《盛世嫡女:王妃难逑》 第1章 被火烧 夏依依醒了,全身湿淋淋的躺在河边,四周围着一群手拿锄头,恶狠狠的村民。 村民拿着锄头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们都穿着古代的着装,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夏依依就想她前一秒还在手术台上呢,怎么这会就在河边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恶作剧把她扔到了一个正在拍古装剧的剧组,并让她穿上了古装的衣服;二是,她穿越了。 她是理科生,可闲暇的时候她也迷穿越剧,一部《宫》红遍了大江南北,而不幸的是她也是它其中一名粉丝,所以有幸的,她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 综合她癌症末期的病弱身子,她相信那群医生还不至于这么没良的把她扔到这里来,所以她既幸又不幸的穿越了。 幸,是她得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不幸,是被这么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只怕她是凶多吉少。 夏依依才理清那么一点头绪,就被一个五大三粗,那腰绝对比水桶还要粗的妇女拽着头发从床上拖了下来,左右开弓的甩了她好几大巴掌。 嘴边还骂骂咧咧道:“打死你个妖女,叫你祸害我们夏家村。” 夏依依除了疼,还是疼。 夏依依疼道:“大婶,你能先别打了吗?” 话才落,夏依依的脸上又多了两巴掌。 “乡亲们,我们村变成这个样,应该怎么处置她?” “架在木桩上,烧了。”其他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夏依依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人五花大绑的抬着走了,然后毫无怜惜之意的扔在了一块空地上。 夏依依蜷着身子,以缓解身上传来的疼。 “依霜,你也别怪七婶狠心,先生说了你是天降异星,孤星煞命,一辈子孤苦无依,累的全村人为你搭上性命,所以你必须死。” “婶婶,你说的太对了,她的罪过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千刀万剐都不足抵她的罪过。” 一个打扮妖里妖气,长得颇有些姿色,不过给人很尖酸刻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的女人凑 上前,煽风点火道。 此人是村长的儿媳妇,名唤凤来,为人嚣张跋扈。 七婶冷哼一声,道:“大家毕竟相识一场,何必做得那么绝。” 那女人玩弄着涂的红红的指甲,尖细道:“七婶,你好心,别人可不一定领情,要我说就该把她千刀万剐了,然后把她的尸身放在烈日下桎烤,我可是听说,这样的人死后可是灰飞烟灭的,也省得她做鬼之后扰的我们村不安宁。” 话毕,中年妇女还真的认真的想了起来。 夏依依躺在地上,快速在脑中筛选了信息。 她在现代因为手术没成功死了,然后穿了。 人生处处充满了狗血,而她顺利的摊上了这么一遭。 夏依依脑子转了转,腆着脸皮笑道:“各位,有人云,判人死罪,也要给她说个话辩白一下,我来村也有些年头了,与乡亲们好歹也有点情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射在了夏依依的身上。 “乡亲们,我们村都这样了,她要是还在这的话,可要想想家里的男人。”凤来故意咬中了男人二字。 凤来长得也有几分姿色,不过有个依霜作比较,她就成了东施效颦了,处处比不上依霜,现在逮着了这个机会,她还不可着劲的把她往死里折腾。 果不其然,在场的妇女闻言色变。 “烧死她,烧死她。”几个横眉怒目的妇人义愤填膺的喊道,甚至还冲上来抓着夏依依的头发,拳打脚踢的,有些更狠,直往她的心窝里踹。 夏依依痛的蜷着身体,弓着身,趁势一滚,滚到了另一边去,脸一不小心的与坚硬的地板摩擦,脸上瞬间出了血,痛的她连连呼气…… “你们够了,依霜毕竟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村子发生了这些事也不全是她的错……”一道略显苍老,可又浑然有力的嗓音传来,接着把夏依依围成一圈的村民自发的退开了,一个鹤发佝着身体的老人在两名年轻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族长,你老怎么 来了?”七婶谄笑着走了过来,替了右边的人亲自搀着老人的手,道。 老人是夏家村的一族之长,也是姓夏。 他杵着拐杖,冷哼一声,道:“我要是再不来,人都得给你逼死了。” 七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按捺着怒火道:“族长,您是夏家村的长辈,我们小辈尊重您是应该的,不过您老也不能因为这贱蹄子长得好看就罔顾了夏家村的命脉走向。” 老人的脸更黑,杵着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气的猛咳起来。 七婶自知失言,道歉道:“族长,您老别生气,我这嘴就是这么贱,不过也是为了夏家村好。” 老人冷哼一声。 “族长,依霜是妖女,不能饶。” 凤来细眉一挑,强硬道。 老人脸色非常的难看,抬起拐杖直往她的身上抽,沉声道:“混账东西!” 凤来被打的直跳,嚷道:“族长,你干什么啊?我有说错了什么吗?” “你给我闭嘴,族长说话有你个晚辈说话的份吗?”老人还未说话,一道厉喝响起,接着凤来被人抓住直接被甩了一大巴掌。 “爹。”凤来捂着脸,怯怯的看着怒火冲冲的村长。 夏正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抱拳致歉道:“三叔公,您老消消气,她年纪小,还不懂事,您老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番计较。” 老人冷哼一声,开门见山道:“你是一村之长,你打算把依霜怎么样?” 夏正迟疑了一下,道:“三叔公,我们村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打从依霜来了之后就频频的出事,这样的人怕是不能……” “放屁!村里出事怎能怪在她一弱女子的身上,怎不说是你能力不足,治理不到?” 夏正的脸色也不好,道:“三叔公,村子出了这么多事,就连供奉祖先的祠堂也被一个雷给烧毁了,就连西边的老先生也断依霜是天煞孤星,只要有她的地方,那村可倒霉。” 老人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三叔公难道就忍心好好地 一个村因为一个女人散了吗?” “这……” 夏依依躺在地上安静的听着,她知道现在唯一可以救她的也只有眼前这所谓的族长了,若是他撒手不管的话,只怕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夏依依换上了一副哀戚的表情,有气无力的喊道:“三叔公,你别为难了,我不过是贱命一条,不忍看你老人家为难?”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也是赌老人家是真心为她想的。 老人果然面露难色,道:“她才十多岁,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夏正态度强硬道:“我只知她是天煞孤命,决不能留在我村,唯有一死,才能给我村带来福祉。” 老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夏正,道:“夏正,你别忘了她是什么身份,虽然那一家人十多年未把她寻回,可难保有一天不骨肉相亲,到时候要是他们知道,只怕我们全村人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夏正沉吟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强**一回:“三叔公,你是长辈,你经的事多,还劳你老人家做主把她处死,要不然我们村也跟着遭殃。” 老人气的险些一口气被缓过来。 “别忘了当日静元大师所批的示言,他说此女乃为富贵之命,将来必能凤凰加身,一飞冲天,富贵之级,永享荣华。”老人特意提醒。 夏正手搓了搓,最后还是坚定道:“三叔公,此女必须死。” “愚不可及。”老人气的杵着拐杖敲着地面,怒道。 “来人,先请三叔公回去,三叔公累了回去睡一觉,往日的大事再由三叔公来主持就是。”夏正客气的说道。 老人冷哼一声,在两名妇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夏正鹰般的双眼射向了地上的夏依依,沉重道:“依霜,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还累及了全村的人跟你遭殃,所以你的命不能留。” 说完,他指挥着两名妇女把夏依依给抬了起来:“把她绑到桩子上,放火烧了。” 夏依依被绑在了木桩上,底下 铺满了干柴,还有人往上浇油,等浇好之后,来人报:“村长,已经准备好了。” 夏依依眯了眯眼,看着底下幸灾乐祸又显得愚昧无知的村民。 “黑色的。” “白色的。” “蓝色的。” “绿色的。”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些啥?死到临头了还敢给我装神弄鬼,一会把你烧成灰碳。”凤来眉梢一挑,没好气的说道。 “我在记住你们的心脏是长什么样的,将来我下了地狱,定会爬回来,拨开你们的身体,把心脏挖出来一个个的吃掉。” 在场的人面色遽变,凤来更是气急败坏的说道:“快放火,烧死这个妖女,让她胡说八道。” 村民把火把扔进了柴堆里,一点就燃,火势越烧越旺,烈火之下,还能听见夏依依的声音:“烧吧,烧吧,总有一日,我会化成厉鬼来找各位寻仇的。” 看着冲天的烟,村民神色各异。 其中一名怯怯的开了口:“村长,我们这么对依霜,她死后会不会……” 夏正负着手,瞪了他一眼,那村民缩着臂膀,讷讷道:“村长,不是我故意这么说的,这是你也知道依霜从小到大都有些邪门,若她这么说,只怕会是真的。” 话毕,苍穹之上突然阴云密布,整个天黑了下来,狂风乍起,突下起了倾盆大雨,快速的浇熄了燃烧的烈火,而火中的夏依依却是毫发无伤的被绑在木桩上,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其他的并无异处。 村民个个都傻了眼,惊骇道:“村长,这,这……” 夏正脸色也极为的难看,沉声道:“把她带回柴房关着,此事容后再议。” “是。” 被火熏着,夏依依早已昏厥了过去,被人解下木桩的时候才幽幽的醒转过来,深深地看了夏正一眼,轻道:“村长,人在做,天在看,你看,连老天爷也不让我死,若你执意如此,只怕到时候遭天谴的就是你了。” 夏正阴沉的瞪着她,道:“带下去。” “是。” 第2章 古代遇美男 夏依依被人扔进了柴房里,然后“碰”的把门给关上了。 “呸!敢烧我,现在又扔我,哪一天我出去了,我定让你们知道姑奶奶不是好惹的。”夏依依如螃蟹一样躺在地上,一点点的往柴堆那边挪去,等靠在柴堆上的时候,她喘气如牛。 夏依依现在憋屈得很,这具身子实在是太不顶用了,一点点的小运动都能让她气喘如牛,简直是不堪一击,若是她现代的身子,何至于如此的不堪。 夏依依抬头梭巡着整间拆房,还好,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屋内除了堆着一堆的柴火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摆设物,突然,夏依依的眼眸一亮,柴房的一处窗子是开着的,方便她逃跑之用。 夏依依靠在柴堆上休息了一会儿,等到精神回来之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块尖锐且大的石头,在绳子上使劲的磨了磨,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绳子断了。 夏依依快速的解开了腿上的绳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夏依依试探的去开了一下柴房的门,果不其然,门外拿着锁头给锁住了。 夏依依撇了撇嘴,她在现代虽然读的是经济学,不过从小就学过柔道和跆拳道,甚至因为家境的优越,为了防止被绑架,她家人还特意高薪聘请了专业人员教导她如何的逃生,所以一间小小的柴房还难不住她。 夏依依从窗户里爬了出来,小心的侦查了四周, 无人,她嘴角讽刺的勾了勾,知道这村子里的人根本就是看她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逃出柴房,所以根本不屑设防她。 夏依依眼疾手快的拿了晒在绳子上的一套粗劣的男衫,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换上,出来的时候是一个身材瘦削,面貌俊俏的年轻小生。 夏依依仰着头,挺着胸大摇大摆的走在村道上,一路上都有村人奇怪的看着她,甚至还有人拦住她好奇的问道:“小伙子,你是打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以前咋没有见过你?” 夏依依亲切的笑道:“大叔,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城东村李家的二娃子啊,前些年出外做了点小生意,昨儿的晚上回来的,这不现在赶着出村到县城去买点东西。大叔这是要去哪?” 那位大叔是夏家村的人,姓夏,不过夏家村并不是所有人都姓家,也有一些是打从外面进来安家在这的,不过不多,也就十来户左右而已,也是夏依依的运气,刚好城东村还真好有李家这么一家,而李家又刚好生了三个儿子,其中老二凑巧前几年就出外做生意去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村里人对他的容貌还真的有些记不得了。 夏大叔爽朗的笑道:“原来是李家的二子啊,几年未见,你容貌非但不变老反而跟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也难怪我认不出来了,刚好,我也要到县城去买点东西,一起去。” 夏依依心里一喜,笑道:“谢谢大叔了。” 两人并肩走在一块,夏依依试探的问道:“大叔,我尽早可是听说依霜妹妹犯了点事被架在木桩上燃烧,她这是犯了什么事,要如此的严惩?” 夏大叔叹了口气,有些沉闷的说道:“你几年未回,自是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依霜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原该好出身的千金,偏偏被人送到了我们这小村子来,村民也算淳朴,一家给点饭也算是把她养大了,只是她命不好,越大,村里因她也是连连的出事,再加上她出落的越发的亭亭玉立,简直跟个仙女一样,村中成婚、未婚的都忍不住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你也知道女人的那点心思……” 夏大叔又叹了口气,道:“是个可怜的女孩儿啊,只可惜我人微言轻的,替她说几句话都惹来全村女人的口水讨伐,我也有家要养,有婆娘要顾,就算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也不能站出来替她说话,生怕被人戳脊梁骨,这不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了。”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嘲讽不已。 许是看到了夏依依的表情,夏大叔有些讪讪的笑了一下,摸着后脑勺道:“你在外面闯荡见到的事多了也许会觉得村里这样做不厚道,挺愚昧无知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村里屡屡出事,总的有人来背黑锅了。” 夏依依心里更是讽刺不 已,不过面上还是做样子道:“大叔说的是。” 二人走到村口,夏依依说道:“大叔,你先走,这人有三急,我先寻个地方解解手,一会再一个人去县城。” 夏大叔理解的笑笑,互相告辞之后就走了。 夏依依观察了四周的地形,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四面是山,两边的山夹杂着一条通往外面还算宽敞的道路。 就在夏依依思索着该往那边走的时候,村里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敲锣的声音,接着是村民惊慌的声音:“依霜跑了,依霜跑了……” 夏依依面色一寒,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了。 她现在这幅身子骨根本不宜与整个村里的人对抗了,所以她妙目一转,计上心来,往右边的山跑去,借着巧劲攀上了山,等到爬至半山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可容二人进入的山洞。 她一个好奇,闪身进入了山洞里,初入时一片漆黑,越往内,洞里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待她细看之下,洞里竟是别有洞天,好不奢华。 洞穴的东西南北四个放心各摆了一个高架抬,上面放着一颗小婴孩拳头般打小的月明珠,四颗月明珠的照耀之下洞内亮如白昼。 洞的中央有一石桌,桌上摆了一壶酒、一双金箸、几碟的小菜和一盘的葡萄,石桌的不远处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泉水的上头是一头怒张着嘴的石狮子,温热的泉水从石狮的 嘴里流出,冒着热气的淌入了石潭里。 夏依依沉静的看着分明是被人精心雕琢过的石洞,扬声道:“有人在吗?小女子冒昧来此,打扰了。” 连喊了三声,除了洞内的一些回音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夏依依见洞内没有旁人,也就大着胆子走到石桌前坐下,一点都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金箸夹菜就吃,一边吃一边不客气的点评:“不错,这菜炒的挺入味的,不过这肉好吃是好吃,就是煮的不够烂,要是多放点盐就更入味了。” “你是何人?”一道听不出情绪的男声乍然在夏依依的身后响起,夏依依惊的立马把金箸放下,快速的咽下最后一口菜,转头一看,却被身后的人给惊着了。 好英俊的男子!他看上去估计也就二十来岁左右,黑色的长发被松松的绾起,一双冰蓝色的凤眸深不见底,坚挺的鼻子,勾魂摄魄的轮廓,不厚不薄的嘴唇组成了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宽肩、窄腰、均匀的骨架,身形挺拔修长,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看着令人垂涎不已。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夏依依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有如此迷人摄魄的美男子。 夏依依没出息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摄于美貌,她做出了此生最傻的举动:“美男,可有婚配否?若是没有,从了我吧,你在家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觉得如何?” 就差霸王硬上弓了。 第3章 攻其要害 男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没感情道:“出去。” 夏依依完全不为他的冷淡所摄,暗自吐槽着:美男虽好,只是为人过于冷淡了。 夏依依眼尖的注意到男人的右手臂上一片猩红,格外的瘆人。 男人浑不在意的撕开了衣服,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右手臂,以夏依依这边看去,目测是拿刀砍伤的。 夏依依作壁上观的暗自想着:这男人外表看着俊美无俦,没想到还是个不怕疼的硬汉啊。 只见他拿着把光可鉴人的匕首放在刚点起的火上烤了烤,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往伤口上割去,剔除了伤口上已经坏掉的烂肉。 夏依依看着此行此景,眉头忍不住一跳,心里 都忍不住为他叫疼。 这样严重的伤势,没有麻醉剂,没有现代高超的医术,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已经哭天喊地了,可是眼前的男人非但不叫一声,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此等定力,就可以看出此男绝非池中之物。 夏依依心里不由生出一丝的佩服来。 “看够了吗?”夏依依正看得津津有味,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传来,打碎了她的胡思乱想。 对上男人深不可测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夏依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对他数了数拇指,道:“哥们,够酷。” “出去。”男人嘴唇微张,没感情的说道。 “哥们,我说…… ”夏依依话还未说完,就被水溅的跳出了五步远。 她戒备的看着男人,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不具备攻击性的男人身形会突然的掠起,以脱到一边放着的长袍为工具,汛起泉水朝她射来,为了躲避,她只好往后跃去,没想到身上还是被一些水给溅到了。 “喂,你……” “滚!”男子复又坐下,冷声道。 夏依依非但没被吓住,反而优哉游哉的重新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男人头也不抬道:“我再说一遍,出去。” 夏依依肆意道:“我若是不出呢,你能耐我……” 话还未说完,夏依依又频于奔命的躲过了又一次不留情的 射杀。 夏依依胸膛处使劲的乱撞着,也深知以她的武功底子怕是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 审时度势了一番,夏依依的眼里多了一丝的戒备,小心道:“我只是为了逃命才逃进来的,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谅解。” 男人根本不听,潭中的泉水是他的利器,源源不断的朝夏依依射来,搅的泉水翻飞,滋滋作响,来势汹汹,夏依依躲的狼狈不堪。 夏依依咬了咬牙,躲过了男人的最后一击,突然眉梢一挑,计上心头。 她踩着一块石块,嘴边“哎哟”一声,身子如燕一般的朝男人扑去,身上的男衫凑巧的松垮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红**。 男人明显眼尖的看到了她 衣服里的红**,顿了顿,夏依依趁势扑进了他的怀里,拿着柔软的胸部蹭了蹭他的胸膛,还故意温声细语的说道:“你看了我的身子,若你不对我负责,我唯有一死以保清白。” 男人的眉梢动了动。 “官人,你看了奴家的身子,可要把奴家迎回家去,要不然奴家唯有一死了,清白被毁,无以为生。”夏依依一双潋滟如波的珠眸看着男人,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男人愣了愣。 夏依依趁着他这一愣神的功夫,手中尖锐的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男人脖子的动脉处抵去,只不过是虚晃一招,她抬脚往男人的下身踢去。 打蛇打七寸,制男人供其下身。 第4章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夏依依很无耻的把它运用上了。 “你这女人,怎的如此的不知廉耻?”男人堪堪的避过了夏依依可耻的举止,素来淡定冷酷的脸上也袭上了点点的愠怒。 夏依依扔掉了手中的石子,拍了拍手,不以为意道:“承蒙夸奖!自古以来是兵不厌诈,我武力不及你,你还不兴我用点技巧?不知廉耻又如何?只要能把敌人制服就好。” 男人眯了眯眼,似在打量夏依依的危险程度。 “你很聪明,只是你觉得你一招不成功,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男人冷冽的看着夏依依,吐出的每个句子就犹如含了毒的蛇信子。 夏依依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第一次打从心里感觉 到了危险,诚如他所言,一招不成,接下来也只有被宰的份。 夏依依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能逃多远,便逃多远。 夏依依打着哈哈:“误会!误会!这只是个误会。” 夏依依觑眼观察着周围,以待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 只是还未等到她迈开步子,男人就如一只豹子一般敏捷的扑上来,直接把她扑倒在地,男上女下的倒在了地上。 男人右手掐着她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说,谁派你来的?” 夏依依被他掐的满脸通红,呼吸有些不畅,好不容易才憋出了几个字来:“大哥,你能先把手给放开吗?我呼吸有些不畅了。” 男人的双目 仍是如鹰凖般直逼着她,不过还是微微的松了力道。 “说,你是谁的人?从何知道这个地方的?”男人仍是不放松的紧迫逼人。 夏依依抬手碰了碰男人,讪笑道:“大哥,你看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这姿势为什么有点僭越了?” 男人眸色变了变,低头看着两人男上女下的姿势,两只耳朵竟然不受控制的红了红。 夏依依有些惊奇的看着一个大男人恰似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打趣道:“你这是害羞了?” 话毕,男人的面色一整,鹰凖般的眼神迫人的直视着夏依依。 “你是谁派来的?若不从实招来,我让你走不出这山洞。” 夏依依假意的咳了咳 ,故作纠结的皱了皱鼻子,道:“大哥,不,大老爷,我真的不是谁派来的,我是这个村的村民,你要不信你可以到村子里去问,我是吃着村里百家饭长大的,村民个个都认识,这不贪玩就趁着大人不注意跑上山来了,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山洞就进来了。真的,我敢发誓,我绝对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我敢向天发誓,若我有一句是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男人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夏依依妙目一转,好话连篇:“大哥,大老爷,你就是那天上的闪亮的明月,我第一眼见到就忍不住的爱上了,你如此的英俊,如此的俊美,我这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的直跳, 你犹如天神降临,完美无瑕,要不,你把我给收了吧。” 她猛拍着马屁,可是身上的男人眉头都不变一下。 “你再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夏依依只觉得舌头一阵的发疼。 “我要不说废话了,你会让我活着出这个山洞吗?”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夏依依妙目转了转,腆着脸笑道:“那你如何才肯放我离开?” 男人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夏依依举高了手,做投降状:“我全都招,能留个清白身子离开不?” “……能,我会命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对你****,然后法外开恩的让你的尸体穿上衣服扔回村子里。” 第5章 够意思了吧? 法你个头啊!对我****,信不信我对你先强后上? 夏依依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突然伸手往上面戳了戳,不怕死的说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扑到你身上的时候对它做了什么?” 男人看着她,若有所思。 夏依依眸色一亮,知道男人上钩了。 “像你这样警觉的人,难道就不觉得你的伤口有戏发痒,就像有好几只蚂蚁在上面乱钻一样?” 男人眉毛挑了挑。 “其实吧,我也没加什么,只是加了点促进伤口感染的药罢了,要知道伤口不处理好的话就极容易病菌感染,继而破伤风,破伤 风知道吗?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那可是会死人的。” 破伤风?病菌? 男人的眉毛又挑了挑,若有所思。 “懂吗?算了,像医学里这样的专业术语说给你一个门外汉听你也不会懂得,不过小女子不才,凑巧就学过医,只要你让我跟着你,否说你身上的伤了,就是再疑难杂症我都能医得好。” 听她的狗屁瞎说。 她一个学经济学的,哪里能跟医**系的上,不过是为了活命的随口乱编罢了。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能洞悉人内心的凤眸把夏依依看的冷汗直流。 “你可别不相信,这身上 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它可大可小,人背起来病菌感染,导致了破伤风那可是死人的,要是你信得过我,我替你包扎了,你饶了我一命,这个买卖不过分吧。” 夏依依说的信誓旦旦。 “说完了?”男人道。低沉醇厚的嗓音特别的魅惑。 夏依依来劲了,道:“你要想听更多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其实我们是可以坐下来一边喝口茶一边促膝长谈的,当然,我是不介意你好酒好菜的招待。” “再找几个舞女来助阵?” 夏依依给了他一个“兄弟,你好上道”的眼神。 “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命人 多烧几个娇俏的纸人给你的。” 夏依依满脸的黑线,合该着这人是在逗她玩啊。 “我可告诉你了,你这伤口若是普通的刀伤那还好,可偏偏它不是,伤口大半已经偏黑了,流出的血也是黑的,所以可以知道你这伤口含了毒,只怕毒已经随着血液流入了四肢八骸,若是不及时的根治,只怕如你这样的壮汉,也是撑不了几天的。” 夏依依看了看他的伤口,随口胡诌着,她是不太懂医,不过得血癌的那会,也曾买过好些医书来看,正所谓久病成良医,所以她没有亲自上阵过,不过对于医学上的一些术 语还是略懂皮毛的。 “怕了吗?”夏依依有些得意的看着他,道:“不过你碰到了我,你就死不了,我要是救了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够意思了吧?”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倾身压在她的身上,两人的脸几乎是近在咫尺之间,他垂落的发丝落在了她的脸上。 夏依依只觉得脸颊痒痒的,像好几只蚂蚁在脸上爬来爬去,又痒又蚂。男人身上独有的男性味道直扑进了夏依依的鼻子里,不似现代男人身上臭不可闻的汗味,他身上的味道非常的好闻,又不似一般的香水味。 第6章 你觉得我好看吗? “你觉得我好看吗?”男人凑近她,特意压低嗓子问道。 夏依依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被他摄去了心魄,眼里只有他那深邃,望不见底的浅褐色凤眸。 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檀口里一阵的干涩,她假意的咳了咳,道:“好看,非常的好看。”岂止是好看,简直就是妖孽的级别了。 “凭着这张脸,你能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吗?” 夏依依打了一个激灵,立马从那场奇思旖旎中抽出身来,鄙视的想着:这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可耻的连美男计都给用上了啊。 “不愿意告诉我,恩?”那恩字特意的加重了尾音,说不出的魅惑 ,说不出的好听。 夏依依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一股电流不受控制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个,你能离我远点吗?你也知道你这么的好看,你靠那么近,我脑袋会不听使唤的。”夏依依实话实说。 好似被这句话给取悦了,男人低声笑出声。 夏依依无耻的发现她脸颊有些发红。 就在夏依依天真的以为他们已经达成共识的时候,她的腰身一紧,被人拦腰给抱了起来,然后呈抛物线经历了上升,然后下降,一点都不客气的掉落进了泉水里。 “碰”的一声,夏依依落入了泉水中,狼狈不堪。 出了水面,夏依依猛烈的咳 着,一边咳一边怒极的瞪着岸上的男人,道:“你这人,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男人兀自转身,坐到了石桌前,悠然自得的斟酒自饮。 夏依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厚着脸皮的赖在了泉水里,嬉皮笑脸道:“泡在泉水里也不赖,冷热刚好,活络筋骨,多谢爷对小女子的照顾了。” 背对着她的男人眉头皱了皱,应该是觉得从来没有见过像夏依依这么厚脸皮,能编的女人吧。 “爷,有没有干的衣服?你看男女授受不亲的,我是不介意湿着,只是爷好歹是个大男人,也不好占了我的便宜不是。” “闭嘴!”男人的声音里暗 含了一丝的不悦。 夏依依撇了撇嘴,把头没入了水里面,还有闲情逸致的游起了泳,等到她再次没出水面的时候,她脸上黑不溜秋的东西都被洗干净了,露出了一张洁白无瑕的小脸蛋。 瓜子脸,杏眸,樱桃小嘴,小巧挺直的鼻子,凝肤胜雪,可谓是出水芙蓉,我见犹怜。 她大方的从水里爬了出来,紧了紧身上湿哒哒的男衫,走到男人面前,嬉皮笑脸道:“爷,小女子已经洗好了,你看你是个大忙人,小女子就不在这耽搁了。” 夏依依说完转身就走,可是还没迈出一步就闻得“哐当”一声,一只酒杯在她的脚下应声落地 。 夏依依转身,狗腿子的笑道:“爷,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准许你走了吗?” 夏依依脸上笑的更加谄媚:“爷,你看我现在就犹如握在你手上的一只蚂蚁,你想捏死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只是见你这桌上只有酒菜未免太单薄了些,这不就想着到夏家村给你哪点好的来孝敬你。” “闭嘴!” 男人拢了拢眉,习惯性的命令道。他一双冰冷如蛇的凤眸微微眯着,眼里透出了星点的危险光芒。 夏依依还真的下意识的就紧闭了嘴。 “过来,替我斟酒。”男人再次下了命令。 夏依依的眉头抽了抽。 “还不过来?” 第7章 睁眼说瞎话 夏依依的眉头又抽了抽,接着满脸涎着笑的走上前,执起酒壶往杯子里斟了大半杯的酒,谄媚道:“爷,请。” 男人慢条斯理的执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下。 “你满口胡言,我这手臂上的伤也是你随口胡诌的,我伤口虽曾黑色,可却不是中毒,而是我秘制的一种药涂抹在上而成的,从你第一句话开始我就知你这人没一句是真话,你说你想要怎么死?”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暗道还是自己自作聪明的弄巧成拙了。 夏依依讪笑一声,谄媚道:“爷,你富贵逼人,气质出众,容貌更是无人可比,你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呢。” “你的意思是,我若与你计较了,便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可不就是。 夏依依心里想到,不过面上却是嬉笑道:“爷这话说的,爷可是天人之姿,宰相肚里能撑船,岂会与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计较。” “你很呱燥。” 得,她好话说尽,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呱燥二字。 “谢爷夸赞,山洞如此之静,小女子这样呱燥也是怕爷给闷着了。”夏依依腆着脸皮道。 男人在夏依依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了勾。 也许他容许夏依依在他耳边呱燥,心里并不是很讨厌夏依依的存在。 “爷,你看,这桌子上的饭菜也放久了,小女子想到夏家村给你寻 点好吃的来,你看……” “如果你不想下一秒自己变成了一具尸体,你大可以去。” “嗨,小女子突然觉得这桌子上的饭菜根本就是山珍海味,玉肴珍品,吃了绝对大补,哪是夏家村那样的穷乡僻壤能比的。”夏依依满口胡话简直是信口捏来。 男人只是略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爷,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小女子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要不爷也可跟小女子回去?”夏依依腆着脸道。 “你想回去?” 夏依依点头如斗筛。 一道刺耳的厉光一闪而过,一把光可鉴人的匕首滑过她的发丝扎入了另一边石洞的岩壁上,夏依依 额前的几根发丝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夏依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点,差一点点她整个人就真的去见马克思了。 “还想回去吗?”男人的语气听上去淡淡的,可是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警告。 夏依依拍了拍胸膛,她到现在都觉得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破膛而出。 就算是闻之得血癌的那一刻,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就在匕首滑过她的发丝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死神近在咫尺的笑容,这种血粼粼的死亡体验,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常人根本是想象不出来的。 夏依依面色沉了沉,人都欺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她再嬉皮笑脸的人还当她是个任意拿捏的 软柿子呢,索性她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一屁股的坐在男人的对立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道:“我便是山下那夏家村的人,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好了。” 男人兀自的喝着酒,不语。 夏依依从他手里夺过了酒壶,自斟自饮,爽快道:“好酒。” 男人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你是何人?如何得知我在这的?” 闻言,夏依依突然狡黠一笑,道:“其实吧,告诉你也行,其实我是乐善好施的周员外之女,因家父平时乐于助人,帮助过的人不计其数,所以百姓都敬称我一声‘周大小姐’,你若是不信,可差人去查。” 夏依依撒起谎来,可以说是面不改色。 第8章 又何必要两败俱伤? “胡说八道!”他拍案而起,脸色也沉了下来,如鹰一般的凤眸直视着夏依依,无形中增加了压迫感。“你若再这样胡说八道的话,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起来?” 话毕,夏依依反而娇娇的笑了起来,媚眼一抛,颇有几分勾引人的味道:“缝起来?爷是想要嘴巴缝呢还是用针线缝呢?” 职场上打混,面对着形形**的男女,夏依依早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插科打诨更是不在话下。 男人眸色变了变,眼里的滔天骇浪一闪而过:“你不想要命了吗?” 夏依依耸耸肩:“爷,我实话跟你说,你说我是在说假话,我跟你开个玩笑,可偏偏你经不起玩笑话,你这 人还真是挺难伺候的。” “你父亲是哪里人?祖籍哪里?家是做什么的?家中有几口人?”他话锋一转,冷然的问道。 夏依依妙目一转:“小女子暂住夏家村,家父前些年已经病逝,本来尚有一母的,不过母亲身子羸弱前年也随之而逝了,因父母原先也是夏家村的人,所以父母去了之后我便一人回到了夏家村,爷若是不信可随小女子进村一问。” “我也曾到过夏家村几回,与村长也是相识,如何没听他提醒过你?”他眉头紧了紧,咄咄逼人。 夏依依心里一紧,随即又笑道:“爷是大人物,而小女子不过是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即使周家原来有些小钱,不过人都 死了,加之周家无儿,谁又把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放在眼里呢,村长既然是不可能跟你说起我的。” “你说你父母都是夏家村的人,那你应该很了解夏家村才是,对吧?” 夏依依被噎了一下,她能说不知道吗? 她才刚穿过来没一天,如何能知道夏家村的事? “我只问你,夏家村的上一个村长是何人?” 夏依依脑子使劲的搜索着村民留下的只言片语,听那族长老头叫村长为夏正,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村长之位应该是世袭的,她就赌一把,对了,安全过关,不过,再圆一个谎就是了。 “听我父亲说,上一任的村长是夏正叔叔的父亲,不知爷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的眸色又是一沉,里面的光芒讳莫难测。 “你确定上任村长是夏老爷子?” 莫非不是? 夏依依神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她耸了耸肩,笑道:“是与不是,爷心里不是明亮着吗?爷要是想杀了我的话尽管杀好了,何必这样吊着我的胃口。” 男人的眸色又是一变:“你很大胆。”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承蒙夸奖!大家相识一场,若我今日能活着回去,我定嘴上贴紧,不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冽道:“有时候,唯有死人的话才是最信得过的。” 夏依依耸了耸肩,展现了她在现代社会摸爬打滚学到 的从容不迫。 社会这所大学的确教了人很多,让人逐步变得成熟。 “爷在离夏家村不远的地方疗伤,想来与夏家村应该是有颇深的渊源,我是从夏家村来,误打误撞的碰到了爷,从这个洞出去,大步左右走,今后的生活各不相干,我不识爷,爷不识我,何必要赶尽杀绝呢?若是爷要强来的话,为了活命,我不一定打不过爷,到时候来个两败俱伤也说不定,何必?” “你很聪明,不过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在我面前,你无需耍弄你那点小聪明。”他冷冽的说道。 “可要是没那点小聪明,我早就死在你那把匕首之下了,不是吗?” 男人一顿,看着她的眼神变幻莫测。 第9章 你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爷,你就直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夏依依开门见山的说道。她不是那种扭捏之人,生意场上的谈判,赌的就是气魄和沉稳。 男人凤眸挑了挑,冷然道:“我为何要放过你?” 得!话题又回到了原处。 “你这男人,还真是难伺候,我好话说尽,没想到你却是一颗油水不进的石头。”夏依依不悦的**一句,继而妙目一转,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道:“我听村人说我容貌长得不错,要不我牺牲一下色相,你尝点甜头,就放我离开,如何?” 男人目光一冷,道:“别玩火**,热闹我的下场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夏依依讪笑一声,摸了摸鼻子,道:“你这人还真是经不起开玩笑。” 男人兀自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山洞。 “喂,等等,我跟你一块。”夏依依尾随其后,出了山洞。 夏依 依才刚站在男人的身边,一只硕大的鹰扑棱着翅膀飞驰而下,停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伸手解下鹰爪上的字条,抬高了手臂,鹰低叫一声,扑棱一下飞走了。 他看了看字条上的字,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夏依依目不斜视,知道一些秘密是不为人所知的,她现在小命还悬在别人的手上,不该知道的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爷,要下山吗?”夏依依漫不经心的问道。 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从另一边下去了,下到山腰的时候却不是夏家村的落脚地,而是一条平坦的长路,路的一边栓着一匹棕褐色高大的鬃马,他一跃而上,勒住缰绳,马仰头低鸣一声,前蹄有规律的踢踏了几下。 “喂,你就这样走了?”夏依依微微瞪眸,有点生气的问道。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走了,她身上银两全无,难道要她去喝西北 风? 马上的男人勒缰,转过头,两道锐利的光芒犹如利剑般射了过来。 夏依依讪笑一声,道:“爷,你不觉得我一弱女子在这荒郊野外的很可怜吗?你就舍得如此不怜香惜玉的策马走了?” “弱女子?你?” 夏依依敢保证在他的眼中绝对看到了赤裸裸的不屑。 “爷,小女子如此瘦弱的身躯,若是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碰到个歹人岂不会被人白白糟蹋了?不过小女子也不是非得缠着你不可,不如你给小女子一些银两,小女子为了活也是要填饱肚子的。”夏依依脸皮不可谓不厚。 马上的男人也许是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厚脸皮的吧,眼里的光芒风云变化。 “爷,你不会连碎银都没有吧?”夏依依不怀好意的道。 男人眼里的厉光更冷。 “口误!口误!别动气。”夏依依做了个投降状,为了讨些银两可以 说是能缩能伸了,“爷,你看我们好歹也算是相熟一场,古人云: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我们可不止相遇了,还聊的非常的畅快,冲这份情意,你就更应该给我些银两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半晌,他道:“给了些银两也不是不可……” 夏依依双眸倏地一亮,道:“爷同意给我银两了?” 夏依依脑中不住的盘算着要如何才能狠狠地敲诈他一番,反正看他的衣着,布料就知不是寻常人家,肯定是非富即贵,既然这样的话,从他身上讨一些银两应该是不介意的。 “不过……” 不过? 夏依依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不过你可要回答我的一个问题,若你能答得上来,我给二百两也不为过。” 夏依依戒备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说。” “你可知我们所在的是哪朝?泱泱皇 朝,又分为了多少个市县?最大的县又分布了多少个小村庄?” 夏依依的脑子转的飞快,嘴唇翕动着,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不知道?” 夏依依腆笑道:“爷,我一个长宿在深闺中的小女人,哪里识得泱泱大朝分布了多少个市县啊。” “这是两岁黄儿都知之事,你竟告诉我你不知。”男人面色一沉,眼里的深沉难言。 夏依依暗道一声“坏了”,妙目提溜提溜的乱转着,倏然双眼一红,故作委屈状的嘤嘤道:“爷,我命苦啊,打小父亲就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着人教了我一些针织刺绣,只说女孩儿家家的会些针绣就可以了,所以我这么大了还是目不识丁,甚至不知身处哪个朝代。” 男人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了夏依依:“如此粗糙的谎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说,你是哪国派来的奸细?” 第10章 自力更生了 夏依依双目一瞪,惊呼道:“你见过像我这般狼狈,身上除了这套粗制的男装之外别无他物的奸细吗?” 他扫过她的全身上下,眼里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可面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酷无情。 “你来历不明,问你问题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处处透着可疑,还敢说你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夏依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在脑中梭巡着逃生之道。 “那爷要如何?” “我瞧你脸蛋不错,身材虽干巴巴的但勉强能看,不如把你送到军营去,军营男子常年不见女色,若把你送到那,他们定对我感恩戴德的。” 话毕,夏依依只闻她的贝齿上下打战着。 “靠!送你妈啊。”夏依依忍不住爆了粗口。 男人面色一沉,合着滔天骇浪的怒火:“你说什么?” “我说把你老娘送过去,怎么着?”夏依依掐着腰,桀骜道。 “你这女人,找死。” 一阵劲风迅猛的朝夏依依劈来,好在夏依依还有一点警觉的意识,堪堪的避过了那道劲风,等到她看过去的时候,几颗小石头应声而碎。 夏依依兀自倒抽了一口冷气,饶是她再怎么的冷静沉稳,在生死之间还是会感觉到怕的。 “我还有事,就不跟你玩了,不过女孩家的 还是温婉端庄的好。” 说完,策马跑了。 等到夏依依回过神来的时候,马鸣声已经渐行渐远,很快就看不到一人一马的身影,独留夏依依一人穿着一件还没有干的男衫在风中飘零着,饶是这是温暖的春天,可是徐徐的春风吹在身上还是让夏依依冷的瑟瑟发抖。 夏依依搓着瑟瑟发抖的双臂,忍不住骂道:“王八蛋,不是人,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站在你面前都能如此的无动于衷,简直是冷血动物,你就算不给银子,也该给件衣服换换啊,枉费穿的如此高端上档次,根本就是人面兽心,奸心兽欲,有色 心没色胆的**。” 夏依依这心拔凉拔凉的。 手头没钱,对这个朝代的一无所知都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惶恐,不管她在现代得过多少的荣耀,可现在身处古代,身上分文未有,她想玩转古代前提也得有资金,真可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夏依依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苦涩的味道瞬间让她提了神,她想着要如何在古代赚到第一桶金,好顺理成章的在古代扎下根才是关键,既然来了,就要活下去,不仅要活,而且还要活的有滋有味。 “咕噜,咕噜……” 肚皮的响声打碎了她美妙的幻想,她捂着 肚子,四处看了一下,除了望不见底的路,根本不见一家香烟袅袅上升的人家。 她苦了苦脸,觉得身上被打的伤口又隐隐地作痛了。 突闻树上小鸟的叽叽喳喳欢乐的叫声,她妙目一亮,只觉得那树上的鸟儿已经成了一道道美味的烧烤朝她扑来。 她咽了咽口水,用她那5.2的视力看着树上,数了数,起码有五只之多,虽然不至于填饱肚子,但塞塞牙缝也是好的。 她捡起地上的石子,垫了垫,运用巧劲,往上一扔,五只小鸟“噗通”一声往下掉,在地上扑棱了几下脚痛苦的叫了几声,就再也不动了。 第11章 当务之急是赚钱 她捡起地上的小鸟,往山上爬去。 寻了一个避风且平坦的地方把几只小鸟放下,又是捡了一些柴火回来,好在她在现代的时候专门在野外训练过,所以对于生火这点伎俩还是难不倒她的。 点了火,把已经剥了毛的小鸟架在火上烤,烤的油亮光鲜的。 夏依依看着散发出香味的小鸟,肚皮再次不争气了响了起来。 夏依依吹了吹,慢条斯理的撕开小鸟的肉放进嘴里嚼了嚼。 即使饥肠辘辘,可是上辈子良好的家教还是让她学不会狼吞虎咽,动作优雅至极,就仿佛她吃的不是没有盐味的小鸟,而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把五只小鸟吃进肚里, 勉强的填了个五分饱,好在这山上的树多,小鸟到处的蹦跶着,甚至还有山鸡在树林间穿梭着,所以夏依依一时之间倒是不愁吃,何况还有山洞可以遮风避雨,短时间内倒是不愁吃住的问题。 夏依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一番,进了山洞,趴在泉水边往里看了看,仔细的端详了自己的小脸蛋。 等水里倒映出人影的时候,夏依依也忍不住一愣。 怪不得夏家村的女人都骂她妖女,这样一张脸确实有当狐狸精的资本。 美,清纯,楚楚可怜,娇艳如花,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左右,正是含苞待放的好年纪。总的来说,她白白的得了一个大便宜。 对 着这张出水芙蓉的小脸蛋,夏依依可以说是满意极了。 在现代,她的外貌勉强可以说得上是清秀,除了眼睛大一点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特色了,现在一穿越,不但年龄上占了优势,就连外貌上也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手的皮肤太过于干燥粗糙,生活的艰苦也导致了身材的瘦不拉几。不过好在这具身体还年轻,还有很多可塑性的地方,只要好好地保养和呵护,定能成为前凸后翘,惹火惑人的妖精。 夏依依脱下外衫,生了火,把衣服架在杆子上烤,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内衫。 夏依依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木棍,脑中 却在想着如何才能在古代立足下去。 她现在当务之急的除了赚钱,还是赚钱,只有有了银子,才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古代活下去。 “依霜,依霜,我可找着你了,可找着你了。”夏依依累及的躺在离火堆不远处闭眸睡了过去,梦里就感觉到一双咸猪手在她的身上骚扰着,扰的她不得其梦。 夏依依本就累极,抬手挥了挥,怒道:“滚开。” “依霜,你快醒醒,村长他们就快找来了。”那个扰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嚷着。 夏依依被扰的不得其扰,只好睁开了眼,触眼可及的却是一张被放大,大方淳朴的脸,她不由被吓了一跳,抬脚就踹,然后 像只猴子一样麻溜的从地上溜了出来,戒备道:“你是何人?” “依霜,我是夏淳啊。”男人被踹了一脚,眼神非常委屈的看着夏依依。 夏淳?哪位? 夏依依心里疑惑,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依霜,我知道村长他们那样对你,你心里怨恨,可是这事我没有参与在其中,我刚回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就跑到这儿来找你了。” 夏依依凝眉,戒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夏淳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这个地方还是我带你来的,以前你一不开心就会来这,这次出事我猜想你一定跑到这儿躲起来了,所以我才……” 第12章 别一腔情愿的付出了 “你是不是把其他人也带来了?”夏依依面色一沉,截了他的话道。 “没有,没有。”夏淳连连摆手,“你是我喜欢的女子,就怎么会带人来抓你呢?我来此就是想带你一块走的,既然夏家村容不下你,那我们就到县城去住,我会努力赚钱养活你的。” 夏依依眼里还是戒备不已。 “依霜,你看,这是我在外面努力工作赚来的银两,够我们生活一段日子了。”夏淳捧着好几锭的白银,道。 夏依依看着他手中的银两,心里不由一暖,这还是她穿越过来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依霜,依霜……”山下传来了无数掺 杂的声音。 夏淳面色一变:“依霜,我们快逃吧,村长他们就要找来了。” 夏依依审时度势了一番,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逃?往哪逃?”夏依依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然是往县城里逃啊。”夏淳急道。 “夏家村的人都在山下面,往哪逃?”夏依依道。 “依霜,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再让村人伤害你一分一毫的。” 因他这话,夏依依正眼把他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长相宽厚,身材孔武有力,身量也高,皮肤黝黑,单从外表来看,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依霜, 你要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夏淳急声道。 夏依依审视着她目前的状况,前有狼,后有虎,身上还分文未有,若是跟着眼前的男人离开到县城的话,她相信凭她的能力,定能寻到一份暂时可以糊口的工作。 “……好。”夏依依千绪百转间,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利用眼前男人的愧疚。 夏淳欣喜若狂,抓着夏依依的手:“依霜,你终于答应我了。”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抽开了手,道:“先说好,今日你救我的这份恩我不会忘,他日,等我脱困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夏淳急了:“依霜,我不是……” 夏依 依摆了摆手:“夏大哥,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冲着你这份关心,他日脱困了,定会报答。” 夏淳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 夏依依有点于心不忍,开口道:“走吧。” 两人才刚下了山,手拿着棍杖的村民不知打哪里跑了出来,迅速的把二人包围了起来。 七婶指着夏淳,没好气的骂道:“好啊,我还奇怪依霜这个贱人是怎么跑出来的,原来是你夏淳给放出来的,枉费我夏家村供你吃喝,没想到最后竟然如此白眼狼,你对得起我们夏家村吗?” 夏淳急红了脸,辩白道:“七婶,依霜是被冤枉的,你们就饶了 她吧。” “呸!”七婶厌恶的往地上吐了吐口水,掐着腰道:“她要是冤枉的,我们村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淳把夏依依维护在身后,道:“婶婶,夏家村那些都是意外,怎能把它们全都怪在依霜身上呢?” 凤来恨恨的看着夏淳身后的夏依依,道:“夏淳,我知你对依霜的那点心思,可是也要看人家领不领情啊,别一腔情愿的付出,到头来却啥都得不到,而且你要是执意救她的话,可就是与整个夏家村为敌了。” 顿了顿,凤来又道:“还有她根本就是个不详的妖女,你要是救她,只怕你到时候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第13章 她的命我要了 夏淳抿着唇,半晌,他固执道:“反正你们要对依霜不利,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村长夏正负着手,沉声道:“别闹了,大家进村再说。” 夏正话出,村民也不敢有异议。 入得村来,夏淳把夏依依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村人。 夏家村背靠着百峰山,四面环山,共有两百多户人家,村中大家大多住的都是半新不旧的瓦房,生活看上去过得还算不错,阡陌交错,田地里种着青绿的稻田,路边的草地里还偶有几只在寻食的小鸡。 一行人入了村长住的院落,是一栋有院墙的高门大户,里面起码有十来 间屋子,院内栽种着一棵粗壮的榕树,树下放着几个里面种着各种花卉的盆栽。 夏依依环视了一下,看来夏家村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愚昧贫穷,日子过的还算不错,至少能够做到自给自足。 凤来没好气的瞪了夏依依一眼,低声道:“爹,把她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夏正不悦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少说几句。” 凤来撇了撇嘴,就算有火,也不敢再发。 “村长,人带来了吗?”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大厅内传来,只是未见其人出来。 闻其声,夏正整个身体明显顿住了,继而勉强笑道:“公子,人小的给你带来了 。” “把她带进来吧。” “是。” 夏正把人带了进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进了大厅,当看到厅内主位上坐着的人的时候,夏依依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的讶然。 这人不就是山洞里那个混蛋吗?他不是骑马走了吗?怎么人会在夏家村? “依霜,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公子请安。”夏正看了她一眼,低声斥道。 夏依依看了夏正一眼,又看着那个男人:“你怎么在这?” 夏正面色一变,厉喝道:“依霜,你怎么说话呢?公子这次入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夏依依眉头蹙了蹙,一时也摸不清这男人的真实身份,不 过看夏正对他的态度,也料到此人非富即贵,而在场唯一能救她的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而已。 夏依依脑子转的很快,不过一瞬,她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乖巧的行礼道:“小女子见过公子,公子万福。”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却对夏正道:“村长,她当真是你们村的人?” 夏正想了一下:“回公子,她原本不是夏家村的人,不过小时候就来到了夏家村,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怜女子,如今人也在这了,公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男人站起身,负手而立,道:“她犯了何事?” 夏正垂首道:“回公子, 不过是一些小事。” 男人冷然的看着夏正,不容置疑道:“说!” 夏正面露难色,小心试探的问道:“不知公子与依霜是何关系?” “我的事还容不得你来置喙。”男人冷冷地开口道。 夏正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沁了出来,他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额角,连道:“不敢。” 男人指着夏依依,道:“她的命我要了,没有我的允许,谁要是伤了她的一根汗毛,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夏正额头上的汗水流的更多,语气里带着一丝颤音道:“不敢!之前是我愚昧,不知依霜竟与公子认识,若知道的话,我们定好饭好菜的招待着。” 第14章 想想也不赖 男人背着手道:“我有事需离开一趟,她暂且寄居在村里,你不可肆意的为难了她。” “不敢!不敢!”夏正擦着汗水,弓着腰道。 男人哼了一下,然后走到夏依依面前,凑到她的耳朵旁,低声道:“这次我救了你,你欠了我一条命,来日你再还。”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依依一头的雾水,不知男人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不过管它呢,至少她知道她在夏家村暂时是安全的。 夏依依低声问了她身边的夏淳:“你知道刚才男人是什么人吗?” 没想到夏淳也是摇了摇头,小声回了 她:“不知。” 夏依依满脸黑线,这人回答的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夏正眼神复杂的看着夏依依,最后脸色有些灰败的叹了口气,出人意料的朝夏依依弯身作了一下揖,道:“依霜,以前是夏村有眼不识泰山,误把你当成了扫把星,没想到你却是夏家村的福星,日后还得仰仗你在公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夏依依脑子转了转,道:“村长严重了,我也是夏家村的一份子,虽然不是在村子出生的,可毕竟是吃村里饭长大的,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前的事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我希望村长还是 把我当成村子里的一份子。” 夏正又弯了弯身,道:“你是个好孩子。” 夏依依来到夏家村已经五天了。 从夏淳和村人的嘴里,对夏家村,她大致的了解了一些情况。 她所处的朝代是御清王朝,并不属中国历史上的任一王朝,可以说是一个架空的王朝,不过它的区划大致又与唐朝相似,不过与唐朝大相径庭的是,这个朝代以瘦为美,君王好**,所以王朝女子争相减肥,个个弱柳扶风,走起路来一步三摇。 夏家村隶属于景德镇阳乐县,离县城约二十里左右。阳乐县又包含了二十来个像夏家村 这样的大村子,还有十来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也算是一个生活还算富足的一个县城了。 加之阳乐县三面环海,一面环山,所以多半的村庄都是以捕海为生,家中也种了几亩良田,所以家中生活还算不成问题。 夏家村算是这些村庄里生活的最好的了,男出海女留在家中插秧种田,一年四季,除了吃喝拉撒,也有几两银子存着。 因为有男人的施压,夏依依被寻回村里后并没有多被为难,反而还好饭好菜的招待着,夏正甚至特意的给她拨了一间能遮风挡雨的瓦房,里面锅瓦瓢盆应有尽有,房前还种 了一拨青菜,村中妇女虽然对她还是虎视眈眈,不过碍于夏正的威严,也没有在明面上为难过她。 夏依依不是没有想过要回到现代,只是尝试了几次之后,就被迫的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她在现代已经身死,就算回到现代也已经不是同一副身体了,何苦回去了有亲认不得,白白的让自己的父母再痛苦一回,何况古代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现在还有吃有喝,平白的还占了年龄的便宜。既然这具身体还是豆蔻年华的芳龄,何不好好寻个良婿,两人共同奋斗,同创小**活。 想想,也不赖。 第15章 喝药 夏家村这五天算是风平浪静,无人寻她的晦气,夏依依也乐得自在,清闲中也无意的从夏淳的口中听到了一则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坏,可对阳乐县的百姓来说却是一个大消息。 据说御清王朝的当今陛下年龄才二十有五,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登位五年,后宫中仅一位皇后五位妃子,无所出,文武大臣急,遂上表,要求皇帝广纳秀女,为王朝开枝散叶,皇帝迫于群臣的压力之下终是点头答应,派人四下广寻天下美人。 还据传此次来景德镇寻美人的是当朝的是九王爷景王,再过两天就要到阳乐县,全县震动,县老爷更是招贴告示,说是为了迎接九王爷的 到来,阳乐县的沿途要重新铺路。 对于所谓的广纳美人,充实后宫,所谓的九王爷景王就要到阳乐县了,夏依依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九王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帅是丑,**何事?皇帝产不下蛋需要更多的美人充实后宫,又**何事? 夏依依现在比较关心的就是她自个儿的小命。打从被火烧吸入了不少的烟火,她这身体只要受点刺激就忍不住的剧咳起来,加之后来在山洞里被扔入了泉水里,出水之后没能及时的换上衣服,被凉风一吹,这不一回到村子里,当夜就感染了风寒,没出息的病了。 夏依依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夏大哥。”她 有气无力的喊道。 “依霜,你终于醒了,你昨个儿因为发热昏迷过去可把我给吓坏了,好在你醒了。”夏淳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道。 “夏大哥,我渴,你能给我点水喝吗?”夏依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 “哦,好,瞧我这脑子。”夏淳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端着杯子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依霜,来,喝口水,小心烫。”夏淳体贴的扶起夏依依靠在枕头上,道。 夏依依慢慢地喝了杯水,才道:“夏大哥,我昏迷多久了?” “从昨天夜里昏迷到现在,已有六个时辰了,柳大夫说你身子过虚,身子 里吸入的烟尘还没有完全排出又着了风,这才抵不住的昏了过去。”夏淳担心道。 “也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明明你是我的未婚妻,却让你遭了这样子的罪,我不是人。”夏淳一脸的愧疚。 “夏大哥,你对我已经算好了。”夏依依虚弱道。 夏淳对她确实极好,为人也忠厚老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原来的夏依霜是在两年前和夏淳订婚的,其实夏依霜对夏淳并没有过多的男女之情,只是把他当成兄长一般看待,不过大家同一个村住着,加之村人的使劲撮合,夏依霜一个孤女耐不住也只好点头应了。 “大夫有没有说我这病有什么大碍吗? ”夏依依喝了些水,觉得好多了。 “依霜,你放心好了,你只是偶感了一点风寒而已,没有大碍的,若是在村里医不好我就带你进城里医治,这些年我在外打工也攒了一点银子,足够给你医病的,所以你不要担心。”夏淳好心的宽慰着。 夏依依心有所感,夏淳毕竟是她来古代第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她真心的把他当成兄长一般看待。 “依霜,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端药来,你喝了就好了。”夏淳把夏依依扶下躺好,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他把药端了进来,把夏依依摇醒,细心的把药吹的不是那么烫了才把药递到夏依依的嘴边喝下。 第16章 你确定不会? 刚喝下第一口,夏依依差点没把药吐出来。 都说中药是最难喝的,夏依依这回算是见识到了,苦中带涩,喝进口中,独留下挥之不去的苦涩。 “依霜,你忍着点,良药苦口,你忍忍就过去了。”夏淳小声的诱哄着。 夏依依一把夺过碗,深吸一口气,仰头,直接把剩下的药一饮而尽。 夏淳被她豪迈的动作给惊了一下,夏依依苦着脸道:“能给我倒杯水来吗?” 夏淳回过神来,把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到了她的嘴中,道:“我知你不喜欢喝药,所以早把蜜饯准备好了,吃颗 蜜饯压压嘴里的苦味。” 夏依依心里多少有点感动,哑着嗓子道:“谢谢。” 夏淳憨厚的笑了笑:“你先睡一下,我到外面给你张罗点吃的。” 夏依依依言躺下,由于在病中,所以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夏依依还没有睡多久,就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整个身体浮浮沉沉的喝了好几口水,呼吸不上来,眼看就要窒息过去。 夏依依使劲的挣扎着,然后她是被憋醒的,才刚醒过来,就被一张近在咫尺的狰狞的脸蛋给惊了一下,然后她看到自己的脖子被人 紧紧地捂住,险些就喘不过气来。 夏依依使劲的挣扎着,双手双脚乱蹦着,不过这具身子本就瘦削,加之还在病中,根本就敌不过一个健康的女人,所以夏依依被掐的面红耳赤,差些没有吐舌头。 “依霜,你个贱蹄子,你怎么还回来夏家村?若你不回来夏家村我就是村中最美的了,现在你回来了,所以男人都得围着你转了……你不能留,我来送你一程,只要你死了,就没人跟我比美貌了……” 凤来加大了手劲,阴狠的想置夏依依于死地。 这个疯婆子。 夏依依被掐的面 红耳赤,心里忍不住咒骂。 也许是求生心切,夏依依不知打哪里生出了一股大力,直接扳过凤来的手腕一把把她推开,她瘫在床上猛烈的咳着,等到凤来欲要上来行不轨的时候,她哑着嗓子低喝。 “刁妇,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青天在上,你就不怕来日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凤来被推的趔趄了好几步才稳住步子,她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夏依依。 她惊骇的大叫道:“你是谁?” 夏依依咳了好几下,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 不,你不是夏依霜,她那样软弱的人不敢这么对我的,说,你是谁?真正的夏依霜哪里去了?”凤来的声音因为恐惧不由得变尖,变细。 夏依依心里冷笑连连。 “我是谁轮得到你来质疑?我可告诉你,之前我没对你做什么不是因为害怕你,而是不想与你一番计较罢了,若你还像今天这样,信不信我让你成为村里第一个人被人休弃的女人?” 凤来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梗着脖子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家相公才不会因为你的一席话把我休回家呢。” “你确定不会?” 第17章 你是在关心我吧? 夏依依冷笑不已:“你不就是计较我貌比你美才对我痛下杀手吗?你老骂我狐狸精,你要知道狐狸精可是赞美人的词,你信不信我利用我的这张脸让你的相公把你给休了然后迎我进门?” 凤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明显的夏依依戳中了她的软肋。 “夏依霜,你不要脸。” “你要是一再的触及到我的底线,我还有更不要脸的,你想不想试一下?”夏依依威胁道。 凤来气怒交加:“你,你……” “出去。”夏依依咳着靠在床上,与凤来的交锋耗了她不少的力气,声音也因为说说太多话而沙哑的不行。 凤来愤恨的瞪着夏依依,眼里的杀意浓重: “夏依霜,你少拿话来威胁我,现在夏淳不在,你一副病秧子的样子,只要我把你给杀了,谁会知道这是我做的?” 夏依依心里陡然升起一丝的戒备,冷肃着脸,道:“凤来,你觉得你有本事杀了我吗?” 凤来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把光可鉴人的匕首,她狰狞着说道:“我杀不杀得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夏依依心里一颤,拖着病中的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双目四处梭巡着,寻着能一朝制服凤来的道具。 她的这具身子实在是太不堪一击了,凤来如果要硬来的话她有可能会不敌,所以她必须出奇不胜,要不然真的可能就一命呜呼。 就在凤来举 着刀就要朝夏依依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开门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举拳,重重地砸在了凤来的身上。 夏依依举目去看,如何也不敢相信来人竟是当日在山洞里一番交锋的男人。只见一脸阴郁的俯瞰着瘫倒在地上的凤来,眼里的厌恶一览无遗。 “滚!”男人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凤来明显的忌惮着眼前的男人,颤声道:“公,公子,你,你怎么……” “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凤来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男人看着床上略显狼狈的夏依依,眉头微微地蹙了蹙,沉声道:“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了?” 夏依依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还是有些疑虑的,不过他到底还是救了她一命,所以她特意缓和了脸色道:“爷,你怎么来了?” 男人挑了一张还算能坐的长凳,撩袍坐下,迫人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夏依依耸耸肩,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如爷所见,病了。” 男人明显对她的答案有点不满意,颇为刨根问底的问道:“怎么病了?” 夏依依怔忪了一下,有些拎不清男人前后对她态度的转变:“爷这是在关心我吗?” 男人的面色一沉:“别给我转移话题。” 夏依依撇撇嘴,这男人还真是大男子主义。 男人看着她,重申了一遍:“怎么病了?” 夏依依撇撇嘴,有点虚弱道:“爷不是看到了吗?身子过虚,爷又那么的不怜香惜玉,把小女子扔进了泉水里,爬出泉潭又没有换过一套干净的衣服,受了风,就病倒了。” 闻言,男人的面色一沉。 “看过大夫了吗?” 夏依依心里疑惑重重,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拎不清男人的态度。 “爷,你该不会是在关心我吧?”夏依依好笑的问道。 男人面色又是一沉,撩袍不客气的坐到了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 “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出事了。” 夏依依翻了翻白眼,跟这男人没有共同的话题。 第18章 你把夏淳怎么了? “不知爷这次来可是有要事要吩咐?”夏依依直奔了主题。 男人只是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夏依依暗中再次翻了翻白眼,这男人还真是别扭得很,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不说话,她怎么猜得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爷,你也看到了小女子还在病中,你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夏依依小心的斟酌了用词,说道。 “你在赶我走?”男人开了口,语气里暗含着警告之意。 夏依依讪笑一声,她能说不吗?不能,所以她只能犯怂的摇了摇头。 “爷能够小女子这破屋,简直是小女子的荣幸,爷想坐多 久就坐多久,甚至爷一声令下有可能整个夏家村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明显的被夏依依的一席话取悦了,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下。 “拓跋璟。”男人冷凝着脸吐出了三个字。 什么? 夏依依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名字。”拓跋璟有些不悦的说道。 拓跋璟?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有什么人曾经在她的耳边提过,等等,这好像夏淳曾经在她耳边说过的,好像那个奉命来此寻美人的九王爷晋王也叫拓跋璟? “爷的名字好霸气。”夏依依非常真心实意的赞美道。 “你不认识我?”拓跋璟一双锐眸直视着她,说道。 夏 依依心里动了一下,知道她猜的多半是对的,眼前这位有可能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所谓的九王爷。 “我该识得爷吗?”夏依依装傻的问道。 拓跋璟一时之间被问住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拓跋璟再次问道。 夏依依仍旧装傻,无辜的笑道:“爷这话问的奇怪,爷是想我认识你呢还是装作不认识你呢?” 拓跋璟站起身,动作非常从容的拍了拍后面,道:“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犹如来的时候,拓跋璟离开的时候也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夏依依撇撇嘴,这男人还真当她这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等到 拓跋璟离开之后,凤来又阴魂不散的溜了进来,手中拿着把刀狰狞的指着靠在床上的夏依依,像是中了癔症一般的说道:“依霜,我看这次还有谁来救你?你受死吧。” 夏依依心里一惊,眼珠子一直乱转着,她是没有想到凤来竟然这么的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个胆子来杀人灭口,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夏依依一边想找防身的东西,一边又想到夏淳是不是被这么丧心病狂的女人给谋害了。 她厉声道:“你这疯妇,你把夏大哥怎么了?” 凤来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举着匕首一步步的朝夏依依走来,道:“杀了,我 把他给杀了,是你害死了他,若不是你把他勾的魂儿都没了,我也不可能把他给杀了,所以是你害死了他……” 凤来的话才落,一道人影就迅速的从门外窜了进来,趁她不备从她的手里夺过了那把匕首,然后一脚把她踹到了在了地上,一边踹一边怒道:“你这个心肠歹毒的**,依霜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非得见不得她好的想要把她杀了,你要杀她是吧?那我先杀了你再说,反正留着你也是一条祸害。” 原本在凤来口中已经死了的夏淳此刻却是发了狠的拿脚踹着凤来,那一刻他脸上的凶狠还真的是震慑了在场的两个女人。 第19章 教训 夏依依一直以为夏淳是那种老实忠厚的,绝对不会跟人发脾气的那种,原来他不是不会发脾气,而是还没有触及到他发脾气的灵界点,只要触及到了那绝对是一点就着,而且怒火一上来是极容易丧失理智的。 所以夏淳的这一次发火,夏芷直到多年后都没有忘记,而且冲着这份狠劲,夏淳也成了她的左膀右臂,与她的关系一辈子理都理不清。 夏淳拿着那把看着格外瘆人的匕首蹲下身,揪住凤来的头发直接把它往后仰,凤来那张因为害怕哭泣而变得五道乱飞的的脸直接对上了夏淳发狠而略显狰狞恐怖的脸。 凤来吓得打着寒颤, 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颤声求饶道:“大兄弟,别,别这样,我,我们好歹是一个村长大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和我相公更是穿着一个裤衩长大的,你要是把我怎么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夏淳举着匕首,怒红了眼,吼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往日你占我的便宜我可以容忍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把主意打到依霜的身上,依霜是我的命,你敢对她这样,我就敢要了你的命。” 说完,他举着匕首朝凤来重重地刺下去,凤来怕的大叫一声“啊”了之后,很没出息的晕倒了过去,身下还尿出了一滩的黄尿,非常的臭 。 夏淳把匕首收回去,愤恨不已的拿脚踢了她三下:“踹死你,你要是死了,我亲自到村长家赔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踹了好几下,夏淳直接把人摇醒了,凤来刚一醒来就看到形如鬼魅般的夏淳,立马条件发射的又大叫了一声。 夏淳低喝:“闭嘴。” 凤来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凤来,今日我不杀你,只是不给你点教训我心里的这口恶气也难下去,你要祈祷依霜这次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凤来被吓的不轻。 她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女人,遇到一个比她横的她就软了。 “大兄弟,你别 这样,大家都是好邻居。”凤来求饶。 夏淳直接把她揪了起来,扔到了床边,发狠道:“跟依霜道歉,只要她原谅你了,你就可以回去,若是她不肯的话,你知道下场。” 凤来非常识时务的朝夏依依磕头求饶:“大妹子,你行行好,以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心肠狭隘,眼皮子浅,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夏依依只是冷眼看着,也不开腔搭理,凤来也捏不轻她的态度,头磕的越发的起劲,额头上都出血了。 “大妹子,你行行好吧。”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夏依依咳了几下 ,开了尊口。 凤来仿佛看到了生的曙光,忙道:“你说,尽管说。” 夏依依冷然的看着她,道:“你们口口声声叫的公子到底是何人?为何你们如此的忌惮于他?” 凤来全身上下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眼神闪烁着,想了一会儿,她嗫嚅道:“依霜,你看我们认识也有好些年了,咱能不能换个问题问?” 莫非拓跋璟的身份在夏家村还是个迷不成? 夏依依眯了眯眼,靠在床上,语含威胁道:“你不说也成,不过你杀我这事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你,夏大哥你替我决定吧。” 夏淳摩拳擦掌,一副要狠狠教训凤来的样子。 第20章 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凤来使劲缩着身子,颤着声道:“大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夏淳恶声恶气道:“那就快回答依霜的问题。” 凤来缩着身子,觉得上下被打过的地方都疼了。 “说。” 夏淳沉着脸道。夏淳外表看着老实,可是凶起来也特别的能震慑住人。 凤来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着,最后她深吸了口气,道:“依霜,我也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对那位公子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只知道他是京城来的一位贵人,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夏依依眯了眯眼,咳了几下,道:“真的就只有这些了?” 凤来扑到 床边,哀道:“依霜,我的大姑娘,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公子的身份成谜,村人只知道他的身份非常的高贵,就连县太爷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 夏依依闭上眸,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来小心的觑着夏依依,舔了舔嘴唇,道:“依霜,你看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公婆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夏依依睁开眸,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凤来,被这么厉的眼神看着,凤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这样的夏依依实在是太可怕了。 凤来谄媚的笑了笑,道:“依霜,你看我跪都跪了,在这 个村子里按辈分来算的话你还得叫我一声嫂嫂呢,我刚刚也是一时的冲动,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夏依依只是冷冷地看着。 凤来这心真是七上八下的,一时还真是揣测不到夏依依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就怕夏依依一个想不开把她的命给解决了。 “大妹妹,你看这事……” 夏依依干脆闭上了眼,她就是有心晾着凤来,给她一点教训,自然,她现在不可能要了凤来的命,要是凤来出了事,只怕她走不出夏家村,还累的夏淳这个土生土长的夏家村人被逐出夏家村。 “大妹妹,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 凤来放低姿态的说道。 夏依依倏然的睁开眸,赦免道:“走吧。” 凤来眼里射出了一道惊喜的光芒:“好叻,我这就走,到时候给大姑娘煮点好吃的来。” 说完,凤来犹如一阵风般窜出了门去。 门外,凤来褪去了脸上的怯懦,转头看着屋内,她的眼里冗杂着怨恨的光芒,犹如吐着蛇信子阴毒的毒蛇一样。 “依霜,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的。”说完,凤来怨恨不已的甩着袖子走了。 “依霜,你没事吧?”褪去了刚才的阴狠,在夏依依的面前,夏淳又恢复了之前的憨厚,甚至因为没有保护好夏依 依而有些拘束。 夏依依虚弱的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不过你要是再迟一步进来的话,也许我就……” 夏淳显得更加的局促,低声道:“依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到林伯家借点蘑菇的话,也不会让你差点遇害了。” 夏依依笑道:“夏大哥,你不要自责,你最后不是赶回来了吗?” 夏淳还是自责不已。 “夏大哥,你知道村长口中的公子是谁吗?”夏依依转移了话题,问道。 夏淳顿了一下,眼神闪烁着。 夏依依看他这样,故意露出了一抹可怜的神色,低声道:“夏大哥,不能说吗?” 第21章 不能小瞧了对手了 夏淳急了,双手无措的不知道往哪里摆:“依霜,你别这样,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也不太清楚他是何来意,只知道他是京都来的显赫,他的身份就连村长也不知道,不过村长极为的忌惮他的身份,依霜,你怎么想知道这人?” 夏依依道:“只是好奇而已,毕竟他也无意的救过我一命,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夏淳点点头,并没有怀疑夏依依的话。 “依霜,我们这样放走凤来,只怕她回去之后,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我们二人会不好过了。”夏淳说出了他担忧的话。 “怎么,害怕了?”夏依依澄亮的珠眸看着他,道 。 夏依依何曾不知道放走凤来有可能会招致祸害,只是凤来现在还不能死,要不然他们二人也逃不了干系。 不过凤来还不足为惧,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拓跋璟为何突然返回夏家村,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夏淳摇了摇头,道:“凤来不足为惧,只是村长极为疼爱她这个儿媳妇,加之她为村长家添了两个男丁,若是她在村长面前胡诌的话,村长明面上不会为难你,怕就怕村长会在暗处为难,村长并没如表面看起来好说话。” 夏依依沉吟了一下,倒是没有那么的害怕,嘴儿特甜的说道:“就算村长为难,夏大哥应该会保护我的吧?” 夏淳愣了一 下,下一秒,他咧嘴傻傻一笑,使劲点头:“当然,你是我未来的媳妇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 被凤来这么一搞,夏依依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的后背惊出了一层细细地汗。 这时候,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闻声,夏淳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道:“看我,熬好的鸡汤都忘了盛给你喝了,喝完之后一会就能喝药了。” 一碗热乎乎的鸡汤入肚,夏依依觉得整个人的力气都回来了。 “夏大哥,你吃了吗?”夏依依擦了下嘴角的汤渍,问道。 “锅里还剩下一点,一会我会去喝的。”夏淳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伺 候夏依依睡下,道:“依霜,你睡一会儿,等一下喝药。” 一想到那苦涩的药味,夏依依觉得满嘴都是涩涩的:“夏大哥,能不喝药了吗?” 夏淳看着她,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 夏依依撇撇嘴,中药的那种味道挥之不去。 “依霜,你好些了吗?”前一刻还恨不得架火把夏依依烧了的七婶,竟然端了一碗鱼汤过来,她入得屋来,先把鱼汤搁在了桌上,一脸笑眯眯的走到床边,非常温和的看着夏依依,就仿佛一个长辈看着晚辈一样,之前那副凶狠的模样根本就不是她该有的样子一样。 夏依依屈以尾蛇的笑道:“好多了,不知道婶婶来我这可是有 事?” 七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做样子的说道:“嗨!之前是七婶的不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召集那么多村人打了你,七婶在这给你陪个不是,这不听说你感染了风寒就煮了碗鱼汤给你送过来补补身子。” 夏依依自然知道这女人不单单是来送鱼汤那么的简单,若是有心为了她好,当初也不会那么积极的提议拿火烧了她。 即使这是古代的农村,她也不敢自认为这群村人是愚昧无知的,要知道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小瞧了自己的对手,那根本就是在作死。 “有劳七婶了。”夏依依客气的说道。 七婶顾左右而言他了之后,这才转到了正事上。 第22章 别有用心 “依霜啊,你看……”七婶难得的扭捏了一下,抬头看了夏依依一眼,却又欲言又止。 夏依依心内戒备了起来,不过面上却是笑道:“婶婶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大家乡里乡村的,只要我能帮,我一定不会推脱。” 七婶拿手拍着自己的大腿,明显的非常满足夏依依的识时务:“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你也知道九王爷晋王奉当今陛下之命南巡寻找江南水乡的美人,眼看就要到我们县了,县令传话来,若是村中有美人者,上表,不但得百旦粮食的赏,还额外的得二十两的赏银,当然这 些都是充公,作为每个村的额外补助。” 当今陛下这次广纳美人入住后宫,在其上面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确实是一笔大的工程,不过皇帝亲自下诏若每个县城能献出十位真正的大美人来,赏千两白银,百旦大米,美人运回宫之后,能亲得皇帝宠幸,怀了龙嗣者,女子所在县城的县令而官提三级,俸银加高,在如此丰厚的诱惑之下,各县的县令是卯足了劲的寻找美人,不过皇帝也亲下了指令,就是命各县的县令寻美人的同时也不能荒废了政业,如有人举报,经查实,官被废,贬为庶民。 就算有 此指令,各县的县令还是卯足了劲寻找美人儿,毕竟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关系到了他们的前途,谁不想单凭一个美人就一步冲天,飞黄腾达? 这事,夏依依从夏淳的口里听到过一些,她当时还嗤笑着九五至尊的荒唐行径,有此帝王,国若不败,焉能容焉,为了寻找所谓的美人,劳民伤财,若是不加阻止的话,只怕会惹来民意怨声载道,积怨久了,只怕是官逼民反,到时候陷入一场混战之中,不可想象。 夏依依心思百转,不过面上无辜的问道:“这事我听过一点,不过七婶是何意?” 七婶 笑的更加的献媚:“依霜啊,你看我们夏家村供你吃,供你喝的,一饭之恩你是不是该回报一下夏家村?你容貌秀丽,虽然有些营养不良,不过补补肉就长出来了,我和村长的意思是把你送进宫去选美。” 夏依依心里嗤笑不已,她就知道这人来者不善。 “依霜,进宫了就有漂亮的衣服穿,还有人专门伺候着,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夏家村人就行了。”七婶笑的谄媚,在她眼中,夏依依已经成了一块诱人的香饽饽。 “七婶,你怎么能这样?依霜可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就要成婚了,你这样做有考 虑过我的感受吗?”夏淳不知何时进了来,饬目的瞪着七婶,那眼神恨不得把七婶吃了一样。 七婶怔了一下,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讪笑道:“大兄弟,你回来了啊。” 夏淳冷冷地看着她,别看夏淳平常憨厚,可在夏依依的事情上他就像是一只护犊子的狼,凶狠的很。 “大兄弟,你别这么看着我,你也知道我们这村小,住不起依霜这尊大佛,而且我想你也不希望依霜一辈子窝在小村子里吃苦吧。” 七婶压下心里头的害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好像她真的是为了夏依依好一样。 第23章 要选她进宫为妃? 夏淳眼里的凶狠未散,恨不得把七婶吞下肚中一样:“滚!依霜是我的未婚妻,过个不久她就是我的娘子了,谁要是打她的主意,我跟谁拼命。” 七婶也急了,梗着脖子,急道:“大兄弟,你可不能这么自私了,依霜的名字我们可是往上报了的,等九王爷的人来了,县里就会派人把她给接过去,至于你,还是找个容貌、性情都跟你配的姑娘成婚吧,依霜可是要享福的,你可不要挡着道了。” 夏淳气的捏紧了拳头,拳头处发出了咯咯的响声,青筋暴露。 七婶害怕的往里缩:“大兄弟,有话咱好好说,别冲动了。” “说,你啥时候把依霜的名字报上去的?” “就刚刚一会。”迫于夏淳的威力,七婶识时务的说道。 得到了答案,夏淳直接一拳把七婶打晕在地。 “依霜,你别害怕,我这就去把送信的人截回来,不会让你被送进宫的。”夏淳宽慰了一下,蹲下身像拖一条狗一样把七婶拖了出去。 “夏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夏依依出口问道。 “这女人最是一个大嘴巴,我先把她绑起来,省得她醒过来又得寻你的晦气。”夏淳说完就把人给拖了出去。 夏淳出去之后就没有再进来。 夏依依的病好多了,全身的力气也回来了不少,加之夏淳的特意照顾,她身上的肉也多了一点点,虽然在外人看来还是瘦骨嶙柴,不过比之最初的时候还多了。 夏依依到厨房的时候,果见七婶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柱子上。 夏依依的眼里闪过一道厉光,这人就是害她险些丧生的罪魁祸首,现在还想把她送入宫谋取福利,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当她夏依依是软脚虾。 夏依依舀了一瓢水直接往七婶身上泼去,七婶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见是夏依依做的不由大怒,欲要开口大骂,又见夏依依寻了把刀走过来,她吓了一跳,颤声道:“依霜,你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亲戚,有话好好说,拿刀做什么呢?” 夏依依垫了垫手中的刀子,蹲在七婶的面前,拿刀拍了拍七婶的脸,笑道:“婶,这刀若是在你的脸上划一下,你觉得会怎么样?” 七婶吓得面色剧变,道:“依霜,有话好好说,没必要搞得彼此撕破了脸皮。” 夏依依笑的越发的欢快:“婶婶,你别害怕,我不过是拿着刀子玩一下而已,只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我不伤害你就是了。” “你说,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七婶很识时务道。她觉得此刻的夏依依就像是从地狱回来夺命的夜叉一样,尽管面上笑着,可那笑意未达眼底。 “为什么把我的名字报上去?我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夏依依问道。 七婶眼神闪烁着。 “别想胡编乱造的糊弄我,要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夏依霜了,惹急了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七婶打了一个寒颤,战战兢兢道:“依霜,婶婶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要是进了宫,荣华富贵,宫女环伺,金银珠宝享之不尽,婶婶也是看你长得不错这才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的。” 夏依依拍着手中的刀,笑道:“婶婶,你谎话连篇的,我这刀是往你身上哪割好呢?” 七婶吓得脸色越发的沧白,急道:“别,别,依霜,婶刚才就是跟你闹个玩笑,你别当真了。” “那你就认真点说,要不然我手上的刀可不认人。”夏依依威胁道。 “依霜,不是婶想把你往火坑里推,只是有人开口要把你往宫中送,婶就一村妇,头脑长见识短,那人有钱有势的,婶和村 长根本就没有办法。”七婶说的情真意切。 夏依依眸色一冷,道:“那人是谁?” 七婶明显十分忌惮那人,眼神闪烁个不停:“依霜,你别逼婶了,那人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你还是乖乖顺从他的意进宫吧。” “七婶,你要是认真的说了,我就放了你,你要是不说呢,就别怪我的刀不长眼了。”夏依依晃着手中的刀,阴测测的说道。 在现代的时候,夏依依就不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利诱相逼,她最拿手了,她也知道什么样才能让一个人把想说的话给吐出来。 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刀,七婶这心啊是提了又提:“依霜,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刀都不长眼的,咱能先把刀给收起来吗?” “收起来?行啊,只要你把你知道的秘密给吐出来,我保证立马就把刀给收起来,要不然的话……”夏依依把刀指在了七婶的脸上,凶狠的说道:“要不然刀在你脸上划上几个口子,你可别怪我手滑了。” 七婶吓的连声惊叫。 夏依依皱眉斥道:“闭嘴!” 七婶打了一个寒颤,战战兢兢的闭上了嘴。 “怎么样,七婶,有没有想起是谁想让我进宫了?”夏依依拿刀拍了拍七婶的脸,再次问道:“我只给你这个机会了,要是再不说的话,就别怪刀子不长眼了。” 七婶吓的直打哆嗦,看夏依依这狠样,她相信夏依依是说得出做得到。 七婶战战兢兢的开了口:“依霜,有话咱好好说,别这样……” “说,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夏依依发狠的说道。 七婶咽了一下口水,脸色发白道:“依霜,不是婶不想说啊,只是这人婶真的是不能说,说了,非但婶没命,就连婶的家人也会没命的。” 夏依依蹙眉,暗想着这幕后之人到 底是谁,竟然能让骄横的七婶如此噤若寒蝉,而且这人和原身又有着怎么样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设计要把原身送入宫中去? 七婶连声哀求道:“依霜,看在婶也给过你饭吃的份上,你就饶了婶这一次吧,至于你要不要进宫就看夏淳能不能把那份名单给拿回来了,要是拿不回来,你也别怪婶狠心,而且进宫也不定是件好事呢,锦衣玉食,宫女环伺,好处多着呢。” 夏依依冷冷地看着她,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夏依依举着刀子直接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染红了衣摆。 七婶疼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婶,你若再喊的话,信不信我在你的另一只手臂上再划一下?”夏依依威胁道。 杀猪般的声音乍然而止。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不说的话,可就不仅仅只是手臂上受伤了。”夏依依发狠的说道。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七婶疼的直冒冷汗,也算是见识了夏依依的狠辣,心里这才忌惮了起来:“依霜,你不能这么对婶,婶也是有苦衷的……” “说!”夏依依明显的失去了耐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手中的刀。 七婶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是九王爷。” 九王爷? 夏依依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原身竟然和朝廷的权贵牵扯上了,只是原身到底是何身份,为何连堂堂高贵的九王爷也找上她了? 夏依依皱眉道:“我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名的村妇而已,九王爷缘何会找上我?莫非是你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看着夏依依手中光可鉴人的刀,七婶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不非常识时务的把全部都招了:“依霜啊 ,这你可就冤枉婶了,婶是什么人?不过是个无知村妇罢了,能搭得上九王爷这条大龙?别笑死人了,我们只是私下里把你的画像通过关系递到他的手里看了一下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就通过了,还好我们没把你烧死,要不然九王爷要人,全村都得遭殃。” 原来如此! 夏依依对夏家村的人算是彻底的绝望了,怎么说原主也是寄住在这儿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没想到夏家村的人会如此残忍的对待她。 夏依依凶狠的拿刀抵着七婶的脖子,阴测测道:“婶,本来我是不想杀你的,可是你这嘴脸实在是可恶的很,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啊。” 七婶吓得冷汗直流,甚至胯下传来一阵恶臭,原来是她惊吓中失控的流出了一滩的尿。 这么不经吓。 夏依依撇了撇嘴,不屑的想到。 “依霜,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你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以后绝对不寻你的麻烦。”七婶战战兢兢的说道。 夏依依举刀就劈了过去,那刀还未到眼前,七婶就很不争气的昏了过去。 夏依依把刀收了回来,看着七婶冷笑道:“杀了你还脏了我的手,不过冲着你这么的算计原身,不还点颜色岂不是太对不起原身了。” 夏依依拿手摸着下巴,突然一条妙计袭上心头。 等到夏淳回来的时候,夏依依迎上去问道:“夏大哥,怎么样了?” 夏淳有些垂头丧气,连看夏依依都不敢看一眼。 一看他这个样子,夏依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追上?” 夏淳头垂的更低了:“依霜,是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夏依依还算镇定的说道:“夏大哥,别这样,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只想问你,这公文送上去了,多少天官家的人才会来要人?” 第24章 只是风寒还没好而已 夏淳估计了一下,道:“少说也要半个月后了。” 夏依依拍手,道:“那还很久呢,半个月有很多变数的,到时候我们逃了,就让村长去头疼吧,别想算计我了还让我做圣人。” 她可不是白莲花,被人如此设计了,她还心心念念着替他们擦屁股。 夏淳的眼一亮:“对,对,我们快逃,只要逃出夏家村,我带着你到别的县城隐姓埋名,实在不行,我们就到山里面去,有我在,不会让你饿着的。” 夏依依心下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过现在可不是逃跑的最佳时机,要逃也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要不然逃出夏家村也会被人逮回来的。 “夏大哥,你先稍安勿躁了,我们是要逃,但不是现在,怎么着也得等夏家村自乱阵脚顾不上我们的时候逃,这样一来也能给我们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 夏淳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夏依依把她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夏淳听了,有些迟疑,道:“依霜,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地道了?毕竟村长和七婶都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这样做会不会……” 夏淳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若是他没这个反应,她还会认为这人是冷血动物。 夏依依垂着头,装作可怜的说道:“夏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村长和七婶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你不忍心这样做也是应该的,我还是入宫为妃好了,只是这样一来,我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夏大哥了。” 话毕,夏淳突然激动的一把把她抱入怀中,颤抖道:“依霜,我帮你,我不会让你被人送入宫的,他们狠心待你,我们也不必管他们的生死了。” 夜里,一道高大的身影扛着一人在夜色中穿梭,最后,在一户低矮的小屋中停了下来,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见四周都没人,快速的推开了门,那人低声的唤道:“依霜……” 屋里的烛光一亮,夏依依走了过来,看着夏淳肩膀上的夏正,她低声道:“夏大 哥,辛苦你了。” 夏淳憨厚一笑,为了夏依霜,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把人放上去吧。”夏依依冷静的指挥着。 夏淳依言把人放到了床上,而床的另一头躺着的是闭眸深睡的七婶。 “夏大哥,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了吧。”夏依依更是冷静。 夏淳迟疑的久久没下手,夏依依叹了口气,也不勉强:“夏大哥,你要是不忍心的话,你可以出去,这事我来做就是了。” 夏淳转头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依霜,七婶毕竟是女人,我这样贸然的把她的衣服脱了会不会有些不人道了?” 夏依依叹了口气,夏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亲情这一块太过看重了啊。 “夏大哥,你若是再婆婆妈妈的话,这事我来做。”夏依依冷着脸下了最后通牒。 夏淳摆手,急道:“你出去吧,这事我来就是了。” 夏依依依言出去了。 半刻钟之后,夏淳也走了出来。 “办好了?” 夏淳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夏依依抱拳坐在门外的石椅上。 果不其然,里面很快就传来了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忽高忽低的吟哦声。 夏淳在外面听的面红耳赤,反观夏依依却跟没事人一样的坐着。 夏依依很冷静的说道:“夏大哥,他们这场情事怎么说也要一个时辰之后,你去设法把人引来吧。” 夏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转头跑开,跑去找人了。 半刻钟之后,夏淳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拿着锄头的男女,等到他们跑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大嚷的声音:“夏淳,你说的九尾狐在哪?我们一路跑来狐狸影都不见一个,你这不会是在讹我们吧?” 夏淳急道:“夏大叔,我是真的看到一只纯银白的九尾狐从我的眼前窜过,这不我才急哄哄的跑去叫人,要知道九尾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我不想独吞了这才去叫人的,叔叔婶婶若是信不过我的话,那请回 去睡大觉好了,我一人找就是了。” 见他说的恳切,平日里又长着一副老实样,村民这才信了。 等他们跑近屋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兴奋的声音,而门外拿着锄头想要追捕九尾狐的村民个个都是经过人事的,一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不过大家往日里也是下灯瞎火的才跟自己的婆娘或者是夫君蒙着被子做这事,兴致一来也不敢叫这么大的声音。 屋外的村民个个听的面红耳赤,有些甚至想掉头就走,毕竟人家正在做好事,打扰了也不太好。 倏然,夏淳故意引导一般的说道:“叔叔婶婶,这声音听的怎得如此像村长的声音?” 被他这么一提醒,村民个个竖起耳朵去听,不听还好,一听,个个都变了脸色。 “这不是夏正和菱花的声音吗?”其中一人惊道。 夏家村向来民风还算淳朴,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常无娱乐活动的时候也是大家聚在一块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着,消息的闭塞也让他们对男女的**深恶痛绝,这不一听有可能是村人在偷情,个个都举起了锄头,小心翼翼的往门边走去。 站在门边,其中一人小声道:“一会我喊一二三,大家就一块冲进去,绝对不能让屋里的狗男女给逃了,若真是夏正和菱花这对狗男女,我们村也不能轻饶了,不拿他们杀一儆百,若是村人个个拿他们当表率的,我们夏家村的名声都毁了。” 其他村民齐齐的点点头。 刚喊完一二三,村人整齐的一脚把门给踢开了,当看到屋内的画面,还是深深的刺激了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其中一人喊道:“还不快把他们给我分开,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立即,两名五大三粗的汉子跑上去,强行的把他们分开,由于**的药效还在,被分开的夏正和七婶竟寻着热源的纠缠上了分别制住他们的两名壮汉,嘴边还发出吭吭哧哧的粗喘声,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混 乱。 待到两名壮汉好不容易把这两人分开的时候,两人又恬不知耻的纠缠在了一块,众目睽睽之下亲吻。 “快去拿水来,这两个恬不知耻的,简直要把我们夏家村的名声都给搞坏了。”其中一人大声的喊道。 两桶冷水朝上自下的泼下,瞬间把还纠缠在一块的两人泼回了理智,七婶发出了惊骇的叫声:“啊……” 叫声直冲云霄,绕梁三日。 而夏正的脸也是灰白灰白的,煞是难看。 “把他们带上,回去再说。”发话的是夏毅,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比他小的都亲切的叫他一声夏三叔,为人憨厚,沉稳。 七婶和夏正二人灰溜溜的被人带了回去,至于他们的偷情也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夏家村,有人震惊,有人不敢置信,也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是义愤填膺。 主事的大厅内,村中能够说得上话的名望老人都端坐在了位置上,而大门口则站着义愤填膺的村民,大厅中央跪着村长夏正和七婶菱花,村长的媳妇儿陈娘在两名媳妇的搀扶下颤抖着手脚的站在了夏正面前,不敢置信的哭道:“老爷,你要是想纳妾了你可以跟妾身说啊,你怎么能跟七婶做出如此苟且的事儿啊?” 夏正的脸色很难看,根本不敢去看自己发妻那控诉的眼神,他双手撑着脑袋,沙哑的说道:“陈娘,你要相信我,我和七婶平日里出了说几句话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私情,我和她,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她怎么出现在那间小屋的,我一醒过神来就发现我和她搅合在床上了。” 陈娘流下泪来,哭道:“老爷,这都人赃俱获了你还在狡辩,你真是伤了妾身的心。” 陈娘未出嫁之前乃是官宦之女,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都会,针黹刺绣无一不精,可谓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才女,嫁给夏正这样一个村人算是埋汰了,不过陈娘也真是一个好妻子,无官宦女子的骄矜之气,一心为夫,相夫教子,甚得夏正 的喜爱,夫妻二人也算是举案齐眉,大半辈子了也没红过一次脸。 夏正的脸色更是灰白。 七婶在旁失控的喊道:“三叔公,四叔公,大伯公,我和村长都是被冤枉的,是夏依霜,是那个扫把星见我一心置她死,所以她报复我来了,一定是她叫夏淳把村长虏来,然后在我二人的饭菜里下了那等下作的药,我二人才会如此的,对,一定是他们,你们把他们抓起来发作了。” 各位老人都是村中年纪较长,也是最有名望的人了,大家都见过世面,自然不可能因为七婶的几句话就断定了是夏依霜所为,反倒从心里认为了七婶卑劣,丑事都做出来了还要拉下一人来当垫背。 族长轻咳了一声,悲痛道:“凌花,你住在夏家村也大半辈子了,应该知道村中最恨的就是乱搞男女关系的,如今你和夏正却搞出了如此不要脸的事来,你们二人我们是绝不姑息了。” 七婶吓得脸色发白,要知道已婚妇女与已婚男人偷情,在夏家村可是要示众沉溏的,不管身份是何,绝对法不容情。 七婶挪着膝盖,哭道:“族长,都是依霜害的,你要是不信可叫她跟我当面对质。” 族长和其他几位老人面面相觑,商议了一下,最后还是命一人去把夏依依和夏淳叫了来。 夏依依身着一袭薄薄的淡绿色裙子,身子非常虚弱的在夏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弱柳扶风的在夏淳的介绍下给各位老人行了礼:“依霜见过各位伯伯爷爷。” 各位老爷见她虚弱成这个样子,心里都闪过一丝的心疼,老人老了,对待晚辈也多了宽容。 “依霜啊,你怎么虚成了这个样子了?快来我这儿坐,几天未见,你倒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了。”族长朝她招了招手,心疼的说道。 夏依依柔弱的朝族长笑了笑,非常懂事的说道:“族长,我没事,只是风寒还没好而已。” 夏族长这心越发的柔软,叫人搬张凳子给夏依依坐。 第25章 进宫是要享清福的 夏依依在老人面前装乖巧,跪在地上的七婶去如染红了眼的猩蛇子恶狠狠的盯着夏依依,咬牙切齿道:“夏依霜,你好蛇蝎心肠的心啊,我不过就是设计让你被火烧,你最后不是没死吗?你有必要这么狠心的让我和村长行那苟且之事吗?现在出了事,我和村长有可能就要被人沉溏了,那可是两条命啊,你怎么就做的出来呢?” 夏依依无辜的看着七婶,低声道:“婶婶,你怎么跪在地上了?我也是匆忙的被人叫到这边的,他也没说发生什么事了,我身子不舒服,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七婶的眼神更狠,牙齿咬的咯吱乍响:“夏依霜,你装,你给我装,我打死你,我就算要死,也要拉上你给我当个垫背。” 说完,七婶如一条战斗中的猛蛇一样朝夏依依扑了过去,夏淳眼疾手快的挡在了夏依依的面前,直接抬脚把七婶给踹了,情急之下,夏淳这一脚还是保持理智的只用了五分的力气。 七婶被踹的倒在地上,蜷着身子像个无助的小婴儿般猛烈的咳嗽着,两个梳着小辫子,模样儿还算过得去,年龄也就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拨开人群冲向了夏淳,对他拳打脚踢道:“打死你!打死你!叫你打我娘。” 夏淳任她们打着,夏族长看不过去的厉喝一声:“住手!” 那两个小女孩这才住了手。 七婶缓过气来,朝两个小女孩招了招手,道:“怜儿,翠儿,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小女孩看着她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娘,他们都说你不知廉耻的勾搭了村长,你和爹过的好好的,你咋就这么不知廉耻的去和别的男人做这样子的事呢?” 七婶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有些愧疚的说道:“娃儿,娘这是被人陷害的,你可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了。” “娘,你和村长行那苟且之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在这儿骗女儿,爹现在气的都不愿意来了,爹说他怕被人戳脊梁骨,说自己的婆娘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啊。” 七婶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 七婶看着夏依依的眼神充满了恶毒,她指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狠!你设计毁了我的清白,现在所有的人都指着我家戳脊梁骨,我就算死了,我也要拉你一同下地狱去。” 夏依依的手紧了紧,她轻咳了几声,无辜的说道:“七婶,这几日我身子一直不舒服,我那也少有人来,我几乎是足不出户,我这样的身子骨,你觉得我有那个力气设计你和村长?” 七婶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好心到你家去看你,没想到你心肠毒的把我绑了起来,连同着夏淳这个狼心狗肺的把我给迷晕了,我一醒来就跟村长这个样子了。”七婶扥恨声道。 夏依依眨巴了一下眼眸,更是无辜:“七婶,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又转头看着夏淳,道:“夏大哥,七婶有去过我们那吗?” 夏淳非常老实的摇摇头,脸不红心不跳的。 夏芷又把无辜的目光移到了七婶的身上,道:“婶,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真的没见你到我们那去,有谁看到了吗?若是有个人给你作证,那我们就当自己是在说谎。” 七婶被噎住,当时候她去夏依依那是存了私心的,所以也没敢让人看见了,现在要证人,还真的找不出一个来。 夏正的脸阴沉如水,他死命的看着夏淳,道:“夏淳,你说,这些年叔对你好不好?” 夏淳的眼闪烁了一下,随即正经的回道:“夏叔,你对我很好,对我父母也非常的好,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机会到外面闯荡一番。” 夏正沉声道:“叔也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家的事,可你咋就那么白眼狼的陷叔于不义呢?” 夏淳心里也挺愧疚的,不过一想到若不是他们,夏依霜也不可能被送入宫,为了夏依霜,就算他百年以后下地狱,遭到列祖列宗的戳脊梁骨,他也一人承受了。 夏淳挺直着背,忠厚道:“叔,我没有,你和婶搞出这样子的事我也非常的意外,陈婶婶人多好,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虽然县城里也有一些 有钱的大老爷娶三妻四妾的,可我们夏家村不兴这套,我没想到你和七婶会做出这样肮脏的事来。” 夏淳这席先发制人的话,让人不为他喝彩都难。 夏正全身都颤抖着,拳头握的死紧,这张老脸越发的不能见自己的发妻了。 其他老人也开了口:“老三,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吧?夏正毕竟是我们村的村长,这些年为了我们村也算是鞠躬尽瘁,付出了很多,难道还真的要沉溏了?” 夏族长脸色也非常的凝重,他沉吟了一下:“你们觉得要如何?” 其他几位老人也犯了难。 “先把他二人关起来吧,这事还需商讨一下才好。”其他几位老人同声说道。 夏族长沉吟了一下,道:“也好,这事还需好好商量一下,不过就算不是沉溏也不能轻饶了,我不能让他们成了后辈不良的标尺。” 夏正和七婶二人被人带了下去。 就在离开这大厅的时候,七婶失控的喊道:“夏依霜,我就算下地狱,也要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索命。” 夏依霜只是故作虚弱的咳了几下。 夏族长叹了口气,细声安慰道:“依霜,你别介意,他们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总的找个替罪羊来代替他们的罪过,你身子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夏依依站起身,乖巧道:“族长,那我先回去了,只是婶婶老说是我陷害她,我这心里也是挺难受的。” 夏族长哎了一声,道:“你七婶要强耍横了一辈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夏正和七婶菱花做出了如此苟且之事,夏家村的人都气愤不已,都在商讨着如何处理这一对****,倒是没有多少人把心思放在夏依依的身上,所以她和夏淳得以有时间商议着怎么样逃离夏家村而不被人发现。 就在他们逃跑的这一天,他们所住的房子外突然多了超出十来拿着棍杖的村民,个个虎背熊腰,他们一进屋去就不顾夏依依和夏淳的阻拦就把屋内的窗内给钉死,还把屋子里里外外给检查了一遍,能见缝的地方都被 他们缝补死了。 夏依依沉着脸,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们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长得高壮,皮肤黝黑,年纪也就三十来几的男人骚着后脑勺,道:“依霜,你也别生气,九王爷的人眼看就要到县城了,而在入宫女子的名单上也有你的名字,为了防你半路上逃走,我们村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夏依依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倏然的握紧,她忍了很久才没有破口而出一句“操”,这些人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一旁的夏淳拳头也捏的死紧,咬牙切齿道:“夏四哥,依霜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要像犯人一样的关着她啊?” 夏四哥,也就是刚刚那个男人,他憨厚的脸有些红,不过因为他的脸黑看不出来,他略有些愧疚道:“夏淳,你也别埋怨我,这事是其他几位老人决定的,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其他在名单上的女子也是这样的对待,要是有些不想入宫的都选择了逃跑,我们夏家村还要不要了?这也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说完,夏四哥带着人出去,尽职的把房子围成了一圈。 夏淳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像只困兽中的野兽一般:“依霜,你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逃离这个地方的,这些人都疯了,都变得他妈的没有人性了。” 情急之下,夏淳连粗话都出来了。 夏依依坐了下来,从没有被关的大门中看了出去,只见夏四哥几个人聚在一块聊着天,偶尔还会觑眼往门里面看一下。 夏依依气过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夏大哥,你先冷静下来,现在急也无济于事。” 夏淳也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拿手耙着头发,声音低沉道:“依霜,是我没用,要是我早点回村,早点发现他们的阴谋诡计,这样我也能提早的带你离开了,也不至于现在无计可施。” 夏依依笑了一下,道:“夏大哥,你无需自责,你对我已经算是仁尽义尽的,九王爷到怎么着也有好几天的时间,这世间能发生的事情的变数太多了,所以不用怕,就算我被九王 爷选中了,可这到京城起码也有个把月的时间,到时候逃跑也不是大事。” 闻言,夏淳不但没有释怀,反而觉得更是烦躁,他突然压低声音道:“不行,今晚说什么我也要带你走,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被送入皇宫的。” 夏依依却摇了摇头,道:“不,夏大哥,今晚我们还不能逃,我想应该是七婶跟他们说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派那么多人来守着,他们人多,你一个人打不过,这样吧,你明日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到后山去给我采几株药材,我有大用处。” 说完,夏依依秘密的说了那几株药材的名字。 夏淳把名字记了下来,当夜就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往夏家村的后山跑去,就算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也能健步如飞,可以看得出夏淳并不如外表这么的老实,单从他跑步的姿势来看其实可以看得出他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不过平日里在人前掩藏了其真实的功夫底子罢了。 夏淳在后山里找了几乎一整夜的时间才找到了夏依依拜托她找的几株药材,趁着天际还没有亮急匆匆的赶回了家,等到天亮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了夏依依所住的屋子。 他才刚走到大门口,却被夏四哥给拦住了:“夏淳,四叔公他们说了,你和依霜到底是未婚配的孤男寡女,依霜以后毕竟是被送入宫当妃子的,该避嫌的时候还是避嫌的好。” 夏淳气的脸色涨红,怒瞪着夏四哥,咬牙切齿道:“夏四哥,我们从小长大,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不想打你,但你若是再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四哥也回看着他,道:“夏淳,依霜不适合你,她长得这么漂亮以后注定是要进宫享清福的,你也别忘了依霜不是夏家村的人,她的身份不是我们寻常百姓能够高攀得起的,你也别做白日梦了。” 夏淳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拳头握的死紧。 夏四哥叹了口气,低声道:“夏淳,你别把一颗心交付在依霜的身上了,不值当,你我都知道,她的身份,只有京城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第26章 密函 夏淳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夏四哥,不管怎么说,依霜都是我认定的媳妇儿,你要是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没有看见。” 夏四哥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心软的让夏淳进屋去了,不过还是在后面说道:“夏淳,依霜是一定要进宫的。” 夏淳咬牙切齿道:“她最后一定是我夏淳的媳妇儿。” 夏淳把好不容易采集到的那几株药材给了夏依依,献宝道:“依霜,你看看我采的对不对?” 夏依依拿着那几株药材,笑道:“夏大哥,谢谢你。” 夏淳憨厚的笑了一下:“为你,我可以肝脑涂地,只要你的一句话,我什么都愿意做。” 夏依依心里有些感动。 “依霜,你拿这几株药材来做什么?”夏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夏依依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淳也没有再纠结这件事,只是全身心的信赖着夏依依。 夏依依拿着这几株药材之后并没有着急把它们拿来干什么,只是让夏淳快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替她烧一锅的开水,夏淳听了虽然疑惑,不过最后还是照命去办了。 黄昏的最后一丝霞光就要落山的时候,夏淳特意煮出了一锅的开水,夏依依往里面滴了几滴绿色的汁液。 夏淳低声道:“依霜,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依依笑道:“不过是给他们下点能够好神的汁液罢了,于身子无害的。” 夏淳蹙了蹙眉头,他发现这次回来的依霜非但变得坚强了,也变得非常的聪明,有时候懂的比他这个大男人的还要多,不过比起之前那个柔弱无依的依霜,夏淳更倾向于眼前这个从容不迫的依霜。 这样的依霜充满了难言的吸引力,举手投足间甚至让人无形中忘了她那超凡脱俗的外貌,她 眼里的坚定能够让烦躁无所依的心灵神奇的安定下来。 滴完药汁之后,夏依依拿着长勺在里面搅了搅,笑道:“夏大哥,你跟我把它抬出去吧,各位大哥日夜守在这里想来也渴了。” 夏淳从来不会拒绝夏依依的请求,不管是错的还是对的。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跟在我身后,省得开水溅到你了。”夏淳推开了夏依依的手,说道。 夏依依也没有推脱。 把开水端到外面的地板上放下,夏依依温柔的朝外面的人说道:“各位大哥,你们在这也快两天了,吃个饭也是囫囵吞枣的没个点,看你们很辛苦,所以我特意给你们准备了点糕点,你们就着热水吃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被人这么对待了,夏依依非但没有给他们摆脸色看,还以德报怨的给他们准备吃的。 夏四哥是个老实的汉子,别看他奉命来看管夏依依,其实心里多少还是不愿意的,现在看夏依依这么对他们,他心里这愧疚又升了起来。 “依霜啊,我们这么对你,你还给我们准备吃的,我这心啊……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还请你不要怨恨我们才好。”夏四哥诚恳的说道。 夏依依给每人舀了一碗开水,温柔可人的说道:“夏四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这只是你们的职责所在罢了,这入不入宫都是我的命,既然是命中注定就没有什么可以怨念的。” 夏四哥他们接过碗,其中一些汉子更因为看着夏依依这张美如仙女的脸蛋而脸红着,嗫嚅道:“依霜,我们也不希望你进宫,那地方太远了,我们希望你永远留在夏家村。” 夏依依只是轻笑着,柔声道:“小妹在这谢过各位兄长的厚爱了,小妹以水代酒的敬各位兄长一杯。” “干杯。” “干 杯。” 那些汉子非常豪气的仰头就把一碗水给喝干净了,也不管那水还挺烫的,每个人喝完就吭吭哧哧的喘着粗气。 夏依依笑道:“各位兄长这么爽快,小妹心里非常的感激,这些茶点,是小妹特意准备的,各位兄长不必客气,尽情的吃吧。” 这些汉子都是老实的农村汉子,看着这些堪比大酒楼才能做出来的糕点,个个都有些不敢置信道:“依霜,这些都是你做的?” “大哥日夜守在这,有见过我出去吗?” 众人齐齐摇了摇头。 夏依依笑道:“那不就得了,各位兄长快些吃吧。” 夏四哥等人立马蛇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夜凉如水,一屋外却躺了不下十来个的大壮汉,姿势各异,有仰躺,卧躺,枕着胳膊躺,蜷着身体躺。 从屋里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各位汉子,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依霜,这……” “他们不过是吃了我一点自制的***而已,于身体无害的。夏大哥,你跟我把他们抬进去吧。”夏依依无所谓的说道。 夏淳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他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夏依依,随即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看不出异样的照着夏依依的吩咐把人给扛进了屋去。 等把人搬完之后,夏依依手拿着两个包裹走了出来:“夏大哥,我们走吧。” 夏淳抬头望了这片生养他十多二十年的土地,一想到这辈子有可能都回不来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戚戚然。 夏依依看他这样,垂着头,低声道:“夏大哥,你若是舍不得这里,那我一个人离开就可以了,毕竟这里是生养你的地方,以后老了终究还是落叶生根的。” 夏淳的那点伤感被她这话给吹没了,宠溺的笑道:“我们快点离开吧,要不然天黑了 就被人发现了。” 夏依依也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爽快的点了点头,跟着夏淳趁夜色正浓的时候小心谨慎的离开了夏家村。 路上,夏淳说道:“依霜,其实九王爷已经到了崇得县的十里开外了,距离阳乐县也就两天的路程,所以我们不走阳乐县这条管道了,改抄小道,这样一来也能同九王爷他们错身而过。” 夏依依皱眉想了下,道:“好,不过我对这里的地形不是特别的熟悉,还得夏大哥带路了。” 夏淳只是笑笑。 两人出了夏家村之后,夏依依便眼尖的看到路的左边一颗树上栓着一匹看起来不是很精贵,毛色也不是特别漂亮的普通马匹。 夏依依疑惑道:“夏大哥,这里怎么会有一匹马?” 夏淳拉着她的手走了上去,道:“你身子弱,我怕你适应不了长途跋涉的辛苦,所以我偷偷的拿着银两在县城里买了一匹马,这样一来你也不用以脚代步了。” 夏依依伸手拍了拍这匹毛色看起来也就普通的紫色马匹,笑道:“伙计,一会载着我们你辛苦了,等我们安全后一定给你准备丰厚的粮草吃。” “走吧。”跟马匹交流了一下,夏依依果断的说道。 夏依依在夏淳的帮助下上了马,随后夏淳也利落的上了马,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打小在村子里长大的村夫。 夏淳尽量避免碰到夏依依的腰际扯着缰绳往前驰去,骑马的技术熟练,一点都看不出是新手上路。 夏依依随口问道:“夏大哥,你以前骑过马?” 夏淳也不藏着掖着,道:“十五岁到县城那种较大的地方找活干,第一份就是给马匹刷洗,有时候有新的还未被驯化的马匹送进来,我也会帮忙驯化它们,久了,也就会骑马了。” 夏依依也没 有多疑,只是从心里认为夏淳并不如他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可能是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男人更容易的藏拙吧。 离崇得县约十里开外的一处空旷的草地上,驻扎着九王爷景王带来的禁卫军。夜下三更,主帐内还掌着灯。帐外,身穿紫色长袍,腰佩金鞘长剑的值夜守军举着火把在巡逻,两边夹杂的山峰上树枝轻轻地摇曳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重重叠叠的倒影,煞是诡异。 “报!” 九王爷身边的太监李德全得了应允之后掀了帘子入帐,却见九王爷正看着书,他赶紧涮袖跪下。 “王爷,京里八百里急报,皇上命您搜罗各地美人速速回京,不得在外延误了时间。” 话毕,只闻帐内书籍翻阅的声音,李德全高举的文书还孤零零的在他手上晃着,而床上的九王爷只是低头看着书,并未看他一眼。 李德全头上都快沁出汗来了,小心翼翼道:“王爷,这是皇上特意命人八百里加急给您送来的密函,您还是看一眼吧。” 九王爷拓跋璟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连个眼神都未施舍给李德全。 李德全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未存在的汗水,赔笑道:“王爷,夜深露重的,灯火也暗,您还是少看些书的好,要不你先把这密函给看了吧。” 拓跋璟终于舍得撩眼皮看了地上的李德全,声音淡淡的说道:“你刚不是说皇兄命我网罗天下美人速速回宫吗?你都说了,这密函本王还有看的必要吗?” 李德全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往地上重重一磕,求饶道:“王爷,您可折煞奴才了,皇上给您的密函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看了去啊,实是那个刚把密函交到奴才手里的人跟奴才耳语了几句,奴才才跟你多唠叨了几句而已。” 第27章 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 拓跋璟低看了他一眼,道:“行了,起来吧,把密函给我。” 拓跋璟接过密函,姿势未变地看完,脸色有些凝重,着李德全放在烛火上烧了,再次拿书一看,却是看了良久一页都未翻过去。 李德全觑着她的神色,小心道:“王爷,您这是……” 拓跋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即是这样,李德全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伺候拓跋璟多年,自然清楚他的性子,这位九王爷,为人清冷的很,脸上常年一个表情,生气,不生气,都是这样,眼里无波无谰,极难猜测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心思非常难猜,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本王叫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拓跋璟清冷的声音传来。 李德全咽了一下口水,小心道:“王爷,您叫我查的那个叫夏依霜的女子,奴才只查到她原先是京城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后因家中人犯了事全家锒铛入狱被斩首示众,只有她一人因跟奶娘到寺庙中上香逃过了这一劫,不过那时候她年纪尚幼,逃亡中和不小心和奶娘走散,最后流落到了夏家村,至于她是何大户人家的女儿,奴才用尽了手中都查不出个真切,好似有人在暗中从中阻止一样。” 拓跋璟凝眸深思了起来,素来无波无谰的眸内涌动着一丝难辨的光芒。 李德全吞咽了一下口水,又继续说道:“王爷,奴才也彻查了当年京中发生命案的人家,有五家之多,不过其中三家也不过是小官员犯了事,被投入了狱中斩首示众,却不累及妻儿,至于其他两家,一家是当时候被封为淮阳侯的外姓侯爷,不过这一家却是一夜之间被灭了门,凶手至今未找到,还有一家则是当时候荣耀一时的季宰相,当时匈奴 军来犯,季家大公子自动请缨,结果一去三个月,前方却传来季家大公子叛投匈奴军,消息传来,先帝大怒,把季家一家人投入了大牢里,半月之后斩首示众,曾经耀极一时的大家族一时间全族覆灭,三百多的人口就这样惨死在午门之下,血流成河,至于那位季家大公子去留未知,而那位年幼的季家三小姐也下落不明。” 拓跋璟只是把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书本上,可是要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看出他的耳朵随着李德全有节奏的汇报而动着。 “王爷,这是季家唯一遗留下来的一副画像,据说是季宰相唯一夫人的画像,传闻这位季夫人貌美如花,倾城倾国,就算年过三十也是风韵犹存,纵然二八年华的少女也比不得她分毫,当日的她和季宰相伉俪情深,相传,先皇还曾有意让她……” 李德全欲言又止,这种皇宫秘辛并不是他一个小奴才能够置喙的。 拓跋璟只是把目光落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德全手上的画像,接过来摊开一看,他的目光一变,握着画像的手紧了一下。 这上面的女子,除了比那个在山洞里对他耍无赖的少女年长个几岁之外,这脸蛋,这眉眼,这鼻子,几乎与她如出一辙。 “这画像你打哪里来的?”拓跋璟终于开了尊口,声音里细细挺来有了些波澜。 李德全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终于投其所好对了一次。 “王爷,这副画像是奴才千辛万苦才从当年未因季家一事受牵连的人的手里买过来的。”李德全垂头说道。 拓跋璟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王爷,奴才还听说一件事,说这位季夫人年轻的时候与先皇是同门的师兄妹。” “李德全,你今夜的话有些多了。” 李德全真想抽自己一大 巴子,瞧你得意忘形的,这下好了吧,犯了皇家的大忌了。 “王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想说,您让奴才查的那个夏依霜会不会就是季家的遗孤?”李德全小心试探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凝眸想着。 “王爷,奴才还听说,先皇当时候有意让裕亲王唯一的世子与这位季三小姐联姻,两人年纪相仿,据说小时候常玩在一块,不过最后因为季家出事了,这娃娃亲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裕亲王世子也与礼部尚书之女订了亲,下月就要成婚了,可就在前两天,世子爷却放出话来说是他不愿娶礼部尚书之女,说是季三小姐托梦给他,他不愿做了那负心郎,于是不顾两家的面子,执意要毁亲了。” 拓跋璟神色未变的看着手中的书,李德全小心的蹙着他的神色,道:“王爷,奴才在查那女子的时候,也发现有人伸手查了她,你道那人是谁?” 拓跋璟的眉峰动了一下,淡然道:“谁?” “是五王爷,奴才听说五王爷年轻那会受过季宰相的恩惠,也许他查到了夏依霜就是那位季三小姐。” 拓跋璟把书合上,低声道:“把烛火熄了吧。” “是。”李德全心里虽然疑惑,不过还是走过去把灯笼里的火给吹灭了。 “五皇兄那边有什么动态吗?” “据奴才派去的人来报,说是五王爷借着游山玩水的名头已经离开京城两三日了,至于具体的位置奴才暂时还未知。” “给本王继续查。” “是。” 李德全咽了咽口水,道:“回王爷,还有一事,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提及了您的婚事。” 拓跋璟嘴角冷勾了一下,漆黑的帐内只闻书页唰唰的翻滚声。 “皇后的手插的太长了,若她觉得太闲的话,李德全,你找点事 给她做,省得她太无聊的想干预本王的终身大事。” “是。”李德全打了个寒颤,知道皇后娘娘定是要遭殃了。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理皇后娘娘?” “给她生病一段时间吧。” 李德全额头上的冷汗滑落了一滴,低声道:“是。” “对了王爷,还有一事,奴才打听到那个叫夏依霜的女子其实是个命中带祸的扫把星,不知王爷找她……” 拓跋璟的眼神闪了一下,低声道:“李德全,有些事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李德全把头垂得更低,连声应了声是。 “退下吧。” “是。” 李德全退出帐外之后,才发现他的两条腿都是颤着的。 他抬手擦拭了一下额角,看着两边的护卫军,尖声道:“好好守着,王爷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 鸡鸣,狗吠,晨曦的阳光穿过最东边一片云霞斜照在大地上。 早晨的草地上还是有些湿冷。 夏依依从一条略薄的衾被里探出手来,接着整颗脑袋也露了出来,眼睛眯了有一会儿才睁开眼,不过两秒,她眼里的迷茫褪去,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 “唔……” 在草地上睡了一夜,夏依依只觉得全身都酸痛不已,就连鼻子也有点堵塞。 她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夏淳的身影,她一个着急,朝偌大的林中喊了起来:“夏大哥,夏大哥……” 林中只传来了她的回音,却不见夏淳的回应。 夏依依这才担心了起来,在林中四处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见过夏淳的身影,就在她打算要到另一边去找找的时候,夏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霜,你要去哪儿?” 夏依依急忙跑到他面前,见他手中拿着一只已经死了的野鸡和一些红艳艳的野果子。 夏依依松了口 气,知道夏淳这是给她找吃的去了。 “夏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夏依依问道。 “刚天明就醒了,想着一大早的你醒了肯定会饿,所以就进到林子深处给你寻点吃的,来,你先吃一点果子,这野鸡烤熟了,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夏依依笑颜如花:“好。” 两人饱餐了一顿,夏依依提议进城里买点生活用品,夏淳想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依霜,城里人多戒备严,要不我们过个几天在进城买点用得着的吧,要不我一人进城买,你在这等我。” “夏大哥,你别担心,就算夏家村的人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一时之间也不敢上报给阳乐县的县令,他们只会以各种借口把这事给压下去,所以县城里绝对不会有抓捕我们的官差。” 夏淳想了一下,还真的是这个理。 “好,我们就进城一趟,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进城的时候我们得小心一点。”夏淳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夏依依一一的答应了。 两人进的是与阳乐县毗邻的清水县,是个不大不小的小县城,不过极为的繁华,人口的流动很大,这里分布着各种各样的人口,来自外乡在这里做生意的也挺多,街道两边的商铺鳞次栉比,商铺前也摆了很多的小摊铺,一路走来,都能听到摊贩热情的吆喝声。 这还是夏依依第一次见到古代的街市,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整条街道古色古香,飘来的食物香味也是纯天然的。 夏依依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甚至在心里盘算着也许可以在古代里开个属于自己的酒楼也不错,她金融出身,对管账,开店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赚钱,等赚足了第一桶金的时候,她就可以筹备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了。 第28章 九王爷来了 突然,前头传来一阵喧嚣,只见离他们不远处围着拥堵的人群。人挤人,不管男女,都使劲的掂着脚,翘首以盼着,喧哗着,交头接耳着……各种各样的喧哗声不绝于耳,整个清水县好像充斥着一种难言的骚动。 夏依依拉住一个过路的老百姓,随口问道:“这位大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热闹?” “姑娘,你是外乡来的吧?九王爷就要到了,这不才会这么的热闹。”那人也是兴奋非常的说道。 夏依依看着涌动的人群,觉得这地儿还真是够小的,都逃到这儿来了,还能碰到九王爷这一行人。 夏淳也是一脸的担心:“依霜,我看我们还是快些买完东西离开吧,若是不小心碰上了九王爷,只怕……” 夏依依倒是不以为杵,耸肩道:“夏大哥,我看你根本就是多虑了,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就算站在九王爷面前,只怕人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我们。”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夏淳的心里还是隐隐地不安着,他觉得若是让夏依霜和九王爷碰到一块,他就要永远失去了她一样。 “依霜,我们快点买东西然后离开吧。”夏淳拉着夏依依的手,执拗的说道。 夏依依无法,只好依着他。 一路上,夏依依还是听闻了很多有关九王爷的传闻。 有人说,这九王爷是先皇最为疼爱的皇子,原本先皇离世之前就有意把皇位传给他的,不过却被他严厉的拒绝了,放弃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宝座,就只为了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 有人说,这位九王爷是个有能耐的皇子,才十二三岁就征战沙场,所向披靡,杀敌无数,手段狠辣,曾经还杀过了几十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得了个“冷血阎王”的称号,就算他已经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可是现人提起他,无不闻风丧胆 。 也有人说,这九王爷生性冷淡,亲情缘薄,拒人于千里之外,心思难测,手握重权,就连当今陛下也要礼让他三分。 也有人说,这九王爷不好女色,先皇还在的时候,曾经旁敲侧击的想为他指婚娶亲,没料到他义正言辞的说他不喜女色,直把先皇气的险些吐血,也许是先皇见他屡教不改,性向偏男风,是而把皇位的继承权给改了。 还有人说,他性子虽冷,容貌却长得极为英俊,貌若潘安,身材高大…… 总之,在百姓的口中,他就如充满了各种神秘的神一样。 不过,不管百姓如何聊的热火朝天,他们终究是没有见过像九王爷这种高高在上的皇子,就连本县最大的官县太爷都没有见过,这不清水县的各条街道上都铺满了喜庆的红毯,鳞次栉比的商铺上挂满了红灯笼,街道被扫的一尘不染。 夏依依并没有停留很久,只是和夏淳紧赶慢赶的买了各种各样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等到他们从一家店出来的时候,原本喧哗的街道安静了不少,摆在两边的摊铺也少了大半,多半的店铺也把门给关上了,穿盔甲腰佩刀剑的巡逻侍卫也多了一倍,百姓也小心翼翼的没有再交头接耳。 锣声响起,原本还在屋内的百姓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蜂拥的挤了上去,夏依依自然也想随着人群一探究竟,却被夏淳一把抓住。 夏依依转头去看,只见夏淳肃着脸,拿着各种生活用品的手都在颤抖着,脊背僵硬,黝黑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绯红,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不对劲。 夏依依担心的看着他,道:“夏大哥,你怎么了?” 夏淳咬牙切齿道:“别去。” 夏依依甚至能感受到夏淳手上传来的颤抖:“好,我们不去,只是夏大哥,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我看 你的手都是抖的。” 夏淳拽着夏依依的手,强硬道:“依霜,我们走,离开清水县,别被九王爷的人看到。” 夏依依哭笑不得,她觉得夏淳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她又不是什么天仙美女,这身材还跟豆芽菜一样,依九王爷这种见惯各色美人的男人来说,只怕第一眼她就入不得他的眼。 “好,我们离开,只是夏大哥,你能别走那么快吗?我们身高悬殊,你迈这么大的步子,我一时也跟不上你。”夏依依好笑的说道。 夏淳放缓了脚步,有些愧疚的说道:“依霜,对不住。” 夏依依被他拽着,也不恼,只是好声的安抚着:“夏大哥,我不过是蒲柳之姿而已,人家王爷要挑美人也不定挑的上我,你没必要这么害怕的。” 夏淳苦笑了一下,低声道:“依霜,你的美,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只要是男人,都会被你吸引去的。” 他说的太小声了,所以夏依依听的并不是太真切。 “夏大哥,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让你走快一点而已,省得被九王爷的人发现了。” “夏大哥,你太紧张了。” “你是我媳妇儿,我当然要紧张了。” 夏依依只把夏淳当成是玩笑话来听,在她看来,夏淳就像是兄长一般的存在,她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过未来的丈夫看待过。 “夏大哥,其实我们不必这么赶的。”夏依依好言相劝道。 夏淳只是紧紧地拉着夏依依往前赶路。 他们紧赶慢赶的往大门口走去,一个穿着官服的官差从大门口的方向迎了过来,提着棒子重重一敲。 哐当…… “王爷要入境了,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不得喧哗。” 又哐当一声,那名官差洪亮的嗓音再次传来:“王爷要过境了,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不得扰了王爷。” 原本还 在探头探脑的人群迅速的安静了下来,纷纷退至了街道的两旁,有些胆子小的还跑进了酒楼里去,不过很快又从二楼的栏杆处探出脑袋来看,而九王爷带来的人马也已经入了大门,训练有序的踩着步子走在街道上,而走在前头的不就是…… 夏依依没有想到她和拓跋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的,当初在夏家村的时候她就把他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没有想到他还真的是高高在上的九王爷。 夏依依和夏淳二人隐在人群中,她敏锐的察觉到她身边的夏淳明显在颤抖。 夏依依转头看着夏淳,只见他正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架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的拓跋璟的身上。 “夏大哥,你别害怕,只要我们安分守己,王爷是不会注意到我们身上的。”夏依依细声安慰道。 夏淳转头看着她,道:“依霜,你不会随他们进宫,不要我了吧?” 夏依依哑然失笑,不过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一丝的怅然来,为之前的夏依霜,也为眼前的夏淳,若是夏依霜还活着的话,夏淳兴许是个最好的归宿。 “夏大哥,我不会进宫的,宫里那种吃人肉不吐骨头的生活不适合我。”夏依依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要你发誓,你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进宫。”夏淳非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 夏依依只觉得啼笑皆非,道:“夏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进宫的。” 夏依依一边应付着夏淳,一边暗暗地观察着拓跋璟带来的队伍。 两个字,壮观。 三个字,很壮观。 四个字,非常壮观。 不愧是皇家手握重权的景王,这等排场,这等架势,就不是常人能够比得上的,怪不得初见那会就觉得他气势逼人,有种震慑人的气魄。 安静的街道上,一队队排列整齐的禁卫军,摆出了长蛇的阵势来,在 暖阳的光线中当当而行,制作精细的铠甲上,似乎泛着幽幽的冷光。而在这群震慑人的队伍中,摇曳着一面篆刻着“景”字的黄旗,在这温煦的风中,昭示着主人的身份何等的高贵。 全城的百姓纷纷跪下,头垂着,齐声喊道:“景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景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勒马而立,睥睨的俯瞰着跪在地上的百姓,那种从小养尊处优的高贵气质压的百姓不敢妄动。 英俊!飒爽!无法抵抗的威严! 夏依依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些字眼。 拓跋璟肃坐在高马之上,他的外表极美,极俊,可是他浑身的凌厉让他看起来并无一丝的阴柔,他周身的华贵中酝杂着狠辣的杀气。 夏依依混合在了百姓之中,也不敢直面的看着端肃在马背上的拓跋璟,不过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当日在山洞里感觉到的肃杀之气,这是上过战场,杀敌无数才能凝聚的硝烟。 “大胆贼徒!九王爷在此,你因何站起来?” 尖细穿耳的嗓音,在这只闻马蹄声得得的大街上响了起来。 夏依依被吓得回过神来,转过头去看,冷汗差点就从她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她身边的夏淳,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竟然站起来了。 夏依依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夏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跪下来。” 夏淳闻风未动,仍旧站着。 夏依依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着,而那个端坐在马背上的拓跋璟,锐利的眼神已经凌厉的朝这边射了过来,视线如淬了毒的刀一般,令人汗毛直立。 夏依依慌忙的垂下头,特意的避开了拓跋璟那仿佛能够射穿别人心思的眼神。 夏依依垂着头,不过还没忘扯着夏淳的衣摆,小声道:“夏大哥,你快跪下来吧,冒了皇威,我们二人小命都不保啊。” 第29章 有夫妻相? 夏依依虽然对古代的律法不太懂,不过古今贯通,尤其是古代皇权至上,若是一不小心冒犯了贵人,贵人的一句话,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有可能就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啊。 夏依依这时也忍不住埋怨起夏淳关键时刻的不靠谱,他明明比她还要懂古代的法律,却还要知法犯法。 “夏大哥,我求你了,你跪下吧,别在这时候犯事啊,要不然我们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夏依依就差站起来求夏淳了。 为了小命,为了不进皇宫,夏依依这是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了。 夏淳好像也意识到了严重,双腿一屈,立马跪了下去。 夏依依低声问着她身边的夏淳:“夏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啊?若是惹恼了皇子,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夏淳懊恼道:“依霜,对不起。” 夏依依觉得脑袋嗡嗡的疼。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这位相公这二十来年都没见过天威,乍一见下,太过于激动,这才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了,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的别跟我们这种寻常百姓计较。” 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一言不发。 夏依依低垂着脑袋,她真的是拎不清这男人是怎么想的,这男人的心思太过于深沉了,在夏家村的几次交锋,她都落于下风,若是这次被他发现了,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王爷,草民只是震慑您的天人之姿,一时忍不住才站起来的,王爷饶命,草民下次再也不敢了。”夏淳也开了口。 拓跋璟的目光只是投注在了那个跪在人群里,一直低垂着头的小女人身上。 李德全觑了自己主子一眼,揣摩主意后,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大胆刁奴,王爷之姿岂是你这等卑贱的刁民能看的?你配?根本就是在找死。” 夏淳连连求饶着。 夏淳这心里也在后怕懊恼着,恨不得一大巴掌往自 己的脸上抽,他脑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犯二了,当时候什么都不想的就站起来了,鬼使神差的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站起来一样,等到夏依依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知道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儿。 李德全又小心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爷,您看……” 拓跋璟居高马上,一双眼只是看着欲往人群里缩,想使劲缩低自己存在感的夏依依。 李德全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个主又要闹出什么妖了,就生怕这位主一个不开心,他们底下的人可就跟着遭殃了。 拓跋璟这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的人也是心惊肉跳的,捉摸不透这位爷的心思,就感觉这脖子以上的头跟身体都不是相连的,他们可是知道这位爷最是喜怒无常了,一个不开心,能当朝国舅爷都能说斩就斩,权势大过天,连皇帝都不敢对他怎么样。 只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感觉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夏依依这心里也是一片惴惴。 她就算不抬头,也能感受到投在头顶上的冷然。 她猜拓跋璟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起来吧。”就在所有人都感觉到六月天里下雪的时候,冷漠中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夏依依却觉得这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她还是感觉到那冷芒的光芒如芒在背。 这男人不是个善茬,这浑身的杀意能把人给冻死。 山洞里,男人手臂上血粼粼的伤口,与男人外貌不协调的冰冷气质,冰冷的脸,不苟言笑…… 她觉得那一道道冷芒的视线一直就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冷,冰,还有一丝丝的考量。 这男人该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 她真的是拎不清他对她的态度,山洞里的冷漠,接着折身回来对她的维护,在接着在她被凤来要杀她的时候的出手 相助,一连串的事情让她觉得他性子太过于阴晴不定。 “抬起头来。”那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叫谁。 夏依依有种预感这声音是冲着她来的,她吓的把身体缩了回去,尽量的减少了存在感。 “抬起头来。”声音的声线下降了两个度。 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齐齐的把脸给抬了起来。 夏依依往人群里缩,尽量的把头给低下。 “抬起头来。”那声音的温度更冷了。 一瞬间,夏依依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 夏依依心里噗通的跳着,不得已,缓缓地抬起头来。 她朝拓跋璟投去了一抹恰似傻笑的笑容。 拓跋璟冷漠的视线紧紧地焦灼在她的身上。 夏依依笑的更傻了,还非常装熟的抬手摇摆了一下:“嗨!” 拓跋璟冷冷的看着她,直接道:“把她带回去。” “是。”李德全弓腰应了一声,然后指着夏依依尖声的说道:“来人,把这位姑娘给咱家带回去。” 夏依依下意识的就要逃,只是她还没有行动,夏淳就拉着她的手拨开人群使劲的往大门口跑去。 “快把他们俩抓住,还从来没有人敢在王爷面前耍大刀。”李德全那尖细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大街上格外的刺耳,穿破云空。 随着拓跋璟出来的禁卫军都是拓跋璟亲手训练出来的最好的军队,见夏依依和夏淳二人逃了,立马提着剑风一样的追了过去,没一会儿,就把他二人给包抄了起来。 夏淳把夏依依给护在了身后,非常有男子气概的说道:“依霜,你别怕,我在,会保护你的。” 夏依依心里一暖,不过她隐隐觉得拓跋璟这男人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才对。 夏依依审时度势了一番,见这些禁卫军个个都有几把刷子的,武功看起来之高,她二人怕不是他们的对手,聪 明人不吃眼前亏。 她扯了扯夏淳的衣角,小声道:“夏大哥,他们人多,要不我跟他们回去一趟?” 夏淳把夏依依护在身后,眼神坚定的说道:“依霜,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们要是想把你抓的话,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 夏依依心里多少还是暖暖的,不过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禁卫军,她心里可就没有多大的信心了,而且她现在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用弱不禁风来形容都不过分。 夏依依道:“夏大哥,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先识时务吧,跟他们回去到时候司机逃跑就可以了。” 夏淳把胸膛一挺,宁死不屈道:“不行,你不能跟他们回去,你跟去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就要进宫去了,我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夏依依无言。 她想了一下,低声道:“夏大哥,我们先妥协一下,最后我们在伺机逃走就可以了。” 夏淳仍是把夏依依护在身后。 “夏依霜。”一道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依依的脊背僵了一下。 她透过夏淳宽大的后背,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高居在马背上的男人。 马背上的男人,脸上冰冷比冰还要寒冷。他的眼神非常锐利的看着夏依依,眼里涌动着难言的情绪,而复又跪下的百姓,心里也在揣测着夏淳和夏依依二人是不是又要遭殃了。 “夏依依。”拓跋璟的声音如鬼魅一般的再次传来。 夏依依心又忍不住颤了一下,小心的从夏淳背后探出头来,故作傻兮兮的朝他招了招手:“嗨!这么巧啊。” 拓跋璟冷冷的看着她。 夏依依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也揣摩不到他到底什么心思。 “之前一直觉得爷是个了不得,气质非常出众的男人,没想到爷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爷,民女给你请安了,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夏依依还像模 像样的跪下,喊起了电视上学过了那几句非常经典的词。 “夏依霜,你怎么在这?”拓跋璟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弧度。 “爷,我和同一个村的一个兄长来这买点家用的东西,呐,这是我和他买的东西。”夏依依举着手中的东西,说道。 拓跋璟冷淡的看着她。 “爷,你忙,我和夏大哥躲到一边给你让出康庄大道来。”夏依依拉着夏淳就要往人群中走去,没想到禁卫军直接把他们围住了,沉声道:“不许走,王爷还没发话。” 夏依依和夏淳两人不得不站住,夏依依转过头看着拓跋璟,道:“爷,小女子就一普通人,应该还没碍着了爷的路吧?” 拓跋璟突然从马背上跨下来,大步朝夏依依走来,那些把夏依依和夏淳两人围住的禁卫军非常齐整的退开两边,给拓跋璟让出了一条路。 “夏依霜,你是阳乐县夏家村的人,怎么会跑到领县来买东西?不会是跟你身边的男人私奔的吧?”拓跋璟一阵见血的说道。 爷,没必要猜的这么准吧,虽然不是私奔,不过这跟私奔也差不了多少了。 夏依依在心里哀嚎了一下。 夏依依装傻道:“爷,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我和夏大哥可是有婚姻在身的,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想要在一块的也没必要私奔啊,爷,你说是吧?” 拓跋璟的眼眸眯了眯,突然展颜一笑,语气也放柔了下来:“是吗?” 夏依依突然觉得后背一寒,嘴角边的笑容也差点没撑住:“爷,你看我们两有夫妻相吗?” 拓跋璟眼眸里的神色更深了:“夫妻相?” 夏依依搔了搔后脑勺,道:“爷,你是大贵人,你忙,我们两就两只渺小到尘埃里的蝼蚁,就不扰了你的法眼。” 夏依依拉着夏淳的手就要往后退,他们身后的禁卫军剑指着他们,厉声道:“站住!” 第30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夏淳把夏依依护在身后,戒备的瞪着拓跋璟。 拓跋璟冰冷的目光越过了夏淳投射在了夏依依的身上:“带走。” 那群禁卫军蜂拥而上,夏淳欲要还手,没想到却被夏依依攥住,低声对他说道:“夏大哥,忍着,别一时之气伤了你。” 夏淳握紧了拳头,眼睁睁的看着夏依依被禁卫军扭着手像抓犯人一样的抓着。 夏淳也被人反手抓了起来,只闻那些禁卫军道:“老实点,要不然把你就地正法了。” 拓跋璟扯了扯缰绳,高大的骏马得得的往前走,身后的禁卫军齐整的跟了上去。 拓跋璟等人入住了本县县令特意拨冗准备好的驿站里头。 “王爷,这是卑职命人给您准备的房间,你看看还满不满意?”本县县令姓陈,为官也还算为民办事,至少没有出现过苛税暴打百姓的残虐,所以百姓对他还算是拥戴的。 拓跋璟只是负着手看着这间跟他在京城里头比起来只是零头的屋子,不语。 陈县令额头上的冷汗沁出了一些,双手因为紧张而紧紧地交叠在了一块:“王爷,是不是对它不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卑职可以命人再去准备的。” 一旁的李德全小心的觑了一下拓跋璟的表情,偷偷的朝陈县令摆了摆手,尖声道:“陈县令,你先下去吧,王爷长途跋涉的想来也是累了,等王爷休息一下,你再替他接风洗尘吧。” 陈县令松了口气,抱拳作揖,道:“那卑职告退了,王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差遣卑职一声就是了。” 陈县令离开之后,李德全凑上前,揣摩道:“王爷,需不需要奴才去把那位姑娘请来?” 拓跋璟只是看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张苍松卧虎图,李德全更加的小心了,这位主性子诡异,心思难猜,一个不小心,他就有可能性命难保。 “王爷,需要奴才去把她带过来吗?”李德全问道。 拓跋璟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李德全如获大赦般的松了口气。 “王爷,奴才这就去把她带来。”李德全弯身退了出去,半盏茶的功夫,领着夏依依进了屋。 “王爷,人带来了。” 拓跋璟抬高了手,道 :“退下吧。” “是。” 李德全离开之后,偌大的屋内只剩下夏依依和拓跋璟二人,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 夏依依眼珠子一转,非常乖巧的给拓跋璟行了礼:“民女夏依霜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却是不做声,也没有让她起来。 夏依依暗自咬了咬牙,腰疼了,手酸了也只能忍着,不过双眼还是不安分的瞪着拓跋璟的后背,在心里骂起了他的祖宗八代。 “看够了吗?”拓跋璟冰冷的嗓音响起。 夏依依惊了一下,立马恢复了人畜无害的表情:“爷,几日不见,我发现你变得更加英俊了,把小女子迷得都找不着北了。” 拓跋璟冰冷的目光看着夏依依,冷冷道:“把你的话重新说一遍?” 夏依依噎了一下,一时也拎不清这拓跋璟到底是什么态度。 “爷,小女子觉得你真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英俊的紧。”夏依依特别无辜的说道。 拓跋璟大步朝她走了过去,夏依依小步的往后退,见她这样,拓跋璟深邃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的阴色,声音更沉:“你多每个男人都这么的口没遮拦吗?” 夏依依怔了一下,还很无辜的说道:“什么?” 拓跋璟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迫人的目光紧紧地看着她,道:“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对男人都是这么没正行的吗?” 夏依依算是估算出他这话中的意思了,她眼珠子转了一下,道:“爷,小女子这还是第一次夸赞过一个人。”就算在现代,也没有一个男人值得她真心赞美过。 拓跋璟的脸色明显的缓了一下。 “你和那个男人怎么跑到这儿了?”拓跋璟折身回去,令她起身,问道。 夏依依臻首轻垂,声音非常的低落,听起来很是楚楚可怜:“爷,小女子被夏家村的人给赶出来了。” “抬起头来,面对本王。”拓跋璟命令道。 夏依依心里还是打了一个颤,她对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有些畏惧的。 “不知爷还有什么吩咐?”夏依依抬起头,小心的问道。 “夏家村为何把你赶出来了?” 闻言,夏依依突然红了眼眶,原身长得本 来就极美,虽然身材有些瘦骨嶙柴,不过容貌摆在那,加之夏依依这段时间的特意保养,容貌越发的出挑,这一故作委屈的样子,让人看起来非常的楚楚可怜。 “说!”拓跋璟明显的不吃这一套,语气非常冷硬的说道。 夏依依有些低落的说道:“爷去过夏家村,想来也听说过小女子的一些事吧,小女子打小就被村人示为不祥之人,又长了一张这样子的脸,若是生在大户人家家里,兴许还能觅的一如意郎君,只可惜落得个无父无母,又长在夏家村那种孤陋寡闻的地方,更是被示为红颜祸水,火灾没把小女子烧死,村长说是上天的旨意也就饶了小女子一条命,不过前提是不能再待在夏家村了,是而小女子就在这了。” “是吗?”拓跋璟的语气里听不出起伏来:“本王只要派人去夏家村查一下,你所说的是否是谎言就昭然若揭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本王说真话?” 夏依依真是要骂娘了,她都搞不懂这拓跋璟这是要闹哪样,非得在这件事上跟她死揪着。 她千思百转,心里顿时有些挫败,她觉得碰上拓跋璟这个男人,她就是输家,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斗赢拓跋璟这个男人。 她深吸了口气,决定还是坦白从宽。 “爷,小女子跟你实话说了吧。” 她还真的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下。 “你说你是夏家村挑选出来被送入皇宫给皇兄当妃子的女人?”拓跋璟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夏依依点了点头,星星眼的说道:“爷,小女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有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可是听说古代的人都非常的迷信,信任鬼神,她都发下毒誓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应该相信了吧。 拓跋璟把她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这样,也配被选进宫成为皇帝的妃子吗? 尼玛的,你的眼神有必要这么的露骨吗? “夏正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选你送上来才对。”拓跋璟一本正经的说道。 夏依依深吸了口气,她不生气,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她只是想掐人而已。 “ 爷是觉得小女子长得太丑了吗?”夏依依低垂着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拓跋璟迫人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好半晌,他说道:“你长得还可以,只是前不凸后不翘的,皇宫内苑美人无数,你确定皇兄会看得上你这样的平女人?” 尼玛,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伤人了,她只是年纪小,加之以前营养不良罢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具身体的可塑性还是非常的强,等到十八二十她敢保证会前凸后翘,惹火的让所有的男人都垂涎不已。 “爷说的是,小女子这不是有自知之明,生怕爷一个眼拙的就把小女子给选上了,然后送入宫皇上不满意,一个怒火发下来,要知道君王一怒,浮尸万里,小女子也不想连累了夏家村,这不就私自的跑出来了。” 拓跋璟的声音冷了两个弧度。 “抬起头来。” 夏依依怔了一下,不过还是缓缓地抬起头来,朝他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爷,你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喜欢那个男人?” 夏依依疑惑的蹙了蹙眉,道:“谁?” “别给本王装傻。” 真是够霸道的!也只会对我霸道了,霸道神马的最讨厌了,等有朝一日我得了势,看我如何整你。 夏依依心里打了小九九。 不过面上还是非常无辜的说道:“爷,你说的是夏大哥?” 拓跋璟鼻孔哼了一下。 夏依依黛眉轻颦了一下,道:“爷,就算小女子喜欢夏大哥,应该碍不着你吧?” 拓跋璟面色一沉,尽管他一直都是肃着脸,可夏依依就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你说什么?”拓跋璟冷道。 夏依依笑的更憨了,特能伸能屈的说道:“爷,开个玩笑,纯粹的开个玩笑,不知爷把小女子和夏大哥二人请回来可是有事吩咐?” 拓跋璟撩袍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夏依依见他这样,突然很福灵心至的问道:“爷这是让小女子帮你捏肩膀吗?” 拓跋璟轻微的点了点头。 混蛋!老混蛋! 夏依依在心里忍不住的骂了两声,不过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他捏了捏肩膀 。 “爷,这力道可以吗?”夏依依很狗腿的问道。 拓跋璟冷道:“加大一点力气。” 夏依依以嘴说道:“捏死你。”不过手劲还是适中的捏着肩膀。 “爷,我可以跟你打个商量吗?”夏依依讨价还价的问道。 “说!” “爷,我要是把你伺候好了,这次你能不能权当没有见过小女子?一会放小女子和夏大哥走好了。” 夏依依伏低做小的说道。 “你既然被夏家村的人选中送入宫为妃,你觉得本王会放你走吗?”拓跋璟闭着眼,说道。 夏依依恨恨的磨了磨牙,面上还是陪笑道:“爷,中原地广人多,美人无数,也不差小女子一个,而且诚如爷说的,小女子发育未全,样貌顶多也是中下之姿,乳臭未干的样子只怕会让皇上倒进胃口,到时候还累的爷犯了欺君之罪,怎么算都划不来,爷还不如把小女子放了,小女子会念着你这份恩的。” 拓跋璟的嘴角似是勾了一下,只可惜夏依依站在后面,没有看到,要是被她看到,她铁定死皮赖脸的恳求着。 “要本王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王有个要求。”拓跋璟低沉的嗓音听在夏依依的耳里,犹如天籁。 “爷,你尽管说。” 夏依依屁颠的说道。 “只要奉献你的**之身,我就放你走。”拓跋璟说道。 纳尼!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像拓跋璟这么冷血,冷漠,没有感情的男人,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吗? “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和别的男人私奔至此,想来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应该不介意多陪一个男人吧?” 拓跋璟嗤笑一声,讽刺道。 夏依依捏紧了拳头,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抬起手肘,对着拓跋璟的肩就要垂下去,没想到她的动作快,拓跋璟的速度更快,不但避开了她的动作,还让她因找不到支撑点差点从椅子后往前栽倒。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她怒目瞪着拓跋璟,咬牙道:“你是王爷了不起啊,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没品的男人,好言对你,你还真当我是一只好拿捏的病猫啊。” 第31章 不会都是拓跋璟的通房丫环吧? 拓跋璟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一瞬即没:“殴打当朝王爷,重则当诛,轻则关入大牢一年,念你对本王还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关入柴房,面壁思过十日。” “来人,把她给本王带下去,严加看管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走。”拓跋璟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难以忽视的威严。 两名穿着铠甲的士兵入了屋内,反手抓住了夏依依的手,把她押了出去。 夏依依脚使劲的踢着,大声道:“拓跋璟,你是乌龟王八蛋,不讲信用的龟孙子。” 押着她的两名士兵威严斥道:“闭嘴!再敢出言侮辱王爷,信不信当场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夏依依非常识时务的闭上了嘴,虽然大嘴仗很舒服,可是比起小命,那些都微不足道了。 夏依依想,如果她知道只是骂几句狠话过过干瘾就被两名不苟言笑的士兵“请”到了这间脏乱不堪的柴房来,被人绑在柱子上不说,旁边还栓了好几条对她虎视眈眈的狗,和满天飞,咯咯直叫的鸡,地上还有好几大坨狗屎和鸡屎的话,她刚刚一定忍住。 你说,被人说成残花败柳又不会少块肉,她何必跟那个腹黑的男人置气呢?明知道置气了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最后受罪的还是她,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啊。 两名长相艳丽,穿着绫罗绸缎,年纪也就十三四岁的少女端着酒红色的端盘推门走了进来。 夏依依眼眸一亮,希冀的看着美女手中的端盘,肚子非常不客气的响了起来,她脸皮也挺厚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美人儿,你这端盘里端的应该是吃的吧?” 两名美人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端盘放了下来,注定让夏依依失望的是,端盘里除了一碗水,一把 梳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夏依依脸上瞬间黑线。 “美人儿,我可以问一下,这水是拿给我喝的吗?” 夏依依想,没有饭吃,有水喝也还凑合。 其中一名美人只是略看了夏依依一眼,然后端起碗,直接往她的脸上泼去…… “咳咳……”夏依依满脸的水,狼狈的使劲的咳着。 “喂,虽然你长得美,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也没必要这么的粗鲁啊。” “就你这长相,根本就配不上爷,真不知道爷为何要对你如此的与众不同?” 另一名美人把夏依依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不屑的说道。 夏依依气,被人泼水也就算了,还敢被人贬的一无是处,爹能忍,娘不能忍。 夏依依对上那美人的目光,道:“美人,虽然你长得还不赖拉,不过在我们夏家村顶多也就是中下之姿,你都不比我美,我这样的都还入不得你爷的眼,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入得他的眼呢?” 那美女脸色扭曲了一下,扬起手直接打了夏依依一巴掌,冷声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就你这样的泼妇,就算是修炼一百年,也绝不会入爷的眼的。” 尼玛!这少女看着年纪小,打人的手劲可真够大的,她的嘴巴到现在都是麻的,这女人,不管年纪大小,一旦嫉妒,都是非常恐怖的啊。 “美人,有话咱好好商量,你看你这一动手,淑女气质全无,像个市井泼妇一样,要我是九王爷,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泼妇的。” 夏依依非常的识时务为俊杰,她现在双手双脚被绑,奈何不了这两少女,咱惹不起,躲得起。 “真的?”没想到那两位美女还真的上当了。 夏依依睁眼说瞎话:“当然是真的了,你跟在王爷身边这 么久,难道不清楚这男人就喜欢温婉端庄听话的女人吗?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对我与众不同吗?那是因为我够听话,虽然吧,我这身材没有两位妹妹的好,可我嘴巴儿甜啊,你们要信得过我,把我放了,我教你们如何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两名美人冷冷地看着夏依依。 “你都是阶下囚了,还好意思说爷对你与众不同?真是笑死人了,刚刚那样说不过是抬举你而已。”其中一名说道。 夏依依咽了口口水,忽悠人的说道:“美女,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他会仅仅只是把人关入柴房吗?” 她在赌,赌以拓跋璟那样冷漠的性子,得罪了他,不生不如死已经算是不错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显的夏依依是猜对了。 “对吧,王爷的性子,得罪了他,只怕是五马分尸都是对那人的恩赐,生不如死才是最严重的。”夏依依继续忽悠着。 两个少女也只是听着。 “妹妹,想不想让爷对你二人死心塌地,不再看那些捎首弄姿的**人?”夏依依抛下了诱饵。 那两个少女一个劲的看着她。 夏依依还以为人家上当了,说的更加的天花乱坠:“妹妹,我跟你们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攀上王爷,那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要是信我,就把我放了,我教你们几招,保证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本王也想听听,你有何招数,能把本王迷得神魂颠倒。” 话落,一道伟岸的身躯逆着光走了进来。 完蛋了!偷鸡不成还被抓现场了。 这是夏依依一瞬间闪过的念头。 “爷,您怎么来了?”夏依依无辜的朝拓跋璟傻笑,道。 “本王要是不来的话,怎么听得到你如此惊世骇俗的话呢?其实本王也有些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把本王的心笼过去的,就以你为实验,好好地说说。”拓跋璟撩袍坐在身后的太监为他抬来的软椅上,看着柴房里真的很是糟糕的环境,他眼中深处闪过一丝的郁色。 夏依依尴尬的笑了笑,道:“王爷,误会,纯粹的误会,小女子可没有这么说过。” 那两名少女恭恭敬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奴婢二人见过王爷。” 拓跋璟只是扫了那两名小丫头一眼,便又把目光移到了夏依依的身上。 “想到了吗?你是想以什么样的方法赢得本王的心的?” 夏依依眨巴着眼睛,突然无辜的说道:“爷,你这样询问,莫非早已对小女子心有所属了?” 她突然绽放了一抹很是香甜的笑容,又道:“爷要是对小女子有意,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只需一句话,小女子甘愿败在你的裤裆底下。” 噗! 只闻一声轻笑,其中一个脸有些圆,长得较为讨喜的小姑娘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拓跋璟只消看了她一眼,那小姑娘吓得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的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另一名小姑娘也跪了下来,替她求请道:“王爷饶命,希香不是有意的,念在奴婢二人服侍王爷几年的份上,饶了她这次的无心之失吧。” 拓跋璟只是说道:“你们二人,把她的绳子给本王解开。” 希香二人无形中都松了口气。 “是,王爷。”两人齐声应道。 二人上前替夏依依解开粗制的麻绳,夏依依活动着被绑的有些麻的手,心里头火气顿生,不过嘴上却是非常狗腿的说道:“爷,你要是 看上了小女子,尽管说就是了,何必要用这种办法来考验小女子呢,被这么粗的粗绳绑着,小女子的手都红了。” 夏依依这种,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希香嘴角边浮现着若隐若现的笑容,比先前进来就打夏依依的时候可爱的多了。 “姑娘,你还是少说几句的好,王爷天资灼灼,相貌英俊,高贵大方,还不至于对姑娘这样的起歹念,姑娘切不可在自己的脸上抹金了,叫人看着怪害臊的……” 希香掩唇说道。 额,有必要把人损的这么厉害? 夏依依妙目一转,无辜的笑道:“牢问二位小妹妹,你们是王爷身边的什么人?” “我是希香,是王爷身边的二等丫鬟,我身边这位是芸秀,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我二人今年都有一十七岁了,恐怕比你还大,还请姑娘以后不要再叫我二人妹妹。” 不会吧? 夏依依的嘴微微张开,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两个看起来顶多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已经有十七岁了,难道古人很会保养不成? “二位妹妹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夏依依试探的问道。 希香和芸秀只是笑笑,在拓跋璟面前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骄横,乖得很。 夏依依把目光移到了拓跋璟的身上,然后又在希香二人身上梭巡,眼里盛着八卦的因子,她可是听说有钱人身边的大丫鬟,二丫鬟,其实都是给主子暖床的,这二人,不会就是这位爷身边的女人吧? 这么幼齿的小女孩,也亏得这位爷下得了手。 夏依依的肚子里又忍不住往外冒坏水,不经幻想着拓跋璟像古代那些猥琐的男人,一边调戏着貌美如花的小女子,一边说道:“过来,爷好好疼你,只要你是爷的女人了,爷的银子随你花。” 第32章 求情 想到这,她嘴角边的笑容忍不住往上翘。 夏依依像个女**一样的看了看拓跋璟,先看了他的腰,再看他的腿,他的双腿修长,有力量……这样的男人,是上天的宠儿,不仅生的好,就连那活也是生龙活虎的,想来这大丫鬟和二丫鬟,应该已经在他的身上尝到了妙不可言的滋味了吧。 夏依依妙目一转,拓跋璟就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略微的扫过了夏依依,道:“看够了吗?” 夏依依陪笑道:“爷真是好福气的人,身边有这么两位如花似玉的丫鬟,想来爷在她们身上应该尝到了妙不可言的滋味了吧?” 拓跋璟眸色一深,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你也想尝尝这妙不可言的滋味?” 夏依依连忙摆手,笑道:“岂敢!岂敢!小女子不过是蒲柳之姿,相貌普通,哪里敢得到爷的垂涎啊,爷还是把这份恩爱给两位姐姐吧。” “本王看你身材虽然干扁了点,相貌差了点,不过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了你,你是想做本王的侍妾还是侧妃?只要你说的出,本王许你一个名讳,让你成为京城的人上人。” 夏依依的脸苦了苦。 她这是要弄巧成拙了啊。 “爷没必要这么客套,小女子哪敢高攀了侧妃之位啊,那可是出自权贵之女才能当的,要是给了小女子,那可就是埋汰了这个位置了,爷可不要寻小女子开心了。” “本王有吗?”拓跋璟语气平淡,可夏依依就是能听出这其中的威胁之意。 芸秀假意的咳了一下,道:“姑娘,爷向来是金口玉言,从不说假话,爷既然许你侧妃之位那便是真的,如此荣耀可是别的女子求都求不来的,你还不快谢恩了。” 这样的荣耀,还是送给你们吧,我可不敢稀罕 了。 夏依依心里说道。 “美人,你是爷身边的大丫鬟,这份殊荣理应是属于你的,我可不敢抢了。” 芸秀的脸不知道什么情况一时之间竟然白了,她立马跪在了拓跋璟的面前,低声道:“王爷,奴婢绝对没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奴婢就想着能够伺候王爷一辈子就好了,奴婢身份卑微,望不敢高攀了侧妃之位,也绝无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念头。” 拓跋璟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却吝惜的连个眼神都不给跪在地上的芸秀。 夏依依的小心脏扑通的乱跳着,这男人还真的阴晴不定,心思难测,都不知如何去揣度他的心思。 夏依依咽了咽口水,很懂得识时务的明哲保身,对芸秀的战战兢兢选择视而不见,对拓跋璟迫人的目光选择了无动于衷。 “只要你能求得夏依霜开口为你求情,本王就饶了你。”拓跋璟迫人的目光仍旧投在了夏依依的身上,淡道。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夏依依心里咬牙切齿。 夏依依甚至都能感受到芸秀因为拓跋璟的话而狠狠剜过来怨恨的目光。 她倒不是怕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过芸秀到底是拓跋璟身边伺候的女人,能在王府那种龙蛇混杂的后院活下去的女人,通常都不是单纯幼稚的角色,蛇蝎美人,美人要是不蛇蝎,又怎么会生出这个词来呢。 现在形势不明,说实话,夏依依并不想得罪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使她是一名丫鬟。 夏依依心思百转,继而笑道:“爷,芸秀姑娘可是你的大丫鬟,小女子可不敢邀功的越过你管教她,爷的女人,还是自己管的好,小女子敬谢不敏了。” 夏依依说完,明显的感觉到跪在地上的芸秀娇弱的小身体颤了一下。 她抬起头 ,眼含泪珠,非常楚楚可怜的看着夏依依,低声道:“依霜姑娘,请你饶了我吧,我只是爷身边一名卑贱的小丫鬟,不敢奢盼能当爷的女人,还请你口下留情,我上有父母,下还有一名小弟,求你饶了我吧。” 夏依依当时并不明白芸秀为什么会反应如此的激烈,等到她真正的在充满了迷幻和危机的古代扎根生存下去的时候,她才了解到,在这个朝代里,等级分化的非常明显,高高在上的贵族有任何权利让他看上的女人成为他的屋中人,可是如果有生活在底层的女子对他表现出倾心的一幕,那就是亵渎,侮辱,因为在他们高贵的血统里,卑微如丫鬟之流,根本就不配说喜欢,说爱,她们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种调剂品,一种玩物,根本就够不上是他们的女人,所以夏依依的话,真的是犯了大忌,所以芸秀才会这么的害怕,害怕拓跋璟一个不开心,让她生不如死。 这个朝代,有数千种折磨人的方法,其中腰斩,是无数种酷刑中最为严重之一,腰斩,一个人的痛觉神经暂时还没有死,所以那个人既要承受了被腰斩时的痛苦,还要承受着血流而尽的那份难以言表的痛,而这种酷刑,是拓跋璟常常惩罚下人的之一。 拓跋璟的冷与残酷,是整个京都所闻名的,几乎是人人闻风丧胆。 夏依依摆摆手,无辜的说道:“芸秀姑娘,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敢插手去管王爷的事情,你要求,也要求了王爷,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芸秀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惨白的。 希香也跪了下来,敛眉低首的求道:“依霜姑娘,我知道我和芸秀姐姐刚才对你多有不敬,不过那也只是我们想看看被爷重视的女 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而已,并不是有心要冒犯你的,还请你姑娘大人有大量的饶了芸秀姐姐吧。” 夏依依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把目光移到了拓跋璟的身上,那意思是说,王爷,你的女人,你多管着点吧,别让她们二人在我面前这样了,我的心也是很柔软的。 即使她对希香二人的求情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可她到底不想有人因为她出事,这无关心肠好不好,只是她不想平白无故的沾了两条无辜的生命而已。 面对着这么两位梨花带雨的小美人,夏依依最终还是开了口:“爷,你哪怕还有点心慈的话,你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两位美人儿在你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爷大人有大量的,何必跟两名美人儿过不去呢。” 拓跋璟看着她。 夏依依心里暗嗤了一下,然后摆出了她自认为最无辜的笑容:“爷,你看两位美人姐姐哭的那么可怜,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放了她们也可以,你代替她们成为我的女人,本王就放了她们,如何?”拓跋璟如若在布置精美的大房间一样,态度非常的镇定自若,仿佛就看不到那飞来飞去的鸡鸭和低声犬吠的小狗。 夏依依都有些佩服他的定力了,这男人,高高在上,却能屈居在这么脏乱叫个不停的地方,真是牛。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保住她的小命要紧。 “爷,两位美女还是随你处置好了,小女子可不敢越权处理,你随意,随意。” 夏依依说完,还非常无耻的退到了小狗边,完全无视了希香和芸秀投射在她身上的不善的目光。 她也是挺不容易的,刚一穿来,就被人架起来火烤,接着就遇到了眼前这个冷酷绝情、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男人,如果她 知道跟这个男人牵扯在一块会遇到这么多的灾难,她当初在山洞绝对不会去招惹他的。 这男人,简直是她的厄运。 拓跋璟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有些饶有兴致的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想管她们二人的性命了?” 夏依依笑道:“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两位姐姐都是你的人,我再怎么牛叉也不敢在爷面前班门弄斧了,爷且随意,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你们两人可听清楚了,不是本王不想饶了你们的命,而是她不想替你们求情,日后若是下了皇权,可别怨恨本王的心狠手辣了。” 尼玛的,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栽赃啊。 夏依依干脆破罐破摔的说道:“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直接说好了,你这样的绕弯子,有意思吗?” 想她虽是理科生,可为人也算是热情且大方的,所谓的哥们儿姐们儿一大堆,在加上在事业方面又帮了不少大老板投资赚了钱,所以认识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物,那些自诩很成功的男人,其实只要掌握了他们的命门就很容易跟他们成为朋友,她就没有见过像拓跋璟这么拧巴,这么心思诡谲的男人,这样子的性格,真是令人讨厌。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他的“你们”自然指的是希香和芸秀两人。 希香和芸秀二人如获大赦,纷纷起身,敛眉低首的给拓跋璟行了一礼,然后道:“启禀王爷,奴婢二人先行告退了。” 说完,两人大气都不敢哼一下的就退了出去。 夏依依眼巴巴的看着被打开的大门,商量一般的说道:“爷,小女子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拓跋璟只是轻轻地看了她一眼。 夏依依知道她又在白日做梦了,现在想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33章 唇碰唇了 “爷……”夏依依本想开个口,套个交情什么的,却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璟站起身,一个招呼都不打的直接往外面走去了,直到他消失在柴房的大门口,夏依依的脑子里还是一大堆的问号。 这是怎么了?生气了?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我说爷,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好嘛,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是要闹哪样?你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夏依依的心里有万只***滚滚而过。 夏依依本想着等拓跋璟那混蛋出去一会就回来的,可是她这一等就等了五天人也没有出现过。他只派了好几名侍卫在外面轮流的守着,一日三餐有长得甚是彪悍的仆妇顿饭过来喂她吃,每天会有侍卫给她解绑,可就能活动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又五花大绑的绑在柱子上,不分日夜的都能听到狗吠和鸡鸭咯咯叫的声音,昼夜几乎不能睡,搞得她差点精神衰弱,她觉得这男人根本就是来制她的克星。 这男人,真的是非常的可恶,跟她玩起了心理战术,谁扛不住,谁就输了。 整整五天的时间,没个人搭理她,她想找个人说话,了解外面是怎么样一个情况都不知道,就连门外的护卫都像是闷葫芦一样,五天来听不到一个人说话,除了鸡鸭狗的声音,她差点都以为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活物了。 夏依依动了动早就僵住的手臂,每天早晚被人这么绑着,血液不活络,睡又睡不好,要是换成古代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儿只怕早就倒下了,这里的人真的很不懂得怜香惜玉,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竟然没有一个人疼惜一下。 太伤脸面! 她虽然长得并不是特别的倾城倾国,身材也不是那么的前凸后翘,可是好歹这张脸也能过得去,门外的护卫都是瞎了眼的吗,竟然没有一个打她的主意,不是说古 代的兵常年驻扎军营都挺欲求不满的吗?她如花似玉的姑娘,怎就没一个人进来意淫一下?只要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她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夏依依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着,突然,她“哎哟”了一声,表情看着挺痛苦的说道:“有没有人在外面啊,快进来一下,我肚子好疼。” 夏依依连喊了好几声,柴房的门才被人推开。 门外的光一下子顺着敞开的门斜射了进来,照在了被绑在大柱子上,身体非常痛苦扭曲成一团的夏依依身上,显得格外的可怜无助。 进来的两名护卫见夏依依痛的不似作伪,其中一名对同伴说道:“你去告诉王爷。” 只闻“哒哒”的声音,柴房内一下子只剩下一名护卫。 “喂,姑娘,你没有事吧?”那名护卫还算客气的问道,不过人就是不走近。 夏依依抬起头来,她的额头上沁出了一些细汗,脸色也挺苍白无力。 “大,大哥,你能先把我的绳子解开吗?我的肚子好疼,是不是快死了?”夏依依装的很是柔弱,就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见她这样,护卫也是吓得不轻,王爷可是一再嘱咐不能让她出了点事,若是人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姑娘,王爷有令,说是不到吃饭的点是不能解开你的绳子,你先忍着,我这就让人给你请大夫去。”说完,那名护卫也跑了出去,柴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而那让阳光肆无忌惮斜射进来的大门也缓缓地关上了,有些不透风的柴房又陷入了昏暗之中,周边只闻鸡鸭狗的叫声,还有那难闻的各种屎味。 夏依依瘫在大柱上,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拓跋璟把她关在这又拉屎又鸡飞狗跳的地方,根本就是在挑战她的耐性。 那名跑出去的护卫又匆匆的跑了回来,然后覆在原先那名 护卫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原先那名护卫有些为难的看了夏芷一眼,道:“姑娘,不是我们不想给你叫大夫,只是王爷有令,你人只要还没死就随便你闹腾,所以姑娘,我二人对不住了。” 说完,两人走了出去,柴房的门又被关上了,挡住了太阳斜射进来的光线。 夏依依诅咒拓跋璟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做只要她还没死就随便她闹腾?这男人还能不能更没有风度一点。 没把人引来,又没人给她解开身上的绳索,夏依依也不再闹腾,迷迷糊糊的,她不知不觉的反而睡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柴房内全黑,周围静悄悄的,之前的鸡飞狗跳反而都听不到了,四下安静的厉害。 夏依依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咽了下口水,有些小心的喊道:“喂,有人吗?” 四周仍是安安静静的。 夏依依淬了一口,动了动被绑在后面的手,结果被绑的太紧了,根本就动弹不得。 “外面的人,你们还在吗?进来给我松绑一下吧,这天都黑了,是不是给我松绑让我吃口饭啊?要不然会饿死人的。”夏依依扬声喊道,结果外面一个回音都没有,大门动都不动一下。 夏依依瘫了,觉得一觉醒过来一切好像变了样一样,太不一样了。 “外面到底有没有人啊,给吱个声吧,一声不响的也怪吓人的。”夏依依再次扬声道,结果外面还是静悄悄的。 夏依依蹙了蹙眉头,暗自使劲的动了动手,不动还好,一动,感觉绳子绑的更紧了。 一整天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夏依依是又饿又渴,折腾了有一会儿之后,她反而又再一次的睡了过去。 就在她睡过去不久之后,柴房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天上的月光透过开启的门缝斜照了进来,照在了垂着头的夏依依的身上。 大门门口, 一双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冰冷的眸凉凉的看着她,一袭藏青色的金丝锦袍,一条绣有龙纹的玉带,腰间佩戴的金纹玉佩在月色之下闪烁着令人微颤的光芒。 接着,拥有令人胆颤且心悸的冰冷双眸的主人举步走了进来的,停在了夏芷的面前,冰冷的俯瞰着夏依依。 “谁?”许是会武之人该有的戒备,所以有人走到夏依依面前她立马就察觉到了,倏然睁开了眼,鼻子敏锐的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王八蛋,你终于舍得出现了啊。”夏依依冷下脸来,差些就破口大骂了。 “王八蛋,快把我放开,我的手都被绑麻了。”夏依依没好气的说道。 男人只是站着,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的投射在了夏依依的身上。 夏依依深吸了口气,局势面前,她还是勉强的把她滔天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爷,你能先把我的手给解开吗?这样绑着,血液不流通,我的双手真的会废的。”夏依依特意示软道,可是在夜色的掩饰之下,她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杀意。 拓跋璟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恼意,这男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她都这样求他了,他还能如此的无动于衷。 “爷,算小女子求你了,小女子的双手双脚真的很麻,再不松开绳子的话真的会废了。”夏依依特意示软道。 拓跋璟仍是不吱一声。 夏依依眼里的恼意更甚,干脆闭上眼,对拓跋璟来个眼不见为净。 突然,她感觉她的双手别人碰了一下,然后绑着她双手的绳子被解开,她欣喜若狂的活动了一下双手,又自发的给双脚解开了粗绳,站起身,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一样在原地蹦跳了好几下,趁着拓跋璟不注意的时候,她突然发难,朝拓跋璟的方向攻击过去。 “嘶!”她运足了力气的拳头 被拓跋璟握住,然后被他一弯,夏依依就觉得她整个手腕好似被废了一样,脑子里闪过的除了疼,还是疼,非常的疼,疼的她额头上的冷汗都快出来了。 夏依依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求饶:“爷,松手,松手,疼,非常的疼,你大人有大量的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若本王要是真计较了,你当如何?”拓跋璟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柴房里终于响了起来。 她还能如何?当今位高权重的王爷都发话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人还能如何?只有等死的份了。 “爷……”夏依依故意扮可怜,那一身“爷”尾音拖的老高,听者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性子倒是挺多变的。” 这是夸她呢,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夏依依眼珠子转了转,非常谄媚的说道:“爷,你饶了小女子这一次的冒犯,以后,小女子每天给你讲个笑话,如何?” 拓跋璟的回答是,手下稍稍用力,夏依依脚下虚浮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向他的怀里倒去。 “啊!”夏依依忍不住大声叫了一下,整个鼻尖撞上了那***堪比石头的胸膛,一下子,她的鼻子疼的差点没流出泪来。 夏依依捂着发疼的鼻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心里一个暗恨,突然计上心头,她抬起脚,就着拓跋璟的脚的方向想重重踩下去,结果拓跋璟仿佛全身都长了眼睛一样,就势把她推了出去。 “啊!”夏依依一个不注意,眼看就要往旁边摔倒,拓跋璟突然出手又把她拉了回来。 夏依依趁着被拉回来的空档,突然狡黠的笑了一下,借力朝拓跋璟的小腿发难,一抬腿就要往上踢,结果被拓跋璟一躲,然后一拉,两人纷纷的往地板上扑去,她整个人也重重地压在了拓跋璟的身上,而她的唇好死不死的落在了…… 第34章 你要成为本王的女人? “唔……”拓跋璟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声。 而夏依依则是呆着,她没有想到,她不过是想给拓跋璟一个教训而已,怎么就把这具身体的初吻给献了出去,对,没错,她的唇好死不死的就落在了拓跋璟的唇上。 这样劲爆的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还没等夏依依从这旖旎暧昧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微微一腾空,然后被人毫无怜惜之意的推倒在另一边。 夏依依直接被摔在了冷硬的地板上,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屁股痛,是那种酸酸麻麻的痛。 她动作非常不雅的拿手揉着屁股,就着黑暗,她看不到拓跋璟那一瞬间透出危险的眼神。 “夏依霜,你还是个女人吗?”拓跋璟的声音有些清冷。 夏依依揉着屁股,浑然的不介意:“爷,小女子就一乡野村姑,从小能有口饱饭吃就好了,又无双亲教导,动作难免粗野了点,还有这身材发育的虽然豆芽了点,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是个小女人的,爷尽管放心就是了。” 拓跋璟欺身上前,抬手攥住她的下巴,道:“夏依霜,你的脸皮是有多厚才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呢?” 夏依依眨了眨双眼,道:“爷,小女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拓跋璟甩开了她的下巴,直接问道:“想去京城吗?” 夏依依又是眨了眨眼,一时也猜不出拓跋璟说这话的意愿是什么,是而有些插科打诨的说道:“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想带你进京。” 夏依依感觉她额头上三条黑线滑过。 “爷,小女子就一普通的女人,更向往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像京城这样繁华昌盛的地方,真的不适合小女子这样的乡巴佬。” 夏依依一点都不客气的自贬着 。 拓跋璟背手在后,也不看夏依依,道:“夏依霜,你以为在招惹了本王之后,你还能全身而退?” 夏依依觉得很冤,如果她当初知道山洞里的美男是当朝最位高权重的王爷,她一定会敬而远之,绝对不会傻不愣登的上前招惹。 “爷,小女子没有想过要招惹你,而且小女子自认长得磕碜人,像爷这种阅女无数的男人定看不上小女子才是,所以……” 夏依依咽了咽口水,又道:“爷不能当做从来不认识小女子过?” 拓跋璟转身,大步走到了夏依依面前,一把抓住了夏依依的手,把她拖出了柴房,一点都不怜惜的把夏依依甩到了一棵大树下,夏依依的臀部与大地来了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夏依依揉着臀部,心里忍不住“shit”了一声,忍着气道:“爷,你能稍微温柔点吗?” 拓跋璟只是冷然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看着,饶是夏依依这种心大的女人也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直说好了。”夏依依打着商量般的说道。 “夏依霜,你到底是谁?”拓跋璟看着她,突然问道。 夏依依心里一个疙瘩,暗道着她穿越者的身份,莫非被眼前这个男人识破了不成? 她深吸了口气,一直压着自己要冷静下来。 “爷,你忘了,我不就是夏家村的一名村姑吗?”夏依依眼珠子直转,说道。 “说实话。” 夏依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因为她也拎不清拓跋璟对她的资料掌握有多少,说多了,她怕露陷,说少了,她怕拓跋璟会动怒,到时候她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爷,小女子真的就一夏家村的村民,你去过的,应该知道才是。” 夏依依有些小心斟酌的说道。 “本王再给你一 次机会。” 夏依依的眼珠子转着,她一时也揣测不出拓跋璟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暂且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爷,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你直说好了,小女子没有你这么好的脑子,无法揣摩爷的用意。”夏依依以退为进,试探的说道。 拓跋璟凤眸眯了一下。 “本王从夏正的口中听说,夏依霜是个胆小怯懦的女人,你看似对本王毕恭毕敬的,不过你眼里的不逊骗不了本王,所以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夏依霜又哪里去了?” 夏依依心里疙瘩了一下,她的头微微垂下,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眼泫泪欲泣,哀戚非常。 “爷既然打听了小女子,应该也知道小女子在夏家村过的是什么日子吧,一个在夏家村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扫把星,甚至还被架到木桩上拿火烧,要不是一场大雨把火给熄灭了,小女子现在可就是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了,哪里还有幸见到爷的真容,一个劫后余生的女人,若是还像之前那般懦弱不堪的话,爷觉得她在夏家村会有活路吗?” 夏依依一副楚楚可怜的看着拓跋璟,声音略微可怜的说道。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若是她不穿越而来的话,原身还真的就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面了,村民的愚昧、无知、自私就这样扼杀了一条无辜年轻的生命。 拓跋璟凤眸又是一眯。 “你的意思是说,逃过一劫之后,你的性情就大变了?”拓跋璟的嗓音非常的平静。 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璟突然倾身上前,伸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扣住了夏依依的后脑勺,然后往他的怀里一带,然后夏依依的眼里,出现了一个大脑袋,在她闪神的空隙,两片有些微凉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夏依依的双眼 微微的瞪大,放大的瞳孔全都是拓跋璟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 这会的夏依依还能抽空的想些有的没的,这男人到底有多受上天的眷顾啊,360度无死角的脸,挺拔修长的身材,整个人根本就是上天精雕玉琢的艺术品,简直就是太完美了。 这男人,根本就是来拉仇恨的。 突然,一股子腥甜的血的味道在夏依依的檀口蔓延开来…… 夏依依一下子醒转过来,嘴唇里被咬的地方在口水的浸下火辣辣的疼着,她一把把拓跋璟推开,捂着被咬的嘴唇,控诉般的看着拓跋璟。 这男人真是太恶劣了,非但吻了她,还咬了她,她刚刚觉得这男人是上天精雕玉琢的艺术品根本就是侮辱了人家艺术品,她看这男人就是披了一副好皮囊的坏胚子。 “你在怕本王?”拓跋璟略微低沉的嗓音把夏依依拉回到了现实中。 夏依依捂着还在发疼的嘴唇,翁声道:“不敢!” 拓跋璟又倾身朝前,夏依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拓跋璟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威胁道:“你要是再动,信不信就不仅仅只是被咬一口这么简单?” 夏依依的整个脊背僵了一下,不过还是乖乖地不动了。 人在屋檐之下,有时候不得不低头了。 拓跋璟一把把她揽入了怀中,然后抬手抬起她的下颚。 近距离的看着这张完美无缺的脸,夏依依又有一瞬间的迷醉。 这是典型的美男计啊。 这男人,她承认,俊美的过了火。 眉如山,浓密的眼睫毛下是一双大又显得深邃的凤眸,坚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刚刚他就是被这么性感的嘴唇给吻了……想想,夏依依又不中用的给红了脸,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一处不另女人疯狂,不另女人趋之若鹜, 真的是太完美了。 就在她闪神的当口,她又被咬了一下,疼的知觉一下子唤醒了她的理智。 她捂着二度受伤的嘴唇,控诉般的说道:“你上辈子是狗投胎的吗?这么爱咬人。”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道:“你到底是谁?” 被人绑成螃蟹一般的丢在脏臭无比的柴房里,现在又被咬了两口,新仇加上旧恨,促使夏依依恶向胆边生,决定要给拓跋璟一个好看,反正装乖卖傻这男人也不领情,倒不如给他一个好看,也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夏依依也不再挣扎,反而双手双脚的像只螃蟹一样紧紧地缠着拓跋璟,然后使出了**的力气紧紧地勒着拓跋璟的腰腹。 “爷,你不是喜欢占小女子的便宜吗?其实小女子更倾心于你,你俊美无俦,权势滔天,如此优质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你既然亲了小女子,不如就把小女子收了吧,小女子也不求王妃侧妃之位,只求能一辈子待在爷的身边就好了。” 哼!你不是爱玩吗?我就跟你玩,看我不玩死你。 夏依依心里冷哼了一声,想到。 拓跋璟只是任着她挂在他的身上,甚至眼里的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确定要成为本王的女人?”拓跋璟的声音透出了一丝的威胁之意。 夏依依下意识的戒备,道:“爷,小女子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爷,所以小女子只求爷能够放过小女子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小女子不敢奢望。” “若本王准允你奢望呢?” 夏依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成为爷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爷先放了夏大哥,他是无辜的,小女子不想把他牵扯了进来。” 拓跋璟眸色一深,道:“你喜欢他?” 第35章 派两人伺候着 “夏大哥从小对小女子多加照顾,这次要是没有他,小女子想来也没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女子也不能忘恩负义了不是?” 夏依依说的非常的晓以大义。 拓跋璟凤眸里闪过了一道威胁的亮光,嗓音低了下来:“放手!” 与拓跋璟肌肤相贴着,夏依依自然能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 “不放!除非你放了夏大哥。”夏依依还不知死活的说道。 拓跋璟的眼里更闪着难以言表的暗涌。 “砰!”的一声,夏依依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被人甩在了地上。 疼!很疼!非常的疼! 夏依依整个臀部着地,那臀部就跟被人强硬的掰成了五六瓣一样。 她的手肘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她只闻一声清晰可闻的碰撞声,手肘处传来了锥心的痛。 她捂着疼的厉害的手肘,嘴里压抑的呻吟着。 拓跋璟无感情的凤眸只是冷冷地看着夏依依,道:“别装了!” 夏依依疼的额头都沁出了冷汗,根本就没空去反驳拓跋璟的话。 拓跋璟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大步上前,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冷冽的嗓音在这清冽的夜色中响起:“来人,去请大夫来。” 布置的豪华奢侈的卧房里,夏依依被拓跋璟小心的放在了舒适的大床上。 拓跋璟道:“忍着点!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夏依依只是捂着手肘,也没空去应付拓跋璟的话。 大夫很快就被护卫请来了。 “王爷,大夫请来了。”门外,护卫说道。 “请他进来。” 少顷,一个挂着偌大的药箱,四十来岁,做大夫打扮,面相温和的中年男人进了来。 “草民参见九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大夫非常恭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 “别多礼了,快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是。” 大夫依命挂着药箱走了上去,客气的说道:“小姐,得罪了。” 大夫一板一眼的给夏依依看了受伤的手 肘,然后弯腰作揖道:“回王爷,这位小姐的手肘因为与重物的撞击而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草民先给她上点药然后包扎一下。” 拓跋璟的眸色变得更深。 “很严重吗?” “回王爷,小姐身子娇弱,若是一般同小姐一样的千金,只怕早就撒泼耍赖了,小姐能不哭不闹的实属难得了,不过骨折到底不是小事,还得细心地呵护着才是。”大夫非常客气的回道。 “你先给她包扎吧,用最好的药,治好了她,本王重重有赏。” “谢王爷。” 大夫尽心尽力的给夏依依包扎好,细心地嘱咐道:“这些天,小姐沐浴的时候最后小心些别捧着了伤口,一会草民写一副药方,按着药方抓药,每日分早、中、晚吃,明日草民再过来给小姐换药。” 夏依依虽疼,不过还是懂礼貌的朝大夫点头道:“有劳大夫了。” 大夫有些受宠若惊:“小姐客气了。” “来人,送大夫出去,打赏十两白银。”拓跋璟负着手,说道。 大夫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揖,道:“谢王爷,草民告退。” 大夫退出去之后,夏依依干脆小心的侧过身子,她伤的是左手,侧过身子刚好脸朝里,对拓跋璟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纤弱背影,假意的咳了一下,道:“还疼着?” 声音有些示软。 这是他的第一次示软,难免有些别扭。 不过夏依依却是纹丝不动。 “夏依霜,转过身来,别让本王说第二遍。”拓跋璟的声音冷了下来,说道。 半晌,夏依依瓮声道:“怎么,王爷还想把我的另一只手卸了不成?” 拓跋璟面色窒了下。 “你是在指责本王把你的手弄得骨折了?” “岂敢!王爷是千金之躯,贵重的很,就算要我的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罢了,哪里敢奢盼了王爷的手下留情。”夏依依的话里夹杂着 不掩饰的嘲讽。 夏依依以为她这样说,拓跋璟就算不气的拂袖而去,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的,没想到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她睡的大床轻微的动了一下。 “疼的厉害?”拓跋璟的声音特意的柔了一点。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讶异。 “真的疼得厉害?”拓跋璟见她没有说话,又问了一下。 夏依依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心思难测的男人,道:“王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拓跋璟意味深长的说道:“夏依霜,你稍微的顺从一下本王,不可以?” 夏依依眨巴了一下眼睛,明显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拓跋璟似是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夏依霜,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气人?” 夏依依又眨了一下眼睛,她还真的拎不清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意,他心思诡谲,变化多端,实令人太过于难猜测了。 “王爷,我与你也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而已,你为何偏偏与我过不去?莫非还记恨着当日山洞里我对你的调戏?” 夏依依试探道。 拓跋璟面色微微一沉,道:“本王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夏依依撇撇嘴,像是故意气拓跋璟一样的说道:“难道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吗?”说着,还故意抬了抬刚才被他摔着而弄骨折的手肘。 拓跋璟眸色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的歉意,他假意的咳了一下,道:“刚才本王劲大了些。” 夏依依故作惊讶的看着拓跋璟,讶异道:“王爷也会给人道歉的?” 话落,夏依依明显的感觉到拓跋璟的脸色黑了一下。 夏依依心里得意了一下,这次算是她小小的扳回了一程。 “夏依霜,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信不信本王……” 话未说完,夏依依就截了他的话去:“王爷莫不是想把我的右手再弄骨折,然后来个成双成对?” 拓跋璟的脸更加的黑了。 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是怒火还是其他什么东东的 情绪,他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别一再挑衅本王的耐性,本王发火,不是你能承受的。” 夏依依轻轻地耸了耸肩。 “王爷的话,我信,王爷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的命,在王爷的眼中,比只蝼蚁还要不如,不是吗?”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有些挑衅的说道。 拓跋璟脸更沉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觉得因为夏芷的几句话,他的心里就窜起了一股子的邪火,心里憋的厉害。 “夏依霜,你是不是非得这样的挑衅本王的耐性?” 夏依依的回答是,直接转过身去,独留给拓跋璟一个可怜的背影。 下一瞬,夏依依的腰部覆上了一只大手,她整个人比人强掰了过来,刚刚才包扎好的左手一下子磕在了床上,夏依依倒抽气的声音传来:“疼,疼,疼。” 夏依依死死地瞪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你这么的折腾我,你干脆把我给杀了吧。” “本王不喜欢看着人的后脑勺。”拓跋璟只是冷漠的说道。 夏依依气的肝都疼了。 “难道我喜欢被人暴力对待不成?”夏依依反问道。 “若不是你一直缠着本王,本王至于把你扔出去?”拓跋璟说的一脸的理所当然。 得,又是她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就是了。 “王爷,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这么的小肚鸡肠吗?”夏依依说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本王会让希香和芸秀二人来伺候你的。”然后就出去了。 夏依依见拓跋璟出去,明显的松了口气,她还真的怕拓跋璟一怒之下把她的小命给解决了。 夏依依有些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是门扉被推开的声音。 “奴婢芸秀,奴婢希香,见过依霜姑娘。”有别于在柴房的态度,此刻的希香和芸秀对夏依依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夏依依撑着手慢慢的起身, 道:“两位姐姐,其实你们不必这么客气。” 希香和芸秀明显的对夏依依有些忌惮,态度更加的恭敬了。 “姑娘,你切不可这么说,你是王爷的贵客,奴婢二人不过是卑贱下等的下人而已,比不得姑娘你。”希香越发的客气了。 夏依依想,定是拓跋璟在她二人面前耳提令命了一番,所以她也就不勉强了,她也知道封建制度严苛的很,官大一级压死人,一级越过一级,为奴为婢者是最底层之人,比之没有奴籍的寻常百姓还要不如。 “二位姑娘,我许久未洗澡,你们能烧点热水给我洗个澡吗?这身上都快长跳蚤了。” 夏依依打着商量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希香依言走了出去。 芸秀则留了下来。 芸秀凑上前,小心的扶起夏依依,然后还贴心的拿着靠枕给夏依依靠着,道:“姑娘,想喝水吗?” 夏依依点点头。 芸秀给她倒了杯温水,小心的侍候她喝下。 “王爷命你二人伺候我?”夏依依喝了杯水,口也没有那么的渴了,随口问道。 芸秀客气的说道:“回姑娘,是的。” 夏依依道:“既然王爷让你二人来伺候我,那就按照我这边的规矩来吧,我这人不喜拘着别人,也不喜别人对我太过毕恭毕敬,自然些,别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 芸秀只是低着头。 “怎么,不听我的?”夏依依靠在靠枕上,轻声道。 芸秀敛眉低首道:“奴婢不敢。”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也别这样,我现在不过是借着你家爷狐假虎威罢了,终究是比不得你在他面前的情分,你都跟王爷身边多少年了,而我不过是一野丫头而已,两人,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了,你且宽心就好。” 芸秀低首道:“姑娘多虑了。” 夏依依被她不痛不痒的态度弄的一气,道:“罢了,随便你!我有些饿了,半夜三更的,能给我整点吃的来吗?” 第36章 把左手折了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姑娘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芸秀说完,就径直的走了出去,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她就端着一个红色的端盘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两个小菜和一盘红烧肉与一碗稀饭。 “姑娘,可以用膳了。”芸秀把盘子放在梨花木桌子上,说道。 夏依依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眼里瞬间绽放出如小狼犊一般的光芒。 她小心的护着手臂,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芸秀立马凑了上去,搀着她的手道:“姑娘,你小心些,若是你再磕着碰着,奴婢二人可赔不起。” 夏依依笑道:“我命硬着呢,是打不死,踩不烂的顽强小强,只要你二人是真心实意的待我,我自然不会在王爷面前胡说了去。” 芸秀只是沉默,手脚倒是勤快的给夏依依布着菜,道:“姑娘,要不要奴婢给你喂饭?” 夏依依拿着筷子,道:“不了,我的右手还是好的,就不劳烦你了。” 夏依依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拿着芸秀递上来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嘴,道:“芸秀是吧,先前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现在也冰释前嫌了,你也不必把我防的跟防贼一样,王爷与我是清清白白的,不会占了你的位置去的。” 闻言,芸秀突然跪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一开口,声音里有些恳求:“姑娘,求你不要再说这样子的话了,奴婢上有父母亲要养,下还有一五岁的弟弟要照顾着,奴婢还不想死,求姑娘以后切不可再说这样子的话了,要不然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夏依依被芸秀的态度弄得一愣,不过无缘无故的她也不可能让人因她的缘故而死吧。 夏依依道:“起来吧,你若是不喜,下次我不说就是了,没有必要行这么大的礼。” 芸秀松了口气,道:“谢姑娘。” “行了,别唧唧歪歪的,我呀就一乡野丫头,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有学过什么礼义廉耻,动作粗鲁,说话也没有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九转十八弯,所以我喜欢跟爽直的人打交道,不费劲,懂?” 夏依依喝了粥,又吃了肉,肚子填饱了,她人也好说话了。 “我这人也好说话,你真心实意的对我,我自然会在王爷面前替你二人美言几句,可我也讨厌正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王爷既然派了你二人来,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要不然我弄死你二人。” 夏依依恩威并施:“我就一无父无母的孤儿,惹了我,双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二人。” 芸秀敛眉低首,道:“是,姑娘,奴婢省得。” 夏依依点点头,虽然她和她二人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愉快,不过现在狐假虎威的感觉,她觉得还不赖。 她刚吃饱喝足,希香也款款的走了进来,朝她福了福身,道:“姑娘,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我消消食,一会再去。”夏依依说道。 “是。”希香乖巧的应道,也没有催促夏依依,从她的态度中,她仿佛真的就把夏依依当成了正经主子来看了一样。 等到肚子里的积食消了不少,夏依依这才到浴室坐在半人高的木桶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她已有多日未洗澡了,被关在几乎是暗无天日的柴房里,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她基本上就是被绑着的,比犯人还要悲惨,至少犯人还能在房间里走动,所以她都觉得她的身上闻起来都是霉味。 夏依依一共洗了三遍,才觉得身上有了一点玫瑰的清香。 芸秀和希香二人替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渍,又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裙裳,陪着她回了她之前下榻的内室。 一名打扮娇俏,年纪看上去 也就十五六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对夏依依福了福身,道:“回姑娘,王爷已经明奴婢特意给你准备了一间房,还请你移驾到那边房去。” 夏依依看着这间装潢典雅,华贵中透着大气的卧室道:“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换?” 芸秀回答:“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是王爷暂住的卧居,于情于理,你都是不能在这住的。” 夏依依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装潢,这排场都这么的高端上档次啊,原来还是拓跋璟下榻的卧居啊。 拓跋璟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凭什么这么容易的就便宜了他? “正好,我还没有享受过王爷的卧居,我先住着,等你们王爷回来了我再搬就是了。”夏依依挎了挎身上的裙裳,故意般的说道。 那名丫鬟看向了芸秀,芸秀反而道:“就依姑娘说的去做,王爷刚才有令,凡是姑娘的要求,都不得反驳了。” “是。”那丫鬟明显的松了口气,“奴婢先行下去了。”说完,那丫鬟敛眉低首的退了下去,走路都没带一点声音的,如一阵风般的飘走了。 夏依依有时候也挺佩服这些古人的,走路轻如风,**细如柳,个个婀娜多姿,美艳动人,怪不得富户人家的丫鬟大多都是盈盈**的大美人,看着养眼啊。 “姑娘,奴婢二人为你把头发弄干吧,不然一会睡觉湿头发会使头偏疼。”希香看了看夏依依半湿的头发,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任由芸秀二人把她及腰的长发盘了下来。 “姑娘,你的头发发质挺好的,比京中很多花大把银子保养的王妃公主的还要好,也难怪王爷对你如此的看重。”希香替她梳着长发,不吝惜的赞美道,有别于之前想把夏依依弄死的态度。 夏依依只是笑笑。 这具身子如何,她最是清 楚不过,她对这具身子最为满意的也就是这一头长发了,柔亮顺滑,乌黑有质感,比之二十一世纪那些拍洗发水广告的明星加了特效的长发还要柔顺。 芸秀和希香二人替她把头发弄干,又给她换了一身要就寝的睡衣,是一条薄如蝉翼,透过微弱的烛光都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曼妙生姿。 夏依依对着不太清楚的铜镜照了照,还算挺满意的,她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下去睡觉吧,这儿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是,姑娘。”希香与芸秀退了下去。 夏依依和衣躺在了床上,瞪着绣有金丝边的帘帐,脑子也是乱轰轰的,她想的最多的是拓跋璟的态度,她与拓跋璟并不算深交,不,应该说连朋友也够不上,只是她明锐的感受到拓跋璟对她态度的不同,忽冷忽热,让她一时之间也揣测不到拓跋璟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是这具身体的原身身上背了什么秘密,不惜让高高在上的九王爷纡尊降贵的对她示好,还是仅仅只是这位心思莫测的九王爷一时兴起,把她当成了小猫咪,兴致一来就随便逗弄一下? 夏依依想的多,不过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夏淳的下落,她对夏淳虽无男女之情,不过作为她穿越到古代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男人,她也不可能只顾着自己享乐,却忘了因她才深陷囫囵的男人。 夏依依翻了个身。 觉得烛火的亮度让她睡不着觉,所以她复翻身坐起,把罩在灯笼里的烛火给熄了,摸黑回到了床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更能激发了人的臆测,夏依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半夜之后,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夏依依真正睡过去之后,外面响起了细微的说话声。 “她睡了吗?” “回王爷,辗转了半夜,这会不闹了,怕 是已经睡了。”一女声细声的回答着,仔细听,是芸秀的声音。 “知道了,你们在外侯着,她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管拿给她就是了。”拓跋璟说道,然后门扉被轻轻地推开,借着月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门扉被那道黑影顺手关了上去。 那道黑影在夜色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朝床边走去,然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正睡得香甜的女人。 夏依依在21世纪的时候也学过一些自保的武功,睡觉的时候已经困的睡得很沉,可是脑子里还是保留着两分的清醒,被人这么看着,即使是在夜色中,她的敏感神经还是让她自发的从深睡的状态恢复了清明。 她操起了枕在头下的枕头,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来人扔去,然后快速的下床,抬腿没有节操的就直接攻击了来人的下盘。 那人堪堪避过,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是本王。” 夏依依硬生生的停住了脚下的攻击,没好气的说道:“王爷,你非但是狗,还是偷窥狂啊。” 拓跋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夏依依的面前,以手钳制住了夏依依的下巴,声音低沉道:“夏依霜,你就不能稍微的温婉一点?” 夏依依顺手把搁在床头上的衣服穿上,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王爷,我就这一性子,粗鲁、不雅、琴棋书画、针黹刺绣没有一样是会的,这温婉这辈子怕是没有了。”夏依依耸耸肩,干脆撕开了之前在拓跋璟面前的小心翼翼,恢复了本性。 拓跋璟把灯点亮,烛火的亮光照清了两人脸上的表情。 拓跋璟的目光集在了夏依依骨折的左手上,道:“手还疼吗?” 夏依依小心的抬了抬受伤的左手,没好气的说道:“王爷要是把你的左手被我弄骨折,你就知道到底疼不疼了。” 第37章 很疼吗? 拓跋璟面色沉了沉,压着怒火道:“夏依霜,你对本王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的夹枪带炮?” 夏依依耸耸肩。 “王爷是想再把我完好无缺的右手给卸了吗?”夏依依无所畏惧道。 拓跋璟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够了!你少他娘的对本王夹枪带炮的。”拓跋璟突然不顾礼仪举止的低声吼道,接着强硬的抱过夏依依的腰际,下一秒,夏依依就发现她已经坐在他的大腿上了。 夏依依的脸有些黑。 这男人看着黑脸,没想到还是个专吃人豆腐的登徒子了。 夏依依在他的大腿上使劲的扭着,她整个人一僵,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她还不是正规的古代女子。 她没有想到拓跋璟这个混蛋竟然…… 她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你还能更无耻一些吗?” 拓跋璟凑到她的脖子处,深吸了口气,道:“若不是你勾引本王,本王会这样吗?” 夏依依这叫一个气:“王爷,不带这么血口喷人的啊。” “你这骚娘们,本王都让你别动了,你非得动,信不信本王在这里把你给办了?”夏依依突闻身后的拓跋璟一声压抑的呻吟,然后是拓跋璟忍不住的爆粗口。 夏依依怔了怔,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拓跋璟爆粗口了。 怔愣过后,夏依依突然笑了,她转过头,看着明显是在压抑着的拓跋璟,还非常调皮的动了动身子,更闻拓跋璟轻轻地**声。 “夏依霜,你这是在点火。”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她,压抑道。 夏依依也知道男人是靠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要是太过火了最后弄得一发不可收拾,遭殃的还是女人。 所以她聪明的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爆粗口的样子像什么?”夏依依饶有兴致的 问道。 拓跋璟只是冷眼看着她。 夏依依一想到拓跋璟刚才说粗话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她朝拓跋璟竖起了大拇指,道:“王爷,你刚刚特别的爷们,太有男人味了,也平易近人的多,你要是早这样,我至于跟你呛声这么久吗?” 拓跋璟脸有些黑。 “你这女人……” 对上夏依依这样活泼好动,生冷不禁的女人,拓跋璟还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 “王爷,再给小女子来一句酷炫霸的粗话吧,你刚刚真的是太爷们了。” 看着拓跋璟不同以往的样子,夏依依就手痒痒的想要逗她,夏依依这样的就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明明知道拓跋璟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招惹的起的,可她偏偏就不知道死活的要去招惹。 “爷,来,给本姑娘笑一个呗,你刚刚真的好Man的。” 夏依依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贱兮兮的说道。 “Man是何意?”拓跋璟蹙着眉头,说道。 夏依依遏住,她刚刚太得意忘形了,竟然连英语都给冒出来了。 “就是说你够帅,够俊,够男人,夸你的意思。”夏依依装傻充愣。 不过明显的,拓跋璟就是没让她这么容易的就蒙混过关。 “夏依霜,你到底是何人?” 拓跋璟沉着脸,厉眼看着她。 “王爷不会还在怀疑我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吧?”夏依依小心的动了一下左手,说道。 “如果你是别国派来的奸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跟本王说话?”拓跋璟眯了眯眼,说道。 夏依依无辜的笑了一下,道:“王爷深明大义,定不会乱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这一点,小女子很赞赏就是了。” “夏依霜,较之于那些名门闺秀,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也聪明的引起了本王的注意,如果你仅仅只是为了得到本王的关注,本王可以说,你赢了,你现在 就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次选美人回宫,你也同本王一道回京,本王会给你名分。” 拓跋璟看着夏依依,说道。 “王爷,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其实……” 夏依依未说完的话就被人截了去:“你放心,本王不会把你安插在秀女的队伍中,你是本王的女人,任谁都抢不走。” 拓跋璟说的霸气。 去你的女人,去你的名分地位,我有说过要跟你进京城吗? 夏依依在心里呐喊着。 “王爷,我困了,该睡觉了。”所以你爱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着我的眼了。 和拓跋璟沟通受到阻碍,夏依依干脆下了逐客令。 “你赶本王走?”拓跋璟撩袍坐了下来,眼含威胁的说道。 夏依依动作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道:“困了,王爷请自便吧。” 说完,夏依依和衣小心的躺在床上,干脆的闭上了眼,道:“王爷,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关上门。” 拓跋璟为之气结,本来就很冷漠的脸这下子更黑了。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他过,这个女人倒是好,心这么的大,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情况下还能这么优哉游哉的睡过去,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也这么的不设防,他的心里就没来由的窜起了一股的邪火,恨不得把这女人拎起来,胖揍一顿。 “夏依霜,你是不是觉得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 夏依依的回答是,打起了小呼噜。 拓跋璟向来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龟裂。 “夏依霜,你是不是非得这么的挑战本王的耐性?”拓跋璟站在床头,俯瞰着分明是在假睡的夏依依,威胁道:“你若是不醒过来,本王不介意命人把你抬到猪栏里面去睡,本王记得在西厢的厨房那边养了好几头猪,也许……” 夏依依豁然的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她眉眼微微的上挑,笑 道:“爷,你到底想怎么样?半夜三更的入了黄花闺女的闺房,还不让人睡觉,说吧,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说着,她从床上起身,然后把右肩的衣服微微一滑,露出了香肩,妖魅的朝拓跋璟走去:“爷,其实我不介意你碰我,只是我这手都成这样了,你要是禽兽就尽管碰吧。” 碰了,你也就间接的承认自己是禽兽了。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差了。 “你给本王把衣服穿上,要不然……” “爷,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明白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你又何必做洪水猛兽状的仿佛我配不上你似的,爷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吃我这道青菜配豆腐也是不错的,来嘛……” 后面“来嘛”两个字,夏依依说的那叫一个玩转娇媚,是个男人都能激起其自身的****。 可拓跋璟非但没起****,反而脸色更加的黑了。 “夏依霜,你给本王好好地说话,要不然本王会让你知道勾引男人的下场。” 夏依依挑了挑眉,似是挑衅的说道:“王爷,你怕了?” 拓跋璟握了握拳头。 夏依依更是肆无忌惮的笑道:“爷,你不会是还没碰过女人的处男吧?” 夏依依绝对只是开玩笑而已,可是在看到拓跋璟黑的不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赧色,她暗笑,不会真的就被她猜中了吧。 “爷,你不会真的是还没有碰过女人的处男吧?不应该啊,你位高权重,怎么着也该是左拥右抱才是。” 夏依依笑的更加的不怀好意了。 “夏依霜,这是你惹本王的。” 话落,夏依依只觉得被人一个猛扑,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接着,一阵杀猪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响起。 “啊……我的手。”夏依依大声的喊道。 不过她的手并没有被磕着碰着,就算她被拓跋璟扑到了床上,拓跋璟 还是小心的护着她的手,并不想她刚刚才骨折的手更加的严重。 “闭嘴!”拓跋璟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夏依依闭上了嘴,对上了拓跋璟那双犹如一弯深不可测的深潭般的凤眸,她一瞬间似是被吸进去了一样。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妖孽,即使外表冷漠,可单凭外表,就是**中的杀手。 夏依依小心的护着骨折的左手,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和这样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贴合在一块,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爷,能请你移开你的尊驾吗?”夏依依眼神闪烁着,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拓跋璟不移反反而压的更紧,不过还是小心的避开了夏依依受伤的左手。 “夏依霜,你刚刚不是嫌本王是个没尝过腥的处男吗?本王这就让你看看是不是还没尝过腥的童子鸡。” 拓跋璟眼眸眯了一下,特意说的暧昧。 夏依依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讪笑道:“王爷,我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别介意。” 拓跋璟头凑近了一两分,声音略带点低沉醇厚的说道:“本王当真了,今晚就由你来侍寝吧。” 夏依依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巴掌,让你作,让你作,这下把自己作的都搭进去了。 “王爷,夜深了,我也困了,你看……” “正好,夜深了,正是浓情蜜意时,我们就寝吧。”拓跋璟说完,就低头凑近了夏依依。 夏依依脸色变了又变,想抬脚踹向拓跋璟的子孙根,奈何拓跋璟似有所料一样,她她的双脚压的死紧死紧的,她几乎是动弹不得。 “哎,我的手,好疼。”夏依依整个脸扭了一下,喊疼道。 拓跋璟就在离夏依依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了。 “疼的厉害?”拓跋璟冷静的看着她,道。 “疼的厉害。” 夏依依示弱的说道。 “本王让人请大夫来。” 第38章 待遇还挺好的 “别,别,爷,只要你让我睡一觉,我的手就全好了,我都伤成这样了,爷应该也没兴致对我做那件事吧?”夏依依婉转的说道。 拓跋璟从她的身上起来,双手负于背后,看着她:“以后不要随便撩拨一个男人,要不然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 夏依依松了口气,道:“爷慢走,我要睡了。” 拓跋璟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最后转身出了屋,而夏依依则是困倦不已的闭眸睡了过去,倒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 第二天,夏依依是自然醒的,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日上三竿。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芸秀说道:“姑娘,醒了吗?” 夏依依从床上起来,右手抬高升了一下懒腰,道:“进来吧。” 门扉被推开,芸秀和希香二人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芸秀把洗脸盆搁在桌子上,淡笑道。 夏依依道:“睡得挺好的。” 芸秀把拧干的毛巾递给了夏依依,道:“姑娘,擦把脸吧,一会奴婢会去把早餐给你端来。” 夏依依漱了一下口,又把脸给擦干净,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芸秀二人的伺候。 她的早餐还挺丰富的,一碗小米粥、一盘挺清淡的小菜和一盘小肉,一盘馒头和一盘肉包子。 “姑娘,这些还合你的胃口吗?”芸秀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夹了一口菜,还抽空的回答道:“这菜做的挺入味的。” 芸秀笑道:“那就好,就怕姑娘吃不习惯。” 夏依依胃口倒是很好,被关了这么多天,忍受着鸡鸭狗的叫声不说,还吃的不好,现在有菜有肉有饭有馒头有包子,夏依依哪还有埋怨的地方啊。 吃完了早餐,夏依依接过芸秀递过来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嘴,试探的问道:“芸秀,与我一同来的夏淳,你知道他在哪吗?” 希香截了芸秀前头说道:“姑娘说的是那位长得憨憨,看着 挺老实的男人吧,他被王爷……” 芸秀瞪了希香一眼,道:“姑娘,你别听希香胡说八道,奴婢二人就是后宅的下贱丫鬟,一心就想着能把主子伺候好就行了,至于姑娘说的那个男人,奴婢还真的不太清楚。” 夏依依定定的看着芸秀,她知道芸秀在说谎,只是芸秀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莫非是拓跋璟对他下了毒手? 以拓跋璟心狠手辣的性子,还真的是说不定。 夏依依心里一凛,道:“芸秀,你是真的不清楚吗?” 芸秀敛眉低首,镇定的回道:“回姑娘,奴婢真的不知。” “那你能帮我去打听一下吗?”夏依依希冀的问道。 “如果姑娘需要的话,奴婢二人是可以帮你去打听的,不过王爷做事,素来不喜后宅的丫鬟乱打听,多嚼舌根。” 夏依依眼里的异光一闪而过,面上,她却是笑嘻嘻的说道:“芸秀,我的好姐姐,我就一乡野丫头,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这支发簪了,你定是瞧不上的,不过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若帮我打听到夏大哥到底怎么样了,我定在王爷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的,你也想入得了王爷的眼吧。” 芸秀的眼神闪了一下,连忙倒退了两步,微垂着头,道:“姑娘的话折煞奴婢了,姑娘若是实在担心与你一道来的男人,奴婢可以去帮你打听,至于这发簪奴婢是短短不敢收的。” 夏依依笑了:“也是,你从小在王府长大,什么样精贵的物什没有见过,我这支发簪也就几个铜板的事,你看不上也是应该的。” 芸秀直接跪在了地上:“姑娘莫要这样说,奴婢惶恐。” 希香也跟着跪了下来,道:“姑娘莫气,芸秀姐姐并无瞧不上你发簪的意思,还请姑娘不要多想。” 夏依依觉得头疼,这二人还真的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起来吧,我也无怪你们的意思。”夏依依说道。 “谢姑娘。” 芸秀 和希香二人起身,不过明显对夏依依非常的忌惮,夏依依想,应该是拓跋璟在她二人面前说了什么,要不然这二人也不会对她这么的忌惮。 “你们先下去吧。”夏依依说道。 芸秀垂头道:“姑娘,一会大夫就来给你换纱布了,奴婢还是在这伺候你吧。” 夏依依道:“不了,大夫来了你们再进来吧。” “是。”芸秀和希香二人乖乖地退了出去。 出了闺房,希香到底年纪小一些,经事也没有芸秀想的那么的周全,她脆生生的说道:“芸秀姐姐,刚才你为什么不跟依霜姑娘说实话?” 芸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跟在王爷身边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这脑子还学不会聪明一些?你若是说了实话,只怕你现在就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跟我说话了。” 希香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 “王爷最不喜的就是乱嚼舌根之人,你跟在王爷身边少说也有好几年的光景了,竟是一点乖都没学会,我刚才那是救你懂不懂?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以后有些事不该说的最好闭紧嘴巴,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芸秀没好气的说道。 希香还是理不清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不过还是乖乖地说道:“芸秀姐姐教训的是。” “以后长点心眼,我不是每次都在你身边的。”芸秀说道。 “是。”希香说道。 一名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长相非常可爱的小丫鬟脚步匆匆的迎了上来,给芸秀和希香二人行了一礼,道:“芸秀姐姐,王爷找,正在云袖亭等着,你快些去吧。” 芸秀点点头,然后转头对希香说道:“希香,你先回夏依霜那,省得她找人没个可心的伺候着。” 希香点点头,道:“知道了,芸秀姐姐,我这就回去。” 等希香离开之后,芸秀才随着那名小丫鬟往云袖亭走去。 “奴婢参见王爷。”芸秀双手别于腰际,恭敬的行礼 道。 “请吧。”拓跋璟道。 “谢王爷。”芸秀起身,恭恭敬敬的垂首立于一旁。 “她怎么样了?”拓跋璟看着亭子外姹紫嫣红的花,说道。 芸秀自然听得出他口中的“她”到底是哪一个,遂而恭敬的说道:“回王爷,依霜姑娘一大早起来心情还算顺畅,吃了早膳之后有问到夏淳这人,不过王爷有过交代,奴婢二人并没有透露一分。” 拓跋璟眯了一下眼,道:“你做的很好。” “谢王爷。” 芸秀不敢邀功,而是继续说出了她的发现:“王爷有命奴婢注意依霜姑娘的身体,奴婢发现她的左胸上有一个犹如莲花状的胎记……” 话未说完,拓跋璟倏然的转过头来,锐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芸秀了。 “可看清楚了?”拓跋璟道。 芸秀微微低垂着头,避开了拓跋璟那迫人的视线,道:“回王爷,奴婢昨夜亲自伺候依霜姑娘沐浴,所以奴婢绝对不会看错的。” 拓跋璟若有所思,然后他道:“本王知道了,这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是,王爷。”芸秀敛眉低首的说道。 “好好伺候她,切不可怠慢了她,要不然你知道本王的性格。”拓跋璟双手负于背后,说道。 “奴婢不敢。”芸秀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她是爱慕着拓跋璟,可爱慕的同时,她对拓跋璟又是害怕的,拓跋璟这人太过冷漠,也太过绝情,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卑贱丫鬟,一般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挑战拓跋璟积威已久的权威。 在她心里,拓跋璟的权威是不可撼动的,若是不自量力的去撼动,那纯属是拿鸡蛋去碰石头,纯粹的自取灭亡。 “你先下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说道。 “是,王爷。”芸秀乖乖地退了下去。 “王爷,你打算怎么做?依芸秀的话,那夏依霜多半还真的就是京城前宰相唯一仅存的女儿了。”李德全凑上前来,说道。 拓 跋璟只是看着亭外争奇斗艳的花儿,不语。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一下拓跋璟的脸色,见他并无愠色,这才大胆的揣测起来。 “王爷,如果那夏依霜真是京城里头前宰相之女,您打算?” 李德全小心试探的说道。 “宰相府早已灭亡,老少上下无一人存活,而夏依霜只是夏家村一个**的乡野村姑而已,明白了吗?” 拓跋璟淡淡的开了口。 李德全知道拓跋璟这是要保全夏依依了,只不过他想不通的是,这个夏依依与拓跋璟无依无靠的,怎么就入了拓跋璟的眼了呢?要知道以前的拓跋璟哪里管人的生死啊,这次不仅管了,还一手包揽了过来,还真是令人费解了。 不过拓跋璟的心思向来难猜,所以李德全心里虽然疑虑,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拓跋璟又看了一会儿花,便转身出了亭子,来到了瑾轩院,是原本精心装潢给他下榻用的院子,不过被夏依依占用之后,他也就移到了另一处院子,从这可以看出拓跋璟对夏依依有多么的容忍了。 “奴婢见过王爷。”希香和芸秀给拓跋璟请了安。 “她人呢?”拓跋璟随口问道。 “回王爷,依霜姑娘正在里面吃葡萄。”希香敛眉低首的回道。 “你二人怎不在里面伺候她?”拓跋璟问道。 “回王爷,依霜姑娘说不用。”又是希香回答。 拓跋璟直接率步进了屋内。 入眼的是夏依依正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放进嘴里,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跟在拓跋璟身后的李德全嘴角抽了抽,就这样一个行为粗鲁,没有一点点礼仪规矩的女人,他还真的就想不通她怎么就入了拓跋璟的眼了呢。 夏依依刚拿起一串葡萄吃就看见拓跋璟进来,惊的她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还非常破天荒的行了礼:“小女子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只是看着她,嘴角边的笑意甚至一闪而过。 第39章 教礼仪规矩 “把你嘴角边的残渍给擦一擦吧。”拓跋璟如是说道。 夏依依还真的抬手擦了擦,却是什么都没有。 见她这样,拓跋璟心情更加的明朗了。 拓跋璟撩袍坐在椅子上,面色故作沉了沉,道:“今天一大早做了什么?” 夏依依妙目一转,因她还想着打听夏淳的下落,所以她破天荒的狗腿的凑到了拓跋璟的面前。 “爷,小女子想过了,昨儿个确实是小女子大逆不道冒犯了你的权威,来,这杯茶是小女子孝敬你的,你喝了,就权当原谅小女子的不懂事了。” 夏依依殷勤的倒了杯茶递到了拓跋璟的面前,笑的像只小狐狸。 拓跋璟只是看着她,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本王?” “爷,你真是诸葛亮在世,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一点就通,小女子呀还真的有一事要求爷。” 夏依依还真是能屈能伸,昨儿个还对人冷言冷语的,今早就能笑逐颜开,不知该说她的心大,还是这就是她伪装的外表,纯洁无辜的样子,降低了别人对她的戒备心。 “说说看。”拓跋璟也有心看她要说什么,就好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拓跋璟是那只俯冲之下的老鹰,而夏依依则就是那只随时都要被抓到天上去的小鸡。 “爷,你看,你天神之姿,聪明绝顶,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计较的,所以你能不能放了与我同被你抓来的夏大哥?” 夏依依凑到拓跋璟的面前,谄媚道。 拓跋璟面色微微一沉,讳莫难测的看着夏依依,道:“你不惜拉下脸来对本王示好,就是为了那个夏淳?” 好在夏依依脑子转的很快,没有傻呆呆的应是,而是换了另一番说辞:“爷,小女子是为了你好,夏大哥那人人笨,嘴笨,最重要的是他脑子还不知道转弯,这样的人放在爷的身边,纯粹 就是来气爷的,倒不如把他给放了。” 拓跋璟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想本王放了他?” 夏依依笑了笑,道:“爷,小女子也是为了你好。” “夏依霜,那夏淳是不是对你特别的重要,以至于你不惜笑脸相迎的求本王放了他?”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 夏依依笑了笑,道:“爷,小女子好歹与夏大哥从小一块长大,这感情肯定是有的,所以也不想他因小女子之故深陷囫囵。” 拓跋璟眼神非常复杂的看着她。 “若本王已经把他杀了呢?”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的右手动了一下。 她看着拓跋璟,道:“爷是在开玩笑吗?” “不过是一卑贱的村民罢了,本王有必要开玩笑吗?” “爷真的把他杀了?”夏依依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褪去。 拓跋璟点点头。 夏依依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王爷真的把人给杀了?”夏依依再次问道。她还是不相信夏淳因她而死。 “不过是一村民而已,杀了就杀了,怎么,你还想替他报仇不成?” 拓跋璟说的漫不经心,不过却一直在注意着夏依依的反应。 夏依依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愠色,褪去了之前的谄媚,夏依依狠狠地瞪着拓跋璟,道:“不愧是当朝的九王爷,视人命如草芥,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这个平头老百姓也不能对你做了什么,只是将来的一天,我还没死的话,我定会为夏大哥讨回公道的。” 拓跋璟的脸一沉。 “放肆!大胆民女,谁允你如此跟王爷说话的?”李德全在旁厉喝一声。 夏依依只是看着拓跋璟,对李德全的话置若罔闻。 李德全气结:“夏依霜,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这刁女给我……” 拓跋璟只是扫了他一眼,李德全就立马噤声了。 “下去。” 李德全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夏依依 一眼,尖声道:“是,王爷,奴才告退。”说完,弓着身离开了卧居。 “怎么,想杀了本王?”拓跋璟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品茗着茶香。 夏依依右手的拳头握了握,道:“王爷,你真的把夏大哥给杀了?” 拓跋璟只是品茗着手中的茶。 夏依依咬了咬牙,干脆回床上躺着,对拓跋璟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原本在喝茶的拓跋璟却是嘴角勾了勾,明显是见着夏依依吃瘪心情非常好的缘故。 “不想知道你夏大哥的下落了?”拓跋璟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问道。 夏依依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只要你乖乖的待着,不再想着逃跑,本王可以跟你保证,暂时不动你所谓的夏大哥。” 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豁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大哥没事?”夏依依希冀的问道。 拓跋璟脸又沉了。 “如果你再这样心心念念着他,本王不介意把人给杀了。” 拓跋璟说完,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她总感觉拓跋璟对她的态度非常的奇怪,忽冷忽热,有时候对她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一样,有时候又像是一块冰块冷漠的要死。 拓跋璟离开之后不久,芸秀款款的走了进来,行礼道:“姑娘,刘大夫来给你换药了,现在方便让她进来吗?” 夏依依点点头。 “让他进来吧。” 刘大夫,也就是昨天那名给他接回骨头,上药,包扎的大夫,只见他挎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恭敬的给夏依依行了礼。 “草民见过小姐。”刘大夫说道。 “刘大夫不必客气。”夏依依笑道。 刘大夫又客气了两句,这才把夏依依的纱布小心的解了下来。 刘大夫检查了夏依依手臂的复原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 替夏依依重新包扎好之后,刘大 夫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姐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些日子切记要小心别沾到水了,不过小姐手臂的复原情况比我想的要好得多,只要好好休养,不出一个月就应该能活动的。” 夏依依小心的垫了垫左手,道:“有劳刘大夫了,你说的我都记着。” “那就好,小姐要是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小的就先行告退了。”刘大夫挎着药箱,说道。 “芸秀,你送一送刘大夫。”夏依依说道。 “是。”芸秀应道,然后还算客气的对刘大夫说道:“刘大夫,这边请,我送你出去。” 刘大夫有些受宠若惊的跟着芸秀走了出去,芸秀特意的往他怀里塞了一锭银子,然后命一名年纪不大的小厮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芸秀回到屋内,凑巧就听到夏依依在问希香有关夏淳的下落。 芸秀假意的咳了一下,快步的走了过去。 “姑娘,你手还未痊愈,还是好生歇着吧。”芸秀道。 夏依依眼神复杂的看着芸秀,道:“芸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是没有见识的乡野丫鬟,可若是谁把我当成个蠢的,那我定是不依的,你为何不让希香告诉我夏大哥的下落?” 芸秀低下头,道:“奴婢不敢。”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威胁道:“芸秀,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自己受伤的左手再弄伤一遍,然后跟王爷告状说是你嫉妒于我弄的?你说王爷是信我还是信你?” 芸秀讶然的抬起头,非常惊讶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你不能这么对奴婢。”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这么对你。”夏依依坐在椅子上,道:“我这人很好说话,只要你们不把我当成傻子般看,我自然也就不会想出损招来,你们爷把你们安排在我身边伺候,应该也不想我再受伤吧。” 芸秀和希香二人面 面相觑。 “说还是不说?”夏依依眼眯了一下,道。 芸秀道:“姑娘,不是奴婢不想告诉你,而是爷有过命令,说是姑娘若是问起那个男人的话,让奴婢二人不得透露半句。” 夏依依握着杯子的手紧了一下。 “我只想知道夏大哥是生还是死,这个应该可以告诉我吧。” 夏依依道。 “活的,王爷不会随意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王爷手上虽沾过很多人的血,不过都是杀该杀之人。” 芸秀为拓跋璟辩解道。 夏依依可不管拓跋璟到底杀没杀过人,杀过多少人,她只要知道夏淳没有死就可以了,夏淳是陪她逃亡出来的,冲着这份情意,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夏淳死了,现在听到他还没死,她也算是松了口气了。 夏依依直接下了逐客令:“我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芸秀和希香二人乖乖地出去了,还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夏依依眼珠里提溜提溜的看着这房子的四周,脑子里又忍不住的活络了起来,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子,她一定要想个办法逃出去。 只是想她堂堂经管博士毕业,还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是,现在人家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可是谁都明白,她这是被拓跋璟给囚禁起来了,她敢保证,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拓跋璟的掌控之中。 就在夏依依百思着要如何逃出去的时候,门扉被敲响,门外传来了芸秀的声音:“姑娘,睡了吗?” 夏依依清了清嗓子,道:“还没,怎么了?” “王爷给你请来了一位教导礼仪规矩的老妇,她是本县最识礼仪规矩的大妇,王爷说了,你也要随他一道进京了,未回京前随你怎么闹腾都行,可是回了京可就不能这么没大没小了,要是冒犯了圣上,连他也保不了你。” 芸秀在外头说道。 第40章 如牛嚼牡丹 夏依依眉头皱着,她觉得拓跋璟根本就是在耍她。 “芸秀,你去告诉你家王爷,我就一乡野丫头,这辈子就在乡野之地安根立命了,无福进京城那样繁华昌盛的地方,所以他的好意我心领就是了。” 夏依依隔着门,直接拒绝道。 夏依依知道京城那样大的地方她是一定要去的,不过绝对不是跟拓跋璟一块去,她不想进宫,更不想一辈子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皇宫那样大的笼子里面,虽然锦衣华服,却无一丝快乐可言。 “姑娘,这是王爷特意叫人寻来的大妇,也是王爷的一番好意,还希望姑娘不要拒绝的好。” 芸秀在门外说道。 夏依依直接把门给开了,看到门外除了芸秀一人之外还站着一位面容严肃,身材微胖,年纪也就四十岁上下的妇女。 “陈妈妈,这位就是我与你说过的依霜姑娘,她是王爷看重的人,王爷也有话,就是让妈妈能在短时间内把所有的礼仪规矩传授给姑娘,王爷重金聘你来,不是让你来浑水摸鱼的。” 芸秀转头给妇人介绍了夏依依,然后又转过头给夏依依说道:“姑娘,这是王爷特意重金聘来的陈妈妈,曾在京城里头待过几十年,不过因家人要来这山清水秀的地儿定居这才举家迁来了,陈妈妈是最识礼仪规矩的,你跟着她好好学学,省得将来入了京什么都不懂的给王爷惹麻烦。” 夏依依憋了一肚子的火。 “谁说我以后要进京了?”夏依依咬牙道。 “姑娘可能还不知道,你要进京的文书已经交到了王爷的手上了,你是夏家村选出来的美人儿之一,只要文书上有你的名字,你是要进京的,至于会不会被皇上选上那就另当一回事了,不过这礼仪还是要学一学的,送上来的美人儿每个人都要学。” 夏依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文书什么时候到的?” “回姑娘,就刚刚,所以王爷才把已经准备好的大妇给你送来。”芸秀垂着头,敛下了她眼里的所有情绪。 “姑娘,王爷是看重你的,别的送来的美人都是五六个人共用一个大妇,而你一人就独享了一个,你就别闹小脾气了,省得让人看了笑话。” 芸秀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冷笑一声,她倒成了无理取闹的人了。 “陈妈妈是吧?就拜托你了。”夏依依看着陈妈妈,几乎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姑娘客气了。”陈妈妈非常严肃的说道。 互相认识了之后,夏依依就借口手疼要休息一下,芸秀从旁笑道:“那姑娘,你先休息,我带陈妈妈下去安顿,下午就开始教课了,王爷说他在这里也停留不了多久,趁着这几日,姑娘还是抓紧点时间多学学一点点礼仪规矩,省得在那些贵人面前丢了丑。” 夏依依挥了挥手。 芸秀和希香带着陈妈妈退了出去。 芸秀对希香道:“希香,你在这侯着,若是姑娘有什么吩咐你就去办,我先带妈妈给王爷过目一下。” 希香点点头,道:“芸秀姐姐慢走。” 芸秀带着陈妈妈出了院落,这才道:“妈妈,我这次找你来,无非就是想你帮我虐一下夏依霜,你也看到了她的态度,年纪虽然不大,却有些目中无人了,仗着王爷的纵宠,连我这样伺候王爷身边多年的大丫鬟都不放在眼里,这口恶气无论如何我也咽不下去,京中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虽然几年前你离了京城,不过王爷还是给你几分薄面的,这不一来到这,就命我派人去把你接来了。” 原来陈妈妈以前在京的时候是在晋王府伺候来的,不过五年前,她的儿子生了一场重病,大夫说是不适京中的水土,这才举家离了京城,不过看在她曾经奶过拓跋璟的份上,拓跋璟对她还是有几分的 尊重的。 陈妈妈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听芸秀这么一说也只是淡淡的说道:“王爷可还好?” “王爷身体好着呢,就是公务一忙就有些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这次圣上劳师动众的在各个市县选美人充塞后宫,劳民伤财不说,京中的一些权贵也有些怨言了,王爷为了劝皇上收回成命已和皇上置气,只是皇上……” 芸秀适时的住了口,皇家秘辛不是她一个下贱的丫鬟可以评头论足的。 陈妈妈眸色未变,只是道:“芸秀,你多言了,有时候祸从口出,以后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 芸秀敛眉低首,道:“妈妈,我刚才失言了。” 看得出来,芸秀对陈妈妈还是非常的敬重。 瑾炔院内,芸秀毕恭毕敬的给李德全行了礼:“公公,奴婢把妈妈带来了,王爷可在?” 李德全看向了陈妈妈,尖细的笑道:“陈容,多年未见,你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陈妈妈在对上李德全的时候还能露出一丝丝的笑容。 “公公,多年未见,你倒是老了一些。”陈妈妈道。 李德全不恼反而大笑。 “这都快十年未见了,要是不老可就成妖精了。”李德全笑道。 李德全把人领到了书房外,敲了敲门,道:“王爷,人到了。” 半晌,从里面传出拓跋璟清冷的声音:“进来。” 李德全推开了门,笑道:“请。” 陈妈妈依言走了进去。 “奴婢陈氏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陈妈妈走到书房的正中央,行了礼。 拓跋璟执着亳笔落下最后一个字,这才搁下笔,抬首道:“起来吧。” “是,王爷。”陈妈妈立起身,恭敬的垂立一旁。 “奶妈,本王今日让人去请你来,除了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之外,还有一事要拜托你。” 拓跋璟道。 陈妈妈低 首道:“奴婢惶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劳得王爷惦念着,王爷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奴婢就是赴汤蹈火也会帮着王爷办成。” 拓跋璟执起毛笔蘸了一下墨水,道:“奶妈,本王这事也无需你赴汤蹈火,只是想请你帮我教一下一个看似乖张的女子而已,她的一些行为举止实在教本王头疼。” “那就有劳奶妈了,你只要帮本王磨一磨她那刁钻的性子就行了,但又不能把人折磨的太狠了,本王需要的是一个听话一点但又不事事都依着你的傀儡,奶妈可明白?” 拓跋璟相信对方是个聪明人,只要他稍加的提点一下,她会听明白的。 果不其然,陈妈妈应道:“是,王爷,奴婢省得了。” 拓跋璟嘴角微微勾了勾,道:“奶妈,家中可还尚好?” 陈妈妈眼眶红了红,严谨肃容也不由得缓和了一下,低首道:“谢王爷关心,家中一切尚好。” “改天得空,本王会亲自登门拜访,与陈席秉烛夜谈一番,十年前一别,一眨眼的时间,本王与他竟然有十年的时间未见了,心里也怪是想念的。” 拓跋璟眼眸眯了一下,说道。 陈席,陈妈妈那多年前患了重病,害的全家不得不举迁离开京城的儿子,比拓跋璟年长三岁,今年也已二十几岁了。 “陈席,可大婚了?”拓跋璟问道。 “托王爷的福,三年前他身体病愈,与本县李员外的嫡出二千金成婚,今年生下了一大胖麟儿。” 说到那大孙儿,陈妈妈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拓跋璟挑了挑眉:“连孩子都生了啊,看来本王这份礼可是免不了了,改日,本王会让人准备一份厚礼送到陈家去的,你好歹也伺候过本王好几年,虽然十年前离开了京城,可本王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欺了去。” “谢王爷。”陈妈妈感激道。 拓跋璟看着窗外的风景 ,道:“你先下去吧,明日起,你就给她授课,她是夏家村来的,乡野之地,性子难免有些不开化,你多费点心。” “是。” 陈妈妈弯身退出了屋子。 “李德全。”拓跋璟扬声叫道。 李德全躬身走了进来,垂着头道:“王爷。” “随本王到瑾轩院下。”拓跋璟说道。 “是。”李德全应道。 拓跋璟和李德全才刚走到瑾轩院里,希香就捂着额头脚步匆匆的迎面跑了过来,李德全立马厉声喝道:“大胆丫鬟,王爷在此,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希香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拓跋璟的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爷饶命,奴婢,不,不是,是依霜姑娘她,她……” 希香还未说完,拓跋璟就绕过了她,往里走去,而他身后的李德全则是不客气的踹了希香一脚,骂骂咧咧道:“没用的东西!跟在爷身边都好几年了竟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要是再这样毛手毛脚的,小心咱家把你给发卖了。” 拓跋璟可没空管李德全教训底下的丫鬟,他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夏依依目前下榻的闺房面前,一脚踹开了大门,触目的则是夏依依拿着一只淡紫色的花瓶正往他的方向扔来。 他脸色一沉,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只是他话未说完,那只花瓶就毫不客气的朝他扔来了。 他的脸色更黑了,轻而易举的避开了那只花瓶的袭击,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冷眼的看着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夏依依。 “你这是在做什么?”拓跋璟面色沉沉的问道。 夏依依小幅度的耸了耸肩,态度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王爷不是看到了吗?我在扔东西啊。” “为什么扔东西?”拓跋璟眯了下眼,问道。 “心情不好,这个理由够吗?”夏依依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如牛嚼牡丹一样的一饮而尽,毫无优雅之感。 第41章 女孩子就该温柔 “为何心情不好?下人给你气受了?” “任谁被人像犯人一样关着,想来心情都会不好的,而我心情不好不过是拿几只花瓶出出气而已,还是说王爷财大气粗的连几只花瓶都舍不得?” 夏依依又倒了杯茶,有些无畏的说道。 夏依依也算是看出来拓跋璟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这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夏依霜,你是笃定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拓跋璟语气还算平静的说道。 “爷若想对我怎么样,我也没有办法啊,反正我现在如一只砧板上的鱼,还不是任由爷主宰。” 夏依依说道。 拓跋璟嘴角勾了一下。 “夏依霜,本王现在确实不想对你怎么样,可夏淳可就没这么大的运气了,信不信,本王一声令下,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夏依依咬咬牙,这男人还能更卑鄙一些吗?如此下三滥的威胁都能说得出口。 “爷,你是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拓跋璟直面道。 是又如何? 夏依依满脸黑线,好吧,她承认,他赢了,相处越久,她越发现,在冷漠一本正经的面孔之下,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腹黑的代名词,太黑心了。 “不如何。”夏依依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人在屋檐之下,她不得不低头啊,虽然时有闹点小脾气,不过还是不敢太过了。 她还真的怕把拓跋璟给惹恼了,她和夏淳两条小命也一命呜呼了,到头来,还真的是得不偿失。 “夏依霜,你若是低头跟本王服个软,也许本王现在已经放你走了也说不定。” 拓跋璟突然这样说道。 夏依依深深地看着拓跋璟,似是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真伪。 “王爷,你这样的谎话,就连三岁小儿都不相信,你觉得我会相信?” 夏依依有些不屑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自斟自饮着。 “王爷,在我伤 还未痊愈之前,我可以不想着逃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不想学所谓的礼仪,你让那妇人不要来了。”夏依依说道。 “这个你必须学,没得商量,将来进了京城,你行为粗鲁,被笑话的可是本王。”拓跋璟一口给否了。 夏依依深吸了口气。 她指着大门口,下达了逐客令:“既然如此,王爷请离开吧,我有些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个好的休息,我会精神不振。” 拓跋璟豁然起身,也没废话:“你好好休息吧,你若不喜欢希香那丫鬟,本王可另派两名丫鬟过来。” 夏依依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拓跋璟这么好说话。 “不用了。”愣过之后,夏依依直接拒绝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很是干脆。 第二天一大早,夏依依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挖了起来,她睁开还有些困顿的双眼,很是无奈的看着芸秀和希香:“我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姑娘,得罪了,只是王爷有令,说是你早日学会礼仪,我们才及早的启程回京城,所以你就忍忍吧。” 芸秀说道。 夏依依咬牙,又是拓跋璟,去她娘的进京,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跟这一大群人进京好吧,为什么就是没人了解。 夏依依低级抵抗的任由芸秀和希香像个人偶一样的捣鼓着她,等到真正弄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姑娘,快些吃了早膳,一会陈妈妈就来了,陈妈妈授课的时候最是铁面无私的,你可不能这种态度了,王爷让着你,可是事关皇家的尊严,王爷对陈妈妈的教授也是不插手的,所以一会你若是这样,只怕你在陈妈妈那讨不得一点的好。” 希香好心的提醒道。 夏依依点点头。 夏依依刚吃完早膳,陈妈妈就一袭正装 来了,虚虚的给夏依依行了一礼,道:“姑娘,吃好了吗?” 夏依依随意的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道:“都吃好了,妈妈可吃了?” 陈妈妈见她擦嘴的动作,明显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道:“姑娘,不是我要多言,只是你如今被王爷选中,若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你可是要入宫为妃的,若你礼仪规矩都不懂的话,惹恼了陛下,到时候还累的王爷与你遭罪,所以姑娘还是懂事一些的好。” 夏依依拿着帕子的手顿了一下。 进宫为妃?莫非拓跋璟好吃好喝的招待她,甚至偶尔还得忍着她的小脾气,其实是蓄谋已久想要把她送入宫为妃? 这男人还真是谋得一手好棋,竟然都算计好了。 夏依依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她是砧板上的鱼肉,暂时只能任人随意的宰割了。 若不忍下这一口气,只怕拓跋璟那也不好交代了。 夏依依放下帕子,态度还算好的说道:“妈妈说的极是,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陈妈妈仍是肃着脸:“希望姑娘是真的听得进去才好,若不然的话,就别怪我在授课的过程中过于严厉了。” 夏依依忍着气,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妈妈是王爷派来的,就算过于严厉我也不敢说什么的。” 陈妈妈只是肃着脸。 “姑娘都吃完了,你们还不把这些残羹剩饭给撤下去?”陈妈妈说道。 芸秀命来小丫鬟把桌子上的杯盘狼藉给撤了下去,那速度就叫做一个快啊。 “姑娘既然吃完了,可以开始听课了吗?”陈妈妈微微弓着腰,说道。 夏依依憋了一肚子的气,刚刚吃下去的早餐让她隐隐觉得肚子胀胀的。 “开始吧。” 夏依依忍着气道。 “姑娘,请吧。”陈妈妈弓着腰,说道。 夏依依轻哼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折身进了寝房,是拓跋璟特意拨冗 出来给陈妈妈教导她所用的。 寝房内,陈妈妈一本正经的给夏依依讲着妇德,而坐在小板凳上的夏依依,却是以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的走神着,陈妈妈讲的礼仪规矩全都是左耳进而右耳出。 陈妈妈肃着脸,拿着戒尺在夏依依的身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把夏依依已经飘远的思绪一下子给拉了回来。 夏依依抬起头,对着陈妈妈那张犹如晚娘的脸孔,撇嘴道:“妈妈,可有事?” 陈妈妈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名单中的美人之一,将来是要被送入宫待选的,这后宫的女子不单单只有貌美如花而已,还要兼备着妇德、妇言、女红等,而深闺内院的大家闺秀,她们最起码的是坐得有坐相,站也要腰板挺直了,手呢要规矩的放着,而不是像你这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手乱撑着一点规矩都没有,王爷既然许诺我来管你,那你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摒除你心里所有的杂念,好好地听我讲话,如若不然,戒尺伺候,你要是不服,也可到王爷告我一状。” 夏依依的回答是,动作非常不雅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陈妈妈的脸一下子更黑了。 她操着手中的戒尺,往桌上重重地一拍。 “夏依霜,你最好别仗着王爷对你的宽容就狐假虎威的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还真自以为有了王爷的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别傻了,一个女人,若是连起码的礼仪规矩都不懂,粗俗的像个乡野丫头,像王爷这样高高在上的你觉得他会看上你?” 夏依依拿手掏了掏耳朵。 “妈妈,你说完了吗?” 陈妈妈深吸了口气,冷笑数声,道:“姑娘,不是我要说你,而是你这种态度极易的得罪人,像京城那样奢华又龙蛇混杂之地,最不缺的就是你这样稍有一点姿色的女人,如果你觉得单凭自己这 样的外貌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话,那我劝你还是给自己准备一席薄席的好,我怕你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夏依依嘴欠的笑道:“这个就不劳妈妈担心了。” 陈妈妈心里一气,觉得眼前的女子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不,就暗藏着一口气,说什么也要给夏依依一个教训。 她抬起戒尺,眼看就要不客气的往夏依依的手臂上落下,夏依依抬了抬受伤的左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妈妈,你这是想把我已经伤了的左手给打残吗?爷可是发话下来了,谁若是让我的左手伤上加伤,他定不轻饶了,不知妈妈有没有收到消息?” 陈妈妈手中的戒尺硬生生的没有落下来。 看来摆出王爷的名号还是挺有用的。 “妈妈,你也别浪费时间了,开始授课吧,我手受伤了,不宜坐太久的时间。”夏依依道。 陈妈妈深吸了口气,继续她的授课,不过心里却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夏依依一个教训。 “这大户人家的规矩本就繁琐,更别说皇宫重地了,所以你得记着,这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要发出声音,至于这睡觉,那也是很讲究的,不能腿分叉着,夜里还打呼噜,我们睡觉的时候身子得侧着,双腿得区着,别跟个粗俗的样子一样,睡个觉就跟天崩地裂一样。” 陈妈妈喋喋不休着。 夏依依更是百无聊赖了,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为了能在职场里混的更加如鱼得水,也专门学过一段时间的礼仪,她在用餐的礼仪上是最讲究的了,没想到在这里却被这老女人抨击的一无是处。 “做事不许那么的蛮蛮撞撞,看起来粗俗不说,若是有朝一日得罪了京中权贵,还得累及王爷为你出面。” 夏依依听着,一边还忍不住的打着哈欠。 “女孩家家的,说话要温声细语,不能在人前打哈欠,更甚者,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屁。” 第42章 如何勾引男人 夏依依本来要给自己倒杯茶的动作一顿,她没有想到会从陈妈妈的口中听到放屁二字。 “若是将来你被选入宫为妃,伺候皇上的时候,既要矜持,又得柔中带着媚,对皇上要殷勤又得适当的欲擒故纵。” 夏依依抬头看着陈妈妈,直接来了一句:“妈妈,你这是让我以色魅惑君主吗?” 陈妈妈一窒,脸色一肃,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是在教你如何伺候主子,省得你性子桀骜的得罪了圣上不说,还累得王爷与你一同遭罪。”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日后入宫,皇上先是君,再是夫,你与他,是君臣,其次才是夫妻,所以皇上讲话,你要低眉顺眼的听着,不得有一丝的不耐了。” 陈妈妈喋喋不休的说着。 “闺阁女子,走路莲花生步,笑不露齿,淡妆轻抹,香腮轻点就行,切不可浓妆艳抹,显得俗气不说,还似轻佻不正经的青楼女子。” 夏依依听着,显得有些昏昏欲睡。 “旁人说话,要认真细听,切不可抓耳挠腮,犯困垂头。” 夏依依更是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哈欠,显得更加的困了。 陈妈妈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扬起手中的戒尺,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把夏依依好不容易酝酿起的那点瞌睡虫给赶跑了。 夏依依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妈妈,结束了?” 陈妈妈更气:“你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我真不知王爷怎会挑中你这样的女人。” 夏依依小幅度的耸耸肩,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也许我有什么过人之处是你们所没有的吧。” 陈妈妈死瞪着她。 “你是故意的吧?”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妈妈别误会,我也不过是顺着你的意罢了。” 陈妈妈拍着手中的戒尺,道:“依霜姑娘,王爷既然把你交到我手中,我希望你尊重一下我,毕竟我 们还有一段时间是合作着的,要是到时候你一无所知,我不好向王爷交代不说,我想你在王爷那也讨不得一点好吧。” 夏依依站起身,道:“妈妈,我可做不来你所谓的笑不露齿,对主子唯命是从,我是人,不是没有思想的动物。” “闺阁千金嫁人,本就是依附着夫君而活,以夫为天,岂能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大逆不道。” 陈妈妈声色内荏的说道。 夏依依目光无惧的看着陈妈妈,道:“女子嫁人确实以夫为天,不过仅仅只是依附着夫君而没有独立的思想,形如人偶,那我宁愿不嫁人,至于入宫这劳什子的玩意,我想妈妈更加适合。” 陈妈妈指着夏依依,气的胸膛处上下起伏着。 “你简直……” “妈妈莫气,我做不来依附男人的人偶,这事还是妈妈来做比较合适一点,妈妈觉得呢?” 夏依依笑的纯洁无辜,只是说出口的话能让人气得半死。 “混账!” 陈妈妈这次是真的气着了。 陈家一家虽然十年前举家离开了京城,不过顶着曾经奶过九王爷的名头,这个小县城的人哪一个不得让着他们陈家,就算是县令平日里见着了还得客气的叫她一声陈夫人,至于县里的员外乡绅个个更是敬她三分,养尊处优之下,她早就养成了说一无二的性子,现在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如此侮辱…… 陈妈妈深吸了口气,压下了那滔天的怒火。 “姑娘既然被王爷选中,将来势必是要入宫为妃的,这规矩,不可不学。” 陈妈妈说道。 夏依依嘴角微微上翘,这给大户人家当过仆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她都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了还能忍得住,她一度还以为陈妈妈会抡着袖子与她大干一番,没想到陈妈妈生气归生气,这口气却能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她不服都不行。 夏依依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陈妈妈的 底线而已,她想知道她的逆鳞到底在哪里,不过从中也可试探出陈妈妈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 这两日,她从希香的嘴里也隐约的听说了这位陈妈妈的来头确实不小,九王爷出生的时候她便被钦点为奶娘,喂养九王爷到两岁,然后伺候九王爷到他长大分出府单过,听说九王爷对这个奶娘极为的倚重和信任,不过十年前,听说陈家唯一的独子患病,无奈之下只得举家迁离了京城,不过皇家多秘辛,是不是因她儿子之故才离开京城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夏依依妙目转着,倏然朝陈妈妈绽放了一抹笑容。 她道:“妈妈,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老先别生气,我跟你赔礼道歉,来,这杯茶是我跟你道歉的,喝了它,就算是你不生我的气了。” 陈妈妈看着夏依依递过来的茶,眼里涌动着复杂的光芒。 这个夏依依,能屈能伸,能打能骂,年纪虽小,可是鬼灵精怪的怕是不好对付。 陈妈妈接下她的茶,道:“姑娘,别以为一杯茶就可以收买了我,王爷既然把你交给了我,那我就有必要把你教会。” 夏依低眉顺眼,特意的做伏低做小状:“是,妈妈说的是。” 夏依依面上做乖巧状,心里想的却是,陈妈妈既然为拓跋璟倚重,若能被她收为己用的话,那定是一大臂力,或许能通过她,她和夏淳能够逃离也说不定。 夏依依凑到陈妈妈跟前,笑道:“妈妈,你说的那些礼仪规矩怪乏味的,不如我们来聊聊天,至于学规矩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你也别板着个脸,咱有话好好说,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听你授课的。” 陈妈妈看着可以装小的夏依依,只是严谨道:“姑娘,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所以麻烦你把腰板给挺直了。” 夏依依这次倒是乖,立马就站直了身子。 “妈妈,来,吃块糕点,咱们有气好好消。 ”夏依依装乖的说道。 陈妈妈只是斜眼看了她一下。 “姑娘,我不饿。” 夏依依又殷勤的给陈妈妈倒了杯茶,笑道:“妈妈,说了这么多,应该也口渴了吧,来,喝杯茶,润润喉。” 陈妈妈只是看着她,油盐不进的说道:“姑娘,若你好好的听着,我想我不会口干舌燥的。”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笑着。 “妈妈说的是,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夏依依自来熟的把手放在了陈妈妈的双肩上,笑道:“妈妈,你站的也累了,我帮你捏捏肩膀,放松一下,你不就想教我礼仪规矩而已嘛,我学就是了。” 陈妈妈顺势坐下,享受着夏依依的殷勤,不过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妈妈,我听说你是王爷重金聘来的,想来你在王爷心中肯定是不同的吧。” 夏依依这次奉承显然是拍在马屁上了,陈妈妈脸色缓了一下。 “你说这个做什么?”陈妈妈道。 “我从下人口中听到,妈妈以前好像是王爷的奶娘,怪不得我从妈妈的身上看到了大家奶娘的风范,这气度,气质,就不是寻常的半老徐娘可以相提并论的。” 夏依依说好话那叫一溜一溜的。 陈妈妈只是端着杯子喝了口茶。 “你想做什么?”陈妈妈说道。 夏依依眼珠子转了转,讨好的笑道:“妈妈不是说王爷看中了我,等回到京城是要把我送入皇宫待选的吗?我就是想问问妈妈,这男人要如何勾,他的心才能在我们身上?” “呸!小贱蹄子,如此的不学好,小小年纪,倒不害臊的想要勾搭男人了。”陈妈妈虽然骂着,不过嘴角却是向上勾了勾,看上去明显的心情好了一些。 “妈妈,我想王爷要你来教我,应该也是想要这种效果吧。”夏依依有些贱兮兮的说道。 “胡说八道。”陈妈妈豁然站起身,道。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 “妈妈也不想因教不会我而毁了你在这个小县城好不容易囤积起来的好名声吧。” 陈妈妈只是看着她。 “你真想知道如何勾一个男人?” 夏依依点头。 “好,那我就教你如何勾搭男人。”陈妈妈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妈妈就不要怪罪我刚刚的嘴贱。”夏依依道。 陈妈妈只是说道:“要勾男人,人前矜持,人后你就得褪去你往常的矜持,一句话,就是得骚,而且骚的够度,让男人欲罢不能。” 夏依依眨着眼,非常无辜的说道:“骚?什么叫做骚?” 陈妈妈看着夏依依姣好的脸蛋和未发育完全的豆芽菜身材,她败下阵来,有些嘲讽的说道:“我还真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跟你一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说些羞人的话。” 乳臭未干?她? 夏依依满脸的黑线,不过当她低头看着平坦的胸部,她也泄气了,确实太乳臭未干了,除了一张脸还算过得去,她的身材还真的挺乏善可陈的啊。 “妈妈也知道,王爷选中了我,自然是想我被皇上看上的,你觉得我若是一点御人之术都不懂的话,皇上能让我填充后宫吗?” 夏依依故意说道。 陈妈妈沉吟了一会儿。 半晌,她道:“你说的也有理,王爷既然让我教导你,也是信了我,只要你用心学,我定会把毕生会的都倾心教给你。” 夏依依自是欢畅的点点头。 “妈妈愿意教,我定会好好学的。” “那你还不快些坐下,磨嘴皮子难道就能把规矩学会了?” 陈妈妈假意的斥了一声。 陈妈妈悉数的教导了夏依依如何勾引男人的本领。 “男人啊,否管位高权重,还是乡野汉子,喜欢的无非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着骚味道的女人,知道青楼女子为什么这么吸引着男人趋之若鹜吗?就是因为她们够骚,够狐媚,把男人伺候的**欲死。” 第43章 王爷对下人还是很宽容的 夏依依听的额头上滑下了三条黑线,这陈妈妈说的话还真是劲爆啊,不似一个古代人,反倒像是百无禁忌的现代人。 “要想男人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也无需做多,让他在床上对你欲罢不能,他还能离得了你?” 夏依依的脸更加的黑了。 “看你这样,想来你****也听不懂,这样吧,勾男人之事暂且放下,你还是好好学学其他的礼仪规矩吧,你好好坐着,我教你女儿家如何的笑不露齿,如何的食不言,寝不语。” 陈妈妈拍着手中的戒尺,说道。 夏依依磨了磨牙,还是乖乖地坐在了蒲团上,陈妈妈说的认真负责,而她却以手撑着脸颊,眯着眼去会周公了。 夏依依是被戒尺拍打给疼醒的,她捂着发疼的手臂,有些无辜的看着陈妈妈。 陈妈妈摇摇头,道:“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白白浪费了一颗聪明的脑袋,今日就教到这里吧,明日起,你若是再打瞌睡,我不介意准备一些绣花针,我想你更喜欢享受针扎在手心里的疼痛。” 夏依依想想,都觉得十指钻心的疼。 最毒妇人心,说的真是一点都不假,这些后宅女人折磨人的东西,还真是恐怖非常。 夏依依道:“妈妈,你我二人也算是相熟了,有必要把事搞的如此严谨?” “若姑娘别无心思,我自然也不会这样对你。” 陈妈妈肃容道。 夏依依细微的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送走了难缠的陈妈妈,夏依依才算是松了口气,哎!与这些古代人打交道,不仅文绉绉的,脑子还得绕着无数个弯,真是糟蹋人啊。 等夏依依从寝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她的肚子也不客气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 由于寝房离她的卧室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她右转,本想抄着小路绕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没想到在一颗假石的遮掩下,她耳力很好的听到了两名丫鬟的说话 声,她连忙躲到了假石里面去。 “你听说了吗?听说王爷昨日狠狠地责罚了一下那姓夏的男人,而且顺带着把他关到了西厢房右侧的一处柴房里。” 其中一名丫鬟说道。 “这么大的事谁会没有听说啊,而且我比你听到的小道消息更多。” 另一名丫鬟道。 “什么小道消息?快说,快说。” “我可是听到那个姓夏的男人是为了救被王爷强制留下来的依霜姑娘,才惹恼了王爷,这才被往死里给打了一顿,听说昨晚被拖回拆房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看着怪可怜的。” 两名丫鬟绕过假石,渐行渐远,而藏身在假石后的夏依依,却是一脸的震惊,没有受伤的右手五指紧紧握着。 夏依依本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到柴房把夏淳给救出来,不过她到底不是这么不理智之人,她也晓得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不但把夏淳置于下一种更加危险的境地当中,就连她也不能独善其身,所以要想救出夏淳,需得想一个完全之策才是。 夏依依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芸秀和希香二人随她身后走了进来。 “姑娘,饿了吗?奴婢已经命小厨房的人给你准备好了中膳,现在要吃了吗?”芸秀好脾气的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 “芸秀,你帮我去端来吧,经别人手,我有些不放心。” 夏依依寻了一个借口,想把芸秀给支开去。 芸秀敛眉低首道:“是,姑娘,奴婢这就去给你端来。” 夏依依点点头。 等芸秀离开之后,夏依依面无表情的看着希香,道:“希香,我听说西厢房那边栽种了一种罕见的牡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希香蹙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你是打哪听到的,为何我没有听说过?” “我也是无意中从别的小丫鬟的口中听到的,可能是你平常不太注意吧,我就想到西厢房那去看看,不 知它在哪个方向?” 夏依依装作自然的问道。 希香也真的不疑有他,说了西厢房该怎么怎么走。 夏依依暗暗记下,不吝惜的赞美道:“希香,你这性子挺讨人喜欢的,一会你同我一道用餐吧,反正你是我来这第一个喜欢的,有你在身边伺候着,我吃饭也香些。” 希香脸上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姑娘过奖了,奴婢也是做了分内之事,初始时也许奴婢嫉妒过姑娘,不过明白成为王爷的女人实是高不可攀,也就慢慢的放下这事了。” 希香在拓跋璟身边伺候也挺久的,不过因她性子比起芸秀来单纯一些,人也爱笑一些,所以平常打探消息的时候夏依依都喜欢找上她。 也许希香这样单纯的性子在王府里会吃亏,不过夏依依更喜欢和这样子的人打交道,而且她也发现,若希香加以培养的话,应该会成为忠实的左膀右臂。 夏依依笑笑。 芸秀这这时也端着一个端盘款款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有些眼生的丫鬟。 芸秀命身后的丫鬟把菜给放在桌子上,等菜全部上桌,一共有六个菜和一个汤,荤素搭配得宜,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姑娘,这是王爷特意命人给你准备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芸秀笑道。 原来是拓跋璟那贱人给准备的啊。 夏依依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忍不住咬牙切齿,她真恨不得把这一桌子菜当做是拓跋璟那贱人,然后狠狠的吃进肚子里面去。 夏依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毫无淑女形象的大吃特吃,站在一旁伺候的芸秀和希香,看着她这么没形象的吃饭,眼里皆流露出了惊讶,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敢置信。 芸秀上前,温声细语的说道:“姑娘,慢点吃,小心噎到了。” 夏依依吃的那叫一个畅快,几乎每个盘子里的菜都被她横扫一空。 她摸着吃的浑圆的小 肚子,说道:“饱了,你们把这些撤下去吧,我出去走走,吃的太撑了,肚子胀的厉害。” 芸秀命人把桌上的残羹剩饭给撤下去,对夏依依道:“姑娘,奴婢二人陪你在外面走走吧。” 夏依依指了指希香,道:“就让希香一人陪着我就行了,你就留在这儿好好歇着。” 芸秀迟疑了下,才道:“也行,希香,好好伺候着姑娘,别一根筋的把姑娘惹生气了。” 希香点点头。 夏依依领着希香出了门,状似随意的说道:“希香,你随我到西厢房一趟吧,我挺想看看那稀有的牡丹花,你也知道我是小村子来的,之前也没多大的见识,村中人更是谋个温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更遑论是见过牡丹花呢,所以我打小就好奇就牡丹芍药长得是什么样的,你不会打从心里笑话我是土包子吧。” 希香垂着头,道:“奴婢不敢,既然姑娘想看那牡丹花,奴婢带你去看就是了。” 夏依依笑道:“快点走吧,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传说中的牡丹花是什么样的。” 希香领着夏依依来到了西厢房,途径西厢房的小道边上确实有一花圃,里面栽种着各色的花种,还有专门的花农伺候着,见到夏依依和希香,花农还客气的给夏依依请了安。 “奴才几人见过依霜姑娘。” 夏依依笑道:“各位不要多礼,我与你们一样皆是贫穷出身,也没比你们高贵到哪里去。” 花农见夏依依态度良好,也松了口气。 夏依依走进小花圃里,惬意的看着里面的花花草草,笑道:“我见你们的花草都长得很是鲜嫩,我在这看看,应该没打扰到你们吧。” “不打扰,姑娘若是喜欢,可随意折枝。”其中一名花农说道。 夏依依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就像是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脸上一脸的兴致勃勃。 “这是月季花吧?”夏依依指着放在角落里一处盆 栽,说道。 “姑娘好眼力,这正是月季花,今年刚种的新品种,姑娘要是喜欢,可拾一盆回去放在窗台上。” 夏依依只是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就一粗人,可养不来花,要是放在我的卧室里,保不齐第二天花就给枯萎了,平白的糟蹋了好花。” 希香在后笑道:“姑娘若是喜欢花的话,奴婢可替你照顾的,一会奴婢会让人端几盆盆栽回去放在窗台上,也是奴婢与芸秀姐姐考虑的不周全,竟忘了姑娘与王爷是不同的,王爷自小就不太喜欢花花草草的味道,原先姑娘住的屋子又是给王爷准备的,所以一时之间倒忘了姑娘是女儿家,也是喜欢花花草草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 在小花圃里逛了一圈,夏依依便领着希香出了来,然后又到别处去走了下,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已经把所经的路线给记在了脑子里了。 “希香,这西厢房是谁住的,我看着这地儿挺大的,伺候的人却极少。” 夏依依随口问道。 希香尽职的回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座宅院原先是本县李员外所有,布置装潢皆是本县最好的,故而一听说王爷要来就立马举家搬到了另一处宅院里去,此宅变成了王爷的下榻之地,奴婢也是听闻这西厢房原先是李员外的宠妾所住,不过李员外一家搬出去之后,王爷嫌这里是女子所住充满了胭脂味,便让这里成了丫鬟暂住之地,奴婢和芸秀姐姐未派去伺候姑娘的时候,也是住在里面的。” 夏依依道:“偌大的地方,给丫鬟住,也只有你们王爷才有这么大的手笔了。” 希香笑道:“王爷虽然暴名在外,不过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对待下人还是非常宽容的,府中下人得到的月薪也是其他王公贵族家中最多的,所以即使王爷在外的名声不太好,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效忠王爷。” 夏依依嗤笑一声,道:“是吗?” 第44章 给人信服 希香好脾气的笑道:“姑娘可能对王爷有什么误会,奴婢觉得王爷对姑娘已经算是最宽容的了,往日里可没有人敢顶撞王爷,也就只有姑娘敢和王爷呛声几句,所以有时奴婢也挺佩服姑娘的胆量。” 夏依依只是笑笑。 把西厢房给逛了一圈,夏依依道:“这里没有小厨房或者是柴房之类的吗?” 希香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不在这儿,得绕过这条路,然后右转走个十来米才能见到柴房,不过这里的柴房暂时被王爷用来关押那些不听话的下人,奴婢看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省得惹着了王爷,平白无故的惹了一身的骚。” 夏依依心思一转,从希香的话中,她猜想,那柴房关的应该就是夏淳了。 夏依依妙目转了转,道:“希香,我有些累了,你同我回去吧。” “是,姑娘。”希香应道。 两人回了瑾轩院,芸秀立马迎了上来,笑道:“姑娘,王爷刚才命人送来了一大盘清凉的西瓜,你吃点,解解渴,去去热气吧,大晌午的,天气也怪闷热的。” 夏依依笑道:“西瓜?我记得这个季节应该不产西瓜才是吧。” “这个奴婢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是县城的县老爷差人送来的,王爷对姑娘好,这不就命人给姑娘送点解解渴。” 夏依依撩裙走了进去,笑道:“正好,我也有些渴了,你二人同我吃点吧,好东西我也不能一人独享了不是。” 芸秀把瓜端上来,夏依依看着红艳艳的西瓜,一声嗷呜,然后扑了上去,拿着一块西瓜特别没形象的就啃。 希香好笑道:“姑娘,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夏依依三两下的就把一块瓜给吃完了,然后又拿了另一块,特豪迈的说道:“你们也吃,别敢杵着。” 芸秀和希香面面相觑。 “吃啊,敢杵着做 什么?”夏依依啃了两口西瓜,说道。 芸秀笑道:“姑娘,你自己吃吧,王爷赏给你的东西,奴婢也不敢吃。” 夏依依又啃完了第二块,道:“吃吧,就当是我赏给你们的。” 芸秀和希香二人迟疑了下,然后福身道:“奴婢二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盘子的西瓜也就十来块左右,三个小女孩吃用不了三分钟就吃完了。 夏依依吃了五块左右,希香吃了三块,芸秀有些矜持就吃了两块。 吃完了西瓜,夏依依便有些犯困,遣了芸秀二人,夏依依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夏依依用了晚膳之后就谢绝了任何来客的到来,就算是拓跋璟来了她也是装死的躺在床上。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夏依依,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夏依依动也未动一下。 拓跋璟眸色一深,道:“来人。” 芸秀推开门扉,款款的走了进来。 “王爷。” 拓跋璟眼睛看着床上的夏依依,话却是对芸秀说的:“她怎么了?可叫大夫了?” 芸秀看了夏依霜一眼,道:“回王爷,姑娘刚刚用完膳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也没听姑娘说身子有什么异常。” 拓跋璟厉眸扫过芸秀:“本王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吗?背着本王,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芸秀脸色一白,直接双膝跪地,悲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拓跋璟凝着脸。 夏依依豁然的坐了起来,看看拓跋璟,又看看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的芸秀,她皱着眉头,道:“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拓跋璟挥手,道:“芸秀,你先下去。” 芸秀从地上起来,弓着身,道:“是。”然后弯着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拓跋璟撩袍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看着夏依依,道:“你 不想见到本王?” 夏依依撑着受伤的左手,小心的下了床,道:“爷何出此言?” “本王刚才说了这么多,为何不应?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态度,要搁在别人身上,杖责你五十大板还算是轻的了。” 拓跋璟眯着眼,道。 夏依依无辜的看着拓跋璟,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王爷的意思是,你心里其实也想杖责我五十大板?”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道厉光,道:“别跟本王打岔,今日授课,你跟陈氏学到了什么?” 夏依依轻微的耸了一下肩膀,漫不经心道:“陈妈妈不是一五一十的都跟王爷说了吗?” 拓跋璟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夏依依的面前,一把抓着她的右手,放大的俊脸与夏依依的脸近在咫尺。 “夏依霜,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对你太过宽容了?”拓跋璟压声道。 夏依依眨巴着眼,很是无辜的说道:“有吗?” “夏依霜……”拓跋璟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爷,我在这呢,你可以更温柔一点的。”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给我好好地听陈氏教授,你要是再这样漫不经心的,本王会考虑把你再关入柴房里。” 夏依依撇了撇嘴,夏淳的事她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倒是仗着王爷的身份对他大呼小叫了啊。 “爷今天过来要是就说这些的话,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着的,只是爷选中我入宫待选,就不怕我把这一切给搞砸了?” 夏依依问道。 拓跋璟眸色一沉,道:“谁跟你说本王要你入宫待选?” 夏依依歪着头,嗤笑道:“宅中每个下人都这么传,爷,你别说你没听到这个谣言。” 拓跋璟看着她,不语。 夏依依耸耸肩,道:“爷,我不管你留下我是有什么目的,不过我想明确的告诉你,别 伤害夏大哥,我视他为亲大哥,若他因我之故而出了事,我一定会找你拼命。” 拓跋璟脸色一沉,锐利的眼神几乎要把夏依依的身体给射穿一样。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夏依依耸耸肩,道:“王爷要是这么认为的话,也未尝不可。” 拓跋璟捏着她的下巴,道:“夏依霜,你有时候挺招人恨的。” 夏依依头一偏,挣脱了拓跋璟的钳制,道:“爷强行把我留在这,难道就不招人恨吗?” 拓跋璟抓着她的右手臂,一个使力,夏依依整个人倒在了拓跋璟的怀里,夏依依使劲的挣扎,一个不小心的扯到了还未好的左手。 夏依依咬了咬牙,道:“放手。” 拓跋璟小心的避开她受伤的左手,搂着她,道:“别动!让本王抱你一下。” 夏依依还真的乖乖地被拓跋璟抱在了怀里。 “夏依霜,若你乖乖的,本王会放了夏淳。” 拓跋璟低声道。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讶异,她始终觉得拓跋璟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包容。 “爷,你不会真的在暗恋我吧?”夏依依抬起头,突然破天荒的如是说道。 拓跋璟的脸彻底的黑了。 “夏依霜,你说句示软的话就真的这么难吗?” 拓跋璟道。 夏依依冷静道:“王爷,我就是夏家村无父无母的孤女,身无分文,打小还被人骂作是扫把星,我不觉得我身上有能被王爷利用的地方。” 拓跋璟抬起她的下巴,道:“在你心里,就仅仅只是认为本王子在利用你?” 夏依依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里仿佛就是在说,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拓跋璟松开她,声音冰冷的说道:“你好好待着,别打什么鬼主意,还有,别再到西厢房去。” 夏依依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去西 厢房了?” “偌大宅院里的所有人都是本王的,你的一举一动本王都清楚。” 夏依依苦笑一下,她该知道的,这男人,不仅冷漠,还非常的可气。 夏依依直接躺会了床上,脸对着床内,干脆对拓跋璟来个眼不见为净。 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拓跋璟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少顷,芸秀和希香二人走了进来,芸秀道:“姑娘,你的身子不舒服吗?要不奴婢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夏依依瓮声瓮气的,听着有些提不起劲。 “不用了,我没事,你们下去吧,今天我不想沐浴了。” 希香有些担心的说道:“姑娘,是不是奴婢二人伺候的不周到,惹着你了?” 夏依依道:“没有的事,你二人也不要多想了,我有些困了,你们先下去吧。” 芸秀和希香二人面面相觑,无法,只好福身告退了:“既然姑娘困了,那奴婢二人就先行下去了。” 说完,二人垂着身退了下去。 等到大门被关上,夏依依才转过身来,拿右手枕着头,有些怔忪的看着头顶上的帘帐。 从拓跋璟的话中,夏依依算是知道了,除了芸秀和希香二人之外,他还另派了人在暗中跟着她,所以她在宅院中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她猜,拓跋璟今日到这来,多半是来警告她的吧。 她不是傻子,拓跋璟更不是傻子,所以拓跋璟亲自来这里警告着她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乖乖地,也许还能保住她和夏淳的性命,若是耍着小聪明的自以为能够把人给解救出来,那她和夏淳也许会命在旦夕。 拓跋璟手握重权,她和夏淳两条命,在他眼里犹如草芥一样。 夏依依的眼里涌动着难辨的光芒,没了往日里的插科打诨,这样的夏依依显得格外的正经,许人信服力。 第45章 愧疚 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二更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芸秀的声音传来:“姑娘,睡了吗?” 夏依依应道:“还没。” “姑娘,夜也深了,还是早些睡得好,奴婢进去给你熄了灯,可好?” 芸秀在门外说道。 夏依依仍旧看着头顶上的帘帐,道:“进来吧。” 芸秀推门进来,款款的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依依,温声道:“姑娘,奴婢帮你把鞋退下吧?夜深了,这样穿着睡觉也不舒服。” “你把灯给熄了吧,一会我再自己脱就是了。”夏依依眼都不动一下的说道。 芸秀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你是不是身子不大爽利?奴婢看你一整晚都提不起精神似的。” 夏依依还是看着头上的帘帐,道:“没有的事,只是有些事没想通而已,等想通了,一切自然就好了,你把灯熄了,出去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芸秀轻轻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灯笼罩下的烛火给熄了。 “姑娘,你早些睡,别熬的太晚了,省得明日起不来了。” 出门前,芸秀提醒道。 夏依依并没有回。 芸秀关了门,漆黑的屋里只剩下夏依依一人还睁着眼睛。 夏依依突然从床上坐起,然后下床,小碎步的跑到了窗台前,探头往外看了下,很好,没有人。 她摸黑端来了一张小矮凳,放在窗台面前,踩着凳子爬上了窗,目视着窗户离地面的高度,然后又看了看还在伤残中的左手,她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她自己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夏依依用右手撑在窗台上,然后跳了下去,一个趔趄差往前倒去,好在一个错步稳住了身体,要不然她骨折的左手只怕是伤上加伤。 夏依依小心的观察了周围,很好,没有人,她左躲右闪,费尽了一番周折才离开了瑾轩院,躲在院外的一棵大石头后 ,夏依依忍不住鄙视着弱鸡一样的身体。 想当初在现代,她虽是学经管的,可是身体却倍儿棒,吃嘛嘛香,运动、健身不在话下,拎着重物爬上十楼都不带喘气一下的,可现在,身材瘦不拉几的不说,跑个几步路都能气喘吁吁,再加上一只骨折的手,只要稍微健壮一点的男人,都能把她打倒。 夏依依喘了口气,这才从假石中探出脑袋来,小心的看了四周,没有人,她一路小跑,似是历经了千难万阻一般,夏依依好不容易才来到了离西厢房不太远的柴房处。 她躲在一棵大树下,看着柴房门口守着两名带刀的护卫,她想着,她这样冲上去的话,有几分把握能把两人给打倒了。 估量了下,夏依依悲催的发现,以她目前的状况,只怕一人她都没把握制服了,更何况是两个状如牛的护卫。 夏依依靠在树上,这一瞬间,突然生出了自我厌弃的罪恶感。 不过也没等她自我厌弃多久,便见一行人缓缓地靠近了柴房,那两名守着的护卫见到为首的人皆纷纷跪下,齐呼:“属下见过王爷。” 拓跋璟面无表情道:“起来吧,里面的人可还好?” “回王爷,还留有一口气,不过一直乱嚷嚷着要见夏姑娘,属下二人见他啦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自作主张的抽了他一顿。” 拓跋璟只是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无本王的命令,谁允许你二人打人了?” “属下之罪,王爷饶命。”二人齐声道。 “下去领罚二十大板,罚俸半年,还有明日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若人因此没命了,你们也难逃一死。” 拓跋璟暗沉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冰冷不已。 “是,王爷。”那两名护卫带着刀离开了。 拓跋璟突然转头看着夏依依藏身的大树,道:“既然来了,还要藏到什么 时候?不怕喂蚊子吗?” 夏依依一惊,不过一想到拓跋璟派人暗地里跟着她,她又不惊讶了,只是想到她刚才左躲右闪的窘样被人悉数看尽,她还是有些窘的。 尽管千绪百转,夏依依还是慢吞吞的从树后走出来,一步三挪的来到了拓跋璟面前。 “今夜日月星辰,煞是好看,没想到爷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也想到出来看看这满天繁星。” 夏依依指着天上,打哈哈的说道。天知道,今晚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倒是那高挂的月亮格外的亮而已。 拓跋璟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声音沉沉的说道:“你就这么想看到夏淳?不惜顶着一只骨折的手也要跑到这里来?” 夏依依回看着拓跋璟,道:“爷派人看着我,我的行踪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拓跋璟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邪火在乱窜着。 “你信不信你再这样对夏淳表现的过乎关心,本王命人把他给杀了?” 拓跋璟威胁道。 “信!爷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一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我有何不相信的,不过爷若是想杀了夏大哥,就先杀了我吧。” 夏依依梗着脖子,非常认真地说道。 此刻的夏依依其实心里挺迷茫的,她在现代虽然是经管的高材生,也在职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可在古代,她无亲无故,之前学到的东西几乎派不上用场,而且这里皇权至上,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民权,她的小聪明在达官贵人面前根本起不了作用,他们一个不高兴,她有可能就小命不保。 这种感觉,让夏依依忍不住生出了一丝的挫败感。 拓跋璟可不知道夏依依脑子里的千思百转,不过看夏依依晦涩的神色,也猜到她多半又是想到了什么。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本王自然不会要了夏淳的命。”拓跋璟 似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垂着头,道:“我想进去看看夏大哥。” 拓跋璟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最后,拓跋璟还是同意夏依依进去了。 夏依依进到柴房,看到夏淳被绑在一根大柱子上,身上皮开肉绽无一完好的地方,她心里忍不住涌起了滔天的怒火,烧的很旺。 她快步的跑上去,有些无措的想碰一下夏淳又怕碰疼了他。 她小声的喊道:“夏大哥,夏大哥。” 夏淳眼睫毛颤了一下,悠悠的转醒。 夏依依看他醒来,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夏大哥,你没事吧?” 夏淳见到夏依依自是激动一番,一个不小心,便扯动了伤口,疼的“唔”了一声。 夏依依的手下意识的攀上了夏淳皮开肉绽的手臂,没想到夏淳更是疼的“唔”了好几声,额头上连冒冷汗。 夏依依连忙放开了手,急声道:“夏大哥,你怎么样了?疼的厉害吗?” 夏淳摇了摇头,看着她,关切的说道:“依霜,这几天王爷可为难你了?有没有逼你做那苟且肮脏之事,下人有没有欺你是乡下女?你有没有受委屈了?” 夏依依眼眶微微一热,她没有想到夏淳都伤成这样了,还在关心她是不是受委屈了,这份情意,只怕她这辈子都难还了。 “夏大哥,我没事,倒是他们把你伤成这样,我真的……”夏依依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站在门口的拓跋璟一眼,都是这罪魁祸首,要不然她和夏淳何至于落到今时今日这步田地啊。 夏淳自然也看到了门口的拓跋璟,急道:“依霜,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么交易,要不然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夏依依道:“夏大哥,你先别着急,我没有和谁做过任何交易,我只是求得王爷带我来这而已,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着,她转身,走到了 拓跋璟面前。 她礼貌性的朝他福了福身,道:“王爷,依霜求你,找个大夫给夏大哥看看吧。” 拓跋璟眼神闪了一下。 “为了这个男人,你竟然学会求本王了。”拓跋璟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不过他微微握着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好。 “夏大哥与我一同长大,帮我诸多,他现在被你打成这样,但凡不是狼心狗肺之人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的,现在我求你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找个大夫给他看,我保证以后不再轻易的逃跑了。” 拓跋璟目光复杂的看着夏依依。 “好,本王会让人请大夫来,不过请你记住今日说过的话,若是违背,本王不会杀了你,但是你身边亲近之人,通通都得死。” 夏依依只是垂着头。 夏淳被放了下来,两名护卫不知道打哪里找来的担架直接把人抬了出去,安置在了一处叫做香水园的小院子里头。 大夫被人连夜请了过来,战战兢兢的给夏淳看了伤,才道:“这位公子看着伤势挺严重,不过都是皮外之伤,只要好好休养,假以时日便可痊愈。” 听大夫这么一说,夏依依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大夫小心的给夏淳上了药,又拿纱布包扎好,这才起身:“姑娘,这位公子无大碍,明日草民再过来给他换药,姑娘要是没有别的吩咐,草民先行告退了。” 夏依依点点头,亲自把人送出了大门口。 送走了大夫,夏依依折身返回屋中,又亲自给夏淳倒了杯水,非常体贴的给他喂了水喝。 “夏大哥,你肚子饿吗?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吧。” 夏淳摇了摇头:“大半夜的,就不要麻烦别人了,而且我的伤看着严重,不过他们倒不曾饿着了我,就是这伤,动一下都觉得有些疼而已。”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抹愧疚。 第46章 反被抓了 “夏大哥,对不起,要不是我的缘故,你也不会受那么大的伤。” 夏淳有些苍白的笑了下,道:“你是我认定的媳妇儿,以后可是要成婚的,为你受伤,我心甘情愿着呢,不怪你,怪也怪我没本事,没能把你救出去了。” 夏依依心里一暖的同时,也有些沉重。 暖是因为夏淳对她一片真诚的情意,沉重是,她这辈子怕是不能回报他同等的情意了。 她可以把夏淳当成兄长般看待,可是看着这张憨厚可掬的脸,她真的无法产生所谓的感情。 夏淳之于她,就像是一位兄长一样,多余的,她真的给不起了。 “夏大哥,你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之后,我会求那人把你放回去的。”夏依依说道。 夏淳一急,身体一动,扯动了伤口,疼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依霜,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走也是我们两个人一块走,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的。” 夏淳忍着痛,说道。 夏依依知道只要有拓跋璟在,她一时半会是逃不了的,不过夏淳只不过是被她波及的,只要她好好地求求情,她想拓跋璟应该会给她这个面子放了夏淳。 “夏大哥,你别傻了,他是当今九王爷,位高权重,只要他不放我们走,就算是插翅我们也难飞,你年轻,还要娶妻生子,犯不着因为我而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夏依依郑重其事的说道。 夏淳抓着夏依依的手,急忙表忠心:“依霜,从小我就认定你是我媳妇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出去之后,我们就找到偏僻的小地方安居下来,成婚,然后生一对可爱的儿女,你在家相夫教子,我去外面赚钱养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们饿肚子的。” 夏依依有些无奈。 “夏大哥,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等你好了之后,我会让九王爷放你回去,到时候你娶个美丽朴实的妻子,然后生一对可爱的儿女,一家人其乐融 融的,至于我,你还是忘了吧。” 夏依依说道。 夏淳更加的急了,他一挣扎,身上包扎好的伤口沁出了血,染红了雪白的纱布。 “夏大哥,你别动,要不然伤口都给裂开了。”夏依依说声制止夏淳的挣扎。 夏淳喘了口粗气,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他抓着夏依依的手,急道:“依霜,我知道我长得普通,也没有一官半职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这样的许给我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我一定对你好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努力赚钱,不会让你吃苦的。” 夏依依无奈不已。 别看夏依依在职场上混的如鱼得水,可因为上学的时候忙于学业,工作的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至于感情也就落下了,还真的就没有过几段感情,可以说对感情的理论她可以说的头头是道,可是感情要真搁在她身上了,她还真的就不太知道怎么处理了。 “夏大哥,我去找大夫来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挣脱开了夏淳的桎梏,说道。 “依霜,你别走。”夏淳一急,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 夏依依见之,忍不住吓了一跳,急急奔过去把他搀起来。 夏淳这一摔,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给崩了,流了不少的血,雪白的纱布都给染红了。 最后,那名还暂居在宅院里的大夫又被人匆匆的给请来了。 大夫小心的给夏淳重新给包扎了一遍,忍不住斥道:“公子,不是我要说你,实在是你太不惜命了,虽说你这伤口不伤及要里,可也经不起你如此的折腾啊,命是你的,你好自为之吧,要是再把伤口给崩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医者父母心,可不愿看到病患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念念叨叨了好久,大夫才又挎着药箱有些生气的离开了。 夏依依看着床上的夏淳,道:“夏大哥,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夏淳叹了口气,憨厚 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依霜,我刚才冲动了,你别生气,还有我不会离开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夏淳说道,脸上是一片认真。 夏依依嘴翕动了一下,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知道夏淳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她的执念更深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还是坏事。 “夏大哥,你好好休息吧,外面有专人守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叫一声就可以了,我今天就暂住在你的隔壁。” 夏依依说道。 夏淳点点头。 夏依依替他掖好了被子,然后还把烛火给吹了,屋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依霜,打小我就稀罕你,外出打工也是想多赚点银子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之前对我也挺好的,还让我早点回来,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 黑暗中,夏淳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夏依依放在门扉上的手顿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把门给关了。 夏依依沿着路往外走,却在转弯的地方顿下了步子。 “爷,你怎么在这?”夏依依顿了下脚步,最终还是朝站在树下的拓跋璟走去,开口问道。 “你都能在这,本王为何不能在这?”拓跋璟淡淡的说道。埋在夜色中,夏依依未能看到拓跋璟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夏依依耸了耸肩,夏淳的纠缠让她有些兴致缺缺:“爷慢慢赏风景吧,我就不奉陪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说完,折身就要往回走,没想到才刚走出两步,她的右手腕又被人给抓住了。 夏依依的嘴角抽了抽,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很喜欢抓她的手。 “爷,有事?”夏依依淡淡的问道。 刚刚被夏淳那么一闹,她一时之间也不想跟拓跋璟周旋。 “离夏淳远一点。”拓跋璟清冷的说道。 夏依依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拓跋璟,似是想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异样。 良久,夏依依再次 旧话重提:“爷,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拓跋璟倾身上前,强势的揽过了夏依依的腰,二人的身体一下子贴的好紧,夏依依甚至能感受到拓跋璟呼出的热气在她脸上轻轻的拂过,有些痒,有点暧昧。 夏依依的撇过头,心率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 “爷,你能先把我放开吗?”夏依依瓮声瓮气的说道。 拓跋璟嘴角微微地勾了勾,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势的让夏依依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依霜……” 拓跋璟饱含深情的看着夏依依,叫道。 夏依依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被拓跋璟那深邃的眼神给夺去了注意力。 “依霜,如果本王说本王对你的容忍其实是对你有好感,你愿意成为本王的王妃吗?”凑近夏依依的耳朵旁,拓跋璟压低声音道。 夏依依又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就去推搡拓跋璟,没想到右手却被拓跋璟紧紧地抓住。 “依霜,你当本王的王妃,可好?”拓跋璟再次说道。 夏依依心悸过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对上了拓跋璟的凤眸,道:“爷,寻我的开心,是不是让你特有成就感?” 拓跋璟眸色微微一沉:“你觉得本王在开玩笑?” 夏依依微微一笑,道:“难道不是这样吗?行了,时候也不早了,爷不困,我可困了,我的瞌睡虫不允许我在这陪爷演偶像剧,告辞。” 夏依依挣脱开了拓跋璟的钳制,打哈哈的就要往回走,下一秒,却又被拓跋璟抓住了手腕。 “依霜,本王许你王妃之位,你可愿意一辈子待在本王的身边?”拓跋璟幽幽的嗓音传进了夏依依的耳朵里。 夏依依的第一反应是,这男人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第二反应就是,这男人有这么无聊吗,连这种戏耍人的戏码都出来了。 “爷,夜色正浓,你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我困了,可以让我先 回去睡觉吗?有什么,我们明日再说。” 夏依依试景的打了个哈欠。 拓跋璟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本王金口一言,你竟把本王的话当成了开玩笑,夏依霜,你是觉得本王舍不得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夏依依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自认她现在这幅皮囊长得确实不错,只是前不凸后不翘,豆芽菜的身材,像拓跋璟这种阅美人无数的男人,应该不至于看上她才对,或者说,拓跋璟吃多了山珍海味,想要品尝一下她这种乡野野菜。 若还是原身,只怕被拓跋璟轻轻一勾,早就芳心暗许,丢身丢心,最后可想而知只会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这男人好歹毒的心啊,引诱一个情窦还未初开的少女,他明知他这样的外貌,如此的家世,对一个未谙世事的少女来说存在着如何致命的诱惑力。 夏依依暗暗咬了咬牙,突然一个气愤的抬脚踩上了拓跋璟的脚,然后挑衅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拓跋璟眼里的讶然一闪而过。 “放脚。” 拓跋璟低声道。 “爷,这一脚算是你戏弄我的教训,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以后名分一事切记不可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了。” 夏依依眉眼微微一挑,有些挑衅的说道。 拓跋璟扬起手,夏依依以为他要打她,在拓跋璟的手还没落下来之际,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整个人像只小兔子一样逃之夭夭了。 拓跋璟就这样举着手,有些怔忪的看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夏依依,随即,他嘴角边的弧度越来越来,似乎心情挺好的。 夏依依直接跑回了瑾轩院,惊起了守夜的芸秀和希香二人。 二人见着夏依依从外面跑回来,皆露出了讶异,希香更是问道:“姑娘,你不是在屋里好好睡觉的吗,怎么会从外面回来?不对,姑娘你是何时出去的,怎的奴婢和芸秀姐姐都不知道?” 夏依依喘了几口气,一路跑回来,真是喘死她了。 第47章 照顾 芸秀把人抚进屋去,还吩咐道:“希香,去给姑娘倒杯茶来。” 希香奉命给夏依依倒了杯茶来,夏依依接过,仰头就给喝的一干二净。 “姑娘,还要吗?”希香问道。 “再给我倒杯吧。”夏依依递过杯子,说道。 希香接过杯子,折身又给夏依依倒了杯茶。 夏依依又喝了一杯,这才解了渴。 “姑娘,天也快亮了,你还睡吗?”芸秀懂事的没有问夏依依什么时候出去的话。 夏依依点点头:“我眯一下眼,有些困了。” 芸秀伺候着夏依依就寝,然后细心地把烛火给熄了,这才领着希香出了屋外。 “芸秀姐姐,为什么你不问问姑娘这大半夜的去哪了?”屋外,希香有些奇怪地问道。 “姑娘做任何事自有她的道理,何况王爷另派了暗卫跟着她,就算她想做坏事也翻不出王爷的手掌心,所以你我二人只要尽心的照顾好姑娘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不要多管,也不要多问,懂吗?” “是。”希香低头道。 “希香,我先你一步入府,从小你我二人就认识,我也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成妹妹般看待,你虽时有些任性,不过秉性纯良,甚至单纯的过了头,我是怕你这样的性子在王府那样龙蛇混杂之地会吃亏。” 芸秀语重心长的说道。 希香道:“芸秀姐姐教训的是,只是我觉得姑娘虽鬼主意多了点,人也跳脱了点,不过为人还是挺善良的,伺候她,我也觉得放松。” 芸秀只是笑笑。 “睡吧,眼看天都快亮了,再不眯一下,可就困极了。”芸秀道。 希香点点头。 二人在外间的榻上睡了之后,浓密的夜色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月落日升,第一缕温暖的曙光斜照在大树上,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阵的鸡啼声。 门外,芸秀敲了敲门,道:“姑娘,起了吗?” “进来吧。”半晌,屋里的夏依依 说道。 芸秀和希香二人端着盥洗用具走了进去。 “姑娘,洗把脸吧。” 芸秀拧干了毛巾,递给了夏依依。 夏依依接过,随意的擦了把脸,又漱了一下口,这才把那么一点点的睡意给赶走了。 芸秀手巧的给夏依依梳了一个云髻,对镜,芸秀笑道:“姑娘,还满意吗?” 夏依依看了看,道:“挺好看的。” 芸秀笑了下,拿着胭脂在她的脸上仔细的涂抹了一番,经过她巧手的打造,夏依依的脸就跟变魔术一样出落的越发的水灵,楚楚动人。 香腮灿若桃花,朱唇不点而红,眼眸含秋,潋滟如波,云髻半垂,长发及腰,玉钗斜插入鬓,格外的美丽动人。 一名做仆妇打扮的妇人端着漆盘走了进来,见人三分笑的给夏依依行了礼:“奴婢刑氏给姑娘请安了。” 夏依依面露疑惑的看了一下芸秀,芸秀好心的提醒道:“姑娘,这位是前头给王爷打理院落的管事妈妈。” 夏依依客气道:“刑妈妈好。” 刑氏笑道:“一直传闻姑娘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如今见着,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也难怪王爷会对你如此的上心,还巴巴的让奴婢给你送好几套衣服过来,要奴婢说,姑娘人比花娇,当配得起王爷给你赏的衣服。” 芸秀上前,欲接过刑氏手中的衣服,却被刑氏侧身躲过,只闻刑氏特有的笑声:“姑娘,你来看看,这些衣服可是王爷特意命最好的秀女连夜赶制的,这布料、针线用的都是最好的,保准姑娘会喜欢。” 夏依依抬手摸了摸衣服,有一股清凉透过手表皮的肌肤渗透到了血液里,衣服的质感也特别的软,摸起来很舒服。 夏依依就算是再不识货,也知道这几件衣裳绝对是上等货。 “姑娘,喜欢吗?”刑氏笑道。 夏依依点点头:“衣服挺漂亮的。”然后转头看向了芸秀,道:“芸秀,帮 我收着它们。” 刑氏道:“姑娘,不试穿一下吗?这可都是王爷对你的一片心意啊。” 夏依依明显有些不喜欢眼前的刑氏,话多,自以为是,擅权揽活,这样的人,最会的就是见风使舵,墙头草两边倒。 “妈妈,王爷既然把它们送给我了,那它们就全权给我处理了,是吧?所以晚上回来我再试穿,妈妈应该没有意见吧?” 刑氏脸色一僵,她觉得她根本就是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也觉得夏依依实在是给脸不要脸了,往常谁不敬她一声“刑妈妈”,这夏依依倒好,不给她个好脸色看也就算了,还敢跟她摆谱,她以为她是谁啊,还不就是个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姑,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没意见,姑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行告退了。”刑氏也没了最初的热枕,态度有些冷淡的说道。 “妈妈慢走,希香,给我送送妈妈。”夏依依说道。 “是,姑娘。”希香乖巧的福了福身,然后对刑氏说道:“妈妈,请吧。” 希香把人送出去,芸秀道:“姑娘,你别介意,刑妈妈这人就是这样,仗着在王府里帮工多年,人多少也拎不清了,自以为高人一等,跟府中的主子都自来熟一样,惯会拍人家的马屁,墙头草两边倒,心思狭隘,奴婢劝姑娘还是少得罪这样的人好,王府中的很多下人都是能让就让着她一点,就怕她哪一天在主子面前乱嚼了舌根。” 夏依依笑道:“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墙头草两边倒的人她在上辈子的时候就见多了,也有一套对付这样的人的办法。 其实见风使舵的人并不是最可怕的,怕的还是人前一套,人后放你冷箭的真小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夏依依随便的用了点早餐之后,就让芸秀准备了一份新的早餐,她亲自给夏淳送了过去。 “夏大哥,好点了吗?” 把早膳搁在桌子上,夏依依小心的把挣扎着要起来的夏淳搀起来,让他靠在了枕头上。 夏淳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 “依霜,昨天我太激动了点,你别生我的气。”夏淳痴恋的看着夏依依,有些低声下气的说道。 夏依依心里有些愧疚,占据了原身的身体,现在面对着对原身一往情深的男人,她始终有些愧疚的感觉。 “夏大哥,我不怪你,我给你准备了早膳,你吃点吧。”夏依依把她让人准备的粥端了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夏淳吃。 一碗粥,就在夏淳痴迷的看,夏依依一勺一勺的喂中吃完了。 “夏大哥,你身上的伤重,目前也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你要是想吃肉也只能忍忍了。” 夏淳倒是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就算夏依依给他喂的是毒药,他也能甘之如饴的吃进去。 “我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的,而且我也不重口腹之欲,就算是干巴巴的窝窝头我也能吃的下去,我皮糙肉粗的耐打,身上的伤不出几日就会好了。” 夏淳说的毫不在乎。 夏依依笑道:“夏大哥,你是条真汉子。” 夏淳确实是条汉子,虽然出身贫苦,人又没识多少字,不过做事有担当,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好,最重要的是踏实,稳重,不似她在现代认识的一些男人,穿的花里胡哨,外表的注重多过他们对家庭的责任感。 只可惜她对他的感觉,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夏淳情难自禁的抓着夏依依的手,道:“依霜,我知道你长得漂亮,村中喜欢你的汉子也多,我嘴笨,长得也不是顶好看,空有一身蛮力也赚不了更多的银子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也想过了,若你真的喜欢不上我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我会陪在你身边,当你的兄长,亲眼送你上花轿的。” 夏依依眼圈有些热。 “夏大哥,你好 好休息吧,在这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不管我们以后能不能成,我都是把你当成兄长般看的,没有妹妹会嫌自己的兄长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的。” 夏依依真诚的说道。 夏淳拿真心对她,她要是还那么狼心狗肺的只当夏淳是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的话,她就该天打五雷轰了。 夏淳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不过还是笑道:“我想睡一下,依霜,你可以在这陪我吗?” 夏依依扶他躺好,替他盖好了被子,道:“你睡吧,我会在这的。” 夏淳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也许是夏依依在身边的原因,他很快就睡了过去,还传出了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等夏淳真的睡沉之后,夏依依才起身离开,到了屋外,她对侯在门边的一名小丫鬟说道:“你好好照顾着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别怪我跟你们王爷告状。” 那名小丫鬟低头道:“是,姑娘。” 就在夏依依尽心的照顾着夏淳的时候,时间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 将养了一个月,夏淳身上的伤也悉悉率率的好了,不过撩开衣服来看的话,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这日,夏依依照往常一样给夏淳送来中膳,等夏淳吃完之后,夏依依才小声的跟他说道:“夏大哥,我打算今晚逃走,等我把那人安插在背地里的暗卫给解决了,我们就逃。” 夏淳眼里一亮,道:“好,我们逃走,我会一些武功,我可以护着你逃出去。” 夏依依点点头,然后覆在夏淳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才道:“夏大哥,我们先别打草惊蛇,等晚上,我们再伺机行事。” 夏淳点点头。 “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夏依依收拾了被吃的一干二净的盘子和碗,说道。 “好。” 夏依依端着手中的用具走了出去,而她不知道的是,床上的夏淳一直看着她离开,眼里的光芒复杂难辨。 第48章 醉了 黄昏时分,夏依依兴致一来说是要到厨房煮几个菜犒劳一下伺候他的芸秀和希香二人,把二人吓得亲自去禀报了拓跋璟,而拓跋璟也只是淡淡的说道: “随她好了,一会本王会过去。” 芸秀敛眉低首道:“是,王爷。” “你先回去吧,多看着她点,别让她把厨房给烧了。” 芸秀迟疑道:“王爷,依霜姑娘好歹也是夏家村的人,从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煮饭做菜应该是会的,不至于把厨房给烧了。” 拓跋璟挥了挥手。 芸秀识趣的福了福身,道:“王爷若是无事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 等芸秀回到瑾轩院的时候,芸秀这才知道她实在是高估了夏依依,看着烟雾重重的厨房,芸秀难以置信的侧头看着掩着鼻子一直猛咳的夏依依,迟疑道: “姑娘,你这是……”在做饭还是要把厨房给烧了? 芸秀没有把最后那句话给说出口。 夏依依剧咳了好几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芸秀,干笑道:“我也不知道原来做菜这么难,我以为只要点着火了就能把菜炒了,没想到……算了,一会儿我再试一下,一定能炒出两个菜来的,你们等着我露两手就可以了。” 芸秀看着夏依依小黑猫的脸,忍不住掩唇一笑,然后掏出干净的丝帕给她擦了擦,道:“姑娘,你还是别乱折腾了,你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就可以了,要不奴婢给你煮也是可以的。” “你会煮?”夏依依惊奇道。 芸秀虽是丫鬟出身,不过长得细皮**,十指嫩如葱白,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沾阳春水的,王府的大丫鬟,还需要亲自下厨给人煮饭做菜的吗? 芸秀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奴婢自小出身贫寒,家中姊妹众多,奴婢长至三岁就帮父母做活,简易的家常菜是会的,八岁那会被卖入王府,幸之的被派到了王爷身边伺候,王爷口味刁,忌酸辣有怪味的食物,奴婢为了王爷能吃的开心没少在吃食上研 究,所以一般的家常菜还是会的。” 说着,芸秀迟疑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是夏家村人,又无父无母,如今看姑娘还不谙厨艺,姑娘往日里吃什么?” 夏依依干笑数声。 “村人怜我无父无母,有时候会好心的送我一些多余的剩饭剩菜,偶尔也会请我到家中小住几日,夏家村虽小,但也有百户,我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加之没有父母教导,又无可信任的长辈教,不会煮饭也是情理之中了。” 夏依依说的似真还假,编造假话的能力,她说第二,绝对没有人说第一。 芸秀低垂着头,低声道:“姑娘,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奴婢该死。” 夏依依耸耸肩,道:“你也没有必要愧疚,我虽无父无母,打小也是磕磕绊绊的,不过好在能安然无恙的长大,也算是福大命大,知足常乐,我现在不也是挺好的吗?” 芸秀点点头。 “厨房都变成这样了,想来也做不成菜了,你去叫人准备几个小菜,你我三人今日小酌几杯,也算是答谢这些日子你和希香对我的照顾了。” 夏依依说道。 “是。” 等到夏依依离开之后,一直俯首作乖状的芸秀抬起头来,脸上哪有一丝的愧疚,眼里的鄙夷讽刺一览无遗。 “夏依霜,你什么都不会,你有哪一点能赢得过我的?”芸秀秀气的眉峰皱了下,说道。 “芸秀姐姐,你一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姑娘人呢?”希香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芸秀着实被吓了一跳,心底的那点心思仿佛一下子被人剖开了一样。 芸秀小幅度的拿手拍了一下胸口,笑道:“姑娘不谙厨艺,险些把厨房给烧了,自己不好意思回去了,你去找几个人来收拾一下这里,我去叫人准备晚膳。” 希香点点头。 芸秀离开之后,希香倒是手脚非常勤快的叫来人把厨房给收拾干净。 芸秀让人准备了不下十个菜,荤素搭配得宜,还有两个汤,一个肉汤, 一个素汤。 夏依依本想邀芸秀二人一同用膳,可是拓跋璟的突然莅临只好作罢。 “奴婢见过王爷。”芸秀和希香两人恭恭敬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 夏依依咬咬牙,也乖乖地行了礼:“民女见过王爷。” 拓跋璟亲自伸手把她扶了起来,道:“本王听下人说今日你亲自下厨弄了几个小菜,就是桌上这些?” 夏依依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厚着脸皮道:“爷觉得桌子上的菜卖相如何?” “堪比宫中御厨做出来的,色香俱全,就是不知味道如何?待本王尝了,才能做定论。” 拓跋璟一点也不客气的撩袍坐了下去。 夏依依妙目转了下,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暗道:吃吧,吃吧,就怕你不吃,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引你来的,以你的性子,果然还是上钩了啊,要是不把你这位**OSS放倒,我们又怎么逃得出去。 夏依依凑上前,非常殷勤的端着酒壶,给拓跋璟倒了杯酒,笑道:“爷,用膳怎么能没有酒呢,你如此忙的大人物肯光临寒舍,也令寒舍蓬荜生辉了,今儿个我高兴,就舍命陪君子陪爷喝几杯,爷敢不敢与我来个不醉不归?” 拓跋璟只是撩看了她一眼,便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你若想喝几杯,本王便与你来个不醉不归。” 夏依依坐下,爽快的笑道:“爷不愧是爷,就是霸气。” 夏依依一反常态的给拓跋璟的碟子里布菜,笑道:“爷,以前是我不懂事,今天你既然来了,这顿饭就算是我给你赔罪的了,你吃了,也就是原谅我之前的任性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倒是非常给力的把她给夹的菜吃。 夏依依笑的更甜。 “芸秀,希香,这里由我伺候你们王爷就可以了,你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吧,时间也不早了,饿着肚子就不好了。” 夏依依体贴道。 芸秀二人面面相觑:“这……” “下去吧。”拓跋璟开口道。 芸 秀和希香二人福了福身,道:“是,王爷。” 说完,她二人弯着身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夏依依和拓跋璟二人。 拓跋璟吃了一口菜,道:“说吧,你又有什么事要求本王了?” 夏依依眨巴着大眼睛,无辜道:“爷,何出此言?” 拓跋璟又吃了一口菜,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依依一口暗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男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爷,我之前都不知道对你献多少殷勤了,只可惜你不领情而已,还有这顿饭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原该想着你位高权重,我一民女跟你对着干也讨不得一点好,这才想对你恭敬一点,爷若是不想领情,那我也不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夏依依道。 拓跋璟只是略看了她一眼:“本王就说了你一句,生气了?” “哪敢!爷高高在上,岂是我一个小小民女可以招惹的,我还是封住嘴巴,双手双脚断了的好,也省得被人怀疑别有用心。” 拓跋璟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破天荒的夹了一块红烧的鸡肉放进了夏依依的碗里,道:“吃吧。” 夏依依的双眸一下子瞪大不少,不过还是乖乖地吃下。 一餐饭,就在两人各有心思的情况下吃完了。 吃完饭,夏依依还亲手泡了一壶上等的龙井茶,倒了一杯,她端到了拓跋璟面前,道:“爷,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感觉一下我泡茶的手艺是否进步了?” 拓跋璟接过杯子细细品茗了一番。 夏依依道:“爷,味道如何。” “一般吧,尚能入口。”拓跋璟道。 好吧,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能入口已经算是最高的评价了。 拓跋璟喝了几口,夏依依希冀的看着他,道:“爷,这饭吃了,茶也喝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困?” “为何这么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犯困了而已,爷也知道饱暖人易困。” “你这样说,本王 倒觉得有些困了。”话毕,拓跋璟直接昏睡了过去,手中的杯子也慢慢的滑落下来,夏依依眼疾手快的去接住了那杯子,里面还留有余温的茶水悉数的倒在了她手上,烫的她像个杂耍一样扔着杯子。 等到杯子稳妥的躺在她的手心的时候,她的手心已经被烫的有些发红了。 夏依依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摇了摇拓跋璟,轻声道:“爷,爷,爷……” 拓跋璟靠在靠椅上纹丝不动。 夏依依得瑟的拿手戳着拓跋璟硬如铁的胸口,道:“拓跋璟,你也有今日,落在我手里,不报几日之仇,我的名字倒着叫。” 夏依依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几根葱,两根放在了拓跋璟的两只耳朵上,两根**了拓跋璟的嘴里,又像是变戏码一样的拿出了一块黑炭,她奸笑了数声,拿着黑炭往拓跋璟的脸上涂去。 不出几秒,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黑猫出现在了拓跋璟的脸上。 夏依依忍不住捧腹压抑的笑着,一边笑还一边道:“拓跋璟,你也有今日。” 笑够了,夏依依小心的把拓跋璟抬到了床上躺好,又把被子给他盖上。 “拓跋璟,念在你这几日也算礼遇我的份上,我这也只是对你的小小惩戒而已,等我离开了,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夏依依**低语着。 出了卧室,芸秀迟疑道:“姑娘,王爷呢?” “王爷刚才酒喝多了,酒劲有些上头就在我那床上眯一下,要不你进去伺候一下王爷吧,我不比你手巧。” 芸秀着急的往里走,夏依依也尾随进去,趁着芸秀不在意,一个手刀劈上去,芸秀就像一个泄了气的娃娃一样软倒在了地上。 夏依依把人拖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放好,然后又出了屋。 希香迎了上来:“姑娘,有见到芸秀姐姐吗?她刚才让我去准备了醒酒汤,怎么回来人就不见了?” 夏依依道:“刚才我让她去给王爷拿点吃的过来,这是醒酒汤吗?” 第49章 残害当朝王爷是个不小的罪名 希香点头:“芸秀姐姐见姑娘和王爷也喝了不少酒,就怕你们喝多了,所以就让奴婢给你们备了醒酒汤,省得喝醉了明早起来头疼。” 夏依依笑道:“也是你们心细,连这点都想到了,端进去吧,王爷还在里面呢。” 希香点点头,端着端盘往里走,夏依依尾随其后,一个手刀往希香的脖子上劈去,希香手中的盘子也应声落地,发出了一大声的巨响。 夏依依把人拖到角落边和芸秀躺在了一块,道:“二位,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们的,怪只怪你们王爷非得与我井水犯河水。” 说完,夏依依脱下了芸秀的衣服,换上,然后又给芸秀穿上了她的衣服。 一般人,说假话,做坏事都会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而心虚紧张,可是夏依依不会,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早已让她学会了说假话就犹如喝白开水一样的自然,所以她学着芸秀的神态和动作直接走出了大门。 夏依依出了瑾轩院之后,就直接往夏淳暂住的小院走去。 夏淳所住的屋子外守着好几名带刀的侍卫,见夏依依没有遮掩的走过来,凑巧,这些护卫是最外围的,平常并不常在内宅走动,所以并没有见过芸秀,不过芸秀身上的裙裳可是晋王府统一发给下人的,分为了橙黄绿蓝紫五种颜色,紫色为一等丫鬟所穿,蓝色为二等丫鬟所穿,绿色为三等丫鬟所穿,依次推下去,橙色则为最下等的丫鬟所穿。 夏依依不懂衣服里暗藏的玄机,不代表护卫就不懂了。 护卫知道晋王这次出京寻美人,身边就带了两名最贴身的丫鬟,而其他的丫鬟根本就近不得他的身,都是在十步远侯着,唯有拓跋璟有需要才小心的去准备,不过一般沐浴更衣这样的头等大事,拓跋璟是不会用那些小丫鬟的,所以芸秀和希香在府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只可惜,夏依依也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是 芸秀姑娘吧?”其中一名护卫揣测的问道。 夏依依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些护卫是识得芸秀的,毕竟芸秀是拓跋璟身边的大丫鬟,被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没想到她走运,还真的就有不认识芸秀的。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王爷让我来把人带过去。”夏依依拿出了她把拓跋璟身上搜来的令牌,说道。 那几名护卫看到拓跋璟的令牌变得更加的恭敬了。 “姑娘,里边请。”其中一名护卫打开门,道。 夏依依挺直了背,自如的进了屋去。 夏淳见到夏依依,惊讶道:“依霜,你怎么……” “嘘!”夏依依把手放在嘴上,示意夏淳小声些。 夏淳闭上了嘴。 夏依依把她的计划简单地跟夏淳讲了一遍,然后道:“夏大哥,我们现在就要逃出去,我已经拿到了拓跋璟身上的腰牌,出城的话不是问题。” 夏淳点点头:“依霜,你滚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行,那我们走吧。” 夏依依领着夏淳出了门,甚至非常正大光明的往大门走去,也许是他们的行为太过于光明正大了,所以一路上反而没有人怀疑了,一路畅通的到了大门口。 “站住!”结果在大门口,他们反而受到了阻碍。 夏依依双手叠在腰上,彬彬有礼道:“这位大哥,我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芸秀,要往陈府去一趟,这是王爷通关的腰牌,还请大哥过目一下。” 那名护卫接过腰牌一看,面上一整,突然发令道:“大胆贼女,竟敢冒充王爷身边一等大丫鬟,还偷的王爷的腰牌,来人,把她二人抓住。” 数十名的带刀侍卫团团的把夏依依和夏淳围住。 夏依依拳头握住,她没有想到就差一步事就给暴露了,若是这次被抓住,就算拓跋璟对她宽容,可是谋算王爷的罪名,她也绝对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她和夏淳被人抓住了。 夏依 依靠在了夏淳的背上,听着夏淳道:“依霜,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夏依依道:“夏大哥,我们硬闯出去,反正左右都是死,若是能逃得了,兴许还有一条命可活。” 夏淳也知道这个理。 “依霜,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你救出去的。” “还愣着做什么?上。” 数名侍卫举着刀朝夏依依和夏淳二人劈来,夏淳拉着夏依依堪堪的避过,然后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 夏淳的武功还算不错,既然武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不过拓跋璟这次带来的护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一个能顶三,夏淳应付起来还真的有些吃力,支持了几分钟左右,他的右手臂就被人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长衫。 夏依依站在夏淳的背后解决了两个挥刀就要砍的护卫,紧张的问道:“夏大哥,你的手没事吧?” 夏淳道:“依霜,你别担心,我暂时还死不了的。” 夏依依心里着急,知道凭着她二人的身手怕是逃不出这戒备森严的宅院,而且看这些护卫对他们的狠辣程度,刀刀致命,招招狠辣,怕是有意要把他们灭口了。 心思紊乱间,夏依依有一个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只是等她去细抓的时候,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就这样劈头盖脸的朝她劈来。 夏依依回过神来,拉扯着夏淳避到了一边,避过了那狠辣的一劈。 夏依依拍着胸膛,有些心有余悸,她骨折的左手还没有完全好,虽然有拓跋璟给的上好的药敷着,好的速度快,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使已经不绑纱布了,可左手是一点力都使不上的,现在被人围着,那些护卫又是往死里逼着他们,夏依依只觉得她的左手隐隐的泛着疼。 夏淳用着巧劲把一个欲上来的护卫给踢飞出去,不过他的手臂又不客气的受了一刀。 夏依依心里愧疚难当,道:“夏大哥,对不起。” 夏淳这时候倒是豁达:“依霜,这 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是死,能死在你面前我也满足了。” 夏依依眼圈一热,在职场上见惯了尔虞我诈而变得冷硬的心也因为夏淳这些淳朴真挚的话而感动。 “夏大哥,今日要是死在这,我陪你一起死。” 夏依依说出了她的豪言壮志。 “依霜,虽然我挺想娶你当媳妇儿的,不过我不希望你死,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去的。” 为了心爱的女人,男人有时候是能爆发楚无穷无尽的潜力的。 夏淳拼尽了权利的想要护送夏依依出去,甚至还重伤了好几名的护卫,不过到底是势单力薄,两人虽然都有些武功底子,不过在数十人强势的围攻之下也渐渐地处在了下风,夏依依的右手也被人划了一刀。 “住手!”就在夏依依有些心如死灰的时候,一道犹如天籁的男声从天而降。 “属下等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刚才快杀红了眼的护卫悉数跪下,恭敬的喊道。 拓跋璟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眸色讳莫难测。 夏依依有些心虚,下意识的避开了拓跋璟嗜人的目光。 “把他二人压到大厅去。” 拓跋璟冰冷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厅内,拓跋璟坐在主位上,而夏依依和夏淳二人却是被人压着跪在地上。 拓跋璟挥了挥手,那两名护卫松开手退了出去。 不等拓跋璟说话,夏淳就率先开了口,憨厚的脸上有些苍白:“王爷,是草民怂恿依霜逃跑的,她原来也不想的,是草民以死相逼她才想助草民逃离这个鬼地方,一切都是草民的错,与她无关,草民罪该万死,还请王爷饶了依霜。” 夏依依讶然的看着她旁边这个憨厚的农家汉子。 拓跋璟凤眸眯了下。 “夏依霜,她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璟故意问道。 夏依依任由右手的伤留着血,挺直着背道:“王爷,此事是我一手计划的,夏大 哥也是因为从小心系于我这才想助我逃的,王爷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至于夏大哥,还请你饶了他一命,叔叔婶婶就他一个儿子,我也不能让夏家因我之故而断子绝孙。” 拓跋璟嗤冷一声,道:“果然是青梅竹马,情深意重啊。” 夏依依知道拓跋璟这次是气狠了,以拓跋璟心狠手辣的性子,只怕他二人能求得一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就怕拓跋璟狠起来让他们生不如死。 夏依依千绪百转,仰起脸,有些无辜装傻的说道:“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为之前给你下迷药的事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拓跋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本王今天心情还算好,饶了你也未尝不可。” 听拓跋璟这么一说,夏依依非但没松了口气,反而更加的戒备了。 果不其然。 拓跋璟继续道:“你们两人的命只能留一条,夏依霜,你觉得留谁的好?” 夏依依咬咬牙,这男人,果然狠。 “王爷,我和夏大哥虽然私逃,可到底罪不至死,还请你法外开恩。” 拓跋璟道:“李公公,你给她说说,残害当朝王爷的罪名。” 李公公轻咳了几声,尖细的嗓音在这偌大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尖锐瘆人。 “残害皇家子嗣,轻则重大一百大板,日晒三日,贬为奴籍,生的子女代代为奴为婢,重则千刑罚,先砍断双手双脚,然后拿着小刀在其身上一刀一刀割着身上的肉,割下三千五百四十块肉才让其死亡。” 夏依依听的毛骨悚然,她没有想到古代的酷刑会如此的凌厉。 夏淳脸色也非常的凝重。 拓跋璟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道:“夏依霜,你残害当朝王爷,若本王往重了说,你可是要受千刑罚的,怎么,你想尝一下吗?” 夏依依心里有些拔凉,嘴角边的笑容也有些牵强:“爷,你我好歹也相识一场,你应该不会这么对我的吧。” 第50章 逃跑不成反被抓 拓跋璟凤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狠辣:“你说呢?无人敢在本王的脸上乱涂乱画,夏依霜,你是第一人,本王往日里太惯着你,以至于你越发的无法无天了,临走前还摆了本王一道,本王想放过你都寻不到借口了。” 夏依依知道她这次是把拓跋璟给得罪狠了。 “爷,其实这只是我跟你开的小小玩笑而已,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夏依依打着哈哈的说道。 “只要你把身边的男人杀了,你之前做的事本王可以一概不纠。” 拓跋璟指着夏淳,给夏依依出了难题。 “爷,你开玩笑的吧。”夏依依还是无辜的说道。 夏淳反而认真道:“王爷,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草民死了,你就可以放了依霜?” 拓跋璟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从未妄言。” “王爷,这是你说的,你不能食言了。”夏淳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整个人出人意料的站了起来,如只小猎豹一般的朝一米远的柱子奔去。 夏依依一惊,也以她最快的速度跑去,只是她一介女流终究敌不了夏淳的脚力,眼看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夏淳撞上柱子的时候,拓跋璟开了口:“拦下他。” 两名暗卫不知从那里出来,速度快如鬼魅的赶在夏淳离柱子一厘米的地方把人给拦下了。 夏依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点,她就真的失去了在古代唯一对她好的男人了。 “夏大哥,你想吓死我是不是?虽然我很惜命,可我也没想过要拿你的命来换我的命,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愧疚的寝食难安吗?” 夏淳有些苍白的看着她,道:“依霜,你是我认定的媳妇儿,就算你不喜欢我,我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任何事的。” 夏依依心里五味陈杂。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本王看了都忍不住感动。”拓跋璟的声 音幽幽的传来。 夏依依头疼,就算夏淳暂时没死,可是只要没安抚好拓跋璟这个**OSS,只怕她和夏淳都没好果子吃。 “爷,我错了,我不该想着逃跑,不该以下犯上的冒犯你的千金贵体,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无怨言。”夏依依以退为进的说道。 拓跋璟晦涩的目光看着夏依依,冰冷道:“来人,把他二人关到柴房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们出来,违令者,斩!” “是。” 两名护卫粗鲁的压着夏依依和夏淳二人关到了柴房去。 柴房漆黑一片,夏依依无法看到夏淳的情况,只得道:“夏大哥,你的手还在流血,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依霜,你别忙活,你刚刚也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夏淳如是道。 夏依依只闻“兹啦”一声,然后夏淳摸上了她受伤的右手,刚好摸到了她的伤口,她疼的到抽了口气。 夏淳急道:“怎么了?我摸到你的伤口了吗?” 夏依依忍着痛道:“我没事。”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要是伤口感染了可就不好了。”夏淳拿着他刚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小心翼翼的给夏依依包了伤口。 夏依依也从她的裙子上撕下了两条布条,道:“夏大哥,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你的伤口不浅,要是不好好包扎的话会破伤风的。” 现在他们被关在柴房里,条件恶劣,没有药材,伤口也只能包扎一下,要不然他们两人都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什么是破伤风?”夏淳问道。 夏依依顿了下,道:“就是伤口被感染了。” 说着,夏依依小心的给夏淳包扎了伤口。 黑夜之中,两人背靠着,互相取暖着。 第二天,夏淳还是因为伤口的恶化而发起了烧,整个额头烫的跟火烧一样,人也因为发热而陷入了昏迷当中,**的说着胡话。 夏依依把手放在夏淳的头上试了一下,滚烫的热度让她吓了一跳:“夏大哥,夏大哥,夏大哥。” 夏淳只是陷在梦中说着胡话。 夏依依急的跑去开门就要往外冲,没想到被两把剑给拦住了脚。 夏依依急的不行:“两位大哥,求求你们行行好,帮我去找个大夫来吧。” “姑娘请回吧,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二人是不可擅自离岗的。” 夏依依咬咬牙,权衡着以她现在的实力能否跑出去,答案是——不能,所以她只好愤愤的关上了柴门,来个眼不见为净的好。 对着发热而陷入了昏迷中的夏淳,夏依依有些手足无措,她没药,又没其他可以降温的东西,真真是把她给愁死了。 夏依依再次感受到了她在这个朝代的身不由己。 “冷,冷,我好冷。”夏淳突然蜷缩着身子,嘴唇颤抖着,整个人就像个被人遗弃的无助的小婴儿一样双手蜷成了小拳头。 “夏大哥,夏大哥。” 夏依依摇着他的身体,只可惜夏淳一直**着“冷”字,却没有睁开眼睛。 夏依依小心的把人扶起来,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就想着能够以自己的体温给夏淳降温一下。 也许是闻着熟悉的味道,夏淳只是蠕动着在夏依依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也没再呻吟。 夏依依松了口气,可是没过多久,身上的热度就跟个火炉一样滚烫着。 夏依依一惊,抬手摸着夏淳的额头,那热度惊的她立马把夏淳放在草堆上,跑去开了门,态度非常强硬的说道:“我要见你们王爷,你要是不去禀报的话,我就在你面前自杀,我看你们到时候如何跟你们王爷交代。” 那几名护卫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名指着另一名道:“你去跟王爷说一声。” 那名护卫领命而去。 夏依依松了口气,只要有人去禀告拓跋璟就行,这样夏 淳还有一线生机。 不出半刻钟的时间,拓跋璟果然来了,身边来跟着芸秀和希香二人。 “民女参见王爷,王爷万安。”夏依依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没有了之前的不逊和顽劣。 “你叫本王过来可是有事?”拓跋璟道。 夏依依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朝拓跋璟跪了下来。 “民女求王爷救救夏大哥,民女愿为奴为婢伺候王爷。”情势面前,夏依依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她在现代的经济行业可以****,可是在古代,她就是一只羽翼还未丰的小鹰,在苍鹰面前,她不得不诚服。 她的诚服不代表她已经屈服,她只是在寻找一个绝佳的机会,来个绝地反击。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涌动着难辨的光芒。 “为了这个男人,你真的愿意给本王为奴为婢?”拓跋璟道。 夏依依咬咬牙,狠下心道:“是。”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夏淳因她而死,她的良心不允许。 “你喜欢他?”拓跋璟再次道。 “回王爷,民女只把夏大哥当兄长看,并无一丝的男女之情。”夏依依下意识的否认了。 拓跋璟阴鸷的脸有些缓和:“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本王救了他,你就是本王的贴身婢女。” 夏依依低头道:“是,王爷。” 夏依依口头应的爽快,可心里想的却是,只要你把人救了,到时候想办法逃了就是了。 “别想着逃,除非你想夏淳因你而死。”拓跋璟道。 夏依依一惊,这人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还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王爷,民女不敢。” 夏依依乖巧的说道。 拓跋璟命人去请了大夫来,还是之前的刘大夫,刘大夫看着夏淳身上又添新伤口,是又气又无奈,不过出于一个大夫的救死扶伤,他还是尽心的给夏淳上药,并且包扎好,然后嘱咐了一番。 嘱 咐好之后,他又给夏依依包扎了,好在夏依依被割的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故而并没有被感染。 被包扎好之后,夏依依关心的问道:“大夫,夏大哥他没事吧?” “他伤口深,又没及时处理,害的伤口被感染,这才引发了内热,要是再迟一些有可能会高热的把脑子烧坏了,你们呀,仗着年轻就不好好的护着身体,非得折腾出那么多事来,就算底子好,也经不起你们的一再折腾啊。” 刘大夫有些气不顺的说道。 夏依依乖乖地听着训,道:“刘大夫,你实话跟我说,他的伤好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刘大夫摇摇头,道:“他底子好,痊愈的也快,不过他失血过多只好还是要补一补的,不然伤及了里子,一会我给你留一份要单,按着药单去抓药,每日三服,慢慢会好起来的,还有,他今晚要是还发热的话,就拿厚厚的被子给他捂着,出一身汗就好了。” 夏依依一一的记下。 “有劳刘大夫了。”夏依依客气的说道。 夏依依本想着亲自在这里照顾着夏淳,芸秀款款的走了进来,神色未变道:“依霜,你现在是王爷身边的婢女,理应在王爷身边伺候着,这里我会着个人来照顾着。” 夏依依看了夏淳一眼,道:“好。” 夏依依随着芸秀出了屋,她侧眸看了芸秀一眼,道:“芸秀,昨日我也不是有意这么对你的,抱歉。” 芸秀只是神色淡淡道:“我只忠于王爷,你想逃走那是你的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戏弄王爷,我心里对你是不屑的,不过王爷既然不忍太过苛责于你,我这个婢女也无权去指责你。” 夏依依眼珠子一转,只是垂眸不语。 她昨日那一出出逃记,怕是把府中的人都给得罪得很了,日后要想逃走,只怕是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第51章 撤下去 夏依依出逃一事之后就被勒令搬出了瑾轩院,改安排在西厢院的一处小房子里,而现在的瑾轩院则是由拓跋璟住着。 见芸秀领着夏依依回了瑾轩院,希香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夏依依,随即道:“芸秀姐姐,王爷在里面等着呢。” 芸秀点点头,对夏依依道:“进去吧,王爷专要你一人伺候。” 夏依依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屋外,希香有些搞不懂的说道:“芸秀姐姐,你说王爷对依霜姑娘这么好,她为什么还要逃呢?如此殊荣,是多少女子盼都盼不来的,她竟然不知珍惜,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芸秀面色有些沉的说道:“我们只要照顾好王爷就是了,其余的,不听,不想,也不看就是了。” 希香低低叹了口气。 “其实我还挺喜欢依霜姑娘的,只可惜她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白白浪费了王爷对她的好。” 芸秀粉拳紧握,在希香看不见的地方眼里闪过一道厉光。 夏依依进了屋之后,只见拓跋璟临窗而站。 看着拓跋璟伟岸的身躯,夏依依心里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外貌、能力、身材皆是一等,若是在现代那就是最顶级的钻石王老五了。 如斯男人,站在权利的最顶端,手握重病,拥有着对别人杀伐的权利,杀一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的简单,而昨日她用计把人给得罪了,如果拓跋璟想杀她的话,也许现在她已经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了。 夏依依千思百转,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拓跋璟的身后了。 “民女见过王爷。”夏依依乖乖地给拓跋璟行了礼。 拓跋璟只是一如既往的看着窗外,不语。 夏依依再道:“民女见过王爷。” 拓跋璟还是不语。 拓跋璟的冷漠把夏依依那原本就不多的愧疚给激的一丁点不剩了。 “民 女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依依加大声音道。 只能说,夏依依身为一个现代人,受过高等教育,接受过西方文化的冲击,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古代这种皇权至上的思想,她骨子里主张的还是人权的平等,所以给拓跋璟行了礼,她骨子里还是有些排斥的。 拓跋璟终于舍得开了尊口:“夏依霜,你就是这么为人丫鬟的吗?” 夏依依咬了咬牙,暗自对自己说着她不生气,她不生气。 “民女以为王爷耳背了。”夏依依道。 拓跋璟转过身来,伟岸的身材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 夏依依暗自咽了咽口水,羡慕着拓跋璟完美的身材。 典型的倒三角身材,标准的九头身,高且结实,没有一丝的赘肉,这男人,还真是上天的宠儿,所有的好机会都给了他了。 拓跋璟迫人的目光俯视着她,道:“夏依霜,你知道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本王为何不杀了你吗?” 夏依依垂下眼,避开了拓跋璟那仿佛能透视人心思的眼神。 “民女不知。”夏依依老实道。 “你就不好奇你的身世?”拓跋璟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抬起眸,有些平静的看着拓跋璟:“王爷想说什么?” 拓跋璟抬起手来,捏着夏依依的下巴,道:“别一再挑衅本王的耐性,要不然下次你就没有这么的幸运了。” 夏依依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璟。 她也有一度猜疑过原身的真实身份,不过苦于夏家村的人对她心存忌惮,唯一对她好的夏淳一旦被问及这个问题也是支支吾吾,要不然就是用别的话来岔开话题,不过现在看来,原身的真实身份暗藏着玄机也说不定。 “王爷知民女的真实身份?”夏依依道。 好奇害死猫,可是做一只被蒙在骨子里的猫,更是不幸的。 她其实就是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以至于拓 跋璟能对她一再的宽容。 “你想知道?”拓跋璟道。 夏依依点点头:“民女想谁都有权利知道身生父母是谁吧。” 拓跋璟放开了她的下巴,绕过她,只是道:“本王饿了,去给本王准备点吃的来。” 夏依依怔然。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拓跋璟看着她,一声低喝。 夏依依回过神来,还算镇定的回道:“是,王爷。” 出了屋之后,夏依依才垮下脸来,心里暗骂着拓跋璟小气。 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厨房边走去,半道上遇到了正从厨房那边出来的希香,她一喜,迎了上去。 “希香。” 夏依依仿佛忘了昨日之事一样,笑道。 希香却是有些尴尬,而且昨日夏依依如此对她,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觉得她的一番真心被夏依依给利用了,所以现在看着若无其事的夏依依,她心里又有些生气了。 希香本想绕过夏依依往回走,却被夏依依抓住了手腕,笑道:“希香,你生我的气了?” 希香想挣脱开夏依依的手,不过没甩开,她有些气恼的看着夏依依:“依霜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莫非还想再给我一个手刀不成?” 夏依依陪着笑脸:“希香,昨天绝对是个误会,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只是你忠于王爷,我要是不把你打晕的话根本就逃不出去,所以抱歉,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希香甩开了她的手,道:“枉我如此相信你,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面目,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也辜负了王爷对你的一片真心。” 说完,希香转身就走。 夏依依又再次抓住人,陪笑道:“昨天是我错了,我道歉,原谅我呗,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希香还是有些气:“你还是把这话跟王爷说吧。” “希香,别这样,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好朋友看的,真的。” 希香心思没有芸秀那般复 杂,所以夏依依才想着和她搞好关系,日后若是逃跑也能从她的身上找切入口,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再利用她一遍而已。 夏依依多少有些愧疚,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只是想逃出去而已。 “希香,你原谅我吧,昨日我也只是把你打晕了,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吧,我是真的很高兴和你交朋友的。” 夏依依非常真诚道。 希香挣了她的手,道:“姑娘,你要有事就先去办吧,我那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就不配你在这唠叨了。” 说完,希香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有些匆匆。 夏依依摇摇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的到来,引起了厨房的小小轰动。 对于这个敢算计王爷的女人,厨房的仆妇对夏依依还是心存忌惮和不喜的。 有一人甚至在夏依依刚进来的那一会,就端着一盆水往夏依依脚边泼去,还假惺惺道:“姑娘,对不住,我手滑,不小心泼到你了。” 夏依依不在乎的笑笑,道:“妈妈上了年纪,人老昏花,眼神儿也不好使,我素来尊老爱幼,断不会与你这个长辈一般计较的。” 那仆妇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她才三十大几不到四十,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纪,怎么也归不到老的筹划中。 “哟,都说王爷带回来的女人是个了不得的角色,原先我们还不相信,不过经过昨天,这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连王爷都敢算计的女人,我们这些伺候人的可不敢得罪了啊。” 一仆妇说完,夏依依的身上遭到了两个火辣辣的辣椒的袭击。 夏依依黑脸,这群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的很。 夏依依气急反笑:“承蒙各位大姐的夸奖,不过王爷肚子饿了,命我来此找点吃的送过去,若是各位不怕王爷饿肚子的话尽管耍嘴皮子的好,王爷若是怪罪下来,我一定会非常尽职的跟王爷 汇报一番,让他看看肃噤的晋王竟养出了一堆只会闲磕的懒人。” 数名仆妇听她这么一说,即使心里不满也不敢再耍嘴皮子,只是各司其职的准备了拓跋璟爱吃的食物。 她们皆是拓跋璟从京里带来的厨娘,手艺自是一流,而且伺候拓跋璟也有十来年之久,对于拓跋璟的口味倒是挺了如指掌的,所以也不用夏依依吩咐,很快就煮出了好几道可口的饭菜,空气中甚至飘来了饭香的味道,勾起了夏依依肚子里的馋虫。 自昨日她领着夏淳出逃到现在,她未进一粒米饭,先是被拓跋璟关入柴房,再接着是照顾发烧中的夏淳,然后又被叫到拓跋璟面前,现在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她不饿才怪。 “端走吧,别半路手软的把菜都给掉了,到时候王爷生气可不管我们这些下人的事了。” 其中一名仆妇嬉弄道。 夏依依端起端盘,道:“妈妈放心,妈妈就算变老了,这饭菜也不会掉的。” 话毕,夏依依挺直着腰板子,非常高傲的走了出去。 “我呸!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啊,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雏鸡罢了,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那名仆妇不屑的呸了一声,说道。 “行了,跟这种人计较什么,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丫头罢了,仗着一点小聪明就为所欲为,这样的人在王府是活不久的。”另一名仆妇说道。 夏依依可不管这些人是如何诽谤她的,她端着食物就回了瑾轩院。 “回王爷,食物给你端来了。”屋内,夏依依态度规规矩矩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略看了夏依依带回来的食物,就说道:“撤下去吧,本王暂时不想吃了。” 夏依依抬头瞪着拓跋璟:“王爷,你是在逗民女的吧?” 拓跋璟面一沉:“撤下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还有本王的话,不容许人反驳了。” 第52章 扫猪圈 夏依依心里的火苗蹭蹭的往上涨,她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不想吃,可不可以把它赏给民女?” “倒了,喂狗。”拓跋璟语气有些冷漠的说道。 夏依依磨了磨牙,心理建设了良久,她道:“是,王爷。” 说着,她端着还热乎乎的饭菜就要走出去,却被拓跋璟叫住:“叫别人去倒就好了,你留下来替本王更衣。” 更衣? 夏依依顿住了。 这男人还真的当她是丫鬟了啊。 “怎么,不愿意?”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道:“怎么会?” “最好是不会,本王不喜阳奉阴违,你最好收起你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拓跋璟沉着脸道。 夏依依低头道:“是,王爷。” 拓跋璟略看了她一眼,扬声道:“来人。”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道:“王爷。” “把桌上的膳食拿去喂狗了,再让厨房准备另一份过来。” “是,王爷。”小丫鬟端着端盘得弯身退了下去。 夏依依咬了咬牙,道:“王爷,你是故意的吧?” 拓跋璟眉梢微微一挑,道:“夏依霜,你现在是本王的贴身丫鬟,主子说话,下人不得插嘴,没人教过你吗?” 夏依依蹙了蹙眉,道:“王爷,你吃火药了?” 拓跋璟大步上前,攥住了夏依依的下巴,冷声道:“夏依霜,以前本王过于纵容你了,才让你如此的没大没小。” 夏依依下巴一痛,不舒服的挣扎了下。 “一会本王会让芸秀好好教你如何当一名丫鬟,还有你最好本分一些,本王不喜下人顶嘴。” 去你妹的丫鬟,去你妹的下人。 “先帮本王更衣吧。”拓跋璟摊开了双手,命令道。 夏依依咬了咬牙,走了过去。 夏依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拓跋璟:“王爷,民女这就给你宽衣解带。” 说着,芊芊素手就摸上了拓跋璟的胸膛,解个纽扣就跟调情一样。 夏依 依在现代的恋爱经历虽然不多,不过商场如战场,为了夺取胜利的果实,偶尔的美人计是最能派上用场的,为了赢得一桩利润额很大的生意,她专门请人教导如何才能把一个男人迷住,不得不说,她恋爱不多,勾引男人的伎俩还算是不少的。 这不,夏依依的双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的在拓跋璟的胸口上点着火,甚至还不怕死的媚眼如丝道:“爷,你真的生奴家的气了吗?” 拓跋璟抓住了她的手:“别点火,要不然你会付出滔天的代价。” 夏依依媚眼横波,笑道:“爷,你不会是不行吧?” 拓跋璟的眸色转深,深邃的凤眸直直的看着夏依依,突然抬手扣住了夏依依的后脑勺,倾身吻住了夏依依的嘴唇,霸道的撬开了夏依依的嘴,舌头卷着夏依依的舌头,邀请其与之共舞。 “唔唔……”夏依依被吻的险些窒息,双手有些无力的推搡着拓跋璟宽厚的胸膛。 拓跋璟不但没有放开夏依依,反而把她搂的更紧了,这个来势冲冲的吻也更加的霸道。 等到拓跋璟与犹未尽的放开夏依依的时候,夏依依手脚发软的直接瘫在了拓跋璟的怀里,双颊屯红,心脏的心率更是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拓跋璟低头看着有些**的夏依依,晦涩眼神有些柔和:“还认为本王不行吗?” 夏依依喘了好几下,等到脸上的热度褪去不少,她退离了拓跋璟的怀抱,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爷不愧是当朝晋王,长得英俊,身份高,就连这吻术也是顶呱呱的,比很多男人好的不止是一点两点。” “很多男人?你被其他男人吻过?”拓跋璟嗜人的目光迫视着夏依依。 夏依依耸耸肩,打着哈哈道:“口误,口误,民女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岂可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了?” 拓跋璟的目光仍是那么的迫人。 “王爷吻了民女,是要对民女负责吗?”夏依依媚眼如波,言笑晏 晏的说道。 拓跋璟道:“你想要本王负责吗?” 夏依依素手摸上了拓跋璟的衣裳,笑道:“爷,民女给你宽衣。” 趁着拓跋璟只是看着她的空档,夏依依摸上了别在拓跋璟腰间上晶莹玉透的玉佩,然后小心的塞入了她的衣袖里。 笨手笨脚的替拓跋璟换好了衣服之后,夏依依乖巧道:“爷,换好了,不知你还有何吩咐?” 拓跋璟摊开右手:“本王的腰牌,还来。” 夏依依无辜的看着他,道:“什么腰牌?” “擅盗本王腰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罚一百大板。” 尼玛的,一百大板打下去,那个人还能活吗? “爷,民女未曾见过你说的腰牌,还请爷明察了。” 夏依依垂着头,装傻充愣的说道。 “腰牌,别让本王说第二遍。”拓跋璟强硬道。 “若是民女拿的,昨日民女逃跑被擒,王爷也该从身上搜到了才是,何至现在乱冤枉了好人呢。” 夏依依抬起头来,说道。 “你不拿出来也行,本王也不逼你,你去处理猪粪吧,扫粪五日,那腰牌就权当本王送你的礼物。” 拓跋璟如是道。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爷,你刚才说什么?”夏依依道。 “你去打理猪圈吧,本王想以你的猪脑袋,应该能与猪共舞的。”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夏依依咬牙。 “爷,你不觉得你这样说,是对民女的侮辱吗?” “你要不想打理猪圈也可以,交出腰牌。” “爷,你一大老爷们,有必要跟民女这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吗?” 拓跋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罢了,打扫猪圈就打扫猪圈吧,不过到时候猪飞狗跳的爷可不许说民女笨手笨脚的啊。”夏依依丑话说在了前头。 至于腰牌,她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堂堂晋王的贴身腰牌,日后可是有大用处的,哪天她和夏淳逃了出去,兴许这块腰牌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别想着利用那块腰牌做什么坏事,本王已经下令下去,除非亲见本王者,要不然谁见了这块令牌,都可抓其去见官,关至三五年之久。” 像是猜到了夏依依的心思一样,拓跋璟凉凉的说道。 夏依依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照他这么说,她拿这块腰牌,不但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是块烫手山芋,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你若把腰牌交出来,也许本王心情一好会许你黄金百两。”拓跋璟重金利诱。 夏依依双眼蹭的亮了起来。 “爷说的可是真的?” “本王向来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眼珠子转了转,“爷,只要把腰牌交给你,你非但不深究,还给黄金百两?” “你不是说你没见过腰牌吗?莫非刚才是骗本王的不成?”拓跋璟反问道。 夏依依被噎了下,拓跋璟这根本是挖着坑等着她往下跳。 “爷,民女这是在帮那个有幸拥有你腰牌的人问的。”夏依依耸耸肩,道。 “你去打扫猪圈吧,本王会派专人去看着你的,既然你不想当本王的座上宾,就成为府中最为下等的下人吧。” 拓跋璟唤来人领夏依依下去让她换上最为下等的衣服,然后带她去打扫五天的猪圈,只要是猪圈有一丝的臭味都不许给饭吃。 夏依依恶狠狠地看着他,道:“爷,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本王对你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敢如此对本王的人,也唯有你一人,也只有你逃过死劫,你该千叩万谢了。” 夏依依最后乖乖地跟着那名小丫鬟到了猪圈外。 一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耄耋老妪迎了上来:“二位姑娘,请问你们来此可是有事?” “朱妈妈,王爷派她来打扫猪圈五日,这五日你可以回家休息一下,有她看着就可以了。”那名小丫鬟道。 朱妈妈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看着夏依依,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道:“我看这位姑娘皮肤虽 不及你的细腻,不过一看就知应该是没有做过重活的,她来打扫猪圈,应该反被猪欺负了也说不定。” 夏依依不气反笑,嘴甜道:“奶奶,你别担心了,你可别看我长得瘦弱,这力气可是有的,你老就放心的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她一个现代的经管高材生,岂能被一个老人给轻瞧了去。 朱妈妈是个慈和的老妇人,见夏依依嘴巴这么甜,也打从心里喜欢上了她。 “姑娘,你细皮**的一看就知道没吃过什么苦,这养猪可不跟你读诗写词一样,难伺候着呢,而且猪圈的那种臭味可不是你能够受得了的。” 那名小丫鬟道:“朱妈妈,你老也别替她担心了,她胆大包天的谋算王爷,王爷不杀了她已算是最仁慈的了,派来打扫猪圈已算是最小的惩戒了。” 朱夫人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你怎么那么傻呢?那王爷是谁?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你怎么傻傻的就去谋算王爷了呢?” 夏依依心里一暖,她听得出这位老妇人是真心实意对她的,在这古代,难得遇到一个真心人,所以她也没有那么排斥在这扫猪圈了。 那名小丫鬟道:“朱妈妈,王爷有令,说是告你几天假,你回去含饴弄孙吧,这猪圈交给她就可以了。” 朱妈妈迟疑道:“姑娘,这不太好吧,这猪可不是很好伺候的,脾气大着呢,它们吃的食物都是按着分量来的,落了点它们都能发脾气,所以我觉得她应该照顾不好这些猪,我还是留在这吧。” 小丫鬟一点都不退步的说道:“朱妈妈,这是王爷下达的命令,莫非你想违抗不成?” 朱妈妈吓白了脸,连忙道:“姑娘莫生气,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行了,我话也带到了,你收拾东西就离开吧,五天后你再回来,跟夫君子女在一块共享天伦之乐,也是王爷给你的恩赐了。” 朱妈妈弓着身道:“是。” 第53章 抗议 朱妈妈离开之后,那名小丫鬟道:“夏依霜,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派个人跟着你的,猪的喂养、猪圈的清扫全都归你,这些,应该都做得到吧?” 我能说做不到吗? 夏依依心里腹诽着。 “知道了。”夏依依有些提不起精神道。 “夏依霜,其实你挺幸运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入了王爷的眼,即使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王爷也只是派你来打扫猪圈而已,已实属大幸了,你这份幸运是很多闺阁女子盼都盼不来的,你要聪明,就跟王爷服个软,要不然王爷对你的那份新鲜劲给过了,到时候有你倒霉的,王府你的那些女人可不是好应付的。” 那小丫鬟也是好心,特意提醒。 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跟你说这些大人才能说的话,夏依依就有种想笑的感觉。 “我知道了。”夏依依有些应付的说道。 那小丫鬟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道:“行了,我也不跟你瞎扯,前头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干,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那小丫鬟直接转身走了。 小丫鬟离开不久,一名做仆妇打扮,年纪也就四十岁上下,长相非常严肃的夫人走了过来。 “我是王爷特地派来监督你做猪圈这些伙计的管事,你叫我冯妈妈就可以了,打明日起,你得寅时起床,给猪喂食,然后把积了一夜的猪粪掏出来,拿水把猪圈冲干净了,不许留点味道了,这些猪可都是精心饲养给王爷吃的,可容不得一点的马虎了,知道吗?” 寅时,也就是北京时间三点至五点之间。 夏依依以前闲来无事也看过一些关于古代时间是怎么算的书籍,所以对寅时换算成现代是什么时间点倒不是很陌生。 “冯妈妈,寅时起,会不会太早了点?”夏依依还算好脾气的说道。 “夏依霜,你要清楚,你现在已经不是王爷的座上宾了,你是府中最下等的丫鬟之一, 我想你应该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还当是几天前的自己,有王爷纵容着,你当然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失了宠,就该夹紧尾巴做人,去弄猪的饲料吧,我想这些猪也该饿了。” “我一个人弄?”夏依依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道。 “不是你一个人,你还想让谁帮你?”冯妈妈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耸耸肩,道:“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人在屋檐下,她暂时就低下头好了。 夏依依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把猪要吃的食物给找到,有些不熟练的把饲料拌在了一块,等搅好之后,她提着木桶一步三晃的走到猪圈旁。 结果她才拿瓢舀了一瓢的饲料要倒进猪槽里面的时候,那些猪就像是有灵性一样的前蹄撑着墙壁一跃,猪鼻直接碰到了夏依依手中的瓢,“哐当”一声,瓢不慎落地,好几只肥硕的猪蜂拥而上,围着那猪饲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拍!”的一声,夏依依的背后突然的受了一鞭子。 夏依依一个受疼,像个受惊的兔子蹦了起来,恶狠的瞪着抽她一巴掌的罪魁祸首:“冯氏,你疯了不成,为什么要抽我?” 冯妈妈的回答是,扬着手中的鞭子又要朝夏依依的方向抽来。 夏依依一个气急,以手接住了冯妈妈抽来的鞭子,手一使力,冯妈妈往前一个踉跄,脚一拐,摔了一个狗**。 夏依依扬着抢来的鞭子,拍的一声抽在了地板上,她眯着眼,威胁的看着摔在地上的冯妈妈,道:“敢打我,我让你看看姑奶奶不是好惹的,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说完,夏依依扬着鞭子抽在了冯妈妈的背上。 “啊……”冯妈妈疼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 “夏依霜,你这个贱蹄子,你敢打我,日后我不弄死你,我就枉为晋王府的管事。”冯妈妈一边抽着气,一边恶狠狠道。 夏依依更是解气的扬着鞭子往冯妈妈的背 上又抽了一下,道:“我等着你来报复,不过现在,姑奶奶要让你知道姑奶奶不是个病猫子。” 冯妈妈受了两鞭子,背上都出血了,疼的倒抽着气。 “还骂我贱蹄子吗?”掂着手中的鞭子,夏依依蹲在冯妈妈面前,皮笑肉不笑道。 冯妈妈看着近在咫尺的夏依依,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本想发难,不过再看见夏依依手中的鞭子的时候,人又退缩了。 冯妈妈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现在处于弱势,所以也只是想了会,就示弱道:“姑娘,刚刚是我错了,我也只是嫉妒你得了王爷的青睐而不懂得珍惜,就想着发难的教训教训你,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夏依依掂着手中的鞭子,明显的不信:“真的?” 冯妈妈积极的点了点头。 “妈妈,你也别当我是傻子,我现在虽落了难,可你别忘了我谋算王爷这样的大罪也只是被分配来打扫猪圈而已,五日之后我回到王爷身边,你也无法预料我会不会再被王爷信任不是,你现在如此对我,就不怕他日我得了势,再回来报复于你?” 夏依依说话的声线非常的轻,不过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话里的威胁警告之意。 冯妈妈心里也是一惊,毕竟夏依依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有朝一日她再得王爷的信任,以她今日对她的屈辱,难保它日不会报复到她的身上,到时候她少不得一顿排骨吃。 冯妈妈心里活络的转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认为夏依依有朝一日得了势势必会把她踩在脚底下的,何不趁着她现在落难的时候来个先下手为强,这样就没有人能够阻碍她的前程了。 “姑娘,奴婢刚才有眼不识大山,冒犯了你这尊大佛,还请你原谅奴婢这回,这猪圈的活,奴婢帮你做,你只要翘着二郎腿吃茶点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冯妈妈笑的非常的谄媚,说的也情真意切。 这种差使人 的活计,夏依依绝对是不用白不用的。 “那还不快去,难道还要等着我伺候你不成?”夏依依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说道。 冯妈妈以一个鲤鱼翻身之姿翻了起来,手脚非常麻利的喂起了猪。 “姑娘,猪都喂好了,这猪圈看着也挺干净的暂时也不需要冲洗,你先休息下,奴婢先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冯妈妈垂着身,非常客气上道的说道。 夏依依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道:“有劳妈妈了,正好我也饿了。” “那姑娘你在这等着,奴婢去去就回。” 夏依依点了点头。 冯妈妈领命而去。 冯妈妈刚一离开,就直奔了瑾轩院。 “王爷饶命,奴婢有辱你的使命,看不了夏依霜姑娘,她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王爷之前又让奴婢不得伤了她,所以奴婢只好任她欺凌了。”冯妈妈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说道。 “她怎么了?”拓跋璟情绪没有起伏的说道。 “回王爷,奴婢不过是想让依霜姑娘喂一下猪,毕竟这是王爷之前交代过的,奴婢也不能违抗了,不过依霜姑娘好像不太喜欢人差使她,拿着鞭子一上来就抽了奴婢两大鞭子,还想对待畜生一样的把奴婢踩在了脚底下,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不过也伺候了王爷多年,她这样对奴婢,奴婢不得不认为她这是通过奴婢来挑衅王爷至高无上的权威,还请王爷收回之前的命令,另派别人去吧,依霜姑娘实在是太过顽劣,奴婢怕制不住她。” 拓跋璟眸色转深,道:“你先下去吧,这事本王自有定夺。” 冯妈妈眼里闪过一丝的狠辣,不过她知道拓跋璟的话不容反驳。 在拓跋璟的领地里,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能够反抗得了。 “是,王爷。”冯妈妈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好退了出去。 “来人。”拓跋璟临窗而立,道。 “王爷。”芸秀款款的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 “去把夏依 霜带过来。”拓跋璟背着手,说道。 “是,王爷。”芸秀领命而去。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芸秀就领着夏依依进了屋子。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芸秀福身,说道。 “下去吧。” “是。”芸秀乖乖地退了下去,不过临走前还是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有些不甘愿的离开了。 “不知爷把民女叫回来,可是有事要吩咐?”肚子饿的咕咕叫,夏依依也没有多大的耐心说道。 “你打人了?”拓跋璟道。 夏依依装傻充愣:“民女一直在猪圈那喂养猪,不曾见过别人,不知爷说的打人是怎么一回事?” “夏依霜,你是越发的长能耐了,叫你去喂养猪,你仗着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为所欲为,是不是觉得本王真的舍不得办了你?”拓跋璟转过身,锐利的凤眸直直的看着夏依依,道。 夏依依心里疙瘩了下,暗道那冯妈妈还真的是长舌妇,刚刚就不该放她回来的,只一会的功夫就来告状了,仗着身份,也不知道在拓跋璟面前胡言乱语了什么,她现在就怕拓跋璟不按常理出牌的给她安排了什么臭不可闻的差事。 那猪圈,已经够让她臭不可闻的了。 “爷手握重兵,位高权重,想要办民女这样无权无势的孤女,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的简单,爷要是嫌奴婢去打扫猪圈的活太过简单了大可重罚,也没必要寻由头找民女的不是。”夏依依垂着头,干脆以退为进的说道。 拓跋璟倾身上前,捏着夏依依的下巴,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本王以权欺人,行,本王这次就以权欺负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一下,打扫猪圈半个月,劈柴一月,挑水一月,打扫宅院一月,至于其他的活计就不需要你了。” 夏依依瞬间垮下了脸来。 “爷,这座大宅少说也有好几百间房,占地百顷,只要民女一人打扫,只怕半年都没完。”夏依依反抗道。 第54章 妖孽 “你不同意?”拓跋璟眯了眯眼,道。 “爷一下子给民女增加那么大的工作量,傻子才会同意吧。”夏依依没好气道:“而且民女到现在都还没吃饭,空着肚子去做活,爷是想让民女半路上晕倒吗?” 夏依依撇了撇嘴,道。 侵害了自己的利益,夏依依自然是要据理力争的。 “你不想?行,本王会安排去做的,而且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活计,本王有的是办法这么一个人。”拓跋璟道。 夏依依咬牙切齿的看着拓跋璟。 知道他的命令不能违抗之后,夏依依只好咬着牙道:“民女做就是了。” 拓跋璟有心要看夏依依的恼羞成怒,故而道:“本王现在只要你留下来伺候就行,至于你的活计,本王会让夏淳去做的。” 夏依依终于被惹毛了。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的小肚鸡肠呢,我刚刚就是小小的教训了冯氏一下怎么了?若不是她惹了我,我绝对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仆。” 夏依依没好气道。 拓跋璟眯了眼,眼里酝起了难辨的光芒。 “本王小肚鸡肠?”拓跋璟沉声道。 “难道不是吗?莫名其妙的把我抓了回来,先是关了柴房,心情一好,把我放了出来,还把你那两名如花似玉的小丫鬟送过来伺候我,把我捧的高高的,招来了后宅女人的嫉妒怨恨,置我于风口浪尖上,然后心情不好,又把之前给我的一切荣耀给收了回去,之前对我有怨言的仆妇丫鬟自然是群起攻之,你有想过你给的一切是我想要的吗?” 夏依依冷嗤一声,嘲讽道。 拓跋璟道:“夏依霜,你是第一个敢跟本王如此说话的女人。” “我与有荣焉。”夏依依耸耸肩,道。 “本王挺欣赏你知无不言的性子,不过你这张嘴有时候很气人,本王不给你一点教训好像也 说不过去。” 拓跋璟直言道。 “猪圈打扫十日,劈柴半月,挑水半月,这是本王最宽的惩罚了,若你还有异议,本王不介意杖责你五十大板。” 夏依依发泄了一番,人也冷静了:“是,爷。” “哪一天,本王一定好好磨一磨你这性子。”拓跋璟若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垂着头,不语。 拓跋璟只是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 拓跋璟知道,他对夏依依的一再容忍,起初也许是跟夏依依的真实身份有关,不过深入接触之后,他就被她与众不同的一面给吸引了,时而刁钻,时而任性,时而冷静,时而睿智……她太多面了,吸引着他想要深入的挖掘她的更多面。 “下去忙吧。”拓跋璟挥了挥手,道。 夏依依福了福身,直接转头就走,出了屋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李德全。 夏依依对李德全还算客气:“公公好。” “姑娘好,姑娘这是去哪?”李德全并不因夏依依昨夜的胆大妄为,就跟府中那些人一般的对她横眉冷对,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拓跋璟对夏依依是与众不同的,是而他态度端的很正,绝对不会轻易的得罪了未来有可能是他主子的女人。 “去做活了,公公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夏依依随口道。 李德全点点头,独特的尖细嗓音道:“姑娘慢走,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说一声。” 夏依依还是适应不了李德全这不男不女的尖细的声音,每次一说,她全身上下都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公公有心了,不管如何,都是我承了公公的一份情。” 又各自寒暄了几句,夏依依才得以脱身,而李德全也脚步不停的入了屋。 “奴才见过王爷。”李德全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起来吧。”拓跋璟撩袍坐在贵妃椅上,道。 李德全弓着身体站在拓跋璟五步远的地方 ,道:“王爷,五王爷已经到了,目前正在悦来客栈落脚,奴才想五王爷应该是闻到了王爷您找到依霜姑娘的消息而赶来的,那悦来客栈离这也不过是半个钟的车程,王爷您看……” 良久,未听见拓跋璟的声音。 “王爷,五王爷素来与你不对盘,又一心归附着皇上,对你拥兵自重早就看不顺眼了,而且这次你南下广罗天下美人给皇上充塞后宫,奴才怕五王爷又要在其中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李德全忧心忡忡的说道。 如果五王爷只是个吃喝玩乐,无所事事,大脑草包的皇家子嗣,李德全绝对不会这么担心的,坏就坏在,他非但不草包,还非常的聪明,而且权势也滔天,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拥立着自己的兄弟,自然与拓跋璟这位手握重兵的兄弟分庭抗礼了,短兵想见,水火不相容,不是斗个你死我活,就是互相之间老死不相往来。 拓跋璟只是看着李德全。 李德全叹了口气,道:“王爷,奴才可是听说,五王爷在京的时候已经放言说他已找到了命定的王妃,说是唯她不娶,奴才怕这是五王爷故意与您争锋相对。” 拓跋璟还是不语。 李德全这额头上的冷汗都快下来了,拓跋璟的心思一向难猜,他不说话,李德全还真的就猜不准他心里想的如何。 “王爷,奴才多嘴几句,奴才觉得五王爷的行径已跟您到了水火相容的地步,怕是为了圣上能稳住皇位的宝座,他会对您赶尽杀绝,王爷何不趁着他在这里势单力薄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李德全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谋杀自己的兄弟吗?”拓跋璟开了尊口,语气里没有波澜,只是淡淡的。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仔细的揣摩着他的心思。 “王爷,皇上虽登宝座,不过论能力,不及 五王爷,领兵作战,不及七王爷,得民心,不及王爷您,若不是当年先皇驾崩之际你下落不明,那皇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坐……” “闭嘴!”拓跋璟低喝一声。 李德全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全省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王爷饶命,奴才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李德全战战兢兢道。 “若不是念你伺候本王多年,你还能在本王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李德全低头道:“奴才知罪。” “皇上登位,是天之意愿,民心所向,他在位以来,虽无大功,但也无过,不肆意的苛责文武百官,对百姓也不苛赋加税,庙堂之下风平水静,百姓也算过的安居乐业,百姓只要能吃得饱,那在位的就是好君王,虽然南下广纳美人这事有些荒唐了些,不过皇家子嗣最重要,而且历朝以来也不是没有选秀女入宫充塞后宫的先例,比起来,这也不过是件小事而已,你以后切记不可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了。” “是,王爷。”李德全低头道。 李德全心里还是认为拓跋璟才是天命所归的天子,而****,虽然无过,不过性子太过于温和,是人人口中的仁君,不过有时候因为心肠软而显得优柔寡断,这是君王的一大忌讳。 “朝政之事不是你能容议的,做好分内之事就好,切不可越俎代庖了,要不然本王也保不了你。”拓跋璟幽幽道。 “是,奴才多嘴了!奴才也不是想妄论朝堂之事,奴才就是为王爷抱打不平而已,就是觉得五王爷欺人太甚了,王爷到哪,都能阴魂不散了。” 李德全嘀咕道。 “行了,五皇兄要做什么,那是他的事,你只要好好地把你的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余的你无需多管。”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 “奴才多嘴了,王爷饶命。”李德全 跪地,道。 “五王爷那,王爷打算如何?”沉寂了会,李德全又小心的问道。 拓跋璟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窗外头的绿意盎然。 “你随本王去悦来客栈一趟,五皇兄既然来了,本王这个当人家弟弟的也不能装作不知了。”拓跋璟道。他想主动出击了。 “是,王爷。”李德全嘴角勾了勾,说道。 拓跋璟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锦衫,头发高高的挽起然后拿着一根精致的玉钗簪住,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打扮的就像是一个偏偏俊公子,儒雅、大气、有内涵。 拓跋璟只带了李德全一人到了悦来客栈,至于暗中保护着拓跋璟的暗卫,只要没有拓跋璟的吩咐是绝对不会擅自出现的。 拓跋璟才刚进了大门,便有一名打扮的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九王……九公子,这边请,五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来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人是深得五皇兄拓跋睿很信任的幕僚王世才。 “前面带路吧。”拓跋璟也不奇怪为什么他才刚进来,拓跋睿就得了消息甚至还派人下来迎他。 他们身在皇家,自有得到消息的渠道,他在查拓跋睿的同时,难保拓跋睿没有再查他,这是相互的,不过这里面就看谁的手段更厉害一些了。 王世才把人领到了二楼最靠右的一处包厢处,举手敲了敲门,道:“王爷,九王爷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 王世才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九王爷,里面请。” 拓跋璟率步走了进去,面无表情的看着临窗而站的拓跋睿。 “五皇兄,别来无恙了。”拓跋璟开了口。 拓跋睿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看着这样一张脸,没有人不承认拓跋睿不是个美男子,甚至可以说,眼前的这么一张脸,只能用妖孽二字来形容。 第55章 此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他面如冠玉,俊朗星目,淡蓝色的眼眸看起来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子,嘴唇不点而红,一身蓝色的锦袍,腰间一根金色的腰带束着,临别着一块拇指大晶莹玉透的玉佩,身材瘦而结实,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迷人的王者气息,他的存在令人移不开目光。他的外表是分不出男女的美,若说他美的女气倒是没有,他美如妖孽却不显娘气,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魅惑的气息。 拓跋睿撩眸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弟,别来无恙。” 拓跋璟只是笑笑。 每次看着拓跋睿这种雌雄难辨的脸,拓跋璟心里都隐隐的有些不舒服,他长得实在是太美了,一个男人,长得如此美,如此妖孽,就像是一朵含毒的罂粟一样,明知道它有毒,却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的扑上去,就为了那一闪而过的炫彩。 拓跋睿举步走到拓跋璟的面前,含情又显得有些冷漠的淡蓝色凤眸直直的看着拓跋璟。 “多日未见,九皇弟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拓跋睿道。 “彼此!彼此!多日未见,五皇兄还是长得如此美。”拓跋璟淡淡的说道,语气虽轻,却透着一股嘲讽的味道。 拓跋睿面色一变,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的外貌说事,他的外貌确实是美,美得**,这样的外貌若搁在女子身上,定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可是长在一个男人身上,有时候长得过美也是一种遭人非议的烦恼。 “九皇弟,多日未见,你的嘴巴,还是那么的不饶人啊。”拓跋睿捏了捏嫩如葱花的拇指,说道。 “承蒙夸奖。”拓跋璟肃着张脸,不咸不淡的说道。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朝外道:“来人,上菜。” 不过须臾,便有数名长相艳丽的美人儿鱼贯而入,美人手中端着一盘菜。 “这是比翼双飞。” “这是游龙戏珠。” “这是鸳鸯共颈。” …… 每上一 道菜,那些美人儿就上报一道菜名,每道菜都起的非常的有诗情画意,而菜也做的很是精致,山珍海味,珍肴美味。 “九皇弟,这是本王特意让人给准备的,你看看还合不合胃口?” 拓跋睿指了指桌上的山珍海味,说道。 拓跋璟只是淡淡的看了桌上的食物一眼,道:“这些菜都是极好的,只不过吃惯了山珍海味,现在倒想吃些野菜,换换口味,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拓跋睿面色不变,道:“吃野菜的机会多得是,就怕九皇弟吃多了野菜就更加的惦记着那些精致的山珍海味了,所以说,有时候人可不能这么贪心了,得了一样,还想要另一样,贪心不足蛇吞象。” “五皇兄说的极是,不过若是男人有能力的话,两样都揽在手中,岂不是更快意?” 拓跋璟若有所指试探道。 拓跋睿脸色又是变了变,道:“阔别数日,九皇弟倒学会开人玩笑了。” 拓跋璟只是笑笑。 拓跋睿执起酒壶,给拓跋璟倒了杯酒,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本王来此,就是风闻九皇弟得了一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儿,不知愿不愿意给本王瞧上一瞧?” 拓跋璟动作非常优雅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这些日子一路南下,确实碰上了不少江南水乡温婉的美人儿,个个肤白嫩肤,举手投足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们都是作为入宫选秀的秀女等皇上临召的,不过先给五皇兄过目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皇上的女人,怕是不能随意的给了五皇兄,还请皇兄见谅了。” 拓跋睿眯了眯眼,道:“这么说,皇弟是不愿给本王看了?” 拓跋璟喝完了杯中酒,又自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道:“皇兄想要亲自过目那些四处网罗来的美人儿也未尝不可,等吃完这顿我自然领你前去,不过皇兄看归看,这些美人也要等到皇上亲自过目不要了才能赏 赐给你我,你说是不是?” 拓跋睿敛去了眼里的锐色,道:“好。” “皇兄,你我兄弟多日未见,今日难得在他乡遇到,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举着酒杯,拓跋璟道。 拓跋睿也举起了杯子,与之轻轻地碰了一下。 拓跋睿心里就算不喜拓跋璟的霸气和咄咄逼人,不过面上他却是一点都不显的,两人就像寻常的兄弟二人一样把酒言欢,几杯酒下肚,拓跋睿看着拓跋璟的目光都变深了。 “九皇弟,本王听说你新觅了一个叫夏依霜的姑娘,人人皆道她长得貌美如花,年纪虽小,却有着沉鱼落雁之貌,此事不知是真是假?本王有兴趣想见一见这位在大家口中口口相传的大美人,不知九皇弟可否给本王个面子让本王见上一见?” 拓跋璟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 倏然,他轻笑出声,锐减了他眸里的冷漠:“我是不知道五皇兄是打哪里听到我收了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不过我也不瞒五皇兄,我的身边确有一个名叫夏依霜的女子,不过说她沉鱼落雁,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她除了脸蛋能看之外,其余的真无一优点,她就是府中的一促使丫鬟,皇兄想见,你我一同回府,我给你见就是了,不过沉鱼落雁之貌真的是不敢恭维了。” 拓跋睿垂下眸,敛去了眼里复杂的光芒。 “既无出彩之处,为何那么多人口口相传?”拓跋睿道。 “五皇兄是打哪里听到的?”拓跋璟淡淡的问道。 “一路走来,百姓都在口口相传,说是当朝晋王得了一貌美如花的姑娘,疼如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还说日后就算是王妃进府,也越不过这女子去,本王心下好奇,倒是有心想看看皇弟得的是如何的奇女子,竟让皇弟如此的爱不释手。” 拓跋睿喝了口酒,说道。 拓跋璟蹙了蹙眉头,道:“如此传闻,我未曾听 过,怕是府中下人嫌极无聊,就在坊间乱嚼了舌根去,若是皇兄不相信,可随我一同到府上去看。” 拓跋睿见他光明磊落,不似说假,心下不禁猜疑他派去的人探来的消息是不是有误了。 “本王既然来这了,不到你塌下的宅院走一下也是说不过去,这样吧,吃完这顿饭,本王与你一同回去,皇弟看如何?” 拓跋璟点点头。 用完了膳,拓跋璟和拓跋睿一同出了客栈,二人容貌皆是上乘,才刚出去便迎来了街上百姓的频频回头,有些在丫鬟的陪伴下出来逛街买些小玩意的闺阁小姐看着如此出众的二人也忍不住的红了脸,含羞带情的偷望着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 拓跋璟和拓跋睿浑然不觉,兀自的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骑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这马车才停在了大院门前。 拓跋璟和拓跋睿先后下了马车,门口的护卫皆是认识拓跋睿的,纷纷给二人行了礼。 拓跋璟陪同着拓跋睿进了大院,拓跋睿一双眼四处看了看,不吝惜的赞美道:“小小县城,竟有如此建造优美的宅院,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拓跋璟道:“这源是本县一员外的院落,听说本王要来就特地的腾了出来,皇兄若是喜欢,这几日就暂住在这吧,你是微服出访来此,也不好一直住在了客栈里。” 拓跋睿本想说他在本县城出银子买了一处小院,不过想起此行的目的,倒是没有开口。 “也好,就有劳皇弟了。”拓跋睿客气道。 拓跋璟转头看着李德全,道:“你去给五皇兄收拾间干净的上房,至于随皇兄来的幕僚文臣也好生招待着,切不可让他们受了丁点的委屈了。” 李德全恭敬道:“是,王爷。” 说完,李德全屈身离开,吩咐丫鬟好生的把上房打扫出来。 拓跋璟把人请到了落霞亭小坐一下,凑巧的他们才刚坐下,就闻得 一阵急促的猪啼声,还隐隐闻得女子的呼喊声,不大一会儿,那声音越来越大,一个拐角的地方,出现了两只肥硕的猪,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粗布裳,青丝随便挽着的少女,乍见到这位有些灰头灰脸的少女,拓跋璟的面色一沉,道拓跋璟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不就是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夏依依本人了。 要不是顾及着拓跋睿在一旁,只怕这会的拓跋璟早已站起来了。 而那边对猪紧追不舍的夏依依,抡着一根棍子喊道:“你们这些死猪,给我停住,要不然一会我给你们好看。” 夏依依也觉得委屈的很,她没有想到猪是那么的难伺候,本想打开猪圈把里面的猪槽拿出来,结果那些猪像是有灵性般的把她拱开,蛮劲般的就跑出了大门,好在她眼快的把门给关了,要不然那些猪就全都跑出去了。 不过最后还是跑出了四只猪,她一个人也逮不了那么多,就唤来了人,一伙人帮着逮猪,最后还是剩下这两只猪使劲的跑着,夏依依都觉得今天是她最狼狈的一天了。 “你这些死猪,你们给我站住……”夏依依被这两只猪弄得怒火高涨,也就顾不得装温婉的破口大骂。 拓跋璟听的眉头都是一跳一跳的,他扬声道:“夏依霜,你这是在做什么?” 原本追猪追的一肚子火的夏依依,被拓跋璟这么一厉喝,忍不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小亭子里除了拓跋璟之外还有一人,那人长得俊朗星目,面如冠玉,身材挺拔,夏依依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妖孽。 这是夏依依见到拓跋睿的第一印象。 就算是多年之后,夏依依乍然想起拓跋睿,也还是最初的想法,世间竟有如此的美男子,端的是面如冠玉,貌若潘安,怎一个妖孽了得,如斯美男,只怕是世间最美的女子配给他,也是辱了他。 这是夏依依对拓跋睿唯一的想法。 第56章 对他的印象不错 拓跋睿太俊,太美,妖而不媚,美而不女气,堪堪一眼,就能让世间的人为之沉沦,就连拓跋璟这样俊美的男人在他身边也逊色不少。 拓跋睿这样的人物,注定了让女人失落,伤心,他太过俊美,能令很多女子趋之若鹜,可是这样的人,也会让很多女子在心生爱慕之心之后望而却步,因为他太优秀,心生胆怯之下只可远观而不能**。 拓跋睿这样的人物,就连夏依依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也差一点动了心,不过也说只是差一点,就是这一点,注定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倾心于他。 “爷,你也在啊。”看到拓跋睿那样俊朗星目的男子,夏依依忍不住红了红脸,也难免为自己这样的女汉子而尴尬。 拓跋璟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依依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干笑道:“爷,民女这是在赶猪,这不是你交给民女的任务吗?” “猪不是在猪圈吗,怎么赶到这儿来了?叫你去打扫猪圈你也能搞得如此狼狈,你是跟猪待久了,也变得跟猪一样笨了吗?” 拓跋璟面目沉沉,没好气的跟夏依依说道。 拓跋璟其实心里也不是这么想骂夏依依的,只不过一想到拓跋睿在他身边,他就忍不住心烦意燥,本来他是无意让拓跋睿和夏依依相识的,他邀请拓跋睿来此也不过是想糊弄一下他而已,没有想到夏依依这女人倒是自己撞了上来,拓跋璟一时控制不住这才这般的火大的。 夏依依可不知道拓跋璟的心里活动,见拓跋璟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她骂了一顿,本来被猪欺负就已经够狼狈,够生气了,现在更是气上加气,一个脑热,夏依依也以下犯上的顶撞了拓跋璟。 “爷,你说话也真是顶顶的好笑了,这猪打小我就没有饲养过,它要跑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这男人也是顶小家子气的,你有客人在此,我赶猪冒犯了你那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乱斥一通啊, 你还有没有一点君子之仪了?” 夏依依的嘴一张一合的,说出的话就像是机关枪一样。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他绝对没有想到夏依依这个女人会这么的胆大包天,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出言顶撞了她,看来他真的是对她太过包容了,让她侍宠生了娇。 “放肆!夏依霜,你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了。”拓跋璟怒沉的看着夏依依,道。 顿了下,拓跋璟又道:“来人,把她给本王带下去,如此桀骜不驯的性子,本王不教训一番,她倒不知道谁才是主子了。” 两名护卫依命上前,反手抓着夏依依的手就要扭头走人,一直作壁上观的拓跋睿开了口:“慢着。” 两名护卫停下了脚步。 “九皇弟,本王看这位姑娘虽然冒犯了你,但也是无意的,你又何必与她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呢,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让她给你道个歉就可以了。” 拓跋睿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拓跋璟转头看了拓跋睿一眼:“五皇兄想保了她?” “算是,怎么,这点面子也不愿意给本王?”拓跋睿温润的笑道。 拓跋睿本就长得极为的俊美,他这一笑,能让百花失色,站在亭子里伺候的丫鬟也忍不住红了脸。 “五王爷,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一道突兀的女声响起,拓跋璟和拓跋睿循声望去,拓跋璟一下子黑了脸,只见夏依依正一脸花痴的看着拓跋睿。 而拓跋睿见夏依依看他看的花痴,也不恼,反而笑的更欢,他这一笑,差点把夏依依迷得五迷三道。 夏依依自认不是个花痴,可是面对着这么一张雌雄难辨的俊脸,任谁,都会脸红心跳的。 “夏依霜。”拓跋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道。 夏依依不答,仍是痴痴地看着拓跋睿。 拓跋睿心情更是愉悦,率步出了亭子,走到了夏依依面前,那双含情的淡蓝色凤眸看着夏依依,道:“你就是依霜?” 被这么近在咫尺的看着,夏依依只觉得心脏砰 砰的乱跳着。 就在夏依依还在花痴的时候,她被一股大力牵引着,落入了一个怀抱中去,头也直接撞在了那宽厚又硬的胸膛上。 头上一疼,也唤回了她的理智,对拓跋睿的那点花痴也烟消云散。 “五皇兄,她做事毛毛躁躁的,脑子冲动起来也没个准点的,若是冒犯了皇兄可就不好了。” 拓跋璟霸道的搂着夏依依,说道。 拓跋睿笑了笑,双眸却是看着夏依依,道:“本王倒觉得依霜姑娘是真性情,模样儿也长得极好,性子也活泼,本王挺喜欢的。”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沉了。 “皇兄口味还真独特,就她这样的只怕稍有点身份的都看不上,不过是个没教养的促使丫头罢了,皇兄身边美女如云,怕是也瞧不上她吧。” 拓跋璟故意道。 夏依依气结。 她有这么差吗?在现代她好歹是高材生,职场上也混的风生水起,自认涵养也不差,没想到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倒成了无教养、无学识的粗使丫头了。 拓跋睿却是不以为意,笑道:“本王倒觉得依霜的性子很直爽,人也挺讨人喜欢的。” “谢五王爷的赞赏。” 夏依依对拓跋睿本来就印象不差,现在见他维护着自己,她这心更偏向了拓跋睿。 “王爷,你应该多学学五王爷,五王爷人不仅长得俊美,也比你温柔儒雅的多了,跟人比,你还真的就比不上。”夏依依嫌弃的把拓跋璟从头到脚的看了遍,说道。 拓跋璟拳头握了握,厚薄得宜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夏依霜。”拓跋璟咬牙道。 夏依依耸耸肩。 “五王爷,民女还有猪要喂养,就不在这跟你多叨扰了,改日要是得空,民女请你吃饭吧,不过不能太贵,因为民女没银子。”夏依依热情道。 拓跋璟的脸更加的黑如墨了。 拓跋睿的心情更加的好了。 “好!就明日吧,本王做东,请你吃饭,你看凤来酒楼如何?本王前日去吃过,味道还算不错的,你若喜欢,我们可以到那 去吃。”拓跋睿也一反在人前的屈以尾蛇,非常热枕的说道。 夏依依本就是个好交朋友的性子,加之她对拓跋睿的印象不错,立马就应承了下来:“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夏依霜,别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丫鬟。”拓跋璟道。 夏依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爷,民女真觉得你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是如此的小肚鸡肠,你不觉得臊得慌?” 仗着拓跋睿在这,夏依依倒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拓跋璟这脸色已经不能用黑如墨还形容了。 他觉得他的纵容让夏依依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本王小肚鸡肠?好,既然你都认为本王小肚鸡肠了,本王就小气一会给你看,打扫猪圈两个月,偌大的宅院由你来打扫,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出大宅院半步,如有违抗,杖责夏淳五十大板。” 拓跋璟沉着脸道。 夏依依苦了脸,她就不该一时的得意忘形而忘了这个男人恶劣的本质。 拓跋睿为她解围道:“看在本王的面上,九皇弟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她细皮**的,打扫猪圈这活确实不适合她。” “五皇兄这是在插手我教训丫鬟吗?”拓跋璟撩眸看了拓跋睿一眼,道。 拓跋睿知道拓跋璟生气了,可是他素来跟拓跋璟不对盘,拓跋璟越是生气,他心里就越发的爽快。 “许是很久没见过如此不作伪的奇女子,本王对依霜姑娘确是一见如故,若九皇弟嫌弃她不懂礼教,本王可否在你这讨个人情,把她要去当本王的丫鬟?” 拓跋睿道。 拓跋璟反而撩眸看着夏依依,道:“你想当五皇兄的婢女吗?” 夏依依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犯花痴过后,她的头脑还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也看得出兄弟二人的感情并不好,暗藏玄机,更深知皇宫内院肮脏事多,皇子夺嫡,兄弟情缘薄,她一个穿越女,可不想无辜的卷入了皇家争夺的恩怨中。 夏依依垂着头:“民女的去留,全由爷做主。” 她在赌拓跋璟 对她的在乎程度。 拓跋璟嘴角的弧度一闪而过,脸色也缓和了下。 “五皇兄也看到了,她个性冲动,说话爽直,我要是把她送给了你,怕是哪一天她会在言语上冒犯了你。”拓跋璟道。 拓跋睿笑道:“本王与九皇弟的看法却是不同的,本王觉得她聪明伶俐,说话也是有条有理的,若九皇弟嫌弃可转送给本王,本王定奉她为座上宾,绝不让她去做饲养猪这样的粗活。” 说完,拓跋睿转头看着夏依依,淡蓝色的凤眸里柔情万丈:“依霜姑娘,你愿意成为本王的座上宾吗?” 夏依依心里戒备了起来,她总感觉拓跋睿对她的态度过分的热情了。 热情过了必有妖,有时候天上掉了馅饼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就砸在了头上,人就一命呜呼了。 夏依依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敛眉低首道:“回五王爷,晋王对民女虽常有恶语相向,不过对民女也有过救命之恩,民女虽是乡野女子,不过也知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是而怕是要辜负您的盛情相邀了。” 拓跋睿淡蓝色的凤眸里闪过一道妖冶的光芒。 “本王喜欢重情重义的女子。”拓跋睿似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福了福身,道:“多谢五王爷的厚爱,民女还有猪要伺候,就不在这叨扰你二位了,民女先行告退。” 夏依依转身欲走,拓跋睿笑道:“依霜姑娘,哪天你要是不喜在九皇弟身边伺候了,可来本王这。” 夏依依顿下了步子,又朝拓跋睿垂了头,道:“多谢五王爷的厚爱,哪日,民女得了自由之身,有了困难,一定会到你的身边去的,还望王爷到时候不要对民女一饭之嫌为好。” 说完,夏依依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对拓跋睿的印象不错,不过若涉及到了皇家的利益问题,她绝对是逃之夭夭的,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她还没有傻到去当这个在政治下的牺牲品。 拓跋睿目光深深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夏依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57章 偷窥 “九皇弟身边还有如此的妙人,本王着实羡慕的紧,哪天九皇弟要是不想要如此佳人了,可以转给本王,本王可以保证,可以奉她为上宾,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去。” 拓跋睿撩袍坐了下来,似真还假的说道。 拓跋璟目光一沉,自斟了杯酒,优雅的品茗了一口,道:“皇兄看上她了?” “看上倒是没有的事,不过她眼神清澈,活泼率性,性子挺讨人的,比起那些惯会骄矜任性的大家闺秀要好很多,所以掂着脸皮的想要跟皇弟这么一个妙人儿。” 拓跋睿随意道。 “皇兄若是缺女人伺候,我可以做主给你寻几位容貌身段皆是上等的女子给你,只不过夏依霜请恕我这个做弟弟的不能给你,她性子顽劣,又极为的心直口快,有话就说,我怕她要是到了皇兄身边,口无遮拦的反而惹得皇兄不快了,反而不妙。” 拓跋璟直言拒绝了。 拓跋睿面色未变,不过放在石桌上的手顿了下。 “看来皇弟对这位女子还是挺看重的。”拓跋睿试探的说道。 “不过是个婢女而已,无乎重要不重要的。”拓跋璟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说道。 拓跋睿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垂眸兀自的喝着酒。 二人又随意的闲聊几句,拓跋睿随口问道:“九皇弟何时才启程回京?算算日子,九皇弟出京南下寻美人已有些时日,想来应该寻到了不少艳丽无双的大美人吧。” 拓跋璟点点头,道:“偌大中原,确实有不少美人,尤以江南水乡的女子为甚,气质出众,肤如凝脂,沉鱼落雁,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们满腹才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集才貌于一身的貌美女子,皇兄若是有兴趣,我可让李德全带你去看,她们被安置在潇湘院中。” 拓跋睿笑道:“皇弟的能力本王自是信得过的,如今大皇兄登基也有多年,子嗣稀薄,无一皇子,大皇兄正值壮年正是孕育子女的最佳时期,本王也希望皇弟辛辛苦苦寻觅的女子能够给皇兄开枝散叶,给后宫充一点人气。” 拓跋璟道:“大皇兄正直壮年,只要后宫充实了,后妃怀孕生下龙子也是迟早的事,这事也不急在一时。” 拓跋睿只是优雅的喝着酒,不语。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拓跋睿就借口罚了要回去小睡一下,拓跋璟唤来两名丫鬟把人领回上房去。 拓跋睿也没有推脱,跟着丫鬟便离开了。 等拓跋睿离开之后,拓跋璟整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本王想一人走走,你们不许跟来。”拓跋璟留下一句,便率步离开了亭子。 拓跋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猪圈处,站在离猪圈半丈远的地方看着那抹正在与几只猪奋战的倩影,他最为冷硬无情的心不由得软了一块,眼里的冷硬也不由松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为何对夏依依如此的与众不同,明明若有人敢出言顶撞他,那人不是死也难逃重刑,可是对上夏依依,他心里虽然有气,可是却奇迹般的并不想对她做任何的惩罚,也不想从她的眼中看到对他所谓的惧怕和厌恶,甚至在刚刚,看着她对拓跋睿犯花痴,他心里头也隐隐地有些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朝务上可以雷厉风行的处理,可是在男女私情上却是一无所知,也从未对任何女子起过一丝的旖旎之心,是而,面对着自己对夏依依泛起的涟漪,他一面觉得惊慌,一面又觉得稀奇的很,至少他不排斥这种感觉。 拓跋璟兀自看着夏依依的倩影出神,而在猪圈里扫猪粪的夏依依却是狼狈不堪,那些猪似是有灵性一般知道夏依依在照顾它们这一面是新手,就可着劲的拿它们那猪嘴拱着夏依依本就瘦弱的身躯,甚至有一只猪更是抬起了双蹄使劲的往夏依依的身上蹦,搞得夏依依险些往那臭不可闻的地上倒去,好在最后稳住了脚,不过也是狼狈的很,头发也乱蓬蓬的。 见到一只看着比夏依依还大的猪直往夏依依的身上蹦去,拓跋璟心下一急,大步走了过去,沉声道:“出来。” 原本还在跟好几只大猪奋战的夏依依不由吓了一跳,心下一分神,反而被一只猪给拱了,趔趄了一下,险些就往前倒去,拓跋璟急急地跑了进去,情急的伸手把她拉住,一个使力,把她拉入了怀中来。 拓跋璟把人半拖半抱的抱出了猪圈,眉头轻蹙着,低头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夏依依,道:“你是傻子吗?连几只猪都伺候不好,就会跟本王呛声,却是如此的笨,真是白 长这么大了。” 夏依依近距离的看着拓跋璟这张无瑕疵的俊脸,心脏又没有出息的砰砰乱跳着,眼里更是闪过一丝迷茫。 拓跋璟见她只是呆呆的没有反驳,嘴角边又忍不住一勾,道:“吓傻了?” 夏依依回过神来,头微微一偏,道:“爷怎么会来?如此污秽之地,实不是爷该来的地方。” “本王就是来看看有人是不是比猪来笨,现在看到了,倒真的是比猪还要笨了。”拓跋璟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脸黑,道:“爷跟民女这个比猪还要笨的女人走在一块又是什么?岂不是说爷的智商比民女还要堪忧?” 拓跋璟目光沉沉的看着夏依依,暗道他这算不算是挖着坑自己往下跳? “夏依霜,你就不能有点女子的温柔?”拓跋璟假咳了几声,道。 “爷也说了,民女是粗俗的乡野丫头,打小无父母教导,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能活着长大已是实属不易,这辈子怕是就这么的没有女人味了。” 夏依依耸耸肩,说道。 拓跋璟深吸了口气,深知跟夏依依计较最后只有自己置气的份,这么一想,他反而不气了。 “猪圈的活就不需要你做了,你回来专门伺候本王吧。”拓跋璟咳了咳,给了夏依依一个台阶下,说道。 夏依依眨巴着眼,故意道:“爷,民女觉得伺候这群猪也挺好的,虽偶有顽皮的时候,不过只要吃饱喝足绝对就不吵不闹了,不像某些人,架子端的高高的,稍有不顺心,民女还有可能会人头不保,怎么想,民女都觉得这桩生意不太划算。” 拓跋璟嘴角抽了抽,自觉夏依依就是来克她的克星。 “你觉得本王还不如猪?” 夏依依眨了眨双眸,无辜道:“爷,民女可未曾说过这样子的话,想是爷想偏了吧,不过爷若是觉得连猪都不如的话,那民女也是愿意的。” 拓跋璟深吸了口气,道:“你是真的很想照顾这群蠢猪?” 夏依依转了转眼珠子,猪圈这么的臭,她自然是不想的。 “爷这般离不开民女?”夏依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侧眸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你若是不愿,大可在这伺候这群猪就可以了,反正你也这么笨,与猪为友也是不错的。” 夏依依 嘴角抽了抽。 “爷,民女知错了,相较于这群猪,民女更愿意伺候你这样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夏依依狗腿子的说道。 猪圈臭不可闻不说,关是应付这群猪就让她疲惫不堪了。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道:“走吧。” 夏依依把猪圈的门关上,小步的跟上,还不忘说道:“爷,这群猪怎么办?” “本王自会派人来处理。” 快到瑾轩院的时候,夏依依好奇的问道:“爷,五王爷可是与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为何这么问?” “民女只是觉得五王爷生的当是天人之姿,俊美不可方物,民女未曾见过英俊如斯的男人,就连爷也比不得分毫,若有机会,民女还真想同这人做朋友。” 夏依依不吝惜的赞美道。 她对拓跋睿的印象是真的不错,长得俊美无俦不说,至少目前看起来,也比拓跋璟这个人渣好说话的多了。 “你喜欢他?”拓跋璟虽用的是疑问句,可是却说的极为肯定。 “谁?”夏依依一时没反应过来。 “五皇兄。”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道:“爷如何能看出民女喜欢五王爷的?” “你如此对他大夸特夸,不是喜欢他又是什么?” 拓跋璟道。 “那爷就当民女喜欢五王爷好了,毕竟五王爷那样的人物,女人不喜欢他也挺难的。” “不准!”拓跋璟霸道道。 夏依依狐疑的看着拓跋璟:“爷,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拓跋璟脚步顿了下。 “夏依霜,信不信本王把夏淳扔去做苦工?” 夏依依似是低喃道:“爷,你要是有五王爷一半的温柔,也不愁女子半夜爬上你的床了。” 拓跋璟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这话是女孩子家家能说的吗? “闭嘴!” 夏依依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四周终于清净了。 回了瑾轩院,芸秀和希香二人迎了上来。 芸秀乍见到夏依依,眼里的异样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掩了下去。 “奴婢见过王爷。” “奴婢见过王爷。” 芸秀和希香二人纷纷行礼。 “起吧。”拓跋璟道。 拓跋璟率先走在前头,芸秀和希香二人并肩走在夏依依身侧,希香小心的觑眸看了夏依依一眼,最后还是开了口:“依霜,这几日打扫着猪 圈可还好?我瞧你好像变黑了点。” 夏依依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是吗?不过几日未见,希香倒是变得好看多了。” 芸秀意会不明的看着夏依依,恰似好心道:“你这几日都待在猪圈里,那猪粪怪是臭不可闻的,你身上也隐隐地有些怪味,王爷领你回来怕是要你再伺候他,你还是先去洗洗吧,省得你身上的怪味把王爷给熏着了。”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不过抬起袖子闻了闻,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她也隐隐觉得身上有股怪味,怪是难闻的。 希香道:“一会我让人给你烧点水,你好好洗洗吧,王爷既然让你回来,也是王爷看重你,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般犯糊涂了。” 希香也是好意,虽然一开始生气夏依依利用了她,不过到底是相识一场,气过之后,就忍不住要亲近夏依依了。 夏依依心里有些感动,动容道:“谢谢你,希香。” 进了屋,芸秀款款的走到拓跋璟面前,道:“王爷,奴婢伺候你脱衣吧。” 这声儿,可真温柔,硬如铁的男人也能瞬间华为一滩春水。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如斯美人的请求,可偏偏拓跋璟在美人面前就是一根木头,直接拒绝了。 “不了,这里不需要你二人伺候,留下夏依霜一人就可,你去命人备一桶热水来,本王要沐浴更衣。” 拓跋璟道。 芸秀敛眉低首,敛去了眼里涌起的复杂光芒。 “是,王爷。”芸秀压下了心里的嫉妒和不甘愿,应道。 芸秀微弯着身离开,在路过夏依依身边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下,最后还是脚步不停的离开了主屋。 “还不快过来帮本王更衣?”拓跋璟背着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迟疑了下,还是走过去替拓跋璟把外衫给脱了下来,道:“爷,需要民女把你全身上下都剥光吗?” 拓跋璟讳莫的看了她一眼,道:“夏依霜,你还有点***吗?” 夏依依无辜的眨巴着眼睛,道:“爷不是要沐浴吗?这沐浴不脱衣服难道要穿着衣服洗啊?” 拓跋璟有些沉眸的看着夏依依,道:“你是不是帮过很多男人脱衣服?” 一想到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看了很多男人的身体,拓跋璟心里就忍不住窜起了一团火,这团火还越烧越旺。 第58章 似有若无的勾引 夏依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人还真当她是偷窥狂啊。 “爷,虽然你位高权重,高高在上,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侮了民女的清白,民女是黄花大闺女,日后还是要嫁人的,何况男子的身体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能看的吗?” 夏依依说道。 就算她以前不太了解这古代的规矩,不过入乡随俗,自然也明白这清白于女子来说不亚于生命,没了清白,那可是遭人戳脊梁骨的,甚至更严重者,可是要沉溏的。 当日她初穿越过来就被人架到火上烤,除了原身命中带衰之外,更多的还是原身这张脸惹的祸,小地方,村民多是自给自足,视野就乡野那么一块地方,思想也就随之变得狭隘了,所以原身这种出水芙蓉的脸蛋在那群村妇的眼中就成了狐狸精的代名词,继而对她也就产生了嫉妒,女人一旦嫉妒了,那可是会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真的没这么帮男人脱过衣服?”拓跋璟嘴角勾了下,道。 夏依依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爷,在你眼里,民女到底有多么的水性杨花啊,以至于你总是说话来糟践民女。” 拓跋璟愣了下,他不是要糟践她,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只给过他脱衣服。 他高高在上惯了,倒是忘了女子的闺誉最是重要了。 拓跋璟假意的咳了下,道:“本王无糟践你的意思。” 夏依依只是看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爷,还要脱吗?” 拓跋璟直接摊开了双手。 夏依依心无旁骛的帮他把上身全给脱了,等看到拓跋璟那结实又充满力量的胸膛的时候,她忍不住垂涎的咽了下口水,这身材,真的是太有料了。 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八块腹肌,两条完美的人鱼线,倒三角的身材,浑身结实有力量的肌肉。 夏依依再次感慨,这男人,还真的是上天的宠 儿。 她好想在这么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摸一摸,她是这么想的,而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也已经这么做了。 像个小**一样小手游移在拓跋璟那突突的右胸上,还不忘赞美道:“这身材真是棒啊,perfect。” 拓跋璟只是冰冷的看着她色眯眯的样子,道:“摸够了吗?” 夏依依这才回过神来,对上拓跋璟那冰冷的眼神,她干笑几声,道:“爷,你这身材真是棒棒哒!” “很好摸?”拓跋璟没有情绪的说道。 夏依依毫不吝啬的点点头,拓跋璟的身材确实不是盖的。 “想不想摸一辈子?”拓跋璟诱惑性的说道。 夏依依怔了下,不知道拓跋璟这话是开玩笑还是真心的,不过她可不想与拓跋璟绑在一块一辈子。 “爷位高权重,有的是人伺候,民女可不敢奢望了。” 夏依依敷衍道。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她,欲要开口,门外传来了芸秀的声音:“回王爷,奴婢已经命人备好了热水。” 拓跋璟复又重新穿上了衣服,道:“走吧。” 夏依依黑线,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叫她脱衣服? 夏依依恨恨的磨了磨牙,不过还是乖乖的跟在了拓跋璟的身后。 进了浴室,里面香烟袅袅,穿过珠帘,是一个可容数十人的大池,水里冒着热气,水的上方还有十来个精致的金色水龙头,水就是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 芸秀和希香二人熟门熟路的上前,替拓跋璟宽衣解带,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递给了身后的丫鬟。 芸秀略微低垂着头,道:“王爷,奴婢等伺候你沐浴吧。” 拓跋璟迈步进了浴池,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芸秀和希香等人精心的伺候着。 站在不远处的夏依依冷眼旁观着,暗道这有钱人就是不同,惯会享受了,不过自从她穿越到古代来,好像很久没有泡过温泉了,这会见拓跋 璟美人环伺的享受着,她心里隐隐的妒忌着。 不过拓跋璟的身材真的不是盖的,即使刚刚在屋中已经见到过,不过再见夏依依还是忍不住感慨,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就不言而喻了,这皮肤也不似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的白嫩,是现代人最喜欢的小麦色皮肤,双臂也是修长而充满了力量的,至于双腿,有些稀松的腿发,不过却是笔直而有力量的…… 夏依依忍不住红了脸,下意识的撇开了眼,她这样看着一个男人赤裸的身体,还真怕会长了针眼。 “你们都下去吧,留下夏依霜一人就可以了。”拓跋璟突然说道。 芸秀戳着拓跋璟身体的手顿了下,有些迟疑道:“王爷,依霜毕竟没有伺候过人,奴婢怕她弄疼了您。” “下去。”拓跋璟只是冷冷地说道。 芸秀垂下眼睑,掩下了眼里滔天的嫉妒和怨恨。 “是,王爷。”芸秀领着数名丫鬟轻手轻脚的出了浴室,偌大的浴室只剩下拓跋璟和夏依依二人。 “傻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拓跋璟冰冷的声音传来。 夏依依有些心驰荡漾的走了过去,虽然对拓跋璟没多大的感觉,不过对他的身材他还是挺垂涎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看的身材本来就是让人欣赏的。 走到浴池边,夏依依不小心瞄到了清澈见底的水里那黑乎乎的一团,她的小脸忍不住红了红,忙把头偏到一边去。 她还真的怕针眼。 “还不快过来。”拓跋璟睁开眼,看了她一下,道。 夏依依慢吞吞的蹲下身,头是往一边偏的,手就像是瞎子摸象一样的在拓跋璟的身上摸了摸。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突然起了逗弄之心,道:“你是打算装瞎子给本王洗澡?” 夏依依苦了脸,道:“怪只怪爷的身材过好,民女怕见多了化身为狼扑上去,嗷的一下把爷给吃了,那可真是罪 过,罪过。” “本王允许你化身为狼呢?”拓跋璟好整以暇的说道。 夏依依顿了下。 “爷,民女还是黄花大闺女,这清白之身可是要留给未来相公的,现今给爷洗澡这闺誉都快毁大半了,出去怕是都没人愿意娶了。” 夏依依似真还假的说道。 拓跋璟面色一沉:“你想嫁给谁?那个夏淳?” 夏依依尽职的给拓跋璟戳着手背,道:“民女与夏大哥只有兄妹情谊,他是民女的大哥。” 言外之意,他们二人是不可能结为夫妻的。 “本王看那个夏淳对你倒是一往情深,当日本王亲口承诺要放他走,他宁要你跟他走才肯,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一身伤。” 拓跋璟道,语气里含着不易察觉的醋意,不过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 夏依依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道:“你曾放了夏大哥?” 拓跋璟闭上了眼,舒服了唔了声,转移了话题:“手臂上头捏重点,别像个没吃饱饭的娘们。” 夏依依咬咬牙,故意报复般的用了最大的力度,只闻拓跋璟受痛的轻唔了声。 “爷,你觉得这力度如何?”夏依依故意凑到他耳边说道。 拓跋璟的耳朵动了动,全身肌肉下意识的有些紧绷。 “夏依霜,别点火。”拓跋璟的声音因为夏依依刚刚那一下特意的勾引而有些沙哑。 夏依依反而调皮的在他耳边吹气,然后不出意料的看到他的耳朵动了动。 原来这是他的敏感带啊。 夏依依奸笑。 “爷,你全身赤裸的民女也不好意思看,民女帮你戳背了剩下的就你一个人洗吧,民女先出去了。”把人撩拨了,夏依依就这样想撒手就走了。 夏依依人还没站起来,手腕就被人抓住,“噗通”一声,整个人直接摔进了水里面,好不容易从水里出来,未等咳上几声就被拓跋璟霸道的吻住了嘴,撬开了她的贝齿,*** *,邀着她的舌头与之共舞着。 夏依依被吻的有些缺氧,双手反抗性的拍打着拓跋璟的胸膛。 “唔……放……放开。”趁着空隙,夏依依艰难的说了这几个字。 拓跋璟见她真的是被吻的喘不过气来了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的嘴,幽深的凤眸迫视的看着夏依依被吻的红艳艳的唇。 “以后,除了本王,不准撩拨别的男人。”拓跋璟特别霸道的说道。 夏依依还在被吻的余韵中没有回过神来。 拓跋璟这人看着冷漠,做事也极为的霸道,素来是有一不能说二之人,加之他对夏依依有那么一点连他也说不太清楚的情愫在里面,就想着能把人据为己有,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夏依依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 “听到了吗?”拓跋璟眯着眼,道。 夏依依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尽湿的衣裳,加之被人强吻的气恼,她没好气的瞪着拓跋璟。 “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以许你王妃之位。”拓跋璟郑重的承诺道。 “然后是不是让民女再帮你纳几名貌美如花的侧妃侍妾?” 夏依依冷哼一声,道。 说真的,夏依依真的一点都不稀罕这劳什子王妃,她要是想要权势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站在顶峰之巅,而不是靠男人爬上去,虽然那样少了很多艰难险阻,却少了很多挑战性,她不想做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她要做的是能与男人比肩,得到男人应有的尊重。 “晋王府中已有几名侍妾,不过是些没名没分的货色而已,不过你若是大度也可往后院塞女人,不过碰不碰,那就是本王的事了。”拓跋璟道。 “爷还真是会坐享齐人之福。”夏依依嘲讽道。 她从浴池里爬出来,湿了的裙裳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倒把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 拓跋璟看着她的背影,眸色一下子转深,眼里的淡淡的情欲一闪而过。 第59章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本王身边? 夏依依从浴池里出来就到处找可以换的衣裳,可是一件都没有。 夏依依本想就这么走出去的,可是一想到外面都是人,她是一现代人,在海边连比基尼都敢穿,自是不怕被人看了去,不过这里毕竟是封建的古代,她若这样走出去,只怕名声就这样毁了,入乡随俗,她也不好这么开放了去。 “再找衣服?”拓跋璟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在身后响起,可把背对着他的夏依依吓了一跳。 夏依依转过身,下一秒又立马转了过来,她没有想到拓跋璟就这么不羞不臊的赤裸着全身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没穿衣服?”夏依依这次是羞的,她不是偷窥狂,还做不来坦然的看着一个大男人的那个东西。 拓跋璟倒是坦然的朝外喊道:“来人。” 不过须臾,以芸秀为首的好几名丫鬟鱼贯而入,而芸秀的手中拿着拓跋璟要换的衣服。 面对着拓跋璟赤裸的身体,芸秀几人仿佛司空见惯一般未见一丝的羞赧,坦然的站在拓跋璟的不远处,行礼道:“王爷,奴婢等人为你更衣。” 拓跋璟摊开双手,芸秀和希香上前,手脚勤快的替他把身体上的水渍擦干,这才给他换上了金贵的锦衣。 “你们去给她找件干净的裙子来,省得她偶感了风寒。”拓跋璟撩眸看了全身湿漉漉的夏依依一眼,道。 “是,王爷。”一名丫鬟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手中就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进来。 “拿去换上吧。”拓跋璟淡淡道。 夏依依接过那丫鬟手中的裙子,绕到另一间隔间把湿衣服换下,换上了这件干净的裙子。 粉色衬人白,她皮肤这几日被晒的有些黑,不过这黑是相较于这群丫鬟来说,这群丫鬟个个肤白皮嫩的,身段玲珑有致,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所以原本不算黑的夏依依,在她们面前就显得黑了。 所以说,原本一个自认貌美如花的女人,被扔到一群倾城倾国的大美人里,就 不显得美了,有了比较性,自然就稍逊一筹了。 夏依依穿上这件粉色的裙子,倒显得人娇俏可人多了,她本来就长得极美,若不是营养跟不上,身材有些瘦巴巴的,料不定这群丫鬟都被她秒成渣了。 “你这身材瘦巴巴的,穿上这件粉色的裙裳倒是有些看头,以后就让她们给你准备一些较为严厉的裙裳,看着人也精神一些。” 拓跋璟随口说道。 虽然只是随意的说说,可是其他丫鬟却是脸色一变,尤以芸秀为甚,芸秀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她爱慕拓跋璟多年,也知道她一介丫鬟出身能够在拓跋璟身边伺候已经算是好的了,兴许等过个一两年拓跋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许她一个侍妾之位也算是给她的恩典了。 她不介意晋王府中有多少个女人,毕竟拓跋璟位高权重,有的是女人挤破脑袋的想要入住晋王府,所以她不会去嫉妒那些名门闺秀能够成为拓跋璟的女人,可是看着拓跋璟破例的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她嫉妒了,甚至是怨恨,她恨着夏依依的好运,明明是乡野间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孤女而已,她自认没有一点比夏依依差的,可是偏偏却被夏依依插足,赢得了拓跋璟的青睐,无论如何,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夏依依可不知道芸秀心里的小九九,客气的说道:“谢爷的赏赐。”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懂的给足拓跋璟面子。 拓跋璟率步出了浴室,芸秀几人自然是尾随而去,才进了瑾轩院,便有一名仆妇打扮的妇人迎了过来。 “奴婢李氏,是伺候襄王的仆妇,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氏客客气气的给拓跋璟行了礼。 拓跋璟只是撩眼看了她一眼,道:“皇兄派你过来可是有事?” “回王爷,主子说他对夏依霜姑娘一见如故,有心要与她结交,遂而派奴婢过来给她送一份见面礼。” 李氏不卑不亢的说道。 拓跋璟侧眸看了夏依依一眼,道: “既然是皇兄的好意,那你就收下吧。”最后那句话是对夏依依说的。 李氏拍了拍手,立马有一名丫鬟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迎了过来,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李氏。 李氏捧着盒子,道:“不知哪位是依霜姑娘?” 夏依依上前两步。 李氏双手奉上了盒子,道:“姑娘,这是我家王爷特意给你准备的一份厚礼,你瞧瞧喜不喜欢?我家王爷说了,若是不喜欢,可另换一份过来,还说难得有个人入了他的眼,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交个朋友。” 夏依依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看着李氏手中的礼物,她突然觉得有千斤般重,她并不太想搀和进拓跋璟和拓跋睿之间的较量,她知道拓跋睿突然的有意亲近,应该跟拓跋璟对她的关系是有关的。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而已,也不太想知道这二人之间有过什么恩恩怨怨,如果可以,她想离的远远地,至于皇家的是非她一点也不想搀和。 “李妈妈,这礼物过于贵重,我怕是无福收的起。”夏依依斟酌道。 如果是平常,以她爱财的性子怕是早已拿下,不过天上可没有白掉落的馅饼,吃了,最后可是要还的。 李氏脸色也不见恼色,只是温和的笑道:“姑娘是不喜欢吗?”说着,李氏还自顾的打开了盒子,露出了一尊红如血,纹理上佳,晶莹剔透的玛瑙,观其,就知道它价值连城。 夏依依也是惊讶的,她没有想到,拓跋睿一出手竟然这么大的手笔,这尊玛瑙若是拿去卖的话,只怕这辈子她是衣食无忧了。 不过一想到拓跋睿和拓跋璟之间的关系,她反而觉得这尊玛瑙犹如烫手山芋一般。 其他丫鬟见之,都不免露出讶色,看着夏依依的眼神有嫉妒、羡慕各种不一的眼神,而芸秀则是在袖子里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她理不清夏依依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丫头能得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位高高 在上的人的青睐,她想不通,所以对夏依依是又气又恨又嫉妒,心里格外的五味陈杂,那股酸气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够理解。 “我家王爷说了,若姑娘不喜欢玛瑙的话,可转送别的,姑娘不必有什么负担的。” 李氏温润的笑道。 夏依依忙摇了摇头,道:“这玛瑙色泽鲜艳,纹理清晰,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恐怕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此重礼,我一个民女怕是不能收。” 李氏笑道:“我家王爷说了,给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了,这份礼也任由姑娘来处理,若姑娘实在是不喜欢的话,也可转赠他人,我家王爷也是见姑娘性子爽直才有意结交你这个朋友的,姑娘要是不收的话,莫非是看不上我家王爷?” 夏依依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璟一眼。 拓跋璟抿着嘴,见她看过来,他开了口:“难得有人入了皇兄的眼,既是皇兄的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拓跋璟话都这么说了,夏依依岂有不收之理。 而且这尊玛瑙色泽鲜艳,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她收了以后可是要赚大发的,不愁逃出去之后没有银子花了。 这五王爷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礼,大方的男人,她喜欢,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结交一下,多个朋友好走路。 “妈妈,替我谢过你家王爷。”夏依依接过礼物,说道。 李氏笑道:“会的。” “王爷,主子那还等着奴婢回话,奴婢先行告退了。”李氏恭敬的对拓跋璟说道。 “去吧。”拓跋璟挥手道。 李氏离开之后,拓跋璟眸色一沉,有些不悦的入了屋。 芸秀目光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复又低头跟在拓跋璟身后进了屋。 “除夏依霜之外,其他人通通出去。”拓跋璟沉声道。 芸秀咬了咬牙,道:“是,王爷。” 芸秀领着其他几名丫鬟出了屋,偌大的寝室内只剩下夏依依和拓跋璟二人。 “很喜欢五皇兄送你的这份礼物?” 背对着夏依依,拓跋璟道。 夏依依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礼物,道:“喜欢!这尊玛瑙红如血,色泽鲜艳,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民女也不过是个乡下女,从未收过任何礼物,一来就收到了五王爷这么大手笔的礼物,心里是又惶恐又惊喜,说不喜欢那都是假话的。” “你已是本王名下的丫鬟,你所有的一切都得归本王所有,这样吧,这尊玛瑙暂时归本王保管着,你要是喜欢这样子的玩意,本王让你送一个色泽上等的玉佩。” 拓跋璟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夏依依下意识的把玛瑙藏在了身后,脱口而出:“爷乃堂堂晋王,切不可做如此强盗之事,这玛瑙乃是五王爷所赠,那便是民女的身内之财,理应由民女来保管才是。” 拓跋璟转过身,见她的动作,嘴角忍不住一抽,道:“你是本王的丫鬟,本王说的你不许违抗了。” “爷,你可别忘了,民女未跟你签过任何的**契,民女不过是暂时的在你身边伺候你而已,迟早有一天,民女是要离开的,除非爷拿一根铁链栓着民女,要不然民女就是自由身,至于这财产也是民女来分配的。” 夏依依据理力争。 她现在身无分文,这尊玛瑙可是她日后发达的关键,她要想在古代创造出一片天地,首先得有钱,其次才能创业。 拓跋璟面容一冷:“你还想逃?” 夏依依怔了下,糟了,她一急,把心里的想法都给说出来了。 “爷,你身边那么多环肥燕瘦伺候着,等回了京城,那大美人就如蜜蜂般涌过来,到时候民女想要伺候你也找不着地儿,何况京城偌大,皇家的规矩也多,像民女这种乡野丫头根本就不适合那样的高门大院,爷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半路上把民女给放了,民女也算承了你这份情,这辈子一定谨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夏依依万分诚恳的说道。 拓跋璟脸上一寒,道:“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本王身边?” 第60章 喝口汤补补 夏依依歪了歪脑袋,道:“爷身份尊贵,有多少女人为了能站在你的身边而削足了脑袋,民女自知身份卑微,无权无势,而京城中凡是有点身份的都惯会眼高于顶,瞧不起平头百姓,若民女与爷回了京城,只怕也是被人欺负的份。”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他们不敢。” “爷是当朝王爷,他们自然是不敢,可民女不同了,爷特意对民女的与众不同,不过是把民女推至风口浪尖上罢了,民女无权无势,哪天没有了爷的这份与众不同,还不是任人欺凌的份。” 夏依依耸耸肩,道。 拓跋璟抿着嘴,讳莫难测的看着夏依依。 半晌,他挥手道:“你先出去吧。” 夏依依心里一喜,道:“谢爷,民女先下去了。”说完,她几乎是雀跃的跑了出去。 看着消失在大门口的夏依依,拓跋璟眼里涌动着难辨的复杂光芒,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依依出了屋,芸秀拦住了她。 “芸秀姑娘,可是有事?”夏依依歪着脑袋,道。 芸秀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她,低声道:“夏依霜,你离王爷远一点,可以吗?” 夏依依多少是能猜得出芸秀的那点心思的,也对,作为拓跋璟身边的大丫鬟,日后不出意料的话那可就是通房大丫鬟了,若能产生一子半女,母贫子贵的兴许就是晋王府的侧妃,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锦衣玉食,身份地位,这些一直遥不可及的东西一下子唾手可得。 夏依依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芸秀姑娘若是能助我逃出去的话,我自然就会远离王爷了,要不然王爷的一个命令,我岂有不从之理,芸秀姑娘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芸秀也自知夏依依说的有理,可是要她忤逆拓跋璟把人放出去,她还真的没有这 个胆子,她对拓跋璟可以说是唯命是从,就算夏依依得了拓跋璟的注意,她也没有想过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背叛了拓跋璟。 “你莫要开玩笑了,我如何能背叛王爷把你放出去,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芸秀说道。 夏依依耸耸肩,不以为意:“姑娘都这么说了,那这话就权当我没有说过。” 说完,她绕过芸秀就要走,却被芸秀拉住。 “……你是如何取得王爷的青睐的,能教教我吗?”迟疑了下,芸秀似是难以启齿的说道。 夏依依妙目一转,暗道芸秀为了爬上拓跋璟的床还真是不遗余力啊,不过一个姑娘家家的要说出这样子的话来,想来也是挺不容易的吧。 “以芸秀姑娘的姿色,得爷的倾心也不是难事,不过你也知道,爷在京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环肥燕瘦,柔情似水,而见惯了守礼规矩的大家闺秀,像爷这样身份的男人就更喜欢能够在一些小事上忤逆他的女人,不过这个忤逆得要保持个度,过度了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简单一句话,那就是欲擒故纵,有时候给他点小鞋穿,让他不注意到你都是难事。” 夏依依传授着吸引男人的秘诀。 置身事外,夏依依能说的头头是道。 芸秀听的一愣一愣的。 “芸秀姑娘,你也别把我当成假想敌,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成为你们王爷的女人,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向往的不过是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生活。” 夏依依非常真诚的说道。 她这样说,不过是想打消芸秀对她的敌意罢了。 芸秀作为拓跋璟身边的大丫鬟,在这府中自然是有一定地位的,府中的仆妇小厮为了讨好她,没准会反过来欺负她这个被拓跋璟另眼相看的女人,在这府里的日子,秉 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她还是想与芸秀相处愉快的。 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惹了一身骚。 芸秀怔了下。 “芸秀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吩咐的话,我先去看看夏大哥了,爷这边就有劳你照顾了。”说完,夏依依转身就走。 芸秀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夏依依。 “芸秀姐姐,你在做什么?”被人这么一拍,不知站了多久的芸秀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悦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希香,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样子,如此举止没轻没重的成什么样子。”芸秀有点生气道。 希香反被吓了一跳,有些惊疑未定的看着芸秀,道:“芸秀姐姐,你怎么了吗?” 芸秀敛了脸上的怒容,冷静道:“无事,只是想让你举止稳重些,省得哪天在王爷跟前犯了错,连我也保不了你。” 希香笑道:“若是芸秀姐姐说不上话,也可以找依霜,我看她在王爷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芸秀的脸一黑。 “希香,她给了你一点小恩小惠,在你心里,她的地位反而比我重了是不是?”芸秀没好气的说道。 希香又被吓了一跳,狐疑道:“芸秀姐姐,你怎么了?哪个没眼色的婢女给你眼色看了?” 芸秀深吸了口气,缓了口气道:“希香,你别忘了,她的到来已经危及到你我二人的地位,现在爷心里就允了她一人伺候,照这样下去,只怕我二人一等丫鬟的地位会不保,难道你想这样吗?” 希香笑道:“芸秀姐姐,你多虑了,就算依霜入了王爷的眼,可你我二人毕竟王爷的时间更长,更能了解王爷的脾性,王爷也只是一时贪鲜而已,何况王爷若是厌了我二人,就算没有依霜,我们也是近不得王爷的身,所以你就不 要多虑了,要我说,依霜人也挺好的,至少挺照顾我的。” 芸秀心里一气,只觉她真是碰到了猪一样的队友。 “希香,想来你是要气死我,你这样的性子,就等着被人拉下来吧,到时候成了最低等的丫鬟可别来找我哭诉。” 芸秀甩了甩袖子,愤愤不已的走了。 希香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拔腿追了上去。 “芸秀姐姐,你等等我。” 夏依依可不知道希香和芸秀二人的争执,她出了瑾轩院就顺道去看了夏淳,夏淳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身体并没有大碍了。 “夏大哥,你身体好点了吗?”夏依依拿着她到厨房叫人熬的汤放在桌子上,关心道。 “已经差不多好了,再过个一两天就会全好的,你也别担心了。” 见夏依依来,夏淳自然是开心的。 “那就好,几日未见,我看你气色也好了不少,想来是你年轻力壮,恢复的能力快,倒不似刘大夫当日说的会落下病根来,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夏依依把熬好的汤倒进碗里,然后端给夏淳,道:“趁热喝,这是我让下人给熬的。” 夏淳接过她手中的碗,眼尖的注意到她手上的**,急切的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了啊?” 夏依依看了看手上的**,不以为意的说道:“无事!可能是去照顾那群猪的时候被它们蹭到的,没有什么大碍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照顾猪?”夏淳大惊,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还没有完全结痂的伤口,险些又让伤口给崩裂了。 “夏大哥,你别激动,不过是照顾几头猪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夏依依柔声说道。 按理说,夏淳打小在乡下长大,对猪这种好吃懒做的东西应该不陌生才是,怎么反应会如此的大? “打 小你就没有做过多少农活,加上你身体弱别说是养猪了,就是下地种田你都没去过多少活,他们怎么能让你去喂猪呢?又脏又臭的,你如何受得了?” 夏淳义愤填膺的说道。 敢情原身还是个懒惰的主啊,怪不得把自己搞得如此的凄惨,瘦不拉几不说,家中也没有一两个铜板。 也难怪人会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原身活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还真是活该啊。 “夏大哥,我身体虽然瘦弱,不过也没到孱弱的地步,拎不起太多的重物,不过喂养几只猪还是可以的,你就别太担心了。” 夏依依道。 夏淳叹了口气,面露愧疚的说道:“依霜,都是我没用,连累你去做苦活,要是我中用一点,你也不至于这样辛苦。” 夏依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动容于夏淳对原身的一片真情。 “夏大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现在人在屋檐之下,别人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就是了,你也没有必要内疚,真的,何况晋王对我还算法外开恩,要不然以我们的以下犯上早就人头落地了,等时机成熟一点,我们就逃。” 夏依依还是不死心的说着她的计划。 “好,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就逃,到时候我保护你,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夏淳斗志昂昂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夏大哥,这几日我没来,那些下人应该没有特意的为难你吧?” 夏依依关心的问道。 夏淳摇摇头。 “我就怕我不在,他们把气撒在了你的身上。” “我一个大老爷们的,皮糙肉粗的,给他们打一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几日未见你,我真的很担心,就怕你在晋王那受了什么委屈。” 夏依依只是笑笑,舀了一勺汤,道:“喝点汤,补补身体。” 第61章 迟早会找到的 夏淳乖乖地张开嘴。 一个喂,一个喝,配合的天衣无缝,没多大一会儿,就把整碗的汤给喝完了。 “夏大哥,你这伤,大夫有说什么时候能够完全的痊愈吗?” 夏依依放下碗,问道。 “刘大夫说我到底年轻,底子好,原以为会留下后遗症,没有想到我恢复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这才几天的时间,这伤口就自动愈合了,再过十来天左右应该就能结痂了。” 夏淳一五一十的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 夏依依又嘱咐夏淳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出了夏淳所住的小院落,夏依依原本要往回走的,没想到在一处大石的转弯处,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李氏。 李氏见她三分笑:“原来是依霜姑娘啊。” 夏依依非常客气的朝她福了福身,道:“李妈妈好。” 李氏走到夏依依面前,笑道:“正好我也要到瑾轩院寻一寻你的,五王爷想请姑娘过去坐坐。” 夏依依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和李氏去见拓跋睿。 进了锦轩苑,李氏领着夏依依到了一处名叫落心亭的小亭子里。 夏依依眼尖的就看到穿着一袭白色锦衫,手中拿着一支长笛的拓跋睿。 见到如此的拓跋睿,夏依依那颗小心脏又忍不住砰砰乱跳起来。 拓跋睿的俊美真的是到了雌雄难辨的地步,这个男人,美的令人心悸,美的令人可远观而不可**耶。 李氏领着夏依依进了亭子,恭敬的福身道:“王爷,人来了。” 夏依依也恭敬的福了福身,道:“民女参见五王爷,五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睿温润的看着夏依依,道:“起来吧,在本王面前没有必要那么拘束。”然后又转头跟李氏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人跟依霜姑娘聊聊。” 李氏躬身道:“是,王爷。” 李氏带着周围的婢女护卫下去,整个亭子内只剩下夏依依和拓跋睿二人。 在别人面前可以无拘无束的夏依霜,在拓跋睿面前反而有些放不开了。 夏依依归结于,拓跋 睿有一张妖孽的脸,如此美男,任哪一个女人见了心率都会不受控制的。 “你怕本王?”拓跋睿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夏依依垂着头,恭顺道:“民女不敢!王爷长得玉树临风,俊朗星目,想来是人见人爱。” “那你会爱上本王吗?”拓跋睿似真还假的说道。 夏依依被噎了。 她暗道拓跋璟和拓跋睿真不愧是两兄弟,问的问题都是一模一样的,还有她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她模样儿是长得不错,可是在拓跋睿面前就真的不够看了,或者可以说,拓跋睿是高高在上的凤凰,而她就是低入尘埃的雏鸡。 不是她自贬,而是面对着这么一张妖孽的脸,她自诩还算沉鱼落雁的小脸蛋还真的就不够看了。 “王爷真爱开玩笑。”夏依依低着脑袋,干笑几声,道。 拓跋睿那双淡蓝色的凤眸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暗光。 “你认为本王只是在开玩笑?还是说,本王的这张脸,只对别人的女人有吸引力,对你,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拓跋睿听不出情绪的说道。 夏依依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拓跋睿,道:“民女喜不喜欢王爷,有那么重要吗?” 拓跋睿倾身上前,过美的俊脸一下子在夏依依面前放大,呵出来的气息暧昧的喷洒在夏依依的脸上。 夏依依只觉得双颊有些痒,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没有出息的忍不住红了脸。 “王,王爷,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夏依依第一次这么没有出息的结巴了。 拓跋睿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抬起右手,轻轻地抚上了夏依依的右脸颊。 夏依依瞳孔一下子放大,有点怔忪的看着拓跋睿有些孟浪的行为。 拓跋睿倾身,就要往夏依依那不点而红的朱唇吻去。 看着离她的嘴唇只有一厘米近的俊脸,夏依依断了弦的脑神经一下子又给接上了。 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去,避开了拓跋睿的献吻。 夏依依脸色有些沉了下来,不知道为什 么,她就是不太喜欢拓跋睿突然对她做出如此不尊重的行为,她可以忍受拓跋璟三番两次的对她强吻,可是面对拓跋睿突如其来的诱惑,她心底却泛不起一点点的涟漪。 对拓跋睿,她可以犯花痴,可那仅仅只是出于对美的欣赏,绝对没有一点点其他瞎想的念头。 夏依依倒退了两步,躬身道:“王爷,民女脸上可是有脏东西?” 拓跋睿看着她,他知道夏依依是在为了他刚刚的孟浪给他台阶下而已。 “为何这般说?”拓跋睿笑道。 “民女看王爷突然凑近,还以为民女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夏依依道。 拓跋睿轻笑出声:“刚才是本王孟浪了,本王无意侵犯你,只是觉得你与本王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一眉一画,一颦一笑,几乎是如出一辙,不过你的性子比她活跃一点。” 夏依依道:“她是王爷的爱人吗?” “应该算是吧。只是她没有等到本王变得更加强大的迎娶她为妻,她人就失踪了,本王寻了她好多年,始终未见她的踪影,乍然见到你,还以为你就是她了。” 拓跋睿似是怀念的说道。 这不会是一桩狗血的剧情吧。 夏依依唯一闪过这样子的念头。 “王爷难得痴心,民女想,不久的将来,王爷定能寻到心中所爱之人。”夏依依垂着头道。 不管拓跋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太想搀和进皇家的争斗之中。 她不是傻子,直觉拓跋睿的出现不会那么简单,何况堂堂王爷,突然对你示好,正如黄鼠狼给鸡拜年,多半是不安好心的。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她,试探的说道:“如果本王说要带你回京,你愿意随本王一同回去吗?” “王爷厚爱,民女惶恐,民女深知自己不过是一乡野村姑,从未受过礼仪规矩的教导,贸然随王爷入京无非给王爷惹是生非而已。” 夏依依说的冠冕堂皇。 拓跋睿也不恼,撩袍坐了下来,然后指着他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夏依依依言坐下。 拓跋睿 执起茶壶,纡尊降贵的给夏依依倒了杯茶,笑道:“这是上好的龙井茶,你尝尝味道如何?也算是给本王刚才的僭越道个歉,还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本王刚才的孟浪了。” 夏依依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堂堂王爷,身份尊崇,位高权重,不但纡尊降贵的给她倒茶,还不自持身份的给她道歉,这份大量,非一般男子可为。 对于拓跋睿,除了最初的惊艳之外,夏依依又平添了几分恭敬和想结识的心思,不拘小节的性子,其实挺对她的胃口。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强。 “谢王爷。”夏依依礼貌性的道了谢。 “在本王面前,你不必拘着,她当初在本王面前从不会用敬语的,虽然人前挺乖,不过在本王面前却偶有调皮,甚是惹人疼爱,你与她太过相似,本王不由自主的就把你想成她了,本王甚至在想,多年未见,她是不是长得越发的出落水灵了?” 拓跋睿看着夏依依,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是透过夏依依想看到什么一样。 夏依依假意的咳了下。 拓跋睿回过神来,略带点抱歉的说道:“你太像她了,本王看着你难免就想到她了。” 夏依依知道好奇害死猫,可还是问出口了。 “王爷如此深爱的女子,想来应该是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吧?” 拓跋睿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她确实长得极美,就算当时她年纪小,五官未长开,也可看得出她日后定能出落得越发标志,算起来,她今年应该与你一般大了。” 尼玛的,还是青梅竹马啊。 夏依依在心里暗道。 “王爷,民女能冒昧的问一句,最后那位姑娘出了什么事吗?”夏依依好奇道。 拓跋睿面色微微一沉,不过面上还是温和道:“是本王当日年纪小,未能护得了她的周全,不过要是能寻得到她,本王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的,本王保证。” 夏依依干笑两声,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王爷一片痴心,定能寻得佳人。”放下杯子 ,夏依依如此说道。 “承你吉言,若能找到她,你便是本王二人的贵人。”拓跋睿郑重道。 “不,不,民女没有做过什么,可不敢托大。”夏依依连忙道。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笑了。 “本王看得出你性子挺桀骜的,为何要在本王面前藏拙?”拓跋睿开门见山的问道。 夏依依无辜的眨巴着眼睛,装作不懂道:“王爷,你在说什么?” 拓跋睿摇头失笑,也没有拆穿她本来的真面目。 “本王与你初识一场,可否知道你是来自哪的?” 夏依依这次倒是挺老实的回答道:“回王爷,民女来自夏家村,就是一个小村庄而已,王爷想来也没有听过。” “夏家村?”拓跋睿眯着眼,突然笑道:“本王恍惚有一年去过,你们村长是不是名叫夏正?若是的话,那本王确实有去过。” 拓跋睿道。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讶然,道:“看来王爷是真的去过夏家村,不过它只是一个小村,以王爷的金贵之躯去那做什么?” 拓跋睿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眼里闪过一抹似是怀念,又似是忧伤的情绪。 “当日本王派出的侍卫说她流落到了夏家村,结果本王亲自去寻还是扑了个空,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本王记得好像就是三年前吧,天气也如今日一般阳光明媚,气候非常的宜人,可本王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拓跋睿声音有些低。 夏依依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忧伤,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安慰这个好似藏了一个什么秘密的男人,而且她始终有一种怪异的突兀感。 夏依依仔细的斟酌了下,本想适当的安慰下,没想到拓跋睿却一下子恢复了正常:“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夏依依浅笑了下,道:“王爷如此痴情,民女敬佩都来不及,又怎会没心没肺的去笑话你,看在王爷如此痴的份上,民女相信,王爷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心心念念的女子。” 拓跋睿笑道:“承你吉言了。” 夏依依笑笑。 第62章 难得的情种 坐了会,拓跋睿道:“有意陪本王子到处逛逛?本王初来乍到,对这里还是挺陌生的。” 夏依依爽快的点点头。 夏依依陪着他在这锦轩苑逛了一圈,锦轩苑犹如它的名字一样,假山流水,亭阁楼台,百花待绽,香气扑鼻,人工布置的非常精致典雅,比起瑾轩院来不遑多让,景致美轮美奂。 “依霜,本王可以这么叫你吧?你说你是夏家村人,缘何会跟九皇弟纠缠在了一块?” 拓跋睿随口问道。 夏依依假意的叹了口气,添油加醋的说了她与拓跋璟之间的恩怨是非。 “这么说,是九皇弟强迫你的?”拓跋睿意有所指道。 “晋王高高在上,民女只是低至尘埃的乡野村姑而已,他要请民女来这做客,民女也不敢不从了。” 夏依依故意道。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道:“若本王可助你逃出去,你可要怎么谢本王?” 夏依依轻笑数声,道:“王爷位高权重,什么样好的物什没有见过,加上民女身无分文,王爷要是想要报答的话,民女还真的想不出来什么样贵重的礼物才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拓跋睿甩了甩衣袖,道:“本王不需要你拿贵重之礼孝敬,只需你陪在本王身边一段时日就可。” 夏依依故作不解的看着拓跋睿。 “王爷何出此意?” 拓跋睿道:“本王说过你与故人相似,虽然本王与她也有多年没见,不过本王想她长大后眉眼应该就跟你一样了,不过她的皮肤比你好太多,她水灵灵慧,是个讨巧的小女孩。” 夏依依黑脸。 这人是在夸她,还是借机在损她? “生气了?”拓跋睿好脾气的问道。 夏依依摇头,道:“未曾。只是有些羡慕那个未谋面的女子,能得王爷如此优秀的男人的青睐,想来那是一个如何秀外慧中的奇女子啊。”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道深沉的暗光。 夏依依陪着拓跋睿逛了一圈,拓跋璟那边就派人来要人了。 “奴婢见过襄王。” 拓跋璟这次派来的人是个面生的小姑娘,年纪也就十四五岁左右吧,不过颇有几分姿色,比起拓跋璟身边的大丫鬟芸秀也不遑多让,加之她的一双桃花眼,更让她平添了一丝的妖魅。 “起吧。” 拓跋睿褪去了脸上的笑容,人显得有些冷淡。 “谢王爷。”那名丫鬟敛眉低首,非常恭敬的说道:“奴婢是奉晋王之命请依霜姑娘回去的,晋王有找。” 拓跋睿双手背于身后,绝好的俊脸上是一派冷凝,眼里的冷芒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威严。 “九皇弟是怕本王吃了他的丫鬟吗?”拓跋睿如是道。 那名丫鬟瑟缩了下,不过还是老实道:“回王爷,晋王绝无此意,晋王只是觉得依霜姑娘出来便是一个时辰未回去,他有些担心而已,遂而派奴婢来把人给接回去,还望王爷成全了。” 夏依依在旁作壁上观,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她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竟然胆敢面对高高在上的王爷。 五王爷的变脸让她看的啧啧称奇,不过小丫鬟临危不惧也让她暗中赞叹一句。 “若是本王不想放人呢?”拓跋睿眯了眯眼,道。 小丫鬟明显怔了下,良久,她道:“晋王有令,说是要请依霜姑娘回去。” “本王与依霜难得投缘,想留她在这儿多坐一会儿,你回去告诉九皇弟,就说依霜在这吃过了晚饭了再回去。” 拓跋睿背着手,擅自说道。 那小丫鬟明显有些为难。 “怎么,本王的话你是不听是不是?”拓跋睿沉声道。 “奴婢不敢!”那小丫鬟直接跪在了地上。 夏依依开了口:“王爷,民女现在是晋王身边的丫鬟,晋王差人来叫想来是有事要吩咐民女,民女先随她回去看看好了,哪天王爷兴致一来,再叫民女相陪也是可以的。”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也好。” 地上的小丫鬟闻言明显的松了口气。 “那民女先行告退了。”夏依依客气道。 拓跋睿点点头。 夏 依依和小丫鬟拜别出了锦轩苑,夏依依随口问道:“你之前是在哪里伺候的,怎的我没有见过你?” 那小丫鬟道:“奴婢原先不过是晋王府打扫院落的一个粗使丫鬟而已,这次有幸被安排在了出行的队伍中,不过也是偶给各位护卫大哥准备一点茶水点心,要不就是到厨房搭一把手,姑娘不认识也是应该的。” 顿了下,小丫鬟又道:“不过奴婢还是谢过姑娘的出言相救。” 夏依依摆手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爷有令,我也不能装聋作哑,平白的让你替我担了罪。” 那小丫鬟感激不已,道:“姑娘,你心地真是善良,原以为有着王爷的宠爱,你会恃宠生娇,没想到还顶好相处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 “奴婢叫做惠儿,改明儿姑娘若是成了王爷的人,还请姑娘提携一下,让奴婢专门伺候你左右也是可以的。” 小丫鬟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并不搭腔。 惠儿也是识趣,见夏依依不答也没有可着劲闹,只是乖乖地把人送到了瑾轩院,拓跋璟还未见到就被芸秀和希香二人给打发走了。 芸秀沉脸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现在与我和希香同为王爷身边的丫鬟,虽说你还未签了**契,表面上还是自由之身,不过那都是王爷心软疼惜你,你最好不要恃宠生娇的认为王爷无论如何都是纵容着你的,你要是不乖敛一点,休怪我这个大丫鬟不过念旧情来管教你。”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听着芸秀的责骂,有些不明所以。 “骂完了?”夏依依漫不经心道。 芸秀那满腔的怒火,就跟一拳头砸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发也发不出,心里甚是窝火。 “夏依霜,你现在有王爷仗着,是不是就不把我与希香放在眼里了?”芸秀道。 “你多心了,不是说王爷寻我吗?我先进去了。” 夏依依不想与她起口舌之争。 芸秀面目一沉,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进了主卧室的夏依依。 “民女见过爷。”夏依依客气的行了礼。 拓跋璟背对着她,临窗看着窗外的美景,道:“去五皇兄那了?” “半道上遇上了李妈妈,她说五王爷有请,民女便去了。” 夏依依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说道。 “本王看你与晋王还是挺投缘的,聊的不亦乐乎,是不是本王不派人去请你回来,你都忘了伺候人这活了?” 拓跋璟道。 夏依依歪着头,道:“王爷身边有芸秀和希香两位大美人,应该不需要民女过手伺候才是。” 拓跋璟不语。 他不说,夏依依自然也就闭口不言了。 良久,他道:“你与五皇兄很投缘?” 夏依依垂下头,道:“民女与五王爷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谈不上如何的投缘。” 拓跋璟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 “不管你与五王爷如何的纠缠,记住,你是本王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你最好熄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拓跋璟捏着她的下巴,暗含警告的说道。 下巴传来的痛意激起了夏依依埋藏在骨子里的血性。 她一把拍开了拓跋璟的手,没好气道:“爷,你又是在发什么疯?” “以后离五皇兄远一些,本王怕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钱。”拓跋璟面色一沉,道。 夏依依气急反笑。 “爷,民女看五王爷比你可绅士多了,人家至少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民女关入臭不可闻的柴房与鸡鸭狗作伴,所以要说对民女不利的,好像爷你的危险性更大一些。” 夏依依故意抬杠道。 拓跋璟幽深的凤眸直直的看着夏依依,道:“本王对你不好?” 夏依依耸耸肩。 拓跋璟突然一笑。 “夏依霜,其实你挺白眼狼的。” 夏依依眨巴着眼,不知道她哪里白眼狼了。 “以后离五皇兄远一些!记住,别对本王阳奉阴违。”拓跋璟冷着脸道。 “爷是在命令民女吗?”夏依依眯了眯眼。 夏依依上辈子在商海里混迹了那么 多年,早习惯了对属下发号施令,骨子里也有着争强好胜的血性因子,要不是初来古代,对这里可以说是瞎子走夜路一无所知,她绝对不会如此的低声下气,她忍了这么多天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所以拓跋璟用着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她心里也隐隐地有些不舒服了。 “是又如何?”拓跋璟道。 夏依依审时度势了一番,知道现在还不是跟拓跋璟闹翻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道:“不如何,民女只是想说,五王爷位高权重,地位与爷同等,若他有心接近的话,民女也无权拒了他,难道爷要让民女如实说,其实是爷对他残存敌意,这才让民女不要接近他的。” 拓跋璟眯眼看她,眼里射出了一道道危险的光芒。 “夏依霜,其实你挺聪明的。” “谢爷的夸奖。”夏依依厚脸皮的照收不误。 “以后离五皇兄远一点,要不然想想夏淳。” 夏依依的拳头握了下,皮笑肉不笑道:“爷这又是在威胁我吗?” “是。”拓跋璟光明正大道。 夏依依气的都乐了。 “爷,你挺无耻的。”夏依依道。 拓跋璟破天荒的没有恼,而是道:“本王若是不无耻,也不会爬到今日这个位置,在皇宫那样肮脏的地方,本王只有比别人更无耻,才能活下来。” 夏依依默。 拓跋璟倾身上前,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夏依依的脸颊,意有所指道:“夏依霜,只要你乖乖的,本王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夏依依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着,黑白分明的珠眸闪过一丝的狡黠。 “爷,你身边美女如云,环肥燕瘦任君挑选,你就非得死赖着民女?”夏依依故意道。 顿了下,她又道:“你不会跟五王爷一样,也觉得民女像你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吧。” 拓跋璟眸色有些沉,道:“五皇兄同你说了什么?” 夏依依耸耸肩:“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多年未见的故人与民女很是相似,想来五王爷也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第63章 不太关心你兄弟 拓跋璟闻言,嗤笑一声,道:“本王竟不知五皇兄还有如此故人?” 夏依依摇头,故作假正经道:“怪只怪爷你不太关心自己的兄弟。” “皇家父子情浅,兄弟缘薄,不互相猜忌已是实属难得了,多打听一些只怕会惹来猜疑。”拓跋璟道。 夏依依别过头,兀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爷,皇家秘辛民女一个乡野村姑不想知道那么多。”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 “你只要乖乖地伺候本王,本王绝对不会多限制你的自由,若你阳奉阴违,本王不会动你,只是那夏淳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夏依依又兀自给自己倒了杯水,道:“爷威胁人的手段真的是越来越高了。” “只要能威胁到你就可以了。”拓跋璟也不在乎夏依依话中的嘲讽。 “爷,民女觉得吧,你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得到民女这具没胸没屁股的身体,你成功了,来吧!”夏依依摊开双手,一副****的样子。 拓跋璟看着她,呼吸明显重了一些,不过看他眼里的怒火,想来与情欲是无关的。 “你这女人,当真是不害臊了。”拓跋璟似是骂着,可是语气里又偏让人听出了一丝丝无奈的纵容来,就仿佛是父母无条件的纵容着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夏依依听了,忍不住怔了下,双颊没出息的红了红。她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可是面对着这样子故作纵容的拓跋璟,她突然就觉得她其实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孩子一样。 “你说你,哪一天才能举止端庄一点,少让本王操点心?”拓跋璟恰似亲昵的说道。 夏依依的脸颊烫了起来,她这人有时候吃软不吃硬,如果拓跋璟强硬的命令她的话,她还能遇强则强,可是他一旦温柔下来,她就有点吃不消了。 美男计,难消化。 夏依依下意识的避开了拓跋璟那双有些无奈而更多的是柔情的凤眸,有点结巴道:“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民女先告退了,这 里面也怪热的。” 夏依依一个不注意,直接踢倒了一张凳子,凳子是梨花木做的,非常坚固,被踢到滚了两圈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而夏依依也疼的抱着脚在原地跳了跳,拓跋璟一个着急,大步上前,蹲下身,亲自抓着她的脚看。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芸秀和希香二人率先跑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在她们眼中一直高高在上,非常不怒自威的王爷,此刻纡尊降贵的蹲在夏依依的面前,给她看脚。 芸秀和希香二人心思各异,一个五味陈杂,一个虽然有点嫉妒不过更多想的还是若是晋王府的女主人是夏依依的话,也许后宅能平静一些,对她们这群下人也能好上一些,如此一想,反倒就释怀了。 希香是释怀了,芸秀却把夏依依给恨上了,她觉得一个不如她的女人,却偏偏得了晋王的青睐,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人一旦入了死胡同,就很难走出来了。 拓跋璟只是冷眼看了她二人一眼,道:“出去!” 芸秀咬了咬唇,心有不甘的看着夏依依。 夏依依下意识的挣脱了拓跋璟的手,自然道:“不小心撞到凳子,爷心善就替我看了下,没什么大碍,你们也别跟着大惊小怪的。” 拓跋璟站起身,抿着嘴看着她。 夏依依干笑几声,道:“爷,你身份尊贵,就算你不把民女当下人也不能蹲下身给我看脚,这下好了吧,被人误会了传出去你的名声多不好,民女一个乡下的倒不怕被人说恃宠生娇,就是怕有辱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 拓跋璟只是看着她。 “脚没事了?” 夏依依在原地蹦跶了两三下,道:“没事了!不过是不小心把凳子撞到了而已,能有什么事。” 拓跋璟脸色缓了下,道:“以后小心些。” 他这话,又让芸秀的脸色沉了下。 夏依依自然瞧见了芸秀脸上的阴霾,即使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她本无 意与芸秀为敌,毕竟她并不是想长待在拓跋璟的身边,也就无意与芸秀争拓跋璟所谓的宠,可是拓跋璟对她的与众不同,分明是要把她推至风口浪尖。 哎!为了一个男人所谓的爱,女人非得就要为难女人吗? 拓跋璟挥手,道:“你们下去。” 夏依依谄媚的笑道:“爷,民女这就离开。” 拓跋璟一个厉眼扫过去,道:“本王有让你离开了吗?” 夏依依苦了脸,道:“爷不是让我们离开了吗?” “你少跟本王贫嘴。”拓跋璟瞪了她一下,然后挥手让芸秀她们离开。 “爷,你留民女下来可是有事要吩咐?”夏依依腆着脸道。 “你很喜欢五皇兄送你的那尊玛瑙?”拓跋璟道。 夏依依立马戒备的看着拓跋璟。 “爷,要命一条,要玛瑙,没有。” 拓跋璟被她那“你就算是流氓,也别想从我的手里抢走玛瑙”的眼神一气,差点没吐出血来。 他堂堂晋王,难道还会小气的诓了她的玛瑙不成? 这女人,就是故意来气他的就是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还怕本王霸了你的东西不成?”拓跋璟没好气的说道。 “爷的流氓行径多了去,说真的,民女还真的怕爷干起了强盗行为。”夏依依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拓跋璟气急反笑。 “本王原本没这个想法的,不过你既然这么看本王,本王不把你那尊玛瑙收了去,好像也挺不是味的,你是乖乖地交上来,还是本王叫人去收了?” 拓跋璟起了捉弄之心,说道。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夏依依这叫一个悔,她就不该多嘴的啊。 “爷,民女刚才就是跟你开了个小玩笑而已,你别介意了,民女给你倒杯水,你喝了消消火气。”夏依依十分狗腿给拓跋璟倒了杯茶,亲自递到他的面前。 拓跋璟接过她的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最后说出口的话差点没把夏依依给气着了。 “你那尊玛瑙,本王还是要收 的,不过……” 未等他把话说完,夏依依就像一只被炸了毛的猫一样,全身竖起了毛,强硬道:“爷,要玛瑙没有,要命倒是一条,人就在这,你要就拿去吧。” 拓跋璟故意道:“本王本来给你准备了五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是西域君王特意朝献给我朝的贡品,本王得了十颗,本来想给你五颗玩玩的,不过你既然那么喜欢那尊玛瑙的话,那这五颗夜明珠本王收回来就是了。” 夏依依眼珠子一亮,是夜明珠啊,现代的时候在一次展览会上她就有幸见过一颗小孩子拳头般大的夜明珠,夜能发光,那颗珠子据说是明朝流传下来的,晶莹剔透,肌理分明,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爷当真要送民女五颗夜明珠?”夏依依眼珠子发亮的说道。 “你不是死守着那尊玛瑙,说是要它没有,要命一条?”拓跋璟学着她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夏依依被他的样子弄得一怔,继而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爷,你能别搞怪吗?这样子真的很不适合你。”夏依依捧腹笑着。 拓跋璟彻底的黑了脸。 他率步绕过夏依依,就要离开,夏依依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袖,道:“爷,去哪?” “放手。” 拓跋璟冰冷的看抓着他衣袖的手,道。 夏依依不放反而抓的更紧了,谄媚的笑着:“爷,你大人有大量,没必要跟民女这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村姑计较,你坐,民女跟你倒茶,喝了消消气。” 拓跋璟顺势坐了下来。 夏依依非常狗腿的给他倒茶,然后推到他的面前,笑道:“爷,你喝茶。” 拓跋璟看着她,有时候他也想剥开她的脸,看看她的脸皮是不是猪油做的,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厚了呢。 “夏依霜,你这脸是猪油弄的吗?怎么就那么厚脸皮了呢?”拓跋璟道。 夏依依也不恼,反而嬉皮笑脸道:“爷,等你经历民女这种打小没爹没娘,受尽白眼的苦日 子,你就觉得这脸皮也就那么一回事,有时候太要脸皮了反而吃不饱饭。” 拓跋璟眸光一闪,若有所思。 “爷,你真打算送民女五颗夜明珠?” 夏依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拓跋璟,眼里满是兴奋地算计。 拓跋璟看她这个样子,哪里不知道她又使着她的那点小算计了。 “你舍得那尊玛瑙?”拓跋璟直切重点道。 夏依依“唔”了声,她还真的是不舍得。 “爷,我们打个商量吧,你看你有权有势,夜明珠、玛瑙这样的物什应有尽有,想要什么样的都有,就没必要让民女二选一了吧。” 夏依依腆着脸,道。 “你想两者都拥有?”拓跋璟眯着眼,道。 夏依依亮晶晶的看着他,从她的眼神里都可以看得出,她就是这么的贪心。 拓跋璟脸色一沉,道:“若本王执意你二选一呢?” 夏依依敛眸想了想,最后割爱般道:“那民女只好选玛瑙了。” 拓跋璟气的差点没有吐出血来。 “本王的五颗夜明珠,难道还抵不上它?” 夏依依道:“爷,话可不能这么说,玛瑙毕竟是在民女的手上,是可触摸的实物,而爷口口声声的夜明珠,不过是口头上的承诺而已,民女若是把玛瑙交给了你,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岂不是一场空?” “你的意思是,爷还会诓了你的那尊玛瑙了是吧?”拓跋璟眯了眯眼,眼里透出了危险的光芒,说道。 夏依依摊开双手,非常无辜的说道:“爷,这话可不是民女说的。”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拓跋璟冷声道。 “爷,你何时成了民女肚子里的蛔虫了?”夏依依更是无辜了。 拓跋璟气急反笑,道:“既然你视那尊玛瑙为无价之宝,想来本王的那五颗夜明珠于你来说也没有多大点的用处了,本王还是随便的赏给下人好了,反正有人也把它们当成了草了。” 夏依依的嘴角抽了抽,她何时把那五颗夜明珠当成草了? 第64章 赠了夜明珠 “爷,有话好好说,民女跟你打个商量呗,那五颗夜明珠给民女瞧一眼,可好?民女就一乡野丫头,还真的就没有见过所谓的夜明珠,有些好奇它到底长了什么形状。” 夏依依谄媚的笑道,就差身后摇着一根尾巴了。 “本王为何要给你看?”拓跋璟直接说了这么一句呛人的话。 夏依依被噎住了。 “你把那尊玛瑙扔掉,本王名下所有的夜明珠全部赠予你,你看如何?”拓跋璟再次抛下了诱饵。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脑子又再一次的活络了起来,拓跋璟如此在意这尊玛瑙,莫非这里面还暗藏了玄机不成? “爷,为何你执意要拿民女手上的这尊玛瑙?” 夏依依直视着拓跋璟,开门见山的说道。 拓跋璟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下,反问:“你觉得呢?” 尼玛的,我要是知道的话还需要问你吗? “爷,你是不是看出这玛瑙你暗藏了玄机?” 拓跋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夏依依一眼。 夏依依从那一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讽刺,只觉得小心脏被拓跋璟的目光给伤害了。 “爷不说是吧?那行,民女也不换了,民女觉得那尊玛瑙红如血,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定比爷那几颗从什么西域国家进贡来的要值钱的多,既然是五王爷青囊所赠,民女想爷也不会这么小气的连民女的玛瑙都抢。” 夏依依耸耸肩,说话气死人不偿命道。 拓跋璟愣了下,继而眼神逐渐的转冷,道:“本王的东西比不上他的?” “民女打从被爷虏来,先是关着,接着又勒令当你的丫鬟,爷展现给民女的都是霸道不可一世的一面,原谅民女真的没有见过爷有哪一点是好的,是而,温柔的五王爷比你就稍稍的胜一筹了。” 夏依依很不怕死的在老虎的身上拔毛。 “夏依霜。”拓跋璟有点咬牙切齿。 夏依依耸耸肩, 道:“爷,民女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拍手道:“来人,把本王准备好的夜明珠拿进来。” 不过须臾,芸秀手中端着一个红色盒子款款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希香。 “奴婢二人参见王爷。”芸秀和希香二人举止得体的给拓跋璟行了礼。 “把盒子给本王打开。”拓跋璟命令道。 芸秀依言小心的把盒子打开,五颗小婴儿的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赫然的躺在了一条黄色的小帕子上,晶莹剔透,没有一丝其他的瑕疵。 触到那五颗小拳头般大的夜明珠,夏依依的双眼都值了。 “爷,民女能看一下吗?”夏依依舔了舔嘴角,有些谄媚的说道。 “你想看?”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说道。 夏依依一点都不遮掩的点了点头。 “你把五皇兄赠予你的玛瑙交给本王,这五颗夜明珠就是你的了。” 拓跋璟道。 夏依依咬唇想了想。 “爷,对不住,它是五王爷亲手赠送,民女也不好把它转赠给了旁人。”夏依依垂着头,说道。 拓跋璟嘴角冷勾,露出了一抹凄冷的笑容。 “撤下去。” 芸秀福了福身,低声道:“是,王爷。”然后把盖子盖上,施施然的把盒子带了出去。 夏依依眼巴巴的看着快要走出大门口的芸秀,又转头看着拓跋璟,道:“爷,咱打个商量吧。” 拓跋璟撩袍坐在椅子上,不留情的说道:“出去!” 夏依依有些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阖上,有些怔忪的看着变幻莫测的拓跋璟。 “爷,你刚刚让民女下去?”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问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 “爷,你息怒,那五颗夜明珠民女看着挺喜欢的,能否再给民女瞅上一眼?” 夏依依戳了戳手,腆着脸笑道。 “只要你把那尊玛瑙给本王,那五颗夜明珠就赐给你。”拓跋璟清冷的说 道。 夏依依藏在袖子里的柔荑握了握,眼里闪着难辨的光芒。 “爷要是没别的事吩咐的话,民女先行告退了。”夏依依双手交叠于腰间,福了福身,道。 “站住!”拓跋璟清冷的嗓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夏依依顿下了刚刚才转过身去的脚,须臾,她转过身来,敛眉低首道:“爷,可是有事要吩咐?” 拓跋璟率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道:“夏依霜,你就不能对本王低一下头?” 夏依依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爷,民女是打从心底恭敬你的。” 拓跋璟捏着她的下巴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气。 夏依依一个吃痛,抬手拍了一下拓跋璟的手,道:“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依霜,别赖着本王的纵容就无所欲为,惹怒了本王,这代价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拓跋璟眯着眼,说道。 夏依依挣脱开了拓跋璟钳制的手,不露痕迹的倒退了两步,垂着头,道:“爷,民女无意惹怒你。” 拓跋璟深不见底的凤眸直视着夏依依,甩了甩衣袖,道:“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和五皇兄有太频繁的接触,违之,仔细夏淳的皮,本王可以不动你,但夏淳可就没有那么轻易的避过去了。” 夏依依掌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拓跋璟道。 “爷,你就这么在意民女是不是听你的话?”夏依依嘴角含笑的说道。 拓跋璟转过身,快步的走到了窗边,半晌,他开了口:“本王已决定,再过十日就启程回京,一路南下,寻到的美女也够多的了,是时候回去交差了,到时候你同本王一块进京,别想着半路逃跑,本王会派人紧紧地守着夏淳,你要逃了,他也活不了,若你是心甘情愿的同本王一块进京,荣华富贵,本王一定少不了你,你出去好好想想吧,看是要 荣华富贵,还是要冒险逃跑。” 夏依依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拓跋璟说的那句——要荣华富贵,还是要冒险逃跑,其实上次逃跑被抓了之后她就想了很多,她现在势单力薄,无权无势,就这三脚猫的功夫在拓跋璟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功夫比不上,家世比不上,无一兵一卒,无银子伴身,和拓跋璟就不是在同一条地平线上的,是而根本就撼动不了拓跋璟的根本,她的原则是——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她已经前前后后的想清楚了,反正她在拓跋璟的眼皮底下暂时也逃不了,那只能假装乖顺的跟着他进京,看看京城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奢华繁荣,到时候再寻个机会在京城寻找商机,反正都逃不了了,倒不如在京城那样繁华的地方扎根下来。 夏依依理清了这个理之后倒是没有那么的纠结了,甚至还打起了小算盘,想着拓跋璟贵为当朝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若能与他结好,想来在京城那样繁华昌盛之地做点生意也不会到毫无办法的地步。 手中有权,京中权贵也能礼让三分,那些人看在拓跋璟的份上也会出手帮衬两三分的,届时她的事业也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希香从对面款款的走了过来,客气的朝夏依依笑了下,道:“姑娘。” 希香和芸秀对夏依依的称呼取决于拓跋璟对夏依依的态度。 “叫我依霜就可以了。”夏依依笑道。 “姑娘现在又成了王爷身边的大红人了,奴婢可不敢僭越了,王爷能把那五颗西域进贡的夜明珠赏给姑娘,可想而知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兴许以后是晋王府的正牌主子也说不定,奴婢可不敢没大没小的,平白的把姑娘给得罪了。” 夏依依只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五颗夜明珠何时赏给她了? “希 香,你刚刚说,那五颗夜明珠已经赏给我了?”夏依依双眸发亮,希冀般的问道。 希香奇怪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五颗夜明珠是王爷亲口允诺赠予你的,已经命奴婢和芸秀姐姐送到了你的房间里,姑娘真是好福气,西域进贡的夜明珠中,王爷只得了十颗,与王爷还算交好的十王爷曾经跟王爷讨过一颗都不得,没想到姑娘这么大的面子,竟得了王爷亲自赏了五颗夜明珠,现在随王爷来的护卫婢女都知道姑娘在王爷面前是如何如何的受宠了。” 夏依依欣喜过后,心里一下子戒备了起来,不经猜疑着拓跋璟此举到底是什么目的。 拓跋璟如此高调的宣扬着对她的与众不同,除了把她推至风口浪尖之外,好似在宣扬着自己的主动权一样。 “那五颗夜明珠,现在在哪?”失而复得的宝贝,夏依依还是非常关心的。 “就在姑娘暂住的闺房里。”希香有问有答。 夏依依眼里绽放着难掩的光芒,笑道:“它们真的就赏给我了?” 希香忍不住掩唇一笑,道:“王爷素来高高在上,一言九鼎,还不至于为了几颗夜明珠就出尔反尔了,既然已经命奴婢把夜明珠送到了姑娘的屋里,就不会做那等宵小之徒的行径,偷偷的又把夜明珠给拿了回来,姑娘大可放心。” 被人说穿了心思,夏依依也没有觉得害臊,淡定的说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去看看,我一乡野的村姑,可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一会可得好好瞧瞧。” 希香掩唇笑了下,道:“姑娘,奴婢陪你一块去吧。” 夏依依点点头。 回到了自己暂住的闺房,果不其然,在床旁边的梳妆台上放着那个她还挺熟悉的盒子。 夏依依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去,快速的打开盒子一看,黄色的帕子上放的不是那五颗大且晶莹剔透的夜明珠还能是什么。 第65章 王爷的恩宠别人求之不得 “姑娘,王爷对你是真心的好,这份恩耀你可得好生的把握住了,只有小意缱绻的把王爷给安抚好了,你在这晋王府才能过得好,要不然仅仅凭着王爷的宠爱,这份恩宠怕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你还是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 希香侧面提醒道。 “王爷的恩宠很多女子求而不得,偏生的被姑娘得了,不管姑娘是否心甘情愿,你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姑娘现在做的,无非是好好地攀住王爷,让他对你的兴趣更长一些,手中抓着一些权力,那些因为嫉妒的女人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欺负你去。” 顿了下,希香又道。 夏依依把玩着夜明珠的手顿了下,继而无所谓的笑道:“我与你们家王爷清清白白的,未曾发生过任何关系,而且我也不认为王爷对我恩宠有加,你们是打从哪里看出来的?” 希香帮她屋中有些凌乱的物什给收了起来,笑道:“姑娘,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要是旁的女子得了王爷的青睐不知如何的显摆了,就你一人没事似的,还说感受不到王爷对你的与众不同,这话要是被别的女子听到,保不定如何的嫉妒你呢。” 夏依依只是耸耸肩,不予置否。 希香替她把夜明珠给收了起来,道:“姑娘,这夜明珠你还是好好保管得好,这些毕竟不是便宜的东西,暗中指不定多少人眼红着,夜里有那宵小之徒想进来偷一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夏依依自信的笑道:“放心吧,想从我这儿得到东西,也先问我同不同意了,钱财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谁来抢,我跟他拼了命去。” 话毕,把希香逗的咯咯直笑。 “姑娘,你挺有趣的,奴婢现在知道王爷为何对你青睐有加了,你身上有着别的女子所没有的特质。” 笑 过之后,希香说道。 夏依依低头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了遍,她还真的就看不出来这具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特质,只能归结于,拓跋璟吃惯了精致美味的山珍海味,想要尝一尝不一样味道的野菜,不过这种野菜尝尝鲜是好的,可终究还是习惯了山珍海味的美味。 希香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道:“姑娘,要是没有其他事吩咐的话,奴婢先下去了。” 夏依依点头,道:“改日我亲自下厨煮顿好菜请你吃。” 希香似是想到了当初那顿还没煮就快把厨房燃烧起来的菜,不禁掩唇笑了下。 夏依依也想起了当初的那囧样,双颊忍不住烫了起来。 “那次是意外,我保证,下次一定能煮出一顿能吃的膳食,绝对不会害你闹肚子。” 夏依依坚定的保证道。 希香好笑道:“姑娘要是想吃什么,不妨奴婢去煮给你吃,奴婢在家的时候也曾给父母弟弟妹妹煮过,虽比不上御膳房的大厨,不过那味道尚能食,姑娘尝尝鲜也是可的。” 得!连人家希香都信不过她的厨艺。 “好,我也没有吃过你煮的饭菜,就今天吧,你抽个空给我炒一两个菜来吃一下。” 夏依依得寸进尺的说道。 希香笑道:“若是王爷那边没别的吩咐,奴婢倒是能抽出空来给姑娘炒两个菜。” “你家王爷那我来绊住他,你不是说他对我是与众不同的吗?我倒要看看是如何的与众不同,是不是我上房揭瓦了他也能无动于衷。” 夏依依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希香好笑的摇摇头,道:“姑娘,王爷虽对你是不同的,可到底还是有底线的,若你触到了他的底线,想来你也讨不得一点的好去了。” 夏依依笑的肆意:“我就是想看看,你家王爷的底线在哪。” “姑娘,你还是省着点吧,王爷的怒火不是你能承受 的,曾经有一次有个不长眼的仅仅只是把王爷最喜欢的一枚玉扳指给摔碎了就生生的受了一百大板,人没死,不过整个人都废了,重活都做不了,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你还是悠着点吧。” 希香劝着。 夏依依只是笑笑。 希香离开之后,夏依依抱着梦寐以求的夜明珠,嘴角边忍不了笑,整个心花怒放。 乐过之后,夏依依小心的把那放着五颗夜明珠的盒子寻了个秘密的格子放好,确定无虞之后这才放心的拍了拍手。 优哉游哉的在府中待了好几日,夏依依只觉得闷得慌,便开口跟拓跋璟提要求:“爷,你看民女被你带来这也没有出去过,整日的看着这些假山亭阁的也有些视觉上的疲劳,就想着爷能不能给民女告一天假,出去看看。” 拓跋璟道:“你想出去?” 夏依依点头,道:“想!” “可以,本王会让芸秀和希香陪你一块出去,暗中会派几名暗卫护你周全。” 夏依依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的欣喜,笑道:“爷同意了?” “你既然提出来,不就打算跟本王死磨着也要出去吗?” 被人戳穿了心思,夏依依也不害臊,只是笑的无辜:“爷真是料事如神,连民女这点小心思都能猜得着,民女佩服。”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多多少少也能摸得清夏依依的脾气,面上看着谄媚,可是骨子里却是个有主意的,而且鬼主意还不算少,要是想整人,一溜的主意能把人给整死,她看着柔弱,却是浑身长满了刺的罂粟,对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就是这样一个百变的女子,竟然把他沉寂已久的心给勾了起来,明明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可是他却不忍心狠狠地惩罚她一番。 拓跋璟扬声道:“来人。” 芸秀款款的走了进来:“王爷。” “一会你同她 出去外面走走,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受了别人的欺负去了。”拓跋璟斜眼看着夏依依,说道。 芸秀敛眉低首,叫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是,王爷。” 辞了拓跋璟,夏依依带着芸秀和希香二人出了宅院,去逛市集,别看只有她三人,暗地里拓跋璟还特意拨了四名他亲手调教的暗卫暗中保护着夏依依。 刚到了市集,就被一阵阵热闹的吆喝声给吸引了过去,街道的两旁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卖着各色的小吃,包子、馒头、煎饼、炒面、糖葫芦等,在现代难得一见的小吃在这里都能吃得到,而且味道特别的纯正,不添加防腐剂的东西吃进肚子里面就是不一样,非常的美味。 夏依依就像个小吃货一样这个摊尝尝,那个摊吃吃,吃的满嘴流油,右手还拿着好几块包好的臭豆腐。 臭豆腐可是夏依依的最爱,也许有些人受不了它那股臭劲,可是夏依依却格外的喜欢这种味道,闻着臭,可吃进肚子里却很不一样。 在现代的时候,她一个人能吃几十块的臭豆腐,吃完了满嘴都是臭豆腐的味道。 夏依依就像是慵懒的小猫咪一样微微眯着眼吃臭豆腐,笑道:“真是人间美味。” 希香在旁忍不住笑道:“姑娘,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就这几块臭豆腐,就把你收买了?” 夏依依递过手去,道:“希香,这臭豆腐的味道不错,要不你也来一块?” 希香受不住这臭味的掩鼻倒退了一步,苦笑道:“姑娘,你饶了奴婢吧,奴婢真觉得这臭豆腐的味道臭的可以。” 夏依依好笑的收回了手,道:“希香,你真是不会享受,它闻着臭,可味道却是极好的,若你尝了一块,保不齐你会爱上这种味道也说不定。” 希香摇摇头,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姑娘,你还是少吃这些臭不 可闻的东西的好,省得回去熏着了王爷,到时候又是一罪过。” 芸秀黛眉轻颦,忍不住说教起来。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笑道:“芸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也别崩的那么紧,放松一些,偶尔尝尝外面的小吃也是极好的,要不然回去了就没这种口福了。” 希香也在旁劝道:“是啊,芸秀姐姐,你我二人也是沾了姑娘的光才能出来的,我看这些小摊贩卖的吃的味道是极好的,也是跟着姑娘才有这种口福吃到,要是跟了王爷出来,我们也只有看着的份了。” 芸秀剜了她一眼,道:“希香,你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连主子你都敢编排。” 希香吐了吐舌头,整个人缩到了夏依依的身后,道:“芸秀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那么拘着。” 芸秀只是看了她一眼,不语。 希香吐了吐舌头,倒是有些不敢造次了。 夏依依把手中的臭豆腐吃完,道:“我们去那看看吧。” 夏依依把街道两边好吃的都给尝了遍,也顺手塞进希香的嘴里让她尝尝,至于装作一本正经的芸秀也在夏依依强制的给她塞了两次吃的之后整个人也都放开了。 别看芸秀做事挺干练成熟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已,骨子里还是很爱玩的,对新鲜的事也都充满着好奇,放开了比希香玩的还要疯,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 三人吃吃玩玩的,正是高兴的时候,突然前头一阵高过一阵的吆喝声,还有很多老百姓围成了一圈在看热闹,夏依依挑了挑眉,对她身边的希香和芸秀道: “我们也过去瞧瞧热闹吧。” 芸秀是满脸的兴奋,不过眼里还是迟疑不定:“姑娘,临出来的时候让奴婢看着你点,就生怕什么地方热闹你就往什么地方钻,遇着了危险奴婢二人也不好跟王爷交代了。” 第66章 好色的穆小公子 希香也是一脸的兴奋,道:“芸秀姐姐,你别担心那么多了,县城民风淳朴,这一路上也碰到过好些个只带了婢女出来逛街的千金小姐,他们家人既然放心让她们出来,就说明这个小县城的治安还算是好的。” 芸秀想了想,最后还是想去看占了上风,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到了人多的地方,好不容易挤进去,就看到一人嘴里喷着火,然后一人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一块大石板,另一人拿着一把长锤,从高到低往下一锤…… 芸秀和希香二人到底还是被拘在深闺的婢女,虽说是婢女,不过吃穿用度都是照着大户人家的闺阁千金来的,身子金贵的很,比一些五六品的官员家的千金小姐还要有头有脸,是而哪里有见过如此惊险的一面,皆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 可是那大锤下去,石板碎了,躺在地上的人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夏依依不似她身边的两位大惊小怪的,倒是挺有趣味的看着这些杂耍。 不过到底是不比现代的高科技,古代的江湖卖艺除了胸口碎大石、喷火和表演吞剑这些把戏之外就真的没有其他看头了,不过聊胜于无,夏依依还是看得挺津津有味的。 表演过一圈胸口碎大石之后,似是团中的一名领头人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几人是背井离乡来这讨生活的,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大家看得开心了,也算是对我们手艺的一种肯定。” “好。”话毕,人群中就爆出了一阵阵喝彩声。 一名长得娇俏的少女端着一个铁盘子上前,绕了一圈,有好多想看戏又心存善念的百姓也都往里投了钱,那些杂耍的表演的更加给力了。 那少女停在了夏依依的面前,甜甜的笑道:“姑娘,打赏点银子吧,我和爹娘几人背井离乡来这讨生活也挺不容易的,看姑娘的穿着家境应该还算不错,打赏点吧。” 夏依依本来也想打赏来着,不过心甘情愿和被人赶鸭子上架终究是不同的,被小姑娘这么一说,她又起了逗弄之心。 “姑娘,我刚才可是听到那位大老爷们说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要按你说的,我要是不给 钱就不能看了?” 那小姑娘看了夏依依一眼,平静的说道:“我们这些卖艺的,表演了有人看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说到底还是要吃喝拉撒的,本想着姑娘的穿着不错,应该是个大方的,没想到还是个一毛不拔的,自然如此,姑娘大可捧个人场就可以了。” 说完,就要绕过夏依依到下一个人,却被夏依依拉住。 夏依依给希香递了个眼色,希香会意,从怀里掏出了一小锭的银子,放进了盘子里,道:“这是我家姑娘的小小心意。” 那名姑娘看了看盘子里的碎银,又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多谢姑娘。” 然后绕到了另一边去。 小县城虽小,不过老百姓还是挺热情的,给的铜钱也够大方,有人给一文钱,有人给两文钱,而一些小家小户的千金小姐也会给一锭小碎银,一路下来,倒是收到了不少的银子,杂耍团耍的更加的起劲了。 夏依依一边吃着嘴边的零嘴,一边看杂耍看的津津有味。 只是她看的起劲,偏偏有人就不让她看的这么起劲。 “让开!让开!”一道道不客气的男声响起,接着正在看热闹的老百姓就自发的让开了,从这条让出的道上走出了一名长相很是秀气,穿着很是高档的锦衣的公子,身后跟了十来名左右,态度非常嚣张的小厮。 那名年纪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小公子直接走到了刚刚那名收银子的小姑娘身边,道:“喂,本少爷看上你了,你当本少爷的女人,本少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如果此举是由一个长相彪悍,举止粗鲁的男人做来,那便是令人厌恶的强抢民女了,可是偏偏是由一个长相非常秀气,可以用面如冠玉来形容的少年郎来做,就显得有些滑稽好笑了。 那姑娘也是看着眼前的公子长得俊俏,对他轻佻的行为反倒不怕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公子,你若是看上小女子,可否等到表演完后再谈条件?” 那名公子还没说完,他身后的小厮却像是强盗一样上来就拿脚把这一家子赖以生计的东西给踹翻在地上了,把在场的人都唬了一跳。 “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那名姑娘急声道。 “不是 说了吗?本少爷看上你了,只要你成了本少爷的女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随你挑,你一大家子也没必要楚来抛头露面。” 那年轻的公子如此说道。 姑娘听了一脸的气愤,狠狠地瞪着他。 站在不远处看好戏的夏依依,双手环胸的问着她身边的一名百姓:“大叔,这是谁家的公子,竟然如此的猖狂?” 她原来以为有拓跋璟坐镇在此,就算是胆大包天的霸龙,也会暂时收起自己的张牙舞爪,夹紧尾巴好好的做人,没想到这公子,年纪轻轻的行为确实如此的乖张,怕是被家人给宠坏的纨绔少爷罢了。 那位被问的中年男人说道:“姑娘可能是外地人,这才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县令爷一母同胞的兄长的独子,县令爷和其兄的后院虽然也有十来名左右的正室和姨娘,可是这些姨娘生下的都是女儿,县令的正室也生了两个女儿,唯独他的胞兄的正室生了个儿子,其余的皆是女儿,这穆家好不容易得了一脉相传的独苗,打小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疼的跟命根子一般,这不性子乖张的很,不过这位小公子还算是有点人性,虽然人霸道了点,不过也只是在小事上小打小闹而已,今日这遭还是头一回了。” 夏依依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场闹剧,暗道原来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啊,不过观他细皮**,面如冠玉的,就算是个被宠坏的小霸王,也坏不到哪里去的,只要稍稍的给点教训,这种纨绔少爷保准会乖乖的。 “原来是穆家小少爷啊。”夏依依似有所指的说道。 芸秀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姑娘,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夏依依拍了拍手,笑道:“芸秀,这么好看的戏码,你就算是在小话本上也难看到,现在免费的给你看,你难道就没有兴趣?” 芸秀黛眉轻轻地皱了下,道:“姑娘,王爷有过交代,说是让奴婢二人看着你,不让你惹是生非了。”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了芸秀一眼,道:“我有吗?” 希香却是一脸愤愤的在旁说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把人赖以 生存的工具打坏了也就算了,现在倒好,连人都给抢上了,如此世风日下,还把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 芸秀也紧抿着嘴。 那穆家小公子似是听到了希香愤愤不已的话,那含秋的双眸轻佻的看了过来,乍然见到夏依依、希香和芸秀的容貌的时候,眼珠子倏的一亮,快步的朝夏依依这边走来。 “美!美!当真是美!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三位如此**的大美人,本少爷之前看到的反倒成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庸脂俗粉了啊。”穆公子双眸眯了眯,像个小**一样的把夏依依和芸秀与希香三人从头到脚给看了一遍。 先前也说过,他长相非常的清秀,面如冠玉,身量虽长却瘦,整个一看上去就是偏偏浊公子,所以在他人做来是猥琐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所以希香和芸秀二人虽然不太喜欢他有点僭越的行为,心里头却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一个正在恶作剧的小弟弟一样,尽管这个小弟弟与她们的年岁相差不是特别的大。 “大美人,你们是打哪里来的?或者说是哪家的大家闺秀?”穆小公子像只小狐狸一样把夏依依三人给估价了一遍,说道。 夏依依一点也不怯场,一脸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公子,你觉得我三人漂亮,还是那位姑娘漂亮?”夏依依指的自然是之前那位要银子的少女。 穆公子皱了皱好看的鼻子,说道:“你三人好看,不过凡是美人儿,本少爷都喜欢,只要你们四人跟了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不会亏了你们去的。” 小小年纪,却如此重女色,不给点小教训,只怕日后长大了还成了一方祸害了,专门祸害年少不更事的小姑娘。 夏依依妙目转了转,有心想给这位穆公子一个教训,又想着能在身上捞点好处,一举两得。 “想不到公子还是个多情郎啊。”夏依依笑的得体,“我三人是随父母来这寻亲的姐妹,因在宅院中闷得慌遂而就结伴出来走走,没想到就碰上了公子这样面如冠玉的少年郎,我心忍不住澎湃不已,若公子觉得我三姐妹还算入得你的眼的话,就不要为难那位姑娘了,我三人随你离开就是 。” 穆小公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也行,虽然你皮肤比其他二人黑了点,不过这外貌却是她们中最好的,讨你回家当娘子好像也没吃亏,所以就你了,来人,把少夫人给本少爷带回去。” 夏依依满脸黑线。 希香下意识的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瞪着那登徒子,斥道:“大胆贼徒,光天化日之下敢强抢民女,你眼里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那穆小公子挺了挺胸膛,倨傲的说道:“这里山高皇帝远,我穆家最大,自然穆家就是王法,谁敢违抗了去?” “放肆!小小七品芝麻的小官也敢独大了,是谁给了你这样子的权力,竟敢罔顾王法,堂堂晋王在此,岂容你一个小屁孩在这独大了?”芸秀沉着脸,斥道。 那穆小公子何许人也?堂堂县令爷的侄子,打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着长大,家中谁人敢给他气受?所以这下子被芸秀这么一教训,他脸一红,急赤白咧的瞪着芸秀,道: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敢指着本少爷的鼻子骂,本少爷看她根本就是活腻了,把她抓起来带回去,本少爷亲自教训她,看她的嘴巴是不是还这么的硬。” 穆小公子指着芸秀,急赤白咧的说道。 那些小厮本就嚣张,这下有了穆小公子的指示,都纷纷上前想给芸秀一个教训,夏依依却先他们一步抓住了穆小公子那嫩如馒头的右手,朝他绽放了一抹自以为最好看的笑容。 夏依依笑道:“公子,息怒,家姐自小受宠,性子难免骄纵些,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才是。” 穆小公子险些被夏依依的笑容给迷了眼,这气也消了大半,白嫩如馒头的脸上浮现了两抹红晕,灿若桃花。 “美人,你可真美,你就当我的娘子吧,你放心,有我罩着你,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保准着不会饿着你的。” 希香气的俏脸绯红,怒道:“你这个宵小之徒,信不信我现在就抱官把你抓起来?” 穆小公子不怒反笑,调戏道:“美人,只要你成了本少爷的女人,随便你玩什么样的把戏本少爷都依你,不过这性子可不能这么的呛辣了,要不然本少爷可不喜欢。” 希香更气,小脸儿都涨红了。 第67章 拿出点诚意来 “美人,你生气的样子也挺美的,我很喜欢,要不我把你三人都收回去当我的妾室,放心,就算不是正室,我也会疼你们如珠如宝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受了一丁点的委屈。” 穆小公子一脸色眯眯的说道。 夏依依本想从他身上捞点油水的,没想到这人越说越不堪,甚至还抬手想要摸上希香的脸,她眼神一厉,突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了他那只作乱的手,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少爷,你没事吧?摔到哪里了?”其他几名小厮神色慌乱的去扶被摔的七荤八素的穆小公子。 穆小公子却一把把他们推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一把扑到了夏依依身上,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夏依依,就像一只看见骨头就绽放出了难以抑制的亮光的小狗一样。 “美人,你会武功?”穆小公子期冀的问道。 被这么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看着,夏依依那藏在心底的母爱几乎是呼之欲出。 “怎么,你想学?”夏依依抬手,像个**一样摸了一把穆小公子嫩如豆腐的小脸,暗叹这皮肤真是好啊,嫩嫩的,让人好想咬一口。 “大胆妖女,竟敢轻薄我家少爷,信不信……”一名小厮出声厉喝,没想到却被穆小公子当头打了下,道:“你说谁是妖女?这可是神仙姐姐,你再敢出言不逊,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剧情的急转直下,让众人大跌眼镜。 “少爷,你怎么……” “什么我怎么,还不快去备一桌子的好饭好菜,我要请美人大吃一顿。” “可是少爷……”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去悦来客栈,叫掌柜的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我要好好招待美人儿。” 穆小公子一锤定音。 “是。”那名小厮领命而去。 “美人,眼看就是大晌午了,你赏个脸陪我去吃饭吧,我还想跟你请教刚才把我摔出去那一招,简直是太神乎其神了。”穆小公子说到这,双眼又绽放出了难以忽视的神采。 夏依依被他的小眼神看的心脏都忍不住噗通的跳了下,有些花痴的在心里道:真的是萌化了。 “既然公子盛情相邀,我不去难保有些不近人情了。”夏依依爽口答应。 穆小公子非常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芸秀拉了拉夏依依的衣袖,道:“姑娘,现在快晌午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要不然爷那边该命人出来寻我们了。”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无碍,好不容易认识个朋友,人家邀约,我们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了不是。” 芸秀黛眉轻颦,明显对夏依依的自来熟有些不满。 “姑娘,若是爷生起气来,并不是奴婢二人能够解决的,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二人了才是。”芸秀敛眉低首,道。 夏依依耸耸肩,无奈道:“公子,我与家人初来乍到,寄居在亲戚家中,也不好出来太久,先回去了,改日得空,再邀公子到悦来客栈大吃一顿。” 穆小公子不依,瞪着芸秀道:“你要是想回去就先回去,美人儿同我一块吃饭了我再亲自送她回去就行了,你别在这唧唧歪歪的饶了我和美人用膳的兴致,要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大美人照样打,最讨厌你这种仗着有点姿色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女人了。” 夏依依差点没笑喷,这少年,刚才还一副见美走不动路的样子,现在倒好,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儿。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了,她看,男人心,也挺海底针的。 芸秀何 时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胸口处被气的微微起伏着。 她瞪着穆小公子,道:“不过区区七品芝麻官的侄子而已,如此嚣张,罔顾王法,就算县令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你一个五谷不分的纨绔少爷竟如此的嚣张,简直是岂有此理。” 穆小公子冷看着芸秀,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你谁啊,要不是看你长得还有些姿色,你以为你能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吗?”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骄横道:“有三分姿色自以为可以开染坊了,告诉你,本少爷最是看不惯你这种女人,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今日本少爷不给她点教训看,还真当本少爷是只好欺负的病猫了。” 还剩下的几名小厮摩拳擦掌,一脸淫笑的往芸秀身边靠拢。 芸秀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不过面上还是厉声斥道:“谁敢动我!我让你们一家子家破人亡。” 穆小公子不客气的嗤笑出声,拍拍胸膛,道:“本少爷好怕怕,可是本少爷有个不太好的习惯,越是被人威胁,就越是喜欢死犟。” 话落,他转瞪着他带来的小厮,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人抓住,谁要是第一个把她的衣服当中扒下,回去本少爷赏他五两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个个小厮摩拳擦掌,快速的朝芸秀扑去,芸秀被吓的小脸煞白,失态的惊叫出声,她没有想到这穆家公子做事竟如此的没有章法,大厅观众之下也能对女子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芸秀是又惊又气又羞,在晋王府,谁人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姑娘,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夫人小姐对她也是礼遇三分,没想到在这蛮化的小县城却频频有人给她落脸子,这口 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暗道着有朝一日回京,她暗中一定要好好发落那些奚落她的人一番。 希香见芸秀要受欺负,也顾不得许多的就要冲上去,却被夏依依一把拉住,推到了另一边去,然后把芸秀护在了身后,抬起脚,踹飞了扑上前的小厮,一个飞踢又把另一名凑上来的小厮给踢飞了,拉着芸秀躲到了另一边,以手抓住了第三名扑上来的小厮,拿手指指了指上面,道:“看上面,好多银子。” 趁着那名小厮往上看的时候,她非常不人道的抬脚往他的胯下踢去。 那名小厮捂着裤裆,疼的冷汗直流。 看着躺在地上横七八竖做各种疼状的男人,夏依依拍了拍手,道:“还要打吗?” 穆家小公子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在他们身上每人补上了一脚,道:“饭桶!废物!还不快给本少爷起来,躺在地上真是丢人现眼。” 夏依依皱着眉头看着穆小公子像个泼妇一样的撒泼,她迅速的抓住了穆小公子的手,道:“闹够了么?还是你也想再来一次过肩摔?” 穆小公子一脸崇拜的看着夏依依,道:“美人儿,你教本,不,你教我武功吧,你刚刚那一招抓着男人的手腕直接越过肩膀摔下的动作实在是太好看了,我想学。” 夏依依被他喜怒无常的小性子给弄的气急反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公子,古人常云: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这变脸的功夫比这海底针还要细,还要刁钻。” 闻言,穆小公子竟然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仍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夏依依,道:“美人儿,我已差人在悦来客栈准备一桌子好饭好菜了,你赏个脸,陪我一块去吃吧。” 夏依依看了看明显气怒交加的芸秀和 希香二人,心里突然大发慈悲了下,道:“不了,我身边的两位姑娘被你如此粗鲁的对待,想来是受到了惊吓了,我先随她们回去安抚一下,若是有缘,我们再聚吧。” 穆小公子直接把人拦住,态度很好的说道:“美人儿要是生气我刚刚无意冒犯两位姑娘,我可以道歉的,真的!” 说完,他还真的朝芸秀和希香二人深深地做了一下揖,道:“二位姑娘,刚刚多有冒犯,我在这向你们赔罪了,还请你们有大量的原谅我这一次的无心之失。” 芸秀满脸的不快,而希香则是被他的举止弄得一脸的尴尬,频频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夏依依道:“时候确实也不早了,公子,你这顿饭我怕是要推却了,改日得空,一定赏脸。” 穆小公子狠狠地瞪了希香一眼,不过对上夏依依却是一副无害的笑模样:“美人儿,你别生气,只要你同我去吃这顿饭,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他,道:“公子如此家世,想找个人同你一块吃饭应该不难吧,又何必揪着我不放呢。” 穆小公子皱了皱鼻子,道:“那些俗物岂能与美人儿相比,反正我就是觉得你特厉害,想拜你为师,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死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夏依依哭笑不得:“你要是想拜我为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得拿出一点诚意来。” “诚意?”穆小公子皱了皱他秀挺的鼻子,歪了歪脑袋,格外可爱的说道:“你想要什么诚意?” “诚意要别人说出口就不是诚意了,得你自己去揣测,如果你给的诚意打动我,我就答应教你防身的功夫。” 第68章 一块用膳 那些小厮凑上前来,急声道:“少爷,你少听她在这胡说八道了,你要是想学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可以请府里的师傅教导,这女人的功夫,一看就知道是花拳绣腿,根本就做不得数的。” 穆小公子抬手打了一下说这话的小厮的脑袋,道:“你给我闭嘴!要是把美人气跑了,回去仔细你的皮了。” 那几个小厮捂着脑袋,道:“少爷,奴才也是为了你好。” 穆小公子举手就要打,却在半空被夏依依抓住了手。 “公子,你出身良好,行为举止就该优雅大方才是,动不动就出手打人有些有辱斯文了。” 穆小公子还真的就乖乖地把手放下了。 夏依依满意道:“这样就对了,我要回去了,改日得空,我们在一块吃顿饭。” 穆小公子像只小狗一样尾随其后,道:“美人儿,我送你回去,明日得空,我再亲自上门拜访伯父伯母,如果可以,我会让父亲亲自登门求亲的。” 夏依依差点被他的话给噎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夏依依剧烈的咳了咳,道。 穆小公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道:“美人儿,我看你的身体好像不是特别的好,走个路都能咳成这样,要不我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夏依依被噎了下。 “公子,我身体好着呢,不过你要是银子多可以借我一些。”夏依依假意的咳了两声,恰似开玩笑的说道。 穆小公子歪头看着她,道:“你缺银子?” 夏依依点点头。 “你想要多少?” 夏依依嘴巴微微张了张,她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人想做这个冤大头啊。 “你真的愿意给我银子?”夏依依不确定的问道。 穆小公子拍了拍胸脯,道:“我穆家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夏依依暗自摇了摇头,这穆家 小公子还真是被人宠坏了啊,谁都知道财不外露,他偏偏外露,真所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钱多也不怕被贼给惦记上了,不过在这节骨眼上,一个小小县令的侄子大庭广众之下炫富,就不怕话传到了拓跋璟的耳里,大力一查,这县令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啊。 “公子,财不外露,小心你的话传到了晋王的耳里,只怕穆家不保啊。”夏依依故意提醒道。 穆小公子四处看了看,好在他虽然骄横的很,不过还不算呆,知道祸从口出这个成语,是而捂住了嘴,瓮声瓮气的说道:“那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肯定听错了。” 夏依依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对待萌萌的一切总是格外的宽容。 穆小公子待人处事上虽然有些骄纵任性了些,不过他的颜值好,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那种贵公子,正好戳中了夏依依的萌点,所以他虽然任性妄为了点,夏依依还是没法从心里真正的讨厌起他来。 “美人儿,你笑什么?”穆小公子嘟了嘟嘴,就像个讨不得糖的小孩一样。 夏依依笑的更开,道:“公子,好心跟你说一句,日后说话之前还是好好斟酌一番,别什么话都说出口,要不然害了县令大人的前程似锦,怕是你现在拥有的锦衣玉食也将化为乌有。” 夏依依调查过,本县的县令虽然有些小贪不过做事还是非常勤快的,也没有借口搜刮民脂民膏,所以还是挺受百姓的爱戴,虽无大功但也无大过,小县城的老百姓个个基本都能填个温饱,还流有一点余钱。 穆小公子星星眼的看着夏依依,道:“美人儿,没想到你武功好,心地还如此善良,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央得我父母上门给你求亲的,我要娶你为妻。” 夏依依囧,感受到三条黑线在她的额头 上排排站。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夏依依脚底抹油般,眼看就要带着希香和芸秀二人溜之大吉。 穆小公子小跑的跟了上来:“美人儿,我叫穆席,记住我的名字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话毕,夏依依的脚步明显的踉跄了一下。 希香忍不住掩唇一笑:“姑娘,这穆家公子还挺可爱的。” 芸秀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道:“怎么,你忘了他刚刚是如何欺负你的了?” 希香仍旧是笑着,道:“有姑娘在,我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这后来的发展也是挺有趣的,姑娘还真的是人见人爱,如此刁钻任性的公子也能被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看来王爷对姑娘与众不同也是情有可原的。” 芸秀轻咬了红唇一下,目光艰涩的看了夏依依一眼。 夏依依道:“那穆小公子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而已,从小被宠,难免被养的有些不知世事了,如果不经一些事长大一些的话,只怕父辈没了的话,很难一个人撑起穆家,穆家在他手中怕是会败了。” 希香笑道:“姑娘倒是关心起他来了,不过奴婢看他长得细皮**的,容貌也长得极好,竟无一丝男子的英气,比女子还要让人心疼呵护。” 夏依依只是笑笑。 像穆席这样的,放在现在,绝对是大部分女人的绝好男闺蜜,女人都愿意找一个这样的聊心事,可是绝对不会有人找这样的当男朋友,除非做好了老妈子操劳的心,要不然还是不要随意触碰的好。 回到了宅院,三人同给拓跋璟请了安。 拓跋璟只是撩眸看了夏依依一眼,道:“玩的开心吗?” 夏依依点头道:“这里的各色小吃味道都挺不错的,改日爷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吃一吃。” 拓跋璟右手的拇指敲着桌面,道:“ 出去有碰到什么人吗?” 夏依依歪了歪脑袋,装傻道:“碰到了什么人?” 拓跋璟若有所思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没碰到什么人就算了,本王也就随口问问而已。” 夏依依耸耸肩。 “你先下去吧,这里留她二人伺候就可以了。”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乖巧的行了礼,道:“是,王爷。” 出了瑾轩院,夏依依沿着笑道惬意的走着,刚刚沿路吃了两条街的小吃,所以晌午到了她也没有感觉到饥饿感,微风习习而来,吹的她有些昏昏欲睡。 夏依依沿着羊肠小道右拐,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她寻笛声走过去,距她不远的一处小亭子里,一身量修长的男子持着长笛,优雅的吹着,细看之下,此男子不是襄王拓跋睿还能是谁。 一曲完,夏依依沉浸在笛声带来的余韵中久久不可自拔,良久,她热情的鼓着掌。 拓跋睿手拿着玉笛,循声望过去,见是夏依依,无声的笑了下,道:“何时来的?” 夏依依走过去,恭敬的给拓跋睿行了礼:“民女见过五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睿手拿着玉笛撑住夏依依的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王爷。”夏依依举止挑不出一点错的说道。 拓跋睿临栏看着亭外的美景,一时之间,气氛倒是有些沉静了下来。 “这都到晌午了,不知王爷用膳了吗?”夏依依看了看日头,问道。 拓跋睿温润的看着夏依依,道:“你要请本王吃吗?”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民女也想,不过却是有心而无力,民女现在被扣着只能照顾晋王,很多事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回事?能跟本王说说吗?”拓跋璟含情的蓝眸看着她,柔声问道。 夏依依垂眸,故意为难的说道:“民 女不过是一普通农女,若是在王爷面前乱说有搬弄是非之宜,被晋王知道了少不得被批一顿。” 拓跋睿柔情的看着她,道:“你尽管说,若九皇弟深究起来,有本王替你担着,你不必如此多虑了。” 夏依依温婉的笑了下,道:“民女无心挑拨王爷与晋王之间的关系,所以那段往事能不提吗?” 拓跋睿也没有深入的咄咄逼人,只是笑道:“也罢,既然你不想说,本王也不会逼你的,你用膳了吗?” 夏依依摇摇头。 拓跋睿浅笑,他容貌本就美的雌雄难辨,这一笑,险些把夏依依的魂都给勾去了。 拓跋睿继续用笑容迷着夏依依,道:“本王已经让人去准备中膳,如果不介意的话,一块吃吧。” 夏依依像是没有主见一般的连连点头:“王爷盛情邀约,是民女之荣幸才是。”说完,她才想起拓跋璟曾经警告她要离拓跋睿远一些的事。 不过话都出口了,想要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夏依依便心安理得的陪着拓跋睿用了中膳。 用完中膳,丫鬟便奉上了早已备好的茶水给二人漱口用。 漱了口,拓跋睿笑道:“难得今日风和日丽,介意陪本王走一走吗?” 夏依依爽快的应道:“民女求之不得。” 拓跋睿站起身,笑道:“走吧。” 两人沿着小道闲步看花,身后的丫鬟小厮隔着五步远左右伺候着,脚下几乎无声,生怕扰到了拓跋睿难得的好兴致。 拓跋睿弯身在路边栽了一朵月季花,递给了夏依依,道:“娇花配美人。” 夏依依落落大方的接过他手中的月季花,笑道:“谢王爷。” 夏依依自认还没有那等倾世绝伦的美貌能让拓跋睿这等俊美的男人爱上,所以她和拓跋睿相处起来倒显得落落大方,没有其他女子的骄矜扭捏。 第69章 娇花配美人 “好一个娇花配美人。”一道突兀的声音闯了进来,两人循声望去,竟是拓跋璟。 夏依依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被拓跋璟当场抓住,她有些做贼心虚。 “奴婢/奴才参见晋王,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随拓跋睿来的丫鬟和小厮恭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 “民女见过王爷。”夏依依敛眉低首,有些心虚的行礼道。 拓跋璟略看了她一眼,转而对拓跋睿说道:“五皇兄好雅兴,烈日当空的也能在此信步,还抓着皇弟的丫鬟,害的皇弟一时找不到人伺候,一打听,才知她又躲懒的跑到皇兄这里来了。” 拓跋睿敛去了嘴角边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半路上遇到,本王闲来无事就让依霜随本王走走,九皇弟应该不会那么小气连个丫鬟都不愿意借给本王吧。” 拓跋璟虚假的笑了下,道:“皇兄也太小看了我,不过是个丫鬟,我还不至于斤斤计较,只是她在我身边伺候几日,竟比过了在我身边伺候多年的芸秀和希香二人,本王现在没有她的伺候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拓跋睿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九皇弟好像变了不少,以前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而据理力争的。”拓跋睿意会深长的说道。 拓跋璟一把把夏依依拉了过来,道:“我只是用她用习惯了而已,还有我用过的东西,其实不太喜欢别人也惦记着。” 拓跋睿只是笑笑。 “本王对喜欢的东西,不管它是不是有主了,都想据为己有。”拓跋睿说的霸气。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杂着,迸发出剧烈的火花。 夏依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开了口:“回二位王爷,民女想说,民女是个人,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还请两位不要代号入座的把民女当成了一件随意可以买卖的商品。”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同时看向了她。 “本王何时把你当成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拓跋璟眯了眯眼,随口道。 夏依依被噎了一下。 拓跋璟奇迹般的变好了。 “皇兄,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领我的丫鬟回去了。”拓跋璟看着拓跋睿道。 拓跋睿只是看着夏依依。 拓跋璟抓着夏依依的手,客气且疏离的说道:“我打算五日后便启程回京,不知皇兄要随我一同回京吗?” 拓跋睿沉吟了下,道:“到时候再说吧。” 拓跋璟朝他示意的点了下头,便拉着夏依依走了。 拓跋璟走的很快,夏依依只有小跑步才能跟上,她被拉的脚步都踉跄着。 “爷,能不能走的慢一点?民女有些跟不上了。”夏依依有些喘着气,道。 拓跋璟不语,不过脚步特意的放慢了。 夏依依小步的跑到他面前,见他脸色有些难看,道:“爷,你在生气?” 拓跋璟只是撩眼看了她一下,道:“夏依霜,你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真是好的。” 夏依依无辜的眨了眨眼,道:“爷,民女与五王爷是半道上见到的,民女也不好绕过五王爷直接走了吧,何况五王爷都出声挽留了,民女就更没有理由不留下来了。” “夏依霜,你总是有借口,既然你那么喜欢五皇兄,本王派你过去伺候他,可好?”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的眼里一片沉郁,她几乎读不出她眼里涌动的情绪是什么。 夏依依垂下眼,道:“民女更喜欢无拘无束。” 拓跋璟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 “收起你脑子的不安分。”拓跋璟留下了这么一句,率步走了。 夏依依撇了撇嘴,暗道这些大人物还真的是挺难伺候的,心思难测。 希香凑上前,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袖,道: “姑娘,还不跟上去?王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快上去哄哄,要不然底下的下人要受什么连累呢,你就当是为我们想想吧。” 夏依依看着希香,而希香则是一脸希冀的回看着她。 夏依依暗叹了口气,她真是败给她了。 夏依依快步的跟了上去,进了瑾轩院,来到拓跋璟暂居的卧房外,却被两名带刀的护卫给拦住。 “两位大哥,我有点事要跟王爷说一下,劳请你们通报一下。”夏依依还算客气的说道。 “王爷有令,今日不见任何人,姑娘请回。”其中一名护卫冷声道。 夏依依还算客气的说道:“两位大哥,劳请你们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我知道错了,我是来道歉的。”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 “等着。”其中一名护卫说后,便推门进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他开门走了出来,躬身道:“王爷请你进去。” 夏依依还算客气的朝他二人点了点头,进了屋。 拓跋璟还是临窗而站。 夏依依碎步走了过去,弯身道:“民女见过爷。” 须臾,只听拓跋璟道:“真的知道错了?” 夏依依愣了下,不语。 “出去!”拓跋璟清冷道。 夏依依有些摸不清拓跋璟的喜怒无常,只是道:“爷,你也讲讲理好不好?民女不是有意要与五王爷接触,不过无意间碰见,民女也不好大逆不道的甩脸走人,还请爷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拓跋璟大步走到她面前,强制的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拓跋璟非常阴鸷的看着她,道:“本王强人所难?” 夏依依也有些血性,这些日子装乖不过是顾忌着夏淳和人在屋檐下的无奈罢了,被拓跋璟这么霸道的压制着,她心里多少也有些反感。 她一把拍开拓跋璟的手,道:“爷,民女是自由之身,有权决定跟谁在一块,若你再这样专横 的话,民女不介意去求一求五王爷,民女想他应该乐意出手帮助。” 拓跋璟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 “你就这么想入身为婢?”拓跋璟声音很低沉道。 “哪怕有选择的机会,谁会愿意为奴为婢?”夏依依撇了撇嘴,道。 拓跋璟勾了勾唇,道:“既然不想为奴为婢,就不要惹恼了本王。” 夏依依又是撇了撇嘴,不过倒是没有说话。 “出去吧,今日暂放你一天假,从明日起,你贴身伺候本王的饮食起居。”拓跋璟道。 夏依依低首,道:“是,爷。” 夏依依出了屋之后,希香便迎了上来,关心道:“姑娘,王爷没有故意为难你吧?” 夏依依心里一暖,知道希香是真心实意在关心着她,虽然她们第一次的时候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希香人除了最开始有些任性之外,人还是非常善良的。 “无事。你不是说你们家王爷对我是与众不同的吗?他又怎么会舍得对我下重手,不过你能跟我说说,爷与五王爷有过什么过节吗?” 希香迟疑了下,道:“姑娘,你还是听奴婢的一句劝,以后没别的事还是少和五王爷接触的好,襄王与晋王不和在朝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你现在在王爷身边伺候,就应该顾忌一点,省得惹祸上身了。” 夏依依撑着下巴想着,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恩恩怨怨啊。 “希香,谢谢你!”夏依依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希香笑道:“姑娘,你不必如此客气,王爷既然把奴婢派到你身边伺候,奴婢就有必要在你未注意到的地方提醒你一下。” 夏依依笑笑。 又和希香说了几句,夏依依才告辞出了瑾轩院,本想沿路回西厢院的,却在拐弯处撞见了神色有些鬼祟的李氏,夏依依机灵的拐到了大石头后躲着,观李氏东张西望,眼神有些慌张 ,便知有事,所以夏依依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夏依依一路跟着李氏到了一处人烟荒芜的小破屋外,李氏敲了敲门,很快,门自动的开了一条缝,李氏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夏依依小心的靠了过去,只听里面传来李氏的声音:“王爷不是有令,没有他的消息,你们不得轻易现身的吗?” “李嬷嬷,属下等也不想现身,只是昨晚突然有一股势力包抄了我们,我们奋死反抗,不过还是死伤不少,属下也是奋死才逃离来报信的。”另一道挺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死了多少人?”李氏的声音更加的沉了。 “死了三十。” “混账!你们都是饭桶吗,竟然损伤这么多人?王爷花重金培养你们,你们就是如此弱不禁风回报王爷的?” 李氏甩了那男人一大耳光,厉喝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这事我会亲自禀了王爷,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就又王爷决定,今晚,你召集所有人到城郊的那片森林去,到时候王爷有话说,还有仔细你的皮,如此废物,不配成为王爷的暗卫。” “是,嬷嬷。” “我先走了,一会你离开的时候小心一些,别被人发现了。” “是。” 门外偷听的夏依依闪身躲到了墙角边去,看着门被打开,李氏从里面走了出来,又是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正儿八经的离开了。 等到人都离开了,夏依依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拍了拍手,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计量,嘟囔道:“晚上我就跟去看看吧,权当报答拓跋璟的礼让之恩,也省得拓跋璟老说我太不知好歹了,等到端详得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到时候看拓跋璟如何的感谢我。” 想想,夏依依心情就变得很好,回到西厢院小睡了一下。 第70章 被人抓了正着 晚上,夏依依小心的避过了巡逻的护卫,来到了后门,凑巧,她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好,守门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门微微地敞着,她小心的从那条刚好容纳她的门缝里钻了过去,等出来的时候她还好心的把门给关了,心里暗自低估了一句,防卫这么差,哪天要是遭贼了可就不好了。 她抓紧着空隙跑到了城门边,这会城门已经关了,守在那里的官差拦住了她:“什么人?大晚上的城门已经关了,快些回去。” 夏依依死马当活马医的出示了那块被拓跋璟说是已经作废的腰牌,没想到官差见指立马跪了下来:“属下参见晋王,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依依眼珠子亮了下,她没有想到这块腰牌不仅能用,而且威力看起来还是蛮大的,看来拓跋璟当日的话也是随意糊弄她的。 “我奉王爷之命出城办一点事,你立马给我准备一匹马来,动作要快,要是误了王爷交代的差事,仔细了你的皮。” 夏依依肃着脸,非常威严的说道。 那官差也是有眼色的人,立马就命人去准备了马,还多嘴的问了一句:“姑娘,不知王爷差你去办什么事?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大半夜的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夏依依一个厉害的眼刀过去,那官差立马识相的闭上了嘴。 马很快就被牵来了。 “姑娘,你的马。” 夏依依动作熟练的跨上了马背,架着缰绳“驾”了一声,高大的骏马就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的嗖的跑出了城门,直往西南方向跑去。 因为之前是跟夏淳骑着马进城的,所以对城外的地段她还算是了解,知道离县城一公里远有一大片天然浓郁的森林,里面养着很多飞禽走兽,周边小村庄里的猎户偶尔也会到里面去打猎,收入颇丰。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夏依依就骑马到了森林的入口外,她拍了拍马的头,道:“马儿,你自己跑去吃会草,我一会再出来。” 说完,就放任着马自己吃草,也不怕她离开了骏马会自己跑掉,到时候他只能是徒步回城的份了。 夏依依小心翼翼的进了森林的入口,借着头顶上的月光她还不至于到夜不能视的地步,加之她练过武,虽然现代人的功夫跟古代的飞檐走壁有些定义不同,不过到底有武功底子的人,不但眼睛特别的好使,就连这耳力也是相当的好。 夏依依小心的在林中梭巡了好一会儿,眼力好使的瞧见了林中的点点星火。 她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躲在了一丛茂盛的灌木后面,猫着身子探头往前看去。只见林中站着十来个黑衣打扮,身材非常健硕的男人,而他们的对面则站着十几个穿着藏青色锦衣,腰间别了统一样式佩刀,年纪也就三十上下的男子,而他们中间,站着一名妖艳如火,美的雌雄难辨的男子,不是拓跋睿还能是谁。 藏在灌木丛后面的夏依依瞳孔缩了缩,她一直都知道拓跋睿有种致命的美,可是今晚,在夜色的照耀下的拓跋璟更是美的妖孽,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披了下来,给人一种野性不羁之美,比起白天见到的黑头发,给人一种还算规规矩矩的拓跋睿,此刻的红头发的拓跋睿给了人一种妖冶之美,美的让人不忍直视。 夏依依只觉得心脏处有些砰砰的跳着,这种跳动无非情爱,只是一种见到美的事物的一种悸动。 “怎么回事?说说吧。” 不远处的拓跋睿开了口,声音清清冷冷的,给人一种格外冷淡无情之感。 “回主子,我们的人昨日本想动身来此,可是不知道谁泄露了地址,数十个黑衣人一下子包抄了我们藏身的地点,两方交战,我们这边武功虽不低,可是来的人武功也很高,我们损失了不少人。” 夏依依听得出回话的仍是今天中午听到的那个男声。 “本王花费了人力物力把你们培养出来,结果你直接来了一句不敌别人,是在暗示着本王无能吗?”拓跋睿清凉的来了这么一句。 “属下等不敢。”其余人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哼一下。 拓跋睿背着手,道:“未出师,身先捷,你们是打算证明给本王看,本王养的是一群废物?”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哼一下。 “犯了错,知道惩罚是什么吗?”拓跋睿道。 “属下等知道。” 话落,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拔出了别在腰间的佩刀,齐齐的扎进了自己的胸里,拔出,再扎入,拔出,在扎入……如此循环反复了五六下才停下,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一身的黑衣服。 如此的血肉模糊,可是一脸惨白的黑衣人,却是连一声痛哼都没有。 夏依依眯了下眼,心脏处砰砰剧烈的跳动着。 她没有想到在她面前格外温柔的拓跋睿,惩罚却是如此的血腥残暴。 拓跋睿背着手,道:“这次就饶你们一命,不过本王不养只会吃白食的废物。” “谢主子的不杀之恩,属下等下次绝不敢再犯了。”十来名黑衣人齐声说道。 拓跋睿只是背着手,不语。 他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是不敢说话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自废一条手臂吧。”半晌,拓跋睿开了口。 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格外的有磁性,闻之舒服,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格外的血腥,令人胆颤。 “是,王爷。”那些黑衣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举着手中的佩刀就往左手臂砍去,一阵凉风吹过,十来条活生生的手臂掉落在地,鲜血直流。 一阵浓烈的血腥的味道迎风扑来,夏依依闻着这股怪味只觉得胸口处一阵不舒服,欲要作呕,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那股子的不舒服。 拓跋睿蹲下身,拿起其中一条还血肉模糊的胳膊,道:“本王的惩罚,你们服还是不服?” 数名黑衣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属下愿誓死效忠主子。” “记住!你们的命是本王给的,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也是本王给的,谁若想背叛本王,就不仅仅只是断一条胳膊的事了。” “谢主子的不杀之恩。” 夏依依靠在灌丛里,听着黑衣人一本正经的表忠心,对拓跋睿的认知度又刷新了一遍,怪不得别人常说,越美丽的花朵越是有毒,拓跋睿这样妖孽级别的,杀人也不过石点地的片 刻功夫。 这男人,太过心狠手辣了。 夏依依擦了擦额角一个不小心流出来的冷汗,想着要不要逃之夭夭的好。她小心的挪动着身子,娇小的身躯只有藏匿在茂盛的草丛中才寻回一丁点的安全。 “给本王查出现的那一拨人是谁派来的?若是查不出,本王想你们的命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拓跋睿清冷的声音透过灌丛传进了夏依依的耳朵里。 “是。”黑衣人的声音非常有力的应道。 “你们都退下吧。” “是。”那群黑衣人就像电影特技里出现的画面一样,一个纵身一跃,整个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出来吧,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拓跋睿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幽幽的响起。 夏依依打了一个寒颤,本就瘦弱的身子使劲的往灌丛里面缩。 “还打算跟本王躲猫猫不成?”拓跋睿的声音里似乎藏有一丝丝纵容的笑意。 夏依依这心一下子七上八下的提了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揪着衣前的胸襟。 “你真是够调皮的。”拓跋睿轻笑一声,快步的朝着夏依依藏身的方向走来。 夏依依借着灌丛的缝隙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睿朝她走来,那头火红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格外的耀眼夺目,而他手中还留着血的断臂在夜色中也散发着一种病态的美。 断臂?断臂? 夏依依才如梦初醒,才惊觉拓跋睿手中还拿着那截被活生生砍断的断臂。 呕! 夏依依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她差点没有吐出来。 她觉得此刻的拓跋睿就像电影里那些杀人不眨眼,甚至还把尸体碎尸了的变态一样,他们杀人就像是杀一只无关紧要的鸭子一样,杀完之后,还追求艺术般的把尸体给解了,甚至有些还跟他们解了的尸体睡在一块,想想,都觉得格外的恶心人。 夏依依把手扣进了土里,硬生生的扣了一把沙土,待到拓跋睿走近的时候,她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朝他扔去,趁着他躲避的当口,她站起身,撒腿就跑。 “依霜,你怕本王?” 拓跋睿的声音还是 如之前面对着夏依依的时候那般的温柔,可是此刻听进夏依依的耳朵里却犹如夺命的夜叉。 夏依依充耳未闻,仍是跑着。 一道修长的人影犹如箭一般射了过来,挡在了她的前头,速度快的根本容不得她再四处的乱窜,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似是含情又格外冷漠的蓝眸,故作无辜的笑道: “嗨,王爷,好巧,原来我们两人都有同样的兴趣爱好,都喜欢三更半夜的来黑乎乎的森林里面探险啊,要是知道你有这种癖好,民女一定会叫上你的。” 拓跋睿抬手右手,摸上了夏依依的脸,也许是夜晚的关系,他的手有些冰凉。 夏依依好死不死的看到了他左手上的那只还在淌血的手臂,身体反射性的打了一个激灵,那股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作呕又涌了上来。 她避开了拓跋睿的抚摸,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别说她的心理素质差,上辈子,她虽然在职场上拼杀,什么样的尔虞我诈都见过,可还真的就没有见过这杀人的活计,如此血粼粼的场面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乍然见着,她没有吓得尖叫出声已经算是实属难得了。 拓跋睿的眸色一下子转深,悠悠的声音从夏依依的身后传来:“你在怕本万?” 虽是疑问,说的却格外的肯定。 夏依依蹲在草丛边,作势的干呕了几下,她也就是看着那截还在流血的手臂有些恶心而已,不过真要吐起来肚子里有没有什么可要吐的。 吐了好一会儿,夏依依才擦了擦嘴,站起来,眼儿有意无意的飘过拓跋睿左手上的那截断臂,打商量般的说道:“王爷,能跟你说个事吗?就是你能先把你手上的那截断臂扔掉吗?大晚上的看着怪瘆人的。” 拓跋睿举起手中的断臂,温柔的笑道:“你在怕它?” 夏依依拍了拍还有些翻江倒海的胸口,道:“王爷,你看民女一个弱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自然怕这些血粼粼的东西,你说是吧。” 拓跋睿好看的蓝眸转动了下,似是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非常自然的就把手中的断臂给扔了。 第71章 红头发的拓跋睿 扔了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干净的丝帕,动作优雅的擦了擦手,道:“这下不害怕了吧?” 夏依依心悸的摇了摇头,她觉得拓跋睿这人,不但长得妖孽,就连这心思也深如海,太难猜了。 “王爷,民女看这夜色也深了,是时候洗洗睡了,民女就不在这叨扰你欣赏美景的兴致,先回去了。”夏依依拍了拍沾了一些土的裙摆,说道。 “既然你都说是看美景了,这样吧,你留下来,同本王一块欣赏一下美景,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再随本王一块回去就可以了。”拓跋睿语气轻柔的说道。 仿佛刚才命人断手臂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王爷,民女有些困了,想回去睡了,您也早一点回去洗洗就睡了。”夏依依干笑两声,说道。 “不急,你同本王看一下风景,快到黎明的时候会亲自送你回去的,本王保证,九皇弟绝对不会苛责你半句。” 拓跋睿伸手欲要抓住夏依依的手,却被夏依依轻巧的避开了。 “王爷,民女突然想起晋王吩咐的事还没有办成,民女先回去了,要不然晋王到时候就要大发雷霆了。” 夏依依打哈哈的说道。 拓跋睿眯了眯眼,那头火红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加的妖冶。 “你在怕本王?”拓跋睿清冷道。 “王爷长得俊朗星目,是个人都会喜欢的,民女怎么会怕王爷呢?”夏依依眼神有些闪烁,顾左右而言他。 “既然不怕本王,离本王这么远做什么?”拓跋睿眯了眯眼,道。 夏依依目测着她和拓跋睿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五步远,确实是有些远了。 “王爷,孤男寡女在一块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男女授受不亲,民女也不太敢跟你靠的太近了。”夏依依眼睛子又乱转,随口道。 拓跋睿倾身靠近,夏依依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拓跋睿悠悠的开了口:“依霜,你若是再一副拒本王于千里之外的话,本王不介意命人把你绑起来,本王还是喜欢同你近距离的接触。” 夏依依的脚深深地停下了。 “王爷,你看天儿也不 早了,是不是该回去洗洗睡了?”夏依依指了指天空,说道。 拓跋睿身体鬼魅的动了一下,夏依依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拓跋睿已经把她搂紧了怀里,抵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夏依依抬起头,撞进了拓跋睿那双淡蓝色含情的凤眸里。 拓跋睿朝她温柔的笑了下,抬起才刚刚拿着一只流着血的断臂的左手,抚摸着夏依依的脸。 夏依依一阵胆寒,有些不舒服的说道:“王爷,民女的脸有些痒,您能先把手放开吗?” “真的怕本王了?”拓跋睿把脸凑近,与夏依依的脸近在咫尺,呵出来的气息几乎喷洒在夏依依的脸上。 夏依依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笑的格外的甜美:“王爷长得跟朵花儿一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民女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呢?” “你的意思是,本王长得跟个娘们一样?” 拓跋睿故意刁难。 夏依依一时被噎,暗里吐槽拓跋睿和拓跋璟不愧是亲兄弟,刁难人的段数都是如出一辙的。 “民女有说过吗?”夏依依歪了歪脑袋,无辜的说道。 “依霜,第一眼见到你,本王就觉得你与旁的女子与众不同,你身上有一股吸引人的灵气,与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是不同的,本王从心里挺欣赏你的,若是别人跟踪本王至此,只怕现在已经是一具不能说话的尸体了,不过来人是你,本王又怎么舍得把你给杀了呢?” 拓跋睿一脸深情的说道。 夏依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道:“王爷,民女就一普通的村女,无权无势,也不会武功,也就是贪念着这县城外的美景,这才大半夜的偷溜出来进了森林,没料到误打误撞的就碰着了王爷您,民女看这都是缘分,贼大的缘分啊。” 拓跋睿抵着她的额头,温柔道:“你也觉得是缘分?” 夏依依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是话里有话了。 “王爷,您看这天也不早了,民女有些困,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夏依依转移了话题道。 “想离开了?” 拓跋睿就像是一直俯冲之下 的鹰,戏耍着被他看重的猎物。 夏依依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今日拓跋睿的妖孽已经达到了殿堂级的地步了,犹如一朵淬了毒的罂粟,明知有毒,可是为了那短暂的炫彩,还是有人甘之如饴的扑上去,就算下一刻是地狱,也会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投身进去。 夏依依下意识的避开了眼,糊里糊涂的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王爷,你真是越来越妖孽了。” 话一出口,夏依依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讪笑的看着拓跋睿。 “王爷,民女不是……” 拓跋睿搂着夏依依的手加大了一点劲,笑道:“觉得本王妖孽?” 面对着这么一张模糊了男女性别妖孽的脸,夏依依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就算拓跋睿刚刚惨绝的惩罚了那些黑衣人,可是这样一张俊脸,夏依依花痴的本质还是占了上风。 “王爷,民女刚才就是开了个小玩笑。”夏依依打哈哈的想蒙混过关。 说真的,她还真的有些怕这样子的拓跋睿。 “依霜,本王挺欣赏你的,加上你像本王的一位故人,就算你大逆不道了本王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拓跋睿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夏依依觉得她的后颈都是拔凉拔凉的。 “王爷,民女……” 拓跋睿以手挡住了她的唇,“嘘”了一声,淡蓝色的凤眸更是含情似水:“依霜,你真的很像本王的一位故人,你说你是不是就是她呢?” 夏依依全身抖的更加厉害了。 这男人的妖孽段数,已经达到了无人可挡的地步了。 “主子,此人偷听了我等的谈话,属下觉得她不能留。”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青年跪在拓跋睿的身后,道。 拓跋睿好看的眉峰微微一皱,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 “滚!”拓跋睿轻启了檀口,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主子,此女来历不明,古灵精怪,留着怕也是一个祸害。” 青年固执己见的说道。 拓跋睿手一动,身后的青年只来得及“唔”了一声,人就倒地身亡了。 “拖下去。”拓跋睿没有 一丝感情地说道。 身后两名穿着藏青色锦衣的青年面无表情上前,把他们的同伴抬了下去。 夏依依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赞同的说道:“王爷,你怎么能把人给杀了?” 拓跋睿撩眸看着她,道:“本王若是不杀了她,他就要杀了你了,还是说,你想以你的命抵他的命。” 夏依依无言以对。 她确实还想活命。 “就算如此,只需小小惩戒一翻就可了,何必要取人性命了?” 拓跋睿盯着她的眼,道:“你不喜杀人?”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最守法的好公民成不,杀人可是犯法的。 “王爷,民女就一普通的村女,打小别说是杀人了,就连一只鸡都不敢动过。” 夏依依非常无辜的说道。 “既然你不喜欢杀人,那本王尽量不杀人就是了。” 夏依依笑得勉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拓跋睿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爷位高权重,想杀什么人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夏依依随口诌道。 “依霜,你真的太像她了,你若是她,断然不会这么跟本王说话的。”拓跋睿意有所指的说道。 尼玛的,关键我不是她啊,我连你说的她是谁都不知道。 夏依依在心里不断的腹诽着。 “依霜!依霜!”拓跋睿像是喝醉了的人一样,眯着眼在夏依依的脖颈间嗅了嗅,像是闻到了什么香味一样享受的深吸了一口,道:“好香!” 拓跋睿越是享受,夏依依越是胆颤,眼珠子也忍不住的四下梭巡着,就想着待一个时机,就能逃之夭夭。 “王爷,民女肚子有些饿了,能不能先回了?”夏依依捂着肚子,装作很饿的说道。 “真的饿了?” 夏依依连忙点了点头。 “既然饿了,那就走吧。”拓跋睿说道。 夏依依微微张着嘴,她没有想到拓跋睿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她给放了。 “王爷,民女自己出去找点吃的就可以了,您一个大忙人,就不劳烦您了。”夏依依赶紧道。 拓跋睿一把把人搂入怀中,放在她腰上的手一个用力,两具身体贴合的更加密切。 “不准怕本王。” 拓跋睿霸道的说道。 夏依依作势搂住了拓跋睿的腰际,抬起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吐气如兰道:“王爷,您不就是想占民女的便宜吗?来吧。” 装了一晚上的孙女,夏依依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跟拓跋睿杠上了,既然他喜欢搂着她的腰,那她就干脆腆着脸,陪他玩上一玩。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道暗沉的光芒,搂着夏依依腰际的手微微一用力。 “不许用这幅表情对其他男人说话。”拓跋睿看着她,强势的说道。 尼玛的,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还真的是亲兄弟,说话、神态几乎是如出一辙了。 夏依依妙目转了下,突然笑嘻嘻道:“王爷,没想到你还有占黄花大闺女的习惯,以前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拓跋睿眉峰皱了下,道:“胡说八道什么。” “王爷,民女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深更半夜的与男子独处,传出去,民女的名声怕是毁了,哪怕王爷心里有民女,也不会对民女又搂又抱的。”夏依依以退为进,可怜兮兮的说道。 拓跋睿看着她,妖冶的笑了下:“你的话,是不是在暗示本王要娶你为妃?” 夏依依满头黑线,道:“王爷,民女绝非此意。” “若是你,本王愿意许你妃位。”拓跋睿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咂了砸嘴,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这么的抢手啊。 拓跋睿放开了她,道:“走吧。” 夏依依赶紧小跑的跟上了拓跋睿的步伐,只听拓跋睿在前头道:“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跑到森林里头来?别骗本王你是梦游来这看景的。” 夏依依到嘴边的话深深地逼了回去。 “民女就是想出来透透气,王爷,你信吗?” “你觉得本王应该相信吗?”拓跋睿悠悠的把问题给还了回来。 夏依依闭嘴,连她也不相信。 拓跋睿的那些属下也悉数的跟了上来。 拓跋睿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准备点吃的,本王一会要吃。” 身后的那一排人就跟有特异功能一样,纵身一跃,好几个人变魔术一般的消失在了森林中。 第72章 生活习惯的不同 夏依依嘴巴微微的张了张,看的出奇。 她一直以为古代飞檐走壁的功夫都是武侠小说里面胡诌的,没想到亲眼看见,竟然如此的酷炫帅啊。 “王爷,这就是轻功吧,你也会吗?”夏依依小步跑上去,星星眼的问道。 “想学?”拓跋睿看了她一眼,浅笑着道。 夏依依星星眼更亮了,谄媚道:“王爷,你看民女这身板子,这岁数,还能学轻功吗?” 拓跋睿心情一好,逗道:“求一下本王,本王心情好了兴许就亲自教你了。” “王爷,求你收小女子为徒吧。”夏依依没脸没皮的朝拓跋睿弯了90度的身,谄媚道。 拓跋睿看着她的后脑旋,眼里流光溢彩。 “这么想学?” “回王爷,民女学了,以后要是遇到点什么危险,也可以逃之夭夭了。” “好!”拓跋睿一口应承了下来。 “王爷,你答应了?”夏依依直起身,双眼贼亮的看着拓跋睿,道。 “你若不想学,本王也不逼你。” “想学,想学。”这会儿,夏依依倒是没有那么怕拓跋睿了。 “本王想教,不过你现在伺候着九皇弟,怕他不想放人啊。” 夏依依嘴角垮了下来。 “只要你想学,半夜你偷偷的溜到本王那,本王会亲自教导你如此飞檐走壁,如何?” 拓跋睿道。 夏依依看着他,觉得顶着一同妖冶的红头发的他格外的可爱。 出了森林,拓跋睿那头红头发就跟变魔术一般自动的变成了黑色,就跟是在看电影一样,夏依依亲眼看着红变黑的全过程。 夏依依嘴张着,她今日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一晚上的时间觉得世界真相了,她甚至在胡思乱想,她是不是掉入了一个魔幻的世界里了。 “王爷,你的头发?”夏依依指着拓跋睿的头发,觉得她自己也真相了。 这古人的世界,她表示,她暂时还融入不进去。 “天生的。怎么,你怕了?”拓跋睿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句话。 夏依依摇摇头,道:“只是觉得神奇,民女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的头发还能跟变魔术一样说变就变,莫非这又 是王爷的一项新技能不能?” “魔术?”拓跋睿疑惑的看着她:“魔术为何物?” 夏依依被噎了下,随口道:“就是变戏法,王爷,你就别揪着魔术这两个字了,你跟我说说,你这头发是怎么变的,能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由红变黑?” 拓跋睿看着她,眼里涌动的复杂就连夏依依也给骇住了。 夏依依耸了一下肩,道:“随口问问,王爷别介意了。” “本王随母,母妃也有一头妖冶的红发,所以本王的头发可以自由的变换着,不过本王红头发的事不可随意跟别人说了,若是传出了一点的风声,你应该知道后果。” 夏依依在唇上做了个绑胶带的动作,翁声道:“王爷,民女的嘴已经封住了,绝对不会多说什么的。” 拓跋睿见她这样,无声的笑了下,因为这笑,他妖孽的脸柔和了不少,多了一丝人气。 “走吧。” 拓跋睿道。 “好。” 夏依依四处看看,她骑来的那匹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在森林的对面却有两匹高大的棕色马匹,夏依依想这应该是拓跋睿那些属下准备的吧。 夏依依偷瞄了拓跋睿一眼,暗道拓跋睿的势力似乎比她想的还要大,还有这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全身上下几乎是一个谜,探寻不得。 两人走到了两匹马面前,拓跋睿抬手拍了拍其中一匹的头,介绍道:“这是追风。”又拍了拍另一匹,道:“这是烈日,两匹马都是本王平日最喜欢的骏马,很识人性,你也跟它们打个招呼。” 夏依依小心的把手放上去,见追风只是踢了踢马蹄但并没有排斥的样子,她松了口气,得寸进尺的把脸凑过去,贴在了追风的马脸上,打招呼道:“追风,你好,我是夏依霜。” 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她,道:“没想到你跟马打招呼的方式这么的奇特。” “骏马素来识人性,要想马儿很快的跟你好,就该跟它好好的沟通。”夏依依说的是头头是道。 “你骑过马?”拓跋睿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本王听说你是从乡下来的,打小就无父无母 ,如何能骑得马?” 夏依依暗道一声糟,她太得意忘形了,倒把上辈子学到的拿出来卖弄了。 “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一辈出去外面打拼过的老人提起过,他们说这马其实跟人是一样的,都有灵性,只要好好教导它们就会认你为主,民女原先还不信,不过有一回一批走商的商人驼着货经过夏家村,暂住了几日,凑巧有几匹上好的马,民女一时好奇就央得人教我,这不就学会了一点点。” 夏依依的谎话信口捏来。 拓跋睿深邃的凤眸探进了夏依依那闪烁着无辜的眼里,幽幽道:“本王没有不信你。” 夏依依想好的措辞哗啦啦的就没了。 拓跋睿非常潇洒的跨上了追风,而夏依依则绕到了另一旁,跨上了烈日,烈日的性子似乎有些烈,夏依依才刚上去它就使劲的晃着马身,拓跋睿喝道:“烈日,今后她就是你的女主人了。” 话毕,烈日奇迹般的就不动了,似乎很有灵性的能听懂拓跋睿的话一样。 夏依依温柔的摸了摸烈日头上的那撮棕色的毛,道:“烈日,你好,我是夏依霜,很高兴认识你。” 烈日仰头长嘶了一声,似是表达了对夏依依的欢迎。 夏依依忍不住轻笑,赞道:“王爷,你这两匹马好通人性,果然是好马啊。” “喜欢?”拓跋睿道。 夏依依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送你一匹,如何?”拓跋睿漫不经心的说道。 夏依依摇头,道:“君子不好夺人所爱,既然是王爷的坐骑,岂能割舍的送给民女?而且这样的大礼,民女也要不起。” “你喜欢,就把烈日送给你。”拓跋睿非常豪爽的说道。 “王爷好意,民女心领了,不过这礼过重,民女不敢收了。”夏依依非常郑重的说道。 拓跋睿也不勉强,只是道:“也罢,若你哪天想要了,说一声就行,本王不至于会吝啬这么一点东西。” “是,王爷。” 夏依依面上乖巧的说道。 两人策马回了县城,城上的官兵见是拓跋睿二话不说就开了城门,态度还非常诚惶诚恐的分两排站着,低着头,大 气都不敢哼一下。 夏依依看着这群素来狗仗人势的官差,暗道这群人倒是有眼力见的,这都还没有亮出身份就已经猜出拓跋睿的来头不小了,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拓跋睿是何许人也了。 拓跋睿驱马停在了悦来客栈,夏依依勒住了缰绳,道:“王爷,我们不回府吗?” “你不是说肚子饿了?”拓跋睿下了马,说道。 夏依依噎了下,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他还真就当真了啊。 本该已经打烊的悦来客栈却是大门敞开,店里的店小二似是心有所感一样,他们才刚下马就立马从店里小跑了出来,甩着他特定的毛巾,热情道:“小的给爷、姑娘请安了,大半夜的想来是饿了,里面请,饭菜已经给您们准备好了,马儿交给小的照顾就成了。” 拓跋睿把绳子交给了店小二,率步进了悦来客栈,夏依依也顺手把绳子交给了店小二,道:“有劳了。”在店小二受宠若惊的目光下,她也进了悦来客栈。 掌柜的也从柜台后迎了出来,笑道:“爷,小的已经命人准备好你喜欢吃的饭菜,上头请。” 拓跋睿肃着脸,轻微的点了点头。 两人随着掌柜的上了楼,进了一间靠近走廊尽头的包厢,掌柜的亲自给开了门,道:“爷,姑娘,里边请。” 拓跋睿和夏依依进去之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五六个年纪也就十五六岁,模样俏丽的少女端着盘子鱼贯而入,脚步轻巧的把菜端到了桌上。 须臾,桌上就多了七个菜外加一个汤。 掌柜的腆着脸站在一旁,道:“爷,小的奉您之命没给您准备太油腻的食物,而且放着过夜的食材也不多,爷就将就着吃点吧。” 拓跋睿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掌柜的哈腰道:“行,小的先行告退,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叫一声就是了。” 虽说隔夜能拿来做的菜也只有瓜类这些了,至于肉类和其他菜色只有放冰里才能保存,好在悦来客栈是个大客栈,刚好地下室有一大冰窟存储着一些菜类、肉类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弄出来的荤食都都是冰冻过的。 “吃吧,三更半夜的也没让人准备的太丰富,怕你吃多了会积食。”拓跋睿拿着筷子给夏依依的碗里夹了一块肉,说道。 夏依依笑道:“王爷,这桌上的菜已经很丰富了,在夏家村的时候,每个三天想吃一点肉沫都是难得的事,现在一来桌上都是七八个菜的,其实民女觉得两个人只要三个菜外加一个汤就可以了。” 拓跋睿只是挑了挑眉。 夏依依连忙笑道:“当然,王爷出身名贵,宫中讲究排场,若像民女这样一顿饭只有一两个菜的岂不是寒碜死了。” 拓跋睿吃了一口菜,随口道:“本王不重口腹之欲,既然你不喜这样子的排场,本王下次注意一些就是了。” 夏依依连忙摆手,道:“王爷,民女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必当真了。” “怎么,信不过本王?”拓跋睿又吃了一口菜,说道。 这根本就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而是家庭环境成长不同的问题。 夏依依焉了,她可不敢去乱指挥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随王爷开心吧。”夏依依随口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这么一闹腾,夏依依确实是饿了,没有了那层顾忌,她倒是吃的挺欢,拓跋睿只吃了一点就停下筷子不吃了,桌上的饭菜几乎入了她一个人的肚子里。 等到吃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拓跋睿一眼,本想开口说话,结果才一开口又响亮亮的打了一个饱嗝。 “对不住,王爷。”夏依依难得娇羞的说道。 拓跋睿宽容的笑道:“无事,能吃是福,跟你一块吃,你的好胃口倒能带动本王多吃几口。” 夏依依看着拓跋睿几乎没怎么动多的饭碗,有些多嘴的说道:“王爷,不是民女要说你,只是你这吃的太少了,连只猫吃的都比你多,人生来就是为了吃喝拉撒而活,虽然民女说的庸俗,不过就是这个理,你这样的大人物是要办大事的,不过办大事之前是不是先把肚子给填饱?一个人连肚子都饿,还谈什么国家大事啊。” 第73章 暗示 拓跋睿淡蓝色的凤眸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依依,把夏依依看的打了一个激灵,惊觉她的话有些多了。 “王爷,民女也是为了你好,别介意。” “你是第一个敢对本王叨叨的女人。”除了他的母后之外,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嘴碎。 夏依依干笑道:“误会!误会!民女僭越了。” 拓跋睿挑眉,眼里似有一道流光闪过:“本王有说你说错了吗?” 夏依依嘴张了张,这倒是没有。 不过常言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虽然你不是君王,不过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你和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没什么区别,同样也是伴你左右还得揣测着你的心思,一个不慎,人头落地也是分分钟的事。 “行了,你也别转动你那颗小脑袋了,本王要是想动你的话,你也不会安好的坐在这同本王一块用膳了。” 拓跋睿的话犹如给了她一块免死金牌了。 “小女子先谢过王爷的不杀之恩了。”夏依依盈盈而立,像模像样的给拓跋睿行了个礼。 拓跋睿嘴角边露出了一抹轻笑。 用完了膳,夏依依就打算趁着天还没黑溜回府中,拓跋睿直接道:“现在也不早了,你不是说困了?让掌柜的给你一间上房,你在这睡到快黎明的时候再随本王一块回去就是了。” 夏依依可不想被拓跋璟的冷脸给冰冻了。 “民女现在是晋王身边暂时的伺候丫鬟,不能离了他身边太久,要不然晋王发起脾气来,民女可没有一百个胆子承着。” 夏依依似真还假的说道。 “有本王替你担着。”拓跋睿道。 就是有你担着,拓跋璟的脸才跟死人脸一样啊。 夏依依在心里腹诽着。 “王爷,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歇着,民女先回去,就不在这打扰你了。”夏依依还是执意要回去了。 这会拓跋睿也没有勉强,点点头,命人亲自把夏依依给送了回去。 夏依依是被两名穿着藏青色的青年夹住腋下,飞檐走壁直接送回去的,也省了她偷偷摸摸爬墙的命运。 夏依依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如果森林里拓跋睿想对她动手的话,她还真的没多大的把握能够逃脱他的钳制。 拓跋睿的武功很大程度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太快,太过鬼魅。 她轻叹了口 气,她去跟踪人,反被人抓了个现行,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有一个把柄落在拓跋睿的手上了。 一个拓跋璟,一个拓跋睿,夏依依想想都觉得脑袋发疼,狼窝都没出,又搅合一个虎穴,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一个处理不好,她就真的狼虎口中的盘中餐了。 辗转反侧的想了不少,等到她真正睡过去的时候天也快亮了,天刚大量,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醒转过来,眼睛很是酸涩,脑袋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醒了她也不好赖床。 “进来。”她朝门外说道。 适时,门被推开,一名小丫鬟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奴婢雪琴,是王爷特意派来伺候姑娘的。” 夏依依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把盥洗用具放在桌上吧,我一会会收拾干净的。” “是,姑娘。”雪琴也没有推脱,非常听话的就把洗脸盆搁在桌子上了。 “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夏依依往盆里拘了一把水泼在脸上,觉得有些神清气爽了之后随口问道。 “回姑娘,奴婢是前两日被府中的管事买回来当粗使丫鬟的,签的是活契,如果王爷一走,不想要奴婢这样的,那就由牙婆子转手卖个下一家,不过遣散的时候会得一笔安抚费就是了。” 夏依依对这些倒是没多大的了解,听雪琴这么一说也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雪琴手巧的给夏依依挽了一个好看的云髻,再给她的脸细细描绘了一番,等到描完,夏依依满意的往铜镜里看了又看。 “不错!雪琴,你的手挺巧的,之前应该在大户人家的家里伺候过吧。”夏依依左右欣赏了一下,道。 雪琴笑道:“之前确实是在大户人家家里伺候过的,不过那户人家要举家搬到江南一带去,临行不能把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带过去,只带了一些家生的,奴婢这样不是家生的也就转手卖给牙婆子了,也是奴婢的命不好,遇到的人不是要举家搬离就是主人家没本事败了家,辗转的也被卖了五六回了,奴婢现在就想着能有一份稳定就可以了。” 夏依依浅笑,道:“看你年纪不大,命运倒是多舛,与我身世也相差无几。” 雪琴笑道:“姑娘是主子,虽然还不是正经的主子,不过以王爷对你宠爱的态度,这事 怕是也不迟了。”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道:“你听谁胡说了去?” 雪琴道:“府里头的下人都是这么说的,奴婢也是见姑娘不似那刁钻刻薄的千金,这才放着胆子跟姑娘侃了几句。” 夏依依也不在意。 “在我身边伺候,只要不背叛我,一般情况下,我会把你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的。”夏依依撂下了她的底牌。 “姑娘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僭越了的。”雪琴也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 夏依依收拾整齐之后,又随意的吃了点早膳就到了瑾轩院,芸秀见她来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至于希香则是热情的多了。 “姑娘,你可来了,一大早的王爷就等着你来伺候了。” 希香说道。 夏依依疑惑道:“不是还有你们吗?我伺候起人来不过是三脚猫的,还比不过你们的一根手指。” 被人这么一说,芸秀变了变脸色,倒是希香笑道:“姑娘,王爷都这么对你了,难道你还不明白王爷的一片心吗?” 夏依依只是笑笑。 芸秀脸色非常的复杂,她看着夏依依,道:“快进去吧,要不然王爷该发脾气了。” 夏依依推门进去,只见拓跋璟还是站在窗边,她也不知道拓跋璟为什么对窗边如此的情有独钟,每次她见他都是在窗边。 “民女见过王爷。”夏依依把芸秀给她的盥洗用具搁在桌子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拓跋璟头也不回。 夏依依眼珠子转了转,一时也揣测不出一大早拓跋璟的心情如何,不过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爷,民女给你端了洗脸水来了,你要不要先洗个脸?”夏依依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说道。 拓跋璟还是不搭理她。 夏依依咬了咬牙,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爷,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话,行不行?” 拓跋璟这下子终于有反应了:“昨夜你出府了?” 夏依依也没感觉到惊讶,老实道:“是,王爷。” “为什么偷跑出去?”拓跋璟的声音无波无谰。 “爷都知道民女跑出去了,难道还猜不到民女出去的理由是什么吗?”夏依依歪了歪脑袋,理所当然的说道。 拓跋璟转过身,高大的身躯逼近了夏依依,深邃的凤眸直视着她,道:“夏依霜,你非得每次都挑战本王的底线?” 夏依依这下是不理解了,她昨夜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探听消息他不说,非得揪着她的一点点错,这个男人也真是够了。 她咬了咬牙,道:“民女不知道爷在说什么。” 拓跋璟低首看她,然后无预警的出手捏住了夏依依的脖子,道:“昨夜为什么出去?你是不是早就与五皇兄相识,故意接近本王的?” 夏依依被掐的脸都青紫了,使劲的挣扎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唔……唔……放开……放开。”夏依依被掐的上气不接下气,险些就这样昏厥了过去。 她所学的功夫在拓跋璟面前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就在夏依依以为她会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的时候,拓跋璟一把把她甩在了地上。 一接触地面,夏依依猛烈的咳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疯了不成?你再这样喜怒无常的话,我想我们真的合作不下去了。”夏依依捂着被掐疼的脖子,没好气的说道。 拓跋璟的情绪太过喜怒无常,跟在他身边,她的生命还真是处在了危险当中。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是不是五皇兄派来的?” 夏依依捂着被掐的还隐隐有些作疼的脖子,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服输的仰起头与拓跋璟对视着,没好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拓跋璟道:“本王再问一次,你是不是五皇兄派来的人?” 夏依依心烦的挥了挥手,没好气道:“你简直是神经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伏低做小了这么久,真是够了。 拓跋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沉声道:“说,你是不是五皇兄派来的人?” 夏依依转过头,不倨的看着拓跋璟:“就因为我昨夜出府了?” 拓跋璟又把她的头扭了回来,迫着她的双眸看着他,道:“别让本王发现你是五皇兄的女人,要不然你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你能想象的。” 夏依依倨傲的看着拓跋璟,很不怕死的说道:“爷,你闹够了吗?” 拓跋璟犹如一弯深潭般深不可测的凤眸直视着夏依依,道:“你不怕本王?” 夏依依倏然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道:“为什么要怕?” 拓跋璟眼里的光芒耸动了下,他抬手抚摸着夏依依的脖子,柔情万丈的说道:“疼吗?” 夏依依全身 上下打了一个寒颤,夏依依的倒退了一步,下一秒又被拓跋璟给拉了回来。 “别动!本王是洪水猛兽吗,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拓跋璟压低声音道。 夏依依算是真正见识了拓跋璟的喜怒无常了,这男人,一会一个样,心思太捉摸不透了。 “爷,你不怕我是五王爷派来的人了?”夏依依抬起头,拿拓跋璟刚才说的话来堵他。 “若你是五皇兄身边的人,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不要背叛了本王,要不然……”拓跋璟没有把话说全,不过夏依依听得出那最后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 “我要是五王爷身边的人,早就拿把刀把爷给捅了。”夏依依以手抵住拓跋璟的腰部,做了一个桶的动作,意会深长的说道。 拓跋璟低头看着她在他腰部上作乱的手。 “别闹了,本王要净身,你去让她们准备一下热水。”拓跋璟松开了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耸了耸肩,走出去嘱咐了芸秀和希香两句这才又走了进来,见拓跋璟已经自发的拿着毛巾擦拭着脸,她浅笑了下。 “爷,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自己擦脸的王爷了。”夏依依随口打趣道。 “碰上你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丫鬟,本王也只能自力更生了。”拓跋璟看了她一眼,说道。 夏依依更是无所谓:“爷,外面有的是想伺候你的,你非放着她们不要反而要我这个抓不住的泥鳅来伺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子的结果。”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兀自的拿着还温热的白开水漱了一下口。 门外传来芸秀的声音:“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拓跋璟只是清冷的回了一句。 拓跋璟率步朝大门走去,快到门边的时候却不见夏依依走上来,他头也不回的说道:“还不跟上来?” 夏依依撇了撇嘴,不过还是小步的跟了上去。 还是那个大浴室,芸秀和希香等丫鬟尽心尽力的给拓跋璟脱下了繁琐的衣服,芸秀期冀道:“王爷,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一个美人如此含羞带怯的暗示,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只怕骨头都已经酥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把人拐上床,只可惜拓跋璟不是一般的男人,骨子里就好像没有怜香惜玉的因子,所以美人的暗示他注定是要狠心的粉碎了。 第74章 太生猛了 “不了,这里留下夏依霜一人,其余的都退下。”拓跋璟不留情的说道。 芸秀眼里的不甘和怨恨一闪而过。 “是,王爷。”最后,纵有不甘,她还是领着其他几名丫鬟退了出去。 拓跋璟身上还穿了一条亵裤进到了水温适宜的水池里,享受的靠在边上眯着眼,道:“傻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夏依依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蹲下身。 “戳手。”拓跋璟抬起了他那只健壮的右手臂,说道。 夏依依瞪了他的后脑勺一眼,暗暗咬了咬牙,这才任劳任怨的给拓跋璟搓起了手。 “爷,你放着像芸秀这样的大美人伺候你不要非得留下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在这,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夏依依没好气的嘟囔道。 拓跋璟只是闭着眼舒服的享受着。 夏依依暗暗地磨了磨牙。 一大早的,拓跋璟愣是在浴池里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出来。 芸秀敛眉低首站在拓跋璟的身边,道:“王爷,现在要用膳了吗?” 拓跋璟点点头。 夏依依被拘着亲自伺候拓跋璟用完早膳才抽开身来。 “爷,我有两三天没去看看夏大哥了,想跟你告半天的假去他那看看。”等拓跋璟用完早膳之后,说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特意的刁难,点了点头。 夏依依到厨房准备了点吃的,拿着她准备的糕点出了瑾轩院。 到了夏淳现在暂住的小院里,夏依依还没进到夏淳的房间里,就从里面传来了一道非常严肃的男声:“你别再过来了,要不然我不保证我不会打你。” “夏郎,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我?”一道娇嗲的女声传了出来。 夏郎? 夏依依一头雾水的同时,全身上下忍不住起了一身 鸡皮疙瘩。 夏依依一脚踢开了门,有些讶然的看着一对衣裳都不整的男女,其中男的不是夏淳还能是谁,至于女的,她没有见过,不过容貌长得还算不错,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左右,只见她双手掰着自己的前襟,露出了一截洁白无瑕的胸口,一看,就像是恶女硬上钩一样。 “哟,这是在做什么?我听说过霸王硬上弓,可还没有听过恶女强上男儿的,这位姐姐,你有那么饥渴对一个男人霸王硬上弓?” 夏依依双手环胸,带笑道,不过话里的嘲讽还是让那女子羞红了脸。 那女子立马把衣服穿好,臊红着脸道:“你是谁?” 夏依依挑了挑眉,转眼看着夏淳,夏淳那张醇厚的脸上是一片暗红,搓着手急道:“依霜,我,我,不是,我,不是,她……” 急的都语无伦次了。 夏依依笑了下,安抚道:“夏大哥,你别着急,我有眼睛,我会看。” 夏淳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小步跑到了夏依依的身边,急声道:“依霜,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今儿个一进屋来就给我脱衣,真的不是我把她的衣服给扒光的。” 夏依依没忍住噗哧笑出声,那女子见了顿时恼羞成怒:“你是王爷不久前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正是小女子。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何人,进来这有何企图吗?夏大哥不过是老实的农家汉子,我看你外貌也不俗,你找上他,有什么目的?” 那女子娇羞的看了夏淳一眼,双颊袭染了两抹绯红,敛眉低首,娇声道:“我就爱夏郎的老实,如果夏郎愿意的话,我立马去跟王爷说。” 从女子的话中,夏依依得出了好几条的讯息,一,此女子怕是身份不简单,而且胆子非常的大,一个待嫁闺中的黄花闺女敢擅闯大 男人的屋,还想要霸王硬上弓,也不怕被人发现了浸猪笼,就说明了她的身份不低,至少她是不怕拓跋璟的;二就是,此女的性子多半是敢爱敢恨的,不过她是打哪里冒出来的,怎的之前都没有见过? 夏依依脑子里千思百转,笑道:“姑娘,我能问一下,你是哪位吗?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你这等村女,配见我吗?告诉你,我乃当朝雅清郡主,晋王是我皇叔。”那女子不屑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说道。 “你是郡主?”夏依依不相信的把人从头到脚的给看了一遍。 “你那是什么眼神?见到本郡主竟然不下跪,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给杀了。”拓跋清雅瞪着夏依依,骄横的说道。 夏淳一下子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护犊子般的瞪着拓跋清雅,道:“你想杀她,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我不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若敢伤了依霜,我跟你拼命了。” 拓跋清雅骄横的跺了跺脚,觉得非常的委屈。 “夏郎……”拓跋清雅娇蛮中带了点撒娇道。 夏淳瞪着拓跋清雅,老实忠厚的脸上因为着急浮现了两抹暗红,不过他的皮肤黑看不真切而已。 “谁……谁是你的夏郎啊,别乱叫人了。”夏淳急的都结巴了。 拓跋清雅娇蛮的跺了跺脚,道:“你就是我的夏郎,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回头,我就让皇上下旨把我许配给你,到时候皇命不可违,你就非得娶了我。”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如此的大胆,你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夏淳指着拓跋清雅,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不过他生性忠厚,这样的话是他说过最重的了。 拓跋清雅也不恼,反而霸道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看上了你,你就是我未来的夫君,这是毋庸置疑的,除了 我,休想有女子看上你,除非那女人不想要命了。” 夏淳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很单纯的,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霸道到蛮不讲理的女子,一时之间,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夏依依从夏淳的身后走了出来,双手环胸,笑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是吧?难道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该把喜欢的东西强占过去吗?” 拓跋清雅倨傲的扬高头,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 “原来皇家的礼仪规矩是这样的啊,比土匪还要土匪,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夏依依漫不经心的说道。 拓跋清雅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颇有气势的瞪着夏依依,道:“你出口侮辱皇家,知不知道我可以直接命人把你打死?” 夏依依挑了挑眉,欲要开口说话,却被夏淳护在了身后,只见夏淳说道:“你要杀她,先杀了我。” 拓跋清雅复杂的看着夏淳,褪去了之前不靠谱的花痴,她还挺有气势的说道:“你喜欢她?” “她是我媳妇儿,我当然喜欢她了,再过不久,我们就能成婚,到时候生一双可爱的儿女,我赚钱养家,她相夫教子。” 夏淳一脸甜蜜的憧憬着未来。 “我不准!谁准你娶她了?你是我看上的,只能娶我为妻,只要你娶了我就是皇亲国戚,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拓跋清雅先是非常严厉的厉喝一声,再着就用权势利诱一番。 夏淳指了指大门口,道:“你请出去,大老爷们的屋子不适合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进来。” 拓跋清雅看着夏淳:“你赶我走?” 夏淳老实道:“屋子小,容不下郡主你这尊大佛。” 拓跋清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你让我走,我就偏不走。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到时候我会跟九皇叔报 备一下,回去,我就让皇上给我们两个下旨赐婚,只要是我喜欢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夏淳是真的拿这位突然闯进他屋里,然后对他霸王硬上弓的女子没有办法了。 尽管拓跋清雅长得很好看,就算已是双十的年华也没有折损她的容貌一分一毫,夏淳打从心里也喜欢不起这位任性而为的郡主。 夏依依只是挑了挑眉,笑道:“郡主好大的口气,不过就算郡主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单凭郡主的身份,你觉得****会同意你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夫?” 拓跋清雅愣了一下,继而有些恼羞成怒:“你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 夏依依不怒反笑,扯了扯夏淳的衣袖:“夏大哥,人家嫌我们是贱民,我们还是出去好了,省得侮了人家郡主都高到天上的双眼了。” 夏淳老实的点点头,拉着夏依依就要往屋外走。 拓跋清雅有些傻眼,然后恼羞成怒道:“你们给我站住。” 夏淳下意识的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戒备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姑娘家家的在男子屋中,传出去多少对你的清誉还是有影响的。” 拓跋清雅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夏郎,你是在关心我吗?” 夏淳对上她那双如狼看到猎物会发光的双眸,赶忙的把夏依依护的更紧了。 他直接拉着夏依依的手就往外面跑去。 “夏郎,你别跑啊,我第一眼就倾心于你了,你放心,不管皇上同不同意,我都非君不嫁,反正你就等着成为皇亲国戚吧。” 拓跋清雅追在夏淳和夏依依的身后,无所顾忌的大声喊道。 她不喊还好,一喊,夏淳拉着夏依依跑得更快了,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猛的女子,实在是太令他害怕了。 第75章 执意要嫁给村夫 夏淳拉着夏依依跑出了小院,路上见到的小厮多了个心眼的跑去禀告了拓跋璟,等到拓跋璟带着人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淳和夏依依两人。 “后面有洪水猛兽吗?跑的这么急做什么?”拓跋璟背着手,目光深沉的看着夏淳握住夏依依的手,道。 夏依依见着拓跋璟终于不用逃了,微喘了几下,掐着腰道:“王爷,你那皇侄女实在是太生猛了。” 拓跋璟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不过不需他开口问,就有人给他解惑了。 “夏郎。”拓跋清雅的声音阴魂不散的从后面传了来。 夏淳吓的反射性的打了一个寒颤,而夏依依只是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在听到这道娇中带着嗲的女声的时候,眉头微乎其微的皱了下,循声冷眸看着渐行渐近的俏影。 “清雅,你怎么在这?”拓跋璟不怒自威的问道。 原本还在跳脱的拓跋清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非常乖巧的行了礼,低声细语的说道:“清雅见过九皇叔。” 拓跋清雅是先皇的同胞皇兄贤王所生的大儿子生的嫡出三女儿,被封为了清雅郡主,颇受当今陛下的宠爱,几乎她提出来的要求,当今陛下都会有求必应,不过前提是不触及到朝政的政治利益。 不过拓跋清雅性子骄纵,还是有让她忌惮的人,而这个人,正是拓跋璟。 别看她刚刚在夏淳和夏依依面前说的信誓旦旦,可实际上她打从心底挺怕拓跋璟的。 拓跋璟拧着眉,道:“清雅,你怎么在这?” 拓跋清雅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什么主意了。 “说实话,你应该知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了。”拓跋璟清冷的声音响起。 拓跋清雅眼珠子也不转了,面上非常乖巧的说道:“九皇叔,我是偷偷溜出京的,一路尾随着你的队伍来这的。” 拓跋璟拧着眉,道:“本王明日会命人送你回京的。” 拓跋清雅瞪大了眸,急道: “九皇叔,我不回,我喜欢这里,而且我在这里遇到了自己命定的男子,说什么我也不会回去的,你要是执意让人送我回去的话,半路上我也会偷跑回来的。” 拓跋璟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胡闹!你堂堂郡主,岂能看上这等庸俗的凡夫俗子?” 拓跋清雅这下急了,剁着脚道:“九皇叔,夏郎为人忠厚老实,才不是平常的凡夫俗子,反正我就是对他一见倾心了,说什么也要嫁给他为妻。” 拓跋璟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你要留下来可以,不过你堂堂郡主,这个县城的人,上至县城的县令,下至平头老百姓没有一个能与你匹配的,所以你最好熄灭了这份心。还有这夏郎是谁?” 拓跋璟看着拓跋清雅,口气非常严厉的说道。 拓跋清雅喏了喏嘴,看着夏淳的眼神一片深情。 拓跋璟顺着拓跋清雅的动作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明显非常排斥的夏淳,他眸光一闪,道:“你喜欢夏淳?” 拓跋清雅点点头,笑的非常的甜蜜。 拓跋璟眉头拧的更紧了。 “你是在寻本王的开心?”拓跋璟可不相信以拓跋清雅的眼高于顶,会看上忠厚到近乎有些木讷的夏淳。 拓跋清雅撅了撅嘴,道:“九皇叔,我可没有开玩笑,我就是对夏郎一见倾心,这辈子就非君不嫁了。” 拓跋璟厉眸扫过夏依依,然后才看向了拓跋清雅,道:“别胡闹了,你要是不中意皇上为你挑选的夫君,本王可替你去求情一下,不过你堂堂郡主,就算如何下嫁,也决不能嫁给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村夫。” 夏淳被人这么说也不恼,反而松了口气。 拓跋清雅反而娇蛮的跺了跺脚,为了自己的爱情据理力争。 “九皇叔,你还是这么的霸道,我做什么都要干预,反正我不管,我的婚姻我做主,我可不想嫁给一个只会朝三暮四,没有一点责任感的纨绔子弟,反正这辈子,我非夏郎不嫁了。” 拓跋清雅倒是敢爱敢恨,也敢跟拓跋璟 叫板了。 “你是越来越胡闹了。”拓跋璟拧着眉道。看向夏淳的眼神隐隐闪过一丝的杀意。 夏依依一见拓跋璟这架势,生怕因为拓跋清雅的任性而把这把火引到了夏淳的身上,连忙开口道:“爷,民女觉得像郡主若此高高在上的就该找个与之匹配的夫君,夏大哥这样的还真的就高攀不上了,民女看郡主纯粹就是开开玩笑的吧。” 拓跋清雅瞪眸,娇嗔道:“本郡主从来就不拿终身大事开过玩笑,还有你以为你是谁啊,本郡主和九皇叔讲话,轮的上你一个小小贱婢讲话吗?” 夏淳急了眼,欲要开口反驳,却被夏依依暗自扯了扯衣角,她这一动作算是惹怒了拓跋清雅和拓跋璟二人。 “夏依霜,你这个贱婢,你到底要不要脸啊,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跟外男眉来眼去的,你父母难道就没有教过你一点礼义廉耻的吗?” 拓跋清雅没好气的嘲讽道。 夏依依闻之只是笑笑,倒是夏淳一把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瞪着拓跋清雅,道:“道歉。” 拓跋清雅不敢置信的看着因为生气而脸色有些涨红的夏淳,道:“你让本郡主跟个贱婢道歉?” 夏淳坚定地点点头,道:“是,依霜是个极好的女子,并不是郡主口中没有教养的贱婢,所以你要跟她道歉。”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没好气的说道:“休想!让本郡主跟个贱婢道歉,等下辈子吧。” 拓跋璟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清雅。”拓跋璟沉声道。 拓跋清雅知道拓跋璟这样是生气了,遂而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你要是不想回京也可以,不过你跟在本王身边却不可肆意妄为了去,要不然本王立马命人把你送回京城去。” 拓跋璟松了口,不过同时也提出了要求。 拓跋清雅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的怕拓跋璟会强硬的让人把她送回去,拓跋璟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执意命人送她回去的话,那她能抽身逃离的机会几乎为零。 “谢九皇叔。”拓跋清雅装乖的感 谢道。 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你随本王来。”说完,拖把王转身走出了三步,拓跋清雅也小步跟了上去,不过半道上拓跋璟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道:“依霜,你也跟上。” 拓跋清雅顺杆子道:“九皇叔,干脆夏郎也跟着一块来吧。”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拓跋清雅立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夏淳立马紧步的跟上夏依依。 进了大厅,拓跋璟撩袍坐在了主位上,而拓跋清雅则乖巧的垂首站在拓跋璟的面前,而夏依依和夏淳分别并肩站在拓跋清雅的身后。 “九皇叔。”拓跋清雅抬眸,小心的觑了拓跋璟一眼,小声道。 拓跋璟轻轻地“恩”了下。 “九皇叔,你看我好不容易对一个男子一见倾心,你能不能回京的时候和皇上美言几句?” 拓跋清雅转头看了夏淳一眼,含羞带怯的说道。 拓跋璟把玩着手中的扳指,道:“子女婚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一个人做主的,你休要在本王面前胡闹了,要不然本王立马派人把你送回去了。” 拓跋清雅非常委屈的看着拓跋璟。 “你私自出京之事本王稍后再跟你算账,别以为你站在这就可以相安无事了。”拓跋璟语含威胁道。 拓跋清雅更加的委屈了:“九皇叔……” 拓跋璟挥了挥手,明显不想在这时候多说。 拓跋璟扬声道:“来人。” 两名佩刀的侍卫走了进来,双膝跪地道:“王爷。” “带郡主下去好生安顿着,让丫鬟仔细的看着,别让她受了委屈了。”拓跋璟一语双关的说道。一是别让下人欺负了堂堂郡主去,二是把人看牢了,别让人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给逃了。 “是,王爷。”两名护卫齐声道,然后对拓跋清雅做了个请的动作:“郡主,这边请。” 拓跋清雅下意识的看了夏淳一眼,见夏淳只是紧紧地看着夏依依,却是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她,她不由一气,心里嫉妒不已,不过碍于拓跋璟在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使小性 子,所以也只是冷哼了一下,便转身走了。 不过在经过夏淳身边的时候,她还是眼含秋水的娇羞道:“夏郎,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皇上同意你娶我的,到时候你就是人上人的郡马爷了。” 夏淳对着拓跋清雅的深情避之唯恐不及,道:“郡主,草民承不了你的深情,还请你不要开草民的玩笑了。” 拓跋清雅娇蛮的跺了跺脚,道:“呆木头!”然后一肚子气的离开了。 拓跋璟把目光移到了夏淳的身上,道:“你与清雅是如何相识的?” 夏淳一头的雾水:“回王爷,草民今日才第一眼见到郡主,至于之前未曾见过郡主一面,还望王爷明察了。” 拓跋璟不相信的把夏淳从头到脚的打量了遍,道:“夏淳,本王看你相貌普通,性子也老实木讷,还真的就看不出来你全身上下有什么优点了,清雅如何看得上你这样的大老粗?” 夏淳垂着头,道:“王爷所言极是,草民确实相貌平平,身份卑微,攀不得郡主这样的高枝。” 拓跋璟脸色缓了缓:“你能这么想最好,别打清雅的主意,她对任何事不过是三分钟的热度,等过段时间她自然会忘了今日的小插曲,她也还年轻,今年才二八年华,正是出嫁的好年纪。” 二八年华? 夏依依的额头上滑下了三条黑线,她以为那拓跋清雅起码也二十来岁了,没想到才十六岁而已,这长得也太着急了点吧,虽然相貌长的是不俗。 夏淳道:“是,王爷。” 夏依依眼珠子转了下,道:“王爷,郡主真的才二八年华?” 拓跋璟挑了挑眉,道:“清雅本就不大,怎么,难道你觉得她很大不成?” 夏依依连忙摇了摇头,道:“民女不敢。”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着。 “夏淳,你先出去吧,本王同依霜有些话要说。”拓跋璟道。 夏淳不走反而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王爷,郡主的豪言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王爷要是怪罪,惩罚草民一人就可了。” 第76章 他配不上你 拓跋璟凤眸一厉,道:“下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夏淳欲要冲动的去理论,夏依依在背后扯了扯他的裙摆,道:“夏大哥,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夏淳看了夏依依一眼,明显的不放心。 “夏大哥,你先出去吧,我这儿能应付得来。”夏依依柔声安慰。 夏淳最后只好妥协道:“那你小心一些,要是有什么事你叫一声,我就在外面侯着。” 依依不舍了一番,夏淳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拓跋璟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拳头握了又握,道:“夏依霜,你倒是好本事,在本王面前和别的男人恩恩**了,是不是想告诉本王,不管是农夫出身的夏淳,还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兄,都对你倾心不已?” 夏依依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知道拓跋璟又在抽什么风。 “回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依依现在也懒得贱称了,在两个人的事情,她反而更加的随性而为。 “不,你知道本王在说什么,记住,以后离夏淳和五皇兄远一些,本王不喜你周旋在那么多男人之间。” 拓跋璟强势的命令道。 夏依依撩看了拓跋璟一眼,低垂着头道:“爷,我与夏大哥一同长大,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是夏大哥出手相助的,这份恩情,是难以用金钱去衡量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不认他这位兄长的,所以爷的这个要求,我可能无法办到。” 拓跋璟面色一沉,道:“你这是在违抗本王的命令?” 夏依依道:“爷,夏大哥与我从小长大,这份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泯灭的,要我离夏大哥远一些,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啊。”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他?” 夏依依点点头,老实道:“当然怕!爷位高权重,取一人的性命犹如捏死一只蝼蚁那么的简单,爷若有心想取夏大哥的性命,就算我阻拦,想来也是我用的吧。” 拓跋璟深深地看 着夏依依。 “你下去吧。”半晌,拓跋璟突然挥了挥手,道。 夏依依小心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这是允诺我出去了?” “怎么,你还想留下来被本王训?还是你想气本王?” 拓跋璟挑了挑眉,反问道。 这时候,傻子才会留下来吧。 虽然不知道拓跋璟这次为什么会故意的刁难,明明此事是因拓跋清雅而起的,结果到头来倒成了夏淳和她的不是了,不过她也看得出来,拓跋璟虽然对拓跋清雅严辞令色,可是无形中也格外的纵容着拓跋清雅,就算拓跋清雅说出了她对别的男子一见倾心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也只是拧着眉峰却没有过多的苛责一句,可见他对拓跋清雅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了。 “爷,我先退下了,有什么事你再吩咐就是了。”夏依依刻意的伏低做小了番,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道:“下去吧。” 夏依依福了福身,直接小碎步的跑出了大厅。 刚出了大厅,一直侯在厅外的夏淳立马迎了上来,着急的把她从头到脚给打量了遍,道:“依霜,晋王没有特意的为难你吧?” 夏依依摇摇头。 夏淳松了口气。 夏依依把夏淳拉到了一旁较少人经过的小道上,低声道:“夏大哥,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个清雅郡主的?” 夏淳默默后脑勺,也是一头雾水,他老实道:“依霜,我也不知道,今日我吃了点东西本想在床上躺一会儿,没想到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开门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把衣服给扯了,还喊着‘夏郎,我对你一见倾心,此生非君不嫁,你便把我给娶了吧。’这样子的话,刚开始,我还以为遇到了个疯子,不过看她容貌还算不错又不太像疯子,纠缠间,你人就来了,我敢保证,我之前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夏依依道:“夏大哥,我相信你跟清雅郡主没有关系,不过现在被她缠上只怕没有那么好脱身,她身份高贵,我们 也不能强制的把人给得罪狠了,怕要拜托她的纠缠不是那么的容易啊。” 夏淳老实忠厚的脸上却是有些不以为意,道:“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我要是不愿意,难道她还能霸王硬上弓了不成?” 夏依依挑眉看他,打趣道:“夏大哥,你还真别说,兴许人家郡主就有这癖好,你可别忘了刚一见面人就在你面前宽衣解带了,要是给你安个偷看了郡主**的罪名,只怕你是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不过能当上郡马爷也还不错。” 夏淳黝黑的脸上急的都呈暗红色了,道:“依霜,你可是我认定的媳妇儿了,其他女人,我可不要,你就不要在这打趣我了。” 夏依依心里叹了口气,暗道夏淳对原身倒是一往情深,只可惜原身是个薄命的,早早的就香消玉殒,倒被她这个外来者给抢占了先机,占了完好无损的躯体去。 也许是因为占着原主身体的愧疚,所以夏依依才会在诸多事情上对夏淳多加的宽容,甚至放弃了逃跑的机会也要把他一同救出去。 “夏大哥,你也别拧着了,若是那清雅郡主缠你缠的厉害,你就随便应付应付她就是了,你越表现的与旁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我想她对你的兴趣应该也不会太大了。” 夏依依支招。 夏淳皱眉:“依霜,怎么样才能表现的不同?” 夏依依信口捏来:“就是表现出你市井小民的市侩、贪财就可以了,我就不信你身上袭染了这两个小缺点,眼高于顶的郡主还能倾心于你?” 夏淳是夏依依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连点头道:“依霜,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夏依依看了夏淳一眼,希望他是真的明白了。 且不说夏依依和夏淳这边如何商议拜托拓跋清雅的纠缠,拓跋清雅此刻也正在面对着拓跋璟的逼视。 “说吧,你是怎么来这的?”拓跋璟兀自的坐在圆木椅子上,自斟了杯茶,优雅的喝了一口,道。 拓跋清雅眼珠子 转了下,道:“九皇叔,这个问题你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本王不是傻子,若是无人助你,你一个弱小女子岂能孤身千里跋涉的来到这里?说吧,那个暗中助你的人是谁?别想欺瞒本王。” 拓跋清雅转了眼珠子,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那个人是谁,请恕清雅不能如实奉告。” 拓跋璟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只是道:“你说你看上了夏郎,只是只是你随口胡说,还是真的?” 闻言,拓跋清雅双颊边飞上了两抹可疑的绯红,难得露出小女儿般的娇羞:“九皇叔,夏郎是清雅见过最老实忠厚的男人了,他与京中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非常的不同,清雅确实对她一见倾心了,还望九皇叔能够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破例下旨让他娶了清雅,要不然清雅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胡闹!那夏淳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罢了,你堂堂金枝玉叶,如何能喜欢如此低俗上不得台面的男人?” 拓跋璟拧着眉,低斥道。 拓跋清雅非常委屈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叔,你怎么能这么说夏郎?夏郎的身份虽然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人老师就可了,他没有花花肠子也好过京城里那群长得俊美,可是花花肠子却极多的纨绔子弟吧,反正我就是看中了他的老实,这辈子非君不嫁了。” 拓跋璟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你才认识他多少天?他的身家、人品怎么样你又了解多少?古人云: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外表确实是挺老实的,可是他骨子里怎么样你又知道了?如此轻率地说出非君不嫁四个字,真是枉费了你生在皇家了,说出去都有辱了皇家人的智商。” 拓跋清雅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过还是任性的反驳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他忠厚老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我就是想嫁给这样的人,嫁个比我弱的,我嫁过去也能直 接那你了他,掌握家中的经济大权,这样一来,他想纳妾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我堂堂郡主,配他一个乡野村夫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才是她看重夏淳的真正原因,看着老实,日后嫁过去也好拿捏,而且家中她最大,夏淳若是想纳妾,想齐人之福还得问她同不同意了。 “你会种田吗?你会操持家务吗?”拓跋璟直接切中要点的问道。 拓跋清雅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皇叔,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我自小在京中长大,如何会种田?至于这操持家务,我自小锦衣玉食,美婢环伺,穿衣吃饭皆有人伺候着,需要会这些吗?” “可你别忘了,夏淳可是农户出身,最后无论如何也要回夏家村的,你既然属意了他,难道不是嫁夫随夫的随他一同回到夏家村定居吗?” 拓跋清雅黛眉轻颦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半晌,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既然成了我的夫君,自然是要随我一同在京城的,到时候在寻个由头给他一官半职的当着就行了,哪里还需要回到夏家村那样的破地方。”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若他执意要回夏家村呢?” 拓跋清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夏淳要回夏家村的话,以她养尊处优的样子,怕是不愿意跟去那么破烂的地方的。 “九皇叔,我相信经历了京城的繁花似锦,除非傻子,要不然绝对不会有人想回到夏家村那个封闭的小村子里的,毕竟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权势利益的熏陶之下,我相信,有人会抵挡得住。” 拓跋清雅眼珠子转了转,说得非常自信。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翘,略带点讽刺道:“等到他浸在了权势利益里,他与京中的那些公子哥又有何区别?等到他借助你的身份羽翼颇丰之后,你觉得你还能管得住他吗?到时候事与愿违,你就不会后悔?” 拓跋清雅呆住了。 第77章 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我相信夏郎绝对不会是这样子的人。”迟疑了好一会儿,拓跋清雅说道。 “你与他认识都没几天,你又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拓跋璟看似随意的问着,其实每一句都切中了要害。 拓跋清雅每每被人驳了面子,她脸上也有些不太好看,心里也有些情绪上的波动。 “九皇叔,反正我不管,我就是对他一见倾心,我就是非他不嫁,纵然有一日他变成了那样子的人,难道我堂堂郡主还治不了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男人?” 拓跋清雅说的自信。 “你一个内宅妇女,又如何赢得了一个常年浸淫在朝政上的男人?你把他的羽翼养的颇丰,到时候就不是你管着而是他管着你了。” 拓跋璟步步紧逼的反问着。 拓跋清雅被逼得有些词穷,不过还是固执己见的说道:“皇叔,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道:“本王不管他是如何一个人,总之,你离他远一些,你堂堂郡主,是不可能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乡野村夫,纵然低嫁,也不能低到了尘埃里去,不管是身份还是外貌上,你与他,总是不相配的,你趁早收起这份心,别深陷泥潭最后无可自拔。” 拓跋清雅咬了咬朱唇,明显的不服:“皇叔,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来?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幸福不成?你们素来是最疼我的,怎的到了我的婚姻大事上就横加阻拦了?” 拓跋璟脸色沉了沉,道:“清雅,你别胡闹了。婚姻大事,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你来做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想法是很大逆不道的。” 拓跋清雅明显的不服气,道:“皇叔,我不觉得这有何大逆不道的,我既然有一见倾心的男子,为何还要听从安排的嫁给一个我从未谋面,一点都没有好感的男人?” 拓跋璟沉眸,看着拓跋清雅。 “清雅,你要是这么随性胡闹的话,本王不介意命人送你回京。”拓跋璟强硬道。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她倒是难得的坚持了己见。 “皇叔,反正我就 是喜欢夏郎,我以前不管喜欢什么,皇叔都会为我寻来,这一次,难道皇叔就忍心拒绝于我?” 拓跋清雅打起了亲情牌。 拓跋璟脸色更沉了。 拓跋清雅见他这样,也不敢太在太岁的头上动土了。 她特意放缓声线道:“皇叔,我父亲当日为救你和皇上而死,独留下我和母亲两个孤儿寡母撑起了偌大的王府,父亲去的时候也托你和皇上好好地帮衬一下我和母亲,如今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剩我一个,你就真的为了所谓的面子,而断了我今后的幸福?” 拓跋璟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明显的有些触动。 “清雅,不是本王要阻了你的幸福,你若想嫁人了,本王可以替你物色各方面都极好的男人,待你嫁过去,本王可以保证他绝对不敢纳妾,一心一意的对你。”拓跋璟脸色稍缓,道。 就因为当年一事,拓跋璟心里一直有愧,这才对拓跋清雅如此的纵容,养成了她任性妄为的性子。 拓跋清雅见他松了口,很懂得看脸色随棍子而上:“皇叔,你求求皇上,让他下旨赐婚,同意我和夏郎成婚吧,我今年也是二八年华了,再不嫁人,也许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其他王府这个年纪出嫁的也有不少,再加上我长得比其他待嫁闺中的女子都要快,虽是二八,可看着都有双十年纪,只怕再过两年就更快了。” 长得比别的女子快一直是拓跋清雅的硬伤,明明才二八的年华,可跟同龄人站一块,却硬生生的看着比别人老。 拓跋璟道:“你若想嫁人,本王自会替你挑选如意郎君,至于夏淳,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他不适合你。” 拓跋清雅咬了咬朱唇,委屈道:“皇叔,你不疼我了,也辜负了父亲当年对你的托付了。” 拓跋璟的脸色沉了沉,道:“清雅,别胡闹了。”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不说话。 “你好好休息,本王会派人来伺候你,不过夏淳的事你最好想都别想。” 拓跋璟背着手,说完之后,就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 拓跋清雅看着拓跋璟消失在大门边的身影,她气的一 脚踹上了就在她旁边的椅子,发泄般的又把摆在桌上的杯子盘子横扫落地,须臾,房间内传出了杯盘噼噼啪啪落地的声音,杯盘狼藉。 侯在门外的丫鬟敲了敲门,小心道:“郡主,你还好吗?” 拓跋清雅没好气的大声道:“滚!” 门外的声音瞬间消失。 拓跋清雅又气的把屋中能摔的东西都往地上摔去。 “郡主,你没事吧?”屋外的丫鬟又叫道。 拓跋清雅更是火大,怒道:“滚!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郡主息怒,奴婢这就下去。”屋外的丫鬟声音颤颤的说道,接着是脚步慌乱跑动的声音。 发泄了一通之后,拓跋清雅总算是平复了怒火,打开门,屋外守着的仆妇丫鬟立马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礼,道:“郡主,你这是要去哪儿?” 拓跋清雅道:“随便走走。”说完,就扬着头高傲的走了,身后的丫鬟仆妇小步的跟了上来。 拓跋清雅出了院落就直接往夏淳暂住的小院边走去。 刚进小院里,她抓着迎面走来的一名小丫鬟,道:“夏淳人呢?” 那小丫鬟先是战战兢兢的给行了礼,才道:“回郡主,他人正在厨房那劈柴。” 拓跋清雅的眉头皱的死紧,没好气道:“你们竟敢差遣他劈柴?” 那小丫鬟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拓跋清雅扬手打了她一大巴掌,道:“狗仗人势的狗东西,滚!” 那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句:“是,是。”然后小碎步的跑了。 拓跋清雅甩着袖子,道:“真是一大群狗仗人势的**才,气死我了,夏郎日后可是尊贵无比的郡马爷,能去劈柴的吗?” 她身后一名腰粗臀大的嬷嬷道:“郡主,奴婢去把人给你叫来吧,这大热天的,瞧你一路走来都出汗了。” 拓跋清雅看了她一眼,道:“不了,我这是来给夏郎看看我的贤惠的,若是一点点热都受不住,还如何赢得他的好感?” 那嬷嬷谄媚道:“是,是,郡主说的极是。” 拓跋清雅冷哼了一声,道:“你去叫厨房的人准备一 些汤汤水水和糕点什么的,我想夏大哥这会也该饿了。” “是,郡主。”那名嬷嬷领命而去。 拓跋清雅领着剩下的婢女仆妇往柴房方向走去,才刚到柴房那,却见夏淳正接过一名梳着两个可爱的云髻,年纪也就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的手帕,与人有说有笑的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拓跋清雅觉得自己理智的那根线一下子就给断了,拎着裙子,大步的跑了过去,怒道:“你们在做什么?” 原本还在有说有笑的二人立马停下了笑容,夏淳拧着眉头看着怒火冲冲的拓跋清雅,而那名小丫鬟则是诚惶诚恐的欲要行礼,没想到却被拓跋清雅反手给了一大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小丫鬟和夏淳都给打傻了。 夏淳急道:“郡主,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了呢?” 拓跋清雅委屈的看了夏淳一眼,道:“她都勾引你了,本郡主还能不打她吗?打她还算是便宜她了。” 夏淳就差急的抓耳挠腮了:“郡主,你别乱诬赖了人,人家清雯姑娘就是看草民在这劈柴有些辛苦,好心好意的给草民送点水来,你这样胡说,你让人家女子以后可如何生活?” 拓跋清雅明显的不信,道:“府中的丫鬟都有这么闲的吗?还好心的给你送水,她要不是勾引你,她有空来着吗?” 夏淳看着拓跋清雅,觉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郡主,你是身份尊贵,可也不能随意的诬赖了好人啊。”夏淳对上拓跋清雅那双恨不得把清雯给吞下去的珠眸,他是既无奈又觉得厌恶:“草民与清雯姑娘清清白白的,还请郡主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人给打了。” 夏淳越是为她求情,拓跋清雅就越是生气。 “夏郎,你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拓跋清雅无理取闹的说道。 “郡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草民与清雯姑娘清清白白的,草民一个大粗人,名誉对草民来说无关紧要,可是人家一黄花大闺女,可受不起郡主的肆意诬赖。” 拓跋清雅见夏淳如此的维护别的女人,心里是既嫉妒又酸,脸上 的怒容就更加的明显了。 “敢跟本郡主抢男人,本郡主今儿个就不分青红皂白了,来人,”拓跋清雅叫道,“把这贱婢给本郡主抓起来,本郡主今儿个倒要看看,教训个小小丫鬟,谁敢往枪口上撞来求情的。” 夏淳下意识的就把清雯给护在了身后,道:“郡主,清雯姑娘未曾做错什么,为何要惩罚她?” 夏淳的态度,令拓跋清雅更加的生气了。 “你们都是猪吗?还不上去把这贱婢给本郡主抓了。”拓跋清雅瞪着身后的一群仆妇丫鬟,说道。 “是,郡主。” 好几名腰大臀肥的仆妇上前,就要绕过夏淳抓住他身后的清雯。 “喂,你们干嘛呢?”夏淳推了一个,下一个又冲了上来。 “夏公子,还请你不要为难了我们。”其中一名仆妇这样说道,而另一名仆妇则直接死死地抱住了夏淳,另外两名仆妇趁着夏淳被阻的空档,直接拿手抓住了他身后的清雯,硬生生的把人拖了出来。 “郡主。”两名仆妇抓着清雯的散乱的青丝,把人拖到了拓跋清雅的面前。 “给本郡主打,往死里面打,打死了,直接一席薄席抬到乱葬岗扔了。” 拓跋清雅恶狠狠地看着清雯,说道。 清雯吓得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哽声道:“奴婢知错了,郡主饶命。” 拓跋清雅冷冷的看着她,道:“抬起头来。本郡主倒要瞧瞧你长了一张如何销魂的脸,能把夏大哥迷得神魂颠倒的连本郡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两名仆妇手下一个使力,清雯的脸被迫的抬高,暴露在拓跋清雅的眼前。 “模样儿倒是挺俊的,也难怪夏郎一时被鬼迷心窍了,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的仗着模样儿俊就发骚,到处的乱勾搭人,要是死了,也别恨本郡主心狠手辣了,这都是你的错。” 清雯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嘴里**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拓跋清雅最是看不惯女人的装可怜,直接甩了清雯一大巴掌,道:“少在这儿给本郡主假惺惺的,杀你一个贱婢,还没有人敢说本郡主的不是。” 第78章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是孬种 清雯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给本郡主打。”拓跋清雅一声令下,两名嬷嬷抡着巴掌就要往清雯的脸上甩去,下一秒,她们两人同时吃痛的“哎呀”一声,两颗小石子也应声落地,发出了哐当的一声。 “谁?”拓跋清雅转过身去,结果却看到了正在拍手的夏依依。 “夏依霜,你这是在做什么?”拓跋清雅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郡主不要生气,民女不是有意的,就是刚好手痒,又刚好脚边有两颗小石子,再刚好碰到有一个无助的弱女子被人欺负,再再刚好民女又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所以就把石子给扔出去了啊。” 拓跋清雅更加的气恼,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打从心里就不喜欢夏依依,是非常的不喜欢,觉得一个乡野丫头,却表现的自以为高人一等,她最是不喜欢这样嘴脸的。 “夏依霜,你如此戏耍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连你一块罚了?”拓跋清雅眯了眯眼,威胁道。 夏依依笑道:“郡主,民女挺怕死的,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草菅人命了不是,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的把人放了吧,再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这样枉杀了不是挺可惜的吗?” 拓跋清雅好看的珠眸就像是淬了毒的箭一样射向了夏依依,道:“如果你代她受惩罚,本郡主倒是可以考虑网开一面放了她。” 夏依依看着无辜的清雯,又看看拓跋清雅,道:“郡主,你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了,有没有二选一?” “怕了?怕了就不要在这逞英雄,滚到一边去,本郡主惩罚一个贱婢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拓跋清雅不屑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 夏依依走到清雯面前,看了两名嬷嬷一眼,道:“两位妈妈,能请你们高抬贵手的先把这位姑娘放了吗?” 两名嬷嬷被石子打的手还隐隐作痛着,没好气的看着夏依依,不过又碍于她在拓跋璟跟前的受宠程度,只得看了看拓跋清雅一眼。 “没有本郡主的命令,谁要把她给放了,谁就 自领五十大板。”拓跋清雅幽幽道。 闻言,两名嬷嬷把人抓的更紧了。 那一边的夏淳也挣脱了那名嬷嬷的死压,跑了过来。 “依霜,你怎么过来了?”夏淳赶紧的把人拉到了身后,说道。 夏依依道:“我再不过来,一条无辜的生命可能要因你而受累了。” 夏淳眼里全都是愧疚难当,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 夏依依从他身后走出来,道:“夏大哥,这事不怪你,只能怪某些人太过于仗势欺人了,不给人活路啊。” 拓跋清雅看着夏依依,娇蛮道:“你个贱婢,你说谁呢?” “民女只是就事论事,郡主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夏依依耸耸肩,很无辜的说道。 拓跋清雅气急反笑,冷哼一声,道:“夏依霜,你是不是觉得仗着九皇叔的宠,本郡主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夏依依敛眉低首,装乖道:“民女不敢。民女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郡主若想杀民女,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的简单,不过郡主高高在上,真的要跟民女这样卑微的贱婢过不去吗?”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你也知道你卑微的上不得台面啊。” 对于这些无伤大雅的嘲讽,夏依依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脸上的笑容仍是无懈可击:“郡主说的是。” 夏依依不介意,夏淳却是一脸的怒火:“郡主,你说什么呢?依霜长得好看,心地善良,人也聪明,善解人意,在草民心里,她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女,怎么能说她卑微的上不得台面?草民看郡主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人,这心肠实在是歹毒得很,更应该上不得台面才是。” 夏依依直接捂住脸,这时候她多么的希望夏淳能不这么的实心眼啊,他这么说根本就是火上浇油来的,果不其然…… 拓跋清雅珠眸圆瞪,气的胸口都疼了,指着夏淳的手都是颤抖着的:“夏郎,你,你……” 夏依依连忙告罪:“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夏大哥的意思是说你身份高贵,注定了高高在上,我们这等卑贱的生物跟郡主是比不了的。” 夏淳老实 的拆墙:“依霜,我不是这个意思,郡主是身份尊贵,不过肆意打罚下人,心肠狠毒,寻常女子都比她好了不止一倍两倍。” 夏依依一口鲜血怄到了喉咙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小声道:“夏大哥,你能少说一两句吗?” 夏淳无辜的看着夏依依,一个大老爷们拿这样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饶是夏依依这种在某些事情上铁石心肠的女人,也说不出一句苛责的话来了。 “依霜,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夏淳也同样小声道。 你现在才知道啊。 夏依依已经无力在心里吐槽了。 拓跋清雅眼里的怒火和妒火高涨,她道:“你们当本郡主是死的不成?” 夏依依暗自咬了咬牙,伏低做小道:“民女不敢,郡主身份尊贵,高高在上,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住口!满嘴胡说八道,信不信本郡主撕烂了你的嘴?”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夏淳下意识的又把夏依依给护在了身后,道:“郡主,草民虽不知哪里惹到了你,不过你要罚,就罚草民好了,草民皮粗肉厚,耐打。” 拓跋清雅目光复杂的看着夏淳,柔情道:“夏郎,本郡主对你的一片心意,难道你真的就不知道吗?” 夏淳眉头皱了下,老实道:“回郡主,草民之前与你素昧平生,实在不知郡主为何口口声声说倾心于草民,草民身份卑微,赚的银子虽然够糊口,不过在郡主眼里根本就不足一提,郡主如此高高在上,此等厚爱,草民真的是无福消受。”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声音有些失落道:“你娶了本郡主,本郡主可以让你脱离农籍,加官侯爵,美婢环伺,华屋住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此等殊荣是多少男人盼都盼不来的,难道你不愿意?” 夏淳双膝一弯,跪在地上,道:“回郡主,草民只是一个糙人,想要的不过是娶一门贤惠的妻子,然后再生一双儿女,草民在外做工,妻子操持家务,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的过着,并不想高官厚禄,美婢环伺,这样的荣华 富贵应该不适合草民。” 拓跋清雅姣好的脸蛋一瞬间扭曲,咬牙切齿道:“你宁愿选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也不愿意要本郡主?” “郡主,你高高在上,能够配你的也该是与你门当户对的王公贵族,草民实在高攀不起,纵然草民愿意娶你,可是一同生活在一块,你极致奢侈,草民却习惯了粗茶淡饭,两个想法不同的人凑合在一块,注定是要吵架的,最后,草民怕你我两人会形同陌路。” 还别说,夏淳虽是古代人,可句句都切中了要点。 夏依依有那么一瞬间都快怀疑夏淳其实也是穿越来的。 拓跋清雅可听不进夏淳这番冠冕堂皇的话。 “本郡主不管,反正本郡主就是喜欢你,回到京城本郡主就让皇上下旨赐婚,到时候圣旨一下,本郡主倒要看看谁敢抗旨?” 拓跋清雅娇蛮强横的说道。 夏淳很是烦躁,被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娇蛮郡主缠上,是他的不幸。 “郡主,草民已经有了相伴一生的女子了,草民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不过也知道责任二字,既然定下了就决不能辜负了她,所以郡主的厚爱,草民真的是无福消受。” 夏淳老实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承认拓跋清雅是长得好看,气质也好,身份高贵,可是她娇蛮的性子就不是他喜欢的,如此恩泽,他真的是无福消受。 “相伴一生的女子?你说的是这个贱婢?”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咄咄逼人的说道。 夏淳的眉头皱了皱,道:“郡主,依霜是农籍,并没有给人为奴为婢,草民还请你嘴巴能够放干净一点。”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本郡主说她是贱婢就是贱婢,怎么,你想逞英雄不成?” 夏淳还是坚持己见:“郡主,依霜是草民所爱的女子,草民不希望任何人侮辱她,就算是世间最尊贵的九五至尊也不行。” 拓跋清雅眼里的妒火高涨,指着夏依依,发难道:“来人,把她给本郡主抓起来,杖责三十大板,本郡主倒要看看,谁能阻了本郡主。” 两名粗壮的嬷嬷上前一把扭住了夏依 依,夏淳麻溜的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去抓夏依依的手,拓跋清雅怒火高涨的声音传来: “夏郎,你一再的维护她,信不信本郡主立马叫来牙婆子把她给发卖了?” 夏淳这下也怒了,双目圆瞪的瞪着拓跋清雅。 平时老实忠厚的男人,一旦生气起来还是挺骇人的。 “你要是敢把她发卖了,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夏淳一本正经的说道。 被夏淳这么一瞪,拓跋清雅还是有被吓到的,不过她从来都是软硬不吃,任性而为。 她嘴角扯了扯,道:“夏郎,你是在威胁本郡主?” 夏淳挡住了夏依依,非常认真的说道:“草民不是威胁郡主,而是实话实说。” “好一句实话实说。”拓跋清雅冷哼一声,命令道:“把她给本郡主带下去,本郡主倒要看看夏郎是如何为了这么一个破烂货追杀本郡主的。” 两名粗壮的嬷嬷扭着夏依依的手就要走,至于之前的小丫鬟清雯反倒没有人注意到了。 夏淳直接扑上去,拓跋清雅的声音传来:“夏郎,你要想清楚,你今日要是救下她,忤逆了本郡主,也许就不仅仅只是三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夏淳一把把夏依依给抢了过来,小心的护在了身后,坚定地说道:“谁要敢动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拓跋清雅看着他,道:“夏郎,你是打定主意都要跟本郡主做对了是吧?” 夏淳道:“郡主,草民无意与你作对,只是你若伤依霜一根汗毛,草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化成厉鬼,也要回来找你寻仇。” 拓跋清雅自从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着,何时被人当众拒绝过,简直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两大巴掌一样,她心里是既气且恼,恨不得把夏依依给大卸八块了。 “夏郎,这么说,你是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置本郡主的面子于不顾了,是吧?”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夏淳道:“依霜是草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草民当然要护着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根本就是孬种。” 第79章 任性的拓跋清雅 “好!很好!非常好!”拓跋清雅连说了三个好字,下一秒,突然发难道:“你们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带下去,是不是等着本郡主一一的发难你们,你们才知道听命行事,一个个的蠢成这样,本郡主看干脆把你们都给发卖得了。” 好几名嬷嬷听命立刻发难,跟夏淳抢人,其中一名嬷嬷还说道:“夏公子,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了,大家各退一步也好下台阶,要不然你得罪了郡主,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好交差了。” 夏淳把人护的更紧。 夏依依扯了扯夏淳的衣袖,道:“夏大哥,你别太紧张,容我跟她们说几句话,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夏淳不放心的看着她。 夏依依朝他宽慰的笑了笑,道:“放心,没事的。” 夏淳这才乖乖的放开了夏依依。 “夏依霜,你终于舍得不躲在男人的背后了?你说你都没成婚就与一个外男纠缠不清,私相授受的,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的***?” 拓跋清雅嘲讽道。 夏依依浅笑着,那笑容仿佛是在嘲讽拓跋清雅是在无理取闹一样,看的拓跋清雅更加的来气了。 “你们都瞎了不成,还不快把她绑了。”拓跋清雅瞪了她身后那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仆妇和丫鬟,道。 那群仆妇蜂拥而上,眼看就要把夏依依抓住的时候,一道慵懒的男声传来:“这么一大群人,是要做什么?” 拓跋清雅听到男声的时候,身子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那群仆妇见到突然出现的男人,都纷纷下跪,齐声道:“奴婢见到襄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睿只是直接走到了夏依依面前,含情的蓝眸把她从头到脚给打量个遍,道:“没事吧?” 夏依依摇摇头,道:“王爷, 你怎么来了?” 拓跋睿似是打趣道:“本王听下人报告说这里挺热闹的,所以就来这凑凑热闹,本王要是再不来的话,你就成了热蒸上的螃蟹了。” 夏依依黑线,她这是被调侃了吗? 拓跋清雅乖乖地上前,行礼道:“清雅见过五皇叔。” 拓跋睿背着手,看着拓跋清雅,似是警告的说道:“清雅,几日不见,你这架子摆的是越来越高了啊。” 拓跋清雅僵硬的笑了下,道:“五皇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清雅要是知道你也在这,一定过去给你请安的。” 拓跋清雅从心里是有些怕拓跋睿的,拓跋睿长得确实很出色,美的模糊了性别,往日里见了人也都是笑着,只是看着那个笑容,无形中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神秘感,很让人畏惧。 拓跋睿笑道:“你要是有这份心,也不会不知道本王也住在这里。” 拓跋清雅破天荒的道歉:“五皇叔莫气,清雅知道错了。” 拓跋睿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依霜做错了什么吗?” 拓跋清雅的右拇指动了下,道:“她以下犯上,不懂规矩,清雅就是想教训她一下,让她长点儿记性。” “你给本王说说,也让本王长长记性。”拓跋睿淡淡的说道。 拓跋清雅的手又是一动,这是她紧张的时候就会做的动作,迟疑了下,她陪笑道:“五皇叔,你莫要开清雅的玩笑了,你是长辈,清雅哪敢以下犯上,出言顶撞你,也只有那等没有教养规矩的才会如此的没大没小了。” 拓跋睿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的深不可测:“清雅,一段时日未见,你嘴巴变得更加的伶牙俐齿了啊。” 拓跋清雅心里一颤,生怕拓跋睿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都是五皇叔教导有方。”拓跋清雅乖巧的 说道。 拓跋睿笑道:“你都叫本王一声皇叔了,本王跟你讨个人情,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拓跋睿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夏依依。 拓跋清雅敛眉低首,眼里闪过一丝的怨恨,面上却乖乖地说道:“五皇叔都开口了,清雅岂有不从的道理。” 拓跋睿道:“清雅长大了,人也变得乖巧的多了。” “谢五皇叔的赞美。”拓跋清雅笑道。 “我们叔侄女好不容易聚在一块,随本王走走。”拓跋睿说道。 拓跋清雅道:“是,五皇叔。” 在拓跋睿面前,拓跋清雅就像是一只柔顺的小白兔一样,乖巧的令人讶异。 拓跋睿和拓跋清雅二人在众多仆妇和丫鬟的伺候之下转身就走,不过走了五步远,拓跋睿停下脚步,转头道:“依霜,你可别乱跑了。” 夏依依愣了一下,她是没有想到拓跋睿会来这么一出。 “是,王爷。”夏依依乖乖地应道。 拓跋睿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转身带着拓跋清雅离开了。 夏淳着急的跑到夏依依跟前,微微喘着气道:“依霜,你没事吧?” 夏依依转了个圈,非常俏皮的笑道:“夏大哥,你看我能有什么问题吗?” 夏淳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对不起,这事也是因我而起。” “夏大哥,男子大丈夫的不要随随便便道歉,何况此事是郡主挑起的,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 夏依依随口说道。 而被人遗忘在一边的小丫鬟清雯这时候胆战心惊的走了过来。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清雯真心实意的道谢道。 夏依依笑道:“不必客气。” 夏淳摸摸后脑勺,老实道:“清雯姑娘,对不住了,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陷到这些无妄之灾中。” 清雯抬起头含羞的 看了夏淳一眼,明显的妾有情,不过夏淳这根木头,一颗心就在夏依依的身上了,对别的女子的含羞带怯,他也只当人是被吓着了。 “清雯姑娘,你的眼睛没事吧?我知道今天吓到你了,我这人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还请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夏淳笨嘴拙舌的说道。清雯的含羞带怯,被他理解成是眼睛抽筋,不解风情成这样,也真是应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夏依依无奈的摇摇头,人家小姑娘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夏淳还能蠢萌成这样,当真是没救了。 “清雯姑娘,你刚刚受了惊吓,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的活我先替你做,要是上头怪罪下来,有我替你担着,你也别怕其他管事故意刁难于你。” 夏依依开口解围。 清雯欲语还休的看了夏淳一眼,眼里闪过一抹黯然:“那奴婢谢过姑娘了。” 清雯离开之后,夏依依道:“夏大哥,你觉得小丫头怎么样?” 夏淳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谁?” 夏依依朝清雯离开的方向挪挪嘴,道:“清雯,你觉得她怎么样了?” “人挺好的,年纪虽小,不过很贴心。”夏淳也无别的想法,只是如实的说道。 “夏大哥,我看她对你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要不你……” 夏淳立马急红了眼,着急道:“依霜,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想法,是一心一意把你当成媳妇儿看的,清雯姑娘是好,不过她年纪小,我只是把她当成了小妹妹看待,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夏淳就差没有拿把刀剖开自己的心给夏依依看了。 夏依依被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夏淳的反应会这么的激动。 “夏大哥,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别那么激动。” 夏淳耙了一回脸,道:“依霜, 我知道我就是个粗人,你看不上我,不过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成媳妇儿看的,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 对上夏淳那双渴盼又非常认真的眼,夏依依有那么一瞬间是心虚的,毕竟她不是原装的,面对着夏淳的深情厚谊,她也只有辜负的份了。 “夏大哥,我们还被人幽禁着,除了这座宅院之外,想要出去还得被人跟着,实在不适合谈婚嫁之事。” 夏淳眼珠子一亮,道:“依霜,是不是我们逃出去了,你就答应嫁给我?” 夏依依窘。 “夏大哥,我……” 夏淳像只鸵鸟一样转移了话题:“依霜,你能答应嫁给我,我很开心,我还有一点柴火没有劈完,你现在那坐着,等忙完了我再给你煮点吃的。” 夏依依道:“夏大哥,你先忙吧,我先走了,想起还有点事没忙完。” 夏淳拿着斧头的手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的失落,道:“好,你路上小心些了。” 夏依依点点头,离开了。 回到西厢房的其中一间小屋里,夏依依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细软首饰之外,还有好些瓶瓶罐罐。 夏依依拿起其中一个瓶子,只见上面贴了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写了痒痒粉三个字,她打开盖子闻了闻,道:“小瓶子啊,我要是教训人,可得看你的了。” 又拿起另一个紫色的瓶子,上面写着笑不停三个字,顾名思义,就是把它吃下去之后,会使人笑个不停。 “以后谁要是惹到我了,我让她笑个不停。”夏依依撑着下巴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贼贼的笑了好一会儿,“那个拓跋清雅不是挺喜欢发脾气的吗?其实女孩子常发脾气也挺不好的,要不然我善解人意的让她多笑笑?” 第80章 两位王爷之间的那点猫腻 夏依依把笑不停装进了口袋里,又拿起了另一瓶,上面写着拉不停三个字,全都是整治人的小玩意。 夏依依把玩着手中整治人的瓶瓶罐罐,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希香的声音响起:“姑娘,你在吗?” 夏依依把手中的瓶瓶罐罐放好,把包袱塞进了床底下,这才去开了门。 才一开门,夏依依就注意到了希香手中端着的盅传来的香味。 “希香,你端的是什么?好香。”夏依依哧溜了一下口水,说道。 希香端着端盘进去,道:“王爷听说你被郡主故意刁难了,特命奴婢熬了一盅鸡汤给你送过来,给你补补身。” 夏依依眼珠子亮了亮,道:“爷今日怎的大发善心了?” 希香把盅放在了桌子上,拿着勺子给夏依依舀了一碗鸡汤,递给她,温婉的笑道:“姑娘,爷其实对你挺好的,听到你被郡主故意刁难了就命奴婢去给你熬鸡汤了,就生怕你受了什么委屈,王爷可没对哪个女子这么好过,也就你享受过这份殊荣。” 夏依依接过碗,慢慢的喝着碗中的鸡汤,道:“希香,那个清雅郡主是什么来历?” 希香的手明显的一顿,好心道:“姑娘,你日后还是少惹郡主的好,谁都知道她在京中格外的受到陛下的宠爱,连带着皇后也对她疼宠有加,几乎是当成了亲生女儿般来养,所以也造成了她说一不二的性子,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夏依依皱了皱眉头,道:“我看爷好像对她挺纵容的。” “怡亲王,也就是郡主的父亲,怡亲王这个封号是后来才追加的,他对当今陛下和晋王有过救命之恩,也是因为此事,怡亲王早早的就去了,王妃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身体变得格外的孱 弱,怡亲王府没有了男主人,女主人又多病,独留一名年纪不是很大的孤女,可想而知这个家要想维持下去有多么的困难,陛下和晋王为了偿还这救命之恩,没少帮助过怡亲王府,至于清雅郡主更是有求必应,所以清雅郡主的性子才会如此的反复无常,奴婢劝姑娘还是少惹郡主的好。” 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辛酸的往事。 “我也没想惹她,只是我不惹事,不代表了别人会放过我。” 夏依依一口气把碗中剩下的鸡汤喝掉,漫不经心的说道。 希香似是也了解拓跋清雅的为人,点头道:“姑娘这话说的也对,郡主性子确实挺喜怒无常的,怡亲王府的下人没少被她罚过,有时候不顺她的心,还会把无辜的丫鬟扔进冰冷的湖水里沉着,等到人差不多奄奄一息了才捞上来,这还算是轻的了,要是真惹急了她,还把人的双手双脚给砍下来,任其流血而亡。” 夏依依眉头蹙了蹙,她没有想到这拓跋清雅的罪行还真的是罄竹难书。 “看来你们郡主不仅仅是性子骄纵些,根本就是蛇血心肠了。” 夏依依笑道。 希香“嘘”了声,小声道:“姑娘,你还是小声些的好,省得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传到了郡主的耳里,你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夏依依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吃不完还能兜着走,可是有两倍吃的。” 夏依依故意曲解了希香话中的意思。 希香嗔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奴婢这是为你好,你怎么还跟奴婢开起了玩笑呢?”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希香松了口气,笑道:“姑娘,奴婢觉得你人挺大胆的,说你是乡下来的,可又没 有乡下女子该有的愚昧,你鬼点子多,敢与皇权挑战,比起深闺中的千金不知好了多少倍,也许正因为如此,王爷才会青睐于你吧。” 夏依依耸耸肩,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希香又给夏依依舀了一碗鸡汤,道:“姑娘,你好不好,别人都看在眼里。这鸡汤是奴婢亲自用温火熬着的,营养丰富,奴婢想姑娘应该会喜欢喝。” 夏依依接过碗,不吝惜的赞美道:“味道确实极好。” 希香笑道:“姑娘喜欢喝就好,也不白费了奴婢的一片心意。” 喝了两碗鸡汤,夏依依婉拒了第三碗:“希香,剩下的你都喝了吧。” 希香摇头,道:“主子的东西,奴婢怎么能喝了?” “算是我赏给你的,喝吧,不喝就是见外了啊。”夏依依故意说道。 希香迟疑了下,就把剩下的鸡汤给喝了,喝完之后,她收拾了下,道:“姑娘,我给你说个事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跟旁人说了去。” 夏依依竖着耳朵,笑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襄王与晋王素来不和,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不过除了政治理念的不同之外,其实王爷与襄王同时喜欢过一个女子,那女子是翰林学士之妹,长得貌若天仙,就算是嫦娥下凡也不过如此,此女原是被先皇许配给王爷的,料不到襄王一见之下顿时倾心,暗里不断地示好,姑娘也知道襄王长得极美,女子见了哪有不喜欢的,那女子移情到了襄王身上,死活也不肯嫁给王爷,王爷怒极,愣是要把她娶回家,料不到那女子也硬性,在出嫁的前一日自杀了,所以襄王与王爷之间的关系才会恶化,姑娘以后还是少些和襄王接触的好,要不然王爷会不高兴。” 原来拓跋璟和拓跋睿之间还有这么狗血的一段。 “翰林学士之妹不想嫁给爷而自杀一事应该闹的满城皆知了吧,我就算不告诉别人,别人只要稍稍一打听都会知道的。” 夏依依顺口道。 “那女子自杀一事被皇上勒令强压了下来,京中之人权当她是病弱而死的,至于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不过奴婢可是听府中的老人说过,那女子原是喜欢女子的,也就是俗称的魔镜。” 闻言,夏依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淹到。 这消息可真够劲爆的,连拉拉都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夏依依八卦的问道。 希香一脸神秘道:“府中的老人都这么说,说那张小姐原先只喜欢女的,移情到襄王身上其实也是看中了襄王的美貌,姑娘也知道,襄王的貌美分不出性别,姑娘可是不知道,那张小姐迷襄王迷得如痴如醉,要不如此,襄王和王爷的关系也不至于闹的这么僵硬。” 夏依依想到拓跋睿那张妖孽的脸,确实有引发人犯罪的潜能。 “兄弟二人,因为一个女人闹成今日这样?”夏依依揣摩的问道。 希香叹了口气,道:“可不是。要说王爷对那个张小姐多有情意那也不见得,只不过姑娘也知道,男人有时候讲的也就是个面子问题。” 夏依依点点头,这点她赞同,男人有时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接下来,希香也讲了很多京城里的八卦,东边冯家冯侍郎七十来岁了还纳了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西边的西将军在大酒楼里喝酒,结果喝醉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要不就是……希香杂七杂八的说了不少,不过都是京城里的一些琐事,至于皇家里的秘辛,希香却没有开口说太多 了。 希香说完之后,道:“姑娘,你收拾收拾,一会到瑾轩院伺候王爷吧。” 夏依依点点头,道:“知道了。” “那奴婢先行离开了。”说完,希香端着端盘离开了。 希香离开之后,夏依依右手的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依依收拾了下,便出了西厢房,转道到了瑾轩院这边来。 希香见到她,立马迎了过来,小声道:“姑娘,几位大人来访,王爷正跟他们在书房里商谈要事,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伺候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夏依依把希香拉到了一边,道:“哪几位大人来了?” 希香想了想,道:“巡抚大人和县令大人,至于其他几名大人奴婢不太清楚是什么来头,他们都穿着锦袍把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奴婢没看清他们的长相。” 夏依依眼珠子闪了一下。 “这么神秘?” 希香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你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夏依依干笑两声,道:“我这不是打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听你说这么多位大人同时来,这不就好奇了嘛。” 希香掩唇笑了下,道:“姑娘,你还挺有趣的。” 夏依依调皮的眨了眨眼,道:“我要是不有趣,你能跟我走得这么近?” 希香又是掩唇而笑,道:“姑娘,有时候觉得你也挺厚脸皮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可是我吃饭的宝器了。”夏依依权当人家赞美,说的没脸没皮的。 希香笑得更加的了,肩膀都是一颤一颤的。 “姑娘,你太逗了。” 夏依依也陪着笑,不过眼里一片暗沉,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里涌动着讳莫难测的光芒。 第81章 身世之谜 几位大人在书房里跟拓跋璟商讨了要事之后,拓跋璟便把人留了下来,设宴招待了他们,几个人吃了近一个半时辰才承了马车离开,而把人送走之后,拓跋璟就直接进了书房,连夏依依都没有宣见。 希香抱歉的对夏依依道:“姑娘,王爷说了,他手头正忙,今儿个就不需要你在跟前伺候了,你先回去休息也好,出去逛逛也行。”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小声道:“希香,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看刚才那几位大人离开的时候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希香摇摇头,道:“姑娘,你还是别问那么多了,我们为婢的,只要把主子伺候好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最好是不要多想,省得惹祸上身了。” 夏依依知道,从希香这里是打探不到什么有力的信息了。 夏依依回了西厢房,还没有却一口气,便听人敲门道:“姑娘,有人找你。”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找她? 夏依依出了西厢房,跑到了大院门口,一眼就见到了靠在石狮子上的一老一少,老的她认识,是夏家村的族长三叔公,当日她被绑起来拿火烧的时候这位三叔公还出言帮过她,至于那个小孩,她就不认识了,不过看两人穿着破落,神色有些疲惫,身形瘦削,似是饿了许久的样子。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按理说三叔公在夏家村是最有资历的老人,备份极高,受人尊崇,无论如何也沦落不到这样凄惨的地步。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难道夏家人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天灾人祸吗? “三叔公,您老怎么在这?”夏依依走过去,搀扶着夏族长的手,关切道。 “依霜啊,你还真的在这……”夏族长抓着夏依依的手,老泪 纵横。 夏依依搀扶着老人的手,道:“三叔公,有话我们回去说。” “好。”夏族长颤声道。 夏依依把人带回了自己暂住的房间,又到厨房里给一老一小准备了点吃的,端出来,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她心里一阵发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把一老一少逼到了这步田地。 等到两人吃完之后,夏依依才开口问道:“三叔公,您老怎么到这来了?还有这个小孩是谁?” 夏族长闻言老眼不由一红,沧桑道:“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啊。” “三叔公,你别着急,我们长话短说就是了。” 夏依依安慰道。 夏族长抹了一把老泪,道:“我是被夏正那小子给赶出来的,身上身无分文,要不是小仔,只怕我已经死在半道上了。” 小仔,那个小孩的名字。 夏依依大惊,道:“三叔公,这是怎么一回事?村长当日和七婶做出了那样子的事,不是应该受到惩罚了吗?怎么会……” 夏族长闻言老泪纵横:“村门不幸,村门不幸。” 从夏族长断断续续的叙说中,夏依依算是了解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原来夏正有一女嫁给了阳乐县一姓方的员外为妻,替方员外生下了两儿一女,在家中颇为的受宠,加之方员外与阳乐县的县令相熟,是而此女听到自己父亲竟然和村人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也实为大惊,不过拗不过夏母的苦苦哀求,利用方家的人脉命夏家村的村民把人给放了,村民无法,只好把人给放了,夏正仍是夏家村的村长,七婶原本是要浸猪笼沉溏的,不过苦苦求了夏正一夜,第二日也改为了打二十大板,苟且一事也算是揭过去了。 夏正和七婶二人逃过一劫,恰逢夏依依和夏 淳逃跑,七婶便认定她和夏正的苟且是夏依依二人所害,在夏正面前吹了很多的耳旁风,夏正这个村长,原先还算公正,没想到逃过一劫之后性情反而大变,不仅私下里和七婶苟合在了一块,在七婶被休之后更是堂而皇之的把人娶回家做小,与夏母多年的夫妻情分弄得僵硬无比不说,在遍寻不得夏依依和夏淳的情况下,擅自把上门劝说的夏家族长三叔公赶出了夏家村,此事在夏家村掀起了惊涛骇浪,村民反抗,不过最后都被镇压住了,而三叔公年事已高,又被夏正暗自派来的人追着,要不是半道上小仔这个流浪儿,只怕早已客死异乡了。 “三叔公,你是夏家村最德高望重的老者,村长怎能把你赶出来了呢?”夏依依黛眉轻颦,道。 按理说,一个人的性子,三岁之后基本上就已经定型了,除非遭逢遽变,要不然很难改变,夏正与七婶苟且,纵然罪不至死,不过也不太适合当夏家村的村长,既然能再当村长,为何又性情大变的把村民给得罪了呢? 夏族长幽幽的长叹一声,道:“夏正这孩子是我打小看到大的,虽然有些随大流,不过人还算是秉公处事,没想到和七婶苟且之后,非但不懂得反省还变本加厉了,都人到中年了还闹出如此闹心的事自毁名声,他要是还继续当夏家村的村长,只怕夏家村迟早有一天要败的。” 不管夏族长是因为什么而离乡背井,作为一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人,夏依依宽慰道:“三叔公,你先别着急,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尽自有老天惩罚他的,你年事已高,先在这住下,到时候我去跟王爷求个情就可以了。” 夏族长感激不已:“依霜,我也没白疼你 一场,知道你是个心好的,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我人老了,小仔年纪还小,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不在了,赏口饭给他吃?” 小仔是个乖巧的小男孩,听到夏族长这么说,立马红了眼:“爷爷,你不要我了吗?” 夏族长摸着他的头,道:“你这么乖,爷爷怎么会不要你呢?” 小仔听到老人要他,也没有再喋喋不休。 “三叔公,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一定少不了你一老一少的一口饭吃。”夏依依保证道。 夏依依叫人把桌上的残席撤下去之后,问道:“三叔公,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夏族长回道:“被赶离了夏家村,我就到了县上,本来是想找住在县上的弟弟一家,没想到他们刚好不在,无法之下只好寻了个破庙住下,结果醒来人就在阳乐县外了,想要返回去,却被几个混混围住,说是我要是再回阳乐县的话就把我打死,没法,我只好往离阳乐县最近的清水县来了,半路上差点没饿死,幸好遇到了小仔,一路上都是他给我找吃的,一路磕磕绊绊的进了清水县的县城,城里的人都在议论着晋王极为宠幸一名夏家村来的女子,我就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说着,夏族长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依霜,你是不是被晋王看上了啊?” 夏依依道:“三叔公,没有的事,这不过是不知内情的人乱传的而已,我只是在晋王身边暂时当丫鬟而已,而且人家晋王高高在上,岂能看上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女?” 夏族长突然叹了口气,似有所指的说道:“没想到你当日来到夏家村,大了,终是和京城脱不了关系啊。” 夏依依听他这么一说, 眼里闪过一抹计较,道:“三叔公,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夏族长立马回过神来,道:“依霜,你说什么?人老了,有时候就爱胡说八道了啊。” 夏依依反而揪着不放了。 她站在夏族长面前,微微弯身,恳切道:“三叔公,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吃夏家村百家饭长大的,看着别的小孩都有父母呵护着,心里着实羡慕不已,您要是知道些什么的话,能告诉我吗?” 夏族长叹了口气,道:“依霜,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对你的身世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当初你奶娘抱你来的时候只说你是京中高门大户的女儿,要我们先帮忙养着,也许你兄长有一天回来了会来接你,到时候夏家村的每个人都会得到重谢,没想到这一养就是十多年,京中也没有人来接你,想来你的亲人早已不在人世了,不过看你和晋王走在一块,想来你注定和京城那块繁华之地有着不解之缘,也许你回到京城,能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说不定吧。” 夏依依若有所思。 “依霜,你要是想查到自己的身世,也许同晋王进京是个不错的选择,夏家村已经不算是你的家了,中原偌大,何不如到京城去看看。”夏族长看着她,说道。 夏依依对上夏族长的眼,总觉得在这么一双浑浊的眼里透着她所无法察觉的情绪。 对于夏族长的突然出现,夏依依不是没有怀疑的,毕竟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夏正就算再怎么的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把老人给赶出来了,只不过看着老人疲倦的样子,她的怀疑只能压了下来。 至于原身的身世,她其实也有心想要去了解一下,也许在扫把星的诅咒背后,隐藏着一段无法公诸于世的身世之谜也说不定。 第82章 把酒言欢 “三叔公,你先在我这儿休息一下,我到王爷那跟他禀告,我想他不至于小气到连两间房都不愿意腾出来。” 夏依依把床铺好,说道。 夏族长老脸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是你的闺房,我和小仔住在这里会不会有些不合时宜?” 夏依依无所谓的笑道:“你是长辈,小仔是晚辈,暂住在我这也没有什么大碍的。” 夏族长也不再推脱,道:“依霜,我这张老脸就先放放,暂时住在你这儿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 “三叔公,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再让夏大哥来这看望您老人家。” “夏淳也在这吗?”夏族长道。 “当日我离开的时候,夏大哥是同我一块离开的,机缘巧合之下,进了这里帮工着。”夏依依也不隐瞒的说道。 夏族长叹了口气,有些沧桑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当日夏正和……算了,这事也算是过去了,现在重提也没有这个意义了,只要你是真心对夏淳就好,夏淳那孩子实诚,是个极好的孩子,你切不可辜负了他了。” 夏依依被噎了一下。 “三叔公,其实我……” “我知道你对夏淳没那种意思,不过他是真心实意喜欢着你的,子女的婚事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你嫁给了夏淳,生下孩子,你就会以夫为天了。” 夏族长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勉强的笑了下,道:“三叔公,你先休息吧,我到王爷那说一声,到时候再和夏大哥一块来看看您老人家。” 夏族长看得出来夏依依无意她和夏淳之间的婚事,也就识趣的没有多说。 “你去吧,我和小仔休息一下,人老了,精神也不是特别的好。”夏族长说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妥当的安置了夏族长和小仔二人,夏依依这才出门往瑾轩院去。 “姑娘,你怎么来了?”希香迎了上来,笑道。 “我有两名同是夏家村的亲戚走上门来了,想过来跟爷说一声,看能不能让他们在府上住个一两天?”夏依依也不瞒着,说道。 希香笑道:“奴婢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姑娘两名亲戚来的事已经有人给王爷禀告了,奴婢这要过去给他二人安排厢房入 住的事,没想到姑娘自个就过来了。” 夏依依笑道:“那敢情好,爷既然这么大方,我也不好打过小家子气了不是,我想亲自跟爷说声谢谢。” “正好,王爷刚从书房出来,你去吧。”希香把人引到了拓跋璟入住的主卧室,敲了敲门,道:“王爷,依霜姑娘来了,您要见吗?” 半盏茶的功夫,拓跋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她进来吧。” 希香转头对夏依依笑道:“姑娘,你进去吧,奴婢这就去给你那两位亲戚准备住的厢房。” “希香,麻烦你了。” 希香只是笑笑,和夏依依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夏依依也推门走了进去,见拓跋璟端坐在椅子上,手端着一杯茶,动作非常优雅的细细抿着茶。 夏依依垂着头,装作乖巧的行礼道:“民女见过爷。” 拓跋璟兀自的喝着手中的茶,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夏依依。 夏依依小心的觑眸看了拓跋璟一眼,见他脸色有些沉,暗道应该是跟那几位大人谈的并不是特别的愉快。 “民女见过爷。”夏依依假意的轻咳了两声,道。 半晌,拓跋璟终于开了他的尊口,道:“过来坐吧。” 夏依依道:“是,爷。” 说完,她乖乖地走了过去。 拓跋璟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夏依依,道:“会喝酒吗?” 夏依依爽快道:“会,爷想民女陪你喝酒吗?” 一边说着,夏依依还拿眼看着桌子一侧放着的好几坛酒,是上好的女儿红。 拓跋璟伸手拿过其中一坛女儿红,打开盖子,立马迎面扑鼻来一阵酒的香味。 “好香!”夏依依眯了眯眼,不吝惜的赞美道。 “这几坛酒是埋在地下已经超过五十年的上等女儿红,淳香酒酿,一会尝尝,看看你能不能喝。” 拓跋璟给夏依依倒了一小杯酒,道。 夏依依眼眸亮了一下,似乎闻到了酒香入鼻的滋味。 在现代的时候,工作之余,她大多的爱好之中,唯一一项就是喝点小酒,可是怪就怪在,她不是很喜欢品尝那所谓的葡萄酒,鸡尾酒之类的,反倒对老祖宗亲自酿造出来的二锅头、女儿红这些情有独钟,她觉得二锅头这样的纯度高,喝进 去带了一股呛辣劲,非常的刺激,而且她很享受这种酒喝进去后,后劲带来的那种微醺感,会让她觉得是飘飘然的走在云端上,很舒服,很刺激。 “爷,那我就不客气了。”夏依依端着酒杯,仰头,非常豪爽的就一饮而尽了。 “好酒!”夏依依擦了擦嘴,爽快的赞美道。 拓跋璟见她喝酒喝的这么豪爽,眼里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的讶异,不过转瞬即逝。 “慢点喝。这是上好的女儿红,就要细细地品茗着,像你这样喝的这么急就跟牛嚼牡丹一样,浪费了。” 拓跋璟又给她倒了一杯,道。 夏依依笑道:“爷,你这话民女可就不赞同了,那种小口喝酒,小口吃肉那都是斯文爱装的人做的事,心情不好,就该大口的喝,享受着酒入愁肠带来的那种呛辣,如果爷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换成两个大碗,来个不醉不归。”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叫人拿了两个大碗进来。 换了两个大碗,拓跋璟给夏依依倒了一大碗,道:“要是不能喝,不要勉强,本王可不想见到一个烂醉子。” 夏依依笑道:“爷,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这样的女儿红,民女可喝三大坛,不是民女爱吹,而是民女本身就喜欢喝,而且酒越放越淳,放的越久味道就越好。”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眼里深处涌动着不知名的光芒。 “既然如此,今日陪本王来个不醉不归。”拓跋璟声音略沉的说道。 “好。”夏依依举起碗,和拓跋璟碰了下,喝了两大口,赞道:“真是好酒,要是来几盘下酒菜,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拓跋璟又命人准备了好几个下酒菜,菜上的很快,是好几名长相很是艳丽,身段也妖娆的婢女给端来的。 待丫鬟出去之后,夏依依随口问道:“爷,今日怎么都没见芸秀?” “本王派她去处理一些事了。”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看来爷挺看重芸秀的,不考虑把她放在屋内成为你的枕边人?”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道暗光,道:“夏依霜,你僭越了。” 也许是几口酒下肚,那种呛辣的口感刺 激着夏依依,夏依依倒是能放得开和拓跋璟开些小玩笑。 “爷,别那么严肃,民女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绝对不会随意干涉你的决定的,不过民女是真的觉得芸秀不错,长得好看,做事也勤快干练,最主要是对爷你忠心耿耿,如此美人,爷不考虑一下真的是暴殄天物了啊。” 夏依依夹了一口菜,说道。 “她跟你说了什么了?”拓跋璟眼眸眯了眯,眼里深处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不过夏依依正在享受的品茗着女儿红入口即化的那种香味,并没有察觉到拓跋璟身上泛起的杀机。 “能说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芸秀对爷那是一往情深,一心以爷为重,虽为婢,不过容貌,身段都不比大家闺秀差,又是爷身边的一等丫鬟,比那些三四品官员待嫁闺中的千金还要来得体面一些,人家姑娘跟了你这么久,爷也该考虑给人一个名分了吧。” 夏依依又喝了口酒,随意的说道。 “你是在暗示本王,其实你也想要个名分了吗?” 拓跋璟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夏依依瞠眸,不解的看着他,道:“爷,你说什么?” “你要是想要个名分,本王不介意给你,不过本王身边的丫鬟也仅仅只是丫鬟而已,至于府中那群侍妾也只是摆设,你要是成了本王的女人,那些女人随你处置。” 拓跋璟喝了口酒,满不在乎的说道。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如此说,就不怕被你的女人听见了,会伤心?” “女人,历来不过是给男人发泄的工具罢了。”拓跋璟漫不经心的说道。 夏依依怒极反笑,暗含讽意的说道:“爷说的可真好啊,在爷的心里想来是女人如衣服,用完了就扔,没有什么可心疼的,也对,像爷这样高高在上的,从来都不缺女人,又谈何去珍惜女人对你的付出呢?真真是辜负了一片红颜的爱意,可惜了啊。” 拓跋璟兀自喝着酒,道:“那群女人,看上的无非是本王的权和势,何况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送的交易品,本王不把她们当做工具,那你说说本王该把她们当什么?” 夏依依举碗和拓跋璟碰了下,道:“那 些女子也是可怜的,如果家世好,有个疼自己的好父母,没有人愿意去当男人的依附品,就像一件衣服一样,穿过了,不喜欢就随意扔了,这些女人,大多身世飘零,孤苦无依,在高门大户里争斗无非也是想要个好生活。” 拓跋璟看着她,道:“你何时对人有同情心了?” 夏依依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她看起来就那么的没有人情味吗? “爷,民女什么时候对人都挺有同情心的啊。” 夏依依道。 拓跋璟的眼神扫过夏依依,那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仿佛就是在说,你有吗?本王还真的看不出来? 尼玛的,她就不应该对拓跋璟升起一丝的同情心,还非常好心的陪他喝酒,在这混蛋心里,她是有多么的黑心肝啊。 “爷,你要是不想民女陪你喝酒,你说一声就是了。”夏依依又兀自的喝了一大口酒,说道。 拓跋璟破天荒的给她夹了一勺子的菜,道:“不是说陪本王不醉不归的吗?” 夏依依真的是精分了。 “爷,你没喝醉就吧?”夏依依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 拓跋璟面色沉了沉,道:“这么希望本王喝醉?” 夏依依摇摇头,老实道:“没有的事,只是觉得爷今天好像挺好说话的啊。” 拓跋璟又是淡看了她一眼,道:“本王何时不好说话了?” 很多时候。 夏依依心里嘀咕,不过现在气氛正好,她也没有傻到说些气人的话把好好的气氛给弄没了。 夏依依举着碗,亲自敬了拓跋璟:“爷,不管怎么说,民女还是跟你说一声谢谢的,谢你收留了我那夏家村来的亲戚。”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再过两天本王就要返程回京了,你那两位亲戚打算如何处理?再送回夏家村吗?”拓跋璟兀自喝着酒,道。 夏依依心里疙瘩了下,试探道:“爷,两天后就要回京了?” 拓跋璟从喉咙处“恩”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想着怎么逃离本王的视线?” 夏依依吃笑两声,道:“爷,你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拓跋璟脸色沉了沉,目光如炬的看着夏依依,道:“就这么想逃离本王的身边?” 第83章 生了罅隙 夏依依又是笑笑,态度非常的漫不经心:“开个玩笑,看爷今日难得好说话,这不就想跟爷好好地开个玩笑吗?” 拓跋璟的脸色和缓了下,道:“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不会亏待了你。” 夏依依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怪异,总感觉拓跋璟对她的态度似乎超越了一般人,她在想,拓跋璟对她的好,莫非和她真实的身世有关? 她要不要随他进京一趟,兴许到了那,她的身世就不经然的浮出水面了。 “爷,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民女身世的秘密?”夏依依看着拓跋璟的眼睛,试探性的问道。 拓跋璟兀自喝着酒。 夏依依磨了磨牙,道:“爷,你对民女这么好,应该是民女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拓跋璟的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依依,道:“你倒说说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本王贪图的?” 夏依依被噎了一下,说起来,她身无分文,无父无母,举家无牵挂,容貌虽还过得去,可是拓跋璟这样的铁定是见惯了环肥燕瘦,若说贪图她的外貌还不至于,可除了外貌,她还真的就想不出来拓跋璟还能图她什么。 “说不出来?” 拓跋璟低沉的嗓音里似乎带了一抹笑意。 夏依依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子,兀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生气了?”拓跋璟的声音更加的魅惑。 夏依依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道:“不敢!哪敢生爷的气啊。” “你呀,有时候看着非常的精明,可有时候又有些小孩子的脾气,挺多面的,也更让人难以捉摸了,不过也因为你的特立独行,才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吧。” 拓跋璟看着她,似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有些怔忪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抹似笑的弧度。 看着拓跋璟似笑的样子,夏依依更是惊了。 “爷,你没事吧?”夏依依道。 拓跋璟喝了口酒,道:“本王能有何事?” 夏依依寒颤颤的打了个激灵,太可怕了,平常这么冷漠自持的男人,突然笑起来,还真的是让人胆战 心惊啊。 饭桌上,两人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不过一个半时辰,桌上的几坛女儿红就被两人分摊给喝完了,这喝酒的速度,堪比流星过境。 不得不说,夏依依和拓跋璟二人的酒量都非常的好,几坛酒下肚,两人除了一些脸红之外竟无一丝的醉意。 夏依依打了一个饱嗝,赞道:“爷,好酒量,民女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大喝一场了,酣畅淋漓的感觉就是爽啊。” 夏依依是那种和人喝过酒,就下意识把人当成好哥们的人,和拓跋璟把酒言欢,下意识的,她就觉得拓跋璟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了。 “若你喜欢,改天本王命人送几坛好酒过来。”拓跋璟难得松口道。 夏依依眼珠子一亮:“爷,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反悔了。” 拓跋璟摇摇头。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喝些酒的好,日后若是家人,你这样的小习性只怕会被夫家所不喜。” 拓跋璟道。 “爷不是说要纳民女为侧妃?”夏依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愿意,许你王妃之位也可以。” 也许是喝了不少的酒,夏依依比之前更放得开:“当晋王妃啊,这个提议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不过民女还没有玩够,等哪一天玩够了兴许可以考虑一下。” 拓跋璟听了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那可要快一些了,要不然过了这个村概不收了。” 夏依依把玩着手中的碗,笑道:“爷是在提醒民女赶快下注离手?” 拓跋璟道:“知道就好。” 夏依依意味深长道:“爷这码太深不可测了,民女可不敢保证能够赢得了啊。” 拓跋璟道:“如果是你,本王可以让这码变得简单一些。” 夏依依咯咯直笑,这一笑,让原本就娇俏的她更加的娇俏可人了。 “爷,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夏依依笑道。 拓跋璟兀自的喝着酒。 “爷,吃点菜吧,酒喝多了伤身。”夏依依破天荒的体贴了一回,给拓跋璟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 拓跋璟看着碗中的菜,深邃的凤眸里滑过一丝的讶 异,不过脸色和缓了不少。 “爷,你这么看着民女做什么?”夏依依奇怪的歪了歪头,道。 拓跋璟拿着筷子吃夏依依亲自给他夹的菜,道:“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巧的话,本王也不会老是被气了。” 也许是一起喝过酒了,或许是肚子里喝进了不少的酒,夏依依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束缚。 “爷,民女要是像根木头一样的依命行事的话,民女想你很快就会乏味的。” 夏依依夹着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说道。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里涌动着南边的情绪,半晌,他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怕本王了。” “饭桌上还对爷唯唯诺诺的,这样的把酒还有何意思?爷,你说民女说的对吗?” 夏依依肆意的笑着。 拓跋璟端着碗,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掩住了嘴角边翘起的笑容。 等到夏依依从主卧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芸秀也回来了,见她出来,眼神非常复杂的看着她。 喝了那么多酒,在里面休息了一会儿,夏依依的酒劲算是彻底的上来了,虽然不到酩酊大醉的程度,不过头有些晕倒是真的。 被芸秀这么看着,夏依依没来由的涌出了一丝的心虚,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芸秀,你回来了?” 芸秀低垂着头,客气的朝夏依依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姑娘。” 夏依依讪笑两声,道:“不必如此多礼,你家王爷喝的有些多了,你去给他煮点醒酒汤吧。” 芸秀垂下的眼睑里滑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是。”芸秀心里头在不是滋味,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乖巧的样子。 “那我先回去了,我和你家王爷也是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而已,绝对没有发生别的事,你可千万别多想了。” “主子的事,奴婢无权多问,姑娘走好。”芸秀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也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说了两句之后也就离开了。 等夏依依离开之后,芸秀凑到门边敲了敲,里面没有回音,她稍稍提高音量道:“王爷,奴婢有要是相告,可以进去吗?” 里面还是没有回音。 芸秀大着胆子推门进 去,在烛光的照耀下,她清楚的看见靠在贵妃椅上眯着的拓跋璟,眼神一下子变得痴迷起来。 芸秀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痴迷的看着这样一张没有瑕疵的俊脸,她轻声唤道:“王爷,王爷。” 拓跋璟只是闭着眼,不应。 芸秀又再叫了两声,拓跋璟还是没有应。 芸秀看着拓跋璟的眼神非常的痴迷,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触摸那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俊脸,没想到手在半空中就被人抓住了,接着拓跋璟睁开了他那双毫无惺忪的凤眸,无波无谰的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芸秀。 被甩开手,芸秀还是一脸的惊疑未定,双膝跪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芸秀,本王说过什么?”拓跋璟锐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芸秀,冷道。 “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只是……” 芸秀吓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说不清,道不明。 拓跋璟眯着眼,他岂有不知她的心思,只是…… “芸秀,你是本王身边的大丫鬟,伺候本王多年,本王也算是信任你的,大多事也可交给你去办,唯有一样,不许对本王抱有别的心思,要不然就休怪本王不念多年的主仆之情。” 拓跋璟暗含警告道。 芸秀红了眼眶,低头道:“王爷,奴婢对你一片深情厚义,也不求你能给奴婢一个名分,可是求王爷不要拒奴婢于千里之外。” 拓跋璟拧着眉头,道:“出去。” 芸秀抬起臻首,泪眼婆娑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奴婢哪里不如夏依霜吗?” 拓跋璟从贵妃椅上站起来,背着手道:“你哪里都不如她。” 芸秀泪眼婆娑的珠眸瞬间变得大了一些,眼里滑过一丝受伤。 “王爷,奴婢在你身边尽心尽力伺候那么多年,也不奢望你能青睐奴婢,但奴婢还是不服,依霜姑娘明显看得出来根本就无心王爷你,为何你宁愿选择了她,也不愿用正眼看一看奴婢?” 芸秀的双颊滑下两行苦涩的泪水,哭的梨花带雨,格外的楚楚可怜。 拓跋璟却无一丝的怜香惜玉,他冷声道:“出去!” 芸秀的 心就像是六月里突然下了一场很冷冽的寒冰一样,一下子被冻住了。 “王爷……” “五皇兄之前有说过你做事勤劳,婉约乖巧,本王想你既然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不防把你送到五皇兄那去也可以。”拓跋璟看似无意的说道。 芸秀的脸登时惨白如雪,也忘记哭了,求饶道:“奴婢知错,奴婢愿意为奴为婢伺候王爷一辈子,只求王爷能让奴婢待在你身边。”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终究是伺候他多年的丫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他也不想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这次本王可以原谅你的僭越,不过若再有下一次的话,就休怪本王不念主仆之情把你送人。”拓跋璟道。 芸秀垂着头,道:“是,王爷。” “出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 芸秀灰败的出了主卧室,脸上还挂着尤未擦干的眼泪,姣好的脸蛋一片苍白。 希香凑了上来,关切的问道:“芸秀姐姐,你怎么了?” 芸秀忙擦干眼泪,别过头道:“无事,我去给王爷煮点醒酒汤。” 说完,就绕过了希香往外走。 希香赶紧跟上,仍是担心不已:“芸秀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 芸秀别过头,有些恼羞成怒,有些压不下脾气道:“希香,你没有别的事干了吗?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心王爷把你给打发了。” 希香也有些委屈,小声道:“芸秀姐姐,我没有偷懒,我只是看你精神头不对有些担心你罢了,你这是到底怎么了?你还从来没有这么跟我说过话。” 芸秀更是心烦意乱,语气也不由加重:“希香,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多话?你去忙吧,我先去给王爷煮点醒酒汤了。” 说完,芸秀脚步匆匆的就走了。 希香挺委屈的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芸秀,嘟囔道:“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吗?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了。” 这是希香和芸秀闹的第一个矛盾,加上希香和夏依依这段时间走的非常近,芸秀对希香也不由落了脸子,曾经还算相扶相持的好姐妹,却因为情感上的一些些琐事而生了罅隙。 第84章 婚事日后再提吧 且不管芸秀和希香这边如何的波涛汹涌,回到西厢房的夏依依,恰好看见夏淳在陪夏族长他老人家聊天,至于小仔则是乖巧的蹲在地上逗弄着经过的蚂蚁。 夏依依走过去,自然的叫道:“夏大哥,三叔公,你们三人吃饭了吗?” 夏淳站起身,鼻子很灵的闻到了夏依依身上那还挺呛鼻的酒味。 他蹙了蹙眉头,道:“依霜,你喝酒了?” 喝了酒后的夏依依变得格外的爽快,大大咧咧的坐在石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才道:“只喝了一点点而已,无碍的。” “你身子并不是特别的好,怎么能喝酒呢?还有身上的味道这么浓,这叫做只是喝了一点点吗?”夏淳老实的脸上一片急色,“算了,我还是先去给你熬点醒酒汤,你先到屋里休息。” 夏依依又兀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道:“夏大哥,我没事,不过是喝了几杯酒而已,还醉不了人,只是被风吹了下头有些胀而已,一会儿就会好的。” 夏淳难得强硬的把人拉了起来,道:“我先扶你进去歇会,一会儿去给你熬醒酒汤喝,我想你喝了那么多酒应该也没有吃多少饭,要不我给你下一点面条吃吧?” 夏依依摆摆手,道:“夏大哥,你别忙活了,我没醉,只是肚子有些胀,根本就吃不下东西了。” 夏淳急的都快抓耳挠腮了,道:“要不你先进去休息会,我给你去烧点热水来。” 夏依依无奈的笑了笑,道:“夏大哥,我真没事,你能消停会吗?” 夏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憨的笑了笑。 夏族长开口:“夏淳,你就坐下来吧,难得大家聚在一块,你就别瞎忙活了,我看依霜还行,喝的酒应该还不至于到了醉的地步 。” 老人都开口了,夏淳也只好老实的坐了下来。 喝了不少的女儿红,夏依霜也觉得自己满身的酒味,本来想起身去洗个澡的,不过一坐下来整个人倒是犯懒了,所以即使有些不合规矩,她还是硬坐下来扯着人聊天。 “三叔公,你和小仔用膳了吗?对不住了,刚去找王爷,被他绊住不得不陪他喝了几杯酒。”夏依依解释道。 夏族长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已经吃了,倒是你,以前可没见你喝过酒,怎么这会喝了这么多的酒?你身子打小就不好,甚少碰辛辣的东西,没想到出来一趟,你性子不但变活泼了,就连酒都喝上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 “以前拘在夏家村,经历了一场生死,算是彻底的了解到世态凉炎,人情冷暖,跟夏大哥跑出来,见过了外面的繁华昌盛,心**难免变了,想着都死过了一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倒不如放开来玩,人生在世,难得疯狂一次,三叔公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才是。” 三叔公叹了口气,道:“是夏家村的人对不住你,要不是他们闹出那么多的事,也许你现在还是好好的,也没有必要背井离乡了。” 夏依依倒是不以为意,她宽慰道:“三叔公,其实出来看看也是挺好的,一辈子都窝在夏家村那样的小地方反而成了井底之蛙了。” 夏族长又叹了口气,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年纪到了嫁人才是关键,至于到外面闯荡那是男人才会做的事,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的却要流离失所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啊。” 夏依依知道夏族长对她算是好的,在夏家村也算是多方的维护她,老人唉声叹气的,她不免想要宽慰一番。 “三叔公,你 别这样,我是真的觉得出来走走,看看也是挺好的,要不然难免会把人给憋坏了,还有晋王也说了,再过两天他就启程回京了,我想同他一块回京看看。” 夏依依道。 夏族长似是猜到夏依依决定入京的原因,苍老的脸上倒没有多大的惊讶,反倒是夏淳惊到了。 “依霜,你不是说你不会同晋王入京的吗,怎么这会又要去了?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同他一块入京,就会被送入宫待选。” 夏淳急的抓着夏依依的两条胳膊,因为着急,他额头上都沁出了一些些细汗。 “依霜,我以后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所以你不要跟他一块回京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不过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见他这样着急,夏依依有些无奈。 夏淳平常时候什么都好说话,唯独叫他不要喜欢她这件事非常的困难,死活都认定她就是他的媳妇儿。 “夏大哥,你冷静一点。”夏依依叹了口气:“你能先把我的胳膊放开吗?你抓得这么紧,有些疼了。” 夏淳立马放开,抱歉道:“依霜,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夏依依攀着被握的挺疼的肩膀,摇摇头,道:“我没事。” 夏淳还是非常的愧疚。 “依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大哥,我没有生气,你无需愧疚,这点小伤一会儿就会好的。” 夏依依道。 夏依依把人拉到了石椅上坐下,道:“夏大哥,这次我进京是有些事要查清楚,等办完了我就会回来的,而且就算我不愿意进京,晋王也会想办法把我带去的,还不如我亲自去也好减轻他的戒备。” 知道夏依依去意已决,夏淳不得不妥协:“那我 同你一块入京。” “夏大哥,你还是留下来吧,现在三叔公被人赶了出来,你一个晚辈还是留下来妥善的安排他们的住所,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夏大哥,你就别等我了,好好找个人成婚身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也好过跟着我,什么时候都提心吊胆。” 夏淳坚定地摇摇头。 “你要进京的话,我同你一块进京,你休想抛下我,三叔公的住处,我自会替他安排好的,我在阳乐县还是认识几个朋友的,都有过命的交情,只要跟他们说一声,我想他们会愿意替我照顾三叔公,当然,我也会给三叔公留一点伴身的银子,等安排妥当,我就跟你一块进京。” 夏淳须臾时间,就把一切都给打算好了。 “夏大哥,你……” “依霜,我知道我很粘人,不过你要是不让我跟你一块去的话,那我就终身不娶。”夏淳急的只能出此下策了。 夏依依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她是摆脱不掉夏淳的跟随了,不过偶尔逗弄一下这人也是挺有趣的。 “夏大哥,你娶不娶人跟我有关吗?”夏依依歪着脑袋,反问。 夏淳急了,黝黑的脸上两抹暗红:“依霜,你是我未来的媳妇儿,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想成婚了,如果你想老夏家没有孩子传宗接代的话,那你尽管背着我离开。” 夏依依看着他,道:“夏大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夏淳急的连连摆手,道:“依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认定了你是我的媳妇儿,如果你不要我的话,那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娶妻生子了。” 夏依依觉得头疼。 “夏大哥,你不要这样。” 夏淳眼里滑过一丝的受伤,欲要说什么,夏族长开了口:“夏淳,你也这么 大了,是该娶妻生子的年纪,虽然吧子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也讲缘分二字,若依霜对你有意,我自然是乐见你们能成的,要依霜对你无意的话,你也不可咄咄逼人了,最后把人逼走了,我看你到时候去找这么一个善良体贴的好女人了。” 夏淳低头,有些愧疚的说道:“依霜,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逼迫你的。” 夏依依摆摆手,道:“夏大哥,我不怪你,只是婚姻这事我暂时还不想考虑,还有不管我跟你最后成不成,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娶妻生子的,你是我最敬重的兄长,我不想你老来无依了。” 夏淳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有些提不起劲的说道:“依霜,我知道了,如果你希望我娶妻的话,我会考虑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什么叫做我希望你娶妻啊,我是让你心甘情愿的去娶妻啊。 夏依依觉得脑仁有些疼了。 “夏大哥,娶妻这事我们还是暂时放一放吧,目前我们还在晋王的手里,前途如何还不知道,看以后再说吧,如果有缘,兴许我就愿意嫁给你了也说不定,未来的事难说,所以现在也不能一锤定音了。” 夏淳的眼眸一亮,急迫道:“依霜,你说的是真的?” 夏依依下意识的躲避了夏淳那热切的光芒,她觉得她自己就像一个正在欺骗别人的侩子手,给了人希望,最后又亲手把这点点的希望扼杀在摇篮之中。 “以后再说吧,等我们逃出去之后,婚事再提上日程也不迟,夏大哥,你觉得呢?” 夏淳现在被巨大的惊喜给砸着,就算夏依依现在拿把刀叫他自残只怕他也是同意的,更别说只是问他的意见了。 “是,是,我也这么觉得。” 夏淳连连点头。 第85章 夜入男子房间 和夏淳达成了共识,夏依依才算是松了口气,转头道:“三叔公,你和小仔被安排在哪住下了?” “三叔公与小仔暂时住在我那个小院落里,房间虽然不多,不过到底还能凑合着三个人。”夏淳开了口。 “也好。”夏依依点了点头,“一家子,住在一块,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想了想,夏依依又道:“三叔公,你年事已高,回京路途遥远,颠簸不已,你的身体怕是吃不消,所以我想在这给你寻一处小院落安生,在寻几个老实的丫鬟照顾你,至于小仔也能有个安居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夏族长苍老的手摸着小仔有些泛黄的头发,道:“我一把老骨头了,眼看也没有多少年好活,随随便便点就过得去,倒是小仔,他年纪还小,每个人照顾的话只怕又要沦落到以乞讨为生的地步,依霜,你看,你能不能带他跟你一块进京?” 夏依依有些为难。 “三叔公,不是我不想带你们进京,只是我人现在都是自身难保,我也不知道随晋王入京之后的命运是怎么样的,更不能贸然的把小仔带上了,不过我保证,离开之前一定给你们寻个好的去处,或者找一对没有孩子又老实的夫妇收留小仔。三叔公,你看如何?” 夏依依想了想,提议道。 夏族长也知道此次去京城路途遥远,他一大把年纪了是受不了这种颠簸的,他都这么老了,该受的苦,该享的福都经历过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只是他最放不下的还是小仔这个孩子,他要是没了,小孩可怎么办? 夏族长有些浑浊的眼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心地善良,其实我更多的还是希望你能把小仔带在身边,不过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了,罢了,罢了,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吧。” 夏依依知道老人家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不过她真的是无法答应把小仔带在身边,此去京城,前途未知,未来难揣,京城虽繁华可水也太深,就连她都不能保证在这陌生的古代能否在京城扎下根来。 此京城,不 同几千年的北京,北京就算科技发达,房价昂贵,可是只要你有能力,也能做个多金幸福的北漂,可此去京城,夏依依还真的就没有多大的把握。 “三叔公,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和依霜入京之前一定把老人家给安排妥当了,不会让你晚年还流离失所的。” 夏淳也保证道。 夏族长点点头。 三人又聊了会天,夏族长因为上了年纪,人也容易困乏,所以就起身要去睡了。 夏依依和夏淳亲自把人送回了小院里,伺候夏族长入睡之后,夏依依牵着小仔的手,感受到她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夏依依低下头,只见一直很乖的小仔仰着小脸无声的看着她。 夏依依心里一软,蹲下身,与之平视。 “小仔,你怎么了?”夏依依柔声问道。 小仔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夏依依,道:“姐姐,你不要老爷爷了吗?” 夏依依道:“小仔,我没有不要老爷爷,只是暂时把你和老爷爷安排住的地方而已,等我和夏大哥在京城安根之后,就会回来接你们的。” 小仔嘴唇翕动了下,低下头,道:“爹娘当时把我放在人群里的时候也说过很快就会回来接我的,可是我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他们也没回来,我肚子很饿,就吃他们早上给我的饼,第二天我接着等,可是他们还是没来,我知道爹娘是嫌我是累赘了才把我抛弃的,姐姐和哥哥要离开,是不是也想不要了老爷爷?” 夏依依心里一阵心酸。 “小仔,我和夏大哥没有不要你们,只是有点事我们不得不去京城一趟,我保证,等到我在京城扎下根来之后就会回来看你们,好不好?”夏依依柔声细语的说道。 小仔眼里含泪,可是却乖巧的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姐姐,我知道你离开就会跟爹娘一样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代你好好照顾老爷爷的,不会让他挨饿受冻的。” 小仔非常乖巧的说道。 饶是夏依依这种在很多事上心肠硬到大大咧咧地步的,在听到小仔乖巧懂事的话后,心里的某一块也 不由软了下来。 “小仔,你很乖,你让我想想。”夏依依似是妥协道。 “好。”小仔乖巧的应道。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睡觉好不好?”夏依依轻声道。 小仔点点头。 夏依依摸了摸他的头,道:“真乖!” 伺候小仔入睡之后,夏依依才吹灭烛,出了屋,轻轻地关上了门。 夏淳侯在屋外,见她出来,屁颠的迎了上来:“依霜。” “夏大哥,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夏依依揉了揉因为喝酒有些发胀的脑袋,道。 “依霜,你怎么了?头不舒服吗?”夏淳关切的问道。 夏依依摇摇头,道:“我没事。” 夏淳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夏依依先开了口:“夏大哥,我有些困了,先回去歇着了,你也早点睡觉吧。” 说完,不等夏淳回话,夏依依就绕过他走了。 夜色中,夏淳痴迷的目光一直焦灼在渐行渐远的夏依依身上,直到彻底的看不到夏依依,这才失落的收回了目光。 没有夏依依在,夏淳也就无趣的进了屋,等到他进屋之后,隐在房檐上的人气愤的娇嗔了一句:“夏依依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也值得一个一个的对她如此包容。” 是道女声,而且这道女声非常的耳熟,细听之下,不是安分了一两天的拓跋清雅还能是谁。 拓跋清雅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落地之后,她拍了拍手,不屑的冷哼了声,道:“夏郎,你不是喜欢夏依依,不喜欢本郡主吗?本郡主倒要看看你与本郡主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如此无视本郡主吗?” 拓跋清雅从怀中掏出了她早已准备好的情药,嘴角微微上翘,道:“这是最强的宫中秘药,本郡主给你下了,就不信你还能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拓跋清雅拍了拍沾了一些灰尘的裙摆,大摇大摆的朝夏淳住的地方,拿着手指就着口水捅破了窗纸,拿着情药往里吹了吹。 算着时间,觉得情药发作的时候应该是快到了,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拓跋清雅趁着黑小心的摸到了床边,居高临 下的看着鼓鼓的被子,得意一笑,道:“夏郎,本郡主来了,过了今夜,你就是本郡主的男人了,到时候你是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要不然侮辱本朝郡主,可是死路一条。” 她就势坐在床边,对着那鼓起的被子,声音特意放柔道:“夏郎,本郡主是真的对你一见倾心,第一眼,就觉得你人特别的老实忠厚,想讨了你当本郡主的夫君,没想到你却嗤之以鼻的拒绝了,本郡主当时就觉得你是那种踏实不浮夸的性子,这些日子据我的观察,你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只是你为什么喜欢别人,也不愿意娶本郡主为妻呢?” 说着,她伸手把被子撩开,谁知,被子除了被子和枕头之外,哪里有夏淳的人。 拓跋清雅的脸色遽变,满脸的愠色:“夏淳,夏淳。” 夏淳从另一头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拿**折子点起了灯,烛火的亮度一下子照在了一脸愠色的拓跋清雅身上。 乍然见到完好无损的夏淳,拓跋清雅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她瞠大眸,惊道:“夏郎,你怎么没事?” 夏淳脸色很阴沉,沉着脸的他透出了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气魄来。 拓跋清雅咽了咽口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怕的。 “郡主,你深更半夜跑到男人的屋子里来,也不嫌臊得慌?” 夏淳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拓跋清雅还是第一次见老实忠厚的夏淳用这样的眼神跟人说话,心里的害怕更多了一点,不过她自小养尊处优,让她服软,朝人道个歉那几乎是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夏郎三番四次的拒绝,本郡主有必要对你下药,想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你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拓跋清雅害怕过后,挺了挺胸膛,理所当然的说道。 夏淳眼里闪过一抹恼色,正视着拓跋清雅,老实的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郡主,草民实话告诉你,草民心里只有依霜一人,就算你给草民下药,草民失去理智也绝对不会把你错认成依霜,然后强要了你的,你 就死了这份心吧,就算最后你们用强权逼草民娶了你,草民也绝对不会碰你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拓跋清雅愠怒瞪着夏淳,道:“夏郎,你别仗着本郡主对你是不同的就屡次出言侮辱,你信不信惹急了本郡主,本郡主让你生不如死。” 夏淳老实的点点头:“草民信。” 拓跋清雅的脸色和缓了不少,道:“既然怕了,就多讨好本郡主一下,别动不动就说话来气本郡主,本郡主的耐**是有限的,迟早有一天会告罄。” 夏淳道:“就算郡主把草民杀了,草民还是那句话,草民不爱郡主,不管如何,也绝对不会碰郡主的。” 拓跋清雅怒指着夏淳,道:“夏淳,你就不怕本郡主杀了你?” 夏淳仰着头,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杀了草民,总比让草民娶了郡主的好。” 拓跋清雅姣好的脸蛋一瞬间的扭曲。 她堂堂郡主,在京城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恭维着,疼宠着,没有想到这个乡下来的男人,不但视她的感情如粪土,还屡屡的出言侮辱,真当她不会对他怎么样是不是? “好!很好!非常好!”拓跋清雅气急反笑,拍了拍手,道:“夏淳,你是第一个侮辱本郡主的男人,本郡主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迟早有一天,本郡主一定让你心甘情愿的娶了本郡主,到时候看本郡主怎么收拾你。” 夏淳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一般。 拓跋清雅对上他那沉静中又带了点嘲讽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夏淳,本郡主是喜欢你,可你就算不喜本郡主,也不能如此羞辱了本郡主,把本郡主的一片真心踩在脚底下。” 拓跋清雅气的双眼都红了,指着夏淳控诉道。 见拓跋清雅流泪,夏淳也有些慌了,他最怕的就是女子哭了。 “郡主,你先别哭,草民嘴笨,不懂得安慰人,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草民的底线,草民也不会气急的出口伤人。” 夏淳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拓跋清雅见他这样,泪流的更多了。 第86章 草菅人命 “本郡主也不过是对你一见倾心而已,就算对你纠缠不清也是因为喜欢你,可是你呢,非但把本郡主的一片真心踩在脚底下,还屡屡出言侮辱,难道在你眼里,本郡主就是这么廉价的吗?” 拓跋清雅一边哭,一边道。 夏淳有些手足无措,低声道:“郡主,你能先别哭吗?草民不是把你的真心踩在脚底下,而是草民已经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女子了,至于郡主的厚爱,草民怕是难以承受了。” 拓跋清雅哭的更凶了:“那夏依霜有哪点好的?也值得你们一个一个的掏心掏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说到夏依霜,夏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傻笑。 “依霜人长得好看,心地也善良,就算从小无父无母她也会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以前日子苦的时候也没见过她抱怨过一句,她就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女一样,完美的挑不出一丝错来。” 看着夏淳脸上的傻笑,拓跋清雅觉得格外的刺眼,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的死紧。 “本郡主看她不过是个会投机取巧的贱婢罢了,只有几分姿色还真当是天女下凡了啊,只是放眼天下,倾城倾国的女子不知凡几,比她好上千倍万倍的更是更多,你为什么就非她不要了?” 拓跋清雅眼里涌动着怨恨嫉妒的光芒,不甘的质问道。 夏淳看了拓跋清雅一眼,老实道:“就算世间美人无数,可在草民眼里,依霜就是最好的,无人可以取代。” 拓跋清雅眼里怨恨的光芒更甚,道:“本郡主对你一见倾心,你却对一个乡下贱婢爱慕有加,信不信本郡主让她生不如死?” 夏淳一下子就炸毛了。 夏依依是他唯一的逆鳞,他性子是老实,也可以任人随意打骂,但有谁胆敢加 害夏依依,他一定抓狂的让那一个人偿命。 “你敢!”夏淳肃目看着拓跋清雅:“如果依霜有何三长两短,草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让那个人****。” 拓跋清雅嘴角轻扯,嘲讽道:“你在威胁本郡主?” 夏淳摇摇头,认真的说道:“草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没有人能伤了依霜,就算是草民也不可以。” 拓跋清雅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突然,她珠眸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宛然一笑,道:“夏郎,你就这么喜欢夏依霜?” “她是草民打小就认定的媳妇儿,只可惜草民长得不是很好看,又没有其他的本事,依霜看不上草民也是应该的。”夏淳有些失落的说道。 拓跋清雅娇声笑着:“夏郎,你说你这么爱夏依霜,如果她知道我们二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会怎么看你?” 夏淳看着拓跋清雅,道:“你想做什么?” 拓跋清雅撩了撩长发,笑的意味深长:“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看看我们二人共处一室被夏依霜看到了,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而已。” 夏淳急的脸都快红了。 “你敢!”夏淳笨拙口舌道。 拓跋清雅耸耸肩,蔑视的笑道:“本郡主身份摆在这,有什么不敢的?” “你要是敢这样做,我,我,我……” “你,你,你想怎么样?”拓跋清雅学他口吃的样子,说道。 “我不想怎么样。”夏淳绞尽了脑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拓跋清雅不屑的轻哼了一下,道:“夏郎,看你长得也挺人高马大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孬种啊。” 夏淳挺了挺胸膛,道:“草民一向如此,何来孬种之说?” “你把本郡主的身体看了,也抱了,却不想对本郡主负责人,不 是孬种是什么?” 拓跋清雅反问道。 “草民何时看过郡主的身体?”夏淳不明所以的问道。 “上次在屋里,你把本郡主的衣服都撕了,还强硬的抱着本郡主,本郡主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难道还不值你负责任吗?” 拓跋清雅伶牙俐齿的说道。 “郡主,你不要乱冤枉了人,草民何时撕了你的衣服?何时强抱过你了?”夏淳急的辩驳道。 “夏郎,本郡主没想到你会是这样子的人。”拓跋清雅臻首轻垂,看似挺伤心的,“本郡主人都在这了,你竟然还能说这样子的话来。” 夏淳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过下一秒,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拓跋清雅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扯破,露出了里面火红色的**,两团人间利器在**的遮掩下呼之欲出。 “夏郎,你看本郡主的身体好看吗?”拓跋清雅似是娇羞,又恰似邀请般媚眼如丝的看着夏淳说道。 夏淳回过神来,连忙转过头去。 “郡主,你快把衣服穿起来,小心着凉了。”夏淳结结巴巴的说道。 拓跋清雅娇媚一笑,朝他走去,嫩如青葱的双手攀上了夏淳宽厚的肩膀,如一条美女蛇一样吐气如兰的说道:“夏郎,难道我不好看吗?我郡主之躯,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是乡下来的,难道我们两人不能试一试吗?只要你碰过我的身体,你就会知道女子的美妙之处了。” 夏淳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夏郎,我很爱你,你要了我,好不好?”拓跋清雅痴迷的吻着夏淳很是黝黑的脖子,媚眼如丝的说道。 夏淳慌的一把把人给推开了,拓跋清雅原本还在沉醉状,一个不察,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眼里的迷醉也一下子消失 殆尽,只剩下满满的错愕。 夏淳见她栽倒在地,也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去扶又怕拓跋清雅再像之前那样缠上来,所以只能无措的站在原地。 “夏淳,你竟羞辱我至斯。”拓跋清雅从地上爬了起来,怨恨的瞪着夏淳。 夏淳有些歉意道:“郡主,草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突然攀上来,草民非常的不习惯这才不小心把你甩出去的,你一靠近草民就觉得全身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千之蚂蚁爬过一样,很不舒服。” 拓跋清雅见夏淳对她的勾引就像是吞了好几只苍蝇那样的恶心,这下子更恼羞成怒了。 “夏淳,你好样的,你如此羞辱我,是打定主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拓跋清雅恶狠狠地道。 “是草民之过,郡主想要怎么惩罚,草民绝对不会反抗的。” 夏淳低着头,说道。 拓跋清雅嘴角上翘,嘲讽的笑了笑,道:“你不是讨厌我碰你吗?你越是不想我靠近你,那我就非要你靠近你,我要是这样走出去,然后告诉九皇叔说你强迫了我,你说九皇叔会不会让你娶了我?” 夏淳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清雅。 “郡主,万万不可,这样会毁了你的清白的,难道你为了报复草民,连自己的闺誉都不要了吗?” 拓跋清雅嘲讽的看着他,道:“你是在乎我的闺誉被毁,还是怕我去说了,你就不得不娶我?” 夏淳张了张口,笨嘴拙舌的让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拓跋清雅眼里的受伤一闪而过。 “夏淳,你真的是好样,有时候老实的让人讨厌,我喜欢上你真是瞎了狗眼。” 拓跋清雅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虽然任性,对喜欢的东西向来是不择手段的掠 夺,不过对你我突然就不想这样了,我一定光明正大的对你展开攻势,迟早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娶我为妻的。” 夏淳有些激动,不过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激动地是他平凡无奇竟然赢得堂堂郡主的青睐,不知所措是,拓跋清雅对的倾心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样棘手的感情。 “郡主,你别这样,草民只是一介粗人,不值得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付出真心。”夏淳急道。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我的爱,你只要安心的收着就是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比夏依霜更加适合当你的妻子,不信,就走着瞧吧。” 说完,拓跋清雅拢紧了身上被她自己撕破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下夏淳一人做怔忪状。 拓跋清雅出了屋之后,直接堂而皇之的从小院的大门口离开的。 拓跋清雅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腔的怒火直接洒在了伺候的丫鬟身上。 这一天,几乎阖府上下都知道拓跋清雅不知何故,怒杖了两名丫鬟各三十大板,一个重伤,一个身子骨不好直接香消玉殒。 第二天,拓跋璟听到这消息还是派人把拓跋清雅给请来了。 拓跋清雅精神头看着不是很好,眼圈下有着淡淡一圈的黑眼圈。 “清雅见过九皇叔。”拓跋清雅还算乖巧的行礼道。 拓跋璟只是优雅的喝着茶,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拓跋清雅。 见拓跋璟不理她,拓跋清雅开了口:“不知九皇叔一大早的把清雅叫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拓跋璟搁下茶杯,抬起头看着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王听说你昨夜三更天了还大发雷霆怒责了两名丫鬟,其中一名还因此命丧黄泉,可有此事了?” 第87章 夏依霜,你胆子大了去 拓跋清雅道:“是,不过是两名贱婢罢了,九皇叔叫清雅过来,不会是为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吧?” “微不足道?”拓跋璟深邃的凤眸逼视着拓跋清雅,“清雅,你越发的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 拓跋清雅撇撇嘴,明显的不认为她自己做错了。 “九皇叔,她们不长眼,犯了清雅的大忌,清雅不过是每人杖责三十大板而已,并不是什么重责,其中一名没了,也只能说她是命里有此一劫,跟清雅有何关系?” 拓跋璟浅笑了一下,漫不经心道:“这么说,她们是罪有应得了?” 拓跋清雅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你给本王说说,她们犯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你发这么大的火,不惜把人给打死了。”拓跋璟道。 “清雅口渴,叫她们倒杯水,结果那水烫的差点把清雅的舌头给烫着,如此不会做事的贱婢,难道清雅不该罚吗?” “就这么一点小事,你把人给杀了?” “九皇叔,清雅是千金之躯,身子金贵得很,如何是那些贱婢能相提并论的,杖责三十大板已经算是轻的了,至于出人命,也只能怪她身子太弱。” 拓跋璟摇了摇头,道:“清雅,你挺让本王失望的。” “九皇叔,何出此言?”拓跋清雅瞠眸,道。 “你十六岁,已到了试婚的年纪,性子却如此骄纵,罔顾人的生命,日后嫁到夫家,你觉得你的夫君能容忍一个不把人当人看的娘子吗?” 拓跋璟执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看似无意的说道。 拓跋清雅不以为意道:“九皇叔,你这忧虑的也太多了吧,大户人家规矩多,丫鬟做错本就受到该有的惩罚,有时候死一两个人那都是常事,以前清雅生气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把人打死过,以前九皇叔不说,现在为什么又要说了?” 拓跋璟放下茶杯,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给了拓跋清雅不少的压力。 “清雅,从你的态度,本王肯定你一定还没 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真的挺让本王失望的。” 拓跋清雅疑惑的看着拓跋璟。 “九皇叔,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回去,面壁一个月,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来,好好想想你到底哪里做错了。” 拓跋清雅更加的讶然了。 “皇叔,清雅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面壁?还有明日不是要启程回京了吗,清雅如何面壁一个月?” 拓跋清雅反问道。 “回京的路上,除了解决生理需要和吃饭之外,其他时间你都待在马车里不许出来,还有日后不可因为一点小事就乱责罚了下人。” 拓跋璟负着手,下达了死命令。 拓跋清雅娇蛮的跺了跺脚,道:“皇叔,清雅不服,清雅未曾做错过什么,为何要禁足?” “草菅人命,难道还叫没有做错?” “高门大户,哪天没有死一两个丫鬟的,若是她家人闹来给几两银子打发走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皇叔大动干戈了。”拓跋清雅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本王随意把你打杀了,再陪皇嫂银子,你觉得如何?”拓跋璟锐利的看着她,道。 拓跋清雅反驳道:“皇叔,这如何能比?清雅是郡主,身份高贵,如何是那些下等的贱婢能够比得上的。”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拓跋清雅杵在原地就是不走。 “皇叔若不说清雅哪里做错了,清雅就不走了。” “罔顾人命,这是你一大错,不知悔改,这是你第二错。”拓跋璟指出了她的错误之处。 拓跋清雅道:“皇叔,清雅不觉得杀一个丫鬟有什么错?当年,皇叔一怒之下斩杀了十来名无辜的丫鬟,皇叔怎不说自己也是罔顾了性命?” 拓跋璟眸色一沉,道:“你在跟本王翻旧账?” 拓跋清雅敛眉低首,避开了拓跋璟那嗜人的目光:“清雅不敢,清雅只是觉得杀一人的性命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皇叔以前绝不会因为清雅责罚了一个下人,就特意把 清雅叫过来斥责一顿。” 拓跋璟负着手,道:“当日你父对本王有救命之恩,临终前本王答应他好好照顾你,如今你被娇宠的是非不分,是本王之错,本王训你几句也是为了你好。” 拓跋清雅适时的服了个软:“皇叔,清雅知道你是为了清雅好,那个丫鬟清雅也不想要了她的命的,只是想打几大板子就了事的,没想到她身子骨如此差,就几大板子的事也没有挨过去,实在与清雅无关。” 拓跋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九皇叔,你不会真的因为一条贱命就生清雅的气了吧?”拓跋清雅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揣测道。 拓跋璟那深邃的凤眸古井无波的看着她,“本王不该生气?” 拓跋清雅黛眉轻颦,有些不理解:“皇叔,大户人家惩罚下人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没了几条命也是正常的,按理说,你不该对清雅惩罚下人一事大动干戈才是,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乱嚼舌根了?” 拓跋璟道:“谁敢在本王面前乱嚼了舌根?” 拓跋清雅语塞。 拓跋璟的身份,和他的为人,都注定了没有人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时候就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了去。 “既然没有人在皇叔面前乱说,皇叔又何必过重的苛责清雅?” 拓跋璟轻轻地摇了摇头,真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先下去吧。”拓跋璟也不再多做废话,直接摆手道。 拓跋清雅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有些不甘的福了福身,道:“是,皇叔。”然后转身离开了。 出了主屋,迎头却见夏依依走来,她眼里立即闪过一丝的厌恶,提着裙快步的走了上去,没好气的瞪着夏依依道:“夏依霜,是不是你在九皇叔面前乱说什么了?九皇叔谁的话都不听,就你的话能稍稍听得进去,一定是你乱说了什么,我说你的心肠怎么就那么坏了,都见不得别人好。” 夏依依拧着眉,看着她,道:“郡主,民女不知你在说什么。” 拓跋清雅本就看夏依依不顺眼,现在更是不满了:“夏依霜,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了,要不是你,九皇叔会因为我责罚了两个丫鬟而训斥我?” 夏依依恍然大悟:“民女确实听说郡主昨夜大发雷霆惩罚了两名丫鬟,其中一名还因此香消玉殒,不管她是贩夫走卒还是千金闺女,终究是一条生命,王爷叫郡主来只是训责几句想来是轻的了。” 拓跋清雅只觉得夏依依的一番话格外的刺耳讽刺。 “夏依霜,你是在讽刺我吗?”拓跋清雅瞪眸,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民女绝无此意,不过郡主要是这么觉得那民女也没有办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郡主若想定民女的罪,民女就算有一千只嘴也讨饶不得。” 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冷笑数声:“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也难怪九皇叔会被你迷了去,我看你这张嘴,真是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了。” 夏依依面上乖巧的福了福身,道:“谢郡主夸赞,民女愧不敢当。” 拓跋清雅气的脸都扭曲了,嘴角边更是冷笑涟涟:“好,很好,夏依霜,你我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今日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上我不会动你,可是你要确保他日不会犯在我拓跋清雅的手上,要不然我敢保证,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这些皇家人,就只会威胁人而已,真是没有创意。 “民女知罪。”夏依依特意伏低做小了一回。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夏依霜,你真是让我恶心。” 夏依依只是垂着头,并没有跟她逞口舌之争。 拓跋清雅见她这样,更加的来气,举着手就要往她的脸上打,没想到却被夏依依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 “你躲我?”拓跋清雅瞪眸。 不躲,难道还要等着你打啊,很疼的好不好? 夏依依心里腹诽道。 不过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表面上却说道:“郡主,民女皮糙肉厚的,被你打 一巴掌没有事,可就怕伤着了郡主,民女这也是为了你好。” 拓跋清雅没有想到夏依依会躲她,心里是更加的来气。 “夏依霜,你现在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啊。” 拓跋清雅看着夏依依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很尖锐。 夏依依垂着头,道:“民女不敢。” “我看你除了杀人放火之外,就没有什么是不敢的了。”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 希香从另一边小步的走了过来,先是客气的给拓跋清雅行了礼:“奴婢见过郡主,郡主万安。” 拓跋清雅鼻孔朝天的哼了下:“什么事?” “王爷有请依霜姑娘进去。”希香老老实实的说道。 拓跋清雅狠狠地剜了希香一眼,却是看着夏依依说道:“今天我就暂时放过你,不过以后,你最好不要犯在我的手里,要不然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完,拓跋清雅直接甩袖,领着一大群丫鬟走了。 “姑娘,奴婢不是让你少招惹郡主的吗?明知道郡主的脾气并不是特别的好,你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啊。” 希香有些不赞同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 夏依依耸耸肩,非常无辜的说道:“希香,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你也看到了,是郡主自己一上来就招我的。” 希香叹了口气,稍显稚嫩的脸上是一片无奈:“郡主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以前小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气性,没想到现在长大了,反而变本加厉,变得都快不认识了。” “骄纵的过头了,不把人养歪才怪。”夏依依随口说道。 希香掩唇笑了笑,道:“郡主这性子就是这样了,跟着她的丫鬟其实也挺辛苦的,不过大家都是讨生活的,就算辛苦也得耐着性子好好伺候着,要不然她心情不好,遭殃的肯定是底下一群无辜的小丫鬟。” 夏依依笑道:“怎么,心疼了?” 希香意味深长的说道:“奴婢这些为奴为婢的,性命都捏在别人的手里,不认命又如何呢?” 第88章 要启程回京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并没有搭腔。 希香道:“姑娘,王爷在里头等你呢,你快进去吧。” 夏依依点点头。 夏依依敲了敲门,得了里头拓跋璟的应允之后,她推开门扉走了进去,穿过珠帘走到里头,却见拓跋璟正拿着一把短小却很光可鉴人的匕首擦拭着,好看的凤眸微微垂着,神态非常的认真。 “民女见过爷。”夏依依双手交叠于腰前,非常客气的行礼道。 拓跋璟只是专注的擦拭着他手上的匕首,头也没抬,声音有些偏冷:“刚刚在外面又跟清雅发生了口角之争?” 夏依依敛眉低首,道:“民女不敢,不过是郡主拉着民女说了几句话而已。” 拓跋璟仍是维持着之前擦拭匕首的动作,道:“她年纪还小,若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动作,你多担待一些。” 闻言,夏依依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和拓跋清雅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拓跋清雅做出了什么出格的动作,只怕也轮不到她来担待吧,她现在就期盼着拓跋清雅别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欺负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才好。 “爷,你在开玩笑吧,郡主身份尊贵,她就算做出了什么出格的动作也轮不到民女来管教,这不是还有爷你这样的长辈吗?” 虽然这个长辈看着年纪不大,可到底备份摆在那,说出的话也是很有分量的。 拓跋璟只是专注的擦拭着他手中的匕首,不语。 拓跋璟不说话,夏依依也乐得清闲,一时之间,室内倒是变得安静了下来,只闻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盏茶的功夫,拓跋璟才停止了擦拭匕首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夏依依道:“你觉得这把匕首如何?” 夏依依把目光移到了拓跋璟手上的匕首,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艳, 不吝惜的赞美道:“很好看,表面光滑,光可鉴人,应该很锋利,切割硬物不在话下。”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道:“喜欢?” 夏依依点点头:“挺喜欢的,难得见到这么好的东西,拿来防身应该不错。” 拓跋璟递过匕首,道:“送你。” 夏依依怔了下,下意识的道:“不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民女不敢无功不受禄了。”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概不收回来,若你不想要,拿出去扔掉也可以。” 拓跋璟看着夏依依,说道。 暴殄天物!不过她还真的挺喜欢这把匕首的。 “谢爷的恩赏。”夏依依接过匕首,有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匕首的表面,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道谢道。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把匕首是一位故人曾经赠予本王的,本王保存了十多年之久,也算是本王的一件贴身之物,你跟它有缘,赠予你,本王也心甘情愿。” 夏依依突然觉得手中的匕首有些重,立马递还了回去:“如此贵重之物,民女不能要。” “怎么,嫌这把匕首不值钱?”拓跋璟凤眸眯了下,眼里射出了危险的光芒,看似夏依依要是点个头,立马就要被杖责一百大板一样。 夏依依摇头,笑道:“岂敢!只是这把匕首是爷的贴身之物,也算是有特别的意义,民女还真的不好太过厚脸皮的占为己有了,不过爷既然送出了,那民女收着就是了,不过爷要是下次想赏赐东西的话,不妨赏些银两的好。” “夏依霜,你住在这里,本王可有短过你的吃穿用度?” 夏依依老实的摇摇头:“爷,虽然你有时候很霸道,有时候很墨迹,有时候做的事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倒是没那么小气的短 过民女的吃穿用度。” 拓跋璟的脸彻底的黑了。 “本王墨迹?”拓跋璟眯着眼,几乎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夏依依干笑两声,道:“爷,你别介意,民女也就是随口说说。” 拓跋璟翘着脚,颇有一种皇者之气的逼视着夏依依,道:“你说说,本王哪里墨迹了?” 夏依依挑了挑眉,不怕死的把拓跋璟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道:“爷,你这不就是在墨迹吗?” “夏依霜,你是越来越不怕本王了。”拓跋璟听不出情绪的说了一句。 因为你在我面前表现的就像一只还在深睡中的睡狮子,我能怕你吗? 夏依依在心里腹诽道,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拓跋璟的面说出口,拓跋璟现在可是她的金主,供她吃穿用度,得罪狠了,她才算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也只有傻子才会去干。 “爷风之灼灼,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令无数女子趋之若鹜,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了爷,不过心里要说没有一点别的念头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爷说民女能怕你吗?” 夏依依编造的谎话信手捏来,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拓跋璟逼视着她的双眼,道:“你说真的?” 对着拓跋璟那双仿佛能把人吸引进漩涡的凤眸,她的眼神有些闪。 “自然是真的。” “夏依霜,你也要同那些女人一样,学会要讨好本王了?”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问道。 夏依依被噎了下。 “爷,你看出来了?”夏依依耸耸肩,似真还假的说道。 拓跋璟眼里的愠色一闪而过。 “夏依霜,你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你说本王该怎么对你,你才能记住一点教训?”拓跋璟欺身上前,挑起夏依依的下巴,凑过头,两人的嘴 唇就差一厘米就要碰在一块了。 夏依依眼睛眨了眨,近距离的看着拓跋璟近在咫尺一点瑕疵的俊脸,心率又很不客气的频频加快着。 闻着从拓跋璟身上传来的独有的龙涎香,她一时之间有些迷醉。 拓跋璟见她眼神有些迷离,脸色才稍缓,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在笑。 “夏依霜,你说,你对本王有时热情如火,有时又冷漠如霜,是不是早就看上了本王,这才欲擒故纵的想引起本王的注意?”拓跋璟盯着夏依依那娇艳欲滴的两片凌唇,声音非常暗沉的说道。 夏依依从迷离中抽回了心智,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下一秒,她猛烈的咳了起来。 拓跋璟的脸彻底的黑了。 夏依依咳的撕心裂肺,似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咳了好一会儿,夏依依才停住了咳嗽,抬起头,撞见了拓跋璟一片幽深的凤眸,她心里疙瘩了一下,暗道一声糟了。 她赔笑的看着拓跋璟,道:“爷,你别介意,民女这是被口水给呛着了。” 拓跋璟一把用力把她拽到了怀里,霸道的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夏依依眼眸一下子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拓跋璟,就连拓跋璟强势的撬开她的贝齿闯进去,邀请她的舌头与之共舞。 吻了好久,拓跋璟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嘴里那柔软的唇。 待两人分开,夏依依的眼眸还是睁着的,拓跋璟见她这样,眼里终于闪过一丝的笑意,浅笑道:“傻了?” 夏依依须臾才回过神来,双目聚焦的看着拓跋璟,下一秒,她抬手擦了擦刚刚被吻过的嘴,道:“爷,你是属狗的吗?刚才为什么要咬民女的唇?” 害她的嘴巴到现在还隐隐的作疼着。 拓跋璟嘴角边的 笑容裂的更大。 夏依依只是质问为什么要咬她,却对他吻她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反感。 “以后你要是不乖,本王就吻你。”拓跋璟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 夏依依打了一个激灵,手臂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爷,你可以想点别的招来惩罚民女的,不一定要吻,毕竟民女还未出嫁,若是传出民女与爷走的太近的话,爷只会落得一个风流的名声,可民女怕是嫁不到好人家了。”夏依依信口说道。 “你也会在乎这种世俗的东西?”拓跋璟低首看着她那一双非常好看的珠眸,低声道,那低低的嗓音有种魅惑人的神奇。 夏依依妙目一转,道:“爷,民女就算是乡下来的,也知道女子贞洁的重要性,你别说话含沙射影的寒碜了民女,可以吗?” 拓跋璟看着她,道:“你这张嘴,有时候真能把人给气死了。” 夏依依微微歪着脑袋,道:“民女有吗?” 拓跋璟撩起夏依依的一把青丝,道:“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吃了哑巴亏的。”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挣脱开了拓跋璟的亲昵,微微垂着头,道:“爷,你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民女先行告辞了。” 拓跋璟也不恼,只是淡淡道:“明日启程回京,你好好收拾一下。” 夏依依怔了一下,手指动了下。 “爷,明日就启程回京了?”夏依依抬起头,问道。 “本王几日前不是有说过,现在都延迟了两日了,怎么,你不想同本王回京?” 夏依依有些摇摆不定,商量一般道:“爷,不能再缓两天?”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给本王一个理由。” 夏依依笑道:“民女觉得这里民风淳朴,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这个算不算一个理由?” 第89章 羡慕嫉妒恨 拓跋璟眼眸眯了眯,半晌,他道:“你喜欢这?” 夏依依点头。 “若你喜欢这,本王可以在这暂停几日。”拓跋璟非常纵容的说道。 夏依依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道:“爷真的愿意在这多停留几日?” “若你开口请求本王,本王兴许会同意。”拓跋璟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妙目转了转,道:“民女何德何能,能得爷如此的厚爱,不过民女还是求爷能在这多停留几日。” 拓跋璟爽快的答应了,还让人传话下去,说是明日不启程回京了,临时起意不回去的建议还是在众人的心里炸开了锅,不过到底是主子的建议,倒是没有人把异议提在表面上来。 “谢爷的厚爱。”夏依依乖巧道。 “你不觉得口头上的谢意太过单薄了吗?”拓跋璟坐在椅子上,意有所指道。 夏依依看着他,非常真实道:“爷,民女无父无母,身无分文,除了一腔热血几乎什么都没有,实在对爷的厚恩无以为报。” 拓跋璟嘴角边扯了扯,露出了一抹恰似笑容的浅笑来:“本王有的是金银,无需你金银相赠,要不你以身相许,如何?” 夏依依想她嘴里要是有水的话,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喷出来。 她假意的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爷,你想吃点什么吗?民女去给你弄来。” 拓跋璟挑了挑眉,锐利的凤眸射向了夏依依,道:“本王不饿,不过本王觉得脚板子有些痒,你去打盆热水来,亲自给本王洗一下脚。”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以为听错了:“爷,你刚才说什么?” 拓跋璟面色一沉,沉声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伺候本王,本王现在把这个机会给你,怎么,你不愿意?” 夏依依挎脸,原来不是她听错了啊,这混蛋,还真的是让她给他洗脚啊。 “爷,洗脚这样重的活,应该交给芸秀,民女想她应该会乐意之极的。”夏依依打哈哈的说道。 拓跋璟拿着鼻腔“恩”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夏依依藏在衣袖里的手动了下,道:“爷,你开玩笑的吧?民女,怎么可能给你洗脚啊。” 拓跋璟深邃的凤 眸瞬间涌动着难辨的光芒,道:“真的不愿意给本王洗脚?” “爷,洗脚如此隐私的事民女是真的觉得应该芸秀或希香来,至于民女就免了吧。” 她上辈子从底层一点点的往上爬,虽然也经历过职场的潜规则,不过都一一的被她化解了,她还真的就没有给人洗过脚,即使是她最亲近的亲人,她往往也是把钱汇到银行卡里以表达她的孝顺,至于洗脚这样low的事,她是坚决干不出来的。 拓跋璟翘起了脚,身体微微往后靠,整个人呈现了一种慵懒:“给本王洗脚,委屈了你?” 夏依依垂着头,避开了拓跋璟似是深究的眼神,瓮声道:“爷,民女粗手粗脚的,要给你洗脚的话,怕是会弄疼了你。” 拓跋璟道:“本王今日就耗在这了,若你不想洗脚的话,明日,所有人即刻离开此地折回京城。” 夏依依暗自磨了磨牙,这男人,还挺卑鄙的,都威胁上她了。 “爷,有话好好说,民女也没说不给你洗脚,民女这就出去给你打水。”夏依依妥协道。 说完,夏依依朝拓跋璟虚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半刻钟的功夫,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夏依依的声音传来:“爷,热水准备好了。” “进来吧。” 夏依依推门进去,手中端着一个洗脚盆,盆里还散着热气,而她的身后,跟着芸秀和希香二人。 芸秀和希香两人乖乖顺顺的给拓跋璟行了礼。 夏依依在旁道:“爷,热水准备好了,是要现在泡脚吗?” 拓跋璟看了看芸秀和希香二人,又看了看夏依依,仿佛是在跟夏依依说,你带她二人进来做什么? 夏依依但笑不语,权当没有看到拓跋璟投过来的眼神。 芸秀敛眉低首,福身道:“爷,依霜姑娘没有做过这样子的粗活,还是奴婢和希香来伺候你吧,等她上手之后,再让她伺候您也不迟。” 夏依依微微地点了点头,真想朝芸秀竖起一根大拇指了。 拓跋璟冷冽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语气却是非常的清淡,听不出起伏来:“夏依霜,你是想躲懒的把自己的工作交给别人做?” 夏依依垂着头,道 :“民女只是怕自己笨手笨脚的把爷给烫着了,这不才恳请芸秀和希香进来给爷泡脚。” “哦?”拓跋璟语音有些上调,“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本王好?” 夏依依胡乱的点了点头。 “本王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自己擅改了?”拓跋璟幽幽的一句话,吓得在场的三人腿一颤,芸秀和希香二人更是直接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了。 “王爷息怒。”芸秀和希香两人齐声说道。 “爷,她二人都是民女擅作主张叫进来伺候您的,您要是生气,尽管朝民女发,她二人是冤枉的。”夏依依微微弯身,说道。 “夏依霜,看来是本王对你太过纵容了,以至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权威。”拓跋璟的声音轻轻咧咧的,可是夏依依就是听得出这里面风雨要来之前的宁静。 夏依依抬起头,瞧见的是一双略带薄怒的眼睛,神色非常的冷峻。 夏依依下意识的垂下头,避开了拓跋璟那迫人的目光。 “爷,民女不敢。”夏依依开了开嗓,喉咙处有些干涩,她咳了咳,说道。 说真的,这样子的拓跋璟,她还挺有些怕的。 “不敢?”拓跋璟的嘴角微微一垂,显出了他心情的不悦:“本王看你的胆子大得很,竟然连本王的命令都敢违抗了。” 夏依依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生怕拓跋璟一个发怒会累了旁人。 古人云: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不假。 夏依依心里也隐隐有些斥责,都怪拓跋璟这些日子来对她实在是太过纵容了,都快让她忘了他其实是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晋王。 “爷,民女知错。”夏依依有些妥协道。 拓跋璟幽深的看着她。 芸秀从旁道:“王爷,依霜姑娘没有做过这样子的粗活,先让奴婢二人伺候一遍,她在旁边看着,学会了再独自给您洗脚也是可以的。” 拓跋璟不语。 他不说话,其他三人自然也不敢说话,室内的氛围一下子冷凝了下来,安静的针落可闻。 “出去!”良久,拓跋璟道。 三人几乎是如获大赦,齐声道:“是,王爷。” 从地上爬了起来,芸秀和 夏依依三人道:“奴婢先行告退。” “本王允许你走了吗?”拓跋璟目光一瞬不瞬的放在夏依依的身上,幽幽的说道。 夏依依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爷,你是在跟民女说话吗?” “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拓跋璟直接就忽略了芸秀和希香二人。 夏依依觉得她的脸上滑过了三条黑线。 “你二人,给本王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拓跋璟挥了挥手,说道。 芸秀和希香臻首轻垂,应道:“是。”说完,立马乖巧的退了出去。 “夏依霜,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吗?”拓跋璟道。 夏依依头皮有些发麻,搜肠刮肚的,道:“爷,民女这也是为了你好,民女没有做过给人洗脚的活,万一一个手重把爷的脚丫子给伤着了可就不好了,这才想着把芸秀和希香叫进来,若民女有个什么闪失也好替上。” “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本王好?”拓跋璟淡淡道。 “自然。”夏依依顺杆子而上,说道。 “夏依霜,你这张嘴,还真的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了。”拓跋璟声音低沉的说道。 夏依依抬起头,看见的是拓跋璟正看着窗外,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都凉了,还不快另打一盆来。”拓跋璟道。 夏依依心里悬着的石头一落,刚刚,她还真的是怕因她之故连累了希香和芸秀两人,虽然她不是白莲花的性子,不过别人因她的缘故而出事,她心里到底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是,爷。”夏依依任命的端起盆,肩膀有些垮的走了出去。 屋内的拓跋璟看着她有些无精打采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屋外,夏依依把还温热的水倒在了空的平地上,略带些歉意的对芸秀和希香说道:“二位,今日对不住了,是我考虑不周,害你们被王爷责怪了。” 希香倒是心大:“姑娘,你别这么说,奴婢伺候爷也好多年了,知道爷是什么脾性,没有爷的允许我们就擅作主张的进去,爷只是让我们出来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你就别自责了。” 芸秀却是眼神非 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这下子得意了吧,我二人在爷身边的情分比不得你一个初来乍到的,你是不是觉得已经高高在上的把我们都踩在脚底下了?” “芸秀,我不曾……” 芸秀把脸撇到了一边,道:“姑娘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奴婢可伺候不起你这样子的大佛。” 希香扯了扯芸秀的衣角,芸秀心里一恼,有点尖酸刻薄的说道:“希香,你是不是觉得攀上了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若是这样的话,我这姐姐你也不必认了。” 希香眼圈儿红了,委屈道:“芸秀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过是不想看到你跟姑娘闹僵了而已。” 芸秀忍着一肚子的火,使着小性子的走了。 希香抱歉的对夏依依笑了笑,道:“姑娘,芸秀姐姐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你别介意了,你先去忙吧,奴婢去看看芸秀姐姐怎么样了。” 说完,希香脚步匆匆的走了。 夏依依转头看了身后紧闭的大门,扬了扬她的小拳头,暗道拓跋璟真的是蓝颜祸水,都把人家小姑娘祸害成这样了,而她这个无辜的反倒成了人的假想敌了。 夏依依揣着洗脸盆走了,而另一边的希香追上芸秀之后,拉着她的手道:“芸秀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能跟依霜姑娘置气了?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少不得你的一顿苦头吃。” 芸秀甩开她的手,置气的看也不看希香。 希香叹了口气,绕到她面前,惊讶的看着满脸泪痕的芸秀。 希香整个人都慌了,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道:“芸秀姐姐,你怎么哭了啊?” 芸秀擦了擦眼泪,没好气道:“你不是一心都有依霜那女人吗?” 希香无奈的笑道:“芸秀姐姐,你我差不多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这情分是别人比不上的,我又怎么会因为结识了别人而故意疏远你,倒是你,我觉得你这段时间有些郁郁寡欢,这一点,太不像你了。” 芸秀冷笑几声:“那你说,什么样的才是像我的?” 希香有些受伤的看着芸秀,道:“芸秀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芸秀挥了挥手,烦躁道:“我没事。” 第90章 长得很像的人 希香拉起她的手,把她拉到了一处人烟比较少经过的地方,语重心长道:“芸秀姐姐,我知道你对王爷的心意,要我说,整个晋王府没有不想爬上王爷的床的人,只是你要知道,王爷是主子,而我们只是丫鬟而已,王爷若是许我们一个名分,那是我们的造化,要不然我希望芸秀姐姐才是把这份心思深藏了吧,不然王爷察觉了,只怕你会得不偿失了啊。” 芸秀甩开她的手,道:“不要你假惺惺的,你尽管去讨好依霜那个贱人,我的事你少参与。” 希香受伤的看着她,道:“芸秀姐姐,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只怕会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了。” 芸秀冰冷道:“我的事你少管,你要是选择跟夏依霜走的过近的话,我就权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希香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眼圈也忍不住一红。 “芸秀姐姐……” 芸秀深吸了口气,缓和语气道:“希香,刚刚我心情也有些不好,冲你发脾气了,对不起。” “芸秀姐姐,没关系的,只要你……”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地待待。” 希香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你想杀了夏依霜吗?”一道突兀的女声传来,把正在钻牛角尖的芸秀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芸秀定睛看去,却是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拓跋清雅,她骇了一跳,赶忙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奴婢参见郡主。” 拓跋清雅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弯身亲自把她搀了起来,亲切道:“芸秀,你我打小就认识了,你是九皇叔身边最倚重的大丫鬟,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势必是要被开脸放在九皇叔的屋子里的,不过现在夏依霜出现了,只怕……” 拓跋清雅故意没有把话说全,不过芸秀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拓跋清雅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无非就是,夏依霜出现了,她攀上高枝的美梦只怕是要破碎了,丫鬟始终是丫鬟,绝对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芸秀的脸苍白了下,咬了咬唇,道:“郡主,你就别打趣奴婢 了,奴婢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如何能奢望成为王爷的女人。” 拓跋清雅媚眼如丝,说的话直中芸秀的心窝:“芸秀,你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京中的大户人家见到你哪一个不是给你三分颜面的,难道你就真的甘愿当一个小小的丫鬟,稍稍有点身份的人都能欺负?” 芸秀咬了咬唇,眼里深处闪过一丝的不甘和怨恨。 “奴婢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丫鬟罢了,被主子责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奴婢不敢有怨言了。” 芸秀低首道。 拓跋清雅轻蔑的笑了下,道:“芸秀,你要是如此低看自己的话,那就算是我看错人了,原本我还想助你一下,可惜了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的一片心意也得给懂得珍惜的人拥有才算是没白费了啊。” 说完,拓跋清雅做做样子就要走。 芸秀咬了咬唇,开口道:“郡主说的是真的吗?郡主真的可以帮奴婢?” 拓跋清雅嘴角微勾,道:“那要看你想不想成为人上人了?你要是不想的话,就算我费尽了心力,还是枉费了。” 芸秀低垂着头,道:“奴婢出身卑微,自然也想在王爷身边伺候一辈子,不过王爷要是看不上奴婢的话,日后想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奢望了。” “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九皇叔一定会把你安在屋中,先从通房做起,若你肚皮争气,得个侧妃的位置也不是难事。” 拓跋清雅抛下了大诱饵。 芸秀抬头看了拓跋清雅一眼,然后双膝跪地,激动道:“如果郡主能助奴婢一辈子待在王爷身边,郡主就是奴婢的大恩人,奴婢一辈子都不会忘了的。” 拓跋清雅亲手把人搀起来,笑道:“芸秀,你我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别动不动就跪着,要不然可就生分了。” 芸秀甜滋滋的,不过到底没被拓跋清雅的几句话给弄的昏头昏脑。 “奴婢不敢。”芸秀敛眉低首道。 “这有什么敢与不敢的,我说我们日后是一家人就是一家人,来,这个玉镯子是我赏你的,你好生的收着,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以后的好东 西少不得你一份的。” 拓跋清雅把玉镯子戴在芸秀的手上,笑道。 看着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子,芸秀眼里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 “谢郡主。” 拓跋清雅拉着她的手,笑道:“芸秀,只要你好好地听我的话,我保证,以后你一定能成为九皇叔的枕边人。” “奴婢在这谢过郡主的提携之恩。”芸秀如此说道,两人算是在这一方面上达成了共识了。 拓跋清雅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包白色的东西,道:“这包东西,你寻个机会放进水里给夏依依喝了,只要除了她,九皇叔的人就会回到你身边的,你在九皇叔身边毕竟已经有好些年了,情分到底还是在的。” 芸秀看着手中的小包,道:“郡主,这是什么?” “这是毒药,你敢给夏依霜喝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是你没这个胆量的话,我敢保证,有夏依霜在的一天,你充其量就是王府里的一等丫鬟,说是一等,可到底就是王府里一条任意被人发卖的狗而已。” 芸秀的脸色一白,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她道:“郡主,你放心吧,奴婢一定会照办的。” “芸秀,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这样的,才配当九皇叔身边的枕边人。”拓跋清雅给芸秀戴了一顶高帽。 “谢郡主的夸赞。” 芸秀乖巧的应道。 “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想来九皇叔该找不到人了。”拓跋清雅说道。 芸秀眼里的狠辣和嫉妒一闪而过,低声道:“王爷现在眼里看到的都是那个女人,哪里还有奴婢的影子。” “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要放弃了?”拓跋清雅故意刺激她一般的说道。 芸秀道:“只要爷心里是有奴婢的,奴婢不至于惧了那样一个女人,怕就怕爷被那个女人给迷得五迷三道。” 拓跋清雅嗤之以鼻,道:“不过是个乡下来的贱丫头罢了,皇叔这不过是吃惯了美味的山珍海味,偶尔想换吃一下山野里的野菜而已,虽然刚开始吃的时候味道是不错,不过吃多了又如何能比得上山珍海味?在我看来,那个夏依霜不过是个小角色 罢了。” 芸秀垂首不语。 “行了,你先回去吧,找个恰当的机会把你手中的东西下在水里给夏依霜喝进去,我倒要看看,她喝了还能不能有命活下去。” 拓跋清雅恶狠狠地说道。 “是,郡主。”芸秀乖巧的应道。 又说了一会子的话,芸秀朝拓跋清雅福了福身,告辞离去。 拓跋清雅轻蔑的看着芸秀的背影,道:“真是没脑子的女人,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在九皇叔身边待这么多年的,不过也好,脑子不是太聪明正好能为我所用了。” 说完,拓跋清雅冷哼一声,直接甩袖走人。 等到两人都走后,一颗大岩石挡住的山洞里面走出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很是壮实高大,一个是身材比起他身边那人略微单薄了些不过身量还是非常高,那个身材壮实的一脸的肃穆,而那个稍微瘦削的男子,则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拓跋清雅离开的方向,咂咂嘴,似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此二人,稍稍瘦削的不是拓跋睿还能是谁,至于那个身材壮实的男人则是当朝的护国大将军慕容司,大权在握,也许是上阵杀敌过多,为人较为肃穆。 “襄王,多年未见郡主,她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啊。”说这话的是一脸肃穆的慕容司。 “本王记得,清雅八岁那年还拉着你的衣角说是长大后当你的妻子,现在她也长大了,不过大将军有没有兴致娶她为妻?” 拓跋睿好看的蓝眸看着慕容司,似真还假的说道。 慕容司淡道:“属下比郡主长了八岁,三岁一代沟,八岁就是两大鸿沟还多一点,郡主的美人恩,属下怕是无福享受了。” 拓跋睿爽朗的笑了,道:“一年未见,大将军也学会开玩笑了啊,不过清雅颇受皇兄的宠爱,你若娶了她,于你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你就不考虑考虑?” 慕容司看了拓跋睿一眼,道:“王爷,属下若想有坦荡的仕途,也没有必要通过女人去取得。” 拓跋睿爽朗笑了,抬手拍了拍慕容司的肩膀,道:“大将军,现在不是战场,没有必要把神经绷的那 么紧。” 慕容司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难得来一趟清水县,留在这儿多玩两天,如何?”拓跋睿提议道。 慕容司点点头。 “一会,你同本王一块去见一下九皇弟吧。”拓跋睿道。 “一年未见,确实有必要去见一见晋王了。”慕容司说道。 “走吧。”拓跋睿道。 两人并肩往瑾轩院走来,没想到刚进入瑾轩院,却与一个脚步匆匆走来的女子相碰,那女子撞到了一个***的胸膛,有些没好气的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一双美的不像话的蓝眸正含笑的看着她。 “依霜,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的?”拓跋睿含笑道。 夏依依脸上微微一烫,下意识的挣脱了被拓跋睿抓在手里的手,讪笑一声,忙行了礼,道:“民女见过五王爷。” 然后又转头看着慕容司,只是下一秒,她的双眼睁的很大,指着慕容司“你,你,你……”了好几下,仍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拓跋睿好笑道:“依霜,这位是当朝护国大将军,你认得?” 夏依依回过神来,对着慕容司那迫人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暗道:像,实在是像,真的是太像了。 夏依依那么惊讶,无非是慕容司实在是太像她在现在为之工作卖命的上司了,外貌、神态、身材如出一辙,她的上司工作起来比她还要工作狂,常年一张面瘫脸,就算公司盈利上亿,庆功宴上也不见他一个笑脸,就跟眼前的什么护国大将军一样,她还以为她在古代见到了一个活脱脱的上司,没有想到人有相似。 夏依依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慕容司一眼,道:“nice to meet you。” 说着英语,一边观察着慕容司,却见人家慕容司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夏依依有些泄气,看来只是长得像,并不是本人。 她还以为能在这陌生的古代遇到同样来自现代的人类呢,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而已。 拓跋睿笑道:“依霜,耐习突密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和大将军以前还认识?” 夏依依彻底的回过神来,差点没露陷了。 第91章 四个男人一台戏 夏依依摇头,笑道:“回王爷,民女未曾见过大将军,不过大将军与民女曾经的一位故人很相似,民女刚才说的就是家乡话,就是看看大将军能不能听得懂,没想到……看来真的是民女认错人了。” 说完,夏依依还乖巧的给慕容司行了礼:“民女夏依霜见过大将军。” 慕容司神色淡淡的“恩”了下。 拓跋睿笑道:“司,别这么冷淡,依霜好歹是本王的朋友。” 慕容司下意识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冷然道:“抬起头。” 夏依依撇了撇嘴,依言抬起了头。 慕容司把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道:“王爷,你之前跟属下说的就是她?” 拓跋睿点点头:“别把人吓着了。” 慕容司道:“模样儿长得还行,身段不行,王爷,你口味变了。” 拓跋睿今天特别的爱笑,被慕容司这么一说也不见他恼,只是笑道:“依霜是个极有趣的女子,司,你接触久了一定也会同意本王说的话的。” 慕容司道:“也许吧。” 拓跋睿笑了笑,转头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要去哪?” 夏依依这才想起了要紧事,忙道:“王爷,民女的一亲戚不小心着了凉,民女就不跟你多聊了,先走了。” 拓跋睿拉住她的手,道:“需要本王派人给你请个大夫来吗?” “承蒙王爷的厚爱,不过晋王已经派人去请了。” 夏依依道。 “那行,你快些去看吧,得空了,本王去亲自去看看你的亲戚的。”拓跋睿道。 夏依依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而她身后的拓跋睿,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假山的拐角处才收回了目光。 对上慕容司打量的目光,拓跋睿道:“怎么了?” 慕容司移开眼,看向了夏依依刚才离开的方向,道:“王爷,你说的就是她吧?她是季家唯一流落在外的遗孤?” 拓跋睿眸色沉了沉,背着手,声音有些沉:“也许吧,本王现在还没有全部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当日季家唯一的遗孤,不过前相于本王有过恩惠,本王当日也答应过她,等她长大了就会娶她为妃,没 想到世事难料,当年祸事一起,本王终究还是没有见过她最后一面。” 慕容司背着手,道:“王爷,若她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你当如何?” “娶她。”拓跋睿简言意赅道。 慕容司眼里闪过一丝流光,道:“王爷,你想好了?” 拓跋睿点点头,难分雌雄,美到极致的脸上是一派坚定。 慕容司倏然笑了,虽然那笑容非常的淡:“王爷,属下助你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拓跋睿轻笑两声:“走吧。” 拓跋睿和慕容司一同去见了拓跋璟,三人在书房里不知密谋了什么,反正待在里面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才从里面出来。 出了瑾轩院,拓跋睿道:“大将军,介意陪本王去看一下依霜所谓的亲戚吗?” 慕容司道:“有何不可的?” 两人并步到了西厢房,一群在西厢房的丫鬟见到两名大人物的到来,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道:“奴婢参见王爷,参见大将军。” “依霜呢?”拓跋睿背着手,开门见山道。 “回王爷,依霜姑娘正在里侧的第三间房,奴婢领您去。”其中一名丫鬟说道。 拓跋睿点点头。 那名丫鬟把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领到了门前,敲门道:“姑娘,五王爷和大将军来看你了。” 很快,屋里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夏淳,乍然看着屋外俊朗星目的两位男子,尤其是拓跋睿那张雌雄难辨,美到妖孽程度的脸让夏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草民见过五王爷。” 拓跋睿抬手,道:“起来吧,依霜人呢?” 夏淳从地上爬了起来,微微侧身,身一弯,道:“依霜在里面呢,王爷里面请。” 拓跋睿同慕容司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夏依依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而一名坐在床边做大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则给一名躺在床上的小孩诊脉着。 诊脉毕,夏依依开口道:“大夫,小仔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昏倒呢?” 这名诊脉的大夫,正是当初给夏依依和夏淳看过伤的刘大夫。 刘 大夫道:“姑娘,小孩子身子无碍,不过是身子有些过虚,营养不良罢了,看姑娘穿度也算是好的,不能顾着打扮自己,而忘了给小孩一口饭吃。” 夏依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刘大夫说的是,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夏依依说道。 刘大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也许是看病久了,都有些熟悉了,刘大夫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拘束,打趣道:“姑娘,这府中,不管是病还是伤都能跟姑娘扯上关系,看来我跟姑娘还有那么一点渊源啊。” 夏依依笑道:“可不是,要不是多亏了刘大夫的医术高明,可能我现在还是个半残废。” 夏依依说的是她那骨折的右手。 刘大夫笑道:“医者父母心,姑娘受伤了我作为一名大夫岂有不救之理。” 说了一会子的话,刘大夫留下了一贴药方,又得了赏银,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三叔公,你别着急了,人家大夫也说了小仔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身子虚了一些,只要好好补补就会大好的。”夏依依把老人家搀到一边坐下,温声安慰道。 夏族长这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声音也苍老了不少:“小仔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老不死的可如何是好啊。” 夏依依给他倒了杯茶,道:“三叔公,你别着急上火了,小仔就是之前吃的不好有些上火了,只要好好地养着就会没事的,我已经着人去给你们看房子了,只要寻到满意的就把你们接过去,然后再买几个老实没什么心眼的丫鬟小厮过去伺候您一老一小。” “依霜,真是麻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这个老不死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夏族长戚戚然的说道。 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什么风浪都经过,什么苦都吃过,原本以为会苦尽甘来,没想到老来了还要遭此劫难,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要是没福回到夏家村落叶归根的话,只怕日后去了也是个没根的孤魂野鬼。 夏依依柔声道:“三叔公,您别这么说,您我皆是夏家村的人,您是我长辈,你心在这样我不出手助一下那我就不是人 了,您老放心,就算我和夏大哥去了京城,去之前也会把您跟小仔的生活安排妥当的。” 夏族长感动的险些老泪纵横。 好不容易安抚好夏族长,把人扶到另一张床上去睡,等到他睡着之后,夏依依才算是松了口气。 夏依依转过身,见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眼里闪过一丝的讶异,快步走过去,给二人行了礼,道:“五王爷,大将军,你二人何时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见你忙,就不打扰你了。”拓跋睿开口道。 “王爷,将军,我们出去说吧。”夏依依指了指屋外,说道。 拓跋睿点了点头。 四人走了出去,夏淳顺手把门给关了,紧跟在夏依依的身侧,有些戒备的防着拓跋睿和慕容司,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一丝的自卑和危机感。 夏依依看着夏淳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有些想扶额,她扯了扯夏淳的衣袖,对上夏淳投过来的疑惑的眼神,她小声道:“夏大哥,你别这样。” 夏淳用他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道:“依霜,我怕,他们都太优秀了,我你要是被他们抢跑了我可怎么办啊?” 夏依依身边混杂了太多优秀的男人,夏淳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和彷惶。 夏依依啼笑皆非,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余光看着夏依依的小动作,拓跋睿的眸色变了变,妖孽般的开了口:“依霜,你还没给本王介绍,你身边的这位是?” 夏依依落落大方的介绍道:“回王爷,这位是夏大哥,与民女一同在夏家村长大的,帮助民女良多,是民女最可亲可敬的兄长。” 话毕,三个人,三种心思。 夏淳的脸白了白,心内更是局促不安,而拓跋睿则是笃定神闲,自有一种掌控着天下苍生的自信,而慕容司则是肃着脸,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淳越是局促不安,就越是想证明自己的主导权:“回王爷,依霜是草民的未来儿媳妇,再过不久,草民和她就要成婚了,王爷要是不嫌弃,可以到夏家村讨杯薄酒喝的。” 拓跋睿嘴角边的笑容一点点的隐去,神秘的 淡蓝色凤眸看不出情绪的看着夏淳。 夏依依一惊,下意识的就把夏淳护在了身后,道:“王爷,你看前面的风景不错,要不我们到那看看?” 拓跋睿又把目光移到了夏依依的脸上,情绪无起伏的说道:“你是他未来的媳妇?” 夏依依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说是,也是间接的给了夏淳一个承诺,这样一来,无形是把她推到了走不出来的死胡同里,说不是,势必会伤到了夏淳,夏淳帮了她这么多,她其实并不想伤到了夏淳。 一时之间,她陷入了两难之间。 她没有想到,她堂堂经管高材生,有一天会被情爱给为难到。 “如此热闹,怎的不叫上本王一起?”拓跋璟的声音在此刻的夏依依心里犹如天籁一样,适时的把她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夏依依松了口气,忙乖巧的迎了上去,行礼道:“民女参见晋王,晋王万福金安。” 拓跋璟看着难得在他面前装乖的夏依依,道:“做错了什么事了吗?” 夏依依呃了下,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看似亲昵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既然是本王身边伺候的,就该好好地待在本王身边,别总是惦记着外面的花花绿绿。” 夏依依囧了。 爷,你能别把话说的让人如此容易误会吗? 拓跋睿道:“九皇弟,你这样子过于亲昵,可别把人给吓跑了。” 拓跋璟笑了下,看着夏依依道:“会吗?” 夏依依目光闪烁了下,转移话题道:“爷,你怎么会来?” 拓跋璟紧迫的看了她一眼,道:“这里这么热闹,本王难道不该来吗?” 夏依依被噎了下,道:“这里是爷的地盘,爷自然是能来的。” 拓跋璟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今天你就在本王身边伺候着吧,别到处乱跑乱跳的,还有你那两位亲戚,本王已经差人给他们找好住的地方了,要是他们想回夏家村也可以,本王敢保证,夏家村无人敢对他们怎么样。” 拓跋璟淡淡道。 夏依依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爷,你怎么知道民女要……” 第92章 送鸡汤 “你就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本王能不知道吗?”拓跋璟看着夏依依,亲昵的说道。 夏依依全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暗道能不能别把话说的这么暧昧不清啊,别人会误会的好不好。 夏依依没把这话说出口,不过有人着急的已经跑来了。 夏淳一把把夏依依拉到背后,不畏惧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依霜是草民的未婚妻,再过不久我二人就要成婚了,到时候再生一对可爱的儿女,所以三叔公和小仔的住处草民会亲自去找的,就不劳王爷的好心了。” 拓跋璟幽深的凤眸里酝起了滔天的骇浪,几乎能把眼前的夏淳给湮没了。 “依霜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事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拓跋璟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压迫性的问道。 夏淳急的抓耳挠腮,不过还是极力的反驳道:“王爷,草民和依霜的婚事是很早之前就由族长定下来的,也就是俗称的娃娃亲,这些年草民一直在外做工也就是想着能攒多一点钱还回家娶了依霜给她过好日子。” “娃娃亲?”拓跋璟的声音更加的低沉了:“这么说,你已经给过依霜彩礼了?” 夏淳憨厚的脸上出现了两抹暗红,急的有些结结巴巴:“王爷,草民虽然还没有上门提亲,不过草民和依霜从小定下的娃娃亲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反正依霜就是草民的媳妇儿,王爷不能仗势欺人的夺人所爱了。” 拓跋璟眼眸眯了眯,眼里深处射出了一道道冰冷的光芒。 夏依依赶忙把夏淳拉到身边来,就怕这个憨厚的大个子因为她的缘故而受到波及。 另一边的拓跋睿笑道:“兄弟,你怎么称呼?”这话是对夏淳说的。 夏淳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的说道:“回五王爷,草民姓夏,单名一个淳字,淳厚的淳。” 拓跋睿笑了,比花还娇的俊脸瞬间把周边的一切都给比了下去,连夏淳这样老实的汉子都不免看呆了去,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自己竟然失仪的直盯着人家看。 拓跋睿也不恼夏淳的失仪,只是道:“本王好看吗?” 夏淳 还真的傻傻的点了点头。 拓跋睿含笑的蓝眸里闪过一抹杀意,虽然很快,不过还是被夏依依给捕捉到了。 夏依依忙开口:“五王爷,夏大哥人老实,嘴也笨,扥不会说什么阿谀奉承的话,他赞王爷您好看就是说你长得一表人才,俊朗星目,王爷也知道,民女和夏大哥是从乡下来的,没经过事,更别说见到像王爷这样凡尘出众的人了,一时瞧呆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连民女最初见到您也是闪神了很久。” 拓跋睿嘴边的笑容真了几分:“是吗?” 夏依依点点头,不吝惜的搜刮着好词:“五王爷算是民女见过最帅,也是最美的男人了,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民女还以为是见到了误入凡间的谪仙一样,就想着如此风姿隽秀的男人,将来有哪一个女人能够配得上呢?” 话毕,拓跋睿的心情明显的很好,可是某人的心情就不好了。 拓跋璟沉着脸,道:“依霜,你也说说你见到本王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见他脸色臭臭的,心下狐疑,心想着莫非这人在吃醋?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种结果,夏依依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拓跋璟。 她撑着下巴,装作在思考。 拓跋璟的脸更黑了:“本王就这么难以让你评价?” 夏依依抬起头,非常无辜的看着拓跋璟,道:“爷,民女若说忘了与你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你会怎么样?” 拓跋璟的嘴角扯了扯,凉凉的说道:“忘了?很好,本王记得柴房刚拉回了一车的柴,还没有劈,就交给你来吧,你觉得如何?” 卑鄙!无耻! 夏依依在心里狠狠的唾弃着。 “王爷高大威猛,气魄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夏依依非常敷衍的说道。 拓跋璟迫视的盯着她。 “夏依霜,你还能再认真一点吗?”拓跋璟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又是无辜的朝他眨巴眨巴着眼睛,道:“爷,民女很认真的。” 拓跋璟冷笑两声。 因为夏依依的这个小插曲,倒是没有人去注意夏淳了。 一直淡漠的慕容司也开了尊 口:“二位王爷,难得我三人聚在一块,要不来点小酒,今日酣畅的痛饮几杯,如何?” 拓跋睿笑道:“也好,难得如此悠闲,痛饮几杯也不失一个好的主意,要不然回到了京城,公务缠身,想稍微的休息一下也是难事了。” 慕容司道:“可不是,自从驻守边疆开始,我已是一两年未踏进京城了,乍然回去,就怕繁华迷了眼,适应不了边疆的枯燥了。” 拓跋睿道:“要是不想回边疆,可以上书让皇上把你调回来。” 慕容司肃着脸,一本正经道:“还是不了,边疆虽无聊,不过还有一群忠君爱国的将士陪着,偶尔篝火围着,大声唱歌,大块吃肉,大杯喝酒,也挺爽快的。” 拓跋睿只是笑笑。 三个大男人在前头走着,夏依依和夏淳二人并肩走在后头,夏淳低声跟夏依依说道:“依霜,我们先离开吧。” 我也想啊。 夏依依心道。 夏依依轻咳了一声,走在前头的三个大男人突然停下来,齐刷刷的看着她。 拓跋睿温柔的笑道:“依霜,怎么了?感染风寒了?” 被这么三个各有千秋的俊男看着,夏依依表示她有些亚历山大。 尤其是拓跋睿一张妖孽的脸,扮作温柔的时候就算一潭有魔力的漩涡一样把人给吸引了进去。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三聊。” 拓跋睿笑的更加的温柔了,道:“依霜,要是有事,一定要说,这里都没有外人,不必拘着。” 夏依依猛点头,道:“是,五王爷。” 拓跋璟幽深的看着她,道:“你先下去吧,本王需要你伺候的时候再唤你来。” 夏依依求之不得,立马拉着夏淳的手道:“民女先行告退了。” 说完,急匆匆的拉着夏淳的手就跑了,看的身后的拓跋璟彻底的黑了脸。 慕容司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俏影,说了一句令人遐想的话来:“这女人,看着规规矩矩的,实则是个鬼灵精怪的,想来鬼点子应该挺多,若是讨来当媳妇也不失一件趣事。”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大将 军动了凡心了?” 慕容司一本正经的说道:“属下今年也是二十有五了,早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再不娶的话,想来就晚了,王爷,你说属下若是向陛下讨要这么一个妙人当夫人,如何?” 拓跋睿和拓跋璟的脸色同时变了。 拓跋璟背着手,道:“慕容司,你何时这么重的口味了?” 慕容司挑了挑眉,也许是没有外人在场,所以他的脸并没有那么的肃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属下觉得依霜姑娘模样长得俊俏,又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喜欢人前矜持着,属下常年戍守边疆,还是比较欣赏不作伪,举止落落大方的姑娘,属下看她倒挺符合的。” 慕容司一本正经的说道。 就是他太一本正经了,倒让拓跋璟和拓跋睿两只狐狸猜不出他话中的真伪来。 拓跋睿幽幽的看着他,道:“司,你别开玩笑了。” “慕容司,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拓跋璟也沉下脸来,说道。 慕容司耸耸肩,道:“二位王爷,属下无家世所累,父母已不在人世,可谓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还有一些叔叔伯伯,不过属下的婚事一个人就能说了算,反倒是你二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皇室真的愿意你们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乡下之女?属下看不见得吧,倒不如让给属下。”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慕容司,本王不知道你驻守边疆几年,倒学会开玩笑了。” 慕容司爽朗一笑,道:“随便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二位王爷别介意,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了,就想开开你们的玩笑,走,喝酒去,如果不介意属下是个粗人的话,今日就来个不醉不归的好。”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不置可否。 三人倒是兴致颇好的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推杯助盏,每人都喝下了不少的酒,至于另一边的夏淳和夏依依,逃开之后,夏淳又开始了他老生常谈的话来。 “依霜,你是不是看上两位王爷了?”夏淳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夏依依转过头,看着他,道:“夏大哥,你别胡思乱想了。” 夏 淳仍是提不起兴致来,声音嗡嗡的:“依霜,你别喜欢他们,好不好?他们虽然位高权重,可身边的女人同样也多,我在镇上做工的时候就听过阳乐县的县令爷除了正妻之外还有十来位娇美的小妾,一个小小县令爷都这么多的妻妾了,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们的女人更多,你喜欢他们一定不会开心的。” 夏依依哭笑不得。 “夏大哥,我心里明白着,你就别太担心了。”夏依依说道。 夏淳动了动嘴,知道话说多了会惹来人的厌烦,所以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刚回到西厢房,就见希香端着一盅鸡汤迎面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姑娘。”希香乖巧的行了礼。 夏依依笑道:“希香,你端的是什么?” 希香笑道:“今日爷那边不需要奴婢和芸秀姐姐伺候,芸秀姐姐就说姑娘来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替着奴婢二人照顾爷也是蛮辛苦的,就想着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了一盅鸡汤,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不熬好之后就让奴婢给你端来了。” 夏依依眉头皱了下:“这是芸秀给我熬的?” 希香点点头,替芸秀说起了好话:“姑娘,芸秀姐姐人挺好的,在王府的时候就她最照顾奴婢了,前段时间见你挺受宠的她才想偏了,这不一想通就特地的给姑娘熬了鸡汤,到时候姑娘可要赏脸多喝几碗。” 夏依依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古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不相信以芸秀这些日子对她表现出来的敌意还有心情给她煮吃的,她希望是她想岔了才好,要不然芸秀这女人非但心肠太过于歹毒了,而且愚蠢的要命,想借刀杀人,却没有把残留的痕迹给擦干净了。 而且她借的这把刀还是最信任她的希香,若是为了害她连最好的姐妹都推出来了,那只能说明这女人的心肠太过于歹毒了。 希香笑道:“姑娘,你在想什么?” 夏依依摇摇头,装作受宠若惊的笑道:“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好的待遇,这鸡汤我可一定要好好的尝一尝才是,要不然可就浪费了。” 第93章 被带走审 希香端着盅,随着夏依依进了屋,甜甜的对夏淳道:“夏大哥,你也来喝一碗吧,太多了姑娘一人也喝不完的。” 这段时间跟希香混熟了,夏淳倒是打心里把这个偶有些小任性,不过大多时候都非常善解人意的小女孩当成妹妹般看,对她还是挺喜欢的。 “希香姑娘都开口说了,我这个大老粗不答应可就过不去了。”夏淳难得对一个人开玩笑。 希香咯咯直笑,贴心的盛了两碗鸡汤,一碗递给了夏淳,一碗递给了夏依依。 夏依依看着夏淳舀了一勺的鸡汤就要往嘴里送,她突然捂住肚子,右手放下了碗,看似很疼的说道:“啊,我的肚子好疼。” 夏淳吓的立马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担心的凑上去,扶着夏依依的肩膀道:“依霜,你怎么了?” 夏依依低声道:“我的肚子有些疼。” 希香也蹲下身,担心道:“这都还没喝鸡汤呢,怎么会肚子疼?”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说道:“奴婢去叫大夫来。” 希香匆匆的跑出去之后,装疼的夏依依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 “依霜,你……”夏淳一脸疑惑的看着夏依依:“你不是肚子疼吗?已经好了?” 夏依依拍了拍裙摆,沉声道:“夏大哥,我没事,我只是故意支开希香的。”说着,她端起桌上的碗倾斜,浓稠的鸡汤流下,刚落在地板上就冒出了一阵剧烈的白烟。 夏淳脸色遽变,拳头倏然紧握,道:“鸡汤里有毒?” 夏依依面色也有些凝重,她没有想到芸秀竟然胆子这么大,敢在鸡汤里下毒毒死她,要不是她多了一个心眼,只怕她现在已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尸体了。 “夏大哥,把这鸡汤倒掉吧。”夏依依说道。 夏淳看着夏依依,忙道:“不能倒掉,这可是下毒残害你的证据,说什么我也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来。” 夏依依道:“怎么讨?夏大哥,你别忘了,鸡汤可是希香端来的,想来是她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若是此事揭开来,只怕幕后黑手会把这一切推给了希香,我虽无妇人之仁,不过暂时也不想希香出事了。” 夏淳的脸色黑如墨 :“就这样放了那个幕后凶手?” 说实话,夏淳其实很不甘心,他并不想放了想谋害依霜的幕后黑手。 夏依依点点头。 “夏大哥,你放心吧,这次是放过她了,不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敢谋害我夏依霜,就有胆子承受我的怒火。” “依霜,你想怎么做?”夏淳看着她道。 “保密!如果她能安分守己的走她的阳光道,那这次的下毒我就权当不知道,过自己的独木桥,可若是她再不识趣的来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夏依依微眯着眼,说道。 看来是她这段时间表现的太平易近人了,才让人觉得她是个可以揉圆捏扁的软柿子。 夏淳还是一脸的不甘:“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摊开来,不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我这口气咽不下。” “夏大哥,万一她反咬一口,把所有的祸都推到了希香身上,你怎么办?”夏依依反问道。 夏淳一拳击在了桌子上,像只困兽在网中的野兽一样低吼了一声。 夏依依还从来没有见过夏淳的这一面,不免被吓了一跳,道:“夏大哥,你冷静一些,我不是温室里的小花,这种事我能处理干净,这次不揭发不过是不想把希香拉进水里。” “万一这下毒根本就是她二人合计的呢?”夏淳压抑的低声说道。 夏依依默。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不过她还是宁愿去相信希香的骨子里还有着人性本善的一面,她知道她这样有些独断了,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过于片面。 夏依依道:“我相信希香不是这样子的人,这事先不要对外声张了,一会希香回来,夏大哥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夏淳纵然心里头不甘,不过到底还是听夏依依的话,夏依依叫他怎么做,他也只好答应了啊。 “好,不过要是真让我知道幕后黑手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不把她救出来暴揍一顿,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夏大哥,你别冲动了,这毒药暂且还不知道是谁下的,单凭三言两语就断定凶手是芸秀的话未免有些草率了,你先把鸡汤留着,晚上我有用。” “你刚刚不是叫我全倒 掉吗?” “你先留着就是了。”夏依依道。 夏淳点点头。 夏依依兀自走到床边躺下,才刚躺好,希香就拖着刘大夫跑了进来。 刘大夫被拉的掐拐八倒的,等好不容易停下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去掉了大半条命一样。 “哎哟,我说姑娘,就算是人命关天你也不能这样拉着我跑啊,一把老骨头的一路跑来都快散架了啊。” 刘大夫轻轻的抱怨了一句。 希香道:“大夫,你快些给姑娘看看吧,无缘无故的肚子痛,该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 刘大夫挎着药箱走上去,见床上躺着的是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夏依依,道:“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我给府中看病的不是你就是与你相熟的。” 夏依依笑了笑,对着希香道:“希香,我肚子有些饿,你能去给我熬一些粥来吗?” 希香一脸的忧色,道:“奴婢这就去给姑娘你准备,还想吃点别的什么吗?” 夏依依摇摇头。 希香离开之后,夏依依让夏淳把鸡汤给端了过来,道:“刘大夫,你给我看过几次病,也算是相识一场了,劳烦你帮我看看这鸡汤有没有问题?” 刘大夫接过鸡汤闻了闻,又拿出了他随身带在身上的银针试了一下,拿出来,银针并没有立马变黑,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慢慢的变成了浅绿色,接着浅绿色变成了褐色,褐色再变成了黑色。 刘大夫脸色遽变,道:“鸡汤里竟被下了鹤心毒,此毒非常险恶,人一旦吃进去不会立即要了命,不过过了三五天就会出现手脚无力,头晕目眩的症状,就算大夫检查也检不出病因来,过个十天,中毒之人的脚心手心会慢慢的溃烂,溃烂的伤口会其痒无比,不过一月的时间,中毒之人会饮食不入,不能出恭,痛苦无比,可谓是生不如死。” 夏依依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而站在床边的夏淳则是拳头捏的死紧。 “刘大夫,此毒真的这么歹毒?”夏依依道。 刘大夫点点头:“姑娘,我行医也有数十年的时间了,医术虽然还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几味毒药还是认识的,我也是听出姑娘来自民间才和你说这么多,这里暂时 是晋王的地盘,有多少女子爱慕着晋王,而我看晋王对姑娘也是多加得礼让,难保别人不眼红,姑娘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夏依依道:“多谢大夫的提醒。” 刘大夫收好了药箱,道:“姑娘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夏大哥,你送送刘大夫吧。”夏依依道。 夏淳点点头,亲自把刘大夫送了出去。 把人送走之后,夏淳折身回来,难掩气愤的说道:“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了,竟然下了如此重的毒,要是你刚刚喝下去的话,只怕整个人一辈子都毁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怕:“不行,这事一定要公开,无论如何也要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了,要不然这次她见不成功再来下毒,我们可以说是防不胜防了。” 夏依依垂着眼,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依霜,你在想什么?”夏淳终于注意到了夏依依的沉默,小心道。 夏依依抬起头,对上夏淳关心的眼,浅笑一声,道:“我没事。” 夏淳还想说什么,屋外走进了三人,不是拓跋璟、拓跋睿和慕容司三人又是谁。 夏依依撑起身子,欲要行礼,拓跋睿快步上前,虚扶住了夏依依的手,道:“你身子不舒服,就不必这么多礼了。” 夏依依依言靠在床上,道:“二位王爷,大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有个小白痴才刚离开就出事了,你说本王为什么来?”说这话的是拓跋璟,他的语气虽然冷硬,不过还是听得出他那别扭的关心。 夏依依只是看了他一眼。 “大夫叫了吗?”拓跋睿温柔道。 “刚才才离开,大夫说民女身体没有大碍。” 夏依依道。 夏淳可没有夏依依这么的沉得住气,捧着那碗鸡汤直接跪在了拓跋璟的面前,道:“王爷,要不是依霜肚子疼,她就要被毒死了,这碗鸡汤,刘大夫刚才检查过了,他说里面被下了鹤心毒。” 说完,拓跋璟和拓跋睿三人脸色皆是变了变。 拓跋璟接过夏淳手中的碗,闻了闻,道:“你说里面被下了鹤心毒?这是谁熬的鸡汤?” “哐当”一声,门口传来了杯盘落地破碎的声音。 希香脸色煞白煞 白的站在门边,见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色更加的煞白了,慌不择路的小跑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回王,王爷,这鸡汤是奴婢给姑娘端来的,可是奴婢没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拓跋璟背着手,阴霾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希香,道:“这鸡汤是你熬的?” 希香迟疑了好久。 “说!”拓跋璟道。 “回王爷,鸡汤是芸秀姐姐熬的,不过奴婢有在旁边打着下手,奴婢可以肯定芸秀姐姐没有在里面下毒,还请王爷明察了。” 希香颤着身子道。 夏淳一脸的愤怒:“不是她下毒,那便是你下毒了,要不然那毒怎么跑到鸡汤里面的?” 希香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夏淳。 “夏大哥,你怎么能说这样子的话呢?” 希香虽然在晋王府当差多年,也见过府中一些肮脏事,也不若她外表便显得那么单纯,不过说到底她的心地还是非常善良的,也喜与善良的人结交,这才喜欢和夏依依靠近。 夏淳在夏依依的事上向来都表现出了与他外表不符的睿智。 “我不管,鸡汤是你送来的,差点就要了依霜的命,依霜还一直让我把这事压着,我本来也不想说的,可是这鸡汤里下的可是鹤心毒,大夫说了此毒非常的歹毒,这次都下了这么严重的毒了,难保下一次不会下更加阴险的毒来,所以我不得不说了。” 夏淳急着眼,说道。 希香摇着头,脸色非常的煞白,道:“不是奴婢下的。” “来人,把希香带到大厅,还有一并把芸秀带过去。”拓跋璟背着手,一锤定音。 两名护卫走了进来,架着希香的胳膊就往外走,希香就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不过并没有开口求饶,只是转头看着夏依依,扬声道:“姑娘,奴婢是真心实意喜欢着你的,若是知道鸡汤里有毒,奴婢说什么也不会给你端来的。” 说完,直接被人架着出去了。 拓跋璟看着床上的夏依依,道:“能走吗?” 夏依依点头,从床上下来,道:“王爷,麻烦你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命人把桌上还未倒的鸡汤端走就率步离开了。 第94章 被冤枉的 大厅内。 芸秀和希香二人跪在厅的正中央,而一名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根银针放进鸡汤里,拿出来,放在眼皮上看着,半刻钟的功夫,银针慢慢的变了颜色。 那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变,走过来,躬身道:“回王爷,鸡汤里确实被下了鹤心毒,此毒非常的险恶,若人喝进去,虽然不至于要了人的命,不过却让人生不如死。”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那中年男人躬身退了出去。 拓跋璟面色非常的冷,他指着放着小桌子上还未动的鸡汤,道:“芸秀,这鸡汤是你熬的?” 芸秀抬起臻首,道:“是,王爷。” 希香也在旁急声道:“王爷,鸡汤虽然是芸秀姐姐熬的,不过奴婢也在一边打着下手,奴婢保证奴婢未曾在汤里下毒,还望王爷明察了。” 拓跋璟坐在主位上,道:“你们既然没有下毒,那鸡汤里的毒是从哪里来的?” 希香迟疑了下,道:“奴婢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们伺候本王多年,本王也不想太过为难你们,只要你们承认毒是谁下的,本王保证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不过不能待在本王身边了。” 拓跋璟看着芸秀二人,说道。 芸秀和希香皆是面色一变,芸秀臻首轻抬,哀怨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爷,奴婢伺候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鸡汤确实是奴婢所做,可奴婢还没有愚蠢到自己的汤里面下毒,依霜姑娘喝了出了事,奴婢也赖不掉,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王爷,也有些嫉妒依霜姑娘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了王爷的青睐,不过王爷要是喜欢,奴婢也绝对不会去下毒谋害她的,只因奴婢心里都是王爷您。” 拓跋璟神色未变, 冷漠道:“汤里的毒是谁下的?从实招来,本王看在多年主仆的情分上,不会对你们动用私刑,要不然休怪本王狠心了。” 希香有些颤抖道:“王爷,奴婢和希香姐姐未曾在汤里下毒,还请王爷明察了。” 顿了顿,她又道:“当时奴婢舀汤给依霜姑娘喝,姑娘凑巧身子不舒服,奴婢一惊立马就跑去找大夫了,好不容易把大夫找来,姑娘说她肚子饿了让奴婢去准备吃的,奴婢也去了,可一回来王爷也在,鸡汤里也被查出有毒来,奴婢真的是一头雾水啊。” 希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也许这鸡汤里的毒是夏依依和夏淳两人下的也未尝不可,毕竟当时鸡汤是原封未动的,而回来之后却被告知汤里面已经被下了毒,就算夏依依有神机妙算,也不能如此深算的算到汤里面被下了毒,还叫人给看了。 这也从里面看出了两个问题,一是夏依依从来就不相信芸秀和希香二人过,二是这毒有可能也是夏依依下了反过来反咬了芸秀和希香两人。 夏依依眼神不明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希香,她没有想到希香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说的话都是头头是道的,头脑转的很快,字字珠玑。 希香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冷凝之中。 希香仿若未觉,只是道:“王爷,奴婢不是说姑娘故意往汤里下毒反过来陷害奴婢和芸秀姐姐,奴婢只是想王爷能明察秋毫,切勿冤枉了好人,还有,奴婢记起了一件事,芸秀姐姐在熬汤的时候张嬷嬷来过,她还特意凑过来跟奴婢说话,奴婢见她呱燥就走到另一边去了,奴婢想王爷不防把人叫来问一下。” 张嬷嬷,厨房的管事,平常时候嘴巴有点碎,喜欢道东家,讲 西家,各家各户的八卦都被她说了一遍,为人挺不讨人喜欢的,不过做菜的功夫一流,这才被留了下来。 “来人,去把张嬷嬷请来。”拓跋璟沉声道。 门外的护卫领命而去,很快,张嬷嬷便带了进来。 张嬷嬷是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多一点四十刚出头的妇女,保养得宜,风韵犹存,鹅蛋脸,高鼻梁,桃花眼,丰满的嘴唇,婀娜的身材,走路一摇一摆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太安分的,这不一路从门边走过来,竟然胆敢在拓跋璟的眼皮底下朝他的侍卫抛媚眼。 到了厅的正中央,张嬷嬷这才正经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道:“奴婢见过晋王,见过襄王,见过大将军。” “起。”拓跋璟道。 “谢王爷。”张嬷嬷直起身,微微抬起头,含羞带怯的看了拓跋璟一眼,又羞答答的低下头去。 拓跋璟面色更加的冷硬,声音也没有了温度:“张氏,本王问你,芸秀和希香二人在厨房熬汤的时候你可到过?” 张嬷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芸秀和希香二人一眼,在王府中混迹了多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的她自有一套存活的手段,知道拓跋璟这样问定然是来者不善了,眼珠子转了转,她道: “回王爷,奴婢今日一直在外面采购着晚上要用的菜色,也就不久前进的府,还一直让厨房中帮工的丫鬟把买回来的菜和鱼肉都放好,也没见到芸秀和希香两位姑娘在厨房过,这事厨房中的很多人都可以帮奴婢做主。” 拓跋璟命人去探了厨房里的帮工的口风,其他人都给出了和张嬷嬷一致的答案。 拓跋璟道:“希香,芸秀,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希香的身子抖的如筛子一般,而芸秀则脸色有些煞白,她抬起 头狠狠地瞪了张嬷嬷一眼,道:“张嬷嬷,你何苦如此陷害我和希香?就不怕有遭一日遭了天打雷劈?” 张嬷嬷冷笑两声,道:“芸秀姑娘,虽说你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我一个厨房管事比不得你尊贵,可你也不能随口的就赖上了我啊,我也不知王爷唤我来此有何事,更猜不出你缘何跪在地上,王爷问什么,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若你真的用厨房熬鸡汤,厨房中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见过你,何来我陷害了你,你年纪小小的,栽赃嫁祸的本事倒是不小。” 芸秀只是瞪着她。 希香道:“张嬷嬷,当时我和芸秀姐姐用的是小厨房,那里除了芸秀姐姐与我其他人都是甚少进的,你见我二人在里面忙活还进去看了一下,甚至还借故揭了锅盖,这事,你为何不敢承认了?” 张嬷嬷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瞪大,道:“希香姑娘,我这一整天都在外忙活着,这事府中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要是不信,菜市场的小贩也是可以作证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了啊。” 希香急的都快哭了。 “张嬷嬷,你明明就有进来过,怎么这会抵死不承认?”希香看着张嬷嬷,说道。 张嬷嬷也是硬气,梗着脖子道:“希香姑娘,我知道你在王爷身边伺候,自认高人一等,可也不能如此诬赖了人啊。” 希香这下子彻底的急红了眼。 “闭嘴!”拓跋璟冷冽道。 话落,争的面红耳赤的三人瞬间了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哼一下。 “张氏,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到厨房过?记住,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过了就没有了。” 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张嬷嬷听得出拓跋璟华丽的威胁之意,冷汗不由浸湿了后背 的衣裳。 张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回王爷,奴婢这一天都在外面跑着,您要是不信的话可差人到菜市场去问一下,奴婢不敢对您说一句谎言。” 拓跋璟眼眯了眯,道:“来人,把这刁妇给本王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什么时候她说真话了再拖回来,若是还不说,直接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张嬷嬷脸色大变,凄厉道:“王爷,奴婢不服,奴婢不曾做错事,为什么要被杖责五十大板?” 拓跋璟冰冷的看着她,道:“本王讨厌不老实的。带她下去。” 张嬷嬷被两名带刀侍卫直接拖了下去,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张嬷嬷杀猪一般的凄惨声。 那声音,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半刻钟的功夫,张嬷嬷像只脱了水的螃蟹一样被人拖了回来,毫无怜惜的直接扔在了地上。 初见时,张嬷嬷是个风韵犹存,桃花眼挺勾人的妇人,可这会,张嬷嬷屁股皮开肉绽,脸上因为疼而煞白煞白的,哪里还有最初风韵犹存的美貌。 拓跋璟冰冷的看着狼狈至极的张嬷嬷,道:“张氏,你可知错了?” 张嬷嬷趴在地上,勉强的抬起头,不甘道:“王爷,奴婢不服,奴婢懵懵懂懂的被您叫来,都理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你命人杖责了五十大板,奴婢命大没被五十大板夺去了性命,可王爷能让奴婢被打的明白一些吗?” 拓跋璟指着桌上的鸡汤,道:“鸡汤里的鹤心毒可是你下的?” 张嬷嬷一脸的懵懂,下一秒,非常冤枉的喊道:“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就不知道鹤心毒是什么,还有奴婢与府中人都无冤无仇的,把毒下给谁吃啊,王爷切不可冤枉了无辜之人啊,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第95章 犯错了就杀了呗 “本王记得你有一孙儿正直嗷嗷待哺期吧。”拓跋璟看似无意的说道,谁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何突然惩罚起张嬷嬷来了。 就连被怀疑是下毒者的希香和芸秀二人,也摸不清拓跋璟这样做的用意是为何,拓跋璟的心思过于难猜,喜怒不形于色,不到最后的关头,她们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要说看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张嬷嬷,希香和芸秀二人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们名义上虽是丫鬟,不过因为伺候的是拓跋璟,府中之人多数会给她们一个面子,虽是仆,实际上也是代拓跋璟管理着王府的执行者,手中也有些权势,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金贵,心里也害怕着拓跋璟不顾念主仆之情的给她们每人杖责五十大板,就算侥幸活下来,只怕这辈子也是毁了。 张嬷嬷听到她那才三个月的孙儿,脸色遽变,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要是生气可朝奴婢发火,可是求王爷不要对无辜的孩子动手,王爷要奴婢死也是一两句话的事,只是求王爷能让奴婢死个明白。”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你可有进过厨房?” 张嬷嬷看了芸秀和希香二人一眼,咬了咬唇,视死如归的说道:“回王爷,奴婢进去过,毒也是奴婢下的,求王爷责罚,家人是无辜的,恳请王爷能饶过他们一命。” 拓跋璟道:“毒当真是你下的?” 张嬷嬷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站在夏依依身后的夏淳,拳头紧握,一脸的气愤,欲要上前理论,却被夏依依抓住了他的手,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来人,把这刁妇给本王拉下去杖毙。”拓跋璟不留情面的说道。 夏依依从椅子上站起来,款款的走了过去,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爷,请听民女一言。” “说。” “汤中有毒一事,也许是有心人的恶作剧而已,民女现在也无大碍,何况这毒是不是张嬷嬷下的还有待查证, 大家也不是蠢人,怕是王爷想寻个人来为这起下毒一事背黑锅,既然如此,民女也不想王爷替民女讨公道了,王爷既然不想揪出这幕后黑手,民女也无话可说,又何必累及了无辜之人?” 夏依依敛眉低首,娓娓道来。 拓跋璟眸色转深,道:“你是在指责本王处理事情偏颇?” 夏依依道:“民女不敢,不过王爷既然无心揪出幕后黑手,大家就不要在演戏了,民女也暂时不想追究这黑手到底是谁,求王爷放过张嬷嬷吧。” 拓跋璟嘴角微勾,冷笑数声道:“好,本王就给你一个公道,来人,把这三人拖下去,每人各杖责三十大板,逐出王府,永不录用。” 芸秀、希香和张嬷嬷三人皆是面色一变。 芸秀双颊滑下两行清泪,楚楚可怜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煮东西给依霜姑娘吃了,这毒就算是奴婢下的吧,奴婢愿意接受惩罚,只求王爷不要把奴婢赶出去。” 拓跋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眼下一片阴霾,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依依有些头疼,她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狗血,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拓跋璟并不是十分想处理了芸秀和希香二人,不管她二人与拓跋璟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还是掺杂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男女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拓跋璟暂时是不想动她们的。 夏依依做事从来就不会强人所难,何况拓跋璟虽然在某些方面对她是挺宽容的,不过王爷心,最难测,看似对你情深意重,转头来却也能对你赶尽杀绝,她还没有自恋到认为拓跋璟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了,还不自量力的想凭自己的姿色就能让拓跋璟为了她而对府中想要对她欲行不轨之人赶尽杀绝。 她还有自知之明,在拓跋璟的心里,也许她只是一颗还有些利用价值的棋子,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她的价值在哪,不过应该跟她的未知身世有关吧。 “来人,带下去,别让本王再说第二遍 。”拓跋璟道。 芸秀像只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声抱住了夏依依,声泪俱下道:“姑娘,我错了,我不该因为你得了王爷的宠就对你不冷不热的,更不该为了赔罪而亲自下厨给你熬汤喝,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我以后再也不小肚鸡肠了,一心只伺候好王爷就可以,绝对不会有其他的非分之想了。” 夏依依被人这么一抱,起初还有些怔忪,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缓声道:“芸秀,你先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你这样的,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芸秀更是梨花带雨。 希香也求到了夏依依面前:“姑娘,奴婢知你心肠好,虽然你偶尔离经叛道,不畏强权,不过奴婢知道你是最不想伤及无辜的,奴婢从没想过那鸡汤里会有毒,要是奴婢知道,哪怕汤里只是被下了巴豆奴婢也绝对不会端给你喝的,奴婢打小就在晋王府为婢,这要是被赶出去,只怕是死路一条,看在奴婢曾伺候过你的份上,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奴婢和芸秀姐姐吧。” 夏依依面色一冷,如果希香只是单纯的开口向她求情,看在一段时日相处的份上,她可以跟拓跋璟开口求情,可是希香现在是把她赖成了罪魁祸首了,她是受害者,还没有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来,倒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 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希香还是个颠倒黑白,伶牙俐齿的主。 不过也对,能在晋王府那样龙蛇混杂,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来,甚至还当上二等丫鬟,伺候拓跋璟这么多年,就算外表再怎么的纯良,骨子里也不会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的,甚至手段比她想象到的还要厉害的多了。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挣脱开芸秀的拥抱,冰冷的看了希香一眼,希香被看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希香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仔细的斟酌了下,道:“姑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奴婢真的不想被赶出去,但凡离开,注定了颠沛流离,奴婢真 的就死路一条了,求姑娘行行好,替奴婢二人求求情吧。” 夏依依讳莫难测的看着希香。 “你真的认为我有那么大的魅力能改变你家主子的决定?” 夏依依漫不经心的问道。 希香顿了下,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下一秒,骇的立马把脑袋垂了下来,灰心丧气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不想被赶出王府,不想在牙婆子的手里任意发卖,最后落得个身处异乡的凄楚下场。” 说完,希香朝地上连叩了两下,额头上都流出血来了,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姑娘,求求你了。”希香顶着一脸的血,哭道。 夏依依叹了口气,到底是可怜的女子。 夏依依朝拓跋璟福了福身,道:“王爷,就下毒一事,民女不想深究了,还请您看在民女的面上饶了她们。”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当真不追究了?” 夏依依点点头,这次下毒,她本就无意深究,一来,她对拓跋璟的心思还揣摩不透,二来,她也不知道晋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贸贸然的处理了王府里伺候多年的丫鬟,虽然一时得了震慑的作用,不过到底会让府中的下人怀恨在心,虽然一时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难保不会在暗地里使小手段,正所谓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她犯不着为了三个心术不正的婢女,而得罪了王府中潜伏着的小人。 拓跋睿拍了拍手,似笑非笑道:“原来九皇弟是如此管教下人的,若是九皇弟无法平衡客人与下人之间的平衡,何不如把人让给本王?本王一定奉若上宾,绝对不会让人受到一丝丝的委屈。” 拓跋璟道:“就不劳五皇兄费心了,本王自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拓跋睿挑了挑眉,好看的蓝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的交代,就是找一个替死鬼?” 拓跋璟的手指动了下,道:“来人,把她三人带下去,各杖责四十大板,罚俸一年,贬为厨房杂役。” 芸秀和希香二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要是被贬为厨房 杂役,那这辈子就真的是算毁了。 希香有些可怜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夏依依眉头微微皱了下,开口道:“王爷,民女不想深究这毒到底是谁下的,还请您收回成命,还有民女谢过襄王的关心。” 慕容司在旁插口道:“妇人之仁,只会败事,你今日不杀了她们,难保他日她们不会怀恨在心,取了你的性命。” 夏依依怔了下,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慕容司这张与她在现代的老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记得,她的上司也曾经跟她说过,职场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你的一时妇人之仁,也许在你看来是做了一件好事,可别人领不领情那就是一回事了,难保他不会在羽翼颇丰的时候杀了个回头枪,把你杀个片甲不留,公司损失不说,也害的数百个员工下岗,有家有口的有可能会上街要饭,生活困顿,这些仅仅只是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造成的。 一时的妇人之仁,有可能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最后丢了性命。 这话听起来,说大了有些危言耸听,不过谁又能说这不是事实呢? 职场多年,夏依依从来就不是心肠柔软之人,不过她有她自己的考量,初来古代,她一无所有,没钱没势,举步维艰,被拓跋璟虏来,说不诚惶诚恐那是假的,就算她在职场上历练多年,可一下子穿越了千年,来到了一个皇权至上,人命薄如纸的古代,她也得步步小心,时时谨慎,要不然一个不察,有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夏依依浅笑一声,道:“大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处处赶尽杀绝?您说民女说的对吗?” 慕容司肃着脸,一本正经道:“本将戍守边疆,上阵杀敌,从没有退缩的念头,若是妇人之仁,非得害的自家将士死于非命,有可能还会将图不保,所以本将不知何为得饶人处且饶人。” 夏依依被噎了下,和杀人无数的大将军讨论饶了别人的性命,是不是就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样。 第96章 我和晋王什么关系都没有 “若是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置这三人?”夏依依反问道。 “杀!”慕容司非常干脆道。 还真的是干脆啊! 夏依依感慨。 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可是奉公守法的,她可以做到在职场上让人一夜之间损失上亿,可是取人性命,她只能说,臣妾做不到啊。 “将军威武。”夏依依干巴巴的说道。 芸秀和希香两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如两条砧板上的鱼一样,只能任人宰割,毫无抵抗能力。 “晋王,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两名丫鬟?”慕容司破天荒的搀和进了这件事中。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丝的讶异,神色不明的看了慕容司一眼,道:“慕容司,你以前不是不管这些琐事的吗?” 慕容司一本正经道:“属下只管大事。”言外之意就是说,夏依依被人下毒一事,在他看来就是一件大事。 “各打三十大板,逐出王府。”拓跋璟冷着脸,道。 芸秀和希香二人直接瘫在地上。 夏依依见她二人这样,说到底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那盅鸡汤也没有彻查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贸然的就定了两人的罪,只怕对她们来说也是不公。 夏依依直接跪在了拓跋璟面前,道:“襄王,晋王,大将军,民女知你三人都是为了民女好,但民女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能否让鸡汤有毒一事就这样揭过去,民女现在无恙,不想深究到底是谁的错,说民女妇人之仁也好,好心办坏事也罢,民女不想三人因民女之故最后流落街头,四凄楚过日子,民女过过苦日子,不想让别人也尝一遍。” 拓跋璟眸色一变,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夏依依诚恳的点了点头。 “好,本王成全你。”拓跋璟话锋一转,道:“ 来人,把她二人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罚俸一年,贬为三等丫鬟。” 芸秀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和算是满脸喜色的希香叩头道:“谢王爷。” 芸秀和希香被人带了下去,很快屋外就传来了她二人的痛呼声,至于张嬷嬷则被夺去了厨房的管事一职,贬为了厨房杂役,做着府中最为下等的活。 张嬷嬷说不恨那是骗人的,不过人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奇怪,行至顶峰有可能就狠狠地摔下来,从此一蹶不振。 处理了芸秀三人,拓跋璟的脸也不见好转,拓跋睿打趣道:“九皇弟,你该不是舍不得你那两位如花似玉的婢女吧?”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五皇兄说笑了。” 拓跋睿妖冶的蓝眸闪过一道暗芒,道:“没好戏看了,本王也该走了,司,你要不要一起?” 慕容司也站起来,道:“正好我也没有逛过清水县,一起吧。” 拓跋睿笑了笑,转头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要去吗?” 夏依依微微弓着身,道:“多谢王爷盛邀,不过民女还有些事没完成,就不陪王爷和大将军去了。” 拓跋睿也没有强求,只是道:“也好。” 拓跋睿和慕容司离开之后,拓跋璟挥手道:“夏淳,你先出去,本王有几句话同依霜说。” 夏淳下意识的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戒备道:“王爷,依霜是草民的未婚妻,您要是有什么话可以同草民说。”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看不出情绪的看着夏淳,道:“本王若要娶她,你觉得你能挡得住?” 夏淳梗着脖子道:“若依霜不愿意,草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她**海的。” 拓跋璟也懒得跟夏淳废话,只是挥手道:“下去吧,别惹本王生气 。” 夏淳还是耿直的挡在了夏依依面前。 夏依依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夏大哥,你先出去吧。” 夏淳看着她。 “你先出去,我没事的。” 夏淳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本王的处理,你满意吗?”拓跋璟直勾勾的看着夏依依,道。 也许是厅内只剩下她和拓跋璟两人,夏依依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也没有像最初那样的忌惮着拓跋璟,说话也随意一些。 “爷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夏依依耸耸肩,说道。 “自然是真话。” “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生气,觉得爷根本就是在敷衍,民女这都快被人害死了,你还漫不经心的找了个替死鬼,不过想想也对,民女与爷本来就没多大的关系,更何况芸秀和希香两人在爷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爷不想对她们痛下杀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依依说道。 拓跋璟起身,大步走到夏依依面前,强势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道:“吃味了?” 夏依依挣脱了下,没挣开,就这样仰着头看着拓跋璟,笑道:“爷,你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拓跋璟道:“夏依霜,本王发现你的魅力还挺大的,不仅五皇兄,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慕容司也开口替你求情,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别三天两头的去勾搭人?” 说完,拓跋璟手下一个用力,捏的夏依依的下巴一阵红,夏依依一个吃痛,“唔”了一声。 夏依依捂着下巴,没好气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拓跋璟凉凉的说道,下一秒,话锋一转:“这次下毒是本王照顾不周,从明日起,本王会给你安排一名专门试菜的小厮,你的每道菜都经他试 过之后才能用,至于芸秀和希香二人,她们到底为本王做过很多事,本王暂时不想要了她们的命。” 夏依依道:“民女也未曾想过要了芸秀和希香的命,这次应该是个意外,至于爷提议的民女想不需要吧,民女只是一个乡野村姑,还不值得别人大费周章的想要谋害了民女的命。” 拓跋璟背着手,道:“本王自有主张,你只要乖乖听命就是了。” 霸道! 夏依依不屑的撇撇嘴。 “本王给的殊荣,多少女人踢破了脑袋都想要,你倒反其道而行的嫌弃了,你如此欲擒故纵无非是想引起本王的主意,现在本王注意了,你也可以安分下来。” 夏依依朝拓跋璟翻了个白眼,道:“爷,民女知道你自恋,可也不能恋成这样。” 拓跋璟也不恼,说了一句更加气人的话来:“本王恋,也是有恋的资本,有些人想恋,还恋不起来。” 夏依依无语凝噎。 “你就乖乖地待在本王的身边,别三天两头的勾搭了这个,又勾搭那个,本王可没有那个耐心看着你周旋在那么多男人之间。” 拓跋璟道。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爷,你不会是没有信心能赢得过襄王吧?不过也对,论长相,襄王比你出色很多,论能力,你二人不分伯仲,论性情,襄王比你温柔,总的来说,襄王好像都比你略胜一筹。” 虽然夏依依不认为拓跋睿会对她有意思,不过能让拓跋璟吃瘪,也不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拓跋璟眼眸眯了眯,道:“夏依霜,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爷要是想杀早就杀了,也不会等到这时候不是吗?”夏依依眨了眨眼,难得俏皮的说道。 见她这样,拓跋璟脸上的愠色一点点的褪去,嘴角 边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来。 “你好生的待着,本王有事先离开了。”拓跋璟说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等拓跋璟完全消失在大门边,夏依依才慢悠悠的往外走。 夏淳见她出来,立马迎了上来。 “依霜,你没事吧?” 夏依依摇摇头,道:“夏大哥,你先回去吧,再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你先去安顿好三叔公,也许送三叔公和小仔回夏家村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不过这事你想跟他商量下,若三叔公同意就送他回夏家村,若是不同意,我们再把他安置在之前看好的宅院里。” 夏淳有些迟疑,明显的不大愿意。 夏依依看着他,道:“夏大哥,怎么了?” “依霜,我们不靠晋王也能安顿好三叔公的,你不要去求他可以吗?”夏淳抓了抓头发,淳朴的说道。 他身份低下,本就自卑配不上夏依依,现在碰到了如拓跋璟这般优秀的,他骨子里更是自卑了,不过他深爱着夏依依,就算是自卑也不想这么的轻言放弃了。 夏依依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也明白夏淳的心思,只是她无心夏淳,他的这份深情厚义,她怕是只能辜负了。 “夏大哥,如果我能求得晋王帮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三叔公都这么老了,难道你还想着他百年之后无所依,只能客死异乡吗?” 夏依依反问,一字一句扎在了夏淳的身上。 中国人,求的是老了能够落叶归根,死了能够入住祖坟,不做个孤魂野鬼。 夏淳还是抓着头发,闷声道:“随你吧。” 夏依依知道夏淳这是妥协了。 “夏大哥,我与晋王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身份卑微,他高高在上也看不上我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夏依依好心的安慰道。 第97章 雪中送炭更令人感动 夏淳眼神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满是忧色,这个淳朴憨厚的农家汉子是真的用生命爱着原身。 夏依依下意识的避开了他那深情不悔的眼神,心里被深埋的愧疚也一下子冒了出来,心底深处更是滑过一抹痛意,她想,应该是原身对他还残留的意识吧。 夏依依猜想原身应该对夏淳也有一些好感才是,两人青梅竹马,夏淳又那么护着她,对一个打小无父无母的女孩儿来说这是一份难以回报的爱,唯有倾心相对,才能对得起这份淳朴又真挚的感情,只可惜原身早已不在,而她这个冒牌货却心安理得的占据着原身的身体。 “夏大哥,如果我说,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你会怎么样?”夏依依试探的问道。 夏淳眼里闪过一抹沉重,虽然很快,不过还是被夏依依给捕捉到了。 夏淳避开了夏依依的打量,有些支吾的说道:“你就是你,怎么可能不再是原来的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夏依依低声叹了口气,她有直觉,夏淳已经有怀疑她早已不是原身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也是应该也是害怕她和他分道扬镳了吧。 “夏大哥,你明知我……” 像是猜到夏依依会说什么一样,夏淳急的有些手脚并用:“依霜,我先去看看三叔公了,你有事就先去忙。” 说完,夏淳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落荒而逃。 夏依依摇摇头。 夏依依拿了一瓶拓跋睿私下里特意赏给她的金疮药,来到了希香住的屋子里。 因为希香原本是拓跋璟身边的二等丫鬟,住的地方自然比其他丫鬟要好得多。 被打了三十大板,几乎要了希香的小命,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昏厥,不过放在床上的时候又因为屁股太疼了给疼醒了,这会躺在床上正自哀自怜着,屋内除了她一人,其他往日里跟她交好的丫鬟也没一个进来看过她。 可谓是人情冷暖,世态凉炎,你高高在上的时候,自然有很多人对你阿谀奉承,一旦你跌落谷底,你就是什么都不是了。 夏依依 走到床边,看着希香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屁股,心里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希香,你还好吧?”夏依依坐在床沿边,轻声道。 希香本在自哀自怜,听到夏依依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来了?”希香艰难的转过身来,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我来看看你,顺带着给你带来一瓶金疮药。”夏依依扬了扬手上的金疮药,道。 希香瞬间红了眼,哽咽道:“姑娘,那药不是奴婢下的。” 夏依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给你送药来了吗?要是你下的,我还会来吗?” 希香嘤嘤的哭着,道:“姑娘,奴婢以为你不再理奴婢了。” 夏依依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着她那皮开肉绽又没有及时上药的臀部,道:“很疼吧?” 希香点点头,说话都有些有声无力了:“很疼。” 夏依依知道这古代的棍杖都是实打实的,三十棍下去别说一个小女孩了,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都受不住,没要了希香的命已经算是大幸了,不过在这医疗卫生不是很发达的古代,这样的伤要是没好好保养,只怕会得破伤风,继而引发高烧,这些严重的并发症有可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也说不定。 “你先别说话了,我给你上点药。”夏依依说着,伸手小心的扒开希香身上早已破烂的裙子,露出了里面的亵裤,因为血水的沾染,亵裤已经和被绽开的皮肉粘在了一块,夏依依只能更加小心的把它们分开,只是没分开一下,就传来希香的痛呼声。 夏依依皱着眉头,道:“希香,你忍着点。” 希香紧紧地咬住了苍白的唇,没有力气的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才给希香上了药,夏依依抬手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道:“希香,你好好吗?” 希香已经疼的险些没有意识了,虚弱道:“姑娘,奴婢还好。” 夏依依把金疮药放在了床沿旁边的椅子上,道:“这药就给你留着了,一会我再去给你叫个大夫来看看吧,女孩子家家的要是处理不好,只怕会在臀部 上留下伤疤,嫁不嫁人是一回事,不过到底是不好看的。” 希香有些感动的看着夏依依,说了真话:“姑娘,其实刚刚被打的时候奴婢是恨着你的,明明毒药不是奴婢下的,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遭此大罪,不过现在,奴婢心里对你的怨恨也去了不少,出了这样子的事也只有你一人来看奴婢了,其他的人……” 希香没有把话说全,不过从她的表情也可以看出,她是在感叹着人情冷暖,世态凉炎。 “你别想太多了,鸡汤里被下了毒药我也是非常生气的,甚至一度想着给你和芸秀一个教训,不过转念想想你们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蠢,这么光明正大的就在鸡汤里下了毒,这才气消了不少。” 顿了下,夏依依又道:“你也别怪夏大哥,夏大哥也是担心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了晋王。” 希香摇了摇头,惨白着一张脸勉强的笑了笑,虚弱道:“姑娘,奴婢没有怪夏大哥的意思,只是当时也被夏大哥骇了一跳而已,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淳朴忠厚的人,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 夏依依不置可否,夏淳发起火来确实连她也要忌惮三分。 “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寻个大夫来看看你。”夏依依替她小心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说道。 “姑娘,谢谢你了。”希香感激的说道:“芸秀姐姐也伤的不轻,能请姑娘也请个大夫去看一下她吗?奴婢二人都惹了王爷,要是你不叫的话,只怕没有人敢擅作主张的给奴婢二人叫大夫。” 夏依依点点头:“好。” 希香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姑娘,你心地挺好的。”希香真心实意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找大夫了。” 夏依依离开之后,直接去找了刘大夫,刘大夫也没有推脱,只是在路上的时候问了这一回又是谁受伤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 刘大夫隔着帘子给希香诊了脉,写了一副药帖,又留下了涂伤口的膏药,嘱咐早中晚涂三次,这才拿着药箱到芸秀那给芸秀看了病。 等刘大夫看了病, 夏依依问道:“刘大夫,她们两人的伤都没有大碍吧?” 刘大夫脸色有些凝重,道:“这么粗的棍杖打下去,连粗壮的汉子都有些承受不住,何况是两个小姑娘,虽然没要了命,不过到底伤及了根本,可得好好地养着才能恢复元气,要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听他这么说,夏依依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一切靠刘大夫了。”夏依依郑重其事的说道。 刘大夫道:“姑娘,你放心吧,只要两位姑娘好好养着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麻烦刘大夫你了。” 刘大夫只是笑笑,这病看得多了,反**惯了。 刘大夫拿了夏依依给的赏银,挎着药箱就离开了,夏依依站在原地本来是想进去看一下芸秀的,没想到李德全快步的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姑娘,可找到你了。”李德全喘了口气,说道。 夏依依道:“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给希香和芸秀二人找大夫了?”李德全小声道。 夏依依也没有惊讶,只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爷已经下令了,说是谁都不得私下接济了她们两人,你这样子岂不是公然的违抗了爷的旨意?”李德全看了看四周,说道。 夏依依看着李德全,有些好笑的说道:“公公,你这样急急地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李德全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瞧我,把正经事都给忘了,我这次来呢是奉了爷之命,让你离希香和芸秀二人远一些的,她们受了三十大板,若是能活,也算是他们的造化,要是活不了也怨不得别人,任其自生自灭就是了。” 夏依依的眉头皱着,暗道拓跋璟这男人,看似无情,偶尔有情,可看他有情的时候他又太过冷酷无情,多变的令人胆寒。 “公公,那芸秀和希香好歹伺候王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苦把她们逼成这样?”夏依依随口问道。 李德全叹了口气,道:“姑娘,爷的心思最是难猜,岂是我们这样的能够猜测的,我劝你呀仗着爷宠的时候就好好的跟爷说 几句好话,要不然惹恼了爷,只怕你也落不得一个好来。” “公公,谢谢你了,我省的。”夏依依看似真心实意的道谢道。 李德全很是满意夏依依的上道,他道:“姑娘能听得进去那自然是最好的,爷那边还需要人伺候着,我先走了。” “公公慢走,改天得了好酒再孝敬公公您。”夏依依在后笑道。 等李德全走远后,夏依依转头看了芸秀的屋子一眼,轻叹了口气,看来她是不能出手帮她们一下了。 伤的这么重,能不能活下来也只能看她们的造化了。 夏依依回了一趟自己住的屋子,到了晚上,她终究还是不忍的去看了希香一眼,不是说她的心地有多么的好,可到底希香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也不能见死不救了。 到了希香那,果不其然,伤重的她还没有吃饭。 夏依依道:“希香,他们不给你送饭吗?” 希香苦笑了下,道:“奴婢得罪了王爷,现下那些人想与奴婢保持距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热情的给奴婢送饭?” 夏依依想想也是。 高门大户就像是一座金字塔,等级分明的厉害,越是顶端,手中的权势就越大,而卑贱的仆从丫鬟则生活在最底层,而这个底层也有等级之分,稍稍一点职位也要决定其他人的生死,在这样等级分明的大宅院里,人人都学会了明则保身,学会了捧高踩低,没有利用价值的丫鬟就像一只任人拿捏的蚂蚁,挺不过去,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你先吃点吧。”夏依依拿出了她早已备好的饭菜,说道。 希香眼眶瞬间变红,她没有想到,她出了事,来看她,帮她的也只有夏依依一人而已。 锦上添花固然美好,可是雪中送炭更教人难以忘怀。 “姑娘,谢谢你!”希香哽咽着说道。 夏依依带来的是一些好消化的粥和小菜,她给希香舀了一汤勺的粥,递到了希香的嘴边,道:“我们总算是相识一场,你也算是因为我的事才变成这个样子。吃吧,别哭哭啼啼的,把自己都哭丑了。” 第98章 阎王可不敢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夏依依替希香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非常有耐心的给她喂粥吃。 希香因为全身都疼,所以吃的并不是很多,喝了一小碗的粥整个人就吃不下了。 希香趴在床上,小声道:“姑娘,这几日你还是少来奴婢这里吧,奴婢得罪了王爷,这些日子势必是要吃些苦头的,不想累的你也遭罪。” 夏依依替她盖好了被子,道:“你好好休息,我都是偷偷来的,爷那应该发现不了,我们也毕竟认识一场,虽然时日不多,情分不像你和芸秀的那么深,不过相识即是缘,我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也不是无条件的照顾你,也就是想找个同盟,毕竟我一人在府中也是孤苦无依的,就像瞎子走夜路一样——瞎摸,和你套好交情,也能从你的嘴里探听一些消息。” 希香摇了摇头,道:“姑娘,奴婢知道你的为人,你又何必如此的自黑,奴婢也不是那等不知恩图报之人,改日奴婢好了,姑娘要是有幸能成为王爷的女人,奴婢一定好好照顾,除了王爷,就专听你一人的命令。” 夏依依只是笑笑。 安抚好希香之后,夏依依从她那里出来,外面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摸摸肚子,有些饿,她还没有进食。 本来想沿路回自己的住所,却在拐角处的一处叫做兰心亭的地方一眼看见了站在亭子里的人。 夏依依的脚步顿了下,亭中之人虽然是背对着她的,不过凭她良好的视力,还是看出了男人正是当朝护国大将军慕容司。 她本来还在迟疑要不要过去的时候,慕容司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 夏依依嘴角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 “民女见过大将军。”夏依依学那古人,举止落落大方的行了礼。 慕容司转过身来,一双眸在夜色中非常锐利的看着夏依依,那目光,就像是潜伏在夜色中的狼发出的绿光一样。 夏依依心里一惊,想着,这眼神,实在是太像了,就跟她上辈子的上司一样。 现代,她和司徒青云,也就是她的上司是工作上的最佳拍档,洽谈业务,签订合同,公司在他二人的努力之下业绩蒸蒸日上,公司里的员工也越来越多,而她在司徒青云的身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要是司徒青云,她不会在职 场上那么快的成长。 “司徒青云?”对上这么一双熟悉的眼眸,夏依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说出口,夏依依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话,连忙掩了自己的嘴。 慕容司眸色转深,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夏依依,道:“你是谁?” 夏依依察觉到慕容司的异样,咽了咽口水,试探的问道:“安和传媒有限公司,知道吗?” 慕容司的眸色更深了。 夏依依心里有了考量,抛出了底牌:“夏依依,还记得吗?” 慕容司的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把夏依依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夏依依?” 夏依依嘴角一咧,道:“你是司徒青云?” 就在夏依依以为古代遇故知的时候,慕容司的面色一整,冷声道:“胡说八道!司徒青云是何人?你又是谁派来的?接近晋王和襄王到底有何目的?” 夏依依被噎了下,心里头滑过巨大的失落,她还以为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她遇到了与她同是现代的人类,而这个人类还曾经与她在职场上并肩作战,这份友情是别人不能比拟的,原来是她误会了啊。 “说!你到底是何人?谁派你来的?为何在本将面前胡言乱语?” 慕容司清冽的嗓音把夏依依从神游的状态唤了回来。 夏依依无畏的对上慕容司的目光,道:“大将军觉得谁派民女来的?” 慕容司面色一肃,道:“凡危及我大皇朝的奸细,都该死。” 夏依依觉得啼笑皆非,道:“大将军想杀了我?” 慕容司抬手攥住了夏依依的脖子,刚掐住,他就觉得她的脖子纤细的仿佛他轻轻一个用力就能扭断了一样。 “本将驰骋疆场,杀人无数,只要轻轻一个用力,你就会没命了,你信不信?” 夏依依对视着慕容司的眼睛,笑道:“大将军要是有意要杀我的话,早就杀了,又何必跟我这么多的废话呢。” 慕容司放开夏依依的脖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依依,一别多年,你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该骄傲的时候骄傲,该自信的时候自信。” 夏依依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司,拿手指着他,激动的一时之间竟然结巴了:“你,你,你……” 慕容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刚刚不是认出我来了吗?怎么,这会又不想认亲了?” 夏依依激 动地眼都有些红了,下意识的就无所顾忌的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真的是司徒青云?” 慕容司点了点头。 “既然是他,刚刚为什么还要吓唬我?”古代遇故知,让夏依依整个人都放松了警惕,就跟上一辈子一样肆无忌惮的跟慕容司侃起来。 慕容司撩袍坐了下来,浅笑道:“只是试试你的胆子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大。” 夏依依也学他一样坐了下来,道:“试探过了,觉得如何?” 慕容司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摇头道:“不比以前了,以前的你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身上有股冲锋陷阵的干劲,现在的你,反而多了一抹小心,处处的试探,不过这样的你更让人心疼,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种熟悉感,加上你的很多小动作都没变,我就猜你是不是同我一样也穿到了古代来,不过我穿过来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也穿过来了?”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等等,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当初跟你创业,公司上了一定的轨道之后我就得了血癌,最后不治身亡,我上手术的时候你还来送我的,怎么,你忘了?” 慕容司端着茶杯,轻轻道:“血癌?我穿过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 夏依依觉得其中的环节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你说你穿过来的时候我还好好的?那跟我共事的那个司徒青云又是哪个?” 慕容司喝了口茶,道:“我想他才是真正的慕容司吧。” 夏依依这才想起上辈子的司徒青云有段时间处处透着不对劲,不会用电脑,不识字,甚至连家里的浴缸也不会用,对着车道上的汽车竟然大喊一声“妖怪”,她甚至一度以为他中邪了,不过过个五六天他人就变得正常,什么都会了,处理公司的业务更加的井井有条,与她这个搭档配合的更加的天衣无缝,让人瞧不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所以她才没有怀疑此司徒青云非彼司徒青云。 “你穿过来多久了?”夏依依问道。 “三四年了吧。”慕容司说道。 “就是那次车祸,然后你就穿了?”夏依依说的那次车祸,说的是司徒青云开的奥迪与另一辆奥迪相撞,那辆奥迪的司机是酒后驾车,不治身亡,而司徒青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也已经是重伤昏迷了,医生甚至下 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不过最后,司徒青云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连医生都说,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能够毫无征兆的就好了起来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 慕容司点点头。 “初穿进这具身体的时候我也是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刚好这具身体也是遭人暗算被人打中了脑袋昏过去的,我就装失忆,不过好在慕容家就慕容司一个独子,见我说失忆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的说能好了就行,之后把慕容司的一切都通通告诉我了,我修养了一段时间就被皇上派去戍守边疆,一待就是三四年的时间。” 慕容司把他在古代的点点滴滴给说了个遍。 “你说你得了血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司问道。 夏依依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就在你出车祸的一年后,我就被确诊得了血癌,已经是晚期了,只能靠药物的治疗,也是我这个人命硬吧,硬是拖了两三年,最后死在手术台上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夏家村,没想到我们两人还挺有缘分的,同穿在一个古代里。” 慕容司举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道:“是挺有缘分的,我有种可以一块冲锋陷阵的感觉。” “为我们的今后合作干杯。”夏依依举着杯子与他碰了一下,仰头,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慕容司看着亭外正是撩人的夜色,道:“你怎么会和晋王搅合在一块了?” 夏依依简单地把她的经历说了一下。 慕容司沉吟了下,道:“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些,晋王这人心思诡谲,较难猜测,你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你在职场上是个女强人,也精通跆拳道这类的,不过你这功夫在晋王眼里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在你的实力还没有强到可以自保的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 夏依依苦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胡乱的嚼了嚼,吞进肚子里,道:“哪是我想招惹他,明明就是他招惹我的。” 夏依依简单地把她和拓跋璟之间的恩怨说了一下。 慕容司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依依,道:“依依,几年未见,你这爱搞人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夏依依耸耸肩,道:“哪里没变,已经变了不少了,不过被晋王缠上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吃喝不愁,要不然从夏家村逃出来 ,一时去找个工作来做还是挺难的,要是搁在现代找个能糊口的工作不难,不过是古代,到处都是男人能做的,女人能做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慕容司道:“你要是想工作,不如创业,我可以给你本钱。” 夏依依眼眸一亮,笑道:“这个主意正合我的意,不过要开什么店,在哪里开害得好好的斟酌一番,要不然冒冒然然的去开也只有亏本的份,我可不想你投进去的钱最后打水漂,血本无归了。” 慕容司的心情好像也非常的不错,嘴角边的笑容融去了他脸上的肃穆和严谨。 “你我在职场上合作多年,当年的你还是被我挖掘到的,你的能力没有人比我清楚,你天生就是一块经商的料,只要给你一个平台,你就能一飞冲天,将来注定是飞黄腾达,你注定不会是池中之物的。” 夏依依被他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么看得起我?”夏依依好笑道。 “你是我以手挖过来的,又帮了我许多,厚脸皮的讲,我也算是你职场上的伯乐,你什么能力,难道我还不清楚?” 慕容司认真道。 夏依依站起身,倚栏而立,笑道:“司徒青云,好久没有这么亲近的跟你聊天了,虽然真正的慕容司也是个有能力之人,短短时间内就适应了公司的运作,不过我和他也仅仅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对每个人都挺冷淡的,除了公事上,我和他几乎没有一同到外面喝过酒,哪像你,我们两人常常讨论公事到十一二点就会去喝点小酒,我还以为我跟你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你早已不是你了啊,我就说我们之间认识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这么的冷淡。” 慕容司也学她一样倚栏而立,道:“刚开始穿来的时候,我也同样迷惘过,怕被人发现也只能装失忆,戍守边疆,最初的时候也很怕伤了人性命,不过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我活,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慢慢的,为了活下来也只能杀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手上沾了多少鲜活的血液,怕是以后死了,也只能下十八层地狱了。” 夏依依嗤嗤的笑着。 “大将军,你这样的,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煞气那么重,阎罗王要是收了你,也只会让你当阴间的大将军,绝对不敢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夏依依打趣道。 第99章 故意刁难 慕容司就像以前那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下一秒,一道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你们两倒是闲情逸致,大半夜的不洗洗睡了反而在这喝茶赏月,倒叫本王好找了。” 夏依依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这话的是谁,出了拓跋璟还能有谁吗?只要她同别的男人说多一句话,他立马就跟幽魂一样出现了。 夏依依转过身,规矩的给拓跋璟行了礼:“民女见过王爷。” 拓跋璟只是掠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本王还真不知自己的贴身婢女何时与堂堂大将军这么熟稔了?” 慕容司神色未变,只是拱了拱手,道:“路上偶遇,又见夜色撩人,繁星点缀,就不由得留下来赏景了,晋王要是愿意也可以留下来的。” 拓跋璟道:“大将军,不管怎么说,夏依霜也是个未嫁人的黄花大闺女,孤男寡女在这赏景,传出去,只怕会坏了他的名声了。” 慕容司只是笑笑。 “我有些困了,王爷要是无要事吩咐的话,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慕容司朝拓跋璟行了一礼,就绕过拓跋璟离开了亭子。 而拓跋璟对他的离去也没做任何的异议,只是冰冷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走!” 拓跋璟走出了亭子,夏依依还是一步不动的站在原地。 拓跋璟转过身,没有感情的说道:“怎么,还想本王背你走不成?” 夏依依赶紧的跟了上去。 回了瑾轩院,拓跋璟挥退了其他下人,只命夏依依一人进来。 等夏依依进了屋,拓跋璟直接把人推到了墙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夏依霜,为何一再忤逆本王的话?”拓跋璟眯着眼,威胁道。 被压住了手,夏依依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有些生气道:“爷,你又在发什么疯?” “本王发疯?”拓跋璟冷笑一声,道。 夏依依直接一把把人给推开,道:“爷,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民女先行告退了。” 话毕,夏依依转身欲走,却被拓跋璟抓住了手腕,夏依依突然一个发狠,一记回旋腿朝拓跋璟踢了过来,趁着拓跋璟躲过的空档,她又是一阵猛踢。 她的跆拳道已经是黑带三段了,武功自然是不弱的,若是碰上的是寻常男子,一个对五个都没有多大的问题,只可惜她碰上的是拓跋璟这样的绝顶高手,在功夫方面自然就要吃暗亏了。 夏 依依很快就被拓跋璟压制的死死地,拓跋璟把她抵在了墙壁和他之间,形成了一个汉堡包状,她是里面的肉和菜。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看着她,道:“夏依霜,你何时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再四处勾搭别的男人?” 夏依依也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道:“爷,夜深了,你是要安寝了吗?民女伺候你睡觉吧。” 拓跋璟目光深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想亲自侍寝?” 夏依依剜了他一眼,道:“爷,你要是不困,民女可睡了,民女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瞎聊。” 拓跋璟把她压的更紧:“夏依霜,你还没解释你为何与慕容司深夜幽会,你觉得你能走?” 夏依依白了他一眼:“爷,你何必把话说得如此难听,你哪只眼睛看民女和大将军深夜幽会的,就算要深夜幽会也会寻个环境美,地势偏的地方约,而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等着你去搞破坏的。”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幽深了。 “夏依霜,你是不是非得惹急了本王你才甘心?”拓跋璟道。 夏依依伸手推搡了一下拓跋璟,道:“爷,民女听不懂你说什么。” 拓跋璟紧迫的看着夏依依的眼睛,道:“不,你知道本王说什么,要是惹恼了本王,信不信,本王在这要了你?” 夏依依打了一个寒颤。 生在现代,她对**膜这样的东西并不是很介意,可现在是古代,女人的贞洁等同于她们的命,她不在乎都不行。 “爷,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主,也屑强要了女人的身体吗?”夏依依反将了拓跋璟一军。 “不听话的女人,本王不介意让她吃点苦头。”拓跋璟话中有话的说道。 夏依依妙目一转,突然朝他露出了一抹自认为很是魅惑的笑容来。 “爷,你真的这么想碰我?”夏依依作风非常大胆的双手缠绕上拓跋璟的脖子,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说道。 拓跋璟冷眼的看着夏依依一人的自导自演,冷声道:“夏依霜,你再这样,本王强要了你,你也别怪本万,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尼玛的!这典型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爷既然不想碰我,就不要想夹肉一样的把我夹在中间。”夏依依推搡着拓跋璟,说道。 拓跋璟放开了她,摊开双手,道:“替本王宽衣。” 夏依依在他后面撇了撇嘴,这男人还真是 阴晴不定的主,心思难测,难以捉摸。 看来慕容司说得对,跟拓跋璟斗,她还是嫩了点,尤其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古代,她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命了。 夏依依乖乖上前,替拓跋璟宽衣解带,然后替他换上了要就寝的亵衣,看着拓跋璟完美的胸肌,她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不管她和拓跋璟是什么样的关系,都不可否认拓跋璟的身材真不是盖的,可以说现代的男模特也未必有他的身材好看。 拓跋璟还真是得天独厚的主,人帅,有钱,有势,有地位,是现代女人口中的白马王子,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想要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啊。 “本王好看,还是拓跋睿好看?”拓跋璟幽幽的嗓音传来。 夏依依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拓跋璟。 “本王好看,还是拓跋睿好看?”拓跋璟非常有耐心的说了一遍。 夏依依忍不住笑出声来。 “爷,你这是在吃襄王的醋吗?”夏依依挪揄道。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道:“闭嘴!” 夏依依笑的更欢了,她没有想到拓跋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爷,你真的是在吃襄王的醋啊。”夏依依更加挪揄的说道。 “出去。” 拓跋璟指着门,说道。 “爷,你不让我伺候了?”夏依依歪了歪脑袋,更加可爱的说道。 拓跋璟咬了咬牙,道:“出去,本王要睡了。” “那好吧,爷晚安,我走了。”夏依依甩了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独留拓跋璟一人在主卧里生着闷气。 在他看来,夏依依就是他的克星,要是别人敢如此对他,只怕现在早已是被大卸八块了,偏偏这人是夏依依,就算有气,他还是舍不得出手伤了她。 夏依依可不管拓跋璟心里想什么,出了瑾轩院之后就要回西厢房,至于拓跋璟那,虽然没有了芸秀和希香二人的伺候,也有很多想取而代之伺候的丫鬟守着,所以夜里夏依依倒是好命的没有留下来伺候着。 回了西厢房,夏依依随意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了些事,没过多久就睡了,睡的还算是安稳,一夜无话。 第二日,夏依依便被一名小丫鬟给叫到了瑾轩院去。 入了屋,见拓跋璟像个大老爷一般的摊开双手任由两名长相挺俏丽的丫鬟给他穿衣服,接着又给他绑了头发 ,等到完的时候,他还是人前超凡脱俗的贵公子,那外貌,气质就不是常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等拓跋璟收拾好了,一名十五六岁的丫鬟走了过来,恭敬道:“王爷,早膳已经备好了。” 拓跋璟点点头,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本王今后的衣食住行都由你伺候着,夜里也换成你来守夜,要是你再躲懒的话,本王有的是办法医治你的懒病。” 夏依依磨了磨牙,一大早的就来这么一出,昨天还觉得他有些可爱,现在,果然一点都不可爱,可爱那都是表象而已。 “是,爷。”就算心有不愿,夏依依还是应了下来。 “本王饿了。”拓跋璟说完,就绕过夏依依出了主卧。 夏依依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偏厅,厅内的婢女齐刷刷的给拓跋璟行了礼:“奴婢等参见王爷。” “下去吧。” “是,王爷。” 十来位貌美如花的婢女轻手轻脚的鱼贯而出。 拓跋璟撩袍坐了下去,像个大老爷一样道:“给本王布菜。” 布菜什么的最讨厌了。 夏依依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拿起筷子,道:“爷,你想吃哪样?”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夏依依都忍不住咽口水了,一大早起来,她还什么都没有吃呢。 “跟本王这么久了,连本王的口味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当人丫鬟的?”拓跋璟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夏依依算是看清了,敢情这大男人今天是故意来刁难她的。 “爷,民女可没有芸秀和希香两人的细心,自然也就不知道你的习性了。” 夏依依随口说道。 拓跋璟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是想本王寻个经验老道的嬷嬷来教你规矩?” 夏依依装作没听到,兀自的往碟子里夹了一筷子的菜。 “爷,请慢用!”夏依依故作恭敬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碟中的菜一眼,道:“本王不吃苦瓜,难道你不知道吗?” 夏依依白了他一眼。 他还真当她是白痴不成,要是他不喜欢的,厨子敢弄吗?又不是想找死。 “爷,你别吃个饭也像个小孩子成吗?小孩子都没有你这么的难伺候。”夏依依漫不经心的说道。 拓跋璟漫不经心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就这一眼,夏依依立马就安分了:“开个玩笑,爷别误会了。” 夏依依又一一的把苦瓜给夹了 出来,给拓跋璟舀了一碗瘦肉冬瓜汤,没想到拓跋璟直接来了一句:“如此寒碜之物也敢给本王喝,夏依霜,是不是本王对你太过纵容了,一再的挑衅本王的耐性?” 一再的被刁难,夏依依的容忍度也濒临了零界点,她掷下筷子,冷着脸道:“爷,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反倒乖乖地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拓跋璟幽幽的说道:“你的脾气太硬,看来本王要寻个经验老道的嬷嬷给你教导教导,要不然你如此没大没小的,犯了本王,本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饶你不死,不过宫中贵人可就没有那么的好说话了。” 夏依依心道,那些贵人再如何,也没有你来的龟毛吧。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似是猜到她心里想什么,低声道:“夏依霜,别仗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就把别人当成了傻瓜,能在宫中生存下去的都是人精,你随本王进京,日后势必要同皇宫里的人打交道,你最好收起你的小性子来。” 夏依依多少猜出拓跋璟说这话的意图,无非就是想说让她别太锋芒毕露了,在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越是锋芒毕露,越是招人记恨,死的也往往越早。 “爷,谁说民女要同你进宫了?”夏依依随口问道。 “你现在是本王的丫鬟,你想进也得进,不想进也得进,你没有选择。” 拓跋璟态度非常强硬的说道。 夏依依撇了撇嘴,杠嘴道:“爷,要是民女非要不进呢?” 拓跋璟的回答是,低头喝了一口汤,道:“给本王夹菜,别杵的跟根木桩子一样。” 桩,桩子? 夏依依真的是气急反笑,干脆杵着不动了。 拓跋璟看着她,眉头微蹙,道:“你这是做什么?” “爷不是让民女当桩子吗?爷金口玉言,民女可不敢违抗了爷的旨意。” 夏依依故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拿话膈应着拓跋璟。 “夏依霜,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拓跋璟讳莫难测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干杵着,就跟一根桩子一样。 拓跋璟磨了磨牙,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怒容。 “夏依霜,一会,本王会让桂嬷嬷来教你如何伺候主子的,你最好给本王安分一些,要不然院中的粗活全都归你。”拓跋璟吃了几口菜,说出了他对夏依依的惩罚。 第100章 美艳不可方物的固伦公主 夏依依不解:“桂嬷嬷是何人?” “一会见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的。”拓跋璟拿着干净的丝帕等擦了擦嘴,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爷,民女不想学那劳什子的规矩。”夏依依直言道。 “你要是懂规矩,本王自然不会让你学,不过本王看你身上野性难驯,最好把你磨一磨,要不然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拓跋璟搁下丝帕,说道。 夏依依算是看出拓跋璟这是有意要给她一个教训了,就因为她昨日跟慕容司走得太近? 这男人未免也太小气了点吧。 “爷,你在生气?”夏依依揣测的问道。 拓跋璟豁然起身,高大的身躯无形中给了人压迫感。 “本王为何要生气?”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问道。 夏依依被噎了下。 她真想说,不就是因为你的小肚鸡肠。 不过现在她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她暂时还不想把拓跋璟彻底的得罪了,得罪了拓跋璟,遭殃的还是她,何必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爷,民女知错了。”夏依依低头道。小女子能屈能伸,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 “你何错之有?”拓跋璟道。 “不该忤逆了爷。”夏依依顺口道。 拓跋璟气急反笑,道:“夏依霜,原来你也知道不能忤逆了本王啊,本王看你做的挺得心应手的啊。” 夏依依想说什么,可是她肚子里的咕噜声打破了这份奇怪的僵持。 拓跋璟看了夏依依一眼,看的夏依依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她不好意思对拓跋璟笑了下,道:“肚子饿了而已。” “夏依霜,你还有点出息吗?”拓跋璟道。 不过话归说,拓跋璟还是让人再加了两个菜,最终还是不忍夏依依饿着肚子。 夏依依也不客气,坐上桌就大快朵颐了一番,吃的满嘴流油,肚子快撑着了才放下筷子。 拓跋璟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夏依霜,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拿着帕子随意的擦了一下嘴角,厚脸皮的说道:“爷,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得慌,有 吃的,当然要吃个尽兴了,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农民伯伯的一番好意?” 拓跋璟都懒得看她一眼,反正说得再多,都能被她的歪理给破了。 拓跋璟命人把桌上的残席撤下去,早有婢女准备好了漱口用的茶水。 拓跋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随意的漱了几下便吐进了痰盂里。 拓跋璟挥手,伺候在旁的丫鬟福了福身,鱼贯而出。 夏依依眼珠子转了转,趁着拓跋璟坐着,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捏起了肩膀,谄媚道:“爷,民女真的是知道错了,你别跟民女一般计较。” 拓跋璟只是舒服的享受着她的服务,并不说话。 “爷,如果民女说,民女与大将军从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你相信吗?” 夏依依试探性的问道。 拓跋璟倏然睁开眼,道:“你想起什么了?”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鹦鹉学舌般道:“想起什么?”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道:“别跟本王打马虎眼。” 夏依依多了一个心眼,她想拓跋璟这样问应该跟她的真实身份有关,如果她真的是京中某一户富贵人家的女儿,那慕容司、拓跋璟、拓跋睿,有可能她小时候都有见过,只是不知后来遇到了什么变故,才让她记忆丧失。 “爷,你到底在说什么?”夏依依装傻。 “你不是说你从很早之前就认识慕容司了吗?”拓跋璟豁然起身,转身,看着夏依依,道。 “爷,民女就随口说说,你还真信了?”夏依依耸耸肩,说道。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夏依霜,你一再挑战本王的耐性,就不怕惹恼了本王吗?” “民女不敢!” 拓跋璟挥了挥手,有些烦躁道:“罢了,本王也不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本王即可。” 夏依依垂首道:“是。”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一会本王让人把桂嬷嬷寻来,你同她好好地学学规矩。” 夏依依蹙了蹙眉头,下意识的就拒绝道:“爷,民女不想学。” “本王下达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拓跋璟背着手,冷声道 。 夏依依撇了撇嘴,道:“民女就是一乡下来的,素来自由自在的惯了,爷要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强制的让民女去学那劳什子的规矩的话,民女会不开心,心里多少也会怨恨爷的自以为是。”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夏依霜,你是打算违抗本王的命令吗?” 夏依依摇摇头。 “爷,民女真不喜欢学那劳什子的规矩,民女就是一村姑,打小自由自在惯了,若爷为了面子问题把民女塑造成一个乖巧听话的丫鬟,民女想爷大可不必大费周章了,放眼过去,到处都是这样的女子,爷又何必舍近求远的把民女塑造成你想要的样子呢,那样就失了原有的味道了。” 拓跋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真的不喜欢?” 夏依依无畏的迎着他打量的眼神,道:“真不喜欢。” 没想到拓跋璟还真的就妥协了:“罢了,既然不喜欢那就算了。” 夏依依微微歪着脑袋看她,道:“爷这是同意了?” 拓跋璟瞪了她一眼:“本王不同意,难道你就乖乖地去学礼仪规矩?” 夏依依赶紧倒退两步,一副害怕非常的样子道:“爷,你饶了民女吧,民女还是挺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拓跋璟的脸彻底的黑了。 这女人,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 拓跋璟已经无力朝她发火,他相信,这女人生来就是他的克星。 “夏依霜,你挺好样的,也只有你敢跟本王这么说话。” “爷有容人之量,要不然民女哪敢造次啊。”夏依依谄媚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道有些娇嗲的女声传来:“王爷,固伦公主到。” 固伦公主,先皇的第二个女儿,贤太妃所生,先皇在世的时候极为的受宠,下嫁威远侯为妻,只可惜两人只过了两年甜蜜的****,威远侯就因为得了一场重病而去了,未留下一子一女,是个可怜的女子,不过好在当今皇帝是个仁厚的君王,就算没了夫君也是极为的宽待她,给了她最为宽敞奢华的公主府,就连她在府中 养了无数个年轻健壮的男宠也未说一句。 固伦公主年轻失夫,固然可怜,不过她又是不堪寂寞的主,威远侯去了之后她整个人就人性爆发了,养妓子,豢男宠,生活极尽奢靡。 拓跋璟眉头皱了一下,道:“知道了,下去吧,本王一会就来。” “是,王爷。” 待丫鬟离开之后,拓跋璟的周身弥漫着一股名为不开心的气息。 “爷,你怎么了?”夏依依小声道。 拓跋璟看不出情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随本王去接人。” 夏依依也不多话,乖巧的应道:“是,王爷。” 夏依依随拓跋璟出去,才算真正的见识了皇家人的极致奢靡。 十来名环肥燕瘦,打扮的非常漂亮的婢女簇拥着一个身着华服,长相妖艳,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子往里走,身后还跟着无数的仆从侍卫,这些人分两人一箱一箱的往里抬着东西,那壮观的场面,看的夏依依这个现代人都叹为观止。 夏依依作为一个出色的职场人,自然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可她还真的就没有见过有人生活的如此奢侈,衣食住行都非常的讲究。 夏依依虽然暂时是拓跋璟的贴身丫鬟,不过也只能混在仆役堆里面,没有人传唤是不能上前的,只得同那些仆役一样低垂着头,主子没有过去是绝对不能抬起头的,省得冒犯了主子。 不过暗夏依依的说法,这个固伦公主的出场方式比拓跋睿和拓跋清雅还要高调,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堂堂公主,纡尊降贵的来了清水县这么一个破地方。 拓跋璟、拓跋睿和拓跋清雅上前,亲自迎了固伦公主。 固伦公主,本名拓跋薰,是个长相极为妖艳,浓妆艳抹,红唇,肤如凝脂,坚挺的鼻子,远山如黛,高挽的宫髻,华丽的宫装,全身上下穿金戴银,也没有因此而显得她特别的庸俗世故。 她长得极美,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也不为过,长相艳而不俗,穿戴都极为的讲究,把一个女人的魅力浑身使了出来,既有着少女般的娇俏,又有着少妇般的惑人魅力,她的到来, 凡是男的几乎都瞧呆了。 夏依依见之,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着:皇家的基因真的很强大,男俊女俏,个个都长得如此**脱俗。 前有不分雌雄之俊美的拓跋睿,中有轮廓分明,俊帅有型的拓跋璟,现在又来了个美艳不可一世的拓跋薰,皇家人,个个都超凡脱尘。 “二皇姐,你怎么来了?”拓跋璟道。 拓跋薰掩唇笑了笑,道:“京中生活甚是无聊,本宫就跟皇上告了个罪,又派人探得你在这的消息,就大张旗鼓的来了,怎么,不欢迎本宫?” 拓跋璟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赞同道:“二皇姐,你有些胡闹了,京城到这少说也有千里之遥,路途遥远,道上多是土匪宵小之徒,虽然你带了不少的侍卫婢女,不过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了?” 拓跋薰动作非常的优雅,她道:“九皇弟,一段时间未见,你倒学会训人了。” 拓跋璟抿着嘴,头有些疼,他不过南下寻美人,他的兄弟姐妹倒是一个个的冒出来了。 “二皇姐,你长途跋涉而来,想来也是累了,先进大厅歇歇脚吧。”拓跋睿声音有些疏离道。 拓跋薰媚眼看向了拓跋睿,娇笑道:“五皇弟,没想到你也来了,你真是不够意思,来了也不叫本宫一块来,这一路游山玩水,才发现我们泱泱大国,景致竟是如此的美,真真是美不胜收,本宫都有些流连忘返,不想回京了啊。” 拓跋睿只是笑笑,可以看得出他和拓跋薰之间的感情也不过是泛泛。 倒是拓跋清雅见到拓跋薰很是开心,直接挽住了她的手臂,笑道:“二皇姑,你怎么来了?要是知道你来,清雅就不偷偷的跑来了,一个人来甚是无聊的,还不如陪着二皇姑聊聊天,解解闷来的有趣。” 拓跋薰年龄也不是很大,差不多也就二十六七岁左右吧,与拓跋清雅虽然相差了十来岁的年纪,不过姑侄女二人感情向来是挺好的,拓跋薰也念着拓跋清雅从小无父,对她多加的照顾着,二人有着姑侄的情分,也有着类似母女的情分。 第101章 妾有情,郎无意 拓跋薰娇嗔的看了她一眼,保养的很好的兰蔻戳了戳拓跋清雅的额头,道:“你这个小蹄子,不留只言片语的就偷溜出宫,知不知道你闹的这一出把皇宫都搅的鸡飞狗跳了?皇嫂为了你险些病上加重,要不是九皇弟差人八百里加急的往京中送消息,其他人可得多着急啊,你呀,真真是太不懂事了。” 拓跋清雅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道:“二皇姑,你长途跋涉,想来也是累了,先进去歇会,我给你捏捏肩膀。” 拓跋薰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看在你这么有孝心的份上,这次你私自离京一事本宫就不多做计较了,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拓跋清雅自然是连连应是,就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哪里看的出来之前她一个气不顺就能把一个丫鬟活生生的给打死。 拓跋薰众星拱月的被人簇拥着走了,而夏依依等只能站在外头,听候主人的差遣。 夏依依被太阳晒的有些头昏脑花,就在她以为会昏过去的时候,里头传人了,原来已经到了用中膳的时候。 她僵着身子,随了一众奴仆到厨房端了早已备好的精心的各类山珍海味,鱼贯的步入了用来招待客人的华庭轩。 轩内,拓跋薰一双媚眼尽往一本正经坐着的慕容司身上看,桌上的美酒佳肴竟吸引不了她半分。 “慕容将军,真是年少有为,护国有功,乃我朝国之栋梁,这杯酒算是本宫敬你的,要不是你戍守边疆,大佑我大周皇朝,本宫也就不会有如此安逸的生活可享,于情于理,本宫都该亲自敬你一杯。” 拓跋薰芊芊玉手举着酒杯,媚眼如波,朱唇轻启的对着慕容司道。 拓跋薰,如此娇艳可人的女人,却对慕容司频频示好,如果还看不出来美人有意,那在场的人都是傻瓜了。 拓跋薰素来以享乐为主,男女之事最是不避讳,打威远侯死后她的行事更加的放浪,公主府中豢养男宠,培养歌姬美婢,揽权,收藏珍宝玉器,生活极尽奢靡,当日见慕容司长得仪表堂堂,身材高大,又是大将军,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奈何是妾有意,郎无情,一枪芳心付之东流,到头来是一场空。 慕容司站起身,态度非常恭敬的举着杯与拓跋薰的杯子碰了下,道:“公主过奖了,戍守边疆,保家卫国本是臣的职责,担不得公主的如此谬赞。” 说完,慕容司仰头一饮而尽,又往酒杯里倒了一杯,举着杯子道:“公主长途跋涉而来,这杯酒,理应臣敬你。” 拓跋薰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脸上又扬起了娇媚的笑容来。 “一别一两年,大将军倒是更加的一本正经了,瞧得本宫好生的不习惯,不过本宫就喜欢大将军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拓跋薰意有所指的说道。 慕容司眉头皱了下,面上是不苟言笑的正经。 喝了酒,慕容司才撩袍坐下,坐在拓跋熏身边的拓跋清雅突然掩唇笑了笑,看着慕容司道:“大将军,你今年也有二十几岁了,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不知你可有属意的女子了?” 慕容司点点头,道:“多谢郡主关心,臣已有意中人,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臣的心思,等到臣与她心意相通了就回京,让父母上门提亲。” 拓跋薰面色一变,藏在桌子下的素手微微握了下。 拓跋清雅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不自然:“本郡主可以知道不知哪家的大家闺秀可以得了大将军的青睐吗?” 慕容司嘴角微微上翘,终于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来。 “她不是大家闺秀,出身平凡,姿色也不过平平,不过与臣曾经共事过,帮助臣良多,原以为当日一别今生都没有机会再见,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又让臣再次遇见了她,这次臣说什么也要娶她为妻,一辈子疼她、护她、爱她,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拓跋清雅嘴角边的笑容都僵**,勉强道:“没想到大将军还是难得情深之人。” 拓跋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她到底经事多,情绪控制的非常好。 她笑道:“本宫甚是好奇大将军看上的是如何的妙女子,可否引荐给本宫看一下?” 慕容司客气道:“公主,对不住了,臣 现在还未把人给追到手,怕是把人冒冒然然的领到您面前,会把人给吓着了,慕容家还等着臣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拓跋薰娇笑道:“怎么在大将军的嘴里,本宫倒成了人见人怕的洪水猛兽了啊。” 慕容司道:“公主,臣绝无此意。公主长得貌美如花,素有京中第一美人的美名,若如斯美人还被称为洪水猛兽的话,那偌大中原,想来找不出一个美人来了。” 慕容司这话算是彻底的取悦了拓跋薰。 拓跋薰作为先皇最为疼爱的公主,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在美物的装饰下,她最为在乎的还是她的美貌,她年轻貌美,二八年华的时候,多少皇宫贵族,多少异族少年,为求娶她为妻而大打出手,纵然京中美人众多,她依然凭着出水芙蓉的外貌而被评为京中第一美人,即使她嫁过人,又死过夫君,仍是有许多男人趋之若鹜只为了一亲芳泽,公主府中的男宠不乏京中权贵之子,只因太爱她这张倾城倾国的脸蛋,甘愿放弃大好前程,当一名被人唾弃的男宠。 “一别,再相聚,大将军也学会甜言蜜语取悦本宫了。”拓跋熏喝了口酒,笑道。 “臣说的句句属实。”慕容司一本正经的说道。 且不管慕容司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拓跋薰一心爱慕着他,他的甜言蜜语倒是让拓跋薰的心情大好。 “九皇弟,本宫听说你近来收了一名丫鬟,护的跟什么一样,不知此事可是真的?本宫有些好奇什么人能入得你的眼,竟然护成这个样子了。”拓跋薰吃了口菜,道。 拓跋璟态度有些漫不经心:“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本王也就图个新鲜,觉得她讲的市井笑话甚是有趣就把她留下了,等回京的时候就让牙婆子给她发卖了。” 拓跋薰顺着他道:“本宫一直对市井的小玩意,小笑话挺感兴趣的,若九皇弟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她上来给本宫讲个笑话,当然,九皇弟若是太宝贝的话,就当这话本宫没有说过吧。” 拓跋璟搁下筷子,道:“既然二皇姐要看,那 本王就让她上来,不过她不太懂规矩,怕会冒犯了你。” 拓跋薰娇声笑道:“九皇弟,本宫这都没见着人呢,你就给护上了?” 拓跋璟只是让人去把侯在帘子外的夏依依给请了进来。 夏依依还算是规矩的跟在一名丫鬟后面走了进来,她古代的礼仪倒是学了七七八八,不过现代人的思想让她始终适应不了行礼这一套,只要是稍稍有点身份的她都得行礼,有时还得跪地。 只听那名丫鬟道:“回王爷,依霜姑娘带到。” 拓跋璟挥了挥手,那名丫鬟得令,乖乖地退了下去。 拓跋璟清冽道:“夏依霜,还不给人行礼,干杵着做什么?” 夏依依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乖地行了礼:“民女见过各位主子。” 桌上并没有人回答。 没人回答,夏依依也只能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不过还是敏锐的感觉到有不一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而其中一道目光最为刺眼,似是在打量,又似是在不屑。 这道目光是从拓跋薰的方向发出来的,她猜想应该是拓跋薰在打量她吧。 “抬起头来,本宫看看。”拓跋薰开口道。 夏依依依言抬起头来,拓跋薰仔细的看了她的脸,道:“确有几分姿色,不过这身材并不是特别的好,举止也不是特别的出挑,本宫倒不知九皇弟吃腻了山珍海味,改吃这种山野小菜了。” 夏依依面色未变,只是心里已经在吐槽了,尼玛的,你才是山野小菜,你全家都是山野小菜。 拓跋璟话中有话道:“她年纪还小,加上打小家境贫苦营养才没有跟上的,日后养养,不比京中名门闺女差。” 拓跋薰吃了口菜,笑道:“九皇弟是打算把人领回京去?不过本宫瞧她模样儿不错,是颗好苗子,放在你房里成为一名通房丫鬟也还可以。” 拓跋璟举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并不说话。 拓跋睿在旁开了口:“二皇姐,依霜与本王年少时走失的一位故人甚是相似,本王一直想跟九皇弟讨个人情把人要到身边来,不过自然不是拿来暖床的,本王会对她奉若上宾,绝对不会受了丁点的委 屈的。” 拓跋薰看了拓跋睿一眼,黛眉轻颦了下,道:“五皇弟素来眼高于顶,多少美人儿为求你的青睐而花招百出你都不屑看一眼,竟会开口跟九皇弟要人?” 拓跋睿优雅的端着杯喝酒,道:“本王只青睐该青睐的人,那些庸脂俗粉如何配入了本王的眼?” 拓跋薰脸色一窒,道:“五皇弟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也只有你敢把京城兵部侍郎的嫡女称为庸脂俗粉了,料不到佳人听到这话是如何的伤心难过。” 拓跋睿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与本王何干!” 对入不得他的眼的女人,他向来都是冷酷而无情的。 就像他随便能把不听话,完不成任务的属下的手臂给砍断一样,不是他在乎的,命贱如蝼蚁。 拓跋薰也不在乎拓跋睿有些冷淡的态度,她和拓跋睿之间素来就是如此,皇家人情感单薄,兄弟姐妹之间难有真情可言,她和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素来淡薄,不过维持面上的平和罢了。 “不知姑娘的全名叫什么?”拓跋薰倒是客气的问道。 夏依依臻首轻垂,老实道:“民女姓夏,名依霜。” “夏依霜?”拓跋薰**了一句:“挺好的名字。来自哪的?家中父母可在?既然被两位王爷看中了,那可就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了,不管将来跟了哪位王爷,你可得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切不可得陇望蜀,最后平白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夏依依自然听得出拓跋薰这是在警告她不可太过贪心,得了一个又想得另一个。 “是,公主。” 夏依依神色未变的说道。 拓跋薰笑道:“是个乖巧的,也难怪会如此讨得九皇弟的欢心,在京中,九皇弟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夏依依垂首而立,并不多言。 拓跋璟道:“二皇姐,你来的仓促,本王之前未接到一点消息,也就没及时的给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叫了一群歌姬跳舞给你助兴,你看如何?” “九皇弟有心了,不通知你就来,本就是本宫任性了,何况本宫一路长途跋涉也是累了,看人跳跳舞也能解解乏。” 拓跋薰笑道。 第102章 她就是喜欢他 拓跋璟拍了拍手,须臾,门外涌进了一盛装打扮的美人儿,个个娇俏美人,筑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这群姑娘都是精挑细选调教出来的,是拓跋璟特意用来笼络有才之人的秘密武器,那姿色自是没必要说,吹拉弹唱无一不会,琴棋书画无一不晓,除了最初的出身有些不堪之外,她们绝对比得上高门大户里的世家千金,只可惜她们没个好出身,注定了成为那些高门大户里男人的玩物。 一群歌舞姬,井然有序的排成了一排,伸臂摆臀,舞袖翻飞,轻展歌喉,歌声如莺,婉转动人,艳而不俗,翩跃起舞,不盈一握的腰肢灵活的在空中转动着,令人看的叹为观止。 拓跋薰恰似看的津津有味,赞道:“九皇弟旗下的,就算是小小的歌舞姬也是极好的,也难怪九皇弟会如此的出彩,本宫这个当皇姐的也格外的骄傲。” 拓跋睿插口道:“二皇姐,你一个劲的夸赞着九皇弟,就不怕本王这个弟弟吃醋了?” 拓跋薰闻之不由一愣,借着喝酒的空档掩下了眼里的惊讶,娇媚的笑道:“五皇弟自然也是出色的,我们皇家儿郎就没有一个是吃软饭的怂包。” 拓跋睿那双好看的蓝眸一转,里面闪射着一道道可见的潋滟波光。 拓跋睿和拓跋薰两人有三分的相似,其中最为相似的还是眼睛,同为淡蓝色的眼眸,给人一种妖冶的美,说出来的妖气,不管男女,对上这样一双眼眸,心里都不由得是被电了一下。 “二皇姐越来越会说话了。”拓跋睿听不出情绪道。 拓跋薰只是笑笑。 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故意刁难道:“夏依霜,你作为九皇叔身边的丫鬟,干杵着做什么?如此的没有规矩,还不快过来伺候着。” 夏依依乖乖地走上去,态度非常好的说道:“郡主,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拓跋清雅“啪”的一声掷下筷子,厉声道:“夏依霜,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吗?” 夏依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郡主何出此言,民女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 拓跋薰眉头轻轻地皱了下,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清雅,不得如此没有规矩,大家都在呢,你堂堂郡主,何必跟一个小丫鬟过不去?何况她还是你九皇叔的贴身丫鬟,打狗还要看主子,你 这样做岂不是不把你九皇叔放在眼里?”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有些不甘的瞪了夏依依一眼。 而夏依依仍是神色未变,即使被人暗喻成只是拓跋璟身边的一条狗她也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她生气也无济于事,这些皇家人,自诩身份尊贵,也许在她们看来把奴仆比作狗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了。 拓跋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清雅,你是郡主,身份高贵,从小受着良好的教养,在人前切不可像个泼妇一样的无理取闹,只会让你自贬了身份而已,反而抬高了某些人的身价,这样得不偿失。” 拓跋清雅似乎很听拓跋薰的话,拓跋薰说什么,她就乖乖地点头。 一膳下来,气氛尚好,拓跋薰就像是游刃有度的女王一样,对任何问题都能一一击破,从容不迫的笑着。 拓跋璟命人把残席撤下去,很快,婢女便送上了精心准备好的茶水。 拿上等的茶水漱了口,拓跋璟道:“二皇姐,本王已经命人把腾兰园收拾出来,你长途跋涉,一会回园休息一下吧,晚上本王再设宴好好款待你。” 拓跋薰喝了口茶,笑道:“难为九皇弟如此的有心了,也不枉本宫小时候疼你一场。” 拓跋璟只是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身处皇家,父子情分淡薄,兄弟姐妹之间也只有猜忌,突然的示好,有的时候也可能是糖衣炮弹。 拓跋薰又说了一会儿的话,也许是真的累了,便起身告了辞,临别前,她突然道:“九皇弟,你身边这个婢女倒是个乖巧的,模样儿也俊俏,不过本宫记得你身边还有芸秀和希香两名婢女,怎么一上午的本宫都没有见过她们?” “她们犯了一些小错,本王把她们调到别处去了。” 拓跋璟道。 “本宫看她们长得挺乖巧可爱的,尤其是那个叫芸秀的,容颜秀丽,身段也好,若九皇弟不喜欢了,本宫可否开口跟你讨了这个人?” 拓跋薰开口要人。 拓跋璟道:“二皇姐若是喜欢尽管要去就是。” 拓跋薰掩唇笑了笑,道:“九皇弟如此好说话,恐是要寒了那少女的心了,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伺候你也有多年,没想到你说送人就送人,你和五皇弟恐是来伤女儿家的心啊。” 拓跋璟道:“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罢了,二皇姐都开了口,本王也不可能小气到连 个小丫鬟都不舍得给你吧。” 拓跋薰挑了挑眉,突然很是俏皮的笑道:“九皇弟如此大方,若本宫跟你逃了她呢?” 拓跋薰的芊芊玉手指着夏依依。 拓跋璟的面色一沉,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她出身卑微,又不识规矩,性子也倔,若是把她赐给二皇姐,恐她的不懂事会气着了你。” 拓跋薰意味不明的笑笑,道:“九皇弟,看你能走出张小姐故去的阴影,本宫也从心里替你开心,不过有时候该玩的就不要认真了,如斯身份的女子,注定了入不了我们皇家的族谱,你可不要认真了,不过是个区区女人,犯不着兄弟反目了,要是如此,那你可真真是个蠢的。” 拓跋璟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二皇姐只要把府中的那些糟心事给处理好即可,至于本王的事,本王自有主张,你大可不必太担心了。” 拓跋薰神色变了下,笑道:“也罢,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本宫也做不了你的主。” 说完,她把目光移到了慕容司的身上,道:“大将军,本宫难得见你一次,介意陪本宫走一下吗?” 慕容司肃着脸,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慕容司与拓跋薰并肩走在了一块,拓跋清雅非常识趣的退到了身后跟着。 拓跋熏眼目含情的看着前方,道:“大将军,你何时回来的,之前本宫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慕容司道:“前几天,从边疆抽身回来的时候臣已经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给皇上,皇上亲自披允的,也许是他没有告诉你吧。” “你还在怨本宫?”拓跋薰好看的眸里闪过一丝的迷茫。 慕容司背着手,道:“公主说的是什么?” “你知道的。” 慕容司装傻:“回公主,臣不是很明白。” 拓跋薰仰着头,很是受伤的看着慕容司:“将军,你非要如此伤了本宫的心,你才甘愿?” “臣不敢!”慕容司非常客气的躬身道。 拓跋薰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将军,本宫想要多少男人没有,也只有在你这么一个男人的手上败过,不管本宫明示也好,暗示也罢,你始终都是装傻充愣,何时你才能正视本宫对你的一片心意?” 慕容司不露痕迹的后退了一步,道:“臣惶恐。” 拓跋薰意会不明的看了慕容司一眼,道:“将军,你装傻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为了拒绝本宫,连不存在的女人都编排出来了,本宫有时候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看看是不是黑的,要不然怎么能狠心如此?” 慕容司眉毛都不动一下,声音无起伏的说道:“公主严重了,臣的心自然是红的。” 拓跋薰的一口血梗在喉咙处,不上不下。 “好一句是红的,将军,本宫何曾被人如此拒绝过,你,本宫势在必得,若你介意公主府的那些男宠,本宫可以一一解散,这辈子一心独守你一人,将军看如何?” 这是拓跋薰最大的让步了。 “公主貌美如花,倾城倾国,是难得风华绝代的女子,理应被男人捧在手掌心里疼宠着,犯不着为了臣如此的委曲求全,臣一心只为上战场杀敌,暂时无心儿女私情,他日,等臣真的上了一定的年纪,也许会娶一个性情温婉,持家有道的女子成婚,然后生一双可爱的儿女,至于公主,是该万众瞩目的,要是单单为了臣而放弃那些光环,臣想公主也不会开心的。” 拓跋薰冷笑两声:“这么说,将军拒绝本宫还是为了本宫好了?” “臣不敢这么说。”慕容司道。 拓跋薰甩了甩衣袖,道:“将军有什么不敢的,本宫看将军都敢啊。” 说完,拓跋薰直接下了逐客令:“本宫想跟清雅叙叙旧,将军请回吧。” 慕容司躬身,拱手道:“是,公主。” 说完,慕容司一点留恋都无的转身就走了。 拓跋薰气的直接扬手给了身边丫鬟一大巴掌,怒道:“废物!” 其他婢女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众位婢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拓跋薰深吸了口气,道:“一群废物!本宫养你们来何用?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跪在地上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拓跋清雅上前,温柔的挽着她的手臂,道:“皇姑,何必为了几个下贱上不得台面的贱婢生气呢,咱消消气,清雅给你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保证你会喜欢的。” 拓跋薰的脸色这才有些好转。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同郡主两人走走。”拓跋薰挥了挥手,道。 “是,公主。”众位婢女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退了下去。 拓跋清雅挑了几件一路上比较好玩的事当做故事讲给了拓跋薰听,把拓跋薰逗的频频发笑,心情一瞬间大好。 “皇 姑,心情好些了吗?”拓跋清雅问道。 拓跋薰拉着她的手,道:“难为你是个有心的了,我们虽为姑侄,不过年岁相差不是很大,打小你就跟本宫最为要好,你没有父亲护着,本宫就多疼了你一些,这些年下来总算是没有白疼了你,你呀,就是本宫的开心果。” “皇姑开心就好。”拓跋清雅就像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在拓跋薰的面前讨巧着。 拓跋薰携着拓跋清雅的手进了一个亭子,神色不似之前那般阴郁了。 “皇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对慕容司倾心?” 拓跋清雅小心的看了拓跋薰一眼,问道。 拓跋薰叹了口气。 “这些年,仗着这张脸,多少男人对本宫献殷勤,甚至连为本宫生为本宫死这种话都说过,这些男人,也就只在情欲上能给本宫欢愉,只是感情上本宫一直都是空虚的,威远侯死后,本宫也只在慕容司身上感受到过,奈何他始终跟本宫和稀泥。” 拓跋薰有些黯然的说道。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皇姑何必如此麻烦,直接让皇上下一道圣旨就是了,他是臣,皇上是君,莫非他还敢抗旨了不成?皇姑身份尊贵,堂堂金枝玉叶,难道还配不上他一个武夫不成?” 拓跋薰睇了她一眼,道:“本宫要的,是男人的心甘情愿,若是以权让他娶了本宫,仿若在家中放一根木头有何区别,本宫要的是他的心,诚如其他男人对本宫的心一样,那么多男人爱着本宫,本宫就不信还夺不来一个男人的心了。” 拓跋清雅随棍子而上的拍马屁:“正是,皇姑年轻貌美,是京中第一美人,那慕容司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你嘴巴甜。” 拓跋薰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 拓跋清雅咯咯笑道:“皇姑,清雅说的句句属实。” 两人又胡闹了下,拓跋薰道:“清雅,你在心中提到你对一男子一见倾心?他是何人?家中父母尚在?是哪家的公子?” 拓跋清雅支支吾吾了下。 “怎么了?”拓跋薰奇怪的看了她难得的扭捏,问道。 拓跋清雅简单地讲了夏淳的情况。 “胡闹!”拓跋薰低斥一声,“你堂堂郡主,如何能去喜欢一个乡野村夫?” “本宫可不管他人品如何,长相如何,总之他的身份就注定了配不上你,你以后给本宫离他远一些。” 第103章 她还不了解拓跋清雅的性子吗? 拓跋清雅以为向来疼爱她的拓跋薰会理解她追求真爱的心,没想到拓跋薰的反应比拓跋璟的还要激烈。 “皇姑,你不是一直教导着清雅要及时行乐,不要管那些清规戒律的吗?”拓跋清雅非常不解的说道。 拓跋薰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本宫是让你及时行乐,可没让你傻不愣登的去受苦,那乡野村夫是你能嫁的吗?你肩能挑,手能抬,能下地干活吗?还有你能洗衣做饭吗?你生是小姐命,倒要去做丫鬟活,你这是要气死本宫的吗?以后一定给本宫离那个男的远一些,要不然本宫会亲自解决了他。” 拓跋清雅瞪大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薰。 “皇姑,你怎么能……”拓跋清雅非常的不理解。 “你想说本宫狠心?”拓跋薰妖艳的眸看着拓跋清雅,道。 拓跋清雅倔脾气也上来了:“皇姑,不管如何,夏淳那个男人清雅是要定了,清雅对他一见倾心,就跟皇姑对慕容司一直念念不忘一样。” “慕容司可是大将军,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他一个农民如何能比?你别傻了,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一个贫农出身,没读过书,没识几个字,你跟他谈论诗词歌赋那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你琴棋书画,他一窍不通,根本就没有共同的语言,难道你为了迁就他,要去跟他讨论一年四季要种多少水稻,要插多少秧?本宫看你没一两天就腻的想撞墙了。” 拓跋薰直言道。 要说最了解拓跋清雅的,拓跋薰敢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拓跋清雅被噎的有些急了。 “人是可以培养的。”拓跋清雅憋出了这么一句。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你还能奢望在你的培养下变成满腹经纶的才子?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拓跋薰嗤之以鼻。 不得不说,拓跋薰经历了太多,阅历多了,人也变得格外的老辣,看人的眼神特别的毒辣,对事也是一阵见血,把人驳的一句话都不能说。 拓跋清雅道:“皇姑,话可不能这么说,在全是利益的熏陶之下,清雅就不信他不会附庸风雅了,人,都是装出来的。” “就 那种土包子,他能装?”拓跋薰更加的嗤之以鼻了。 奴仆,农民,在她眼里就是下等人,比之蝼蚁高贵不了哪里去。 “皇姑,夏郎是个挺淳朴实在的男人,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拓跋清雅极力替夏淳说好话。 “淳朴实在能当饭吃吗?” “皇姑,我堂堂郡主,难道还会缺那几个钱吗?”拓跋清雅不服,反唇道。 “你是不差那几个钱,可但凡有骨气的男人都绝对不会接受自己女人赠予的私房钱的,除非他是个靠女人的软骨头。” 拓跋薰眼里冷光乍现,说的嗤之以鼻。 拓跋清雅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没话说了?” “清雅不管,反正夏郎清雅是要定了。”拓跋清雅干脆任性的说道。 “胡闹!敢情本宫说了那么多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拓跋薰发怒道。 拓跋清雅嘟着嘴,明显的不服气。 “皇姑,清雅以为你会理解的,清雅打小没有父亲,母亲身子也不好,偌大皇宫,人人明则保身,也就你对清雅还算是真心的,就算皇上和九皇叔看在父亲的份上也只是在物质上照顾清雅,而你是从生活上照顾着清雅的小性子,你虽比清雅大不了几岁,可清雅是真心的把你当成长辈一样的。” 拓跋清雅打起了柔情牌,眼泪说来就来。 拓跋薰叹了口气,道:“清雅,你别胡闹了,本宫已经帮你物色了几个世家公子,他们不管是外貌还是人品都是极好的,你嫁过去,夫妻二人举案齐眉,幸福快乐的,至于那个什么夏淳,跟你真的就不合适的,你别傻了。” 拓跋清雅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道:“皇姑,你信上不是说会帮清雅的吗?” “要是别的事,本宫自然会帮你,可这件事本宫要是帮你,那就是把你忘火坑里推。” 拓跋薰冷声道。 拓跋清雅欲要说什么,她抬手阻了,道:“你别说了,那个夏淳本宫寻个时间自是会一会,本宫倒要看看长了什么样,能把你堂堂郡主的魂都给勾走了。” 拓跋清雅急的攀住了拓跋薰的肩膀,道:“皇姑,你可不能对他动手,要 不然清雅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拓跋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还能有出息一点吗?” 拓跋清雅摇摇头,道:“皇姑,清雅一颗心都在他的身上了,你要是不帮清雅,清雅这辈子就不嫁了。” 拓跋薰看着她,道:“真的就非他不可?” 拓跋清雅点点头。 拓跋薰把玩着精心护着的兰蔻,道:“你要是真这么喜欢他,本宫让他成为你的夫君也未尝不可,不过他可得好好调教一番,要不然一个村夫如何能配得上你?” 拓跋清雅眼眸亮了。 “皇姑,你决定帮清雅了?” “你是本宫打小看到大的,本宫能不帮着吗?” 拓跋清雅兴奋不已,不过随即又黯淡了下来,道:“可是皇姑,他不喜欢清雅。” 拓跋薰没好气道:“你堂堂郡主,难道连一个村夫都拿不住?” “都是夏依霜那个贱人,霸着皇叔不放就算了,还把夏郎迷得五迷三道。”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道厉光,恨声道。 “夏依霜?”拓跋薰想了想,不屑道:“九皇弟身边的那个丫鬟?” “除了她,还能有谁。” 拓跋薰嘴角冷勾,道:“确有几分姿色,看似乖巧,眉宇间却有一股傲气,这样的人,在皇宫那样尔虞我诈的大染缸一般是活不了多久的,不过是个小角色,有何惧?” 拓跋清雅摇头道:“皇姑,你太小看了她些,她很有心计手段,仗着九皇叔的纵容连清雅都不放在眼里,清雅本想教训她一顿,还反过来被皇叔给训了。” “竟有这事?”拓跋薰眯了眯眼,道。 拓跋清雅非常憋屈的点点头。 “九皇叔一再的对清雅耳提领命,说要是碰了夏依霜一下就立马差人送清雅回去,也不知那夏依霜给皇叔下了什么药,对他可紧张了。” 拓跋清雅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通。 “那本宫倒要好好会一会她了。” 拓跋薰像是狐狸一样,眯着眼道。 “她可不简单,皇姑可要小心,别着了她的道了。”拓跋清雅故意说道。 拓跋薰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还未成气候的小棋子罢了。” “皇姑说得好。” 拓跋清雅顺杆子而上的 拍马屁。 “行了,你就别光挑好听的说了。”拓跋薰白了她一眼,道。 拓跋薰回了藤兰园,已经打扫完的丫鬟小厮齐整的站成两排,异口同声道:“奴婢/奴才见过公主。” 拓跋薰眉眼都不动一下的直接进了卧室,五六名打扮的非常好看的婢女鱼贯而入,分工明细的给拓跋薰脱衣服的脱衣服,打水净脸的净脸,脱鞋的脱鞋,不过一瞬,拓跋薰身上就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裙子,妖娆的身段在裙子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增添了一抹诱惑。 “公主,两位王爷命人送来了十来套上等的绫罗绸缎,你要过目一下吗?”拓跋薰的贴身丫鬟碧露柔声细语道。 拓跋薰以手撑着头,闭眸假寐,道:“两位皇弟送来的自然是极好的,把它们好生的放着,改明儿本宫再穿。” “是。”碧露应道。 碧露走到桌子旁,端着她早已泡好的龙井茶给拓跋薰和拓跋清雅各倒了一杯,道:“公主,郡主,这是奴婢刚刚亲手泡的雨后龙井,您们尝尝味道如何?” 拓跋清雅端起杯子尝了一口,道:“碧露,你这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也难怪皇姑会如此信任你,冲你的手巧,连本郡主都想把你讨来了,太遭人喜欢了。” 拓跋薰也端着杯子喝了口茶:“你呀,说的倒像是本宫寒碜你了一样,哪一次你到公主府得到的不是最好的?现在反而在本宫面前哭穷了,告诉你了,本宫就这么一个心尖的人儿,要是没有她,本宫很多事都无法处理,你可别打她的主意了,要不然本宫可跟你急了啊。” 拓跋清雅笑道:“皇姑倒是变得小气了,清雅这都没讨人呢就已经给护上了,要是清雅开口讨了岂不是就要拿着扫把赶出去了?” 拓跋薰看了她一眼:“竟是胡说八道了,以往你拿什么东西本宫有短过你?” 拓跋清雅咯咯的笑着,道:“皇姑自然没短过清雅什么,清雅心里惜福着呢,哪里敢跟皇姑抢你的心肝宝贝啊。” 碧露双颊袭染上两抹绯红,臻首轻垂,道:“郡主,你又拿奴婢寻开心了。” 拓跋清雅笑道:“你可是皇姑的 管家婆,本郡主哪敢寻你的开心啊。” 拓跋薰笑骂道:“你这张嘴,真真是讨人打。” 拓跋清雅笑笑。 两人又笑聊了几句,拓跋薰才在碧露等丫鬟的伺候下去歇了。 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起,摊着双手任由丫鬟在她身上捣鼓着,声音有些慵懒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现在已经是未时了。”碧露回答道。 拓跋薰靠在软榻上,舒服的享受着碧露的揉额头,道:“郡主人呢?” “回公主,在您睡下不久郡主就离开了,说是要到西厢院那见什么夏郎的。”碧露手的力度非常适中的揉着拓跋薰的额头,回答道。 拓跋薰狭长的眼睫毛动了下,道:“你是给本宫查一下这夏郎家事如何,人品如何。” 碧露低声应道:“是,公主。” 能在拓跋薰身边伺候,还极得拓跋薰的信任的丫鬟自然简单不了哪里去,这不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碧露就把有关夏淳的一切给打探到了。 碧露一五一十的把她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给拓跋薰给说了。 拓跋薰眉峰未动,只是淡淡道:“那夏淳长得如何?” 碧露仔细的斟酌了一番,道:“那夏淳,论长相自然及不上晋王和襄王的精致,不过看起来也算是淳朴老实,而且奴婢偷偷去偷看了他一下,做事挺勤快的,就是人有些不解风情了些,府中挺多小丫鬟对他还挺有好感的。” 拓跋薰把玩着涂的火红的兰蔻,道:“还有吗?” 碧露又是凝眸想了想,道:“除了这些,奴婢还真的看不出有何出彩之处了。” 拓跋薰撑着额头,道:“如此平凡的男子,清雅是眼光多差才能看得上的?” 碧露浅浅的笑了笑,道:“公主,你也别烦了,郡主不过是闹着玩儿罢了。” “就清雅那性子,本宫还不了解吗?她呀,凡是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手的,本宫不是怕她跟一个乡野村夫胡来,就怕她一头栽下去了平白的惹人笑话了,本宫府中有那么多的男人,个个还不是乖乖地诚服在本宫的脚下,也只有她才会傻傻的只要一个男人,本宫真是险些被她给气坏了。” 第104章 把气撒在了夏淳身上 碧露宽慰道:“公主,你且消消气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夫罢了,奴婢看郡主多是贪鲜,您要是现在从中作梗只怕会激起郡主的逆反心理,还不如顺其自然,要不然平白的惹得郡主与您生了嫌隙。” 拓跋薰道:“本宫何曾不知道这个理,要不然那什么夏淳的哪里还能活到现在,一个乡下来的,也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多寒碜了。” 碧露宽慰道:“公主,你也没必要太担心了,郡主身份高贵,人也特别的漂亮,一直都是皇宫贵族追求的佳人,那夏淳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到时把人安插在府中当个男宠就可以了,郡马爷难道还有意见不成?” 拓跋薰道:“哪有不在乎自己的夫人给他戴绿帽子的,本宫也是威远侯不幸去了之后才敢在自己的公主府里豢养男宠小官的,要不然恁是本宫身份再尊贵,也不敢给威远侯戴绿帽子的。” 碧露臻首轻垂着,不敢轻易搭话了。 拓跋薰道:“本宫倒要去会一会那夏淳一下。” “公主身份尊贵,如何能亲自去见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夫呢?”碧露有些着急的说道:“公主要是想见的话,派人去把人给请来了就是了。” 拓跋薰站起身,不容置疑的说道:“走吧。” 拓跋薰要离开藤兰园,身后自然是簇拥着一众身材窈窕,美貌无比的丫鬟,一行人,所经之处,皆是别人的焦点。 拓跋薰出行如此的声势浩大,这才到夏淳住的地方就已经惊动了所有的人。 拓跋薰是直接来到夏淳面前,夏淳看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大美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之间也是呆住了,直到碧露娇俏的呵斥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 “放肆!见到固伦公主还不下跪?” 夏淳条件发射的就往下跪,道:“草民见过固伦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薰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夏淳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何时就惹到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公主。 “你就是夏淳?”拓跋薰开了口,声音厉中带柔,非常的好听。 夏淳老老实实的回道:“正是草民。” “抬起头来。” 夏淳 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位固伦公主葫芦里买了什么药,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抬起了头。 拓跋薰用着挑剔的眼神把夏淳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黛眉轻颦道:“你怎么会长得如此寒碜?” 要说夏淳虽然长得不是一表人才,俊朗星目,但相貌也算是端正,偏向于老实淳朴型的,绝对够不上寒碜二字,不过在拓跋薰这样倾城倾国的大美人面前,也能用寒碜二字形容。 夏淳有些自惭形秽,被这么貌美如花的美人侮辱寒碜,他难免有些自卑:“公主息怒,草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草民这就离开。” 说完,夏淳转身就要走,拓跋薰呵斥道:“站住!本宫允许你离开了吗?” 夏淳弓着身,头低着,道:“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 “你对清雅是何态度?”拓跋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夏淳眉峰又是一皱,挑着好话道:“郡主年轻貌美,身份尊贵,不是草民这样的能够高攀得上的。” 拓跋薰冷哼一声,有些尖酸刻薄的说道:“也算是你识相,知道自己配不上清雅,既然配不上,日后就尽量的离她远一些,清雅是堂堂郡主,可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够高攀得上的。” 夏淳求之不得。 “是,草民知道了。”夏淳态度更加诚恳道。 夏淳越是诚恳,拓跋薰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就好像是拓跋清雅是一件赶着上架的货物一样,而夏淳反而成了那个决定货物何时被卖出的雇主,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她养尊处优惯了,所以容不得别人来忤逆她。 “你瞧不上清雅?”拓跋薰厉声道。 “草民不敢!”夏淳仍是跪在地上。 “本宫打小在皇宫里长大,见到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只要一个动作,本宫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拓跋薰冷哼一声,道。 夏淳只是垂着头。 拓跋薰娇媚的眸潋滟流光,道:“本宫改变主意了,本宫觉得你的身份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胜在长得老实,若是清雅执意要嫁给你的,本宫就做主把她订给你了。” 夏淳被吓了一条,连忙道:“公主,草民配不上郡主,还望你收回成命。” “念 你还有自知之明,本宫觉得你还算老实,到时本宫让腾阁老收你为义子就是了,腾家义子的身份配清雅也还算勉强,不过也不至于太过寒碜了。” 拓跋薰自顾道。 夏淳这下是被吓到了。 “公主,草民自小便订了娃娃亲,再过不久就要娶妻了,草民虽然没识过几个字,不过糟糠之妻不可弃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草民不能为了所谓的权势地位而弃她于不顾。” 夏淳绞尽了脑汁,才说出了这么一段文绉绉的话来。 拓跋薰面色一缓,对夏淳也没有那么的鄙视,若是夏淳对她让他娶了拓跋清雅而表现的欣喜若狂的话,也许她对夏淳的印象会跌落谷底。 “你定亲了?”拓跋薰道。 “是,公主。”夏淳老实道。 “这样也好,也能断了清雅对你的念头,不过本宫想知道你的那未过门的妻子是哪位?本宫可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拓跋薰故意说道。 夏淳迟疑了下,下意识里觉得拓跋薰对他有些过于热情了。 “怎么,本宫不能知道?”拓跋薰眯了眯眼,道。 夏淳道:“回公主,不是草民不愿意对你说,只是草民那未过门的妻子出身寒门,说出来怕污了公主的耳朵而已。” 拓跋薰有些强势的说道:“若是本宫想知道呢?” 夏淳垂着头。 “你要是不说,那就说明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欺骗本宫的,你可知道欺骗本宫是什么罪责吗?轻则打三十大板,重则五十大板。” 拓跋薰威胁道。 夏淳蹙着眉头,在太阳底下跪着,他是又热又渴,膝盖跪久了也会隐隐有些做疼,加上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大老爷们跪在一个女人的脚底下,还是让他感受到屈辱。 “草民与公主素未谋面,草民想草民将来要成婚与公主也没多大的关系,所以草民的未婚妻可不可以不说?” 夏淳仔细的斟酌了一番,说道。 夏淳看着老实,不过到底在外面干了几年的工,也算是有些见识,不像一般农村里的人只会守着几亩田每日的面朝大地背朝天,所以他隐隐的有些预感,拓跋薰是来者不善,咄咄逼人的逼问着他未过门的妻子想来也是不怀好意 ,所以他下意识的就不想说出夏依依,免得给夏依依惹祸上身。 “放肆!”碧露一声厉喝,娇眸瞪着夏淳,道:“公主千金之躯,岂容你一个贱民如此对她说话的。” 夏淳低着头,道:“草民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还不快跟公主说,磨磨蹭蹭的还像个男人吗?”碧露皱着秀挺的小鼻子,说道。 拓跋薰对于夏露偶尔的越俎代庖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生气,好似她对碧露这个贴身的婢女是非常纵容的,甚至在某些方面,碧露是可以代表她行使一些权力的。 夏淳只是沉默着。 “你这个刁民,如此的不进化,真真是个榆木脑袋了。”碧露开口训斥道。 拓跋薰抬手,阻了碧露的训斥,媚眼一转,冰冷的看着夏淳,道:“夏淳,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是谁?在京中,忤逆过本宫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夏淳抬起头,目无惧色的看着拓跋薰,道:“公主,草民娶不娶妻,应该与您没有多大的干系,为何您要执意知道草民那未过门的妻子是谁?” 拓跋薰眯了眯眼,道:“难道本宫不该知道吗?” 夏淳皱了皱眉头,老实道:“不是不该,只是这是草民的私事,对公主来说也是不足为道的,草民实在想不出公主有何理由去管草民这种小事的。” 拓跋薰居高临下的对着夏淳的眼,暗道这男人看着老实,却还是有点脑子的,也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来。 “本宫素来随心所欲惯了,想要探听一个人的消息,还需要理由吗?”拓跋薰反问道。 夏淳被噎了下。 拓跋薰命人把夏淳压到了大厅内,她慵懒的坐在主位上,一双媚眼没有感情的看着被压制跪在地上的夏淳,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拓跋薰的声音很好听,听了让人如沐春风。 夏淳低着头,道:“公主,草民无话可说。” “放肆!你个刁民,公主问你这些那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了。”碧露在一旁呵斥道。 拓跋薰抬起手,碧露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你那未过门的妻子,不会就是夏依霜吧?”拓跋薰慵懒的声 音传来,夏淳的身子僵了僵,就像一只正与猎人正对面的狼一样戒备着,双眼有一丝丝的血色。 “怎么,想动了本宫?”拓跋薰的姿势更加的慵懒了,态度漫不经心的,可是这样的动作非但没让人觉得她庸俗不堪,反而觉得格外的有韵味。 夏淳忙低下头来,状若恭敬的说道:“草民不敢。” 拓跋薰冷哼一声,道:“你也别跟本宫藏着掖着,你那点破事本宫也查得一清二楚了。” 夏淳手因为紧张而紧紧地攥着,道:“草民与依霜打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比别人的深厚一些。” “如果本宫许你高官厚禄,娇妻美妾,就单单让你离开她,你可愿意?” 拓跋薰抛下了利益的诱饵。 夏淳想都不想的就回道:“恕草民不能做到,依霜是草民的命,没有她,草民也就没有存活下去的意义。” 拓跋薰脸色一沉,芊芊素手突然重拍了一下桌面,道:“放肆!本宫一再的给你脸,你不要,还屡屡的落了本宫的脸面,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 夏淳道:“草民不过一条贱命,若是公主想要,尽管拿去就是了。” “很好!还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了本宫的命令,你是第一个。”拓跋薰把玩着涂的红若鲜血的兰蔻,越是气极,脸上越是笑着,“本宫看你长得老实,却是个极有心机的人,不过你这点小聪明在本宫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了,你既然这么想死,本宫成全你就是了。” 拓跋薰有意给夏淳一个下马威,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夫罢了,还不够资格在她的面前托大了。 “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四十大板。” 两名精壮的护卫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使着蛮力的抓着拓跋璟的手,不由分说的就要往外拖去,一穿着粉色裙装的女子从外面小跑了进来,一看,不是拓跋清雅还能是谁。 “皇姑。”拓跋清雅跑到了夏淳面前,把那两名护卫给推开,以身护着夏淳,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拓跋薰,道。 拓跋薰面色一整,道:“清雅,你怎么跑来了?” 拓跋清雅就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的护着夏淳,道:“皇姑,你说过不会拆散清雅和夏郎的。” 第105章 不知二皇姐可不可以赏个脸? 拓跋薰撩眸看了她一眼,道:“你可知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过你?”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非常有自信的说道:“现在是没有,可不代表以后就没有了。” 拓跋薰以手撑着头,道:“我皇家女郎有这个自信是好事,看上的就一定要夺过来本宫也不反对,只是你不该看上的是这么一个男人,无权无势无地位也就算了,竟还长得如此寒碜,你让本宫如何同意你嫁给他?” 拓跋清雅理直气壮地说道:“皇姑,清雅就看重了他的外貌,长得老实,也不是顶好看,这样的人好拿捏,嫁过去后就是清雅当家做主了,他只要附庸着就可以了。” 拓跋薰还未说话,夏淳就在后面道:“郡主,男人家的岂可让一个女人当家做主了,男人顶天立地,自然是撑起整个家,而女人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郡主虽身份尊贵,但也不能如此骄横不讲理了。” 拓跋清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拓跋薰的举止更加的慵懒了。 “清雅,听到人家说什么了吗?”拓跋薰略带点讽刺道。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 拓跋清雅道:“皇姑,这样的男人是可以培养的。” 夏淳很没有眼色的说道:“郡主,男人是家中的顶梁柱,妻以夫为天,岂可让女人当家做主了?” 拓跋清雅的脸色更是难看。 拓跋薰冷哼一声,道:“就这么个货色,你还要像护犊子一样的护着他?” 拓跋清雅不甘又受伤的看着夏淳,道:“夏郎,你非得伤我如此?” 夏淳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草民并无伤你之意。” 拓跋清雅冷笑两声,道:“好一句并无伤我之意?要是不想伤害我,又为何说这样子的话来?” “回郡主,草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夏淳道。 就是实话才会这么的伤人。 拓跋清雅气不过,扬起手直接打了夏淳一大巴掌,红着眼眶道:“夏淳,你是个混蛋。” 夏淳也不躲,生生的受了拓跋清雅的一巴掌,道:“郡主,草民不想伤害你的。” 拓跋清雅猩红着眼,道:“没有人敢如此伤害我,也就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记你的,你越是如此,我就越得到你。” 夏淳蹙了蹙眉头,觉得他根本遇到的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疯子。 拓跋清雅直接跪在了拓跋薰的面前,恳切道:“皇姑,你若是真心实意的疼清雅,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这个男人,清雅是要定了,若是他被伤了一分一毫,清雅也不想活了。” 拓跋薰神色非常复杂的看着她,道:“真的这么喜欢他?” 拓跋清雅点点头,不过眼神有些闪烁。 要说刚开始是对夏淳一见倾心,可是一再的被夏淳拒绝之后,她高傲的自尊心就受不住了,也可以这么说,她对夏淳的感觉现在更多的是占有欲,想把夏淳占为己有,为她所用,一辈子为她当牛做马,当然,这在她看来是她对夏淳的恩赐了。 “就算这个男人不喜欢你?” 拓跋清雅咬着唇。 “来人,把夏淳给本宫压下去,关一两天,谁都不许给他饭吃。”拓跋薰幽幽的说道。 拓跋清雅赶紧的把夏淳护在了身后,道:“皇姑,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如此喜欢他,本宫就帮你把他驯成一只乖顺的小绵羊,为你所用。” 拓跋薰漫不经心的说道。 拓跋清雅是知道拓跋薰的手段的,她能在公主府豢养一大群男宠**,其中不乏出身高贵的世家公子,都心甘情愿的听她差遣,可想而知她的御人手段是多么的高超。 “皇姑不骗清雅?”拓跋清雅迟疑道。 “本宫打小就疼你,何时骗过你?不过是个男人,既然你想嫁本宫成全你就是,到时本宫再另找几个相貌好、家世好、人品佳的世家公子给你当男宠用,我们拓跋家的女人可都是顶好的,岂能只有一个男人?” 拓跋薰语气轻轻地,可是能听得出她口气里的狂妄。 她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比之男人还要放荡,****多的数不胜数,公主府也是极尽奢靡,**女爱,教人无法想象得到,所以在她看来,其他女人同时拥有好几个男人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男人可以坐享齐人之福,女人照样也可以享受着****带来的快感。 拓跋清雅羞红了一张脸,就算 她性子刁蛮,可也是未经那方面的少女,听着拓跋薰堂而皇之的讨论,她还是觉得非常的害羞不已。 “带下去。”拓跋薰一声令下,那两名护卫抓着夏淳的手就要往外拖,拓跋清雅又一把把夏淳护着,道:“皇姑,不要太为难他了。” “你放心吧,本宫不过是想把他身上的野性除一除就可以了,到时候他当个乖顺的小绵羊,你高兴的时候就带出去遛一遛,要是不想,就到别的男人那里。” 拓跋薰说的肆无忌惮。 拓跋清雅想了想,觉得拓跋薰的这个诱惑实在是很大。 她下意识的放开了夏淳,任着那两名护卫把夏淳拖走。 一名小丫鬟款款的走了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 拓跋薰道:“起吧。” 小丫鬟起身,道:“公主,夏依霜求见。” 拓跋薰挑了挑眉,道:“不见。” 小丫鬟有些迟疑,最后道:“公主,她说见不到您她是不会走的。” 拓跋薰把玩着兰蔻,道:“那就让她侯着吧。” “是。”小丫鬟躬身出去,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她又走了进来,道:“公主,晋王爷来了。” 拓跋薰挑了挑眉,亲自起身出门迎接拓跋璟。 “九皇弟,你怎么来了?”拓跋薰笑道。 拓跋璟背着手,道:“本王无意听下人说二皇姐不休息反而跑到了下人暂住的西厢院来,生怕那些下人粗手粗脚的惹着了你,这不就过来看看了。” 拓跋薰媚眼若有似无的扫过乖静的夏依依,道:“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意走走罢了,九皇弟要是无事的话,也可随本宫到处走走。” 拓跋璟道:“也好。” 两人率先走在前头,拓跋清雅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而夏依霜则混进了丫鬟堆里。 拓跋璟和拓跋薰二人并肩走着,拓跋璟也没有开口说来此的目的,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二皇姐,那藤兰园可还合你的意?” 拓跋璟道。 “虽比不上公主府的奢华,不过也算是富丽,本宫在这也先谢过九皇弟你了,知道本宫喜欢一切偏红的东西,整个藤兰园几乎是一片火红。” 拓跋薰笑道。 “难 为九皇弟有这一片心了,本宫心里甚是欢喜。” “二皇姐喜欢就好。”拓跋璟道。 差不多半刻钟之后,拓跋薰直接奔了主题:“九皇弟,本宫听说那群下人中有一个叫做夏淳的,不知本宫可否讨来当小厮?” 拓跋璟故作想了想,道:“本王手下几千几万人,能记住名字的也没有几个,不过这夏淳本王倒是听过的,是与夏依霜一道来的,夏依霜虽为本王名义上的丫鬟,不过倒没有签了**契,也就是还是自由之身,所以皇姐这个要求本王可答应不了你。” 拓跋薰钻了空子:“九皇弟的意思是,他不是你的仆人,就可以任本宫处置了?” 拓跋璟背着手,不语。 “怎么,九皇弟连个下人都不肯给?”拓跋薰嘴角边虽是笑着,不过眼里却闪过一片的冷芒。 “二皇姐可是看上他了?” 拓跋璟道。 “九皇弟明知本宫只喜欢样貌娟秀,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不过一介奴仆,本宫怎会看上?”拓跋薰不屑道。 “既然如此,二皇姐如此关心他作甚?”拓跋璟装作不知道。 “九皇弟,你我兄妹多年,本宫也不想跟你打哑语,清雅倾慕于他,本宫生怕清雅这性子压制不住他,这不就想着亲手调教一番,这样他也能对清雅言听计从。” 拓跋薰直言道。 拓跋璟看了拓跋薰一眼,眸色很深,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皇姐,你要是要的是别人,不管多少,本王眼都不眨一下的就会送给你,不过这夏淳,怕是不行。”拓跋璟出言拒绝。 “九皇弟,这还是你第一次拒绝本宫的提议。”拓跋薰若有所指的说道。 拓跋璟看着远处的美景。 “皇姐,本王知你素来喜爱漂亮的东西,已经差人给你准备了是个样貌、身材皆属上乘的少年郎,他们年纪轻,但绝对的身体棒,你要不要看一看?” 拓跋璟抛下了美男的诱惑。 话毕,拓跋薰眼珠子一亮,心里微微一动,道:“当真?” 拓跋璟点点头。 “本来是想回京给二皇姐的礼物,不过二皇姐既然千里迢迢而来,本王就当是提前给你准备好 的礼物吧,那些少年郎都是本王命人从中原各地搜罗来的,保证合你的胃口。” 拓跋璟声音低沉的说道。 “九皇弟难得一片好意,本宫要是推脱的话那就有些不好了。”拓跋薰嘴角边含笑道。 “一会本王就让人把这些少年送到园里去。”拓跋璟道。 顿了下,他又说道:“今日本王来这就是想寻夏淳帮个小忙,不过听人说他被皇姐给请去了,本王想跟皇姐讨个人情,不知皇姐肯不肯赏了?” 少年都收下了,拓跋薰岂有不给人的道理。 “九皇弟说的是哪里的话,你都开口了,本宫就算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把人给藏起来的,一会,本宫就让人把他送回来,保证毫发无伤了。” “那就多谢二皇姐了。” 拓跋璟客气的说道。 “本王一会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拓跋薰点点头。 等拓跋璟带上夏依依离开之后,拓跋清雅凑上前,有些着急的说道:“皇姑,你不是说……” “你九皇叔都亲自来讨人了,本宫能不给人吗?”拓跋薰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不过本宫倒是小瞧了那个夏依霜,她既然能把九皇弟给叫过来,看来她在九皇弟心里的分量是不小的。” 拓跋雅清眼里闪过一道嫉恨的暗芒,道:“清雅看她根本就是狐狸精转世,要不然怎么会把九皇叔和五皇叔这样隽秀卓绝的男子给迷得五迷三道了?” 拓跋薰冷哼一声,道:“她是不是狐狸精转世,本宫不知道,不过她想借着九皇弟和五皇弟二人兴风作浪的话,本宫是决不轻饶了她的。” 拓跋清雅急急忙忙道:“皇姑,先别说她了,夏郎被他们带走了,清雅可还怎么嫁他?” 拓跋薰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一眼:“瞧你这点出息样,堂堂郡主,还怕没有男人要你?你真是枉费了本宫平日的教导了,本宫之前说过什么?男人,该是欲擒故纵,既要让他感受到你对他的在乎,又不能太紧着他,你这都眼巴巴的紧着上去了,别人还会在乎吗?堂堂郡主,如此的没脑子,只会一味的蛮干,如何能主持了大局?” 拓跋清雅撇撇嘴。 第106章 长得太妖孽了也是错 “你也别怪本宫说话难听,本宫都是为了你好,这次本宫可允了你胡闹,是因为本宫知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你玩够了自然会乖乖的回来。” 拓跋薰道。 拓跋清雅只是垂着头,人有些闷闷闷不乐的。 拓跋薰见她这样,也不好过多的苛责了,只好道:“回去吧,本宫会想办法让夏淳心甘情愿娶了你,只要你日后不后悔了。” 拓跋清雅眼珠子一亮,笑道:“皇姑,你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薰摇摇头,暗道到底是年轻了,外表看着成熟,可心里终究是藏不住事来,骄纵惯了,人人顺着,一点点的小挫折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本宫何时骗过你?” 拓跋清雅自然的挽住拓跋薰的手臂,笑道:“皇姑,清雅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了。” 拓跋薰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这边还算其乐融融,另一边的拓跋璟带着夏依依离开之后,拓跋璟就开口道:“本王这次答应你救了夏淳,你该如何报答了本王?” 夏依依垂首道:“爷想要民女如何报答了你?” 拓跋璟欺身,把夏依依拉进了怀里,低沉的嗓音带了一股难以忽视的魅惑。 “本王要你当晋王妃,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夏依依的心脏因为这一句话有些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鼻子处更是能清晰地闻到拓跋璟身上传来的龙涎香,有那么一瞬间,她是迷醉的。 “不讨厌本王的话,这次回京,本王就向皇上请旨,八抬大轿的迎娶你进门,如何?”拓跋璟再次魅惑道。 拓跋璟呵出来的气息喷洒在了夏依依的脸上,痒痒的。 夏依依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蒙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再次魅惑道:“如何?” 夏依依迷醉之后瞬间又清醒了过来,趁着拓跋璟松懈的空档,她一把挣脱开了拓跋璟的怀抱,道:“爷,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拓跋璟 眸色一沉,道:“本王说了这么多,你只当本王在开玩笑?” 夏依依无辜的看着他,仿佛在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拓跋璟轻笑一下,道:“夏依霜,你刚求本王救夏淳的时候,可是说要答应本王一个要求的。” 夏依依咬咬唇,刚才情况危急,她又生怕拓跋薰和拓跋清雅两人生了什么坏心思,光明正大的对夏淳下毒手,这才求上了拓跋璟,不过前提是她答应他一个要求。 “爷,你可别忘了,那个要求可是在民女自愿的前提下才能实现的,民女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晋王妃一职实在是民女难以担任的。” 夏依依咬牙,道。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她,道:“多少女人对这个位置趋之若鹜,你倒好,弃之敝屣,本王就这么让你瞧不上?” 夏依依道:“民女不敢。” 拓跋璟朝她伸出了手,道:“本王看你敢的很,还不快过来,难道还让本王亲自过去不成?” 夏依依心里就小小的挣扎了下,走了过去,不过还是故意没看拓跋璟伸出来的手。 拓跋璟缩回手,道:“本王可以暂时不让你当晋王妃,不过你亲本王一下,权当本王救夏淳的报答吧。”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右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吻完,拓跋璟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失神了。 夏依依见他这样,心情反而变好了,娇俏道:“爷,傻了?” 拓跋璟双颊袭上了两抹可疑的红晕,反而冷着脸道:“以后,不许吻别人。” 夏依依耸耸肩,突然起了捉弄之意,道:“若是那个别人能帮民女解决困境,别说一个吻了,就连民女的身体……” “你敢!”拓跋璟脸上酝起了滔天骇浪,阴鸷的看着夏依依:“夏依霜,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夏依依非常的无辜:“爷,民女有吗?” 拓跋璟直接把人拦腰抱起,那一天,所有人都看见了夏 依依被他们那冷硬的晋王抱在怀里,绕了偌大的府邸,惊的所有人险些没掉下下巴来。 拓跋璟横抱夏依依的一幕,在下人的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也算是知道了夏依依在他们王爷的心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夏依依被拓跋璟抱在怀里,离开之后,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她和拓跋璟之间的互动悉数的落在了拓跋睿和慕容司的眼里。 拓跋睿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拳头握的紧紧地。 慕容司嘴角抿着,半晌,只听他说道:“襄王,臣看晋王对夏依霜还是挺好的啊。” 拓跋睿讳莫不明的看了慕容司一眼:“你想说什么?” “臣未曾想说什么,只是王爷口口声声说对她抱持着好感,却没有出手,这让臣有些意外而已。” 慕容司轻道。 “放长线,钓大鱼,她迟早有一天是本王的。”拓跋睿信誓旦旦的说道。 “王爷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与晋王彻底的反目了?” 拓跋睿只是目注着夏依依被抱着离开的方向,道:“本王与拓跋璟的不和,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就算反目了,有谁会惊讶吗?” 慕容司只是笑笑。 拓跋睿道:“本王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慕容司说什么就直接走人了。 留在原地的慕容司,目光深深的看着前方,似是**道:“依依,阔别四年,原以为天涯的距离,没想到却让我们再见了,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还怎么放手?就算是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倾心于你,我也要把你抢回来的,现代的时候我无缘和你告白,现在在古代,无论如何,我也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拓跋睿回了锦轩苑,挥退了所有的下人,进了主卧之后,他的头发慢慢的变红,没一会儿,就完全的变成了一个妖冶、狂放的美男子。 拓跋睿撩开了床上的被子,床的中间 是一个空格子,格子里放了一副画,他探手把它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出现了一个画的栩栩如生的美人。 画中美人,远山如黛,樱唇,小巧挺直的鼻子,瓜子脸,手中拿着一把团扇在轻轻地扇着风,一双潋滟如波的珠眸静静地看着正前方,看着画,仿佛画中的她在静静地看着你笑一样。 画中美人很美,不过她最让人惊讶的却是,她与夏依依几乎是如出一辙,眉目,嘴唇,是那么的像,只是她的气质比起现在的夏依依更胜一筹,更独具风韵,就算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拓跋薰,在她面前也要稍逊一筹。 美人如画,画如美人。 拓跋睿痴迷的看着画中人,道:“桦姨,我已经找到了三妹了,她跟你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只可惜她好像把我给忘了,当日我收你之托说要好好照顾三妹的,只可惜最后还是食言了,你们季家一夜之间灭了门,可我这个堂堂王爷却是寸手无策,一点忙都帮不上,我愧对你的信任了。” 拓跋睿摸着一头血红的长发,道:“这头红发就是对我不能好好护着三妹的惩罚,偌大皇朝,也唯有我一人有这一头红发,皇兄与我一母同胞,皇兄性情温和,而我骨子里却是暴虐而残忍的,皇兄比我更适合皇位,我也无心于皇位,只是拓跋璟正歪着坑让三妹往里跳,纵然我要负天下人,也决不让三妹陷入泥潭之中,迟早有一天,我会娶三妹为妻,护她一世周全。” 拓跋睿珍宝一般的画举着,眼神非常痴迷的看着画中人,这种眼神,就像是有情郎看着他心爱的女人。 “桦姨,我想了你十几年,你在另一边还好吗?三妹长得与你一模一样,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拓跋睿倾身,在画中人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明显已经是用情至深。 拓跋睿小心的把画叠好,放进了格子 里。 等把画放好之后,拓跋睿那一头红如血的头发奇迹般的慢慢变黑了。 他打开门,命人把他得的一枚血玉拿来,他拿着那枚血玉很好的别在腰间,挥手让那些人离开了。 日落月升,华灯初上,偌大的府邸挂上了灯笼,丫鬟和仆从也从白日里闷热的萎靡中恢复精神来,穿梭在府邸的各个角落。 拓跋睿端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倚栏而坐,好看的蓝眸有些迷醉的看着被树枝遮挡住的月亮。 亭子外,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渐行渐近,待走近之后,才看清其中一名是夏依依,至于另一面看其打扮,应该就是拓跋睿身边伺候的丫鬟吧。 果不其然,夏依依右边的女子恭敬的行了礼道:“王爷,依霜姑娘到了。” 拓跋睿抬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名丫鬟道:“是,王爷。” 说完,那名丫鬟乖乖地退了下去。 夏依依见他手中拿着一坛女儿红,眼里已经有些迷醉了。 拓跋睿举着女儿红,道:“来了?” 夏依依忙收回目光,恭敬的行了礼,道:“民女见过王爷。” “现在就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多礼。”拓跋睿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夏依依也没有扭捏,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坐下。 拓跋睿举着女儿红,道:“要喝吗?” 夏依依接过酒坛子,仰头,豪爽的饮了一口,道:“王爷,你心情不好?” 拓跋睿接过酒坛子,也仰头饮了一口,蓝眸似有若无的看着夏依依,道:“为何这么问?” “直觉吧。”夏依依耸耸肩,故作大方道,不过现在她的心脏砰砰的乱跳着,甚至有一个声音努力的在叫嚣着——尼玛的,太性感了,一个男人长得如此美,真是妖孽啊,她的小心脏啊。 拓跋睿妖魅一笑,夏依依觉得她的小心脏有那么一瞬间是停止的。 “王爷,你还是少对别人笑吧。”夏依依脱口而出。 第107章 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拓跋睿也不恼,只是更加妖媚的朝她笑着:“为何?” “你长得太好看了,笑起来更好看,应该没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你这样子的笑容。” 夏依依拍着心律不齐的胸口,夸张的说道。 美男如画,画如美男,如此妖孽,哪一个世间女子能够抵挡得住****。 “那你能抵挡得住吗?”拓跋睿倾身,靠近了夏依依,嘴边呵出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把夏依依熏的一阵迷醉。 夏依依下意识的倾身向后,道:“王爷,民女只是个普通女子,对美的事物当然也没有抵抗力。” 拓跋睿嘴角边的笑容更多:“你觉得本王好看?” 夏依依点点头,被如此妖孽化的拓跋睿迷得险些神魂颠倒了。 “到目前为止,王爷是民女见过最好看的美男了。” “本王好看,还是九皇弟好看?”拓跋睿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执意的想要在谁好看这个问题上寻个答案。 夏依依噎了一下。 “王爷,你和晋王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各有各的好。”夏依依斟酌了下,道。 “若本王执意要你分出一个好呢?”拓跋睿蓝眸看着夏依依,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 夏依依道:“单论外貌,王爷比晋王略胜一筹,单论身材,晋王比王爷强壮一些,单论能力,王爷与晋王应该不相上下。” 拓跋睿更加的逼近了夏依依,状若醉态道:“那你喜欢谁?” 夏依依眼神闪烁了下,道:“王爷,你喝醉了。” “不过是一坛女儿红而已,本王岂会醉了?”拓跋睿道。 夏依依伸出了一根手指,道:“王爷,这是几?” 拓跋睿撩眸看着她,道:“本王没醉。” 夏依依接过他手中的酒,喝了一口,赞道:“好酒。” “喜欢?本王另送你几坛。”拓跋睿有些痴迷的看着夏依依这张还不算最完美的脸,道:“依霜,你真的很像本王的一位故人,你若是她,该多好!” 夏依依拿着酒坛的手一顿,好几秒过后,她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道:“这可让王爷失望了,民女就一村 姑,可认识不了王爷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 “现在不就认识了?”拓跋睿笑道。 夏依依喝了口酒,道:“王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拓跋睿道:“本王像是遇到烦心事了?” 夏依依反问:“难道不是吗?” 拓跋睿轻笑着,那笑声仿佛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格外的好听。 听着,夏依依又差点给迷醉了。 “依霜,你会不会就是本王那个走失了多年的故人?”拓跋睿那双有些迷醉的蓝眸轻轻地看着夏依依,道。 夏依依愣了一下,对着那双仿佛藏着很多事的拓跋睿,她的心脏没有出息的跳动的更快了。 “王爷,你应该是喝醉了。”夏依依讪笑两声,说道。拓跋睿倾身往夏依依那边靠了靠,张了张口,呵出了浓烈的酒香味。 “偶尔醉一场,也挺好的,这不就见到你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一点都没有变。”拓跋睿似是对夏依依说,又似是想透过夏依依怀念着他熟悉的身影。 夏依依看着这样子的拓跋睿,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把臀部挪了挪,道:“王爷,你喝醉了。” 拓跋睿借着不是很浓烈的酒意,把头靠在了夏依依的肩膀上,难得脆弱的说道:“别动!让本王靠靠。” 夏依依还真的乖乖地就不动了。 她对拓跋睿的感觉很奇妙,第一眼的惊艳,第二眼的熟悉感,第三眼的怪异……每次见到拓跋睿,都能给她不同的感觉,他实在是太多变,身上充满了神秘感,让她有种看不真实的错觉。 “依霜,你要是她该多好啊。”拓跋睿在夏依依的肩膀上,**道。 夏依依只是僵着肩膀,有些默然的听着拓跋睿的**。 “依霜,怎么不说话?”拓跋睿装熟一般的说道。 “王爷,你醉了。”夏依依道。 拓跋睿的身体一倒,直接把头枕在了夏依依的身上,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夏依依这个从现代穿过来的也吓了一跳。 夏依依整个人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如此大美男这样靠着,她说没 有一点奇思妙想那是骗人的。 “王爷,你要是醉了的话,民女唤人把你搀进去,你这样枕着民女,有些不太合适。” 夏依依委婉的说道。 “你讨厌本王?”拓跋睿闭着眼,神态自若的说道。 夏依依干笑两声,道:“王爷,孤男寡女的在一块,传出去终究是不好的。” “本王的闲话,谁敢传?”拓跋睿仍是眯着眼,道。 别人是不敢传你的闲话,可我的闺誉可就全坏了。 夏依依心道。 虽然她对闺誉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并不是太在乎,不过到底入乡随俗,名声弄坏了,于自己来说到底是不好的,自己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王爷身份高贵,自然没有人敢说闲话,不过民女可就不同了,民女身份低微,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重伤民女,有时候闲言碎语往往比一把尖刀子还要可怕。” 夏依依尽量晓之以理的说道。 拓跋睿睁开眼,一双平静无波的蓝眸静静地看着夏依依。 夏依依的心一颤,连忙把头微微一撇,道:“王爷,夜也深了,民女该回去了,要不然晋王找不到人来伺候。” 拓跋睿眼里深处闪过一道暗芒,声音非常暗沉道:“九皇弟在你心里很重要?” 夏依依道:“也没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民女为晋王身边的丫鬟,就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他。” 拓跋睿浅笑一声,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若本王跟九皇弟把你讨过来,你可愿意伺候本王?”拓跋睿状若随意的说道。 “民女一切悉听晋王的安排。”夏依依道。换句话说,若是拓跋璟把她拨给他,他就是她暂时的主人了。 拓跋睿嘴角边的笑容真了两分。 “本王会跟九皇弟亲自把你讨过来的。”拓跋睿道。 夏依依只是扯了扯嘴角。 “王爷,夜深了,民女该回去了。” 拓跋睿难得任性的躺在她的腿上,干脆闭上了眼睛,道:“本王刚才喝了点酒,脑袋有些疼,你帮本王揉揉。” 夏依依暗自磨了磨牙,暗道拓跋睿和拓跋璟还真不亏是两兄弟,差遣 人差的如此理直气壮。 夏依依吐槽归吐槽,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抬手给拓跋璟揉额头,只是揉到一半拓跋睿非常不客气发出了绵绵的呼吸声。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轻声叫了一声:“王爷。” 回答她的只是拓跋睿绵长的呼吸声。 夏依依嘴角抽的更加厉害了。 “王爷,你上辈子一定是属猪的,这样也能睡得着。”夏依依小声的嘟囔道,说完,她反而自己笑了起来。 趁着拓跋睿睡着,她近距离的仔细端详着拓跋睿的脸,不得不说,拓跋睿是她见过最为完美的男人了,虽是雌雄难辨的脸,不过脸却不显的女气,很美,却不让人觉得娘娘腔,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英气,外貌的俊美注定让他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即使他特意的低调,也难掩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风采。 “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夏依霜,你还能够再要脸一点吗?”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把正在看着美男的夏依依给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见是拓跋璟,她突然有种被当场抓包的心虚感。 夏依依差点忘了还躺在她腿上的拓跋睿就要站起来,拓跋睿传来的的一声“唔”还是把她的理智拉了回来。 夏依依轻轻扯了扯拓跋睿的衣袖,小声道:“王爷,醒醒。” 小声的叫了几声,拓跋睿才幽幽的转醒,刚一睁开眼就非常慵懒的朝夏依依绽放了一个笑容,让夏依依险些把持不住,一个惊呼:好萌!好萌! 好在夏依依还有一丝理智,知道拓跋璟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她,那嗜人的目光焦灼在她的身上,几乎要把她的身体给燃烧了。 “王爷,晋王来了。”夏依依提醒道。 拓跋睿把头转过去,对上拓跋璟一双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凤眸,他即是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感觉都掺杂了一丝丝的挑衅在里面。 拓跋睿终于舍得从夏依依的腿上离开,慵懒的伸了一个小懒腰,道:“九皇弟,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只是看了五皇兄很是惬意的躺在我的婢女的腿上小睡了一会儿而 已。”拓跋璟说的漫不经心,只是仔细观察他的眼睛的话,就能看到他的眼里正闪烁着两团不知名的怒火。 拓跋睿站起身,笑道:“本王不过借用了依霜一会儿,九皇弟就如此小气的找来了?” 拓跋璟背着手,一本正经道:“我已经习惯了她的伺候,一刻不见我就全身都不舒服,五皇兄借了我的丫鬟也挺久的了,是不是该归还了?” 拓跋睿看了夏依依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依霜是个好的,能喝酒,能安慰人,还能当抱枕用,九皇弟哪天要是不想要她了,可以把她给本王,本王求之不得。” 话毕,夏依依的嘴角抽的更加厉害了。 这两人,莫非把她当成了一件可以商榷的货物不成。 “这个就不劳五皇兄费心了,夏依霜伺候本王还算是极好的,虽偶有些小花痴,不过本王还是挺喜欢的,一时半会的也不想换丫鬟,皇兄若是缺了伺候的丫鬟,本王可差人给你准备几名貌美如花的丫鬟。” 拓跋璟四两拨千斤的就把话给圆过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皇兄还是早些洗澡睡了吧,我就不在这打扰了。”拓跋璟朝他拱了拱手,道。 “杵着做什么?还不走。”拓跋璟看不出情绪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说道。 拓跋璟率步出了亭子,夏依依对拓跋睿福了福身,这才小步的跟了上去,独留拓跋睿一人蓝眸沉沉的看着夏依依渐渐远去的俏影。 夏依依小步的跟在拓跋璟的身后,拓跋璟则是一语不发的越走越快。 夏依依小跑的非常吃力,最后干脆不跑了,掐着腰道:“爷,你要是不走慢一点,民女就自个回去睡觉了,大半夜的,民女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胡闹。” 拓跋璟豁然的停下脚步,声音森然道:“夏依霜,你是不是觉得有五皇兄的庇佑,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夏依依走上去,绕到了拓跋璟的面前,抬眸,迎着拓跋璟的目光,道:“爷,你到底在气什么?” 拓跋璟幽深的看着她,道:“你真的不知道本王在气什么?” 第108章 为什么不是急流勇进呢? 夏依依无辜的看着拓跋璟,道:“因为襄王枕在民女的腿上,所以爷生气了?” 拓跋璟眼里酝起了一层层滔天的波浪,他压着声音道:“夏依霜,周旋在这么多男人之间,你是不是特别的得意?” 夏依依怔了下,脸色有些沉了下来,道:“爷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拓跋璟只是沉郁的看着她。 夏依依耸耸肩,转过身,直接往前走。 “爷,说实话,不管是你,还是襄王,民女都不想过多的纠缠着,只不过越是躲越是搅合在了一块,其实你和襄王对民女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弯,民女多少也能猜得到,跟民女真的身份有关吧。” 夏依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拓跋璟眸色一深,道:“你知道什么了?” 夏依依头也不回的说道:“爷想民女知道什么?” 拓跋璟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夏依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夏依依媚眼横波,轻笑道:“爷,你怎么不说你是不是瞒了什么?接近民女又是为了什么?” 被她这么一双无畏的眼看着,拓跋璟突然有些心虚,不过面上却是不显:“你全身上下,身无分文,要相貌不是顶好的,要身材,豆芽菜一样,有什么值得本王费尽心力的讨好你?” 夏依依耸耸肩,道:“那就问问爷了。” 拓跋璟也不恼,只是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快些回去睡吧,本王有些事要处理,还有,以后和五皇兄保持一点距离,他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最后吃亏了可别跑到本王这边来。” 说完,拓跋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夏依依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她没有想到拓跋璟这次会这么容易的就放过她了。 出神了一会儿,夏依依折身回去,没想到却在转身的当口看到了慕容司。 “你在这多久了 ?”夏依依自然而然的走上去,问道。 “没多久,看你跟晋王聊天,我就没有出来。”慕容司说道。 夏依依注意到他手上的酒,嘴角又是一抽,暗想今天还挺多人想对月饮酒的。 夏依依指了指慕容司手上的酒,道:“心情不好?” 慕容司扬了扬手中的酒,道:“我记得你随我刚创业那会挺会喝酒的,忙碌的工作后都是到酒吧里小喝几杯的,那些商业应酬你也是千杯不醉,怎么样,古代这种纯度的酒,能喝吗?”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古代的酒的纯度可比现代的酒要低得多,喝多了顶多就是大睡一觉而已,还醉不倒我,要是你想喝,我曾经这个工作上的partner 就舍命陪君子的陪你就是了。” 两人寻了一个较少护卫巡逻经过的地方喝着小酒,重温着两人当初忙碌辛苦却又非常充足的现代生活。 “依依,你跟襄王好似很熟?”慕容司喝了口酒,道。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看似随意,实则眼里闪过一丝的戒备:“五王爷身份高贵,岂是我这种平头老百姓能够结交的。” 慕容司苦笑一声,道:“依依,我们不过四年没见,你倒是对我说起这种官腔来了,你知道,不管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戒备你,没想到你对我倒先有戒备了。” 夏依依怔了下,她没有想到慕容司的观察力这么的敏锐。 “boss,我没想瞒你,我与襄王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口口声声说我与他一位故人非常的像,我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夏依依耸耸肩,如实说道。 诚如慕容司说的,他和夏依依在现代有共同奋斗的经历,同进退,共磨难,这份交情不是常人所能比的,所以夏依依才没想着瞒了慕容司。 慕容司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道:“依依,好久没听你喊我boss了,四年了吧,以前觉得这个称呼不过平常,可现在听着,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夏依依爽朗的笑着,配上她这张有别于现代的年轻的俏脸,险些没把她身边的慕容司给瞧呆了去。 男儿爱花俏,喜美人,如斯美人不作伪的与你席地而坐,慕容不是铁石心肠,如此美人儿,他岂有不动心的理,何况在现代的时候他就对一直陪着他奋斗的夏依依怀有不一样的情绪,出车祸的当日,他是打算到花店买一束玫瑰花,然后邀请夏依依到餐厅吃烛光晚餐,最后拿着玫瑰花求爱的,没想到世事难料,他在半途中出了车祸,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魂穿古代,和夏依依隔着的不是路程的差距,而是空间上的相隔,他们就像是在两条永远不能相交的地平线上,没想到最后这两条地平线竟然奇迹般的接上了轨道,他重新遇上了夏依依,如此良好的机会,他岂能再让它白白的错过了? “依依,你这换了个容貌,性子倒是没有变多少,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慕容司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笑道:“打从我穿来这,都被古代的条条框框给逼懵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难得遇到你这个老乡,我还不趁机该笑就笑,该玩就玩,也就只有在你跟前才会如此的无拘无束了。” 慕容司嘴角边扯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容来。 “boss,你穿来古代也有四年时间,你觉得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到底如何?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夏依依突然问道。 慕容司看了她一眼,道:“问这个做什么?” 夏依依也不瞒着,直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慕容司轻笑出声,道:“你把他们当成你的假想敌了?” 夏依依耸耸肩,接 过慕容司手上的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酒,酒的辣味弥漫着整个口腔,顺着喉咙,进了肚子里,身体里一下子像是被一团火给燃烧了一般。 “好酒!”夏依依不吝惜的赞美道。 慕容司看了她一眼,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襄王和晋王各有长处,襄王擅箭,晋王擅剑,不过没有人知道的是,襄王的武功极为的出神入化,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年轻时师承一灯大师,大师也唯有他一个关门弟子而已,可以说,他尽得大师的真传,而且襄王不仅武功高,为人也极为的聪明诡谲,心思难测,至于晋王,为人冷酷,上过战场,杀人无数,杀人的手段千百种,残忍时是你所不能想的,二人都不是好惹的,京中素来传闻他二人不和,事实上,他二人确实是不和,晋王揽权,襄王有心巩固着当今陛下的皇权,你争我夺,整个朝堂上出现了角逐,分成了晋襄两派,当今皇帝性子温和,倒像个傀儡,被两人无形的操纵着,不过我倒觉得皇帝并不是真正的软柿子,他性子是温和,不过也有主见,不主张杀伐太多,却也不受奸臣的妖言惑众,如果没有他二人压着,皇帝倒不失是个明君。” 夏依依喝了口酒,道:“难得听你夸赞人。” 慕容司笑了。 他道:“以前你在我手下做事,我记得我也有夸过你的。” “是,你是有夸过我,比如说,你这企划书比猪想出来的好一点,不知道这话是夸奖人还是骂人。”夏依依拿以前慕容司说的话挪揄着。 “你跟我的头两年,因为学历高,在学校又得过不少的奖,心气儿特别高,我也是怕你在事业上太过顺风顺水了养成了骄傲自满的性子,这才偶尔的敲打你一下,免得你太过得意忘形了。”慕容司说出了他的用 心良苦。 和他共事这么多年,夏依依哪里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我还得感谢你当年对我的提拔,要不然以我高傲的性子不知在社会上要碰到多少的挫折才有一番事业,你算是我的伯乐了,有你的栽培,加上得血癌的看透生死,现在的我反而没有当初的急功近利了,经历的事多了,人也是变的,比如你,你就变得越来越沉稳了。” 夏依依道。 慕容司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道:“以后尽量离襄王和晋王远一些,以你目前的实力,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过不久我得启程回边疆了,不过我已经向皇上递交申请回京的折子,再过不久,应该会调我回京。” “镇守边疆,你就可手握大军,一旦被调回京城,手中军权有可能被一一收回,你舍得?” 夏依依把酒坛子放在一边,道。 “军权犹如烫手山芋,握的久了也是烫手,襄王已经隐隐忌惮着慕容家,我要是再揽权,只怕会给慕容家族带来灭门之祸。”慕容司道。 “功高震主,说的也是这个理,不过你现在还不到盖主的地步吧。”夏依依看了慕容司一眼,道。 慕容司只是笑笑。 朝堂上,朝派之争,权势之争,风云诡谲,军权在手,既能震慑其他人,也会惹来其他人的觊觎,既有他的追随者,自然也有想对他除之而后快的。 “依依,你向来聪明,你觉得我在权势的顶峰,是把在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权势交出去,急流勇退的选择明则保身,还是继续手握重兵,惹来君王的忌惮,最后有可能会让家族破亡,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慕容司给了夏依依一个选择题。 “为什么不是在急流中涌进?有时候急流勇退只会给敌人一个把你挫骨扬灰的机会而已。”夏依依看着正撩人的夜色,说道。 第109章 着凉了 慕容司愣了下,随即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看问题还是这么的犀利,你说的也对,就算我上交了军权,只要我这个人还在,就会是当权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夏依依笑了笑,道:“谁叫你长的一副精明样,一看就知道是不安分的,不过我也没有想过你会从军,而且还当上了护国大将军,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一定会去从商,因为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奸商本色,不从商,实在有些浪费了。” 慕容司听了爽朗的笑着,举着酒坛子仰头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味充斥着整个喉咙。 “在你眼中,我就是奸商?”慕容司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依依,道。 “你根本就是奸商里的代表,以前谈业务,你都快把我们公司的利益最大化了,把人家合作商压的都说你其实是一只老狐狸,精的跟外表都不符合,我觉得吧你不去从商还真的挺浪费了。” 夏依依笑道。 慕容司笑道:“也许,以后不走仕途这条路了,可能会开一家酒楼吧,到时候让你当老板娘,你觉得怎么样?” 夏依依怔了下,试探性的看着慕容司,想从他的眼里看他说这话是开玩笑还是实话的,不过她只能从慕容司的眼里只看到了看不出真切的笑容。 夏依依松了口气,暗道慕容司这话应该只是开玩笑而已吧。 “boss,你要是出一大笔钱请我帮你管理酒楼的话,也许我会考虑一下。”夏依依笑道。 “你要是答应跟我一块经营酒楼,我出资,你出脑力,我算你合股,我们就是老板,到时候酒楼就随你折腾好了。”慕容司非常大方的说道。 夏依依知道慕容司不是那种没有计划就信口胡说的人,立即欣喜道:“boss,你有什么计划了?” “我在京城暗中开了一家酒楼,也就开了一年左右,虽然时间不长,不过总体运营还算不错,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代我管理整个酒楼,当然,我会给你开出工资,工资是别的酒楼给员工的三倍,年 底还有分红,就跟现代我们合作时一样,在薪酬上面,我不会亏待你的。” 夏依依晃着脚,就像上辈子一样两人工作完后买上一打的啤酒,坐在外头,吹吹凉风,喝喝小酒,嘴里惬意的喝着歌,偶尔还谈起打小有过的远大理想,甚至也谈过以后有自己的资产超过一亿元的话,就在山水间建一座典雅精致的别墅,一大家子住在里面,周末没事做的时候就一家人坐在一块烤烧烤,其乐融融的,也不错啊。 “boss,你这个提议很诱人,我听着都忍不住心动了,行,我准了,如果你还看得起我,我就加盟你的生意,我们联手,一定会把酒楼做到各地去,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商业王国。” 夏依依非常霸气的憧憬着她的未来,她仿佛看到了无数闪亮亮,金灿灿的金子朝她飞来了,她梦中都能笑醒。 慕容司就喜欢看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像夏依依这样的,虽是女儿身,不过绝非池中之物,她有头脑,人也大胆,敢拼,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创造出一个独属于她的王国。 “boss,这酒算是为我们将来的成功干杯的,你信得过我,我就为你把酒楼开到各个地方去,建立属于我们的王国。”夏依依举着酒坛子,说道。 喝了口酒,她又道:“boss,我想把酒楼改建成酒店的样子,当然,这样子的酒店自然不能同现代的富丽堂皇相比的,不过把它分成总统套房和普通套房,总统套房自然是只有有钱人才能入住,普通套房的话寻常百姓家只要出很少的钱就能入住了,还有偶尔也做做慈善活动宣传一下我们酒店的名号,你看如何?” 慕容司好笑的看着她,道:“这都还没到京城,你就已经替我谋划起来了?看来我还真的找了一个得力助手,我以为你到了古代就把那股奋劲给消磨了。” 夏依依靠在栏杆上,语气中有些落寞的说道:“要是没有碰到你,也许真的就被消磨掉了也说不定,古代并没有我想的那么 好混,就算我是经管博士,在社会上也历练多年,可是来到古代,身上没钱,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无所知,当时候说不害怕那都是骗人的,可是一人孤军奋战又不能表现出害怕来,也只能咬紧牙关撑过来了,现在想想,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是万能的。” 慕容司心里滑过一抹钝痛,看着夏依依的眼神更加的柔和,只可惜夏依依并没有看到。 或者说,她只是把慕容司当成了工作伙伴,当成了偶尔照顾她的兄长而已,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提携她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伯乐,会对她藏有那样子的心思。 慕容司故意轻松的说道:“我认识的夏依依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困难给打倒的,怎么,一点小小的磨难,你就受不了了?” 夏依依已经从之前的伤秋悲冬里面走出来了,笑道:“要是受不了的话,我人还能在这吗?” 慕容司宽容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傻瓜!不是还有我在吗?现代我是挖掘你的伯乐,古代,我照样是你的照明灯。” 夏依依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慕容司的话,而是因为他的亲昵。 上一辈子,慕容司除了在工作上提携她之外,私下里,虽然也对她多加的照顾,不过却从来没有对她表现出一丝的亲昵,这会这样,也难怪她会感到惊讶,不过不讨厌就是了。 她和慕容司认识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默契是有的,友情之上,恋人不满,两人相互扶持着,公司在他们的努力之下也渐渐地步上了正轨,这份荣耀,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boss,看你不苟言笑的,原来你还会安慰人啊。”夏依依笑道。 “我也只是对别人肃冷着脸而已,对你,我好想挺照顾你的吧。”慕容司特意道。 “是挺照顾我的,也不知道谁去给我烧壶水,也能把壶给烧坏了。”夏依依揭着慕容司的糗事。 慕容司只是笑笑。 “介意在这跟我坐一夜吗?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跟你谈天说地,这种感觉已经四年没有过了, 现在想想,也挺怀念以前跟你奋斗的时光,忙,但也很充实。” 慕容司道。 “boss,你现在是大将军,应该会更忙吧?”夏依依好笑的睇了他一眼,说道。 慕容司不置可否。 夏依依双手环住腿,像个小孩子一样坐着,道:“你有心事?” 慕容司看向她,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要知道,我和你共事了很多年,对你的那点小习惯还是挺了解的,虽然达不到十分,不过八分还是有的,对你,我还是有很大的把握。” 慕容司笑了。 “这么了解我?” 夏依依高傲的扬起下巴,仿佛是在说,那是当然了。 慕容司摇了摇头,笑道:“你呀,还是改不了那种傲娇的小性子,不过我挺怀念的就是了。” 夏依依耸耸肩。 两人聊到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夏依依实在受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慕容司问道。 “来到古代就是有点好,黑灯瞎火的睡得早,这段时间习惯了早睡早起,这不就习惯了。”夏依依说道。 “行,那就回去睡吧,改天得空了我们再聊。”慕容司想亲自把人送回去,不过却被夏依依给阻了:“别送了,要是路上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我虽然不怕谣言,不过这到底是古代,还是小心点的好,平白无故的惹了一身骚——晦气。” 慕容司也没有强求,只是目视着夏依依离开了,他才转身回去。 夏依依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躺在床上想了不少的事,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她就被人叫醒了,刚醒来,头有些痛,整个人有些无力。 她撑着脑袋坐了起来,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是干涩的厉害,隐隐有种要发烧的感觉,她想应该是昨夜喝了不少的酒,又吹了大半夜的风,这回就自然而然的中招了,哎,怪只怪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 门外还隐隐的传来敲门声,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依霜姑娘,你起了吗?” 夏依依撑着脑 袋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夏依依知道她叫云玲,是在瑾轩院打扫院落的。 “姑娘,你脸色怎么那么差,身子不舒服吗?”云玲惊讶的问道。 夏依依只觉得云玲的声音太吵,吵的她的脑袋嗡嗡的响着。 “我没事,是爷要找我吗?”夏依依揉了揉脑袋,问道。 云玲道:“固伦公主和清雅郡主都在王爷那里,王爷请你过去伺候。” 夏依依眉头微微的皱了下,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就过去。” 云玲福了福身,客气道:“是。” 等云玲离开之后,夏依依的脑袋更加的疼了,喉咙也非常的干涩,心里就像是有一股火在燃烧一样,她暗想,看来这次的发烧不轻,也不知道能不能撑的过去。 夏依依低头看着自己瘦削的身子,暗暗地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原身的身体太差了,弱不禁风的,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夏依依打来一盆冷水,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倒是刺激的她头没有那么痛了,简单地梳洗了下,整个人也恢复了不少的精神。 夏依依换上一件淡紫色的裙子,头上简单地别了一根发簪,其余的青丝垂于腰后,看上去简单大方。 夏依依仔细的看着铜镜,经过一段时间的保养,她现在比初来时要白嫩的多了,皮肤也细腻,比起府中的丫环来也不遑多让,加上她上一世的修养,举手投足间更加的有女人味了,和之前的豆芽菜比起来,现在的她越来越有风韵了。 夏依依满意的笑了笑。 到了瑾轩院,夏依依的脑袋又隐隐地做疼起来,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看,不过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大门边,自有护卫进去禀报了,须臾,那名护卫又走了出来,躬身道:“姑娘,请。” 夏依依客气的朝他们点了下头,施施然的走了进去,绕过帘子,一张大桌上已经坐了拓跋璟、拓跋薰和拓跋清雅三人,身后还站了十来名娇俏可人,环肥燕瘦的婢女。 第110章 昏倒了 夏依依小步的走了过去,规矩的行了礼,道:“民女见过王爷,见过公主,见过郡主。”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道:“起来吧。” 拓跋清雅反而有些尖酸刻薄的说道:“哟,某些人为人奴婢的比我这个郡主还要大牌,我们都在这了还要等,要是我的婢女早就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了,哪里像某些人,仗着九皇叔的宠爱就肆意妄为的。皇姑,你看到了吧,某些人架子可是大着呢,比我们两人都大。” 拓跋薰只是眸色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 拓跋璟只是淡淡道:“过来站着,别干杵在那。” 夏依依依言走了过去。 拓跋清雅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不过拓跋璟没有说什么,她这个晚辈也不好在说什么,她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不过在比她强的人面前,她还是挺会装乖的,也就是俗称的恃强凌弱。 拓跋薰喝了一口汤,道:“本宫一直听说九皇弟对夏依霜这个丫鬟挺与众不同的,原先本宫还有些嗤之以鼻,不过现在,本宫算是看得出九皇弟对她是无条件的宠爱了。” 拓跋璟吃了口菜,漫不经心道:“难得遇到一个合心意的,纵容一下也无可厚非,本王也听说二皇姐身边有一个极为信任的婢女,她说的话几乎可以代表了二皇姐,这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拓跋薰轻笑,道:“诚如九皇弟说的,难得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便多宠了些,不过本宫那丫鬟可从来没有忤逆过本宫,不过本宫看九皇弟这个好像一匹南驯的母野马。” 拓跋璟又吃了口菜,意有所指道:“野马难驯,驯起来才有味道。” 拓跋薰只是娇媚的笑笑。 而被称为母野马的夏依依,今日却只是安静的站在拓跋璟的身后,也没有插话,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拓跋璟眉头微微的皱了下,沉声道:“夏依霜,本王想吃包子了,你替本王把包子皮给吃了,把包子肉夹到本王的碗里来。” 夏依依直觉脑袋嗡嗡的响,双颊也袭上了两抹不自然的晕红,昏昏沉沉的倒没有听到拓跋璟说什么。 拓跋璟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夏依依上前 来,不由得转过头去,下一秒,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豁然起身,道:“你怎么了?双颊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了?” 夏依依有些恹恹的看拓跋璟一眼,只说了一个“我”字,整个人就轰然的朝前倒去,拓跋璟眼疾手快的直接把人抱在了怀里。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急色,拦腰,一把把人抱在怀中,沉声道:“来人,叫大夫。” 门外立马有人领命而去。 拓跋璟直接把人抱到了他住的主屋里,小心的把人放在了床上,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夏依依的双颊,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暗红,心头有些沉郁。 大夫很快就被找来了,除了刘大夫之外,还有一名大夫,较之刘大夫要年轻上十来岁,不过为人看上去挺沉稳的。 “王爷,大夫带来了。”一名护卫躬身道。 拓跋璟命人把帘帐放下,至于拓跋薰和拓跋清雅二人为了避嫌已经退到了帘子后面去了。 刘大夫和另一名大夫上前,恭恭敬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草民见过王爷。” “起吧。”拓跋璟站起身,背着手道:“你们二人给本王给她瞧瞧,看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晕了过去?” 刘大夫和另一名大夫又是齐声道:“是,王爷。” 两名大夫上前,刘大夫就着从帘子里探出来的手诊了脉,然后起身又给另一名大夫诊,不出一会儿,两人躲到一旁耳语了几句,最后由刘大夫向拓跋璟说道:“回王爷,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夜里喝多了酒,又吹了风,这才着凉了,而且酒后劲大,夜里睡着后就攻上来了,后遗症就是脑子发疼,加上着凉感染了风寒这才受不住昏了过去,只要喝几帖药,出出汗,人就会好了的。” “有劳大夫了。”拓跋璟还算客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扬声吩咐人到库房里取了银子,把两名大夫送了出去。 等大夫离开之后,拓跋薰和拓跋清雅掀帘走了出来,拓跋清雅恨恨的瞪了躺在床上的夏依依一眼,没好气道:“九皇叔,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就算她在皇叔面前还有些情分,只要安排一两名丫鬟照顾着就是了,哪 里还需要到皇叔亲自照顾。” 拓跋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拓跋薰也只是黛眉轻颦了下,知道她的话拓跋璟素来是不太听的,所以也没有呱燥的要求拓跋璟怎么样。 她和拓跋清雅唯一的不同就是,拓跋清雅过于任性,做事都是随着性子来的,而她能够沉得住气,心思也颇为难猜,很会跟人打太极拳,拓跋清雅在她面前就像个初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嫩的不是一点两点。 “九皇弟,你也别太担心了,大夫不都说了她不过是风吹多了着了凉,不过这酒喝的那么多实在不应一个女子所为,如此没有规矩,你还是教教的好,要不然偌大晋王因为她的不懂规矩而被搅浑,实在是不应该。” 拓跋薰道。 拓跋璟面色也是沉着,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依依,道:“二皇姐,你带清雅出去走走吧,改日本王再设宴给你赔礼道歉。” 拓跋薰眼里闪过一道异光,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也行,你在这先忙着,哪天得空了上本宫那儿坐坐,我们姐弟两还没有好好做下来聊过天。” 拓跋璟只是点了点头。 拓跋薰带着拓跋清雅离开之后,拓跋清雅还是愤愤不平:“皇姑,你可都看到了吧,那夏依霜根本就是个妖女,把九皇叔迷得都快神魂颠倒了,很多原则都给破了,连我们二人都给赶出来了。” 拓跋薰只是淡淡的说道:“清雅,你太沉不住气了。” 拓跋清雅不敢置信的看了拓跋薰一眼,道:“清雅沉不住气?” 拓跋薰娉婷袅娜的走着,沿路欣赏着不一的风景,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女罢了,你这样跟她置气,不觉得自掉身份吗?” 拓跋清雅急道:“皇姑,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清雅也是担心九皇叔被那妖女蒙了心智,失去理智的要纳那女人为妃,堂堂晋王,如何能娶个没有规矩的女人为王妃呢。” 拓跋薰扫了她一眼。 “你不也是一样,你好意思说别人,你都知道夏依霜身份低微上不得台面了,怎么到了你这,就非绊着夏淳不放呢,本宫看你才是死脑筋了 。” 拓跋清雅被骂的有些嗫嚅。 拓跋薰看了她一眼,道:“行了,本宫也知道你那点心思,无非是看不过夏淳对夏依依那么好就是了,你还寻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要是聪明一些,就应该触成她和九皇弟,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跟你争夏淳了。” 没想到拓跋清雅回答的很是奇葩:“皇姑,清雅是什么人?岂能靠一个女人来让,多个人来争,清雅才有那种胜利的成就感,区区一个夏依霜,清雅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你如此说,夏淳那本宫就不插手了。”拓跋薰如此道。 拓跋清雅闻言急了,她攀住拓跋薰的手臂,撒娇道:“皇姑,清雅是你看着长大的,清雅现在虽然已经十五六岁了,可还是希望有皇姑在旁提点一下。” 拓跋薰眸色沉了沉,道:“清雅,你也该学会长大了,一味的赖着,日后嫁到别人家,只怕什么都学不来的。” 拓跋清雅不以为意:“皇姑,这才是清雅的聪明之处,选了夏淳,他老实,身份低微,还不是乖乖的任清雅拿捏着,家中大权自然就是清雅说了算了。” 拓跋薰心里嗤笑一声,暗讽着拓跋清雅的嚣张白痴。 她是疼爱拓跋清雅,但也同时看不上拓跋清雅的拎不清,也许是从小一呼百应,不但把拓跋清雅养的嚣张跋扈不说,就连想法也是非常的单蠢,要不是有人护着,只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早已是一堆白骨。 “清雅,皇嫂身子虚弱,不能亲身教导你,不过一些常识你还是该懂的,女人向来以夫为天,纵容是本宫,也不敢说本宫来掌家,本宫嫁给威远侯的时候也是努力的做好一名妻子的本分,奈何夫妻缘分太浅,独身后才豢养起了男宠,不过要是再嫁人的话,本宫还是要遣散了所有男宠,毕竟夫为天,女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夫君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拓跋薰道。 拓跋清雅奇怪的看了拓跋薰一眼,道:“皇姑,你想嫁给谁?” “若是慕容司想娶,本宫为他散尽天下男人又何妨?” 拓跋薰说的霸气,可是眼里的落寞到底还是一闪而过 。 “皇姑,你长得貌美如花,慕容大将军定能发现你的美好,同意娶你为妻的,何况他要是不同意的话,你直接求上皇上,皇上是你兄长,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子不幸福不成?”拓跋清雅说的理直气壮。 拓跋薰自恃美貌,认为天下男人都能为她所用,自有一股傲气在,从不屑以要挟的手段得到一个男人,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是心甘情愿的成为她豢养的,不管身份尊贵还是低入尘埃,都心甘情愿的捧着一颗心给她,所以她要的是慕容司的一颗心,而不是他的身体。 “本宫想要一个男人,还不屑叫皇上下旨赐婚。”拓跋薰道。 拓跋清雅连忙拍马屁,道:“皇姑貌美如花,男人见之自会趋之若鹜的凑上来,哪里还需要皇姑出马,清雅想慕容司也是这么样的,只不过跟皇姑欲擒故纵罢了。” 拓跋薰眸色深深,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拓跋清雅有些小意的陪着拓跋薰,而夏依依那边,拓跋薰姑侄二人离开不久人就醒了,才一睁开眼,就见坐在床头,目光沉沉的拓跋璟。 夏依依头还是很疼,她“唔”了一声,拓跋璟立马凑了上来,尽管脸色非常的差,不过还是温柔的把她扶了起来,靠在枕头上。 夏依依拍着脑袋,有些想不起她怎么会在床上。 拓跋璟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小心的喂给她喝,堂堂晋王,竟然也会伺候人,可是把夏依依给惊了下,看着递到嘴边的水杯,嘴巴都忘记张开。 拓跋璟难得看见她的呆样,不由笑了笑,缓和了脸上的冷肃,夏依依这才回过神来,双颊有些发烫。 她就势张开嘴把水给喝了,润了润喉,这才开了口,道:“爷,民女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拓跋璟面色又是一沉,人明显的不悦。 夏依依只记得她站在拓跋璟身后的时候脑袋非常的疼,接着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夏依依讪笑两声。 “夏依霜,你真是很好样的,一个女孩家家的竟然喝那么多酒,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爷们,喝酒都不忌口的。”拓跋璟没好气的看着她,不悦道。 第111章 送玉镯子了 “爷,你这是在生气?”夏依依明知有枪口,还往上撞的问道。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她。 被这么看着,夏依依也有些压力,忙道:“就是陪襄王喝了几口小酒,没想到这酒的后遗症这么的强烈,睡一觉就成这样了。” “以后,你不许沾酒了,要是被本王发现,面壁思过一个月,反省清楚了再放你出来。” 拓跋璟道。 夏依依垂下头,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公主和郡主人呢?” “本王的婢女公然的昏倒,而且昏的还如此的不是时候,你说人呢?”拓跋璟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夏依依,道。 看来这人气的还不轻。 夏依依暗想道。 “多谢爷的收留,民女已经没有大碍了,这就亲自去给公主和郡主赔礼道歉。”夏依依作势要从床上起来,以退为进的说道。 “躺好。”拓跋璟不悦的低叱一声。 夏依依躺好,无辜的看着拓跋璟,道:“爷,你不是嫌民女把公主和郡主气走了吗?” 拓跋璟肃着脸,瞪了她一眼。 夏依依仍是无辜的看着他。 门口传来敲门声,玲云的声音传来:“王爷,襄王和护国大将军求见。” 拓跋璟蹙了蹙眉头,即使心里不悦,到底还没有拒绝的把人拒之门外。 “让他们进来。”拓跋璟道。 “是,王爷。”玲云应道,然后是脚步声离开的声音,没多大一会儿,门扉被推开,进来了两个高大身影的男人,不是拓跋睿和慕容司,还能有谁。 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快步走了过来,慕容司象征性的给拓跋璟行了礼。 拓跋睿直接看向了床边的夏依依,关切的问道:“还好吗?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夏依依笑道:“回王爷,民女没有什么大碍,下了床,照样能生龙活虎。” 拓跋璟有些幼稚的冷哼两声。 “都喝的着凉了,还敢说生龙活虎。”拓跋璟故意把喝字加重。 拓跋睿面色微微一变,看着夏依依道:“是因为本王的关系吗?” 而一旁的慕容司也是担忧的看向了夏依依,就生怕夏依依是因他之故才会如此的。 “王爷,你别自责了,民女没有什么大碍的,不过是夜里吹风多了,一个不小心就给着凉了,民女身体棒着呢,修养 个一两天就会好的。” 夏依依道。 拓跋睿抬手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对不起,本王不该拉着你喝那么多酒。” 夏依依装作没心没肺道:“民女倒想跟王爷说一声谢谢,着凉了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趁机偷懒一下也是顶好的。” 拓跋睿轻笑出声。 夏依依从床上下来,像只翩跃的小蝴蝶一样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笑道:“各位爷,民女真的没事了,能劳烦各位笑笑?” 三个大帅哥围着她转,夏依依表示她真的压力山大,她并不是感觉不到三人的暗潮汹涌。 拓跋睿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煞是好看:“依霜,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乱蹦跶了,好好躺下睡一觉,要不到本王的锦轩苑去,本王让人好生的伺候着你,本王想九皇弟也不会如此不念旧情的言词苛责你的。” 拓跋璟背着手,看不清情绪道:“五皇兄,依霜是我的丫鬟,她生病了,我这个为人主子的也不会不近人情的把她赶出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好生的照顾着她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之间仿佛闪烁着炫目的火花,兹兹乍响着。 “依霜,跟在本王身边可好?”拓跋璟看着夏依依,语气平淡,却暗藏汹涌的问道。 夏依依垂着头,干脆避开了拓跋睿和拓跋璟那嗜人的目光。 “爷如何安排,民女听命就是。” 拓跋璟脸色才缓和了一下,道:“你好好休息着,一会药就熬好了,你喝一碗,然后好好睡一觉,出出汗,病就会大好了。” 观之拓跋睿,也没有强求夏依依一定要到他那边去,反而只是让人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补品,端来给夏依依喝,至于慕容司全程未发一言,不过回去之后还是出府一趟,到药店买了他需要的药材,熬了一个他在现代知道的土药方,熬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好,亲手端到了夏依依面前,看着她喝下才放心了。 拓跋睿和慕容司的争相照顾,多少让拓跋璟黑了脸,不过他素来会控制情绪,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这才没有当场失控。 等拓跋睿和慕容司离开之后,拓跋璟肃着脸看着明显已经恢复了元气的夏依依,道:“你这女人,倒是颇受欢迎。” 夏依依只 是朝拓跋璟福了福身,道:“民女还是谢过爷的照顾,民女身体已经无大碍了,不知爷可有别的吩咐?” 拓跋璟欺身上前,道:“夏依霜,在本王面前你就不能服个软?” 夏依依眨巴着珠眸,道:“爷,民女还不算服软吗?” 拓跋璟把人抵在了柱子上,迷人的凤眸深邃的看着夏依依,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依霜,你觉得本王对你可好?” 夏依依身子动了动,有些不太习惯拓跋璟这样的亲昵。 “爷,你能别靠这么近吗?民女很热。”夏依依把头瞥向了一边,道。 拓跋璟更加的逼近她,低沉道:“你在怕本王?” 夏依依转过头,迎上了拓跋璟的目光,道:“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强抢民女的登徒子。” 拓跋璟嘴角边翘了翘,道:“若是采你这朵花,本王不介意做一回登徒子。” 夏依依嘴角边抽了抽:“爷,你的脸皮是不是猪油糊上去的,如此的厚,民女真的是甘拜下风。” “有吗?”拓跋璟道。 夏依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闻着他身上传来的独特的龙涎香,人也有些迷醉,周旋在拓跋璟和拓跋睿如此出色的两个男人之间,夏依依说没动过一点歪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她不想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搅进皇家这一趟深浑的浑水,不过看着二人的外貌过过干瘾也是有的。 在现代,她是轻**,在工作上可以冷静对待,可平常周末无公事可谈的时候,她也是个花痴女,喜欢韩剧,喜欢古装剧,喜欢美男。 其实拓跋璟的外貌正是她喜欢的类型,相较于拓跋睿不分雌雄的美,她更偏向于拓跋璟这种有硬性的俊美,而拓跋睿长得近乎妖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块,其实更挑战心脏的强度,没有强大的心脏的话,没有女人能轻易踏出一步。 拓跋璟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接着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套在了夏依依的手上,倏然,一股冰凉透过夏依依的皮肤渗进了血液中,格外的舒服。 夏依依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她在现代也见过世面,自然能看得出这个玉镯子价值不菲,唯有上等的玉才能温润着人的 肌肤。 都说玉养人,说的就是上好的人,人戴久了就会对身体只会有利而不会有害。 夏依依本能的想把手上的玉镯子退下来,可是手上传来的凉意又让她非常的舒服,有些不舍得把它拿下来。 “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夏依依举着手腕,语气淡淡的说道:“无功不受禄,民女想不通王爷为何要给民女一个玉镯子?” “不喜欢?” 夏依依摇摇头,道:“这只玉镯子通体通透,玉质上等,戴起来非常的舒服,想来价格不菲,爷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民女可受不起。” “给你,你收下就是了。”拓跋璟道。 夏依依想了想,最后还是把玉镯子给褪了下来,递给了拓跋璟,道:“无功不受禄,爷还是把礼收回吧,民女不想承了爷太多,日后还起来也是一大负担。” 拓跋璟目光沉沉的看着夏依依,道:“你若不喜欢,直接摔了就是了。”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暗道果然是资本主义的嘴脸,以权势压人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爷既然送出了,想民女收着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总的有个由头,要不然民女收着,于心不安。” 夏依依给出了理由。 她相信天上没有白掉下的午餐,若是有,只怕这顿午餐也不是那容易吃的。 贪图便宜,有时候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代价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本王赏无数女人金银珠宝,现在不过给了你一只玉镯子,你就怕了?”拓跋璟眸色很深的看着夏依依,故意刺激的说道。 夏依依把玉镯子戴了回去,落落大方的说道:“民女不是怕,民女只是怕爷趁着给民女的这么点小恩小惠,就跟民女狮子大开口,民女也怕名节不保啊。” 说完,夏依依用一副“你就是大**”的眼神看着拓跋璟。 这下轮到拓跋璟的嘴角抽了。 “本王真不知道你这颗小脑袋在想些什么。”拓跋璟往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等你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启程回京,本王这次在这边耽误了不少时间,是该回京了,要不然赶不到选秀之前回去。” 夏依依伸了个拦腰,这下子也没有那么排斥回京城,只是道:“正好民女也可以去看看京城的繁华昌盛。 ” 对上拓跋璟看着她纤细腰肢变深的凤眸,夏依依妖魅一笑,道:“爷,再看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拓跋璟回过神来,脸上有些烫,不过他擅于伪装,面上一片冷漠根本看不出他有些害羞。 “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伸懒腰,如此不雅的动作,你一个女孩家家的也这么的不害臊,也不怕人笑话了。” 拓跋璟肃着脸道。 “爷,你若是刚刚不看的眼都直了,民女也许还能相信你的义正言辞。”夏依依挪揄道,明显的不怕拓跋璟的冷脸。 拓跋璟抬手攥住了夏依依的下巴,倾身,道:“夏依依,你是越来越不怕本王了?” “若爷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民女的豆腐的话,民女兴许会怕你一点的。”夏依依一本正经的说道。 拓跋璟被噎了一下。 “你这女人……”拓跋璟瞪了夏依依一眼,最后道:“罢了,你生来就是本王的克星,不管你怎么说,本王都不能对你下重手。” “民女该感到荣幸吗?”夏依依耸耸肩,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别在心里偷偷骂本王就已经很不错了。”拓跋璟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故作惊讶的瞠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拓跋璟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夏依霜,你胆儿肥了是不是?”拓跋璟道。 “爷,生气了?” “被人骂,难道还让本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后笑眯眯的?”拓跋璟冷哼一声,道。 夏依依轻笑出声,终于正经的说道:“爷,不管怎么说,民女还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民女的包容。”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夏依依,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依依被他的眼神给震了一下,道:“爷,你别这样看着民女。”就像饥饿许久的狼碰到了一只鲜美可口的猎物一样,眼里散发着要把猎物拆吃入腹的贪婪。 拓跋璟移开目光,只是道:“本王送你的东西,你好好收着,一整天都得戴在身上,不许摘下来,要是被本王发现你根本不戴,后果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 夏依依撇撇嘴,很想这么说,不过最后碍于两人地位的悬殊,也只是在心里念叨了一下而已。 第112章 感恩 夏依依被拓跋璟强制勒令在瑾轩院休养了将近三天,在大夫说她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情况下才允许她回到了西厢院,至于被关着的芸秀和希香两人也在夏依依病中求情给放出来伺候着夏依依。 芸秀和希香二人知道是夏依依跟拓跋璟求情把她们放出来的时候,希香自是一番痛哭流涕的在夏依依面前千恩万谢,至于芸秀则是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下,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也算是安分了下来,没有仗着在拓跋璟跟前伺候了多年就拿乔着,倒是挺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夏依依,不过对拓跋璟也多了一点惧意。 夏依依回到西厢院之后,希香和芸秀也跟了过来,这天,芸秀端了一盆温水在门外敲了敲门,轻声道:“姑娘,你要的温水准备好了。” 夏依依拿着梳子梳着头发,道:“进来吧。” 门扉被推开,芸秀从外面进来,把盆放在了桌子上,走过去,她道:“姑娘,奴婢帮你梳头发吧。” 夏依依把梳子递给了身后的芸秀,芸秀接过梳子,手巧的替夏依依挽了个挺好看的云髻。 夏依依对着铜镜左顾右盼了一番,不吝惜的赞美道:“芸秀,多日不见,你的手艺还是如此的好。” 芸秀客气道:“姑娘过奖了,奴婢这样的,姑娘不嫌弃就已经很好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 “你身上的伤口好些了吗?这些日子被王爷看着,我都抽不出空去看一下你,那些下人应该没有太多的为难你吧?” 夏依依问道。 芸秀神色未变道:“多谢姑娘的惦念,奴婢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差不多,也多亏了姑娘暗中差人送来的金疮药,要不然奴婢受了三十大板,不死,伤口就算好了也会落下病根,怕是日后嫁了人也难要孩子了。” 顿了下,芸秀非常真诚的说道:“姑娘,谢谢你!以前是奴婢小肚鸡肠了。” 夏依依笑看着她,无辜道:“你有吗 ?我觉得你人挺好的,初识时,你对我就特别的照顾,因下毒一事累的你和希香被关,我心里多少也不是滋味。” 芸秀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最后她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姑娘,奴婢那时真的是好心给你熬鸡汤喝的,可奴婢没有想到汤里面会有毒,奴婢真的没有在鸡汤里面下毒,真的!” 夏依依爽朗的笑着,浑不在意道:“这事都过去了,我也没有真的怪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向王爷请求放了你和希香,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只要你是真心实意的伺候着我,我自然会把你当成朋友一般看。” 芸秀臻首轻垂,眼里的光芒更加的复杂了。 她没有想到她暗地里对夏依依做了那么多小坏事,结果到头来,她落难的时候,救她出来的却是这个她嫉妒怨恨的女子,这让她既感激又觉得愧疚不已。 在夏依依面前,她真的觉得她小肚鸡肠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怪她在拓跋璟身边伺候多年,已扭转了当初只要好好伺候拓跋璟的初衷,变得想要攀高枝,想要麻雀变凤凰,一朝飞上高枝,高高在上,脱去贱籍,成为人上人,不再受人指三道四。 她想要荣华富贵,奢靡的生活让她迷了心智,金银珠宝成了她追求生活的本质,倒是把善良的初心给丢了,变得有些心狠手辣,要不是这次被关入了柴房,人情的冷暖让她当头棒喝,也许她会在成为人上人的念头中越走越远,最后与最初的本心背道而驰,成为一个只念荣华富贵而没有善良的恶毒女人。 “姑娘,不管怎么说,这句谢谢你还是担得的,要不是你,也许奴婢受了那三十大板人撑不过去就去了,因惹爷大怒,府中下人明哲保身的隔三差五的才送一顿饭过来,奴婢知道你是暗中给过奴婢送过饭的,要不然奴婢早就死了,所以这句谢谢,奴婢是要说的,不管姑娘接不接受。” 芸秀真心实意 的说道。 夏依依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看出她说这话是真还是假。 “你真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说这种客套的话。”夏依依起身,拿着毛巾浸了一下温水,扭干,擦了一把脸,又道:“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放在心上。” 芸秀又是复杂的看着她,沉吟了好一会儿,她低声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一直谨记在心,奴婢无以为报,只请姑娘还是小心一下郡主,奴婢为人丫鬟,不好在背后说主子太多的坏话,不过郡主向来任性,姑娘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夏依依眉头皱了下,知道芸秀不会随意的就说这种话,想来应该是拓跋清雅在她面前有说了什么。 “我以后会注意一点的。”夏依依道。 芸秀只是尽心的给夏依依梳洗打扮了一番,至于其他的话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夏依依才刚用完早膳,拓跋薰身边的碧露就出现在了西厢院,来到她住的房间外,芸秀和希香二人见到她也是客气的点了点头,碧露也同她们笑了下,道:“芸秀,希香,好久不见了。” 芸秀和希香异口同声道:“碧露,好久不见了,能再次见到你,我们都很开心。” 碧露嘴角边的笑容也真了几分,人一高兴就难免会多说几句:“我听说你们二人前段时间犯了点小事被王爷惩罚了一顿,现在没事了吧?” 芸秀和希香倒是有默契,齐齐摇头,道:“也是我二人太不懂事了,把爷给惹了,把我们重责三十大板也算是轻的了,还能留着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也不求什么了,只求安安稳稳的,等到年纪再大一点,寻个好人家嫁过去,好好地在家相夫教子也是不错的。” 碧露闻言也是点点头,心有所感的说道:“我们为奴为婢的,生死都不由自己,你们能好好的,我这个当姐妹的也算是放心了。” 三人从小认识,感情不错,虽然各自伺候着主子,不过 偶尔得空闲还是会聊上几句,也相互关心着各自的近况,也深知着为人丫鬟的不易,主子的一个不悦,当人丫鬟的有可能就被杖毙了,生生死死,根本就不由她们。 三人各自感慨了一下,碧露才言归正传道:“我这次来是请依霜姑娘过去的,公主有找。” 希香面露忧色,道:“姑娘与公主未曾深交,公主缘何要把姑娘叫去?碧露,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能悄悄地告诉我,公主这次把姑娘叫去不会故意为难姑娘吧?” 碧露笑道:“依霜姑娘现在是晋王身边的宠儿,这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儿,就算公主有心为难也是要打狗看主人的,公主就是刚来不久,对晋王身边这位新得宠的宠儿有些好奇,想请过去聊聊而已,瞧你们二人紧张的,要不是我了解你们,还真以为你们被她给收买了呢。” 芸秀和希香对视一眼,都分别从地方的眼里看到了四个字——可不是吗? 不过她们是心甘情愿被夏依依的真情给收买的,她们为奴为婢,在后院中见惯了尔虞我诈,心境早已不是当初那么的纯良了,多多少少都学会了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为争取自己的利益把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自打这次出事,夏依依不计前嫌的给她们送药、送吃的,她们就心甘情愿的被她收买了。 她们是丫鬟没错,心肠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没错,不过她们还是知恩图报的,别人对她们好,她们自然要十倍回报。 “碧露,我们好歹认识一场,到时候公主要是故意为难姑娘的话,还请你多多美言几句了,公主性子难测,也只有你的话她还能听得进去,等一下就拜托你了。” 芸秀朝碧露虚虚的福了福身,说道。 碧露看了芸秀一眼,眼里的讶然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就把情绪给收拾好,笑道:“你都开口了,我敢不照办吗?” 芸秀典雅的笑了下,道:“ 那我在这就先谢过你了,改日我做东道主请你吃饭,到时候我们三好好坐下来聊聊天。” 碧露点点头。 芸秀进去跟夏依依说了说是拓跋薰请她过腾兰园一叙,夏依依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头,便跟着碧露离开了,自然芸秀和希香二人是跟着的。 到了腾兰园,碧露先进去禀了拓跋薰:“公主,夏依霜来了。” 拓跋薰只是慵懒的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着,声音就像是还没有睡醒一样:“来了?” “是,公主。”碧露弯身道。 拓跋薰只是道:“那就让她在外面等一下吧,本宫身子有些不大爽利。” 碧露心知拓跋薰这是要故意为难人了。 “是,公主。”碧露道。 碧露走出去,歉意道:“依霜姑娘,公主身子有些不大爽利,人刚睡下不久,恐怕要一会才能醒来,公主临睡之前要姑娘你在这先等一下,姑娘应该不介意等一会儿吧?” 夏依依是人来精,岂会不知道拓跋薰这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看着头顶上的大太阳,夏依依很想说她很介意等人,奈何身份就摆在那了,就算她不想等也要等着。 “既然公主睡了,那我就在外面等着好了,公主的身体重要,别因为我一个粗人把身体给累着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夏依依也学会了古人的咬文嚼字。 碧露歉意的福了福身,道:“姑娘,不介意的话,你先到藤兰架下等着吧,也凉快一些,奴婢先让人去准备茶点。” “有劳了。”夏依依也还算客气的说道。 夏依依在芸秀和希香的簇拥下到了藤兰架下,不得不说这腾兰园风景清幽,就连这藤兰架也是乘凉的好去处,夏依依刚坐下来倒是喜欢上了这里,她甚至在估量着若是放在现代的话,这个地方被开发成度假村的话,只怕能赚不少钱。 闲极无聊之下,夏依依甚至在盘旋着该如何修整这度假村才能把利益最大化,赚取更多的纯利润。 第113章 请去做客 夏依依想的入神,甚至希香在旁边叫她都没有听到,希香和芸秀面面相觑,希香特意加重了音量:“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希香,道:“希香,怎么了?” 希香好笑道:“这话该是奴婢问姑娘吧,姑娘是不是无聊了,才刚坐下人就走神了。” 夏依依摇摇头,道:“也不是,只是这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这才有些昏昏欲睡了。” 希香忍不住笑出声来。 “姑娘,一段时间未见,你还是这么的可爱啊。”希香道。 夏依依囧,这是第几次被人说成可爱了,在上辈子根本就没有人说过她可爱,被人说的最多的是女强人,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她三百六十天都是在工作,高强度的工作让她跟可爱二字都绝缘了。 夏依依扯了扯嘴皮子,道:“希香,我是该感谢你赞美我吗?”只是可爱二字是赞美人的吗? 说到可爱,她脑中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些三次元,讲话嗲嗲的女孩……然后她很可耻的打了一个寒颤,要是她变成那样子的女子,她宁愿去死,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希香笑道:“是啊,姑娘难道没有听出来吗?” 夏依依想,她该听出来吗? 算了,她现在换了具身体,容貌与之前的也是天壤之别,现在的这幅容貌可以用出水芙蓉来形容也不为过,被称为可爱也是情理之中。 夏依依笑笑。 碧露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名长相娇俏,年龄也就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丫鬟手中还端着摆了各种特色茶点的端盘。 丫鬟把茶点摆上桌,客气的朝在场的人福了福身,自觉的退了下去。 碧露笑道:“公主还在小憩,依霜姑娘可要等一等了,先吃点茶点。” 夏依依道:“你太客气了,同为丫鬟,大家都是一样的,何况主子身子不舒服,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算是要等上一天也是应该的。” 碧露笑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府中谁不知道你名义上是丫鬟,可实际上可是晋王非常重视的贵客,我们这些为人奴婢的 哪敢轻易的得罪你,得罪了你,那就是得罪了晋王,谁都没有三头六臂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 夏依依吃着碧露特意准备的茶点,无聊的在外面等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拓跋薰才拿乔的让人把她请了进去。 夏依依绕过帘子进到里屋的时候,拓跋薰正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就像一条无脊椎的美女蛇一样,而她的脚边两名丫鬟正给她轻轻的垂着脚,而她头边,两名丫鬟拿着扇子轻轻地给她扇风。 这女人倒是挺会享受的。 夏依依一边走着,一边暗道。 最初,她见拓跋薰虽长得极美,可眉宇间却是一派风流,就知道是个闲不住的,想来应该是个很会享受风流的,身边的男人不会太少,而且能把这么多男人拿捏住,就更不是个简单的了。 拓跋薰今日把她叫来,自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着,拓跋薰可不是拓跋清雅,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过去的。 “民女见过公主,公主万安。”夏依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道。 拓跋薰芊芊素手挥了挥,跪在地上给她捶腿的两名丫鬟躬身退了下去。 拓跋薰睁开眼,看着夏依依,嘴角边虚虚的笑了下,道:“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人把本宫叫醒。” “民女刚来不久,公主身体困乏,歇歇也是正常。”夏依依垂着头,非常正经的说道。 拓跋薰掩唇笑了笑,道:“你倒是个懂事,也难怪九皇弟对你高看。” “公主过奖了,承蒙王爷的关照,民女才能在偌大后宅有个栖身之所,若是没有王爷,民女什么都不是,命比蝼蚁还贱。”夏依依特意把自己说的非常卑微。 拓跋薰不由高看了夏依依一眼。 “坐吧,难得九皇弟看上了你这么个可心的人儿,本宫心里也着实好奇的紧,就把你叫了过来。”拓跋薰说道。 话毕,便有两名婢女抬着一张椅子放在了夏依依的身后。 “谢公主赐座。”夏依依客气道。 拓跋薰命人上了茶点,优雅的喝了口茶,道:“本宫听说你是阳乐县夏家村人 ,家中父母可还在?兄弟姐妹有几个?” “回公主,民女正是夏家村人,不过从小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家中也就民女一人,这才跟着同村认的兄长出来,想着看能不能在镇上找个活计填补家用,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就遇着了王爷,就跟在王爷身边当伺候丫鬟了。” 夏依依半真半假的说道。 拓跋薰黛眉轻颦了下。 “本宫听说你和那夏淳早已经有婚姻在身,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这事可是真的?”拓跋薰声音轻轻柔柔的,可是任谁都能听得出话中的探寻。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道狠光,看来拓跋薰这次是有备而来了,只是她一个乡野村姑,能令一个金枝玉叶费那么大的心力对付,也挺不容易的。 “民女与夏大哥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自然比别人亲厚一些,民女一直把夏大哥当成兄长一般看待,夏大哥一直对民女多加照顾,不过民女与他并未有婚配在身,民女不知公主打哪里听来的,只是这样的传言怕是会毁了民女和夏大哥的名声。” 夏依依抬头看了拓跋薰一眼,有条有理的说道。 “这可是本宫亲自从你所谓的夏大哥的嘴里听来的,莫非他说的也是假话?”拓跋薰把玩着精心保养的兰蔻,漫不经心道。 夏依依突然轻笑出声。 拓跋薰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作何要笑?” 夏依依沉吟了会,道:“民女只是没有想到公主身份尊贵,会来关心民女这样小民的婚事,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拓跋薰媚眼一转,嗤道:“若你只是寻常百姓,本宫自是不会管你的,只可惜九皇弟对你多加的不同,看这情形怕是要你成为他屋里人,堂堂晋王,他屋子里的人任是一个侍妾也要身家清白,没有与别人婚配过。” 这话都说的这么白了,夏依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她想的是,拓跋薰和拓跋璟的感情真的有这么好,好到她可以插手拓跋璟的事? “公主多虑了,王爷对民女虽然与众不同了些,不过也是见民女与其他大家闺秀颇 有些不同,觉得新奇罢了,等新鲜劲一过,想来也是乏味的很,民女哪有那个福气能入了王爷的眼。”夏依依不卑不亢的说道。 “合计着你的福气也该来了,若是个机灵的,和着好好地伺候着九皇弟,肚子再争气一些,生个一儿半女的,也能捞个侧妃当当,到时候你可就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拓跋薰自以为夏依依真的就是那乡野之地来的,虽然有些小聪明,不过到底是那小地方长大的,能有多少的见识,把话说得好听了,好好引诱一番,人就能为她所用了。 “本宫今日叫你来,也不为旁的事,就想着你模样儿长得讨喜,本宫也喜欢与你亲近一些,若是你成了九皇弟的屋里人了,到时候大家可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喊本宫一声皇姐。” 拓跋薰透着热乎。 夏依依现在还听不出拓跋薰这是有意在拉拢她的话,那她可真是白在商海里面混了。 夏依依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丝的厌恶,不过面上却是不显:“能和公主这样的成为亲人,是民女盼了三辈子都盼不上的好事,不过民女自知身份卑微,难入了王爷的眼,和公主这样的怕是成不了亲戚了,就怕平白的肮脏了公主的眼。” 拓跋薰喝了口茶,多看了夏依依一眼。 “你是个会说话的,这小嘴,伶牙俐齿的差点没把本宫给糊弄了过去了。”拓跋薰笑道,只是那笑未达眼底。 “民女不敢。” 拓跋薰搁下茶杯,道:“行了,你也别拘着,本宫今日叫你来也不是故意要刁难你的,现在九皇弟对你还有兴趣,本宫也不会傻到动了你,平白的惹了九皇弟的嫌。” “谢公主。” 拓跋薰抬起素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道:“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夏依依依言,抬起了头。 拓跋薰仔细的端详了夏依依的脸,饶是她倾城倾国,号称京城第一美人,这会也不得不承认这夏依依是个美人胚子,加之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肤白细嫩的,更是给她原本就极美的脸蛋增了两分美,况且夏 依依正是二八年纪,女子中最好的年纪,眉眼间都已经完全长大,再过一年光景,只怕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也不为过。 拓跋薰瞧了也是大惊,之前她并没有好好的看过夏依依的容貌,只知道夏依依长得还不算差,但也不知道会如此的美,美的惊艳,美的脱俗,美的不可方物,比起她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夏依依比过她的一点是,人家比她年轻。 夏依依是二八年华,风华正茂,而她已经二十五,就算保养得当,容貌依旧,可终究是韶华已逝,再过几年光景,怕是美人垂暮,渐渐老矣。 拓跋薰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嫉妒的光芒,从来美人,最是看不惯的便是比她还要美的女人。 女人的嫉妒,多是源于外貌和男人。 见着夏依依的容貌比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再过一两年就能把她给比下去,拓跋薰心里嫉妒的同时,也害怕着哪一天她美人迟暮了就不再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第一美人虽然只是个称呼,带不来利,带不来钱,只是这么个虚号,是多少女人想盼都盼不来的。 拓跋薰掩下了眼里的嫉妒,笑道:“这模样儿长得真是极好,别人都说本宫长得好,可是今日一见,本宫算是相信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怕是比本宫美的人多了去了,你再过一两年怕是就要把本宫给比下去了,岁月催人老,怎么着急,也是阻挡不住韶华易逝啊。” 夏依依仔细的斟酌着拓跋薰的话中有话,沉吟了下,道:“民女不过是蒲柳之姿,岂能与公主相提并论,公主容貌美是众所周知的,公主美的高贵,美的大气,民女虽也有一些姿色,不过跟公主比起来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这辈子怕是比不上公主的高贵大气,公主就不要说话来寒碜民女了。” 拓跋薰脸色缓和了不少。 “就你嘴巴会说话。” “民女说的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夏依依乖顺道。 拓跋薰拍了拍手,碧露从外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漆红色的端盘,端盘里放着各色的银环首饰。 第114章 三大美男同时出现 “公主。”碧露恭敬的行了礼。 “起吧。” “是,公主。”碧露端着端盘站在了拓跋薰的右边。 “依霜,本宫也算是与你一见如故,心里也着实喜欢你,这是本宫给你准备的一点见面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话毕,碧露端着端盘走到了夏依依的面前,微微弯身,夏依依正好能看见盘子里的各色首饰。 夏依依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民女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收了您如此大的礼物。” 拓跋薰盈盈而立,身段纤细的仿佛一双手就能折断一样,她似乎柔弱无骨的走到夏依依面前,道:“这是本宫亲自让人给你准备的,虽然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过女孩家的都喜欢首饰,你收着,也好好打扮自己一番。” 夏依依还想推脱,拓跋薰却道:“你若不收,便是看不起本宫的礼物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依依自然是把礼物收下了。 “谢公主的赏赐。”夏依依欲要接过端盘,没想到一名丫鬟匆匆的走了进来,给拓跋薰行礼了后说:“公主,晋王到。” 拓跋薰嘴角边扯出了一抹笑容,道:“九皇弟是越发的小气了,这才把人借来不到一个时辰就紧着过来要人了啊。” 打趣了一番,拓跋薰又道:“让人进来吧。” “是,公主。” 那名小丫鬟躬身出了去,须臾,拓跋璟便进了屋来。 “九皇弟,你是越发的小气了啊,本宫不过把人借来不到一个时辰,你人就找了过来,怎么,怕本宫化成洪水猛兽,把人给吃了不成。” 拓跋薰打趣道。 拓跋璟不露痕迹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见她安然无恙的,又看见了碧露手中的端盘,他眸色变了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本王只是怕她不懂规矩,把二皇姐给气着了。”拓跋璟肃着脸道。 拓跋薰娇媚的笑了,媚眼横波,煞是勾人。 “本宫可还没有见过九皇弟如此在乎过一个人,这下见了算是大开了眼界了。” 拓跋璟背着手,看了夏依依一眼,道:“还不快过来,干杵在那里做什么?” 夏依依埋怨似 的看了拓跋璟一眼,眼看他就要拿到那些金银珠宝了,那可都是价值不菲的,日后拿出去到首饰行典当的话,只怕会得一笔不菲的银子。 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她的银子,就跟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 夏依依心里这个气啊,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首饰就这样没了,夏依依气的都觉得胃疼了。 “爷。”夏依依暗自磨了磨牙,叫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看向拓跋薰,道:“二皇姐,她小地方来的,不识规矩,要是说了什么惹了你,也不要跟她一个粗人置气了。” 拓跋薰掩唇笑了下,道:“九皇弟是故意逗本宫的吧,本宫觉得依霜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不过礼仪倒是使的有模有样的,模样儿也长得煞是好看,也难怪入了皇弟的眼,要本宫是个男人,也难保不动心啊。” “不过是个粗使丫鬟罢了,哪里有一丝讨人的地方了。”拓跋璟眉头微微皱着,嫌弃般的说道。 拓跋薰只是笑着。 门外又进来一名丫鬟,那名丫鬟给拓跋璟和拓跋薰行了礼,道:“王爷,公主,五王爷道。” 拓跋薰娇媚一笑,道:“这倒是奇了,本宫来这也有几日了,九皇弟和五皇弟都未曾来过,今日本宫把人请到这儿来,你二位又不请自来了,看来本宫这座大庙还比不上依霜这尊小佛来的有面子啊。” 拓跋璟眉头皱了一下又松。 “把五皇弟请进来吧,今儿个来的可都是稀客啊。”拓跋薰笑道。 丫鬟领命而去,很快,拓跋睿就如了屋内,他那雌雄难辨的美貌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万物仿佛一下子沦为了陪衬。 拓跋睿刚走到正中间,屋内的丫鬟纷纷行了礼:“奴婢等见过襄王,襄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睿摆了摆手,道:“起吧。” “谢襄王。” 拓跋薰把人请到了椅子上坐下,命人奉上上好的茶水,道:“五皇弟,不知今天刮了什么风,把你这位稀客都给刮来了。” 拓跋睿清冷道:“二皇姐难得出京来此,本王这个为人弟弟的理应也该来这里坐坐,才来,便被告知九皇弟早已先一步来了, 要是如此的话,本王也该同他一块儿来的。” “难得五皇弟还惦念着本宫这人,本宫心里着实开心的紧。”拓跋薰装作开心地说道。 拓跋睿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站在拓跋璟身后的夏依依。 拓跋薰还想说什么,屋外的丫鬟又走了进来,朝在场的人一一行礼之后,便道:“公主,护国大将军到。” 拓跋薰愣了下,她是没有想到慕容司也会来这,只是一想到是夏依依在这了才把三人给引来了,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发酵出名为嫉妒的情绪来。 拓跋薰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难得大将军来了,快请。” “是,公主。” 那丫鬟又出去了,没过多久,慕容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给拓跋璟几人行了礼:“臣见过襄王、晋王和公主。” “起吧,什么风吧大将军给吹来了?”问这话的是拓跋璟。 “臣本来想找二位王爷有要事相商,没想到一打听才知道您二人已经到公主这来了,这不就过来看看人是不是真的在这。”慕容司镇定自若的说道。 拓跋璟道:“既然是有要事相商,那就走吧。”说完,又转头看向拓跋薰,道:“二皇姐,今日来本来是要在你这讨一顿饭吃的,不过公务要紧,这顿饭还是留到改天吃吧。” 拓跋薰一双妙目几乎焦在了慕容司的身上,难得心上人来了,她岂能这么容易的就把人给放跑了。 “难得你们来本宫这一趟,说什么也要吃一顿饭了再走,要不然本宫可是不依的。”拓跋薰笑着说道。 慕容司抱拳躬身道:“公主,此事是军中大事,臣需要跟二位王爷商讨一番,这顿饭改日再吃也是可以的。” 拓跋薰妙目一转,倒是强势道:“恁的什么军中大事,难道还是边陲小国闲的想举兵造反不成?” “当今陛下明君当道,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边陲小国岂有这个胆子举兵来犯。”慕容司说的霸气,说的豪情。 “既然不是小国来犯,为何将军不肯在本宫这里用饭了再走,莫非是怕了本宫不成?”拓跋薰一双含情潋滟的眸似有若无的勾着慕 容司,只可惜慕容司在他不喜欢的女人面前就是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任是拓跋薰这样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他仍是只把人当成女人而已,仅仅只是女人,而不是他慕容司的女人。 慕容司肃着脸,一本正经道:“公主盛意,臣不敢不从。” 拓跋薰见慕容司对她若有似无的勾引根本就无动于衷,心里不由有些泄气,不过到底是阅男无数,这么一点小挫折,反而让拓跋薰越挫越勇。 拓跋薰看向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二位皇弟,你们应该不介意在本宫这里用一下膳吧?难得大家又聚在一块,偶尔闲磕闲磕一番也不失一件妙事。” 拓跋璟和拓跋睿点点头。 拓跋薰命人下去准备丰盛的中膳,上桌之后,拓跋薰招呼着众人入坐,夏依依则是站在拓跋璟身后乖乖地伺候着。 拓跋薰亲自给慕容司斟酒,笑道:“大将军,这杯酒本宫敬你,感谢你不畏艰难,保卫着我天朝的大好河山。” 慕容司端着杯子,站了起来,道:“公主,你严重了。”说完,他仰头,把酒饮尽。 拓跋薰又斟了第二杯酒,道:“大将军,这第二杯酒,本宫祝你早日觅得如意娇妻,夫妻二人举案齐眉,和和美美。” “借公主吉言,臣想臣应该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抱得美人归了。”慕容司故意含糊不清的说着暧昧的话。 除了夏依依之外,其他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愣,各个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慕容司一眼。 “也难得大将军也有心仪的人,本王原以为将军这样子的人就只会阅兵书,上战场杀敌的榆木头。”拓跋璟端着酒杯,似是挪揄道。 慕容司只是看了拓跋璟一眼,冷静道:“臣年纪大了,又凑巧在这个年纪遇到了心爱的女子,也算是老天给臣的一大恩泽,不至于让慕容家绝了后。” 拓跋璟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难得大将军是个有情的,听将军的意思是,若是不碰到这个你心动的,你就这辈子不成婚不成?” 慕容司不露痕迹的扫了像根雕像一样站在拓跋璟身后的夏依依,笑道:“若是没有遇到佳人,这辈子不娶又何妨?” 拓 跋薰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握着酒杯的柔荑也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娇艳如花的脸上埋下一片阴霾。 她深吸了口气,尽力笑道:“之前就听大将军有心仪的女子,今日重提,想来那女子在将军的心里占据了不少的分量,要不然将军也不会说出非佳人不娶的话来,不知本宫能有幸知道将军口中的佳人是谁?” 慕容司只是喝着酒,但笑不语。 拓跋薰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将军藏的这么深,莫非害怕我们把你所谓的佳人吓跑不成?” 慕容司喝了口酒,笑道:“公主,别误会,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佳人未追到手,臣也不想贸然的说出口来,还望公主见谅。” 拓跋薰握着杯子的力气更大了。 “将军如此护着,本宫心里更是好奇了。” 慕容司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臣难得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子,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公主挂念。” 拓跋薰只是笑笑,突然觉得眼前的山珍海味全都失了味道。 拓跋薰兴致缺缺,这顿饭倒是吃的不尴不尬的,众人吃的也不躲便撤了。 撤下残席之后,拓跋薰也没有强行的把人留下来,等拓跋璟和拓跋睿几人走了之后,拓跋薰发了一场大脾气,碧露在身边宽慰了许久才把她的怒火给平息了。 不过拓跋薰大发脾气,倒是没有影响拓跋璟几人。 拓跋睿看着安静的很是反常的夏依依,关切道:“依霜,二皇姐没有故意为难你吧?” 夏依依缓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拓跋睿,道:“王爷,你刚刚说什么?” 拓跋睿看着她,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二皇姐欺负你了?” 夏依依摇摇头,道:“公主是个心慈的,没有故意为难民女。” “既然没有为难你,你怎么一个上午都心事重重的?”拓跋睿一双好看的蓝眸直视着夏依依,道。 夏依依眨了眨眼,她能说她是在伤感着与她失之交臂的首饰吗?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从她手中溜走了,她能不伤心吗? “民女无碍。”夏依依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第115章 云南王要造反了 “本王看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无碍,怎么了,只要你说出口,本王定然会帮你,还是在二皇姐那里受了气了?” 夏依依摇了摇头,道:“没有,公主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身份虽金贵,倒也平易近人。” 夏依依想,她这违心话说的,连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当真?”明显,拓跋睿也是不信。 夏依依笑了:“公主与王爷是亲兄妹,难道还不了解公主的为人?” 拓跋睿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没事就好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王爷,你该不会是为了民女,才会特意到腾兰园去的吧?” 拓跋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要不然你以为本王大早上的去那里做什么?” 夏依依心里多少有些动容,真诚道:“王爷,谢谢!麻烦你了。” 拓跋璟面色沉沉的,假意的在她身边咳了咳,道:“夏依霜,你能有一次别那么的任性吗?本王不是让你别太招惹二皇姐了吗?” 夏依依抬头白了拓跋璟一眼,有些没好气道:“爷,公主有令,民女能违背吗?” “她的命令不能违背,本王的命令就能违抗了吗?”拓跋璟真想剖开夏依依的心来看,看看它是不是黑的,他为她做了这么多,怎么她就是不能对他稍微的好一些呢。 夏依依眨巴着她那双无辜的珠眸,道:“民女有吗?” 拓跋璟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来克他的,处处和他作对,可他偏偏跟着魔了一样,竟然舍不得对她动手,到底谁是谁的魔? “夏依霜,你这女人……”拓跋璟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他一遇到夏依依的事,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受他的控制,泰山崩于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自控能力在她面前也土崩瓦解。 “九皇弟,依霜多是受到了惊吓,你也不要过多的苛责了,免得把她吓到,你要是把人吓了,把本王可不客气的把人接收了。”拓跋睿在旁开口道。 拓跋睿的脸色有些阴沉,嗤冷一声,道:“五皇兄这是在怜香惜玉?” “如此娇艳的花儿,难道不该怜惜吗?”拓跋睿看了 夏依依一眼,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比起她,我倒觉得皇兄更比一朵花还要娇艳,更需要人的呵护。”拓跋璟面无表情的看着拓跋睿,说道。 拓跋睿的脸也一下子黑了。 拓跋睿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他的外貌大做文章,他长得雌雄莫辩在他看来是他的硬伤,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即使他的脸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美,可是他要的是男人的坚毅,而不是这种偏向于阴柔的外貌,尽管他心狠手辣到没有人会觉得他的外貌很阴柔。 更多的人见到他的脸,都会无形的被他迷住,就像是一朵罂粟一样,每个人都知道它身上含有毒素,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为了一尝芳泽而深陷囫囵,最后命丧黄泉。 夏依依见拓跋璟和拓跋睿之间的矛盾因她而激化,她忙道:“二位爷,你们息怒,要是因为民女而打起来不值得,打住!打住!”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同时看向了夏依依。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夏依霜,你脸皮何时这么厚了,谁说本王要同五皇兄打起来了?就你,还不够资格。”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嬉皮的说道:“是,是,爷说的是,民女也就蒲柳之姿,实在是普通的厉害,爷瞧不上也是应该的。” 拓跋璟更加的气了,阴沉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待要说什么,慕容司开了口:“二位王爷,臣有要事相商,可以到书房商讨一番吗?既然依霜姑娘无大碍,二位爷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闹别扭吧。” 夏依依也是识趣,知道男人有要事相商,她便告辞了:“既然三位爷有事要说,民女先行告退了。” 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她,道:“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本王一会差人给你熬一碗压惊茶去给你喝一下。” 夏依依敛眉低首:“谢王爷。” 夏依依离开之后,拓跋璟有些沉郁的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兄,你当真要跟我争这个女人?” 拓跋睿脸上的笑容悉数褪尽,背着手,脸上是睥睨天下的傲气。 他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依霜是个好女子,她值得更好的,怎么,九皇 弟与人没有任何关系,就想把人据为己有了?” 拓跋璟怒极反笑:“五皇兄,君子不夺人所好,兄弟妻不可戏,京中一直盛传着你我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好,难道要因为一个女人把这个谣言给坐实了吗?” 拓跋睿笑了,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笑容:“如果是她,本王放弃天下又如何?” 拓跋璟和慕容司同时看向了他,两人的眼里同时闪过了复杂。 “五皇兄真是难得痴情,只是别忘了,这个天下,从来就不在你我的手中。” 拓跋璟提醒道。 拓跋睿只是看了他一眼。 慕容司也插了一脚:“既然二位王爷也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我这个君子也不能落后了,你们二人应该不介意加入臣这一个吧?” 这下轮到拓跋睿和拓跋璟看向了他。 “慕容司,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拓跋璟沉着脸,有些阴鸷的问道。 慕容司耸了耸肩,脸上是一片正经:“晋王,臣没有开玩笑,依霜姑娘确实是个极好的女子,而且她给臣的感觉非常的熟悉,就像上一辈子就该认识了一样,臣想这种就是心动的感觉吧,二位爷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追求吧。” 这下轮到拓跋睿看着他,道:“司,你不是在开玩笑?” 慕容司轻笑道:“诚如王爷所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能对依霜姑娘一见倾心也不是什么怪事不是。” 拓跋睿大笑:“也好,她是个极好的女子,有人喜欢也不为过,说明了本王的眼光好。” “这么说,王爷是不介意多臣一个了?” “九皇弟要是不介意的话,本王有何介意的?”拓跋睿说的傲气。 “五皇兄都不在乎,我有何在乎的。”拓跋璟也表现的漫不经心。 一瞬间,三人从君臣关系,变成了情敌关系,既是君臣,又是情敌。 夏依依此刻绝对没有想到,她会同时被三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喜欢上,且不管这三个男人抱持着的是什么目的,但至少表面是对她青睐有加的,作为一个女人,有人追,那是对她魅力的体现。 “二位爷,臣真是有要事禀报,可否移步书房里商 谈了?”慕容司抱着拳,道。 “走吧。” 三人移步到了书房,慕容司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色的折子,说道:“这是臣安排在云南王身边的探子取得的密报,里面记载着云南王与边陲西南方向的爪哇国相勾结的证据,他们密谋着在半年后起事,若不是提早取得这份密折,想来会引起一场很大的生灵涂炭。” 云南王,皇朝的一位异性王,年轻时因为战功显赫,被先皇破例封为了王爷,是皇朝为数不多的异性王,并不是个空有蛮力的武夫,此人有智谋,有策略,野心不小,手握大权,一直暗中招兵买马,对朝事极为的关注,现在又联合了边陲的爪哇国,只怕起事已经不远。 拓跋璟摊开折子一看,嗤笑一声,冷道:“这云南王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的不自重,妄想着篡位登帝,他也不怕一下子吃的太多吃撑了大胖子了。” 拓跋睿接过他手中的折子,把里面的内容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道:“本王记得云南王膝下女儿无数,却只有一子,只是那儿子却是个拎不清的,一味的只会吃喝玩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除了吃喝*赌其余的都不会,如此废柴,本王倒是好奇他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非要起兵造反做什么?” 拓跋璟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冷漠:“不过是个混不吝的,越老越拎不清了,当初父皇念他建功立业,才赐了他王爷的称号,而且还是世袭的,只要他够安分守己,他世代子孙都能永享荣华富贵,偏偏老了还想篡位登帝,我看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慕容司微微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在找死,现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谁又想战火连天了,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他半年后起事根本就不顺应民心,要是败了,还累及了九族,何必?” 慕容司右手指有频率的敲着桌面,道:“此人,二位爷打算如何处置?” “不是有你这个护国大将军在吗?若是他起兵造反了,你上便是了。”拓跋璟靠着椅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慕容司睇了他一眼,道: “王爷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管了?” “江山是大皇兄在坐,大皇兄与五皇兄一母同胞,兄长坐拥江山,现在有外人在觊觎着那个宝座,难道五皇兄不打算管的吗?”拓跋璟把玩着被修的齐整的手指,说道。 拓跋睿似笑非笑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若九皇弟承认不是皇家的一份子,那本王不介意去管一管那老了反而拎不清的云南王。” 拓跋璟干脆闭上眼睛。 慕容司有些无奈,道:“二位爷,臣这是在跟你们说要紧的事,你们要是再这么幼稚的置气的话,那臣只好走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脸色都有些讪讪的。 “不吵了?”慕容司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皆是默契的耸了耸肩。 “云南王野心不小,不过膝下只有一子,那儿子又是混不吝的,既然云南王不想当王爷了,那就把位置让出来给他儿子坐,二位爷觉得如何?”慕容司说出了他的打算。 拓跋睿有了一点兴趣。 “司,说说你的打算。” 慕容司眸色转身,面上非常的冷静:“臣打算亲自前往云南,潜进云南王府,取了云南王的首级,然后造成是劫匪抢劫的场景。” “云南王府戒备森严,你一个人去的话太过危险了,这个方法还需从长计议。”拓跋睿沉吟了下,说道。 慕容司道:“臣已经准备了一拨得力的死士,到时候他们会一同跟臣潜进云南王府,云南王狼子野心,不得不除,要不然一旦他起事,到时候霍乱一起,遭殃的还是无辜的老百姓。” 拓跋璟道:“既然有了这本折子,先派人把他抓拿归案了再说,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拓跋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须臾,他开了口:“不行,这样子做会打草惊蛇的,既然他已经有起事的打算了,那就一定会戒备森严的,若是此刻派人去抓他归案的话,只怕逼急了狗急跳墙,倒是加快了他起兵的速度而已。” 拓跋璟挑了挑眉,道:“那就按慕容司说的办?” 拓跋睿又是沉吟。 第116章 毒害 慕容司看着说桌上的折子,道:“臣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要除了云南王,就他那儿子也就是个怂包而已,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他们虽然口口声声说云南王是个混不吝的,不过他们同时也清楚云南王是有真材实料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凭借着赫赫战功被封为了为数不多的异性王,然后在云南这块地上占了一席之地。 云南王就算现在已经上了年纪,可威严到底还摆在那里,拥兵自重,若是贸然行事,一旦被抓,非死即伤,这事还需从长计议的好。 “就算要混进云南王府,也需从长计议,要不然贸然行动,非但惊动了云南王,提高了他的警惕性。”拓跋睿道。 “王爷说的是。” 在书房中,三个大男人就着如何把云南王这可大蛀牙剔除掉,最后还是决定由慕容司潜入云南王府,不声不响的把云南王除掉。 三人在书房里一共探讨了差不多三个时辰的时间才从里面出来,一出来,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夏依依、芸秀和希香三人早已侯在门边,见他们出来,夏依依道:“三位爷,要用晚膳了吗?” 拓跋璟一开门就见到夏依依如此乖顺的站在他的面前,眼里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不过一想到他身边的两个大男人也对她肖想,他的脸色又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问道。 夏依依左右看了一下,最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无辜道:“爷,你这是在跟民女说话?” 拓跋璟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道:“你觉得本王在问谁?”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突然冒出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爷,你还年轻。” 拓跋璟挑了挑眉,有些一头雾水。 “过于喜怒无常的话,容易衰老,爷长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民女可不想你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了。”夏依依表情很是无辜的说道。 拓跋璟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说道:“小老头,恩?” 夏依依讪笑两声,忙道:“开个玩笑,爷,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计较的吧。” 拓跋璟挑了挑 眉,道:“本王小肚鸡肠着,你说本王应不应该跟你一般计较?” 夏依依歪了歪头,道:“爷,你也承认自己小肚鸡肠了?” 拓跋璟一口血含在喉咙处,吐不出来。 “摆饭,本王饿了。”拓跋璟留下一句,背着手,率步走了。 拓跋睿含笑的看着夏依依,道:“走吧。” “王爷,你先走,民女几人在后面跟着就是了。”夏依依客客气气的说道。 拓跋睿也没有强求,跟着慕容司走了。 希香一脸心悸的扯了扯夏依依的衣袖,佩服又担心的看着她,道:“姑娘,你这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连爷你都敢戏耍,爷虽然对你多加纵容,不过你还是悠着点的好,可别把人真的惹急了。” 夏依依安抚的笑了下,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着,知道你们家王爷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只要不去触碰了他的逆鳞,他一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芸秀眼神有些复杂,似是感慨道:“姑娘,奴婢其实挺羡慕的,明明奴婢和希香二人在爷身边伺候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也自以为在爷面前也算是有些脸面,没想到也只是奴婢以为而已,在爷心里,丫鬟就是丫鬟,就算再怎么样也越不过这个位置去。” 夏依依呃了一下,她是不是做的过火,有些拉仇恨了? “芸秀,我……” 芸秀摇了摇头,有些失落道:“姑娘,奴婢僭越了,你别介意,奴婢也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只是有些戚戚然罢了,奴婢也看得出来爷对奴婢二人是没有那种感觉的,府中虽然也有侍妾,不过王爷从未碰过她们,她们都是一些重要的臣子送的,王爷也不好把人都拒之门外,就把人给领回来了,不过都是一群摆设而已。” 夏依依随口道:“那些女子也是可怜的。”身世飘零,自由不由自己,还被人当成了任意柙玩的工具。 芸秀和希香面面相觑,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簇拥着夏依依赶紧跟上前面三人。 芸秀井井有条的吩咐着其他丫鬟把盘中餐按位置一一的摆好,不得不说,芸秀不愧是拓跋璟身边最为得力的一等丫鬟,办事井井有条,外表虽然稚嫩了些, 不过为人非常的沉稳,虽有攀龙附凤之心,不过她出身寒门,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不过一下子,桌子上就摆了十来二十道不一的菜系,都是用极好的材料做的,荤素搭配得宜,红绿白,颜色鲜艳,刺激的人胃口大开。 “二位,这是我命人准备的佳肴,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拓跋璟指了指桌子上的菜系,道。 拓跋睿拿着玉箸夹了一条青菜,放进嘴中尝了味道,道:“味道美是美,只是每天都吃,反而失了原有的味道,反倒是那些山野小菜吃起来更有味道一些。” 拓跋璟道:“五皇兄说的极是,只是五皇兄素来养尊处优,吃惯了山珍海味,也是一时尝鲜觉得野菜好吃,可是你能忍受得了一辈子就吃一盘同样的野菜吗?” 拓跋睿看了拓跋璟一眼,知道他这是在试探他。 “若是那野菜味道好,耐吃,本王就算是吃一辈子又何妨?”拓跋睿说道。 拓跋璟道:“五皇兄为了表痴心,连这种谎言都能编造出来。” 拓跋睿只是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 慕容司则是泰山崩于顶也无动于衷,他只是冷静的吃着盘中菜,偶尔也唤来夏依依替他夹菜,夏依依暗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说,boss,你竟然叫我伺候你,你等着,咱们私下里一见高低。 慕容司见了,嘴角不由得往上翘,心情好似很好。 拓跋璟搁下筷子,斜眼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夏依霜,本王想吃那道酸辣醋溜鱼了,你给本王夹来。”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这都什么跟什么,表现的好像是在吃醋一样。 夏依依夹了一块鱼放在拓跋璟的碟子里,道:“爷,还需要什么吗?”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你应该跟芸秀和希香二人学学,笨手笨脚的,怎么能当好一名丫鬟?” 夏依依笑了,笑的坦荡:“爷,民女本就是乡野之地来的,可没有伺候过人的经历,爷要是嫌弃的话,芸秀和希香都在,你把她们都调回来吧,毕竟爷用习惯了,换成民女这个半吊子,平白的把爷惹生气而已。” 拓跋璟只是清冷 的说道:“布菜。” 夏依依撇了撇嘴,还是乖乖地往他的碗里夹菜,不过她也没有故意在戏耍拓跋璟,拓跋璟虽然对她多加的纵容,不过惹急了,吃力不讨好的还是她自己。 一顿饭下来,反而变成了夏依依伺候他们三人,其余的丫鬟却成了摆设。 用完晚膳之后,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起身告辞,夏依依则被留下来伺候拓跋璟沐浴,只是才刚伺候拓跋璟宽衣,便有人来报,说是住在西厢院一隅的夏族长被人毒害了。 夏依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先是一呆,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撒腿跑出去了。 拓跋璟也快速的把衣服穿上,质问那来报信的人:“怎么回事?” 那人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拓跋璟听了,脸色非常的不好看,沉着脸往外走去。 夏依依快步的跑到了西厢院,进了屋,一眼就看到昨天还活生生的老人横躺在床上,夏淳则跪在床头前哭着,至于小仔也是一脸泪痕的握着老人的手,一个劲的在说:“大哥哥,爷爷怎么了?他是在睡觉吗?” 夏依依的心情有些沉重,怎么也想不通老人好好的怎么就被谋害了? 老人人多好啊,她始终想不通那个下毒者和老人到底有多深的深仇大恨,以至于下毒把人给毒死了。 夏依依深吸了口气,这才举步走过去,看着床上老人发黑的脸和青紫的唇,她没忍住,顿时悲从中来,流下泪来。 “夏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夏依依把手放在夏淳的肩膀上,问道。 沉浸在悲痛中的夏淳,抬起头,看着夏依依,突然伸手环抱住了夏依依的腰,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依霜,三叔公死了,他说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就死了。”夏淳压抑的哭道。 夏依依眼圈也非常的红,像个慈爱的母亲一样拍着夏淳的头,道:“夏大哥,你别这样,我们先冷静下来,叫大夫了吗?三叔公都这样了,我不会让他白死的,这个幕后黑手我一定给他抓出来。” 夏淳老实的脸上也闪过一抹疯狂:“对,一定要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揪出 来。” 夏依依温声的安抚着夏淳,然后让人去把大夫请来,就算人是被毒死的,也要查看所中的是什么毒,她要看看是谁如此的狠心,连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不放过,不让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 刘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老人,他眼里闪过一丝的讶异,秉着救死扶伤的念头,他还是替老人诊了脉,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存活的机会了。 刘大夫摇了摇头,沉重道:“老人中了青鹤毒,此毒非常的阴狠,但凡吃了它的人,一吃下去立刻发作,连呼救都来不及,无药可解。” 夏依依道:“刘大夫,这青鹤毒为何我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青鹤毒,顾名思义,是由白鹤的胆混合着其中至毒的毒炼制而成,此毒非常的凶残,吃了的人非但全身变黑变紫,最后还会化成一滩浓水,流出的水也是有毒的,一旦沾上的人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劝姑娘还是把人火化了的好,要不然会累的其他人丢失了性命了。” 刘大夫说道。 “不行,不能火化了,三叔公人都这样了,要是再活化的话,他就成了孤魂野鬼了,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把他运回夏家村葬了,不能让他死而无依。” 夏淳开口,极力的反对着。 夏家村的人最重的就是死后能够回归故里,不管你是乡绅,还是贩夫走卒,不管你之前犯了多大的错,只要人死了,就要运回夏家村,村人也会不计前嫌的帮忙把人葬了,这是他们那的风俗,死后,一定要入了夏家村的祖坟。 “公子,你可别那么犟了,老人家中的可是青鹤毒,到时候就会自个融化化成一滩浓水的,你就算想把他运回家乡那也是不可能的,这浓水的味道要是被人给闻到也是要死人的,难道你就忍心害死无辜之人?” 刘大夫不赞同的说道。 夏淳本就嘴笨,加上打小疼爱他的老人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下毒谋害死,他的心情可以说是五味陈杂,愧疚、悔恨、懊恼、伤心、难过,各色滋味冗杂在了一块,几乎把他的精神给压垮了。 夏淳抱着头,崩溃的蹲在地上。 第117章 夜深人静总是想得多 夏依依于心不忍,走过去,轻声细语的宽慰着:“夏大哥,你别这样,三叔公出事不是你的错,既然不能把人运回去,我们就地火化了把人的骨灰送回去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在夏家村寻个风水宝地给三叔公也是可以的,你别太伤心难过了。” 夏淳只是抱着夏依依不撒手。 好不容易把夏淳劝住,夏依依才着人把夏族长抬到了宅院的那片小树林后,放在木桩上,木桩的周围浇上了汽油,点火烧了。 火烟弥漫,周边也是灰沉沉的,天上没有一个星星。 夏依依把装好的骨灰盒递给了夏淳,道:“夏大哥,你明天就启程回夏家村一趟吧,不过我怕村人会故意为难你,所以我求了晋王派了十来个身手不错的护卫给你,他们都是常年跟着晋王的,村人见是京中的人,自然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夏淳抱好骨灰,有些不舍的看着夏依依,道:“依依,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了就启程回京了,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夏依依笑了笑:“夏大哥,你别胡思乱想了,既然你想跟着我,我就不会趁着你不在自己走的,你这人我还是了解的,我要是不在了,难道你就不会一个人长途跋涉的到京城去?到时候一路上匪徒猖獗,害得你把性命丢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夏淳只是定定的看着她,道:“你真的不会趁我不在离开?” 夏依依也认真的看着他,道:“夏大哥,我夏依霜是如此背信弃义的人吗?” 夏淳摇摇头。 “你放心的回去吧,阳乐县与清水县本就离的不远,只要加快速度一天就可以到了,折返三四天给你也足够了,那时我保证我还没走。”夏依依保证道。 夏淳这才放心了。 “夏大哥,你安心的把三叔公的骨灰送回去,至于三叔公的死因我一定要彻查一番的,我就想到底谁与三叔公有如此深的深仇大恨,竟然下了如此歹毒的毒药残害他。” 夏依依眯了眯眼,说道。 “好,抓到了凶手跟我说一声,我也要替三叔公报仇雪恨。”夏淳也是一脸的愤怒。 夏依依点点头。 处理好了夏族长的火葬, 夏依依也是有些累的,跟拓跋璟告了假之后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里,是拓跋璟前天特意拨给她住的。 夏依依把一直沉默着的小仔带在身边,关上门,她蹲下身,与小仔平视着,柔声道:“小仔,你仔细的告诉姐姐,爷爷去的时候你有没有在他身边?” 小仔双目害怕的看着夏依依,突然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把守在门外的芸秀和希香二人都给吓了一跳,立马推门跑了进来。 “姑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芸秀和希香异口同声的问道。 而夏依依只是抱着小仔,对她们摇了摇头,道:“你们先出去,我这里没事,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进来。” 芸秀和希香眼里都是担忧,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违抗夏依依的命令乖乖地出去了。 夏依依抱着小仔,柔声道:“小仔,乖啊,姐姐在呢,姐姐就在这,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夏依依安抚了好久,缩在她怀里的小仔才停止了尖叫,只是小小声的啜泣着。 等到小仔的情绪稳定之后,夏依依又再次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小仔,你不要害怕,姐姐就在这,你只要跟姐姐说,爷爷去的时候你有没有在他身边?” 小仔眼神闪烁不定着,满是惊恐,他小声道:“姐姐,女人,穿红色的女人,她拿着个碗使劲的灌着爷爷,我去求她不要灌爷爷,可是她都不听,爷爷吃了她的东西之后就不动了,我怎么喊他都不动,那女人好可怕,好可怕……” 小仔一边说,一边身体发抖着。 夏依依把人重新搂入了怀中,道:“别怕,姐姐在你身边呢。” 等小仔的情绪稳定之后,夏依依温声的再次问道:“小仔,你跟姐姐说,你还能记住那穿红衣服的女人长什么样吗?” 小仔埋在夏依依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跟姐姐描述一下,姐姐把她画下来好不好?爷爷被害的不明不白,你也想替他报仇是不是?” 提到老人,小仔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我要给爷爷报仇。” 经过小仔的描述,夏依依执笔在白纸上画着,等到真的把人给画出来了,就连夏依依也震 惊了,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看她不顺眼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七婶,只是她怎么会在这,还有她又是怎么进得来守备森严的晋王暂住的府邸的? “小仔,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她吗?”夏依依指着画像上的人,问道。 小仔一看到画像上的人,眼里立马流露出惊恐来,他抱住了夏依依的脖子,小声道:“姐姐,我怕。” 夏依依珠眸一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毒害夏族长的竟会是七婶,只是她是怎么躲过戒备森严的护卫,混进来把人给毒了的? 夏依依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来,按理说,七婶要是想报仇的话,也该找的是她和夏淳才是,毕竟害她名誉扫地的是她,而不是夏族长,为什么要拿无辜的人来开涮? 她想夏族长和七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到,能让七婶甘大危险的残害了夏族长,除非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能让七婶把人给害了呢? 夏依依始终都猜不透七婶为何甘冒大风险也要把人给杀了,只是她如此的把人给杀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她。 “小仔,你真的看见画上的人逼爷爷喝东西?”夏依依再次问道。 小仔害怕的点了点头。 夏依依的面色一沉,不过念着时间也不早了,想着还是先把小孩给哄睡着了再说。 “小仔,姐姐在你身边,别害怕,我们先去睡觉好不好?不然你该困了。”夏依依把小孩抱起,温声细语的说道。 小仔只是乖巧的靠在夏依依的肩膀上,说了一句令人很心酸的话来:“姐姐,爷爷再也不能回来了,是吗?” 夏依依眼泪差点掉下来:“爷爷只是到另一个地方去安享晚年了,等你长大了,到了爷爷这个年纪就能见到爷爷了。” 小仔轻轻地“哦”了一下,道:“爷爷在的时候就要小仔乖乖听姐姐的话,说要小仔跟着姐姐去京城,只是姐姐,京城在哪里?” 闻言,夏依依心里疙瘩了一下,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要水落石出了一样。 “爷爷说要让你跟姐姐去京城的吗?” 小仔点了点头,道:“爷爷说他年纪大了,照顾小仔的时间不多 了,想着他要是有一天走的话也能把小仔托付给姐姐,只是姐姐,什么叫做托付?” 夏依依心里沉甸甸的,随口道:“就是让姐姐照顾你的意思。” 夏依依此刻的心里就像是掀起了一层层高的骇浪一样,她猜想夏族长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他就要死了,所以在七婶给他喂下毒药的时候并没有反抗,或者说,夏族长是一心求死,就为了她能够接手小仔,不让小仔无依无靠,最后只能流落街头。 夏族长人老,心却跟明镜一样,与小仔无亲无故,为了这么一个曾经给过他一点温暖的小孩,他甚至能付出生命来安排小孩以后的生活,这份浓厚的长辈情,夏依依不想说他用生命去换小仔未来的幸福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是至少她知道,这样浓厚的感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夏依依把小孩哄睡之后,便前往了瑾轩院,求了拓跋璟一件事。 等夏依依说完之后,拓跋璟只是挑了一下眉,道:“你是让本王替你报仇?” “民女只是请求爷能帮民女把夏家村的七婶抓回来,至于要如何处置她,民女自有办法。”夏依依垂着头,道。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本王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夏依依看着他,直言道:“爷想要什么好处?” “只要你亲本王一口,也许本王会考虑一下。”拓跋璟提出了他的条件。 夏依依意会不明的看着拓跋璟,旋即转身就走。 “站住!”拓跋璟脸色微微一沉,冷然开口。 夏依依果真就停下了脚步。 “你去哪?”拓跋璟看着她的背影道。 “民女只是去找能够帮助民女的人,爷不想参与此事,民女想襄王应该会愿意出手相助的。”夏依依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道。 “你在威胁本王?” “民女不敢。” 拓跋璟深吸了口气,道:“回来。” 夏依依杵在原地。 “夏依霜,你要是再这样,信不信本王命人把你拘禁起来?五皇兄确实对你青睐有加,不过本王的人,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敢公然的来抢,本王从来就不是吃素的。” 拓跋璟声音清清冷冷的,可就是让人听出了他话里 的不悦。 夏依依转过身,有些冷静的看着拓跋璟:“爷能出手帮民女了?” “本王有说不帮吗?”拓跋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夏依依嘴角翘了翘,夸张的九十度弯身,道:“民女谢过爷。” “行了,你也别跟本王在口头上贫了。”拓跋璟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拓跋璟叫来了藏身在黑暗中的暗卫,命他几人用最快的速度把七婶抓来,至于七婶的样貌则是由夏依依提供,暗卫拿着夏依依画的那张图领命而去。 待黑衣人离开之后,夏依依非常狗腿的给拓跋璟倒茶,亲自绕到他的后面给他捏肩膀。 “爷,这样的力度够不够?”夏依依有些讨好的说道。 拓跋璟享受一般的眯着眼,道:“夏依霜,你要是时刻都如此有女人味的话,也许本王会对你百依百顺也说不定。” 夏依依磨了磨牙,低声道:“爷,民女挺有女人味的,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拓跋璟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不置可否,只是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有吗? 夏依依又磨了磨牙,她忍,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人在屋檐之下,唯有低头。 “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先休息吧,等明日,本王保证人就在你面前了。”舒服的享受了一把,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绕到前头来,乖顺的应道:“爷也早些休息,民女先行告退。” 夏依依回到小院落,先去看了小仔一眼,见他睡的还算安稳,松了口气,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她躺在床上,想了挺多事情的,从突然穿到古代,到三叔公的被毒害,这些笼笼统统的都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而三叔公突然的死亡则点燃了这颗炸弹。 夜深人静下,人也可能会胡思乱想一些,夏依依心情突然有些沉重,觉得前路漫漫,命运多舛,不知道这次到京城,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京城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样,一旦踏进去,就成了别人的掌中局,别人设局,她只能遵循着局走,情势不由人,她唯有提高戒备心,才能在这场局中安然退出,要不然唯有死路一条。 第118章 细针扎肉 想的太多,夏依依直到四更天那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一大早,她就醒了,打开门一看,触目的是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七婶。 七婶身上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裙子,红如血,脸上也浓妆艳抹着,嘴唇涂的火红,皮肤也涂的苍白,乍然看上去就跟一个女鬼一样,看着格外的瘆人。 要不是夏依依对她还算熟悉,她绝对认不出这就是七婶,短短一段时间未见,七婶不但变的越发消瘦,就连这打扮上也是格外的诡异,大红色的裙子,把眼圈画的黑黑的,脸涂的苍白苍白的,嘴唇也是火红火红的,如此打扮,夜晚走在路上,绝对会被人认成是女鬼。 七婶也是一脸怨恨的看着夏依依,那眼神,就像夏依依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夏依霜,你害我变成今时今日的下场,我就算是死,化成厉鬼,我也要拖你一块下地狱了。” 七婶恶狠狠地说道。 夏依依蹲了下来,眼里的厌恶一览无遗:“七婶,一段时间不见,你都变得跟鬼一样了,难道你在夏家村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了?” 七婶朝她连吐了三口口水,夏依依一个躲避不及,身上被吐了一口口水。 夏依依只是嫌恶的看了一眼,冷笑的看着发狠的七婶,而她身后的芸秀和希香两人则是气的在七婶身上踩了两脚,道:“如此刁妇,这般没教养,姑娘也是你能这么对待的吗?” 七婶恶狠狠地瞪着芸秀和希香二人,怒道:“滚!作死的小娼妇,要是把我给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个个仗着年轻的就到处勾搭男人。” 芸秀和希香两人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又羞又臊,恨不得把七婶的舌头都给割下来的好。 夏依依道:“芸秀,希香,你们 先下去,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芸秀和希香二人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夏依依,道:“姑娘,这可不……” “没事的,你们先下去吧。”夏依依安抚式的朝她们笑了一下。 夏依依都这么说了,芸秀和希香二人也不能不照办了,所以只得妥协的退了下去。 芸秀和希香退下去之后,夏依依又蹲了下来,她冷静的看着几乎是疯魔化了的七婶,道:“七婶,三叔公是你毒杀的吗?” 七婶眼里闪烁着怨恨的光芒,她恶狠狠地说道:“那个老不死的那样死了算是便宜他了,要不是这里太难混进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的,我这一辈子都是因为那个老不死的才会如此的悲惨。” 夏依依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疯狂了,之前觉得她虽然尖酸刻薄了些,可到底没有这么的坏,可短短一段时间,就变得如此的心肠歹毒,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疯了。 只是到底什么样的挫折,才能让一个女人性情大变? “三叔公在村中德高望重,待人待物也非常的公正,我记得他也没有苛待过你,你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夏依依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七婶又朝她吐了一口口水,化的跟鬼一样的脸狰狞扭曲的可怕。 “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我能变得如此惨?都是因为他和你,我才变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不然我现在儿女双全,夫君敬重的,至于这样流落在外吗?” 夏依依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记得三叔公之前说的是,夏正把自己的原配休了,然后跟七婶好上了,怎么这会七婶反而被赶出去了? “我听三叔公说村长为了你休了原配,你怎么反而跑出来了?”夏依依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夏依依不问还好,一问, 七婶的脸更加的扭曲了,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夏依霜,你个扫把星,当初就应该把你给弄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你说你的心肠怎么就那么的毒,我也没要了你的命,你就算计着让我的名誉扫地了,你好狠的心啊,害的我众叛亲离,什么都没有了。” 七婶恶狠狠地说道。 夏依依也没有瞒着:“要不是你和村长不仁,我也不会不义,你想要把我推入火坑,我就要你们自顾不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七婶恨的双眼都红了。 “夏依霜,今日我落在你手中那是我的不幸,要么你把我给杀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给杀了。” 话毕,一道黑影速度快如豹子般的跑了过来,一脚踢在了七婶的肚子上,然后一把把夏依依拉起来护在了身后。 “夏大哥,你怎么过来了?”夏依依在夏淳的背后,问道。 刚刚从另一边跑过来,还在微微喘着气的夏淳,转过头把夏依依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道:“依霜,你没事吧?” 夏依依摇摇头。 夏淳松了口气。 夏淳转过头,猩红着眼瞪着地上因为他刚才一脚疼的冒冷汗的七婶,道:“七婶,我念你是长辈,一直对你都非常的尊重,可是你为什么要毒害三叔公?他可是长辈,在村中一直都是非常德高望重的,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七婶嘴角边被打的溢出了血,她抬起她那张格外瘆人的脸,双眼瞪的跟牛铃一样大的看着夏淳,没好气道:“夏淳,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枉费我小时候对你这么好,你们家穷,我就时常的给你留点好吃的,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合伙夏依霜害我名誉扫地,被夫家休弃,一双儿女在村中被人看不起,走到哪 里都被指指点点,你说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帮助一个扫把星害了两家人,你的心都被狼给吃了吗?如此的狠心。” 夏淳一瞬间闪过一抹愧疚,只是想到三叔公最后的下场,他又是满腔的愧疚:“七婶,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么要下毒残害了三叔公?他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你怎么就下的了手啊?” “要不是你们害我在先,我会因为众叛亲离而怀恨在心吗?我要是现在还好好的,三叔公也会好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所以应该说三叔公是你们害死的。” 夏淳涨红了脸,指着七婶,一时之间竟然无言。 “七婶,你不但心肠歹毒,还满嘴的胡言乱语,你杀了人,就不怕夜里三叔公会还成厉鬼来找你索命吗?” 夏依依上前,肃着脸看她,沉声道。 “三叔公是被你们害死的,他要是成鬼,第一个找的也是你们这一对不要脸的****。”七婶淬了一口,说的话越发的难听了。 夏依依阴鸷的看着她,道:“你简直是疯的成魔了,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留在这世上。” 七婶又是淬了一口,道:“你少在这假惺惺了,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会成这样?我杀人,也是被你们害成这样的,纵然日后下了地狱,我也要拉上你。” 夏淳把夏依依拉在了他的身后,沉着脸道:“你要是敢动她,我要你生不如死。” 夏依依拉开夏淳,蹲下身,一把掐住七婶的嘴,危险道:“七婶,当日我没有杀你,是因为念在你与我同在一个村的份上,可是你不应该报复在无辜的人身上。”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掐着七婶嘴巴的手也加大了力度,沉声道:“七婶,你害了三叔公,我就不能轻易饶了你,我可以不要你的 命,可是你要知道,有些时候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夏依依甩开了七婶,命夏淳把人拖到了柴房里,又让夏淳找来一根绳子把人绑在了柱子上。 夏依依蹲下身,双手钳制住七婶的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条类似抹布的布条,使劲的塞入了七婶的嘴里,道:“七婶,你不是想杀人,想报复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报复,什么样才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了。” 七婶“唔唔”的乱叫着。 夏依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这条抹布是我用来擦脚的,味道怎么样?” 七婶只是唔唔的叫着,双眼非常怨恨的瞪着夏依依。 “七婶,你杀了三叔公,本来我是应该把你送官查办的,只是那样一来就真的太便宜你了,我说过让你生不如死,就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的。” 夏依依拍了拍七婶那白如鬼的脸,说道。 七婶只是双目怨恨的瞪着夏依依。 夏依依罔顾着七婶那杀人的目光,自顾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细针,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泛着银白的光芒,格外的刺眼。 “七婶,我听出这样的细针扎进人的皮肤里不会流出太多的血又能让人感觉到痛,你说我该不该让你尝试一下这种隐隐的痛,应该会很舒服的吧?” 夏依依晃着手中的细针,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只是听在七婶的耳朵里却让她惨白了一张脸,使劲的摇着头。 夏依依故意曲解了七婶摇头的意思,笑道:“七婶,原来你也喜欢细针扎进皮肤里的感受啊。” 夏依依笑的非常无害纯良:“我想七婶这样扭曲的性子,应该会喜欢细针扎肉这种刺激感的,果然,我没有猜错,你也别着急,一会儿我就给你试一下。” 七婶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 第119章 折磨人的手段千万种 夏依依拿着手中的细针晃了晃,抬起七婶的中指,慢慢地把针扎了进去,每扎进一下,七婶的脸就惨白一分,身体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夏依依只是让夏淳把人的身体给稳住,又把细针给拔了出来,她看着染了一点点鲜血的细针,道:“七婶,我的手艺怎么样?” 七婶疼的额头都已经冒汗了,只是那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样的瞪着夏依依,仿佛在说:夏依霜,你今天就把我给杀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给杀了。 夏依依无惧七婶那怨毒的眼神,笑的无害:“七婶,难道不舒服吗?”说着,她还有模有样的摇晃着手中的细针:“我知道了,七婶应该是觉得一根细针不够爽快吧,所以我决定给你扎上七七四十九次,到时候,我想你应该会非常舒服的。” 七婶的脸色更加的惨白着,嘴里一直“唔唔”着。 夏依依罔顾着七婶的挣扎,又往她的手指上扎着,一下,一下,又一下,是那种往皮肉深处扎的疼痛。 等夏依依扎完,七婶的十指没有一只是完整的。 夏依依意犹未尽的拿出塞在七婶嘴里的布条,立马就闻七婶的破口大骂:“夏依霜,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一定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是下十八层地狱。” 夏依依笑道:“承蒙七婶的夸奖,不过我想我死不死就不劳七婶的担心了,像我这种赖皮又脸皮厚的,我想阎罗王也不肯收吧,所以我这样的面相的注定是长命百岁,想死都死不了的。” 七婶恨恨的朝她淬了一口口水。 “你个扫把星,狐狸精,今天我落在你手里我也没话可说,你要有胆子就把我给杀了,要不然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给杀了。”七婶恨声的说道。 夏依依不客气的又把那块苏有异味的抹布塞进了七婶的嘴里。 这一整个上午,夏依依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着七婶,最开始的时候,七婶还非常硬 气的骂着夏依依,可不过短短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七婶就自觉的软了下来,非常狼狈不堪的看着夏依依,那可怜的眼神仿佛就是在说,依霜,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依依拿出七婶嘴里的抹布,似笑非笑的说道:“七婶,我今天给你的服务,你还满意吗?” 七婶白着一张脸,看着夏依依,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的忌惮和害怕。 “依霜,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我叫你大姑奶奶,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也是好歹看你长大,求求你别在虐待我了。”七婶的眼泪就像是没拧好的水龙头,哗哗的滑落双颊,非常可怜的说道。 夏依依挑了挑眉,眼里却是一片冷意:“七婶,你说的话有些难听啊,我有虐待你吗?” 七婶这次是真的领略到了夏依依的心狠手辣,心里多少是害怕的,她被众叛亲离,接着又被夏正无情的赶出了夏家村,无家可归的迷茫让她对夏依依、夏淳和夏叔公的恨一下子被放大了数倍,这才在打探到夏依依三人其实暂住在晋王下榻的驿站的时候,她先是气愤,再着非常的恨,她落得今时今日这个下场,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承受这个结果,而其他人,尤其是夏依霜这个扫把星就能得到晋王的请啦? 她心里是又气又恨又嫉妒,恨不得把夏依依三人都给杀了,这才有了那一出她费尽千辛万苦进到晋王府当差,寻了个机会把三叔公毒害一事。 “依霜,七婶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七婶这一次吧,七婶以后给你为奴为婢,一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七婶示弱的说道。 七婶外表看着硬气,又把自己打扮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过骨子里还是欺软怕硬的。 夏依依很是无辜的眨巴着眼眸,道:“七婶,瞧你这话说的,我有欺负你吗?” 七婶心里那个恨啊,不过面上还是哀戚的说道:“依霜,我真的知道错 了,念在我救过你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依依站起身,眼神转冷:“七婶,没有人在杀了人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当初你那么狠心的毒杀了三叔公,你就应该能想到这个后果,我说过我不会少了你,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夏依依和夏淳走出门,顺带着把门该关上,不过那门的厚度还是没能阻止七婶那杀人般怨恨的声音。 “夏依霜,你如此蛇蝎心肠,你不得好死,就算我没能杀了你,将来老天也会做主把你这个毒妇给收了去的。” 夏依依置若罔闻,倒是夏淳一脸的愤怒,势要冲进去把七婶暴打一顿。 夏依依朝他摇了摇头,道:“夏大哥,没必要跟这样的人置气,不过是个脑子偏激的可怜人罢了,她杀了三叔公,我自然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的。” 说完,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夏淳一眼,道:“夏大哥,你怎么知道三叔公是被七婶杀的?”这事她好像没有告诉过他吧。 夏淳搔了搔后脑勺,道:“我是无意间听到别人说起的。” 夏依依也没有追问他到底是从谁的口中说起的,兀自的回了自己所住的小院落里。 芸秀和希香二人见她回来,纷纷地迎了上来,道:“姑娘,你可回来了,没事吧?” 夏依依嘴角扯了扯,算是笑道:“我没事,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皱着眉头?皱久了可就不好看了。” 芸秀和希香二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爷那边有什么吩咐吗?”夏依依道。 芸秀跟在夏依依的身后,道:“爷只是派人送了一大桌的好菜来,说是安慰姑娘的。” 夏族长刚刚被毒害,夏依依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的,所以对吃的倒是没有那么大的要求。 “芸秀,我现在没有多大的胃口,你去给我准备一两个素菜,我和夏大哥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至于爷差人送来的饭菜你赏给府中 各位姐妹吃吧。” 夏依依快步的进了屋内,说道。 芸秀点点头,客气道:“是,姑娘。” 芸秀亲自去厨房给夏依依准备了三个味道好的素菜,端到了桌上,道:“姑娘,奴婢给你准备了三个简单的素菜,你就算心情不好,多少好歹也要吃一点。” 夏依依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拨了拨菜,给夏淳夹了一筷子的菜,道:“夏大哥,你多吃一些,吃完了休息一下就启程回夏家村一趟吧,我已经央王爷安排了几名护卫跟着你,我想村长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夏淳只是闷头吃着菜,听着夏依依的话,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不过还是一言不发。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道:“夏大哥,你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不会趁你不在的时候离开的。” 夏淳仍是闷头吃着饭,就好像那饭菜非常的好吃一样。 见他这样,夏依依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开口问道:“怎么了?” 夏淳三两下的把一碗饭给吃完了,才抬起头看向夏依依,闷声道:“依霜,我会很快回来的。” 夏依依点点头,道:“替三叔公选一块风水宝地,安排好所有的事宜之后你再回来吧。” 夏淳点点头。 简单的用完一顿饭之后,夏依依亲自给夏淳收拾了行礼,把人送到了大门口,门口边已经停了好几匹骏马,是拓跋璟特意命人准备的。 夏依依替夏淳整了整衣口,道:“夏大哥,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 夏淳痴迷的看着夏依依,道:“我会的。” 依依不舍了一番,夏淳这才跨上了马匹,而站在马匹处的几名护卫也跨上了马背,扬起马鞭,马匹扬天嘶鸣了一声,“得得”的跑了起来。 希香站在夏依依的身边,道:“姑娘,进去吧。” 夏依依点点头,折身进了大宅,希香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侧眸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这么问 ?” 希香道:“奴婢只是怕你因为昨日的突然变故而伤心。” 夏依依笑了笑,耸耸肩,道:“我是难过,不过还不至于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你大可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希香松了口气。 “姑娘,爷已经派人把那妇人看守了起来,爷还说那妇人任你处理。”希香说道。 夏依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希香口中的妇人指的是谁,她眼里闪过一道异光,最后道:“有劳爷了,一会儿我会亲自去谢他的。” 希香还真是个尽心的好丫鬟,她道:“姑娘,奴婢觉得爷对你真的是挺好的,奴婢从来就没有见过爷对哪个女子如此好过,就算是当初的张小姐,爷对她其实也算是不冷不热的,你算是爷对待最为用心的了。”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希香,道:“希香,你这是在推销你家爷吗?” 希香双颊袭染上两抹绯红,跺脚,不依道:“姑娘,奴婢跟你说真的,你怎么反拿奴婢来开涮了?”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我有吗?” 希香更加的不依了。 “姑娘,奴婢担心你,你倒拿奴婢来开涮了。”希香不依的跺了跺脚,娇羞的跑开了。 夏依依好笑的摇了摇头。 夏依依折身到了柴房处,果不其然,门口守了好几名身材魁梧的护卫,一见到她,倒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姑娘好。” 夏依依点点头。 那几名护卫也算是识趣,不待夏依依开口就自发的把门给开了,微微弯身道:“姑娘请。” 夏依依颌了颌首,进了屋去。 她看着被绑在柱子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七婶,然后又看了看搁在她旁边还一口未动的饭菜,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抹恰似冷笑的弧度。 “七婶,吃的可好?”夏依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七婶,故意问道。 七婶睁开眼睛,怨恨的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一副假惺惺的模样。” 第120章 送你的大礼,还喜欢吗? 夏依依冷笑一声,然后蹲下身,端起放在地上的饭菜,举到了七婶的面前,饭菜虽然已经凉了,不过伙食还算是不错的,有鸡腿、鸭肉和两个素菜和一个汤,这样的膳食对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了,更何况是七婶这样的阶下囚。 “七婶,我想你也一大上午没吃饭吧,这里有鸡腿、鸭肉和菜,看着都挺好吃的,你想吃吗?”夏依依举着盘子里的荤食,故意诱惑的说道。 七婶恶狠狠地瞪着夏依依,很想说:“拿开你的臭东西,我不饿,谁稀罕吃这样子的烂东西。”只是她的肚子非常不客气的响了起来。 夏依依嗤笑一声,非常欠扁的说道:“饿了?” 七婶看着盘子里移动的荤食,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不过嘴里还是硬气的说道:“夏依霜,你少拿这种垃圾食物在我面前晃。” 夏依依拿起盘中的鸡腿咬了一口,故作享受的嚼着,一边还说道:“真好吃,这晋王府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味道就是比别人的鲜美,就是寻常的一只鸡腿,吃起来肉嫩多汁的,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七婶看着那只鸡腿,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 她咽了好几下的口水,恶声恶气的说道:“夏依霜,你绝对是故意的。” 夏依依笑的欠扁:“我就是故意的,七婶,你现在才看出来吗?” 夏依依晃着手中还没有吃完的鸡腿,道:“七婶,肚子饿不太好受吧?” 七婶干脆闭上了眼。 夏依依嘴角扯了扯,在她的耳边说道:“婶婶,扎针,饿肚子,这些仅仅只是开始而已,以后,还有更多的折磨等着你,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我要你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七婶的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她从小看到到的少女,其实她是一点都不了解的,甚至可以说,她,甚至全村的人都被夏依依的外表给蒙蔽了,都以为她是个弱不禁风,极容易拿捏的孤女而已,没想到他们误认为的绵羊,其实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野狼。 七婶是悔不当初,要是知道这是一 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当初绝对不会这么没有眼色的去招惹,现在招惹了,不但害的她夫嫌女子不认的,有家归不得,甚至被赶出了夏家村,成了没有根的浮木,到处的飘着,无依无靠,身世飘零,凄楚的近况才让她的想法一天天的扭曲,机缘巧合之下得了那瓶剧毒,怨恨之下,忍不住把跟她还算亲厚的夏家族长给药死了。 如果知道她有一天会有这么凄惨的下场,她当初是绝对不会去招惹夏依依的,正所谓是悔不当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七婶睁开双眸,看着夏依依,故意示软道:“依霜,七婶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要不是七婶给你吃的,你也活不长,现在,你真的要恩将仇报的想要置七婶于死地吗?” 夏依依把手中的盘子放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昨天你毒害三叔公的时候,怎么不念他与你的同村情谊?” 七婶怔忪了一下,突然声泪俱下的说道:“依霜,当时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一时做下了这样畜生都不会做的事,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绝对不会再这样子了。” 夏依依冷笑两声,这女人,还真当她是三岁小儿,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亏她能说的出口啊。 “七婶,我是长了一张挺好欺骗的脸吗?”夏依依对视着七婶的双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七婶愣了一下,她现在哪里还敢把夏依依当成是那种很容易欺骗的小女孩了。 “依霜啊,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把珍珠当成假玉了,你大人有大量的就别跟我一番计较,不管怎么样,你都称呼我一声七婶,怎么着我也算是你的长辈,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在这受苦?” 七婶晓之以理的打起了亲情牌。 夏依依好整以暇的把手中的鸡腿吃完了,又拿起了盘子里的鸭肉,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把七婶看的差点口水横流,肚子也饿的更加厉害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夏依依故意的吧唧着嘴,吃的特别带劲的看着七婶,道:“婶婶,你想吃吗?” 七婶咽了一口 口水,非常硬气的说道:“我不饿。” 夏依依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盘子里的鸭肉给吃完了,还非常广告式的来了一句:“好吃,就是这个味!” 七婶咽的口水更加的厉害了。 夏依依看着七婶的反应,心里冷笑一声,她就是故意的要饿七婶几顿,她不仅在身体上折磨着七婶,也要在心灵上把一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给压倒。 夏依依把盘子里的菜和肉都给吃完了,就让人把盘子给收下去了。 “婶婶,我看你性质也不是特别的高,这就不打扰你了。”夏依依站起身,欲要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她又转头跟七婶道:“对了,婶婶,我看你壮的跟头牛一样,这几日你也没有必要吃饭了,减肥一下,瘦点好看,要不然都没有男人敢要你。” 七婶的脸比刚才更加的白了,那猩红的嘴配上她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显得分外的瘆人不已。 七婶觉得她身上被夏依依折磨的伤口都不如肚子饿来的难受。 “依霜,依霜,你回来,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别这么对我。”七婶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喊道。 夏依依置若罔闻。 出了柴房,夏依依客气的对守在门边的护卫道:“各位大哥,里面的人劳请你们看守了。” 那几名护卫明显是受了拓跋璟的交代了,对夏依依更是非常的客气:“姑娘客气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有劳了。” 寒暄了几句,夏依依离开了。 刚到小院,芸秀就迎了上来,道:“姑娘,爷差人来请你过去。” 夏依依脸上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夏依依折身往瑾轩院去。 进了瑾轩院,院中的小厮丫鬟纷纷的给夏依依行了礼,夏依依也虚虚的朝她们颌首了一下。 半道上,迎面碰上了李德全,夏依依未语三分笑,道:“依霜给公公请安了。” 李德全可是拓跋璟最贴身的内侍,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惯会的也是溜须拍马,不过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忠诚着拓跋璟,现在夏依依是拓跋璟身边最为得宠的宠儿,他这个内侍自然是不敢轻易的 得罪了她。 “依霜姑娘,你就别折煞我了,你现在可是爷身边的大红人,我怎么敢受了你这份礼啊。”李德全也是满脸的笑容,道。 夏依依笑得更加的甜了:“公公,谁都知道你才是爷身边的大红人,我这个乡女能给你行礼那都是莫大的荣耀。” 李德全是跟在拓跋璟身边最长的时间了,可以说他是晋王府的管家,是拓跋璟身边最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自然喜欢听别人的奉承。 这不,李德全对夏依依的好感那是蹭蹭的往上涨,加之夏依依这段时间又很受拓跋璟的宠爱,李德全自然是有心结交,打好这个关系,这不一个有意,一个有心,顺水推舟的二人就慢慢的熟悉了。 “依霜姑娘,你这小嘴是越发的甜了,把我甜的心都快融化了。”李德全笑眯眯的说道。 夏依依又连说了几句好话,才言归正传道:“公公,爷是在书房里办公吗?” 李德全点头道:“在书房里忙着呢,爷还吩咐我,说是姑娘来了就领到偏厅里好生的照顾着,等爷忙完了再出来见你就是了。” “行,爷既然有事忙,民女就不叨扰了,在外面侯着就是了。”夏依依客气道。 李德全客气道:“姑娘,你还是到偏厅坐着吧,那里稍微凉快一些,喝着茶点解解闷。” 夏依依也没有推脱,而是进了偏厅等着。 夏依依想,为人奴婢者,她应该是最轻松的了。 夏依依在偏厅里等了将近十五分钟,拓跋璟才姗姗的进来了。 夏依依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点心渣拍掉,才彬彬有礼的行了礼:“民女见过爷。”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行了,这里没有外人。”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外人,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的多礼。 夏依依也没有跟他客套,站起身,非常殷勤的把她还没有吃完的点心放到了拓跋璟那边,笑道:“爷,你忙的也累了,吃点点心吧,别太累了。” 拓跋璟看着盘中被吃的七零八落的点心,道:“本王都不知道府中何时这么穷了,本王竟然要吃别人剩下来的东西。” 夏依依的双颊有些发烫,她探手 就要把桌子上的点心重新拿回来,却被夏淳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小手上。 夏依依抬眸,迎上了拓跋璟深邃难测的凤眸,她心里没来由的疙瘩了下,心跳的频率也较之之前快了不少。 夏依依忙把手收了回来,讪笑两声,道:“爷,民女让人准备一份新的茶点过来。” 拓跋淳道:“回来。” 夏依依生生的顿下了脚步,回到了拓跋璟面前。 拓跋璟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折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道:“味道还算不错。” 夏依依一瞬不瞬的看着吃块糕点都能吃出媚惑味道的拓跋璟,下意识的,她也咽了口口水,心跳的频率隐隐的又加快了。 拓跋璟的眸色变得更深,就像是一弯深潭一样把人吸引进去。 夏依依的花痴在见到拓跋璟眼里闪过的笑意的时候恍然惊醒。 “爷,好吃就成。”夏依依微微的退后了一步,道。 拓跋璟也没理会夏依依的小动作,只是兀自的吃着手中的糕点,吃的还挺津津有味,就好像他手中的不是一块桂花糕,而是一盘美味到爆的山珍海味。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谁上一秒还说她不吃别人剩下的残羹,下一秒就吃的比谁都认真,比谁都美味。 吃完了糕点,拓跋璟才正色道:“本王今天早上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夏依依知道他指的是七婶这个大礼物。 夏依依点点头,道:“民女这次来是谢爷的。” 拓跋璟翘起了腿,坐姿有些慵懒的看着她,道:“想怎么谢本王?” 夏依依就知道这个死男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爷想要什么样的谢礼?”夏依依顺着话头道。 拓跋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本王就告诉你。” 夏依依眼里升起了一丝的戒备,以蜗牛的速度慢慢地挪了过去。 “怎么,怕本王吃了你不成?”拓跋璟故意刺激道。 夏依依的回答是,加快了速度,走到了拓跋璟面前。 拓跋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一个使力,夏依依整个人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第121章 杀人 夏依依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她的嘴上就贴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软软的,下一秒,她瞪大了眸,眼里倒映出拓跋璟在她眼前放大的俊颜。 她,她又被亲了。 夏依依闪过了这个念头。 不过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拓跋璟的吻技还是挺好的。 这是她闪过的第二个年头。 等到拓跋璟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邀请她的舌头与之共舞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双手加大了力气,一把把拓跋璟推开,趁着拓跋璟怔忪的当口,她一把从拓跋璟的怀里跳开来,朝地上呸呸了好几下,拿着袖子擦了擦被吻的唇,目光凌厉的瞪着拓跋璟。 拓跋璟魅惑一般的舔了舔嘴角,道:“你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夏依依的双颊红了,不是羞的,而是被气的。 这人把她当成什么了,妓院里的**?还是他随传随到的红颜知己? 虽然她是不介意几个吻,不过古代女子最重清誉,名声不啻于生命,而他一再的对她强行的吻上,实在是太不尊重女性了。 “爷,你把我夏依霜当成什么人了?”夏依依怒瞪着他,非常正经的问道。 也许是看出夏依依是真的生气了,拓跋璟敛去了脸上的稍稍不正经,道:“生气了?” 夏依依忍着气,故作委屈的说道:“不敢!” 拓跋璟面上一柔,下意识的放下了身价,跟人道歉:“刚刚是本王孟浪了,原谅本王这一次,恩?”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想从他的眼里他是不是真心的。 都说眼睛是一个人真诚的窗户,他是不是说谎的,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既然爷诚心道歉,民女要是再揪着不放就显得小家子气,无理取闹了不是。”夏依依耸了一下肩膀,又道:“不过民女倒是有一个请求,以后没有民女的允许,还望爷不要动不动就亲了,民女云英未嫁,日后还想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夫妻琴瑟和鸣。” 拓跋璟面色一沉,冷声道:“你想嫁给谁?” 夏依依摆摆手,转移了话题:“爷,你叫民女过来不会只是说这些废话的吧,说吧,你有何指教?”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突然轻笑出声:“夏依霜,你还真是有本事,把本王的好奇心挑起来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又把这团火给湮灭了。” 夏依依眨巴了一下眼眸,故作不解。 见她这样,拓跋璟只是挥了挥手。 “你是本王的婢女,本王唤你过来伺候,有何不可的?莫非在你心里,本王就这般的不近人情?” 拓跋璟眯了眯眼,问道。 夏依依无辜的站着。 拓跋璟深吸了口气,他要是认真的跟夏依依置气的话,只是平白的给自己气受罢了。 “过来,本王给你看一样东西。”拓跋璟清冷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丝的无奈。 夏依依走过去,只见拓跋璟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了一个雕刻非常精致的盒子,递给了她。 夏依依接过盒子,道:“爷,这是送给民女的?” 拓跋璟轻轻地点了点头。 夏依依打开盒子,里面横放着一支镶嵌着小珍珠的玉钗,玉钗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儿。 “喜欢?”拓跋璟肃着脸,正儿八经的问道。 夏依依也不客气的把玉钗别进了云鬓里,晃了晃脑袋,道:“爷,好看吗?” 拓跋璟的凤眸深处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声音有些黯哑的说道:“好看!” 夏依依娇媚一笑,拓跋璟那深邃的凤眸变得更深了,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也动了动,使劲的握了握。 拓跋璟豁然的站起身,在夏依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率步先离开了。 快要出门的时候,拓跋璟道:“本王有事先离开了。” 夏依依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拓跋璟,旋即,她轻笑两声,也没有去深究拓跋璟的异样。 夏依依戴着头上的玉钗出了偏厅,出人意料的是,李德全也侯在了门外,见她出来,立马迎了上去,一眼就看见了夏依依头上的玉钗。 李德全客气的笑道:“姑娘,爷刚才吩咐了,说是今天不需要你专职在这伺候着,你要是有事忙的话就先回去好了,什么时候爷需要你了,你再过来就是。” 夏依依也乐得清闲,笑道:“有劳公公了。” 李德全笑了笑, 像是才看见夏依依头上的玉钗一样,惊呼道:“姑娘,你这头上的玉钗可是爷送的?” 夏依依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玉钗,点点头,道:“是爷刚才赏赐的,公公,这玉钗有什么问题吗?” 李德全赶忙摆手,道:“姑娘想多了,爷赏赐的东西谁敢说有问题?只不过这玉钗是爷亲自去挑的,甚至还命店里的人把他选的玉钗打造的更加精致一些,奴才原先还以为爷这是要送给哪位佳人,没想到是送给姑娘你,可见爷对姑娘是一片真心实意啊。” 夏依依的心湖泛起了一片片的涟漪。 夏依依忙敛去心神,笑道:“公公过奖了,民女不过是一普通村女,哪里就能入得爷的眼,就盼着哪天爷的新鲜劲过了还能记起曾经的一点点好,别对民女赶尽杀绝就好了。” 李德全有些词穷,毕竟夏依依说的也是真的,王孙贵族,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美人在怀,不算有名分的女人在内,不知凡几的女人不计名分的也要跟在那些自以为分流的公子哥身边,也难保拓跋璟不是图个新鲜的想把人强留在身边,等到新鲜劲一过,也许夏依依就像是被人用过的抹布一样随意的丢弃了。 “姑娘这话可就是过谦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才是爷身边的大红人。”李德全笑了几声,尖细的嗓音在这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有些尖锐。 夏依依也没有辩驳,只是道:“民女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好,公公请自便,我这就回去准备,也好给爷拿来了。” 李德全也没有把人给拦了,只是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到了瑾轩院的门口。 夏依依回到了小院,芸秀和希香二人迎了上来,行礼道:“姑娘。” 夏依依见她们亦步亦趋的,难免有些好笑道:“怎么了?” 芸秀和希香二人默契的摇了摇头。 一日无事,夏依依倒是落得个清闲,小憩一下,转眼就到了晚上,用过了晚膳之后,夏依依又到了七婶那去,拿着早已备好的晚膳,又在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七婶面前大吃特吃起来,把七婶磨的肚子饿的呱呱叫,甚至都忍不住朝夏依 依哭爹骂娘了。 有时候身体上被打的折磨,还不如不吃不喝来的折磨人。 七婶被磨的有气无力:“依霜,给口饭来吃的,我真的是肚子饿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想折磨我,也该把我的肚子给喂饱吧,你这样子,还不如把我给杀了。” 夏依依吃的满嘴流油,看着七婶,道:“想吃?” 七婶咽了口口水,有些无力道;“依霜,给口吃的,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 夏依依妙目一转,笑道:“给你吃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话锋一转,非常欠扁的说道:“只是我暂时不想给你吃的喝的,等你到了极限我在给你吃的吧。” 七婶瘫靠在柱子上,已经无力辱骂夏依依了。 “七婶,我还算是有良心的了,除了不给你吃的外,也没有多为难你,你就知足了吧。” 七婶磨了磨牙,恨声道:“夏依霜,你比我想的还要狠,别人临死前还能吃口饱饭,我这都还没死,你就打算活活饿死我了,让我下了地狱也成饿死鬼,你真是够狠的,你心肠如此歹毒,夏淳碰上你真是他三生的不幸。” 夏依依笑道:“谢谢你的夸张。” 七婶一口鲜血差点没有喷出来。 夏依依轻蔑的笑了下,道:“七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活活饿死的,有时候玩老鼠,一只活的老鼠比一只死了的老鼠玩起来更加的带劲。” 七婶全身上下泛起了一片胆寒。 “夏依霜,你小小年纪,怎的心肠就如此的狠?就不怕日后死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七婶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诅咒问道。 夏依依笑道:“婶婶,我的命还很长,若是下地狱的话,我想你应该比我早,而且我听说阎王爷最喜生前做过多少恶事来定一个人的罪,像你这种背负人命的的长舌妇,一般都是下油锅,被大钳子拔了舌头,听说那油锅里燃烧的沸水沸滚滚的,一颗大石子被扔进去都瞬间被煮成渣渣,像婶婶这样的,想来会被煮成一块块吧。” 七婶被吓得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 古人最忌鬼神,也是最怕鬼神,饶是七婶因为众叛亲 离心灵有些扭曲,不过对鬼神的忌讳还是根深蒂固的,被夏依依这么一吓,她险些没有吓出一身的冷汗来。 “你少在这信口胡说,我是好人家的妇人,阎罗王如此深明大义自然不会随意的冤枉了好人,要拔舌头也是拔你的。”七婶惨白着脸,极力的辩驳道。 夏依依只是轻蔑一笑,道:“婶婶,你杀了人,与人**,给自己的夫君戴绿帽子,陷子女于尴尬的处境中,如此不守妇道的妇女,你觉得阎王能够容你?” 七婶被吓得脸色更加的惨白了。 夏依依见她的话对七婶起到了一定的惊惧效果,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不给七婶饭吃,言语上惊她,不过是刚开始的招数罢了。 夜幕降临,月上柳梢头,夏依依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缓缓地就睡了过去。 夜色中,有一道黑影悄悄地潜近了柴房处,潜伏在一棵大树后,像一只吐着蛇信子等到猎物的蟒蛇一般,珵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守在门边的护卫。 树后的人影捡起一颗大石头,运足了力气朝另一边的方向扔去,守在门边的护卫立马戒备起来,其中一门厉喝道:“谁?” 没有回声传来。 “你跟我去看看。”其中一名护卫对另一名护卫说道。 两人朝偏离着大树的方向走来,走到了背光的地方突然从黑暗处窜出了好几名黑衣人与之对打了起来,这两名护卫虽然是拓跋璟亲自派来的,不过也是武功稍高一点的寻常护卫而已,被人偷袭之下一点的反抗能力都没有,没一会儿就被放倒了,至于守在门边的另两名护卫见到同伴被袭,本来想出声喊人,没想到却被从天而降的三名护卫拿剑抵住了脖子,刀光一闪,那两名护卫就像是瘫倒的软泥一样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四条鲜活的生命乍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具不会呼吸的尸体。 一直隐身在大树后的黑影走了出来,在烛火若有似无的映照之下,如果在场还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非常惊讶的看着来人,所有人都不可能猜到,这个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拓跋清雅。 第122章 玩忽职守的下场 “郡主。”那几名黑衣人明显的非常忌惮着拓跋清雅,即使前一秒还杀人不眨眼,下一秒,却对她毕恭毕敬的。 拓跋清雅嫌恶的看了躺在地上的两名尸体一眼,道:“把他们都移到一边去,这样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腥味熏的本郡主难受。” “是,郡主。”两名黑衣人领命把地上的两名尸体拖到了角落里放好。 “你们在这守着,本郡主一个人进去即可。”拓跋清雅吩咐完,就率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灰暗,还隐隐的传来了一阵非常难闻的味道,几欲让拓跋清雅呕吐出来。 拓跋清雅立马退了出来,脸上尽是嫌恶。 她指着其中一名黑衣人道:“你,进去把灯给点了,另外看里面的人死了没有,本郡主费这么大的周折可不想救一个死人出去。” 那黑衣人领命进去,很快,柴房里亮了起来,黑衣人还顺手把里面的脏污给处理了一遍,这才走了出来,弯身抱拳道:“郡主,里面的人还活着。” “把人带上,我们走。” “是。” 那名黑衣人直接把人扛在了肩膀上,一行数人直接飞上了房檐,小心翼翼的出了府。 进了一处小院,黑衣人直接把肩膀上的七婶摔在了地上,七婶疼的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七婶是个不经饿的,她有个坏毛病就是,一旦饿过头了就特别的能睡,而且一睡下去那简直是雷打不动,就算这时有人把她扛去卖了,她也是等到醒了才知道她被卖了。 被这么一摔,倒把七婶给摔醒了,一醒就见到了好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七婶条件发射的把自己给缩了起来,以为这又是夏依依新想出来玩她的把戏。 “各位大侠,女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七婶口里嘟嘟囔囔的说道。 拓跋清雅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闭嘴!真是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如此的愚蠢无知。” 七婶被喝的立马住了嘴。 “现在你是安全的,就算是夏依依也威胁不到你的安全,我就想问你一句,想不想报仇?要想的话,我可助你。”拓跋清雅抛下了诱饵。 七婶抬起头,对上了已经戴上面纱的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道怨恨的光芒,忙道:“女侠,你真的能助我报了仇?”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轻蔑道:“我要是不能助你报仇,我大费周章的把你救出来做什么?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干啊。” 要不是想看夏依依被同村的人折磨的样子,她何至于大费周章的去救一个乡野村妇。 闻言,七婶反倒戒备了起来,警戒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怀仇在心?” 拓跋清雅轻蔑的笑了两声,道:“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想问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杀了夏依依?若想,我可以帮你,若不想,我会直接把你送回去,至于夏依霜如何折磨你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七婶连忙朝她磕头,示弱道:“女侠,我想报仇,求求你不要把我再送回去了。”说着,七婶的眼里闪过怨恨的光芒:“夏依霜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这辈子不杀了她,我就算是死,也会死不瞑目,下了九泉也会在爬上来找她的。” 拓跋清雅嘴角勾了勾,道:“只要你想报仇就好,你暂时就先住在这里好了,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会安排你接近夏依霜的,还有我觉得,要报复一个人,最好是让她生不如死。” 后面一句话,正好契合了七婶的心境。 对,报复一个人,要她这么痛痛快快的死去,还不如让她生不如死,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更能让人崩溃。 “谢女侠的救命之恩,日后女侠要是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差遣就是。” 七婶跪在地上,说道。 拓跋清雅故作清高的“恩”了一下,留下一名黑衣人安排和看守着七婶的 日常。 安排好一切之后,拓跋清雅美美的打了个哈欠,非常高傲的说道:“行了,夜色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拓跋清雅在黑衣人的护送之下回到了驿站,消无声息的进了自己所住的院落,心情算是挺好的睡了个美觉。 翌日,夏依依睡到了自然醒,又被告知早上不必到瑾轩院伺候拓跋璟,夏依依乐得清闲自在,用了早膳之后就到了柴房,可是才刚柴房那里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尸体早已僵硬的护卫,她心里一个疙瘩,立马跑了过去,弯身探了他们的鼻子,已经没有了声息,她看向了敞开的柴房大门,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夏依依进了柴房,果不其然,七婶早已经不在,柱子边独留一条孤零零的绳子。 夏依依眼眸沉沉,蹲下身,拿着绳子一看,明显看得出这绳子是用剑一剑砍断的,剑法还非常的精准,可见来人武功不弱,才能在戒备森严的驿站如入无人之地的把人给救了出去。 只是七婶到底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妇,几时认识了如此武功之高的高手,不惜以身试险的夜入驿站把人给救了出去? 夏依依拿着绳子,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七婶被救,还死了四名护卫的事一下子就在府中炸开了,众所周知,晋王所拥有的军队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就连皇宫里头的禁卫军都比不上,府中戒备也最是森严,可以说,一只苍蝇都难飞的进来,可是昨夜,不仅有人进来了,还把府中的侍卫杀了,悄无声息的把人救走都无人得知,在很大的程度上,侍卫被杀,七婶被劫走一事打了拓跋璟一个很响亮的耳光。 来人报四名护卫已死,七婶被劫一事,拓跋璟只是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神色未变,声音甚至带着一股魅惑的慵懒:“昨夜是谁在值夜?” 来人的声音带了一丝的颤抖:“回王爷,是属下。” 拓 跋璟换了个姿势,声线更是慵懒:“你昨夜去做什么了,为何如此大的动作你竟然不知?若昨日那批劫走那妇人的其实是来刺杀本王的刺客,本王现在岂不是死于非命了?” 来人额头上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流,也不敢求饶,只是道:“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你办事不周,值守不当,确实该死,只是本王就想不通了,本王从最开始就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好生的看着柴房,莫非你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拓跋璟的声线很轻,可是却让跪在地上的人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额头上的细汗沁出的越来越多。 “昨夜,昨夜,郡主差人送了几坛酒过来,说是犒赏属下等的辛劳,属下一个没忍住就多喝了几杯,在值夜的时候有些犯困睡了过去,属下玩忽职守,难逃一死,请王爷责罚。” 话毕,拓跋璟眸色一深,细细地深究着来人的话。 “你说清雅给你赏了酒,可还赏给了谁?”拓跋璟幽幽的问道。 来人皱眉,仔细的想了想,道:“回王爷,属下记得当夜当差的护卫几乎收到了郡主赏的酒,属下也知道当夜那天是不能喝酒的,只是那酒实在是太深了,比往日属下喝过的酒都要香,那香味仿佛能勾人把它喝了一样,属下一时没忍住就喝了,而且越喝越上瘾,那酒的后劲还非常的强,喝了不到一个时辰酒就上头了,想要睡。”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其他人也是如此?” 来人又沉吟了下,道:“属下不敢妄断,不过跟着属下巡逻的几十名兄弟也出现了嗜睡的状况,走到半道就睡了过去了。” 拓跋璟的右手指非常有规律的敲着桌面,道:“诬赖皇家郡主,你可知是什么罪责?” 来人身上的冷汗更多了,低着头,道:“王爷恕罪,属下绝非此意,属下只是觉得昨夜属下喝了酒之后,处处透着 诡异,想王爷能够明察而已。”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道杀意,道:“这么说,你是在怀疑郡主才是这一场劫杀中的幕后黑手?” 来人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低声道:“王爷,属下绝无此意。” “那你现在把郡主搬出来是何意?” 来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本来,本王还想饶了你一命,不过你如此不珍惜,下去领罚一百大板,能活下来,是你的运气,不能活,你就认命吧。”拓跋璟挥了挥手,说道。 来人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承了一百大板有可能会要了命,不过运气好一些还能留下一条贱命,虽然他不怕死,不过有时候好死不如赖活着。 拓跋璟命人把他带下去之后,昨夜一并值守的护卫也受到了惩罚,每人三十大板,至于来人说的拓跋清雅赏酒给他们吃一事,拓跋璟也命人彻查了,查到的结果是拓跋清雅确实送了他们好些酒,都是陈酿了几十年的女儿红,越老越醇,美味无边,也难怪那些护卫会抵不住酒的香味,敢冒大不韪的喝酒误事。 拓跋璟命人把拓跋清雅叫了来,问了她昨夜送酒一事。 拓跋清雅也没有藏着,只是道:“清雅只是看各位护卫大哥辛苦,这才好心好意的赏几坛酒给大家解解渴的,清雅也没有想过他们会一下子就把酒给喝光了,还误了昨夜的事,若知道的话,清雅再怎样的骄纵任**不敢轻易的赐了酒,清雅也是一片好意,若九皇叔要怪罪的话,清雅也无话可说。” 拓跋璟一双锐利的凤眸直视着拓跋清雅,似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拓跋清雅也不惧,无畏的迎着拓跋璟的目光,甜美的笑道:“九皇叔,你该不会认为那什么七婶是清雅救的吧?” 拓跋璟眸色一沉,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本王从未说过那妇人的事,你如何知道此人的?” 第123章 受伤又中毒 拓跋清雅嗤笑一声,冷笑道:“九皇叔都快把那夏依霜宠上天了,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出动暗卫把那妇人给抓回来,此事在府中都不是秘密了,伺候清雅的丫鬟每天都在嚼舌根,说皇叔如何如何的宠着夏依霜,皇叔说清雅是如何知道的?” 拓跋璟面色仍是沉着,有些不悦的说道:“说话就说话,怎的阴阳怪气的?在本王面前都如此了,在别人面前还不定要怎么样,这就是你这十几年来学到的礼仪规矩?” 拓跋清雅委屈的撇了撇嘴,道:“皇叔现在是有了新人也不疼清雅了,以前皇叔对清雅也严辞令色,却不曾如此的斥责过清雅,现在倒来指责清雅不懂规矩了,哎,也是,谁叫清雅从小没父,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清雅虽贵为郡主,也只能当个没有规矩的金枝玉叶了。” 拓跋璟的脸色特意的缓了下来。 “行了,是本王把话说重了。”这是拓跋璟最大程度的示软了。 拓跋清雅也知道见好就收。 “九皇叔,你今日唤清雅来,当真是怀疑清雅把人给救走了?”拓跋清雅眨着她那一双好看的眸,撅嘴,不依的问道。 拓跋璟揉了揉额头,道:“没有的事,你只要好好的待着,本王是不会把怀疑安在你的头上的。” 拓跋清雅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九皇叔,就算再怎么样这事也安不到清雅的头上啊,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妇人罢了,清雅见了不一脚踹开就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哪里还会亲自去救了她,清雅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太发慌了。”拓跋清雅眼神非常不屑的说道。 拓跋璟也是知道拓跋清雅的脾气,这才没把整件事联想到拓跋清雅的身上,毕竟拓跋清雅一向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最不屑的便是与底层老百姓接触,所以说她精心策划的 去救一个不上台面的妇人,这话说出来任是谁都不会相信。 只是有时候,有些事看着没有关联,却往往最是关联的。 想聪明如拓跋璟,也有看着眼的时候。 拓跋清雅绕到拓跋璟的身后,殷勤的给他捏起了肩膀,道:“九皇叔,昨儿个清雅出去逛街,看重了一套首饰,心里喜欢的紧,你买来送给清雅吧。” “一会你到账房支银子,看中什么就去买,没有必要来本王这报账。”拓跋璟也不排斥拓跋清雅偶尔对他的撒娇,毕竟她父亲当日为救他才死的,救命之恩让拓跋璟自然而然间难免纵容了拓跋清雅一些。 “清雅就知道皇叔最好了。”拓跋清雅似是撒娇的说道。 拓跋璟脸色缓了不少。 “你多带几个护卫丫鬟出去逛街去吧,别惹是生非了。”拓跋璟声音略沉的说道。 拓跋清雅笑道:“那等贱民,清雅连跟他们讲话的欲望都没有,只要不犯在清雅的头上来,清雅大多都是不予理会的。” 拓跋璟道:“好了,你出去玩吧,二皇姐近来在府中也是闲得慌,你姑侄一块出去走走,逛逛也是好的,虽然我朝也有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到底不比历代皇朝来的严苛,女子出门也是常有之事,况且这里民风淳朴,闺阁千金也没有拘着,你同二皇姐也多出去走走。” 拓跋清雅娇笑道:“清雅正有此意。” 拓跋清雅离开之后,拓跋璟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命人彻底的去追查七婶的下落,不过到底是个普通的妇人,拓跋璟也不好兴师动众的每家每户的搜查,只好命人在不惊动老百姓的情况下把人给揪出来。 不过因为不能大肆搜查,加之拓跋清雅把人隐藏的很好,拓跋璟派去的人搜查了三天左右也没有把人找到,至于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也暗中派 人去找,三个大人物派人去寻,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七婶被劫走,是夏依依意料之外的事,不过她的被劫,夏依依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拓跋璟把夏依依叫到了面前来,开门见山道:“七婶被劫走,你可还想把她找回来?” 夏依依老实道:“她杀了三叔公,三叔公也算是因民女而死,说什么我都是要替她报仇的,能抓回来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找不到,那民女也不好强求。” 拓跋璟喝了口茶,道:“本王已经着人去查了,若是有果,本王会让人吧她押到你的面前。” 夏依依朝他福了福身:“民女在这谢过爷了。” 拓跋璟只是喝着茶。 七婶没有被抓回来,倒是夏淳在安排了三叔公的后事后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埋伏,在一家小道边上的小茶店里歇息喝口茶解解渴的时候,一个不察被人在茶水里下了毒,喝了点就被跟他一块来的一名护卫把杯子给打落了,誓死的把他护在了几名护卫围起来的圈子里,与从茶店里拿着刀涌出来的一群土匪对抗上了。 那群土匪拿刀乱舞,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毫无功夫底子,不过这群人身材高大,力气奇大无比,饶是那几名护卫是拓跋璟千挑万选出来保护夏淳,对抗这么一群没有武功底子力气却奇大的土匪,应付起来也是蛮吃力的,夏淳加入这场混战之中打倒了好几名土匪,不过他到底喝了一点茶,毒性很快就发作了,一个不察反而被一名土匪举刀刺进了腹部,身上一疼,加上毒性的发作,一个不支倒在了地上。 那几名护卫拼死才把三十名左右的土匪给解决了,简单的给夏淳包扎了一下之后就把他带上了马,加快速度的进了清水县,回到了驿站。 当夏依依看到因为受伤加上中毒而嘴唇都变 得黑紫的夏淳的时候,她的手忍不住的颤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废话的质问夏淳怎么受伤的,只是让人好生的抬进去,然后又命人去请了大夫来。 一共请了四名大夫,都是清水县医术最好的大夫。 以刘大夫为首,四名大夫先是给夏淳诊了一下脉,接着再给夏淳受伤的腹部包扎了一番,因为之前夏淳的腹部已经被简单地包扎了一遍,加之他们遇刺的地方离清水县并不是很远,骑马也就十来分钟左右的时间,夏淳这才没有流多少血,要不然被刺,加上伤口没有及时的被处理好,夏淳就算没有中毒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刘大夫几人又给夏淳诊了一下脉搏,低头交耳了几句,也算是确诊了夏淳所中之毒是什么样的毒。 夏依依忙迎上去,问道:“刘大夫,夏大哥他没有什么事吧?” 刘大夫面色有些沉,一五一十的说道:“姑娘,他命算是大的,要是换做一般人中了毒又被捅了一刀,怕是早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不但挨下来了,那毒在他身体里也奇迹般的没有蔓延,这才给了我们医治的时间,要不然他怕是无药可医了。” 夏依依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听大夫这么一说,心里又不由得提了起来:“刘大夫,你老实跟我说,夏大哥身上的毒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刘大夫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姑娘,老实跟你说吧,他所中之毒是有些棘手,不过还没有到无药可解的地步,容我们几人商量一番配置出解药就可以了。” 夏依依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只要人有救就可以了。 “不过……” 刘大夫的转折句又让夏依依的心给提了起来,她忙道:“不过什么?刘大夫,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们也算是认识的了,有话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的。 ” 刘大夫清了清喉咙,道:“姑娘,那我有话可就直说了,夏公子前不久才伤了身体,这才过了多久又给中毒了,饶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子的折腾,这次要想把伤给养就得好好地静养,可不能太过劳累了,要不然好了也要落下病根的。” 夏依依黛眉轻颦了一下,眼看拓跋璟的队伍就要启程进京了,夏淳又出这样子的事,这样看起来,她和夏淳暂时都不能去竟成了,京城路途漫漫,要是启程去的话,夏淳的身体怕是不能吃得消。 夏依依点点头,真切道:“刘大夫,有劳你了,夏大哥的毒全靠你了。” 刘大夫点点头。 刘大夫几人合计了一下,由他亲自写下了一贴药方,递给夏依依道:“姑娘,这是解毒的药方,每天早中晚各一贴,吃上七日,他体内的毒自然就会全解的。” 夏依依接过药方,真诚的道了一声谢。 夏依依拿出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打点给她的银两给了刘大夫几人,刘大夫几人这才挎着药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夏依依把药方给了芸秀,道:“芸秀,你照着药方去抓几服药。” 芸秀接过药方,道:“好的,姑娘,奴婢这就去。” 芸秀离开之后,夏依依折身进了屋内,皱着眉头看着夏淳受伤的腹部,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里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隔了不知道多久,希香入了屋里,小声道:“姑娘,爷来了。” 夏依依忙敛去了眼里复杂的光芒,脸上恢复了平静,道:“知道了。” 说完,夏依依起身,亲自走了出去。 “民女见过爷。”夏依依客客气气的福身道。 拓跋璟眉峰微微的拧着,深邃的凤眸仔细的审视着夏依依,道:“怎么了?” 夏依依低垂着头,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拓跋璟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第124章 以身相许,如何? 夏依依依言抬起了头,拓跋璟看她有些发红的眼,眉峰皱的更加紧了。 “你哭了?”拓跋璟虽然问的是疑问句,不过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夏依依摇摇头,轻声道:“不过是沙子糊了眼,爷,你怎么过来了?” 拓跋璟眉头拧着,有些不悦的说道:“本王不能过来?” 夏依依因为夏淳的出事并不想过于刁蛮了,忍了拓跋璟的质问,只是道:“这是爷的府邸,民女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要说不该来的也只是民女。” 拓跋璟有些不喜欢夏依依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他拧着眉头,道:“夏淳怎么了?” 夏依依老实道:“回爷,夏大哥身上受了些伤,不过并无生命危险,有劳爷的关心了。” 拓跋璟背着手,越过她进了屋。 拓跋璟站在大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夏淳,眉峰微微拧着。 此刻的夏淳,因为腹部受伤,兼中了毒,整个人的状态并不是特别的好,脸色苍白,嘴唇黑紫,原本强壮的身体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不堪一击。 拓跋璟眼里涌动着难辨的光芒,背着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依依动了动嘴,本来想说点什么,一道靓丽的倩影提着裙子一把把她撞开,直奔到了床边,趴在床沿处,抓着床上夏淳的手,道:“夏郎,你怎么了?怎么短短几天你就受伤了?天杀的,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拓跋璟冷眼的看着拓跋清雅的哭闹,夏依依生怕拓跋清雅的不轻不重影响了夏淳的休息,上前,小声道:“郡主,你小声些,夏大哥受了腹伤又中了毒,大夫让他好生的休息着,你这样哭闹会把他吵醒的。” 拓跋清雅抬手擦了擦眼泪,转头狠狠地瞪着夏依依,咬牙切齿的说道:“夏依霜,是不是你把夏大哥害成这个样子的?怪不得夏家村的人都说你是扫把星,你还真是扫把星啊,哪个人跟你在一块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你说你这孤星煞命的怎么就好意思指使人做这干那的?” 夏依依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就算她是孤星煞命,就算她总让身边的人受伤,可是这关眼前刁蛮 任性的郡主什么事,自以为是郡主就可以着人去调查她的身世吗? 夏依依心里涌起了不可抑制的悲凉,她知道这是原身还残留的意识,原身因为自小无父无母,害的村中人频频出事而被说成是孤星煞命,小小年纪就要忍受村人有意无意的排挤,小孩子,谁都想有朋友,只可惜她小小年纪就要忍受这份被排挤难言的孤寂,心里的伤心难过可想而知。 有时候留言,堪比六月里的寒雪,能击碎一个人强硬的防备。 也许是感受到了原身还残留的悲痛和无奈,连带着夏依依也是满腔怒火。 她深吸了口气,笑道:“郡主,民女想你应该误会了什么,就算夏大哥是因民女而受伤,于此也与你无关吧,就算你高高在上,可是着人去调查民女的身世,说出来你就觉得很光荣?” 拓跋清雅姣好的脸蛋微微扭曲着,就在夏依依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她突然假笑两声,道:“有些人啊,是孤星煞命也就算了,还如此的理直气壮,只怕夏郎现在就是为她死了,她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说这是他咎由自取而已,本郡主还真就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女人。” 夏依依真的是气急反笑。 有些人真的是狗改不了**,她要是指望拓跋清雅别无缘无故的对她指桑骂槐,还不如相信母猪也能够爬树。 拓跋璟的眉头拧着,低声喝道:“清雅,不可无礼。” 拓跋清雅委屈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叔,你处处维护着这个女人,是不是早就忘了清雅才是你的亲侄女?” 拓跋璟凤眸深处闪过一丝的不悦,他最不喜女人在他面前无理取闹,在他的地盘上,他的话几乎等于圣旨,没有人敢不听,没有人敢反驳,可是现在却被拓跋清雅指责着,他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波及,这一点,让他非常的不悦。 拓跋璟脸色稍沉,道:“清雅,你僭越了。” 拓跋清雅看了拓跋璟的脸色,这才惊觉她在激动之下触犯了拓跋璟的底线。 她的任性,也只局限在拓跋璟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在京城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生活,而她又是处在权利的中心,没有学会察言 观色根本就没法在那样的大染缸里生活,所以她虽然任性妄为,目无下尘,可对身份比她高的还是惯会溜须拍马,是而才能在京城那样的大染缸里混的风生水起。 拓跋清雅把前因后果理了个遍,立马低头道:“九皇叔,对不住。” 拓跋璟背着手,道:“你随本王出来一下。” 拓跋清雅恨恨的瞪了夏依依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拓跋璟身后出去。 夏依依弯身替夏淳盖好了被子,眉头微拧的坐在床边,希香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姑娘,五王爷和大将军来了。” 夏依依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民女给襄王,大将军请安。”夏依依规规矩矩的给二人行了礼。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 夏依依直身,抬起头,有些笑意的说道:“王爷和大将军怎么过来了?” 拓跋睿仔细的端详了她的脸,见她的眼圈微红,皱着眉头道:“你哭了?” 夏依依浅笑两声,道:“刚才沙子糊了眼而已。” 偌大宅院都是青石铺路,哪里来的沙子?不过夏依依这样拙劣的撒谎,拓跋睿并没有当面揭穿。 “以后还是小心些,沙子糊了眼,眼睛多少会痛的。”拓跋睿关切的说道。 慕容司也是肃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什么想要的,差人过来同我和王爷说一声就是了。” 夏依依点头,道:“谢王爷和大将军的关心。” 拓跋睿和慕容司进去看了夏淳一下,他们也不是真心来看夏淳的,不过是借这个由头来见一下夏依依罢了。 看完之后,拓跋睿问道:“依霜,他没什么大碍吧?” “大夫说他腹部受了伤,又中了毒,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方能痊愈,这回京的时间怕是要耽误下来了,几位爷要是不能等的话可先回去,民女本就不是京中人,留在清水县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夏依依说出了她心里的打算。 因夏淳的受伤,夏依依绝对赞不进京城,不过这也只是她目前的计划而已,拓跋璟那边能不能同意还是个未知数。 拓跋睿好看的蓝眸眯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打算入京吗?” 夏依依一时也摸不清 拓跋睿说这话的意图,不过还是老实的说道:“别人皆道京城繁华昌盛,奢侈多金,民女打小在村子里长大,也算是井底之蛙,自然是奢想着能够去京城那样奢华的地方走一遭的。” “只要你想进京,夏淳本王会妥善替你安排好的。”拓跋睿许下了承诺。 “民女在这谢过王爷的好意了,只不过民女曾答应夏大哥,绝不会弃他一人独自进京,所以……” 夏依依委婉的想要拒绝拓跋睿的提议。 “谁说本王要留他一人在这了?”拓跋睿好笑的反问道。 夏依依抬起头,直面着拓跋睿,道:“王爷是何意?” 拓跋睿笑了,笑的自信,一笑,自有睥睨一切的霸气:“若你执意要带上他的话,本王自有办法把他弄进京城去。” 拓跋睿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来,说明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要不然也不敢在夏依依面前信口开河了。 “谢王爷成全,王爷的大恩大德民女铭记在心,若王爷有需要到民女的地方,民女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夏依依朝拓跋睿行了一礼,说的情真意切。 “愿意为本王赴汤蹈火的人多得是,本王也无需你来赴汤蹈火,只要你好好的,算是报答本王的一片好意了。” 话毕,夏依依的心里一颤,随即又笑开了,权当没有理解拓跋睿话中的意思。 拓跋睿在这待了一小会就被带来的小厮给耳语了几句就走了,至于慕容司则留了下来。 拓跋睿临走前,意会不明的对慕容司道:“司,本王不在,你可不能在这时候趁人之危了。” 慕容司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拓跋睿离开之后,慕容司看了一眼床上的夏淳,道:“依依,你当真要为了这么一个人而耽误了进京的行程?” 夏依依耸耸肩,在慕容司面前自然就放松的恢复了本性,她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这才道:“我初初穿来,对古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若不是这个男人,想来我会在这陌生的过度栽不少的跟头,也全靠他,我才能这么快的就了解了这古代的礼俗和禁忌,他对我多加照顾,现在他出事了,于情于理,我也不能抛弃了他 独自一人上京,虽然京城遍地是黄金,不过我也不能当个忘恩负义之人。” 慕容司眸色一转,道:“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他了?” 夏依依斜了他一眼,道:“我们共事几年,我喜欢的类型难道你不清楚?我是个颜控,一切向脸看齐,夏大哥长相老实,也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老公,不过对他,到底少了那点激情,所以我也只能把他当成兄长般看而已。” 慕容司嘴角扯了扯,没在纠结这件事,只是转移了话题:“过几日,我就要离开清水县到云南一趟,此去云南,路途艰险,归期未定,这是我的一枚玉佩,你带着它到京城的云来酒楼,拿着它给掌柜看,掌柜的自然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时候你就代我管理着这家酒楼。” 夏依依接过玉佩一看,纹路与拓跋璟当初送她的玉佩有些相似。 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情去估量这玉佩的价值到底是多少,毕竟是慕容司所赠,意义不同,纵然是路边小摊卖的,她也会好好珍藏着,断然不会拿乔的。 夏依依把玉佩揣进兜里,问道:“boss,你怎么突然去云南了?我听人说云南王性子刁钻,擅于攻心,而且手握重兵,你说此去路途艰险,莫非你是要去查他?” 慕容司看了她一眼,也并没有隐瞒:“你还是如上辈子一样的敏感,跟你提了一点关键词,你就能猜到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了,这一点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也不怕告诉你,这一次我是奉命去探查云南王的,一时半会怕是回不了京城,生怕你随晋王和襄王二位王爷回京之后举目无亲,这才给了你这块玉佩,让你替我代掌酒楼一下,至于慕容府那边,我也已修书一封给父母,他们自然会对你多加照顾的。” 夏依依心里一暖,她没有想到慕容司会为她考虑那么多,曾经的一时戏言,却让他铭记在心,而且已经付诸行动,这份难言的友情,在她看来尤其的弥足珍贵。 “boss,你对我这么好,我还真的难以回报。”夏依依似真还假的说道。 “既然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慕容司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试探道。 第125章 慕容司离开了 夏依依只当他是在看玩笑,两人共事多年,过于熟悉,工作上他们是最佳的好partner,生活上他们也是神一样的伙伴,同样的不谙厨艺,同样的进个厨房能把里面给烧了,可以说,工作上他们风生水起,可生活上却是两个白痴。 两人都太像,都太专注于工作,如果走在一块的话,家庭那一块势必是没有人专注的,也就是说家等于了是常住的宾馆而已,所以在现代的时候,夏依依就下意识的把慕容司排除在她的感情之外。 她工作忙,也向往着细水长流的感情,也想着工作回家能有一台暖色调的黄灯为她而开,有一桌还温热的饭菜等着她吃,而不是她一回来,家里黑不溜秋,厨房是冷的,餐桌是冷的,保姆煮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也是冷的,所以即使慕容司是她工作上最为熟悉的伙伴,也是被她排挤在外的。 不是说慕容司不够优秀,也不是说他不够帅,恰巧,慕容司的外貌、长相都是夏依依欣赏的类型,不过欣赏归欣赏,不过夏依依心知肚明,慕容司并不是老公的最佳人选,两人都忙,所以各自的丈夫妻子都不是特别忙的那一位。 也许是有了这样的念头,夏依依对慕容司始终都是恋人未满,友情至上的状态,所以对慕容司一番试探的话,她也只当是玩笑话而已。 “boss,没想到你也会开这种玩笑。”夏依依耸耸肩,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 慕容司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你未婚,你未嫁,外貌上也是男才女貌,我为什么要开玩笑?”慕容司认真的看着夏依依,一字一句认真道。 夏依依嘴角边的笑容因他的一席话慢慢的不见了。 “boss,你别这么的认真,要不然我的小心脏会怕怕的。”夏依依睇了慕容司一眼,打算给两人一个台阶下。 不知是慕容司不想把人逼的太紧,还是不想把这一层纸捅破的太快,亦或是想多给夏依依一个准备的空间,把话题一转,道:“你这性子还是一如往常,我 要跟你说点感情的事,就好像要把你卖了一样,难道我长得不够帅?” 夏依依松了口气,知道慕容司这是给两人一个台阶下了,也就聪明的顺着台阶下了。 夏依依不吝惜的赞美道:“boss长得自然是帅的,你要不是凭着一张帅脸,公司的业绩能蒸蒸日上吗?其他公司的业务经理和总经理都有偷偷的像我打听过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生,当时为了应付她们,我随口胡诌了你喜欢短头发,打扮非常特立独行的,没想到一个个的竟然去把头发剪短了,打扮成了非主流的90后样子,当时差点可没把我吓到,暗想这些女人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也真是够拼的了。” 慕容司记得有一会,很多跟他有过合作的女经理都换了新发型,打扮不说潮流反而很是另类,穿着非常的暴露,谈个生意也没有扭捏的朝他抛媚眼,那眼角抽动的让他以为她们每个人的眼睛都出了问题,没想到问题出在了夏依依的身上,不过那些女人另类的勾引,还是让他有段时间谈女人色变。 慕容司横了她一眼,道:“那些女人紧巴巴的凑上来,原来还是你的功劳。” 夏依依讪笑两声,无辜的摸了摸鼻子,道:“我看boss还挺乐在其中的。” 慕容司气急反笑,看着她,道:“你何时看我乐在其中了?” 夏依依还真的不客气的细数了慕容司乐在其中的表现,什么与鼎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千金愉快的共进了浪漫的烛光晚餐,什么与星月娱乐传媒有限公司在商业party上愉快的跳了一场唯美的开场舞,男才女貌,般配非常,还有…… 慕容司这下更是气的没有脾气了,那些女人巴上来,他躲之不及不说,他的好partner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如此乱七八糟的,他该怪谁? “依依,我还真没有发现,你除了工作认真之外,还有如此恶作剧的一面,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当初百忙之中还给我下了这么一个套路?” 慕容司眯了眯眼,有些危险 的说道。 夏依依讪笑两声,连忙摆手道:“boss,这事你在心里感谢我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说出来的。” 慕容司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夏依依非常无辜的笑道:“boss,你看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跟我算总账,不觉得太晚了吗?” “是吗?”慕容司的声音更是轻柔,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危险来临的征兆。 夏依依暗道一声糟,这人该不会这么小气的生她的气了吧,她这还不是为了他好,整天工作这么的忙,不帮他制造一点浪漫,他哪里有空在美人无数的情况下选出一名合心意的女子谈场恋爱,接着步入礼堂,生个大胖娃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么幸福。 “boss,你该不会生气了吧?”夏依依小心地试探道。 慕容司见她这个样子,就算心里有气,那点怒火也在看到她无辜的样子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知道他的底线在哪,知道他的逆鳞是什么,和他开着玩笑,却也聪明的点到为止,如此聪明的女人,能让人不爱吗? 慕容司挑了挑眉,道:“你说呢?” 夏依依耸耸肩,反而真诚的笑了起来,言归正传道:“boss,你这次去云南,是打算活捉云南王吗?” 慕容司低声道:“杀了。” 夏依依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嘱咐道:“此去路途遥远,怕是有一段时间未见了,珍重!到时候只要让我看到一个毫发无伤回来的你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慕容司脸色一柔,说话的声音也轻柔了很多:“你也万事小心,虽然晋王和襄王看似对你很好,不过二人到底是皇家人,心思缜密,又难以揣摩,伴君如伴虎,对他们,你还是保留几分戒心的好。” 夏依依点点头,听着慕容司对她的嘤嘤嘱咐,她心里倒是生出了几分的离别惆怅,不过到底是成年人,彼此又是知根知底的,所以她也没有当着慕容司的面哭出来,只是道:“你万事小 心了,在这里,我也就你这么一位真正的亲人了。” 慕容司的面色更是柔和。 他们同是现代穿到了古代,同样是借了别人的身体魂穿的,虽然继承了原身本该有的东西,可是思想深处也是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就算是慕容司已经穿过来四年之久,可是骨子里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的,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就生怕哪一天原身再次回来,到时候他何去何从? 大男人自然不会在人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不过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还是想起在现代的点点滴滴。 他的梦想,奋斗,在他的努力之下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雏形,而这个雏形也一点点的变大,他的公司,是他梦想的所有,他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在里面,就在他以为总有一天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创造出来的商业帝国的时候,下一秒,他出了车祸,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穿了,穿到了一个一无所知的古代,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21世纪新生代好公民在战场上,拿着长剑第一次学会杀了人,而后,杀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他手上不知沾惹了多少人的鲜血,他全身上下也因为杀了人而染了戾气。 慕容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放心吧,我会回来的,你好不容易穿越过来陪我,怎么着,我也舍不得这么早就死了的,还得陪你看一看偌大中原的大好河山。”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道:“boss,你把话说得这么煽情,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慕容司摸着她的头的手顿了顿,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难得我煽情一下,你却如此的不解风情,你这张嘴,真是生来就是气人的。” 夏依依耸耸肩。 床上的人“唔”的一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夏依依急忙转身,奔到了床边,道:“夏大哥,你醒了?” 夏淳缓缓地睁开眼睛,见扑在床边的夏依依,他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道:“依霜,能再见到 你,真好!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夏依依心有些疼,道:“又胡说八道了,你身体硬朗,决定能长命百岁,还有你人这么好,阎罗王是不会乱收好人的,你就放心好了。” 夏淳虚弱的笑了笑。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芸秀的声音传来:“姑娘,药熬好了,现在要端进来吗?” 夏依依收敛了脸上的悲戚,扬声道:“进来吧。” 芸秀端着端盘,款款袅娜的走了过来。 “姑娘,药来了。”芸秀敛眉低首道。 夏依依站起身,接过她盘子里的碗,碗只是温热,并不是很烫手,她拿着汤勺盛了一勺的药,放在唇边吹了吹,道:“夏大哥,我们先吃药。” 夏淳也是配合,乖乖地张开嘴把药给喝了。 刚吃完药,夏淳困意马上就上来了,只是说了一句:“依霜,别离开我。”整个人就睡了过去。 这次受伤加上中毒,可谓是让夏淳元气大伤,身体才虚成了这样,要不然以他的身体状况,就算腹部受了一刀,也不会虚弱成这样的。 夏依依替他盖好了被子,站起身,看着慕容司道:“boss,我送你出去吧,夏大哥变成这样,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 慕容司点点头,和夏依依并肩出了大门。 夏依依像个女汉子一样抬手拍了拍慕容司的肩膀,道:“一切珍重!别忘了你还有我这个亲人,而在这里,你也是我真正依赖的亲人。” 慕容司点了点头。 慕容司离开了,而这次的离开也是真正的离开清水县,他离开的太急,急的连跟夏依依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只是着人来跟夏依依说了一句他走了,他会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次一别,他们直到一年后才再相见,而这一年,却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两人再相见,即使郎有情,妾的心也旁落在他人身上,慕容司知道夏依依只是把他当成了兄长看,心里虽痛,不过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亲眼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真诚的祝福着她能够幸福安康。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126章 她和我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听到慕容司离开清水县的消息,夏依依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心里更是隐隐地抽痛着。 慕容司不仅跟她一样都是从现代穿越来的,更是曾经在起伏的商海里一同奋斗的伙伴,这份友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睥睨的,她对慕容司的感情其实挺复杂的,既把他当成了工作上的伙伴,更把他当成了生活上的兄长,慕容司帮助他良多,把她刚从学校里出来,什么都不会的新兴菜鸟培养成无一不会的职场精英,从心里,夏依依是依赖着慕容司的,对他的感情也格外的复杂,能在古代再相遇,她是珍惜的,更希望她和慕容司能够重拾之前的默契,在古代建立起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商业王国。 他们还没有惺惺相惜一番,慕容司就走了,说不失落,那都是骗人的。 夏依依有些失落的对着一棵桂花树,**道:“走之前也不来跟我道个别,还敢学人不告而别,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你在嘀嘀咕咕做什么?”一道略沉的嗓音在夏依依的身后响起,夏依依原本还沉浸在慕容司不告而别的抱怨中,身后的声音倒是着实的把她吓了一跳。 她转过头,见是拓跋璟,拍了拍胸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爷,你走路就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吗?不知道人吓人,最是容易吓死人的吗?” 拓跋璟背着手,目光有些贪恋的在她的脸上梭巡了一番,道:“你一人在这里嘀嘀咕咕做什么?” 夏依依又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道:“不过是看着这里的环境还算是好的,就想着在这歇一会,爷,你怎么会来这?” “怎么,本王不该在这?”拓跋璟挑眉,反问道。 “民女不敢。”夏依依客气的说道。 拓跋璟一双眸焦灼在她的身上,脸色也和缓了一些,道:“本王看你这几日精神有 些不振,怎么了,府中的丫鬟私下里故意为难你了?” 夏依依轻笑道:“爷多虑了,府中丫鬟都是好相处的,只是这天真的进入了夏天,天气越发的炎热,炎炎烈日,难保人提不起精神来。” “若是热的话,本王已经命人准备了冰块,到时候让人拿一些放在你的屋内消消暑,另外本王还命人做了冰镇梅子汤,你吃点,也好消消暑。”拓跋璟肃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夏依依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要说拓跋璟冷漠吧,可他对她也算是好的了,至少在外人看来,拓跋璟是宠着她的,什么都为她考虑周到了,也正因为如此,府中下人对她也算是毕恭毕敬的。 “民女谢过爷。”夏依依客气的垂首道。 拓跋璟眼里流光闪过。 “皇上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催本王回去了,选秀一事已经彻底的定了下来,本王不能在这耽搁太久,大夫昨日说夏淳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本王给他准备一辆马车,他在里面躺着修养就可。” 拓跋璟负着手,似是跟夏依依解释一般。 夏依依抬起头,讶然的看了拓跋璟一眼,她还真的没有想到拓跋璟会为了她推辞了进京的行程,更是为了她安排了最好的大夫替夏淳诊脉看病,这些日子更是大方的拿出了上好的人参给夏淳吃,这份恩情,纵然是旁人都有可能做不到,何况堂堂在百姓口中闻风丧胆的晋王。 “爷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夏依依唯有这样说道。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行了,本王做这些不是让你说这些虚的,本王也知你是个挺有灵气的女子,本王也给你个承诺,进了京,本王不会拘着你,不过前提是,你不得闯祸,不得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要不然,本王有的是制你的手段。” 夏依依听着原本还有些感动的 ,可是听到最后,她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觉得拓跋璟的威胁根本就是没来由的。 “爷,你多虑了。”夏依依也只能这么说道。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最好是这样。本王已经容忍你对夏淳悉心的照顾了,等他的伤一好,你给本王离他远一些。” 夏依依嘴角抽动的更加厉害了。 “爷,夏大哥与民女有从小一块长大的情意,民女岂能抛下他不管,爷不觉得这样有些强人所难?” 拓跋璟凤眸微眯,道:“你不同意?” 夏依依正色道:“若是能抛下夏大哥,当初他受伤的时候民女就抛下了。” 拓跋璟眼里射出了一道危险的光芒,声音沉道:“这么说,你打算与他成婚了?”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夏依依简直是哭笑不得,同时也感觉到拓跋璟对她态度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越能感觉到拓跋璟对她的控制欲。 “男未婚,女未嫁,民女嫁给夏大哥有何不可?”夏依依突然起了捉弄拓跋璟的心思,扬高眉,故意道。 拓跋璟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他道:“本王的女人,看谁敢来染指。” 夏依依嘴角抽动的更加厉害了,这个人,已经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爷,你好好在这霸气外露吧,民女那还有事,就不叨扰你了。”夏依依虚虚的朝他福了福身,说道。 拓跋璟抓住了她的手,霸道的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微微弯身,以头抵住了她的头,一双深邃的凤眸更是一览无遗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不准避着本王。” 夏依依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慌忙中,她忙避开了眼,瓮声道:“爷,前头还有很多事等着民女去做。” “你是本王的婢女,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差遣你去做事?”拓跋璟又把她的头给掰 过来,说道。 这话说的是没错,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一面,谣言指不定要如此传。 “爷,男女有别,民女看你还是……”夏依依眼神闪烁着,说道。 “放心,本王想要宠幸谁,还没有人敢乱嚼舌根。”拓跋璟对上夏依依的眼睛,说的霸气,下一秒,却是话锋一转,道:“还是说,你在怕变成本王的女人?” 夏依依干笑两声。 “爷,你真的是多虑了。”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拓跋璟伸手搂住了夏依依的腰际,道:“就算你现在不喜本王,本王也会让你喜欢上的,你注定是本王的。” 夏依依有一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爷……” “九皇弟好性情,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女子是否自愿就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夏依依和拓跋睿的声音同时响起。 听到拓跋睿的声音,夏依依的脊背一僵,下意识的就去推搡了一下拓跋璟那硬如铁的胸膛。 拓跋璟看着夏依依的举动,眼里涌着难辨的光芒,低声道:“别乱动!” 夏依依果然乖乖的不动了。 拓跋睿讳莫难测的看着拓跋璟和夏依依紧紧相贴的身体,雌雄难辨的绝美容颜一片阴霾,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这是夏依依第二次看拓跋睿情绪外露。 第一次是在森林里,好几人因此断了胳膊,血撒大自然。 夏依依能明显的感觉到拓跋睿身上的气息变化,这种气息的凝聚,表现出了他的愤怒来,对,就是愤怒,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她多少也能猜得出拓跋睿因何而愤怒,不过她又不是那么过分的自恋拓跋睿的变化其实是因她而起。 拓跋睿突然出手,与拓跋璟争抢了起来,而争抢的对象自然是拓跋璟怀中的夏依依。 夏依依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 一块非常可口的香饽饽,能得如此美男为她争风吃醋,不过面对两只明显的大醋桶,她宁愿把这份没差扔给别的女人。 有时候,男人恩,比美人计还要难以消化。 “五皇兄,难道兄弟的女人你也要抢?”拓跋璟一手揽着夏依依的腰际,一边应付着拓跋睿。 “若是兄弟的女人,本王自然不会抢,可依霜还不是你的女人,本王就有机会与你公平竞争,只是九皇弟这样趁人之危,就不怕被说成是土匪所为?” 拓跋睿逼着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要不是场合不对,夏依依真想拍案叫好,拓跋璟这样的行为还真的就是土匪行为了。 拓跋璟眼神很冷,把夏依依搂的更紧了,似是挑衅的说道:“五皇兄,我与依霜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你说她是不是我的女人?” 拓跋睿进攻的动作一顿,好看的蓝眸有些受伤的看着夏依依,看的夏依依心头一颤,仿佛他伤心难过是她的罪过一样。 “依霜,九皇弟说的可是真的?”拓跋睿定定的看着夏依依,轻轻地问道,那细柔的声音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吹散一样。 夏依依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可是感觉到腰间那双大手的力度,她一时之间有些迟疑了,可是她的迟疑看在拓跋睿的眼里就是默认。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声音更是低沉失落:“依霜,你喜欢九皇弟?” 夏依依对上他那双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光彩的蓝眸,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拓跋璟,只是拓跋璟也是拧着眉,一脸的肃穆。 夏依依突然觉得头有些疼,两个风华绝代的大男人,如果争抢的是另一个女人,她会当成是一场好戏来看的,可是当女主角是她自己的时候,她就不会这么的轻松了。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有些祈求道:“爷,你能先把我放开吗?” 第127章 西北水患 拓跋璟低眸对上了她的眼睛,道:“本王喜欢抱着你。” 夏依依撇撇嘴,好吧,男人,不管多大的年纪,骨子里都有其幼稚的一面,尤其是看着越是成熟的,里子里都是个幼稚的小屁孩。 “爷,你已经二十多岁了。”意思就是你早已不是三岁小儿,咱能不能别做如此幼稚的事情。 拓跋璟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夏依依。 顶着如此迫人的目光,夏依依表示她真的亚历山大。 夏依依臻首轻垂,避开了拓跋璟的目光,可看在拓跋睿的眼里,这两人根本就是在打情骂俏,而夏依依低垂的头却是害羞的表现。 拓跋睿只觉得心头一揪,心里翻江倒海的翻滚着,五味陈杂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把如此汹涌的情绪给强压下去。 拓跋睿的心潮受到了波及,一头黑发隐隐的褪了颜色,慢慢的转红,夏依依抬起头刚好看到,暗道一声糟,别说是在如此封建的古代,就是开化的现代也接受不了能自己变头发的人,那样绝对会被视为妖怪,一个好好的人,谁都不会想被人叫为妖怪的,即使这个人高高在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都不希望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夏依依立马挣脱了拓跋璟的怀抱,快步的跑过去,真切的看着拓跋睿,关心道:“王爷,你没事吧?” 听到夏依依软绵的声音,对上她毫无一丝杂质关切的目光,拓跋睿纷乱的心湖奇迹般的沉静了下来,那头隐隐有变红趋势的红发也一下子变成了全黑。 拓跋睿又恢复了温润如珠的外貌,朝夏依依温柔一笑,道:“九皇弟有没有为难你?” 拓跋睿长得本来就极美,是那种带着英气的美,他这一笑,犹如罂粟一般,明知有毒,还是有很多人为了一尝芳泽而以身试险,就算是毒,也甘之如饴的饮下。 面对着拓跋睿如此绝美的笑容,饶是夏依依已经见过几次了,也不免有一瞬间的晃神。 许是感受到夏依依的晃神,拓跋睿笑的更加的温柔了,对 于夏依依,他不介意用一用他从前不屑一顾的美男计。 他现在发现,有时候,美男计比任何计谋还要来的有用。 夏依依也如他所愿,差点没被迷花了眼。 不过也仅仅只是迷花了眼而已,对于夏依依来说,拓跋睿是个妖孽殿堂级的存在,跟这样的人在一块需要很强大的心脏功能,她表示,她现在还没有如此大功能,所以对于拓跋睿有意无意的示好,她是敬而远之的。 拓跋璟一把拉过夏依依,低声斥道:“夏依霜,别忘了,你才是本王的贴身丫鬟,你要是敢背着本王做出出格的事来,本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依依朝天翻了翻白眼,这人还真当她是他的所有物了啊。 拓跋睿眉头拧了拧:“九皇弟,对女子如此粗鲁非君子所为。” 拓跋璟把夏依依放开,似笑非笑的说道:“五皇兄,眼看过不了几天就要启程回京了,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在这就奉陪了。” 说完,拓跋璟率步就走,走了三步见夏依依没有跟上来,他立马转过头,沉着道:“是不是要本王背你走?” 夏依依猛地又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这男人是越来越霸道了。 夏依依小步的跟上去,走过拓跋睿身边的时候还挺有礼貌的朝他笑了下,没想到下一秒却被拓跋睿抓住了手。 夏依依不解的看向了拓跋睿。 拓跋睿朝她温柔的笑着,声音更是温柔:“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本王讲。” 夏依依的心湖又微微地起了涟漪。 看着拓跋睿把手放在夏依依的手臂上,拓跋璟的脸瞬间黑了,不过他自诩是有风度的男人,加之夏依依目前还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反而遭至夏依依的厌恶,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拓跋璟目光如炬的看着拓跋睿那只手,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对拓跋睿的手有多麽大的深仇大恨。 “还不走?”拓跋璟声音轻轻咧咧的,可是任谁都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不悦。 夏依依歉意的朝拓跋睿笑了笑,道:“五王爷,民女 先行告退了。” 拓跋睿也没有多做为难,松开她的手,亲眼看着她离开。 拓跋璟的步子跨的很大,夏依依小跑才能跟得上,夏依依在后面不雅的又翻了个白眼,道:“爷,你能稍微的走的慢一点吗?” 拓跋璟脚步仍是不停,夏依依加快速度的跟了上去,一下子跑到他身边与之并肩而行。 “爷,你在生气?”夏依依探头,明知故问。 拓跋璟目视着前方,嘴角紧抿着。 夏依依暗道,看来这次气的不轻,连跟她讲话都不愿意了。 “爷,你素来宽容大量,绝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生气的,又何必为了民女这个小人物而气坏了身体呢。”夏依依像只偷到吃的小猫咪一样,神情非常惬意的笑道,根本罔顾了拓跋璟已经全黑的脸。 “夏依霜,本王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拓跋璟有些咬牙的说道。 夏依依耸耸肩,她现在是完全不怕拓跋璟了,怪只怪拓跋璟这段时间来对她多加的忍让,忍让的结果就是,她恃宠而骄了,对,就是恃宠而骄,仗着拓跋璟的忍让,她自然而然的就不把拓跋璟的黑脸放在心上了,她就是如此的理直气壮,而拓跋璟还不能对她如何。 “爷,民女这是恃宠而骄了。”夏依依眨巴着眼,非常挑衅的说道。 拓跋璟深吸了口气,突然快步朝前,夏依依在后面笑的跟只得了逞的小狐狸一样。 “爷,其实民女的眼睛不是特别的好,绝对看不到你生气的样子。”夏依依快步跑上去,作死的说了这么一句。 “夏依霜,你眼睛不好,你还能知道本王在生气?”拓跋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饶有兴致的看着拓跋璟生气的脸,非常恶趣味的想着,原来拓跋璟生起气来也挺有意思的,生气的他平白的多了一丝人气。 “爷,优良传统,好好保持下去。”夏依依天外般的神来一笔。 拓跋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强忍着笑的样子,就知道她这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夏依霜,你 要是一再的挑衅本王的耐性,信不信本王把你关了禁闭?”拓跋璟只好威胁道。 夏依依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道:“爷,你要是想关民女也不拦着,只是别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你自己就好了。” 拓跋璟看也不看自恋中的夏依依一眼,直接大步回了瑾轩院。 见拓跋璟回来,李德全立马迎了上来,先是恭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才道:“爷,皇上又着人送信来了。” 拓跋璟面色一整,进了书房,李德全也随步跟了进去,而夏依依也只能自寻个地方坐下来歇歇脚。 因为她近来受拓跋璟的厚待,院中的丫鬟小厮也没有一人敢差遣她做这做那,反而见她一人坐在石头上还客气的行了行礼。 书房内,李德全呈了一封密函,道:“王爷,这是皇上八百里加急命人送来的。” 拓跋璟接过,也没有立刻就拆开来看,只是道:“还有别的书涵吗?” 李德全老实的摇了摇头。 拓跋璟低眸,一把撕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纸,上面写道: 拓跋璟亲启: 见信如见人,九皇弟一别几月,朕甚是想念,又念及皇弟不畏辛劳离京南下为朕广罗美人,朕心里甚是感念,朕不是重色之人,后宫中美人足够即可,无需太多,九皇弟若是已经广罗到美人了即日可返程。 朝中事多,朕一人处理深感吃力,文武百官也常上书念及着你何时回来,皇弟若是已经完事趁早回来,朕虽是一国之君,若无你和众下之臣的扶持,怕是国将不国,对你们的敦敦教诲,朕一直铭记在心,西北地区正直水患,群臣束手无策,还望皇弟速速归来,令,朕听闻五皇弟与你正在一块,你替朕跟他说一声,朕需你二人的协助。 朕亲笔。 拓跋璟看完信,直接命李德全把它给烧了。 李德全照办,看着信在火中慢慢的变成灰烬。 “吩咐下去,说本王三日之后即启程回京,让大家做好准备。”拓跋璟以手敲着桌面,说道。 李德全垂着头,恭敬的说道:“是,王 爷。” 拓跋璟眸色转身,一双凤眸紧盯着桌面,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拓跋璟不说话,李德全自然是不敢说话的。 “西北发生水患了?这事缘何本王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拓跋璟似是在问李德全,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回王爷,此事奴才也是刚得到消息,正要进来回禀王爷您,没想到就收到了皇上命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件,一时之间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李德全躬身道。 “此季正处夏天,气候炎热,西北又属干旱地区,按说也不可能正逢水患,此事的消息可是有误?”拓跋璟看向了李德全,说道。 “回王爷,西北地区确属干旱地区,只是今年不知道何缘故,从七天前就一直在下着雨,连下不停,若是以往,这样一场及时雨对西北百姓来说可是一场救命雨,只是雨水一直不停,又是大暴雨,很多刚种下的庄稼都给淹了,当地县令一急,这才上书请求朝廷的支援,据传,西北地区因为这场雨已经死了不下一千人,牲畜更是不计其数,损失不可谓不严重,很多百姓已经带着妻儿背井离乡了。” 李德全老老实实的说道。 拓跋璟摊开桌子上的折子,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说道:“既然如此,如何此事到现在才知道?” “回爷,谁都没料到如此干旱的地区也会造成水患,是而一开始所有人都是不在意的,等到事态严重了,想要弥补损失也是惨重。”李德全也是一脸凝重。 拓跋璟以手敲着桌面,整个人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倏然,拓跋璟拿起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了一番,然后装进了信封里,道:“这封信,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回皇宫去,至于那些选来的美人本王会命人亲自送回京城去,本王打算亲到西北一趟。” 李德全接过信纸的手抖了一下,立马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西北地区遭逢水患正直混乱之际,百姓自顾不暇,官员也会借此大肆敛财,你一去怕是会遇到未知的危险。” 第128章 她不太喜欢死缠烂打的女子 拓跋璟凤眸眯了眯,道:“你这是在暗指本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 李德全吓得直接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爷饶命,奴才绝无此意。”就算拓跋璟是纨绔子弟,他一个为人奴才的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何况拓跋璟不是,拓跋璟可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夺人命的阎王,谁敢说他是临阵退缩的胆小鬼?就算说别人是胆小鬼,也绝对不会有人敢说拓跋璟是胆小鬼。 拓跋璟骨子里藏着嗜血的因子,天生好战,越是猛烈的战斗越能激发他嗜血的潜能。 拓跋璟只是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李德全一眼。 “起来吧。” 李德全松了口气,如获大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首道:“谢王爷恩典。” “行了,本王刚才也是随口一说,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了,怎的如此不经吓?” 拓跋璟又打开了另一本折子,道。 李德全心里真的是苦不堪言,若不是拓跋璟心思过于难猜,情绪变幻莫测,他也不至于伺候起他来如此的胆战心惊,稍稍的有些风吹草动他都能草木皆兵,一路走来也算是如履薄冰了,不过他也知道拓跋璟算是厚待他了,除了偶尔出言恐吓他一番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才是他对拓跋璟又惊又怕又没有背叛的原因。 一个主子,既要能震慑住底下的奴才,又能让奴才为他心甘情愿的付出,而拓跋璟又恰好做到了这一点。 拓跋璟虽然在外的名声不是特别好,不过他有一点好就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惩罚下人,除非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只是超过了他的底线范围,那等待你的绝对是比九九八十一酷刑还要残酷的酷刑。 拓跋璟惩罚起人来,绝对的让人生不如死,所以跟随拓跋璟的都是誓死效忠之人,绝对没有人敢生出二心,因为那些有二心的人早已经被拓跋璟折磨的面目全非,恨不得一死了之。 “那是爷实在太有威严了,奴才才会被吓得腿软。”李德全适时的拍了一下马屁。 拓跋璟道:“得了,好话你少说两句,本王已经修书跟皇上说本王延误一段时间再回京城,这次的美人就由你和李琛护送回京,他是当朝将军,为人稳重,由他护送本王也放心。” 李德全骇然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仿佛生离死别的说道:“爷,你不带上奴才吗?这些年一直都是奴才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你,你若不带上奴才,奴才就……” 拓跋璟扫了他一眼,李德全到了嘴边的话自动的禁声了。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本王多日未回晋王府,后院中那群女人怕是要****了,你回去帮本王看着她们,且不可让她们把后院搅的乌烟瘴气,要不然本王为你是问。”拓跋璟一锤定音。 李德全只好低头应是。 沉默了下,李德全又道:“王爷,你此次微服到西北,路途遥远艰辛,那些敛财的官员见你私自来查怕是会起歹心,您可万事小心了。” 拓跋璟面色一缓,李德全毕竟是跟了他多年的长者了,虽然在他面前总是胆子很小的样子,不过他也知道李德全是忠心于他的,所以对他偶尔的罗嗦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就没有斥责他多嘴了。 “本王想要去哪,那些只会敛财不会做实事的蠢材能耐本王何?”拓跋璟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神采睥睨,说的霸气。 李德全频频点头,道:“王爷自然是全天下最为厉害的。” “行了,你少在这拍马屁了。”拓跋璟挥了挥手,又道:“一会吩咐下去,两日后启程回京,由你和李琛二人护送一批美人和公主他们回京,本王去西北一事你切不可露出什么口风来。” “是,王爷。”李德全应道。 “出去吧,本王有些事要处理。”拓跋璟挥手,道。 李德全躬了躬身,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就要退出去,只是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步子,道:“王爷,依霜姑娘要怎么处理?” 拓跋璟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下,神色未变道:“自然是跟本王一道去的。” 李 德全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可能是没有想到一向公私分明的拓跋璟会带夏依依在身边,这可谓是前所未闻,所以他又试探的问了一句: “爷,奴才看依霜姑娘与芸秀和希香二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你把她带在身边,芸秀和希香要不要也带上?爷一个大男人,没有几个丫鬟伺候着也说不过去。” 拓跋璟搁下毛笔,一双锐利的凤眸看向了李德全,道:“李德全,你的话多了。” 李德全打了个寒颤,忙道:“爷,奴才这也是为了你好,您一群大老爷们的,身边没几个丫鬟伺候,生活起居上也多有不便,芸秀和希香二人伺候爷多年,对爷的饮食起居也多有了解,爷何不妨把她二人也带上?” 拓跋璟淡声道:“你觉得本王该把她二人也带上?” 李德全吞咽了一下口水,争取的为芸秀和希香两人谋取一下福利。 “爷,奴才是觉得她二人伺候在您身边也挺长时间了,对您的饮食习惯也颇为了解,带着她们在路上照顾您也挺方便的,爷不防考虑一下。” “她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德全真的是想刮自己一大巴掌,叫你嘴贱,明知道拓跋璟最不喜欢的就是私下里结党营私了,骗骗你好要为那两个丫鬟求情,真是作死得了。 李德全在心里把自己暗骂了一顿。 李德全直接跪在地上,颤声道:“爷,奴才全都是真心为了您着想的,若你实在不喜那两个丫头跟着,奴才把她们带回去就是了。” 拓跋璟拿起笔,在折子上龙飞凤舞了一番,道:“本王有说不带她们了吗?” 李德全的耳朵动了一下,整个后背明显的一松,人也松了口气,道:“爷的意思是打算也把她们带上了吗?” “你都求到本王面前来了,本王能不把人带上吗?” 李德全咧嘴一笑,拓跋璟这话是在间接的告诉他,他在拓跋璟的面前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爷这话可是严重了,奴才哪敢决定爷的想法。” “行了,你下去 ,一会吩咐下去,两日后所有人启程回京。” “是,爷。” 李德全离开书房,在外面碰上了夏依依,他心情一好,也就没瞒着夏依依:“姑娘,爷说了,这两天就要启程回京了,不过爷要到西北一趟,你是他的贴身丫鬟应该也要跟着去的,所以你也准备准备。” 夏依依直接懵了,不是回京城吗,怎么跑到西北去了? “公公,两日后,爷不跟着大队回京吗?”夏依依看着李德全,想要把前因后果打探清楚。 “西北地区正闹水患,很多人家刚种的田都被淹了,房屋也塌了,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正闹事着,爷打算微服到那一趟。”李德全也没有瞒着夏依依,一五一十的说道。 “既是如此重要之事,爷为何不请示朝廷,亲自带着人到当地开粮赠灾,带着几人微服到那根本就不能解了燃眉之急,而且逼急了当地借机屯粮抬高价格来卖谋取暴利的官商来说有可能会狗急跳墙,民女觉得爷这样一去,实在是有些贸然了点。” “咱家没想到姑娘一介女流,看问题竟如此的有深度,不过爷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皇上已经派人送粮到那赠灾了,等爷到那了会亲自跟他会合的,也可趁着这次机会揪出更多的害群之马。” 李德全不吝惜的把夏依依给夸了一顿。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公公,你就别说话埋汰民女了,民女就是一乡野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会的,针织刺绣更是不精通,看问题能精通的起来吗?” 李德全知道她这是在藏拙,不过也没有揭穿,只是笑道:“姑娘要是没有过人之处,咱家想王爷也不会对你与众不同的,姑娘也不必自谦,趁这两天的空档好好收拾一下,等到了西北地区,恐怕就没有如此悠哉的日子了。” 夏依依点点头。 又说了几句话,夏依依这才离开了。 夏依依在瑾轩院又待了一会儿,见拓跋璟还是没从书房里出来,便拉着路过的一名丫鬟道:“茵香,一会爷要是 从书房里出来,你就着人来跟我说一声,我有点事要离开一趟。” 叫茵香的小丫鬟点头,脆生生的说道:“是,姑娘。” 夏依依离开之后,回到西厢院,远远地就看到拓跋清雅在缠着身子好了不少,不过还是不太利索的夏淳,她眉头皱了下,只觉得拓跋清雅如此的纠缠着,只会徒增别人的厌恶而已。 她不反对热**子追求自己的真爱,可是如此的没脸没皮,不顾别人是否喜欢就死缠烂打的,她还真的就喜欢不起来啊。 “民女参见郡主。”夏依依即使心里不喜欢,不过还是走了过去,把夏淳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事被打扰,拓跋清雅自然是不悦的,尤其这个打扰了她的人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心里更是不喜了,连带着脸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拓跋清雅眼下是一片阴霾,没好气道:“夏依霜,你不在九皇叔那边伺候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有你这么当差的吗?” “回郡主,爷正在处理公务,用不到民女,民女想来无事这才过来了,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一只甩不掉的蚂蚱使劲的往人的身上跳,民女也是怕夏大哥大病未愈就被吓到了,病上加病可是不好。” 夏依依非常无辜的说道。 拓跋清雅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怒道:“夏依霜,你说谁是蚂蚱?” 夏依依臻首轻抬,非常无辜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以为呢?” 拓跋清雅总不能说你竟然说我是蚂蚱吧,她是个人,身份高贵,自诩是上等人,素来最看不起的就是平民百姓,没想到今天竟又被夏依依给嘲讽了,这口气,她要是能咽的下,她就不叫拓跋清雅了。 拓跋清雅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冷笑道:“夏依霜,你真当本郡主不敢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你一再的侮辱本郡主,挑衅皇家的权威,今日,本郡主就给你一点厉害瞧瞧。” 夏依依叹了口气,她本不想与拓跋清雅为敌的,奈何她的一再忍让只会让人更加的蹬鼻子上脸而已。 第129章 惹恼了拓跋清雅 夏淳以未痊愈之躯把夏依依护在身后,敛去了脸上的不耐,诚恳道:“郡主,依霜年纪小不懂事,说话冒犯了郡主,郡主要罚的话,草民愿意代她受惩罚。” 拓跋清雅使劲的瞪着夏淳,心里怒火和妒火交织在了一块,她扬着鞭子道:“夏郎,你是非要偏袒这个贱女人了是吧?” “郡主,依霜是草民未过门的妻子,不是什么贱女人,还请郡主说话自重一些。”夏淳拧了拧眉头,一本正经的纠正拓跋清雅的话。 拓跋清雅姣好的脸蛋气的都扭曲了。 “夏郎,你这是在教训本郡主吗?” “草民不敢。” 拓跋清雅扬起手中的鞭子,怒道:“好,既然你执意的袒护着这个女人,那这鞭子你就替她受着吧,本郡主对你的一心一意你看不到,便让你记住本郡主的坏。” 说完,她手中的鞭子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嗖的飞了出去。 夏依依攀住夏淳的手往旁边一躲,避开了拓跋清雅来势冲冲的鞭子。 拓跋清雅见她二人如此轻巧的就躲过了她甩出的鞭子,心里更是怒火中烧,手中的鞭子像是有灵气一般的往夏依依身上甩去,因为夏淳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腹部那一刀虽然不致命,不过到底还是疼的,一时半会也好不全,一边又念着要护住夏依依,剧烈的跑动间反而把伤口裂开了。 “夏大哥,你没事吧?”夏依依担心的问道。 夏淳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强忍着痛道:“我没事。” 见夏淳的伤口裂了,拓跋清雅本来是想停下来的,可见她二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她一下子又妒火中烧,手中的鞭子扬的更加有力了。 夏依依一个气急,迎着鞭子而上,跟拓跋清雅交战了起来。 夏依依的武功确实不如拓跋璟的那么厉害,也不会飞檐走壁,不过她有过与人对打的经验,加上拓跋清雅虽然把鞭子舞的虎虎生威,也会轻功,不过在 真正会武功的人的眼里,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夏依依与之对打,还是占了一些上风的,不知过了多久,夏依依抓住了她的鞭子,把鞭子捆在了手上,冰冷的看着拓跋清雅。 拓跋清雅扯了扯鞭子,扯不动,她气急,道:“夏依霜,你个刁妇,好大的胆子,竟敢抢本郡主的鞭子,放手!” 夏依依冷笑道:“郡主,民女若是放手了,民女与夏大哥二人还能活吗?” 拓跋清雅看着夏依依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样,她恨声道:“夏依霜,你知道本郡主恨不得杀了你吗?” 夏依依嘴角扯了扯,道:“正好,民女也挺不喜欢郡主的,彼此!彼此!” 拓跋清雅的脸蛋扭曲着。 “放手!” 夏依依不放,反而一个用力的把拓跋清雅扯了过来,扯到半空,她又道:“既然郡主如此想要鞭子,民女岂有不从的道理,给你就是。”然后松开手,拓跋清雅一个躲不及,踉跄了好几步,栽在了地上。 拓跋清雅栽在地上,一时之间还回不过神来,她从小养尊处优,自然料不到有人敢这样对她,可是今日非但被夏依依给羞辱了一番,又被她戏耍的摔了一跤,颜面尽失。 “夏依霜,你好大的胆子。”拓跋清雅满面臊红,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夏依依,突然扬声道:“来人,把这刁女给本郡主抓起来,如此以下犯上,本郡主今日不给她一点教训,真当本郡主是柔软可欺的软柿子了。” 话毕,从树上飞下了好几名佩剑的黑衣人,个个脸色肃穆,目光如炬。 夏依依暗想着这些人,应该就是俗称的暗卫了吧,她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郡主,背地里竟然也培植了暗卫,可想,拓跋清雅在皇宫中是多么的受宠了。 “把这刁女给本郡主抓起来。”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命令道。 那几名黑衣人奉命上前,眼看就要抓到夏依依的时候,一道慵 懒的声音传来:“清雅,你的脾气是越发的大了。” 拓跋清雅浑身一震,循声望去,那个开口的不是拓跋睿还能是谁。 拓跋清雅心里那叫一个恨,恨夏依依的好运气,也恨明明她才是拓跋睿和拓跋璟的亲人,为什么男人一个个的都偏向了夏依依,竟罔顾了她的委屈。 “清雅见过五皇叔。”即使心里有气,面上,拓跋清雅可是非常客气的行了礼。 拓跋睿手一挥,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几名黑衣人果然乖乖地纵身一跃,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一样,随即隐没到了黑暗之中。 “说说吧,谁又惹你生气了,竟然连暗卫都派出来了,你不知皇家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出动暗卫吗?一点点小事,也能出动暗卫,你简直是不懂事,竟拿皇家专门训练出来的暗卫小试牛刀。” 拓跋睿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不过听的拓跋清雅的头垂的更低了。 “五皇叔,清雅也是生气,要不然也不会出动了暗卫。”拓跋清雅小声地辩解道。 在拓跋璟面前,她还能撒娇几句,可是在拓跋睿面前,她就像是被猫逮在面前的老鼠一样,只得乖乖地任其惩罚。 “你给本王说说,谁给你如此大的气受,竟然气到连暗卫都出动的地步。”拓跋睿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说道。 拓跋清雅把夏依依刚才如何欺负她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不过她也知道拓跋睿这时出现肯定不是凑巧的,怕是有人去给她打小报告,这次来多半是来护着夏依依的,所以今日她想给夏依依一个教训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只是被夏依依如此的欺负,拓跋清雅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她堂堂郡主,高高在上,如何能被人如此欺负了去,就算这会教训不了夏依依,她也要让夏依依明白,她拓跋清雅,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出动了暗 卫?”拓跋睿撩袍坐在摆在一边的藤椅上,轻声道。 拓跋清雅一副受辱的委屈样,眼圈儿说红就红,非常委屈的说道:“五皇叔,清雅从小虽说失了父亲,不过看在皇上和九皇叔的份上,也没有一个人敢欺了清雅去,别说是被人推到了,就是一句重话也未曾被人说过,可这个刁女,一再的侮辱清雅,还把清雅推到了,如此的以下犯上,皇叔竟然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件小事?难道清雅的命还不如这个刁女的值钱吗?” 拓跋睿好看的眉峰拧了起来,觉得刁女二字格外的刺耳。 “清雅,你堂堂郡主,谴词用句要文雅一些,刁女二字是何人教你说的?如此的不文雅,这就是你学到的礼仪?” 拓跋睿挑着拓跋清雅话中的语句,刁难道。 拓跋清雅的双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睿。 “行了,本王看你也没有什么大碍,加上也是你挑衅在先,依霜这是忍不住了才会还嘴一句,若是以往,她怕是对你也是多加忍让的,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了,平白的让人觉得尖酸刻薄了些。” 拓跋睿语气轻柔的指责道。 拓跋清雅心里更加的委屈了:“五皇叔,你如此护着这个女人,就不怕清雅伤心吗?” 拓跋睿挑了挑眉,道:“本王有吗?” 拓跋清雅咬着朱唇,就算是有,她敢说有吗? “五皇叔,你以前也算是疼清雅的,如今见着美人了,倒把清雅撂在了一旁了,回去容清雅告诉皇上,皇上也是不依的。” 拓跋睿蓝眸眯了眯,声音清冽道:“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拓跋清雅打了一个寒颤,她怎么就给忘了拓跋睿最不喜的就是别人威胁他了。 “清雅不敢。” 拓跋睿慵懒的靠在藤椅上,道:“本王也知你受了委屈,昨日本王得了一套上等的胭脂水粉,是西域的一个小国进贡而来,涂起来效果很好,本王送你一套,你给本万 一个面子,就不要跟她一番计较了,如何?” 拓跋清雅咬了咬朱唇,知道拓跋睿在这,她今日自然是教训不到夏依依了,不过就这样放过夏依依,她心里又是不甘的,不过就算是不甘又如何,有拓跋睿在,她休想动夏依依一下了。 “五皇叔都开口了,清雅哪敢不卖您一个面子。”这算是间接地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了。 “一会本王会差人把那套胭脂水粉送过去的。” “是,五皇叔。”拓跋清雅心有不甘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转身拓跋睿福了福身,道:“五皇叔,清雅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去吧。” 拓跋清雅转身就走,跟她来的婢女仆妇自然匆匆的跟上。 拓跋睿看向了夏依依,道:“你太冲动了,清雅不管如何刁蛮任性,她终究是出身高贵的郡主,而你有本王和九皇弟护着又如何,她要是趁着本王二人不在场惩罚了你,就算本王事后知道了也顶多责骂她几句,却是不能对她怎么样的,这是皇上亲自承诺过的,帝王金口玉言,一诺千金,要是本王没有及时来,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早被她那几名暗卫给抓住了。” 夏依依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她没有想到拓跋清雅的权势这般的大,大到连拓跋璟和拓跋睿都不能轻易的对她怎么样,不过她也发现了,拓跋清雅虽然对拓跋睿多有忌惮,不过拓跋睿除了在口头上斥责过她几句之外,还真的没有对她怎么样过。 “民女知错了。”夏依依低头认错。 “本王倒不是要指责你什么,只是要你小心一些而已。” 夏依依心里一暖,想着拓跋睿到底是为她而来,这份恩情,她算是承下了。 “民女还是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夏依依朝拓跋睿福了福身,道。 拓跋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笑道:“你要如何报答本王这恩情?” 夏依依愣了下,抬起头有些发愣的看着拓跋睿。 第130章 伤口崩裂 拓跋睿心情更加的好了,道:“救命之恩,你以身相许如何?” 夏依依囧了下,感觉到额头上滑下三条黑线,好几只乌鸦从头顶呱呱的飞过去。 夏淳把夏依依拉到了身后,像只护犊子的郎一样,敌视的看着拓跋睿这个猎人,道:“王爷,草民代依霜谢过您的救命之恩,不过依霜是草民未过门的妻子,还请王爷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 拓跋睿的脸沉了下来,雌雄难辨的脸顿时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 “依霜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们可有婚配了?”拓跋睿把玩着他保养的极好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夏淳一时语塞。 “未曾婚配,未曾下聘,你就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不是要毁了她的清誉,本王看着你人挺老实的,没想到心机如此的重,你是何居心?” 拓跋睿气势大开,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夏淳被问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腹部的伤口也隐隐的做疼着,嘴唇嗫嚅着,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你就在这信口雌黄的说依霜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本王看你长得老实,心眼儿倒是不小,想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娶了一个***,世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吗?” 拓跋睿语带嘲讽道。 夏淳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眼里的愧疚更甚。 “依霜,对不起。”夏淳真诚的跟夏依依道歉。 夏依依有些不忍,觉得拓跋睿把话说重了,如果不是她把原身的身体占据了,也许原身嫁给夏淳也不失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夏淳人老实,也是个肯干踏实疼老婆的,嫁给她,一辈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也不错。 “夏大哥,你别这样,你腹部的伤口裂了,我去给你请大夫来重新包扎一下。”夏依依如此说道。 夏淳抓住夏依依的手,道:“依霜,你不怪我吗?” 夏依依笑道:“夏大哥,你想太多了,你对我照顾良多,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困在夏家村里出不来,说来,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我心里对你只有感激,你先回屋休息一下,我去叫大夫来。” 夏淳心里的愧疚总算消散了一些,不过到底还是把拓跋睿的话记在心里了。 “依霜,你放心,等我赚够了钱,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夏家的。”夏淳承诺道。 夏依依只觉得一阵头疼,夏淳对原身实在是太过于执着,不管直言还是婉转,他就是始终认定原身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夏大哥,你先进去休息吧,我去给你请大夫来看一下。” 说完,不看夏淳的反应,夏依依看向了拓跋睿,道:“王爷,介意跟民女走一下吗?” 拓跋睿站起身,笑道:“美人邀约,本王求之不得。” 夏依依和拓跋睿并肩离开西厢院之后,夏淳还在原地痴痴地看着,眼里涌现的悲伤几乎能将人溺毙了。 出了西厢院,夏依依道:“王爷,还是谢谢你今日肯过来替民女解围了,刚刚民女也是冲动,若不是在言语上得罪了郡主,郡主也不会雷霆大怒。” “你这是在替清雅求情?”拓跋睿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夏依依笑了下,恢复神采的说道:“王爷,民女要说民女没有那么的清高,你会信吗?” 拓跋睿笑的更加真诚了:“本王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你没有表面上这般乖巧。” 夏依依笑的畅快,道:“民女谢过王爷的谬赞。” 拓跋睿看着她,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跟她真的很像,表面非常的乖巧,可是骨子里却是鬼灵精怪的,鬼点子特别的多,本王想,她长大后应该跟你差不多吧,或许,你根本就是她。” 夏依依骇了一跳,不知道拓跋睿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王爷,民女只是出身寒微的村女 而已,岂能跟您那失踪的故人相提并论,王爷在这把民女错认成她,他日要是重逢了,指不定佳人如何的伤心难过。” 拓跋睿背着手,眼神有些飘渺,似是在怀念,又似是在想念:“要是有一天,她能把本王记起来,本王任她打一顿也是愿意的。” 夏依依只是淡笑一下,对于这些儿女私情,她不好妄下定论了。 她不是故事里的女主角,也不想做这个女主角,她有她的人生轨迹,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依霜,你要是她的话,现在你会不会跟本王相认?”拓跋睿神来一笔的问道。 夏依依笑道:“爷如此出彩,俊朗星目,任谁见之都会为之疯狂的,假如民女是您那位故人,想来早已跟您相认了,又岂会看你眼里流出了悲伤而假装不知,能被爷看上的女子,想来自有过人之处的,重逢了,也会心有灵犀的认出爷来的。” 拓跋睿看着夏依依,很想问一句,那你为何没有把本王认出来? 不过最后他并没有问出口。 他不是那种为了儿女私情就变得扭扭捏捏之人,他要的从来都是亲手布置去夺的,就算夏依依现在认不出他来又如何,他有信心,在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下,夏依依难保不会对他投怀送抱,到时候他一定给她奉上世上最好的一切,让她成为人上人,人人艳羡。 这是他曾经给过一个女人的承诺,只可惜他当时候太小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足够承担一切的能力,尽管那个女人不在了,他还是透过补偿她的女儿来得到满足。 “王爷,民女不跟你多聊了,先去请大夫了。”夏依依在拐弯处,仰起头,跟拓跋睿如此说道。 拓跋睿道:“请大夫如此小事,如何能让你亲自去请。”说完,拓跋睿差人去把县城上最好的大夫请来了。 这次来的大夫姓李,年纪也就四五十岁左右 ,医术也算是精湛高超的。 他给夏淳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夏依依忙道:“大夫,夏大哥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 李大夫躬身道:“回姑娘,这位公子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日后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伤口老是裂开会容易感染的。” 夏依依松了口气,笑道:“有劳大夫了。” 夏依依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子,赛到了李大夫的手里,李大夫哪里敢收,只是道:“姑娘,医药费已经有人给过小的了,你给的就免了吧,这地方小,看个病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看来还碰到了一个实在的。 夏依依把银子赛到了李大夫的手里,笑道:“大夫,我给你的,你就拿着着,太过客套反而不美了。” 李大夫听她这么一说,推脱一下便收下了。 送李大夫离开之后,夏依依折身回到了床边,关切的看着夏淳道:“夏大哥,你好些了吗?” 夏淳面露愧疚之色,道:“依霜,对不起,我的伤又害你奔波了。” 夏依依睇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夏大哥,你说这种话,我可生气了。” 夏淳急急的摆了摆手,忙道:“依霜,你别生气,我就是心里堵得慌,陪着你出来,没赚到一分钱,反而处处受你的帮助,我心里其实挺愧疚难受的,觉得我一个大老爷们挺没用的。” 夏依依没想到夏淳会这样说,不过她也猜到他这样说应该跟拓跋睿刚刚那番话有关。 “夏大哥,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你对我多加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背井离乡,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受伤,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说才是。” 夏依依看着他,非常真诚的说道。 夏淳道:“依霜,你说的是实话吗?”夏淳抓着她的手,有些脆弱的说道。 “要不是这样,你觉得我还在这吗?”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抽出了 手,道。 夏淳松了口气。 人一放松,困意就涌了上来了。 “依霜,我先睡一会儿,到点了你要把我给叫醒。”刚一说完,夏淳就已经犯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等夏淳睡着之后,夏依依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芸秀和希香二人已经侯在门外了。 “姑娘,爷那边差人来请。”芸秀迎上来,福了福身,道。 夏依依转头看了看后面,芸秀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样,柔声道:“姑娘,你过去吧,夏大哥这里有奴婢看着。” 夏依依道:“好,那你和希香帮我看着他一下,我去去就回了。” 芸秀和希香二人点点头。 夏依依快步到了瑾轩院,李德全立马迎了过来,道:“姑娘,你可来了,爷在书房里已经等了你一小会了。” 夏依依见李德全面有些急色,忙问道:“公公,发生了何事了吗?爷怎传民女传的那么急?” 李德全摇头,道:“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姑娘没必要自己吓自己了,不过是爷差人去请姑娘,姑娘却迟迟未到,爷难免有些生气。” 夏依依眉头皱了下。 “姑娘,你还是快些进去吧,要不然爷真的生气了,舍不得把你怎么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要遭殃了。” 李德全尖声催促道。 夏依依在李德全的催促下终于进了书房,行至书房的正中央,她乖巧的给拓跋璟行了礼,道:“民女见过爷。” 拓跋璟只是执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看都不看夏依依一眼。 拓跋璟没有开口,夏依依只得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一动未动。 就在夏依依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拓跋璟终于开了他的尊口,道:“夏依霜,你终于舍得过来了?怎么,你那位青梅竹马就真的这么重要?” 夏依依沉吟了会,道:“夏大哥的伤口有些崩裂,民女有些担心,并不是有意姗姗来迟的,还望爷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才是。” 第131章 一出良家妇女戏恶霸的戏码 拓跋璟嘴角微勾,道:“看来你那夏大哥还真是特别啊。” 夏依依只是垂首不语。 拓跋璟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着,只是转移话题道:“两天后,我们就到西北地区,你收拾一下。” 因为先前李德全已经说过了,所以夏依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爷,我们不北上回京吗?”夏依依臻首轻抬,问道。 “别问那么多,只要跟着本王就可以了。”拓跋璟把折子折好,语气淡淡的说道。 “是,爷。”夏依依乖乖地应道。这个国界对她来说是陌生的,除了清水县和阳乐县之外她几乎没去过其他的市县,现在到西北地区也不是不可以,权当了解一下这个陌生古代的习俗和地区。 “爷,可以带上夏大哥吗?”夏依依斟酌了一会,问道。 拓跋璟好看的凤眸一闪而过一抹沉郁,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下。 “这么离不开他?”拓跋璟的声音清清冽冽的,完全听不出一丁点的情绪。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才道:“爷,夏大哥算是民女唯一的亲人,他因民女离开了夏家村,背井离乡,民女现在暂时成了你的贴身丫鬟,也不能忘恩负义的抛下他同爷到处跑。” 拓跋璟凤眸眯了下,半晌,他道:“本王有说不带他吗?” 夏依依松了口气,她知道这是拓跋璟最大的让步了。 “谢爷的成全。”夏依依乖巧的应道。 “本王对你的退让已经够多的了。”拓跋璟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想想,也知道拓跋璟说的是大实话,这一路走来,尽管拓跋璟被传成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不过还真的没有很大程度上惩罚过她。 “过来。”拓跋璟突然说道。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绕过书桌,走到了拓跋璟的身后。 “给本王捏捏肩膀。”拓跋璟眼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果然是给一点颜色,他就可以开染坊了。 想归想,夏依依还是乖乖地抬手替他捏起了肩膀。 “爷,这个力度可以吗?”夏依依一边捏,一边问道。 拓跋璟非常舒服的“恩 ”了一声。 夏依依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手下恶作剧的加大了力度,道:“爷,这样的力度呢?” 拓跋璟的凤眸睁开了又闭上,幽幽的说道:“夏依霜,你要是想作死,你可以提前说一声。” 夏依依讪笑两声,手的力度还是放低了。 夏依依捏了半个时辰,拓跋璟才大发慈悲道:“行了。” 夏依依松了口气,放开手,给人捏肩膀真不是一个好活计。 “去给本王泡杯热茶来喝,这茶不能太热,摸着五分热就可以了,茶泡过三遍才可以。”拓跋璟提出了要求。 夏依依狠狠地瞪着拓跋璟的后脑旋,恨不得拿把锥子把他的后脑勺给锥开,看看他脑子里的构造是什么样的。 “夏依霜,本王的后脑勺好看吗?你可别把眼睛都给瞪圆了。”拓跋璟就像是后面长眼睛一样,说道。 夏依依嘴角撇了撇,道:“爷,民女不会泡茶,你要想喝的话,民女这就去找人给你泡。” “夏依霜,为爷做点事,怎么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拓跋璟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夏依依讪笑道:“爷,你身份尊贵,身体金贵着,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喝惯了龙井毛尖这样上等的好茶,民女就一乡野刁女,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一团糟,泡茶针黹更是一无所知,民女这是怕泡的茶污了你的舌尖。” 拓跋璟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道:“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不过本王不喜欢你自作聪明的把这点小伎俩放在本王身上,你可明白?” 夏依依绕过书桌,对拓跋璟福了福身,道:“民女不敢。” 拓跋璟目光如炬的看着夏依依,也不说话。 也许是拓跋璟的目光太过炽热了,夏依依一时之间倒是觉得如芒在背,不露痕迹的后退了两步。 “本王这么可怕吗?”拓跋璟清冽道。 夏依依臻首抬起,下意识的拍马屁道:“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俊朗星目……” 拓跋璟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得了,你也别说这些虚的来应付本王,夏依霜,要是哪一天你能真正的赞美本王一句,而不是见人说人 话,见鬼说鬼话的,也许本王会开心一点,像你这样言不由衷的话,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夏依依吧唧了一下嘴,嘴唇一时间有些发干,甚至被拓跋璟这么一说,她心里还有些发虚,不过诚如拓跋璟所讲的,要想她坦诚布公的跟拓跋璟讲话,怕是很难,除非她真正的信任上拓跋璟。 只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怕是很难达到心有灵犀这一程度了。 她从不相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可吃,不管是拓跋睿,还是拓跋璟,骨子里,她其实是不相信他们的,虽然他们帮她良多,也对她很是宽容,可是他们来头太大,想要她不去怀疑都是难事,如果说她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这话她真的是不相信的。 在还没有搞清楚他们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的时候,她是不会轻而易举的对她的一切和盘托出。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而现在,她不知道拓跋璟和拓跋睿是敌还是友。 “爷,你在说什么,民女不懂?”夏依依装傻充愣的说道。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客气的戳穿她道:“不,你是知道的,你比本王想的还要聪明。” 夏依依想她该感谢他的赞美吗? “爷,原来你也知道民女很聪明啊。”夏依依俏皮的朝拓跋璟眨了一下眼睛,非常夸张的朝拓跋璟作揖一下,道:“民女谢过爷的称赞。” 拓跋璟被她这么一弄,什么脾气全都不见了。 他可以肯定,夏依依根本就是生来克他的,对上她,别说是发脾气了,有时候没被她的不按常理出牌弄的哭笑不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拓跋璟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像赶苍蝇一样的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你在这只会碍了本王的眼。” 夏依依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这是被嫌弃了? 果然伴君如伴虎,她就是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命,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想要她来了她就得立马来,想要她走了就挥一挥衣袖,她就得立马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夏依依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双** 叠的摇着,道:“爷,民女的腿酸了,走不动。” 拓跋璟见她吊儿郎当的样子,凤眸一眯,道:“真的不走?” 夏依依仰高头,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不走。” 拓跋璟霍然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坐在椅子上的她给包裹住了。 夏依依抬头看着拓跋璟高大的身躯,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男人,长得可真是够高的,还在她这具原身也不算矮,也有一米七的个儿,就算是一米七,跟拓跋璟站在一块还是被高出了一个头,何况她现在是坐着,而拓跋璟是站着,这感觉就像是大人在溜小孩一样。 这感觉,就是酸爽。 拓跋璟突然俯下身,与之平视着,开了口,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的魅惑:“夏依霜,你这么不急着走,是不是想跟本王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人的脸皮厚起来,果然是天下无敌。 夏依依迎着拓跋璟的目光,两人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拓跋璟的眼睫毛有多么的长,多么的浓密,比那些电视剧化了妆的男明星还要好看上百倍,这也许就是天然大帅哥和人工打造出来的帅哥的不同吧。 天然帅哥,怎么看怎么舒服。 夏依依的心脏又很没有出息的跳动了起来。 “依霜,你说本王好看吗?”拓跋璟特意的特意的压低了声音,夏依依听了为之一震,很没有出息的心脏跳动的速率更快了。 “依霜,难道本王不好看吗?”拓跋璟的脸靠的更近了,夏依依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 这该死的美男计。 夏依依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番,可是就是这该死的美男计,对她却是该死的有用,看着近在咫尺的美男,她觉得她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还真的是挺对不起自己的。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等到她伸手捏上拓跋璟这张几乎完美无瑕的脸的时候,她和拓跋璟同时呆住了。 “爷,你的脸好滑,比女人的还要好。”夏依依讪笑的收回了手,眼神闪烁着说道。 拓跋璟凤眸眯了眯,随即笑道:“喜欢摸?” 夏依 依轻笑两声,道:“爷身份尊贵,这脸岂是别人能摸就摸的。” 拓跋璟把她的脸扳过来,正面着她,道:“要是本王允许你一人摸呢?” 夏依依对上拓跋璟这张几乎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的脸,心脏的频率跳的越发的快了。 “爷,你能稍微离民女远一些吗?”要不然她怕她会因为心跳过快而爆掉。 拓跋璟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听她让他离的远一些,整个人的脸都是黑的。 “本王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拓跋璟低声道,夏依依甚至可以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这该气成什么样子了啊。 “爷,你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话可不是民女诓你的,你突然来这么一出美男计,就算民女不重色,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靠的这般近,民女也招架不住,生怕一个忍不住来个饿虎扑狼,到时候冒犯了爷的尊容可就是民女得罪过了。” 拓跋璟的脸色这才缓了一点。 “这么稀罕爷的脸?”拓跋璟难得自恋的问了一句。 夏依依喉咙动了一下,有些无言的看着拓跋璟,道:“爷,民女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如此自恋的一面。” “怎么,不喜欢?”拓跋璟嘴角扯了一抹笑容,缓和了他脸上的冷肃,道。 夏依依咽了一下口水,老实道:“很喜欢,民女也是怕一个忍不住对爷霸王硬上弓了。” 拓跋璟嘴角边的笑容更大了:“若本王允许你霸王硬上弓呢?” 夏依依被噎了下。 “本王就在这,你尽管来把霸王硬上弓吧。” 夏依依无言的看着拓跋璟,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拓跋璟这个样子就像是原本一个恶霸碰见了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想要上前调戏一番,没想到人家姑娘比他想象的还要开放,自己解开了衣服不说,还嘴里大喊:“爷,你快来上了奴家吧,奴家早已对你一见倾心,早就想着你能够把奴家给上了,来吧,奴家就在这。” 那恶霸原本只是想调戏一下过过手瘾罢了,见到女子比他还要开放,比他还要看得开,他自己反而被吓住了,很没有种的自己先逃之夭夭了。 第132章 被选进宫选秀的都是美人儿 那女子还在后面喊着:“爷,你不要跑啊,奴家还等着你把奴家上了,还把奴家娶回家啊。” 结果那恶霸跑得越来越快了,就像身后有一条蛇在追着他一样。 夏依依被她想象出来的画面给逗乐了,越想越乐,乐得不行。 拓跋璟脸发黑的看着她,道:“本王的话有这么好笑?” 夏依依笑的越发的肆意,捧着肚子蹲在地上使劲的笑着。 “夏依霜。”拓跋璟暗含警告的叫道。 夏依依还是捧着肚子大笑着,等到好不容易止住笑,可一抬眼看到拓跋璟她又忍不住笑了。 拓跋璟何曾见过她如此肆无忌惮的笑过,虽然有些气恼,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 等到夏依依笑完,拓跋璟才没好气的说道:“笑完了?” 夏依依从地上爬起来,非常正色道:“爷,笑完了。” 拓跋璟绕过书桌,坐到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说道:“说说吧,刚刚笑什么,还是说,本王这么好笑?” 拓跋璟不提还好,一提,夏依依又忍不住笑了:“爷,能容民女再笑一会儿吗?” 说完,不等拓跋璟反应,人又趴下大笑起来。 拓跋璟脸黑的看着她一人在笑,眼里有些无奈,不过更多的是别人看不出来的宠溺。 “这次是真的笑完了吧?”拓跋璟看着面上一本正经的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垂下头,避开了拓跋璟探究的目光,道:“笑完了。” “说说吧,刚刚在笑什么?”拓跋璟的右手指有频率的敲着桌面,道。 “民女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罢了。”夏依依忍住笑道。 拓跋璟嗜人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夏依依,道:“还想笑?” 夏依依抿着嘴,摇摇头。 “想笑就笑吧,本王权当免费看了一场猴子在戏耍。”拓跋璟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彻底不笑了。 任谁被人说成是猴子,应该都笑不出来吧。 “既然不笑了,说说,刚刚为什么笑成那样?”拓跋璟这次倒是不依不饶了。 夏依依沉吟了下,道:“爷,民女要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拓跋璟 点点头:“本王不是那等小气之人。” 夏依依还真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完,拓跋璟的脸也黑了。 “你把爷当成了那作风大胆的****了,恩?”拓跋璟的声音很低沉,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威胁。 “民女不敢。” “本王看你挺敢的,也难怪你会笑的这么开心,要是本王,也会笑的这么开心的。”拓跋璟站起身,豁然走到她身边,强硬的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人的目光直直的射入了她的眼里。 夏依依打了一个冷颤。 “爷,你生气了?”夏依依明知故问。 “你说呢?”拓跋璟轻飘飘的抛了回去。 夏依依讪笑两声,讨好道:“爷,民女就是小小的意念了一下,哪里敢把如此英明神武的你当成了女的啊,要民女说,你就合该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拓跋璟嘴角扯了扯,道:“现在来说好话,不由得马后炮了?” 马后炮就马后炮吧,也总比被你的怒火波及来的好吧。 “爷英明,民女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夏依依很是谄媚的说道,就差对着拓跋璟三拜九叩了。 拓跋璟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搞怪的样子,那脾气彻底的给她磨没了。 “夏依霜,你哪天能正经的说一句话,成吗?”拓跋璟看着她,幽幽的说道。 夏依依无辜的眨巴着眼,道:“爷,民女一向不是都挺认真的吗?” 拓跋璟发现,跟夏依依耍无赖,他还是嫩了一点。 拓跋璟挥了挥手,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你先出去。” 夏依依更是无辜了:“爷,你烦民女了?” “你也知道?本王还以为你神经粗到没有自觉呢,没想到你还有这种东西。”拓跋璟不知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的说了这么一句。 额,这男人不仅小气,还如此的毒舌。 “出去吧。”拓跋璟挥挥手,就像是赶苍蝇一样的赶着夏依依。 夏依依撇撇嘴,就算心里有气,还是乖乖地福了福身:“爷忙,民女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哼了一声,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 转身就走。 拓跋璟在后面看着,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不过神情却是有些愉悦的,至少,他在这场过招中略胜一筹,终于掰回一成了。 夏依依出了书房,心情并不像拓跋璟想象的那么郁闷,嘴里还哼起了愉悦的小调,乍看上去,心情明显很好的样子。 李德全迎了上来,独有的尖细嗓音道:“姑娘,出来了,跟爷相处的还愉快吗?” 每次听到这样尖细的声音,夏依依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公公好。”夏依依忍下那层鸡皮疙瘩,嘴甜的笑道。 李德全脸上的笑容都快开花了:“姑娘的嘴儿就是甜,也难怪这般入得爷的眼。” 夏依依只是笑笑。 “姑娘,爷没有特意的为难你吧?”李德全眼里关心的问道。 不管李德全是真的关心还是特意的套近乎,夏依依还是想跟他套好近乎的。 “多谢公公的关心,爷人挺好的。”夏依依笑道。 李德全笑道:“姑娘就是心大,咱家这下算是知道爷为何对姑娘如此的宽容了,因为姑娘能承受得住爷无形的怒火。” 夏依依故作娇羞一笑,道:“公公,你就别抬举民女了,民女哪有你说的这般好,也不过是爷看民女可怜,在一些事上帮衬一下。” 李德全暗自摇了摇头,道:这也许是古人说的傻人有傻福了吧,有时候心大才能惹人怜爱啊。 “姑娘早些回去吧,后天就走了,你好好收拾,等到点就走。”李德全好心的提醒道。 夏依依点点头,笑道:“多谢公公提醒,民女省得。” 想了下,夏依依又问道:“公公,你会随王爷一同前去吗?” 李德全摇头,道:“咱家要随大队护送广罗的美人回京,选秀的时间眼看在即,不能再耽搁了,不过现在西北水患,这秀还能不能举行也只好看皇上的安排了。” 夏依依面上乖巧的点点头,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这都水患了,百姓都吃不饱,皇帝要是不缺心眼都知道这秀不能举行,要不然百姓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把他给淹死了。 “时 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吧。”李德全说道。 “民女先行告退了。” 夏依依朝李德全福了福身,道。 出了瑾轩院,夏依依到西厢院看了夏淳一下,见他脸色好了一些,才道:“夏大哥,王爷那传话来,说是两天后就要启程离开了,你身体没有大碍吧?” “我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我还能扛得住。”夏淳硬气的说道。 夏依依见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正色道:“夏大哥,你要是实在撑不住的话一定要说一声,这次启程时间可能有些赶,中途怕是不能好好休息,我就怕长途跋涉的你身体撑不住,要不然你先留在……” “依霜,我身体无碍,你不要担心,你去哪,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夏淳急忙的截了夏依依的话,生怕夏依依说出要他留下来的话。 “依霜,你放心,这点小伤我还挨得住,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夏淳一再的保证道。 夏依依叹了口气,为了夏淳对她的小心翼翼。 “夏大哥,你别这样,我说过不会抛下你,就不会食言的,还是在你心里,我是那样子忘恩负义的人?”夏依依故作伤心的看了夏淳一眼,道。 夏淳一急,差点扯到了伤口,夏依依忙稳住他的身体,道:“夏大哥,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激动,小心又扯到了伤口。” 夏淳这才安静了下来。 夏依依见他安静下来,自己也不客气的坐在床头边,道:“夏大哥,我是想说,若你身体还没有大好的话,我可以去求一求王爷,看他能不能特意的拨一辆马车给你坐,这样也免得你受一份罪。” 夏淳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依霜,我能骑马,我身体没有大碍的,王爷那因为我这次受伤已经延误了回京的行程了,我不想你因为我承了他太多的情分,到时候想还都难。” 夏淳潜意识里还是不想夏依依因为她而欠别的男人的人情,欠债可以还钱,可有时候人情却不能单单的用金钱去偿还。 夏依依知道这事关男人的自尊,有时候男人为了那所谓的自 尊会死要面子活受罪。 “随你吧,要是你撑不住了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声,要不然被我发现了,我就不仅仅只是生气那么简单,除非你想我从此不理你了。” 夏依依暗含威胁的说道。 夏淳点点头。 两天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一天,大门口从前到后停了各色不一的马车,而街道的两边站着严阵以待的护卫,以拓跋薰为首的簇拥着环肥燕瘦的美人儿,红钗绿裙,翩跃起舞,貌美如花。 各色的美人儿,能把人看的眼花了去,细数之下,竟有上百名之多,瓜子脸、鹅蛋脸、圆脸,各种脸型,唯有一点相同的是,每一位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媚眼一勾,能令无数男人为之疯狂,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 夏依依随着拓跋璟和拓跋睿到来,看着一溜的美人,她都忍不住张了张嘴巴,之前她一直忙着应付拓跋璟,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些美人,今日乍然见之,她唯有一个念头,这宅院里竟然关了这么多环肥燕瘦的美人儿,堪比现代的选秀节目,不过现代的美人都是人工打造过的,比起这天然的大美人还是稍逊了一筹,关键是,人家这古代美人不是统一的瓜子脸,让人看了傻傻的分不清楚。 “二皇姐。”拓跋璟和拓跋睿客气的叫了一声。 拓跋薰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了夏依依,道:“五皇弟,九皇弟,你二人当真不与本宫回京?” 拓跋睿道:“九皇弟想亲下西北一趟,本王作为皇朝的一位臣子,又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理应为他朝事分忧,心下决定跟九皇弟一同去看看。” 拓跋薰笑道:“难为五皇弟能这么想,要本宫为男子也定当随你们一同前去,只可惜本宫身为女儿身怕是不能与你们一同分担了,回到京城,本宫会在观音娘娘面前替你们祈祷的。” 拓跋睿只是笑笑。 拓跋璟看着这一群他亲自广罗来的美人,道:“二皇姐,若是西北水患未解,宫中选秀的日子还是缓一缓的好,暂且就让皇上委屈一些了。” 第133章 你要想家了那我们就回去看看 拓跋薰浅笑道:“皇上向来仁和,是个难得的明君,现在西北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他比谁都要痛心疾首,日夜不能寐,这选秀怕是要到明年才能举行了,可惜了这一群风华正茂的美人儿。” 拓跋璟背着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虽然这一群美人是他亲自过目挑选的,这一批没了,再选下一批就是了,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儿了。 “二皇姐,时辰到了,该上马车了。”拓跋璟道。 拓跋薰点点头,待要上马车的时候,她找不到拓跋清雅了,问道:“五皇弟,九皇弟,可曾看到清雅了?” 拓跋璟紧了紧眉头,命他身边的护卫:“去找一下郡主。” “是,王爷。”护卫领命而去,只是把整个府都找遍了都不见拓跋清雅的影子。 半刻钟后,护卫回来复命:“回王爷,郡主不在府中。” 拓跋璟眉头拧了拧。 拓跋薰则是黛眉轻颦,轻声斥道:“胡闹!这都到了启程的时间了还如此的不懂事,真真是太任性了。” 拓跋璟背着手,道:“再去找。” “是,王爷。”那护卫领命而去,叫上了其余的护卫一同把宅院给翻了个遍,同样还是不见拓跋清雅的踪影。 “回王爷,属下等已经把整个宅院里里外外的都给搜了一遍,未见郡主。” 那名护卫回道。 拓跋璟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不过还是对拓跋薰道:“二皇姐,你先上车吧,本王想清雅应该是贪玩有独自一人跑出去玩了,本王会在这里等她,等她回来了再命人带她追上去的。” 拓跋薰心里虽然有气,不过到底不是无理取闹之辈,至少在外人面前她是这个样子的。 “那行,本宫和其他人就先走一步了,你要是找到了清雅就立马派人护送她赶上来,她从小被宠坏了,没经历过什么艰险,怕是别人说几句好话就能上勾了。”拓跋薰也是担心。 拓跋璟面色有些沉的点了点头。 几十辆马车,上千名带刀护卫,数十匹的骏马,原本很小但很热闹的小道上只闻马的马蹄声和人井然有序的脚 步声。 一大群人离开了,偌大的宅院变得更加的空旷了,大门口除了寥寥十来名带刀护卫守着之外,就剩下拓跋璟、拓跋睿和夏依依几人了。 “五皇兄,皇上在送来的信中说是甚是想念你,你离京多时,皇上怕是惦念不已,你就不打算回去看看?”拓跋璟看了拓跋睿一眼,似是关心的说道,不过到底是不是关心,也唯有二人知道了。 拓跋睿扇着手中描山带水的扇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九皇弟如此为国着想,本王又如何能当个置身事外的王爷?” 拓跋璟只是耸耸肩,道:“有五皇兄坐镇,怕是那些敛财的官员也会为你的外貌所折服,不敢轻举妄动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长成这样,是个男人都会垂涎不已的。 拓跋睿面色一黑,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倏然紧握,好看的蓝眸酝起了一层风暴,眼看就要席卷而出,朝拓跋璟的方向汹涌而来。 夏依依插了口:“二位爷,郡主现在不见了,不谴人找回来吗?” 拓跋璟和拓跋睿之间的那点风云因着夏依依这一席话而烟消云散,拓跋璟看了她一眼,命人去寻了拓跋清雅,只是那些被派去的人寻了一整个下午,几乎把清水县都翻了个遍都不见拓跋清雅的影子,拓跋清雅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清水县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要不是一名丫鬟在拓跋清雅住的闺房里搜出了一封信,指不定拓跋璟已经命人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王爷,这是奴婢在郡主的闺房中找到的。”那名丫鬟恭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之后,递上了那封信。 拓跋璟接过,撕开一看,等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他本就严肃的面容更加的黑了。 “简直是胡闹!她还真当本王一路上是在玩啊,根本就是被宠坏了,如此的不知轻重。”拓跋璟怒到极致的说道。 那名丫鬟被拓跋璟一时外露的怒火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喊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拓跋璟正是心烦,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丫 鬟如获大赦,道:“谢王爷。”说完,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爷,怎么了?”夏依依在旁小声的问道。 拓跋璟也没有特意的隐瞒着夏依依,只是把手上的信递给了她,道:“你自己看看吧。” 夏依依接过信一看,也是乐了。 上面也没有写什么,大致意思就是,拓跋清雅现在还不想回京,说什么也要同拓跋璟一块到西北去,她还表述了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回京去,怕一回京夏淳见不到她,时间一久就会把她给忘了。 也难怪拓跋璟会如此的生气,一个未婚的闺阁女子竟在信上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这要是被别人看去,传出不好的流言蜚语,拓跋清雅的名声也算是毁了大半,虽说这清水县离京城是千里之外,不过堂堂皇家女却传出如此不好的名声,这让清水县的百姓如何想皇家出来的金枝玉叶?无形中根本就是败坏了整个皇家的名声。 “爷息怒,既然郡主想要跟着,那便让她跟着就是了,依民女看,郡主性子如此任性,既然能一人千里迢迢的从京城来到这里,就能悄悄地尾随爷到西北去,爷何不如把人放在跟前,时刻看着,保了郡主的安全,二来也能约束着郡主不要胡来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你就不怕她跟着本王,故意为难你?” 夏依依笑道:“郡主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哪能随意的就乱为难人了,再说郡主要是为难民女,这不是还有爷在吗?” 拓跋璟看着她,似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寻一点撒谎的痕迹。 夏依依坦荡荡的任由他看着,嘴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拓跋璟败下阵来,对着夏依依,他总是下意识的低头。 “既然你同意清雅一块去,本王就遂了你的愿,若是你不同意,本王就命人把她找出来,强硬的把她送回京城去。” “那爷还是让人把郡主送回京城去吧。”夏依依急忙道。谁都没有自虐的倾向,平白无故的放着个人在你跟前给你膈应,也就只有白痴才会做这样子的事吧。 拓跋璟似笑 非笑的看着她,看的她就算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发烫起来。 “当然,这事关键还是得看爷,郡主任性是任性了点,不过对爷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若你想她回京,不用五花大绑,只乖乖一句话她就回去了。” 夏依依讪笑两声,道。 拓跋璟也没有特意的为难她,只是道:“本王现在倒是觉得带上清雅的话,有你二人拌嘴,也许日子也没有那么的难过。”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这人的恶趣味,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爷,民女还真没想到你好这一口。”夏依依看了他一眼,意会不明的说道。 拓跋璟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夏依依。 夏依依被看的忙挪过眼去,她发现,她最受不住的还是拓跋璟这样的眼神,过于深邃,过于让人看不透,可是被他盯上了,又不由自主的沉溺在其中,要是不注意,就有可能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了。 “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拓跋璟收回那压人的目光,说道。 “爷,不是说今天就走吗?”夏依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 “突然发现这清水县民风淳朴,风景也算不错,想多留一天。”拓跋璟如此说道。 夏依依嘴角又是一抽,这清水县的风景要是真的这么好,怎么的之前也没见你多出去走走,逛逛,现在这回要走了,反倒矫情起来了。 “爷,你这是要出去逛逛?” 夏依依试探的问道。 拓跋璟点点头。 夏依依嘴角又是一抽,得,这大人物的心思,恁难猜了,主子要做什么,她跟着就是了。 “爷是现在去逛,还是等一会儿?”夏依依又问道。 “你是想现在去逛,还是一会再去?”没想到拓跋璟反问了回来。 夏依依指了指自己。 拓跋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爷,你这是为了民女才特意留下来的?”夏依依道。 拓跋璟轻咳两声,面上虽是肃着,不过脸上闪过两抹不自然的暗红。 夏依依内里轻笑了两声,暗想这人还真的是因为她才留下来的啊。 “行了,你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去逛 逛,看有什么需要要买的,现在趁早就买了,要不然离了你可别哭鼻子揪衣服说想念什么家乡的。” 夏依依“噗哧”一声笑了,这人还怕他远离了家乡,到了别处会思念故土啊。 要说离了家乡,她早八百年就离了,只是以前背离家乡,想家了请个假,买张飞机票坐上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家,然后吃上家里一顿热腾腾的饭菜,可是现在,她就算是想家了,也回不去了。 夏依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失落感,其中有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无措,她外表看着若无其事,可午夜梦回还是害怕着这个陌生的古代容不下她这个外来人啊。 拓跋璟自然察觉到她心里的失落,沉声道:“怎么了?不会真是想家了?” 夏依依从失落中恍然回过神来,笑道:“若是,爷会陪民女回家看看吗?” 拓跋璟拧着眉,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真的这么想家?”半晌,拓跋璟再次问道。 夏依依似真还假的点点头。 拓跋璟的眉头拧的更加的紧了。 “收拾一下,我们即可启程到夏家村一趟。”须臾,拓跋璟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的说道。 这个决定,倒是把夏依依给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素来公私分明的拓跋璟,会因为她的一句想家而率着众人回阳乐县。 “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夏依依紧着问道。 拓跋璟虎了她一眼,道:“本王是那种随意开玩笑之人吗?” 夏依依被噎了下。 “爷,民女刚才不过同你开一句玩笑话罢了,没想到你还把它当真了。”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笑道。 拓跋璟肃着脸看她,道:“当真?” 夏依依点点头,低声道:“夏家村,民女无父母挂念,村中大部分人也都谣传着民女是孤星煞命,在夏家村一天也只是给他们带来厄运而已,而真正疼民女的也就三叔公,只可惜他死了,于夏家村,民女真的是没有多少想念,刚刚,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哪里就真的想念了。” 拓跋璟仔细的看着她,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有撒谎的痕迹与否。 第134章 玩够了? “你可要想好了,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是你不回,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回去了,不会后悔?”拓跋璟重申道。 夏依依摇摇头。 “要说后悔,也只是觉得对不起夏大哥而已,他本是夏家村人,村人对他也算是疼爱,虽然已没有了父母,不过到底是他的根,为了民女背井离乡,日后老了也许有可能不能落叶归根,他心里怕是也是有憾的。” 拓跋璟眉头拧了一下,道:“你刚刚是在担心夏淳?” 夏依依见他面色有些阴霾,知道处理不好怕是要怪责到夏淳的身上,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招来对付夏淳。 她妙目一转,道:“爷多想了,只是一时听爷想起这才想到了这招,要不然往日里也是想不起的。” 拓跋璟的脸色果然缓了一些。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跟本王出去走走,你想买什么都成,今天本王就做个冤大头,任你宰一回。”拓跋璟突然大方的说道。 夏依依也不是那种扭捏之人,加上有人当冤大头,她不去才是傻子吧。 本来是拓跋璟和夏依依两人上街的,可刚到大门口就碰上了拓跋睿,而后又匆匆的赶来了夏淳,顺带着又带来了希香和芸秀二人,这一行,到变成了三男三女。 这六人,除了夏淳长的不算是特别出众之外,其余的都是男俊女美,尤其是拓跋睿这样妖孽的外貌,这一出街,立马引来了路人的瞩目,甚至所有人都认出了拓跋璟,至于拓跋睿是谁他们倒是没有猜出来,不过对着拓跋睿如此出众的外貌,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 夏依依倒是对清水县的街道挺有兴趣的,清水县虽说不是特别的大,不过各路人来人往的,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贸易挺红火的,街道两边商铺鳞次栉比,店铺前小摊也摆的到处都是,而且这里民风淳朴,闺阁女子也没有被拘着不能出门,偶尔也能遇到几家家境富裕的闺阁千金在丫鬟的陪伴下随意的逛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总而言之,清水县的街,还挺热闹的。 若不是遇到了拓跋璟,也许夏依依会打算在这里租下 一间房,先用着夏淳存下来的一点本钱做点小生意,等生意做大了再慢慢地租个店铺,积累人脉,再慢慢地把店铺做大。 虽然做生意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总会有成功的那么一天,现在的辛苦,将来的享受。 夏依依跟在拓跋璟这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街上的各色小吃其实她都挺喜欢的,顺手也买了几串冰糖葫芦吃,芸秀两根,希香两根,她两根,几个大男人并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倒是没有吃。 夏依依吃的津津有味,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她,道:“依霜,少吃一些,一会儿就吃中饭了,这种东西当零食尝个鲜就可以了,吃太多坏牙不说,一会儿饭就吃不下了。” 夏依依把嘴里的冰糖葫芦嚼了嚼,吃进了肚中去,道:“爷,民女吃这两根还不够塞牙缝的,不过吃完民女也不吃了。” 拓跋璟只是扫了她一眼,这会倒是大方的说道:“想吃的话尽管放开肚皮吃,要不然一路往西北去,可不像江南水乡这种地方,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又掠过拓跋睿一眼,觉得二人箭弩拔张的气氛都能把空气给紧拧了。 夏淳却愣是没瞧出二人的傻劲,或者已经瞧出来了,不过老实人也故意装作不知道一样。 “依霜,你不是想吃煎饼果子吗?我刚刚看那边好像有,我去给你买一个过来吧?”夏淳凑到夏依依面前,献殷勤的说道。 三个女人中,夏依依反而成了香饽饽,被三个男人围绕着,或明,或暗的献着殷勤。 夏依依循着夏淳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了一个摊子上在烙饼子,不过是不是煎饼果子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上辈子对煎饼果子就不太感冒,只是看到夏淳眼里希冀的光芒,到嘴边拒绝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那就有劳夏大哥了。”夏依依笑道。 “好叻,我这就去,你等着。”夏淳脚下生风的跑了过去。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较着劲,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夏淳抢去先机献了殷勤。 等夏淳捧着五个煎饼果子 回来的时候,拓跋璟那迫人的目光几乎能在夏淳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了。 “依霜,这煎饼果子还是热的,趁热吃,味道会更好的。”夏淳把馅最足的给了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接过之后,夏淳这才把剩下的四个分给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他们,拓跋璟却是不接,只是沉声道:“如此地边货,本王吃不下,你吃吧。” 而拓跋睿蓝眸里虽然也有些嫌弃,不过并没有说出口。 反而是夏依依道:“二位爷,这是地边小吃,也不是特别的卫生,你二位要是吃不下的,就别勉强了,民女可以帮你们吃的。” 闻言,拓跋璟反而接过夏淳手中的煎饼果子,道:“本王觉得这路边的煎饼果子好像也不错。” 夏依依无言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也没有戳穿他心里的那点小伎俩。 吃过煎饼果子,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今天做了一次土豪,不管夏依依看上什么都给她买,她看上了没有说的也照买下来,买了之后,他们只要报一个名讳就有专人乖乖的送到府上去。 一整天逛下来,夏依依搜刮到了很多小玩意,至于绫罗绸缎也买了几匹,虽然赶不上皇家专用的布匹,不过在清水县这个小地方算是最好的了。 买到了心满意足的东西,又吃了整条街所有美味的小吃,夏依依算是心满意足了。 “还要逛吗?”拓跋璟今天耐性特别的足,一整天下来非但不见黑脸,心情好像还挺愉快的,虽然身边有好几只大电灯泡,不过还是抵挡不住他的好心情。 夏依依摇摇头。 “二位爷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夏依依问道。 拓跋璟背着手,道:“本王又不像你们女人,见到胭脂水粉或者是好看的衣服就走不动路了,既然不想逛了就打道回府吧,今晚早点睡,明日我们就起程出发了。” 夏依依点点头。 一行六人也没有耽搁的回到了府里。 “行了,本王这里今夜也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回去好好歇着吧,明日给本王早起就可以了,别睡的日上三竿的。”拓跋璟看了夏依依一眼,似是法外开恩的说道。 逛 了一天,夏依依正好也累了,也没有推脱,朝拓跋璟福了福身,道:“既然爷不需要民女的伺候,那就让芸秀和希香二人拿回去给你用吧,她们也伺候爷习惯了,爷身边没个伺候的丫鬟只怕也不太习惯的吧。” 这次回京,几乎全部的丫鬟都被带走了,只留下身手了得,佩刀的护卫。 拓跋璟只是淡扫了芸秀和希香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芸秀眼里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芒,不过随即又隐了下去,恢复了平静。 夏依依看向了拓跋睿,道:“五王爷,你身边只留了两名小厮伺候着,能习惯吗?” 见夏依依终于注意到他了,拓跋睿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道:“如果你来本王身边伺候的话,本王应该会更加习惯的。” 拓跋璟直接把夏依依拉到了他的身边,像个对自己的玩具宣示着主权的小男孩一样:“依霜只能是我的丫鬟,五皇兄要是想要丫鬟的话,牙婆子那里应该有很多,不过像五皇兄这样细皮**的,确实是需要丫鬟照顾着,要不然身上磕着碰着了可就不好了。” 拓跋睿蓝眸里闪过一道红光,须臾,他眼里又恢复了平静,道:“九皇弟,本王发现你这几日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拓跋璟的脸色一敛。 “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是谁要赖着不回京非跟着去西北地区的。”拓跋璟反唇一击道。 夏依依听着两人的话,满头的黑线。 “二位爷要是兴致如此高昂的话,不妨备上几壶小酒,几个小菜,坐在亭子里对月饮酒,谈谈人生大事。”夏依依撇撇嘴,提了意见。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看了夏依依一眼。 夏依依讪笑一下,道:“二位爷,继续,权当民女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了。” 拓跋睿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一样的抬手摸了摸夏依依的头,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 夏依依看着放在她头上的手,感受着从拓跋璟身上传来的迫人的压力,她表示,她真的鸭梨山大,两大男人,俊帅有型,在她面前明争暗斗,说真的,她其实不太想成为他们的目标。 “爷,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民女先行告退了。”朝二人福了福身,夏依依拉着夏淳的手逃之夭夭,那背影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也不为过。 拓跋璟和拓跋睿站在原地互看了一眼,拓跋睿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这样慌里慌张的夏依霜,其实挺可爱的,别具一番风味,难道不是吗?” 拓跋璟嘴角边也扯出了一抹淡笑来,讳莫难测道:“谁又说不是呢?” 说完,二人各自散去,关系看上去并没有像在夏依依面前那么的僵硬。 拓跋璟回到了瑾轩院,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后,他像是对着空气道:“郡主人找到了吗?” 话毕,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速度之快,根本没让人看清楚他是从哪里下来的。 他跪地,道:“回王爷,郡主已找到,现在带她来见你吗?” 拓跋璟轻轻地“恩”了一下。 黑衣人纵身一跃,人就像会变魔术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等到他在出现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拓跋清雅。 刚一落地,拓跋清雅就脾气非常不好的甩开了他的手,嚷道:“放手,你要是再抓着本郡主,信不信等本郡主见到了九皇叔告你一状?” 那黑衣人明显不理拓跋清雅的威胁,只是单膝跪地,道:“王爷,人属下给带来了。” 话毕,拓跋清雅嚷嚷的声音瞬间烟消云散,后背更是一僵。 “下去吧。”拓跋璟清冽的声音传来。 “是。”黑衣人又是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拓跋清雅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下,道:“九皇叔,好巧,你还在这儿啊。” 拓跋璟那望不到底的凤眸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拓跋清雅,道:“玩够了?” 拓跋清雅笑的更加的谄媚了:“九皇叔,你在说什么?清雅听不懂。” 拓跋璟道:“清雅,你现在都懂跟本王周旋了。” 拓跋清雅心里疙瘩了下,忙收起了脸上的谄媚,一本正经道:“九皇叔,清雅就是想跟你们一块走,不想那么快回京,一个人在京也挺无聊的。” “你擅自跑了,要是半道上被人骗了拐了,这事到底谁来负责?”拓跋璟面容一肃,道。 第135章 以剪刀相逼就是跟定你了 拓跋清雅撇了撇嘴,神情有些不屑和倨傲,道:“九皇叔,你也太小瞧清雅了吧,清雅再怎么说也是郡主,暗地里也有你特意拨的暗卫护着,谁能动得了清雅?” 拓跋璟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拓跋清雅。 拓跋清雅被看的瞬时被败下了阵来,软身道:“九皇叔,你别生气,清雅也不是故意要逃跑的,清雅就是想等回京的人马稍微的走远一点,清雅再现身就是了,那时候清雅已经暗地里跟着你们往西北方向去,想要追上离京的队伍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顿了顿,拓跋清雅更加小声的说道:“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被您给找到了,有些失策了。” 听完,拓跋璟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拓跋清雅小心的看了看拓跋璟的脸色,吞咽了一口口水,倏然,她双膝一弯,“噗通”的跪在了地上。 “九皇叔,求你不要把清雅送回京去,要不然半路上清雅也会想尽办法逃跑的,到时候路途遥远,人心险恶,偶有土匪埋伏,要是碰到猖獗的强盗把清雅掳了去,那清雅这辈子的清白怕是被毁了,难道九皇叔就真的忍心清雅如此凄惨的了结残生?” 拓跋清雅垂着头,眼泪就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声音低缓,说的可悲可泣。 拓跋璟只是冷然的看着拓跋清雅一个人的表演。 拓跋清雅泪也掉了,博取同情也做了,只是拓跋璟不买账她一个人也做不下去。 她拿着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拓跋璟,声音哀戚道:“九皇叔难道不疼清雅了吗?清雅要是遇到一点不测,九皇叔就不难过吗?” 拓跋璟只是冷静的看着她一个人的表演。 拓跋清雅眼里的泪水徘徊不下,心里也是七上不下的,被拓跋璟这么不言不语的看着,说她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尤其是拓跋璟心思过于难猜,虽然她仗着她已故父亲是拓跋璟的救命 恩人的份上总是肆意妄为,不过那都是不触及到拓跋璟的底线的范围内,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去试探着拓跋璟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九皇叔,清雅是真的很想同你们一块到西北地区去的,清雅也没有那么清高的说是为了那些受灾的百姓才去的,清雅难得出京一趟,就想到处走走,玩玩。” 拓跋清雅见哀兵政策不见效,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当本王到西北去是去玩的?”拓跋璟终于开了尊口,不过声音却极为的冷漠清冽。 拓跋清雅心里又是疙瘩了下,她在外人面前也许是无法无天的,不过她其实最怕两个人,一个是拓跋睿,一个就是拓跋璟了,两人要是生起气来,她就像是被猫把玩在手掌心的老鼠一样,绝对是乖的不得了。 “九皇叔,清雅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明日,本王会派人送你回去。”拓跋璟一锤定音。 拓跋清雅瞪大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乖乖地给本王回京城去。”拓跋璟再次冷硬的说道。 拓跋清雅眼含泪意,咬着唇不甘的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叔,清雅不想回去。” “这事容不得你来决定,你必须回去,你年纪已经到了,是该择取夫家,明年开春之际就该嫁人。”拓跋璟态度非常的强硬,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拓跋清雅豁然的站起身,难得任性强硬的说道:“九皇叔,清雅是不会回的,你要是现在让清雅回去,那就是逼清雅去死。” 拓跋璟凤眸一眯,周身散发着常人难以直视的气势来:“你在威胁本王?” 拓跋清雅咬着唇,道:“清雅不敢,清雅不过是想跟着九皇叔一块而已,至于其他的清雅真的不敢奢想了。” 拓跋璟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了窗户边,背着手,态度很是强硬的说道:“本王也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过你和夏淳是根本 就不可能的,单论身份,他就配不上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拓跋清雅眼圈儿微红,梗着脖子道:“九皇叔,你非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吗?” 拓跋璟看着天空上点缀的几颗星星,沉声道:“你和夏淳本来就不合适。” “那夏依霜出身也卑微,打小无父无母的,皇叔纡尊降贵的去讨好她,难道就合适了?”拓跋清雅任性一上来,反唇相讥。 拓跋璟也不恼,只是道:“本王讨好她,那是因为她身上有本王想要的东西,她的身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她的事你最好别管,至于夏淳,你也离他远一些,回到京里,本王会命人亲自给你挑一个人品家世都属上乘的男人,你也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择偶标准。” 拓跋清雅咬着唇,满脸的不甘心。 “九皇叔要是不同意的话,当初为什么不拦着清雅?现在清雅陷进去了,你反而来说一大堆的道理了,这是何道理来着?” 拓跋清雅压抑着翻滚的怒火和不甘,压低声音吼道。 “当初本王也只当你是小打小闹而已。”拓跋璟幽幽的说道。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怨恨,她咬着唇,半晌,她道:“九皇叔,是不是夏依霜在你面前乱说什么了?” “你别多想了,你和夏淳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就算本王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男人的。”拓跋璟残酷的揭穿了这背后的事实,“除非你脱离皇家,舍弃荣华富贵,能住得下茅草屋,吃得下猪食干饭,要不然你就别口口声声说你要嫁给夏淳。” 拓跋清雅眼里更是不甘。 “皇叔,看在父亲的份上,你就不能让清雅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吗?” 拓跋清雅打起了亲情牌。 拓跋璟转过身,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道:“就是为了皇兄,本王才不想你往火坑里面跳。” 拓跋清雅闹起了小脾气:“反正清雅不管,若皇叔 执意要把清雅送回去的话,清雅在半路上也会跑掉的,皇叔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她,良久不语。 拓跋清雅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也是在赌,赌拓跋璟念在她父亲的份上不至于不管她的生死。 “来人,把郡主带下去,明日你们亲自送她回京,郡主要是半路逃了,你们的命也无需留下了。”半晌,拓跋璟沉声道。 话毕,五名黑衣人从天而降,齐整跪地,道:“是,王爷。” 在五名黑衣人出现的时候,拓跋清雅的脸色一下子就灰败了下来,知道拓跋璟下达的命令怕是不能更改了。 “九皇叔,你不能这么对清雅。”拓跋清雅还是做最后的挣扎。 “把郡主带下去,明日快马加鞭的把她送到固伦公主那里去。”拓跋璟沉着脸道。 “是,王爷。”五名黑衣人站起身,齐步走到拓跋清雅面前,客气的对她道:“公主,请。” 拓跋清雅恨恨的看着他们,突然,她像是变戏法一般的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剪刀,抵住了自己细嫩的脖子,道:“你们不许过来,要不然本郡主割伤自己给你们看。” 五名黑衣人只是沉着脸,声音不见一丝起伏的说道:“还请郡主不要让属下等为难了。” 拓跋清雅拿着剪刀往深的抵住了脖子,**的脖子上滑出了一条血红。 那五名黑衣人也不敢真的让拓跋清雅受伤了,齐齐的看向了拓跋璟。 拓跋璟只是冰冷的看着拓跋清雅脖子上的那把剪刀,似是下定决心一样:“拓跋清雅,你今天要是敢把剪刀**你的脖子里,本王就让你留下来。” 拓跋清雅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会从拓跋璟口中说出来,她甚至拿着剪刀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九皇叔,你……” 拓跋璟冰冷的看着她,道:“要是不敢的话,就把剪刀放下,乖乖地跟他们回京城去。” 拓跋清雅咬着唇, 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拓跋璟以为她一定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时候,她突然举着剪刀就要往自己的脖子刺去。 拓跋璟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强势的抓住了她的手,一个使力,打掉了她手上的剪刀。 “拓跋清雅,你疯了?”拓跋璟脸上布满了阴霾,沉声斥道。 拓跋清雅也是一脸的惊疑未定,不过还是倔强的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叔,清雅要跟着你。” 拓跋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任性固执的拓跋清雅,除了妥协,他别无选择。 “既然你要跟着,那便跟着吧,不过你不许任性捣乱,要不然本王会让人直接送你回京城的。” 拓跋清雅绽放了一抹笑靥,道:“谢九皇叔的成全。” 拓跋璟眉头拧了拧,道:“带郡主下去。” 拓跋清雅这次倒是没有纠缠,乖巧的福了福身,道:“清雅先行告退了。” 拓跋清雅离开之后,拓跋璟一人在书房里又处理了一些事,这才回到了寝房里入睡,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拓跋璟便醒了,在芸秀和希香二人的精心伺候之下穿戴整齐,又用了早膳,道:“夏依霜醒了吗?” 芸秀递上干净的帕子给拓跋璟,柔声道:“姑娘已经醒了,奴婢也已经命人给她送去了早膳,想来应该已经吃完了。” 拓跋璟点点头。 用完早膳,一行人在大宅院的门口集合着,门外准备了十来二十匹的骏马,还有三辆马车,两辆装潢的挺精致奢华,另一辆则是偏向于灰色,显得就有些低调朴素了。 夏依依在大门口见到拓跋清雅,也不觉得惊讶,只是乖顺的给她行了礼,道:“民女见过郡主。” 拓跋清雅反而看夏依依各种不顺眼,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故作没有看到夏依依,反而一双珠眸潋滟含波的看着夏淳,语气轻柔道:“夏郎,你身上的伤口好些了吗?昨晚睡得可好?” 第136章 启程到西北去 拓跋清雅对夏淳的热情,就仿佛他们之前闹的不愉快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夏淳眼瞎的根本就没有看到拓跋清雅对他的含情脉脉,只是道:“草民参见郡主。”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狠厉,随即又笑开了:“夏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夏淳一头雾水,心里对拓跋清雅还是有些忌惮的:“回郡主,草民不敢。” 拓跋清雅更加的不依不饶了:“既然不敢,为何不看我一眼?” 夏淳有些手足无措了,下意识的看向了夏依依。 “郡主,夏大哥生性腼腆,有些不太擅长与女子说话,尤其是像郡主如此高贵大方的女子。”夏依依插口道。 拓跋清雅又是冷哼一声,明显的不买夏依依的账。 拓跋璟沉声道:“清雅。” 拓跋清雅这才不敢造次了。 “时间也不早了,走吧。”拓跋璟一声令下,所以人都按部就班。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跨上了高大的骏马,而拓跋清雅则独自上了搁在前头的马车里,夏依依和芸秀与希香二人则上了中间那辆马车,至于夏淳,夏依依顾及他腹部的刀伤,最终还是跟拓跋璟提了要一辆马车给夏淳坐,虽然夏淳口口声声说他可以骑马。 夏淳虽然心有不愿,不过到底是夏依依的一片好意,也就没有推脱坐进了马车里。 守在街道两边严格把守的护卫也跨上了骏马上,拓跋璟一声令下:“走!”骏马“得得”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因为还在清水县的街道上,百姓听闻拓跋璟等人离开的消息也纷纷出门相送,跪在街道的两旁,对着经过的车马,高喊:“草民等参见襄王,参见晋王,二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二位王爷一路顺风。”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无表情的扯了扯马的缰绳,骏马扬天长嘶一声,两只前蹄踢踏了好几下。 出了清水县,拓跋璟命所有人加快了速度,清水县位于南方,西北一带离这儿可以说是千里之遥,如果一人骑一匹千里马,不分昼夜的骑着可用七八天才能到达,如果是行走的话路线不错的话起码也要三个月以上,只 要马车这类,起码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达。 一行数人紧赶慢赶,路上掀起了一层层的灰尘,行至晌午,他们来到了旁有一大片荒芜的草地上,拓跋睿勒住了缰绳,道:“九皇弟,现在也晌午时分了,我们赶了一上午的路,想来她们也该饿了,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要不然她们会受不了。” 拓跋睿口中的“她们”指的自然是夏依依几个女子。 拓跋璟也勒住了缰绳,看了看四周,除了一片荒草之外荒无人烟,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今日这顿午饭怕是只能将就了。 “休息两个时辰,大家原地生火,煮吃的。”拓跋璟抬起手,扬声道。 “是,王爷。”其他护卫中气十足的应道。 一行数十人下了马,其他护卫把骏马牵到一边放养着,夏依依和芸秀三人也从马车中下来,拓跋清雅从马车中探出个脑袋来,一眼就焦在了夏淳的身上,似是撒娇的说道: “夏郎,这马车实在是太高了,你能来抱我下去吗?” 话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拓跋清雅,不过碍于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那些护卫又纷纷的把目光转了回去,不过各人心思不一,有人嫉妒夏淳不过是个穷苦村夫却能得到堂堂郡主的青睐,有人也蔑视着拓跋清雅的大胆,不知廉耻的行为。 拓跋璟脸色纪委的难看,沉声叫道:“清雅。” 拓跋清雅撇了撇嘴,也不敢轻易的挑战了拓跋璟的耐性,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跳下了马车。 趁着其他人都在忙的时候,拓跋清雅黏上了夏淳,道:“夏郎,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点水来喝吧,瞧你额头上都出汗了。” 夏淳满是尴尬,对拓跋清雅的热情避之唯恐不及:“郡主,草民不渴,草民去看那边生火了没,看柴火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草民去捡一下柴火。” 拓跋清雅拉住夏淳,道:“夏郎,那边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人把中膳给准备好的,你在这陪我待一会儿。” 看着拓跋清雅像条美女蛇一样的攀上来,夏淳就像是被附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一蹦 三高,急声道:“郡主,草民是个粗人,生火做菜就应该草民来做,草民去瞅瞅看。” 说完,夏淳一溜烟的跑了,独留拓跋清雅一人怨恨不已的站在原地。 另一边,夏依依帮忙拾着柴火,拓跋璟见她忙前忙后的,眼里一暗,道:“夏依霜,过来。” 夏依依把道路右边林中拾来的柴火放在了一旁,走了过去,道:“爷,有何吩咐?” 拓跋璟看她有些灰头土脸,眼神一暗,沉声道:“天气热,你到搭起的帐篷里坐着,别瞎折腾了。” 夏依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道路对面的那一片丛林,道:“爷,民女看那片丛林还挺茂盛的,四周又荒无人烟,里面应该有飞禽走兽,何不进去打几只飞禽走兽来当中膳。” 拓跋璟看了那片森林一眼,命十来名护卫带上弓箭进到森林里去打飞禽走兽。 十来名护卫领命而去,拓跋璟指了指不远处刚搭起来的帐篷,道:“你进里面去休息一下,这里有男人来就行了,搭伙做饭这种事还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插手。” 夏依依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看天,这太阳确实是大了点,不过好在还有微风徐徐吹来,要不然真的会把人给热干了。 如此炎热的天气,夏依依是无法想象像西北如此干旱的地区也能发生水患,如果是江南一带发生水患,她还有可能相信一些,可是西北地区,水患真的是百年难遇。 拓跋睿端着壶水过来,倒了一杯递给夏依依,道:“依霜,天气热,喝一杯吧。” 夏依依接过温热的开水,笑道:“爷,谢谢。” 拓跋睿温柔的笑道:“天气热,别把自己给热着了,西北离这儿也是千里之遥,我们时间紧迫,可能要日夜兼程的赶路了,你要是身子受不住的话,本王可以让你在下一个小县下马车,命人给你寻一处小院住着,等我们返程的时候再回来接你就是了。” 夏依依喝了杯水,摇头,道:“爷,民女没有事,身体棒着呢,要是想留下的话当初就留在清水县了,也没有必要随着二位爷白跑了一趟。” 拓跋睿 笑道:“也好,要是实在受不住的话就说一声,要不然日夜兼程的赶路,本王怕你身子受不住了。” 夏依依点点头。 花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中膳才煮好了,因为在森林里打到了十几只的飞禽走兽,所以除了几个简单的小菜之外还有烤的飞禽,勉强凑合着,赶了一个上午路的众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饶是拓跋清雅这样从小娇养着长大的也没有抱怨,二是吃的格外的香甜。 用完了中膳,大家又小睡了一会儿,等睡醒了,把锅碗瓢盆和帐篷一收又接着赶路了。 这次的速度明显的比上次的时候还要快,所走的路也不是特别的平,颠的夏依依和芸秀与希香三人有些歪歪扭扭的。 芸秀连忙稳住了夏依依,道:“姑娘,你还好吧?” 夏依依摇晃着被磕了一下的脑袋,道:“没事,只是没有想到马上会这么的颠而已。” 夏依依捂着还有些疼的脑袋,暗想着这酸爽,就是这个味道。 “也是急着赶路的时候,碰着道路不平才会颠的这般厉害,以前的时候可不会这样子的。”希香好心的解释道。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希香和芸秀二人一眼,看她们细皮**的,身材又纤细,应该是吃不惯苦的才是,没想到坐了如此颠的马车,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这可是稀奇了。 “你们不觉得颠吗?”夏依依开口道。 芸秀笑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以前爷要是出京的话一般都会带上奴婢二人的,也不是说爷要奴婢二人做什么,不过可能是奴婢二人比较了解他的生活起居吧,所以就习惯带上了,有时候奴婢二人还坐过比这还颠的马车,有时候习惯了就好了。” 夏依依干笑两声,道:“你们还真是看得开。” 芸秀给她倒了杯茶,道:“姑娘,你先喝口茶消消火,这往西北去还剩下不少的路程,日夜兼程的赶路的话骑马也要十来二十天的,这大半时候怕是要在外面安营扎寨的过了,有时候遇到下雨天的时候还真只能在雨里过了,这种情况都是有的,姑娘也只能凑合着。” 夏依依听 了,突然无比怀念现代的飞机,买张飞机票,就算是飞出国,人家也只需十几个小时而已,这会不过是从南方到西北地区就要花上十几二十天…… 夏依依有种脱水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芸秀见她这样,好笑的问道:“姑娘,怕了?” 夏依依端起杯子,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没有的事,只是我没有想到会用这么长的时间而已。”夏依依老实道。 没有想到芸秀却道:“姑娘,奴婢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保守估计而已,也许快的时候十天内就会赶到的,要是路上遇到点事给耽误的话,也有可能二十来天才能到。” 夏依依只是干笑两声。 希香在旁笑道:“姑娘,你也别这样,十来二十天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到了西北一带,王爷他们只怕有得忙了,闹水患的,只怕吃喝这种东西应该很缺,到时候姑娘想要好好吃喝享乐一些都是难事。” 夏依依掀帘看着窗外,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认真地看着清水县外面的风景,连绵不断的山峰,排成一排的树木,虽然道路两旁没有鲜花的点缀,不过有着山和树的点缀,也不失为这条道路增添了一抹绿的光彩。 芸秀和希香二人也探出脑袋往外看着,希香真诚的说道:“姑娘,这次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怕奴婢二人早已被爷随着大队人马遣着回去了,做正事的时候爷甚少带女子的,没想到这次为姑娘破例了。” 夏依依放下帘子,道:“希香,你可别这么说,这哪是我的功劳,爷不过是看着一大群爷们的没个女子照顾也说不过去,这才把你二人带上的,爷的决定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决定的。” 希香掩唇笑了,道:“姑娘,你就别在那儿谦虚着了,爷对你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奴婢可从没见爷对谁如此有耐心过。” 夏依依只是笑笑。 芸秀把眼里涌动过的情绪很好的藏了下去,笑道:“希香,你也别在这闹姑娘了,姑娘能入得爷的眼,那是姑娘的本事,至于我们两人,能沾了姑娘的光,也是一种福气。” 第137章 西平县一片萧索 夏依依看了芸秀一眼,笑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的说话有种酸味?刚刚吃醋了?” 希香和芸秀二人同时睇了夏依依一眼。 “姑娘,你是越发拿奴婢二人来打趣了。”希香替她剥了一个橘子,道:“姑娘,吃片橘子吧,这是爷特意让人从京里八百里加急运过来的,爷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奴婢猜也是为了给姑娘尝尝鲜。” 夏依依接过橘子,吃了一口,甜,非常的甜。 这个橘子虽然叫做橘子,不过比起现代的橘子块头更大一些,味道更加的纯粹,甘甜,非常的美味可口。 “味道不错。”夏依依吃了一瓣又一瓣,嘴巴一时之间也停不下来。 “姑娘,你还是少吃一点,可别上火了。”希香好声道。 夏依依点点头,也没有继续吃,接过芸秀递上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嘴。 一行人连续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队伍已经路过了下一个县城,所以他们只好在野外安营扎寨了。 安札好帐篷,夏依依独自被分到了一个帐篷,至于芸秀和希香二人的帐篷则是在夏依依的旁边。 夏依依在帐篷周围走着,褪去了白天的闷热,晚上凉风习习,吹在身上格外的舒服。 “依霜,这是我到那一边给你采的果子,你看喜不喜欢?”夏淳手捧着好几个鲜艳的果子,非常欢快的朝夏依依跑来。 夏依依看着他手上的果子,很红,不过她可以肯定没有见过:“夏大哥,这是什么果子,能吃的吗?” 夏淳拿着一个果子往他的身上擦了擦,递给了夏依依,道:“依霜,这是藩梨果,很甜的,我们夏家村的后山也有种的,小时候我也常常摘给你吃,你还挺喜欢吃的,你忘了?” 夏依依接过他手中的藩梨果,咬了一口,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这果子还挺甜的,味道不错,还有吗?” “那边有几棵树还长着呢,挺茂盛的,你要想吃,我一会去给你摘来,这果子能放三天时间而不会坏,路上你慢慢吃。” 夏依依笑道:“那就有劳夏大哥了。” 夏淳脸 上绽放了更大的笑容,满是甜蜜:“依霜,只要是你想吃的,我都会给你摘来的。” 夏淳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道:“真是肉麻啊,男未婚女未嫁的,大庭广众之下肉麻兮兮,你们就不怕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啊。” 夏淳转过头一看,眉头又是一皱,他身后的人不是拓跋清雅还能是谁。 “草民参见郡主。”就算不太喜欢见到拓跋清雅,夏淳还是乖乖地给拓跋清雅行了礼。 拓跋清雅的眼焦着在夏淳手上的果子上,道:“夏郎,我想吃你手上的果子。” 夏淳下意识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郡主,你要是想吃的话,那边的几棵树上还有很多,可以让护卫去给你摘的。” 拓跋清雅姣好的脸蛋一个劲的扭曲着,咬牙切齿的说道:“夏郎,你连两个果子都不舍得给我吗?” 夏淳嘴角动了动,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可眼里的不舍已经说明了一切。 拓跋清雅姣好的脸蛋更加的扭曲了。 “夏郎,你何时这么小气到连廉价的果子都不愿意给的地步?” 夏依依从夏淳的手上拿过果子,笑道:“郡主,你要想吃的话,这些全都给你吧。” 拓跋清雅扫了夏依依一眼,是怎么看怎么的厌恶,挥手一把把夏依依手中的果子扫掉,冷声道:“谁稀罕吃你手中的破果子啊。” 夏淳连忙蹲下身把果子给捡起来,有些生气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你怎么能这个样子,你要是不喜欢吃那就别吃就好了,怎么能把果子给打掉?依霜就喜欢这样酸酸甜甜的果子。” 夏淳不说还好,一说,拓跋清雅就更加的怒了,看夏依依也更加的不顺眼。 拓跋清雅鼻孔朝天冷哼一声,道:“夏大哥,我就把它们扫落在地怎么了?我堂堂郡主,纡尊降贵的在你面前讨好,你眼瞎的没有看到不说,还一个劲的讨好一个根本就不如我的女人,你是何居心,想要我在所有人面前出丑吗?” 夏淳气的脸色涨红,胸膛处也因为怒火上下起伏着。 “清雅。”一道醇厚的嗓音传来, 原本还骄傲的跟只孔雀一般的拓跋清雅,立马就泄了气,低首道:“五皇叔。” 拓跋睿信步而来,雌雄难辨,美的近乎妖孽的脸在夜色的笼罩下酝着看不透的光晕。 “没事吧?”拓跋睿率步走到了夏依依面前,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温柔地问道。 夏依依摇摇头。 拓跋睿又是笑道:“没事就好。” 说完,拓跋睿转过身看着拓跋清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凝了下来,道:“清雅,你要是在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本王会命人把你送回去,本王可不像九皇弟这么的宠你,你该知道,本王从来都是说一无二的。” 拓跋清雅咬着唇,就算心里纵有不甘,她还是不敢在拓跋睿的头上撒泼了。 “清雅不敢。”拓跋清雅忍着气道。 拓跋睿背着手,道:“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我们得日夜兼程的赶路,你要是受不了这样子的苦的话,本王可以让人把你送回去。” 拓跋清雅臻首轻垂,道:“五皇叔,清雅觉得一路来也是挺有趣的,未曾觉得难过了。” 拓跋睿点点头,严辞令色道:“既然如此,今晚你就早点休息。” “是。”拓跋清雅朝拓跋睿福了福身,道:“清雅先行告退了,五皇叔也早点休息,清雅就不打扰了。” 拓跋睿点点头。 拓跋清雅临走之前若有似无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又颇有些怨怼的看了夏淳一下,这才心不甘情愿的离开了。 “依霜,你也早些休息吧,这几日我们怕是要时间紧迫的赶路,你身体瘦弱,本王怕你会受不住长途跋涉带来的疲劳。” 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客气的笑了笑,道:“是,爷。” 拓跋睿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夏淳手中的果子,道:“这藩梨果看着鲜艳,吃起来也甜,不过到底是野生的,吃过了容易让人的腿酸痛,最好还是少吃一些好。” 夏淳急道:“五王爷,这果子味道是极好的,吃多了也能清热解毒,您是京城来的应该也没有见过多少次这种野果子,所以才会误会的吧。” 拓跋 睿肃着脸道:“三年前,宫中种了不少这样的果树,每到夏季,树上就结满了果子,结果宫中的一位宫妃贪嘴吃多了,夜里就发起了热,等到早上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御医说她就是吃多了这种果子而死的。” 夏淳突然觉得手中的果子仿佛重如千斤一样,他立刻火烧火燎的扔了出去。 “依霜,你刚刚吃了好几个,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夏淳看向夏依依,着急的问道。 夏依依若有似无的看了拓跋睿一眼,安抚道:“夏大哥,我没事,这种果子甘甜爽口,也许吃多了会上火,不过我也就吃了几个而已,没有那么容易就出事的,你就别瞎担心了。” 夏淳还是不放心:“你要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说一声,可别硬撑着。” 夏依依哭笑不得道:“夏大哥,我想王爷刚才的意思也只是在说那位宫妃夜里贪嘴吃的果子过多,加上身体里排斥着,这才夜里引发了一系列的症状这才走的吧,你就别瞎担心了。” 说完,夏依依看向了拓跋睿,道:“爷,民女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拓跋睿讳莫难测的看着夏依依,半晌,他才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早些休息吧,你若是喜欢这样的果子,本王命人给你摘来就是了,不过一天只能吃几颗,要不然到时候上火了可就有得你受的了。” 拓跋睿说道。 夏依依朝他福了福身,道:“谢爷的成全。” 拓跋睿点了点头,看向了夏淳:“夏淳,你与依霜虽然从小长大,有青梅竹马之谊,不过到底都长大了,男女之防到底还是要有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名声损了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可依霜的名声要是毁了,那可真的就是毁了,你可懂本王的意思?” 夏淳虽然淳朴了些,不过哪里又听不出拓跋睿的警告敲打之意,只是他一心把夏依霜当成媳妇儿看待,也不舍她受了什么委屈,更明白这里不是夏家村,村中人彼此都认识,男女大防也没有那么的严重,村中青年男女若是彼此看对了眼也是可以光明 正大的来往的,只是在外面,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反而严了不少。 “回王爷,草民省得。”夏淳抱拳躬身,老实的回道。 拓跋睿道:“既然知道了,以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一些,别让人传出一点不利于依霜的流言蜚语。” “是,王爷。”夏淳有些闷闷地回道。 拓跋睿又嘱咐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开。 夏淳低着头,整个人有些闷闷的:“依霜,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了。” 夏依依也见不得他如此闷闷不乐,不过到底没有出言宽慰,她想这也许是摆脱夏淳纠缠的唯一方法了,很自私,不过也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了。 “夏大哥,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夏依依进了不远处的帐篷里,至于身后的夏淳,则是痴痴地看着她进去的背影,就算看不到了还是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离开了。 翌日,天刚灰蒙蒙亮,所有人就自发的醒了,凑巧他们驻扎的地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所以大家都到那边去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好几个大男人还挽着裤脚袖子,在河里大显身手了一番,徒手抓了好几条大男人手臂粗的鲫鱼和不少小鱼,简单地清理一番,大家一大早的就享受了一碗美味的鱼汤,虽然比不上宫中的山珍海味,不过因为条件的限制,人肚子一饿起来倒是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的多。 用完了早膳,一行人又快速的赶路,终于在十二天之后赶到了西北受灾最为严重的西平县,这时的水患已经被治住,太阳也已经出来了,不过整个西平县里到处都是萧条,原本拿土沏成的房子也倒塌了不少,拓跋璟和拓跋睿一行人一路进来,见到的就是衣裳破旧的妇女搂着半大的孩子在喂奶,要不就是灰头土脸的汉子在积极地收拾着街上横七竖八的树枝,要不就是原本应该不识愁滋味的小孩子在凌乱的街道上拿着一个空碗在捡着各种碎屑物。 偌大的西平县,每个人的脸上形容一片枯槁,未见一丝笑容,而原本想象中施粥赠粮的画面却未曾见到。 第138章 不过是个只会揽权的墙头草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脸上一片肃容,看着自己的子民因一场水患而在受苦,至于本应该及时开仓赠粮救济老百姓的官员却是一个都没有见到,这让他二人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堂堂官员,食朝廷俸禄,却不为朝廷解忧,任其老百姓受苦受难,等老百姓的怨气达到了一个零界点,无形之中就引爆了一场官民之间的战争。 这群只会吃不会办实事的饭桶,简直是岂有此理。 夏依依走在拓跋璟的身侧,见他脸色着实难看,也只得小声的提醒道:“爷,你先莫气,这事还是打听清楚前因后果才是。” 拓跋璟深吸了口气,命身后的几名护卫去打探虚实,而他们则是寻了一家尚能住的了人的客栈住下。 因为水患,这家客栈虽然屹立不倒,不过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起外面的那些土房子,这家客栈却是拿木材沏成的,两层高,木材已经有些旧了,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不过到底是能住人的,客栈里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只有寥寥几个穿着算是好的汉子在吃着东西。 店小二见拓跋璟一行人进来,又眼尖的见他们穿着高档,一看就不非穷苦人家出身,愁苦的脸上立马绽放出了谄媚的笑容来。 “几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宿?”店小二把人领了进来,道。 “给我们准备十几间上好的厢房,再准备一些小菜来。”拓跋璟把小店给打量了个遍,眉头轻微的皱了下,并不是十分的满意,不过整个西平县也就这么一家能看得过眼的客栈了,就算不满意也只得忍着。 店小二喜上眉梢,笑道:“各位客官,你们且等着,小的这就去准备。” 拓跋璟、拓跋睿、夏依依、拓跋清雅和夏淳五人是一桌,至于其他随着来的护卫则分成两拨占了两张饭桌。 他们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店小二才满头大汗的把准备好的饭菜给端上桌来,拓跋清雅秀眉微微皱着,道:“小二,上菜怎么这么慢,你是想把我们给饿死吗?” 店小二谄媚的笑道:“小姐,你也别嫌了,西平 县遭逢水患,前五天那雨才停的,你要是三天前来,别说是下馆子吃了,就是去买菜也是没菜买的,也就我们客栈有点人脉能搞点菜来卖,你要是去别的吃店看,保准都还关门着,小姐你就将就着点吧。” 拓跋清雅的黛眉颦的更紧了,拿着筷子欲要发火,拓跋璟轻轻地扫了她一眼,她满腔的怒火瞬间压了下去,不敢在造次了。 夏依依看着店小二,道:“这位小哥,我们一行人一路走来,路上好像也看到了不少抱着孩子的妇孺和捡树枝的汉子,朝廷没派人下来开粮赠灾的吗?” 店小二擦了擦手,脸上有了些愁苦,道:“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我们西平县的情况,西平县算是整个西北地区最好的县城了,要不是突然来了这么一次水患,西平县也算是富庶之地了,百姓能够吃饱喝足,还能有点余钱存起来,只可惜这场连续不停地大雨不仅把地里的东西给冲毁了,房屋也被倒塌的大树给打坏了,朝廷倒是派人来了,结果这些派来的钦差跟当地的官员同流合污了,不仅不开仓赠粮,还把粮食的价格给抬高,他们这是要把西北受灾的老百姓给逼死啊,他们还盯上了我们这家百年客栈,这些黑心肝的怕是要把我们所有人给逼死了啊。”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的眉头拧的很紧。 拓跋清雅很不合时宜的来了这么一句:“既然没有粮食吃,为什么不直接吃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拓跋清雅的身上。 拓跋清雅不以为意的吃了一块肉,道:“既然没有饭吃,直接吃肉就是了,还是说那些牲畜也被大雨给冲走了?” 店小二的眼里闪过了一抹鄙夷和气愤,至于夏依依则是暗自的摇了摇头,心道:果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金枝玉叶,如此没有水准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拓跋睿直接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清雅,以后没有常识的事,最好还是别开口的好。” 拓跋清雅咬着筷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五皇……叔叔,清雅不过是 实话实说而已,有何不对的吗?”拓跋清雅不服气的说道。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 拓跋清雅不太服气的闭上了嘴。 夏依依继续问道:“小哥,既然朝廷派来的钦差都来了,为何不让当地的县令开粮赠灾?难道他们所有人都同当地的官员同流合污了吗?” 店小二一脸的愤愤:“小姐,你是外地来的,这种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能乱嚷嚷了,官官相护,我们这样子的平头老百姓也只能忍着,一场大水几乎把整个西平县都给毁了,各位当官的在其位不为百姓谋其政,家园被毁的老百姓也只能移居别的市县寻求一条生路了,那些官员要是趁其水患谋取暴利的话,只怕整个西平县会因此而毁了。” 闻言,夏依依心里也是一骇,她在来之前还真的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的严重,她想一场大水应该不至于把一个百年市县毁于一旦,没想到一场大水还真就能把一个有着基础的县城毁于一旦。 店小二又罗里罗嗦的讲了一通。 等店小二抱怨完,众人也理清了西平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等店小二下去之后,一行人也只是沉默的用着餐,而那些被拓跋璟派去探查消息的护卫也回来了。 屋中,两名护卫汇报着他们探听得来的消息。 拓跋璟临窗而战,背着手,道:“皇上钦派的官员是谁?” “回王爷,是礼部的李大人和尚书孙大人。”其中一名护卫道。 拓跋璟拧着眉,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王爷。”两名护卫躬身退了出去。 拓跋璟临窗而立,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拓跋璟打开门出了去,来到拓跋睿住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拓跋睿清冽的声音。 “进来。” 拓跋璟推门进去,拓跋睿见是他眼里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的讶异,随即似笑非笑的说道:“九皇弟,真是稀客啊,没想到你还会亲自来本王的房子里。” 拓跋璟兀自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这次派来的是李 大人和孙大人。” 拓跋睿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二人素来见风使舵,又爱敛财,一点小财都能把他们给笼络过去,如此废柴,皇兄怎么会派这两人来?”拓跋睿蓝眸深沉,沉声道。 李、孙二人要不是有当今皇上护着,他早就一剑把他们给斩杀了,如此废柴的废物,只会溜须拍马,根本就不配在朝为官。 “五皇兄应该亲自去问皇上了。”拓跋璟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说道。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九皇弟这次来这,应该不是跟本王抬杠的吧。” 拓跋璟正了正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打算一会去会一会他们二人,我可不想泱泱大皇朝因为这两颗鼠屎而搅混了。” “本王与你一同去。”拓跋睿也没有置身事外。 拓跋璟点点头。 两人梳洗了一番,又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命人好生的保护着夏依依和拓跋清雅他们,只带了三名护卫就去了李孙二人暂时下榻的驿站。 他们骑着骏马停在了一处大宅面前,房檐下高挂着一块雕刻着李府的匾额。 他们率身下了马,大步流星的走到大门口,门口的护卫立即伸手拦住了他们,非常骄横的说道:“尔等何人?这里可是户部侍郎李大人暂住的宅院,尔等不可造次了。” 拓跋璟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腰牌,那些护卫一看皆是大惊失色,齐齐的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晋王,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背着手,和拓跋睿直接入了府。 刚入府,便有一名长相非常憨态可掬,可是双眼却始终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似外表憨厚才有的精明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一见是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眼里瞬间射出了一道惊讶和惊惧的光芒,不过随即又隐了下去,满脸笑容的行礼道:“奴才参见晋王和襄王,二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道:“你们打人呢?” 中年男人迟疑了下,还是道:“回晋王,大人正在书房里办公,不知二位王爷尊驾大临,要不然一定会大宴招待二位爷。” 拓跋璟只 是冰冷的看了这个李府的管家,道:“前头带路。” 中年男人点头哈腰,道:“二位爷,这边请。” 书房内,李大人差点没慌张的从椅子上摔下来,同手同脚的去开门,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两尊大佛,吓得腿都快软了。 “王,王,王爷,你,你们怎……怎……”一段话,说的支支吾吾,断断续续。 “李大人真是好享受,皇上命你来赠灾安抚灾民,可本王一路走来除了一脸脸看不到希望的百姓之外就是一片萧索,大人倒是在这好吃好喝的待着,真是好的很啊。”拓跋璟冷笑两声,道。 李大人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越来越多,讪笑两声,道:“爷,臣和孙大人二人也是刚到不久,本想明日再同本县的县令商量如何开仓赠粮,安抚流离失所的灾民,没想到二位爷就到了。” 拓跋璟又是冷哼一声,道:“李大人真是会说话,你二人都来这三天了,不思索如何安抚流离失所的百姓,反而联合着当地的县令知府抬高米价,你们这是要置西平县的百姓于死地,还是想置我泱泱皇朝毁于一旦。” 李大人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王爷,臣是冤枉的,还请您明察秋毫了。” 拓跋睿抬脚直接踹了李大人的心窝,沉声道:“只会揽权的墙头草。” 发泄了一通,拓跋睿和拓跋璟这才信步进了书房,李大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瞪了他带来的张管家一眼,小声道:“二位爷来了,你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张管家也很无辜,道:“老爷,奴才也不知道二位爷回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大人甩了甩衣袖,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别说了,这事到时候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李大人气哼哼的进了屋,不过刚进屋,脸上又恢复了人前的那种胆战心惊和讨好。 “二位爷,你们千里迢迢而来,舟车劳顿的想来也是累了,臣已经命人去准备了一桌好菜给您二位接风洗尘。”李大人斟酌了一番,说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分左右坐在了主位上。 第139章 趁火打劫又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睿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蓝眸一撩,似笑非笑的说道:“李大人好闲情逸致,皇上如此信任你们,委于你们重任来西平县,你们不主张如何开仓赠粮,如何第一时间安抚好受灾百姓的低落情绪,还有心情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本王不知二位如此的会享受啊。” 李大人额头上的冷汗又蹭蹭的往外冒,脸色有一瞬间是煞白的。 “回襄王,臣也是为了您二位着想,这里生活条件不必京城,您二位又是初来乍到,想来腹中已是空空,臣就想着准备一顿好的好好招待一番,也是怕二位爷吃不惯这里的窝窝头或者是包子馒头。” 李大人仔细的斟酌用句,说道。 拓跋睿挑了挑眉,喜怒不形于色的说道:“看来李大人还是为了本王二人着想啊。” 李大人松了口气,自以为他已经摸准了拓跋睿和拓跋璟的心思,却不想,他二人要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话,朝中也不会有如此多人忌惮着。 “混账东西!仗着你是李昭仪的父亲,李昭仪在宫中也颇为受宠,你就如此的肆意妄为了,作为钦差奉命来此,你不开仓赠粮,不安抚民心,一味吃喝,一味广馕钱财,好吃贪财,不干实事,是不是仗着皇上对你宽容,就可以在这作威作福的当土皇帝了?” 拓跋睿拍案而起,蓝眸一瞪,很有威严的看向了李大人,道。 李大人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道:“襄王,臣是冤枉的,臣与孙大人同本县的县令前日已经一同商讨过了,本是想开仓赠粮的,奈何今年雨水多,西北之前又是专种玉米与小麦这种,米囤积的本来就少,臣与孙大人奉命运输的米粮在半道上遇上了一场大雨,一些米都被淋湿了,等到这的时候也已经起潮了,根本就不能吃,臣就想着等过个两天,等周边运来的米粮一到再开仓赠粮。” 拓跋睿眯了眯蓝眸,轻声道:“这么说,本王还冤枉 你了?” 李大人岂敢说是。 “臣不敢。” 拓跋睿豁然起身,走到李大人面前,道:“这次之事,回去在收拾你,现在,立马给本王施粥,要不然唯你二人是问。” 李大人连声应是,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拓跋璟也站了起来,道:“五皇兄当真相信他们会乖乖地开仓赠粮?” “孙李二人别的本事没有,可这诓人讹人诈钱的本事却是极好的,他们既然奉了皇命来此,要是不捞点好处回去如何能甘心?”拓跋睿眯了眯眼,说道。 “五皇兄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块去,二人是周扒皮,就算碍着我二人在场,乖乖地开粮赠灾,可是暗地里指不定的如何剥削着受灾百姓,这二人,等回到京里,怕是不得不除了。” 拓跋睿嗤笑一声,道:“九皇弟能想到这里,他二人怕是也能想到这一层,怕是这会已经在密谋着如何把你我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 拓跋睿料想的不错,那李大人跑出去,虽说名义上是去找孙大人商量着开粮赠灾,可实际上是召着孙大人和当地县令一同进了书房,一脸急色的说道: “二位大人,襄王和晋王来了。” 孙大人原本端着茶杯的手一抖,瞪大眸,看着李大人,道:“老李,这话可不能乱开玩笑的,晋王正奉命替皇上广罗美人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李大人急都急死了:“老孙,你我都是多年的朋友了,这种大事我会拿来开玩笑的吗?” 孙大人这下才知道着急了,放下手中的杯子,道:“老李,晋王不是正在搜罗美人吗?至于襄王,他不是微服出京城,行踪飘忽不定的吗,怎么两人凑在一块去了?” 李大人也急的一头大汗,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本地县令他姓陈,年纪挺轻,也就三十岁上下,长得也算是面目清秀,不过眼里闪过的精光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人,只见他开了口:“二位大人 不必着急,既然大人都说了襄王和晋王都是微服出巡,没人知道他们私自来了西平县,我们暗中把他们……”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大人和孙大人面色皆是一骇,他们从来可不敢把念头打到拓跋睿和拓跋璟的身上。 李大人面露惊惧之色,压着声音厉声道:“小陈,你疯了?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别说我们杀不了那两尊大佛了,就算是杀了,朝廷派人查下来,你以为我们能逃脱得了?” 陈县令年轻的脸上一片阴霾,他冷静到甚至有些阴测的看着李大人,道:“大人,你可别忘了,下官一直是为你和孙大人办事的,私下里写的本子可是藏有我们很多秘密,你说要是被两位大人发现的话,会怎么样?” 孙李二人皆是面色一变。 “小陈,二位王爷不过凑巧的路经此地,恰好见西平县遭逢水患才停了脚步,等安抚好这些贪得无厌的灾民,他二人又岂会继续为难我们三人?” 李大人舔了舔嘴角,干巴巴的说道。 “大人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下官可是听说那晋王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至于那襄王更是个不好收拾的狠角色,他们既然来这,难道就单单的解决水患就走?” 陈县令抱拳弯身,态度一片恭敬,可是眼里却是一片冷色。 孙李二人面面相觑。 孙大人沉凝了下,道:“小陈,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若襄王和晋王是那么好除之人,他们的权势也不会在京城几乎是只手遮天了,我们得查查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才好下手,要不然贸然下手,只怕他们没死,我们倒赔上小命了。” 陈县令笑道:“自然,要不要取了二位爷的性命,还得看两位大人的意思,下官不过是出出主意罢了。” 孙李只是沉默着。 陈县令见他们这样,转移了话题,道:“二位王爷都大驾光临了,想来抬高米价谋取暴利一事怕是不妥了,也算那些贱民好运,要不 然这米价一抬,我们可得收到一笔不菲的银子了。” 孙李二人眼色皆是一沉,眼里暗涌涌过。 摄于拓跋睿和拓跋璟的威严,孙李陈三人终于舍得开仓赠粮了,只是这次受灾的人数不少,带来的粮食又一半受潮了,所以百姓分到的粥只是米少水多,不过能混个温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受饥的百姓喝到了一碗温热的粥,脸上至少没有那么的死气沉沉的了,而夏依依这边的,芸秀和希香二人更是在给老百姓盛粥的时候,更是温声道: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不要着急,这里还有很多,襄王和晋王都来了,他们可是朝中最公私分明的,他们迟来了几天让大家都受苦了,你们放心,只要二位王爷在,一定会把西平县建设好的。” 那些正喝粥的老百姓听到两位王爷都来了,脸上一瞬间竟是义愤填膺,高声喊道:“既然两位王爷都来了,为什么不把姓李、姓孙、姓陈的三人都抓起来?这三人简直坏透顶了,那姓陈的平日里不干一件正事也就算了,还搜刮民脂民膏,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不能留。” 芸秀和希香面面相觑,倒是一旁的夏依依出声安抚着:“各位父老乡亲,不管你们有何冤屈,两位王爷在此,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你们的温饱问题,重建温馨的家园,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暂且稍安勿躁,我们一件一件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夏依依的声线软绵柔和,奇迹般的安抚了有些躁动的老百姓。 “姑娘,看你年纪轻轻,倒是个明白人,我们也不是无礼之人,只要知道朝廷还不放弃我们,我们也不会卯着劲的和朝廷过不去。”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长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伯说的是。”夏依依又往他的碗里盛了一点粥,说道。 施粥赠粮,原本一脸灰败的老百姓也难掩希冀的光芒,甚至在见到拓跋璟 和拓跋睿走出来的时候,一齐跪下,高喊:“草民参见二位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睿摆了摆手,温柔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朝廷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之前苏李二位大人的做法是不对,等回了京城定会论罪处置的,不会让各位乡亲白白受了委屈。” 百姓里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拓跋睿安抚人是个中的好手:“乡亲们,等朝廷的款项拨下来,本王即刻命人把被风刮了的房屋、道路给统统修一遍,不会让你们流离失所的。” 百姓里又是一阵掌声。 好不容易把躁动不已的老百姓给安抚好,拓跋璟和拓跋睿面色沉沉的回了暂住的李府。 书房内,拓跋睿直接将手中的折子扔向了跪在地上的苏李陈三人,道:“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西平县大灾,你们三人作为朝廷命官,不为民解忧,还敢趁此打劫,你们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孙大人战战兢兢的把手中的折子捡了起来,深吸了口气,道:“襄王,那些刁民,别看他们一副可怜相,满肚子都是坏点子,他们的话不足为信,还望您能明察了。” 拓跋睿嘴角冷勾,道:“孙大人说话真是越发的幽默了,若这里的百姓很刁钻的话,只怕二位大人在这也不能如此的高枕无忧了。” 孙李二人面面相觑。 拓跋睿道:“二位大人,别怪本王不给你们面子,西平县遭此大患,皇上命你二人作为钦差来此安抚老百姓,你们却只顾自身利益,趁火打劫搜刮民脂民膏,挺有胆色的。” 孙李二人都急出了一头的冷汗。 “王爷,臣二人是被冤枉的,还请您能够明察。” 拓跋睿挥了挥手,道:“重灾面前,本王暂且不会追究你们什么,等回了京城,本王会把你们的罪责呈上去,全凭皇上的发落,这次就算是李昭仪,也保不得你们的一分一毫。” 孙李二人面色一瞬间惨白无血。 第140章 不必藏拙 “襄王,能容下官说一两句公道话吗?”一直静默不语的陈县令,终于开了口。 拓跋睿和拓跋璟终于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说!” 陈县令拱了拱手,道:“王爷,单凭百姓的一面之词就定罪两位大人,不觉得有些草率了吗?而且打从两位大人来了之后就一直与下官商讨着如何安抚老百姓,未曾有一丝的懈怠,王爷如何能说他们只顾自身利益,不给老百姓办事?下官只恳请不要单凭百姓的几句添油加醋就妄定了大人的罪。” 拓跋睿挑了挑眉,仔细的把陈县令观察了遍。 年纪不大,面相清秀,皮肤白皙,不似一些当了官就成了肥耳肚大的大肚婆,身材挺拔,乍看上去,不似当官人,反倒像个满腹书卷气的书生。 拓跋睿道:“你就是两年前以一首《满江赋》成了当年满负盛名的状元陈毅然?” 陈县令面色未变,道:“正是下官,没想到一别两年,王爷还能记得下官这个小人物,下官深感荣幸。” 拓跋睿笑道:“你当年一首《满江赋》震惊朝野,京中闺阁女子倾心,文武百官更是争相想拉拢你为他们的女婿,只可惜你当年执意上书要为西平县的县令,如此决定,可谓震惊朝野,本王想不记得你都难,只是你亲自上书申请调到这里来,应该是一心为民办事才对,怎一次水患,就演变成百姓怨声载道了?难道你忘了当初在金銮殿上的陈词了?” 陈毅然眼里闪动着一丝松动的光芒,不过随即隐去,笑道:“下官多谢王爷的谬赞,下官在其职,谋其政,为西平县所做的一切自认无愧于天,若是百姓们还怨下官的话,只能说下官做的还不够,下官惭愧。” 拓跋睿眯眼看了他一下,他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满腹才华的陈毅然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脓包,此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不过手段怕是比孙李二人还要厉害。 “陈大人不愧是当年的才子,一别两年,还是如此厉害,本王折服。”拓跋睿嘴角扯了扯,道。 “王爷谬赞,下官不敢当。”陈 毅然淡道。 拓跋睿挥手道:“你们且下去吧,搜刮民脂民膏一事是真是假,本王会调查清查,不会乱冤枉了一名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坏人。” “是,王爷。”三人乖乖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一瞬间只剩下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 “五皇兄现在跟他们摊了底,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之下让我们出不了这个西平县?”拓跋璟把玩着修长的手指,神情有些慵懒的说道。 “九皇弟怕了?” 拓跋璟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墙头草罢了,不足为惧,不过我看那陈毅然不像是省油的灯,若心术正,定能为西平县这个小县谋来福祉,可惜了!” 拓跋睿也不吝惜的赞美道:“他确实是个人才,满腹经纶,也不似一般才子只会知之者乎而不会其他,只可惜走上了不归路,要是放在平常,本王不介意臣子贪些小财,只是正逢水患,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能动摇了国之根本,这样子的人,不除不行。” 拓跋璟只是沉眸,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且不管拓跋睿和拓跋璟,单说出了书房的孙李陈三人,孙李二人也就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被拓跋睿的一席话早已吓得心脏怦怦的乱跳。 三人出了府,坐上马车行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停在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小院前。 陈毅然率先下车,道:“二位大人,下来吧,这是下官私人的一处宅院,平常较少人经过,可以放心的商谈事情。” 孙李二人才从马车中下来。 三人进了小院,里头包括丫鬟、仆妇、老妪、小厮在内统共十余人,见他们进来都纷纷行礼,不过却没有发出声音。 陈毅然道:“去准备点茶点来。” 其中一名丫鬟点点头,福身后,转身就走了。 孙李二人见之有些奇怪,陈毅然似是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疑惑,解释道:“他们都是没有舌头的哑巴,也不识字,我们说什么,他们不会传出去的,放心吧。” 孙李二人松了口气。 三人进了书房,李大人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小陈,看来晋王和襄王二人是不是轻易的饶了我们,你说该怎么办?” 陈毅然看了李大人一眼,道:“下官发现西平县长有一种草,只要不多,放进井水里,人喝了,不出两天就会得一种煞是瘟疫的病。” 李大人奇怪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得要领,道:“小陈的意思是?” “二位王爷为国为民,不行染了瘟疫,药石无效,最终不治身亡,二位大人觉得如何?”陈毅然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的说道。 孙李两人眼眸皆是一亮,不过随即暗淡了下去。 “小陈,你把事看的太简单了,要是他们的饮食这么容易接近的话,只怕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李大人嘟囔道。 “他们的食物是不好接近,不过若全县的人都得此病,你觉得他们还有这种心思去讲究食物的好与坏吗?” 陈毅然说的漫不经心,却让人惊惧于他的冷静和残酷。 “小陈的意思是,药倒全县的人?”孙大人神秘兮兮的往前凑,小声道。 “大人觉得如何?” 孙大人重利,视别人的命如草芥,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这个方法是好,只是你把药放在井水里,我们喝什么?” “大人,你且放心好了,下官早已准备好。”陈毅然道。 李大人还有些迟疑了:“若是全县的百姓都得了瘟疫,只怕回去我们也少不得受到皇上的责罚,尤其两位王爷在此丧命,怕是不好交代了。” “大人,若是怕了,这事就当下官没说,下官与二位大人生死连在一块,大人都不怕丢了性命,下官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陈毅然说的更是漫不经心。 孙李二人沉默了下来。 孙大人笑道:“小陈,别说这样子的话,我们三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要是我们下了台,你也讨不得一点的好去,不是吗?” 陈毅然点点头。 “小陈这个想法是好,不过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要不然一个处理不好,我们大家都得栽进去。”孙大人又说道。 陈毅然又是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是,不到万不得已,下官也不想 出此下策,毕竟是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位王爷,下官也想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陈毅然语气淡淡的说道。 孙李同时点了点头。 三人达成了协议,又在小院里悠闲的吃了茶点才装作体察民情的在受灾的老百姓家中走了一趟,慢悠悠的回了李府。 刚回到李府,就见拓跋璟轻轻地搂过一个有些趔趄要往前栽倒的女子的腰际,温柔的把她拉回来,然后又不露痕迹的把她松开,脸虽然严肃着,不过眼里的温柔却是最骗不了人的。 陈毅然召过身边的一名丫鬟,道:“那位女人是谁?” 那名丫鬟顺着他指的方向,恭敬的回道:“回大人,那位是晋王身边最为倚重的贴身丫鬟,好像叫做夏依霜,晋王带来的人都叫她依霜姑娘。” 陈毅然挥了挥手,那名丫鬟朝他福了福身,恭敬的退了下去。 孙大人道:“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京里头的人都爱玩身边的丫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小陈看上人家了?” 陈毅然笑了下,道:“王爷的贴身婢女,下官哪里敢高攀了,不过下官想从她身上下手的话,应该会好一些。” 孙李二人听了一知半解,道:“小陈这话是何意?” 陈毅然只是神秘一笑。 “二位大人,走吧。”陈毅然道。 孙李也没有纠结太多,随着陈毅然离开了。 另一边的夏依依,被拓跋璟搂入怀中,她压低着声音道:“爷,你能先把民女放开吗?大庭广众之下,民女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拓跋璟虚虚的搂着夏依依,不过五秒的时间就把人放开了。 “跟本王出去一趟。”拓跋璟留下这么一句,直接转身走人。 夏依依跟在身后,道:“爷,我们要去哪里?” “主子命令,做丫鬟的只需乖乖听命行事就是。”拓跋璟冷声道。 夏依依乖乖地闭上了嘴。 拓跋璟带着夏依依走访了那些被大风刮的面目全非的房屋,和因为饥饿而变得面黄肌瘦的灾民,那些灾民见到拓跋璟亲自前来,都忍不住露出希冀的眼神。 他们齐齐跪在地上,喊道: “草民/民妇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缓了脸上的冷肃,亲自纡尊降贵的弯身去扶起了他面前的长者,道:“老伯,本王命人送来的棉被可有收到?” 老者脸上露出了动容的神采,激动道:“王爷,草民收到了,您和襄王都是大好人,草民之前都想岔了,以为您跟那两位大人都是一丘之貉,没想到您们都是大好人。” 拓跋璟也不恼,只是道:“等朝廷的款项到了,本王就命人把这里的房屋重建一遍,房子没好之前,大家就将就一下。” 老者道:“王爷莫急,我们这样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能有个栖身之所,总好过流离失所的好。” 拓跋璟点点头。 拓跋璟安抚了受灾的老百姓一下,这才带着夏依依往另一边走去。 原本好好地土房因为大水的冲刷,大风刮到,横七八竖的倒着,就算那些木桩盖起来的房子也因为靠近大树而被刮倒了房檐的半角,原本热闹的视线此刻呈现了一抹孤寂的萧索。 夏依依看着临时被安置在简易房里的灾民,心头也忍不住沉重了起来,她不由记起现代电视上报道的发大水的市县,到处都是水,市民出行也只能划船,要不然在水中简直是寸步难行。 “夏依霜,要是你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你现在会怎么做?”拓跋璟背着手,看着四周的萧索,突然问道。 夏依依怔了下,须臾,她回过神来,道:“民女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岂能插手朝政之事,爷莫要折煞了民女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在本王面前,你无须藏拙。” 夏依依沉吟了下,道:“既然爷看得起民女,那民女就献丑一下了。若民女是爷你,一定会赏罚分明,真心为民做事的,官升一级,不管是本县县令还是贩夫走卒,只要做了有利百姓一事都可以以升官受罚抬高他们的积极性,而且民女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发现西平县虽然遭到重创,不过也有富裕人家,只要许以官位,民女想他们一定很愿意伸出援手的。” 拓跋璟面色一沉,似是在沉吟。 第141章 还是先查孙李陈三位大人的好 “这就是你想到的策略?” “爷觉得不可行?”夏依依撩眸,淡声道。 “历代皇朝皆是通过科举制来招揽人才的,这官岂是能许就许了的,入朝为官,凭的是真才实学,不过若他们伸出援手,许他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以。”拓跋璟说了一半,话锋一转。 夏依依道:“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排在最末,不过却是这些人当中最为富裕的,民女看西平县商人也是不少,也许这场水患于他们来说有些损失,不过动不了根本,许他们官职的诱惑,民女想他们不会拒绝的,商人有钱,可是权势却是最薄弱的,他们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后代子孙能有一两人是官职在身的。” 顿了下,她道:“民不与官斗,商人有钱,终是比不上权势来的诱惑大。” 拓跋璟沉着眸,整个人若有所思。 “夏依霜,你这颗小脑袋瓜子,有时候比其他女人来的管用。” “谢爷的夸赞。”夏依依也没有矫情的就收了下来。 拓跋璟背着手,道:“回去吧。” 两人回去之后,拓跋璟就命人叫来拓跋睿,二人一同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制定出了一套施整西平县的方案。 方案有下: 一,开仓赠粮,来领取粮食的灾民必须一一的登记在登记簿上,然后派人逐一查实,以免有人假扮灾民来领取本就有限的粮食。 二,凡是自愿交上粮食,家中世代经商的家族,可许诺一个三品官。 三,凡是出银子超过一万两银子者,不管乡绅,还是商人,灾情过后,朝廷定赏银黄金千两,允一官半职,入京为官。 方案一出,原本还有些藏拙的乡绅商人都有些****了,甚至还命人细细地打探了这消息的真实性,得到确切的消息,大家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商人从商,虽说家财万贯,不过无仕途门路,无官职伴身,始终是最次等的,为了光宗耀祖,自然是希望子孙后代能有入朝为官者。 原本藏着的乡绅商人这下子都冒了出来,秉着为百姓着想的幌子,大家都自愿的拿出了自己家中囤积的粮食。 不愧是商人,这粮食一拿出来,不过几天,竟然比朝廷派送过来的粮食还要多。 拓跋璟看着堆的跟小山一样高的粮食,嘴角轻扯了一下,冷讽道:“这些人,果然都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没一点好处,还真的是不能从他们的手中抠出好东西来。” 拓跋睿的右手拍了拍装粮食的袋子,道:“不过是一官半职,就能引蛇出洞。” 拓跋璟只是笑笑,不语。 拓跋睿命人把这一**的粮食放进仓库里,才刚转身,就见到了犹如苍蝇一般的孙李二人。 “臣见过晋王,见过襄王。”孙李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拓跋睿神色淡淡,至于拓跋璟则是撩眸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二位大人不是说去体察民情了吗?察的如何了?” “回晋王,那些受灾的老百姓已经大部分都安置好了。”李大人回答道。 拓跋璟点点头,道:“二位大人辛苦了。” 孙大人从旁插了一句:“要说辛苦,两位王爷更加辛苦才是,有您二位坐镇,那些情绪波动的灾民才这么快的被安抚下来,臣是甘拜下风。” 拓跋璟指着还未搬完的粮食,道:“孙大人看着这些上交的粮食,是不是特别的眼巴巴?” 孙大人故作不知的回道:“王爷说什么,臣不是特别的明白。”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二人先下去吧。” 孙李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猜不到拓跋璟心中所想,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是,王爷。” 拓跋璟命人按着登记在登记簿上的名字,把粮食一一的发给了他们,而朝廷拨给的款项也按时的到来了,有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位王爷坐镇,那些款项到手自然没人敢在其中作梗。 拓跋璟拨出一份拿来修建被打坏的房屋和道路,至于其他的则是分给了因为水灾而真正一贫如水的灾民。 拓跋璟甚至还聘了人来修建一条因为水患而坍塌的桥,也把田地里的水疏通到水道里去,就在灾情往好的方向控制的时候,突然传来好几名灾民同时出现了抽搐、发热的现象,不过半个时辰的 时间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拓跋璟命人请了大夫,和拓跋睿亲身前往去看。 那大夫给那些口吐白沫的病人诊治了一番,脸色非常的难看,诊了又诊,才起身,躬身道:“二位王爷,这几人,得了瘟疫,怕是要把他们抬到人烟稀少的房间里去,要不然这种病极容易传染给人。”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眉头紧拧。 拓跋睿道:“王大夫,可有解决的办法?” 王大夫摇摇头,老实道:“回王爷,这瘟疫来势凶猛,而且来源来没有查清楚,草民不敢妄下定论,草民现在先准备一些药草熬制给大家喝,抑制瘟疫的蔓延。” “有劳大夫了。”拓跋睿道。 “不敢当!二位爷还是先出去的好,这次瘟疫来势凶猛,若是传染上了可就不好了。”王大夫忧心忡忡的说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掩着唇,道:“也好。” 从屋里出来,拓跋璟道:“屋内几人,可还有救?” 王大夫摇了摇头,道:“这瘟疫来的没有征兆,且来势凶猛,草民一下子也研究不出根解的办法,只能尽量熬药控制着,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一切就拜托王大夫了。”拓跋睿道。 王大夫点点头,领着其他跟他一块来的大夫一块去准备药草熬制着。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此次的瘟疫来的如此凶猛,那些先病倒的百姓不但夜里越发的严重,还发出了如野兽一般嘶吼的喊声,等到第二天大家进去看的时候他们全身上下都溃烂了,没一处是完整的地方。 见了的人无不跑到外面大吐起来,等到吐完他们脸上都毫无血色,王大夫也是惨白着一张脸,颤声道:“烧了,快把房子给烧了,要不然传染的会更加的快。” 很快,一把大火就直接把房屋给杀了,独留下屋外一片哀戚的哭声。 只是就算把房子给烧了,那瘟疫的严重性还是持续的传染着,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有十余人给病倒了,而且还是查不出来源的那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病 人因为病痛的折磨,夜里哀嚎,第二天死的面目全非。 夏依依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说道:“爷,依民女言,此次瘟疫的爆发因跟这场水患有关,大雨冲刷,牲畜惨死,骸骨残积在积水里,未能及时料理,脏污之地最能衍生苍蝇老鼠之流,怕是这些脏东西污了水源,喝了来源的水,才至这么多人得了病。” 拓跋璟背着手,沉吟了一会儿,命人去彻查了源头的水质。 派去的人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水源,终于被他发现了水中被放了一种毒碾压成碎末的东西,这种毒草名为蚀肌草,毒性非常强,只要把它碾成碎末放进水里,可致一头大水牛死于非命,这种毒草在西平县城门的不远处的一座连绵的山坡上尤其的多,这种毒草当地人都知道,轻易不去触碰它,就连牛羊无意中经过也是下意识的躲的远远的,没想到这种毒草现在竟然被人碾碎了倒在水源头里。 “彻查我们要喝的井水是不是每口井都掺杂了这种毒草。”拓跋璟背着手,狭长的眼睫毛投下了一片阴霾。 “是,王爷。”来人领命而去。 花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来人又回来了。 “王爷,属下已经彻查过了,水源头虽然被下了药,不过可能是源头的分叉口不同,除了那十几家得了瘟疫的之外其余的人家都暂且没事,不过水源头流的快,这条河怕是暂时不能喝了,那下药之人真是歹毒,明知西平县水资源不丰富,还从根本上切断了水源,这是要了所有老百姓的命啊。” 拓跋璟沉着脸,道:“给本王继续查。” “是,王爷。” 那人下去之后,夏依依凑上前来:“根源找到了,爷打算如何做?” 拓跋璟看着窗外,低沉道:“瘟疫一事只能交给大夫去处理,不过若要本王查出来谁是幕后真凶,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夏依依媚眼婉转,凑上前,与拓跋璟并肩站在了一块,看着窗外有些萧索的风景,道:“爷,你说谁最不希望见到西平县好?” 拓跋璟的眸色深了深,放在窗台上的手动了动。 “爷,民女相信你跟民女想到了同一处去了,民女想起两天前陈县令特意接近过民女,还给民女送来了一盅汤,说是给爷喝的,不过趁着他离开,民女把那汤倒在了树下,不出半个时辰,那树就自动的枯萎了。” 拓跋璟的眸色变得更深了。 “爷,民女觉得那陈县令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着年纪虽轻,心思却极为的诡谲,而且那毒草是西平县独有,要说最了解西平县的一举一动也非他莫属,爷何不从他的身上着手?” 夏依依似是无意说出这么一番说辞一样。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夏依霜,你别本王想的还要聪明很多。” 夏依依耸耸肩,嘴角轻扯,算是笑了:“谢王爷谬赞,民女受之有愧。” 拓跋璟道:“夏依霜,你在本王身边,到底是福星,还是克星?” “爷觉得是哪样,它便是哪样吧。”夏依依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故作轻松了一会儿,夏依依还是皱着眉头道:“现在水源被下了药,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喝了,西北地区本就干旱,就算经历了一场水患,可能利用的水资源还是非常的少,爷打算如何处理?” “你当如何处理?”拓跋璟轻飘飘的把问题转了回来。 夏依依怔了下,道:“民女愚笨,此等大事,还是劳爷亲自去想了。” 拓跋璟抬起头,想要摸一摸夏依依柔软的青丝,结果却停在了半空,接着,他把手放下。 “在本王面前,你可以不用藏拙。” “谢爷看得起,不过民女对这里并不是很熟,要想喝水,只有找到新的水源头了,与之前的那一条彻底的断开,这样一来,那水兴许还能喝,不过水是流通的,那药下了这么久,药性怕是没那么的强烈了,要不然昨日中毒的老百姓今日还能活着,而且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的恐怖了。” 拓跋璟沉眸,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民女觉得还是派人紧盯着孙李陈三位大人的好,要想解决问题,根本还是从他三人身上解决。” 夏依依提醒道。 拓跋璟轻微的点了点头。 第142章 想要保住荣华富贵就得这么做 王大夫那边,因为有了起因,加之这些大夫都是西平县本地人,对于蚀肤草也有一定的研究,也知道它毒性的猛烈,对症下药之下,那些似是患了瘟疫的百姓身上的疼痛抑制了不少,虽然还未能痊愈,不过到底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因为有王大夫特意熬制的汤药,西平县的百姓喝了之后,这疫情倒是控制了不少,虽然隔三差五的就倒下了两个,不过对症下药之下,他们的病情也慢慢的得到了控制。 “王大夫,他们怎么样了?”这一天,拓跋睿和拓跋璟二人还是亲自来看了病人,问道。 王大夫弯身作揖道:“回二位王爷,疫情控制了不少,不过草民现在还未研制出彻底治愈这种瘟疫的药,所以现在也只能是治表不治标的控制着这些无辜的老百姓的病情不继续恶化着,其余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还请二位王爷恕罪。” 拓跋璟道:“王大夫,你只要倾你所能就行了,其余的就顺其自然好了。” 王大夫点点头,道:“二位爷,你们还是到外面等着吧,草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草民的指责,可您们可是金贵之躯,要是不小心染上了的话就不好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出了屋,看着身后出来的王大夫,道:“王大夫,你们多费点心,争取把他们都给治好。” “王爷尽管放心好了,草民是大夫,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就算没有王爷的吩咐,草民也会倾尽所有把他们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 拓跋璟点了点头。 离开之后,拓跋璟直接道:“五皇兄,孙李二人怕是不能留了,至于陈毅然,怕是不简单,趁早处之是最好的。” 拓跋睿道:“除了这二人并不是难事,只是本王不想让他们二人死的如此轻松,要整治就把孙李两家都给拉下水的好。” “五皇兄说的极是。”拓跋璟赞同道。 孙李两家仗着孙贵妃和李昭仪在宫中颇为得宠,家族中人多是无事生非 ,横行霸道之徒,京城很多良家妇女都遭到了两家子弟的染指,多数行径令人发指。 “回京之后,就看五皇兄的表演了。”拓跋璟如此道。 拓跋睿只是看了他一眼。 这边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算计着如何整治孙李两个家族,而另一边的孙李二人也是焦头烂额。 李大人一脸急色的看着还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喝着茶的陈毅然,道:“小陈,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没事人一样的喝着茶,你看看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要是被二位王爷查到我们头上,我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陈毅然清冽的双眸看向了李大人,那沉凝的平静倒是唬住了李大人。 “大人,怕了?” 李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能不怕吗?你也不看那二位爷是什么样的角色,在京中,我和孙大人就没少不受到他们的整治过,这都整怕了,要不是有我们两个女儿在后宫撑腰着,只怕我们别说是作威作福了,只怕还得躲在墙壁边像只老鼠一样胆战心惊的过墙。” 陈毅然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的冷芒,面上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大人,稍安勿躁,你也说了二位王爷已经针对你们了,你说这次回京他们难道就不会借由这个由头来发落你们?他们本就看你们不顺眼,到时候的下场,大人觉得当如何了?” 孙李二人想想后果,整个人的心都凉了。 对生和欲望的执念,让他们生出了你死我们才能活的好的念头,道:“小陈,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可要救救我们两个,要不然我们没好下场,你也休想好过。” 陈毅然喝了口茶,道:“大人,办法下官已经给你们出了,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要是有,今晚,就偷偷的把这小瓶里的东西倒进二位王爷吃用的井里,只要这瓶里的液体和井水融合一个时辰以上,保证没有人能够验得出里面是否有毒。” 李大人战战 兢兢的接过小瓶,道:“小陈,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可告诉你了,我素来待你不薄的,当日还想将家中小女赐你为妻,你无意,我才不逼你的,你可不能把我和孙大人往火坑里推啊。” 陈毅然轻轻地笑了,道:“大人,你把下官想成什么人了?两位大人当年对下官有过恩情,下官就算被分到了西平县为县令也没有忘记过大人们的好,这些年不也一直同大人有联系着,大人莫忘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荣,下官才能荣。” 李大人松了口气。 他拿着手中的瓶子一看,道:“小陈,这瓶中是何东西?” “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这瓶东西倒进水中一时之间不会让人死了的,且无色无味,任是华佗在世,也查不出当初是谁下的毒。” 孙大人不信的问道:“真的有这么神?” “二位大人若是不信,一试不就知道了?”陈毅然说的自信。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只是晋王和襄王二人住的地方素来严谨把守着,就连水井也有暗卫在暗中窥探着,只怕未等我们靠近,就被人抓个正着了。” 孙大人拧着眉说道。 “现在府中做菜的是下官派去的人,只要大人到时候把瓶子交给她,她自会交给那个去井边打水的人,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瓶子中的液体就会被倒进去的。” 陈毅然说的自信。 孙李二人还是有些迟疑。 他们别看一个是礼部侍郎,一个是尚书,外表光鲜靓丽,骨子里不过空空草包罢了,做的无非是攀炎附势,至于其他,根本就没有拿的出手的,在皇帝眼里,他们只是两位在后宫中较为得宠的妃子的父亲,而在其他臣子的眼里,他们就是谄媚示人的弄臣,只会搬弄嘴皮子,其他的一概不会。 他们做惯了谄媚之事,其实做怕的无非两样,一是荣华富贵瞬间过眼云烟,二是小命突然不保。 “二位大人当真怕了?那大人就等着晋王 和襄王回去弹劾你们吧,别忘了,他们二人的权势之大,就连皇上也要顾忌三分,谣传他们不和,朝廷之上二人的势力还能相抗衡下,只是现在二人结合起来,大人觉得你们的性命还能保下来吗?” 陈毅然说道。 孙李两人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李大人拳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瓶子。 孙大人白着一张脸,迟疑道:“小陈啊,也许两位王爷根本就不想要了我的命不是,何况这次来西平县我们都来不及做什么就被他们逮了个正着了,再多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任他们是天王老子,也不可随意的惩罚了人去啊。” 陈毅然悠哉的把玩着保养的极好的修长的手指,道:“下官听说,晋王杀人从来不寻理由,襄王杀人,从来都是让人尝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施恩般的把人给杀了。” 孙李两人的脸色同时白了不少。 他们都知道,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这次要是再被两位爷抓住什么把柄的话,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两位王爷的关荣事迹,大人们应该比下官知道的更多吧。”陈毅然淡然的说道。 李大人手握着瓶子,拼命的维护着压在身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陈,我们算计当朝王爷一事要是暴露开来,所有人可都是死路一条啊。” 陈毅然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两位王爷趁着西北水患无故来此,还从两位大人手中夺取了兼差的工作,你们真当二位爷这么的悠闲,若不是他们从中听到了什么信儿,会这样?” 孙李二人面面相觑。 两人沉吟了好久,最后孙大人道:“好,这次我们就信你一回,我们出事了,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二位大人放心好了,下官一直都会与你们同生死,共进退的。” 陈毅然道。 孙李二人沉重的点点头。 李大人看着手中的瓶子,眼里闪过一抹挣扎和狠辣,对生,对荣华富贵的执念 ,让他走入了偏执的死胡同,也是陈毅然蛊惑的特意为之,陈毅然好本事的把他们给洗脑了。 离了书房,李大人把瓶子递给了孙大人:“老孙,你身边的人较为可靠一些,你嘱人去做吧。” 孙大人看着那瓶子,犹如烫手山芋一般怎么也伸不开手去接。 “老李,你一向诡计多谋,比我的脑袋灵光多了,这事还是你去做最合适了,要是我去的话,保准就功亏一篑了,到时候谁也别想讨得一点点的好处去。” 孙大人狡辩道。 李大人看了他一眼,最后无法,只好把瓶子收了起来,哼了一声,小声嚷道:“老孙,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若出了事,你也别想逃了,这药不管是谁下的,东窗事发,谁都别想活了。” 孙大人原本精明的双眸一瞬间闪过一抹阴狠。 他凑到李大人身边,道:“老李,你也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能让你出事吗?左右那两位看我们都不顺眼,除了,我们回了京城才能高枕无忧。” 李大人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老孙,我怎么总觉得陈毅然那小子心思太重,我们两就像是他的箭耙子一样,难道你就没有这种感觉吗?” 孙大人眯了眯眼,道:“怎么可能没有,不过他聪明,这些年,也是通过他,我们才能敛了这么多财,想要荣华富贵,我们就不得不忍了他,要不然你能再寻个这么聪明,且甘愿为你敛财的人?” 李大人默然了。 孙李二人离开之后,他们并没有发现,从房檐的另一端走出了一个仆从打扮的小厮,他目注着孙李离开的方向,嘴角勾了勾,旋即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的书房内,还是刚刚那个看孙李离开的小厮,此刻正恭敬的跪在书房的正中央,一五一十的汇报着他在门外听到的陈孙李三人的对话。 拓跋璟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第143章 罪无可恕 “他们想下药谋害了本王和五皇兄?”拓跋璟声音清冽道。 “回王爷,这是奴才亲耳听到的。” “既然如此,今日你亲自带着人去抓了就是了,等回了京,本王再细细地与他们算了这笔总账。”拓跋璟把玩着手中的毛笔,说的漫不经心。 “是,王爷。”那名小厮应道。 “下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道。 “是。”那名小厮躬身退了出去。 拓跋璟搁下手中的毛笔,扬声道:“来人。” 不是门外的侍卫推门进来,而是从窗子处神出鬼没的飞进来两名黑衣人,这两人进来的速度之快,犹如鬼魅一般。 “王爷。”两名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齐声道。 拓跋璟撩眸看着地上的两人,语气淡然的说道:“本王让你们所查之事,可查到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金色的折子,道:“回王爷,这是陈毅然和孙李两名老匹夫近年来的受贿交易,属下等查到陈毅然在西平县并没有大肆的搜刮着无辜的老百姓,不过却越手同西北专设的知府****,从百姓身上榨取了不少的钱财,闹的百姓怨声载道,奈何西北一带离京城是三高皇帝远,百姓的几次躁动都被这一带的官员派兵给镇压了下来了。” 拓跋璟神色未变道:“呈上来。” 那黑衣人恭敬的把折子递了上去。 拓跋璟打开折子一看,饶是他看了折子上的内容,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凤眸深处也闪过一抹讶然和愤怒,他没有想到,陈孙李三人竟然胆大到如此的地步,关搜刮、敛财竟达上百万白银之上,在西北这个并不算太富庶的地方,上百万,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而这上面的账本,也仅仅只是粗略的估计而已。 单凭这本折子,就可置他们三人于死地。 皇朝有规定,举目满朝文武百官,凡是贪财十万者,被人上表举报,重者,直接打入死牢,秋后问斩,轻者,也是没收所有官银,举家贬为庶人,而贪银达到上百万者,死罪难逃,有可能会牵连了九族。 拓跋璟的嘴角冷勾,他没有想到孙李二人竟会如此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竟然如此贪心的敛了如此多的财。 “这折子,你二人是打哪里拿到的?”拓跋璟合上折子,说道。 “回王爷,这折子是属下二人在陈府书房里暗设的一间密室里寻到的。”其中一名黑衣人恭敬的回道。 “可还发现什么线索没有?”拓跋璟问道。 “回王爷,那密室里除了存放这本折子之外,其余的皆是一些珠宝金子,一盒子内还摆放着十来颗拳头般大的东海夜明珠,依属下看,以一个小小县令的俸禄来说,根本不足有这么多的资产。” 拓跋璟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下,这是他向来的习惯,凡是遇到让他兴出点兴趣来的事,他都会下意识的摸一摸自己的额头一下。 “继续给本王查,本王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西平县县令,背后有多少朝中大臣给他撑着腰。”拓跋璟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次的顺手牵羊,他倒要看看能牵出多少只朝中肥硕又胆子大的羊。 朝廷之上近来乌烟瘴气太多,是时候该肃清肃清一下了。 “是,王爷。”两名黑衣人又像鬼魅一般,同来时一样,离开的时候也是纵身一跃,一下子就不变了。 拓跋璟目光如炬的看着手中的金色折子,嘴角冷勾了一番。 他把折子揣进自己的怀中,出了书房,在一处名为暖心亭的亭子处见到了正悠然喝着茶的拓跋睿。 拓跋璟率步走过去,直接把怀中的折子掏出来扔到了拓跋睿的怀里,道:“有人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敛财,冒犯了天子的权威,你这个为人弟弟的是管还是不管?” 拓跋睿拿起他身上的折子一看,脸上瞬间一沉,好看的凌唇紧抿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皇兄,小小县令都敢暗中勾结着朝中重臣,我看那陈毅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生出了一丝旁有的心思,虽然动不了国之根本,不过像只苍蝇嗡嗡的叫,总会惹人烦不是?” 拓跋璟一点都不客气的给 自己倒了杯茶,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说道。 拓跋睿把折子上的内容一一的看了个遍,出现在折子上的人名也没有错过的记在了脑中,嘴唇紧抿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拓跋睿合上折子,嘴角撇了撇,道:“九皇弟想说什么?” 拓跋璟耸耸肩,神态有些慵懒,不似在旁人前的冷漠:“不过是想给五皇兄看看,你口口声声称赞的小县令是如何的高手腕,攀上了如此的京城名贵,这上面出现的人名,在京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小县令倒是个人才了,如此厉害,竟然跟这么多人搭上了关系了,看来朝廷里要除掉的蛀牙非常的多啊,要不然皇兄皇位都要坐不稳了。” 拓跋睿好看的蓝眸看了他一眼,道:“九皇弟,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拓跋璟又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有吗?” 拓跋睿把折子放在桌上,道:“九皇弟如此态度,就不怕本王上表皇上,让皇上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五皇兄就不怕你这一个上表,京中传言我们不和的人会越来越多?”拓跋璟挑了挑眉,反问道。 “京中谁人不知,晋王和襄王不和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算有了这么一出,谁又敢在面前乱嚼了舌根了?”拓跋睿蓝眸一挑,睥睨的看着拓跋璟,傲气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嘴角轻扯了一下,对拓跋睿的话不置可否。 喝了杯茶,拓跋璟言归了正传:“有了这份名单,五皇兄当如何?” “依照国家律法,这等贪财贼子,当诛!”拓跋睿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诛杀之前,人就想要了你我二人的命了。”拓跋璟挑衅一般地说道。 拓跋睿不以为意,道:“既然有人想要我们的命,就看他的本事如何了。” 事实证明,孙李二人的本事是不怎么样的,至少在拓跋睿和拓跋璟面前,他们确实是不怎么样的,当天派来下药的人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还不待严刑拷打,那个人就自发的招供了。 拓跋璟命人去把孙 李两位朝廷命官给押送了过来。 李大人和孙大人见到跪在地上的人的时候,脸色都已经灰白了,不过还是强装镇定的行了礼。 “臣等参见二位王爷。” 拓跋璟挑了挑眉,道:“二位大人,可认识底下所跪之人?” 孙李二人作势看了一眼,非常默契的摇了摇头,道:“回晋王,臣等都不认识。” “可他说认识你们二人,你倒给本王说说,你说的是真的,还是肆意诬赖着朝廷命官?要知道诬赖了朝廷命官,重者,可是罪及三族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拓跋璟最后的话是跟跪在地上的人说的。 跪在地上的是一名妇人,年纪也就三四十岁,身材有些肥硕,一听拓跋璟的话,整个人抖的更加的厉害了。 她抬起头,有些害怕的看了孙李二人一眼,这才道:“回王爷,今天晌午时分,李大人就拿着一个小瓶子塞到了奴婢的手里,说是让奴婢往井水里倒,奴婢一时害怕不敢答应,李大人就威胁奴婢说,若是奴婢不依他的话,他就让奴婢那刚出生不久的孙儿溺死,王爷,奴婢也是受人所迫,还望王爷明察。” 李大人双目圆睁,整个人失控的不顾及拓跋璟和拓跋睿在场,站起身,一脚往那妇人的身上踹去,怒道:“你这刁妇,竟在这胡说八道,我何时给过你瓶子了?你一个**,也配得到我的差使吗?” 那妇人被踹了也立马爬起来,道:“大人,奴婢死不足惜,只是恳请您不要伤害我那可怜的小孙子,他是无辜的,我们福家三脉单传,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孙子,可不能出了任何事啊。” 李大人现在气的只想把人给杀了,他没有想到陈毅然给他推荐了一个蠢货,胆子小不说,都还没吓就已经把所有事都和盘托出了。 “你个刁妇……” “李大人,你表演完了吗?”拓跋璟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李大人惨白了下来,不敢造次的直接跪了下来。 “晋王饶命,臣不是有意在二位王爷面前造次的,怪只怪这个刁妇太过 可恨了,竟如此胆大包天的把脏水往臣的身上泼。”李大人吞咽了好几口口水,道。 拓跋璟把玩着手中的瓶子,道:“大人,这是你给过的瓶子吧?本王刚刚叫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此时孙李二人的脑袋都乱了,怕死的天性令他们默契的脱口而出:“王爷,这都是陈县令给臣的,他说里面装的绝对不会是毒药。” 说完,他们方知情急之下说漏嘴了。 “这么说,你们是承认派人去给本王下药了?”拓跋璟就像是猫咪逗弄着一只被逼近了死胡同的老鼠一样,闲适的说道。 “臣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给王爷下药了,还望王爷明察了。” 拓跋璟点点头,道:“大人确实是向天借胆了。” 说完,拓跋璟扬声道:“来人,把她给本王带下去。”拓跋璟指的是跪在地上的仆妇:“西平县正值凋零萧索之际,本王念你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这一次就不追究你的下毒害人,记住,下次不以为例,要不然本王就没有这么的好说话了。” 那妇人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好运降临到她的身上,一时之间都懵了,语无伦次的说道:“谢王爷,谢王爷。” “退下吧。” “是,是。”那妇人乱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孙李二人抬头偷偷地看了拓跋璟一眼,道:“晋王,臣二人是被陷害的,你怎么把妖言惑众的刁妇给放跑了?” 拓跋璟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折子,上面龙飞凤舞的提有三个字——陈毅然,如果孙李不是装傻充愣的话,自然是能认得出这个本子,就是因为认得出来,他们的脸色才会变得越发的难看了。 李大人一脸的灰败,嘴唇都是颤抖着的:“王爷怎么会有,怎么会有……” “你是想说本王怎么会有你们这些朝中权贵是如何同一个小小县令联手受贿的?” 拓跋璟眼色一冷,变得非常的冷酷无情:“下毒谋害当朝王爷,暗中官官相护,肆意敛财,孙大人,李大人,你们二人简直是罪无可恕。” 第144章 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孙李二人瘫在了地上,头使劲的往地上磕,道:“臣二人是被冤枉的,这折子一定是有人肆意诬赖,对,一定是陈县令肆意诬赖的,他拉拢臣二人未得就随意的编造了这么一个本子,臣二人虽然有些贪财,不过最是效忠皇上的,岂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肆意的敛财了,还望王爷明察。” “二位大人有没有勾结地方官员大肆敛财,本王会亲自调查清楚,今日就暂且委屈二位大人到柴房去住几晚,等本王搜集了证据,若二位大人是被人诬陷的,本王会亲自道歉,若是属实,二位大人可要想想孙李两大家族的后续,毕竟就连孙贵妃和李昭仪两位后妃也救不了你们。” 拓跋璟说道。 孙李二人脸色更是灰白,被四名护卫不客气的拉了下去。 拓跋璟撩眸看了拓跋睿一眼,道:“姓陈的那个,五皇兄打算如何处理了?” “本王还是那句话,按照律法,当诛!”拓跋睿悠然的说道。 拓跋璟点点头,命人把陈毅然也严加的看管了起来,陈毅然也不反抗,也不辩白,只是任由两名护卫押着他到柴房里关了起来。 拓跋璟听闻护卫说陈毅然不闹也不辩驳就被关入柴房的时候,眉梢也只是挑了挑,道:“倒是个硬性的汉子,若是能把人拉上正途,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另一边的拓跋睿道:“九皇弟想把人据为己用?” “若他同意,有何不可?不过怕就怕是个磨不合的硬茬子,这样的人,宁愿处之,也不能留下来,以免留后患了。”拓跋璟眯了眯眼,道。 “本王也有心把他拉到麾下,虽然人贪财了些,不过要能为本王所用,散尽一些钱财又如何?只要不是太贪心,本王对他委以重任也未尝不可了。”拓跋睿喝了口酒,说道。 “五皇兄是打算跟我抢人吗?”拓跋璟眯了眯眼,淡声道。 “九皇弟要是有本事,也可以把人抢过去。”拓跋睿不以为意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端着杯子,仰头,喝下了有些呛辣的 烈酒。 “好主意!没有五皇兄你这个得力的对手,这活着的滋味也是挺乏味的,既生瑜,同生亮,瑜亮同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有五皇兄的督导着,更能激起我心里的好胜心。” 拓跋睿只是撩眸看了他一眼,两人都拥有绝俗的外貌,挺拔的身姿,不俗的才情,聪明的头脑,站在一块,那便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两人无形的对峙场面。 “王爷,依霜姑娘到。”门外传来一男性略沉的嗓音。 “进来吧。”拓跋璟道。 门外的护卫得了信儿,推开门扉,非常恭敬的说道:“姑娘,里面请。” 夏依依同他们点了点头,进了书房。 入了书房,见拓跋璟和拓跋睿并肩临窗而立,两人长相不俗,风之灼灼,乍然见之,夏依依也忍不住有那么一瞬间是晃神的。 “民女参见二位爷。”夏依依乖乖地朝他们行了礼,道。 拓跋睿转身,温柔的看着夏依依,见夏依依的脸色有别于往日的红润,偏于苍白一些,他关心的问道:“依依,你脸色怎么有些差?身子可是不舒服?” 夏依依只觉得这两天身子是不大爽利,全身有些软绵绵的,早上起来额头还有些痛,喉咙处也有些干涩,不过也只是一个时辰的事,身体上的异样瞬间消失的彻底,所以她这才没多大的注意,不过这会被拓跋睿问起,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道: “爷,民女的脸色很差吗?” 拓跋睿快步走到她面前,有些忧心的端详着她近乎苍白的脸,道:“本王命大夫来给你看看。” 拓跋璟也是脸色非常难看的看着她,声音里有着一丝难以压住的火气:“既然不舒服,为何不早说?” 夏依依迎向拓跋璟的目光,见他酝酿的滔天怒火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她心里头突然一暖,本来想笑一下,没想到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然后看着拓跋睿和拓跋璟近在咫尺担心的脸孔 ,之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拓跋璟比拓跋睿先一步的接住了陷入昏迷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的夏依依,素来冷静低沉的嗓音里也难掩着急的喊道:“来人,叫大夫来,快点。” 拓跋璟不费吹灰之力的抱着夏依依跑出了书房,把人抱在怀中,他才知道夏依依是如此的纤瘦,抱在怀里仿佛感觉不到重量一样,他的心一瞬间纠了起来,生怕一阵风就能把他怀中的人儿给吹没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害怕的,害怕他怀中这个表面上乖巧,实则鬼灵精怪,鬼点子特别多的女子会突然之间在他怀中就消失了。 拓跋璟把人抱进了他住的房间里,大夫也很快的被叫来了,依旧是王大夫为首。 王大夫虽是西平县一名小小的大夫,不过小地方藏能人,他的医术却是极好的,就算这次瘟疫来势冲冲,不过凭着他的医术还是让这场瘟疫的势头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抑制。 王大夫给拓跋璟行过礼之后,就急匆匆的给夏依依诊了脉,只是诊过之后,王大夫的脸色就非常的难看。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见他如此,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王大夫,她怎么样了?” 王大夫放开夏依依的手腕,站起身,恭敬的回道:“回王爷,这位姑娘染了瘟疫。” 拓跋璟只觉得脑袋有一条名为理智的弦给断了,至于拓跋睿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不已,不过尚且能保持一丝的冷静到:“王大夫此话是何意?” “回王爷,姑娘染了瘟疫,不过草民已经快要研制出解了此瘟疫的药,姑娘这时得此病,并不如之前几次百姓得的严重,二位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担心,这次瘟疫虽然棘手,不过有草民在,姑娘的命是能保住的。”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暗暗地松了口气。 “草民一会亲自跟徒弟熬了药再命人送来,姑娘喝了病情至少能缓和一下,还有草民觉得应该把姑娘移到一间比较僻静,密不透风的房子里去,这种瘟疫,极易传染给人,被风一吹怕 是能加重了病情了。” 王大夫抱拳,如此说道。 “去吧,只要你能把她治好,本王少不得你的好处的。”拓跋璟负着手,脸上非常冷肃的说道。 王大夫宠辱不惊的说道:“谢王爷,草民一日为医,救死扶伤是草民的指责。”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下去吧,她就拜托你了。” “是,王爷。” 王大夫来时匆匆,离开的时候也是匆匆。 拓跋璟和拓跋睿,甚至是王大夫,他们都没有料到夏依依这次的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原本喝下了王大夫亲自熬制的药之后,夏依依有些发热的趋势也慢慢地降了下来,只是到后半夜,夏依依突然全身发热,原本白皙的脸颊也变得通红不已,嘴里**的说着梦话,她的种种反常可把伺候在外间的芸秀和希香二人给惊醒了,进来一看如此光景,皆是一吓,赶忙的跑去找大夫。 王大夫等人很快就赶了过来,给夏依依诊了脉,也是一骇,立马命跟在身边的徒弟去熬药,又命人准备热水,毛巾等东西,等到热水准备好之后,他命芸秀和希香两人把夏依依的衣服给脱了浸泡在热水里,而屋中的男人一一的退了出去。 不过出去之前,王大夫还是提醒了一句:“两位姑娘,这瘟疫是极容易传染的,你们要是近身照顾这位姑娘的话,有可能你们也会被传染,这是我专门研制的药丸,你们吃了,兴许还能防御一下,现在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救治,县中的大夫也是有限的,二位姑娘就担待一些的好。” 芸秀和希香二人面色皆是未变,芸秀甚至还和婉的说道:“王大夫尽管放心好了,我二人是王爷亲派到姑娘身边伺候着的,现在她得了病,我们为人丫鬟的又怎么能在这时候弃主了呢,纵然我们不幸染了病,也会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姑娘的,不会让王爷分了心。” 王大夫心道果然是两名烈女子,有气节,有气魄,值得旁人的尊重。 “那姑娘多担待一些,我先去准备药 材熬药了。” 王大夫等人离开之后,芸秀看了希香一眼,道:“希香,你怕吗?” 希香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笑道:“是怕的,毕竟瘟疫是中不好的病,染上了也许可能就没救了,不过谁叫姑娘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呢,当初王爷杖责我三十大板,是姑娘顶着王爷有可能发的怒火给我送药,送吃的,现在她染了病,我说什么也要照顾她的。” 芸秀笑道:“你跟我想到了一块去,爷让我二人伺候姑娘,现在姑娘染了病,我们就算想跑,也是跑不了的吧。” 芸秀和希香二人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有着对生命的珍惜与释然。 夏依依染了病,她二人真的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从不假手于他人,不过也不知道是她们命大还是心地善良感动了上天,伺候了夏依依三日,她们依然无事,不过夏依依的病情却一直未见好转。 夏依依昏睡三日,所有人都陷入了忙碌之中,拓跋睿和拓跋璟的脸色也尤为的难看。 顶着拓跋璟嗜人的压力,王大夫无形中也感觉到了压力山大:“草民参见王爷。” “王大夫,你不是说依霜第二日就会醒过来的吗,为什么都三天了她病情不减反增?” 拓跋璟浑身散发着难言的威严和霸道,道。 王大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依他的诊脉,夏依依的病情并没有其他人的严重,就算还没有完全有药根治,可是还不至于让人陷入昏迷当中长睡不起,他诊了脉,一时之间也查不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这……” 拓跋璟凤眸深处射出了一道冷光来:“王大夫,你直接跟本王说,她的病,能治好的把我有多少?本王要听实话,别拿话糊弄本王。” “回王爷,草民也不敢相瞒,依霜姑娘染了瘟疫,实则并没有想象中的重,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就是不知为何睡了三日还未醒,容草民再观察两日,若是再无起色的话,草民也是无能为力了,王爷只怕要另请高明了。” 王大夫的声音越说越低。 第145章 聪明人该做聪明事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微微一缩,道:“王大夫此言是何意?” 王大夫直接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诚恳的说道:“王爷,草民医术不精,唯有倾尽所有能力搭救依霜姑娘,若是两日后再不醒的话,草民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拿药续着姑娘的命,等着王爷另请高明施救了。” 拓跋璟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倏然一握,发出了咯吱乍响的响声,最后,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王大夫,你尽管尽力,有本王震着,没有人敢从本王的手里夺走她的性命。” 王大夫松了口气,他真怕这位曾经在战场上战功赫赫的九王爷,会因为红颜而不顾场面的大发雷霆之火,他丢了性命不足为惧,就怕累及了妻儿父母。 “是,王爷,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也要把依霜姑娘的性命救回来的。”王大夫抱拳道。 王大夫和其徒弟不分昼夜的研制着治疗这次瘟疫的药材,给那些还在患病的百姓试了一遍,他们或多或少病情都好了一些,唯独夏依依,仍旧不醒,嘴里还偶有些梦语。 过去了五日,夏依依仍旧是陷入梦中没有醒,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了她醒着的时候的灵气和鬼灵精怪。 因为夏依依的长睡不起,拓跋睿、拓跋璟和夏淳三个大男人不同程度的消瘦了下去,拓跋璟和拓跋睿原本就长得俊朗星目,这一消瘦,并没有减少魅力,反而脸上平添的一丝沧桑更加的惹人心疼,让女人为之疯狂。 “王大夫,你老实告诉本王,为何依霜久久未醒?”拓跋璟眼睑下一片阴霾,声音里有着压不住的怒火。 王大夫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纵然他不太在乎功名利禄,可是面对着传闻中高高在上的晋王和襄王,他还是下意识的感到了腿颤。 “回王爷,草民也……” “别说你不知道的狗屁话,你是大夫,连病人久久未醒的症状都没有查清楚,你还配当悬壶济世的大夫吗? ”拓跋璟眯着眼,不怒自威的俯瞰着几乎把腰都给压断的王大夫。 “草民医术不济,是草民之过,还请王爷惩罚。”王大夫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拓跋睿抬手拍了拍拓跋璟的肩膀,道:“九皇弟,你稍安勿躁,本王想依霜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全权交手给王大夫,我们就得相信他不是,你现在在这大动肝火只会无形的给他们增加压力而已,稍安勿躁。”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了拓跋睿一眼,道:“起来吧。”这话是对王大夫说的。 王大夫松了口气,道:“谢王爷。”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在地上跪的久了些,腿有些麻。 王大夫同自己的徒弟日夜不分的研究着这治瘟疫的药,一下下的熬着给夏依依喝,可夏依依烧也退了,其他的症状也慢慢的减轻了,可人就是不见醒来,当日王大夫也说三日后夏依依要是没醒的话只能另请高明了,如今过了六日,夏依依仍旧是没醒,而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利用着他们的权势从各处招揽来的名医齐聚一堂的给夏依依看了,仍是珍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有人都面色极为的难看,生怕被目光几乎在他们身上戳出一个洞来的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责罚,两人的名气,就连他们离京千里,也是如雷贯耳。 “本王重金聘你们来此,你们就给本王一个查不出来敷衍,既然诊断不出,本王留你们何用?”拓跋璟沉着脸,浑身气势散发,逼得那些为人医者不禁胆战心惊,害怕非常。 他们腿软的跪倒在地,颤声道:“恳请王爷再多给草民一些时日,假日时日,草民等一定能把姑娘的病给治好的。” “几日?三日?五日?还是十日?”拓跋璟嘴角冷勾,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来:“本王花重金聘你们来不是在这听你们废话的,本王再给你们三日的时间,她要是还不醒,你们也别再当大夫了,一群庸医。” 被骂的人头低的更低了,喏喏道:“是,王爷。” 拓跋璟把人骂过之后,轮到了拓跋睿发威,他道:“本王没有九皇弟这般好说话,依霜要是三日后还没醒的话,本王记得你们家中女儿正直妙龄,卖入青楼,那些恩客应该会很喜欢才是。” 那些以为逃过一劫的大夫这下一个个的都惨白着脸。 “草民等一定定当竭力的把人救醒的。”那些人齐声说道。 “最好是这样。”拓跋睿挥了挥手,如获大赦般道:“下去吧。” 那些人灰溜溜的出去了。 拓跋璟走到床边,低身看着脸色苍白,身体日渐消瘦的夏依依,尽管这几日用人参当药的吊着,夏依依的脸色还是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生命体征的娃娃一样。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并不怕她身上的瘟疫传染到他的身上一样,感受着她手上传来的凉意,他的心微微一抽。 相处这么长时间,如果说当初他存有利用夏依依之心,可是潜移默化之下他早已被她多变的一面给迷住了。 时而乖巧,时而任性,时而胆大心细,时而又聪慧秀敏,时而……她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等着男人去开采,越是往里去看,就越是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其实是一个宝藏,无形中就被她迷去了心智了。 习惯了她在耳边的呱燥,现在看着她像个没有特征的娃娃躺在床上,要不是胸口处轻微的起伏着,他真怕她就真的随一阵风而去了。 “依霜,你快点醒来,只要你醒过来,本王就不再故意的刁难你了。”拓跋璟声音暗沉的说道。 站在他身后的拓跋睿,目光深深的看着那两只相握着的手,假意的咳了下,道:“九皇弟,你也有三日未曾真正合眼了,还是去休息下吧,依霜这里本王来照顾就是了。” 拓跋璟直接拒了:“五皇兄,你也是几日未曾好好睡觉了,你去休息吧,依霜这有我照看着,不会让她有 什么事的。” 拓跋睿抿着嘴,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嗜人的看着床上的夏依依,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看着床边那两只握着的手。 他觉得格外的刺眼。 “九皇弟,你同依霜并无婚配,加之你们二人地位悬殊,纵然你心仪于她,想来也不能娶她为正妃,以依霜的性子也是不屑为妾的,纵然如此,你又何必做出如此孟浪的行为,被旁人看去,可是要毁了她的名节。” 拓跋睿一本正经的说道。 拓跋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五皇兄想说什么?” 拓跋睿只是看着他的手。 拓跋璟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和夏依依握着的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他没有放开夏依依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还故意道:“五皇兄,如果说依霜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你当如何?” 拓跋睿好看的蓝眸一下子沉了下来,自信道:“她活的肆意,自由,舍不得这世道的繁华奢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拓跋璟道:“我也这么觉得。” 拓跋璟松开夏依依的手,命芸秀和希香两人好好地照顾着她。 “五皇兄,走吧。”拓跋璟与拓跋睿比肩而立,道。 拓跋睿却是看着床上的夏依依,道:“九皇弟要是有事,可以先行一步,本王还想陪她多讲一会儿话,她迟迟未醒来,置身在黑暗之中,想来也怕黑的,本王同她说说话,兴许她就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拓跋璟凤眸深处涌动着不知名的光芒。 “五皇兄不走?” 拓跋睿摇了摇头。 拓跋璟撩袍,干脆坐在了床沿边,道:“既然五皇兄怕依霜怕黑,我这个为她主子的也不能这时候走人了,我也留下来陪她聊聊天吧。” 拓跋睿只是沉沉的看着拓跋璟。 最后两人出来了,留下芸秀和希香在屋里照顾着夏依依。 拓跋璟背着手,道:“五皇兄不是说要同她说说话,解解闷的?” 拓跋睿道:“依霜以后醒了 ,同她说话的机会自然很多,本王想现在去收拾一个人更加的重要。” “谁?” “陈毅然。”拓跋睿淡道:“如果这场瘟疫是他引起的,本王想他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拓跋璟眉头轻拧了一下,最后点头:“五皇兄所言极是。” 两人一同到了柴房里,在见到陈毅然的那一刻,拓跋璟和拓跋睿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此人是个人物,在如此破旧不堪的柴房里还能泰然处之,眉宇之间不见一丝的慌乱,身上衣服虽然有些皱了还能保持着干净,这份从容不迫,在他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个小小县令,能有如此气度,这个西平县,怕是也困不住这条暂钳在小小鱼池里能跃龙门的鲤鱼吧。 “下官参见二位王爷。”陈毅然站起身,举止非常优雅得体的行了礼。 拓跋睿看着他,道:“陈县令,在这住的可好?” “谢襄王关心,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不过尚能遮风挡雨,夜里蚊子也没有想象的多,所吃的饭菜虽没有大鱼大肉,不过吃些蔬菜也好消化,人有三急的时候也能出去如厕,总体来说,下官住的还行。” 陈毅然抱拳,一本正经的回了拓跋睿的问题。 “陈县令好兴致,本王佩服。”拓跋睿道。 陈毅然淡道:“谢襄王谬赞。” 拓跋睿和拓跋璟寻了一处看起来较为干净的地方站着。 拓跋睿轻咳了两下,开门见山的说道:“陈大人,本王今日来,想说的是,只要你交出这次瘟疫的解药,本王可以对你所犯之事既往不咎,还可以让你入京为官,只要本王的一句话,你可以前程似锦,也可以丢了官职,入狱为犯人,前程如何,端看你的一念之间。” “谢襄王好意,只是下官不明白王爷的意思。”陈毅然打起了太极拳。 “本王看陈大人应该是个聪明人,难道就甘愿满腔才华因为这样一点小事付之东流?”拓跋睿沉着的看着他,道。 第146章 雪玉莲 陈毅然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道:“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西平县县令,哪里能受得住襄王所赞的满腹才华。” “你是当年的状元郎,文武百官但凡有未出嫁的女儿都想许配给你,你有无才华,是他人来定的,本王其实也挺欣赏你的才华,只要你拿出解药来,本王可许你高官厚禄,给你一个平台施展你的抱负,如何?” 拓跋睿威逼利诱道。 陈毅然只是垂着头,静默不语。 “陈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要知道这次机会是可遇不可求,西平县遭水患,是你的良机也是劫,你好好把握,你便是人上人,你要是执意如此,那本王就没办法了,宁可错杀一个人才,也不想他日后成为一个大患。” 拓跋睿继续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要陈毅然不是个傻瓜,他就知道怎么样选择。 陈毅然当然不是个傻瓜了,相反,他很聪明,两年前自请来西平县当个小小的县令不过是赞平他身上的锋芒罢了,他不甘于一辈子都做个小小的西平县县令,也不屑跟着那些无多大抱负的官员,入府为他们的幕僚,他要跟的是真正有抱负的王者,而他选中的无非是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 拓跋璟身上有戾气,杀伐果决,头脑也清晰,不失为一名谋而后定的主子,拓跋睿美的雌雄难辨,却不是空有外貌而囊中空空,比他外貌更令人忌惮的是他的谋略,两人在朝中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平衡着朝中有些****的各方势力,他若能跟着其中一方,势必能肆意的施展着他的抱负而不受束缚。 这些日子来的种种,不过是他测试两位王爷的小小伎俩罢了。 陈毅然拱手道:“王爷,下官作为西平县县令,理应为百姓谋取福利,只是突遭水患,又来横祸,下官心里甚是难过,下官之前学过一些医术,若二位王爷信得过下官,下官 可为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诊断一下。” 拓跋睿一双蓝眸仔细的看着他,道:“你学过医术?” 陈毅然点点头:“年少时家贫,下官曾随家乡的一名赤脚大夫学过一些,若二位王爷信得过,下官可为那些人看一下。”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看着他。 陈毅然泰然自若,并没有因为两位王爷迫人的目光而露出一丝胆怯来。 “好,只要你能治好依霜,你之前犯下的错事,本王可以替你遮下。”拓跋睿许诺道。 “谢王爷。”陈毅然拱手道。 “陈大人也别高兴得太早,若是你不能医治,本王有的是惩治人的办法。”拓跋璟在旁适时的插了口。 “下官只是一试,反正下官与朝中重臣暗中有勾结,结党营私,肆意敛财,这样的罪名早足够下官死上三四回了,下官这次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是吗?”陈毅然嘴角勾了勾,淡然道。 拓跋璟好看的眉峰皱了皱,他其实不太喜欢陈毅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欣赏着自信睥睨的人才,可不喜欢过于自负的人。 有时候太过聪明,那便是自以为是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 “陈大人,有时候还是适当的表现出一点害怕的好。”拓跋璟留下这么一句,就直接甩袖离开了。 陈毅然却因为这句话而怔了下。 “陈大人,你是个人才,窝在这么个小地方实在是太屈才了,只是有时候太过自负,运筹不成反而累了一身才华。” 说完,拓跋睿也转身离开了。 陈毅然目光复杂的看着拓跋睿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诚如陈毅然说的他学过医术,他给夏依依诊脉之后,只是恭敬的说道:“回两位王爷,依霜姑娘虽染了瘟疫,不过因为王大夫熬的药的压制下并无大碍,迟迟未醒,怕是她被什么拉住了醒不过来,唯 有她自己想通,要不然……” “要不然会如何?”拓跋璟率先开口问道。 “姑娘此生会成为一个只会呼吸,其他皆无所感的睡美人。”陈毅然躬身,道。 “混账东西!”拓跋璟动怒的扬手给了陈毅然一巴掌,道:“本王放你出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若你治不好她,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陈毅然的嘴角被打的出血了。 “王爷,为了一个女人,你的心乱了,你当真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冷血无情的晋王?”陈毅然抬起头,不畏惧的迎着拓跋璟那嗜人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拓跋璟的拳头捏的死紧,脸上怒火丛生,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大动肝火了。 “陈毅然,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陈毅然躬身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拓跋璟嘴角冷勾,扬声道:“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一百大板,别把人打死了,留他一条命。” 两名护卫率步进来,就要去拉陈毅然,拓跋睿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那两名护卫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怎么,本王还差遣不动你们了?” “属下不敢。”那两名护卫只得退了出去,而屋中的其他人也悉数的退了出去。 “九皇弟,不可冲动了。”拓跋睿低声道。 拓跋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一片寒霜。 “五皇兄想为这个人求情了?”拓跋璟沉声道。 拓跋睿道:“九皇弟,稍安勿躁。”说完,他看向了陈毅然,道:“陈大人当真没有办法把依霜救醒?” 陈毅然沉吟了下,抱拳道:“下官有一方法可以把她救醒,只是缺少了一味药材,若王爷能寻来,下官便有办法把她救醒了。” “什么药材?” “白云山上的千年雪玉莲。”陈毅然恭敬的回道:“雪玉莲,长于冰天雪地的一种莲花,百年才开一朵,极为难得,若王爷能寻来,下官有办 法能让她醒了,要不然下官也无能为力,只能端看她的造化了。” 拓跋睿的蓝眸缩了缩,道:“只要有雪玉莲,依霜就能醒?” “王爷在此,下官不敢打了诳语。”陈毅然态度仍是恭敬的说道。 “好,只要你有把握救醒依霜,那雪玉莲本王会寻来。”拓跋睿背着手道。 白云山,距西平县千里之遥,就算乘上千里马来往也许一月时间,何况在常年冰天雪地的白云山里寻一朵百年才开花的血玉莲,除非你的运气足够的好,要不然根本就找不到。 雪玉莲太过珍贵,据说能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功能,世人都想拥有一朵,不过能有的人少之又少,那些家中有的,就算出千金别人也不一定能拱手相让。 好在皇宫中奇珍异宝过多,雪玉莲是难得,恰好两年前得了两朵,因为其太过珍贵,所以一直未用。 拓跋睿和拓跋璟对视了一眼,明显的想到了一块去了。 “是,王爷。”陈毅然躬身道。 顿了下,陈毅然道:“二位王爷,可有纸笔?” “要纸笔何用?”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 “下官想到了一方药贴,可暂时压下依霜姑娘的病情,等到雪玉莲一到,下官便有办法彻底的根治了她的病。”陈毅然也不瞒着,老实道。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命人送来了纸和笔。 陈毅然执着笔,在摊开的纸上龙飞凤舞了一番,等到纸上的字渍干了一些,他才拿起来双手奉给了拓跋睿,道:“王爷,下官写好了。” 拓跋睿命人去把王大夫给请来了。 王大夫看了这张药方,脸上难掩激动地说道:“王爷,这是哪位高人写下的方子?草民之前一直苦思冥想的要在其中加入哪味药材才能彻底的根治了这起瘟疫,现在看到这药方子草民才醍醐灌顶,这人的医术在草民之上,草民甘拜下风。” 拓跋睿目光复杂的 看了陈毅然一眼。 “既然这药方能治眼下的瘟疫,王大夫下去准备吧。”拓跋璟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王大夫虽然很想知道到底谁的医术如此的高明,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写出了医治这起瘟疫的药方,不过他也不敢忤逆了拓跋璟的命令,只得乖乖地退了出去。 “来人,把陈大人带下去。”拓跋璟沉声道。 两名护卫又再次走了进来。 “大人,请。”两名护卫非常客气的把陈毅然给请了出去。 屋内一下子只剩下了三人。 “五皇兄,你留下来照顾依霜,本王想回京城一趟。”拓跋璟说出了他的打算。 “九皇弟想回宫拿那两株雪玉莲?”拓跋睿开门见山的问道。 拓跋璟点点头。 “九皇弟就不怕这是陈毅然引我们两人上钩的圈套?”拓跋睿双手环胸,道。 “那也得看他有这个魄力没有,若他有,本王心甘情愿成为他圈套里的猎物,只不过最后谁是谁的猎物还很难说。”拓跋璟睥睨一切道。 拓跋睿看着床上仍是紧闭着双眸的夏依依,道:“西平县的灾民还没有安妥,九皇弟与本王不能因儿女私情擅自离开,一会本王会亲自修书一封,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回宫中去,那雪玉莲虽然珍贵,不过本万开了口,皇兄不可能不给。” 拓跋璟沉吟了下,最后点了点头。 拓跋睿修书了一封,命人八百里加急的送回了宫中,同时拓跋璟也另写了一封信命自己的暗卫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京城,皇帝看着两封信,与拓跋睿非常相似的蓝眸闪过一道妖冶的光芒,不过随即隐去,温和的命人到国库里拿出了其中一株雪玉莲,好生的包装了一遍,让来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雪玉莲送到了西平县。 等雪玉莲送到西平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护送雪玉莲的人马在累死了无匹千里马之后才把雪玉莲交到了拓跋睿的手里。 第147章 终于醒了 拓跋睿把雪玉莲交到陈毅然的手里的时候,陈毅然的双眸瞬间绽放出了一道疯狂的光芒,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雪玉莲,一向的气定神闲在这一刻也不复存在了,有些激动地说道: “王爷,这就是雪玉莲?” 拓跋睿挑了挑眉,道:“你没见过?” 陈毅然对上拓跋睿有些探究的眼神,忙敛去了脸上的激动,道:“回王爷,雪玉莲百年才开花,珍贵非常,唯有有缘人才能见到,下官只听说过,未曾亲眼见过,乍然见到,难免有些失态,还望王爷见谅。” 拓跋睿收回了探究的目光,道:“雪玉莲也有了,陈大人应该可以开始了。” “是,下官这就去准备。”陈毅然拿着雪玉莲就要退下,却被拓跋璟叫住:“慢着!” 陈毅然停下,道:“不知晋王有何吩咐?” 拓跋璟撩眸看了他一眼,道:“别想搞什么花样,本王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把本王当成傻瓜来戏耍。” “下官不敢。” 拓跋璟冷哼一声,放人走了。 “来人,暗中监视着他。”拓跋璟命令道。 “是,王爷。”有人领命而去。 陈毅然拿着雪玉莲离开之后,沿着羊肠小道走到了尽头,一处简陋的小屋掩在了一株株瘦高的竹林下。 进了小屋,陈毅然像对待珍宝一样的在雪玉莲上亲了一口,小声道:“一直都以为古书上的记载是骗人的,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也能见到传说中的血玉莲,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当成无价之宝收藏起来,可惜,可惜了……” 陈毅然乍然得到雪玉莲,可是晃眼之间又要把它作为药引子为夏依依治病,他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甘的,不过这跟他的抱负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他把雪玉莲碾碎,加入到他早已备好的药材里,亲自熬了两个时辰的药。 药熬好之后,他把药 倒进了一只碗里,亲自把药端到了屋里去。 “两位王爷,药熬好了。”陈毅然态度还算恭敬的说道。 拓跋璟接过他手中的碗,走到床边坐下,而拓跋睿则小心的撑起了夏依依的身子。 拓跋璟舀了一汤勺的药,小心的放到夏依依的嘴边,结果那药汁却是顺着嘴边流了下来。 芸秀在旁看着,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这样的粗活王爷怕是做不来,还是奴婢来吧,那雪玉莲甚是难得,只煮出了这么一碗,要是喝不下去,姑娘的病怕是难以痊愈。” 拓跋璟拿着汤勺的手一顿,心有些不甘愿,不过一触到夏依依苍白的小脸,他还是妥协了。 芸秀接过碗,很有经验的把药喂进了夏依依的嘴里,唇边只流出了一点点的药汁。 看着夏依依把药喝了进去,拓跋璟迫不及待的说道:“药也喝了,她何时才能醒?”这话,自是对陈毅然说的。 “晋王稍安勿躁,这雪玉莲虽然是治病的良药,可到底也需要几日时间,雪玉莲还剩一半,依霜姑娘再喝两日,下官敢保证,五日之后她的病就能痊愈,安稳的醒过来。” 陈毅然抱拳躬身,自信的说道。 拓跋璟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郁这下子终于松了不少:“本王就信你这一回,五日后她若是还不醒来的话,休怪本王不客气。” “依霜姑娘不醒,臣任由王爷处置。”陈毅然道。 拓跋璟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在陈毅然和王大夫精心的照顾之下,夏依依的病慢慢地减轻,直到第四日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也慢慢变得有些红润,乍看上去,就像是安静的睡美人一样,只待她的王子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她就能够醒过来一样。 夜里三更天,夏依依的眼睫毛动了下,眼看就要醒过来一样。 这些天,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暗无 天日的黑暗中一样,不管她如何着急的呐喊,四周始终都是静悄悄的,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她伸手去触摸也只能触摸到一大片的空气,她不知道在这样的黑暗中待了多久,只是感觉周身的孤寂无形中朝她涌来,全身上下无不觉得冰冷。 就在她以为她会被这股冰冷给冻死的时候,前方一束光打了进来,指引着她往前走去,就在她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道俏丽的身影,她细看之下,不是夏依霜本人还能是谁。 “夏依霜?” 夏依霜温婉一笑,身上颇具大家闺秀的柔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教养:“谢谢你进了我的身体。” 夏依依突然有些脸红,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体,而原身却只能以灵体的状态飘荡在这暗无天日的空间里。 “应该是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才对。”对别人可以耍无赖,可是对着原身,夏依依心里头有股说不出的心虚。 夏毅霜却是温婉一笑,道:“是我福薄,当日被村人逼的落水,我便知活不了,只可惜我和夏大哥……”说着,她突然露出了一抹苦笑:“罢了,只当我和夏大哥有缘无分,这辈子我怕是不能嫁给他为妻了,我也知你心高气傲,断然看不上老实本分的夏大哥,我只求你能好好善待夏大哥,切不可伤了他的心,纵然以后你们不能为夫妻,也求你不要伤了他。” 夏依依心想果然如此,夏依霜和夏淳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并不是夏淳一腔情愿了。 “我尽量。”夏依依嘴唇动了动,道。 夏依霜笑的更加的温婉了,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子,我也不怕你亏待了夏大哥,这次趁着你昏倒入得梦来,只是因为我要走了,你醒之后,我就彻底的消失了,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告诉夏大哥,真正的夏依霜是爱着他的。” 说完,夏依霜 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只闻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话落,整个人就消失了。 夏依依整个人还在怔忪之中,她便感觉被一股重力给吸了过去,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眼的是不太熟悉的帘帐。 她转动着眼珠子,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处干涩的厉害。 “水,水……水。”夏依依自以为用了最大的声音,可是在别人听来却如蚊子般大小。 夏依依艰难的想要翻一翻身,身体的僵硬却限制了她的行动,一个不小心,她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撞到地板上,夏依依痛的痛呼了一声,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她还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就算上辈子她血癌晚期,她还是保持了他该有的尊严,很有性格的死在了各种仪器的手术台上。 门外的芸秀和希香二人听到响动声立马推门跑了进来,见到夏依依摔到地上眼里皆是一惊,立马小步的跑了过来。 “姑娘,你怎么样了?”芸秀和希香合力的把人扶到了床上躺好,见夏依依嘴里念叨着“水”,芸秀立马就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小心的递到了夏依依的嘴边,道:“姑娘,慢点喝。” 夏依依实在渴极,一杯水咕噜的就被她喝进了肚子里。 喝了水,夏依依整个人都好多了,她轻声道:“再给我倒一杯来。” 芸秀尽职的去给她倒了水,她一咕噜的又把水给喝了。 “姑娘,还要吗?”连续喝了几杯水,芸秀轻声问道。 夏依依摇了摇头。 睡了几天,夏依依的整个身体都有些不得劲,提不起力气来,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 “我怎么了?”夏依依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的问道。 “姑娘不幸染了瘟疫,不过好在王大人和陈大人的医术高明,这才把姑娘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陈大人也说你 这两天就可以醒了,没想到姑娘夜里还真的就醒过来了,这可是大好事,姑娘要是再不醒的话,这天可就要炸了啊。” 希香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不过她眼里的开心和担忧还是实实在在的。 夏依依只记得她当时眼前一片发黑,人就给昏过去了,之后的事也就全都给忘了。 “我睡了多久?”夏依依小心的活动了手臂,问道。 “姑娘睡了一个来月了,要是再不醒的话,奴婢想二位爷有可能会寻奴婢等的晦气了,好在姑娘醒了,奴婢们的小命也都保住了啊。”希香替夏依依揉捏着肩膀,开着玩笑。 夏依依嘴角扯了一抹笑容,道:“我睡了这么久了?” “可不是,姑娘之前还一直念叨着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强壮,结果爷带来的人中就你一人染了瘟疫,其他人都好好的,你这次病倒可是把所有人给吓到了,二位爷差点把西平县的大夫都给发落了呢。” 希香见人醒了,也就放松了下来,话也多了。 芸秀瞪了她一眼,道:“希香,不得造次了,姑娘刚醒过来,人还不舒服着,可不是听你在这呱燥的。” 希香委屈的撇了撇嘴,小声道:“我这不是看姑娘醒了高兴……” 芸秀又瞪了她一眼。 夏依依看的好笑,道:“你们也别吵了,我有点饿,有吃的吗?” “奴婢怕姑娘随时都有可能醒来,所以命人在灶台上炖着易消化的粥品,姑娘要是饿了,奴婢这就命人给你端来。”芸秀说道。 “有劳芸秀了。”夏依依道。 夏依依喝了两碗粥,肚子填了八分饱之后,芸秀这才着人就要去请拓跋璟他们,不过却被夏依依给拦住了。 “三更半夜,大家都睡着了,他们为我之事怕是忧心不少,身体也疲乏,就让他们睡着,明日再去告诉也不迟的。”夏依依道。 第148章 温柔什么的都是错觉 翌日,夏依依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自高到下传来的压迫,她缓缓地睁开眼,撞见的是一双蕴藏了万千情绪的凤眸,那双凤眸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刻瞬间融去了眼里的复杂,只剩下柔情缱绻。 “民女参见……”夏依依想要挣扎起身,却被站在床边的男人按住了身体,从上空传来了一道略微暗沉的嗓音:“别动!你身体还虚着,一切虚礼都免了。” 夏依依也没有多做挣扎,只是乖乖地躺会了床上,道:“爷,你怎么来了?” “难道本王不该来吗?”拓跋璟撩眸坐在床沿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敛去了往日的冷肃,此刻的拓跋璟看起来格外的温柔:“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是有,尽管说,别一个人偷偷憋着,又像这一次把自己搞得差点命都丢了。” 夏依依嘴角边扯了扯,恰似一抹笑容。 她知道拓跋璟这次在关心她,她刚醒来没有多久,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同拓跋璟斗嘴,所以他们之间难得享受如此静谧的时光。 “爷,你这是在担心民女?”夏依依难得温柔的问道。“民女看你瘦了不少,真的有这么担心民女吗?” 夏依依这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拓跋璟抬手摸向了夏依依的脸,一副缱绻深情的样子道:“你也瘦了不少,是本王没有照顾好你。” 见拓跋璟这样,夏依依活生生的打了个激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依依讪笑两声,道:“爷,你能先把手移开吗?”她才刚醒过来,不想被鸡皮疙瘩给冻着了。 拓跋璟眼里深处闪过一道暗芒,看着夏依依有力气跟他斗嘴,他不见恼反而松了口气,这一个来月,他是真的被夏依依沉睡不醒的样子给吓着了,所以现在即使夏依依说话没大没小的,他都觉得可爱非常。 “睡了一个来月,不习惯本王的亲近了?”拓跋璟的手只是在夏依依的脸上抚摸了两下便放开了,笑道。 “爷,民女想起来一下,睡了这么久,筋骨没活络都僵**。”夏依 依对着拓跋璟的眼睛,道。 拓跋璟体贴的扶起她,在她后面放了软枕才让她靠上去。 “爷,民女想下去走走,一整天都在床上,会把人给憋坏的。”夏依依道。 “一会用完早膳之后,本王就陪你在院子里走走,你现在身子还有些虚,用了膳,有力气了本王再陪你去走走。”拓跋璟道。 夏依依点头,也没有争辩。 两人聊了一会儿,芸秀在门外道:“王爷,姑娘可醒了?奴婢已经把热水备好了,现在要泡浴一下吗?” “准备吧。”拓跋璟道。 “是,王爷。” 芸秀依言离开。 夏依依奇怪的看着拓跋璟。 “你睡了一个月,大夫说你一时起来那筋骨已经不会太活络,加上这次不幸染了瘟疫,就算你没有其他人的严重,可到底还是伤了身体,泡一下药浴对身体也大有好处,只要坚持泡半个月,你就会彻底的痊愈了。” 拓跋璟难得耐心的解释道。 夏依依又是看了他一眼,总感觉如此温柔的他看起来总是有那么一股违和感。 “爷,你如此温柔,民女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夏依依老实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拓跋璟看着她,道:“不喜欢?” 夏依依浅笑两声,道:“民女刚醒来,也没有力气去深究爷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说真的,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拓跋璟也不恼:“多少人想要本王对他们温柔,本王都不屑一顾,给了你,你反倒嫌弃起来了。” 夏依依更是满身起了鸡皮疙瘩,道:“爷,你如此英明神武,还是像之前那样比较适合你,真的。” 拓跋璟心里瞬间有一股气闷,不过看夏依依非但精气神足,还能拿话来呛人,他那股郁气无形之中也烟消云散了。 拓跋璟一把把夏依依拦腰抱了起来,不发一言的出了屋,进了隔间。 隔间是一间浴室,穿过帘子,正中间放着一只浴桶,从里迎面飘来了一股药香的味道,水上面还撒着好几片的花瓣。 “爷,姑娘奴婢伺候就行了。”芸秀和希香两人接过 夏依依,恭敬的对拓跋璟说道。 拓跋璟道:“好生照顾着。” “是,王爷。”浴室里的丫鬟齐声应道。 拓跋璟看了夏依依一眼,夏依依朝他挥了挥手,那个样子,仿佛就是巴不得他赶紧的离开一样。 拓跋璟沉下脸来,一脸郁气的离开了浴室。 希香忍不住掩唇一笑,道:“姑娘,也就你能把爷搞得如此情绪外露了。” 夏依依心情还算愉悦的笑了下。 芸秀和希香替她宽衣解带,小心的扶着她进了浴桶,桶中那股淡淡的药香味又直接的扑进了她的鼻子里。 “这什么味道?还挺香的。”夏依依舒服的靠在桶上,闻着那药的香气,薰的她有些昏昏欲睡。 “回姑娘,这香味是几种缓解疲劳,活动筋骨的药材混在一块散发出来的,陈大人说这方子是他们家的祖传药方,不宜传到外面,所以这香味是由哪几种药香味组成的。”芸秀一边给夏依依搓手,一边解释道。 夏依依“唔”了一声,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被薰的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轻过一声的呼唤:“姑娘,醒醒。” 夏依依睁开眼,有些睡眼迷蒙的看着两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她差点一惊没直接一拳揍上去,好在直接认出是芸秀和希香,这才急急地把手收了回来。 这段时间的养尊处优,她的警觉性都已经下降了不少了。 “姑娘,你泡了半刻钟,水都变凉了,该起了。”芸秀和希香一人一边的扶起了夏依依,不假人之手的给她擦干了身子,又替她换上了新的裙裳。 “我自己走吧。”夏依依拒绝了两名丫鬟的搀扶,试着迈开了步子,虽然双脚还是不太灵活,不过还不至于成了残废。 “姑娘,还是奴婢搀着你出去吧,你要想练习走路,一会奴婢等会陪着的。”芸秀凑上来,柔声劝道。 夏依依只是走了差不多十步路,整个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她没有想到,只是睡了一个来月而已,双脚双手僵硬的都不似自己的了。 夏依 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最终还是妥协的点点头。 刚用完早膳,就听下人来报,说是襄王来了。 拓跋璟虽不喜拓跋睿插足在他和夏依依之间,不过也不好把这份不喜放在明面上,是而点头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拓跋睿走进来的时候,身后仿佛带着一束光一样,瞬间把原来就敞亮的大厅照的更亮了。 在见到拓跋睿这张近乎妖孽的俊脸,夏依依灵活的大脑蹦出了两个字:瘦了,不过瘦的却更加好看了,身材也因此更加的修长。 “奴婢等参见襄王,襄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厅内伺候的丫鬟在拓跋睿出现的那会,双颊处也染上了两抹绯红,忙低着头,请了安。 拓跋睿无视其他丫鬟的花花肠子,一双好看的蓝眸只是注视着夏依依,径直的走到了夏依依面前。 出于礼数,夏依依本想起身给拓跋睿请安,却被拓跋睿给按住,道:“你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谢王爷。”夏依依复又坐下,道。 拓跋睿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眸色变了下,道:“用完膳了?” “回王爷,已经吃完了。”夏依依道:“王爷用了吗?” “还没,介意陪本王再用一点吗?”拓跋睿道。 夏依依忍不住心里头直犯嘀咕,她不过病了一回,睡了一个来月,怎么才刚醒来,一个两个的好像大变了样一样,什么情况,还有她都醒来了,怎么都没有见到夏淳? “王爷要是还没有用,就坐下来吃吧。”夏依依客气的说道,然后转头对芸秀道:“芸秀,你去给王爷另外准备一份早膳吧。” “是,姑娘。”芸秀低首退了出去。 拓跋睿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吃的上面,只是一个劲的问着夏依依。 “依霜,你刚醒过来,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夏依依妙目一转,面上恭敬的说道:“回王爷,民女一切都还好,谢王爷的关心。” 拓跋睿眉峰不着痕迹的拢了下,心里有些不舒服夏依依对他的客套。 夏依依像是没有注意到拓跋睿 那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虞,像是随口问道:“民女醒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有看到夏大哥?” 话毕,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脸色明显的黑了下。 “本王陪你还不够?”拓跋璟脸有点黑,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依依臻首轻垂,她大病初愈,一时之间并不想把气氛给弄僵了。 她浅浅一笑,道:“爷,夏大哥怎么说也是民女的同乡,民女刚醒来,他不可能不来探望的,一时间不到,民女随口问一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难道不是吗?” 拓跋璟心里头的那口郁气不上不下的。 “这几日本王派他到西陵县去帮忙了,再过两日便可回来。”拓跋璟沉声道。 见夏依依面露不解,拓跋璟难得耐心的解释道:“西陵县,西北地区的一个县城,那里水患不必西平县的严重,不过缺人少,本王便派了夏淳和其他人一块去了。” 拓跋璟没说的是,他其实是不想看到夏淳一直腻歪在夏依依的床榻边,这才把人给打发走了。 夏依依点点头。 也许是黑暗中见到夏依霜的缘故,夏依依对夏淳原本残存的愧疚变得更多了,毕竟是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体,才害的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迫分开了,也许夏淳到现在都不知道,原身,看起来如此温婉美好的女子,其实心里是爱慕着她的。 有缘无分,情深缘浅,注定了阴阳相隔。 夏依依心里愧疚是愧疚,不过还没有矫情到说要把身体还给人的想法,她还没有如此高大上。 出于对夏淳的愧疚,她这才问了夏淳。 “二位爷,民女这一病,不会耽误你们的进程吧?”夏依依随口问道。 拓跋璟撩眸看了她一眼,在拓跋睿面前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他道:“现在问这些,不觉得太晚了?” 好吧,这话权当她没有说过,刚刚觉得他温柔果然是她的错觉。 不过说起来,她还是习惯了拓跋璟冷漠中带着霸道的一面,温柔起来,她还真挺不习惯的。 莫非,她骨子里有被虐的倾向? 夏依依被自己给恶寒了一下。 第149章 良药苦口利于病 夏依依朝拓跋璟扯了扯嘴皮子,道:“是有些晚了,爷不会是在怪民女吧?” “你觉得呢?”拓跋璟把问题抛了回来。 夏依依干笑两声。 拓跋睿看他们旁若无人的似是在打情骂俏,眉峰间不经意的皱了下,插了口:“依霜,你刚醒来没多久,双脚双脚还灵活吗?” “回王爷,民女刚醒过来是有些不太灵活,过个几日便好了吧。” 拓跋睿喝了几口粥,道:“本王已经给你寻了两名较为有经验的嬷嬷,有她们陪着,你的身体也能很快的就好了。” “不用了,这类的嬷嬷我都已经命人寻好了,到时依霜由她们训练着即可。”拓跋璟直接否了。 拓跋睿只是把目光移到了夏依依的身上。 夏依依道:“二位爷,民女一会在院中走走,只要多走几下就是了,就不劳您们的费心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齐齐的看向了她。 夏依依不太利索的站起身,虚虚的福了福身,道:“民女刚吃的有些饱,想出去走走,就不在这叨扰二位爷的叙旧了。” 她刚往前走三步,芸秀和希香二人便迎了上来,道:“姑娘,奴婢二人陪你吧。” 夏依依点点头。 因为身体协调能力的不灵活,夏依依往后几天都在积极的做着复建,也许是染了瘟疫的原因,就算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了,她的手和脚都是不太灵活的,有时候甚至使不上力气来,有一次甚至走着走着就往前栽倒了,大庭广众之下她从未如此的狼狈过,没想到这次却丢了这么一个大脸。 不过夏依依一向看得开,职场上的历练能让她很好的隐藏了情绪,至于这种小摔小闹,也许一开始她会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也只是一瞬间她就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了。 “姑娘,你没事吧?”芸秀和希香大惊,立马把人给搀了起来,见夏依依手肘上都磕破了更是大骇。 “姑娘,你手受伤了。”希香心疼的说道。一面是关心着夏依依的伤势,一面又怕拓跋璟知道了会惩罚她们。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们 无需担心。” “姑娘,我们还是先回房间吧,奴婢找王大夫给你看看。”芸秀和希香不由分说的把夏依依扶回房,又让小丫鬟去把王大夫给请了过来。 王大夫隔着帘子给夏依依诊了脉,道:“姑娘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之前染了病或多或少的伤到了身体,这才累的手脚都还不灵活,只要适时的走动,过几日就会全好的。” 芸秀道:“有劳王大夫了。” 送走了王大夫,芸秀端来了药,道:“姑娘,该喝药了。” 夏依依远远地闻着那呛鼻的药,心里头忍不住的一阵阵反胃,抬手阻道:“芸秀,我看我已经好了不少,这药就不要喝了吧?” 中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中医药可谓是良药苦口,喝进嘴里简直是苦不堪言。 芸秀浅笑道:“姑娘,奴婢已经给你准备了蜜饯,把这药喝了吃几颗蜜饯药味就没有那么的苦了。” 夏依依无奈,只好接过药,闷着头一口气的把药给喝了进去,好不容易喝进去就一阵的犯恶,芸秀递过蜜饯,道:“姑娘,吃两颗蜜饯,压压嘴里的苦味。” 夏依依抓了几颗,直接扔进嘴里吃了起来。 吃了蜜饯,好不容易才把嘴里那苦涩的味道给强压了下去。 “姑娘,好些了吗?”希香关心的问道。 夏依依靠在枕头上,点点头。 “姑娘,奴婢看你好像挺怕喝药的,这药确实是苦,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希香有些好笑的说道。 夏依依故意板起脸来,道:“希香,你现在也学会取笑我了?” 希香反而嬉嬉笑道:“姑娘,你故意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得,人家小丫鬟根本就不怕她。 夏依依刚喝了药,人反而睡不着了,随口聊道:“两位爷呢,今天一大早都没有见到他们。” “西平县东南沿街的末尾要新建房屋,两位王爷亲自去监督了下。”希香有什么说什么。 夏依依点点头,道:“其他染了瘟疫的老百姓的病都好了吗?” 希香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褪去,语气有些沉重 道:“这次瘟疫,死了有两百人之多,而那些后来染病的百姓虽然不致死,到现在还没有全好,这次瘟疫,也就姑娘比较的幸运了,昏迷了一个来月,可到底是痊愈了。” 夏依依蹙着眉头,道:“这么严重?” 希香点头,道:“姑娘是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每天至少都燃烧两具尸体以上,到处都能听到人的哭声,上空都漂着一片片黑云,愁云惨淡的,直到姑娘醒的前一天都还在燃烧着染了瘟疫去的百姓,打从姑娘醒过来之后,那些相继染病的百姓也慢慢的好转了。” “这次统共多少人染了瘟疫?”夏依依问道。 “西平县是整个西北地区最大的县城了,人口也有上万人,除了在水患中去的人,这次患病的人达到了千人之多,好在王大夫医术高明,后来陈大人又加入了,这疫情才慢慢地被控制了。” 希香一五一十的说道。 陈大人? 夏依依的脑子里就像是好几条线紧拧在一块一样,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 “我记得那个陈大人不是被爷关在柴房里了?”夏依依问道。 希香秀挺的鼻子皱了皱,道:“这个奴婢就不是很清楚了,朝政上的事不是奴婢这种小小丫鬟能够决定的。” 夏依依点点头。 “姑娘,你休息一下吧,一会中膳再叫你起来,吃完了训练半个时辰,这样循环的练下去,不出几日就会好了。”芸秀替夏依依把枕头放平,说道。 夏依依也没有推辞,乖乖地闭上眼,以为要用很久才能睡得着,没想到一会儿就给睡着了。 夏依依每天坚持着锻炼,锻炼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她的身体算是彻底的痊愈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夏依依在芸秀和希香的陪伴下漫步在后花园里。 拐弯处,迎面走来了一人,夏依依定睛一看,不是陈毅然还能是谁。 “奴婢见过陈大人。”芸秀和希香二人客气的朝陈毅然请了安。 “民女见过陈大人。”夏依依也客气的福了福身。 陈毅然嘴角露出了一抹得体的笑容,道:“三位姑娘, 不必如此客气。” 说完,陈毅然看向了夏依依,道:“依霜姑娘,你的身体好一些了吗?这段时间忙,也抽不开身亲自来看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夏依依一时也揣测不出他的真正用途,面上还是对他非常客套:“多谢陈大人的关心,民女已经好了,大人事忙民女岂敢怪你了。” 陈毅然轻轻地笑了。 “姑娘好了就行。” 夏依依道:“民女听说是陈大人出手才把民女从鬼门关那边拉过来的,民女在这应该跟大人好好说一声谢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要说救,姑娘还是去谢两位王爷吧,要不是他们的面子大,跟皇上讨来了百年难遇的雪玉莲,我也没有把握能把姑娘救醒。” 陈毅然也没有揽功。 夏依依笑道:“两位王爷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陈大人的恩情,民女也不能好了就过河拆桥了不是。” “我只听说晋王身边的丫鬟个个都貌美如花,没想到姑娘还是个知恩图报的。”陈毅然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姑娘要是不介意,我陪你在这西平县逛逛吧,西平县虽不及京城的繁华昌盛,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姑娘看了兴许会喜欢也说一定。” 陈毅然沉静的看着夏依依,邀约道。 “大人都盛情邀请了,民女恭敬不如从命了。”夏依依爽快的答应了。 陈毅然带着夏依依在院落里到处走着,像个翩翩君子一般的笑道:“姑娘,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夏依依道:“这里环境还算清幽,比民女印象中的西平县要好上许多了。” 陈毅然爽朗一笑,道:“姑娘果然是直性子,跟西北这边的女子差别并不是很大,我一见之下倒是有种亲切感了。” “多谢大人的谬赞了。” 夏依依客气道。 陈毅然还要说点什么,一名小厮快步的走了过来:“奴才见过大人。” 陈毅然瞬时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沉着道:“怎么了?” “回大人,两位王爷正在书房里,邀你过去一趟。”那名小厮说道。 陈毅然点头道:“我知 道了,你下去吧,我这就过去。” “是,大人。”那名小厮乖乖地退了下去。 等小厮离开之后,陈毅然抱歉的跟夏依依道:“看来这次是不能陪姑娘了,抱歉。” “公务上的事比较重要,大人还是快些去吧,别让两位王爷等急了。”夏依依道。 “那好,改天得空,我亲自做东道主请姑娘吃饭。”陈毅然客套中又带着点亲昵的说道。 “民女等着了。”夏依依道。 等陈毅然一走,希香秀听得鼻子皱了皱,道:“姑娘,那陈大人是何意思?故意接近你,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一脸阴谋论的希香,笑道:“行了,别多想了,要说陈大人对你和芸秀有些非分之想我还相信,于我,我一没身份,二没背景的,只要是个有野心的也不会特意的靠近于我。” 希香急道:“姑娘,你是真天真,还是装傻啊,你现在可是爷身边的大红人,但凡那个陈大人有点进取心都会凑到你身边来讨好你的,奴婢觉得你还是离他远一些好,省得爷知道了,一旦发怒,遭殃的还是奴婢这些为奴为婢的。” 夏依依抬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道:“希香,我发现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希香这下不服了:“姑娘,奴婢本来就很聪明,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夏依依耸耸肩。 芸秀扯了扯希香的袖子,道:“行了,你也别闹姑娘了,安分一点,叽叽喳喳的扰的人脑袋生疼了。” 希香撅了撅嘴,有些不甘愿的闭上了嘴。 夏依依好笑的摇摇头,道:“希香,你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可别到时候嫁不出去了。” 希香委屈道:“姑娘,你又打趣奴婢了。” “谁叫你这般可爱,不逗逗你,我嘴痒痒啊。”夏依依爽朗笑道。 希香撅着嘴,略带几分委屈的看着夏依依。 “好了,逗你玩呢,要做什么,我心里有数着。” 芸秀抬头看了看日头,道:“姑娘,我们该回去了,一会用完膳也该到喝药的时候了。” 这下轮到夏依依的脸苦了。 第150章 饶了你们也不难 希香这下掩唇一笑,算是小小的“报复”了夏依依一下。 回到住的地方,希香给夏依依端了一盘做工精致的桂花糕,道:“姑娘,吃这些,垫垫肚子。” 夏依依捻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就着茶吃进肚里,道:“味道还不错。希香,你做的?” “奴婢今早趁姑娘还没起床的时候做的,味道还可以吗?”希香一脸希冀道。 “挺好吃的。”夏依依说着,又拿了第三块。 希香见她吃的欢快,心里也高兴,惬意的聊天:“姑娘,你觉得那陈大人如何?”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刚才不知是谁一脸的阴谋论,这回又说起他,莫非你看上人了?” 希香闹了个大红脸,娇嗔道:“姑娘,奴婢是跟你说真的。”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 希香脸上的红晕更甚,支吾了一番,才道:“奴婢也不是看上陈大人,只是回到屋中才突然想起那陈大人可是两年前的金科状元,当年他可出名了,连中三元,在殿前拔得头筹,亲得陛下的赞誉,本来可以留在京中为官,却自愿上表到县为官,奴婢记得他当年还上表陈情了多年前季府被灭门一案,这事还在朝中掀起了一番风云,只可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这事被压了下来,不了了之了。” 夏依依的耳朵动了动,装作漫不经心道:“季家?这一家子怎么了?” 希香摇摇头,道:“奴婢当时还年幼,对这事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听老一辈的人说,季家也算是一门忠烈,季宰相在朝中颇有威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生遍天下,可惜了季家一夜之间被灭了门,不过听说最后没找到季家三小姐,老一辈的人都说那季三小姐与季夫人极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事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 夏依依心里一动,她直觉,原身的身份可能真的跟季家有关,只是季家都被灭门了,她真的还要回京城去探寻那份根本就没有必要的答案吗? “姑娘,你可不知道,人人都盛传那季夫 人长得极美,是当时的京城第一美人,就算是固伦公主也比不得,奴婢一直在想,是如何的美人,才能在几十年后还能让人念念不忘了啊。”希香一脸希冀的说道。 夏依依陷入了沉思中,倒是没有多注意希香的犯花痴。 到了晌午,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倒是默契的出现在了大厅中。 “奴婢见过二位王爷。”厅中的丫鬟纷纷的请了安。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起吧。” “谢王爷。”芸秀和希香纷纷退到了一旁,夏依依也站起身,欲要行礼,拓跋睿温柔道:“你病才刚痊愈,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夏依依也没有矫情,自然的笑道:“二位爷,用膳了吗?” “未用,时间点掐的刚刚好,一块用吧。”拓跋睿撩袍坐在了夏依依的右侧,道。 拓跋璟看向了芸秀,道:“本王命你准备的菜肴,都准备好了吗?” 芸秀福身道:“回爷,奴婢都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现在要上菜了吗?” 拓跋璟点了点头。 芸秀出了厅,须臾,十来名长相艳丽的丫鬟捧着各色端盘鱼贯而入,一盘一盘鲜美的菜肴放在了桌上,荤素搭配得宜,色彩鲜艳,迎面飘着令人垂涎的香味,这香味中又含着淡淡的药香味。 夏依依循着香味看去,桌上的菜系除了一盘鱼、两盘做工精致的素菜和一盘水晶玉肘之外,其余的都是汤,鲫鱼汤,莲子枸杞鸡汤,酥脆血鸭汤等,桌上数起来一共放了十来个菜之多,这十来个菜还是看西北大患未过,膳食才一再的精简了。 “二位爷,现在开始用膳了吗?”芸秀在旁非常恭敬的说道。 拓跋璟微微地点点头。 芸秀替三人盛了碗汤,夏依依拿着汤勺舀了一口,汤的清甜中带了股淡淡的药香味。 “这是药膳吗?”夏依依又喝了一口,问道。 “回姑娘,这汤里确实放了几味药材,这些药材都是调养滋补身体的,是爷特意吩咐厨子放进去的,味道可还好吗?”芸秀在旁说道。 夏依依又喝了一口:“西平县这边的 厨子虽然与京中的厨子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手艺还是极好的,这鲫鱼汤煮的肉嫩味美,格外的好喝,药香味倒是把鱼的腥味给遮住了。” 拓跋璟脸色一缓,道:“既然喜欢喝的话,就多喝些,早些把身子养好了,别病怏怏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走一样。” 夏依依掩在碗沿下的唇角勾了勾,随即又隐了下去。 一顿中膳,三人用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就像是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暗暗地较着劲,不露痕迹的比着谁对夏依依更加的体贴。 夏依依看着碗中叠的老高的饭菜,有些哭笑不得,她发现,自打她醒过来之后,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除了在公事上格外的严谨认真之外,其余的时候都不免露出了一丝的幼稚来。 “二位爷,民女碗中的菜已经够多了,等吃完了民女自己会夹的,都大晌午了,你二位想来也饿了,还是快些用膳吧。” 夏依依不客气的又吃了一口菜,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对视了一眼,这才各自的吃了起来。 用完了膳,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只留下一句:“芸秀,希香,好好照顾她。”话落,人就走了。 夏依依还没来得及问有关夏淳的消息,他们就俨然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大门口了。 “姑娘,要去睡了吗?”芸秀问道。 夏依依道:“我一人去走走,消消食,你和希香在这看着就行了,我那边一人就可以了。” 芸秀黛眉轻颦了下,道:“那姑娘可得小心一些了。” 夏依依点点头,款步出了大厅。 她本是随意的在院中走走,岂料太阳的光线太过于暖和了,不似往日的炎炎夏日,她下意识的就走出了拓跋璟特意拨给她的一处院落,往那偏僻的羊肠小道走去,快要走到尽头的一处拐角处,耳尖的听到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晓哥哥,你叫我来这做什么?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你我可不就是打一顿板子的事了。”一女子紧张兮兮的说道,听声音好似很年轻。 “小翠,刚才我去 给孙大人和李大人送饭,他们偷偷的给了我这个。”男的声音才落,那女的就发出了惊呼声:“金子,是金子啊,你怎么会有的?” “是孙李两名大人给的,他们还说只要……”说到一半,那男的声音变没了。 须臾,那女的大声喊道:“什么,要下药谋害晋王和襄王?你疯了不成。” 那男的“嘘”了一声,小声焦急的说道:“你小点声,你这么大声,是要把我们两人都要害死的吗?” “我看你才是疯了,晋王和襄王是我们能碰的吗?要是被发现了,我们死不足惜,家中父母遭我们连累就惨了。” 那男的嗫嚅了一阵,道:“小翠,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孙李两位大人已经说了,事成之后,他们会给我们一千两黄金,一千两黄金啊。” 那个叫小翠的丫鬟迟疑了。 藏在石头后面的夏依依嘴角勾了勾,她没有想到只是随性的散散步而已,竟然还能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她想这一男一女脑子应该是抽掉了,要不然怎么会脑子坏掉的想要谋害当朝的两位王爷? 夏依依拍了拍手,手掌击在一块发出的清脆的响声把那两名沉浸在发财梦中的两人惊醒过来。 “谁?谁?” 夏依依从石头后面走出来,嘴角边浮现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两位,想要谋害别人的时候,不是应该寻个较为隐秘的地方吗?”夏依依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说道。 夏依依仔细的看了这一男一女一眼,男的年纪也就二十岁上下,女的应该也就十五六岁吧,男女的外貌也就平平,在以美为尊的王府,这样的人怕是根本就进不了门。 她奇怪了,如此不起眼的人,怎么就胆大包天的想要去谋害拓跋璟和拓跋睿了? “你,你……” 那男人指着她,而他身后的小翠则是脸色苍白的小声道:“晓哥哥,她是晋王身边的侍女,这下我们是不是要死定了?” 男子吞咽了一大口的口水,声色内荏道:“管她是谁身边的侍女,只要把人给杀了,只有 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夏依依倒有些佩服眼前男子的临危不惧了,外貌平凡无奇,可做事够狠辣,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她倒有些佩服眼前的人了。 “你想杀我?”夏依依好整以暇,饶有趣味的问道。 男子二话不说,从草垛里头拿起了一块大石头,目露狠光,狠道:“你别怪我们狠,只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一会儿下了地狱,好好睁大你的眼睛,可别又得罪了地府里的权贵了。” 如果被杀的女主角不是她的话,夏依依绝对会拍手称快,这男子年纪虽轻,但绝对有做狠事的那种狠劲。 男子抡着石头就要往夏依依的身上扑来,没想到人还没扑到面前,就被夏依依抬起的脚踢倒在了地上。 看着重重倒在地上,双眸明显因为错愕而睁大的男人,夏依依拍了拍手,道:“狠劲有余,只可惜了是个不会武功的莽夫。” 小翠直接扑在了男人的面前,求请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夏依依蹲下身,笑道:“想要我饶命?” 小翠直愣愣的点着头。 “想要我饶了你们的命也不难,不过我想知道那孙李两位大人是怎么联系到你们的。” 小翠看了她身后的男子一眼,战战兢兢的说道:“晓哥哥是负责给那两位大人送饭的,这一来二去的可能就被两位大人给糊弄了吧,不过晓哥哥绝对不是有意要去杀人的,他也是为了我,要不是家贫,我们也不会为了银子而铤而走险了,求姑娘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 那男子却是恶狠狠地瞪着她,道:“小翠,别求她,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贱女人罢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男女,她倒成了其中的恶婆婆了。 夏依依站起身,笑道:“行,既然你想逞英雄主义,那我只好上报给两位王爷听了。” 说完,夏依依作势要走,那名叫小翠的丫鬟直接扑到了夏依依的腿上,声泪俱下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第151章 又气又吓的 夏依依顿下脚步,不看扑在她脚上的小翠,反而看向了仍跪在原地的男子,道:“你就愿意自己的女人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 那男子眼里明显的闪过挣扎,最后,他道:“求姑娘饶命。” “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非但不告诉两位王爷,还要你跟在我身边,凡是我有的,就不会缺了你们的,如何?” 她此去京城,前途难测,需要笼络几名忠心耿耿的人为她在京城里广罗消息,而她看眼前的男子勇猛有余,够狠辣,是个能够做大事的,若能收他为己有,日后也能成为她的一大臂力。 那男子只是挣扎了几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害了小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夏依依凑到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道:“听明白了吗?” 那男子沉闷的点点头。 “之前听你们的对话,以为你是个没有担当的,可现在看来,你也算是一条汉子,今后跟了我,我目前是不能保证你能腰缠万贯,但可以确保你们吃喝不愁,只要你们不背叛于我。” 说着,夏依依话锋一转:“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陈晓峰。”那男子回道。 还挺像现代人的名字。 这是夏依依唯一的想法。 “我刚刚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陈晓峰点点头。 “记住了就好。我讨厌别人对我阳奉阴违,你们要知道,以晋王和襄王的权势,寻到一个人是不难的,要杀一个人更是易如反掌,要是我把你们之间的对话捅出去,你觉得他们是相信谁?” 夏依依半是威胁,半是利诱道。 陈晓峰和小翠两人跪在了地上,道:“不敢。” 夏依依拍了拍手,笑道:“不敢自然是最好的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走人了。 第二天,街上出现了一首童谣,小孩子争相的唱着: 孙李在, 祥瑞现。 恩宠盛, 权势倾。 贪钱财, 百姓苦。 野心大, 凤临朝。 时机到, 当朝灭, 新朝临。 孙为帝, 林为辅。 这首童谣被小孩子唱的欢快非常,就连大人在小孩的影响之下也慢慢的会唱了。 当这首童谣传到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耳朵里的时候,他们二人正在对弈,而旁边站着沉静自持的陈毅然,就算亲耳听到这则童谣,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拓跋璟饶 有趣味的挑了挑眉,道:“陈大人,你和孙李两位大人曾经也算是故交,现在有了这样子的谣传,你怎么看?” 陈毅然神色未变,抱拳弯身道:“回王爷,孙李二姓是大姓,这则消息一出,只怕姓孙姓李的人怕是要惶惶不可终日了,下官想,王爷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压下这则传言,平息那两姓人家的恐慌。” 拓跋璟下了一指,淡道:“皇家宗旨,不管此消息是真是假,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陈毅然弯身道:“回王爷,下官觉得此话不妥,放眼皇朝,泱泱大国,孙李两姓少说也有上百万的人口,若是一一杀之,怕是会造成恐慌,不过谣言中也有一句凤临朝,若是下官没有记错的话,朝中姓孙李两姓的也唯有李昭仪和孙贵妃,两位皇妃正是李孙二位大人的女人,下官想,这则谣言应该是针对两位大人的。” 拓跋璟又是落下一子。 “陈大人,此事换你来处理,你会如何?” 陈毅然冷然道:“诚如王爷所言,不管谣言真假,动摇国之根本者,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拓跋璟手中的黑子又落在了正中央,笑道:“陈大人果然让本王刮目相看,心狠起来有时也让本王望尘莫及。” “回王爷,下官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一句实话实说,不过不管如何,这则谣言四起,却是想置孙李两人于死地,本王倒是好奇是谁想要了他们的命。” 拓跋璟幽幽道。 “王爷若是想知道的话,下官可以着手去彻查此事。”陈毅然弯身道。 拓跋璟执着手中的棋子,却是看向了一直静默不语的拓跋睿,道:“五皇兄,你如何看?” 拓跋睿执着白子落在了右下角,轻声道:“谣言一出,无风不起浪,朝廷里不能容留如此危害的两族,处之,便是了。” 拓跋璟嘴角微微一勾,道:“五皇兄跟我想的倒是到了一块去了。” “谣言出了,本王觉得不煽风点火把事情闹大一些,是不是有些对不起那个在暗中筹划这起谣言的人了?”拓跋璟落下一子,笑道。 “王爷有此意,下官这就去办。”陈毅然弯身作揖道。 “陈大人,本王听说孙李两位大人在仕途上对你多加照顾,你就不替他们说两句好话?本王和五皇兄在此,给你这次机会,不把握一下吗?” “ 下官只忠皇上,孙大人和李大人与下官不过是点头之交,他们要是祸及了国之根本,下官一定铁面无私。”陈毅然说的正义凛然。 拓跋璟嘴角冷勾了两下,道:“陈大人果然够正直,本王刮目相看。” 陈毅然只是乖乖地站着。 拓跋睿道:“九皇弟,该你了。” 拓跋璟把心思移到了棋子上,倒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那首突如其来的童谣,正被小孩子如火如佘的唱着,甚至还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面上虽然温和,不过这次倒是雷厉风行的拒了孙贵妃和李昭仪的眼泪攻势,虽然她们二人的妃级未变,不过在宫中的生活质量却因为皇帝的冷落而大肆的降低,宫人都是逢高踩低的主,见皇帝彻底的放弃了这两名宠妃,可想而知,两人今后的皇宫生活有多么的凄惨。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下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棋,门外传来了芸秀的声音:“二位爷,府大门外有一妇人带着一名妙龄少女跪着,说她们有冤要申。” 拓跋璟挑了挑眉,抬头看着陈毅然,道:“陈大人,你是西平县一县县令,有冤情,你是审还是不审?” 陈毅然拱手道:“下官这就去。” “去吧,正好本王也得空,闲的有些发慌了,就随你一块去看看。”拓跋璟看着棋盘中已经陷入了僵局的棋子,道:“五皇兄,你我二人下了也快一个半时辰了,一盘棋未分出胜局,不下了,一块去看看陈大人是如何审案子的吧。” 拓跋睿搁下夹在他中指和食指间的棋子,站起身,道:“走吧。” 衙门里,两边的官差持着棍杖气势的喊着:“威……武……威……武。” 陈毅然身着官服,一张秀气的俊脸此刻一片冷凝,不怒自威的说道:“堂下何人?” “回大人,民妇林氏,是西平县西林村人,民妇身边的是民妇的女儿,民妇这次带女儿来击鼓,就是听说两位王爷正气凛然,秉公办理,这才豁出了性命大着胆子前来,还请两位王爷替民妇做主啊。” 林氏往地上磕了三下头,声泪俱下的说道。 “有何冤情,你尽管诉来,本官自会替你做主了。”陈毅然非常威严的说道。 林氏眼泪掉的更凶了,拉着自己身边的女儿,断断续续的说道:“大人,你一定要替臣妇的女儿做 主啊,一个半月之前,民妇的女儿来着采来的草药来县城卖,岂料在县城的街上被初来西平县的钦差孙大人看上,民妇的女儿不从,孙大人仗着权势命人把民妇的女儿抓去了,并且把她给……现在她肚子里有了孩子……还请大人一定要为她做主了啊,要不然回去,她也是要被村人给沉溏的,民妇知道这事说出来不光彩,会被人戳脊梁骨,可民妇不想看着无辜的女儿就这样死去啊。” 陈毅然眉头轻拧了下,威严道:“来人,把孙大人带上来。” 两名官差领命而去,半刻钟之后,孙大人被人带了上来。 初时,孙大人是华服加身,华贵逼人,此时,孙大人仍是华服加身,不过神态之间却格外的疲惫,眉宇之间有挥之不去的阴郁,乍然见到坐在公堂之上的陈毅然,那一瞬间就像是溺水的人乍然见到水中飘着的浮木,眼里绽放着迫人的光芒。 只是当他看到公堂下左右两边坐着的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的时候,他脸上还未收去的笑容悉数消失殆尽。 他还未跪下,就被一疯妇扑到了身上来,手脚并用的在他身上一阵乱挠,还喊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你还我女儿的清白来,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白白的糟蹋了我女儿的清白,这是要让她去死啊。” 孙大人现在狼狈了也是一个男人,他一把推开那妇人,急吼道:“哪里来的疯婆子……” “肃静!”陈毅然拍了一下,沉声道。 公堂之下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人,下官今日叫你来,就是想问,你可认识堂下的少女?”陈毅然指着堂下一直微缩着的少女,道。 孙大人目光复杂的看了陈毅然一眼,非常傲气的冷哼一声,道:“不认识。” “你个禽兽……” “肃静!”陈毅然话一落,底下又是一片安静。 “孙大人,堂下妇人状告你上月强行虏了她的女儿,并且强要了无辜少女,致使其怀孕,此事可是真的?”陈毅然颇有官威的说道。 孙大人冷哼一声,道:“陈大人,别忘了本官乃皇上亲派来的朝廷命官,你一个七品县令还没有那个资格来审本官。” 陈毅然道:“大人,下官敬你是朝中大臣,不过西平县是下官的管辖之地,下官一日为父母官,一日就得就得为老百姓请旨意做事。” 孙大人 不屑的呸了下,道:“陈大人,你也别在这冠冕堂皇的乱说一通了,听的我牙酸,什么为民办事,之前攀着本官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为民办事了?真是虚伪的很。” 陈毅然也不恼,只是指着地上的少女道:“他,是不是当日凌辱你之人?你只要大胆说出来,自有晋王,襄王和本官三人替你做主。” 那少女未语泪先流,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孙大人,似是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一般。 那少女往地上使劲的磕头,磕的血都出来了,哀戚道:“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就是这个禽兽,侮了民女的身子,害的民女怀孕了,民女在村中是没脸做人了,反正都活不下去了,民女说什么也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来。” 孙大人虎目一瞪,这些天被关着,缺吃的少喝的把他骨子里的魔性都给磨出来了,一见一个小小的村女都能睬他一脚,心里一气,抬起脚就要踹,却被那妇人给推开了,还冲上去和孙大人扭打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又陷入了混战之中。 “把他二人拉开。” “是,大人。” 等把厮打在一块的两人拉开的时候,孙大人的头发是乱的,衣服是破的,狼狈不堪。 “孙大人,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何辩解的?”陈毅然道。 孙大人梗着脖子道:“陈大人,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来,我就认罪,要是拿不出来,你就别在我面前摆架子,我一日未被皇上定罪,仍是尚书,比你这芝麻官高多了,还有,就这女的姿色,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至于去强了她?别开玩笑了。” “孙大人,你的罪证下官已经搜罗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城里,不出几日皇上对你的判决书应该就能下来了,大人,你别忘了,我这里还藏着你很多不可告人的证据,至于你强虏无辜少女,玷污人家的清白,按照我朝律法,当判五年,罚银百两,加上那些罪证,大人就算是不死,也是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孙大人的脸色瞬间苍白,恶狠狠地瞪着陈毅然:“陈大人,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是有事了,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脱身?” 陈毅然笑的自信:“大人,下官这不是坐在这吗?下官都能坐这了,你以为下官还能有事吗?” 孙大人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是气的,也是被吓的。 第152章 来了两名新丫鬟 “孙大人,你趁早服罪,也省得受一番疼痛才能安分下来。”陈毅然道。 孙大人本来还想抵死不承认,可是看到拓跋璟投来的冰冷目光,他一下子又给怂了。 最后孙大人承认了,也免不了被杖责了二十大板,孙大人最后被人拖下去的时候,他喊道:“姓陈的,你别得意了,我今日的下场,就是你明日的惨状,还有,我有女儿在后宫为妃,就算我犯了罪,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真正治我的罪的,到时候,你就等着你这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吧。” 陈毅然置若罔闻。 堂下的妇人和少女喜极而泣,对陈毅然自然是千恩万谢,陈毅然把人扶起来道:“要谢你们就谢晋王和襄王两位王爷吧,要不是有他们亲自坐镇着,本官也治不了堂堂尚书的罪。” 母女二人对着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自然是千恩万谢。 拓跋璟把人搀了起来,道:“不必多礼,这是一百两银票,你女儿出了这样子的事怕是不能回村了,要是为你女儿好,这银票你就收着带着她寻个地方安家了。” 那妇人接过银票,被这巨大的惊喜惊的一时都找不到话来了。 “王爷大恩,你们还不快谢?”陈毅然在旁提醒。 那妇人直接拉着少女跪了下来:“民妇谢过王爷的大恩大德,就算是做牛做马,民妇也是无以为报。” 拓跋璟把人扶起来,命人把他们送了出去。 今日这一出,倒是在西平县迅速的传开来了,西平县的百姓对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观感也迅速的扭转,暗暗里都在称赞着两位王爷是大好人,身份尊贵却不端着架子,与人和善,与传闻中残暴没人性大相径庭。 经此一出,两人倒是在西平县迅速的凝聚了很大的人气。 拓跋璟和拓跋睿与陈毅然三人骑马回到大宅院的时候,却见大门口挤着很多拿着篮子,探头探脑的老百姓。 拓跋睿好看的蓝眸眯了眯,随即转头看着陈毅然,道:“陈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毅然扯着缰绳,道:“王爷,下官想这些乡亲们 应该是来感谢您们来的,西平县虽不比京城富庶,不过民心淳朴,一点小事他们都会感动的。” 拓跋璟勒着缰绳,想要调转马头,陈毅然开口道:“晋王,你要去哪里?” “人太多,本王去别的地方透透风。”拓跋璟扯着缰绳,马仰头嘶鸣了一声,得得的往前奔去。 拓跋睿也调转了马头,道:“陈大人,那些百姓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说完,拓跋睿的坐骑也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飞走了。 陈毅然坐在马上苦笑一声,这一个两个的都走了,那他也走就是了。 月升日落,华灯初上,拓跋璟手中提着一壶酒入了大院,踩着莹莹的月光,他信步朝夏依依住的院落走去。 却在半道边,他硬生生的阻了脚步,好看的凤眸微眯,看着不远处的亭子里,一男一女对立的站着,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 若是换成是别的一男一女,拓跋璟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没有看见,可惜了那一男一女正是夏依依和不知何时回来的夏淳。 拓跋璟凤眸里蕴起了难言的怒火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的朝亭中走去。 正说的欢快的夏依依,警觉的感觉到脚步声,循声看去,见是拓跋璟,她脸上那种欢快的笑容下意识的敛去了不少,规矩的请了安:“民女见过爷。” 拓跋璟却是看着夏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淳抱拳,道:“回王爷,草民是晌午的时候回来的。” 拓跋璟背着手道:“西陵县的事已经忙完了?” “回王爷,未曾,草民实在太过担心依霜了,这才告了假赶回来的。” 拓跋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眉峰处微微地皱着。 “孤男寡女,还是少在一块的好。”拓跋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淳看着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不过还是抱拳道:“是,王爷。” 说完,夏淳看着夏依依道:“依霜,时候不早了,你也快歇会去休息吧。” 夏依依点头道:“好,夏大哥 快些回去休息吧,别把身子给熬坏了。” 夏淳离开之后,拓跋璟道:“夏依霜,你是刚好,又想闹腾了是吗?”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民女在这给你道一声喜了。” 拓跋璟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话道道:“喜从何来?” “受西平县的百姓爱戴,这算不算是一喜?”夏依依道。 “名声于本王来说不过是寻常物,这有何喜?”拓跋璟背着手,道。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一辈子,有多少人为了追求名声犹如困兽中的蛟龙,也唯有爷敢视名声为寻常物,民女佩服。” 拓跋璟倾身上前,抬手挑起她的下颚,眼神特意的放柔,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夏依依下意识的避开了他深情的对视,道:“谢爷的关心,民女的身体已经大好。” “你在怕本王?是不是夏淳跟你说了什么?”拓跋璟凤眸一眯,问道。 夏依依抬眸,迎着拓跋璟探究的目光:“爷怕夏大哥在民女面前乱说什么吗?” 拓跋璟背着手,自信非凡的说道:“本王行得正,坐得端,行事素来光明磊落,有何可怕的?” 夏依依笑道:“既然如此,爷又何必有此一问?” 拓跋璟出其不意的搂过她的腰际,加重了力道,迫使两具身体贴合的很紧,彼此之间甚至能闻到令人垂涎的香味。 拓跋璟低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有些迷醉的说道:“依霜,你的身上可真香。” 夏依依略微使力,推开了拓跋璟,冷下脸来,道:“爷,大庭广众之下,请你放尊重一些。” 拓跋璟凤眸深处闪过一道深思的暗芒。 “你在怕本王。”拓跋璟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爷在吃民女的豆腐,难道民女不该怕吗?”夏依依眼神转冷,声音有些疏离的说道。 拓跋璟一时语塞。 “爷,夜也深了,民女该回去歇了,你也早点歇着吧。”夏依依对拓跋璟明显升起了一股无法跨越过去的戒备。 就在夏依依想要侧过拓跋璟走过去的时候,拓跋璟伸手抓住 了她的手臂,道:“别怕本王。” 夏依依眼神有些冷,面上到底还是客套的说道:“爷,你多虑了。” “是不是夏淳同你说了什么?”拓跋璟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霸气,道。 “爷是怕夏大哥同民女说你不是派他到西陵县去帮忙,而是让人趁着民女昏迷的时候把他赶出了西平县?爷就不怕民女知道真相了会恨你吗?” 拓跋璟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感,只是沉眸看着夏依依,道:“他跟你说的?” 夏依依甩开了拓跋璟放在肩膀上的手,道:“爷,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觉得你做错过?” 拓跋璟眸色变得更深了。 “本王没有赶他。” 夏依依摇了摇手,道:“算了,不管爷有没有,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夜也深了,民女先回去睡了。” 说完,夏依依转身就要走,却被拓跋璟一个用力给拉入了怀中。 夏依依略微的挣扎着,拓跋璟很是低沉的嗓音传来:“别动,让本王抱一下。” 夏依依一想到之前她昏迷时拓跋璟对她的倾心照顾,她心里一软,最终还是靠在了拓跋璟的怀里。 “本王还不屑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去赶跑你身边的男人。”拓跋璟似是在跟夏依依解释一般的说道。 “这事都过去了,爷,民女有些困了,想回去睡了。”夏依依道。 拓跋璟低眸看着她的发旋,道:“既然困了,就早些回去睡觉吧。” 话毕,拓跋璟直接放开了夏依依。 “去吧。”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过也只是福了福身,人转身就走了。 夏依依回到自己住的院落,奇怪的是没有见到芸秀和希香二人,只见两名长得娇俏可爱,却又很陌生的丫鬟守在她的门边,见她走近,忙迎了上来。 “奴婢二人给姑娘请安。”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是哪个院落的丫鬟,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回姑娘,奴婢二人是昨日府中管家从牙婆子手中买来的,就在刚刚被派来伺候姑娘您。” 其中一名长得略高的丫鬟说道 。 夏依依进了屋,兀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目光若有似无的了打量两名完全陌生的丫鬟,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中父母可还在?” 两名丫鬟福了福身,个高的先回答道:“回姑娘,奴婢羽纤,是江南人士,五岁时被卖,之后一直没有见过父母,故不知父母可还在。” 另一名个矮的也答道:“回姑娘,奴婢素云,是西陵县人,三年前父母相继过世,家中唯有一名兄长,已娶妻,前年生了一对龙凤胎。” 夏依依点点头,表示她已经认真在听了。 “姑娘,芸秀姐姐刚刚离开的时候,说是厨房里给你熬了参汤,你现在要喝吗?奴婢去给你倒来吧。” 羽纤臻首轻垂,说道。 夏依依若有似无的扫过她们,着重的看了她们的十指,转移话题道:“你们的厨艺如何?” “回姑娘,奴婢的厨艺尚可。”羽纤回道。 “你呢?”夏依依看向了素云。 素云福了福身,道:“回姑娘,奴婢被卖来这里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厨房中帮工的,那些大户人家的膳食大半都是奴婢准备的,所以奴婢的厨艺应该是还可以的。” 夏依依又是扫过她们的十指,道:“我突然想吃阳春羊肉面了,你们可以帮我去下一碗面吗?” 素云福身道:“姑娘想吃面,奴婢去给你下吧。” 夏依依笑道:“那就有劳你了。” 素云弯身退了下去。 等素云退了出去,夏依依以手撑头,很是优雅的打了个哈欠,道:“羽纤,会按摩吗?” 羽纤乖乖地点了点头。 “给我按按吧。”夏依依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 “是。” 羽纤走过去,白如葱花的十指很有技巧的捏着夏依依的肩膀,妖冶的桃花眼看着夏依依的发旋,眼里射出了一道看不清的暗芒,嘴角边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姑娘,奴婢这样的力道还可以吗?”羽纤声音柔柔的,好似能催眠人一样。 夏依依闭上眼睛,声音有点懒懒的说道:“挺舒服的,没想到你按摩的手艺还挺好的。” 第153章 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 羽纤嘴角勾了勾,笑道:“姑娘,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先睡一下吧,一会面好了,奴婢再叫你起来就是了。” 夏依依轻轻地“嗯”了一下,声音中带了点鼻音,整个人仿佛要睡不睡的样子。 羽纤给她揉了差不多半刻钟之多,见夏依依的头一点一点的,她嘴角冷勾,轻声的唤道:“姑娘,你睡着了吗?” 夏依依的回答是头一点一点的。 羽纤的右手上像是变魔术一般的多出了一根绣花针,再次叫道:“姑娘。” 夏依依仍是闭着眸。 羽纤举起手中的绣花针,眼看就要往夏依依的肩膀里扎去,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夏依依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闪身避过了那根绣花针,一双珠眸冷冽的看着羽纤,眼里哪里有一点惺忪。 羽纤看着夏依依,冷笑道:“姑娘真是好警觉性,看来我小看了你。” 夏依依冷笑两声,道:“你是谁派来的?” 羽纤把玩着手中的绣花针,笑道:“你也别管我是何人派来的,我只是领人钱财,替人办事,只要活捉了你,救出我的雇主就可以了,本来我是好心的想要你少受点罪的,只可惜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依依笑了:“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了?”话落,她出其不意的猛攻上去,她的武功是不如拓跋璟,不过对付一般的女流之辈,她自认还是能够应付得过去的。 羽纤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不过在见识到夏依依招招狠辣的招式之后,她也收起了那点轻视之心,全身心的投入到与夏依依的交战之中。 夏依依上蹿下跳,借着桌上的杯子、茶壶作为应付的工具,看的羽纤是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有人在应战之中还可以如此无赖的。 眼见夏依依 操过一边的椅子丢过来,她忍不住出声道:“喂,夏依霜,没有你这样子的,你这样还算是跟你比武的吗?简直跟个泼妇在市井上打架一样。” 夏依依很想朝天翻个白眼,道:“美人儿,这叫做兵不厌诈,别忘了,你可是来取我性命的,难道还不许我搞点小动作啊,毕竟跟无耻比起来,我的小命更加的重要,不是吗?” 羽纤全面奋战,却不料夏依依的一双贱手突然朝她胸部袭来,她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双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俏脸一红,瞪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卑鄙无耻。” 夏依依耸耸肩,嘴角边的笑容简直让人恨不得掐死她:“这叫做兵不厌诈,懂?我不过用了一点小伎俩就能打败你,何乐而不为你呢?实话跟你说吧,你武功是好,不过到底年轻了些,实战经验不够,我是不太清楚谁花钱雇你来的,但我可以说,那个雇你来的应该是存了低估我之心了。” 说着,夏依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抬腿,劈手,侧踢,滚翻,不知经过了多少个轮回的对战,夏依依抓住了羽纤的手,来了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把人给摔倒在了地上。 夏依依快速的蹲下身,以右手肘抵住了羽纤**的脖子,珠眸一厉,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羽纤还沉浸在输在夏依依手上的错愕中,听着夏依依的质问也只是怔愣的看着她。 夏依依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怎么,输给我,觉得不可思议?” 夏依依右手肘加大了力气,沉声道:“我不是那些臭男人,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潜质,识相的,你就老实的说出你是谁派来的,要不然我就在你如花的脸上划上几道。” 说着,夏依依还伸手在人家的嫩脸上摸了 一把,贱兮兮的说道:“我看你长得不赖,这肌肤也是嫩如葱花,要是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我想他们会乐意在你身上留下烙印的。” 羽纤听的是又羞又气的,瞪着夏依依道:“你要杀就杀,休要在言语上如此的羞辱于我。” 夏依依笑道:“美人,莫着急,你这如花的容颜,我可舍不得伤了你分毫了。” 羽纤仍是使劲的瞪着她。 “美人……” 话未完,夏依依就敏锐的感受到身后一阵强劲的大风吹来,她拉起羽纤躲过了那道劲风的来袭,循声看过去,却是端着一碗粥的素云。 夏依依轻笑两声,还真巧,一来就来俩了。 夏依依的右手掐住了羽纤的脖子,笑道:“美人儿,你回来了啊。” 一别刚开始的温柔,素云沉着脸看着夏依依,冷声道:“放开她!” 夏依依态度很是悠闲的说道:“美人儿,跟你打个商量呗,我放了她,你告诉我幕后主使你们来杀我的是谁,可好?”要是不知道的话,被人惦记着小命的感觉真的十分不舒服。 “放开她,要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素云的声音更冷了。 夏依依掐着羽纤脖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了,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让我干这事,我就越喜欢做那件事,你说这么**的脖子,我轻轻一掐,它会怎么样呢?” “你敢!”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情绪外露的素云,道:“作为一个杀手,遇事不够冷静,喜形于色,犯了大忌,我是想不明白幕后主使者怎会派你二人来刺杀我?” 素云被说的涨红着脸,道:“你住口!” 夏依依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冰冷道:“我数到三,你若是不说,你同伴的命就不要了吧。”她掐着羽纤的手,道: “一,二,三……” “三”字刚落,夏依依的手劲加大,羽纤的脸慢慢的变红,姣好的脸蛋微微地扭曲了起来,眼看就要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连贯的说道:“素……素云,救我。” 没想到另一边的素云却是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一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棋子罢了,既然你想要她的命,我成全你就是了。” 说着,她手中多了一把飞刀,往前一飞,那把飞刀很精准的朝羽纤飞去,接着,接二连三的飞刀飞去,夏依依一惊,带着她手中的人质往前一躲,可是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飞刀让她应接不暇,夏依依把手中人推到了一边,自己就势一躲,借着桌子挡住了那来势凶猛的飞刀。 等到飞刀没有了,只听素云的声音传来:“今日算你命大,来日,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等夏依依推开桌子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两名丫鬟的身影,只是地板上流下了斑斑血迹,看着格外的刺眼不已。 十来名护卫破门而入,乍然见到头发有些凌乱不过显然没有受什么伤的夏依依和那地板上的斑斑血迹,他们齐齐的朝夏依依跪下,道:“属下等来迟,还请姑娘赎罪。” 夏依依看着跪在地上的护卫,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两方打架斗殴,警察永远都是来的最迟的,要不是双方打架散了才姗姗来迟,要不就是人出事了才来,然后带着人回去录个口供,最后事宜,不了了之。 “起来吧。”夏依依沉着脸,道。 “她们刚跑不久,你们快去追吧。”夏依依道。 “已有人去追,属下等是奉王爷之命来保护你的。”为首的护卫低首,恭敬的说道。 夏依依揉了揉额头,道:“芸秀和希香她们呢?” “不知。”仍是为首的 护卫道:“姑娘要是想找她二人,属下派人去寻就是了。” 说完,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两名护卫:“你们两个,去把二位姑娘寻来。” “是。” 两名护卫领命而去。 过了差不多三十分钟之久,两名护卫像是抬猪一般的把人给抬了进来,一次一个,把人放在正中间。 “姑娘,芸秀和希香两位姑娘吸食了迷烟,这才昏迷不醒,身体并无大碍的。”其中一名护卫道。 夏依依道:“把她们抬到床上休息吧。” “是。”四名护卫分两人把人抬到了夏依依睡的床上,刚把人放好,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也赶来了。 拓跋璟一双冷冽的凤眸看着夏依依,道:“没受伤吧?” 夏依依耸耸肩,俏皮的旋转了一圈,道:“爷放心,民女很好。” “本王不是命你们好生的保护着她的吗?你们是怎么保护的,莫非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 拓跋璟背着手,周身散发着难言的不怒自威,沉声道。 “属下等保护主子不周,请王爷责罚。”数名护卫单膝着地,异口同声的说道。 “护主不周,领罚三十大板。”拓跋璟道。 “是,王爷。”数名护卫不敢有一点怨言的说道。 夏依依假意的咳了两声,道:“王爷,能容民女说两句吗?” 拓跋璟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说。” “民女现在也没事了,何况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这次,爷就大发慈悲的饶了他们吧。” 拓跋璟凤眸一转,不容违抗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故意一说。” 霸道! 夏依依心里腹诽归腹诽,不过也没有多求情就是了。 数名护卫无故被罚,没多大一会儿,院外就传来了板子起起落落的声音,不过却听不到一个人的**声。 第154章 为百姓建一处乐土 夏依依也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那些护卫被罚,虽然多数都是因为她之故,不过堂堂晋王身边的守卫竟然让外来人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混了进来,那便是他们的失职了。 拓跋璟大步走到夏依依面前,霸道的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她的脸一下,道:“没事?” 看着拓跋璟深邃的凤眸,夏依依一直心如止水的心湖表面不由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 就在她的心有点小路碰撞的时候,又不小心的触到了一旁的拓跋睿,她一下子缓过神来,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恭敬且疏离的说道:“谢爷的关心,民女没事,夜也深了,二位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一下子变深,讳莫难测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那你早些休息吧。” 话毕,拓跋璟转过身,对上拓跋睿一直看着夏依依的蓝眸,似笑非笑的说道:“五皇兄,走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传出去只怕于依霜的名声不好吧。” 拓跋睿只是略看了拓跋璟一眼,接着绕过他,走到夏依依面前,抬手在她的额头上亲昵的拍了拍,道:“本王先走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别藏在心里,把自己给憋出病来了,知道吗?” 夏依依窘了一下,僵硬的扯了一抹笑容,道:“五王爷,民女省得,你和晋王走好。” 拓跋睿朝她笑了笑,妖冶的笑容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妖魅嗜血。 夏依依看的差点没被迷失了心神了。 拓跋璟的脸色一瞬间黑了下来,轻轻地冷哼一声,沉声道:“五皇兄,走吧。” 拓跋睿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对夏依依道:“早点休息。”然后人就走了。 夏依依轻微的摇了摇头,也没了洗漱一下的冲动,脱 下了裙子,换上了一件较为舒服的亵衣,整个人就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人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次的刺杀都是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不知该说夏依依的心大,还是该说她没心没肺。 翌日,夏依依醒来,见往日这个点都会有人来敲她的门可今日却一个都没有,她下床,简单的绑了个马尾,打开门,却看见芸秀和希香两人每人头顶上顶着个洗脸盆,脸色有些苍白的跪在大门口面前。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讶然,道:“芸秀,希香,你两人这是在做什么?” 芸秀和希香顶着洗脸盆,突然弯身朝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低声道:“奴婢护姑娘不周,害的姑娘差点出事,还请姑娘重重地惩罚。” 夏依依想,她两人这样,怕是拓跋璟在她们面前又说了什么。 “你们先起来吧。”夏依依弯身想要把她们扶起来,没想到芸秀和希香却避开了她的动作,哀戚的说道:“奴婢做错了事,还请姑娘惩罚。” 夏依依故意沉下脸来,道:“既然爷派你们来伺候我,那我现在算不算你们二位的主子?” 芸秀和希香同时点了点头。 “既然我算是你们暂时的主子了,主子说话,你们要不要听?”夏依依又道。 芸秀和希香不知道夏依依葫芦里装了什么药,不过还是乖乖地说道:“奴婢二人自然是要听的。” “既是要听,那我现在让你们起来。”夏依依难得强势的说道。 芸秀和希香面面相觑了一下,道:“是,姑娘。” 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夏依依也懒得跟她们多做废话的说道:“你们去给我准备盥洗的用具吧。” 芸秀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你不怪奴婢两人吗?” 夏依依挥手道: “去给我准备一点温水吧,我想洗一下脸。” 芸秀和希香朝她福了福身,道:“是。” 等两人离开之后,夏依依才入了屋,简单地把自己给收拾了一遍。 “姑娘,温水打来了,奴婢二人给你净面吧。”芸秀把洗脸盆放在桌子上,对夏依依的态度比之前的更加恭敬了。 夏依依点点头。 芸秀和希香两人领命,分工合作的把夏依依收拾了一遍,希香拿过梳妆台上的铜镜,递到了夏依依面前,道:“姑娘,你看今日的装扮还算满意吗?” 夏依依只是对着铜镜简单地看了下,道:“你们向来巧手,我是信得过的。” 希香把镜子放下,突然倒退了两步,有些愧疚的垂首道:“姑娘,奴婢和芸秀姐姐护你不周,还请你惩罚。” 夏依依不以为意道:“行了,你们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那二人心慈的没要了你们的命已经是大幸了,我如何还指望着你们来救我,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没有怪过你们。” 希香抬眸小心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当真不怪奴婢二人?” 夏依依挑了挑眉,站起身,反问道:“我为何要怪你们?” “奴婢二人……” 夏依依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这不过是个小意外,你们两个弱智女流,能把自己给保护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肚子有些饿了,你们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吧。” 芸秀和希香两人这才如释重负。 “是,姑娘。” 用了早膳之后,夏依依便被李德全请了去。 “民女见过二位王爷。”随着李德全到那,夏依依给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请了安。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起吧。” “谢爷。” “身体可好些了吗?” “ 回爷,民女身子没有大碍。” 拓跋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跟本王去个地方吧,一会你看了那个地方,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也可以提出来。” 夏依依抬眸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要去何地方?” “你跟着便是了。”拓跋璟背着手,有点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也没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拓跋睿信步走到她面前,道:“昨夜睡得可还好吗?” 夏依依低首,道:“还好,谢五王爷的关心。” 拓跋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人本就长得极为的俊美无俦,加上养眼的笑容,险些没把周边伺候的丫鬟给羞的满脸通红,正是思春年纪的小丫鬟个个含羞带怯的看着难得温柔一回的拓跋睿,就奢望着高高在上且美的雌雄难辨的拓跋睿能够对她们另眼相看,那她们就绝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一生荣华富贵,衣食不愁。 只可惜了,她们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含羞绽放下的蒙蒙情意注定了没有形成就已经夭折了。 “看你眼圈下有点小小的黑圈,怕是睡的有些不好了,要是觉得困的话,跟本王说一声,今日此行你也可跟着去的。”拓跋睿道。 夏依依福了福身,道:“谢五王爷的关心,民女无碍。” 拓跋睿也没有多说什么。 包括拓跋璟、拓跋睿和夏依依在内一行差不多二十来人出了大宅院,大门口,已经跪成了两边,见他们出来,高呼:“草民参见晋王,襄王,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振臂,齐声道:“起吧。” “谢两位王爷。”西平县的百姓从地上爬了起来。 拓跋睿和拓跋璟为首走在前头,身后的老百姓跟在身后,一行不知多少人走了差不 多小半个时辰,等到了目的地,入眼的却是一片新盖的瓦房,每间瓦房的院前都种了两到三棵的树,而瓦房的四周还种了一些草,有别于县城里头的建筑,这里的俨然就是一个小村落,有房、有树、有草、有条潺潺而流的小溪,比不上江南的风景如画,也算是乡间里的小景色了,如此良景,也算是颠覆了夏依依对西北地区的印象了。 乍然见到如此景象,就连夏依依,也不是不惊讶的。 倏地,陈毅然在三四名村民的围绕下从另一边跨步走来。 “下官见过二位王爷。”陈毅然弯身作揖,恭敬的说道。 他身后的几名村民也恭敬的行礼道:“草民见过襄王,见过晋王,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拓跋璟道。 “谢王爷。” 陈毅然直起身,道:“王爷,这片瓦房皆是您二位亲自督导的,现在竣工了,您们看还算满意与否?” 拓跋璟沉眸凝视着这一片凝聚了他的心血盖起来的房子,道:“比本王想象的还要好。” “王爷满意就好。”陈毅然道。 “各位乡亲父老,这些房子都是皇上拨下来的款项建成的,虽然是按江南风格所建,不过这样的格局也更耐风雨的侵蚀,不知各位还满意不满意?” 在场的老百姓齐齐的跪下,高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振臂,声音非常有感染力的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喜欢就好,皇上虽远在京城,不过一直心系着西北地区的灾民,受灾的百姓不仅住处被安排妥当,也会给你们找好活计的,不至于让你们挨饿受冻了。”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西平县的百姓又哗哗的跪下,异口同声的喊道。 第155章 爷对姑娘是极好的 “各位去忙吧。”拓跋璟道。 “是,王爷。”在场的百姓悉数离开。 “陈大人,你也带着你的人先离开吧。”拓跋璟转头对陈毅然道。 “是,王爷。”陈毅然抱拳,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拓跋璟背着手,目视着这一片他亲手参与建造的房屋,虽然只是简单地瓦房,不过还是有一股自豪感充斥在心里头。 “夏依霜,你觉得这里如何?”拓跋璟倏然问道。 夏依依看了眼前的房舍一眼,道:“似一般的农家小舍,阡陌纵横交错,环境也优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这里的百姓建一处能够安身立命的栖居地,民女很佩服两位王爷。” 拓跋璟嘴角微微一翘。 拓跋睿的蓝眸闪过一道妖冶的光芒,道:“依霜,你可喜欢这里?” 夏依依沉吟了下,道:“自然是喜欢的,两位王爷亲自监督而建,民女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拓跋睿笑道:“你若喜欢,他日,你到了京城,本王为你建一处这样的,如何?” 夏依依对上拓跋睿那深不可测的蓝眸,下一瞬又移开了。 “五王爷盛爱,民女感激不尽,不过是个住的地方而已,只要有张床,有一床薄被,民女便能入睡,没必要如此麻烦。” 夏依依斟酌一番,道。 拓跋睿也不恼,只是笑道:“也罢!你若喜欢,跟本王说一声,本王纵然散尽千金,又如何?” 夏依依顶着拓跋璟那嗜人的目光,也只是笑笑而已。 拓跋璟背着手,脸色有些沉,道:“走吧。” 原本豪情而来,却有些沉闷的回了去。 回到了暂下榻的依情院,拓跋璟只留下了一句:“夏依霜随本王来,其他人留在外面。”话落,他率步进了书房。 夏依依紧随其后的进了书房。 “替本王研磨。”拓跋璟摊开宣 纸,道。 夏依依黛眉轻颦了下,不过还是乖乖地走过去给拓跋璟研磨。 拓跋璟执着毛笔,笔力遒劲的在宣纸上挥洒着,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纸上跃然出现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只是山水之间俯冲而上振翅而飞的雄鹰。 拓跋璟搁下毛笔,道:“如何?” 夏依依忍不住赞叹道:“爷好画功,画的栩栩如生,山水之间俯冲而上一只振翅而飞的苍鹰,想来这只苍鹰是不满足于困在这小小山地之间做那只能看得见一小片天的鹌鹑罢。” 拓跋璟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那陈毅然如何?” 夏依依一点就懂,这幅画里的苍鹰怕是拓跋璟把它比作了不安于室,野心蓬勃的陈毅然了吧。 “陈大人一表人才,年纪虽轻不过在西平县这个小县城也算是做出了一番的功绩,民女观他恐怕不是鱼池之物,只要给他一个平台,将来定能一飞冲天。”夏依依沉吟了下,侃侃而谈。 拓跋璟眸色转深,纤细的长指有规律的敲着桌面,道:“这是你心里所想?” “民女拙见,爷听听就好了。”夏依依道。 拓跋璟指着画上的雄鹰,道:“夏依霜,本王允许你在本王面前可以不用藏拙,你觉得陈毅然是个人才?” “是。”夏依依妙目一转,道:“陈大人确实是个人才,诚如爷讲的,他是一只不甘于田舍里的苍鹰,寻到了机会,他迟早有一天会一飞冲天,做出属于他的一番大事业的,为辅为相,也许能成为一代千古名相,此人,若能为爷所用,在朝务上也能助爷一臂之力,要不然……” 夏依依顿了下,直言道:“要不然只能除之。” 拓跋璟指着苍鹰的手指顿了下,重复的念了一句:“除之?” “正是。”夏依依上前,一字 一句道:“陈大人外表俊秀,可为人心机却很深沉,极难揣测到他的心思,若不为爷所用,趁早除了,要不然日后能成为爷成大气的一大阻力。” 拓跋璟眸色转深,道:“夏依霜,你一介女流,言谈举止间却屡屡的让本王惊讶,你说的也并无道理,如果本王问你,本王与五皇兄之间,陈毅然最后会跟谁?” 夏依依眼神闪烁了下,避开了拓跋璟打量的目光,道:“民女不知。” 拓跋璟双手轻轻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宣纸,吹了吹,待到上面的墨汁干了,他道:“这幅画,便送给你了。” 夏依依臻首轻垂,狭长的眼睫毛掩下了眼里涌动的情绪,道:“谢爷的赏赐。” 拓跋璟放下手中的宣纸,转过身,抬手执拗的抬起了夏依依的下巴,深邃的凤眸直直的撞进了夏依依的双眼,道:“夏依霜,有时候你跟本王挺能想到你快去的,这次你染了瘟疫,本王八百里加急不惜跟皇上开口讨了百年,不,千年难见的雪玉莲,你就非得对本王若即若离?” 夏依依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勾唇一笑,媚眼横波,右手攀上了他的胸口,把脸凑了上去,吐气如兰的说道:“爷,你这是在暗示民女要以身相许吗?” 拓跋璟好看的眉峰拧了拧,他也是有些拎不清夏依依的性子,时而乖巧,时而刁钻,时而鬼点子多……太过多面,等着人去挖掘了。 “夏依霜,别玩火。”拓跋璟沉声道。 夏依依的身体更靠近了拓跋璟,声音更加的婉转动人:“爷,你不就是喜欢民女这样吗?” 拓跋璟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道:“别惹火,惹急了男人,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夏依依咯咯的笑出声,似是挑衅的说道:“爷,你怕了?” 拓跋璟讳莫难测看着她, 道:“站好!” 夏依依瞬间敛去了脸上的媚态,退开了身体,一本正经的说道:“爷,你怪没意思的。” 拓跋璟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道暗芒,道:“你先出去吧。” 夏依依耸耸肩,很是挑衅的又朝拓跋璟抛了个媚眼,留下这么一句:“爷,民女在这些谢过你给民女自由发挥的空间,这份情,民女会谨记在心,不过你我身份悬殊,民女现在并不想与皇家有太多的牵扯,还望爷不要逼迫民女才是,若是有朝一日爷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民女会考虑你。” 话毕,夏依依直接撩开帘子,打开门,身影瞬间消失在迎光里。 书房里的拓跋璟,脸上若有所思,**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敢跟他说过这种话。 娶了你,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如何? 夏依依可不知道堂堂晋王,非但不觉得她这句话太过大逆不道了,反而还觉得她大胆的可爱,也因为对她了解的更深一层而心系不少。 如果夏依依知道,她也许就不会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劳什子的鬼话了,也就不会有日后一辈子的牵绊与纠缠。 夏依依不知道,所以自觉摆了拓跋璟一道的她格外的兴奋,出了书房,她难得好心情的吹起了口哨。 前些日子随着送雪玉莲队伍而来的李德全迎面走了来,尖细的嗓音响起,激起了夏依依全身的鸡皮疙瘩:“夏姑娘。” “公公好。”夏依依客气的给他福了福身,像是变魔术一样的手中多出了一个小玩意,递给了李德全,道:“公公,这是我前两天在小店里淘到的,不值几个钱,不过民女看着好,觉得挺适合公公的,就买下来想寻个时间给公公送去,没想到在这见到公公了 。” 李德全接过夏依依手中的盒子,也没有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一张脸笑开了花,道:“姑娘送的,就算是小摊上的一只面具娃娃,那也是顶好的,咱家能收到姑娘送的,那是咱家的福气。” 夏依依笑道:“公公能喜欢就好,民女还怕公公见惯了宫里的珍珠金饰,瞧不上这种民间的小东西,现在看公公喜欢,民女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李德全的脸更是笑开了花,道:“姑娘这嘴儿就是甜,都快把咱家甜的心都融化了,要是京中的姑娘个个都是这般会说话的,只怕个个都入了爷的眼里了。” 夏依依虚虚的笑道:“公公,你过奖了。” 李德全又说了几句的好话,道:“姑娘,咱家这次找你呢,也不是为了旁的事,就求姑娘能对爷好一些,给我们这些下人一条活路走吧。” 夏依依不解的看着他,浅笑道:“公公的意思,民女不是太了解。” “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咱家的话你应该是了解的才是。” 夏依依仍是无辜的看着李德全,道:“公公,民女愚钝,还请您把话说得清楚一些。” 李德全叹了口气,道:“姑娘,你是个聪明人,爷对你的心思想来你也是看得清楚的,你对爷若即若离的,爷的情绪也因你而起伏着,他心情若是不佳,我们这些为人奴才的也只有遭殃的份了。” 夏依依眨巴着眼睛,故作无辜的说道:“公公,你太看得起民女了。” 李德全苦笑一下:“姑娘,咱家可是从皇宫那种最肮脏龌蹉的大染缸里出来的,看人是最准的,咱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也不敢轻看了你,爷对你什么样的心思,咱家最是清楚,要不然也不会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的送进了皇宫里,求那一朵百年难遇的血玉莲。” 第156章 背叛 顿了下,他尖细的嗓音非常有特色的响了起来:“姑娘是小地方来的,也许不是很清楚这雪玉莲的重要性,咱家可老实的对你说,那雪玉莲可算是宫中的圣药,若不是两位王爷出马,想来皇上也不会同意赠予的,爷能为姑娘求来,就可以看得出姑娘在爷心目中的地位了,难道姑娘就忍心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夏依依心里有一瞬间的动容,道:“王爷的救命之恩,民女谨记在心,不过王爷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又岂是民女一个小小的村女能够高攀得上的,公公切勿拿话来搪塞民女了。” “姑娘,你……” “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最明白富贵人家的这种风流韵事了,爷高高在上,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想民女这样的蒲柳之姿,你觉得他能长情吗?若是不能长情,把民女塞入后院中,民女无家世背景,难道公公不觉得民女会被后院那群豺狼拆肉拨骨吃的连渣都不剩吗?” 李德全一时竟无言。 夏依依虚虚的福了福身,道:“公公,民女还有点事,改天得了好酒,一定请公公喝酒。” 李德全笑道:“姑娘给的酒,一定是最好喝的了。” 夏依依笑了笑,福了福身,道:“公公,民女先走了,改日得了好酒再给公公送来就是了。” 李德全笑着点了点头。 等夏依依离开之后,李德全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隐了下去,有些不满的甩了甩衣袖,寻了一处偏僻的去处,尖细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的诡异,刺耳。 “出来吧。” 两名黑衣人像是变魔术一样的从高处飞了下来。 “属下等参见李公公。” 李德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两人,声音更加的尖锐:“那夏淳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名黑衣人回道:“回公公,晋王着 人来说不能动了夏淳,属下等这才把人给放回来了。” 李德全一张完全没有胡须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是抽动着的。 “爷的人有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传王爷口谕,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许动了夏依霜和夏淳二人。”另一名黑衣人伏地说道。 李德全双眸一沉,整个人若有所思。 须臾,他挥了挥手,尖细道:“下去吧。” “是。”两名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林间。 李德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除了小林子,刚回到院中,一名小丫鬟就迎面走了来,恭敬的给他请了安,道:“公公,王爷请你到书房一趟。” 李德全点了点头,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书房内。 李德全双膝一弯,恭敬的伏地道:“奴才给爷请安了。” 拓跋璟只是俯首看着桌子上的公务,连看李德全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李德全心里也是惴惴,一时也揣测不出拓跋璟叫他来的意图,心里自是害怕不已。 “不知爷唤奴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李德全咽了咽口水,道。 半晌,拓跋璟才搁下手中的毛笔,抬眸看向了李德全,道:“京城走势如何了?” 李德全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拓跋璟不指责他擅作主张处置夏淳一事,他就能应付过去。 “回爷,那些广罗而来的美人儿已经被皇上安置在了云香苑中,至于爷擅自来了西平县一事,朝中文武百官以宰相和辅国公分成了两派,宰相一派,据理力争说爷罔顾圣意,私自来了西平县,胆大妄为,不尊陛下,辅国公一流自然是站在爷这边的,说爷心系百姓,心系社稷,为君分忧,朝廷上吵的不可开交。” 拓跋璟坐在主位上,面色未变,就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斟酌一番,道:“近来有一批江湖上的流窜的人马与宰相交流的很是频繁,奴才怕相爷会趁着两位爷不在,趁虚的把京城搞得血雨腥风。” 拓跋璟执起笔在摊开的宣纸上落下了一个字——忍。 李德全自然是不知道宣纸上有什么,不过见拓跋璟不动声色的,他也不好太过造次了。 “可有派人看着他?”拓跋璟终于开了尊口。 “爷,你放心好了,京中文武百官皆有派人看着,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但凡出现反您的,立马会有人把消息给送上来的。” 李德全说的信誓旦旦。 “李德全,你话变多了。” 悠悠的一句话,把李德全的脸吓得都白了,双膝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了。 “奴才的错,王爷恕罪。” “李德全,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本王能放心把所有的事交到你的手中吗?”拓跋璟悠悠的说道,似是在阐述,又似是在试探。 李德全脸上的冷汗差点都留下来了。 “奴才知错,请王爷责罚。”李德全颤声道。 “行了,你也别每次都搞得好似本王把你怎么样了一样,你跟本王这么多年,只要你不犯大事,触了本王的逆鳞,本王是不会对你如何的。”拓跋璟道。 李德全松了口气:“是,王爷,奴才省得。” “下去吧。” “渣!” 李德全躬着身就要退下,拓跋璟的声音又传来:“别再动夏淳。” 李德全的双腿又是一个大颤,道:“奴才遵旨。” 李德全出了书房,双腿仍旧是颤抖着,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暗道一声,真是好险。 且不管李德全这边是如何,夏依依刚回了小院落,芸秀和希香二人迎了上来。 “姑娘。” 夏依依笑道: “你二人怎的都守在外面了?” “闲来无事,又怕姑娘被爷召去了,仗着爷的宠爱不知天高地厚了一番,把爷给惹怒了。”希香打趣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款款的进了闺房,没想到她前脚进到屋中,就警觉的感觉到迎面扑来的危险,一道寒光闪过,三根银针扑面而来。 “小心!”夏依依拉过芸秀和希香两人避至了一边,接着又两根银针飞来,希香忍不住惨白着脸尖叫了一声,把夏依依的耳膜差点就给震破了。 夏依依把她推到了一边,然后又拉过芸秀闪过一边,避开了那两枚银针。 夏依依把芸秀推到了一边,冷静的说道:“你们找个可以避着的地方待着。” 说完,夏依依迎了上去,冷然的看着锲而不舍的素云和羽纤两人,道:“你们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堂堂晋王和襄王在此,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就不怕被人给抓了,然后死无葬身之地吗?” 素云把玩着手中的银针,道:“夏依霜,上一次没抓到你,那是我们大意了,现在,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你进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闻到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 夏依依心里一凛,鼻尖下意识的去闻了一下,似是闻到了一种极浅的香味,她脸色微变,道:“秉住呼吸。” 素云娇声笑道:“不觉得这样太迟了吗?” “夏依霜,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手脚无力了?”素云娇笑两声,又道。 夏依依也发现她身上的力气在慢慢地流失,手脚很是无力,她暗道一声糟,她怕是遭了她们的暗算了。 夏依依即使心里着急,面上装作镇定自若的说道:“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两位王爷的地盘,外面守卫森严,你以为你们能把我抓去吗?” 素云冷笑两声,道:“我们这么轻而易举的就 混到这儿来,难道你就不怀疑的吗?” 夏依依心里一凛,脸上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想说,身边伺候我的人,有人背叛了我?” “那你就得问问你身边的芸秀姑娘了。”素云笑道。 夏依依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芸秀,芸秀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还是挺着脊背,道:“姑娘,你别怪我。” 这话算是间接地承认了她是那个背叛的人。 “芸秀姐姐,你疯了,你怎么能放这些歹人进来残害姑娘?要是爷知道了,你以为你能承受得住爷的怒火吗?” 希香一脸不敢置信和受伤的看着芸秀,控诉道。 芸秀避开了希香的谴责,姣好的脸蛋有些微的扭曲着:“希香,你也别怪我,我这是为了我们两人好,有她在的一天,我们谁都别想再得到爷的青睐,我们从小就照顾着爷,难道你就甘心当个三等丫鬟?” 希香眼圈变红,道:“芸秀姐姐,你怎么能说这样子的话,姑娘对我们这么好,你可别忘了,你的命还是姑娘给救的,你怎么……” “别说什么救命之恩,要不是她,我会从一等丫鬟变成三等丫鬟,现在稍微有些脸面的嬷嬷都能对我指手画脚的,你能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这份耻辱,反正我是容忍不了她留在爷身边的,我没有你的心大。” 希香眼里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芸秀姐姐,你变得让我好陌生。” 芸秀的嘴角翕动了下,整个人要说什么,不过最后却没有说。 素云把玩着手中的银针,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这搞得生离死别的,夏依霜我们是要定了,至于你们二人,也没有必要留下命,反正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死了也不足惜。” 芸秀的脸色大变,道:“素云,别忘了我们可是合作关系,难道你还想毁了约,把我给杀了不成?” 第157章 芸秀死了 素云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都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留你还有何用?” 芸秀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煞是缤纷好看。 “只要我现在一声尖叫,你以为你们两个还能逃得出去吗?”芸秀深吸了口气,说道。 “那些人,不是被你寻了借口支使出去了吗?”素云反僵了一军,说道。 芸秀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你卑鄙无耻。” 素云只是轻蔑的笑了声。 羽纤走上来,道:“素云,别闹了,我们快些把人带走,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我们两人都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素云沉吟了下,点头道:“那两人就交给你处理了,把她们处理干净一些,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了。” 羽纤白了她一眼,道:“知道了,素云,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罗嗦了,一句话都能念叨个三四遍。” 素云冷哼一声,道:“你不罗嗦,可别忘了上一次是谁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我,你现在可就是一具干巴巴的尸体了,你还欠着我的恩情,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羽纤只是白了她一眼,手中亮起了一把匕首,精准的往希香那边扔去,希香的瞳孔因为害怕而渐渐地被放大,喉咙处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来。 希香双腿发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哐当”一声,匕首应声落地,希香睁开眼睛,只见夏依依挡在她的面前,而匕首则掉在了她的脚下。 希香着急的攀上了夏依依的手,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捂着胸口,有些软弱无力的说道:“希香,我现在全身都有些无力,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事,一会,你寻个机会逃出去吧。” 希香一个劲的摇着头,哭道:“姑娘,你放心好了,王爷 很快就赶来救你来了,你别担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夏依依苦笑一声,摊上拓跋璟这号人,她命里的劫数就开始了。 “夏依霜,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走,这两人,我们可以考虑放过。”羽纤说道。 夏依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好,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可伤了她们的性命。” 羽纤道:“你还是顾着你自己的命好了。走吧,要不然一会我们改了主意,这两人的命也没了。” 夏依依捂着胸口,脚步有些虚浮的跟了上去,她现在全身力气几乎要散尽了,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 也是她大意,潜意识的相信着芸秀和希香是好的,没想到她的一时心软,却遭了芸秀的背叛。 希香从背后抓住她的手,哽咽道:“姑娘。” 羽纤把玩着手中的银针直接朝希香射来,夏依依运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拉过希香。 希香惨白着一张脸,对上夏依依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担忧又着急的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 羽纤弯身拉过夏依依的脚,希香着急的扑了上去,欲要高喊,羽纤一个冷眼,道:“你最好安分一点,要不然我直接把你给杀了。” 希香仍是紧紧地抓着夏依依。 羽纤扔出一根细针,那根细针直接精准的穿透了希香的身体,射进了她身后的柱子上。 希香不甘心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双眼一闭,直接栽倒在了地板上。 羽纤一把把夏依依扛在了肩膀上,和素云一同往窗户边飞了出去。 惊魂未定的芸秀眼神非常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希香,她深吸了口气,蹲下身,探手在希香的鼻子探了探,还有气。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举高,声音酸涩的说道:“希香,你别怪我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妹一般看的,只可惜你人都被夏依霜那个狐狸精给迷去了,她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有她的存在,我永远都成不了人上人,我是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可我更喜欢荣华富贵,更享受别人的尊崇,而不是永远都只是个卑贱的婢女,稍稍有点身份的都能把我踩在脚底下狠贬一顿,所以你在九泉之下也别怪我的狠心,我们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说完,她举着匕首就要往希香的身体里刺去,最后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转手刺进了她自己的右手里,刺了两下,忍着疼,面上很是镇定自若的把匕首上的血迹给擦干了,放进胸襟里,又从胸口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在上面喷了一点东西,把帕子放进鼻子处闻了闻,不过须臾,她双眼一眯,直接倒在了希香的身边。 希香和芸秀两人是被冷水给浇醒的。 两人刚一醒来,身上不约而同的都传来了一股钝痛,希香重重地咳了好几下,非常等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苍白着一张脸给居高临下站在不远处的拓跋璟和拓跋睿求罪道:“奴婢护主不周,求爷责罚。” 拓跋璟背着手,道:“依霜呢?” 希香垂着头,颤声道:“被原先那两名刺客抓走了。” 拓跋璟目光深深地落在芸秀的身上,道:“芸秀,你来说说,本王派来护着依霜的人缘何被你给调开了?” 芸秀撑在地板上的手颤了下,道:“王爷明察,奴婢没有,也没有那个权利去调开了爷的人。” 拓跋璟凤眸眯了眯,道:“芸秀,念在你伺候本王多年的份上,本王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本王没有想到你会自作聪明的不想接受,你真以为,以晋王府戒备森严的程度,那二人能来去自如?” 闻言,芸秀 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如雪。 “爷……” “本王不需背主欺奴的**才。”拓跋璟一脚踹开欲要上前来求情的芸秀,扬声:“来人,把她拖下去,直接杖毙。” 芸秀脸色大骇,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道:“爷,当真不念多年的主仆之情吗?” 拓跋璟只是背过身去。 芸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她为自己谋划了这么多,结果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误了卿卿性命。 希香跪在芸秀的身边,道:“王爷,芸秀姐姐伺候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误入了歧途而已,还请爷饶了她一命。”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希香,道:“希香,这次你要是参与,你以为你也能活吗?” 希香的身子瑟缩了下,不过还是固执的说道:“爷,姑娘被虏的时候,也是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才把奴婢二人的命给救下来的,您现在处置了芸秀姐姐,就不怕姑娘回来了怪您吗?” 拓跋璟眼色转深,目光如炬的看着希香,希香受不住他那嗜人的目光,赶忙的低下。 “拖下去,杖毙!”拓跋璟道。 话毕,芸秀的脸瞬间无色。 芸秀直接被人拖了下去,没一会儿,院外就传来了棍杖落在臀部上的**声。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名护卫快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回王爷,人已经死了。” “给她一席薄席,草草的葬了就是了。”拓跋璟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王爷。”那护卫领命就要出去。 希香咬了咬唇,还是大着胆子道:“求爷好好安葬芸秀姐姐吧,她毕竟伺候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小又是在京城里头长大的,要是葬在这举目无亲的西平县,想来芸秀姐姐也会怕的,求爷仁慈,在她死后给个栖身 之所吧。” 拓跋璟声音森冷的说道:“希香,本王的命令,你也敢反抗?” 希香颤着身子,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忍看芸秀姐姐死后无栖身之所的当了个孤魂野鬼,求爷看她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给她一份恩典吧。” “退开!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拓跋璟冷道。 希香抹着泪,胆战心惊的退到了一旁。 芸秀最后还是被草草的葬在了西平县的一处荒山上,一坯黄土堆积起来的坟,在林木的陪伴下显得格外的萧索,孤单。 希香趁夜拿着元宝战战兢兢的摸到了芸秀的坟前,看着这个草草的坟,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芸秀姐姐,我来看看你了。” 她把带来的饭菜摆在了坟前,道:“芸秀姐姐,我给你带点你喜欢的饭菜,你吃好了就上路吧,若是有机会投胎,希望你不要投胎为奴为婢了,这样你就能嫁入权贵之门,成为人上之人了,也不必因为汲汲营营而丢了性命。” 希香倒了杯酒,道:“以前,你一直都说,想趁没人的时候好好喝一杯,现在没人了,我陪你好好喝喝,喝完了,你就好好的去投胎,下辈子别再那么的精于算计了。” 希香在坟前簌簌叨叨了很久,等到下山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快要天明了。 悄悄地溜进府中,希香看着冷清的院落,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该是夜深人静的大院里,拓跋璟所处的院落内,书房里透过窗子折射出了灯火。 书房内,两名黑衣人跪在中央,道:“王爷,依霜姑娘被那两人带到了离西平县十里远的一处小庄子上,属下已经彻查了,那处庄子记在姓季一户人家上,那庄主并无功名,历代经商,不过二十年前受过李大人的恩惠,这些年来与李家交往过密。” 第158章 她还好吗? 拓跋璟端坐在圆椅上,声音略沉的说道:“她还好吗?” 拓跋璟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夏依霜。 “回王爷,从被带走,依霜姑娘一直都是昏迷着的,那两个带走她的人也只是奉命带走她而已,并无伤她之意。”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 “继续盯着,切不可让人伤了她分毫。”拓跋璟沉声道。 “是王爷。”两名黑衣人齐声应道。 拓跋璟脸色有些沉,眼圈下埋下了一片阴霾,道:“给本王继续深查郊外的那处庄子,本王倒要看看孙李两家的手伸到了什么地方。” “是。”两名黑衣人又齐声应道。 “下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道。 两名黑衣人拱了拱手,纵身往窗户边一跃,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拓跋璟沉着脸静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落日出,整个西平县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和喧哗。 躺在床上的夏依依“唔”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才刚一醒,她就觉得头痛欲裂。 她眨巴着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人身处在什么地方。 她扶着脑袋,从床上起了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一名丫鬟捧着盥洗用具款款的走了来。 “姑娘,你起了?”那名丫鬟还算客气的对她说道。 夏依依拍了拍脑袋,试探的问道:“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凤翔山庄。”那丫鬟客气的说道:“姑娘,你还是进来先洗漱一下吧。” 夏依依一时之间也摸不清这凤翔山庄是什么来头,故而也只是乖乖地跟了进去。 简单地洗漱了一遍,夏依依又在那名丫鬟的巧手打扮之下焕然一新。 “姑娘,你看看,这样的装扮你还满意吗?”那名丫鬟拿过铜镜,给夏依依 看了一下。 香腮若桃,朱唇不点而红,远山如黛,一双珠眸含情似水,小巧的鼻子,朦胧的铜镜的映照之下,更胜往日的美色。 就连夏依依本人,看着铜镜里映出来的自己的皮相,也忍不住赞叹一声,真真是个美人。 本就是个美人,七分颜色,三分化妆,出来的就是十分的大美人了。 “没想到小小西北之地,还有姑娘如此的巧手。”夏依依不吝惜的赞美道。 那名丫鬟笑道:“姑娘就没有怀疑这里其实不是西北的管辖之地了?” 夏依依心里一怔,不过面上还要装作镇定的说道:“姑娘真是爱开玩笑,仅一夜的时间,难道我还能被送到了千里之外?” 那名丫鬟笑道:“谁说姑娘只是睡了一夜?” 夏依依又是一怔,试探的问道:“既然姑娘说这里不是西北之地,可否请姑娘告知凤翔山庄是何神圣之地?” 那名丫鬟撑不住的笑出声来,道:“姑娘当真有意思,这里不过是离西平县十里之外的一处小山庄而已,并不是何神圣之地。” 夏依依笑了笑,试探的问了几句,不过皆被眼前的少女四两拨千斤的圆了。 夏依依知道从眼前的女子的口中怕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得转移了话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翠屏,姑娘可以叫我翠儿,或者是屏儿也是可以的。” “翠屏?”夏依依轻声念了一下,笑道:“好名字。” 翠屏只是笑笑。 “姑娘,走吧,庄主已经在厅内等你一块用早膳了。”翠屏说道。 夏依依站起身,笑道:“既然是庄主邀约,我就却之不恭了。” 夏依依随着翠屏到了大厅,一路上的风景让她心里都忍不住惊讶了一番,她没有想到在西北这样的贫瘠 之地竟还有一处如此奢华的山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每一处的建设都恰到好处,巧夺天工,甚至有好几处由假石雕刻出来的石狮子都是栩栩如生,天然和加上后天雕刻出来的美景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进了大厅,夏依依随着翠屏敛眉低首的走到了正中央,只听翠屏福身道:“庄主,奴婢把人带来了。”接着翠屏转头对夏依依说道:“姑娘,这位就是凤翔山庄的庄主。” 夏依依有模有样的请了安:“依霜见过庄主。” 半晌,一道略沉非常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抬起头来。” 夏依依顿了下,最后还是依言抬起了头。 落入她的眼的是,一个年纪四五十岁,两鬓有些斑白,长相颇为英俊又很威严的中年男人。 原来是个大帅哥。 夏依依的心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不愧是晋王身边的女人,容貌堪称上乘,可谓是沉鱼落雁之姿,出水芙蓉之貌,也难怪会入得晋王的法眼。”只见那中年男人的嘴一张一合的,说出来的话,直接对他的气质大打了折扣。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道:“谢庄主的夸赞。” 凤翔山庄庄主,也就是季老爷,也没有想到夏依依回来这么一句,明显的一愣,随即笑道:“晋王的名号在泱泱大国不同凡响,没想到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不同小觑。” 夏依依轻笑两声,道:“庄主客气了,我看庄主气度不凡,想来也是个不简单之人了。” 季老爷爽朗一笑,道:“姑娘来我凤翔山庄做客,可还习惯?” “庄主叫我依霜就可以了。”夏依依客气的说道,“凤翔山庄庄子大,仆从婢女的素养也高,对我也没有慢待之意,这也得仰仗着庄主的会教人。” 季老爷豁然起身,高 大挺拔的身影并没有因为上了年纪而减少它带来的魄力。 “备膳吧。”季老爷一声令下,翠屏弯身退了出去。 季老爷伸着手,笑道:“依霜,请吧。” 夏依依也客气的回道:“庄主,您先。” 夏依依跟在季老爷的身后,一时之间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可不相信羽纤和素云费尽千辛万苦只是让她来这做客,奉若上宾的,只是作为别人的俘虏,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夏依依千绪百转,一直在揣测着这凤翔山庄是什么来头,至于眼前的男人又是持有什么样的目的。 进了偏厅,夏依依眼观鼻鼻观心,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扫到了偏厅里被装的富丽堂皇,比起拓跋璟所暂时住的府宅还要豪华上几分。 “奴才/奴婢见过老爷。”厅中的丫鬟和小厮齐齐的给季老爷请了安。 夏依依抬眸看过去,心里也不由得一惊,厅中婢女少说也有十来位之多,个个都是少见的绝色,身段妖娆,容貌秀丽,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流韵味,眼一勾,媚眼如波,纵然是铁骨英雄也难抵美人恩。 夏依依心里隐隐的忌惮起了凤翔山庄来,一路走来,凤翔山庄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装扮的富丽堂皇又不失典雅,她脑海里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除了那不为人知的身份之外,几乎与村女无异,如此普通的村女,凤翔山庄为何会把虏来,而且还许她座上宾的待遇? 饶是夏依依在职场上历练了好多年,她这颗聪明的脑袋还是没有拎清楚,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因果。 已经侯在一边的正妻姬妾迎了上来,齐齐的福身道:“妾身见过老爷,老爷万福。” 季老爷只是冷淡的看了这一群或是端庄 ,或是素雅,或是艳丽,或是貌美如花的女人,挥手道:“都起来吧。” “是,老爷。” 女人过多,身上的胭脂味自然就浓厚了一些,夏依依不客气的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她的喷嚏一出,所有人都齐齐的转过头来,被那么多双描绘的很是好看的眼睛看着,她忍不住干笑两声,道:“抱歉,抱歉,各位继续。” 季老爷反而关心的看着她,声音特意放柔的说道:“没事吧?” 话毕,夏依依明显的感受到投到她身上的各种不一的复杂目光。 其中一名打扮的端庄,年纪也稍微大一些的妇人开了口:“老爷,这位是?” “她姓夏,名依霜,是我特意请来庄上做客的贵客,夫人好生照顾着就是了。”季老爷说道。 季夫人乖巧的应道:“既是老爷的贵客,妾身一定会好生的照顾着的。” 顿了下,她又道:“老爷,用早膳吧,要不然这些膳食就该凉了。” 季老爷点点头,在数名貌美如花的姬妾的陪伴之下入了席。 能坐十几二十人的桌位上,只坐了季家夫妻二人,其他貌美如花的姬妾也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这两人的后面,夏依依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入座。 季老爷看了她一眼,道:“坐吧。” 既然有人开口了,夏依依也不是那种矫揉造作之人,关键是她从来不委屈自己的胃,睡了这么久,她肚子早就饿了,面对着桌上这么多的美食,她早已垂涎欲滴,根本就罔顾着投在她身上的各样的嫉妒怨恨的目光。 “庄主都开口了,我就却之不恭了。”夏依依做了个虚礼,说道。 夏依依刚一坐下,立马就有丫鬟往她的碟中布菜,季夫人挥了挥手,那名丫鬟低首退了下去。 第159章 多个女人一台戏 季夫人亲自起身,执着筷子往夏依依的碗中夹了一块鱼,笑道:“依霜姑娘,这是我们凤翔山庄亲自饲养的鲫鱼,味美鲜肥,你尝尝看。” 夏依依起身,道:“谢夫人。”她拿过筷子夹了一点放进嘴中尝了下,季夫人见她吃了,笑道:“姑娘,味道如何?” 夏依依不吝惜的赞美道:“味道极好。” 又吃了一块,夏依依笑道:“夫人,你唤我依霜就行了。” 季夫人拿着帕子掩唇笑了笑,道:“也是,大家日后都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我们可就姐妹相称了,你是第一个被老爷允许上桌用膳的,想来老爷也是倚重你的,到时候开了脸,你可得好好照顾着老爷。” 夏依依闻之,满脸黑线,敢情这个老女人把她当成是以色侍人的侍妾了。 季老爷看了季夫人一眼,道:“她是我请来的贵客,夫人不可在言语上懈怠了客人。” 季夫人乖巧的应了一声是,才道:“依霜,你也别误会,往日庄中也会出现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过不了多久就被开脸成了老爷的女人,我见你容貌不俗,年纪又轻,还以为你是老爷近来看中的,没想到……” 季夫人命人给夏依依倒了一杯果子酒,笑道:“来,这杯酒我敬你,算我刚才的失言给你陪个不是了。” 夏依依立马站起身,举着杯子与之碰了下,道:“夫人严重了。” 夏依依喝下了有些酸甜的果子酒,暗道一声这凤翔山庄的女人一个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这庄主夫人看着面相慈和,可话里话外笑里藏针,一句话九转十八弯,弯弯绕绕了那么多,一句软绵绵的误会叫人说不出苛责的话来。 一顿膳下来,季夫人的太极拳,季老爷的深不可 测,身后数名姬妾有意无意的敌意,夏依依仍是吃的津津有味。 用完早膳,季老爷留下一句:“夫人,你给她收拾一间舒服的上等房,好生的款待着,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季夫人得体的福了福身,道:“老爷有事就先离开吧,既然是老爷亲自请回来的客人,妾身自不会让她受了丁点的委屈了。” 季老爷点了点头,甩袖离去,身后的一群姬妾齐声道:“恭送老爷。” 等季老爷离开之后,身后的一群姬妾齐齐的凑到了季夫人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夏依依,其中一名长相艳丽,身段妖娆,年纪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女子道:“你是何人,如何勾搭上老爷的?” 夏依依囧了下,得体的应道:“我与庄主是什么关系,我想你可得去问一问庄主了。” 那女子姣好的容颜微微地扭曲了下,瞪着夏依依道:“你少得意了,别以为有老爷亲自带你回来,你就自以为高人一等了,就算你成了老爷的女人,我们也是比你大的。”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那又如何?这里除了夫人之外,我想各位姐姐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吧,不过是靠着一张脸侍人罢了,这韶华老去,这位姐姐能比得上我吗?” 那女子的脸蛋扭曲的更加厉害了,扬起手,就要往夏依依的脸上打去,夏依依躲开,那巴掌直接挥空。 季夫人看了她一眼,道:“眉姨娘,你闹够了吗?” 眉姨娘好看的眉宇间染上了几抹委屈,楚楚可怜的说道:“夫人,你也看到了,明明是她挑衅在先。” 季夫人敛去了在季老爷面前的乖巧,脸上竟是一片冷肃,颇有一种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眉姨娘,别忘了,她可是老爷亲自请回来的 贵客,要是伤了她,你觉得老爷会如何?”季夫人淡淡的说道。 眉姨娘就算面有不甘,不过也只是瞪了夏依依一眼,就不敢造次了。 眉姨娘往枪口上撞也讨不得一点的好,其他的姬妾自然也没有傻到去试探夏依依的底线。 一行人移出了偏厅,绕过长长的青石路,进了主厅,早有丫鬟备上了上等的茶点。 季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了主位上,指着下首最首的一个位置,对夏依依说道:“坐吧。” “谢夫人。”夏依依颌了颌首,道。 其他的姬妾也根据在庄子上的受宠程度,依次的坐在椅子上。 季夫人捧起桌子上的茶,动作很是优雅的摇晃着茶杯,喝了一口,端着架子的说道:“依霜,我作为庄中女主人,我不管你跟老爷是什么关系,也不管老爷带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到了凤翔山庄,作为女眷,你就得遵守着庄中的规矩,不得造次了。” 夏依依站起身,笑道:“是,夫人。” 季夫人见她如此听话,脸色才缓和了些,道:“你是老爷亲自请回来的贵客,我自然也不会薄待了你,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吃穿用度自然是遵照着主人的来。” 夏依依面上乖巧的应道:“是,夫人。” 季夫人是越发的满意了,道:“来人,去把东厢房的上房收拾出来,把依霜姑娘带来的行礼都放进去。” 一名丫鬟应声领命而去。 季夫人优雅的尝了一块糕点,道:“这是我们庄上亲自栽种的雨后龙井,你尝尝味道如何?” 夏依依端起杯子尝了一口,道:“入口即香,味道格外的香醇,西北如此贫瘠之地能有占地面积如此大的山庄,我格外的佩服,夫人作为一庄的女主人,想来也 是有其过人之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端庄典雅,让人见之就不敢造次了。” 季夫人脸色更加的好了,道:“瞧你这嘴巴甜的,也难怪老爷会把你奉若上宾。” 夏依依只是笑了笑。 眉姨娘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溜须拍马,惯会说好话的小人罢了。” 季夫人看了她一眼,端着杯子掩下了嘴角的冷意。 “眉妹妹,你人长得好看,又受老爷的宠爱,你是哪里都好,就是这嘴儿太过得理不饶人了,现在依霜妹妹来了,人家年轻又好看,你可得小心了,要不然可就沦为我们这种黄脸婆了。” 说这话的是,年纪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长相清秀的少妇。 眉姨娘横了她一眼,道:“琴姐姐前儿个不是还说自己正直花容月貌的吗?这会又说自己老了,莫非服老了?” 琴姨娘玩着自己的手指,娇声道:“本来是不想服老的,不过看着依霜姑娘如此年轻貌美,我是不服老也不行啊,眉妹妹怕也是要服老了。” 眉姨娘姣好的脸蛋扭曲了下,冷哼一声,道:“琴姐姐要服老那是你的事,妹妹正风华正茂,老爷就爱我这一张倾城绝俗的脸蛋,我可是要服侍老爷一辈子的。” 琴姨娘冷哼一声,嘲讽着眉姨娘的拎不清。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如此的风华绝代不配得到老爷一辈子的宠爱吗?”眉姨娘娇蛮道。 琴姨娘欲要开口,季夫人把杯子放下,道:“你们二人,闹够了吗?” 眉姨娘和琴姨娘明显的很是忌惮季夫人,是而纷纷的闭了口。 季夫人盈盈而立,立马有两名丫鬟迎了上来,伸出手,她把手搁在两人的手上,款款的走到夏依依的面前,道:“你难得来凤翔山庄 做客,我这个庄中的女主人也不好过于冷漠了,不介意的话,同我在庄中走走吧,你也好熟悉熟悉一下路。” 夏依依站起身,客气的说道:“夫人好意,我却之不恭。” 夏依依跟在夏夫人的身边,随意的在凤翔山庄的四处走着,饶是她在现代见识了很多美山美景,她都不得不承认,凤翔山庄很美,人工的雕琢和天然的景物融为一体,百花争放,姹紫嫣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各处景物,可以说是美不胜收了。 “喜欢这里吗?”季夫人语气有些慵懒的问道。 “回夫人,凤翔山庄风景美不胜收,就连傻子都会喜欢,遑论是我这样出身卑微的女子。”夏依依笑道。 季夫人笑了笑,道:“喜欢就好,老爷既然把你带回来了,你就安分的待在这里,别动歪心思的想要离开山庄,山庄守卫森严,若是你被抓到私自出了山庄,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好一个恩威并施。 夏依依在心里暗道。 面上,她仍装作乖巧的说道:“是,夫人。” 季夫人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这才道:“翠屏,把姑娘带去她住的地方,你可得好生的照顾着,要是委屈了姑娘,可得仔细了你的皮了。” 翠屏敛眉低首,道:“是,夫人。” 她转身对着夏依依,道:“姑娘,这边请。” 夏依依朝季夫人虚虚的福了福身,道:“那妇人,我先行告退了,多谢你的盛情款待。” 季夫人只是点了点头。 等夏依依被翠屏带下去之后,季夫人身边的那群姬妾整个都闹了起来。 “夫人,那个夏依霜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又惯会说甜言蜜语,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留在庄子里,你怎么就把人留了下来了?” 第160章 凤翔山庄大的跟个迷一样 “是啊,是啊,夫人难道就没看见老爷今日对她有多的纵容吗?你把她留下来,就不怕老爷把她开脸留下来,危及到夫人你的地位吗?” …… 季夫人眸色沉沉,扫了她身后这一群遇事只会叽叽喳喳,惯会争风吃醋,不太会用脑子的姬妾,冷声道:“你们要有本事,就到老爷面前告状,要没本事,就安分守己的待着,凤翔山庄够大,不缺你们一口饭吃,要不然一个两个的滚出山庄,我是庄主夫人,还是有权发落了你们的。” 话毕,这群姬妾纷纷地闭上了嘴。 最后,还是眉姨娘沉不住气来:“夫人,那夏依霜长得一脸狐媚样,要是留在庄子里,你就不怕老爷被她给迷了去,到时候还有夫人你的一席之地吗?” 季夫人冷然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也长了一脸狐媚样,你把老爷的心给勾去了吗?你把我取而代之了吗?没这个本事,就好好的管着自己,别在这搬弄是非的。” 眉姨娘被呛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其他姬妾一脸的窃笑,琴姨娘掩唇,在眉姨娘耳边小声的说道:“眉妹妹,你自己一脸狐媚样,就别说别人的不好了。” 季夫人严肃道:“行了,老爷也不在这,你们先各自散去吧,别在这搔首弄姿的。” 姬妾又是窃笑了几回,才各自散去了。 另一边的夏依依,随着翠屏到了东厢院,翠屏领着夏依依进了一处装潢非常典雅高贵的上房,道:“姑娘,这是夫人着人给你收拾的闺房,你看还满意吗?” 夏依依只是随意的扫了一下,笑道:“这里的装潢如此的高档,我岂有不满意的道理?” 夏依依拉过翠屏,从手腕口掰出了一只拓跋璟曾经赏赐给她的玉镯子,给翠屏带上,笑道:“翠 屏姑娘,我初来乍到,对凤翔山庄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你是这里的丫鬟,能否告知一点?” 翠屏看着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眼神闪烁了下,道:“姑娘想知道什么?” 夏依依温柔的笑着,以期能降低翠屏的戒备。 “别紧张,我们就随便聊聊,你也知道我是你们庄主请来的贵客,既然是贵客,想来你们庄主应该不介意你给我透露一点点信息的吧。” 翠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想知道什么,奴婢知道的都会说的。” “翠屏姑娘如此干脆,我喜欢。” 夏依依从翠屏的口里,对凤翔山庄也了解了个大概。 凤翔山庄位于西平县西北方向十里处,见庄已有百年之久,占地面积百顷,庄中仆妇丫鬟小厮有上千人之多,歌姬妾室更是数不胜数,上至妾室歌姬,下至丫鬟小厮无一不美的。 凤翔山庄庄主姓季,年纪四十有五,素爱美人儿,好细腰,古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凤翔山庄也有庄主好细腰,庄中多饿死,庄中的后山埋下了许久因为投其所好而活生生饿死的丫鬟。 而且她还从翠屏的口中得知季老爷是个男女通吃的**,偏偏他淫虽淫,却长了一副好相貌,举手投足不似一个从商数十载的,儒雅的气质倒让他像个翩翩的俊秀书生,虽然这个书生的年纪有些大了,可家财万贯,出色的外貌,还是让很多女人甘之如饴的雌伏在他的身下。 凤翔山庄的女人多,是非也就随之而多,庄中阴盛阳衰之下,上至夫人,下至姬妾,生的都是女儿,无一儿子。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道:“翠屏姑娘,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怕被庄主责罚?” 翠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这在整个西平县也 不是什么秘密,庄主要不是如此的孟浪形骸,连自己的女儿都染指,造孽太深的话,庄中现在也会有小少爷了。” 夏依依若有所思的看着翠屏。 翠屏故作没有看到夏依依打量的目光,笑道:“姑娘,奴婢准备点吃的吧?” 夏依依又看了翠屏一眼,一时也揣测不出说这些八卦的意图。 “我肚子还饱,你就别在这瞎忙活了。”夏依依道。 翠屏出去给她弄了壶热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道:“姑娘,等凉一些,你尝尝,看看奴婢的手艺如何?” 夏依依执起杯子,细抿了一口,道:“入口即化,香醇可口,翠屏姑娘的手艺甚好。” 翠屏笑道:“姑娘喜欢就好。” 见夏依依把杯中的茶给喝完之后,翠屏续了一杯,道:“姑娘,我看你容貌不俗,又是庄主亲自请回来的,其他的姨娘歌姬可没有这种待遇,想来姑娘在庄主心里是不同的,姑娘日后得了势,奴婢伺候你也有面子。” 如果说,夏依依之前还不太清楚翠屏的意图,这会她要是还听不明白的话就傻了。 夏依依可无意卷入这凤翔山庄后院的争斗之中。 夏依依转移话题道:“翠屏姑娘,我见凤翔山庄景物美不胜收,心喜不已,你介意带我到处走走吗?” 翠屏笑道:“姑娘都这么说了,我岂有不答应的理。” 夏依依跟着翠屏又把凤翔山庄给逛了一圈,只是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到大门口,所绕之处皆是建筑不一的小院落,就跟迷宫一样,夏依依就算在脑子里记了一个大概,下一次,她也不敢保证能绕的出去。 “姑娘,这是翠香院,是眉姨娘所住,眉姨娘当年事闻名江南一带的花魁,很多名门公子为了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也是老爷花重金 才把她纳了回来,在庄中甚是得宠,姑娘可得小心一下眉姨娘。” 夏依依只是听着。 翠屏也不在乎夏依依的有些冷淡,继续道:“姑娘,这边是丽香苑,是平夫人的住处,不过平夫人平日里深居简出,人是极少见到的,不过人也温和,无需过于忌惮了。” 翠屏又一一的给夏依依介绍了个遍。 一圈逛下来,夏依依就像是在迷宫里走了一圈一样,青石路纵横交错,错综复杂,占地面积也大,走了半个时辰之久,竟然连大门口都没有摸到。 “怎么没有看到大门?”夏依依似是随意道。 翠屏笑道:“姑娘,我刚刚带你走的不过是各个女主人住的后院罢了,从后院到出大门口可得坐上轿子,由专人抬出去的,女主人身娇金贵的,哪能拿两条腿走路啊,这一走,可得大半个时辰。” 夏依依算是见识了古代真正的豪门,其奢华程度,几乎与皇宫里的富丽堂皇相睥睨了。 日落月升,华灯初上,夏依依被请到了厅中用完膳。 这一次,夏依依真正的见识了美人无数,环肥燕瘦,美不胜收。 一排排环钗用金,绫罗绸缎,香腮轻点,朱唇不点而红的美人儿,个个看上去也就二八的年华。 夏依依一进来,无数双眼睛立马投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在观赏着一只戏耍的猴子一样。 夏依依只当没有看到那些打量的目光,举止得体的走到季家夫妻二人面前,请了安,道:“见过庄主,见过庄主夫人。” 季老爷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住的可好?” “回庄主,一切都好。”夏依依挑不出一丁点错的说道。 季老爷指了指他右边的第二个位置,道:“坐吧。” 夏依依依言坐了下来。 一名长相清纯,双 眸非常有灵动的少女眨巴着珠眸,很是娇憨无辜的说道:“爹爹,这位漂亮的姐姐是哪位?” 季老爷对上这个少女,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下,道:“灵儿,这位是爹爹亲自请回来的贵客,你可不能任性的欺负了人,知道吗?” 灵儿娇憨一笑,表情非常的无辜:“这位姐姐这么好看,又是爹爹的贵客,灵儿哪敢欺负了人去啊,只是不知道这位贵客又是爹爹的第几个女人?” 季老爷只是看了她一眼,道:“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要多管了。” 灵儿更是天真的眨巴了一下眼眸,笑道:“是,爹爹,女儿也就随口的问问而已,哪里敢真的管了爹爹的事了啊。” 季夫人开了口,声音里满是疼爱纵容:“灵儿,现在是晚膳的时间,你不可造次了。” “是,娘。”灵儿天真的应道。 季老爷明显的很疼爱这个女儿,甚至允许她上桌用膳,至于其他的姬妾千金,也只是乖乖地站在一旁,别人吃着,她们看着。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灵儿表现的就像个未经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样,非常好奇的看着夏依依,一双灵动的珠眸闪烁着。 夏依依道:“我姓夏,名依霜。” “夏依霜?”灵儿**了一声,嘴角漾起了一抹纯洁无暇的笑容来:“好美的名字。依霜姐姐不仅人长得美,就连名字也是如此的好听,我第一眼见到姐姐就感觉格外的亲切,姐姐要是不介意,跟父亲和娘一样叫我灵儿就可以了。” 夏依依看着她一脸的纯洁无暇,心里隐隐地戒备着,能够在偌大的到处充满了迷一样的山庄里活下来且得宠的女子,又岂会是天真无邪的,无邪也不过是表象而已,夏依依可不敢轻瞧了这里的每个女人。 第161章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夏依依客气的笑道:“小姐千金贵体,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从小地方来的村女而已,因缘际会才到了凤翔山庄,哪里敢跟小姐呼名道姓的,小姐切不可用话折煞了我了。” 灵儿原本灵动的珠眸一下子染上了一圈水汽,道:“依霜姐姐是不喜欢灵儿吗?” 夏依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虚虚的笑道:“灵儿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自是人见人爱,我岂有不喜你之理。” 灵儿眼里的水汽一下子说收就收,嫣然一笑,道:“依霜姐姐,来,吃这块鸡腿,这儿的鸡都是庄子里用秘制的药材饲养的,味道特别的鲜美,你尝尝看。” 夏依依一时也拎不清眼前这个少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以不变应万变,浅尝了一口鸡腿,道:“不错。” 灵儿笑的更加的欢快了,道:“好吃,依霜姐姐多吃一些,这些鸡翅也给你吃了吧。” 看着碗中满满的肉,夏依依依然泰然自若的吃着,面上一点其他的表情都没有显现出来。 一脸天真无暇的灵儿,见她如此的镇静,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一顿晚膳,各人心思不一,不过面上倒还算是热络,推杯助盏之间,至少维持了表面的平和。 用完膳之后,季老爷在各位环肥燕瘦的美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大厅,独留下了季夫人和一干千金小姐。 “依霜姐姐,我带你在庄子里逛逛吧。”灵儿很是热情的说道。 不等夏依依说话,一名长相眼里,眉眼间跟眉姨娘很像的少女娇笑了两声,道:“五妹妹,人家好像也不太想搭理你,你一再的攀上去,这不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灵儿也不恼,仍是一脸娇憨的笑容:“二姐姐,难道你不喜欢依霜姐姐吗?” 那少女嘴角微勾,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随即又笑道:“她可是五妹妹看上的人了,我哪敢染指啊,只是五妹妹可要注意了,人可是父亲请回来做客的,你要是想享用的时候,可得问过父亲的意思了,要不然碰上了,就 算你是父亲最想好好疼爱的女儿,也得掂量掂量一下父亲的怒火了。” 季灵儿姣好的脸蛋有那么一瞬间是扭曲着的,随即才勉强笑道:“二姐姐也知道父亲喜欢我了,我看中的,他哪一次不给的,不是吗?”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着哑谜,精彩程度不啻于戏台上的一场戏。 季夫人看了季灵儿一眼,幽幽道:“灵儿,娘有些乏了,先回去小睡一下,你要是看上了就尽管带去,只要不把人给玩坏了,你父亲那儿有娘帮你圆着。” 季灵儿的珠眸更加的灵动了,笑的越发甜:“灵儿就知道娘最好了。” 季夫人一走,季灵儿就一把抓住了夏依依的手,像是膜拜着无价之宝一般的抚摸着夏依依的手,笑道:“依霜姐姐,你是哪里人?今年有几岁了?家中父母可还尚在?你那里嫁人男方家的聘礼要多少?” 夏依依心里的异样越发的浓重,不露痕迹的抽开了手,对上季灵儿那双灵动中掺杂着淡淡情欲的珠眸,她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道:“五小姐,我是夏家村人,自小无父无母。” 季灵儿一脸心疼的看着她,道:“依霜姐姐,你受苦了,以后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受苦了。” 夏依依的全身鸡皮疙瘩更加的厉害了,心里的诡异越发的浓重了,觉得这凤翔山庄处处透着诡异感。 “五小姐……” “依霜姐姐,你叫我灵儿就可以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样也好亲切一些。” 季灵儿自来熟的挽上了夏依依的手臂,道:“依霜姐姐,我带你去我住的闺房,我们今晚睡在一块,秉烛夜谈。” 其中一名长相甜美,年纪也就十二三岁的少女掩唇笑了下,道:“五姐姐,你这一碰到稍稍有些姿色就上赶着的性子真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你这样热情,可别把人给吓坏了。” 季灵儿看了她一眼,看似天真,实则略带点嘲讽的说道:“我看上的人,十妹妹也想染指不成?” “不敢!” “最好是不敢,别忘 了,庄中除了父亲,便是母亲最大了,而我是他们的女儿,如果我在他们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季灵儿很是灵动的珠眸微微眯着,声线柔和,可却让人听出了威胁之意。 “依霜姐姐,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季灵儿对上夏依依,又是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儿,“庄子里好看的,好玩的可多了,依霜姐姐要是想赌,庄中也有庄场给你小赌一下。” 夏依依随着季灵儿出了大厅,表面上很是认真的应付着季灵儿,脑子里也在很快的转动着,暗想着要如何才能摆脱季灵儿的纠缠。 “五小姐……” “灵儿。” 在名字的称呼上,季灵儿非常的坚持。 夏依依浅浅一笑,道:“五小姐,称呼不过是个代名词而已,规矩不可废,偌大山庄,要是没个规矩的话只怕不成方圆。” 季灵儿挽着夏依依的手臂,甚至还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两下,道:“依霜姐姐果然是个好的,到现在也是为了我着想。” 夏依依心里打了一个寒颤的激灵,那份异样的诡异更加的重了。 “五小姐,我初来乍到,还未出过庄子,也想出去走走,不知……” “依霜姐姐是想我带你出去?”季灵儿截了她的话。 夏依依故作为难的看了她一眼,道:“五小姐要是觉得为难的话,这话……” 话未说完,又被截了去:“依霜姐姐开了口,自然没有什么为难的,不过……”季灵儿也为难了下,才道:“依霜姐姐可能不知道,山庄有个不明文的规矩,后院的女人要是没有父亲的允诺是不能出了庄子的,庄中下人要想出庄子也得父亲同意,所以姐姐想出,我得跟父亲说一声,要不然姐姐想私自出庄,只怕会被庄中的护卫当成了刺客给抓起来了。” 夏依依客套的笑笑,道:“庄中规矩如此严的话,我还是不出了。” 季灵儿适时的给了一颗糖吃:“依霜姐姐想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夏依依以眼神看 着她。 “姐姐若是亲我一口,也许我会同意也说不定。” 夏依依心里的那股怪异更加的浓厚了。 “五小姐真是爱开玩笑。” 季灵儿娇憨可爱的看着她,道:“依霜姐姐,你长相柔媚,身段也算是好的,我心里着实喜欢的紧,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许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何?” 夏依依心里的那股怪异感一下子烟消云散,她要是还不清楚这季灵儿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她就枉费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季灵儿不但是同性恋,还表现的如此光明正大,一点避讳都没有。 夏依依敛去了嘴角边的笑容,道:“五小姐,夜也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有点困乏了,就不在这打扰你了。” 说完,夏依依转身就走,却被季灵儿给抓住。 夏依依冷静的抽开了她的手,道:“五小姐,你素爱美人儿,那是你个人的爱好,不过还请你不要扯上我,我日后可是要嫁人生子的。” 季灵儿一双灵动的双眸酝起了滔天的怒火,她恶狠狠地瞪着夏依依,道:“难道我长得不够美?” “五小姐长相甜美,假以时日,定能艳冠群芳。”夏依依客套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喜欢我?”季灵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阴阳相合,男女喜结连理,诞下子嗣才是正理,五小姐这样的恐于理不合,还是……” 季灵儿珠眸一眯,射出了一道道冰冷的光芒:“依霜姐姐,若我一定要得到你呢?” 夏依依福了福身,道:“五小姐,夜深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站住!”季灵儿沉声道。 夏依依停下脚步,未转身的说道:“不知五小姐有何贵干?” 季灵儿走到她面前,吐气如兰的说道:“夏依霜,我想得到的人还未失过手,你既入了我凤翔山庄的门,就没有再出去的理,只要你成了我父亲的女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女人。” 说完,季灵儿像只清灵的蝴蝶一样,翩跃的飘走了。 “一群疯子 。”夏依依晦气的低骂了一句。 夏依依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的古代生活会如此的丰富多彩,第一天穿来,被人架在木桩上差点没有烧死,接着像只丧家犬一样的逃离了夏家村,然后半强迫的跟在拓跋璟身边与虎谋皮,最后还被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给纠缠上了。 这精彩的程度简直堪比一部非常狗血的连续剧。 一天下来,夏依依的心情可以说是跌宕起伏。 回了东厢院,翠屏立马迎了上来,道:“姑娘万福,奴婢在这给你道个喜了。” 夏依依冷静的看着眼前改了称呼,一脸喜色给她道喜的翠屏。 翠屏仍是一脸的喜色:“姑娘被五小姐喜欢着,想来不久就能开脸,成为老爷的女人了。” 夏依依只是沉着的看着翠屏。 翠屏终于注意到了夏依依不太好看的脸色,小心道:“姑娘,你不开心吗?” 夏依依道:“我有些乏了。” 翠屏又是小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姑娘,你可知凤翔山庄富可敌国?就算是庄中的丫鬟,也比一般乡绅的千金要来的金贵一些,更遑论是庄中的半个女主人,绫罗绸缎,金钗凤镯,应有尽有,多少女人想成为庄主的女人也是做梦,姑娘能有幸成为后院的女人,那可是一种大福气了。” 夏依依清冽的笑了下,道:“我有些困了,你下去吧。” 翠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沉下脸来,道:“姑娘这还未得势,就已经拿乔了?” 夏依依懒得跟这一群疯子说话,直接绕过翠屏进了屋,翠屏腆着笑脸跟了进去,道:“姑娘,你的福气可是要来了,庄主跟前,除了夫人也就五小姐能够说得上话,攀上了五小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多少女人求之不得。”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那又如何?” 翠屏怔了下。 “姑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夏依依指着大门,道:“出去。” 翠屏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识时务的朝夏依依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了。 第162章 被打 夜凉如水,庄中很多房檐上的灯笼都已经被熄灭了,长廊处也隔了几米远才有一只灯笼里摇曳着扑朔的灯火,四周都静悄悄的。 一道黑影趁着黑夜像一道旋风闪过,须臾,她躲闪进了伸手不见五指草丛里去。 草丛里的黑影细细地听着外头的动静,见四周并没有其余吵杂的声音,这才小心的探出身体来,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终是看清了那道黑影的原貌,不是夏依依还能有谁。 夏依依从草丛堆里出来,又快速的绕到了另一边去,四处的看了看,仍是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犹如针落可闻。 夏依依蹙了蹙眉头,觉得夜色中的凤翔山庄越发的诡异了,她都跑了将近半个时辰,只是到了最后仍是回到了原地。 凤翔山庄就像个大迷宫一样,四处充满了未知的谜语,没踏一步,有可能都是一处陷阱。 夏依依靠在一处偌大的假石上,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她微微喘着气,有种身在其中,不解其意的迷茫。 “依霜姐姐,还跑吗?”一道突兀的等女声响起,着实的把夏依依给吓了一跳。 夏依依看着坐在一棵树上,晃着双腿很是闲适的季灵儿,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的讶异,以她的警觉性,她竟然察觉不到季灵儿的靠近。 心里虽然惊疑,不过面上笑道:“五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季灵儿从树上跳了下来,吊儿郎当的走到了夏依依面前,笑道:“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 “凤翔山庄夜色撩人,天上的繁星也比别人的多,忍不住出来逛逛。”夏依依随口找了个借口。 季灵儿道:“原来依霜姐姐喜欢在原地闲逛啊。” 夏依依讪笑两声,道:“五小姐都已经来了这么久,怎么都不现身一下?” 季灵儿把玩着修长的手指,笑道:“看依霜姐姐在这不大的地儿打转,整个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也不失一件乐事,难道不是吗?”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 “五小姐,时辰也不早了,逛了这么久也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夏依依适时的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五小姐也早些 睡吧,太晚睡对皮肤可不好。” 季灵儿只是笑着,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的诡异。 “依霜姐姐,你想出去吗?”季灵儿仍是笑道,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的诡异。 夏依依道:“凤翔山庄地大伙食好,我觉得在这里做客也挺好的。” 季灵儿走到她面前,一双潋滟如波的珠眸在月光的斜照之下格外的亮。 “依霜姐姐,你要是想出去,我有办法把你弄出去。” “条件?”夏依依淡淡的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季灵儿咯咯笑着:“依霜姐姐就是聪明。” 夏依依打量着季灵儿,觉得她跟白日的季灵儿是不同的,至少看她的眼神没有那种淫秽。 “你不是季灵儿?”夏依依问的是疑问句,可语气里是肯定的。 季灵儿也没有瞒着,笑道:“我是季灵儿,但又不是白日里见到的季灵儿,白日的那个蠢货只会污了这具身体而已。” 夏依依看着她。 季灵儿笑道:“依霜姐姐觉得我在打哑谜?” 夏依依绕过她,打了给哈欠,道:“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五小姐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季灵儿双手环胸,道:“夏依霜,你真的不想离开?这凤翔山庄的人个个都是疯子,主子奴仆混交的程度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庄子看着奢华,内里不知多么的肮脏,兄妹,父女,子侄,时不时的都会乱搞在一块,如此不堪之地,你就不怕你每多待一天,就有可能被卷入其中而脏污了你的身体,你的眼。” 夏依依冷静的看着她,道:“我若不愿意,谁能耐得了我?” 季灵儿嗤笑两声,道:“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以为你能打得过隐藏在山庄暗处的暗卫?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在这四周乱跑的时候,暗中有多少只眼睛看着你?” 夏依依心里一惊,屏息静神,可除了徐徐吹来的风声之外,并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别探头探脑的去听了,凤翔山庄的暗卫是历代庄主花费重金训练出来的,每一个,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我敢说,他们与皇帝亲自培植的暗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五小姐如此的大口气,就不怕隔墙有耳的被人听了去,使凤翔山庄招致灭顶之灾?”夏依依试探的问道。 季灵儿笑的自信,笑的狂傲:“如果我说,凤翔山庄的防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信吗?” 夏依依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凤翔山庄的防卫系统竟然已经如此的高档了。 “五小姐说这话,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夏依依双手环胸,反问道。 “我只是想说,只有我能带你离开。”季灵儿道。 “条件。” “我想彻底的拜托凤翔山庄的桎梏。” 夏依依耸耸肩:“那你可能找错人了。” “父亲带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是晋王的人,我想彻底的拜托凤翔山庄,只有依附在晋王的麾下。” 夏依依沉吟了会,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她为什么要彻底的摆脱凤翔山庄的桎梏。 季灵儿道:“夏依霜,我助你离开凤翔山庄,条件是,你把我推荐给晋王。” “你既然能离开凤翔山庄,为什么不自立门户?”夏依依反问道。 季灵儿原本灵动的双眸一瞬间黯淡了下来:“我的能力,还不足与凤翔山庄相抗衡。” “既然如此,你觉得你能把我送出庄子?”夏依依只是平静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你若不信,我们拭目以待吧。”季灵儿道。 夏依依耸耸肩。 “对了,白天的季灵儿跟你说什么,你都别相信,她就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蠢妇。” 季灵儿耸了耸肩,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道:“我看现在的你也没有多么的正常,夜深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赏风景吧。” 说完,夏依依直接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季灵儿怔了下,看着夏依依渐行渐远的背影,摇摇头,哑然失笑。 “夏依霜,你是个很有趣的女子,也许以后,我们会相处的愉快。”说完,季灵儿对着针落可闻的夜色道:“今晚发生的事,我不想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传到父亲的耳朵里。” 夜色中只吹来了一阵阵的细风,季灵儿走后,空中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只是只闻其声,却未见其人。 这么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庄中之人的好眠,一夜无话。 鸡鸣的第一声,季老爷从温柔乡里醒了过来,一双柔嫩的柔荑攀上了他的肩膀,把头发盘下来的季夫人,褪去了人前的端庄,甜美的外貌倒献出了一丝的媚意来。 “老爷。”季夫人整个人就像一条柔弱无骨的美女蛇一般攀在男人的身上。 季老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该起了。” 季夫人见他心情很好,恰似随意的问道:“老爷,那个夏依霜,你打算如何处理?” 季老爷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警告一般的说道:“没有我的命令,别动她!” 季夫人臻首轻垂着,露出了一大截洁白的碧藕,垂下的双眸里闪过一道讳莫不明的精光。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又是一派的清澈。 “老爷,您请回来的贵客,我哪里又敢动了啊。”季夫人温婉的替他换衣服,不露痕迹的问出她想要知道的答案:“老爷,妾身就是好奇那夏依霜到底是何来头,也值得您如此小心翼翼的?您要是想开了脸直接放入后院里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季老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她不是你能动的人,亦不是我能动之人,她的背后是晋王,而宫里头的两位主子也还想着靠她来牵掣住晋王。” 季夫人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老爷,你没有认错吗?妾身观她也无其他的出色之处,除了容貌还算过得去,她这样的,我们庄子里也能拿出好几个来,老爷在倾城绝色面前尚能把持住本心,晋王见惯了形形**的美色,真能为这样一个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 季老爷也有一些的迟疑。 “老爷,你会不会消息有误?”季夫人小心的说道。 季老爷沉吟了一番,道:“行了,你好生的把人招待好就是,宫里两名主子派来的人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把人交到了他们手上,任是他们想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季夫人知道适可而止,乖巧的应了一声是。 伺候了季老爷 更衣打扮一番,夫妻二人这才款款的往大厅里走去,一名年纪不大的小厮匆匆而来,请了礼,道:“老爷,有贵客来访。” 季老爷眉头皱了皱,道:“不是说过这段时间凤翔山庄谢绝见客吗?” “回老爷,来人说是晋王和襄王二人,也出示了令牌,守门的护卫不敢轻易的把人给得罪了,这才把人给请了进来。”那名小厮说道。 季老爷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没有想到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会这么快的就找上门来了。 “好生的招待着客人,我一会就去。”季老爷沉声道。 “是,老爷。”那名小厮领命而去。 季夫人也是讶异非常,道:“老爷,这事……” “夫人,你命人把那个女人带到地下室去,别伤着她了。”季老爷吩咐道。 季夫人乖顺的福身道:“是,老爷。” “下去吧。” 季夫人又是福了福身,转身,在丫鬟的服侍下款款的离开了。 季老爷入了厅内,故作不知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的身份,只是朝他二人虚虚的抱了抱拳,道:“我是凤翔山庄的庄主,不知两位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了?” 拓跋璟目光如炬的看着季老爷,道:“你就是季霁?” 季老爷心里头一惊,这个名字自打他执掌庄中所有庶务之后就没有人知道了,他交友遍天下,所认识的朋友三教九流,每个人都称呼他为“季庄主”,至于他真正的名字到时下意识的被人遗忘了一样,甚至他也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以至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名字,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就是,不知两位有何贵干?”季霁看着拓跋璟,一本正经的回道,只是在对上拓跋睿那张美到雌雄难辨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是失神的,甚至喉咙处滚动了下。 拓跋睿似有若无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啪!”的一声,谁都没有看见拓跋睿是如何出手的,等到拓跋睿站回原地的时候,季霁保养得宜的俊脸上多了五个非常鲜明的手指印。 季霁被打的怔在原地,双眼一时之间是无神的。 第163章 忌惮 “依霜人呢?”拓跋睿冷清的蓝眸看着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季霁回过神来,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对着拓跋睿,他的眼里明显的升起了一丝的忌惮。 “这位公子,你擅闯我凤翔山庄,不敬我这位主人,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季霁背着手,气势全开。 拓跋睿蓝眸一转,掏出了一块腰牌,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凤翔山庄就算再大也是我皇朝之地,难道还想本王对你行跪拜之礼不成?” 季霁的脸色沉了下来,单膝一弯,跪在了地上,道:“草民参见襄王,襄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睿嘴角冷勾,道:“本王还以为凤翔山庄离京千里,养的庄主目无下尘,连本王都不认识了。” “草民不敢。”季霁沉声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二人撩袍坐在了主位之上,而季霁这个主人倒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局外人。 “依霜人呢?”拓跋睿直接开门见山的再次讨人。 季霁仍是跪在地上,装糊涂的说道:“依霜是谁?草民不懂王爷的意思。” “季霁,本王既然来了,就知道人就在你庄子内。”拓跋睿一双蓝眸没有感情的看着季霁,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道。 季霁脊背挺的直直的,道:“王爷的话,草民不解。” 拓跋睿把手中的书信扔给了季霁,道:“这些书信,想来季庄主应该不陌生吧?” 季霁低头看着地上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凤翔山庄的庄主竟与宫中的孙贵人暗通款曲,这些书信若是传到皇上那里去,你觉得会如何?”拓跋睿把玩着手中的扳指,道。 季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抬起头,一双眼充血的看着拓跋睿,道:“王爷想怎么样?” “本王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把她交出来,本王可以把这些书信销毁,这事就算是一笔勾销了。”拓跋睿幽幽的说道。 季霁的双眼更加的红了,脊背也挺的直直的:“山庄并无王爷所说之人,草民无法把人交出来。” 拓跋睿也不着急,只是悠悠的笑道:“原来孙贵妃在季庄主的心里是一文不值啊。” 季 霁眸色沉着。 拓跋睿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把书信,拿出其中一封,摊开念道:“吾爱可好?妾身深以念之,宫中多寂寥,陛下性情温和,却不解妾身心事,每每午夜梦回之际,妾身梦中总是记起了未入宫前与季郎的点点滴滴,婉转醒来,未语泪先流,妾身常常对镜,容颜憔悴,心痛难绞,日夜盼之能与郎君在宫中幽会……” 话毕,季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季庄主都如此大年纪了,竟然还能把刚刚双十出头,貌美如花的孙贵妃迷得天花乱坠,皇上如此天人之姿,竟然也比不上你一个差不多半百的男人,啧啧……”拓跋睿把信封收好,似是调笑,只是脸上的肃容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季霁的脸黑如墨。 “王爷之意,草民不解。”季霁仍是那句话。 拓跋睿看了拓跋璟一眼。 拓跋璟会意,开了口:“季庄主,本王与五皇兄无意与凤翔山庄结仇,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本王一行人离开西平县之后,这笔糊涂账就一笔勾销,要不然的话,你们凤翔山庄就是与整个皇朝为敌,纵然你凤翔山庄富可敌国,你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与若大皇朝相抗衡了。” 季霁沉吟着,若有所思。 “为了一个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赔上凤翔山庄的百年基业,你当真舍得了?”拓跋璟再加了一剂猛药。 季霁讳莫难测的看了拓跋璟一眼,突然站起身,背着手,反咬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一口:“你二人是谁,因何会有真正襄王的令牌?你们好大的狗胆子,竟然敢偷王爷令牌,今日你们竟然进了凤翔山庄的门,我就有义务替襄王把你二位贼人抓住,送官法办了。” 话落,他高喊道:“来人,把这两个贼子给我抓起来。” 须臾,数十名带刀的护卫蜂拥而至,虎视眈眈的看着拓跋璟和拓跋睿,只待季霁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蜂拥而上。 拓跋璟脸上并无惧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季庄主这是要与皇朝为敌?” 季霁朝东北方向拱了拱手,义愤填膺的说道:“我这是为朝除害,为君分忧,你二人如此胆大包天,堂堂陛下的胞弟襄王的贴身令牌都敢 偷取,如此大胆行径简直罪无可恕,我今日若是不把你二人抓住,送官法办,它日不知你二人借着此令牌如何的毁襄王的名声,到时,我愧对老百姓,愧对陛下,愧对一直对我恩泽有度的列祖列宗。” 拓跋璟和拓跋睿只是冷眼看他。 “季庄主好气魄,如此颠倒黑白,本王佩服。”拓跋璟拍了拍手,似是赞赏的说道。 “我这是替天行道,为君分忧。”季霁说的冠冕堂皇。 “残害当朝王爷,季庄主就不怕给凤翔山庄引来九族之祸?”拓跋璟淡道。 “自然是怕的,只是我除之的是两个不知好歹的大胆贼徒,是为了维护襄王名义的正义行为。”季霁又朝天拱了拱手,接着道:“上。” 数十名护卫拥着剑蜂拥而上,数十名的黑衣人倏的从天而降,把拓跋璟和拓跋睿护在了身后。 两方人**战在了一块,原本很大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起来,刀光剑影间,倒显得拘束了起来。 从厅内打到了厅外,人数变得越来越多,随之倒地的人也越来越多,红色的鲜血染了一地。 季霁脸色沉重的看着这一场交战,他没有料到拓跋睿和拓跋璟暗中的势力会如此的强大,不但人数众多,就连武功也是上乘,与他花费重金从小培植起来的暗卫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应该说是更胜他一筹,今日若是不把这两人除了,只怕凤翔山庄等来的也只有灭顶之灾了。 双方从厅中打到了外面,打的难分难舍,暗中护着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的暗卫源源不断的从暗处飞了下来,双方陷入了激战之中,倒在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鲜红的血流了一地,汇聚成河。 交战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两方都讨不得一点的好出,拓跋璟背着手,气势全开的说道:“季庄主,再这样打下去,你精心培植的暗卫只怕是毁于一旦了,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赔上凤翔山庄的百年基业?与皇家为敌,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季霁现在是骑虎难下,现在叫停,却已经得罪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 他刚刚是冲动了,既然二人进了庄子内,他有的是办法把人制住,可 是他用了最愚蠢的一招。 季霁沉着脸,沉思不语。 “季庄主只要把人交出来,今日之事,本王和五皇兄可以既往不咎。”拓跋璟看着他道。 季霁仍是死守着不改口:“庄中并无此人。”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对此冥顽不灵之人也没有打算多费唇舌。 两名黑衣人从暗处飞了下来,双膝跪地,道:“属下见过两位王爷。” “起来说话。” “是。” 两名黑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其中一名凑到了拓跋璟的耳朵旁耳语了几句,拓跋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下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两名黑衣人就像是影子一样瞬间消失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季霁道:“两位公子若是能在此庄中见到您们想寻之人,我定当奉上。” 拓跋璟凤眸一转,眼里酝起了不知名的滔天怒火。 “季庄主当真要与本王为敌?”拓跋璟一瞬不瞬的看着季霁,道。 “大胆贼子,也敢在我面前假扮是当今晋王和襄王,我今日若是不把你两人擒住,送官法办,岂不是任由两位声望极高的王爷的名声被毁坏了。” “莫非季庄主还想再打一次?”拓跋璟幽幽的问了一句。 季霁被噎了,觉得胃有点疼。 一旁的拓跋睿甩了甩衣袖,道:“季霁,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她交出来,本王非但不计较今日之事,还能成为你凤翔山庄的后盾,如何?” 季霁精明的双眼转了转,心里也开始有了计量,不过嘴上仍是说道:“公子,你年纪轻轻,相貌也好,只要你留下来,我可以许你荣华富贵,至于这冒牌的事还是少做的好,毕竟你花容月貌的,被毁了也是怪可惜的。” 话毕,拓跋睿的脸色整个都沉了下来,一个大男人,被说成是花容月貌,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拓跋睿淡蓝色的凤眸缓缓地变红,看起来格外的瘆人诡异。 拓跋睿出了手,动作快如闪电,季霁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呕”的一声,连吐了两大口的鲜血。 季霁一脸惊骇的看着一头红头发的拓跋睿,全身反射弧一样的颤抖 着,眼前红头发的拓跋睿透着一股妖冶的美,如果说黑头发的拓跋睿是不分雌雄的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谪仙的气质,那红头发的拓跋睿就是美的近乎妖孽,就像是一朵罂粟一样,明知有毒,却能吸引着所有人往上嗅。 季霁忌惮着如此的拓跋睿,可是全身上下却很没有出息的闪过一道道恰似电流的颤抖。 季霁酷爱美人,男女不忌,最爱的就是拓跋睿这种美的雌雄难辨的美,这样的美人儿让他无形中升起了一股征服欲,膨胀着他的大男人主义,所以由黑变红的拓跋睿,他非但不觉得诡异,心里隐隐的升起了征服的欲望。 “美人儿,你好美。”季霁情不自禁的说道。 拓跋睿突然笑了,那笑使周围的一切为之失色。 季霁看着如此妖孽的拓跋睿,眼神都有些失神了,甚至连拓跋睿的再次出手他都没有注意到,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应该说是蓝颜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少顷,季霁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燕子一样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次直接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 拓跋睿走到他面前,抬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上,道:“把人交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季霁惊骇的看着头上的拓跋睿,这下双眼里可没有淫秽不堪的眼神:“襄王饶命,草民知错了。” 拓跋睿的脚下更加的用力,季霁再次不客气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胸口处疼的厉害。 “王……咳……王爷,草民知错,求……咳……王爷饶了凤翔山庄。”季霁疼的连话都说的支支吾吾。 “本王再说一次,依霜人呢?”拓跋睿冰冷的俯瞰着犹如丧家之犬的季霁,道。 “回……王爷,庄子里真的没有这个人……”话未说完,季霁被拓跋睿加大的力道碾压的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本王耐性有限,依霜人呢?”拓跋睿身后的红发随着他的心情而飘了起来。 “庄中并无此人,还望王爷明察。”季霁嘴硬道。 “既然如此,本王想你也没有必要活在世上了,至于这凤翔山庄,本王把它夷为平地,就不信找不到人。”拓跋睿抬起脚,就要往季霁的身上踩去。 第164章 倒戈相向 季霁的眼里凝聚着难以忽视的恐惧,就在那脚快要落下的时候,他用尽了力气喊道:“王爷,你若杀了草民,这辈子,你也休想见到她。” 拓跋睿眯了眯眼,危险道:“你威胁本王?” 季霁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刚刚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王爷,只要王爷饶了草民一条贱命,王爷想要的人,草民派人去寻就是了,就算挖地三尺,草民也一定把人交到两位王爷的手里。” 拓跋睿笑了下,道:“这话,你留到九泉之下同阎王爷说吧。” 季霁脸色大变,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睿那一拳下来,他的小命就有可能玩完。 “人在这,还望两位王爷饶命。”一道焦急的女声响起,没一会儿,一票环肥燕瘦的美人儿簇拥着季夫人急色匆匆的赶了来,而夏依依则被两名小厮抬着走在前头。 拓跋璟和拓跋睿上前,看着躺在担架里闭目不醒的夏依依,两人的脸色黑的能拧出水来。 两名小厮战战兢兢的把人放下,害怕的退至了一旁,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蹲下身,拓跋璟伸手探了探夏依依的鼻子处,见还有呼吸,脸色才好了不少。 “两位王爷放心,民妇只是怕她搅事这才命人在她的茶水里放了点迷药而已,等一会儿她就能醒过来了。”季夫人在旁边还算沉稳的说道。 “你给她下了迷药?”拓跋璟的凤眸一眯,危险道。 季夫人又颤抖了下,承受着拓跋璟那迫人的压力,道:“回王爷,民妇这是不得已才为之的,还望王爷恕罪。” 拓跋璟道:“她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凤翔山庄所有人赔命。” 在场的所有女眷瞬间白了脸。 季灵儿站了出来,举止得体的给拓跋璟行了礼,一脸娇憨可人的说道:“王爷,你放心好了,依霜姐姐有民女照顾着,没有事的,民女原本还打算寻个恰当的机会把她给救出去,没想到计划还没有实施,王爷您就来了,你来的比民女想象的还要快。” 拓跋璟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道:“滚开!你身上的胭脂味薰的本王头晕。” 季灵儿姣好的脸蛋微微地变了下,仍是笑道:“王爷……” “滚!” 季灵儿被季夫人一把拉了过去,季夫人弯身道:“王爷息怒,劣女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拓跋璟弯身抱起了夏依依,对拓跋睿道:“五皇兄,走吧。” 拓跋睿点点头,率步走在了前头,拓跋璟抱着夏依依走在后头,而留在原地的季夫人仍是垂着头,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霎时,她突然扑到了拓跋睿面前,双膝一弯,直接跪下,道:“两位王爷饶命,老爷也不是故意把这位姑娘虏来的,他生性酷爱美人儿,一见到稍稍有些姿色的人就走不动路了,非得不择手段的把人弄到手才甘心,不过民妇敢保证,这位姑娘还是完璧之身,民妇也是以贵客之礼招待她的,两位爷也得到人了,看在我们没有犯下什么大事的份上,饶了凤翔山庄一次。” 拓跋睿沉眸看她,接着绕过她往前走去。 “两位爷当真不饶了我们凤翔山庄?”季夫人在后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脚步不停。 “民妇已经喂她吃过药了,只要凤翔山庄不倒,民妇敢保证她就不会死。”季夫人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拓跋璟和拓跋睿终于停下了。 看着两尊去而复返,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大佛,季夫人很有压力的咽了咽口水,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两位爷,只要你们不办了凤翔山庄,民妇敢保证这位姑娘就不会有事。” “你威胁本王?”拓跋睿眯了眯眼,道。 季夫人看了看拓跋睿,也折服于他近乎妖孽的完美外貌,道:“民妇不敢,民妇原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 “解药。”拓跋睿简言意赅的说道。 季夫人硬着头皮说道:“只要王爷不办了凤翔山庄,民妇会适时的奉上解药的。” 拓跋睿直接转身就走,拓跋璟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抱着夏依依转身就走了。 季夫人彻底的傻了眼。 她身后的一干女眷也是着急万分,季灵儿轻巧的闪到了拓跋璟和拓跋睿的面前,道:“两位王爷,稍留一步,容民女说一两句话。” 拓跋睿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甜美,故作乖巧的少女,道:“说!” “王爷,民女学过一些医礼,若您信得过 民女的话,民女可为依霜姐姐诊脉下。” 季灵儿柔声细语的说道。 “五皇兄,走吧。”拓跋璟只是淡看了季灵儿一眼,举步就要绕过她往前走。 季灵儿眼神闪了下,不露痕迹的挡在了拓跋璟前,道:“王爷,依霜姐姐到现在还未醒,嘴唇也隐有发黑之驱,恐是被下了药,您要是信得过,民女可为她诊断一番。” 拓跋璟低首看了闭目不醒的夏依依,道:“本王姑且信你一回。” 季夫人命人给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收拾了两间上等的厢房,拓跋璟直接把夏依依抱回了夏依依原先住的厢房里。 季灵儿给夏依依诊了脉,盈盈而立,对拓跋璟与拓跋睿福了福身,道:“二位爷,依霜姐姐中了蓝冰,此毒是拿毒蛤蟆和七十二种毒虫混合制成的,毒性很烈,民女医术未精,只能配置一些药材压住她体内的毒性,不过给民女一些时日,民女定能配制出解药来。” 拓跋璟道:“为何要帮她?” 季灵儿笑道:“民女姐妹虽多,不过后宅中,多是争宠取得父亲的宠爱,姐妹情分缘薄,民女一直希冀着有个贴心的好姐姐,依霜姐姐比民女略大一点,人也贴心,民女对她一见如故,自然容不得她受了丁点的委屈了。” 拓跋璟打量了她一番,道:“最好如你所说,要不然……” 季灵儿娇憨的笑道:“王爷大可放心好了,民女也不想通过依霜姐姐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季灵儿福身道:“民女先行告退。” 季灵儿离开之后,拓跋璟道:“五皇兄,你想如何?” “等依霜醒了再说,不过这凤翔山庄形势如此的嚣张,自是不能留了,灭了凤翔山庄,也等于断了宫中那两位的左膀右臂。” 拓跋璟点点头。 “我看这凤翔山庄外表看着也不过是个稍大一些的普通庄子而已,里面却如此豪华,想来京中孙李两家也从这里捞到不少的好处吧。”拓跋璟道。 “回了京城,孙李两家不能留,要不然他们的胃口会被养的更刁。”拓跋睿道。 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了。 夏依依是在半个时辰后醒过来的,刚一睁开眼, 就见到两张放大的俊脸在她的上头晃着,她着实的被吓了一跳,细看之下,才松了口气。 “二位爷,你们终于寻来了。”夏依依笑道。 拓跋睿倒了杯水,亲自喂她喝了之后,温声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依依苦笑的摇摇头,道:“还行。民女屡屡被抓,二位爷是不是觉得民女逊毙了?” 拓跋璟没好气道:“你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夏依依没有反驳,她穿来古代,就像是衰神附身一样,接连出事,再来几次,只怕原身就被她给玩完了。 拓跋睿温声道:“有本王在,没人可以动得了你。” 夏依依浅笑两声,迟疑的看着他一头还没有变黑的红发,道:“王爷,你的头发……” “无碍。” 话毕,拓跋睿的一头红发就像是会变戏法一样的慢慢变黑了。 “你身子要是无碍的话,晚上回去。”拓跋璟道。 夏依依动了动身体,体内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痛,她忍不住疼的“唔”了下,重新倒回了床上。 “怎么了?”拓跋睿忧声道。 “疼。”夏依依说这么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样,额头上冒着虚汗。 恰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传来了一道脆生生的女声:“王爷,依霜姐姐的药熬好了。” “进来。” 门被推开,季灵儿端着药款款的走了进来,举止得体的给拓跋璟和拓跋睿行了礼,道:“民女见过两位王爷。” “起来吧。”拓跋璟道。 “谢王爷。”季灵儿把药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替夏依霜诊了脉,道:“二位王爷,您们无需过于担心,依霜姐姐暂时并没有大碍。”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松了口气。 季灵儿给夏依依喂了药,温声道:“依霜姐姐,你好些了吗?” 夏依依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无碍。” 季灵儿也不在乎她有些冷淡的态度,道:“依霜姐姐,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夏依依脸色有点不好,道:“我没事。” 季灵儿替她掖好了被子,柔声笑道:“依霜姐姐,你好好休息着。” 夏依依干脆闭上了眼。 季灵儿的双眸闪了下,站起身,朝拓跋璟和拓跋睿福身道:“依霜姐姐 累了,民女就不在这多做叨扰了。” “下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苍蝇一样不耐烦的赶人。 季灵儿出屋之后,脸彻底的沉了下来。 等她回了自己的院落,得到的却是季夫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季夫人恨恨的看着她,道:“你个败家女,你这是要把凤翔山庄给害了才甘心是不是?” 季灵儿捂着被打疼的脸,冷然的看着季夫人,道:“娘,女儿不想当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被困在庄子里一辈子,女儿长这么大,还未知外面长什么样子,甚至连临近的西平县都没有去过,打小听着下人描绘着外面如何如何的好,你都不知女儿有多么的羡慕着,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能够抗衡的,女儿难道不该好好把握吗?” 季夫人气的胸膛处上下起伏着,不过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的无奈。 她放缓语调道:“灵儿,你要知道,若是放这两人离开,我们凤翔山庄就彻底的完了,凤翔山庄虽然拘着你,可也给了你无尽的荣华富贵,那富贵是多少人家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你为了可笑的自由,真的能舍掉奢靡的生活?” 季灵儿嗤笑一声,道:“娘,女儿是你生的,如何心思,难道你真的不了解吗?” 季夫人敛去了所有的哀容,一脸严肃的说道:“灵儿,你要是在这么任性的话,你就到地下室去面壁思过吧,那三个人,是决定不能离开凤翔山庄,庄中几千人,是不可能因为你这可笑的念头儿而陪葬下去。” 季灵儿道:“娘真的要为了荣华富贵,把女儿一辈子都拘在这庄子内?” 季夫人看了她一眼,扬声道:“来人,把五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让她离开。” 两名仆妇推门进来,恭敬的朝季灵儿福了福身,道:“五小姐,请。” 季灵儿扬手打了这两人巴掌,沉声道:“滚!” 两名仆妇面面相觑,季灵儿道:“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夫人……” 季夫人道:“带下去。” 得了命令,两名仆妇没有顾忌的抓着季灵儿的手臂,口中道:“五小姐,得罪了。” 手才刚碰到季灵儿的手,两个仆妇似是被一股大力给震开了。 第165章 着火了 季夫人面色一沉,对着面露惊疑之色的两名仆妇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名仆妇如释重负,福了福身,躬身退了出去。 季夫人对峙着季灵儿,道:“灵儿,你真的要脱离凤翔山庄的庇佑?你要知道,没有了凤翔山庄,你什么都不是。” 季灵儿一脸认真的说道:“娘,小时候,算命先生曾经评过女儿的命理,不甘平凡,一飞冲天,凤临天下,母仪天下,女儿注定了不局限于这小小的凤翔山庄的天地之间,若娘不让女儿出去,那便是断了女儿风光的后半辈子,娘真的甘心自己的女儿沦为男人的玩物?”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至亲。 季夫人沉默着。 季灵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娘,你也知道父亲的为人,只要稍稍有些姿色,父亲都是男女不忌,收进了后院,其奢靡荒唐的程度简直无人可比,女儿不屑成为其中的玩物,更不想拘于小小的凤翔山庄了断此生,娘哪怕有为女儿着想过一次,也绝对不会是这样子的。” 季夫人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低声斥道:“混账东西!你父亲再如何的花心,也疼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滚回你自己的闺房里好好反省反省,别整日闲的尽胡思乱想了。” 季灵儿福了福身,款款的进了自己的闺房中。 季夫人派人严守着季灵儿,而进到屋内的季灵儿,对着挺清晰的铜镜,嘴唇动着,却吐出了最冰冷的句子。 “蠢女人,你脑子里塞的是一团屎,连话都不会讲。” 另一个女声响起:“你也别骂我蠢,我不过是想征求到娘的支持而已,有了她的支持,凤翔山庄也能更快的被毁灭,难道不是吗?”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娘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荣华富贵的生活, 就算半步都出不了庄子,可比起锦衣玉食,自由又算得了什么?你竟然会把这么蠢的话告诉娘,我真是替你的智商担心,你别给我扯后腿,要是我攀不上晋王和襄王两人的话,我唯你是问了。” 这次迟疑了有一会儿,另一道女声才响起:“你别在这挑拨离间了,娘从小便疼我,就算她不支持我这麽做,也绝对不会暗中使绊子,害我伤心。” 嗤笑了一声,率先的女声咄咄逼人的说道:“你别傻了,娘是疼了,可前提是不能破了她的规矩,断了她的荣华富贵,这两样你都占,你觉得娘是要把你留下来,还是已经筹谋把你给除了?” “住口!娘看着严肃,不过对我却是极好的,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了,要不然我会请高僧来,把你给除了。” 说完,铜镜映照出来的季灵儿又恢复了正常了。 季灵儿把自己收拾了下,打开房门想要出去,四名壮汉和两名仆妇齐齐的把她拦住,其中一名仆妇说道:“五小姐,夫人说让你好生的在屋中待着,还请您见谅了。” 季灵儿一脸骄横不屑的看着她,道:“林氏,你想与本小姐为敌不成?” 林氏弯身,恭敬的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奉夫人之命守着而已,您和夫人都是金贵之躯,奴婢谁都不敢得罪,还请五小姐不让奴婢为难才是。” 季灵儿扬起手,直接甩了她一大巴掌,直接把人打出了血来。 “混账东西!信不信我先把你给杀了?” 几名壮汉与两名仆妇“唰”的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五小姐息怒,奴婢/奴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季灵儿直接绕过他们想要离开,几名壮汉快速的拦在她的面前,道:“请五小姐回去。” 季灵儿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发起了攻势,没一会儿,几 名几乎是季灵儿好多个的汉子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季灵儿拍了拍手,不屑的绕过他们就走,两名仆妇直接冲到她的面前,跪下,道:“五小姐,夫人有令您不能出去,还请您不要让奴婢二人难做人了。” 季灵儿眯了眯眼,道:“你们也想像他们一样吗?” 两名仆妇的身体颤了下,不过还是忍着惧怕道:“五小姐,请您不要让奴婢二人为难了。” “冥顽不灵。”季灵儿抬起脚,朝两人的心窝个踹了一脚。 两名仆妇直接被她踹的晕了过去。 季灵儿进了夏依依暂住的院落里,凑巧碰到拓跋璟横抱着夏依依走了出来,她眼神闪烁了下,款款的走了过去,请了安,道:“民女给晋王请安。” 拓跋璟淡看了她一眼,直接绕过她就走,季灵儿不露痕迹的与他隔了两步而行,声音轻柔道:“王爷,您这是要带依霜姐姐去哪里?” 拓跋璟道:“回去。” 季灵儿眼神闪烁了下,嫣然一笑,道:“王爷,容民女说一句,以依霜姐姐目前的身子,最好修养两天再离开。” 拓跋璟顿下脚步,目光如炬的看着季灵儿,一字一句:“她不是你能算计的,本王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她若受了什么委屈,本王血洗凤翔山庄,至于你,模样儿长得还算不错,本王想军中的将士应该会喜欢的。” 季灵儿脸色变了下,随即温婉的笑道:“民女与依霜姐姐一见如故,不管王爷如此猜测,民女自是希望依霜姐姐能够好的,王爷信得过民女,民女可随王爷一同离开。” “本王不带没有用处的废物。” 季灵儿笑道:“王爷,民女实话跟您说,依霜姐姐所中之毒是民女亲自研制出来的,当初不过是为了防身所用,没想到被母亲误拿了去, 反用在了姐姐的身上,当日所研也没有解药,民女可制解药出来,不过有一个条件。” 拓跋璟只是撩眸扫了她一眼。 “说。” “民女想随王爷大大军进京城。”季灵儿说出了她的目的。 “以凤翔山庄的权势,派人护送你进京也未尝不可。”拓跋璟道。 季灵儿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拓跋璟抱着夏依依折身返回,季灵儿紧跟着,道:“王爷,民女……” “只要你医好她,本王可带你进京。”拓跋璟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季灵儿面露喜色,在后面福了福身,道:“谢王爷的成全。” 夜凉如水,凤翔山庄的各个地方都熄了烛火,长廊之下也只留了几盏能够照明的灯笼而已。 原本寂静无声的夜晚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纷沓却不显的混乱。 一道道黑影井然有序的把东厢房给团团围住,一捆捆的柴火放在了门前,等所有准备就绪,一道略沉的嗓音道:“放火。” 一把把能把夜色照的亮如白昼的火把扔进了浇灌着柴油的柴火上,火苗登的犹如一条水蛇一样蔓延开来,火光冲天,瞬间,一排排的房屋淹没在大火当中。 火势蔓延着,庄中数千人衣裳有些不整的聚在了一块,惊疑未定的看着犹如一条**在燃烧着的大火,不知谁大喊了一句:“着火了,快点灭火啊。” “谁都不许灭火,我倒要看看里面的人在如此大火之下是如何能够逃得出去的。”季霁看着这越少越大的大火,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季夫人担心的说道:“老爷要是放纵着这大火烧着,恐会累了其他厢房的房子。” “烧毁了,花银子重建就是了,我凤翔山庄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我今日所受的屈辱,也要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季霁眯着眼,冷酷道。 季夫人 柔声安抚着:“老爷,这大火烧的,就算是不死也差不多了,还是让人给灭了火吧,要不然烧到了别处,也浪费了一大笔的银子,又何必浪费不必花的银子呢?” 季霁只是扫了她一眼,道:“妇人之见。” 季夫人垂下头,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 等大火烧的差不多了,季霁才命人把已经减弱的大火给浇了。 “进去把烧焦的尸体给我抬出来。”季霁命令道。 十来名小厮领命进去,搜罗了差不多半刻钟的功夫,他们空手而出,其中一名抱拳道:“回老爷,里面除了被烧毁的家具之外,并无其他。” 季霁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自己率步进了废墟,他找了好几下,却苦寻无果。 “人呢?”季霁阴沉着脸,扫视着面前的仆妇小厮,道。 “奴婢/奴才不知。”那些人双膝一弯,齐齐跪下。 “一群废物。”季霁失了人前的冷静高贵,抬脚把中间的一名小厮踹倒在地,怒道:“来人,把这群废物拖……” 还未说完,便有人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那名失控大喊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跑到季霁的面前,跪在地上,急声道:“老爷,火,前院着火了。” 季霁大骇,怒道:“怎么会着火了?不,着火了还不快去救火。” 前院的火势过快,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那火舌就迅速的窜过一间又一间的房子,庄中下人抬着桶,一桶桶的往火上浇,一阵手忙脚乱后,火苗才渐渐地被熄灭了,只可惜前院的很多房屋都被烧毁了。 季霁看着自己建造出来的心血毁于一旦,眼里酝起了滔天骇浪的怒火,他恨恨的抬脚把站在离他不远的小厮踹倒在地,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着火了?” 那名小厮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道:“回老爷,奴才不知。” 第166章 入狱 “混账东西!我花了那么多的银子请你们回来看护着家,不是让你们说不知道的,废物!废物!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了。”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一脸灰溜溜的仆从齐齐的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的喊道。 “息怒,息怒,你们就只会说息怒,一群废物,废物。”季霁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沉稳,失控的破口怒道。 一群仆从战战兢兢的跪着。 季夫人凑到他的面前,柔声道:“老爷,你先冷静一下,容妾身说两句,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这火到底是谁下的,而是去看看那两位贵人还在不在,要是在,我们大家还有活的一线生机,要不然的话,我们大家……” 季夫人并没有把话给说全了,只是季霁是聪明人,又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正因为明白,他的脸色才更加的难看了。 “你们去看看两位王爷还在不在?”季霁沉声道。 两名小厮领命而去,半刻钟之后,两人回来,跪在地上道:“回老爷,两位王爷已经不在,只留下了一封信。” 季霁接过信封,信上只有八字——这火烧的,还满意吗? 他手中的信封被紧紧地捏在手心里,脸色阴沉如水。 季夫人在旁边柔声道:“老爷,你怎么了?” 季霁把手中的信递给她,季夫人接过,把已经皱的不成人形的信纸摊平,轻声的念了一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害怕,柔声道:“老爷,两位王爷怕是生气了,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季霁扫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慌什么,难道还怕我护不了你们不成?” 季夫人咬了咬唇,装作镇定的说道:“妾身自然知道老爷是最厉害的,只是晋王和襄王到底是皇家之人,若真让两人回了京城,只怕我们……” 季夫人也没有把话说全,只是季霁到底是聪明人,自然也听得出季夫人话中的犹豫。 季霁面色沉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眉姨娘聘婷袅娜的凑上前来,像只解语花般柔声道:“老爷,你也别上火了,那两位爷纵然厉害,可也别忘了,这西北地区可算是你的地盘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想要报复老爷,也得出的去这西平县啊,妾身记得,从西平县到京城的必经之地要过桥,那条桥经年累月的没人修,只要稍稍的动点手脚,到时候桥塌了,他们出了事,也就怪不到老爷的身上来了。” 季霁看着她。 眉姨娘柔媚一笑,道:“老爷,你觉得妾身说的如何?” 季霁突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际,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来:“美人儿,我没有白疼你一场。” 眉姨娘顺势环住他的腰际,娇柔的笑道:“能为老爷分忧解难,是妾身荣幸。” 季霁爽朗大笑。 站在别处的季夫人,眼里的嫉妒很快的闪过,面上却装作大方的说道:“老爷,妹妹能出此良策,也是您教导有方,今日你宿在妹妹那里,好好地宽慰她一下,可别让这场大火给吓坏了。” 季霁越发的满意了。 “夫人,你也辛苦了,明日,我让人煮一顿好吃的,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眉儿也一块坐下来,大家这下也是一家人了。” 季霁说道。 眉姨娘欣喜若狂,就算压制着也难掩眉梢间的喜意:“谢老爷的恩典。” 一阵忙乱过后,有人看似无意的说道:“五小姐人呢?往日老爷出事她不是第一个出现的吗?” 这人的话,就像是点源一样,点燃了整个爆竹的最开头。 季夫人垂下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慌乱,不过随即恢复了平静,冷静道:“老爷,她今儿下 午的时候顶撞了妾身,妾身一气之下便让她禁了足,想来她院中的下人没把着火一事告诉她吧。” 眉姨娘黛眉轻颦,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关心道:“老爷,五小姐自小养尊处优,您和夫人如珠似宝的疼着,连骂一句重话都不肯,现在被禁了足,指不定如何的难过,您和夫人不去看看?” 季霁想了想,一行人转移到了衡芜院。 只是到了院中,竟看不到一个伺候人的丫鬟仆妇,进了屋内,季灵儿更是不见人影。 “夫人,灵儿人呢?”季霁问道。 季夫人未语泪先流,悲戚道:“老爷,灵儿该不是被那两人给带走了吧?” 季霁的脸色更沉了。 偏偏有人不识趣,道:“夫人,凤翔山庄素来守备森严,两位王爷虽然权势滔天,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离开那也不是简单之事,若是没人暗中相助的话……” 那人也聪明,并没有把话说完,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又岂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季霁原本和缓的脸色又黑了。 季夫人恨恨的剜了她一眼,道:“你是想说,灵儿荣华富贵不要,反而去帮两个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的臭男人?” 那女人闭上了嘴。 季霁意会不明的看了季夫人一眼,气的甩袖而去,眉姨娘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夫人,五小姐这次做的可不地道了。”说完,她直接翩然离去。 其他一直压制在季夫人威严下姬妾,也是嘲讽的笑了笑,各自的散去了。 季夫人气的脸都扭曲了,不过却无可奈何。 还未等凤翔山庄的人想出相应的措施,翌日一大早,一大群的官兵以强硬的态度闯进了凤翔山庄,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把庄子里的人给带走了。 直到被人关进大牢里,数名貌美如花的美眷围着季霁,道:“老爷 ,我们还不想死啊。” 前一秒还腰缠万贯,后一秒就成了阶下囚,这种转变,任谁一时之间都接受不了,所以季霁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被十几名美人围绕着,他没有享齐人之福的感觉,反倒生出了丝丝的不耐烦。 “给我安静一点,谁要是在那么吵的话,我先把她给杀了。”季霁冷厉的看了她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群原本叽叽喳喳的女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季霁道。 季夫人柔弱无骨的柔荑攀上他的胸口,抚了几下,道:“老爷,你息怒,她们也是突然被关入大牢才会这样的。” 季霁的脸色和缓了下,道:“放心吧,你们是我季霁的女人,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我的好友遍天下,这群当官的想要治我的罪,也要看我身后的势力同不同意了。” 季夫人乖巧的点点头,只是眉宇之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阴郁。 “季老爷,有人找。”牢狱打开了大门,对身后的季灵儿很是客气的说道:“季小姐,里边请。” 季灵儿从怀中掏出了一小锭的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甜甜的笑道:“有劳小哥了。” 那牢狱被她这么一笑,险些魂儿都给丢了,再加上手中的银两,脸上更加的满意了。 “季小姐,你客气了。”那牢狱笑着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灵儿给父亲,母亲请安了。”季灵儿举止得体的给她的生身父母请了安,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错来。 “灵儿,你怎么会在这?”季夫人惊讶道。 季灵儿笑道:“打从父亲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了两位王爷,女儿就利用曾经学过的一点医术求得了晋王把女儿带在身边,要不然今日,女儿也同父亲和母亲一样,成为阶下之囚了。” 季夫人脸色变 了又变,道:“凤翔山庄一夜落败,你也参与了?” 季灵儿笑的一脸纯辜,道:“娘,女儿只是提前寻了一条能活下去的路而已,不过凤翔山庄的事女儿真的没有参与,毕竟父亲和娘对女儿有养育之恩,女儿再怎么心狠,也不可能让您二老陷入牢狱之灾的。” 季夫人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季霁则是大步上前,直接扬手打了她一大巴掌,痛心疾首的说道:“灵儿,你众多姐妹之中,我素来是最疼你的,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季灵儿擦掉嘴角边的血迹,似笑非笑的说道:“是,父亲素来是最疼我的,正因为你的疼,毁了我大半辈子,我是应该感谢你的栽培,疼爱。” 季霁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扬起手,季灵儿笑的更加肆意了,有别于之前人前的乖巧可爱。 “父亲,你是不是想再打我?” 季霁放下手,沉声道:“滚!” 季灵儿笑着,眼泪都差点出来了:“父亲,我说了,既然就会走。”顿了下,她继续道:“小时候,有名道士就断言过女儿一定不会困在凤翔山庄这样的小地方一辈子的,我注定是人中龙凤,只要再成为人上人之前,大义灭亲又何妨?” 季霁一脸沉痛的看着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女儿,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从前在他面前乖巧可爱,小意缱绻的女儿,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你给我滚。” 季灵儿福了福身,笑道:“既然父亲不想见到女儿,女儿先行离开就是了,只是此次一别,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相见了,不管父亲母亲日后如何,您二老的养育之恩,女儿没齿难忘。” 说完,季灵儿转身欲走,却被季夫人给叫住了。 “灵儿,你真能舍掉母亲,自己一人离开吗?” 第167章 后悔了吗? “怎么,后悔了?”一道略微有些沉的女声传来,季灵儿一惊,循声望过去,却是夏依依。 季灵儿走过去,嫣然一笑,道:“你怎么来了?” 夏依依双手环胸,闲适的靠在高墙上,道:“想来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大义灭亲的置自己的亲生父母于死地。” 季灵儿嘴角边漾着无所谓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何不可?” 夏依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比起那个在人前装乖的季灵儿,你的心肠更狠一些,一个对父母都能够狠得下心肠的人,日后不难成就大事,只是他们到底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真的就能不受一丁点的波折?” 季灵儿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暗芒,面上装作无所谓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夏依依耸耸肩,放下双手,往前走去,道:“我不想说什么,只是不想有一天你后悔了而已。” 季灵儿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你要如此觉得,也未尝不可?” “因为我正替你解毒?” “我的小命现在掌握在你的手里,谁又说不是呢?”夏依依也没瞒着,不过这也只是她面上的说辞而已。 季灵儿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了她,道:“这是我昨夜熬制出来的,对你体内的毒虽然不能治本但能让你晚上睡的更好一些,不至于疼的过于厉害了。” 夏依依接过药丸,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吃了进去。 季灵儿的眼神又闪烁了下, 面上笑道:“你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丸?” “有必要吗?”夏依依幽幽的反问了一句。 季灵儿爽朗一笑,不吝惜的赞美道:“难怪当初我对你一见如故,你很聪明,很多事都有独到的见解。” 夏依依道:“我可不敢与你一见如故。” 一个连自己父母都能下得了手的人,成大事不难,只是却不能真心相交。 “走了。”夏依依摆了摆手,道:“你救我一命,你通过我认识了晋王和襄王两位王爷,我们二人算是两清了。” 季灵儿目光复杂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须臾,她开了口:“夏依霜,我有一事相求,你帮还是不帮?” 夏依依脚步不停,幽幽的声音传来:“我们之间的债已经两清,你我不是朋友,你的要求,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抱歉。” 季灵儿跟了上去,也不恼:“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夏依依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季灵儿嘴角勾了勾:“夏依霜,迟早有一天,你会认我是你的朋友的。” 夏依依这次反而停下了步子,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兴许你会是我唯一的朋友,不过不是现在。” 说完,夏依依直接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季灵儿,嘴角勾了勾,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刚回到所住的小院里,希香便迎了上来,规规矩矩的给夏依依请了安:“奴婢见过姑娘。” 横亘着已经 死了的芸秀,夏依依和希香之间倒不似之前的那么亲密了,而一直有些单纯的希香也变得更加的稳重,至少表面上没有那么的毛手毛脚。 夏依依只是点点头,率步进了屋,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余光看着站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的希香,随口问道:“有事要跟我说?” 希香怔了下,有些慌乱的垂下了头。 见她如此,夏依依也没有继续深问。 希香见夏依依没有继续深问,嘴唇动了动,突然,她双膝一弯,跪在了夏依依面前,道:“姑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夏依依泰然自若的喝着手中的茶,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希香。 希香也知道夏依依这是在故意给她下马威,不过她是为人奴婢的,主子不说话,她这个为人丫鬟的自然也不敢擅自起来。 “姑娘……” 希香的声音越来越低。 夏依依又喝了口茶,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希香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芸秀姐姐之前算计了你是她的不对,只是陷在人也死了,人死如灯灭,奴婢恳请姑娘到爷的面前说几句好话,带芸秀姐姐的骨灰回去安葬吧。”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搁下茶杯,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希香,在你心里,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希香垂着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姑娘是个心慈的人,芸秀姐姐到底伺候过你,主仆一场,姑娘真的忍心她客死异 乡,成为孤魂野鬼,无所依靠吗?” 夏依依气急反笑,没想到几日一别,曾经还带着点单纯的人也学会伶牙俐齿的辩驳了。 “你是在指责我?” 希香一怔,忙道:“奴婢并无此意,奴婢只是想姑娘能够大人有大量的原谅芸秀姐姐的行径,毕竟人死如灯灭,奴婢与她相识一场,不想她死后不能魂归故里,爷能听得进去的也就姑娘的话了,求姑娘大发慈悲的替她说几句好话吧,眼看着大军就要返程回京了,姑娘要是不求的话,她就真的成了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了。” 夏依依只是冷静的看着她。 看着希香哭的连鼻涕都出来了,夏依依心里却一点动容都没有,如果不是这件事,她都不知道她的心肠会真的硬。 “她与我非亲非故,她成了孤魂野鬼,与我何干?”夏依依冷静的说出了让人心寒的话。 希香瞪大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里徘徊的眼泪也忘了流下来了。 “怎么,觉得我心狠?”仿佛看穿了希香心里的心思,夏依依幽幽的说道。 希香回过神来,忙低下头,道:“奴婢不敢。” 夏依依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不想做这个恶人的,只是有些原则不遵守的话,别人只会顺杆子而上的爬上自己的头。 “希香,你伺候我也有一段时间了,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往日的小打小闹,我都会依着,唯有一块,那便是不能背叛,背叛了,事后不管多少个理由,都 是枉然了。” 顿了下,夏依依继续道:“你也别怪我心狠,芸秀背叛了我,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算是对她仁尽义尽了,要我去跟拓跋璟求情,抱歉,我真心做不到,你要是不想在我跟前伺候,我会同爷说一声,让你回去继续伺候他好了。” 希香的脸色一瞬间惨白了下,道:“姑娘难道不要奴婢了吗?” “不是我不想要你,而是你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不是装无辜的白莲花,芸秀一事我是不会替你去说的,你要是执意跪着,一会你就到爷那里去吧,至于爷要把你分到哪里去,那便不是我该关心的了。” 希香眼里的泪水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不过还是执拗的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姑娘,你心慈,人也好说话,对奴婢也有过救命之恩,原该着奴婢该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姑娘,只是奴婢与芸秀姐姐认识多年,当年奴婢犯了事,本该是要赶出府去的,凑巧当日遇到了已经晋王身边伺候的芸秀,出言救了她,也许在芸秀姐姐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在奴婢看来,她要是不帮着求情,奴婢就算不死,也不会现在吃穿不愁。” “这事与我何干?”夏依依还是幽幽的说道。 希香一腔的惆怅心绪一时之间噎在了喉咙处。 “希香,你别怪我心狠,当日芸秀筹划算计我的时候,她就该把自己的后果也算进去,她落得如今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我有必要为她的下场买单吗?” 第168章 尸体火化 希香沉默着。 “希香,你好好想想清楚吧,我注定是要随王爷一道进京的,不出意外,你也会在我身边伺候着,你要还想在我身边伺候着,你就乖乖的,要是不想,我也就同王爷说一声而已。”希香忍不住说狠话的把希香在对现实和理想之间狠狠地撕开了一大口子。 希香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固执的往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姑娘,这是奴婢最后求你一件事了,只要你答应了,奴婢今后拿生命来伺候你。” 夏依依看着她额头上沁出的鲜血,眼里闪过一道异光,沉吟了会,她终是开了口:“你真的就这么想拿芸秀的骨灰回京城?” 希香的眼里闪过一道希冀的光芒,道:“姑娘,你同意了?” “我若是不同意,你是不是要以死明志?”夏依依脸色和缓了下,道。 “奴婢不敢。”希香的脸色明显的好了不少,“奴婢知道姑娘心善,姑娘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 夏依依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半晌,她才开口:“我可以跟王爷提一下,只是他同不同意就不是我能决定的,还有仅此一次,下次,我不想再听到芸秀的名字,明白?” 希香感激的往地上又磕了一下,道:“奴婢谢过姑娘大恩。” “起来吧,再磕,人没死,倒是变傻了。”夏依依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希香嘴角边终于浮现了笑容,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给夏依依倒水,嘴里难得殷勤的蹦跶出了好词:“姑娘,奴婢就知道你是世上最好的好人了,如果可以,奴婢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夏依依终于忍不住笑了:“行了,你也别尽说好话了,只要你不同芸秀一样犯糊涂,我自然会对你极好。” 希香低首道:“是,姑娘。” 夏依依在屋中小坐了一下,便起身往拓跋璟的院落走去。 刚进了院子里,一脸笑容的李德全便迎了上来:“姑娘,你可来了。” “公公安好。”夏依依客气的行礼道。 对于夏依依不恃宠而骄的态度,李德全是满意的,对夏依依也自然是越发的好了,毕竟有拓跋璟宠在那 ,李德全这样做,无非也是卖了拓跋璟一个好。 “姑娘,爷正在与西北各个县城的大人在书房里商讨着大事,你先到亭子里吃点心等着,咱家奉爷之命需要出府一趟,就不在这跟你闲唠嗑了。” “公公有事尽管离开就是了。”夏依依笑道。 “行,咱家先离开了,姑娘你慢慢在这等着,一会爷就会出来了。”李德全又说了两句,人迈着小步子就走了。 等李德全离开之后,早有两名小丫鬟迎了上来把夏依依迎到了亭子里,很快,石桌上就放了好几盘精致的各色糕点。 “姑娘,您慢用,要是不满意,奴婢再换上其他的。”其中一名丫鬟非常客气的说道。 夏依依道:“这样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这儿不需要你们的照顾。” 那两名丫鬟朝她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夏依依吃着糕点,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眼看着中膳都已经过了,那书房的大门还是紧闭着。 夏依依唤来了其中一名丫鬟,道:“王爷命人传膳了吗?” 那名丫鬟敛眉低首,客气道:“回姑娘,王爷还在书房与各位大人商讨着,未曾传膳。” “知道了,你下去吧。”夏依依挥了挥手,说道。 那名丫鬟客气的朝她福了福身,折身离开了。 夏依依又继续等,结果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等所有人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夏依依站在不远处一数,起码有十人之多,大数皆是上了年纪的,不过也有一两个皮相长得还算不错,细皮**的。 等人都走后,夏依依才迎了上去,拓跋璟看她,道:“用膳了吗?” 夏依依不以为意道:“主子都未用膳,民女这个为人贴身丫鬟的岂能用膳了?” 拓跋璟眸色一沉,道:“为什么不先用膳?” 夏依依朝他一笑,后脚随他进了屋,甚至还殷勤的给他解了外袍,放在高架上。 拓跋璟意会不明的看着她,开门见山道:“有话要同本王说?还是有事相求?” 夏依依适时的拍了马屁:“爷就是不同凡响,真是民女肚子里的蛔虫,连民女心里想了什么都知道了。” “说!别跟本王打马虎眼。”拓跋璟净了手,夏依依立马递上了干净的毛巾。 “爷,民女想到芸秀的坟前给她上一炷香,虽然是她做了对不起民女之事,可到底主仆一场,民女也不能同她一样狠心了不是。”夏依依斟酌了一下用词,道。 “谁在你面前乱嚼了舌根?”拓跋璟可不相信她会这么的好心。 “爷为何这么问?” “就你睚眦必报的性子,芸秀做了对不起你之事,你不报复回来已经算是好的了。”拓跋璟一点也不客气的戳穿了夏依依那点根本就漏洞百出的伎俩。 夏依依也不恼,干脆道:“民女可得在这恭喜爷能有希香那么忠心为主,又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主仆了,若不是她,民女人也不在了。” 拓跋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她同你求情了?” 夏依依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答应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拓跋璟一双凤眸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的看着夏依依,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之事,这样做,能赢得一个死心塌地的丫鬟,何乐而不为?”夏依依也不隐瞒着她的目的。 “你倒是老实。” 精打精算着各种算计的夏依依,倒是让拓跋璟更加的爱不释手了。 “你倒是聪明,借本王的名义去获取别人的人情,你这样如实相告,就不怕本王不应允?” 拓跋璟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好整以暇的问道。 “我原不过是想希香承了我这份情罢了,至于爷同不同意,那便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夏依依随意道。 拓跋璟开始拿乔:“同意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有一个条件。” “如果是在民女的接受范围内,民女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夏依依道。 “替本王捏捏肩膀,本王便派人去开了芸秀的坟墓,把她的尸体火化了带回京城去。”拓跋璟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膀,道。 古人讲究人死后入土为安,没想到这些人倒是看得开。 “爷无需请个风水先生来看一下,顺带着择一个良辰吉日,再开棺把人抬出来火化了?” 夏依依好心的建议道。 拓跋璟 只是扫了她一眼。 夏依依识趣的凑上去,替他捏着肩膀,笑道:“爷,这力道还行吗?” 拓跋璟只是眯着眼,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用了中膳,拓跋璟便命人去把芸秀的坟给挖开。 好几天的尸体,已经发出了阵阵的尸臭,身体很多地方也被虫蚁给咬了,整具身体破败的不行。 那些被拓跋璟派去的护卫拿毛巾蒙住了嘴,面不改色的那已经发臭的尸体给抬了出来,架在支起的柴火上,点起火,很快,大火湮没了整具尸体。 等骨灰完全落入了骨灰盒里,几名护卫才捧着骨灰盒回去。 把骨灰盒交给拓跋璟,拓跋璟拿着骨灰盒,挥手道:“都下去吧。” “是,王爷。” “拿着吧。”拓跋璟把骨灰盒递给了夏依依。 “民女在这替希香谢过爷的大恩大德了。”夏依依捧着骨灰盒,虚虚的福了福身,说道。 拓跋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意有所指道:“本王更倾向于得到实惠的报酬。”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避开他那深邃如深潭的凤眸,笑道:“爷,民女身无分文,拥有的东西可入不得爷的法眼,这实惠怕是不要讨得好。” “只要你想给,自然就能入了本王的眼。”拓跋璟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道。 夏依依自然不会听不懂拓跋璟隐晦的暗示,也知道拓跋璟对她算是极好的,用他温柔的霸道强势的入侵了她的生活,只不过他们两人身份到底悬殊,一个身份高贵,几乎可以说是高不可攀,而她,充其量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 不是她自惭形秽,只是不管古今,都讲究着门当户对,身份的悬殊,势必让他们在门第观念上遭遇不少的问题。 她不是感受不到拓跋璟那细水长流中略带点霸道的入侵,只是…… “爷,民女有事,先行离开了。”夏依依寻了个借口,离开了,那背影,几乎有些落荒而逃。 拓跋璟那深邃的凤眸定格在了夏依依那快步跑的背影上,眼眸深处袭染上了一抹笑意,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夏依依捧着骨灰盒出了屋子,这才抬手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烫。 夏依依暗骂了一句真是中邪了,她刚刚怎么就不太敢去看拓跋璟那霸道中又掺杂着柔情的眼神了?真是没有出息。 半道上,她碰见了正兀自扑蝶的季灵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本想绕到另一边去,没想到季灵儿眼尖的看见了她:“夏依霜。”倒是没有甜甜的叫“依霜姐姐”了。 夏依依停下了脚步,迎了过去:“季灵儿,你怎么在这?” “这里景色还算优美,又有百蝶翩翩起舞,你不觉得很有诗情画意吗?”季灵儿一脸单纯的说道。 夏依依还真的有点看不懂季灵儿了,看她外表甜美,时而娇憨,时而无辜,可心狠起来连一个汉子都自愧不如。 “没想到你还有此闲情逸致。”夏依依似是有些嘲讽的说道。 季灵儿也不恼,只是笑道:“难得心血来潮,逗弄一下这些漂亮的蝴蝶,也不失是一件乐事,何乐而不为?你也一起来玩吧。” 夏依依摆手,道:“不了,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闲扯了。” 季灵儿好似现在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骨灰盒,道:“这是何物?” “骨灰盒。” 季灵儿语出惊人道:“谁的骨灰?人死了,不是剁了拿去喂狗吗?” 夏依依道:“季灵儿,哪天你要是不那么语出惊人的话,兴许会更可爱一些。” 季灵儿拿着裙摆,灵动的转着圈儿,笑道:“难道我不够美吗?” 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季灵儿仿佛感受到了夏依依的兴致缺缺,一时也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你要有事就先离开吧。”季灵儿冷下脸来,道。 夏依依点点头。 就在夏依依绕过她想要走的时候,季灵儿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夏依霜,你是不是觉得我陷自己的父母不义,特别的恶心?” 夏依依顿下脚步,转头看她,道:“你可能误会了,你我还未达深交的地步,也许我对你的做法有些不太苟同,但也无权置喙,不过季庄主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若不是做下了如此多的坏事,王爷也不会寻了他的错处,判他锒铛入狱。” 第169章 她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季灵儿怔了下,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她便无所谓的笑道:“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凤翔山庄表面看着风光,内里早已被蛀牙啃咬的厉害了,我不过是借势把它提前给铲除罢了。” 夏依依不置可否。 “夏依霜,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我今日做的决定是对的,而且我也不会后悔了。” 季灵儿信誓旦旦的说道,一脸的骄傲,只是那骄傲仿佛是在掩饰着她因为一时的任性而犯下的不可弥补的错误。 夏依依捧着骨灰盒,道:“我先走了。” 回到了院中,夏依依把手中的骨灰盒交给了希香,希香捧着骨灰盒,感激的又要下跪,夏依依道:“别动不动的就跪,在我这里,只要你不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就不要跪来跪去。” 希香还是一脸的感激:“姑娘,奴婢知道你心善,芸秀姐姐知道她能回京,心里一定也是非常的姑娘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她要一个死人的感激做什么? 希香把骨灰盒好生的放好,这才对夏依依说道:“姑娘,奴婢给你熬了一点银耳莲子汤,你现在要喝吗?” 夏依依摇摇头,道:“一会儿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 “刚刚李公公派来的人说姑娘在爷那里用膳,可是用了中午膳了?”希香绕到夏依依的身后替她捏着肩膀,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 “姑娘乏了?”希香一边替她锤着肩膀,一边说道。 夏依依又是点了点头。 “奴婢在暖炉上薰了安神的香,姑娘一会午睡也更好睡一些。”希香说道。 “有劳了。”夏依依低喃道。 “不过是奴婢的举手之劳而已。”希香笑道。 拓跋璟一行人在西平县滞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等西平县所有破败的房屋重新建好,安置好所有流离失所的难民之后,他们便启程要回京了。 西平县的老百姓听到拓跋璟 和拓跋睿要离开西平县,纷纷拿上家中能够拿得出来的鸡蛋和玉米,一大早的就围在了拓跋璟和拓跋睿暂住的大宅门前。 等到大门一打开,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迈步出来,所有的老百姓齐齐跪了下来,高喊:“草民参见襄王,晋王,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振臂,道:“各位父老乡亲,起吧。” 跪在地上的老百姓没起,反而抬头看着拓跋璟和拓跋睿,齐声道:“两位王爷不要走,西平县的老百姓需要你。” 拓跋璟道:“各位老百姓,你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大家都各自散去吧。” 手中拿着篮子的老妪、仆妇和年轻的小娘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欲要把手中的篮子递给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口中还说道:“两位王爷,这些是民妇家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虽然礼轻,可到底是民妇等的一片心意。” 拾级而守着的护卫见一大群的女人拿着篮子越逼越近,纷纷拔剑,道:“站住!”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停下了脚步,惊疑未定的看着手中执剑的护卫。 拓跋睿挥了挥手,道:“你们都退下。” “是。”剑入鞘,数名护卫乖乖地退至一旁。 “各位父老乡亲,本王知你们好意,只是西平县的生活水平还未达到以前的状态,各家各户生活也不是很富裕,你们拿来的也许是家中所有,这些鸡蛋粮食之类本王并不缺,你们都拿回去吧。” 拓跋睿嘴角边浮现着淡淡的笑容,道。 那些仆妇和刚刚新嫁不久的小娘子被他的笑容差点给迷了心智,个个都羞红了脸。 在拓跋睿的目视之下,所有的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都纷纷的退至了两旁,拓跋璟和拓跋睿跨步上了骏马,夏依依和希香则坐进了唯一的一辆马车里,至于其他丫鬟也再由牙婆子转卖给了西平县其他家中还算富足的人家。 数千 名西平县的老百姓跟着车马走到了城门口,以陈毅然为首的各大县城的大人站在大门口恭送着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的大队人马。 “下官等参见五王爷,九王爷,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十来名的各县城官员弯身作揖,异口同声的说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高坐在高头大马上,拓跋璟开了口:“起来吧。” “是,王爷。”十来名的大人起身。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倾身下了骏马,陈毅然拿过小厮端过来的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两杯酒,各递给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位王爷,您们现在要离开了,西平县贫瘠,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相赠,这两杯薄酒,算是下官的一点心意。” 拓跋璟把酒杯略微的抬高,道:“干了。” 三人仰头,一饮而尽。 其他大人见拓跋璟和拓跋睿如此合作,也纷纷效仿,拿着酒敬了他们两人一杯酒,道:“下官等能够亲见两位王爷的尊容,是一种莫大的福气,等哪天有空了,两位王爷一定要纡尊降贵的再来西平县一趟。” 这些人面上说着好听的话,不过心里都纷纷的松了口气,两尊大佛在这,他们都怕自己素来贪污的证据被人搜罗出来,现在人要走了,他们这口提着的气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了这些各怀心思的官员,嘴角勾了勾,并没有多说什么。 喝了酒,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同时跨上了骏马,拓跋睿勒了勒缰绳,道:“各位,请回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马蹄声“得得”的响起,拓跋睿看着为首的陈毅然,暗含深意的说道:“陈大人,再过不久,我们会在京城见面的,到时候,本王希望陈大人越来越沉稳,不辜负本王的一番重托。” 陈毅然眼里闪过一道暗芒,越发沉稳的抱拳道:“是,王爷,下官一定不负重托。” 拓跋睿扯了扯缰 绳,扬声道:“走。” 拓跋璟骑的马在经过陈毅然的时候,说道:“陈大人,凤翔山庄一事就交由你一手处理了,你可别把事给搞砸了。” “是,王爷。”陈毅然躬身道。 拓跋璟扯了扯缰绳,不再看陈毅然一眼。 因为马车上也只有夏依依、希香和霁灵儿三个女眷,就拓跋璟、拓跋睿和跟随他们而来的护卫武功皆是不低,至于夏淳,虽然武功不及他们,可到底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所以骑着马赶路倒不是太累,不过这次回京的时间倒不是那么的赶,所以他们也没有日夜兼程的赶路。 一行人赶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半也就到了晌午时分,前无村落,后也没有可以入脚的寺庙,只好停在了一处还算空旷,周围还有一片小树林的空地上。 护卫分工合作,搭帐篷的搭帐篷,拾柴火的拾柴火,架铁锅的架铁锅,甚至还有人拿着弓箭进了那片小森林打了好几只**和两头大野猪,也算是为这顿不算特别丰富的午餐添加一点好料。 用了中膳,又小睡了一个时辰,这才收营继续往前赶路,入夜之后,停在了一处无人烟,三边环山的空地上,安好帐篷之后,空地边比较挡风的地方点起了柴火,那些护卫手脚非常麻溜的收拾着今晚要吃的晚膳。 季灵儿端着她准备好的糕点朝拓跋璟走来,看着拓跋璟伟岸的身躯,她清澈的珠眸里竟然闪过一抹羞赧,就好似那含苞待放的半开莲花一般,看似清纯,又含了一点点的妖艳,双颊处袭染了淡淡的晕红,在柴火的照耀之下美的更加不可方物。 “民女见过晋王。”福了福身,季灵儿捧着手中的糕点道:“王爷,这是民女特意准备的桂花糕,此去京城,路途遥远,途中吃的也是简单,您吃点糕点充充饥吧,你养尊处优的可别把胃给熬坏了。” 拓跋璟只是随意的 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本王不喜甜腻的糕点。” 话毕,又见希香捧着一盘糕点款款的走了过来,恭敬的行了礼,道:“王爷,这是姑娘特意给你准备的糕点。” 拓跋璟幽深的凤眸动了一下,站起身,接过希香手中的糕点,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块,问道:“她人呢?” “姑娘人正好奇的跟刑大哥讨论着弓箭怎么用,需要奴婢把姑娘叫过来吗?”希香臻首轻垂,说道。 拓跋璟的凤眸又动了一下,觉得手中的糕点又没有那么的香了。 “不用了。”拓跋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了希香和季灵儿两人。 希香笑看着季灵儿,道:“灵儿姑娘,一路都在赶路,你身娇体嫩的可还习惯了。” 季灵儿纯辜的看着她,甜美笑道:“希香姑娘,你我也算是萍水相逢,小小的见面礼,你可不要嫌简陋了才是。” 说着,季灵儿拉过希香的手就要套上一只色泽鲜艳,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却被希香不露痕迹的给躲开了。 希香退后两步,笑道:“灵儿姑娘客气了,你是姑娘请来的贵客,奴婢可不敢收了你给的礼,你先歇着,奴婢去看看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说完,希香虚虚的福了福身,转身就走了。 季灵儿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紧紧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就尝到了世态凉炎,没有了凤翔山庄做后盾,她在这群人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不,或许这群人还在心里不屑着她陷害自己的父母以谋取前程的做法,只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 这群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对她妄下了定论了,小时候道人就断了她日后可是凤临天下之躯,是世间最为尊贵的女人,区区凤翔山庄岂能把她给困住了,只有把凤翔山庄给毁了,孑然一身的,她才能无拘无束的成就她的宏图大业。 第170章 恶作剧 不得不说,这十几年金丝雀般的圈养,已经把季灵儿的心思给养歪了,非但不以有亲生父母做依靠为荣,反而觉得是种累赘,尤其是娘家富可敌国的时候,把一个富可敌国,好友遍天下的家族毁之一旦,怕也只有季灵儿一人能够做得出来了。 作为凤翔山庄的嫡出千金,季灵儿自然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她所学的武功也是季霁怕她闲的发慌请了最好的师傅来教导的,从小没有出过凤翔山庄,不知外面的险恶,又因为从小被娇宠着长大,骨子里任性妄为的可以,尽管面上装乖卖巧,可内里却是极为的自私,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如此大义灭亲之事还不知悔恨。 季灵儿狠狠地咬了咬唇,撒气般的把手中的糕点朝地上扔去,解恨的又拿脚在糕点上踩了踩,这才撩了撩没有乱的青丝,脸像是会变魔术一样的笑的无辜又单纯。 她一转身,眼里的惊疑一闪而过,嘴边的笑容差点就崩坏了。 她敛去了眼里涌动的羞赧,一脸无辜的说朝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拓跋睿走去,乖巧的行了礼,道:“民女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起吧。”拓跋睿语气淡淡的说道。 季灵儿又是福了福身,道:“谢王爷。” 拓跋睿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转身就要走。 “王爷。”季灵儿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脆生生的喊道。 拓跋睿顿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何事?” 季灵儿咬了咬唇,道:“王爷是不是讨厌民女?” 拓跋睿道:“你想多了,本王对你没有任何的偏见。” 季灵儿掩下了眼里的阴霾,故作欲言又止了一番,才道:“王爷既然不讨厌民女,为何一见到民女就走?” 拓跋睿冷声道:“本王只是不喜被不相干的人给打扰了而已。” 不相干的人? 季灵儿的心里 极为的不舒服,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一样,只是她也明白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既然亲手毁了凤翔山庄,想要寻拓跋睿或是拓跋璟作为靠山,那她势必就要忍气吞声,只是让她做出同庄中姨娘讨好如小丑的行为,她又不屑为之。 她自恃美貌,素来装乖卖巧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所以对于拓跋璟和拓跋睿这两个人中龙凤,她自信能让这两人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所以对于拓跋睿一时的冷言冷语,她也只当是一种考验而已。 季灵儿轻巧的绕到了拓跋睿的面前,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拓跋睿,道:“王爷,相识即是缘,民女于您来说应该不是不相干的人吧。” 拓跋睿低首看了她一眼,眼里的不喜一闪而过,他不喜欢自作聪明,在他面前装乖卖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京城数不胜数。 拓跋睿绕过她,往前走。 季灵儿咬了咬唇,心里的屈辱更甚,脸上的笑容是她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才浮现的。 她紧步的跟了上去,笑道:“王爷,您是不是对民女有什么误会?” 拓跋睿脸上闪过一抹恼色,声音也冷了两个弧度:“滚!” 季灵儿的笑容随着一个“滚”字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拓跋睿,道:“王爷,民女不过想与您说上两句话而已,您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拓跋睿侧眸看了她一眼,好看的蓝眸没一丝的情感,他冰冷的说道:“本王不喜与只会捎首弄姿的女人说话,也不喜只会卖蠢的女人说话。” 季灵儿沁着一抹冷笑,道:“王爷,你是不是对民女有什么误会?” 拓跋睿连话都懒得说。 季灵儿咬了咬唇,道:“王爷,你别忘了,依霜姐姐身上还未解的毒,只有民女一人能解。” “你威胁本王?”拓跋睿眯了眯眼,道。 对上 拓跋睿迫人的目光,季灵儿下意识的低下头,软下声来:“民女不敢。” “不要自作聪明,本王可容许你跟着到京城去,毕竟襄王府养一个废人的闲钱还是有的。” 拓跋睿冰冷的说着伤人的话。 季灵儿不知道这会她是怎么笑出声来的,可是她就是笑出声来了。 她清灵的笑了,笑的肆意,等笑够了,她无所畏惧的对上拓跋睿的目光,道:“王爷,民女想你真的误会了什么,凤翔山庄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家中财产便可够民女养尊处优一辈子,民女想对王爷应该无所图。王爷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民女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福了福身,转身就走了。 拓跋睿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兴趣的把目光移到了别处去。 季灵儿深谙对男人欲擒故纵的道理,只可惜她碰上的是拓跋睿和拓跋璟,如果他二人没有碰上夏依依的话,兴许会对她时而天真俏皮,时而倔强的一面给吸引过去,只可惜她的前头有一个夏依依比着,她的这些优点倒是没有那么的显眼了。 “襄王魅力真够大的,一来就俘获了大美人儿的心,只可惜美人有意,襄王无情啊。”一道挪揄的女声响起。 拓跋睿循声望过去,看着来人,他冷硬的面容犹如冰雪融化了一样,温柔的笑道:“依霜,怎么过来了?” 夏依依笑道:“民女要是没有过来,怎么能看到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呢?” 拓跋睿宠溺的抬手摸了摸夏依依的额头,笑道:“你是故意来取笑本王的吗?” 夏依依有些不太自然的承着拓跋睿偶尔的亲昵,转移话题道:“王爷,晚膳好了,去用吧。” 拓跋睿也不再纠结于之前的话题,只是凑近夏依依,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魅惑般的蓝眸直视着她,道:“你怕本王?” 夏依依偏过头,想 要挣脱开他的桎梏,没想到没有挣开,也就随他而去了。 “王爷,你多虑了。”夏依依似是小心的斟酌了用词,道:“只是你容貌出众,民女在你面前不过是蒲柳之姿,一比起来肯定也会自惭形秽,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王爷口中的怕了。” 拓跋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她是否说谎的蛛丝马迹。 夏依依坦荡荡的与之对视着,她也没有完全的说谎,拓跋睿容貌出众,美的近乎妖孽,这种美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了。 拓跋睿摸上自己的脸,道:“你真的就这么在乎本王的外貌?” 夏依依点了点头。 拓跋睿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便毁了。” 夏依依心里一惊,道:“王爷,你是在开玩笑吧?” “本王从不开玩笑。”拓跋睿认真道。 夏依依还真的怕他一个不理智之下真的毁了这难得的容貌,忙道:“王爷,民女虽然摄于你的容貌,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民女自惭形秽着你的外貌,但也爱看你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外貌,民女求都求不来。” “当真?” 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睿温柔的笑道:“走吧。” 夏依依怔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与他并肩回了营前。 拓跋璟看着两人肩并肩的回来,眼神不由得闪了下,强硬道:“依霜,过来。” 夏依依朝拓跋睿歉意的笑了笑,道:“王爷,民女先过去了。” “去吧。” 夏依依走到拓跋璟面前,在人前,她还是给足了拓跋璟的面子,请了礼道:“爷,你唤民女过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拓跋璟眯了眯眼,低声道:“别忘了你是谁的贴身丫鬟?” 夏依依磨了磨牙,道:“爷,这事民女谨记着呢。” 拓跋璟见她一脸郁闷的样子,心情不由得好转,命令道:“本王想吃鹰 肉了,你去帮本王把料涂上,然后再把肉切成一小块来喂本王。” 夏依依又是磨了磨牙,她相信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是,爷。”夏依依几乎咬牙切齿的应道,然后奉命去切了一只鹰翅膀,任命的在上面涂着佐料,看着桌上的辣椒,她计上心头,嘴角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她在上面使劲的涂着辣椒,笑道:“想吃鹰肉是吧?我让你吃,一会儿别太感激我就是了。” 一只鹰翅膀,上面涂满了辣椒,夏依依殷勤的拿着它走到了拓跋璟面前,笑道:“爷,鹰肉来了,你是要现在吃吗?” 拓跋璟“恩”了下。 夏依依把鹰肉放在桌子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道:“爷,民女伺候你用餐。” 拓跋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夏依霜,你是不是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做人,有时候那么聪明做什么? 夏依依在心里吐槽道。 她收起了嘴边的笑容,道:“爷要是怕民女在上面做什么手脚的话,大可不吃。” 说着,他作势要把桌上的鹰肉给收走。 拓跋璟抓住她的手,道:“本王有说过不吃吗?” 夏依依得理不饶人道:“爷不怕民女在上面撒了毒?” 拓跋璟面色沉了沉,道:“坐下。” 夏依依顺着阶梯下,重新坐下,道:“爷是要自己吃,还是要民女伺候?” “你伺候。”拓跋璟简言意赅道。 顿了下,他指着桌上的鹰肉,又道:“你先吃一块试试看。” 夏依依的嘴角抽了抽,这人还防起她来了。 “爷,你爱吃不吃,不吃,民女也省了伺候的力气。”夏依依拿起筷子夹了另一个盘子里的一块肉,惬意的嚼着,根本就不去看拓跋璟明显转黑的脸色。 “夏依霜。”拓跋璟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女人,就是有办法把他气得跳脚。 第171章 林中遇险 夏依依又吃了块肉,抬起眸,笑道:“爷想吃了?” 拓跋璟一双凤眸深邃的看着她,道:“伺候着。” 夏依依执着筷子,夹了一块鹰肉,殷勤的递到了拓跋璟的嘴边,笑道:“爷,民女伺候你用餐,啊,张嘴。” 拓跋璟的嘴角抽了抽,有点咬牙道:“夏依霜。” 夏依依愉快的哎了一声。 拓跋璟张开嘴,直接把鹰肉放进了嘴里,那股辛辣的味道直接蔓延至整个口腔。 “爷,味道如何?”夏依依眯着眼,像是做了坏事得逞的模样说道。 拓跋璟等嘴里的辛辣味缓了一些之后,面不改色的嚼了嚼,直接把肉给吞了进去。 拓跋璟执起筷子,也夹了一块鹰肉,直接递到了夏依依的嘴边,道:“吃吧。” 夏依依一想到那上面满满的辣椒味,突然觉得累觉不爱。 她能吃辣,但不能吃得太辣。 “爷,民女伺候你吃就行了,民女不太喜欢吃鹰肉。”夏依依敬谢不敏的说道。 “吃。”拓跋璟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笑容,表面上却是故意的板着脸:“还是你想要本王亲自喂你吃?” 夏依依妙目转了一下,往旁边的盘子里夹了一根野菜,道:“爷,你吃肉,民女吃菜就行了,民女发现近来腰间上长了不少的肉肉,权当减肥一下。” 拓跋璟道:“吃。” 夏依依苦了脸。 得,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夏依依张嘴,把那块肉吃进了嘴里,那股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她的整个脸瞬间变了又变,好不容易把那块肉吞进肚子里,她直呼:“水,水,水。” 拓跋璟也不好太过折腾她,命人送了一壶水过来,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道:“喝吧。” 夏依依连喝了好几杯水,才把 嘴里辛辣的味道给压了下去。 “还要吃吗?”拓跋璟幽幽道。 夏依依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道:“爷,你还要吃吗?” “你要是能吃,本王也可陪你。”拓跋璟一脸的无所谓。 夏依依可不想做这种伤敌八百,自伤五百的蠢事。 一名护卫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肉汤,恭敬的弯身道:“属下参见王爷。” 拓跋璟看着他手中的碗,道:“何事?” “回王爷,这是五王爷命属下端来给依霜姑娘的。”那名护卫说道。 不等拓跋璟说话,夏依依就站起了身,接过他手中的碗,笑道:“侍卫大哥,替我谢过五王爷。” “是。”那名护卫拱拱手,退了下去。 拓跋璟看着她手中的碗,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他凉凉的开了口:“味道怎么样?”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笑道:“爷想吃?” “本王还不缺一碗肉汤吃。”拓跋璟夹了一块鹰肉,面不改色的吃着,看的夏依依都觉得辛辣辛辣的。 “夏依霜,你可别忘了,你是本王的贴身丫鬟。”拓跋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爷,民女记着呢。”说着,夏依依又很惬意的喝了口汤。 拓跋璟的眸色又是一转,道:“很好喝?” 夏依依又看了他一眼,舀了一勺,递到拓跋璟的嘴边,道:“爷,你要是想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这可一点都不像爷的作风。” 拓跋璟嘴角抽了抽。 “坐好,吃饭。”拓跋璟说完,端着碗,三下五除二的把饭给吃完了。 夏依依也不再逗弄着拓跋璟,慢悠悠的享受着这古代的烧烤。 用完晚膳之后,那些护卫动作麻溜的把锅碗瓢盆都给收好,抬到了附近的一条溪水边洗,然后 再把它们给放好了。 季灵儿进了夏依依的独立帐篷里,道:“依霜,去洗澡吗?” 夏依依手中正拿着欢喜的衣服,听她这么一说,道:“去哪里洗澡?” “我看林子的西南边那条潭水挺干净的,两面也有大石头围着,安全得很。”季灵儿说道。 夏依依心里也有点心动,赶了一天的路,全身都汗哒哒的,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只是赶路路途中,风餐露宿,能保证一顿三餐都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更遑论是洗澡这种事。 “好。”夏依依爽快的说道。 两人相伴就要往外走去,希香凑上前来,行了礼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夏依依简单地说了一下。 “姑娘,哪里荒无人烟,你们两个姑娘家的去洗澡怕是不妥,姑娘要是想洗澡,奴婢差两三名侍卫大哥抬两三桶水回来就是了。”希香想了想,道。 季灵儿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道:“我倒不知道,为人奴婢的,还能干涉主子的事,希香姑娘,你不觉得你太僭越了?” 希香的脸色变了下,臻首轻垂,有些委屈的说道:“姑娘,奴婢也是担心你。” 夏依依开了口:“我洗洗就回了。希香,我看你也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澡夜里睡着了也不太爽利,你要不介意可同我一块去,洗去一身的疲惫,夜里也能睡得好些,明日一大早赶路也不会太累了。” 希香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夏依依同拓跋璟说了下,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点头同意了。 夏依依三人离开之后,拓跋璟命隐身在暗处的女性暗卫跟了上去,好生的护着夏依依的安全。 一潭潭水,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莹莹生辉,格外的清澈。 夏依依笑道:“没想 到如此僻静之地,还有这般清澈的潭水。” 季灵儿笑道:“我方才一人来的时候试过了,这水还是温热的,大热天的,在里面泡上一泡,想来应该会很舒服的。” 温泉? 夏依依脑子里冒出了这两个字。 她脱了衣服,埋身进了水里,温热的温度透过皮肤流进了四肢八骸,格外的舒服。 夏依依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眯着眼,享受着温泉带来的余韵。 一双柔弱无骨的柔荑攀上了她的肩膀,就在夏依依警觉想要把身后的人甩出去的时候,希香在她身后说道:“姑娘,这样的力道还算可以吗?” 夏依依松了口气,这些日子被人伺候着,她从最开始的不太习惯被人碰,到最后的被人碰,果不其然,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再用点力。”夏依依自在的说道。 一旁的季灵儿,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状似无意的说道:“依霜姐姐,你不是说你是从小地方来的吗?怎么勾上了两名王爷?” 夏依依仍是闭着眼,对季灵儿话中的试探置若罔闻。 希香看了季灵儿一眼,明显的对她很是戒备:“姑娘与爷那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像某些人,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狠手辣的连自己的父母都下得了手。” 季灵儿眼里闪过一抹愠色,面上却是笑道:“希香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要不然这说话的口气为何如此的冲?” 希香不轻不重的捏着夏依依的肩膀,一边道:“不敢,只是我见不惯有人仗着给姑娘的一点小恩惠,就狐假虎威的认为每个人都该围着她转。” 季灵儿狠狠地瞪了希香一眼,冷笑道:“希香姑娘,我念你是晋王身边的人,礼遇你三分,可你别蹬鼻子上脸了, 我季灵儿没欠着你什么,还有,就算你是晋王身边的人又如何?还不是被景王弃了派到这儿来伺候着,还真以为自己是金贵的小姐身啊?” 希香被羞了一番,脸上是既羞且臊,道:“你……” 季灵儿又尖酸刻薄了一回:“长了千金脸,不过丫鬟命,还真以为凭着自己的外貌就能攀上枝头变凤凰了?别做千秋梦了。” 希香被羞的气愤难抑。 夏依依睁开了眼,轻道:“灵儿姑娘,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为难了女人呢,何况各人际遇,这辈子只要还没有过完,你又如何得知,希香没有一朝得势的可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许日后,希香是那高高在上的嫔妃也说不定。” 夏依依这句也不过是随语,虽然希香日后也没有成为高高在上的妃嫔,但因精心伺候着夏依依,嫁的人也算是不错的了,嫁为正妻,做了富贵人的主子,管理着一大家子,后院又无扰人讨厌的妾室,夫妻琴瑟和鸣,一辈子,倒也算是过得舒心。 季灵儿不屑的撇了撇嘴。 气氛有些僵拧,三人倒是一时无话了。 突然,林中响起了一片响动,五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希香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把衣服塞给了她,急道:“姑娘,你快些把衣服给穿好了。” 夏依依心里有些偎贴,快速的把衣服给穿好,那五名黑衣人也出招狠辣朝夏依依攻击而来。 夏依依把希香推到了一旁,道:“希香,你给我躲起来。” 希香虽然担忧,不过还是识时务的躲到了一旁去,不想自己成了累赘。 夏依依迎上了那五名黑衣人,对战了起来,那五名黑衣人武功都极高,而且招式狠辣,几乎是招招致命。 第172章 你无须虚以为蛇 夏依依一边应付着,一边暗杵着这五人怕是专门来取她性命的。 而武功不低的季灵儿却只是站在一旁,凉凉的说道:“依霜姐姐,小心后边,那剑要刺进你的身体里了,啊,小心。”她只是说着,却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夏依依目光复杂的看了躲在一边看好戏的季灵儿,一面专心的应付着那五名黑衣人的对付。 接着,从天而降五名黑衣人,夏依依一看,暗道不好,这五名黑衣人她应付起来本就吃力了,这要是再来五名的话,只怕她今晚就要葬身在此了。 难道她的运气这么背,上辈子倒霉催的得了血癌,跟病魔斗争了一两年,最后还是躲不过病魔的摧残,死在了手术台上,好不容易穿到了古代,结果才刚一醒来就被人用火烧,火烧不死,现在又让人来刺杀,关键是,她不知道这些想刺杀她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可偏偏跟拓跋璟搭上关系之后,什么稀奇古怪之事都跑到她的身上来了。 该死的拓跋璟,今日她要是不幸的死在这里了,做鬼,她也要跑到拓跋璟面前纠缠他一段时间。 夏依依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她堂堂博士生,曾经在职场上风生水起,没想到现在却轮到了这种下场。 就跟你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结果老天跟你开了个大玩笑,直接告知你其实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怂包而已。 就在夏依依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最后来的五名黑衣人加入了混战之中,其中一名黑衣人对她说道:“姑娘,属下等来迟,还请你责罚。” 夏依依嘴角翘了翘,有了一种果然老天还是没有放弃她。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把这五人先解决了再说。”夏依依知道现在不 是叙旧的好时候,也就没有多做废话。 “是。” 十名黑衣人使劲的打了起来,一时之间,原本寂静的林中响起了一片打斗的声音。 而在夏依依的保护下跑开去寻找救兵的希香也随着拓跋璟和拓跋睿一行人跑了过来。 看着陷入了混战中黑衣人,拓跋璟的面色一冷,道:“杀无赦!只留一个活口就行。” 那些带来的护卫加入了混战之中,那五名黑衣人虽然武功也高,奈何跟着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到西平县的侍卫皆是军中挑选出的数一数二的良卫,武功身手自然是不低的,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生擒了五名黑衣人,那五名黑衣人本来想在第一时间就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而死的,没想到拓跋睿以鬼魅的速度制住了他的下巴,把他嘴中的毒包给拿了出来。 拓跋璟冷然道:“其他人,杀了。” 话落,刀起刀落,血溅当场,四名前一秒还活生生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拓跋璟目光在夏依依身上梭巡了一遍,最后落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道:“带回去。” 灯火通明的帐篷内,拓跋璟道:“说,谁怕你来的?” 那名黑衣人也算是一名硬汉,梗着脖子,道:“今日落在素有活阎王之称的晋王和襄王两位王爷手中,我也认了,你二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拓跋璟嘴角微微勾了勾,笑道:“想死?本王最喜欢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了。” 顿了下,笑道:“你也别想着咬舌自尽,既然活捉了你,我就有各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来人,把这乱臣贼子带下去,好好招待他一番,别把人给弄死了,他什么时候招供了,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痛快了。” 两名护卫掀帘走了进来,把五花大绑的黑衣人带了下去,不 知这些人用了什么手段,把人折磨了一个夜晚之后,第二天那名黑衣人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在,只怕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过拓跋璟不愧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那名黑衣人就全都招了。 那五名黑衣人竟是凤翔山庄曾经救济过的一名商人花重金来的,因为听闻夏依依极得拓跋璟的宠爱,这才想从夏依依的身上着手,若夏依依不反抗便活捉了,若是反抗的话,杀之便是了。 换言之,夏依依成了这场争斗中的可怜虫。 拓跋璟命人把黑衣人杀了,又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了陈毅然的手里,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凤翔山庄,毁之,季霁,杀之,其余奴仆姬妾,男杀之,女卖入青楼,世世代代为娼为妓,永世不能脱了贱籍。 因为夏依依被刺杀一事,拓跋璟勒令原地再驻扎一天。帐篷内,拓跋璟目光深邃的看着夏依依,语气柔和道:“还好吗?”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爷,你看民女能蹦能跳的能不好吗?”本来是故意缓和气氛的,只是触到拓跋璟一点都没有缓和的脸色,她一本正经的说道:“爷,不管怎么说,民女也算是欠了你一条命,大恩大德,民女谨记在心。” 拓跋璟抬手,摸上了她的脸,眼里深情缱绻:“本王要你记着救命之恩做什么?” 夏依依的心悸动了下,只是余光触到了刚撩开帘子进来的拓跋睿,她那点悸动就犹如沉湖的大石子一样,消无声息。 拓跋璟自然感觉到夏依依的情绪变化,毅他的武功底子自然也知道有人掀帘进来,而不通过禀报就能进来的也只有拓跋睿一人。 果不其然,拓跋睿率步走了进来,装作看不 见拓跋璟放在夏依依脸上的手,只是一脸柔情的看着夏依依,道:“好一点了吗?” 夏依依笑道:“襄王不必担心,民女没有什么大事。” “没有事就好。”拓跋睿斟酌了下,道:“本王已经派三人在暗中护着你了,日后你要是有什么危险,他们会第一时间出来保护着你的。” 夏依依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升腾了一种当着自己夫君接受别的男人的好意的赶脚。 她暗暗唾弃起了自己,优柔寡断什么的,果然是最讨厌的了。 而一旁的拓跋璟,藏在袖口的拳头握了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是五皇兄的好意,你还不快谢过?” 夏依依觉得后背有些拔凉拔凉的,面上她还得装作冷静得说道:“谢五王爷。” 拓跋睿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本王就算是倾尽所有也心甘情愿。” 五王爷,你把话说的如此露骨,这是要闹哪样了? 夏依依心里道。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五皇兄,你对我的婢女好像有些关心过了头吧。” 拓跋睿道:“在本王眼里,她只是夏依霜而已,并不是任何人的贴身丫鬟,何况她未与九皇弟签署任何的**契吧,九皇弟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丫鬟,可说到底,她是自由人,若她愿意,本王可以把她要过来,至少比起九皇弟把人当成丫鬟来看,本王愿意把她当成红颜知己来看。” 拓跋璟嘴角冷勾,有些嘲讽的说道:“五皇兄还真是风流,这在京中的红颜知己不说二十个,也有十来个之多了,五皇兄这是要把她放在这群红颜知己中的第几个?” 拓跋睿嘴角轻抿着。 “本王倒不知何时有了十个左右的红颜知己了,不过九皇弟晋王府里那好 几个的侍妾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背后都是朝中的众位大臣,你要把依霜带回去,莫非是把她当成她们其中一位了吗?” 拓跋睿的嘴一张一合的,不客气的反击道。 两人之间一瞬间充斥着各种的火药味。 夏依依觉得额际隐隐的有些发胀,她以手抵额,拓跋璟率先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缓和了语气道:“怎么了,头疼吗?” 夏依依以手撑着额头,有些开玩笑的说道:“两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在民女这个微不足道的人面前吵的如此不可开交,民女顿觉压力山大,头也忍不住疼了起来。” 拓跋璟和拓跋睿对视了一眼,干脆不针锋相对了。 “行了,你也别拿话来挤兑本王了,本王不说就是了。”拓跋璟轻声说道。为了夏依依,他算是破了很多例。 “你好好休息吧,本王同五皇兄出去商讨一些事。”拓跋璟嘱咐道。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二位爷慢走,民女就不远送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离开之后,季灵儿掀帘走了进来,道:“依霜姐姐,昨夜我没有出手助你,你不会怪我了吧?”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灵儿姑娘这话说的就严重了,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未曾深交过,你出手助我,那是你的情分,你不出手,我也不好怪你什么,不是吗?” 季灵儿嘴角边的笑容慢慢的隐去,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依霜姐姐,刚开始的时候你知道你哪一点最是吸引了我吗?是你身上从容不迫的气质,只是接触的越久,你这种目空一切的态度就显得格外的让人讨厌了,哪怕你少少的对我热情一点,昨夜,我也不会作壁上观,冷眼看着你陷入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 第173章 脱了险又遇险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季灵儿,看的季灵儿隐隐有些心虚的感觉。 “依霜姐姐,你也别这么看我,你要是觉得我昨夜做的太不厚道了,你大可骂我一下就是了。” 季灵儿嘟着嘴,道。 夏依依摇摇头,道:“季灵儿,你放心好了,昨夜你不出手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天地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你也不用怕我跟两位爷打小报道,毁了你在他们心里的观感了。” 被人戳穿了心里那点心思,季灵儿脸上有些讪讪的。 “季灵儿,你解我身上的毒,你通过的认识了襄王和晋王两人,我也算还了你的人情,算是两清了,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夏依依沉着脸,冷然的说道。 季灵儿也沉下脸来,道:“依霜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你理解的意思罢了。”夏依依无意与季灵儿深交,所以有些意兴阑珊的。 季灵儿打小养尊处优,从来都是别人巴结她的份,岂有她上赶着还被人嫌弃的份。 被夏依依一再的拒绝着,季灵儿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帘外,突然传来了希香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一时之间陷入的僵拧。 “姑娘,奴婢可以进去吗?”希香说道。 夏依依道:“进来吧。” 希香掀帘进来,看到季灵儿也在,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灵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季灵儿知道希香不是特别喜欢她,所以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的热络:“怎么,我不能在这吗?” 希香直接下了逐客令:“姑娘昨夜受了惊,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灵儿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离开好了,别扰了姑娘。” 季灵儿不走,反而反客为主的坐了下来,道:“我突然觉 得坐在这里也挺舒服的,今日就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走了。” 希香气的脸红,指着季灵儿道:“你,你……” 季灵儿站起来,突然一个发狠,扬起手在希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打了她一巴掌,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拿手指着我。” 希香捂着脸,委屈的脸色都红了。 夏依依豁然站起来,抓着季灵儿欲要再打的手,冷声道:“季灵儿,你闹够了没有?这里不是凤翔山庄,希香亦不是你身边伺候的丫鬟,你最好拎清这一点,别在这摆着你大小姐的谱,不是所有人都买你的账。” 季灵儿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今日对我的屈辱。” 说完,她直接甩袖走人。 希香捂着脸,委屈道:“姑娘,这季灵儿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夏依依道抓下她的手,见她脸上的五个手掌印很是鲜明,知道她这是被打的狠了。 她拿出了拓跋璟特意赏赐给她的药油,往希香的脸上涂了涂,道:“以后,你躲着她就是了,她毕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大小姐,性子难免骄纵了了些,你这样跟她对着干,吃不得一点好的反而是你了。” 希香忍不住气道:“姑娘,奴婢是在为你抱打不平了,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心大着,奴婢是怕她来了,反而把爷的注意力给勾走了。” 夏依依忍不住笑道:“难道你觉得我的魅力还不如她不成?” 希香急道:“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夏依依笑道:“行了,我不过逗弄你一下而已,你也不必当真了。” 希香委屈的看了她一眼。 原地驻扎了两天,一行人这才上了路,这一天,赶了差不多三个时辰左右,一行人到了 西江堰,是西北一带与江南一带的分界线,只要过了这条桥,就到了江南繁华之地。 一行人就要过桥,季灵儿撩开了车帘,对前面的拓跋璟扬声道:“晋王爷,民女曾听家父说过,这西江堰已是年久未修,恐有些不牢固了,民女想这么多人还是分人过去的好,要不然这条桥怕是不能承受这么多人过去。” 拓跋璟和拓跋睿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名护卫上前,道:“两位王爷,属下先过桥试一下,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王爷二人再过来也不迟。” 拓跋璟沉吟了下,点了点头。 那名护卫骑马过了桥,那桥悍然不动,他又再次策马回来,恭敬的说道:“回二位王爷,这桥属下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拓跋璟侧眸看了拓跋睿一眼,道:“五皇兄,走吧。” 两人为首,策马往桥上骑去,只是那马刚骑到桥的中央,那桥突然动了一下,“哐”的一声,原本看着还算结实的桥就这样毫无预警的从中间断了,而在中间的拓跋璟和拓跋睿与其他几名跟着的护卫随着断桥而往下掉,后面还未上来的护卫都惊呼出声:“晋王,襄王,小心!” 话落,其他护卫纵身一跃,离了高大的骏马,朝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飞去,只是他们飞的速度到底不比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落下去的速度,好几个人齐齐的落了下去。 几人落入水中,一下子便见不着人了。 夏依依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朝桥边跑去,低头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湖面,突然觉得眼眸有些酸涩,声音更是干涩的说道:“两位王爷掉下去了?” 护卫中的首领杜阡陌指挥着身后的护卫,道:“你们,好生的保护着几位姑娘,其余人,跟我 下水去救两位王爷和其他几名兄弟。” “是。”其余护卫齐声应道。 就在杜阡陌带着人要下河去救人的时候,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破水而出,同时出现的还有好些来势冲冲的黑衣人,而原本清澈的河水一下子变红了起来,须臾,河面上飘着好几具尸体,都是拓跋璟和拓跋睿身边的护卫。 杜阡陌面色一冷,道:“保护王爷。”说完,他仗剑飞了下去,身后的护卫也紧随而上,与黑衣人对打了起来。 而夏依依和霁灵儿早在拓跋璟和拓跋睿破水而出的时候就纵身飞了下去,与之对打了起来。 拓跋璟看着纵身朝她飞来的夏依依,眸色一变,沉声道:“快回去。” 夏依依道:“爷,民女来助你。” 拓跋璟解决了欲要靠近他的一名黑衣人,朝夏依依飞去,一把揽过她的腰际,快速的朝岸边飞去。 至于还在与黑衣人纠缠的拓跋睿,见夏依依在危难之际选择了飞向拓跋璟,眸色一沉,眼里深处闪过一抹沉痛,不过他很快的收敛起了自己的那点心思,手下的动作越发的狠辣,好几名黑衣人在他的掌势之下身手分开,碎成了一块又一块,就像是硕大的雨滴蹭蹭的往水中掉一样,鲜血一瞬间染红了整个河面。 十来二十名黑衣人在拓跋睿的手中碎成了一块一块,其余还有幸存活着的黑衣人看到拓跋睿如此诡谲的武功之后都面露惊惧之色,而原本想要助拓跋睿以期待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季灵儿,在看到拓跋睿的狠辣之后都不由得心生胆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直接摔进河水里面去了。 她一时惊呼,电闪雷鸣之间,她很快就稳了心神,计上心头,高喊道:“襄王,救我。” 拓跋睿只是没 有感情的看了她一眼,对付了一个他看不是特别顺眼的黑衣人之后,转身飞回了岸上,至于还奢望着英雄救美人桥段的季灵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睿没有一丝留恋的飞到岸边上。 季灵儿狠狠地杀了想要靠近她的黑衣人,转身,心有不甘的飞回到岸上。 夏依依担心的问道:“二位爷,你们没事吧?”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依霜,刚刚,你为何不救本王?” 夏依依怔了下,对上拓跋睿认真的蓝眸,她一时竟找不到话说,当时如此危险,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的就飞到了拓跋璟身边。 当时,她也不知怀揣着什么心思,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拓跋璟出事了而已。 拓跋睿有些沉痛的看了她一眼,道:“本王就这么让你讨厌?” 夏依依道:“王爷为何这么说?” 拓跋睿嘴角扯了扯,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王爷要是这么认为,那民女也无话可说了。”夏依依垂下头,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 拓跋睿很想抬手去摸一下夏依依的额头,想要对她说,他刚刚说的不过是置气的话而已,只是话到嘴边,他却发现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了。 季灵儿娇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时的僵拧:“两位王爷,你们没事吧?” 拓跋睿只是看了她一眼,道语气森冷的说道:“无碍。” 季灵儿屡屡的被人如此无视,脸上自然也有些挂不住了。 “五王爷,民女也只是担心您而已,刚刚,真的是把民女给吓坏了。”季灵儿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说道。 拓跋睿道:“本王无需你的关心,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别拖了后腿就是了。” 季灵儿脸上的害怕差点保持不住,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 第174章 到了江南一带 “五王爷是不是对……”季灵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拓跋睿给截了去,“现在正是兵荒马乱之际,你别在这瞎掺和了。” 季灵儿一脸的难堪,心有不甘的退到了一旁,道:“是。” 一直站在拓跋璟身边的夏依依,眼尖的看见拓跋睿右手臂上被染红的衣服,她走上前来,道:“爷,你受伤了,民女替你包扎一下吧。”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原本有些挥之不去的阴郁也褪去了不少。 “好。”拓跋睿柔声道。 退到一旁的季灵儿,看着拓跋睿对她和季灵儿天差地别的对待,她咬了咬唇,眼神如毒蛇一样的看着夏依依,等夏依依看过来的时候,她又绽放了一抹很是甜美的笑容来。 夏依依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季灵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心的给拓跋睿包扎好伤口,至于那些提前埋伏在河底行刺的黑衣人也几乎被灭了口,这下子是一个都不留。 上百的黑衣人被灭,拓跋睿和拓跋璟带来的侍卫也死伤有二三十人,其他还活着的护卫随地挖了个大坑,把一起训练,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一块的埋了进去。 处理好之后,看着已经断了的桥,夏依依道:“二位爷,这里断了,还有别的路可以过去吗?”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看着断了桥的河,都没有说话。 季灵儿上前,彬彬有礼的福了福身,声音如莺般的说道:“二位爷,民女曾听家父说过,这西北一带和繁华的江南一带的分界点除了这条河以外,还有一条小路可以去,只是那路有些崎岖不平,民女怕二位王爷身子金贵的受不住这颠簸之苦。” 拓跋璟背着手,道:“前面指路就是了。” “民女也只是曾经家父说过几回而已,至于那条路民女也没有去过,也只能照着印象说个大概,至于对不对,民女就不敢保证了。” 说着,季灵儿把她印象里记下的给拓跋璟说了一遍。 拓跋璟看记下后,转头看着拓跋睿手臂上的伤,道:“五皇兄,你还行吧?” 拓跋睿道:“不过是个小小伤 口,何足挂齿。” 拓跋璟扬声道:“走。” 一行人上了马,紧赶慢赶的往季灵儿说的小路赶去,而车上犹自惊疑未定的希香,皱着小脸说道:“姑娘,你说谁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行刺王爷他们?照奴婢说的,这些人就该千刀万剐了去。” 夏依依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轻道:“不过是一群无名小辈又妄自尊大的宵小之徒罢了。” 希香一脸的赞同:“姑娘说得对,这群宵小之徒就该千刀万剐了去。” 季灵儿双手环胸靠在了另一边,与夏依依两人楚汉分界,听了夏依依的话,她勾唇冷笑,道:“要我看,那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招式狠辣,可不像依霜姐姐说的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宵小之徒罢吧,对着这次刺杀,姐姐不觉得说的过于轻描淡写了些吗?” 夏依依只是闭着眼睛。 希香瞪了季灵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灵儿姑娘,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潭水边刺杀姑娘的可是凤翔山庄派人的人,没想到都锒铛入狱了还有这么大的势力,我看这次刺杀爷的黑衣人也是你派来的也说不定。” 季灵儿脸色一沉,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希香不服气的反唇相讥:“灵儿姑娘要不是做贼心虚的话,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 季灵儿气急反笑,道:“希香姑娘为人奴婢,架子却比千金小姐还要大,害我一时还以为你是个流落民间的金枝玉叶呢。” 希香被激的脸一下子白一下子青的。 “你……” 夏依依开了口:“希香,昨今两天你也受了不少的惊吓,靠着马车你也小睡一下吧。” “是,姑娘。”希香乖顺的说道。 季灵儿看着希香对夏依依狗腿的样子,反观对她的横眉冷对,心下更是不平,原本对夏依依的欣赏,现在反倒是恨上了。 诚如季灵儿说的,那条通往江南一带的小路崎岖不平,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小坑,几乎无一处是平的,两边还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从里传出了蚊子嗡嗡的乱 叫声,见拓跋璟一行人策马过来,一窝蜂从草丛里飞了出来,往拓跋璟等人的身上叮去。 “保护王爷。”杜阡陌一声令下,马蹄声纷沓而起,把拓跋璟和拓跋睿团团的围在中间。 饶是这群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平日里能以一敌百,可是面对着专门叮咬人的蚊子,他们也只有寸手无策的份,经过一番兵荒马乱之后,这群人才脱离了蚊子的叮咬,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肿起了好几个大包,双颊处起了斑斑点点的红点。 好不容易到了江南一带,拓跋璟和拓跋睿领着一行人进了琴淮县。 江南不愧是最为富庶的地方,才一进城,迎面扑鼻着浓烈的吃的香味,街道两边的商铺酒楼鳞次栉比,商铺前摆满了各种卖吃的小吃,街上来来往往的除了人还有被人抬着的轿子。 原本很是热闹的大街,从拓跋璟和拓跋睿领着人进来之后就奇迹般的消了声,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投在了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身上,而那些人在见到拓跋睿那张如妖孽般的外貌之后,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是失神的。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着,讨论着如此俊朗星目的二人是何人。 拓跋璟和拓跋睿一行人目不斜视,策马继续往前,停在了一座名为黄鹤楼的酒楼前。 楼中的店小二从里跑了出来,热情的说道:“公子,小姐,快快里边请。” 拓跋璟等人进了楼,原本热闹喝酒的客人一瞬间消了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焦灼在拓跋璟、拓跋睿、夏依依和季灵儿的身上,原本一些人见夏依依和季灵儿容貌长得本就不俗,眼中也露出了一丝的垂涎之色,只是在触到拓跋睿那近乎妖孽的外貌之后,个个几乎失神。 黄鹤楼一下子安静的针落可闻。 店小二热情道:“两位公子,您们这是要上楼要几间安静的包厢还是在楼下用餐?” 拓跋璟道:“这里还有住的地方吗?” “公子如此出色的人能够到我们店来,我们肯定是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招待的,公子想要多少间上房都有。”店小二几乎是夸下海 口的说道:“我们楼可是江南地区最大,住的最豪华的客栈之一了,公子只要住下,保证不会觉得白花了银子。” 拓跋璟皱了皱眉头,道:“给我们准备十间上房,八间中房,至于吃的,拿出你们店里最好的饭菜端到房里去,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许人到那扰了清净。” 店小二几乎是笑开了花,领着拓跋璟一行人进了客栈后面的独立后院。 这个后院别有洞天,外面看不出什么,可是一到里面,青石铺路,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路的两边还栽种着一些花花草草,环境清幽,微风徐徐吹来,还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味。 店小二殷勤的说道:“两位公子,你们看这里如何?”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转头看着夏依依,异口同声的问道:“依霜,你看这里还满意吗?” 夏依依四处梭巡了一遍,道:“这里环境清幽,不失是一个好住所。” 拓跋璟点头,道:“就要这里了,这是定金。” 店小二手捧着一块金子,眼里绽放着如狼的光芒,更加热情的说道:“好叻,两位公子和小姐,你们先进去歇会,小的这就去让人给你们准备吃的。” 店小二离开之后,拓跋璟和拓跋睿分别要了两间相隔有些距离的上房作为了他们暂住的地方,至于夏依依和季灵儿则选了两间窗子下栽了好几盆盆栽的屋子,至于其他的护卫有些是两人一间,有些是三人一间,有些则是一人一间。 进了屋,希香道:“姑娘,奴婢给你打盆水来洗洗脸吧。” 夏依依点点头。 希香出去给夏依依打了一盆水进来,夏依依洗了把脸,道:“希香,你也洗一下吧。” 希香洗了一把脸,刚把盆中的水给倒掉,便见店小二领着好几名身段妖娆的美人儿端着端盘娉婷袅娜而来。 店小二指挥着这些美人儿把饭菜端了进去,见希香出来,赶忙凑了上去,热情的说道:“姑娘,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希香从怀中掏出了小锭的银子,塞入店小二的手里,店小二反而又把银 子塞回她的手里,道:“姑娘,公子刚刚给的已经足够你们在这里住上半年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问就是了。” 希香笑道:“小二哥,我就是想问,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们初来乍到,几日后就要离开了,我见这里繁华喧闹,想来应该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 店小二擦了把脸,笑道:“姑娘要是问别的,小的可能还不清楚,可要是问这里吃的,玩的,那你可就是问对人了。” 店小二给希香说了几处卖吃的和风景都不错的地方。 希香笑道:“有劳小二哥了。” 店小二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要是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小的就先下去了。” 希香点了点头。 进了屋,里头布菜的美人儿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错身而出。 “姑娘,奴婢伺候你用膳。”希香走过去,说道。 夏依依拿着筷子,敲了敲另一边的位置,道:“坐下,一块吃吧。” 希香有点迟疑。 夏依依道:“坐下吧,出门在外的,没有那么多规矩。” 用完膳,大家又小睡了一下,等到了晚上,拓跋璟和拓跋睿几人出门去逛了一下大街上的热闹喧哗,至于跟在后头的护卫则换上了寻常的衣服,隐身在喧闹的人群里,以减少自身的存在感。 琴淮县不愧是江南一带最为富庶的县城,比起在吃穿用度都较为粗糙的西平县,琴淮县的人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都极为的讲究,也多出文人墨客,文弱书生,自有一股翩翩的风流气韵,而这里的女子也多是样貌清秀,身段妖娆之流,而且香腮轻点,远山如黛,个个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细致,比起西平县的女子来,这里的女子多是赏心悦目之多。 夏依依左顾右盼一番,笑道:“怪不得常听人说江南多富庶,美人儿也多,如今亲眼一见,果不其然,琴淮县不仅东西好吃,就连这人也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拓跋睿背着手,不忘表白一番:“要说赏心悦目,谁能比得上你?” 夏依依怔了下,也只是笑笑。 第175章 美人倾心 季灵儿的粉拳忍不住一握,面上天真的说道:“五王爷也会说笑了,要说赏心悦目,民女倒觉得没人能比得上二位王爷,您们可以说是天人之姿,外貌出众,又有倾世之才,谁能比得上?” 只可惜,她的马屁却拍在了马腿上。 根本无人应她的话。 季灵儿的脸色有些讪讪的,心里越发的恨了。 夏依依停在了一个小摊子前,把玩着一只做工精致的木簪子,开口道:“这个多少银子?” 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乍见到拓跋睿等如此出色的男女,一时间也不由得怔了下,等夏依依问了三遍,他才反应了过来。 “姑娘,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去就可以了,这些都是我在家亲手做的,不值几个钱,权当送给姑娘玩玩就是了。”那摊主也是大方。 夏依依把玩着手中的木簪子,她旁边的拓跋璟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五两,扔给了摊主,道:“你这些,我们全要了,若是银子不够,我们再给。” 摊主哪里见过如此大方的顾客,立马笑开了颜,道:“够了,够了,小的这就给您装好。” “别,我不需要……”夏依依出言想要拒绝,拓跋璟截了她的话去:“这些,权当我送你的礼物,你好好收着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依依要是再推脱的话,就显得矫情了。 收下了一大堆并不是特别昂贵的首饰,拓跋睿也停在了另一处摊子前,买了一对男女连在一块儿的木偶,递给了夏依依。 夏依依囧了下,道:“爷,你这是……” 拓跋睿面不改色的说道:“本王觉得它与你挺像的。” 拓跋璟的面色沉了沉,不过还是强装大度的说道:“既然是五皇兄给的,你收下了就是。” 夏依依知道这两人又在暗中较着劲了,心下轻轻地叹了口气,头有点疼。 “谢五王爷。” 拓跋睿故作自然的笑了笑,道:“你喜欢就好。” 我能说我不喜欢吗? 夏依依心里腹诽道。 一 行人逛了一圈,迎面碰上了一个长相清纯,身边环伺着五六个丫鬟的女子,那女子乍然对上拓跋睿的脸,登时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奔到了拓跋睿的面前。 本来有陌生的女人倾身来的时候,拓跋睿就隐隐的想要出手了,只不过半道上被夏依依拦住了,这才允许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跑到他的面前来。 那女子对着拓跋睿那双没有感情的蓝眸,未语泪先流,无声的哭泣着,眼泪滑落双颊,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夏依依面露疑惑之色,转到看着拓跋睿,暗道:这莫非是拓跋睿微服出访的时候,在民间留下的一段孽缘?妾有意,郎得了妾的心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夏依依忍不住的脑补起来,只不过她倒是相信这种结果,风流公子,自诩自命不凡,多得是与不认识的女子来一段露水姻缘,他是风流了,留下的也不过是傻女人的痴痴等待。 一时之间,夏依依对拓跋睿的观感有些复杂,不过她也不会傻傻的因为这事就和拓跋睿给杠上了,**女爱,讲的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像拓跋睿这样的人,也不屑去强逼一个良家女子。 拓跋睿自然感觉得到身边的夏依依对他感觉的变化,他眸色一沉,对身边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升起了一丝的不满,似是对夏依依解释:“本王不认识她。” 话毕,一直痴痴看着他的女子,眼泪流的更加凶了,柔柔的开了口:“睿郎,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奴家了?” 一声“睿郎”,叫的那叫一个九曲回肠,把夏依依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拓跋睿的眸色更加的沉了。 拓跋璟适时的落井下石:“五皇兄,没想到你在这还有痴心相待的红颜知己,这次碰见,你要是再把人抛下,可就说不过去了。”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未语。 那女子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眼而已,很快,她痴痴地回望着拓跋 睿,道:“睿郎,奴家等的你好苦,你这般狠心,两年过去了你都不曾回来看奴家一眼。” 拓跋睿眸色沉沉,道:“你认错人了,休要在这胡言乱语了,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女子受伤的看着拓跋睿,苦笑道:“也罢,像睿郎这样出色的儿郎,自是有很多女子倾心,甚至连命都愿意付出,也难怪你看不上奴家这样出身青楼的,奴家也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望睿郎能把奴家娶回家去,只是睿郎这样转眼不认人,奴家这心终究还是伤了。” 她身后的几名婢女也一脸控诉的看着拓跋睿,道:“公子,小姐为了等你,这两年来一直都是卖艺不**,为此得罪了不少的权贵,这份痴心就算换不回你的一点疼惜,可你也不该如此伤了她啊。” 另一名丫鬟又说道:“是啊,奴婢可从来没见过她对哪一位王孙公子如此倾心过,痴痴等了公子两年,公子就是这般态度?不觉得太让人寒了心吗?” 拓跋睿的脸更加的沉了。 拓跋睿看了夏依依一眼,却见夏依依一脸的看好戏,他的心情更加的差了,语气更加的不好:“滚!” 那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掉的更凶:“睿郎,奴家……” “滚!” 拓跋睿的语气更加的冰冷了。 那女子虽然害怕,不过还是死赖着没走,一脸哀戚的看着拓跋睿,道:“睿郎,奴家真的好想你。” 拓跋睿欲要发火,拓跋璟出声道:“既然是互相认识的,不妨到住的地方一叙,把话说开了也好,也省得旁人把五哥的为人给误会了去。” 拓跋睿看了拓跋璟一眼,拓跋璟神色自然的说道:“五哥也不想被旁人误会了去吧。” 拓跋睿的拳头握了握,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街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打道回府了。 回了黄鹤楼的后院,希香特意到店小二那里讨了一些糕点和上好的茶水,摆在桌上,道:“公子,小姐慢用。” 把吃的摆上 桌之后,希香很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说吧,你到底是谁?”拓跋睿端坐在椅子上,一双蓝眸深沉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道。 那女子已经恢复了冷静,不过一双眸还是痴痴地看着拓跋睿,道:“公子,你身份尊贵,两年之久,你忘了奴家也是应该,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当日在淮阳河上,你当众替奴家赶走了那登徒子,奴家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只可惜……奴家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不过能够再见到公子,奴家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啊。” 说着,她的眼泪说来就来。 一旁装乖的夏依依听的是津津有味,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果然是亘古不变。 不过可惜了,现下是美人有意,英雄无情,怕是一腔情愁付之东流,留一辈子的遗憾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了。”拓跋睿没有感情的说道,完全不为女子的眼泪所动。 那女子痴痴地看着拓跋睿,道:“睿郎,明日,奴家能来见你吗?你放心,奴家一定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何必出现在人前讨人嫌?”拓跋睿好看的嘴,吐出了时间最毒的话,至少对一个爱慕他致深的女子来说,这种话比鹤顶红还要毒。 “睿郎……” “来人,送客。”拓跋睿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等那名直到被送走还未知姓名的女子走后,夏依依上前,弯身作揖,一脸兴奋的说道:“恭喜爷,贺喜爷。” 拓跋睿看着她,声音低沉的说道:“喜从何来?” “能得如此美人儿倾心以待,难道不是一喜吗?”夏依依抬起头,眨巴着眼说道。 拓跋睿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夏依霜……”拓跋睿咬牙,道。 夏依依仍是俏皮的说道:“爷,民女知道你害羞,不过民女看她那女子出身虽然不是顶好,可关键是,人外貌好,性子也好,对爷更是一片真心,爷何不把人带回去?” 拓跋睿更 加的气闷了。 “爷的心思,难道你不清楚?你就这么喜欢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愣?”拓跋睿伸手挑起夏依依的下巴,说道。 夏依依怔了怔,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一拉,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夏依依抬起眸,撞入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拓跋璟揽着夏依依的腰际,道:“五皇兄,我身边的婢女,就不劳你费心了。” 拓跋睿眸色转深,道:“九皇弟,你别忘了,她不是你的专属物。” 拓跋璟霸道的把夏依依搂紧,道:“她就是我的专属物。” 拓跋睿嘴角勾了勾,道:“只要她不嫁人,她最后是谁的专属物还说不定。” 说完,拓跋睿率步出了屋。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名女子的出现只是个偶然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那名女子还是及时的出现在了黄鹤楼。 “紫萱姑娘,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是要在这吃早膳吗?”店小二明显是认识昨夜那名女子的,对着她,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热情的说道。 紫萱柔柔的朝他笑道:“小二哥,住在后院的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入住的?” “紫萱姑娘问的是长相很是出众的两名公子他们吧?”店小二笑道:“他们是昨日下榻的,那两名公子不仅长相出众,出手也是非常阔绰的,怎么,姑娘认识他们?” “是一位故人,多年未见了,没想到这次突然就碰到了。”紫萱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来,说道。 店小二笑道:“那敢情好,既是故人,那姑娘可得好好跟人叙叙旧,我看那些人的穿着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如果跟这样的故人重新把交情顾好,想来对姑娘来说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紫萱只是笑了笑。 等到拓跋睿和拓跋璟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正与店小二温柔说话的紫萱。 夏依依看了拓跋睿一眼,打趣道:“爷,看来你的美人恩很是深厚啊。” 拓跋睿眸色未变,一眼都不去看正痴痴看着他的紫萱。 第176章 回京 店小二凑了上去,笑道:“公子,您们要吃点什么?” 拓跋睿道:“给我们少些能够路上带着的干粮就行了。” 店小二领命而去,紫萱一脸哀伤的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公子这是要离开吗?” 拓跋睿道:“本王不喜装可怜的女人。” 紫萱的脸僵了僵,瞬间敛去了脸上的楚楚可怜,臻首轻抬,道:“公子,你要是离开,能容奴家也一块跟着吗?奴家愿意跟在你身边为奴为婢,绝对不会吵着你一分,奴家想了你,念了你,盼了你两年,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也不奢望能与你双宿双栖,就盼着能跟在你身边端茶送水就好了。” 拓跋睿毫无怜香惜玉的说道:“本王身边丫鬟如云。” 闻言,紫萱的脸色瞬间惨白。 季灵儿也在旁插了口:“这位姑娘,不是爷不想带你,只是半道上出现的阿猫阿狗爷都要带上的话,不知道带了多少马车了,你说是吧?何况我们此去路途遥远,以你孱弱的身子,你能忍受得了这颠簸之苦?所以姑娘还是好好地在这待着,别一副跟爷很熟的样子赖了上来。” 紫萱的脸色更加的白了,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的像是要往后面倒去一样。 夏依依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之后,夏依依道:“小心一点。” “谢谢。”紫萱虚弱的朝夏依依笑了笑,道。 夏依依放开她的手,退到了拓跋璟的身边。 因夏依依的伸出援手,紫萱对她的印象倒是挺好的,甚至不吝惜的朝她笑了下。 夏依依心下叹了口气,暗道:美人痴心错付,只怕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了。 勾栏院的女人,本就活得不容易,一点朱唇万人尝,半截玉臂千人枕,与进进出出的男人也不过是恩客与**的关系,他们付出了银钱,她们付出了肉体,钱货 两讫,多数青楼女子等韶华老去之后也多是晚景凄凉,若是年少时付出了真心,最后只怕也是遗憾哀怨落场。 “公子。”紫萱臻首轻抬,一双珠眸含情的看着拓跋睿,道:“奴婢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你,只是奴家盼了你两年,也不奢望能入得你的眼,就盼着能在你身边为奴为婢就可以了。”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被这么一个娇弱可人的美人儿大庭广众之下示爱,只怕就算心里没有这个女人,人也早就软成了一片,立马化身为狼把人拐带回来,上床颠鸾倒凤一番,只可惜她碰上的是拓跋睿这种阅尽沧桑,身边美人无数的拓跋睿,注定了她一腔情愁,付之东流。 拓跋睿绕过她,往外走去,而店小二手中也拿着大包小包的跑了出来,递给了那群侍卫,道:“各位大哥,这是公子需要的干粮,你们看够了吗?不够的话里面还准备了很多,还有,这是给你们找回的银两。” 那名侍卫接过找回的银子,道:“够了。” 店小二下意识的看了紫萱一眼,这才笑道:“好叻,那公子和各位大哥慢走,日后若是再来琴淮县,可得再来住黄鹤楼,到时候小的把后院修整的更加舒服。” 那名侍卫也不过是点点头。 店小二进去之后,两名侍卫不露痕迹的把紫萱和拓跋睿阻隔开来,其中一名冷声道:“姑娘,请回吧,莫要在这纠缠。” 紫萱双眸痴痴地看着拓跋睿,倏然,她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道:“公子,请你带上奴家吧。” 她这一跪,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甚至路上来来往往的老百姓都纷纷偏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夏依依眉头皱了皱,如果说她刚开始还有点同情紫萱的话,那现在,她就有些不喜这样装柔弱咄咄逼人的女子的,太过纠缠,只会让人生厌了。 “ 姑娘,你还是先起来吧,你这样说跪就跪,在别人看来,只会认为是我们仗势欺了你个弱女子了。”夏依依弯身,看似是虚虚的扶起紫萱,可是暗里却是加大了力气,强硬的把人扶了起来。 等人站好之后,夏依依道:“姑娘,你与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公子当日救你也不过是无心之举,原本是好心,可你若是携着以身相许之心只怕就失了原味了,何况公子在家中早有妻儿,与妻子也算是伉俪情深,并无意其他的女人,你强行的介入,不觉得失了公子当日救你之心吗?” 紫萱看了夏依依一眼,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了。 “姑娘若觉得我说得对,那便回去,若是执意再纠缠的话,想来彼此都落得个不美。” 紫萱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你喜欢着公子吧?” 话毕,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脸色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这事应该跟姑娘无关吧,各人有自己的际遇,姑娘还是先顾好自己就是了,其余的还是别管太多的好。” 夏依依脸色有些冷了下来,说道。 紫萱怔了下,有些苦笑的说道:“是我僭越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既然公子无意我,我回去就是了。”说完,她抬眸痴痴地看着拓跋睿,拿出了一个绣有——思君两个字的荷包递给了拓跋睿,和声细语的说道:“公子,奴家配不上你,也从没奢望有天能得你的青睐,这是奴家连夜绣的荷包,你收下吧,权当奴家盼你两年的奢念。” 拓跋睿神色未变的看了她一眼,好半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接受的时候,他伸手拿了。 紫萱原本暗淡下去的双眸一下子又亮了起来,道:“公子,谢谢你。” 她转头看向夏依依,突然拉过夏依依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姑娘,我知公子对 你是不同的,以后,公子就劳你多照顾了。” 就在夏依依还在怔忪的时候,紫萱对拓跋睿福了福身,道:“公子,在此一别,奴家祝你一路顺风,此去,你我怕是没有缘分再次相见了,奴家会在有生之年为你祈福,祈着你与夫人伉俪情深,百年好合,子女孝顺。” 说着,紫萱又道:“奴家不忍见公子离去,就先行离开了。” 说完,紫萱挺直着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知为何,所有人看着她瘦削的背影都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此去经年悲壮的感觉。 夏依依看着她,不由的说道:“倒是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女子,可惜了。”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走吧。” 夏依依掀帘上了马车,希香和季灵儿也跟了上来,希香给她倒了杯茶,道:“姑娘,奴婢觉得那个女子倒是个奇女子,只可惜是青楼出身,要不然襄王带回去放入后院也不失一个好的选择。” 夏依依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倒是一旁的季灵儿嗤笑一声,冷讽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青楼女子罢了,也奢望能入了五王爷的眼,这种任人柙玩的下贱胚子,这辈子注定都是半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身子都不知被多少人给糟蹋过了,如此下贱之人,值得好人家珍惜?别笑死人了啊。” 希香没好气的看了季灵儿一眼。 “有些人,出身高贵,可心思却是龌蹉的很,有些人,出身卑微,可人一身正气,两相相比较之下,那些看似高贵的可就比不上那等出身卑微却品节高尚的人了。” 季灵儿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在暗示你自己?” 希香又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像灵儿姑娘这般不体贴的人,想来是看不到别人的好的。”希香略带点嘲讽 的说道。 季灵儿嘲讽的冷笑两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一时之间,车内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紫萱的出现对拓跋睿等人来说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美人倾心,花费了一辈子都没有忘掉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而她在那个男人的心里,不过是个匆匆过客而已。 从琴淮县离开之后,一行人开始了日夜兼程的赶路,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京城。 才刚京城的城门口下,便见一身明黄的帝王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之下等在那,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跨下马背,大步朝那一身明黄的帝王这边走来,撩袍,单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拓跋恂弯身,亲自把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搀了起来,道:“五皇弟,九皇弟,辛苦你们了,朕已经在宫中准备了盛宴,犒劳你们这段时间的辛苦。” 拓跋璟和拓跋睿又异口同声的说道:“臣弟谢过皇上不怪罪臣弟的擅作主张。” 拓跋恂温和的笑道:“五皇弟和九皇弟为朕分忧,为朝解忧,朕为何要怪罪你们?” “谢皇上。” 拓跋恂身后的文武百官齐齐跪下,高喊:“卑职等参见晋王和襄王,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和拓跋睿背着手,道:“各位大人,请起。” “谢两位王爷。”文武百官从地上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下了马车侯在一处的夏依依,希香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姑娘,你别太紧张了,皇上性子温和,不喜乱惩罚人,只要你不犯什么错,他是不会对你如何的。” 夏依依倒是一脸的沉静,笑道:“希香,你且放心,能亲见九五至尊,我不过是兴奋紧张了些,不过我一乡野村女,皇上又如何会注意得到我?” 第177章 她不太适合进宫吧? 希香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心里头的那点担心也不由得放下了。 “姑娘是爷身边的,自然是要随爷回府中的,皇上也不可能因姑娘而和爷闹开了,看来是奴婢想的多了。”希香极小声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夏依依随着其他侍卫齐跪下,扬声道:“属下/民女/奴婢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恂道:“免礼。” 拓跋恂的目光在垂着头的夏依依和臻首微微一抬的季灵儿的身上掠过,道:“五皇弟,九皇弟,一路长途跋涉,你身边就只有三名丫鬟伺候着?” “回皇上,路途遥远,山路颠簸不平,带太多丫鬟反而拖慢了赶路的时间,带三个刚好足够。”拓跋璟抱拳道。 拓跋恂不再把目光纠缠夏依依的身上,转移了话题道:“朕已在宫中备了膳食,走吧。” “皇上,臣弟舟车劳顿,一身是土,先回府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便立马进京。”拓跋璟弯身作揖,说道。 “瞧朕一时高兴,倒把这茬给忘了,你和五皇弟先回府洗漱一番,晚上再开宴也不迟。”拓跋恂说道。 “是,皇上。”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同时应道。 恭送拓跋恂回宫之后,拓跋睿看向了夏依依,道:“依霜,你同本王一道回府吗?” 不等夏依依说话,拓跋璟就率先道:“就不劳五皇兄费心了,本王的贴身丫鬟,自然随本王一道回府。” 拓跋睿举步进前,看着夏依依,道:“依霜,真的不同本王回襄王府?” 夏依依朝他得体的笑了下,道:“多谢五王爷的美意,民女就不去了,民女曾听夏家村的村人说民女在京中有一门未见面的亲戚,到时候民***去寻一寻,就不在二位王爷的府上叨扰了。” 这是间接地拒绝了拓跋璟和拓跋睿的 美意。 拓跋璟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道:“本王那里不去,你还想去那里?本王允许了吗?” 夏依依臻首轻垂,低声道:“爷,民女这些时日伺候你,也算是还了你一些恩情,既然这里有民女父母家的亲戚,自然不可能去投靠了别人。” “本王不准。”拓跋璟冷声道。 “爷,你素来讲道理,留人为婢一事想来你是做不出来的吧。”夏依依恭敬有余,以退为进的说道。 拓跋璟自傲道:“本王看上的人,不择手段又何妨?若你执意去你那未见面的亲戚家,本王便寻个借口让他们一家子在京城混不下去。” 这男人,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夏依依在心里腹诽道。 “回府。”拓跋璟一声令下,夏依依无法,也只好要跟着去了,还没走出两步路,手就被人抓住了,她转过头,只见拓跋睿一脸沉静的看着她,道:“依霜,你当真不随本王回府?” 夏依依笑道:“五王爷,得空了民女一定上府去做客,就怕襄王府的门槛过高,民女这样身份的进不去。” “只要你来,襄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拓跋睿道。 “那民女在这先谢过王爷的美意了。”夏依依笑的没心没肺。 拓跋睿目光复杂的看着夏依依,似有所指的说道:“哪天,你要是对本王不那么客气就好了。” 夏依依也只是笑着。 拓跋睿抬手拍了拍她的额头,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要是在晋王府受了委屈,可以到襄王府来,襄王府的后院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言外之意就是,晋王乱七八糟的女人比较多。 夏依依道:“谢王爷,哪天民女要真的走投无路了,一定会求上王爷的。”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扬声道:“走。” 拓跋睿离开之后,拓跋璟也跨上了马车,低 首看着站在地上的夏依依,道:“夏依霜,你既然随本王进了晋王府,就休想轻易的离开晋王府。” 夏依依没心没肺的朝他笑了下,道:“爷,不是要回府吗?” 闹了一段小插曲,拓跋璟的人马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回了晋王府,早有仆从婢女侯在大门口了,这里面,自然不乏几位长相美艳,身穿绫罗绸缎,身段妖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魅意的少妇。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不知是谁高声喊了这么一句,侯在大门口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翘首以盼,等到拓跋璟的人到了门口,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高喊:“臣妾/奴婢/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片,道:“起吧。” “谢王爷。”所有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些打扮很是艳丽的美妇眉目含情的想要迎上来,只是在对上拓跋璟身后的夏依依和季灵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顿了脚步。 很快,那几个美妇为首的一名长相更加艳丽,身段也更加妖娆的美妇款款的福了福身,道:“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拓跋璟大步绕过这群美妇,没感情的说道:“起吧。” 那美妇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乖巧的跟在拓跋璟的身后进了去。 进到厅中,那群美妇不露痕迹的打量着站在拓跋璟身边的夏依依,其中一名美妇斟酌了一番,朱唇轻启:“王爷,这两位是?” “本王的人,何时轮到你来质问了?”拓跋璟道。 那美妇的脸色瞬间僵**下,不过她也算是极能忍耐之人,笑道:“臣妾自然不敢管王爷的事,只是王爷这一去就快些一年了,臣妾和各位妹妹着实想念的紧,日夜都企盼着王爷能够平安归 来,今见着王爷回来,心里着实高兴地紧,又见王爷带回了两名妹妹,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不过能有这么两名知情知趣,相貌也不俗的妹妹照顾着王爷,臣妾心里又隐隐地高兴着。” 夏依依心里不得不感叹着这高门大户的女人,个个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每说一句话都是九曲十八弯,令人玩味的很。 拓跋璟眉宇间有些挥之不去的阴沉,他直接挥了挥手,严辞令色的说道:“你们先退下,别在这叽叽喳喳的,吵的本王头都疼了。” 那群美妇哀怨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过摄于拓跋璟的威严,最后还是福了福身,乖乖地退了下去。 “如此美人儿,爷如此没一个好脸色看,不怕伤了美人心?”夏依依双手环胸,面上打趣道,只是心里却是闷闷的,不过她只当是来了京城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本王有如此多的美人,你难道你没有别的想法?” 夏依依故作没有看到拓跋璟那希冀的晦涩目光,突然弯身,行了一个90度的躬,道:“民女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能拥有如此多的美人儿,恭祝王爷早日抱得大胖小子。”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夏依依,奇迹般的,他对夏依依的话倒没有生出多少的愤怒。 “你这女人,尽管气本王吧,迟早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把本王放在心里。” 夏依依一副怕怕的样子看着拓跋璟,道:“爷,不要吧,你人这么大,民女的心就这么的小,要是把你装进去,民女的心会爆炸的。” “夏依霜,你少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愣,要不然,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办了你?” 拓跋璟的凤眸眯了眯,道。 信! 夏依依心道。 屋外李德全的声音解救了拓跋璟,道:“王爷,皇上已经着 人来催了。”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扬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李德全的声音隐了下去。 拓跋璟道:“来人。” 两名丫鬟款款的走了进来,请了安,道:“王爷。” “把她带下去,好好打扮一番。”拓跋璟指了指夏依依,吩咐道。 “是,王爷。”两名丫鬟乖巧的应道,然后朝夏依依走去,客气的说道:“姑娘,请。” 夏依依也没问原因,就跟着那两名丫鬟出去了。 一时间,偌大的大厅也只有拓跋璟和季灵儿两人。 拓跋璟根本就没去看季灵儿一眼,举步就要往外走,季灵儿适时的开了口:“王爷,民女呢?” 拓跋璟转头看了她一眼,也许是记着季灵儿对夏依依还没有完全解去的毒还有点用处,所以命两名丫鬟把人带了下去,好生的安置妥当。 夜晚,拓跋璟着了盛装,身边只带了夏依依和希香两名丫鬟进宫,仍是白天的那名美妇开了口,“王爷,夏姑娘初来乍到,又是寻常人家的出身,大家规矩还没有完全学会,要是把她带进宫去,只怕一个不小心会把宫中的贵人给得罪了。” 这位美妇姓陈,江南人士,原本是兵部尚书家特意精心培养的歌姬,擅琴棋书画,歌舞诗词,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这才被兵部尚书挑出来,作为礼物送给了拓跋璟,拓跋璟也顺应的把人收到了后院干晾着。 拓跋璟冷眸看了陈氏一眼,道:“陈氏,你的话多了。” 陈氏的脸色变了变,婉约的笑了笑,道:“王爷,臣妾这也是为了您好,臣妾也是怕夏姑娘出身低微,把宫中的贵人得罪了,平白的给王爷丢脸。” 拓跋璟道:“本王的身份摆在这,谁敢丢本王的脸?” 陈氏赔着笑脸,道:“王爷说的是,臣妾僭越了。” 第178章 只有本王爱的,本王才要 李德全在旁边说道:“王爷,到时间该走了。” 拓跋璟坐上了八人抬的大轿子,至于夏依依和希香则随侍在轿子的两旁,一路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 花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了皇宫的宣武门前,那里早有好几辆马车侯在那里,皆是京中的一二品官员和其带来的家眷。 看到专属于拓跋璟的轿子出现,其余原本有些交头接耳的女眷都纷纷的闭上了嘴,不过好奇的目光还是焦灼在了夏依依的身上,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着夏依依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素来不近女色的晋王破例把她带进了皇宫里头。 这里京里头的贵妇个个都是人精,对拓跋璟身边出现过的丫鬟小厮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对于突然出现显得面生的夏依依,心里自然也是猜测万分的。 不过拓跋璟在京中积威已久,纵然他的轿子已经到了,也没有人敢冒冒然然的上前来问候。 他到了,所有人自然也是恭恭敬敬的把位置让了出来,晋王的轿子根本无需等就直接进了皇宫。 才刚进了皇宫,迎面迎来了一辆较为奢华的轿撵,那轿撵停在了拓跋璟的轿子前,轿前的两名宫女掀帘子,露出了一张挺精致的脸蛋,至于这张脸的主人,夏依依想不认识都有些难了。 这张脸的主人,不是拓跋清雅还能是谁。 没想到一别几个月,拓跋清雅变得更加的漂亮了,举手投足间端的是皇家郡主的风范,比起当初的任性骄纵,眼前的拓跋清雅至少成熟多了,也有了皇族中的大家闺秀的风范。 “清雅见过九皇叔,多月未见,九皇叔可还好?”拓跋清雅举止得体的行了礼,道。 轿前的希香伸手撩开了帘子,露出了拓跋璟整个人。 “皇宴就要开始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拓跋璟开口,道。 “回九皇叔,清雅回府中一趟,定会赶在宴会开始前回来的 。”拓跋清雅温婉的笑道。 拓跋璟点点头,语气清冷道:“那你早些回去吧,还有,替本王向皇嫂问好,改天得空,本王会亲自上门拜访她一下的。” 拓跋清雅懂事的福了福身,道:“是,九皇叔。” 说完,拓跋清雅看似随意的扫过夏依依,道:“原来某些人还腆着脸皮跟着回来了啊,就是不知这份恩宠,在奢靡混杂的大染缸的渲染下,还能不能维持初心?” 话毕,她转身坐进了自己的轿撵里,命令道:“走。” 等拓跋清雅的轿撵被抬走了之后,拓跋璟道:“走吧。” 轿子被抬起,夏依依乖乖地跟上,只是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她还以为拓跋清雅变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针对她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夏依依随着拓跋璟入场的时候,一眼就见到拓跋睿已经端坐在下首右边第一个位置上。 而其他依次坐下的官员和另一边的女眷见到拓跋璟身边的夏依依的时候,皆纷纷侧目,对夏依依这个面生的女子不免产生好奇之心,都在猜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到底是谁。 可以说,拓跋璟今日带夏依依进宫其实是一种风险,既让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认识了她,但同时也把她推至了风口浪尖上。 拓跋璟这样做,其实也是存了考量之心的,一来,他知道他对夏依依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甚至想跟她喜结连理,白头到老,既然要白头到老,他就要考量着夏依依是否能够融入皇宫这个龙蛇混杂的大染缸里。 他能护夏依依一辈子,可是皇宫里头见不得光的一面实在是数不胜数,他总有顾不来夏依依的时候,打从心里,他自然希望夏依依在他顾及不到的时候能够独当一面,所以才在他回京的这天,迫不及待的把夏依依带进了皇宫,为的,也不过是测试着夏依依能否应付着宫中女人的 佛口蛇心。 若能,那夏依依通过了他的考验,若不能,他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好不容易令他动心的女人,只要稍加训练就是了,至于夏依依想逃,也只有等到下辈子了。 拓跋璟神色如常的坐在位置上,夏依依和希香二人则乖乖地站在拓跋璟的身后。 希香小声的说道:“姑娘,你别紧张,有奴婢在,你若是有哪些不懂的,奴婢会小声的提醒你,不会让你行了错处去的。” 夏依依嘴角扯了扯,笑道:“希香,你放心吧,我没事。” 众人心思各异样的坐在原位上,直到一道非常尖细的嗓音响起,众人才幡然醒过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随着一身明黄的身影出现,文武百官和其带来的家眷都站起身来,走到正中央,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臣/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恂在太后和皇后的陪同下拾级而上,到了台上,拓跋恂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脸上闪过睥睨天下一切的傲气。 他低沉醇厚的说道:“众位爱卿,起来吧。” “谢皇上。”文武百官和其家眷从地上起来。 “今日是五皇弟和九皇弟回京的日子,众位爱卿也知道,因为他们二人,西北水患才这么快的被镇压住,此二人为朕,为皇朝解了如此后顾之忧,此乃朕之大幸,社稷之大幸,朕今日举行这个皇宴,一是为他二人接风洗尘,二也是为了好好感谢他二人为国分忧。” 拓跋恂站在台上,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很有渲染力的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皇上。”文武百官齐声应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站了出来,抱拳躬身道:“皇上严重了,臣弟二人为皇家的一份子,为皇上的臣子,为 君解忧当是理所当然之事,担不得皇上的如此声誉,实乃折煞了臣弟二人。” 拓跋恂温和的看着拓跋璟二人,眼里有着长兄对弟弟的疼爱。 不管拓跋恂的这份温和是装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把拓跋璟和拓跋睿视为弟弟,隐在人群中的夏依依都不得不承认,拓跋恂挺适合为一国之君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给了臣子极大的发挥空间不说,还恩威并施的把臣子的心紧紧地笼在手心里,如果拓跋恂真如其他人所说的,性情温和,能力都不如拓跋睿和拓跋璟,那他也不可能稳住帝王宝座这么多年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看着人畜无害,其实这种人往往是最难对付的,甚至可以说,这样的人让人防不胜防。 “五皇弟,九皇弟,你二人也不必过谦了,你们所创下的功劳,朕心里都有数着。”拓跋恂道:“众爱卿都坐吧,西北水患被治,西北地区流离失所的灾民能够被妥善安排,这些全都是两位皇弟的功劳,大家同朕一块敬他二人一杯。” 文武百官站起身,同举起杯子,道:“下官等敬襄王,晋王。”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起身,回敬了一番。 一阵互敬之后,又是千篇一律的歌舞,身段妖娆的歌姬在正中央跨臀,扭腰,长袖一伸,翩翩起舞。 舞罢,是各名门闺秀大显神通的好时间,或弹琴,或吟诗,或跳舞,或**,不得不说,这些大家闺秀在良好的教养之下,琴棋书画真可谓是样样精通。 一曲罢,坐在女眷席上的拓跋清雅突然起身,款款的走到正中央来,彬彬有礼的给主位上的拓跋恂行了礼,道:“皇上,清雅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拓跋恂笑看着她,道:“清雅有事就说,你在朕这儿,朕何时有拘过你说话了吗?” 拓跋清雅优雅一笑,道:“清雅听说九皇叔带回了一个奇 女子,今夜赴宴还特意把人带了进来,就在方才,清雅还曾有幸见过一回,那女子端的是貌美如花,不过九皇叔见惯了世间的美人儿,若那女子只是空有美貌内里空空的草包美人儿,想来也入不了九皇叔的眼,清雅想那女子身上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惹得九皇叔刮目相看,清雅甚是好奇那女子到底有何奇才,皇上何不叫她展示一番,也好让清雅大开眼界。” 拓跋恂看向了拓跋璟,一脸的兴致盎然:“九皇弟,清雅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璟站起身来,拱手道:“回皇上,清雅说的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了,臣弟确实从清水县带回了一女子,不过却是臣弟买来当丫鬟所用,她原不过是夏家村的乡野女子,因缘救了臣弟一命,臣弟念她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为报救命之恩这才把人带了回来。” 拓跋恂的兴趣不减反增,笑道:“朕知九皇弟向来不太近女色,后院女子这几年来来去去的也就这么几个,未进新人,而且那些女人还未给你添一丁半女的,若九皇弟对人家女子有意思,朕便做主把人放到你的院子里了,朕也盼那女子能够早日为你开枝散叶。” “皇上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臣弟现在无意女色,而当务之急也是为皇上招选秀女,充塞后宫,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正事,至于臣弟,娶妻生子一事当真不急,若臣弟遇到喜欢的,定会许她正妃之位的,要不然,任是出身高贵,犹如天仙下凡的世家贵女,臣弟也不好耽误了人家女子的良辰美景。” 拓跋璟这话一出,凡是没有出嫁的世家千金脸色都变了变,握着杯子的手都泛白了。 纵然拓跋璟有杀伐果决的狠辣,可他能力卓绝,外貌又英俊,还是有很多未出阁的千金慕名等着嫁给他为妃,现在被他这么一说,个个仿佛都被落了脸,心情复杂的很。 第179章 出风头 拓跋恂只是温和的笑着,像个兄长一般说着对弟弟任性的无奈:“一别差不多一年,九皇弟还是对娶妻忌讳颇深,害朕这个皇帝想做一回媒人都无处着手,除开年纪尚小的,其他皇弟都已经娶妻生子,也就你和五皇弟还未娶妻,你们倒是给朕一个准信,何时才愿意娶妻了?京城如此多的世家贵女,他们容貌家世都是上乘,难道还配不上你二人?” 拓跋璟和拓跋睿站在正中央,作揖道:“皇上严重了,臣弟二人暂时只是觉得为朝分忧才是正事,至于娶妻一事并不着急,妻子与臣弟二人可是白首到老的,无论如何也要娶一个合心意的。” 拓跋恂也不恼,笑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只是临近三十你们还未碰到合心意的,到时候势必要由朕给你们赐婚,你们不得推脱了。” 沉吟了下,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应道:“是,皇上。” 两人坐回位置上后,端坐在皇帝右边的太后开了口:“两位皇儿好不容易回京,既然他们暂时无意娶妻,皇上私下里提一提也就好了,也省得扰了他们的兴致,下一次离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拓跋恂温和的笑道:“母后说的是,是朕欠考虑了。” 气氛回升,大家有有说有笑了。 已经坐回了原位上的拓跋清雅漾着甜美的笑容,道:“皇上,大家都对九皇叔带回来的女子好奇,不如让九皇叔请那女子出来献舞,也让清雅大开眼界一下。” 拓跋恂端着杯子吃了一杯酒,笑道:“听清雅这么一说,倒勾起了朕的好奇了,九皇弟,介意介绍她给大家认识一下吗?” 拓跋璟暗看了拓跋清雅一眼,对上拓跋璟那嗜人的目光,拓跋清雅心里疙瘩了下,她本想给夏依依一个下马威,倒是忘了拓跋璟。 若是因一个夏依依,而把拓跋璟得罪了,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拓跋璟站起身,笑道:“既然皇上开口了,臣弟要是再把人藏着掖着,就显得矫情了,只是她来自民间,素来不识宫中规矩,就怕她的鲁莽惹得皇上不快了。” 拓跋恂温和的笑着,道:“朕人都还没有见 到,九皇弟倒是把人给护上了,朕还从来没见过皇弟如此护过谁,这人朕倒是要见上一见。” 无法,拓跋璟只好把夏依依叫上了。 夏依依从容不迫的走到拓跋璟身边,举止跳不出一丁点错的行了礼:“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拓跋恂打量了着低垂着头的夏依依,笑道:“抬起头来,朕要看看是如何的妙女子能入了九皇弟的眼。” 夏依依依言抬起头来,瞬时,和拓跋恂四目相对,她明显感觉到拓跋恂那温和的眸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紧缩的。 拓跋恂把夏依依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同时,夏依依也不露痕迹的把他给打量了一遍。 她不得不承认,这皇家的基因是真的很好,不管是拓跋璟还是拓跋睿或者是当今的帝王,都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人,而拓跋恂的外貌与拓跋睿的很相像,同样的蓝眸,同样挺拔高大的身躯,不过相较于拓跋睿近乎妖孽的外貌,拓跋恂的外貌倒显得温和,嘴角边的笑容倒削减了他外貌的凌厉,不似一个威严的帝王,倒像个出色的偏偏俊公子。 总体来说,拓跋恂和拓跋睿几乎是一个影子里刻出来的,乍然见之,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是兄弟,像,实在是太像了,只是拓跋恂更显得温和一些罢了。 反倒坐在拓跋恂右手边的太后却与拓跋睿和拓跋恂兄弟两人的外貌却无一点的相像,虽然太后保养得宜,四五十岁的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可是太后的外貌也就中上之姿,在美女如云的后宫还真的说不上是顶好看。 夏依依也就心里猜测了一番,在再次对上拓跋恂打量的目光的时候赶忙的把头给低了下去。 而坐在主位上的拓跋恂,此刻的心情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乍然见到夏依依的冲击感是无人可以理解的,他心里不断叫嚣着一个声音:像,像,实在是太像了,与他小时候见过的大美人简直如出一辙,就算他当初年纪小,可是那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还是让他印象如新,所以乍然见到这梦中常常出现的美人,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拓跋恂暗里深吸了口 气,笑道:“果然是个美人儿,也难怪九皇弟出京一趟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夏依依得体的福了福身,道:“谢皇上。” 拓跋恂笑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中可还有别的亲戚没有?” “回皇上,民女姓夏,名依霜,是阳乐县夏家村人,家中父母皆亡,上无兄长,下无弟妹,民女也算是孑然一身了。” 拓跋恂别有深意的说道:“倒是个可怜的女子了。既然你是小地方来的,想来琴棋书画应该是没写过的,朕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才艺倒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罢了,等你在京城里住上一段时间,下次皇宴的时候在准备一些才艺展示就是了。” 夏依依福了福身,道:“谢皇上。” “退下吧。”拓跋恂挥了挥手,说道。 “是。” 夏依依乖乖地退了下去。 拓跋清雅见夏依依不被为难就坐了回去,眼里忍不住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拓跋清雅道:“皇上,清雅觉得九皇叔带回来的女子容貌在京中也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好了,举手投足间也充满了大家闺秀的风范,不似从小地方来的,倒像是天生的京城贵女一样,皇上觉得如何?” 拓跋恂笑道:“清雅不说朕还没有注意到,这一说,朕还真的这么觉得了,九皇弟这次倒是捡到了一个宝了。” 拓跋璟站起身,道:“谢皇上的夸奖。” 夏依依被皇帝这么一夸,无形之中倒招来了那些从小在京中长大,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高门贵女不少仇恨。 一场皇宴,夏依依倒成了全场的焦点。 场上各人心思各异,一道尖锐的嗓音打破了这一时的僵拧:“固伦公主到。” 话落,拓跋薰还是如清水县时一样排场很大的走了进来,她刚一入场,迎面飘来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她的身后还跟着五六名长相艳丽,身段也好的宫女。 拓跋薰款款的走来,停在正中央,虚虚的福了福身,声音如莺般的说道:“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太后,见过皇后。” 拓跋恂温和的看着她,道:“皇姐,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还过来了?” 拓跋薰柔柔一笑, 道:“五皇弟和九皇弟难得回京,臣妾这个为人皇姐的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儿也要过来见上一见,这不就过来了。” 拓跋恂命人在皇后那边给拓跋薰加了一个位置,笑道:“二皇妹,你坐到皇后那边去吧。” “谢皇上的恩典。”拓跋薰又是虚虚的颌了颌首,在丫鬟的服侍下拾级而上,坐到了皇后的身边。 拓跋薰才刚坐下,皇后就凑过头,优雅的说道:“公主,你身体好些了吗?” 拓跋薰笑道:“已经好了不少,谢皇后娘娘的关心。” “好了就好,虽然只是偶感了风寒,不过这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身子可得好好调养,本宫前儿个得了一支上千年的人参,一会就让人送到你的公主府去。”皇后笑着说道。 “有劳皇后娘娘了。”拓跋薰客气有礼的说道。 皇后也只是笑笑。 歌舞还在继续,皇后小声的对拓跋薰说道:“公主,晋王这次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女子,刚刚那女子在宴会上可是大出了一回风头。” 拓跋薰保养的很好的兰蔻动了动,优雅的笑道:“还有这样子的事?本宫岂不是错过了?那女子现在在哪,本宫倒要好好地瞧上一瞧。” 皇后朝下面喏了喏嘴,道:“不就是那位,要本宫看,那位模样虽然长得也算是不错,不过要说是倾城倾国,谁能比得过公主你?公主刚刚不在,风头倒被一个村女给抢去了,出身如此卑微,本宫也不知道晋王是怎么想的,竟然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的捧着了,也不怕京中的权贵在暗中嘲笑着,就算那位容貌不错,可除了外貌其余的皆放不**面上来,日后说出去,岂不沦为一个笑柄了吗?” 拓跋薰顺着皇后的方向看去,一双好看的珠眸瞬间转冷,不屑的嘲讽道:“本宫还以为是哪个,原来是这么一个玩意儿,她倒是好手段,不仅攀上了九皇弟,还让九皇弟死心塌地的把她带进宫来了,之前倒是本宫小瞧了她了。” 皇后端庄的坐着,嘴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公主认识她?” “在清水县的时候曾经见过,挺伶牙俐齿的,清雅在她面 前还曾吃过几回的亏。”拓跋薰道。 “郡主连在皇上面前都未曾吃过一回亏,在这样一个乡下来的村女面前能吃亏了?”皇后掩唇笑了笑,道。 拓跋薰道:“可不是,当初本宫也是以为一个从乡下来的,就算那张脸还算不错也是笨嘴拙舌的,没想到一接触起来,这嘴儿厉起来可是不饶人的,加上五皇弟和九皇弟都如宝的护着,本宫哪敢多说了她一句话去。” 皇后眸色变了变,保养得宜的纤纤素手动了动,道:“襄王也认识她?” 拓跋薰臻首轻垂,敛下了眼里滑过的嘲讽,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笑道:“五皇弟岂止是认识她,只怕想娶她的念头都有了,五皇弟这次出宫,可算是把心都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了。”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 拓跋薰的嘴角闪过一抹嘲讽,道:“娘娘好像挺关心五皇弟的?” 皇后的脸色僵了僵,笑道:“本宫是后宫之主,也是其他皇弟的皇嫂,用民间的话说就是,长嫂如母,本宫也不过随口问问。” 拓跋薰笑笑,道:“倒是本宫想多了。” 皇后掩下了眼里的一抹狠厉,笑道:“公主病了一场,都喜欢跟本宫开起玩笑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心里是不是如表面上的那么平和,那就不得而知了。 台上热闹,台下也是热闹非凡,夏依依尽管乖乖地站在拓跋璟的身后,还是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若换成是其他人,早就感觉如芒刺在背了,偏偏夏依依,就仿佛没心没肺一样,若无其事的站着。 希香凑过头,小声的说道:“姑娘,你肚子饿了吗?” 夏依依道:“晚膳不是用过了?” 希香道:“奴婢见你晚膳吃的不是特别多,怕你这会饿了。” 夏依依摇摇头,道:“还饱着。” 她知道这次入宫,她就只有看着的份,根本就吃不到桌子上那些所谓的山珍海味,所以晚膳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够本。 一场宴会,吃了吃喝无非就是各种各样的歌舞,闹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半,一道尖细的嗓音在台上高声道:“夜深了,各位大人和夫人小姐请回吧。” 第180章 我有资格生气吗? 拓跋恂和太后与皇后同时拾级而下,文武百官和其家眷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恭送皇上,恭送太后,恭候皇后。” 等皇帝、太后和皇后离席之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凑了上来,或真或假的对拓跋璟道贺道:“恭喜王爷,喜得一美人儿。” 拓跋璟神色有些冷淡:“各位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这夜也深了,各位大人还是带着夫人们回去吧。” 摄于拓跋璟的威严,文武百官也不敢多做逗留,不过大家还是下意识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这才携着家眷出宫。 拓跋睿朝夏依依走去,温柔的看着她,道:“刚刚没事吧?” 夏依依举止得体的朝他福了福身,道:“谢五王爷的关心,民女没事。” 拓跋睿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跟本王,你无需多礼。” 夏依依态度恭敬的说道:“回王爷,皇宫内院,礼不可废。” 拓跋睿想要开口安慰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走吧。”拓跋睿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并肩而行,身后传来了拓跋薰的声音:“五皇弟,九皇弟,请留步。” 二人同时留步。 拓跋薰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款款的走来,绝美的容颜下漾着一抹笑容,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夏依依,道:“五皇弟和九皇弟到底还是把人给带回来了。” 拓跋璟看着拓跋薰,转移了话题:“几月未见,二皇姐是越变越漂亮了。” 拓跋薰掩唇笑了笑,道:“没想到一别几月,向来严谨的九皇弟也学会夸人了,看来这个女人对九皇弟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只是九皇弟才刚回京就迫不及待的把她带进宫来,就不怕她成为众矢之的,或是她被皇上看上?别忘了,她当初可是在进宫选秀的名单上。” 拓跋璟的眸色一沉,道:“二皇姐想要说什么?” 拓跋薰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道:“九皇弟何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本宫不过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而已,切不可因为一个女人而搞得兄弟反目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于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一抓一大把,她确实挺好看的,可天下比她漂亮的女人不是没有,当初闻名京城的季夫人,还不是早早的就去了,有的时候,红 颜多祸水,若是引起社稷大乱,那便是祸水中的祸水了。”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沉了。 拓跋薰笑道:“九皇弟,本宫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也别这样,天色也不早了,你和五皇弟还是早些出宫,回府洗洗睡了吧,一路长途跋涉的想来也是累了,改天,本宫坐一回东道主,好好请你二人吃一顿。” 说完,拓跋薰在宫女的环伺下离开了。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拓跋薰离去的背影,沉声道:“九皇弟,你不该把她带进宫来。” 拓跋璟道:“那些文武百官精明如狐狸,就算我不把她带进宫里来,再过不久,他们也会知道她的存在,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本王亲自把她带进宫里来。” 拓跋睿眸色转深,道:“九皇弟,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今日这一出,会把她推至如何的风口浪尖。” “她跟本王回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处在风口浪尖上。”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 拓跋睿也同时看向了夏依依,对着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的目光,夏依依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二位爷,你们想要对民女说什么?” 拓跋睿道:“他把你带入宫来,你有什么看法?” 夏依依无辜的歪歪头,道:“民女能有自己的看法吗?” “生气了?”拓跋睿试探的问道。 夏依依耸耸肩,态度随意的说道:“民女有什么好生气的。” 拓跋璟扳过她的身体,沉声道:“真的生气了?”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挣脱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头也不回声音略沉的说道:“爷不经过民女的同意,就让民女像个猴子一样的任人围观着,民女就该高高兴兴的?” 拓跋璟的脸色沉沉,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有些抱歉的说道:“这次是本王考虑的不周到了,本王向你道歉。” “时间也不早了,两位王爷走吧,要不然被其他人看到了,该说民女这个乡下来的性子过傲,连堂堂王爷都敢得罪。” 夏依依淡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相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先出宫了再说。 出了宫,拓跋睿对夏依依说道:“明日,本王再到晋王府去看你。” “是,王爷。”夏依依乖巧的福了福身,道。 拓跋睿深 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坐着马车回去了。 夏依依对着轿子里的拓跋璟道:“王爷,走了吗?” “走吧。”从轿子里传出了拓跋璟的声音。 回到晋王府,拓跋璟才刚下轿子,夏依依低首道:“爷,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拓跋璟看着她,道:“今日是本王思虑不周,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你一同跟本王用早膳。” 夏依依并不觉得一块吃早餐是何荣耀之事,可是听在府中其他人的耳里却是震惊非常的。 由于拓跋璟性子喜怒无常,心思诡谲,他的心思是别人所无法猜测得到的,是而府中上上下下还没有人陪他一块用过早膳,没想到一个乡女竟然有幸陪他们主子一块用膳,这是一种变相的他们主子很宠爱眼前这个除了外貌之外无其他拿的出手的女子。 府中之人素来逢高踩低,他们是根据拓跋璟的态度来决定他们是那个女人的态度,所以看着拓跋璟对夏依依如此的与众不同,他们自然对夏依依也高看了两分。 夏依依心里就算是不以为然的,可面上还是不会落了拓跋璟的面子:“是,王爷。” “希香,你把姑娘带到住的地方好生的伺候着,夜里她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叫人到账房去拿就是了,还有谁要是敢趁本王不在的时候欺了她,你直接赶出府就是了。” 拓跋璟扫视了一遍做壁上观的众位奴仆,说道。 希香恭敬的福身道:“是,王爷。” 其他还在观望的奴仆自然也看得出来拓跋璟对夏依依的态度了,原本还存了要欺夏依依之心的奴仆这下子也不敢造次了。 希香领着夏依依到了依轩院,里面已经等着三名模样儿长得很俏丽,身段也小巧玲珑,年纪也就在十五六之间的婢女,见夏依依来,她们面上都恭敬的说道:“奴婢三人见过姑娘。” 夏依依神色淡淡的进了屋,在希香的搀扶下坐到软榻上。 希香给她倒了杯茶,笑道:“姑娘,你喝口茶,润润喉。” 夏依依接过茶,喝了一口。 希香见她心情还算好,这才看向了那三命丫鬟,沉着小脸,还颇有威严的说道:“玲珑、茴香、青雯,你们也是王爷派来伺候姑娘的,姑娘这里的规矩 你们不能不守,你们谁要是坏了规矩,王爷那已经放话下来了,直接撵出去了事,可记住了?” 见拓跋璟连希香都分给了夏依依,原本存着不屑心思的玲珑三人这下子也摆正了态度,知道夏依依是个不太好惹的。 夏依依看向她们,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身量较高的婢女朝夏依依福了福身,道:“回姑娘,奴婢叫玲珑。” 回答了之后,又一名在三人里面最矮的回答道:“回姑娘,奴婢茴香。” 接着是另一名回答道:“姑娘,奴婢青雯。” 夏依依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叫夏依依,也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你们愿意叫我一声姑娘也是看在了王爷的面子上,我这人也好相处,不会仗着你们王爷就随意的责罚了你们,只要你们不触到我的底线,我们大家都好相处,我荣耀了,你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会过得好一些。” 玲珑三人见夏依依能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对夏依依越发的看重了。 “是,姑娘,奴婢等都省得。”玲珑三人客气的回道。 “你们都是识趣的,我也不多费口舌,我只有一条准则要守,那就是你们不能背叛,凡是背叛的,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现在是你们暂时的主子,你们就得以我为主,别费着其他的心思,要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夏依依一番敲打道。 “是。”玲珑三人能被拓跋璟派来伺候着夏依依,自然也是知情识趣之人,也知道夏依依不是个可以揉圆捏扁的人,更加不敢存了轻视之心。 “夜深了,你们都出去吧。”夏依依道。 “是,奴婢三人先行告退。”玲珑三人弯着身,退了出去。 “姑娘,奴婢伺候你就寝吧。”待玲珑三人出去之后,希香说道。 夏依依摇头道:“不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外面有玲珑三人守着就是了。” 希香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奴婢先出去了,那三人要是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姑娘尽管把奴婢叫来就是了,王爷看重姑娘,她们自然不敢怠慢了姑娘去的。” 夏依依自然不怕这王府的人怠慢了她去,拓跋璟现在对她看重,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只怕巴结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这会 子赶上来的得罪她。 “我初来乍到,王府里的人摸不清我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再加上王爷对我的态度,只怕他们巴结我都来不及,就算一些对我心存不屑的,也只会隔岸观火,不会冒冒然然的给我难堪的。”夏依依自信满满地说道。 希香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极是。” 希香退出去之后,夏依依和衣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想着事,这一天,对她的冲击还是很大的,她不仅进了传说中的皇宫,连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九五至尊也见到了,而且这个帝王比历史书上描写的还要英俊。 笼统下来,夏依依的心情说没有起伏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夏依依在职场上锻炼的还算沉静,见到九五至尊就跟在现代见到主席一样,心情多少都是激动的。 想着,想着,夏依依反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晋王府这边是安静了,御书房内,拓跋恂坐在龙椅上,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折子,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去了。 他身边的内侍陈公公小声道:“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你不是翻了陈贵人的牌子吗?现在要过去吗?” 拓跋恂仍是神游太空中。 陈公公小心的看了看拓跋恂,知道他这是神游天外了,外人都道拓跋恂性情温和,待人和善,擅为君之道,以仁治国,只有他知道,拓跋恂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般温和,而且他也极有手腕,看着是拓跋睿和拓跋璟在朝中比较有名望,只是文武大臣却不敢轻瞧了拓跋恂这个帝王去,也没有人敢轻易的忽悠他去。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了?”陈公公小心的问道,好似生怕他大声一点就会扰了帝王的美梦一样。 拓跋恂以手撑头,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小陈子,你说九皇弟今日带进宫的那名女子如何?” 陈公公今年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被一个比他小上十几二十岁的男人叫小陈子也不恼,反而自然而然的说道:“皇上说的是夏姑娘?奴才看着倒是极好的,模样儿出落得很是标致,那身段再养养就更加的完美了,奴才不算是个男人,看美人的目光跟皇上自然是不同的,不过奴才就是觉得她比京中很多世家贵女还要有味道一些。” 第181章 你也怕女人的攻击? “你的意思是,千金万银娇养出来的千金还比不上一个乡下来的?”拓跋恂语气淡淡的,就像是商量着今儿个的天气如何一样。 陈公公知道拓跋恂不是真的生气,笑道:“皇上,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觉得京中贵女虽然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可就是太贵气了,就显得太守规矩了,反而不如夏姑娘来的有灵气一些,这只是奴才的一点见解。” 拓跋恂点点头,道:“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是最了解朕的人。” 陈公公可不敢妄自尊大了,笑道:“那是皇上心好,愿意让奴才了解,不过奴才也只是了解皇上的表面而已,皇上的心思岂是奴才能够猜测的。”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你什么样的性子朕还不清楚吗?” 陈公公连连应是。 “皇上特意提到夏姑娘,是……”陈公公有些试探的问道。 “只是见她像极了一位故人而已,若是九皇弟不想要她,朕倒是不介意许她妃嫔之位,只可惜她是九皇弟看重的女人,要不然朕的身边有这么一位可人儿的妃子,想来宫中也不会太无聊了。” 拓跋恂若有所思的说道。 陈公公心里疙瘩了下,忙陪笑道:“后宫佳丽三千,新进的那批秀女还是晋王爷亲自给皇上您挑选的,想来都是万中选一的,现在西北水患已经过去了,皇上也可以大战旗鼓的选秀了,后宫充满了,也好替皇上开枝散叶了。” 拓跋恂搁下手中的毛笔,脸色有些沉的说道:“选来选去还不是那样子的女人,就算刚开始还有点野性,可时间一久,她们为了讨好朕还不是乖的像只小绵羊一样,无趣的很。” 陈公公笑道:“皇上是世间最尊贵的男人,多少女人等着盼着能得皇上的青睐,自然就拿出最好的一面呈给皇上了。”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也别说好话来来给朕听。” 陈公公赔笑两声,道:“皇上,夜也深了,该就寝了。” 拓跋恂把折子放好,道:“走吧。” 陈公公跟在后头,道:“皇上,要到哪宫娘娘的宫殿里去吗?” 拓跋恂摇摇头,道:“不了,宫中的女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看多了也是怪乏味的,朕今晚宿在自己的寝殿里就是了。” “是,皇上。” 夜凉如水,夜色中的皇宫褪去了白日的奢靡喧闹,偶有一匹又一匹的禁卫军巡逻过,几乎不见一声喧哗的声音,地上仿佛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里,一夜无话。 月落日升,晋王府的仆从丫鬟纷纷起床,玲珑和茴香与青雯三人每人端着洗脸水和毛巾,玲珑抬手敲了敲门,道:“姑娘,你起了吗?” 屋里传来了夏依依的声音:“进来吧。” 玲珑三人推门而进,恭敬的给夏依依行了礼,道:“姑娘,昨日睡得可好?” 夏依依点点头,笑道:“晋王府的床虽然精贵,不过好在我硬骨头没有认床,要不然还真的就不能睡的这么好了。” 闻言,玲珑三人都忍不住掩唇一笑。 “姑娘,奴婢没想到你是个如此风趣之人。”玲珑拧干了毛巾,说道。 夏依依接过毛巾,笑道:“这话,我就权当你是赞美我了。” 玲珑陪笑道:“姑娘是王爷请回来的贵客,王爷昨夜就放话命令着让府中上下的人都好好伺候着你,奴婢就算是向天借了一千个胆,也不敢取笑姑娘。” 夏依依擦了把脸,只是笑了笑。 伺候夏依依洗脸漱了口,玲珑手很巧的给夏依依挽了一个在京中贵女中很是受欢迎的的云髻,一只玉钗斜插入鬓,双颊两边胭脂轻点,朱唇不点而红。 妆容化好之后,玲珑拿过铜镜,笑道:“姑娘,这是奴婢第一次给你化妆,你且看看满不满意?” 夏依依仔细的看了一番,虽然比不上当日芸秀和希香给她描绘的妆容,不过倒还过得去。 夏依依笑道:“晋王府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仅长得美,就连这化妆的技巧也是一等一的好。” 玲珑笑道 :“最主要是姑娘的底子好,人长得美,这皮肤也不差,要不然任是奴婢有一双巧手,人要是长得不好看,那也不能把她画的好看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 气氛正好,希香从外面走了进来,朝夏依依福了福身,道:“姑娘,好了吗?王爷差人请你过去用早膳。” 夏依依起身,道:“走吧。” 希香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笑道:“姑娘本就生的美,这一打扮就更加美的不可方物了,姑娘再好好保养一些日子,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乡下里来的,说是高门大户将养出来的都没有人怀疑。” 夏依依笑了笑,道:“不是说王爷有请吗?走吧。” 路上,夏依依迎面碰上了好几个打扮很是贵妇艳丽的女子,夏依依认出这些其实是拓跋璟后院的那些女人,其中一名还是昨日凑到拓跋璟面前说话的女人。 陈氏也见到了夏依依,眼里立马闪过一抹狠辣,对于夏依依,她是不喜欢的,而更多地是嫉妒,嫉妒着夏依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赢得拓跋璟的青睐,不,应该说是恩宠,对于晋王府所有的女人来说,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东西,很多女人倾尽一生都未能得到拓跋璟的一个眼神。 “哟,这不是王爷带回来的夏姑娘吗?这都还未成为王爷的女人,这架子就已经端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呢,可谁知你不过是晋王府的一名过客而已。”陈氏把玩着涂的很红的兰蔻,笑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希香在旁边开了口:“陈主子,王爷那边已经差人来请姑娘了,这要是去迟了,王爷可能不会怪罪姑娘,可是会不会怪罪陈主子,奴婢就不知道了。” 陈氏明显对希香还是有些忌惮的,至少面上对希香还算是客气的。 “希香,你好歹也是王爷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你就甘愿在她身边伺候着?你可要知道,你近身伺候着王爷,实际上也就是还没有摆上台面的通房丫环,要是好运的生下 一儿半女,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侧妃娘娘了,你就甘心当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的丫鬟,把大好前程给断了?” 陈氏故意挑拨离间的说道。 希香只是笑着,道:“陈主子被送来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吧,按理说你也长得不错,当日进府的时候也曾信誓旦旦的说会成为王爷唯一的女人,可结果如何了?陈主子到现在还没被**,陈主子这样高手腕的人尚且做不到,奴婢就不做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了。” 陈氏的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她阴沉的看着希香,道:“希香,你就耍着嘴皮子吧。” 说完,她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转身就走。 希香脸色未变,笑看着夏依依,道:“姑娘,走吧,别让王爷等太久了。” 夏依依深深地看了希香一眼,希香摸了摸自己的脸一下,笑道:“姑娘,是不是奴婢的脸上沾了脏东西?” 夏依依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有,只是觉得你变了不少而已。” 希香笑道:“环境不同,奴婢想不变也是不可能的。” 夏依依想了想,笑道:“也是。” 说完,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在夏依依面前有点任性娇憨的小女孩,现在却突然一下子长大了一样。 到了偏厅,夏依依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拓跋璟,只是除开拓跋璟,他的身后还站了不少的女人,而这群女人当中,自然也有刚刚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的陈氏,而其他的女人,一个赛过一个,容貌上都是一等一的,年纪也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左右。 夏依依暗自撇了撇嘴,这男人,还真是会享受的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早膳,就用上了这么多的女人,还真是奢靡的很。 是谁常在她的耳边说,拓跋璟其实是不好女色的?既然不好女色,这些女人是打哪里来的? 夏依依心里腹诽归腹诽,不过面上恭敬的行礼道:“民女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突然站起身,出乎所有人意料 之外的给她拉开了椅子,道:“坐吧。” 他这一举动,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夏依依也是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揣测着拓跋璟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拓跋璟又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坐。” 夏依依心里腹诽归腹诽,不过她从来不会亏待了自己,既然有人让她坐,她坐下来就是了。 夏依依坐下来之后,希香问道:“王爷,开始用膳了吗?” 拓跋璟点点头,立马便有两名丫鬟上前,拿起筷子往拓跋璟和夏依依的碗中布着菜。 等碗中的菜够了,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其他丫鬟恭敬的说道:“是,王爷。”说完,她们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鱼贯而出。 拓跋璟道:“这些都是本王按照你喜欢的口味让人给准备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夏依依尝了一口,不吝惜的赞美道:“不愧是王爷府,煮出来的东西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就是这高门大户的规矩太多,被这么多人看着,吃进去的东西的味道都变了。” “跟在本王这么日子了,你还不习惯?”拓跋璟夹了一块豆腐,看着她道。 “可能民女天生的劳碌命吧,还真的就做不出来自己吃着,别人看着的事情来。”夏依依又吃了一口菜,说道。 拓跋璟见她吃的津津有味,根本就不被王府里的人和事受到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他嘴角勾了勾,很是满意夏依依的反应,夏依依比他想象的还要适应这京城的生活,当初他果然没有看错夏依依,从夏依依的心理素质来看,他更加的确定夏依依是他一辈子的王妃。 拓跋璟拿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夏依依的碗里,道:“你若是不习惯有旁人在的话,以后用膳只有你我二人就可以了。” 夏依依埋首喝了一口汤,拿着干净的帕子擦了一下嘴,道:“还是不要了,民女可不想搞特殊化,那样一来,民女可就成了一大堆女人的众矢之的了。” 拓跋璟道:“你也怕别的女人的攻击?” 第182章 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用完了早膳,拓跋璟本来想带夏依依到外头去逛逛的,没想到皇帝身边的内侍陈公公亲自来了晋王府。 陈公公请了安,声音尖细的说道:“奴才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拓跋璟背着手道:“公公一大早过来,可用了早膳了?” 陈公公笑道:“承蒙王爷的关心,奴才在宫中的时候已经用过了。” 拓跋璟点点头。 陈公公又笑道:“王爷,皇上本来想说您昨日才刚回京,舟车劳顿的本应该好好休养一番,只是朝中有一事需与王爷和襄王爷一道商量,这才不得已派了奴才来请王爷您和襄王一道进宫去。” 拓跋璟道:“皇上有事,差个人来请就是了,也无需用到了公公亲自来请。” “王爷和襄王爷可不是寻常的文武百官,奴才能亲自来请那是一种福气。”陈公公不忘拍马屁的说道。 拓跋璟嘴皮子扯了一下,道:“李德全,带陈公公下去好生的招待着,本王换套衣服再同陈公公一块进宫就是了。” 李德全弯身道:“是,王爷。”然后又对着陈公公道:“陈公公这边请。” 陈公公客气的朝拓跋璟弯身道:“那王爷,奴才就先和李公公下去了。” 拓跋璟点点头。 等陈李二人离开之后,拓跋璟唤来希香,道:“希香,一会你带依霜到外头去走走,逛逛,派几个人好生的看着,别让人欺了她去了。” 希香恭敬的回道:“是,王爷,奴婢一定好好护着姑娘,不让她受丁点的委屈的。” 拓跋璟眸色深了深,道:“至于后院的那群女人,能不让她接触就不让她接触的好。” 希香沉吟了下,最后还是说道:“王爷,陈主子的气焰是越发的嚣张了,在后院里几乎是横行霸道,后院中的一些女人都被她压过一头,而且今天早上还在姑娘面前示威了一番,对王爷您的警告置若罔闻,想 来她是觉得王府后院这些年没添一个正经的主子,她就把她当成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了,这心是越发的大了。” 拓跋璟沉眸沉吟了一番,道:“这个女人,就让她嚣张着,等过段时间,本王定会亲自收拾了她,留她在后院这么多年,也算是本王对她的极限了。” 希香臻首轻垂,恭敬的说道:“是,王爷。” 拓跋璟离开之后,希香到了夏依依面前,臻首轻垂,道:“姑娘,要去外面逛一逛吗?”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道:“我听说高门大户的规矩繁多,最不喜闺阁女子出门次数过多,我刚来晋王府,你就带我出去,会不会惹来别人的诟病了?” 希香掩唇笑了下,道:“姑娘,之前在外面你不是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的吗,怎么这次反倒在乎起来了?这可不像你了。” 夏依依笑道:“我不过是入乡随俗了而已。” 希香笑道:“有王爷看顾着,谁敢说了姑娘的半句不是?何况带姑娘出去走走可是王爷亲自授意的,谁敢说王爷的不是?姑娘未进京之前作风可是大胆的很,有时候生起气来可是连王爷都不看在眼里的,这会反倒对别人的话在意起来了,这可不像姑娘之前行事的风格了。” 夏依依睇了她一眼,笑道:“行了,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倒挤兑起我来了。” 希香掩唇笑了笑。 夏依依也发现,进了京城之后,希香的一举一动反倒变得成熟了起来,没有了之前在清水县的任性和娇憨。 “姑娘,你要到外面去逛逛吗?要是去的话,奴婢也好早作准备了才是。”希香老话重弹。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去,怎么不去?我听京城可是最繁华之地,达官贵人众多,寸土寸金的,兴许去看了,我还兴出了从商的念头,到时候赚了钱,也好给你寻一门上等的亲事来。” 希香双颊袭 上了两抹可疑的绯红,不由暗瞪了夏依依一眼,不过对于夏依依的话,她也只当做是开玩笑而已。 “姑娘,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是赚钱最多的,不过也是最没有身份地位的,他们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其实最被为官的所看不起,姑娘还是趁早熄了这份心思的好,何况有晋王府做后盾,姑娘想要什么没有?平白的说要从商,这话也就奴婢听到,要是被旁人听了去,指不定心里如何的腹诽姑娘你。” 希香说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也没有反驳。 她自然也知道古代阶级分明,官大一级压死人,商人重利轻离别,能力卓绝者日进斗金,不过从商到底不被人看重,甚至可以说是被当官的所看轻,那些当官的表面上收了不少商人的银钱,可骨子里又看不上商人满身的铜臭味。 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屑,要不是有人从商,有人种粮,就凭这群只会中饱私囊,从中捞取好处的文武百官,他们哪来的衣服穿,哪来的粮食吃? 不过这些她都不会跟希香去理论的,希香毕竟是这个朝代训练出来的产物,很多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要想扭转开来只怕也不是容易之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大费唇舌? 夏依依要去京城的街道上逛一逛,希香自然是大作准备的,叫上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和五六个武功底子还算不错的护卫,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希香凑到夏依依面前,道: “姑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现在要出去了吗?” 夏依依点点头。 只是她们还未走到大门口,便见陈氏领着好几名女子气势浩荡的朝她们这边走来,才刚走近,就听陈氏说道:“哟,这不是夏姑娘吗?还真是巧的很,走到哪里都能碰上夏姑娘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出府?” 夏依依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还算礼仪 周到的给了行了一礼,并不接话。 希香在旁插了口:“回陈主子的话,王爷念姑娘初来乍到,还没见过京城的繁华,是而刚入宫之前命奴婢带姑娘出去逛逛,陈主子要是没有旁的事的话,奴婢得带姑娘出去走走了。” 陈氏看了希香一眼,嘴角冷勾,道:“这京城繁华昌盛,我怕夏姑娘从小地方来的会被它的奢华给迷花了眼睛,一时之间被吓着了那可就不好了啊。” 希香笑道:“这个就不劳陈主子操心了,若姑娘是这种被一点小恩小惠就迷了眼的乡野女子,王爷也不会看上的不是?既然是王爷带回来的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陈主子,你说奴婢说的是不是?陈主子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奴婢等就先走了,要不然王爷一会儿回来见不到姑娘也该着急了。” 陈氏的脸色扭曲了下,突然扬手,打了希香一大巴掌,眼神凌厉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罢了。” 夏依依拉下希香的手,看着她脸上五个鲜明的手掌印,颜色一冷,不过声音却很温和的说道:“疼吗?” 希香神色有些委屈,摇了摇头,道:“奴婢没事,姑娘莫要担心。” 夏依依道:“都肿了还说没事,走,跟我回去涂一点药。” 希香摇摇头,笑道:“姑娘,奴婢真的没事,它看着严重,其实很快就能消肿了,没有大碍的。” 夏依依见她如此坚持也没有勉强,一双厉眸锐利的看着陈氏,道:“有些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把人逼急了,只怕你也讨不得一点的好处去。” 陈氏欲要说什么,她身边一名长相挺清纯,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左右的女子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 那名女子对夏依依笑了笑,道:“我听说夏姑娘的闺名叫做夏依霜,夏姑娘介意我叫你依霜吗?我 是冯大人送给王爷的歌姬,跟在王爷身边也有两三年了,到现在也仅仅局限于侍妾这个身份,若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孙姐姐吧,一看就知道我比你大了几岁。”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见她眉清目秀的,嘴角边也浮现着两抹笑容,右脸颊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来,让人观之可亲。 希香好心的在旁边提醒道:“姑娘,这位是孙主子。” 夏依依朝孙氏点了点头。 孙氏笑道:“依霜,陈姐姐性子急,不过心底却是不坏的,她也是见你来了就占据了王爷所有的心思,怕王爷有了你就彻底把我们都给忘了,这才着急了,你别太介意了。” 夏依依观之,想也知道陈氏只不过是被派出来的出头鸟而已,而这个孙氏,怕才是这些女人当中的主心骨而已。 而这个陈氏,任性有余,智慧不足,也难怪被人利用的当了出头鸟,只怕最后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这样的人能在晋王府活这么久,只能说这群女人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入了拓跋璟的眼,这才相安无事的保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夏依依笑了笑,道:“孙主子严重了,不管如何,你们才是王府里的半个主子,至于我,不过是个误闯进来的外人而已,你们也不必介怀,要论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也绝对是你们较为重要。” 孙氏笑道:“依霜妹妹就是会说话,不骄不躁的,也难怪入了王爷的眼,也是,妹妹正直豆蔻年华,年轻貌美,不似我们这些已经韶华渐渐老去的女人。” 说完,孙氏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依霜妹妹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在兰琴亭叫人准备了一些吃的,一块过去喝茶聊天,如何?” 夏依依想了想,笑道:“既然孙主子开了口,我要是一再的拒绝就显得我有些矫情了。” 所以出府逛街就变成了一群女人在亭子里喝茶小叙。 第183章 拓跋清雅到 夏依依才刚坐下,就见季灵儿从另一边朝这边走来,不请自来的进了亭子内,彬彬有礼的行了礼,道:“民女季灵儿给各位主子请安。” 陈氏冷哼一声,孙氏反而笑道:“你不是同夏姑娘一块入府的吗?这两日不见你走动反而把你给忽略了,府上住的可好?下人有没有故意为难你了?” 孙氏问的这些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季灵儿她自然是知道的,更知道季灵儿的外貌不差,不过看拓跋璟只注重了夏依依反而对同样容貌不差的季灵儿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才熄了找季灵儿的茬的心思,不过她没有找茬倒是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孙氏的嘴角勾了勾,进了两个容貌手段都不差的女人,这下王府是越发的热闹了。 季灵儿娇憨的笑了笑,回答的很是得体:“回孙主子,民女在府中一切都好,托了依霜姐姐的福,府中下人对民女算是恭敬的,未曾给民女一些气受。” 孙氏指了指夏依依那边的位置,笑道:“坐吧,你们都是王爷带回来的人,不管什么身份都是王府的客人,要是被王府的下人欺了去,指不定你们如何说府中的下人是如何如何的不懂规矩。” 季灵儿笑道:“晋王府家大业大,下人也是极为的守规矩,哪里如孙主子说的那样。” 孙氏命丫鬟给季灵儿倒了一杯茶,笑道:“那便好,要是真有不长眼的仆从欺你们是新来的发生了奴大欺主的事,你们且告诉我一声,后院里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主人,王爷离府的时候也暂时把后院的事交给我管着,我虽然在府中还没有被抬举成一个名分,可还是能说上一两句话的。” “是。”季灵儿乖巧的应道。 孙氏喝了口茶,笑道:“我看你比我小几岁的样子,介意我叫你灵儿妹妹吗?” 季灵儿娇憨的笑着,眉眼 弯弯的,乍看上去,就像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自然是可以的,民女之前上头也有姐姐,不过都是一些庶姐,与民女并不是很亲,民女一直想要个疼惜民女的姐姐,只可惜一直没有碰到。”季灵儿臻首轻垂,声音略带点委屈的说道。 孙氏看了季灵儿一眼,眉目间含笑道:“听灵儿妹妹这么一说,想来灵儿妹妹的家世应该是不错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问灵儿妹妹是哪里人吗?家中父母可还尚在?因何会同王爷一块来了京城了?” 季灵儿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失落,声音低落的说道:“回主子,民女祖籍原是西平县人,不过后来祖上靠做生意有了一些银钱这才牵出了西平县,在离西平县十公里远的地方建了一处庄子,庄子里自己种了水稻和养了鸡鸭牛鹅,除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之外,庄子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可以说民女从小到大几乎未踏足过别的地方,这次能与王爷一同进京也是一个偶然了。” 孙氏眉宇之间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既然庄子里的人与外人鲜有接触,家中令堂也同意你一个弱小女子同不认识的人长途跋涉的来京城吗?” 季灵儿臻首轻垂,语气更加的低落了:“这事一言难尽,民女可以不说吗?” 站在夏依依身后的希香,不屑的看着季灵儿一个人在表演,她觉得一个女人能如此厚脸皮的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如此了。 夏依依神色未变的听着季灵儿编造着她凄楚的身世,旁观着孙氏像一个长姐一样的宽慰着季灵儿,她暗中感叹着这些人个个都是演员,共有两张脸,一张是面具塑造出来的脸,一张是真实的脸。 孙氏宽慰了季灵儿一番,转过头看着夏依依,道:“夏姑娘是同灵儿妹妹随 王爷一块入府的,你们二人之前也是认识的吗?” 季灵儿敛去了脸上的哀戚,娇憨无辜的笑道:“民女和依霜姐姐是在西平县认识的,当初庄子里出了一些事,民女从富家千金一下子沦落成一无所有的落魄女子孤女,若不是依霜姐姐出手相助,只怕民女现在只能流落街头了,所以对于依霜姐姐,民女自是有一份孺慕之情在里面的。”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道:“不敢当!季姑娘还是不要说些模糊不清的话惹人误会了。” 季灵儿的头轻垂,掩去了眼里闪过的狠辣,有些委屈的说道:“依霜姐姐是不想跟灵儿攀上关系吧,也是,灵儿现在也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了,也难怪依霜姐姐会避得远远的。” 希香怒瞪着季灵儿,道:“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了,姑娘何时嫌弃过你的身份了,反倒是你,做下的一些事,就算离了那个地方,无人可知了,可还有天看着。” 季灵儿的脸色变了变,面上却是苦笑两声,道:“希香姑娘对我的误会还是这么深,罢了,我也不想一再的解释平白的惹了人嫌。”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这招以退为进倒是用的极妙,她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季灵儿倒是学聪明了。 希香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灵儿姑娘,你要装委屈也要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当初做下的事就算各位主子不是很清楚,可跟着王爷的侍卫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只要任何人去查,都能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了。” 季灵儿面色又是一变。 孙氏饶有兴致的听着,适时的开了口,道:“希香,虽说你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婢女,王爷对你也素来倚重,可灵儿妹妹到底是王爷亲自请来的客人,你这样没大没小的可就失了王府的体统和规矩了。” 希香福了福身,忍 着气道:“是,奴婢僭越了。” 孙氏只是笑笑。 孙氏命丫鬟把她准备好的礼物给拿上来,是两个非常精致的红色盒子,她把其中一个送给了夏依依,另一个送给了季灵儿,笑道:“你们是王爷请来的客人,我虽也不算是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不过到底也是王爷的女人,自作主张的给你们二人备了一份薄礼,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夏依依接过盒子,暗道着这孙氏还挺会做人的,在还未摸清她们的身份之前就已经想着跟她们示好了,这份手段,不得不说这孙氏的手段极高。 “孙主子准备的,自然是极好的了,这份礼,民女定把她好好地放着。”夏依依也没去看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说道。 季灵儿也把她手中的盒子给收好,憨憨的笑道:“孙主子准备的东西,诚如依霜姐姐所言是极好的。” 孙氏掩唇笑了笑,道:“你二人,嘴巴儿就是甜,连这种话都能拿出来哄我。” 夏依依客气的说道:“民女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孙氏又是一笑,好似很开心的样子一样。 气氛正好的时候,一名婢女匆匆走来,行了礼,道:“孙主子,清雅郡主到。” 孙氏立马敛去了嘴角边的笑容,道:“郡主来了?还不快快请过来。” “是。”那名丫鬟又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没一会儿,她便领着拓跋清雅往这边走来。 拓跋清雅进了亭子里,所有人都纷纷起身,给她行了礼:“妾身见过清雅郡主。” 而夏依依和季灵儿的则说道:“民女夏依霜,民女季灵儿,参见郡主。” 拓跋清雅扫过在场的人一眼,最后落在了夏依依的身上,指着夏依依一点都不含糊的说道:“抬起头来。” 夏依依依言抬起头来,对上拓跋清雅的珠眸,从拓跋清雅的眼里, 她明显的那里面一闪而过的对她的不屑。 拓跋清雅嘴角微微一勾,道:“夏依霜,几月未见,可还记得本郡主?” 夏依依浅笑一声,道:“郡主身份尊贵,容貌清丽,民女是想忘也忘不了。” 拓跋清雅又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撩裙不客气的坐在了陈氏刚才坐过的位置上,道:“都起来吧。” 孙氏起身之后,忙让人给拓跋清雅准备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再准备几盘好吃的糕点,这才笑道:“郡主,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往日王爷不在府中的时候,妾身派人去你府上三请四请你都推脱没空不来,这下倒是有空了?” 拓跋清雅明显跟孙氏是交好的,所以对于孙氏的问题,她都是认真的回答:“往日里九皇叔不在府中,本郡主要是一再的过来那便有蹭饭的嫌疑了,本郡主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惹人嫌了。” 孙氏好笑的摇摇头,道:“原以为郡主离京一趟,经历了些事人就会变得成熟一些,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 拓跋清雅喝了一口丫鬟刚才才倒上的茶水,笑道:“怎么,本郡主开玩笑,孙姐姐不喜欢?不,应该要改口为九皇婶了。” 孙氏端着茶壶的手一顿,随即露出了一抹苦笑,道:“郡主又拿这话来打趣妾身了,妾身充其量也不过是晋王府的一名侍妾而已,现在就盼着等哪一天年老了,王爷不把妾身直接发卖了就是了。” 拓跋清雅笑道:“孙姐姐倒学会自贬了,在这个府上,谁不知道九皇叔最为看重的就是你了,虽然你名义上是一名侍妾,不过后院的事九皇叔可是全权给你的,本郡主想,不出多少时日,九皇叔就会给你一个身份的,这是迟早之事。” 孙氏双颊染了两抹绯红,娇羞的笑道:“郡主就不要拿话来打趣妾身了。” 第184章 郡主息怒 拓跋清雅笑了笑,没在这件事上继续的纠缠下去。 拓跋清雅看向了夏依依,冷笑道:“夏依霜,你真是好手段,诱哄的让九皇叔把你带回京城不说,还直接把你的人也给带进了皇宫里头,本郡主该说你的手段高明吗?” 夏依依的头微微垂着,道:“郡主过奖了。” 拓跋清雅的眼里闪过一抹恼色,夏依依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她觉得她一拳砸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这让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在清水县的时候是有拓跋璟和拓跋睿护着,到了京城,便是她的地盘了,她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护着夏依依,同她作对了。 拓跋清雅冷哼两声,道:“夏依霜,几个月不见,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嘴皮子还是这般的利索,你当真就不怕本郡主发火惩罚了你?” 夏依依表面上恭敬的说道:“郡主有良好的家教,又是个能同人讲道理的,断然不会像泼妇骂街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民女给骂一顿的。” 闻言,拓跋清雅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夏依依责罚一顿,要不然就成了夏依依口中不分青红皂白的泼妇了。 拓跋清雅冷笑两声,道:“夏依霜,你也就会耍耍这点小聪明了。” 夏依依嘴角挂笑的说道:“谢郡主的赞美。” 夏依依表面越是这么的淡定,拓跋清雅就越发的气恼,不过她到底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是而没有当场发飙了。 拓跋清雅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本郡主同她有点话要说。” 陈氏领着其他女人退了下去,孙氏有点不放心的说道:“郡主,你且消消气,夏姑娘她……” 拓跋清雅挥了挥手,道:“孙姐姐,你也下去吧,这是本郡主跟她之间的恩怨,这女人精着呢,你也别担心本郡主会把她怎么着了,只要她不把本郡主给气着了已经 算是不错的了。” 孙氏看了夏依依一眼,福了福身,道:“既然郡主与夏姑娘有话要说,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孙氏离开之后,拓跋清雅看了季灵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又是谁,没听到本郡主的话吗?” 季灵儿垂下眼睑,掩下了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乖巧的回道:“民女季灵儿,是西平县人,家中……” 话未说完,拓跋清雅就非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行了,本郡主不管你是季灵儿还是冯灵儿什么的,本郡主让所有人都离开,难道你是聋了不成?” 季灵儿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她压下了心里头升腾起的怒火,恭敬如初的说道:“民女这就离开。” 拓跋清雅没再看她一眼。 等季灵儿离开之后,拓跋清雅看着夏依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夏依霜,夏郎人呢?” 夏依依暗自好笑,也不得不佩服拓跋清雅的毅力,她以为像拓跋清雅这种金枝玉叶,对待所谓的感情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没想到一别几个月,她还能记得夏淳这号人。 只是她和夏淳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身份上,两个人一个天一个地,性格上,两人也是天壤之别,性格、身份和外貌上一点都不搭的两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在一块,而且以拓跋清雅被娇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来看,她根本就不可能把夏淳推出去,让夏淳成为郡主的丈夫,来个一朝得势,鸡犬升天。 夏依依无辜的看着拓跋清雅,道:“回郡主,夏大哥本就是夏家村人,自然是回了夏家村了。” 拓跋清雅的珠眸里一瞬间闪过一抹狠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什么?” 夏依依面上装乖的说道:“郡主,夏大哥本就是夏家村人,他的根在那里,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样的误会,他自然是要回去的,就跟郡 主想要到京外玩玩就偷偷溜出去,最后还得乖乖回京来是一样的。” 拓跋清雅的双眸更加的狠辣了。 “夏依霜,本郡主再问你一次,夏郎人在哪里?”拓跋清雅声音低沉的问道。 夏依依臻首轻垂,还是那句话:“回郡主,夏大哥自然是回了夏家村了。” 拓跋清雅直接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眯了眯眼,道:“夏依霜,你是不是笃定本郡主不敢对你怎么样?” “不敢!郡主身份尊贵,捏死民女这种的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民女怎敢存了那样子的心思了。” 夏依依语气还是恭敬如初的说道。 拓跋清雅冷笑两声,道:“夏依霜,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九皇叔也一直护着你,只是你能保证他护着你一辈子?等哪一天,他对你的这份心思淡了,你就不怕本郡主对你展开报复了?” 夏依依浅笑两声,道:“郡主说的,民女也确实想过,只是民女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也不至于会招来郡主的报复才是,还是说郡主如此的没有容人之量?” 拓跋清雅操起桌子上的杯子,直接朝夏依依扔去,以夏依依的武力值是可以挣脱得开这个杯子的,不过最后出于旁的原因,她还是硬生生的忍下了这一袭击。 “砰”的一声,是杯子应声落地的声音,夏依依被砸的**了一声。 夏依依抬手捂住了被砸到的地方,双眸沉静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气消了吗?” 拓跋清雅怒极反笑,反而拍起手掌来,道:“夏依霜,你真是好样的,比本郡主想的还要硬气一些,你不说是吧?行,在晋王府本郡主也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了,只是你得企盼着九皇叔一直宠爱着你,要不然……” 拓跋清雅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未说完的威胁是什么。 夏依依神色未变的说道:“是,郡主。” 拓跋清雅一口热血差点没有堵住吐了出来,这夏依依根本就是她的克星,生来克她的。 拓跋清雅又操起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直接朝夏依依的身上扔去,她以为夏依依这次也不会躲,没想到夏依依这次不但会躲,而且躲的速度非常之快。 拓跋清雅这下子更气了,扬声道:“来人。” 好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自然,喊来的还有希香等人。 “把这个刁女给本郡主抓起来,她目无本郡主,以下犯上,罪无可恕,掌嘴二十,谁都不许给她求情,谁要是求情就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一块跟她受罚。” 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恶声恶气的说道。 原本就对夏依依这个外人客人心存不满的众人,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逞英雄的为夏依依出头。 两名黑衣人就要上前去抓夏依依,没想到一道黑影迅速的冲到了夏依依的面前,直接朝拓跋清雅跪下,道:“郡主,姑娘不懂事,平白的惹了郡主生气,郡主要是想罚就罚奴婢好了,王爷离开的时候有令谁都不许伤了姑娘一分一毫,虽然奴婢不想违了郡主的指令,只是这是王爷发下来的命令,奴婢也不敢不从了,还请郡主见谅了。”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护犊子一般的希香,她嘴角忍不住冷勾,道:“希香,你该知道本郡主的脾性,你拦在夏依霜的面前,你就不怕你会因她而死?” 果不其然,希香的身体瑟缩了下,最后,她还是仰高了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回郡主,奴婢很怕死,可王爷有令在先,若姑娘伤了分毫,奴婢同样是活不了的。” “你拿九皇叔来压本郡主?”拓跋清雅眯了眯眼,危险的说道。 希香虽然害怕,不过还是固执的把夏依依护在了身 后,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郡主因为一时的冲动惹怒了王爷而已。” 拓跋清雅气的胸膛处上下起伏着,抬起脚直接朝希香的心窝上踹,好在夏依依的速度快,直接把希香拉到了一边,这才免了希香的一脚之灾。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丝的怒火,这拓跋清雅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堂堂郡主,跟个泼妇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乱责罚人,简直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夏依依看着拓跋清雅,忍着气道:“郡主,你闹够了没有?” 拓跋清雅冷笑两声,道:“只要你把夏郎交出来,本郡主权当今日的闹剧没有发生过。” 夏依依气急反笑,道:“郡主想来是误会了什么,夏大哥与民女虽然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可夏家村是他的根,他的亲人都在那里,他不可能因为民女一人而选择背井离乡,郡主若是想要寻人大可以到夏家村去,在这里为难民女也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而已。”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明显的不信。 仿佛看出了她眼里的不信,夏依依道:“郡主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搜。”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夏依霜,你最好少自作聪明,夏郎本郡主是不会放弃的,本郡主难得对一人动心,就算是挖地三尺,本郡主也要把人给搜出来,这辈子,他注定是要娶了本郡主的,你就熄了这份心思吧。” 夏依依只觉得好笑不已,这女人还真的是厚脸皮的可以。 “郡主想来也是忘了,婚姻一事讲的是你情我愿,郡主若是太过强势一腔情愿的让一个男人娶你,就算他心里是愿意的,可被你这么一逼,他就算是愿意也会变得不愿意了。” 夏依依语气淡淡的说道。 拓跋清雅冷笑两声,道:“本郡主怎么样,容得你来说教了?” “郡主息怒,民女绝无此意。”夏依依道。 第185章 云悦酒楼 拓跋清雅又是冷哼两声,明显的对夏依依非常的不满。 “夏依霜,你若识趣就趁早的把人给交出来,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本郡主不客气了。”拓跋清雅威胁的说完之后,直接领着人走了,来时像一阵风一样,离开的时候也像是一阵风一样。 孙氏凑上来,温柔的说道:“夏姑娘,你没有事吧?” 夏依依摇摇头。 陈氏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说道:“连郡主都敢得罪的人,要我看,她不是缺心眼就是脑子坏掉了。” 夏依依只是平静的听着。 一旁的希香也忍着一肚子的火,道:“各位主子,姑娘刚受了一点的惊吓,需要平复一下心情,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姑娘就先离开了。” 陈氏看了希香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希香,你倒是挺尽忠职守的,跟着王爷的时候一心为了王爷,如今跟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一心为了她,当真是忠心可鉴,可喜可贺啊。” 希香被气的脸色抽动了好几下,道:“陈主子,奴婢这不过是在其职,忠其事而已,你若是有何不满的话,大可以直接告诉了王爷,奴婢想王爷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陈氏自然不会傻到去冒犯了拓跋璟。 她冷哼一声,道:“希香,你是离京差不多一年,这性子不但变得沉稳了,就连这嘴儿也变得厉害了不少,都知道把王爷抬到明面上来了。” 希香臻首轻垂,恭敬的说道:“王爷离府的时候就说过,不能让旁人欺了姑娘去,奴婢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陈氏又是冷哼两声。 孙氏柔柔一笑,道:“陈妹妹,你也不要故意为难夏姑娘了,她好歹是王爷带回来的贵客,也许将来还与我们一般一同伺候王爷,到时候大家都是姐妹了,又何必把事情闹 得如此僵,平白的恶化了姐妹之间的感情。” 陈氏不屑的冷哼两声,道:“什么姐妹不姐妹的,我可不敢有这么年轻又伶牙俐齿的妹妹,要是哪天我一不小心把她给得罪了,还不得被她冷嘲热讽死了。” 孙氏无奈的笑了笑,道:“陈妹妹,我知你心肠素来是极好的,就是这嘴儿太不饶人了,平白的得罪人不说,还让新来的妹妹怕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陈氏看了孙氏一眼,道:“孙姐姐,你素来惯会做好人,你既然喜欢做好人就做好人好了,我可没有做好人的习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为何要伪装成很喜欢的样子?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这两个新来的,我可以很老实的告诉你,我就是不喜欢,我可不似你这般伪装的当好人。” 孙氏的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道阴霾,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陈妹妹,我知你性子直,只是你这样口无遮拦的只会让身边的众位姐妹难以相处而已。” 孙氏温柔的笑道。 陈氏目光复杂的看着孙氏,嘴角冷勾,道:“孙姐姐,你比我入府早,也知道你得王爷的器重,所以我也是对你能让则让的,你有本事让我佩服,我不针对你,只是一个外来的乡女也想在后院作威作福的,这个我就看不过去了,我就让她知道,后院这一块小小的天地里,绝对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想怎么样的。” 孙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对夏依依说道:“夏姑娘,陈妹妹这人就是这样,说话直了点,不过没有坏心眼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 陈氏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人,其他做壁上观的女人见没有好戏看了,朝孙氏虚虚的福了福身就走了。 孙氏又朝夏依依歉意的笑笑,命人给希香送来了一 瓶涂抹伤口肿胀的膏药,道:“希香,这瓶是涂抹伤口肿胀的膏药,你先涂了试试。” 希香双手接过,恭敬的说道:“谢孙主子的赏赐。” 孙氏叹了口气,道:“王爷既然把后院暂由我来管着,我就尽力的把它管好了,要不然就平白的辜负了王爷对我的一片信任了。希香,你也是王府里资历老的丫鬟了,也知道陈妹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就不要跟她一番计较了。” 希香臻首垂着,语气恭敬如初道:“孙主子严重了,主子怒了打骂下人是天经地义之事,奴婢岂敢与陈主子一番计较了,你们注定是王爷的女人,就算暂时还没有被抬为侧妃,不过只要生下一儿半女那就是正经的主子了,奴婢不过是一介卑贱的婢女而已,孙主子就不要拿话来折煞奴婢了。” 孙氏柔柔一笑,道:“行了,今日也发生了一些事,我就不在这打扰了。” 说完,孙氏带着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离开了。 希香拿着那瓶膏药,对夏依依道:“姑娘,孙主子是礼亲王送给王爷的姬妾,当时王爷未娶妻,后院里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女人,礼亲王又是王爷的长辈,都把人送到家门口来了,王爷便没有拒绝的把人收下了,那些隔岸观火的文武百官见王爷把人收下也就依样画葫芦的把一些容貌秀丽的女子给送了过来,王爷只接受了几个,其余的都被王爷强硬的退了回去。” 夏依依笑了笑,道:“希香,你跟我说这些,是怕我误会了?” 希香点了点头,道:“奴婢看得出王爷对姑娘是真心的,自然不想姑娘误会了王爷。” 夏依依耸耸肩,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出府去看看吗?走吧。” 希香把手中的膏药收好,道:“姑娘何不等王爷回来了 再去?” 夏依依摇摇头,道:“不了,我想一个人去外面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是好的,要不然整个人闷在这里,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吵的我脑袋有些乱了。” 希香陪笑道:“姑娘,你且消消气,王府里女人多,你就多担待一些的好。” 夏依依摇头失笑。 夏依依和希香才刚走到王府的大门口,她们的身后就传来了季灵儿的声音。 “依霜姐姐,灵儿也很好奇京城到底如何繁华的,不介意灵儿跟着一块去吧?” 希香转头看她,心里忍不住说道:“真是阴魂不散了。” 夏依依道:“季姑娘若是想要跟着,那便跟着就是了。” 季灵儿乖巧的笑道:“灵儿就先谢过依霜姐姐了。” 最后,一行差不多十人去逛了街。 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夏依依不得不感叹着古代的京城也是格外的不同凡响,繁华的程度不亚于现代的北京,街上两边店铺酒楼鳞次栉比,街的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小吃,来来往往的也不乏家世挺好的闺阁千金。 夏依依看着京城繁华的街道,一时之间,心里有了计量,别人逛街就是单纯的逛街,而她想的则是如何从中找到商机,赚钱钱财,以利滚利。 “希香,你知道云悦酒楼在哪吗?”夏依依转头看着希香,问道。 云悦酒楼,是慕容司在京中开的另一家酒楼,他曾经给她修书一封,说是她有一天来到京城的话就去找一个叫做小凳子的,至于之前说的酒楼已经作罢,就不要去了,她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在回信给他的时候,难得打趣了一回,说是有个叫做小凳子的,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小桌子的? 没想到慕容司还真的就是认真的回答了她,说确实有个叫做小桌子的,还有两 个分别叫做小勺子和小筷子的,她当时看了,差点没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 她一想到慕容司那张冷酷卓绝的脸,一本正经的喊“小凳子”、“小桌子”、“小筷子”和“小勺子”的场景,就很想笑,如此有美感的画面,实在是不能再好好的玩耍了。 “云悦酒楼?”希香想了想,最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奴婢想起来了,它就在城西方向。”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好在慕容司并没有欺骗她:“它的客源如何?” 希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你才来京城不久,怎么知道云悦酒楼的?” 夏依依随便胡诌了一个借口:“我听王府里的一名下人随口听过,觉得这名字好听,这就把它给记住了,就想着如此好听的名字,想来客人应该少不了才是。” 希香笑道:“姑娘说的倒是没错,这云悦酒楼是三四年前开的,它一开就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只因它的装横跟京城的很多酒楼都是不同的,它还有那个叫做‘服务员’的人,而且这个‘服务员’有男有女,进去吃顿饭就让人觉得真正的宾至如归,所以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有赶超在京城里的百年老店,这儿的百姓都在盛传着这家酒楼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扎稳了基础,其实是有大后台的,不过依奴婢说,能够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开起点店来,谁没有一个大后台了?” 夏依依把希香说的这些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希香看着她道:“姑娘,你想要去云悦酒楼看看?” 夏依依耸耸肩,做了一副搀样,道:“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听你说来这酒楼好似很有味道,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 希香掩唇笑了笑,道:“姑娘想去就去就是了,还寻了这么个借口了。” 第186章 长得很卡哇伊的男人 站在云悦酒楼面前,就连夏依依见惯了现代光可鉴人的酒楼,她也不得不感叹着这间不啻于现代的奢华,古色古香的装潢,透着古典味道的设计,宾至如归的服务,此间酒楼完全的融入了现代与古代的设计,如此前卫的装潢,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脱颖而出并不困难,难就难在它的突然出现竟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或许已经有人怀疑过了,只是碍于慕容司这股背后的势力,所有人都三缄其口。 有些时候,实力的雄厚是能把湮没人的唾沫星子给埋下去。 “欢迎观临。”两旁娇俏可人,统一穿着制服的少女腰弯了90度,甜美的说道。 夏依依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亏慕容司想得出来。 希香生怕夏依依会被这般隆重的场面给吓到了,忙挡在夏依依的面前,小声道:“姑娘,这只是他们的一场欢迎仪式而已,奴婢刚开始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不过里面的服务真的很好,绝对让你宾至如归的。” 夏依依好笑的摇摇头,道:“希香,我没被吓到,只是觉得这种欢迎仪式还满新鲜的。” 希香笑道:“奴婢给忘了姑娘素来对人对事都非常的处变不惊。” 从里面跑出了一名挎着毛巾的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夏依依的面前:“小姐,里边请。” 夏依依随着店小二进了酒楼里,店小二弯着身,笑道:“小姐,你这是要用膳还是住店?”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观察了酒楼里的装潢,笑道:“小二哥,你们这里住店的价钱是怎么算的?用膳的价钱又是怎么算的?” 店小二热情的说道:“小姐要是住店的话,这住房也分为了上、中、下三等,上等房是一天五两银子,包括了 早中晚早膳,中等房是三两银子一天,包了中晚两餐,至于下等房就一百文钱一天,住的条件较上中等房比较差些,不过其他客栈的房子可要好上很多,不过住下等房的话就不包括吃食了,要是想用早中晚三餐就得另加钱了。” 顿了下,店小二又说道:“姑娘要是只想用膳的话,如果是要单独的包厢的话,这价钱就贵了一点,要只是在外面吃的话,这价格就会便宜一点。” 夏依依道:“小二哥,给我一间临湖的包厢。” 店小二甩了甩他肩头上的毛巾,笑道:“好叻,小姐这上面请。” 进了包厢,夏依依转头问店小二,道:“小二哥,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做小凳子的?” 闻言,店小二明显的顿了一下,抬头道:“你是夏姑娘?” 夏依依挑了挑眉,笑道:“小二哥认识我?” 店小二看了夏依依身边的希香一眼,夏依依也随着看了希香一眼,笑道:“希香,你先出去一下,我同小二哥有些话要说。” 希香有点迟疑地看了店小二一眼。 “希香,你出去吧,他可能是我那未见过面的亲戚,当日我离开夏家村的时候有一位好心的村人就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是我哪一天要是有机会进京的话,就拿着玉佩来寻京中的亲戚。” 希香道:“那奴婢先出去一下,姑娘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大声叫一下。” 夏依依点点头。 希香离开之后,店小二突然单膝一弯跪在了夏依依的面前,道:“小的给主子请安了。” 夏依依明显的吓了一跳,等定下心神来,弯身把店小二搀起来,道:“小二哥,不必如此大礼。” 店小二笑道:“慕容将军特意修书回来,说夏姑娘以后就是这 云悦酒楼的另一位主子,从收到信开始,我们已经着手准备了,只是左等右等一等就是两三月,姑娘才姗姗来迟。” 夏依依笑道:“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大将军信上所说也不过是客套之词,我就是托了大将军之福在云悦酒楼混口饭吃。” 店小二笑道:“夏姑娘就不要客套了,能被将军看上的人,自然是有不凡之处的,能进我们云悦酒楼工作的不看家世看能力,只要有能力者,都能成为这里的一员,既然你是大将军亲自修书介绍来的,小的相信你肯定有其过人的能力。” 夏依依深深地看了店小二一眼,不觉暗叹了慕容司的御人之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慕容司都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跟他做事,掏心掏肺的想要为这个大家做一点的小事,在御人这一块,她真的是比不上慕容司,至少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有过不少的朋友,可是能为她推心置腹的几乎是没有的。 店小二只当没有看到夏依依打量的目光,笑道:“姑娘,你先用膳,一会小的就把你要见的人给叫来,你跟他好好谈谈,毕竟是以后一块共事的,不过他这人有些怪,只有你有真才实学才会真正的认你为自己人,要不然他会一点都不给大将军面子的把你请出去的,这一点还请姑娘忍让一下。” 夏依依不在乎的说道:“我明白。虽然有将军的推荐,可我到底是走了后门的,没有摸清我的底之前,你们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 店小二笑道:“姑娘能理解那自然是最好的,姑娘先点餐,吃完后我们再谈。” 夏依依点点头。 店小二出去之后,夏依依把希香叫了进来。 希香看了夏依依一眼,有些欲 言又止。 “希香,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夏依依怡然自得的坐在了位置上,说道。 希香走到她身边伺候着,道:“姑娘,刚刚那店小二真的是你许久未见的亲戚吗?” 夏依依笑了笑:“我若说不是,你会回去禀告给王爷吗?” 希香心里一凛,面上恭敬的回道:“奴婢不敢。” 夏依依从容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动作优雅的喝着,喝完之后,她道:“希香,我留你在身边伺候是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虽然外表看着纯辜,可能在晋王府这样的大染缸里活下来,而且还做到了晋王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我知道王爷把你派来我身边,一是为了伺候,二怕是把我的一举一动告诉他吧。” 希香心下也是惴惴,嘴唇动了动,似是在斟酌着要说什么一样。 夏依依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笑道:“希香,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希香一时也猜不准夏依依是什么态度,心里也着实七上八下的,她舔了舔嘴唇,恭敬如初的说道:“奴婢不敢。” “坐下吧,怎么,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奴婢不敢。”一边说着,希香到底还是挨着夏依依坐下了。 夏依依替她倒了一杯茶,道:“喝口茶,润润喉。” 希香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希香,我既然把你留在身边自是信你的,我知道你是王爷身边的人,不过我也说过了,跟了我,你就不能阳奉阴违,我不想你对着我的时候是忠心的,结果到了王爷那边却是一五一十的把我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他。” 夏依依喝了口茶,开门见山的说道。 “姑娘,奴婢没有。”希香沉吟了会,道:“姑娘对王爷 应该有什么误会,王爷派奴婢伺候姑娘,并不是想监视着姑娘的一举一动的,王爷若想知道姑娘一天都做了什么自然有他的办法,可王爷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奴婢不知是不是有人在姑娘乱嚼了什么舌根,才让姑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 夏依依看着希香,似是从她的眼中看出她是否在说谎一样。 希香也坦然的给她看着。 须臾,夏依依笑了,道:“那我这次来云悦酒楼一事,你……” 希香会意,笑道:“姑娘,你来这里不是单纯的用膳吗?” 夏依依见她这么上道,心下也是满意,道:“我们今天就是单纯来用膳的。” 用完膳之后,店小二送来了饭后的甜点,是一盘盘被切的齐整的水果。 店小二把甜点搁在桌子上,笑道:“姑娘,这里的饭菜还和你的胃口吗?” 夏依依点点头,道:“我虽然厨艺不是很精,不过这舌头还是挺会吃的,这儿的饭菜做的很地道,荤素搭配得宜,嚼而有劲又不会太**。” 店小二笑道:“姑娘吃的满意就好了,小的已经把你要见的人给请来了,姑娘现在要见吗?” 夏依依笑了笑,道:“既然人都来了,自然是要见的。” 夏依依让希香在外面等着,店小二也出去半刻钟的时间,这才把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凳子给请过来了。 夏依依没有想到有这么个通俗易懂的名字的人竟然会是这么个,这么个文质彬彬,长得一脸稚气,非常卡哇伊的男人,不,应该说是男孩,因为眼前这个娃娃脸,非常卡哇伊的男孩一看就是未成年。 夏依依瞬间被他的脸给萌化了,她对两种东西最没有抵抗力,一种是萌萌的小狗,一种就是长得卡哇伊男女。 第187章 规矩越过了就是不识趣了 “你就是小凳子?”夏依依从头到脚的把他给打量了一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听到“小凳子”三个字,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男孩瞬间一脸的黑线,听到夏依依的下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脸更黑了:“你满十五岁了吗?” “白璟墨。”眼前的男孩死瞪着夏依依,声音很冷的说道:“我已经二十有五,你要是再敢怀疑我的年纪,我们也没有了合作的必要了。” 夏依依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 白璟墨的脸色更黑了,道:“我想你今天见我,不是来研究我到底有多大的吧。” 夏依依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道:“抱歉,我只是没有想到大将军让我来见的人会如此的年轻而已。” 白璟墨不客气的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嘴角冷勾,道:“我也没有想到慕容司介绍来的人不仅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如此无礼的女人。”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笑道:“刚才是我看着了眼,你一个大男人,有宽容之心应该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吧。”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直接拿话堵她:“我的心小的很,只容得下自己,无容人之心,素来是别人得罪我一尺,我回别人一丈,像你今天的行为明显已经把我给得罪了。”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 白璟墨见把人给气着了,心气也没有那么的重了,摊开手,道:“拿来。” 夏依依一时没有会意,道:“拿什么?” 白璟墨白了她一眼,道:“你都找上门来了,竟然不知道要拿什么?你是猪投胎转世的吗?” 夏依依嘴角又是一抽,暗道你如此的毒舌,你家人造吗?真是白长了一张软萌的脸,果然外表什么的都是浮云,一切都是假象。 “那你也拿来。”夏依依如法炮制,摊开手,道。 白璟墨看着她,道:“你想要什么?” “我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不知道我要什么,你是猪八戒投胎转世的吗?” 白璟墨的脸色一黑。 “如此伶牙俐齿的女子,我还真看不出哪点好了。” 夏依依抱拳,笑道:“多谢小凳子的赞美。” 白璟墨的脸更加的黑了:“白璟墨。若是让我再听到小凳子三个字,我不介意命人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反正看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也做不了什么事,我们云悦酒楼也不养闲人。” 夏依 依把白璟墨从头到脚的给看了一遍,笑道:“要说手无缚鸡之力,我想白公子应该更适合才是。” 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两个人就彻底的杠上了。 白璟墨眯了眯眼,突然出手,夏依依见势不妙赶忙退开,一瞬间,两人直接打上。 拳打,脚踢,回旋脚,一番打下来,两人都没有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两人分开之后,白璟墨看夏依依的眼神多了一抹激赏,道:“没想到你还会武功。” “彼此!彼此!”夏依依抱拳,道:“看白公子像个白面书生,没想到看这花拳绣腿的,还挺有两下子的。” 白璟墨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你说是慕容司介绍你来的,慕容司应该给你证明他的物证吧,拿来吧。” 夏依依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玉佩,道:“这是大将军给我的,你看看它能够证明吗?”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仔细的看了一遍,道:“只要这块玉佩不是你捡的,或者是从慕容司身上顺来的,那你就是慕容司介绍来的。” 夏依依双手环胸,反问道:“以大将军的身手,你觉得有人能从他的身上顺来东西吗?” 白璟墨想了想,确实,以慕容司的身手,有人能够从他的身上顺来东西除非那人的武功比他高,要不然就是有奇迹的发生。 “好,这次我就相信你,从明日起,你就来这儿工作吧。”白璟墨道。 夏依依想了想,道:“明日可能不行,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把其他事情处理好了就会过来的。” 白璟墨沉吟了会,同意了,开门见山的说了薪酬的问题:“按慕容司给的书信,是直接让你参与进来管理酒楼的,只是我看你年纪轻轻,有没有这个才能另说,你的年纪也无法让人信服,你只有让我看到你的才干是否征用你,如果你真的如慕容司说的那般好,能让酒楼越发的蒸蒸日上,你就是这间酒楼的股东,如若不然,对不住,还是那句话,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一再的被人强调成闲人,夏依依脸上也不见一丝的恼色,只是笑道:“我也不想当个闲人。” 白璟墨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道:“我拭目以待。” “好,拭目以待。”夏依依也拿过手中的杯子,与之碰了一下,道。 两人相视一笑。 夏依依喝了口 茶,道:“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了,等我处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来这里。” 白璟墨点了点头。 夏依依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来,笑道:“白璟墨,我觉得小凳子这个小昵称一点都不适合你,倒是小馒头这个称呼挺适合你。” 说完,夏依依欢快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身后的白璟墨看着已经关上的大门,嘴角却是勾了勾,似是低喃的说道:“夏依霜是吧?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也难怪慕容司会亲自修书推荐你,对你,我拭目以待。” 夏依依可不知道白璟墨对她的评价会这么的高,她出去之后,就在希香等几名丫鬟的簇拥下离开了云悦酒楼,而在楼下喝着小酒的客人皆纷纷的对她侧目,甚至还有些好奇的客人凑头道:“这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怎的以前都没有见过?” 其他人皆是摇摇头,不过也有一名小声的说道:“我记得那位小姐身边的一名丫鬟好像是晋王身边的贴身丫鬟,莫非她是晋王新纳的侍妾不成?” 其他人故作恍然大悟状,都道:“原来如此,若真是晋王的女人,那这个女人的好容貌就说得过去了。” 在邻桌擦拭着桌子的店小二把这些话都听进了耳朵里,走到那群客人面前,笑道:“各位客人,你们吃好喝好,最好还是妄论了别人的好,议论高门大户的女人,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我们到底是讨不得一点的好去的。” 其他客人想想也是这个理,这才熄了八卦之心。 店小二把桌子擦干净之后,上了楼,敲了敲门,得了里面人的允许,推开门走了进去,覆在白璟墨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白璟墨若有所思,道:“她是晋王身边的人?” 店小二想了想,并不是十分确定的说道:“夏姑娘身边的丫鬟小的之前也见过几回,确实是晋王身边的丫鬟,如今跟在夏姑娘身边,八九不离十,那夏姑娘应该是晋王身边的人才是。” 白璟墨饶有趣味的撑着下巴,道:“这倒是有趣了,慕容司一向注意与两位王爷保持距离的,就是为了避开这政治的漩涡,没想到却和晋王的人联系在了一块,现在更是把人介绍到了云悦酒楼,小桌子,你说慕容司这次想要做什么?” 店小二抖了抖他肩膀上的毛巾 ,笑道:“这个小的可猜不出来,主子是何心思也只有主子一人知道,小的只要把本分的工作做好就是了,其余的小的可管不了。” 白璟墨看了店小二一眼,笑道:“小桌子,你可别忘了,你是云悦酒楼的一员,若是它倒了,你可就是失业了,没有那么高的薪酬可难,你还想过优哉游哉的日子吗?” 店小二捏了捏下巴,道:“好像是这个样子?” “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查查这夏依霜是什么身份?” 店小二看着白璟墨,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了,这身份还需要去查吗?” 白璟墨抬脚就往店小二的屁股上踹去,店小二机灵的躲开,道:“小凳子,你要是对人家姑娘有意,小的可以帮你去说媒一下,不过你这外貌长得比人还要嫩,真的不会让人有种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吗?” 白璟墨冷静的看着他,道:“小桌子,你的话要是还那么多的话,我不介意请你吃一顿回锅肉。” 所谓回锅肉,就是拿着扫把狂打他三十下。 闻言,店小二只觉得屁股隐隐的发疼,他还真的就相信白璟墨能做出如此缺德的事情来。 “小凳子,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应该不会这么对我吧?” 店小二涎着笑脸,道。 白璟墨转动着手,笑道:“你要是再拿我的外表开玩笑的话,我可就不保证了。” 店小二脸上笑的更加的欢实了。 “就开个玩笑,你可是这家酒楼的二把手,又是白大人唯一的独子,谁敢对你说一句不是?只是你这张脸长得也太嫩了,都二十有五了看起来还跟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一样……” 在白璟墨凌厉的眼神的瞪视下,店小二自动的噤声。 沉默了会,店小二又开了口:“你说,那夏姑娘要真是晋王身边的人,你要如何?” 白璟墨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着,道:“那得看慕容司是什么样的态度。” 店小二沉吟了下,道:“小凳子,你说,慕容大将军会不会早就知道夏姑娘早就认识晋王了?” 白璟墨点点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既然她是慕容司亲自推荐来的,我们收着就是了,只要有才能,不损害酒楼的利益,管她是谁的人。” “可你也别忘了,若她真的是晋王 身边的人,我们把她收下可就是和晋王挂钩上了。” 白璟墨的手一顿,那很有规律的响声乍然就停了。 “行了,你下去伺候客人吧,别想些有的没的,我都说把你调到后厨去管理,你非得在前厅做店小二的活。” 白璟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沉沉的说道。 店小二又弹了弹他那条很有标志性的毛巾,笑道:“你不觉得跑前堂,得到的消息更多吗?” 白璟墨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的歪理多。” “不管歪理正理,只要是理就对了。”店小二又甩了甩他肩膀上的毛巾,笑呵呵的出了门。 他出去之后,白璟墨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而出了云悦酒楼的夏依依可没有他们那么多的顾虑,心情还算不错的看着两边热闹的小摊。 希香道:“姑娘,还要吃吗?” 夏依依侧眸看了她一眼,道:“你肚子饿了?” 希香摇摇头,道:“奴婢是怕姑娘在云悦酒楼吃不太饱。” 夏依依道:“叫了好几个菜就我们两个人吃,你我都吃了不少,我到现在肚子还是撑的,别说你已经饿了?” 希香又是摇摇头。 “既然姑娘不饿的话,那要不要买些小玩意儿回去?”希香道。 “不了,直接回府就是了,省得爷回来了见不到人。” “是。” 夏依依也没在街上溜达很久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她才刚进入晋王府,就见迎面走来了拓跋睿。 夏依依迎了上去,朝他行了行礼,道:“民女见过襄王,襄王万福。” 拓跋睿一双蓝眸几乎焦灼在她的身上,须臾,他伸出手,亲自把夏依依扶了起来,道:“去哪了?”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从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民女初来乍到,晋王怕民女在府中待的发闷,便让希香带民女出去逛了一圈。” 拓跋睿不露痕迹的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道:“在晋王府可还习惯?有没有欺负你?” “民女初来乍到,有些不习惯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府中上下都是好相与之人,民女还算适应。”夏依依举止得体的回道。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她,道:“对本王,你可以不必这般的毕恭毕敬。” “规矩摆在这,民女若是越过了规矩那便是不识趣了。”夏依依臻首轻垂,面上越发的守规矩了。 第188章 心照不宣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抹阴鸷,语气也沉了下来:“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乱说了什么?” 夏依依仍是垂着头,道:“没有的事。” 拓跋睿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口气里不由命令道:“抬起头来。” 夏依依依言抬起头来,平静的与拓跋睿对视着。 拓跋睿直视着夏依依,开了口:“依霜,你告诉本王,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乱说了什么?” 夏依依对上他真诚的关心,突然嫣然一笑,退后两步,恭敬有余道:“王爷,并没有人在民女面前乱说什么,只是这里到底是京城重地,民女若是没大没小的只怕会惹来别人的诟病。” 拓跋睿眸色一深,看着夏依依。 夏依依几乎毫无压力的承着拓跋睿的打量,笑道:“王爷,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办吧,民女就不在这叨扰你了。” 拓跋睿拉住她的手,声音更加沉的说道:“你在躲本王?” 夏依依只是冷静的看着他,道:“王爷,民女只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而已。” “跟本王亲近,何来成为众矢之的了?”拓跋睿拧着好看的眉头,说道。 夏依依冷静的看着拓跋睿,道:“王爷,你身份尊贵,你与民女到底身份悬殊,这里不同清水县或者是西平县,在这里,有无数双眼睛关注着王爷你,所以民女才说,民女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夏依依,道:“你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目光了?” 夏依依朝他眨巴一下眼睛,无辜的说道:“民女一直都很在乎啊,难道王爷不知道吗?树要一张皮,人要一张脸,王爷说民女在不在乎?” 拓跋睿抬手想要摸上夏依依的脸,突然一道暗沉的嗓音从夏依依的身后传来:“五皇兄,我的贴身婢女就这么的对你有吸引力吗?” 拓跋睿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转头看着渐行渐近的拓跋璟,须臾,他把手放下。 拓跋璟看着夏依依,道:“还不快过来。” 夏依依撇撇嘴,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见夏依依乖乖的走了过来,拓跋璟原本有些沉的脸缓和了下,终于舍得把目光移 到了拓跋睿的身上,故作不知的说道:“五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本王才来不久。”拓跋睿语气有些清冷的说道。 “既然五皇兄来了,不凡留下来一块用中膳吧,打从西平县回来,我们兄弟二人好久没聚在一块吃饭了,今日留下来,兄弟二人喝两杯,聊聊天也是好的,你觉得如何?”拓跋璟神色平静的说道。 拓跋睿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拓跋璟命人去准备了一桌好菜,等菜准备好之后,拓跋璟朝拓跋睿道:“五皇兄,请吧。” “请。”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一同到了偏厅,那里已经候着不少的丫鬟和后院的侍妾。 见人进来,孙氏领着陈氏她们迎了上来,请了安,道:“妾身等参见两位王爷。” 拓跋璟看了孙氏一眼,道:“起来吧。” 孙氏起身,头微微一抬,双目含情的看着拓跋璟,温声细语的说道:“王爷,您和襄王现在要用膳吗?” 对上孙氏,拓跋璟原本冷肃的眉眼明显的热柔和了些,道:“摆膳吧。” 孙氏服了服身,领着数名丫鬟下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孙氏领着那些丫鬟复又回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精致的端盘,鱼贯的把它们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一会儿,桌子上多了二十来道大菜和两个肉汤与一个素汤,等菜都上好之后,李德全就领着好几个人拿着银针在饭菜里都检查了一遍,见银针上并没有异样,才弯身,恭敬的说道: “王爷,饭菜并无异样,请放心食用。” 拓跋璟微微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孙氏迟疑了下,温声道:“王爷,这于理不合,妾身等人还是留下来伺候您和襄王用膳吧。”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退下。” 孙氏心里一凛,面上温和又略带点歉意的说道:“王爷,妾身刚才僭越了,还请您责罚。” 孙氏在晋王府能够得拓跋璟的另眼相看,主要是她够聪明,知进退,在某些事情上不会让人下不了台,以温和的手段一点一滴的渗进 了拓跋璟的生活里,让素来对女人无感的拓跋璟也慢慢地记住了她这个人,放心的把后院交给她管理。 也许拓跋璟没有遇上夏依依的话,将来某一天看在她为晋王府付出那么多的份上会许她一个侧妃之位,只可惜拓跋璟遇上了夏依依,这如果就变成了没有如果了。 孙氏若是知道她运筹帷幄这么久,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拓跋璟的心的筹谋被夏依依无意之间给破坏了,她的表面还能不能维持一种温和还是另说,她没有直接残害夏依依就已经很不错了。 孙氏毋庸置疑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以别样的手段引起了拓跋璟的注意,甚至还全权的让她管理着偌大的后院,这份殊荣是后院其他女人求之不得,眼巴巴看着都得不到的殊荣。 拓跋璟看了孙氏一眼,觉得今日的孙氏太不知情识趣了,往日孙氏若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兴许还能生出一丝的恻隐之心,可是现在,也许是因为有夏依依在场,孙氏摆出这样一幅模样他反而觉得有些腻歪。 对上拓跋睿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拓跋璟心里一窝火,不过他表面上还得维持着平静的说道:“通通下去,别让本王再说第二遍了。” 原本留下来想看一场好戏的众人,听拓跋璟如此一说,纷纷做鸟散状,没多大一会儿,偌大的偏厅里也只剩下了拓跋璟、拓跋睿、夏依依和孙氏四人。 拓跋璟看着孙氏还在,眉头微微一皱,道:“你也下去。” 孙氏臻首轻垂,掩着眼里闪过的不甘,道:“是,王爷,妾身先行告退了。”行至两步,她突然停下脚步,柔声道:“二位王爷,夏姑娘初来乍到,很多府中的规矩都还没有学会,要不妾身先把人带下去好生的让人调教一番,也免得夏姑娘坏了规矩饶了您二位的用膳。” 拓跋璟又是看了她一眼,道:“你下去吧,至于夏依霜,她是本王亲自带回来的,她是什么样,本王比你更清楚。” 孙氏的眼里又闪过一抹不甘和痛处,藏在袖口里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是笑 道:“是,王爷。妾身僭越了。” 说完,孙氏朝拓跋璟和拓跋睿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拓跋璟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对夏依依说道:“坐下吧。” 夏依依敛眉低首,道:“爷,民女已经在云悦酒楼吃过了,你二位爷慢用。”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你吃了?” 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璟的眸色转了一下,道:“本王不是先前就嘱咐你回来用膳吗?”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撇了撇嘴,道:“爷,民女不能在外面用膳吗?” 拓跋璟被噎了下。 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夏依依,道:“依霜,在云悦酒楼吃的饱了吗?要不坐上来再吃一些?” 夏依依摇头道:“二位爷,你们用吧,民女在那里用的挺多的了,而且王府规矩多也不能因为民女一人而坏了规矩,传出去,不知旁人要如何说民女了。” “啪!”的一声,是筷子重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拓跋璟的大掌直接盖在了筷子上,有些不悦的看着夏依依。 “夏依霜,你直接说,你在跟本王怄什么气?”拓跋璟一双凤眸像是想在夏依依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一样。 夏依依眨巴着眼眸,无辜的说道:“爷,民女没有。” 对拓跋璟来说,夏依依就是有挑起他心底里的火气的本事。 “夏依霜,本王是想宠你,可你若这样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信不信本王把你关在王府里,让你一辈子都出不了王府半步?” 夏依依拧着好看的黛眉,无畏的看着拓跋璟,一字一句道:“爷,民女不知你在说什么,若你不想民女住在这儿了,民女搬出去就是了。” 夏依依说道漫不经心,其实她不过是故意惹怒拓跋璟而已,她来京城,一是为了查出原身真正的身份,二是为了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 她天生就是个劳碌命,闲也闲不下来,除了让自己更加的充实之外,别无它法。 拓跋璟不怒自威的看着夏依依,低沉道:“夏依霜,你再说一遍?” 夏依依眨巴着眼睛,道:“爷,你这晋 王府家大庙大的,民女还真的就住不习惯了,民女想……” “你最好想都别想,要不然休怪本王做出什么事来。”拓跋璟豁然起身,欺身靠近了夏依依,道:“夏依霜,本王把你带回来,就没想过让你离开本王的身边,你最好熄了你那点小心思,纵然是五皇兄,也休想把你从本王身边带走。” 夏依依知道拓跋璟是误会她想到拓跋睿那边去了,只是误会着就误会着,她也没有要解释的心思。 拓跋睿也站了起来,一把把夏依依拉了过来,道:“九皇弟,你冷静一些,若依霜不想待在晋王府,你也别勉强了,襄王府也不比这里差,也许住到那里去,她更能舒坦一些。” 拓跋璟只是眼神不错的看着拓跋睿抓着夏依依的手,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 倏然,他恢复了冷静,道:“五皇兄,我的丫鬟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了,晋王府够大,房子也够多,只要她住,无论哪间都可以,至于其他的,就免了吧。” 拓跋睿只是侧眸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若是住的不习惯,襄王府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着。” 夏依依只觉得额际微微犯疼着,这事她好像有些弄巧成拙了。 “二位爷,民女有些头疼就不陪你二人在这闹了,先行告退。”夏依依撇下了这一摊烂摊子,人直接就要走。 拓跋璟和拓跋睿看着她往外走,这次倒是默契的并没有把她叫住。 等夏依依出去之后,拓跋璟道:“五皇兄,你当真要因为一个女人与我反目?” 拓跋睿背着手,眼里闪过一道流光。 他道:“夏依霜与季夫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当日季夫人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见过她的不在少数,昨日你把她带进宫很多人见到她不会认不出她来,你堂而皇之的把她推至风口浪尖,别忘了,季家一事还没有**,还是理不清道不明的。” 这是第一次,拓跋睿坦诚布公的与拓跋璟说出了夏依依的身世,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闪了闪,背着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然后又慢慢地张开。 第189章 王爷,你有心事? “五皇兄,你别忘了,她只不过是夏家村的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女而已,与早已灭门的季家并无多大的关系。”拓跋璟道。 拓跋睿嘴角微微一勾,讽笑道:“九皇弟,你我都是明白人,你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却只说她不过是夏家村的一名孤女,你是把本王当成了傻瓜,还是把你当成了傻瓜?” 拓跋璟的脸色一沉。 “五皇兄既然都把话给说开了,把我也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有可能是季家遗孤,可你也别忘了,季家被灭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只要一天季家不**,她就是罪臣之女,五皇兄当真想要她背着如此沉重的枷锁?” 拓跋睿的蓝眸闪过一道妖冶的光芒,道:“季家于本王有过恩情,季三小姐从小就与本王认识,迟早有一天,本王会亲自会季家**,至于季家三小姐,父皇在世时就有意要把她许配给本王,她注定是本王的,朋友妻不可戏,兄弟妻,九皇弟难道想要抢吗?”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拓跋睿,突然笑了,笑的邪肆,笑的张狂。 “五皇兄也说父皇当日有意同季家联姻而已,他膝下儿子众多,要哪一个不是联?不是五皇兄也有可能是八皇兄和七皇兄之流,或者是我,五皇兄就这么认准父皇是想把她许配给你?何况父皇的圣旨也没下,也早已驾崩,当日之事也随着父皇的驾崩而烟消云散,五皇兄说了这么多可有真凭实据?” 拓跋睿握着手,语气淡淡的说道:“九皇弟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与本王闹的不愉快吗?” 拓跋璟耸耸肩,道:“这也是我想说的。” 拓跋睿嘴角边浮现了一抹笑容,道:“看来在这事上你我兄弟二人是谈不拢了。” 拓跋璟撩袍,复又坐回了位置上,怡然的拿着筷子,夹了一道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吞咽进去,道:“五皇兄,你我在这里争个不停,还不如卯足劲去追求她,她外表恬淡,实则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小刺猬,想赢得她的心并不容易,你我还不如各凭本事,最后谁抱得美人归,那就算是他的本事了。” 良久,拓跋睿的声音传来:“好,各凭本事。” 夏依依出屋之后,迎面就碰上了侯在门外的孙氏,她款款的走了过去 ,乖巧的朝她福了福身,道:“民女见过孙主子。” 孙氏看着她,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旋即又一脸温和的笑道:“夏姑娘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伺候两位王爷?” 夏依依道:“二位王爷身份尊贵,民女笨手笨脚的怕伺候不好他们,这才出了来。” 孙氏笑道:“夏姑娘还真是自谦了,我听说两位王爷在西平县的时候都是你在跟前伺候着的,进了京反而生分了平白的惹了他们不快了。” 夏依依笑道:“孙主子想来是误会了什么了,民女身份低微,岂敢高攀了两位王爷。” 孙氏一脸柔和的拉着夏依依的手,道:“你就不要谦逊了,王爷既然把你带回来了,有可能再过不久你我就是姐妹相称了。” 夏依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要把手抽离孙氏的手。 孙氏好似没有感受到夏依依身上传来的抗拒,温柔的笑道:“夏姑娘,我看王爷对你挺看重的,等开了脸,你可得帮我们这群姐妹好好照顾王爷。” 夏依依的眼里闪过一抹愠色,表面上还得客气的说道:“孙主子这话严重了,民女与王爷不过是普通关系而已,晋王府的门太高,可能不太适合民女。” 孙氏也只是笑笑,温柔的拉着夏依依的手道:“夏姑娘,王爷日后就托你照顾了。” 话毕,夏依依反而平静的看着孙氏,道:“孙主子想来是误会了什么,民女还有些事就不在这打扰你了,先行告退了。” 说完,夏依依福了福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孙氏,目光复杂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夏依依,轻声低喃道:“夏依霜是吧?你虽然是王爷带回来的女人,可想入晋王府却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我倾慕了王爷这么多年,想成为他的女人已经是我的执念了,晋王妃之位,谁与我抢,只有一个下场——死。” 说完这句话,孙氏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好似刚刚脸上闪过一片狰狞之色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夏依依且不管孙氏对她有什么想法,兀自回了她暂时住的小院落里,早回到院子里的希香见她回来立马迎了上来,道:“姑娘,你回来了?” 夏依依点点头。 希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道:“姑娘,奴 婢给了煮了一壶菊花茶,你现在要喝吗?” 夏依依点点头。 希香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裙裳之后,折身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壶精致的茶壶,她把杯子洗净,往杯中倒了杯茶,亲自端到了夏依依的面前,笑道:“姑娘,喝杯茶吧,也消消火气。” 夏依依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笑道:“你从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希香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温柔的笑道:“天儿热,奴婢只是怕你心里藏火而已。” 夏依依摇头失笑,喝着手中的茶。 喝了茶之后,夏依依见无事,临窗而坐,撑着额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希香拿着一把蒲扇在她后面慢慢扇着,见她做沉思状,不由掩唇笑了笑,道:“姑娘,今儿个天儿有些热,你要不要去小睡一下?” 夏依依并不接话,希香又小声的叫了一下,夏依依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有些不在状态的“嗯”了下。 “姑娘,你在想什么?奴婢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在状态内。”希香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下,道。 夏依依神态有些慵懒的看了希香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只是有些困乏了而已。” 希香好笑道:“姑娘若是困了,要不去小睡一下吧,王爷那边要是谴人来叫你,奴婢再叫醒你就是了。” 夏依依想了想,点点头。 希香伺候夏依依睡下之后,本来是想拿夏依依刚换下的衣服去洗的,没想到才刚出门,玲珑就迎了上来,道:“希香,王爷有请。” 希香眉头皱了下,把她手中的衣服递给了玲珑,道:“这些都是姑娘的贴身衣物,你拿去洗一下,我先去王爷那边一趟,姑娘若是醒了寻不到我,你就说我有事出府一趟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不要乱说。” 玲珑客气的低首道:“是,姑娘这儿我会照顾好的。” 希香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番,这才脚步匆匆的往拓跋璟那去,至于留在院落里的玲珑三人则聚在了一块。 青雯小声道:“玲珑,你说这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我看王爷对她真的十分看重,身份不尴不尬的一来得了独门的院落不说,还派了希香过来伺候着,我还听说……” 青雯四下看了看,故作神秘的凑 近,道:“听说芸秀是因夏姑娘而死的,要我说,夏姑娘还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整死芸秀,要知道芸秀在王府里,丫鬟都是得给她几分薄面儿的。” 玲珑只是看了她一眼,道:“青雯,你在王府里也有好几年了,应该懂得王府里的规矩,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下场通常都不会太好,我们现在伺候姑娘,就得把嘴巴捂的紧一些,别到处胡说八道,要不然惹祸上身我可救不了你。” 青雯有些委屈,茴香扯了扯她的衣服,道:“你还是听听玲珑的吧,你这张嘴不知道给你惹了多少的祸端了,你要是还不知道消停一下的话,哪天就该祸从口出了。” 青雯这下更加的委屈了。 茴香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小声道:“青雯,昨日你可是见识了里面那位的手段的,你可别像其他人一样只当她是乡下来的,我看她发起狠来怕是府中的人都比不得。” 青雯想了想,最后道:“知道了,我管着自己的嘴儿就是了。” 茴香又看了她一眼,道:“你紧着自己的脑儿才是,要是把里面的人给惹着了,你就不是卷铺盖走人那么简单了,只怕你这小命就该没了知道吗?” 玲珑看了她二人一眼,说道:“你们两人悠着点,都去干活吧,别忘了我们现在伺候的是里面那个。” 茴香和青雯同时噤声,乖乖地去做手中的事情。 另一边的希香快步的到了书房外,门外侯着的李德全道:“来了?进去吧,王爷在里面等着。” 说完,他推开门,希香客气的朝李德全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行至书房的正中央,希香双手叠于腰际,行了礼道:“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举笔在公务上批着,头也不抬,希香见拓跋璟这样,心下一下子七上八下。 “奴婢……” 才刚开口,拓跋璟低沉醇厚的嗓音就传了来:“希香,你跟在夏依霜身边有多久了?” 希香眉头拧了下,老实的回答道:“回王爷,奴婢被派去伺候姑娘不足半年。” “那你还记得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吗?”拓跋璟又幽幽的说道。 希香突然弯身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的主子永远都是王爷。” 拓跋璟 把玩着手中的毛笔,不怒自威的凤眸直直的看着地上的希香,道:“今日谁在夏依霜跟前乱嚼了舌根了?” 希香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拓跋璟一眼,小声道:“姑娘那儿并没有其他人乱嚼舌根。” 拓跋璟眯眼看她,道:“当真没有?” “回王爷,奴婢不敢瞒你。”希香垂着头,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她今日都做了什么?”拓跋璟把玩着手中的毛笔,道。 希香想了想,把夏依依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拓跋璟,不过把夏依依在云悦酒楼认亲一事给略了去。 “就这些?”拓跋璟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规律的敲着桌面,道。 希香心下更是七上八下的,沉吟了一会儿,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王爷。” 桌子上传来的规律的敲击声戛然而止,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下去吧,好好照顾着她,她若有什么异样及时告诉本王。” 希香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道:“是,王爷,您要是没有别的事吩咐的话,奴婢先行告退了。” 拓跋璟继续埋首在未完的公务中,希香看了他一眼,共身退了下去。 希香退出去之后,拓跋璟搁下手中的笔,道:“来人。” 两名黑衣人像是会便戏法一般的从天而降,单膝跪地,道:“属下二人参见王爷。” 拓跋璟道:“起来吧。” “谢王爷。” 拓跋璟道:“替本王去查云悦酒楼的幕后老板是谁?” 两名黑衣人抱拳躬身道:“是,王爷。” “退下吧。” 两名黑衣人领命退了下去。 拓跋璟看着桌子上的折子,凤眸深处涌着不知名的光芒,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处理了桌子上的一些折子,拓跋璟扬声道:“来人。” 李德全推门进来,躬身道:“王爷。” “夏依霜人呢?”拓跋璟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斟酌一番,道:“回王爷,夏姑娘正在自己的院中,需要奴才去把她请过来吗?”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不了。” 李德全又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揣摩道:“王爷,你有心事?” 拓跋璟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下,抬眸,不起波澜的看着李德全,看的李德全很没出息的差点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第190章 夏依依危及到她的地位 “李德全,本王对夏依霜好吗?”就在李德全差点没往下跪的时候,拓跋璟开了口。 李德全点头如斗筛,道:“王爷对夏姑娘自然是极好的,奴才还从来没见过爷对哪家闺阁千金这般上心过,这还是头一遭。” 拓跋璟眼里似是闪过一丝的迷茫,他道:“本王对她够好,给她独一无二的荣宠,她对本王为何总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李德全一时也被噎住了,他名义上是男人,可实际上他又算不得是真正的男人,连女人的手他都没有摸过,如此能猜得出女人的心思,不过女人也就那个样,欲拒还迎,欲擒故中,不管多温和的男人,骨子里都蕴藏着想要征服女人的欲望,他想夏依依应该是深谙勾引男人之道,来了个欲擒故中。 “王爷,奴才能说两句真心话吗?”李德全躬着身,客客气气的说道。 “说。”拓跋璟道。 “回王爷,依奴才来看,夏姑娘不是对您无意,只是您想想您身份尊贵,而她不过是乡下的一名孤女,身份上的悬殊自然会让她望而却步,王爷要做的应该是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只要让她感受到王爷是可以足够托付终身的男人,奴才想夏姑娘自然会投怀送抱的。” 拓跋璟看着侃侃而谈,看似说了一大堆废话,可是又有好几处陈述又切中了要点,是而拓跋璟才没有开口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你的意思是,她是在跟本王欲擒故纵?”拓跋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说道。 李德全又小心的看了拓跋璟一眼,斟酌了一下用句,道:“王爷,奴才说几句真心话,奴才觉得夏姑娘应该不是那样子的人,她一看就像是有自己主意的,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太喜欢被人束着,骨子里藏着不容被人忽视的傲气,王爷要是逼的太紧的话,只怕到最后会适得其反。” 拓跋璟敲着桌面的手戛然而止,整个人若有所思。 李德全看拓跋璟这样,就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李德全想了想,又道:“ 王爷,奴才觉得像夏姑娘这样的,只要给予她足够的自由,她自然就记着您的好了,可奴才怕就怕……” 李德全欲言又止。 “怕什么?说。”拓跋璟眸色一沉,道。 “奴才怕像夏姑娘这样有自己想法的,会不太好得到。”李德全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的看了拓跋璟一眼,立马又改了口:“当然,像王爷这样的人中龙凤,夏姑娘不喜欢那是天理不容。” 拓跋璟若有所思。 半晌,拓跋璟道:“李德全,你说本王与五皇兄,谁更好?” 李德全怔了下。 “这……这……”李德全支支吾吾的,少顷,他道:“王爷与五王爷各有千秋,根本就没有一个可比性。” 难得的,拓跋璟执拗的坚持着:“若本王要你说呢?” 李德全额头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王爷与五王爷各有千秋,奴才不敢妄下定论。” 拓跋璟眯了眯眼,突然道:“连你也觉得五皇兄比本王好是吗?” 李德全一惊,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拓跋璟沉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德全,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你真的觉得本王比不上五皇兄?” 李德全现在只想抽自己一大耳光,他颤声道:“奴才不敢!王爷有倾世之才,有潘安之貌,对人对事素来是杀伐果决,绝不拖泥带水,跟襄王比起来,王爷自然是更胜一筹。” 拓跋璟突然觉得乏味的很,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李德全如释重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是,王爷。” 出了书房,李德全很没有骨气的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李德全才一抬眼,就见孙氏领着几名丫鬟往这边走来,他敛去了脸上的恐惧,满是笑容的迎了上去,虚虚的行了一个小礼,道:“孙主子,你怎么来了?” 孙氏温柔的朝李德全福了福身,笑道:“公公,王爷还在书房里吗?” 李德全点点头,道:“王爷还在里头忙着。” 孙氏道:“我看王 爷中午并没有用多少膳,怕他这会饿了,所以亲自给他熬了一点汤喝,王爷现在得空吗?” 李德全就是喜欢孙氏这样的识时务,不争不抢也不闹,又很懂得把握的凑到人的跟前来,不让人生嫌又能让人记住她这么号人。 “孙主子,王爷现在有些心情不好,奴才劝你还是一会再来的最好。”李德全想了想,最后还是好心的劝道。 孙氏柔柔的笑道:“多谢公公的提醒,不过我还是去看看的好,若王爷实在不愿见我的话我再回来就是了。”说着,孙氏从她的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到了李德全的手里,笑道:“公公,这是我近来得的一个小物什,想来你应该会喜欢的便送给你了。” 李德全自然而然的就收下了,仿佛做了很多遍一样:“奴才在这谢谢孙主子了。” 在这个王府里,李德全非常的长袖善舞,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偏帮,其他人给他的好处他照单全收,然后再交给拓跋璟过目一番,若拓跋璟没有说什么,他就收下,若拓跋璟稍微露出一丁点的沉色,他立马就把那份礼给退回去,而且从此不敢再收那人的礼。 孙氏客气的笑道:“公公要是有其他的事要做的话就先去忙好了。” 李德全微微地弓着身,道:“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李德全离开之后,孙氏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地敛去,款款的朝书房边走去。 侯在书房门前的几名侍卫恭敬的行礼道:“属下见过孙主子。” 孙氏温柔的笑道:“各位侍卫大哥辛苦了,起来吧。” 那几名侍卫站直了身体。 “侍卫大哥,王爷还在里面忙吗?”孙氏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说道。 “回孙主子,是的。”其中一名侍卫应道。 “能麻烦侍卫大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给王爷熬了一点鸡汤。”孙氏态度非常好的说道。 一名侍卫应命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那名侍卫出来,微微弓着身道:“孙主子,进去吧。” 孙氏的眉眼间瞬间染上了 一抹喜色,笑道:“有劳侍卫大哥了。” 孙氏从身后的丫鬟的手里接过了端盘,娉婷袅娜的走了进去。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孙氏乖巧懂事的行了礼。 拓跋璟从繁杂的公务中抬起头来,声音略显低沉醇厚的说道:“起来吧。” 孙氏起身,臻首轻抬,一双潋滟如波的珠眸含情的看着拓跋璟,柔声道:“王爷,妾身见您中膳并没有吃多少,怕您饿着,遂而亲自给您熬了一点鸡汤喝。” 拓跋璟霍然起身,道:“日后这种小事交给丫鬟做就是了。” 孙氏把端盘放在临窗的桌子上,舀了一碗鸡汤,款款的走到拓跋璟的身边,笑道:“妾身想给王爷煮点吃的,这也是妾身唯一的长处了,王爷出京在外将近一年的时间,妾身是日夜都挂着心,就怕王爷在外面会遇着什么不测,好不容易把爷盼了回来,妾身心里也安了下来,就想着煮点什么给王爷吃,好让王爷补补身体。” 纵然拓跋璟对孙氏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可是念在她如此乖巧懂事的份上,拓跋璟也愿意给她这个面子,不会在人前太拂了她的面子。 拓跋璟接过她手中的碗,肃着脸道:“你有心了,这一年来后院交给你打理,你辛苦了。” 孙氏心满意足的看着拓跋璟很给她面子的把碗里的鸡汤都喝完了,她顺势的又给拓跋璟盛了一碗,递给他,道:“王爷,妾身能为您打理后院,那是妾身的福气。” 拓跋璟又喝了一碗鸡汤,不置可否。 等拓跋璟把碗里的鸡汤喝完,孙氏温婉的笑道:“王爷,还要喝吗?” 拓跋璟摇摇头。 见拓跋璟复又走回书桌后面处理桌子上的公务,孙氏不动声色的走到他的身后,芊芊素手攀上拓跋璟的双肩,替拓跋璟揉起肩膀来。 “王爷,妾身给你揉揉肩膀。”孙氏乖巧的说道。 拓跋璟不置可否,只是专心的埋首在桌子上的公务。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璟的声音响起:“依霜,右肩捏的重一些。” 话 落,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顿了下,直到拓跋璟的声音传来,那双手才再次的动了起来:“怎么停了?” 拓跋璟一心在自己的公务上,自然没有看到站在他后面的孙氏是如何的怨,姣好的脸蛋微微地扭曲着。 拓跋璟像是故意刺激着孙氏一样,继续说道:“依霜,你要是能像今日这般乖巧就好了,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可你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着本王的耐性?” 突然,拓跋璟**了一声,原来是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不知何缘故加重了力道把他给捏疼了。 “夏依霜,你……” 拓跋璟转过头,见是孙氏,他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有些烦躁的说道:“原来是你啊。” 孙氏这心可算是被伤的七零八碎的,她尽心尽力的伺候拓跋璟这么多年,可到底比不上夏依依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孙氏说不恨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她在王府里惯会装温柔,做好人,府上又没个正经的女主人,大部分人潜移默化的已经把她当成了正经的主子来看了,可以说,府中多人都是她的心腹,替她监视着后院那些女人的一举一动。 对于后院那些女人,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如果没有夏依依,她相信拓跋璟迟早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好,念着她的好,她再争气一点的生下一儿半女,那侧妃之位迟早有一天会是她的,至于正妃之位她想过,但不会做那不会实现的白日梦,就算拓跋璟真的心仪于她,凭着她的身份她也当不了晋王妃,所以她要做的无非是抓住拓跋璟的心,让拓跋璟念着她的好,如此一来,就算日后正妃进门,她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现在来了个夏依依,孙氏终于感觉到了危机感,如果拓跋璟没有对夏依依表现出那么多在乎的话,那孙氏绝对不会有危机感的,在她看来,拓跋璟无非是从外面带了两个女人回来而已,尝尝鲜,等那份心思过后就弃之敝屣,扔在小院落里再也想不起这两号人了。 第191章 送吃的不过是个借口 只可惜拓跋璟对夏依依表现出了超出范围的关心,这就不得不让孙氏多了一个心眼,她伺候拓跋璟那么多年,太过于了解拓跋璟了,拓跋璟这人冷心冷情,不太容易对女人产生情感,可是一旦产生那就是翻江倒海,来势冲冲,对那女人绝对是矢志不移。 她得不到拓跋璟的心,也宁愿没有人得到拓跋璟的心,如此一来大家都公平,只是这种公平,现在被一个叫做夏依依的给打破了。 “王爷,你要是需要夏姑娘的伺候,妾身着人去把她请过来就是了。”孙氏心里千绪百转,可面上仍是一副温婉的样子,故作大方的说道。 拓跋璟埋首看着桌子上的折子,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不了,本王想要见她,自会着人去请的。” 孙氏笑的越发温柔了,道:“王爷惦记着人派人去请就是了,何必在这干相思着,妾身伺候王爷这么多年,多少也能猜得到王爷心里的心思,要妾身说,夏姑娘出身虽然不是顶好,可胜在模样儿好,秉**好,若王爷喜欢,直接开了脸放在屋子里就是了。” 拓跋璟看了孙氏一眼,被那一眼看着,孙氏心里一颤,似是害怕拓跋璟看出了什么一样。 须臾,拓跋璟沉声道:“她与你们不一样。” 孙氏的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有绷住。 孙氏很想问:“她是什么样的?而我们又是什么样的?”只是孙氏的喉咙动了动,最后到底没有胆子问出这样子的话来。 拓跋璟的话,孙氏是明白的,那话无非就是暗指着她和后院那些女子无非就是别人送来的侍妾而已,主人家高兴了赏口好饭吃,主人家不高兴了,直接叫来牙婆子就发卖了,不管你之前在府中受到了多大的荣宠,没有了主子的恩宠,你什么都不是,连府中的家生子都不如。 就是听懂了,孙氏的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她以为她为拓跋璟尽心尽力的管着后院,在拓跋璟心里就是与众不不 同的,没想到到头来她与其他女人都是一样子的,这让她如何的甘心,如何的咽的下这口气。 孙氏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不过她聪明的并没有在拓跋璟的面前表现出来,只是温柔的笑道:“夏姑娘自然与妾身是不一样的,她长得美,也是清白出身,妾身到底只是王爷身边的一名微不足道的侍妾而已,不敢与夏姑娘高比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 孙氏柔柔的笑着,就像个无害的杜鹃一样:“王爷,妾身给你捶捶肩膀吧。”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孙氏的手顿在了半空,良久,孙氏的声音悠悠的传来:“王爷,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了?” 拓跋璟好看的眉头拧了拧,孙氏见之自然明白拓跋璟这是生厌了,立马识时务的说道:“王爷,是妾身僭越了。” 拓跋璟好看的眉峰才缓缓地舒展开来。 “下去吧。”终是念在孙氏为他付出够多的份上,拓跋璟对孙氏到底多了一份耐心。 “是,王爷。”孙氏这下子老实了,微微弓着身,退了下去。 孙氏退出书房之后,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褪了下去,领着带来的婢女回了自己的院落里。 关上房门,孙氏把桌子上的杯子盘子统统的扫落在地,大发了一场雷霆之火。 她的心腹孙嬷嬷命人把地上横七竖八的盘子都给收拾干净,这才轻声哄着:“小姐,你息怒,这什么大事儿,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有事说出来有奴婢替你出出主意儿,总比你一个人窝在心里的好。” 孙氏胸口处微微的喘着气,心里的火大着,她坐在凳子上,越想越是意难平。 “孙嬷嬷,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不好,要不然都好几年了王爷的心还是捂不热。”孙氏不甘之外,更多的是难过,她费劲了心神,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拓跋璟还是如一颗捂不热的石头。 孙嬷嬷跟在孙氏面前,自然也知道她心里头的苦,忙出声 宽慰道:“主子,你别多想了,王爷要是不看重你,出京的一年里又怎会把偌大的王府交由你管着了,现在府中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主人,只要主子再加一把劲,那侧妃之位还不是非主子莫属了。” 孙氏嘴里都是苦的,她苦笑道:“事要是照我们预期的发展,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名让人瞧不起的侍妾了。” 孙嬷嬷道:“主子,你也别想太多了,哪日你生下一儿半女,那侧妃的位置还会离你远吗?” 儿女一事算是孙氏的痛脚了,她近乎失控的说道:“生一儿半女,生一儿半女,王爷都不碰我,让我如何生孩子?” 孙嬷嬷立马捂着她的嘴,苦口婆心的说道:“小姐,你少说两句吧,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之前王爷是没碰你,可王爷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是他的女人,他碰你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孙氏苦笑道:“好几年都没有碰,这一回来又怎么会碰?” 孙嬷嬷给她倒了杯茶,支招道:“小姐,你这样想可就想诧了,试问哪个男人不偷腥的,你如此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奴婢就不信王爷不心动了,之前不碰那是王爷事儿忙,对于女色就提不起劲来,现在他常住在王府里,岂有不吃荤的道理,除非……” 见孙嬷嬷欲言又止,孙氏急忙道:“除非什么?嬷嬷,你有什么话倒是快说啊,别藏着掖着的,教人心里发慌。” “除非王爷根本就不好女色。”孙嬷嬷语出惊人的说道。 孙氏吓得差点没摔下去,眼里皆是骇色,没好气的说道:“嬷嬷,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孙嬷嬷忙扶住她,道:“小姐,你别急,奴婢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孙氏一脸的怒容:“这是能开玩笑的吗?你要是再乱说,我们主仆之间的情分怕是要断的。” 孙嬷嬷赶忙陪个不是,道:“小姐,你先别气,要奴婢说,王爷好男色也没有什么,要知道男宠不能怀孩子,恩宠的时间 也不会太长,纵然有一男的受宠,可也危及不到你的地位不是,所以奴婢倒希望王爷其实有龙阳之好。” 孙氏整个人安静了下来,若有所思。 “小姐,否管王爷是好男色还是女色,只要你怀上了孩子,那身份就巩固下来了。” 孙嬷嬷出着主意。 话题又回到了原处,孙氏的脸又沉了下来,心里也是愁苦万分。 “嬷嬷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 孙嬷嬷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孙氏犹疑不定,道:“嬷嬷,这样真的可行吗?” 孙嬷嬷笃定的说道:“小姐,你听奴婢的准没错,何况当日你在大人手下的时候不也交过这些?难道进了晋王府小姐就把之前的手段都给忘了,反而学起那大家闺秀的做派了?” 顿了下,孙嬷嬷继续道:“小姐,你别怪奴婢说话难听,你本是那样子的身份,不管你如何学那大家闺秀的做派,在那些人的眼里你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何不如把你之前学过的手段用在王爷的身上,让王爷迷恋你的身子才是正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貌,小姐若是还不趁着还有点姿色把王爷抓住的话,只怕……” 孙嬷嬷没把话说完,只是孙氏不是个傻瓜,自然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 孙氏沉了沉眸,若有所思。 她知道孙嬷嬷的话虽然难听,不过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了,她如今也是二十出头了,早就不是那豆蔻的年华,女人的容颜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再过几年,她只怕是容颜要老,与娇滴滴的少女完全无法相比。 “嬷嬷,你说得对,我现在的年纪也大了,再不行动的话日后老了就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孙氏如是的说道。 夜凉如水,晋王府的长廊之下挂上了精致的灯笼,把晋王府照的亮如白昼。 孙氏端着一盅银耳莲子汤款款的到了静轩院,侯在门口的李德全见她来了立马迎了上来,笑道:“孙主子,你怎么过来了?” 孙氏笑道:“ 我着实想念王爷的紧,这不就借着给王爷送吃的由头来看看王爷。” 李德全笑道:“孙主子有心了,只是怕孙主子的这份心怕是要拂了,刚刚王爷已经吩咐厨子煮了宵夜,就在孙主子的前一秒给送来的,王爷正在屋里吃着,你这份点心王爷怕是……” 孙氏的眼里的郁色一闪而过,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没有福气了,不过我可以进去见见王爷吗?” 李德全也不好明着赶人,只好道:“奴才进去给你通报一下,若王爷得空,孙主子进去也是可以的。” 孙氏笑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李德全朝她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给还在处理公务的拓跋璟请安道:“王爷,孙主子又来了,您看……” “不见。”拓跋璟蹙了蹙眉头,直接拒绝道。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在一旁给拓跋璟研磨的夏依依,道:“王爷,孙主子还给你送了吃的来,你看……” 拓跋璟抬头,道:“本王倒不知道晋王府何时穷到需要一个侍妾去煮东西了。” 李德全脸上的冷汗差点就下来了,忙陪笑道:“王爷,这到底是孙主子的一片好意,您看要不要尝一点?” “李德全,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拓跋璟暗含警告的说道。 李德全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奴才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出去!”拓跋璟道。 李德全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道:“奴才先行告退。” 李德全就要弯身出去,夏依依开了口:“李公公,你先等一下。” 李德全停步,小心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见拓跋璟只是皱了下眉头,但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恼怒,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道:“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夏依依笑道:“公公严重了,吩咐可不敢当,只是晚膳的时候用的不多,现在腹中也是空空,就想着孙主子送来的吃的能不能带进来?” 李德全又看了拓跋璟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第192章 怕惹恼了拓跋璟 拓跋璟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你肚子饿了?” “有一些吧。” 拓跋璟命令道:“李德全,你去叫厨子给她准备一点吃的。” 夏依依忙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孙主子送来的吃的就可以了。” 拓跋璟抬眸,看着她道:“夏依霜,你是故意的?” 夏依依无辜的眨巴着双眸,道:“王爷若是连点吃的都不愿意给的话,那民女也无话可说。” 一团火在拓跋璟的心里囤聚着,扬声道:“李德全,去请孙氏进来,还让厨子准备一桌子吃的。” 李德全领命而去。 须臾,孙氏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红色的端盘,原本是笑着的,在见到夏依依也在场的时候,她嘴角边的笑容差点没撑住,好在她素来隐忍惯了,立马又笑了。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孙氏行至正中央,举止端庄的行礼道。 拓跋璟道:“起来吧。” 孙氏起身,像是才看到夏依依一样,道:“夏姑娘也在啊,要是知道你也在,我也该给你准备一份吃的。” 夏依依笑道:“孙主子给王爷准备的,民女哪敢厚着脸皮来吃。” 孙氏把端盘放在桌子上,笑道:“夏姑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还不至于小气到连碗银耳莲子汤都舍不得给你喝。” 一边说,孙氏一边舀了两碗,端过去,递给了拓跋璟和夏依依,拓跋璟只是看了看,道:“放在上面吧,本王还有些饱,一会儿再吃。” 孙氏咬了咬唇,有些委屈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这是妾身亲自熬了一个半时辰的,你不尝一口吗?” 拓跋璟看了孙氏一眼,就是这一眼,孙氏便知道她的行为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孙氏歉意的笑了下,道:“王爷,你离京快要一载,妾身是真心想你,无时无刻不再想着煮点东西给您吃。” 夏依依眼观鼻,鼻观心,就怕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拓跋璟指了指大门,道:“出去。” 孙氏的脸僵了僵,之前拓跋璟从未对她讲过一句重话,没有 想到现在当着夏依依的面对她斥责,这让她多少有些下不了台面。 “王爷,妾身……” 拓跋璟凤眸转深,欲要开口,夏依依适时的开了口:“王爷,既然孙主子来了,民女就不在这打扰您二人了,民女先行告退。” 说完,不等拓跋璟反应过来,她就像一只乱窜的小仓鼠一样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看着夏依依消失的背影,拓跋璟心里燃烧着一团火,面上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他看着孙氏,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盯的孙氏也自乱了阵脚,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王爷,妾身……” “孙氏,你有些操之过急了。”拓跋璟沉声道。 孙氏心里疙瘩了一下,仿佛她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被人剖开了放在台面上任人指手画脚一番。 孙氏深吸了口气,就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抬眸看着拓跋璟,声音有些哀戚的说道:“王爷,妾身也不想这样,只是妾身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一心就盼着能够得王爷高看一眼,只可惜妾身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却仍是妾有情,郎无意,妾身也怕,怕自己人老珠黄,怕老了王爷就更加的看不上了。” 说着,孙氏是悲从中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楚楚可怜的望着拓跋璟,道:“王爷,妾身不求其他,只求这辈子能伴你身边一辈子就好了。” 拓跋璟眼里不起一丝的波澜,只是冷眼看着,半晌,他道:“出去。” 孙氏眼里的泪水更多,哗哗的往下掉,更加的楚楚可怜,她突然抬手解了衣襟上的扣子,精致的裙裳一件一件的往下掉,掉到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亵衣。 她脱下了鞋子,白嫩如雪的足踝踩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迈着步子一步步的往前,声音如莺的说道:“王爷,妾身是真的倾慕于你,就算妾身是别的大人送来的,可却是一心一意待王爷的,王爷就不能试着接纳一下妾身吗?” 说完,孙氏脱下了身上最后一条亵衣,赤裸的身体站在拓跋璟的面前, 透着一股无形的诱惑。 若换做别的男人,面对着一个女人如此赤裸裸的诱惑,纵然他不爱这个女人,他的大男子主义也会诱使他把持不住的化身为狼,只可惜拓跋璟不但成了柳下惠,还非常无情的说道: “孙氏,别让本王讨厌你,本王喜欢女人,可不喜欢亲自送上门来的妓子。” 孙氏的脚步一顿,**的身子就像被人用一桶冰凉的水往身上泼了一样,那刺骨的冷透过肌肤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孙氏,你现在穿上衣服出去,本王可当今日的事没有发生过,等如若不然,晋王府的庙小,铁定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的。” 拓跋璟冰冷的凤眸直视着孙氏的身体,吐着最冰冷的话。 孙氏的脸彻底的白了,含泪的又重新把衣服给穿上,她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是拓跋璟给的,若真的把拓跋璟给惹了,她所奢望的荣华富贵就真的成了过眼云烟。 孙氏今日的这一出,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王爷,妾身今日脑子一时犯抽,辱了您的眼。”孙氏还算是识时务为俊杰,知道犯了拓跋璟,适时的示弱。 拓跋璟的脸色缓了一些,道:“出去吧,今日之事本王可以权当没有发生过。” 孙氏松了口气,乖巧的说道:“是,王爷。” 孙氏出了屋子之后,整个人虚脱一般的就要摔倒,好在孙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要不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可就出了一个大丑。 孙嬷嬷扶住她,小声的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孙氏摇了摇头,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再说。” 孙嬷嬷把人搀了回去。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闺房里,孙氏很是认怂的瘫在了椅子上。 孙嬷嬷贴心的替她倒了杯水,把她扶起来道:“小姐,喝口水,压压惊。” 孙氏喝了口水,又歇了会,这才缓过神来,双眼有些无神的说道:“嬷嬷,我把事给办砸了。” 孙嬷嬷缓声安慰道:“小姐,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有奴婢在,不会让 你有事的。” 孙氏有些不得劲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 孙嬷嬷听后,心里也是一惊,就生怕她的馊主意害的孙氏失宠于拓跋璟,要知道在偌大的王府里,没有了拓跋璟的宠爱,饶是晋王妃,活的也会比下人还要凄惨。 “嬷嬷,你说,王爷是不是不要我了?”孙氏也是心慌不已,像株找不到根的浮木一样,急需在别人的身上找到一点点的安慰。 孙嬷嬷也是慌了,若换成是别人,她还能笃定不会不要,只是拓跋璟心思诡谲,行事诡异,为人也狠辣,曾经有一次一个不自量力的侍妾为了能怀上孩子竟然设计在拓跋璟的吃食里下了**,半夜爬上了拓跋璟的床,结果人都没有碰到就被人带了下去,在身上刮了上百刀痛苦的流血而亡。 今日孙氏如此,若拓跋璟要重罚的话,就算罪不至死,也有可能会生不如死。 孙嬷嬷深吸了口气,道:“小姐,你先别慌,王爷既然放你回来那肯定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的,你替他管了后院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王爷自然会念着你的好的,所以你不要多想了。” 孙氏以手撑着脑,脑袋隐隐的犯疼着:“嬷嬷,我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怕是一落千丈了。” 孙嬷嬷突然扬手往自己的脸上重重地拍了下去,懊恼道:“都怪奴婢出的馊主意,小姐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奴婢也不会独活的。” 孙氏就是这一点好,就算出了事也不会牵连无辜人,她抓着孙嬷嬷的手,道:“嬷嬷,你也不必自责,这事我也是同意的,现在也只能尽量的弥补我在王爷心目中的形象了,要不然我这辈子怕是就毁了啊。” “对,对,对。” 这一夜,这对主仆焦头烂额的商量着对策,那一边的拓跋璟却在夏依依的调侃下险些黑了脸。 书房内,夏依依把玩着手中的毛笔,笑道:“爷,你这艳福可是不浅啊,民女刚刚可是看到孙主子有些衣裳不整的离开了,是不是在房中做 了什么坏事了?” 拓跋璟只是低首看着桌上的折子。 夏依依低眸看着仿佛在认真工作着的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可是说出口的声音却是轻快的。 “爷,别不好意思啊,民女看孙主子容貌好,性格也温柔,配您当真是郎才女貌,民女在这恭祝爷抱得美人归了。” 夏依依夸张的弯腰做了一下揖,说道。 拓跋璟搁下手中的笔,抬眸看着她,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本王推入别人的怀抱里?” 夏依依对着拓跋璟暗沉的目光,语不惊人气死人的说道:“爷,孙主子不是本来就是你的女人吗?”换言之就是,这哪是我把你推入别的女人的怀抱的,根本就是你自己招惹的好吧。 拓跋璟的嘴唇抿了抿,沉郁的看着她,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夏依霜。” 夏依依把手里的毛笔放进笔筒里,突然一脸正色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那群女人是你招惹来的,你和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与民女无关,民女曾经说过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看来王爷是给不了民女这个承诺了,既然给不起,就不要来招惹,民女不想彼此的关系闹的很是僵硬。” 拓跋璟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夏依依撇了撇嘴,觉得这样纠缠很是没有意思,她道:“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民女先下去了。” 拓跋璟一把抓住她的手,对着她的后背道:“你没尝试过,你如何知道本王做不到?” 夏依依嘴角冷勾,有些讽刺的说道:“王爷身份尊贵,真的舍得放弃如花美眷,一生只有民女一人?” 拓跋璟眼里涌动着难言的暗芒,他沉吟着,良久,就在夏依依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他道:“只要那个女人值得,本王为她舍弃所有的女人又何妨?” 夏依依怔了下,心底突然像是闪过了一抹电流一样,电的她整个身体都颤动了下。 不过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就把那股悸动给强压了下去,笑道:“爷,夜深了,你也醉了。” 第193章 故意靠近 拓跋璟扳过她的身体,站起身,以头抵着她的头,深情的望着她,道:“夏依霜,你还想躲本王多长时间?” 夏依依撇过头去,道:“王爷,夜深了,该就寝了。” 拓跋璟这次破天荒的没有纠缠,只是冷静的放开她,道:“你既然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夏依依又是愣着,她没有想到拓跋璟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失落感。 “还杵着做什么,不是困了?”拓跋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闪过的迷茫,道。 夏依依如梦初醒,正色道:“那民女先下去了。” 目送着夏依依离开,拓跋璟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嘴角微微一翘,似有所思,他似是低喃道:“夏依霜,你进了晋王府,这辈子也休想逃开,你注定是本王这辈子的女人。” 命李德全进来把桌子上的折子都收拾好,也去休息了,自是一夜无话。 因为担心了一夜,孙氏早早的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太阳出来,孙氏命人把她收拾齐整,亲到了拓跋璟的院落来。 才刚到院子里就一把被李德全给拦住了,李德全对孙氏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语气里却多了一抹强硬:“奴才给孙主子请安了。” 孙氏仍是柔柔的笑着,一副无害的模样:“公公,我记得王爷今日是沐休不上朝的,他可醒了?” 李德全态度恭敬且疏离的说道:“回孙主子,王爷一大早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孙氏的手下意识的搅了一下衣摆,勉强笑道:“公公,王爷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李德全故作惊讶的看着她,道:“孙主子何出此言?王爷日理万机,忙的事多着,毫不相干的事和人他多是不急在心里的,主子跟在王爷身边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应该比奴才更加清楚才是。” 孙氏的脸色白了白,道:“公公,你这 话是什么意思?” 李德全见她如此,又念着往日在她身上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心下也有些不落忍,好心的提醒道:“孙主子,奴才冒着生命危险提醒你两句,王爷正在气头上,这几天你还是躲着的好,等王爷彻底的气消了你再来,跟王爷陪个不是,要不然你现在撞上来,铁定在王爷面前讨不得一点的好去的。” 孙氏心里自是七上八下的,勉强的笑道:“公公,多谢你的提醒了。” 李德全点点头,道:“孙主子,奴才就不与你多说了,等哪日王爷气消了,你再来吧。” 孙氏点点头,无功而返。 见孙氏情绪十分低落,孙嬷嬷忙出声宽慰:“小姐,你先别着急,等过几天王爷消了气自然就会念着你的好的,你别太担心了。” 孙氏愁眉不展,一面是怕失宠,一面则是怕拓跋璟的厌恶。 孙嬷嬷乍然见到另一边的夏依依,计上心头,小声的对孙氏道:“小姐,奴婢听说王爷对那刚进府的夏小姐挺好的,你何不上前跟她打好招呼,兴许她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王爷的气就消了。” 孙氏看了孙嬷嬷一眼,孙嬷嬷朝夏依依的方向喏了喏嘴,孙氏顺着看过去,见夏依依正无所事事的踢着脚,她眼色变了变,孙嬷嬷在旁道:“小姐,奴婢看可以从她的身上着手,兴许她的话王爷能听得进去。” 孙氏只是原地站着。 孙嬷嬷自然猜得出她心里的膈应是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小姐,王爷身份尊贵,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女人在后院里最重要的还是有一子伴身,要不然晚景凄楚。” 孙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夏依依见孙氏走过来,虚虚的福了福身,道:“民女见过孙主子。” 孙氏笑的一脸温柔,道:“夏姑娘,一大早的可用膳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孙主子可用膳了?” 孙氏点点头,亲 昵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夏姑娘要是无事,可愿意陪我这个无趣的人在府中走走?” 夏依依笑道:“这有何不可的,孙主子想逛,民女陪着就是了。” 孙氏拉着夏依依在府中逛了半圈,突然低低的叹了口气,夏依依看了她一眼,顺势的问道:“孙主子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就叹气了?” 孙氏失落的摇摇头,有些哀愁的抬手摸了摸树上的叶子,道:“这棵树是我进府那一年才栽种的,那时它就这么点高,转眼五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它长大了,我也快老了,这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啊。” 说完,孙氏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样,朝夏依依歉意的笑了笑,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孙主子要是不嫌弃我只是一介乡女的话,不妨把心里的哀愁给说出来,一个人放着不如两个人的主意多点。” 孙氏把夏依依拉到亭子里坐下,命人奉上点心茶水,才道:“我知你是个好的,只是说出来恐怕你也帮不上我。” 夏依依浅笑着,陪孙氏打着太极。 “孙主子先说,若民女实在帮不上忙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夏依依说道。 孙氏苦笑两声,道:“这事说出来恐夏姑娘会笑话了,不过是同王爷拌了下嘴,只是姑娘可能不知道的是,忤逆了王爷,那便是大罪了,一个处理不好,我不过是一名侍妾,主子不高兴了任意发卖就是了。” 夏依依不置可否,虽然她知道孙氏说的是真的,只是见孙氏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同她伤秋悲冬的,便知道这事并没有她说的这么严重,要不然以拓跋璟的性子早就让人去处理了。 “孙主子莫要多想了,不过是顶了下嘴而已,王爷哪会心性那般大的发火了。”夏依依宽慰道。 顿了下,她又道:“王爷要是想处理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孙主子现在还好端端 的坐在这里,那便说明王爷并无意要惩罚你,你一人在这杞人忧天的,王爷知道了怕是要如何的心疼了。” 孙氏动作优雅的往两个杯子里倒了两杯茶,道:“夏姑娘真是个贴心的,也难怪王爷会倚重,若哪天我真的被王爷赶出去,还望姑娘能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要不然像我这样身份的,这一出去,身世飘零,孤苦伶仃,晚景凄楚。” 夏依依要在听不明白的话,那便是傻子了,原来孙氏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 夏依依和太极的说道:“孙主子这话就严重了,民女见王爷是极为看重您的,就算旁人被赶出王府也轮不上您的,再怎么说,民女比起您来才是真正的外人。” 孙氏眼里闪过一道暗芒,柔和的笑道:“夏姑娘这样就见外了,你容貌好,性子也好,我与你也算是一见如故了,且不说那些糟心的事了,你若是不嫌弃,就敬我一声姐姐,我在府中的一天,自会照拂你一天的,哪天我若是离了府,你替我好好照顾王爷就是了。” 孙氏这是以退为进,为的不过是引起夏依依的同情心而已,若夏依依真是小地方来的,或者天性善良,她兴许会心生同情,继而把孙氏当成推心置腹的好姐妹,只可惜夏依依不是。 上一辈子的商海沉沦,夏依依见惯了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心肠自然不会同别的女人一样那么的容易心软。 对于孙氏这样的,上辈子她也见识了不少,长相甜美无辜,对谁都是一副亲切柔和的样子,实则这样的人最是两面三刀的人,口腹蜜饯,陷害了人,还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数钱,这样的人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老狐狸。 夏依依只是笑笑。 孙氏见夏依依如此的油盐不进,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怒火,不过表面上她还是温柔的笑道:“夏姑娘,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夏依依暗佩服孙氏的忍耐力,暗赞她 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夏依依心里如此想,表面上却也是笑道:“多谢孙主子的关心,一切都好。” 孙氏拉着她的手,故意拉近关系的说道:“夏姑娘,我比你大几岁,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孙姐姐吧。” 夏依依只是看了一眼被拉着的手,笑道:“王府规矩严厉,礼不可废,孙主子也不能因民女之故而破例了,平白的惹来府中其他人的臆测,让您难做人了。” 孙氏拍了拍她的手,有些低落的说道:“我知你是个守礼的,只是也不要如此拘着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可以的。” 夏依依只是笑着。 孙氏见夏依依如此的油盐不进,心里也恼了下,欲要说什么,一道尖锐嘲讽的嗓音传来:“哟,孙姐姐,这人都还没有成为王爷的女人你就紧巴巴的凑上来巴结了?你会不会太腆着脸了点?说什么王爷也挺倚重你的,你这样巴巴的,别人还以为孙姐姐已经失宠了呢。” 声到,陈氏人也到了。 孙氏的手僵了下,眼里闪过一抹阴郁,迅速的放开了夏依依的手,看向不请自来的陈氏,她道:“陈妹妹今儿个怎么起那么早了?” 陈氏没好气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孙姐姐这都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同人拉近关系了,我要是还睡的跟只死猪一样,都不知道被孙姐姐挤兑成什么样儿了啊。” 孙氏眼里闪过一抹不快,不过都被她强压了下去了,她温柔的笑道:“陈妹妹和其他妹妹既然来了就一道坐下来吧。” 陈氏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就坐了下来,至于其他人还知道客气一番才坐下来。 陈氏动作还算优雅的喝了口茶,不是很友善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夏姑娘,住在府中可还习惯?” 对着陈氏的挑衅,夏依依四两拨千斤的回了过去:“回陈主子,还行,不比您的生活舒适就是了。” 第194章 薪酬一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陈氏嘴角勾了勾,讽道:“等夏姑娘成了王爷的一个玩物,只怕日子会比我们过的还要舒坦。” 夏依依无辜的眨巴着眼眸,道:“陈主子是在说,您和各位主子在王爷的眼中连玩物都不如吗?” 话落,包括孙氏在内女子都看向了陈氏。 陈氏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没好气的看着夏依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夏依依更加的无辜了。 “这不是刚刚陈主子说的吗?孙主子等人可都是在场的,民女断污蔑不来你的。” 陈氏不过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而已,外表看着强悍,实则是一只易被惹怒的母鸡一样,稍稍用一点小手段她都能火冒三丈,这样的人比孙氏更容易对付,被人当枪把子使了还傻乎乎的帮着人家数钱,也绝对是争斗中最易牺牲的角色。 陈氏站起身,扬手就要给夏依依一巴掌,没想到在半空中被人拦住,转过头,见是孙氏,她更怒火中烧:“孙姐姐,你拦着我做什么?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贱蹄子而已,莫非你还想护着她不成?” 孙氏的双眼染上了一抹怒意,道:“陈妹妹,你闹够了没有?记住,你是王爷的侍妾而不是市井里的泼妇,你要是再如此闹腾的话,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陈氏甩开她的手,又没好气的瞪了夏依依一眼,干脆走人。 走到半路,却见季灵儿迎面走来,客客气气的朝她行礼,道:“民女季灵儿见过陈主子。” 陈氏本就对拓跋璟带回来的两个女人极为的不满,又刚刚在夏依依面前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这不一见到季灵儿就一肚子的把火全洒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去路。”陈氏眉眼一挑,本来姣好的脸蛋倒显出了一丝的尖酸刻薄之相。 季灵儿的脸色变了变,她本来是想跟陈氏**近乎的,只是她没有想到陈氏会如此的嚣张跋扈,愚不可魅。 季灵儿忍下了这口气,道:“陈主子,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陈氏听了更气,道:“怎么,连你也想在上面踩上一脚?” 季灵儿忙赔罪道:“陈主子可能误会 了,民女就算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惹你生气了,你且消消气,这是我从小佩戴的玉镯子,有透心沉静的功效。” 说着,她拉过陈氏的手就往上透,刚一戴上手腕,就立马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 陈氏看了看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子,脸色才和缓了些,神态有些倨傲的说道:“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季灵儿扶上她的手,笑道:“陈主子,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什么了,我不过是见你长得好,人又亲切,心下不由生出了想亲近之心,只可惜你一直瞧不上民女,之前才不敢靠近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面上厉害了点,内里还是挺好说话的。” 也许是得了玉镯子的原因,陈氏看季灵儿反倒没有那么的讨厌了,加上季灵儿从进府就非常的低调,嘴巴儿也甜,加之她身上戴的物什,每一件拿出来不说是价值连城,可也绝对是价值不菲,出手大方着,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后院的那些女人哄的找不着北来了。 陈氏笑道:“你比那个夏依霜还要会做人一些。” 季灵儿在旁笑道:“依霜姐姐其实人也挺好的,只是仗着王爷的宠幸这性子不知不觉中才被娇宠的傲了起来,现在才稍稍被宠着就如此了,日后若真的成了王爷的女人了,指不定……” 季灵儿故意欲言又止,小心的看了陈氏一眼,才又道:“陈主子进府在前,理应得到王爷的青睐才是,可现在因为依霜姐姐的缘故,陈主子受到了四面声讨,民女真为你不值啊。” 听了季灵儿一席话,陈氏心里更加的怨恨了,她冷哼道:“就凭她,也妄图想入了晋王府的门,等下辈子吧。” 季灵儿火上浇油的说道:“她是王爷看中的人,就算陈主子心有不满,恐怕也不能阻止了什么吧。” 被人如此轻瞧,陈氏自是一脸的不服,她眉眼一挑,道:“不过是个没有见识的乡野丫头而已,什么规矩都不懂还如此的傲,她要成为王爷的女人,也要看后院的女人同不同意。” 季灵儿故作不相信,道:“陈主子可不要欺民女是小地方来的,就拿话来诓民女了,王爷可是整 个王府最大的,他要看上哪一个女人,哪里还需要别的女人来同意。” 陈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暗瞪了季灵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不成?” 季灵儿谄笑道:“哪有的事,民女这是为你打抱不平,你在王府里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刚进来什么名分的乡女给抢去了所有的风头,若我是陈主子你,想来早就气疯了。” 总算陈氏还不算被戴高帽而昏了头,她狐疑的看着季灵儿,道:“你对我说这些,想要做什么?告诉你,我可不是傻瓜,我脾气是不好,可也不代表会傻到让人当枪使了。” 季灵儿心里打了一个颤,忙陪笑道:“陈主子,民女哪敢拿你当枪使啊,民女就是为您抱打不平,想您容貌长得不俗,可谓是艳冠群芳,却被一个比您年纪小的压了一头,陈主子难道就甘心吗?” 听季灵儿这么一挑拨,陈氏深埋在心里的嫉妒就像是叫嚣的**一样要破洞而出。 不过好在她性子冲动却不是真的傻,所以她还是耐着性子的看了季灵儿一眼,道:“我听说你在西平县的时候跟夏依霜感情还算是好的,这会儿怎么尽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了?” 季灵儿苦笑两声,道:“也不瞒陈主子,民女走到如今家破人亡的地步,其实跟夏依霜有莫大的关系,若不是她误闯入凤翔山庄,晋王和襄王也不会因此恼羞成怒的设计把凤翔山庄的人都给杀了,数千人因一个本该不足为道的女人而全死了,若不是民女对她还有些用处,只怕两位王爷早就把民女给杀了,可以说,她是民女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管陈主子信不信,民女心里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的,只可惜她有两位王爷紧紧地护着,民女就算有心也力有不逮。” 陈氏明显的不信,道:“有这事?你别拿话来诓我,我虽然身在京城,不过派人去西平县一查那什么事能有不知道的?你若说了一句假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陈主子尽管去查,若民女有一句虚言,民女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了。”古人皆信神,古不语怪力乱神,季灵儿为了取信陈氏,发如此毒 誓,也算是下了重本了。 听季灵儿发誓如此狠,陈氏多少也是相信了的,心下也满意季灵儿与她是一条心的。 “我就信你这一回。”陈氏说道。 季灵儿臻首轻垂,清澈有灵气的珠眸里闪过一抹嘲讽,不过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有些泫泪欲泣,楚楚可怜又带着感激的看着陈氏,道:“陈主子,谢谢你!那些道听途说的人都在传着其实是民女为了荣华富贵而心狠的连亲生父母都能下的了毒手,只是他们也不想想,凤翔山庄虽然没有富可敌国,可是财富累积起来就算不事生产也足够祖孙吃三辈子,要说荣华富贵谁能比得上民女,只可惜凤翔山庄一夜之间遭此横祸,他们见民女大难不死反而造谣说民女故意陷害自己的父母,好换取随着王爷进京的机会,只是他们也不想想,没了父母亲的扶持,民女就算有一点姿色,可在别人看来却是什么都不是。” 说着,季灵儿的眼泪就像是掉了线的雨水一样往下掉,哭的梨花带雨,煞是楚楚可怜。 陈氏算是彻底的相信了季灵儿,不过对于季灵儿的哭诉她却是没有多少同情心的。 在她看来,别人的不幸,在她看来就是一种快乐。 “行了,你也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烦了。”陈氏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的际遇虽然值得人同情,不过也算是你的一种历练,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季灵儿忙擦了擦眼泪,略带歉意的说道:“民女失态了,陈主子不要太介怀才是。” 陈氏摆摆手,右手抚着季灵儿刚刚给她戴上的玉镯子,道:“你这镯子倒是挺舒服的,才戴上这么一会儿就有种通凉的感觉,冲着你给送的镯子,日后在府里我多照顾你一些就是了。” 季灵儿嘴角勾了勾,有些腼腆的笑道:“民女在这谢谢陈主子了,只是孙主子如今跟依霜姐姐交好,民女怕陈主子碍于孙主子的情面会有为难。” 陈氏瞪了季灵儿一眼,道:“怎么,你是觉得我比不上那姓孙的?” 季灵儿摇头,急道:“陈主子,你不要误会了才好,民女不是这个意思,民女只是觉得府中大多数人好似都听孙主子的 ,民女就是怕你夹在中间为难了。” 这下子陈氏算是给季灵儿激到了,她恶狠狠地说道:“你怕那姓孙的,我可不怕,她不过就是比我早进了王府一年而已,仗着这么点资历反而一直在拿乔了,处处都想压我一头,我早就心生不满了,等哪天,我定让她瞧瞧我的厉害。” 季灵儿嘴角边的讽笑一闪而过。 这边季灵儿极尽的讨好着陈氏,另一边的夏依依摆脱了孙氏等人的纠缠,趁着拓跋璟不在府中的空档偷偷地溜出了王府,去了一趟云悦酒楼。 店小二一见她来,立马就热情的迎了上来,笑道:“姑娘,你可来了,大将军的书信昨日就送来了,信中还提及你何时能来这里工作,你也给个准信吧,小的好回了大将军。” 夏依依眼里闪过一抹喜色,笑道:“慕容将军来信了?” 认真算起来,她已经有好几月没有见到慕容司了,还真的有些怀念了,而更多地是怀念他们上辈子共同奋斗的时光。 “他人还好吗?”夏依依关切的问道。 店小二抖了抖他那标志性的毛巾,笑道:“姑娘大可放心,将军人很好,也在心中让小的代他向姑娘问一声好,还说姑娘若是得空了就来这工作吧,至于这薪酬的问题大将军都已经安排好了,姑娘大可不必担心。” 夏依依摇头,笑道:“薪酬一事不急,我来工作,若你们觉得我还行,到时候我们再谈薪酬问题,如何?” 店小二也没有同她争辩,只是笑道:“薪酬一事姑娘可和白公子说,小的不过是前面跑堂的,如此大事可不归小的管。” 夏依依可没有傻到认为这个店小二只是寻常的店小二,若是普通跑堂的,断然看不了慕容司寄送过来的书信的,现在非但看了,听他的口气还说慕容司这封书信是特意送给他的,那便说明,他在云悦酒楼地位是不低的,至于为何在前面跑堂,那就是个人的爱好了吧。 夏依依别的不敢保证,不过看人这一项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店小二亲自把夏依依领上了楼,得了白璟墨允许之后,店小二推开门,笑道:“姑娘,请。” 夏依依朝他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第195章 又见了 夏依依很自然的同白璟墨打了招呼:“小凳子,我们又见面了。” 白璟墨的脸因为这个名字明显的黑了一下,他抬眸,一双眸沉郁的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若觉得你日子清闲,大可以拿把扫把去扫大街。” 这人的嘴……还真是够毒的。 夏依依心里暗道。 “小凳子,这一大早的火气就这般大,就不怕你这张嫩脸长皱纹了?”夏依依耸耸肩,故意在白璟墨最在乎的事情上再捅了一刀。 白璟墨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夏依霜。” 夏依依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她和白璟墨不过才有两面之缘而已,若是把人给惹急了,日后恐难合作了。 夏依依敛去了嘴角的笑容,道:“抱歉,我没有想到你如此经不起玩笑,一般男人胸襟都很宽广的。”换言之就是,你太小肚鸡肠了。 夏依依终是忍不住调侃了白璟墨一番了。 白璟墨又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道:“坐吧,既然你今日来这,想来你是决定来这工作了,我们来谈谈签约的问题。” 看来慕容司是融合了现代的管理了,连签约这事都给弄出来了,而且看起来白璟墨接受的还挺好的,一点疑虑都没有,会不会…… 夏依依看了白璟墨一眼,试探的问道:“小凳子……”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白璟墨冷瞪了一眼,威胁道:“夏依霜,你若再叫这个名字,我不介意给你一顿排头吃的。” 夏依依看着白璟墨明明卡哇伊却偏偏要做出发怒样子的脸,她就觉得有些滑稽好笑,而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还真当白璟墨的面笑出声来了。 白璟墨只是看着她,反而没有刚开始的发火,半晌,他道:“笑够了吗?”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还没有,你容我笑一下,你真的是够逗的,有你这么一位合作对象,我想在这里工作应该不会无聊了。” 白璟墨看着她,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会让你每天都有 得聊。” 夏依依本来已经停住笑了,只是看着白璟墨瞪大眸故作生气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大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白璟墨,她的心情就不可抑制的好。 白璟墨双手环胸,冷静的看着夏依依的突然抽筋。 “笑够了?”冷眼看着都笑出了眼泪的夏依依,白璟墨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擦了擦眼泪,没啥歉意的说道:“抱歉。” 白璟墨冷静的看着她,道:“夏依霜,你若再这样在我面前失了稳重,我想我会直接越过慕容司,考虑要不要把你这个合作对象给剔除掉。” 夏依依也知道当着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笑成这样确实是有些失礼了,她忙摆正态度道:“抱歉,这次是我失礼了。” 白璟墨也没有料到夏依依会这么的上道,态度真诚的让人说不出一丁点反驳的话来了。 他要是再故意的为难那就显得没有意思了,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一本正经的说道:“坐吧,既然你决定要来这里工作了,薪酬的问题势必要摆上来。” 白璟墨把早就拟好的合同递给她看,道:“你先看看,如果对上面的条例和薪酬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在上面按个手印,要是有什么疑虑,也欢迎你提出来,慕容司把你招进来,他那个大股东都没有什么意见,我也就没有什么意见。” 看着合同上分列的很是清楚的条例,夏依依恍惚有种回到了现代的错觉,对着合同上的白纸黑字也不过是签个名那么简单的事儿。 夏依依仔细的看着合同上的白纸黑字,心里最深的那处不由得一片柔软,她知道慕容司向来对她很好,她刚入职场就一路提携她往上走,现在到了古代,慕容司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她,甚至事事都优待她。 夏依依把合同推了回去,道:“这上面的每一条都是优厚我的,我对云悦酒楼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纵然脸皮厚也不能平白的让你们吃亏了。” 白璟墨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不免 高看了夏依依一眼,道:“这是根据你日后的价值拟定出来的合同,自然,若是日后你根本做不出一件像样的事儿来,那这份合同就算是作废的,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只要你能让云悦酒楼在原有的基础上纯利益再提升百分之十,我就依慕容司的话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夏依依狐疑的看了白璟墨一眼,白璟墨的话让她不得不怀疑其实他也是穿越而来的,要不然说的话,做的事会如此的有现代感。 “小凳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夏依依道。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明显已经妥协她对他的称呼,道:“说吧,只要你不是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我一般都会回答你的。” 夏依依假意的咳了咳,一脸希冀的看着白璟墨,道:“你看过电视吗?” 对着夏依依希冀的眼神,不知为何,白璟墨突然想起了他周游到一个叫做波斯国的小国的时候,见到的一个小动作,那里的人都叫它波斯猫。 白璟墨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她除了偶尔恶作剧之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刚刚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你问这些做什么?”白璟墨避开了她那无辜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夏依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就像是两千瓦的电灯泡一样散发着刺眼的光芒,道:“你见过电视?” 白璟墨摇摇头,道:“未曾见过,不过慕容司曾经问过我见没见过,怎么,它于你们来说很重要吗?若是重要的话,我可以着人去找,虽然我没有见过,不过着人去寻的也不一定找不到。” 夏依依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地上,她摊了摊手,意会不明的说道:“原来你不是啊。” 白璟墨挺不喜欢夏依依那双原本发亮可一瞬间又暗淡下去的眼,他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不是?你只要说出来,我派人去寻就是了。”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瞬间 又原地复活,笑道:“没有的事,我们还是原归正传吧。” 白璟墨也没有强求,与她正儿八经的说了事儿。 最后,夏依依还是在这份与她来说非常有利的合同上签上了她的大名,伸出手同白璟墨握了一下手,道:“合作愉快。” 白璟墨看着还留有余温的手,道:“你和慕容司的很多习惯都挺相同的,你们之前就认识了?” 夏依依笑道:“偶然间认识的。” 白璟墨虽然有些怀疑,不过也不是那种揪住一个问题就要问个彻底的性子,所以也没有过问很多。 夏依依和白璟墨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这才离了云悦酒楼回了晋王府。 只是前脚刚进晋王府,后一脚就被李德全给请了过去,说是拓跋璟找。 夏依依真想朝天翻翻白眼,不过到底还是乖乖地跟李德全过去了。 书房内,夏依依双手交于腰前,举止得体的行了礼,道:“民女见过王爷。” 拓跋璟搁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去云悦酒楼了?” 夏依依也没有打算瞒着,态度非常大方的说道:“是,王爷。”她没有傻到去问拓跋璟是怎么知道的,这里是拓跋璟的地盘,她去哪里,暗地里自然会有人跟拓跋璟汇报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拓跋璟眯了眯眼,语气有些淡的问道。 “回王爷,民女已经在那寻了一份工作,本来等一会儿也要同您说一下的,不过既然你把民女叫过来也问了这件事,民女也就说了。”夏依依语气淡淡的说道,就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拓跋璟的凤眸深处闪过一抹怒火,他紧迫的看着夏依依,道:“晋王府缺了你吃的?” 夏依依摇摇头。 “晋王府短了你的穿的了?”拓跋璟再次问道。 夏依依还是摇摇头。 “要不然是什么让你生出是寻工作的念头?本王不知道你何时和慕容司的交情如此好了,你一来就能到他创立的云悦酒楼去工作了。” 拓跋璟也没 有瞒着他彻底调查云悦酒楼一事。 夏依依也不恼,只是评述道:“民女不过是在清水县的时候同大将军提过一会,没想到大将军这人挺热心肠的把这事记在了心里,还给民女写了一封介绍信,这才一到京城就顺利的找着了能暂时糊口的工作。” 拓跋璟眯着眼,心里升腾着一股难言的怒火,声音更加的低沉道:“你就这般信不过本王?”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语气真诚的说道:“爷,民女很感激这一路来你的出手相助,虽然外人都道你性子冷漠,为人狠辣,不过倒没有为难过民女,民女心里一直记着,不过民女与你到底非亲非故,也不想被别人说民女是你的侍妾,民女要的是与你站在同样的高度,而不是站在尘埃里仰望着高不可攀的你。” 拓跋璟眼色变了一下,心里奇异的并没有那么的怒火高涨了:“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夏依依点点头。 “也许爷会认为民女心过高,眼高于顶的注定一事无成,不过民女可以老实的对你说,民女不想同其他女子一样到了年纪就成婚生子,依附着一个男人过活,民女要的是自己的事业,也许在爷听来这番话太过于大逆不道了,可民女从来都不掩饰自己是有野心的。”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说道。 她的野心,在拓跋璟面前从来都是无所遁行的,她要的也是一个能允许她与他比肩而行的男人,而不是把她束缚在后院这么一块小小的天地里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把眼界儿生生的给缩短的男人。 若拓跋璟同其他男人一样,认为女人就该困在后院这一方小天地里相夫教子,那她会重新考虑与拓跋璟之间的关系。 “你真的想有自己的事儿做?”奇迹的,拓跋璟并没有同别的男人那样庸俗,他甚至觉得如此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夏依依非常的有吸引力,每了解的深一点,他发现夏依依对他的吸引力就越深。 夏依依点点头。 第196章 后院的女人都有背景 “爷,民女不甘只是你们男人的附属品,若你觉得民女过于大逆不道了,大可以把民女赶出去就是了。”夏依依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拓跋璟嘴角边闪过一抹笑容,语气淡淡的说道:“本王有说过你大逆不道吗?” 夏依依耸耸肩,态度越发的漫不经心了:“爷是没说,不过心里会不会这么想民女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璟站起身,大步来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道:“夏依霜,你就不能不惹本王生气?” 夏依依漫不经心的笑着,道:“民女无意惹爷生气。” 拓跋璟松开她的下巴,坐回了位置上,道:“让你到云悦酒楼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有一个条件。” 夏依依也是爽快:“爷先说说看,若民女觉得可行自然同意。” “早中晚你都得陪本王用膳,本王天未黑之前必须回来,不许跟本王说你要到外面去住,要不然所有的事都没个商量。” 夏依依松了口气,她还真的怕拓跋璟会不同意。 “爷,多谢。”夏依依真心的说道。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道:“本王不同意,你就不去了?” 夏依依只是看着他。 “不管本王如何你都铁了心要去,本王执意反对也不过是激起你的叛逆罢了,倒不如顺水推舟,给你顺水人情来得好。”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只是笑笑。 因为有拓跋璟的授意,夏依依一大早同拓跋璟用完早膳之后就到了云悦酒楼,一直忙到了中午,夏依依又急急忙忙的赶回了王府,结果拓跋璟被留在了宫里头,夏依依本想随意的吃点就再回云悦酒楼的,没想到却被孙氏叫住,当着后院那群女人的面问道: “夏姑娘,我听说你到云悦酒楼去做工了?” 夏依依也没有藏着,道:“会孙主子,是的,这事可是经过王爷同意的,可有什么问题吗?” 孙氏温柔的笑了笑,道:“原该没有什么问 题的,只是姑娘到底是王爷带回来的贵客,若被人知道晋王府的客人竟然亲到酒楼去做工赚取那微薄的薪酬的话,指不定旁人怎么想。” 夏依依只是平静的看着孙氏,等着孙氏要说什么大道理。 孙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柔和了。 “夏姑娘,我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苛责你,只是你到底是王爷带回来的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小气连顿饭都舍不得给你,虽然那些谣言微不足道,可到底也是有损晋王府的名誉。” 孙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 夏依依冷静的看着孙氏,好笑道:“孙主子的意思是?” 孙氏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是笑道:“夏姑娘,你去外面做工是王爷也同意的,我也不敢硬要你做什么,只是这到底有关王爷的名声,我想姑娘还是三思的好。” 夏依依觉得好笑不已,她道:“孙主子的好意,民女怕是不能接受了,若主子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可亲自跟王爷说,至于民女终是不想寄人篱下,有银两伴身终究是好事不是。” 孙氏的脸色变了变,温婉的面具差点就被人摘了下来。 一旁的陈氏冷笑道:“夏依霜,你也别得意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你若真想赚取银两王府里也有很多差使的,看你为奴还是为婢,何必跑到外头平白的丢了晋王府的脸面?” 顿了下,陈氏的声音更加的尖锐了:“姓夏的,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了,说什么不想寄人篱下,我看你充其量就是想仗着王爷的重新胡作非为而已,你可真是够不知好歹的。” 夏依依的双眸冰冷的看着陈氏,就这么不错眼的看着,见她如此,陈氏心里反而怵了,有些心虚的说道:“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不屑的在心里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而已。 “夏依 霜,你这是什么眼神?”被夏依依的眼神刺激到,陈氏没好气的叫嚷道。 夏依依只是冷静的看着她,道:“陈主子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民女先行告退了。” 说完,夏依依折身就走,可看在陈氏就是肆无忌惮,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陈氏自从进了晋王府,除了没得拓跋璟的宠幸之外,其余的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几年下来早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哪有被人这般对待过。 “夏依霜,你给我站住。”陈氏怒道。 夏依依停下,双眸无波无谰的看着陈氏,看的陈氏更是一顿火起,扬起手就要往夏依依的脸上打去,反而被夏依依抓住。 夏依依直接甩开她的手,道:“陈主子,你适可而止的好,有些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反而让人觉得可爱的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落脸子,陈氏这下对夏依依更是恨,一心想给夏依依不痛快,更加的不依不饶了。 夏依依的额头隐隐有些发疼,欲要发作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众人转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面的李德全。 这群后院的女人,到底对李德全这位在拓跋璟跟前当差的红人有些怵,多少还是敬着李德全的。 “各位主子,日头正好,花园里还是好风景,奴才觉得何不如在亭子里泡上一壶茶,吃点茶点比较好,也总好过在这为无谓的事情吵个不停的好。”李德全微微弯着身,说道。 陈氏正是气头上,若是以往李德全说这话她一定会给他一个面子的,只是今日被夏依依一个外来的乡野丫头压着,她一时心不顺反而说道:“李公公,你是王爷身边的一条走狗,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我懂,只是你这条狗会不会站错边了,这个女人虽然是王爷亲自请回来的贵客,可才来几天就没大没小的,你不帮着王爷劝劝反而助着她,你到底俺的是什么 心。” 话落,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德全的神色未变,恭敬如初的说道:“陈主子,王爷的事不是奴才能够过问的,更不是你一个侍妾可以指手画脚的,若你觉得晋王府住的不舒坦了,奴才择日可以差人把你送回去,你这样擅自妄论主子的女人,晋王府是短短不敢收的。” 陈氏的脸登时一白,急道:“李公公,我可是王爷的女人,可不是你一个奴才说要送回去就送回去的。” 李德全冷静的说道:“王爷曾说过,各位主子若是在晋王府住的不舒服的话,可由奴才做主把人送回去。” 陈氏的脸色更加的白了,这几年她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舒坦了,以至于把她真正的身份都给忘了,她甚至忘了拓跋璟是不可忤逆的神。 她就算再没有脑子也知道惹恼了拓跋璟,她的下场将会如何的凄惨。 她僵着脸,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抹笑容道:“公公,刚刚是我冲动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头去才是,我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这辈子就算赖也赖在晋王府的,还请公公网开一面不要同我计较才是。” 李德全肃着脸,道:“陈主子可别这么说,你一向自诩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怎敢说一句你的不是。” 陈氏的脸色更加的白了,腆着笑脸道:“公公,刚刚是我冲动了。” 李公公微微弓着身,道:“陈主子可别这么说,要不然折煞奴才一把骨头了,奴才可担待不起,你是半个主子,奴才可不敢说你的不是。” 陈氏的脸更加的苍白了。 孙氏适时的开了口:“公公,陈妹妹不懂事,说话不经大脑,你经事多,见的世面广,就不要同她一般计较了吧。” 李德全仍是弓着身,一板一眼的说道:“孙主子可能弄错了,奴才不过是仆,岂敢与你们这些主子一般计较,你们不与奴才一般计较就算是不错的了。各位主子 要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不妨到花园里头走走,看看风景也省得无所事事的寻点是非。” 孙氏一行人自然听得出这是李德全的警告。 有了陈氏这么一出,其余人也不会傻到在这时候犯到李德全的手里,遂而都很给面子的说道:“公公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到花园去看看吧。” 说着,众人踩着细碎的步子走了,独留下夏依依和陈氏二人。 陈氏不想当着夏依依的面前低声下气的,可若因一时之气而毁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又不是她所乐见的,一时之间是纠结万分。 “公公,我……”陈氏欲言又止。 李德全像是才看到陈氏一样,道:“陈主子,你怎么还在这?” 这话是最伤人的,明明人就在这却把人当成不存在一样,如此的目中无人,如陈氏这般心高气傲的人,自是受不了的。 陈氏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忍着气道:“陈公公,今日一事是个误会,还请你不要在王爷面前乱说。” 李德全道:“陈主子,奴才从不在王爷面前乱嚼舌根,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定会有人一五一十的告知王爷的,到时你的下场如何就不是奴才能够预知的。” 陈氏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难看非常。 最后,陈氏是气呼呼的离开的。 等剩下夏依依的时候,李德全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欣赏着李德全的变脸,暗赞着变脸变得如此自如也是一门技术。 “多谢公公的关心,民女没事。” 李德全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姑娘,后院的那些主子都是各位大人送来的,她们虽然是侍妾,可也代表了她们身后的势力,一个维持不好就破坏了这种平衡了,还望姑娘能够体谅一二分才是,切不可在王爷面前乱说了。” 夏依依看着他,笑道:“公公放心好了,如此小事民女还能应付的过来,断不会让王爷为难了。” 第197章 陈氏被送走了 见夏依依如此上道,李德全满意的笑了笑,道:“姑娘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姑娘这是要到云悦酒楼去吗?奴才亲自把你送过去吧,至于各位主子那边,奴才也会好好的给她们提个醒的。” 夏依依摇头,道:“公公不必这么麻烦,各位主子民女还能应付的过来,至于云悦酒楼民女今日就不过去了,一会还得劳烦公公谴人到那去说一声的好。” 李德全点点头,道:“好。” 夏依依朝李德全虚虚的福了福身,道:“公公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民女先行告退了。” 李德全退开身。 目视着夏依依渐行渐远的背影,李德全幽幽的叹了口气,暗道着夏依依进府之后,就注定了偌大的王府已不复往日的平静了。 拓跋璟回府的时候,李德全就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拓跋璟,拓跋璟只是沉吟了一下,便道:“明日,你替陈氏收拾行李,着人把她送回去。” 李德全想了想,道:“王爷,若没有一个由头,只怕兵部尚书那里不好交代。” “你直接说他送的人心越发的大了,晋王府的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拓跋璟沉着脸道。 李德全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心里也清楚陈氏若是被送回去的话,除了当别人的玩物之外别无他处,或者也会被盛怒的兵部尚书直接赏给那群发起情来没个轻重的下属,无论哪种情况,陈氏被送回去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王爷,奴才想要不要在夏姑娘身边添两个能够镇得住事的嬷嬷,这样一来,夏姑娘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你觉得如何?” 拓跋璟想了想,却是拒绝了:“不了,派太多人伺候着她反而不自在,你在暗地里多关注一下她就是了,日后她要是真成了晋王府的女主人,遇到的事肯定比现在还要多, 本王可以护她一辈子,却不能事事都护着她,有些事还需要她亲自去解决,与本王比肩,白首到老,就必须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 李德全心里头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拓跋璟是存了要娶夏依依为王妃的念头,他最多也就以为拓跋璟把人带回来只许侧妃之位就算是最大的恩宠了,至于晋王妃是势必从名门望族里挑选的贵女,没想到拓跋璟是存了娶她为妃的念头。 这无疑是个劲爆的消息啊。 李德全垂了垂头,道:“王爷是打算娶夏姑娘为妃?”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有意见?” 李德全谄笑两声,道:“奴才哪里敢,奴才只是以为王爷把夏姑娘带回京顶多就是许她一个侧妃之位而已,毕竟晋王妃的人选势必是要从世家贵女里面选的。” 拓跋璟自然明白李德全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拓跋璟的王妃,不求身份如何的显赫,只要能入得他的眼就是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过了二十还没有娶王妃。 “本王还不需靠姻亲来巩固地位。”拓跋璟肆意的说道。“那些世家女本王若是有意的话也不会过了弱冠之年还未娶妻生子,至于后院的那些女人也仅仅只是一群摆设而已。” 李德全知道拓跋璟说的并不是妄言,拓跋璟确实有这个本事不靠与京城的名门望族联姻来巩固其地位,只是有时候功高便会盖住,锋芒毕露势必会走到灭亡,也许拓跋璟在声名最为鼎盛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选择一个毫无根基,毫无背景的女子为妃,更能消除当今陛下的戒心也说不定。 就算当今陛下以仁义治国,以温和着称,可到底是一国之君,卧榻之上岂容他人觊觎,拓跋璟的名声最盛,有时候也会引来帝王的猜忌,水满则溢,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爆发出来,到时候铁定 是毁**地的打击。 “王爷说的是。”李德全恭敬的应道:“也许夏姑娘是王爷最好的归宿也说不定。” 拓跋璟眯了眯眼,自信非凡的说道:“她就是本王最好的归宿。” 知晓了拓跋璟的心思,李德全原先对夏依依还残存的一点漫不经心也烟消云散了。 “王爷好眼光。”李德全拍马屁的说道。 “她是本王的女人,日后也就是你的主子,你信任她就跟信任本王一样。”拓跋璟道。 李德全知道拓跋璟这次是来真的,态度非常认真的说道:“是,王爷,奴才会誓死效忠夏姑娘的,不,应该改口叫做未来的王妃了。”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只是一想到陈氏他便觉得膈应的很,沉着脸道:“陈氏,明日你亲自把人送回去,本王不想看到她第二眼。” 李德全应了声是。 翌日一大早,李德全便命人把陈氏的东西都给收好,塞了差不多三辆马车才装满,拓跋璟也算是厚道的了,虽然外界都在盛传他杀伐果决,冷酷无情,不过对于后院的女人,他算是优待的了,虽然没有碰过她们,可是在吃穿用度上可谓是最好的了,至于月银这些也是丰厚的了,她们每个月的月银可抵得上一个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所以陈氏这些年过的可是舒心的很,这才把她的性子养的如此嚣张任性。 陈氏被人请出屋的时候还是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整个人呆呆的。 李德全站在一旁尖着嗓音道:“陈氏,走吧,王爷说了晋王府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所以还是把你送回到兵部尚书那里去。” 陈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是呆呆的看着李德全,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夜之间,她直接从云端跌落到了泥土中去,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 “陈氏,走吧,回了尚书 府可要好好地收敛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别到时候得罪了谁都不知道。”李德全见她这样,看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陈氏不知被谁推了一把,终于如梦初醒,瞪大眸的看着李德全,突然凄厉的尖叫出声:“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当日被送入王府我可是要当侧妃娘娘的,我侧妃都没当上我要去哪里?我不走,我要见王爷,我是王爷的女人,我不相信王爷舍得把我送走,你们让我见王爷。” 李德全睇了眼色给身边的两名护卫,两名护卫会意直接上前,拿抹布直接塞入了陈氏的嘴巴里。 李德全冷声道:“带走。” 两名护卫一人架着陈氏的肩膀,强势的把挣扎不休的陈氏给带走了。 半道上却碰见了领着一群女人的孙氏,孙氏看着被人如此对待的陈氏眼里忍不住闪过一抹讶异,不过很快就被她很好的掩藏了下去。 李德全笑脸相迎,道:“奴才给孙主子请安了。” 孙氏看了陈氏一眼,道:“公公,陈妹妹犯了什么错?” 李德全笑道:“陈氏不过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而已,若她能摆正自己态度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怪只怪日子过得安逸了反而看不清自己了,这不王爷嫌她这尊佛太大,命奴才把人送回去。” 孙氏忍不住惊讶了下,道:“公公,不知陈妹妹犯了什么大错,以至于把人给送回去了?” 李德全仍是笑道:“不过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一时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触到了王爷的逆鳞罢了,奴才早就说过,在后院那片小小的天地里任你如何蹦跶王爷都不会管,只可惜有人心大想把手插到王爷那里去,这不,最后落得了个被送回去的下场。” 说完,李德全弯了弯身,道:“孙主子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奴才就先走了。” 孙氏眼里的讶异还 未褪去,对上李德全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她眼神闪了下,道:“公公事多,我就不在这叨扰了。” 李德全点了点头,领着一行人走了,至于陈氏被人塞了布条,从头到尾都未能说过一句话,直接被人塞入了马车中,送回了兵部尚书那里。 李德全又在兵部尚书那里耳语了几句,陈氏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不过碍于李德全是拓跋璟身边的大红人,到底不敢对他怎么样了,只是陈氏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待李德全离开之后,她便被兵部尚书直接赏给了他手底下那群还未开荤,有使不尽的力气的士兵。 入了马车,里面还是传出砰砰的撞击声,李德全眸色一冷,道:“走。” 马车缓缓地往前走,李德全目送着马车慢慢的走远了才折身回去,刚一回去又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夏依依,李德全立马敛去了脸上的冷厉,一脸笑容的迎了过去。 “姑娘,这是要去云悦酒楼吗?”李德全笑道。 夏依依也是一脸的笑容,道:“民女这厢给公公请安了。” 自打知道夏依依将会是未来的晋王妃之后,李德全对夏依依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之前他对夏依依也会客气,可是今日里却是客气中带着恭敬。 “姑娘,快别这么多礼了,日后指不定我还得靠你混这一口饭吃,所以得提前跟你打好关系了。”李德全一语双关的说道。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没感觉到李德全态度上的变化,只是她同李德全不过是点头之交,李德全是拓跋璟身边的人,她有心交好,但又不想让人觉得谄媚的近乎黏糊,是而她对李德全也是客气中带着疏离的。 “公公客气了,公公可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王爷有什么事能离得了你,要说混一口饭民女还得靠着公公。”夏依依笑道。 第198章 策划书 李德全微微弓着身,笑道:“姑娘快别用话来打趣我了,要说与王爷之间的近乎,我哪敢比得上姑娘你,好了,我也不耽搁姑娘去云悦酒楼了,要不我命几人抬顶轿子把姑娘抬过去吧,要不然从晋王府到那去也是一段不小的路程。” 夏依依笑道:“多谢公公的美意,不过不用了,民女快步走过去也不过是半刻钟的事,权当锻炼锻炼就是了。” 李德全也没有强求,只是笑道:“那姑娘可得小心一些。” 夏依依点点头,侧过李德全就要走,不过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公公,刚刚送出府的是陈主子?” 李德全凑过去,笑道:“姑娘好眼力,确实是陈氏,她无意顶撞了王爷几句,王爷觉得她是尊大佛,晋王府庙小容不下,这不就命我派人把人送回兵部尚书那里去了。” 夏依依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倒是李德全想了想,多嘴的说道:“姑娘,王爷对你挺好的,那陈氏昨日不过是多嘴的说了你几句,王爷知道了就命我把人给送回去了。” 夏依依的脚步顿了下,转过头,看着李德全道:“公公,王爷的恩情民女承了,不过还劳请公公转告王爷一句,后院那些琐事民女还能应付的过来,若王爷为了民女一再的把人送回去,只怕民女也落得一个不好。” 李德全笑了笑,道:“姑娘的话,我一定会转告给王爷的。” 夏依依不再废话,出了王府就快步的到了云悦酒楼。 一进去,店小二就迎了上来,道:“依霜,你可来了,璟墨可在楼上等着你,脸臭着呢,你可得小心一些了啊。” 夏依依蹙了蹙眉头,道:“他抽什么风了?” 店小二忍不住笑了,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依 霜,可就你管呛声璟墨了,要是旁人,他早就把人给扔出去了,唯独对你,不管你如何的跟他呛声,他气归气,可却没有命人把你扔出去,看来他对你还是挺有好感的。” 相处了几天,夏依依也是看出来了白璟墨长了一张童叟无欺的脸,可脾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火爆,生起气来能把人骂哭,而且骂人还不带重样的,不免让人佩服他的词汇量非常的丰富多样。 夏依依笑道:“那是因为我比他还能气人,这才免了被他扔出去的可能。” 店小二笑道:“你们两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夏依依又同他说笑了两句,这才上了楼。 她敲了敲门,得了白璟墨的同意之后她才推门进去,才一进去,果见白璟墨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她挑了挑眉,道:“小凳子,谁又惹你生气了?”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夏依霜,你还知道来啊,你要是不想干,趁早的卷铺盖走人的。” 夏依依直接走过去,不客气的倒了杯水喝,连续喝了两杯之后,她看着白璟墨道:“说吧,你又在抽什么风了?每天不听你呛几声,我还真是挺不习惯的。” 白璟墨白了夏依依一眼,道:“夏依霜,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懂得客气了,我可告诉你了,云悦酒楼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客栈。” 夏依依只是闲闲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昨日说的,你把它制作成企划书了吗?拿来给我过目一下,我也简直的写了一份简单地策划书,一会给你看看。” 白璟墨这下也不怒了,道:“拿来。” 小样,就你这样的还敢学人摆黑脸色了。 夏依依心里腹诽了一句。 夏依依把她连日连夜做出来的策划书交给了白璟墨, 白璟墨接过一看,越看越满意,嘴角边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不吝惜赞美道:“好!好!好!夏依霜,你虽是女流之辈,却不比男儿差,这份策划书你做的非常好,若是实施,一定能为酒楼招来更大的客流。” 夏依依道:“我不过是借着别人的方法稍稍的改了一下而已,说到底也是借花献佛了,担不得你如此的夸奖。”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道:“你也别谦虚了,你这份策划书我敢肯定没有人想出来过,看来慕容司推荐你来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你是个人才,欢迎你真正的加入云悦酒楼。”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不是之前就正式的加入云悦酒楼了吗?怎么,你不把我当成其中一员不成?” 白璟墨摸了摸鼻子,有点恼怒的看着夏依依,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夏依依好笑不已,这人,说是二十五岁,性子却别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他在经商方面确实挺有一套的,而她上辈子虽有职场的经验,不过酒楼的经营却没有从事过,这次加入也不过是在摸索的阶段,而且占着前世的优势,她才能想出各种点子来。 她的这份策划书里,除了提到节假日的时候推出相应的特价菜之外,还对某些特贵的菜系进行打折回报经常光临的回头客,至于其他的她也提到了一些。 “白璟墨,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挺可爱的?”夏依依双手环胸,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白璟墨的脸有些黑了,他看着夏依依,道:“我有办法让你觉得我其实一点都不可爱的。” 夏依依大笑出声,笑的双肩都颤抖了,好不容易笑停了,见白璟墨只是看着她,她耸了耸肩,道:“抱 歉,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你格外的可爱而已。” 白璟墨又看了她一眼,低头去看他手中拿着的策划书,道:“夏依霜,我觉得你这份策划书很好,也许我们还可以搞个亲子活动,对经常光顾的老顾客进行一个大酬宾,你觉得如何?” 夏依依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都不由得怀疑这人是不是也是从现代穿来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想到这一点?且不说亲子活动在阶级森严的古代能不能行得通,单是这一点就不是一个古代人能够想的出来的。 夏依依沉吟了下,突然道:“白璟墨,你认识21世纪吗?” 白璟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谁?是你的朋友?只是你的朋友这名字也过于奇怪了,二十一世纪?我还没听过姓氏如此奇怪的。” 夏依依摇摇头,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想到所谓的亲子活动的?” “听过慕容司随口的提过一会,当时我觉得这提议挺好的,也就放在心上了,不过之后事情太多也就把它忘在脑后了,现在看着你陈列的提议,这事情一下子又给想起来了。” 白璟墨道。 夏依依点点头,如果是慕容司提起的,那这事就能说得通了。 “亲子活动听着好是好,不过除了市井上出来讨生活的夫妇之外,甚少有女子出来逛街的,偶有的一些也是买完东西就给回去了,这举办亲子活动当真有人回来?”对于京城的状况夏依依并不是特别的熟悉,所以随口问了问。 “往日也许一家子甚少一块儿出来,不过一些节日那些父母都会带着小孩出来的,至于往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也会带着丫鬟小厮出来,那时候策划这些活动,定能克朋满座。”白璟墨说道。 夏依依 点了点头。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的,只是刚好开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白璟墨扬声道:“进来。” 店小二推门进来,白璟墨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做什么?不知道我与夏依霜正在商讨大事吗?” 店小二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对夏依依道:“依霜,有位客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你。” 夏依依挑了挑眉:“谁?” 店小二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笑道:“要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襄王,依霜,你的面子可真够大的,不仅认识慕容大将军,现在连襄王都认识,你若想,只怕在京城这个繁华昌盛的地方开上五六家如云悦酒楼这种的都没有问题。” 话落,店小二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是白璟墨打的。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了,下面这么忙,你还不去帮忙,怎么,等着我拿脚踹你不成?”白璟墨瞪着他那一双本来就大的眼,嚷道。 店小二笑嘻嘻的退开,道:“小凳子,你脾气这般冲,可别把依霜给骂跑了,要不然慕容将军回来找你要人,你到时候找不到人,到那时你可就惨了啊。” 白璟墨的眼瞪的更大。 他哭笑不得的骂道:“滚!” 店小二心情很好的离开了,不过到了大门口,他又转过脸来对夏依依道:“依霜,你可别让客人等的太久了。”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 身后的白璟墨笑骂道:“赶紧滚犊子的,省的让人看着心烦了。” 只可惜店小二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夏依依双手环胸,道:“你和小二哥的感情好像挺好的。” “他就一泼猴,性子夲实的很,和谁都能处得好。”白璟墨如此说道,也没有否认了。 夏依依爷只是笑笑。 第199章 不觉得太过妄言? 和白璟墨告辞之后,夏依依出了屋,来到了拓跋睿要的包厢外,守在门外的护卫见她来了立马给她打开了门,其中一名说道:“姑娘,请进,王爷在里面等你。” 夏依依客气的朝两人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只见桌上摆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而拓跋睿临窗而立,看着窗外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民女见过王爷,王爷万安。”夏依依微微弯身,行礼道。 拓跋睿转过身,绝美的容颜乍然的出现在夏依依的面前,几日未见,再见到拓跋睿这张近乎妖孽的容颜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人,无论见过多少次,都让人无法忽视。 拓跋睿看着她,道:“起来吧。” 夏依依起身,态度自然的看着拓跋睿,笑道:“王爷怎么过来了?” “本王听说有人自力更生的在这里讨生活,遂过来看看她有没有让人欺负了。”拓跋睿大步走向夏依依,一双好看的蓝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道。 夏依依好笑的摇摇头,道:“民女就这样,恐怕不是旁人欺负了民女,而是民女一时手痒把旁人给欺负了。” 拓跋睿温柔的笑着,道:“没人欺负你就好,若是在云悦酒楼做的不愉快了,本王可以安排你到另一处去。” 说着,拓跋睿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边的笑容淡去了不少,幽幽的说道:“本王一直都想为你做点什么,结果总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去,本王很想你下次有事的时候能想到本王。” 夏依依拿起酒壶,替拓跋睿倒了杯酒,举起杯子道:“王爷,你的恩情民女一直记着,若真碰上了无法解决的事,民女一定会想到你,至于这种小事民女能自己解决了,就没必要麻烦到你了。” 拓跋睿端着杯子与之碰了一下,却没有喝,蓝眸深邃的看着夏依依,道:“坐下吧,与本王用顿膳。” 夏依依也不扭捏,直接坐了下来,亲自给拓跋睿又倒了一杯酒,笑道:“王爷是难得的贵客,民女就算再怎么忙也要抽出时间来陪王爷吃这顿饭。” 拓跋睿嘴角勾着,心情明显的好像很好。 几杯酒下肚,拓跋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推到了夏依依面前,道:“这是本王给你选的小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夏依依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又把它推了回去:“王爷,无功不受禄,你这份礼太厚重了,民女不敢收。” 拓跋睿只是看着她,道:“跟本王,你非得如此的生分吗?” 夏依依摇头,笑道:“无功不受禄,王爷无缘无故送礼,民女可不敢收了。” 拓跋睿自顾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枚拿玉雕刻而成的玉观音,雕的栩栩如生,非常的好看。 “这是本王亲自找雕刻师傅替你量身雕的一枚玉观音,找了千佛山的大师开过光,可保你平安,你初入晋王府,府中人杂,你无害人之心,也难保其他人没有害人之意,你戴着,里面有本王给你藏着的毒药,情急之下可护你平安。” 拓跋睿又把那枚玉观音递给了夏依依,道:“看到玉观音后面的那个小扣了吗?那是个机关,你只要动一下自会有毒药出来。”说完,拓跋睿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道:“这是解药。” 夏依依把玉观音转过来,果不其然,见后面多了一个小扣,夏依依心里忍不住一暖,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一种深厚的情分了。 “王爷,民女……” “依霜,本王说过,你很像本王少时认识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因家庭之故走散,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当日本王年少,还没有能力能够护她周全,现在对你,本王是存了补偿之心的,若是你不收下本王的一片心意,本王心里多少有些意难安了。” 夏依依本想送回去的玉观音又收了回来,笑道:“既然是王爷的美意,民女收下就是了。” 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她,像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一样,夏依依假意的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王爷,云悦酒楼的厨子虽然比不上宫中的厨子,不过好几个都是从江淮一带和苏杭一带请过来的厨 子,酸甜苦辣都擅长,做出来的菜系的味道都不错,你尝尝看。” 拓跋睿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碗中夏依依给他夹的菜,嘴角勾了勾,心情极好的拿着筷子夹起来放进嘴里。 夏依依笑道:“王爷,味道如何?” 拓跋睿意有所指的说道:“佳人在怀,比宫中的山珍海味还要美味上几分。” 夏依依爽朗一笑,道:“原来王爷也学了那油腔滑调的说甜言蜜语了。”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她,道:“本王说的,句句发自肺腑。” 夏依依只是笑笑。 拓跋睿喝了口酒,温柔的看着她,老话重弹道:“你住在晋王府,可还习惯了?” 夏依依点头道:“府中之人都还算好相处,住住也就习惯了。” “晋王府人多,多是捧高踩低的主,九皇弟后院的那些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多是各位手中握有实权的文武百官送的,若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想来九皇弟也不会随意的把人送回去了,你也是其中一员,万事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拓跋睿斟酌了下,嘱咐道。 “多谢王爷的美意,民女省得了。”夏依依吃了口菜,说道。 拓跋睿柔情的看着她,又道:“本王没有想到你会来云悦酒楼做工,是慕容司介绍你来的?” 夏依依吃了口菜,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王爷,确实是慕容大将军介绍来的,当初只是随口跟他说说,没想到他会如此古道热肠的把民女介绍来这。” 拓跋睿执着筷子夹了一些肉放在夏依依的碗里,道:“慕容司这人看着严肃,做事也狠辣,不过对于自己人还是很护短的,本王没有想到你与他相识不过几天的时间,他竟然会把你当成了自己人了。” 夏依依自恋的往自己的脸上镀了一层金:“可能民女长得过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吧。” 拓跋睿温柔的看着她,笑道:“兴许吧。” 拓跋睿径自的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道:“依霜,如果本王让你变回季家千金,你可愿意?” 夏依依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故作不知的看着拓跋睿 :“季家千金?王爷所说的季家可是事来二十年前曾风光显赫一时的前宰相的家?” 拓跋睿蓝眸深处倏然的亮了一下,道:“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夏依依无辜的眨了下眼睛,反问道:“王爷希望我想起什么吗?” 拓跋睿有些希冀的看着她,道:“依霜,你好好想想,对于季家,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夏依依摇头失笑,面上更加的无辜了,她道:“王爷,那季家也是民女闲来无事的时候从希香嘴里打听来的,也仅仅只知道季家曾是风光不限,风头一时无量的显赫大家族,只可惜十几年前出了事,阖府上下数百口人死于非命,至于那季家三小姐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有人说她也早已死于非命,也有人说她其实她是被人暗藏了起来……民女也不过从希香的嘴里听到了一些皮毛而已,其余的还真的就不知道了。” 拓跋睿收回他放在夏依依身上的目光,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看来你把所有的事都给忘了。” 夏依依夹了菜吃,道:“王爷想来是误会了什么了,莫不是到现在,王爷还是认为民女其实是你未见过的故人?” 拓跋睿并没有否认。 夏依依也只是笑笑,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僵拧了下来。 好半晌,拓跋睿面色如常的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就这般的想逃离本王的身边吗?” “王爷何出此言?”夏依依无辜的问道。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依霜,有时候本王真的很想你同别的趋炎附势的女人一样能说几句虽说言不由衷但又好听的话。” 夏依依自顾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民女要是变成那样子的女人,想来王爷也不会视民女为知己了吧,趋炎附势的女人数不胜数,可是能够谈得来的良师益友却不是很多。” 拓跋睿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见夏依依一直装傻充愣的只把她当成了好知己,他心里不免有些气闷。 如果刚开始是看在曾经的季夫人的面子上,花费心力去寻那 个在自己梦中还是小小只的小女孩,可是越跟夏依依相处,他就不由得被她身上那股通透的气质给吸引。 拓跋睿不得不承认夏依依是她见过最为独特的女子,他见过不知凡几的女人,比她更为出色的女人不是没有,就算不说其他的女人,单论他的外貌就是世间最为貌美如花的女人也难以企及,如果他真的在乎外貌的话,他不如对镜照着就是了。 初始时,他仅仅只是因为夏依依像极了在他梦境中不断出现的季夫人而注意到了她,渐渐地,他不在满足只看她的脸,更加的是想探究她身上蕴藏的秘密。 他知道夏依依也是个有秘密的人,虽然年纪小小,可是为人处事却透着一股难言的精明,表面上看着对人客气恭顺的,可一旦触及到她的逆鳞又像是一只被炸了毛的小猫咪一样,多变的性子让他越发的移不开眼睛。 夏依依站起身,亲自给拓跋睿斟了一杯酒,笑道:“王爷,今日你难得来一趟,民女就舍命陪君子同你喝几杯,不过不醉不归是不可能的了,毕竟民女还有工作要做,要是忙里偷懒的话,这个月怕是没有工钱要拿了。” 拓跋睿眸色转了转,道:“若你愿意,本王替你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又何妨。” 夏依依轻笑着,道:“民女知道王爷不缺钱,不过到底嗟来之食不比自己赚钱买来的好,不劳而获固然是很多人的梦想,不过民女倒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到时候赚了钱,请王爷吃最好的满汉全席。”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抹对夏依依的赞赏,道:“有计划了?” 夏依依不由得看了拓跋睿一眼,她知道古代的男人潜在意识里都是大男子主义的,不喜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若不是家庭实在困窘,生活所迫,家中有女子的是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出来抛头露面,赚钱填补家用的,家中有些小钱的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像拓跋睿这样出身皇家的。 “王爷不觉得民女太过妄言了吗?”夏依依夹了一块豆腐放进盘子里,随意的问道。 第200章 气质更加的出众了 “本王从十二岁开始就开始周游,走过中原的大好河山,也逛过中原的各个小国,见过不少形形**的男女,罗雪国是女主外,男主内,赚钱养家皆是女子所为,虽然本王并不赞同女子赚钱,而男子无所事事的像个废物一般,不过本王却是赞同女子能有些事来做,也省得她们局限在后院那么一点小地方里,胡思乱想了反而尽做些小家子气又阴险的事来。” 夏依依忍不住笑了:“王爷可不要小瞧了后院的女子,论智谋,她们可不比你们这些大男人差了。” 拓跋睿端着杯子,优雅的喝着,道:“本王从来不会小瞧了女人,前朝瑞宗,百姓皆道他是个难得一遇的明君,结果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万贵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却凭着她那张樱唇让瑞宗斩杀了多少贤良忠臣的臣子,最后险些酿成了大祸,瑞宗好不容易得来的明君名声因为一个女人毁之一旦,大军攻城的时候他被自己倾尽了一辈子爱着的女人一辈子毒酒魂归黄泉,所以对于女人,本王从来不会小看了。” 夏依依只是笑着。 “王爷,对你的话,民女只有一半赞同,一个大国走向灭亡绝对不会是一个女人引起的,多少贪奢好逸的昏君,不思进取,宠幸后妃,没有能力管好自己的国家,将败国一事推到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也不觉得可耻了,若他有才能的话,断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失了理智,继而做了有损朝廷之事,所以一个朝廷走向灭亡势必是一代一代累积下来的恶果,最后却让一个女人背上了这种罪名,被后人大骂是红颜祸水,民女倒觉得她们有些可怜了。” 夏依依喝了杯酒,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自古以来,昏庸无道的帝王把国败了,最后却让一个女人承担了,何其的可怜,可悲。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与别的女人,倒是与众不同。” 夏依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这有何与众不同的,民女不过是说了别人不敢说的罢了,同是女人,民女也不好让人欺了去不是。” 拓跋睿浅浅的笑着。 看着他笑,夏依依险些被吸了去。 似是察觉到夏依依的失神,拓跋睿的笑容更加的大了,他凑近夏依依,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夏依依狭长的眼睫毛。 他抬手,想要摸上夏依依的脸颊,却被夏依依侧过,他的手顿在半空,须臾,他若无其事的把手收了回来,道:“这么怕本王?” 夏依依笑道:“王爷,民女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是清楚的,一再的问这种话就有些没味道了。” 拓跋睿站起身,夏依依见状也站了起来,道:“王爷,这是要走了吗?” 拓跋睿侧眸看了她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过夏依依的腰际,一个用力,两个人的身躯贴合的几乎没有一点点的缝隙。 拓跋睿低眸,捕捉到了夏依依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 他嘴角上勾,柔情万丈的看着夏依依,略显低沉的嗓音很魅惑的说道:“依霜,你与本王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本王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本王吗?” 对上拓跋睿那双几乎能把人吸附进去的蓝眸,夏依依有些慌乱,心脏处更是快速的跳动起来,她下意识的避开了眼,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王爷,你别开这种玩笑了,你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强行的在一块,最后注定是个悲剧。” 拓跋睿霸道的掰回她的脑袋,以不容拒绝的态度看着她,道:“你不试着跟本王在一块,如何知道注定是个悲剧?” 夏依依想挣脱反而挣脱不开,心脏处不规律的跳动反而平复了下来,冷静的看着拓跋睿,道:“王爷如此说,是打算许民女正妃之位吗?” 拓跋睿不知为何,眼里闪过一丝的迟疑,尽管很快,还是被夏依依给捕捉到了。 夏依依眼里的讽刺一闪而过,脸上也迅速的冷了下来。 “莫非王爷从来就没有想过许民女一个正妃之位?”夏依依下巴抬着,神情有些骄傲的问道。 拓跋睿低眸,凝视着她眼里的骄傲,突然轻笑,道:“本王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想着如何才能给你更好的,正妃之位易给,可是要如何确保你嫁入襄王府不受欺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只要你肯嫁人,本王会让皇上同意这一门婚事的。” 夏依依怔了下,她 没有想到拓跋睿会如此说。 “王爷,时候也不早了,民女该出去忙了,要不然一会该有人来说了。”夏依依试着挣脱开拓跋睿的怀抱,结果反而被拓跋睿抱的更加的紧了。 拓跋睿挑起她的下巴,道:“本王的正妃定是心仪之人来当的,若是那个人是你的话,本王会考虑。” 夏依依干笑两声,她没有想到拓跋睿会把它给当真了。 “王爷,这是个误会而已,民女心再大也不敢动了襄王妃之位的念头。”夏依依低头,说道。 拓跋睿又强势的把她的下巴给抬了起来,强硬道:“若本王执意娶你为妃呢?” 夏依依突然朝她笑了笑,媚惑道:“若王爷如此中意民女的话,兴许民女……”趁着拓跋睿聚精会神听着的时候,她使了一个巧劲,挣脱开了拓跋睿的怀抱,轻巧的退开了三步,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睿,道:“王爷,时候也不早了,民女先下去忙了,就不在这叨扰你了。” 说完,夏依依打开大门就要往外跑去。 “站住!”拓跋睿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夏依依立即停下,头也不回的说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把门关上,本王有事跟你说。”拓跋睿撩袍,重新坐下。 夏依依也只好把门给关上了。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夏依依,道:“两天后,皇兄他们有可能会把你召进宫,你也别怕,本王会寻个借口进宫去找你的。” 夏依依的身体僵了下,继而笑道:“那还真是民女的荣幸。” 拓跋睿脱口而出:“你不怕?” “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无缘面见圣颜,民女托了两位王爷的福,亲得皇上的面见,不是民女之荣幸吗?”夏依依笑若灿花的说道。 拓跋睿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她,半晌,他幽幽的说道:“夏依霜,你身上的闪光点真的让本王惊讶。” 夏依依爽笑两声,道:“谢王爷的夸赞。” 拓跋睿别有深意的说道:“也许,襄王府有你这么一位王妃,府里头的日子就不会这么的无聊了。” 夏依依只是笑了笑,心里却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拓跋睿离开之后,夏依依又在云悦酒楼忙活了一会儿才亲身回 了晋王府。 刚一回到了晋王府,就被李德全给请了过去。 偏厅内,拓跋璟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斜眼看着夏依依,道:“回来了?” 夏依依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地等着拓跋璟接下来会有什么招数。 “回王爷,回来了。” 拓跋璟道:“今日在云悦酒楼做工还算顺利吗?都遇了什么人了?” “王爷不是派人跟了民女吗?”夏依依漫不经心的说道。 拓跋璟脸色不变,只是道:“本王派人跟着你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而已,至于你的行踪他们从未告诉过本王,自然,本王想知道的话也能从他们的嘴里知道。” 夏依依眼睛转了转,道:“王爷尽管叫你的人告诉就是了。” 拓跋璟好看的凤眸看着她,道:“酒楼里的人给你气受了,要不然语气这般的冲?” “有王爷看着,谁敢给民女气受?”夏依依反呛了一句。 拓跋璟好看的眉峰皱了皱,看着夏依依,道:“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就是了,别阴阳怪气的跟本王说话。” 夏依依好笑的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不知王爷这么着急的叫民女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拓跋璟又换了个姿势,神色更加的慵懒了。 “你好好准备一下,后天随本王进宫一趟。”拓跋璟奔了主题。 夏依依笑道:“是,王爷。” “你不害怕?”拓跋璟撩眸看了夏依依一眼,道。 夏依依笑的更欢,有些讽意的说道:“王爷初次带民女进宫的时候,可从来没问民女害不害怕。” 拓跋璟的脸色有些讪讪的。 出了一回气,夏依依的脸色好了不少,笑道:“王爷,这次进宫,民女要准备些什么?要不要准备几分贵重的礼物?” “你有银子?”拓跋璟的一句话,夏依依歇菜了。 少顷,夏依依厚着脸皮道:“这不是有爷吗?爷到时候准备好了,民女借花献佛就是了。” 拓跋璟笑道:“你倒是不害羞,跟在本王身边几个月,这脸皮倒是锻炼的刀枪不入了。”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王爷也不想民女过于寒碜了不是,若民女两手空空的进宫去面圣,民女一介粗女,倒不怕被人笑话了,只是王爷可就 不同了,到时被人笑了,可别说是民女累及了你。” 拓跋璟神色慵懒的看了她一眼,道:“谁敢笑话了本王?” 好吧,人家权大势大的,确实没人敢取笑了他去。 偏厅内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良久,拓跋璟开口道:“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少跟五皇兄单独在一块。” 夏依依没有避讳朝天翻了翻白眼,道:“王爷,你刚才不是说你派去的人不过是保护我所用吗,怎么这会反倒成了监视了?” 拓跋璟指了指桌子上,语气淡淡的说道:“茶。” 夏依依咬了咬牙,不过还是上前给拓跋璟斟了一杯茶,端起杯子,双手奉上:“爷,请喝茶。” 拓跋璟嘴角边浮现了一抹笑容,不过稍纵即逝。 他接过杯子,动作优雅的摇晃着手中的茶杯,也不喝,只是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要是多些温柔,少些尖锐,这样就更可爱些了。” 夏依依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王爷,民女要是千依百顺的,想来你也不会看上眼的吧。” 拓跋璟顿了下,不置可否。 第三日,陈公公果然带着皇上的口谕来宣夏依依进宫,拓跋璟自然是随同的。 夏依依换上了入宫的宫装,又经玲珑和希香等人巧手的打扮下,比往日更加娇俏了几分,比之当初在画像中看到的季夫人的样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眉眼之间几乎是如出一辙,甚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些季夫人当年的风范。 夏依依才刚走出去,就被前来给他护航的拓跋睿给瞧呆了去,甚至让他失控的差点喊出声来。 而拓跋睿一旁的拓跋璟,乍然见到不同以往打扮的拓跋璟,深邃的凤眸也是不由得闪了下,脑子里除了美这个字之外,几乎剩下一片空白了。 夏依依款款的走了过去,动作优雅的给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行了礼,道:“民女见过二位王爷。” 上辈子夏依依为了工作上的应酬,也陪慕容司参加过不少的商业party,上流社会的商业礼仪她学的不懈可击,是而这下穿上这身华贵的宫装,倒不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更加衬得她肤白细嫩,出众的气质甚至比王公贵族里的贵女还要略胜一筹。 第201章 拓跋清雅又来挑衅了 经过几个月的将养,夏依依现在的这具身体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皮肤变白了不说,就连这身体的发育也是非常的快速,前凸后翘的,跟几月之前的豆芽菜比起来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拓跋睿看着近在咫尺的夏依依,眼里有些恍惚,记忆仿佛穿过了一条长河,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季府的一条河岸边,季夫人在十来名美婢的簇拥下款款的走来,神态非常的温柔。 走到他的面前,季夫人抬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笑道:“五皇子,你怎么在这?不跟璇儿玩吗?”璇儿,季三小姐的小名。 小小的拓跋睿一脸孺慕的看着她,甜糯的说道:“夫人,你怎么长的那么美,连母后都不及你的一半美。” 季夫人蹲下身,一脸温柔的看着拓跋睿,笑道:“宸贵妃是世间难得的美人,臣妇不敢与娘娘比美了,若论貌美,恐怕没有人能及得上宸贵妃。” 只是当时还是小小只的拓跋睿,还是固执的认为季夫人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即使现在长大了,他还是一如小时候那样,执拗的寻找着与季夫人很像的女子。 夏依依见拓跋睿神情有些恍惚,不由开口叫了一声:“襄王?” 拓跋睿回过神来,温柔的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今日很美。” 夏依依态度落落大方的承着拓跋睿的赞美,道:“多谢王爷的赞美。” 一旁的拓跋璟也不甘落后,道:“依霜,你今日很美。”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不语。 一旁当风景的陈公公凑了上来,语气恭敬的说道:“两位王爷,该走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同时点了点头。 三人分别坐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轿子里,陈公公尖细的嗓音划破整个天际:“起轿。” 抬轿子的人稳妥的把轿子抬了起来,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轿子就进了皇宫里头。 御书房内,拓跋恂端坐在龙椅上,拓跋睿和拓跋璟分别站在夏依依的两侧,行礼 道:“臣弟/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恂搁下手中的金笔,抬起头看着他们三人,笑道:“朕不过是想见见夏姑娘,倒没有想到把九皇弟和五皇弟给召来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异口同声的说道:“臣弟二人离京多时,与皇上未曾与皇上聚在一块好好说说话,这不趁着这次机会同皇上好好地聊聊。” 拓跋恂温润的笑着,道:“想来二位皇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拓跋睿和拓跋璟也没有否认。 “朕不过是看夏姑娘年轻,叫进宫来同皇后说说话,给她解解闷的,没想到倒把你二人紧张的。”拓跋恂打趣道,神色温柔,仿佛在拓跋璟和拓跋睿面前,他就是一个温润关心着弟弟的兄长一样。 拓跋睿笑道:“皇上,你这话严重了,臣弟是真的念及好久没同你一块叙叙旧,这才一大早的赶到晋王府去,同九皇弟一块儿进宫的。” 拓跋恂只是笑笑,道:“既然你二人也来了,夏姑娘就到坤宁宫去一趟吧,去见一下皇后。” 说完,他扬声把陈公公给叫了进来。 “小陈子,领夏姑娘去坤宁宫一趟,她是九皇弟和五皇弟看重的人,你可得小心伺候着,别让人受了委屈。” 拓跋恂吩咐道。 陈公公弓着身,客气道:“是,皇上。”又转过身对夏依依说道:“夏姑娘,这边请。” 夏依依朝拓跋恂福了福身,道:“皇上,民女先行告退。” 拓跋恂点了点头。 拓跋恂目含打量的看着夏依依,等夏依依出了御书房之后,他才把打量的目光给收了回来,笑道:“夏姑娘确实是个难得一遇的美人儿,只是两位皇弟见过的美人无数,当真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兄弟反目?” 拓跋璟看了拓跋恂一眼,抱拳道:“皇上,她不过是本王身边的一名婢女而已,也谈不上与五皇兄共抢了一个女人。” 拓跋睿也拱手道:“皇上,臣弟与夏姑娘一 见如故,臣弟欣赏她做事的干练,不似一般女子遇事惊慌,心眼也小,皇上只要同她接触,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拓跋恂挑了挑眉,与拓跋睿极为相似的眉眼煞是一片温柔,笑道:“五皇弟如此说,朕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也有了些好奇了,若不是她先跟二位皇弟相识,朕倒是想把人弄进宫来。” 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同时一厉,下意识的看向了拓跋恂。 拓跋恂温润的笑着,道:“二位皇弟如此看着朕,莫不是在怕本王把佳人给抢走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抱拳,异口同声道:“臣弟不敢。” 拓跋恂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面上温润的笑道:“好了,你们也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朕就算是再昏庸也不会夺了你们所好的,只是这样子的女人,你们玩玩即可,断不能成为你们的王妃了,要不然第一个不允的可就是朕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上又是一凛,拓跋璟抱拳道:“皇上,臣弟娶妻一事不着急,五皇兄年纪比臣弟长,他娶王妃一事该提上日程了。” 拓跋恂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更加的温柔了,道:“九皇弟也学会谦逊了,知道娶妻一事也该让着自己的兄长了,经你们一提醒,朕倒觉得你们的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至于那个夏依霜,你们喜欢的话当成侍妾也未尝不可。” 拓跋璟心下一凛,语气也有些不好:“皇上,娶妃一事臣弟自有打算。皇上当日也允诺臣弟未满三十岁之前绝对不插手臣弟的婚事,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断不能食言儿肥了。” 拓跋恂笑道:“朕也没想过要插手你的婚事。” 拓跋璟微微的松了口气,抱拳躬身道:“谢皇上。” 拓跋恂像个温润的兄长一样拍了拍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肩膀下,道:“行了,你二人好不容易回京,本来想要你们多休息几日的,不过朝中事多,朕这些日子也是公事缠身, 你们二人既然进宫了就帮朕一下。” “是,皇上。”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同时抱拳,应道。 这一边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表面上气氛倒还算好,另一边的夏依依随着陈公公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陈公公有意跟夏依依卖个好,笑道:“姑娘莫怕,皇后娘娘平日里最是温和的,未曾刻意的打骂过宫人,至于其他的宫妃她也是温柔以待的,你去见了,娘娘势必会喜欢的。” 夏依依知道陈公公这是在跟她卖好,不由笑道:“在王府的时候也常听到下人说当今皇后娘娘如何的贤良淑德,把后宫打理的稳稳妥妥的,让皇上无后顾之忧,如今听公公这么一说,想来应该是这样的,只是民女到底出身卑微,恐怕会污了娘娘的眼了。” 陈公公尖声笑道:“姑娘莫要谦虚了,姑娘长得美,与当年美名扬京城的季……瞧我这嘴巴,竟会胡说八道了。”说到一半,陈公公话锋一转,反而自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夏依依狐疑的看了陈公公一眼,有些关切的问道:“公公,你没事吧?” 陈公公笑道:“没事,刚刚不过被一只蚊子咬了,我给打了一下而已。” 夏依依也不是傻子,顺着陈公公的话说道:“公公可得小心一些,这蚊子到底带了一些病菌,被啃咬了肯定要起大包的。” 陈公公见她说话做事如此的滴水不落,心里对她也是多有满意的,再加上之前有李德全的特意嘱咐,陈公公也想卖拓跋璟一个好,所以对夏依依也算是客客气气的了。 快到坤宁宫的时候,迎面抬来了两顶轿子,一前一后,陈公公立马把夏依依拉到了一旁,教夏依依把头垂着,低声道:“这两顶轿子是固伦公主和清雅郡主的,这二位主在宫中颇为的受宠,宫人见了她们也是毕恭毕敬的,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犯上她们的好。” 夏依依暗道一声真是冤家路窄了。 夏 依依有心避开拓跋清雅她们,只可惜有人不知领情,轿子到了她面前就不走了。 陈公公扯着夏依依的袖子往地下跪去,道:“奴才见过固伦公主,清雅郡主。” 说了之后,陈公公见夏依依只是跪着却没有说话,他小声道:“姑娘,说话,别傻待着。” 夏依依垂下头,欲要说话,头顶上却传来了一记冷哼:“本郡主还以为是谁这么大的牌,原来是一条不会犬吠的狗啊,真是没有听过好狗不挡道这句话,见了本郡主和二皇姑来了也不知道让让道。” 陈公公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下,直觉拓跋清雅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了,不过碍于她的身份,陈公公也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回郡主,夏姑娘是皇上和皇后亲自请进来的客人,公主和郡主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奴才就把人带过去了,也省得娘娘等急了。”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不过到底顾忌陈公公的身份,她也不好太过分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该损的则损。 “这只狗的架子也是挺大的,竟然能劳的公公出马,本郡主真是小瞧了她了。” 拓跋清雅尖酸刻薄的说道。 陈公公的眉头又是皱了皱,而一旁的夏依依则是全程的沉默不语,仿佛拓跋清雅那些骂人的话根本就不是骂她的。 拓跋薰也撩开帘子,淡淡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清雅,你少说两句,跟这样的人计较,反而把自己的身份给降低了。” 拓跋清雅低声应了一声是,道:“二皇姑说的是,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对着说多了反而惹了一身骚了。” 拓跋薰掩唇笑了笑,道:“清雅,你可是堂堂郡主,如此俗的话日后可要少说了,要不然平白的教人看低了。” 拓跋清雅乖巧的应了声是,道:“二皇姑,我们再择回去找皇后吧,有些狗根本是不长眼睛的,要是一不小心发起疯来,我们也能保护了皇后了。” 拓跋薰想了想,轻轻地“嗯”了下。 第202章 亲见皇后 拓跋薰和拓跋清雅的轿子再次返了回来,拓跋清雅探出头,道:“陈公公,你可得小心一些了,你身边这位就是往日里不吠,可是关键的时候却乱咬人的疯狗,你可别到时候被她乱咬一通,平白的惹上一回痛了。” 陈公公只是垂着头,道:“恭送公主,恭送郡主。” 原本还有些得意的拓跋清雅见陈公公并不配合她,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公公,你如此护着她,也要看人家领不领情了,别到时候被打了一耙,平白的丢了面子。” 陈公公道:“谢郡主提醒。” 拓跋清雅这下子气的不轻,没好气道:“走。” 等轿子被抬远之后,陈公公对夏依依说道:“姑娘,你别介意了,郡主被皇上宠坏了,性子难免有些骄纵。” 夏依依笑道:“民女省得。” 陈公公这下对夏依依更加的满意了,道:“姑娘,走吧,别让娘娘等久了。” 到了坤宁宫,守在殿外的太监立马扬着他那独特尖细的嗓音道:“夏姑娘到。” 半盏茶的功夫,从里面走出了一位长相俏丽,身段好,年纪十七八岁的宫女,径直的朝夏依依这边走来,客气的给陈公公行了礼,道:“公公,这位就是夏姑娘吧,娘娘命奴婢出来接她进去。” 陈公公笑道:“来时,皇上特意嘱咐咱家说是让皇后娘娘多加照拂一下。” “是,公公。”那名宫女客气的说完,这才对夏依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夏姑娘,里面请。” 夏依依随人进了殿内,里面不断有宫女给她们掀帘子,掀了差不多四回的帘子,这才到了最里屋,里面的人不少,除了伺候的宫女之外,还有好几名是她并没有见过的宫妃。 夏依依敛眉低首的走上前,不过还是用余光打量着坐在左右两边的女人,她在打量着这些女人的同时,这些女人自然也在打量着她,其中还有好几道心生怨恨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夏依依目不斜视的走上前,举止规范的给坐在正位上的女人行 了礼:“民女夏依霜见过皇后娘娘。” 主位上的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茶杯悠悠的喝着,就在夏依依半弯着身体快要僵硬的时候,才缓缓地传来声音:“起吧。” 夏依依松了口气,道:“谢皇后娘娘。” 皇后把茶杯递给了一旁的宫女,道:“那日皇宴上,你站在下面本宫也未能把你瞧的仔细,你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 夏依依依言抬起头来,任由坐在主位上的女人打量个够,同时,她也在不露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放眼美人三千的后宫,皇后的长相并不是很出众的,清秀端庄有余,可若说是倾城倾国又还达不到,皇后的很嫩,可偏偏做老成持重的打扮,把原该有的那份灵气给遮住了,瓜子脸,杏眸,小巧的凌唇,本应该讨喜的长相却因为过细的眉毛而生生的平添了一抹凶悍,在加上繁琐贵重的凤服,显得她端庄有余,却威严有些不足。 皇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笑道:“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只是这外貌倒与本宫曾经见过的美人有几分的相似,至于是谁,本宫还真的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坐在下首右边第二排位置上的拓跋薰也假意的轻咳了两声,道:“听皇嫂这么一说,好似是这么一回事,在本宫的印象中,能称得上大美人的也只有艳冠京城的季夫人,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位夏姑娘与当日的季夫人有些相似。” 在场的宫妃年纪都在二十上下徘徊了,有些根本就没有见过季夫人,有些见过了却碍于年纪小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在加上季夫人当时深居简出,几乎甚少出现在贵妇圈里,所以即使她声名远播,真正见过她的外人却是极少的。 “皇后娘娘和公主如此一说,还真的是有些像的。”其中一名宫妃附和道,她原是亲临县县令的嫡出大女儿,通过选秀入的宫,在宫中并没有什么根基,不过胜在嘴巴儿甜,又惯会讨巧,所以被封了一个答应,素来以皇后 马首是瞻,现在皇后提出来了,她自然是赶紧的附和了。 另一名宫妃听了之后,讥诮的说道:“本宫倒不知道李妹妹年方十八的竟然见过早已灭了门的季宰相的夫人。” 李答应闹了个大脸红,没好气的白了那名讥诮她的宫妃,道:“姐姐自小在京中长大,又比妹妹年长了一两岁,想来是见过那个所谓的季夫人了。” 被她反问回去的女子也是被噎了一下。 “原来姐姐也没有见过啊。”李答应也是个厉害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时候不懂得且饶人了。 “你……” 皇后轻咳了下,柔声道:“各位妹妹,今儿个大家难得聚在一块,你们都是为伺候皇上才选进宫的,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就是把皇上伺候好了。” 李答应瞬间笑了,应和道:“皇后说的是,臣妾不过是闲极无聊了才会同希姐姐拌一下嘴,往日里见面都是三分笑的。” 希贵人明显的看不上里答应这幅奴颜卑膝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翘,讥诮道:“李妹妹,皇后可不是个傻子,你这样尽挑好话的说,不觉得腻歪恶心?” 李答应眼里的怒火一闪而过,道:“希姐姐说话何必夹枪带炮的,大家都是伺候皇上和皇后的,你如此岂不是在落皇后的面子?” 希贵人瞪了她一眼。 皇后看了她二人一眼,道:“你们二人少说两句的好,夏姑娘难得进宫一趟,你二人却在这拌嘴,知道的以为是姐妹之间的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无能管理整个后宫。” 希贵人和李答应同时起身,福身道:“娘娘息怒,臣妾二人知错。” 皇后把玩着手中玉镯子,道:“行了,坐下吧,别让人看了笑话。” 两人同时坐下。 皇后看向夏依依,道:“夏姑娘……” 夏依依敛眉低首,道:“皇后叫民女依霜就可以了。” “依霜?这倒是个好名字。”皇后笑道:“是哪里人?家中父母可还尚在?与晋王是如何认识的?” 夏依依简单地说了下。 皇后听了脸 上更是温柔,她道:“看来你同晋王还是挺有缘分的,晋王素来与外人并不是很亲近,没想到你倒入了他的眼,也是你的造化了。” 顿了下,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本宫听说夏家村可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这事儿可是真的?” 夏依依臻首轻垂,道:“回娘娘,村子不过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村民靠打渔和种些地为生,至于人杰地灵是谈不上的,与京城这样繁华之地比起来,那里倒显得落后闭塞很多。” 话毕,一道讥诮嘲讽的声音传来:“这才来京城不过几日的时光,就把生养之地给忘了,还真是被奢华富贵给迷了眼啊。” 皇后循声看了过去,笑道:“清雅,不可如此说人,京城确实是繁华昌盛,别人也没有说错了。” 拓跋清雅盈盈而立,福了福身,道:“皇后娘娘,这清水县和阳乐县清雅都去过,虽不及京中繁华,但也地杰人灵,民风淳朴,岂有某些人嘴里的闭塞。” 皇后听了忍不住笑了下,道:“清雅,你与依霜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话如此的直,教人害怕了。” 拓跋清雅又福了福身,道:“娘娘,清雅一向与人为善,并不是故意为难人之辈,你是长辈,最是识清雅的性子,清雅也曾到过夏家村一回,那那里的村民都是极好的相处,又对清雅有过一饭之恩,自然见不得有人诽谤这个极为美好的村子。” 皇后挑了挑眉,极有兴趣的问道:“一饭之恩?清雅,你与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清雅随口胡诌了下。 皇后听了,似是有所感的说道:“清雅,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说完,她黛眉轻颦了下,道:“好在好心人多,要是因为你的一时任性出京出了什么事,你让本宫如何跟皇嫂说?清雅,你那次真的是太一意孤行了。” 拓跋清雅做伏低做小状:“清雅知错了,回去后也跟母亲请过罪了,母亲虽然气急不过到底是心疼清雅的。” “也 是皇嫂性子好,才能纵着你肆意妄为了,不过本宫可不许你没有大家的允许就擅自离京了,要不然本宫可得好好地惩罚你一番。” 皇后似是一个慈和的长辈一般,对拓跋清雅说教道。 拓跋清雅乖顺的应道:“是,清雅知道了。” “坐下吧。”皇后招了招手,道。 拓跋清雅坐下之后,皇后这才想起有夏依依这号人一样,命人给夏依依赐座,笑道:“依霜,大家都是好相处之人,你在这里可不要拘着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是,皇后娘娘。” 皇后命人奉上了精致的糕点和热茶,笑道:“依霜,你来京也有几日了,住在晋王府可还习惯了?” “谢娘娘的关心,民女一切都还好。”夏依依低眉顺眼的说道。 “那就好。”皇后端着茶杯,优雅的抿了口茶,笑道:“你难得入京,在皇宴上又被晋王郑重其事的介绍给大家,想来晋王也不仅仅只当你是个客人那么简单,怕是再过不久就开脸放进后院了吧,到时候大家可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别拘束着了。” 拓跋清雅讥诮一声,道:“到时候不过是个侍妾罢了,怎敢腆着脸皮的说是一家人,娘娘,你这也太抬举她了吧。” 皇后看了她一眼,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是笑道:“清雅,不可胡闹了,把客人吓到了,到时候晋王找你要人,看你如何给啊。” 拓跋清雅没好气的瞪了夏依依一眼,道:“娘娘,九皇叔再混不吝,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寻你我的晦气的,毕竟九皇叔还是拎得清谁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真是个被宠坏,没脑子的女人。 皇后心里嘲讽的想到。 不过面上皇后却笑道:“清雅,不可仗着你九皇叔疼你,你就如此的任性了去,要不然到时候惹你九皇叔生气了,本宫可不保你。” “娘娘,你如此疼清雅,清雅要是犯了错,你可得替清雅美言几句了,要不然清雅可不敢一人面对九皇叔的怒火。”拓跋清雅撒娇道。 第203章 更有深意 皇后只是笑了下,嗔怒道:“你这小妮子,每每做错了事都是本宫给你善后了,害的晋王都对本宫有怨言了。” 拓跋清雅笑道:“娘娘是他的长辈,哪里就能真的埋怨您了。” 皇后道:“你就在这跟本宫贫嘴吧,把他的人给玩坏了,本宫看你怎么有人赔给你九皇叔了。” 拓跋清雅面上笑着,眼里却快速的闪过一抹阴霾。 皇后也不理会拓跋清雅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转头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可上过学?识得字吗?” 夏依依站起身,身体微微一弯,道:“回娘娘,民女自幼父母双亡,是靠村中好心的人家的扶持,这才勉强的长这么大的,是而未曾上过学,不过跟村子里的先生学过几个字,勉强的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 这话才刚说完,就听得一记不屑的冷哼,夏依依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人是谁。 皇后笑道:“本宫常年在后宫里,甚少出宫,往日里琐事加身也甚是烦闷得很,难得见你乖巧懂事,你平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常进宫来陪本宫解解闷。” 夏依依乖巧的应道:“是,娘娘。” 拓跋清雅瞪了夏依依一眼,道:“娘娘,有清雅陪你就可以了,何必要一个外人来瞎掺和了,平白的惹你生气岂不是不妙。” 皇后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茶,她这是在借清雅之口来狠狠地羞辱夏依依一番,然后她再好生的宽慰着,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吃,也能让夏依依记着她的好。 皇后把杯子放下,看了拓跋清雅,道:“你往日里不惹本宫生气已是极好的事了,本宫哪里还敢奢望你来给本宫解闷逗趣了。” 拓跋清雅跺了跺脚,娇嗔道:“娘娘,哪有您这样拆台的。” 话毕,其余的宫妃都笑了,眼里竟没有一点违和和不屑之感,仿佛拓跋清雅这样好似是非常正常的。 拓跋薰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道:“清雅,不可无 礼了。” 拓跋清雅撅了撅嘴,似乎是忌惮着拓跋薰,还真的就乖乖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须臾,殿外响起了太监那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襄王到,晋王到。” 殿内,包括皇后在内皆闪过惊讶之色,齐齐的看向了夏依依,眼里有着难言的嫉妒和羡慕,尤其是原本看着端庄大方的皇后,在听到襄王二字的时候,保养的极好的柔荑也不免动了下,胸膛处更是剧烈的动了下。 皇帝三人走进来的时候,殿内的所有人都不免屏息以待,宫女纷纷跪地,道:“奴婢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襄王和晋王,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皇后为首的宫妃也纷纷行了礼:“臣妾等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皇帝大步上前,亲自搀起皇后,帝后并肩,皇帝温润的说道:“都起吧。” “谢皇上。” 拓跋璟和拓跋睿纷纷抱拳,行礼道:“臣弟二人见过皇后。” 皇后目光落在拓跋睿身上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声音平添了几抹温柔:“五皇弟,九皇弟,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谢皇后。” 拓跋璟和拓跋睿直身之后,目光直接落在了夏依依的身上,皇后见之,笑道:“二位皇弟,你们大可放心好了,毕竟是你们亲自带回来的贵客,本宫纵然不识趣也不敢动了她分毫不是,这才一进来就巴巴的看着,平白的教本宫伤心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同时抱拳,道:“臣弟二人绝无此意。” 皇后掩唇笑了下,道:“二位皇弟不必如此多礼,本宫也不过随口开个玩笑而已。” 拓跋睿和拓跋璟心里可没当她开玩笑,他们都知道皇后外表看着温柔,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宫内不知多少稍稍有些姿色的宫女都被她暗中给弄死了,不过到底是一家人,这才保持着面上的平和了。 皇后搀着皇帝坐在主位上,又命人奉上 茶点,温柔道:“皇上和两位皇弟怎么来了?” 拓跋恂道:“不过是五皇弟和九皇弟说离京将近一载,平日里也未曾到后宫来给你这位皇嫂请安,这不趁着这个空档就过来了。” 皇后掩唇笑了笑,道:“难为两位皇弟有心了,本宫见两位皇弟对茶也颇有研究,这不就让人采集了一些雨后龙井,一会你二人离开的时候可拿一些。” 拓跋睿和拓跋璟站起身,道:“谢皇后。” 皇后臻首轻垂,掩下了眼里的一片阴霾,笑道:“阔别一年,两位皇弟倒与本宫生分了。” “礼不可废。”拓跋璟和拓跋睿异口同声道。 皇后只是笑笑。 拓跋清雅从旁插口道:“五皇叔和九皇叔还真是对夏依霜一片情意,在清水县的时候就已经护着了,进了京城更是把她护的滴水不漏,清雅见了当真是羡慕的紧。” 拓跋睿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拓跋清雅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焉了。 皇后假意的轻咳了两声,笑道:“皇上,你来的正好,本宫突然发现夏姑娘与曾经扬名京中的美人极为的相似,不知道皇上还能不能想得起是哪位?” 拓跋恂挑了挑眉,温润的笑道:“哦?皇后倒是说说,朕也看看到底像不像了。” 皇后正襟危坐,道:“曾经扬名京城的大美人季夫人,不知道皇上还有没有印象了?臣妾听说季家被灭门的时候季家三小姐不见了踪影,会不会……” 坐在下首的拓跋睿和拓跋璟身体同时一僵,面色凛冽的看着皇后,而坐在主位上的拓跋恂,仍是一脸温和的笑着,道:“经皇后这么一提醒,朕瞧着倒是有几分的相似,不过人有相似之处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何况季家大公子投靠匈奴一事并未是真,先皇盛怒之下残害了季家上下几百口人,驾崩之前也曾在金銮殿上阐述着他一生的是非功过,其中一件便是季家恩怨,只不过现在还 未寻到证据,所以也未能给季家平了反,若是能找到季家大公子和季家三小姐,兴许能复季家当年之荣耀,只可惜物是人非。” 皇后的脸色僵了下,道:“皇上,季家一事是先皇所盼,是非过错也早随着人的离开而烟消云散了,臣妾知你念着先皇对您的嘱咐,只是季家无一人活着,就算复了季家当日的荣耀,也不过是一个名声而已。” 拓跋恂伤感了一回,反而笑道:“皇后说的是,难得众位爱妃都在,朕倒在这伤秋悲冬了,实在不是一个帝王所为,该罚。” “皇上心思仁厚,心系天下苍生,实乃我朝之大幸,臣妾以皇上为荣。”以皇后为首的宫妃纷纷站了起来,躬身说道。 拓跋恂笑的更是温润了:“众位爱妃的心意,朕心里都明白着,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上。” 拓跋恂不露痕迹的打量了夏依依一番,笑道:“五皇弟和九皇弟离京将近一载,难得回京,两人又好不容易一同在宫中出现,朕心里甚是高兴非常,今日你二人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宫中一块用膳,不得有任何的异议。” 拓跋睿和拓跋璟的身体下意识的放松下来,起身,同时抱拳道:“是,皇上。” 拓跋恂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二人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佳人在,两位皇弟倒是难得的乖巧。” 拓跋睿和拓跋璟不置可否。 拓跋恂命人准备了丰盛的中膳,还没有久坐陈公公就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翰林大学士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拓跋恂道:“叫他在御书房等着,朕一会就来。” 陈公公躬身恭敬的说道:“是,皇上。” 陈公公离开之后,拓跋恂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道:“二位皇弟随朕一同到书房一下。” 拓跋睿和拓跋璟同时起身,弯身抱拳道:“是,皇上。” 拓跋恂扫了扫不染尘埃的黄袍,转头对皇后说道:“皇后,夏姑娘初来乍 到,对皇宫并不熟悉,你好生的招待着,别让客人为难了。” 皇后盈盈而立,温婉端庄的应道:“是,皇上,臣妾省得。” 拓跋恂不吝惜的赞美道:“皇后素来端庄贤惠,有你在,朕也放心。” 皇后温婉的笑道:“谢皇上,为皇上管理后宫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拓跋恂点点头,领着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出了坤宁宫。 等人离开之后,拓跋清雅嘴角冷勾,讥诮的说道:“夏姑娘还真是有面子啊,这前脚刚到坤宁宫,后脚皇上和两位皇叔就到了,这份荣耀连皇后和曾经圣宠一时的宠妃萧淑妃都没有过,我还真是羡慕的很啊,各位娘娘难道就不觉得羡慕吗?” 话落,其他宫妃的脸色皆是一变,看着夏依依的目光都带着有些敌意的打量了。 夏依依心里一凛,暗咒了一句,面上却笑道:“民女想郡主应该是误会了什么,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貌美如花,岂是民女这种蒲柳之姿能够相提并论的,皇上定是来此看一下皇后和其他娘娘的,还是郡主觉得貌美如花的各位娘娘岂是引不起皇上的注意?” 拓跋清雅没好气的瞪了夏依依一眼,道:“夏依霜,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挑拨离间了。” 夏依依臻首轻垂,无辜道:“郡主,民女有吗?” 拓跋清雅心下一怒,待要发火,被拓跋薰看了一眼,道:“清雅,这里是坤宁宫,不可造次了。” 拓跋清雅又瞪了夏依依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是,二皇姑。” 皇后眼里也闪过一抹厉色,看着夏依依的目光多了一抹探究,表面上还是温婉的笑道:“依霜难得进宫一趟,想来对宫里也是不熟悉,要是不介意的话,随本宫一道去看看如何?” 夏依依微微弯身,笑道:“娘娘盛邀,民女却之不恭,就怕一会见识了皇宫的宏伟壮观难免出丑,平白的惹来众位娘娘的嗤笑了。” 第204章 炸开了锅 皇后好心的宽慰道:“你初来京城,一定会被京中的繁华昌盛给迷了眼,你还能保持的如此镇静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日后多来几趟皇宫自然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谢娘娘的宽慰。”夏依依乖巧的应道。 拓跋清雅在旁不服气的说道:“皇后娘娘,她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女罢了,你又何必对她如此客气了?你可是一国之母,难道还把如此没有眼色见地的村女放在眼里的吗?” 皇后看了她一眼,道:“清雅,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有什么误会?你是堂堂郡主,心胸气度就该比别人的大,别揪着一点小小的错就对人咄咄逼人的,要不然本宫可不依了。” 拓跋清雅嘟着嘴,欲要说话,被拓跋薰扫了一眼,再次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一直未开口的拓跋薰笑道:“皇嫂,清雅还小,性子又被本宫宠的有些任性了些,你也算是看着她一块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她性子就这样吗?太过爱憎分明,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本宫也同她说过这样的性子容易吃亏,只可惜她不听劝,仍是一意孤行,不过她这性子倒是挺得本宫的喜欢。” 拓跋薰也只有在心情有些不好的时候才会称呼皇后为“皇嫂”,往日里都是随同别的人一样称呼皇后的。 皇后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公主,清雅这孩子本宫也喜欢,只是一味的纵容反倒养的她性子越发的骄纵了,日后嫁到别人家里可如何是好了。” 拓跋薰挑了挑好看的眉,神态有些倨傲的说道:“清雅有皇上纵着,有皇嫂你护着,有本宫宠着,就连九皇弟也是对她多加的疼爱,她还是堂堂郡主,她今后择取的夫婿自然是以她为首的,要不然谁敢给她气受了?如此多身份显赫的人宠着她,恁是谁也不敢给她委屈了,皇嫂,你觉得本宫说的对吗?” 皇后只是笑笑。 “皇后娘娘,臣妾看今日风和日丽,是难得的好天气,夏姑娘又难得进宫一趟,娘娘 何不如带她去逛逛?”李答应适时的插了口,打破了这难得的僵拧。 皇后看了她一眼,道:“也好。” 皇后为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了坤宁宫,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内,百花绽放,蜂蝶翩跃起舞,一阵阵的花香迎着微风迎面吹来,煞是好闻。 一行人进了望月亭,早有宫女已把亭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奉上了精致的各色糕点和茶水。 皇后先行入座,接着是身为固伦公主的拓跋薰,再然后是各妃嫔,然后是拓跋清雅,而夏依依则识趣的站着。 皇后指了指还剩下的位置,道:“依霜,你也坐下来吧,你也是本宫央得皇上同意叫进宫来陪本宫解解闷的客人,岂有主人家坐着,客人站着的道理。” 夏依依虚虚的福了福身,坐了下来。 拓跋清雅嘴角冷勾,面上却是笑道:“皇后,夏姑娘可你想的还要落落大方,在阳乐县的时候人家根本就不惧九皇叔和五皇叔的身份,几乎是与之同时同坐了,也许是因为她不拘的小性子吧,反而入了二位皇叔的眼了,这不一回京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顿了下,拓跋清雅又道:“二位皇叔许是见惯了京中女子的百依百顺,这不就想着尝一尝新鲜的清粥野菜了,也难保皇上不会这样,各位娘娘可要提上一百个心了,要不然皇上被人给吸引去了,可别怪清雅当初没有提醒了。” 说完,其他宫妃看夏依依的眼神都变了,皇后纵然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眼里深处也是一片阴霾。 夏依依放在腿上的手动了下,心里直恨不得把拓跋清雅给揍打一顿,这人恁心狠了,字字藏刀,句句扎人,真可谓是话里藏针,好一招借刀杀人了。 夏依依千绪百转,知道一个处理不好,她算是被所有的宫妃给恨上了,毕竟宫里头的人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都不想皇帝的宠爱被别人夺了去,既然不想被夺去,唯有除之。 好一招借刀杀人,拓跋清雅她还真是不能小瞧了。 夏依依想了想,突然笑道:“ 男人多爱俏,历朝历代也不乏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之人,若是真如郡主所言,身为上位者只爱特立独行,不爱温婉的女子,只怕是对他们的侮辱了,试问有哪一个男人在繁忙了一天之后回到家中还想面对着母老虎的?又或者,哪一个男人在外应付了形形**的人之后,回家后还愿意面对一个特立独行,几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了?所以男人对于野菜也就是偶尔的尝尝鲜而已,终究是爱着温婉可人,甜美娇俏的大美人儿的。” 顿了下,夏依依突然起身,朝皇后福了福身,道:“若皇上不喜皇后娘娘温婉端庄的样子,也不会如此敬重娘娘,试问哪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在面对不喜的发妻的时候还能对她恭敬有加?” 所有的宫妃听了都若有所思,加诸在夏依依身上的怨恨和嫉妒的目光反而减少了不少。 皇后被夏依依无形中戴了一顶高帽,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道:“怪不得清雅老说你牙尖嘴利的,今日一听,倒是有几分是真的,你这嘴啊真真是厉害着,能把黑的都变成白的了,本宫素来听惯了阿谀奉承,没想到听了你的奉承却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夏依依臻首轻垂,真诚道:“回娘娘,民女句句发自肺腑,字字皆是真心。” 皇后朝她招了招手,笑道:“过来本宫这边坐。” 原本坐在皇后身边的李答应脸色立马变了变,夏依依见状,笑道:“皇后娘娘,您的周身都是贵气,民女怕过去了会犯着了您的贵气,还是坐这里就好了。” 皇后挑了挑眉,好似很感兴趣的说道:“哦,你还能看到所谓的贵气了?你倒给本宫说说这哪里有贵气了?” 夏依依信口胡诌道:“娘娘贵为后宫之主,自有神灵的庇佑,身上萦绕着凡人不能见到的贵气,不是民女这种凡俗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一番话,说的皇后凤颜大悦。 李答应掩唇笑了笑,道:“原先本宫以为夏姑娘来自小地方,自是笨嘴拙舌的,没想到嘴巴如 此的伶牙俐齿,本宫见了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也难怪会成为晋王府的贵客,真真是值得的。” 希贵人看了李答应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本宫记得李妹妹也是小地方来的吧,本宫也瞧不出妹妹笨嘴拙舌的,本宫还记得妹妹初初进宫的时候这性子也是傲得很,眼睛都顶到了天上去了,只是在宫中生活的久了,经历的事多了,这次把棱角给磨的圆滑了,要不然怎么有妹妹的今时今日了啊。” 李答应没好气的看了希贵人一眼,道:“希姐姐的出身好像也比妹妹的好不到哪里去吧。” 希贵人的脸色变了变。 皇后柔声道:“两位妹妹还是少说两句的好,平白的让外人看了笑话以为本宫如此的没有能耐,才管的你们如此的肆无忌惮。” 李答应和希贵人神色皆是一变,随即盈盈而立,两人同时道:“臣妾二人知罪,娘娘息怒。” 皇后沉下脸来,颇有种不怒自威的魄力:“行了,你们都坐下吧。” “谢娘娘。”两人皆是松了口气,坐了下去,不敢在皇后面前逞一时的口舌之欲。 拓跋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眉眼一挑,转移话题道:“夏姑娘,本宫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你们能不能回答一下?” 夏依依面上恭敬的回道:“公主有什么疑虑,尽管问就是了,民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拓跋薰端起杯子,细抿了一口,道:“本宫听说你到云悦酒楼去做工了?” 夏依依也没有特意的隐瞒,道:“会公主,民女近来确实在云悦酒楼帮忙。” 拓跋薰嘴角勾了勾,冷笑道:“本宫倒不知道晋王府如今穷的连一个客人的食宿都付不起了。” 夏依依神色未变,缓声道:“回公主,民女只是不想寄人篱下而已,自食其力总比嗟来之食来的好一些。” 拓跋薰又喝了一口茶,道:“自食其力?这个想法固然是好,只不过仅仅适用在穷苦人家身上,至于夏姑娘是九皇弟亲自请回来的贵客,食宿由晋王府来提供也算是情 理之中,还是夏姑娘根本就看不上晋王府?或者说,夏姑娘根本就不把九皇弟放在眼里?” 夏依依心里暗叹了一声,也知道拓跋薰和拓跋清雅这下子是瞄上她了。 夏依依站起身,垂着头,越发客气恭敬的说道:“回公主,民女到云悦酒楼去帮忙是经过王爷同意的。”言外之意是,你要是想指桑骂槐,还是先问过当事人的好。 拓跋薰的脸色僵了下,讳莫难测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怒极反笑道:“九皇弟这人看重你,你说什么他都纵着,可你既然进了晋王府的门,不管你现在是不是九皇弟的女人,高门大户的一些规矩你该守的还是要守,百年的规矩可不是你一个外来的女子说改就能改的。” 夏依依有些疑惑的看了拓跋薰一眼,她还真的有些不解拓跋薰在说些什么了。 “怎么,觉得本宫在夸大其词了?”拓跋薰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一字一句道:“看来夏姑娘初来乍到,很多高门大户的规矩都还没有摸清,至于皇家的规矩怕是也是一窍不通的吧,本宫今日也得空,就好好的同你说说教,要不然你哪天犯了错,丢了你的性命是小事,若是害的九皇弟失了名誉那可就是大事了。” 夏依依垂手而立。 拓跋薰妙目一转,绝美的容颜露出了一抹讥诮的笑容,道:“夏姑娘真是好厉的一张嘴,只是本宫跟你说,有些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连本宫都敢呛声,其他的人,岂不是要炸开了锅了?” 夏依依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恼怒,不过稍纵即逝,恭敬道:“谢公主的提醒,民女日后好好改改就是了。” 拓跋薰看了她一眼,道:“你能听得进去当然是最好的,要不然平白无故的丢了晋王府的脸面可就不好了。” “是,公主。”夏依依乖巧的应道。 拓跋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固伦公主,本宫看夏姑娘也是识好歹之人,你也不要过多的苛责了,省得把人吓到了。”李答应拿帕子假意的擦拭了一下嘴巴,说道。 第205章 最大的让步了 拓跋薰看了她一眼,笑道:“李答应是越发的做人了,现在连晋王也想巴结了不成?” 李答应也不恼,反而笑道:“公主说笑了,本宫是皇上的人,自然是为皇上分忧的,至于晋王,本宫倒是想巴结一下他,那也要看人家领不领情了不是,晋王可不同其他的文武百官,本宫说一两句还能听得进去。” 拓跋薰把玩着保养的非常好的兰蔻,笑道:“原来李答应也有自知之明啊。” 李答应笑道:“本宫一向都有自知之明的,要不然怎么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生活下去?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皇后管理得当,本宫可不像某些人,狐假虎威的,平白的惹人生厌了还犹不自知。” 拓跋薰姣好的脸蛋变了下,笑的越发的虚假了:“李答应是在说本宫?” 李答应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公主,想来你应该误会了什么吧,本宫就算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挤兑了公主你啊。” 拓跋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红艳的嘴唇勾了勾。 皇后适时的开了口:“李答应,你少说两句。” 李答应站起身,恭敬的应道:“是,皇后。” 夏依依站在一边,尽量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饶有趣味的听着一群女人的舌枪唇剑,她算是见识到了何时没有硝烟的战争,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凑在一块,又岂是一场戏那么的简单。 后宫缺什么都不缺女人,这些穿着精致宫服的女人,每日醒来不是精心的打扮在皇上面前邀宠便是闲来无事的就想算计着较为得宠的宫妃,日复一日,平白的蹉跎了青春年华,等到韶华老去,对镜看着衰老的容颜,也只能暗自垂泪。 希贵人道:“李妹妹现在有了皇后护着,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本宫看着着实羡慕的紧 。” 皇后撩眸看了希贵人一眼,也就是这一眼,看的希贵人有些心惊肉跳的,立马乖顺的笑道:“娘娘,臣妾也就是随口说说。” 皇后执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道:“希贵人,你我和各位姐妹都是专门伺候皇上之人,大家同是姐妹,就该互帮互助,互相扶持,只要把皇上伺候好了,皇上开心,我们也开心了不是?” 希贵人站起身,诚惶诚恐的说道:“是,皇后。” 皇后也没再看她一眼,反而看向了夏依依,道:“夏姑娘在云悦酒楼帮忙还算顺利吗?本宫听说这家酒楼选取员工很是严苛,女子者不单要貌美如花,还要手脚勤快,能识字,能算数,条件一出,京中多人都是望而却步的,夏姑娘能够进去,想来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不待夏依依说话,一旁的拓跋清雅就故作天真娇憨的笑道:“娘娘,夏姑娘初来乍到,从小又无父无母的,她也说了打小只求温饱根本就没上过学,又怎么会算数?想来是九皇叔见她执意自己赚钱,这才托关系把她送进去的吧,想来应该废了不少的银子了,说是自食其力,最后还不是靠了九皇叔,女人啊,成了****还想在人前立贞节牌坊。”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站起身,态度恭敬的说道:“郡主想来误会了什么,民女确实没上过学,不过小时候村里来过一位先生,他也算是学识渊博,最重要的是还会算数,他生怕民女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在外会吃不会算数的亏,这不别的几乎不教,就教了民女等人如何算数,因缘巧合之下便进了云悦酒楼了。” 拓跋清雅看了她一眼,道:“这事儿还真是凑巧的很啊,事事都被你占全了,与九皇叔的相遇,初来京城就能进酒楼的机缘,夏姑娘还真 是好运加身啊。” 夏依依敛眉低首,应道:“谢郡主的赞美。” 拓跋清雅眼里的恼色一闪而过。 皇后把杯子放下,道:“夏姑娘还是个小福星啊,看来本宫可得多多把你选入宫,也好在你身上沾一点福气的好。” 拓跋清雅在旁冷哼,道:“娘娘,你可别忘了,夏姑娘家中父母因她早年就丧了,不是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还是什么?” 夏依依抬眸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被她忍了下去。 皇后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清雅,不可造次了。” 在拓跋清雅的冷嘲热讽中,时间过的也飞快,没一会的功夫转眼就到了晌午十分。 陈公公奉拓跋恂之命亲自来请皇后移步品用膳的偏厅。 皇后看了看并不是很烈的太阳,笑道:“有众位妹妹陪着,只是唠嗑一番这便到了晌午了,想来大家肚子都饿了,那便走吧,也省得皇上等久了。” 一行人气势浩荡的又移步了偏厅,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以皇后为首的众位嫔妃纷纷行了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拓跋恂道:“都起吧。” 殿内伺候的宫人也纷纷行礼:“奴婢等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各位娘娘,娘娘们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道:“都起吧。” 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同时起身,虚虚一礼,道:“臣弟拓跋睿,臣弟拓跋璟见过皇后娘娘。” “谢皇后。” 众人纷纷落了座之后,便有妙龄的宫女捧着精致的菜肴鱼贯而入。 席上,拓跋恂对夏依依道:“夏姑娘,别拘着,多吃一些,要是有喜欢吃的,跟皇后说一声就是了。” 夏依依起身,恭敬道:“是,皇上。” 席上坐着的宫妃见皇帝对夏 依依的态度良好,都不免想到了拓跋清雅说过的话,看着夏依依也不由带上了探究的目光。 拓跋璟夹了一道菜,放进了夏依依的碗里,旁若无人的说道:“吃吧。” 拓跋璟的这一举动,投注在夏依依身上的目光更多了,有些是探究,而更多地羡慕和嫉妒。 李答应笑道:“怪不得听旁人说晋王对夏姑娘格外的不同,现在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拓跋璟语气淡然道:“她初来乍到,心里难免彷徨,本王自然要对她多加照拂一番。” 李答应只是笑笑,而其他宫妃也是作壁上观,看着夏依依是否如传言般的得尽拓跋璟的恩宠。 坐在拓跋璟身边的拓跋睿也不遑多让,夹了菜,伸长了胳膊放进了夏依依的碗碟里,声音温柔的说道:“吃吧,你素来好吃,权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是了。” 如果说拓跋璟的举动,那些宫妃还带着探究的目光,而拓跋睿的举止她们看着夏依依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变了。 皇后拿着筷子的手紧紧一握,姣好的脸蛋僵**下,嘴角边恰当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下来。 拓跋恂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快速的闪过一道暗芒,执着筷子也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她的碗里,笑道:“朕也给皇后夹菜,学两位皇弟也体贴浪漫一回,也省得皇后把眼睛都给瞧直了。” 皇后心里一惊,忙敛去了脸上的失态,略带些腼腆的笑道:“皇上就会打趣臣妾。” 拓跋恂温润的笑着,只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片阴郁,拿着筷子的手紧了一下。 “难得见两位皇弟待女子如此的温柔,臣妾也是一时惊讶才显得失态了,还望皇上赎罪。”许是注意到了拓跋恂的异样,皇后以退为进,乖巧的说道。 拓跋恂伸手扶住皇后欲要行礼的身 体,道:“皇后无需多礼,别说是你觉得惊讶,就连朕见了也是惊讶非常,暗道朕的两位皇弟变得如此的解风情了。” 此话一说,席上的众人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都非常配合的笑了两声。 一餐饭下来,众人心思各异,不过表面上还是维持了该有的平和与温馨。 餐后,拓跋恂看向了拓跋璟,道:“九皇弟,夏姑娘难得入宫一趟,今日便让她留在宫中同皇后说说话,解解闷,可别把人给闷坏了。” 拓跋璟躬身道:“皇上美意,臣弟本是却之不恭,不过她初到云悦酒楼去办公,若总是无故缺席的话,只怕那里她也不好交代,身在其职,谋其事,无故的缺席恐也不好。” 拓跋恂爽朗一笑,道:“闺阁女子还是学些琴棋书画的好,执意的在外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的,堂堂晋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家财万贯,难道还缺了一个女人的吃饭钱吗?” 拓跋璟抱歉道:“皇上,她是个奇异的女子,本王不想利用手中的权势把她束在本王看得见的地方,既然她想要海阔天空,本王助她成为翱翔天际的雄鹰也无妨,循规蹈矩的女人太多,本王助她成为能够与本王比肩的女人不是更好吗?皇上,你说呢?”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低喃,又似是对拓跋璟说的:“雄鹰?这个词好,朕喜欢,只是九皇弟不怕她成了翱翔天际的雄鹰之后,就脱离了你的掌控,飞的更远了吗?” 拓跋璟轻笑两声,自信非凡的说道:“臣弟尾随其上就可以了。” 拓跋恂打量了他一眼,道:“阔别一年,九皇弟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了,只是九皇弟你应该清楚,你的王妃只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她,只能成为晋王侧妃,这是朕对你最大的让步。” 第206章 无意与你作对 拓跋璟沉着脸道:“皇上,若她真的是季家遗留在外的千金,你会如何?” 拓跋恂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下来,道:“九皇弟,季家问题是先皇决定,若真的没有特别的证据,季家大公子永远都是叛逃的身份,若她真的是季家三小姐,也只有定罪入狱。” 拓跋璟面色更沉,拳头微微攥着,道:“皇上,季家是受奸人陷害,这事你比臣弟还要清楚,难道你就不愿给沓一个**的机会吗?”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弟,你不会不知道**了季家,就间接的说明了先皇犯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就算这样,你也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季家?” 拓跋璟微微弯身,道:“皇上,父皇弥留之际也曾说过他做过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错判了季家一案,冤杀了上百口无辜的人,他一直心存愧疚,如今你为帝王,难道就不想让这件错事结束在我们这一代吗?” 拓跋恂脸上一厉,沉思了一下,终是妥协道:“九皇弟,只要你能寻到证据,朕一定会为季家**,只不过就算**,季家已没有男丁,这份荣耀也只是水中月罢了。” 拓跋璟突然弯身,郑重其事的说道:“皇上,若季家**,臣弟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若是季家**,臣弟请求皇上能让季家仅存的三小姐独户,撑起整个季家,她日后若是嫁人生子,留一子过户到季家。” 拓跋璟抱拳道。 拓跋恂原本温润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良久,他道:“九皇弟就这么肯定她就是季家的遗孤?” 拓跋璟道:“是,皇上,她与季夫人实在太像,若是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人会长得如此像的。” 拓跋恂嘴角勾了勾,道:“九皇弟,你知道自我大厉开国以来,就没有女子独户过,更何况是季府这种百年望族,当日因季家大公子投叛匈奴的缘故,累及九族,季家一族几乎无一人幸存,你要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大户,不觉得 太过天方夜谭了吗?” 拓跋璟躬身道:“皇上,依霜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有能力撑起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背着手,语气有些沉的说道:“就算她与故去的季夫人很像,九皇弟有何证据能够证明她就是季家唯一留下来的后人?” 拓跋璟道:“回皇上,臣弟找到了当时因故逃过一劫的季家丫鬟,恰好她刚好是当年伺候过季三小姐的其中一名丫鬟,她说季三小姐右肩上有一朵似莲花的胎记,只要查看一下她的右肩上有没有这样的胎记,就能证明她是不是季家唯一留下来的遗孤。” 拓跋恂道:“九皇弟是无论如何也要还季家一个公道了?” 拓跋璟直言不讳的说道:“是,皇上,她是臣弟难得心动的女人,无论如何,臣弟也要还季家一个公道。” 拓跋恂背着手,目视着前方,目光有些沉,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道:“九皇弟,朕本以为你带她回来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所以朕任由你纵容着她肆意妄为,没想到你竟然是来真的,若朕不同意你会如何?” 拓跋璟目光坚定的看着拓跋恂,道:“这辈子,臣弟非她不娶。” 拓跋恂看着前方,突然,他爽朗的笑出声来,道:“朕没有想到向来最冷心冷情的九皇弟,有朝一日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动了真情了,你把真心剖在朕面前,就不怕朕抓到了你的软肋了吗?” 拓跋璟不以为意的笑着,道:“皇上若是有心收拾臣弟,无论以什么样的罪名,臣弟都是死路一条。” 拓跋恂也是爽朗的笑着:“放眼整个大厉,有谁不知道堂堂晋王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几乎是功高震主,有时候朕这个皇帝说的话还没有你这个王爷有分量,若是别的帝王只怕早就忌惮你手中的权势了。” 拓跋璟道:“皇上若是觉得臣弟手握重兵,危及到了你的江山社稷,臣弟可以交出兵符,退隐山野,没有你的宣 召,臣弟绝不踏入俗世半步。” 拓跋恂看着他,试探的问道:“九皇弟能舍得下这繁华俗世?” 拓跋璟豪气道:“繁华奢靡的销金窟不过是过眼云烟,眼一闭,就什么都没有带来,这些失去了有何惧?” 拓跋恂的目光闪了闪,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幽幽的说道:“九皇弟,有些时候朕到底想的到底不比你豁达了。” “皇上严重了。” 拓跋恂好似并不想多说,只是到:“行了,季家一事朕自有思量,等到时机成熟朕自然会为季家**,至于季家三小姐承户一事,朕会考虑一下的。” “谢皇上。” “只是女子承户不是小事,最后能不能成还得另说。” “是,皇上。” “还有,若夏依霜当真是季家三小姐的话,等季家**了,朕可允你娶她为妃,也算是朕对季家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道谢更多了一丝的真诚:“谢皇上。” “季家未**之前,你还是让夏依霜少抛头露面的好,皇后等既然能识得出她与当初名震京城的季夫人很像,自然,年纪稍微长的文武百官也会认得出来的,到时候借着季家一事大做文章,那她就是罪臣之女,纵然死罪可免,不过活罪难逃,到时候或为军奴,或进宫为婢,生儿世代为奴,生女世代为娼为妓,这些想来九皇弟也不愿意看到吧。” “臣弟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拓跋璟眼里闪过一道暗芒,说的自信非凡。 拓跋恂只是背着手,道:“九皇弟,你先下去吧。” 拓跋璟弯身作揖道:“是,皇上。” 拓跋璟带着夏依依离开了皇宫,本来拓跋睿也要一同离开的,没想到却被拓跋恂叫进了御书房里。 偌大的御书房内,拓跋睿和拓跋恂这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对峙着。 拓跋恂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五皇弟,你喜欢那个夏依霜?” 拓跋睿有一瞬间是恍惚的,半晌,他似是而非的说 道:“回皇上,她是臣弟见过最为独特的女子,臣弟被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吸引着,甚至有过想娶她的念头。” 拓跋恂拧了拧与拓跋睿极为相似的眉头,道:“五皇弟,你是朕的同胞兄弟,与其他兄弟是不同的,朕一直对你寄予厚望,甚至这个皇位父皇当时也是属意你和九皇弟的,朕也不过是好运才登上了这九五至尊的宝座,论能力,朕承认并不如你。” 拓跋睿双膝一弯,跪在地上,道:“皇上,你登基为帝是天命所归,你生性温和,心系天下苍生,你在位数年,不苛赋刁民,百姓在你的领导下吃得饱,穿得暖,虽无大功,但这些小功累积起来也是细水长流,受百姓爱戴。” 拓跋恂弯身亲自把拓跋睿给搀了起来,道:“五皇弟,在朕面前无须行这一套虚礼。” 拓跋睿看着他,道:“皇上,礼不可废,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拓跋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五皇弟,朕一直想给你最好的,父皇母后也一直偏爱你这个皇子,论才干,论外貌,朕自是比不得你的好,能与你相配的也当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那夏依霜虽然容貌也属上乘,但到底不配你。” 拓跋睿垂下眼眸,敛去了眼里的冷芒,道:“皇上,臣弟寻寻觅觅这么多年,难得觅得一个合心意得,难道你真的要做强拆鸳鸯的侩子手?” 拓跋恂沉下脸来,背着手道:“胡说八道,什么叫做强拆鸳鸯的侩子手?朕对你期许最多,也想给你最好的,你这是要违了朕的本意,要同自己的兄弟争抢一女?” 拓跋睿侧眸看着桌子上的砚台,半晌,他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好的女子,臣弟与九皇弟一同竞争有何不可,还是说,皇上认为臣弟根本不配同九皇弟一同抢人?” “胡闹!”拓跋恂瞪了他一眼,低斥了一声。 “那女子不过是无父无母的乡野丫头罢了,而你让是人中龙凤,身世显赫,他如何 能配得上你?” 拓跋睿并没有说话。 拓跋恂沉吟了下,良久,他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若喜欢,那便是追求,只是不可同九皇弟为争一个女人争的头破血流,若是你二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那夏依霜唯有一死。” 拓跋睿心里一凛。 拓跋恂见他这样,心里多少也知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口舌,最后反而破坏了两兄弟几十年的情谊,为了一个女人,破坏如此情谊反而不妙。 拓跋恂抬手拍了拍拓跋睿的肩膀,道:“朕不插手你喜欢夏依霜一事,只是你与她身份到底悬殊,她断不能成为襄王妃,此事不可再辩,要不然朕择日赐她白绫一条,自缢身亡。” 拓跋睿藏在袖子里的大掌倏然紧握,然后又松开,接着又握紧,然后松开,循环反复,良久,他抱拳道:“这事,臣弟怕是不能同意你了。” 拓跋恂眸色一变,深不见底的蓝眸深处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背着手,半晌道:“为了一个女人,你是要同朕作对了?” 拓跋睿抱拳,道:“皇上,臣弟无意要与你作对,只是臣弟活了二十几年,难得对一个女子动了真心,皇上却在这让臣弟远了她,这不是在诛了臣弟的心又是什么?” 拓跋恂的脸色难得怀了起来,低声斥道:“混账!朕对你寄予了厚望,甚至想着百年之后把皇位传给你,你却在这里说些乱七八糟的混话,这不是在糟朕的心吗?” 拓跋睿眼里的暗芒一闪而归,他单膝一弯,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弟未想过要你的皇位,若不是你登上了帝王之位,臣弟早就云游四海,做个最了无牵挂的逍遥王爷了,请皇上收回成命,切勿再有这样子的念头,要不然臣弟立马辞去所有的职位,即刻出京,等皇上有了太子再回来。” “你!”拓跋恂甩了甩衣袖,声音低沉的说道:“罢了,这事朕暂且不说,你先起来吧。” 拓跋睿起身,脸色有些沉。 第207章 又碰季灵儿 拓跋恂见他这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多少人想要朕的这九五至尊之位,你倒好,退避三舍,朕想要**于你,你还觉得是烫手山芋,你是想气死朕吗?” 拓跋睿沉着脸,道:“皇上,臣弟未曾觊觎过你的皇位,你若是一再的提起的话,臣弟立马就辞去所有职位,做个逍遥的甩手王爷。” 拓跋恂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也别觉得是朕故意在试探你,你我兄弟,母后临死前便让朕多加照拂你,这皇位,朕可以死守着,不过若是你,朕愿意拱手相让,朕想着给你最好的。”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臣弟可以为你镇守江山,不让任何不识好歹的臣子有机可乘,至于其他的,你切勿再说了,要不然臣弟立即出京,你什么时候不再提及了臣弟什么时候就回来。” 拓跋恂不由得妥协:“罢了,朕也不说了,不过夏依霜,朕是绝对不允许你娶她为妃的,她配不上你。” 拓跋睿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抿着嘴不说话。 “你也别怪朕擅作主张了,就算她是季家唯一的遗孤又如何?她从小在乡野之地长大,不识文墨,不懂规矩,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哪里能配得上你?” 拓跋睿的脸始终是沉着的。 “五皇弟,朕……” “皇兄。” 拓跋睿的这句皇兄把拓跋恂快要到口的话给逼了回去,自从他登基为帝之后,拓跋睿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皇兄了,现在这么一叫,他竟有中恍惚之感。 “皇兄,母后的病榻之前,你曾答应过绝不干涉臣弟的决定,君无戏言,难道皇兄要干涉臣弟娶谁为妻吗?” 拓跋恂看着他,喉咙处突然有些干涩,半晌,他道:“朕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好人选,她不管家世、容貌都与 你极为的相配,你……” 拓跋睿突然抱拳,沉声道:“皇兄,臣弟有些头疼,想先行告退了,至于皇兄选的人那么好的话便纳进后宫吧,臣弟不在这奉陪了。” 说完,他直接率步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沉郁的拓跋恂。 “小陈子。”拓跋恂扬声叫道。 陈公公快步的走了进来,双膝跪地,尖细着声音道:“奴才给皇上请安了。”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陈公公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的看了一眼拓跋恂,道:“皇上唤奴才进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拓跋恂沉声道:“小陈子,你给朕说说,朕对五皇弟可好?” 这一问,陈公公自然知道两人又是闹矛盾了。 陈公公斟酌了一番,道:“皇上对五王爷自然是极好的,事事都为襄王操办,比待其他王爷还要尽心,奴才还从没见过哪代皇帝能待亲兄弟如此好的。” 拓跋恂眼里更加的沉郁了。 “既然如此,五皇弟总是理解不了朕的苦心?” 陈公公心里更是惴惴了,用词也更加的小心:“皇上,襄王如今长大了,羽翼也颇丰,虽然没想过挣开皇上的束缚翱翔天际,可到底有了自己的想法,对于皇上的安排既然就想着反抗了,并不是他不敬着皇上您,就是下意识的挣扎而已。” 拓跋恂坐回龙椅上,看着案几上放着的奏折,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五王爷终有一日会明白你的苦心的。”陈公公小心的劝道。 拓跋恂只是看着桌子上的奏折。 陈公公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敢往深了去劝,只是道:“皇上,五王爷也大了,早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您若是一再的干涉,只怕会破坏兄弟之间的和气。” 拓跋恂抬起头,一脸阴鸷的看着陈公公 ,声音里暗含着怒火道:“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下旨为他们赐婚的权利都没有吗?” 陈公公弓着身,道:“皇上为一国之君,天下之尊,生杀大权竟在皇上的一念之间,皇上一怒血流成河,没有人敢不从的,还望皇上息怒,切勿动了大肝火才是。” 拓跋恂深吸了口气,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陈公公如获大赦,不敢再造次的就离开了。 陈公公离开之后,拓跋恂以手撑着脑袋,脸色有些郁郁,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的拓跋睿,出了御书房之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身边的内侍小李子立马迎了上来,道:“王爷,现在要出宫吗?”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出。” 小李子机灵的跟着,小声道:“王爷,奴才听说皇后娘娘正在紫荆路那边散步,您要……” “改道。”拓跋睿直言道。 “是,王爷。” 拓跋睿领着小李子绕到了另一条路去,这条路出宫并不比紫荆路的近,不过拓跋睿并不想与皇后有过多的纠缠,所以私下里是能避她就避,最后避不开才作罢了。 只是当看到朝他迎面走来的皇后的时候,拓跋睿知道他还是避不了了。 拓跋睿的眉头下意识的拧了拧,碍于身份他还是迎了上去。 “臣弟见过皇后。”拓跋睿弯身作揖,道。 皇后一双精致的杏眸柔情的看着拓跋睿,眼里深处闪过一丝的波澜磷光。 “五皇弟,无需多礼。”皇后伸手,想要扶住拓跋睿的手,下一秒却被拓跋睿躲开了去,拓跋睿直起身,一双蓝眸不起波澜的看着皇后。 对上他的蓝眸,皇后眼里闪过一道哀怨的光芒,有些幽幽的说道:“五皇弟就这么讨厌见到本宫吗?” 拓跋睿抱拳道:“臣弟不敢, 你是后宫之主,又是臣弟的皇嫂,有些时候还是保持着距离的好,要不然被旁人看了去,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皇上耳朵里就不好了。” 皇后的双眸更加的哀怨了,她道:“在本宫面前,五皇弟总是有各种借口推搡着,你就这般的看不上本宫吗?” 拓跋睿蓝眸一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他道:“臣弟并无此意,若皇后执意如此,臣弟也无能为力。” 皇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挥退了伺候的宫女太监,等人散了之后,她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弟,你离京将近一载,本宫心里无不牵挂着,就怕你出了何意外,现在你回来了,本宫这心也算是放了下来,本宫也不求其他,只盼着五皇弟能够正眼看本宫一眼就好了。” 拓跋睿倒退了一步,故作没有看到皇后眼里的哀怨和深情,冷声道:“皇后日后可不许再说如此是事而非的话来,臣弟知道你这是关心的话,可也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被旁人听了去,非但污了你的清白,也令臣弟和皇兄的关系恶化。” 皇后眼里更加的哀怨,她幽幽的说道:“五皇弟明知本宫的心思,却还如此说,这不是在诛本宫的心吗?本宫……” 拓跋睿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道:“皇后若无其他事的话,臣弟先行离开了,告辞。” 说完,他绕过她就要离开,却听她娇斥一声:“站住!” 拓跋睿顿下脚步,头也不回道:“皇后,不管之前如何,你现在都是后宫之主,还望你日后谨言慎行的好,要不然好不容易得的荣华富贵毁之一旦可就不好了。” 话毕,他头也不回的抬步就走。 留在原地的皇后脸色非常的难看,双眸有些哀怨的看着拓跋睿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甘的**道 :“拓跋睿,我的一片真心被你践踏至此,难道你对我就真的一点爱意都没有吗?” 自然,回答她的也不过是一阵风声而已。 拓跋睿可不管皇后是如何想的,出了皇宫之后,小李子隔着帘子问道:“王爷,现在要回府吗?” “回。”隔了一会儿,他又道:“摆道凤悦楼。” 小李子忙应了一声是,尖声道:“摆道凤悦楼。” 轿子停在了凤悦楼,小李子隔着帘子道:“王爷,凤悦楼到了。” 拓跋睿掀帘,跨步走了出来,立马便有店小二迎出店来,一见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热情了,甩着他那披在肩上的毛巾,行礼道:“小的给五王……给五爷请安了,五爷今日能来我们凤悦楼,实在令凤悦楼蓬荜生辉了啊。” 小李子把人给隔开,尖着嗓子道:“小二,楼中可还有环境清幽的厢房吗?” 店小二笑道:“有,有,五爷人都来了,就算是没有,小的也会把它生出来的,五爷先里边请,小的这就让人把厢房打扫的更加干净。” 店小二蹭蹭的跑进楼里,命人把厢房给打扫干净,这又蹭蹭的迎回来,凑到拓跋睿身边,笑道:“五爷,上面请。” 拓跋睿清冷的点了点头。 拓跋睿的到来,自然引来了楼内用餐的客人纷纷注目,有些甚至在见到拓跋睿的真容的时候,手中的筷子不由的掉进了汤里,发出了哐当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变得针落可闻的楼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拓跋睿的眉头皱了皱,店小二会意,招来人把刚刚那个失态的客人给赶了出去,其余人见状纷纷不敢造次,把头低下,做埋头苦吃的样子。 店小二热情道:“五爷,上面请。” 拓跋睿才刚上楼,便闻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叫声:“王爷。” 第208章 进寺祈福 拓跋睿眉头拧了一下,不过还是转头看着走上楼来的季灵儿,眼里闪过一抹不耐之色。 季灵儿上了楼,仿佛没有看到拓跋睿眼里的不耐,款款的走到拓跋睿的身边,福了福身,无辜的笑道:“民女见过王爷,几日未见,王爷可还好?” 拓跋睿拧着眉头,道:“你跟踪本王?” 季灵儿笑的无辜:“王爷应该误会了什么,民女只是听晋王府的下人说起过这凤悦楼的菜系不错,今日便寻了个机会来这尝一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王爷,也算是一种缘分,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民女可同你一块用膳吗?”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拒绝:“随你。” 季灵儿眼里染了一抹喜色,笑道:“民女谢过王爷的不嫌弃之恩。” 拓跋睿只是转身就走。 进了厢房之后,店小二乖乖地奉上菜单,道:“五爷,你先看看想吃什么菜,小的再去让人把菜弄好。” 拓跋睿连菜单看都不看,道:“按照以往的来就是了,还有若出了什么新样式,给本王端上来就是了。” “好叻,五爷,你先坐着,菜一会儿就上了。”店小二甩了甩他那独特的毛巾,走了出去。 须臾,便有一名妙龄少女热茶和精致的糕点进来,放上桌子上又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小李子拿出特制的银针在茶水和糕点里试了试,见银针并没有反应这才放心的往两个杯子里倒了水,道:“王爷,姑娘,请用茶。” 拓跋睿抬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王爷。” 其他人退下去之后,季灵儿娇憨的笑道:“看来王爷是这家酒楼的常客了,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也给民女介绍几道好吃又有名的菜系吧。” 拓跋睿端起茶杯,动作优雅的喝了一 口,冷淡道:“只要你有银子,你想吃什么,自会有人给你做出来的。” 季灵儿也不在乎拓跋睿冷淡的态度,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细细地品茗了一番,笑道:“凤悦楼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京中百年老楼了,不是云悦酒楼那种刚开的酒楼能够相提并论的,就连这茶也是用上等的雨后龙井泡的,入口即香,先苦后有一股甘甜。” 拓跋睿不语。 季灵儿笑的更加的无害了,道:“看来王爷只有对着依霜姐姐的时候才有一点热情,对着旁人始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啊。” 拓跋睿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有些探究的看着季灵儿,道:“你想说什么?” 季灵儿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民女不想说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和民女抱着同样的目的,何不如合作,民女助王爷抱得美人归,王爷帮民女入了晋王的眼,如何?” 拓跋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在你眼里,本王逊到需要你的帮忙?” 季灵儿不急不躁,道:“王爷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有些时候了解女人的往往还是女人,王爷若是想,民女可替王爷出谋划策抱的美人归,自然,民女也不是没有要求的,民女要的是晋王的人。” “你想当晋王妃?”拓跋睿不得不对季灵儿改观,外表看着无害,胃口竟然如此的大。 季灵儿也没有掩藏她的野心,她道:“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谁都想站在最高端,成为人上人的,民女自然也不会例外,要不然也不会舍弃凤翔山庄的安详宁静的生活,千辛万苦的随二位爷进了京,想要的无非是那份无人可企及的荣耀。” 拓跋睿嘴角勾了勾,冷笑道:“有些时候,爬的越高,跌落的越惨,你就 不怕登到了顶峰,结果才发现顶峰上的风景其实并不是你想要的?” 季灵儿笑道:“王爷错了,唯有登上顶峰,才能一览众山小,享受世人膜拜的目光。” 拓跋睿也没有多劝,只是道:“本王想要的女人,既然会靠双手去争取,至于你,本王奉劝你一句,当脑子里唯剩下贪念的时候,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会越多,这桌菜留给你一人吃吧,本王请客。” 话落,拓跋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灵儿嘴角边的笑容慢慢的隐去,眼里一片阴霾,脸色非常的难看。 “拓跋睿,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拓跋睿出了厢房之后,侯在门边的小李子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紧跟了上去:“王爷,不在这用膳了吗?” 拓跋睿摇摇头,道:“宫中用的膳食还没有消化了,就不用了,命人去把账付了。” 小李子领命而去,一会又回来,道:“王爷,已经付账了,现在是要回去吗?” 拓跋睿点点头。 回到了襄王府,府中的管家陈叔立马迎了上来,行了礼道:“王爷,刚才西平县八百里加急送来了一封信,奴才已经把它放在书房的书桌上了。” 拓跋睿点点头,大步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进了书房,拓跋睿拆开桌子上的信封,是陈毅然的来信,拓跋睿看完之后递给了他身边的小李子,道:“把它烧了。” 小李子拿着信封点火烧了,收拾了盂里的灰烬,尽职尽责的守在了拓跋睿的身侧。 “小李子,你觉得西平县县令陈毅然是个什么样的人?”拓跋睿突然问道。 小李子怔了下,然后笑道:“朝廷命官岂是奴才这样的人可以置喙的,不过王爷要是要奴才说的话,奴才倒是觉得那陈县令是个可 塑之才,虽然有些贪财了,不过把他收归己有的话,也不妨一大利处,王爷是打算收归他为己用吗?”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你也觉得他可用?” 小李子转了一下眼眸,机灵道:“奴才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当然最后还是由王爷决定的。” 拓跋睿嘴角勾了勾,道:“正好,本王也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如此人才留在西平县那样的小地方确实是浪费了,明日,本王会亲自上表给皇上,请求他把陈毅然调回京来。” “王爷英明。”小李子适时的拍马屁道。 拓跋睿挥了挥手:“行了,你也别在这拍马屁了,下去吧,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 “是,王爷。”小李子领命退了下去。 第二日,拓跋睿果然上书陈表了陈毅然在这次水患中的功劳,皇帝听之,龙心大悦,按封行赏,赏了陈毅然黄金千两,官升两级,调回京中为朝廷命官。 下了朝,拓跋璟走到拓跋睿面前,道:“陈大人到底还是选了五皇兄,真是可喜可贺。” 拓跋睿看着远方,道:“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的,没有选不选的问题,只不过相较于九皇弟,他更信任本王罢了。” 拓跋璟笑了笑,道:“不过是个曾经陷害过幕僚的人罢了,五皇兄想要就要去罢了,只不过我暗中调查了他的身份,似乎他所说的那个小村里是有一个叫做陈毅然的,不过在十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而陈家父母也就一根独苗,人死了就是死了,这个陈大人有可能是冒名顶替的,五皇兄可要好好查查清楚了,可别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拓跋睿蓝眸深处闪烁了下,侧眸看着拓跋璟,道:“为何跟本王说这些?” 拓跋璟沉眸,道:“谁叫你是我的兄长?文 武百官翘首以盼想看你我二人的笑话,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当猴子?他们都在传你我感情不和,难道私下里还真的就感情不和了吗?” 拓跋睿嘴角勾了勾,道:“这次,是本王承了你的情。”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拓跋璟嘴角也勾了勾,折身就走了。 拓跋璟回了晋王府,李德全便迎了上来,道:“王爷,孙主子刚才来过,说是夜里梦到了王爷不幸坠崖,生怕这是个不详之梦,遂而前来想请王爷同意她到寺中替王爷祈福求卦,不知王爷……” 拓跋璟拧了拧眉,道:“梦都是相反的,她胡闹,你也要跟着胡闹不成?” 李德全连称不敢,低首道:“王爷,这到底是孙主子的一片心意,孙主子自打入府来就是府中最省心的一个,又替王爷您打理王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她要到寺中替您祈福,也是她的一片好意了。”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李德全,你私下里收取她们给你的好处,本王可以权当没有看到,可若为了她们来规劝本王的话,你知道本王的性子。” 李德全打了一个哆嗦,暗道这是触了拓跋璟的一个底线了,忙赔笑道:“爷,你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哪敢为其他人说好话啊,只是觉得孙主子做那样子的梦到底是不详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她们到寺中去看看也是好的,也省得整日待在后院中胡思乱想了去。” 拓跋璟想了想,突然点了点头。 “爷英明,奴才这就去的告诉孙主子她们。”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去吧。” 李德全脚下生风的离开了,赶到孙氏那里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孙氏听了,眉眼间不由袭上一抹喜色,道:“公公,王爷真的同意了?” 第209章 对她多加照顾 李德全替拓跋璟说了几句好话:“王爷也是怕各位主子在府中待着闷了,这不就想着借这次到寺庙祈福给各位主子散散心。” 孙主子更是开心,道:“公公,王爷真的是这么说的?” “孙主子在王爷身边也有好几年的时间,难道还不信在王爷心里有一席之地?” 孙氏眉眼含笑,道:“公公抬爱了,不被王爷厌烦我已经满足了。” 李德全宽慰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开了。 孙氏让人准备了银耳莲子羹,亲自端着它到了书房外,守在门边的护卫对她行礼道:“参见孙主子。” 孙氏温柔的说道:“两位大哥,王爷在里面吗?” 两名护卫点头。 “能请两名大哥进去通报一声吗?” “孙主子稍等。”其中一名护卫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复又出来,抱拳道:“孙主子里面请。” 孙氏心里更是一喜,温柔的朝他们笑笑才走了进去。 款款的走到正中央,她举止挑不出一丝错的请安道:“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拓跋璟搁下手中的毛笔,抬首道:“今日来,可是有事?” 孙氏有些委屈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低声诉道:“王爷已多日不到妾身那里去了,以前王爷闲来无事也会到妾身那里坐坐,听妾身抚琴一番的,现在不去,是不是王爷生妾身的气了?” 拓跋璟豁然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里闪着点点泪意,不由柔声道:“你替本王打理着整个王府,本王心里都记着你的好,只要你不会傻到去做不该属于自己的梦,王府里始终有你的一席之地。” 闻言,孙氏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了,知道这是拓跋璟给她的一个保证,只要她不犯了什么大错,就算是为晋王府的侍妾,一辈子也是吃喝不愁,绫罗绸缎享之不尽。 宁为高门妾,不为寒门妻。 孙氏柔声道:“能够伺候王爷已是妾身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哪里就敢做那奢望的梦了,这辈子只要王爷不嫌弃,就算要棍杖打妾身也是不愿离开的。” 拓跋璟松开她的下巴, 很满意她的知情识趣,道:“只要你乖乖的,王爷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谢王爷。” 孙氏给拓跋璟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亲自递到他的面前,道:“王爷,妾身给你准备了银耳莲子羹,是你喜欢的甜味,你尝尝看。” 拓跋璟接过,没三两下就喝完了一碗,拒了孙氏的第二碗,道:“剩下的你喝了吧,本王这段时间并不想喝甜品。” 孙氏把碗放下,柔柔的声音中带着歉意:“是妾身的错,王爷不要怪罪才好。”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行了,不过是本王不想吃了罢了,与你无关。” 孙氏笑着。 拓跋璟绕过书桌坐下,执起毛笔重新批改着桌上的奏折,孙氏痴迷的看着他办公的样子,道:“王爷,刚听李公公来说你同意妾身到庙中替你祈福了?” 拓跋璟道:“你有这份心,本王岂有不同意之理?” 孙氏道:“谢王爷相信妾身是真心实意想给你祈福的,而不是寻了借口想到外面乱逛。” “你的性子本王还是知道一二的,素来稳重,若不是被噩梦给吓着了,也断然不会贸然的想给本王祈福。” 拓跋璟随口道。 闻言,孙氏心里更是一喜,暗想着怕是拓跋璟心里也有她的一席之地,如是一想,心里就跟抹了蜜一样。 她千绪百转,不由道:“王爷,妾身想夏姑娘初来乍到,除了晋王府和云悦酒楼之外还没到其他的地方去走过,这次到寺庙妾身想也把她一块带上,也好让她散散心,难为她年纪小小还要为生计奔波,不喜他人的馈赠,带她去也好散散心,省得为了赚钱把人都给磨的麻溜了。” 拓跋璟抬起头,一双迫人的凤眸直射着孙氏,看的孙氏心里疙瘩了一下,仿佛心里的那些阴暗一下子摆在了人前。 她稳了稳心神,赔笑道:“王爷,妾身说错了什么了吗?” 拓跋璟道:“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全,带她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这事就由你来准备吧。” 孙氏这心这才算真正的放下了,笑道:“是,王爷。” 拓跋璟挥了挥手, 道:“你先下去吧,至于要去寺庙一事,你着手准备就是,带多少人,准备什么东西,都由你来安排,本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得让夏依霜有何差池了,要不然休怪本王不念昔日旧情了。” 孙氏心里滑过一抹嫉妒,面上却是笑道:“夏姑娘是王爷请回来的贵客,妾身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岂敢让她受了一丝的伤害了。” 顿了下,孙氏福身道:“王爷事忙,妾身就不在这打扰了,先行告退。” 离开书房之后,孙氏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她身边的孙嬷嬷立马道:“小姐,这是怎么了?王爷不是同意你去寺庙祈福了吗?” 孙氏咬了咬唇,眼里射出了怨恨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只是心有不甘而已,那夏依霜何德何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了王爷的眷顾,我费尽心思,顶多是让王爷高看了两眼而已,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得到,凭什么?” 孙嬷嬷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小姐,你还是少说两句的好,王爷好不容易见了你,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指不定他们怎么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去,到时候厌了王爷的心,只怕小姐的日子会过的更难。” 孙氏看了她一眼,压抑着低声道:“嬷嬷,我也知是这个理,只是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我梦寐以求的恩宠,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了去,你让我如何甘心?” 孙嬷嬷更加小声的说道:“她不过就是一时得宠罢了,等到了寺庙,她落入了我们的布局之中,失了清白,奴婢倒要看看王爷还能不能待她如初?” 孙氏听了心里终是舒坦了些,道:“嬷嬷,你请来的人可行吗?可别关键的时候反而派不上用场了。” 孙嬷嬷信誓旦旦道:“小姐,你放心好了,所有的事奴婢都安排好了,那人是个好赌之人,给了银子连命都可以不要,此事定能成的。” 孙氏点了点头。 “你办事,我素来放心。” 黄昏时分,李德全奉了拓跋璟之命告诉夏依依择日到寺庙祈福,夏依依听了,以为是自己听错 了,道:“祈福?孙主子去祈福,民女去做什么?” 李德全腆着一张脸笑道:“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王爷一心待姑娘,姑娘要是到寺庙替王爷祈福,王爷知道了心里指不定多的欢悦。” 夏依依囧了下,公公,你真相了。 “公公,云悦酒楼近来生意兴隆,客源不断,很多事忙都忙不过来,民女是其中一员,怕是抽不开身,这寺庙祈福一事能商量一下吗?” 夏依依打着商量道。 李德全还是笑着:“姑娘,能为王爷祈福那是天大的荣耀,很多人求都求不来,你倒一再的推脱了,就不怕惹了王爷生气?” 夏依依道:“公公也说了这是天大的荣耀,那民女愿意把它给其他人。” 李德全的脸有些沉,声音也尖了两分:“姑娘,王爷如此恩宠于你,纵容你到云悦酒楼帮工赚钱,这放在哪户大户人家家里都是不允许的,王爷对你纵容颇多,你就不能为了王爷妥协一会?”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依依要是一再的推脱就是不近人情了。 “公公,民女刚刚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祈福是什么时候去?民女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李德全这才又笑了起来,道:“姑娘无需准备什么,只要跟着去就是了,王爷允你去也是为了你好,就想着让你到那散散心。” “王爷好意,民女心领了。”夏依依道。 李德全躬身道:“姑娘要是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咱家就先离开了。” 夏依依客套道:“公公慢走。” 李德全离开之后,希香凑了上来,道:“姑娘,孙主子去祈福,硬是央得王爷把你带去,这其中会不会有诈?要不姑娘到时候装个病,跟王爷告个罪说是去不了就是了,也省得被她们使诈给陷害了。” 夏依依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希香,你何时变得阴谋论了?” 希香跺了跺脚,急道:“姑娘,奴婢是跟你说真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夏依依宽慰道:“不过是到寺庙走一遭罢了,哪里就能生出那么多的事来了。” 希香还是一 脸的愁容,道:“可是姑娘……” “没有可是不可是的,去寺庙其实也挺好的,权当在那散散心就是了。” 希香嘴唇翕动了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三日,十来辆精致又不显太过奢华的马车停在了晋王府的大门口,孙氏领着后院中的几名女子等在门口,过了半刻钟左右,才见拓跋璟和夏依依姗姗来迟。 其中一名站在孙氏身边的少妇,有些嫉妒的说道:“夏姑娘当真是好福气,就连去寺庙祈福都有王爷亲自送来,这份荣耀就连孙姐姐都没有享过,怕是她要成了王爷的女人,我们后院这些女人就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啊。” 孙氏眼里滑过一抹郁色,嘴上却装作大方的说道:“苏妹妹,你还是少说两句的好,你我都是伺候王爷的,夏姑娘要成了王爷的女人,我们也该庆幸,因为又有一人替我们照顾王爷了,不是吗?” 苏氏嘴角勾了勾,有些讽刺的说道:“孙姐姐还真是大方,怪不得入了王爷的眼,妹妹是做不来了,怕就怕孙姐姐的大方有些人不领情了,等入主了后院,就没有我们这些本就不受宠的一席之地了,到时候孙姐姐要是还能笑对新人的好,妹妹对姐姐一定佩服的五体投地。” 孙氏的脸色登时变得非常的难看。 孙氏深吸了口气,这才把这口郁气给压了下去,面色不改的对已经走近的拓跋璟行礼道:“妾身等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拓跋璟道:“都起吧。” “谢王爷。” 孙氏起身后,看着夏依依,却是对拓跋璟道:“王爷,夏姑娘可以走了吗?” 拓跋璟点点头。 “她出来京城,对很多事情都是懵懂无知的,这次她随你进寺庙,很多时候你还是多照顾她一下,省得她被旁人欺负了去。” 孙氏臻首轻垂,敛下了眼里的厉光,柔声道:“是,王爷。” “去吧,早去早回。”拓跋璟道。 一行人奉命上了马车,孙氏硬是拉着夏依依跟她同一辆马车,其余的人则是一人一辆,也有三人一辆的,各自上车后倒是相安无事。 第210章 她是天生富贵命 车上,孙氏拉着夏依依的手,故作亲密的笑道:“夏姑娘,本来见你在云悦酒楼帮工也是辛苦的,不想把你叫来为王爷祈福的,只是王爷现在看重你,也许有你陪着,王爷见了也会开心,遂而就把你叫来了,你应该不会不开心吧。” 夏依依道:“孙主子多虑了,能为王爷祈福,是民女的荣幸。” 孙氏越发温柔的笑道:“你能这么想就是了,这次我们到的是万佛寺,是离京差不多两公里的一座坐落在万峰山半山腰的一座寺庙,香火鼎盛,信徒众多,寂空大师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占卜预言最是灵验,就连当今陛下也要敬称他为师傅,到时候见了人,你可不能造次了。” 夏依依点头道:“是。” 孙氏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没有多罗嗦什么。 马车稳稳当当的出了京城,往西南边开去,一行人行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才到了万峰山的半山腰,孙嬷嬷站在车帘前,低声道:“小姐,万峰山到了。” 孙氏撩开帘子,探出了脑袋来,柔声道:“到了?” 孙嬷嬷伸出手,道:“到了,小姐,奴婢搀你下来。” 孙氏伸出她柔弱无骨的柔荑放在了孙嬷嬷的手上,孙嬷嬷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下来,道:“小姐,慢一些,别把自己摔着了。” 孙氏着地之后,挣开了孙嬷嬷的手,转头看着已经探出身子的夏依依,道:“夏姑娘,你下来吧,我扶着你就是了。” 夏依依直接从上面跳下,笑道:“孙主子身子娇弱,我自己跳下就行了。” 孙氏只是笑笑。 款款走过来的琴氏却反而笑道:“夏姑娘果然与京中女子大为不同,事事亲力亲为不说,还能赚钱糊口,哪像我们这些,也是官宦人家养在后院的金丝雀,跟夏姑娘还真的没法相比。” 这话看似恭维夏依依,实则夹枪带炮的,暗讽着夏依依是天生的劳碌命,哪像她们,凭着姣好 的外貌被人当金丝雀般的豢养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夏依依也只是笑笑,不过是价值观的不同罢了,这个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夏依依的不做声,看在琴氏的眼里却是夏依依仗着有拓跋璟的宠幸,根本不屑与她说话。 琴氏姣好的脸扭曲了下,更是绵里藏针的说道:“看夏姑娘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却如此的有志气,哪像我们这些以色侍人的侍妾,哪一天年老色衰了就真的是独自哀怜,自哀自叹。” 夏依依嘴角边的笑容敛去一些,看着琴氏,故作不知的说道:“琴主子也想出去帮工,赚点零花钱?” 琴氏的嘴角抽了抽,道:“我哪有夏姑娘那么厉害。” 夏依依眨巴着眼睛,更是无辜的说道:“琴主子在民女面前说了那么多,既不是想同民女一样出外帮工赚点微薄的薪酬,那是为何?” 琴氏被话堵的一时语塞,须臾,她冷哼一声,道:“夏姑娘不但伶牙俐齿,也惯会装傻充愣。” 夏依依双手交于腰前,道:“谢琴主子的夸赞。” 琴氏一气,更是冷笑连连。 孙氏看了琴氏一眼,柔声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要爬上去,省得寂空大师等很久。” 琴氏暗瞪了夏依依一眼,明面上也不敢在造次。 孙氏领着一行人拾级而上,万佛寺坐落在万峰山的半山腰上,共有五百来个阶梯,单是走到万佛寺就得花去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更何况是孙氏这种只会以色侍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才刚走了不过二十个阶梯便大汗淋漓,**吁吁,以手撑着腰部,像耄耋老妪一般的缓缓而行。 琴氏单手扶着腰部,埋怨道:“这什么破阶梯,不过是个烧香拜佛的地方,非搞得如此气势豪华,爬阶梯到那寺里就快去掉了半条命了。” 闻言,本就累的孙氏心里更是烦躁,按着怒火道:“琴妹妹要是不想去的 话,我命人送你下去,你在马车上等着就是了,不过为了王爷能够无病无痛,一生富贵平安,这次祈福我们怕是要在这待上七日,你若是嫌累,我可以让人先把你送回去。” 琴氏勉强笑道:“孙姐姐眼中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哪里就真的回去了,我也念着王爷,能为王爷祈福那是我的荣幸。” 孙氏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在孙氏这群女人快要累的晕厥过去的时候,万佛寺的大门大开,从里面跑出了二十来名的和尚,分成左右两边持棍站好。 一名年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精神却非常抖索的老和尚在两名年纪十来岁的小沙弥搀扶着走了出来。 孙氏领着数名女眷态度恭敬的行礼道:“信女孙氏见过寂空大师,几月未见,寂空大师身体可好?” “多谢孙施主的关心,老衲一切都好。”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道:“孙施主远道而来,舟车劳累,老衲已经命人把厢房收拾出来,各位施主进府稍作休息。” 孙氏柔声笑道:“有劳大师了。” 寂空又阿弥陀佛了一声,抬起头来,目光掠过夏依依的时候却是一怔,脚步有些慌乱的朝夏依依走去,有些失态的问道:“这位姑娘,你是……” 夏依依是异世的一抹孤魂,无缘无故的占据了别人的躯体,心里多少有些做贼心虚,生怕别人看出了什么异样,面对着寂空的灼灼目光,她眼神闪烁了下,低垂下头,客套的说道:“信女夏依霜见过大师。” 寂空看着她,有些浑浊的老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说了一句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天降异女,国将昌盛,天降异女,国将昌盛啊。” 闻之,孙氏等人的脸色都变了,看着夏依依的眼神非常的复杂。 孙氏勉强的压下心里头的那股不舒服,笑道:“寂空大师何出此言?夏姑娘是王爷亲自带回来 的客人,您……” 寂空的双眼更加的闪烁了,他激动的打断了孙氏的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姑娘穿过重重的阻碍来到大历皇朝是来报恩的。” 夏依依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寂空是看出来她其实是二十一世纪的一缕孤魂了。 夏依依福了福身,装傻道:“大师说的是什么?民女有些听不懂。” 激动过后,寂空面上也恢复了平静,笑道:“老衲刚才失控了,让各位女施主看了笑话。” 孙氏压下心里头的不舒服,笑道:“夏姑娘是王爷带回来的客人,大师若是觉得她有慧根,也可指点她一番,能亲得大师的指点,想来也是她的造化。” 寂空大师道:“孙施主过奖了,这位女施主天生贵命,只要她想,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她天庭饱满,又是旺夫之命,能娶她者,一世荣华,虽遇艰难险阻,但也能一一化险为夷。” 寂空是京中最为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的一句预言,可决定一人的生死,有时候甚至比当今皇帝还要金口玉言,就连皇帝也要敬他三分,往日开祖祭坛,做法求雨这样的大事都请他到场,如今他对夏依依如此高的评价,此话传出去,那夏依依定是一下子比京中名门贵族里的贵女还要贵女,求亲者定能踏破那高高的门槛。 寂空的这一句预言,可改变夏依依的命势,让她的身份水涨船高,京中文武百官削尖了脑袋也想为其儿子讨得如此有福气的娘子。 夏依依不知寂空的几句话能在京中掀起滔天骇浪,孙氏等人不可能不知,这群女眷听了是既羡慕又嫉妒,而更多的是眼红夏依依竟有如此的好运势,这才一来就入了寂空的眼,这是她们求而不得的好运势。 孙氏现在心里悔的不行,若是猜到夏依依会入了寂空的眼,她说什么也不会把夏依依给带来。 孙氏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心里头的那股 不舒服给压了下去。 她勉强笑道:“夏姑娘能得大师的金口预言,也算是她的造化了,日后她荣华富贵了,想必不会忘了大师今日的赠言。” 寂空只是客套的笑笑。 “师傅,该进去了。”两名小沙弥上前,一人一边扶着寂空,道。 寂空笑道:“寂静,好生招待着各位女施主。”寂空对着一名看上去较为沉稳的和尚,说道。 “是,师傅。” 寂空在两名小沙弥的搀扶下进了大门,那个被叫做寂静的青年和尚客气的对孙氏等人道:“各位施主,里边请。” 孙氏一行人跟了进去。 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厢房里,孙氏褪去了在外人面前温柔的面具,恨恨的拿手锤向桌面,咬牙切齿的说道:“早知会便宜了夏依霜那个贱人,我说什么都不会把她带来的。” 孙嬷嬷劝道:“小姐,你稍安勿躁,只要她的清白被毁,就算寂空那个老秃驴断定她是大富大贵之命又如何?放眼整个京都,谁想娶一个已经被人碰过的烂鞋?” 听了,孙氏眼里的狠辣一闪而过,她恨声道:“嬷嬷,你说得对,只要把她给毁了,任她是观音在世,在人世间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孙嬷嬷嘴角边也扬起了一抹毒辣的笑容,****的献计道:“小姐,那夏依霜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就算她真的被王爷看上,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名侍卫,要奴婢说,你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怎么爬上王爷的床,生下一儿半女才是关键,有儿子伴身,纵然你年纪大了,那些年轻的侍妾也不能耐你何了。” 孙嬷嬷这也算是不开哪壶提哪壶了。 孙氏听了不由染上一抹哀愁,她道:“嬷嬷,我哪里不想有自己的一儿半女,只是自从上次的献**过后,别说再爬王爷的床了,就是近他的身也是一件难事。” 孙嬷嬷低下头,有些愧疚的说道:“怪奴婢出的馊主意,还请小姐责罚。” 第211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孙氏摆手道:“这事也怪不到你的头上,王爷心思向来难测,我伺候他多年还揣摩不出他的心思,所以被赶出来也在我的意料之内,伴君如伴虎,王爷比皇上这只潜伏的老虎还要令人害怕。” 孙嬷嬷默,这事也算是说到了坎上来了。 “小姐,你也放宽心些,只要王爷未娶正妃,你在府中的地位依然是屹立不倒的。”孙嬷嬷只能如此宽慰道。 孙氏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嬷嬷,你可别忘了,现在多了一个夏依霜,若她入住了晋王府,那我们这些本就还没有名分的侍妾可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孙嬷嬷眼神一凛,心里也清楚若孙氏在府中的地位****,那她这个为人婢女的下场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要想在府中仍是吃香的喝辣的,那这个夏依霜就必然除之,要不然谁都别想得到一丁点的好处去。 孙嬷嬷道:“小姐,这个夏依霜一定要除去。” 孙氏一脸信任的看着孙嬷嬷,道:“嬷嬷,夏依霜一事就拜托你了,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好了,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孙嬷嬷点点头,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低首道:“小姐放心好了。” 且不说孙氏这边是如何的筹划的,另一边的夏依依无奈的看着一路来都在傻笑的希香。 夏依依兀自的倒了杯茶递给了希香,道:“笑够了?” 希香一脸喜色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奴婢在这给你道个喜了。”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你倒给我说说,喜从何来?” 希香忍不住笑意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这寂空大师可是京城方圆百里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就连当今陛下也要礼让他三分,他的话可比 皇上的金口预言,不,应该说,有时候他断言的东西甚至比皇上说的话还要得人得信服,他的信徒遍天下,你得了他的预言,回到京中身份可就是水涨船高了,可不是初来什么都不是的村女了,世家公子求娶你为妻还要看你同不同意了。” 夏依依面上笑着,心里却是不以为杵,若真的如此神的话,九五至尊岂不是如同虚设?如此德高望重的老和尚,会不得皇上的忌惮? 夏依依想,希香这话有些夸大其词了,要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皇帝早就暗下杀机了,任何一代帝王,最忌讳的就是臣子功高盖主,膝下子民名望高过他。 希香见她这样,也知道她心里是不相信了,道:“姑娘,你还别不信,多少信徒愿花费重金求寂空大师断未来运势如何,寂空大师都只道天机不可泄露,没想到今日却破天荒的给姑娘断了,看来姑娘日后是大富大贵之命了,奴婢在这先恭喜你啦。” 夏依依撇撇嘴,有些慵懒的靠在蒲团上,指了指自己有些酸疼的大腿,道:“希香,帮我揉揉。”爬了五百来个阶梯,相当于爬了好多层楼,她现在这具身体还很娇弱,爬完之后两条腿都不像是她的,明日起来,只怕会更酸。 希香蹲下身,一边替夏依依揉腿,一边道:“姑娘,奴婢刚才说的话你别不信了,等七日后你回到京城,你便知奴婢有没有拿话来骗你了。” 夏依依撩眸,见希香说的一脸认真,不由道:“既然他如此厉害,还不得取皇帝而代之了。” 希香惊的扑上去捂住了夏依依的嘴,慌张道:“姑娘,有些话可以乱说,有些话却不能胡说了,皇上是天命所归,一国之君,如何能是一个和尚能够相提并论的 ,就算旁人敬着寂空大师,可也是出于一种对未知的敬重罢了,你切记不可再乱说了。” 夏依依扒下她的手,道:“瞧你紧张的,这里就你我二人,你还怕被旁人听了去?” 希香无奈的看着她,道:“姑娘,隔墙有耳,这里可是京中重地,戒备非常的森严,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危言耸听这罪名可是关入大牢的重罪。” 夏依依笑道:“如此严重?” 希香真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她无奈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奴婢是跟你说真的,京城里头风云诡谲,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高门大户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如此漫不经心的,暗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女人,孙主子把你交到万佛寺来只怕也是不怀好意,见你一点都不害怕,奴婢这心真的是操碎了。” 夏依依好笑道:“希香,你人都还没老,就已经成了小老太婆了?” 希香跺了跺脚,道:“姑娘,奴婢是真心规劝着你的,你怎么反倒拿奴婢来寻开心了?”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都是我的错,你先消停一会儿。” 希香这才不蹦跶了,喝了口水,黛眉轻颦道:“姑娘,那孙主子看着与人为善,实则是个不简单的,这次上香祈福硬是把你叫上,只怕是不怀好意,你可得多个心眼了。” 夏依依心里一暖,她知道希香也算是真心为她着想了,清水县和西平县发生了这么多事,希香没有因芸秀一事同她生分,反而处处为她着想,这份情意已算是实属难得了。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她们是潜伏的饿虎,我也不是人人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不是,你且放心好了,我不与 人为敌,但若有人与我过不去,我也不会这么束手就擒。” 希香是见过夏依依的厉害的,所以倒是对这话没有太多的异议,只是她这心里多少有些七上八下的。 用了简单的斋菜之后,夏依依遣了希香,一个人在寺中走走,走到了一片竹林处,却见寂空一人坐在一颗假石上,她怔了下,还是神态自然的走了过去。 “信女夏依霜见过寂空大师。”夏依依态度恭敬的行了礼。 寂空抬起一双有些浑浊但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看着夏依依,笑道:“姑娘,你比老衲想的还要出众,十多年前,老衲算出十多年后会有千年之后的一缕孤魂为报恩而来,却算不出她会落在哪里,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了你,既然见到了即是有缘,姑娘要是不嫌弃就陪老衲这个老秃驴坐一会儿吧。” 既然身份被识破了,夏依依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大师不愧是京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连信女是千年之后因缘来到这的都能看得出来,信女佩服。”夏依依真心实意的说道。 寂空道:“老衲以为姑娘会为了掩下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杀人灭口,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夏依依又是一怔,她确实有过杀人灭口的念头,不过那也是想想而已,她可是二十一世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乱杀无辜的。 心思被人戳穿,夏依依也不恼,落落大方的说道:“大师也是神算,确实,信女有想过杀人灭口,毕竟民女这样的传了出去,怕是被人当成了牛头鬼神,人人都想杀之而后快,这脑袋都悬在了别人的裤腰带上,信女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大师吃过的盐比信女走过的路都多,应该能体谅才是。” 寂空像个慈爱的长辈 一样,笑道:“姑娘,你比老衲想的还要有趣得多,千年之前的你为了一己私欲陷晋王于不义,至晋王惨死,可晋王当日还对你有救命之恩,千年后的你为了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和报恩,不惜端了那一世的荣华富贵,来到了这里。” 如果夏依依是本土的女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个神神兜兜的老和尚,可是现在听着,她却觉得是真的。 她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恩情,来偿还也是人之常情。” 寂空拿出了一串由佛珠串成的手链,道:“姑娘,你与佛家有缘,这串佛珠就送给你吧。” 夏依依接过一看,是梨花木所做,每一颗都是实心的,她又把它递了回去,道:“大师,无功不受禄,信女与您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份礼,信女不能收。” 寂空站起身,笑道:“收下吧,你也是与佛家有缘,老衲才出言替你说了几句好话,只是老衲奉劝你一句,你弃了上辈子的荣华富贵来到了这里,就得珍惜这一切,切勿再像上世一样,被所谓的繁华迷了眼,最后成了水中花,镜中月,什么都没有得到。” 夏依依笑道:“大师谨言,信女谨记在心。” 寂空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道:“你手中的佛珠是老衲亲自开过光的,能保你的灵魂与这具身体融合的更契合,也能护你不受其他孤魂野鬼的侵扰。”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寂空一眼,觉得这人对她关照的有些过了头,她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大师,你我无亲无故,为何这么帮信女?”夏依依戒备的问道。 寂空道:“就当你与佛家有缘吧。”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大师,信女可从来不信佛,所以与佛家有缘这种话信女从来不信。” 第212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寂空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你天生富贵之命,有玲珑七窍心,若是心为善,是江山社稷一大幸事,若为恶,老衲也绝不容许你危害了江山,陷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夏依依抬手摘了一根竹叶,放在嘴里要了一口,道:“大师,你严重了,信女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撼动不了江山社稷的一点根基,你这话可折煞了信女。” 寂空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道:“与人为善,切不可得饶人处时堵了人的活路,切记!切记!姻缘天注定,你与晋王纠缠千年,还望能够珍惜这一世的重聚,错过了,你们生生世世永不再见。” 夏依依听得一头雾水。 “原来大师还有做媒人的作用,信女佩服。”夏依依拱了拱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寂空看着她摇了摇头,有些浑浊的眼里深处闪过一抹依恋的寂寥,只可惜夏依依没有看到。 寂空转身就走,看着他有些寂寥佝偻的背影,夏依依的心里没来由的抽痛了下,夏依依捂着胸口,觉得有些奇了怪了,她快步走了上去,搀住了寂空的手臂,道:“大师,信女搀你,你看你都六七十了,要是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信女可担待不起。” 寂空像个长辈一样慈爱的笑笑。 也许是有寂空的嘱咐,万佛寺里的和尚个个对夏依依恭敬有加,见着她都会恭敬的称呼一声“夏姑娘”,寺中和尚对夏依依的态度,惹得孙氏是羡慕又嫉妒。 琴氏更是在孙氏面前恶声道:“我看那夏依霜就是个狐媚子,不仅攀上了王爷,现在连寺中的小秃驴都对她客客气气的,都快把她捧上了天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全天下的男人都恨不得往她的身上添,真是够不要脸的。” 孙氏也是一肚子的 火,脸色阴沉的说道:“琴妹妹,这里可是佛门重地,你自重一些。” 琴氏不屑的看了孙氏一眼,轻蔑道:“孙姐姐,你可别说你心里不嫉妒,你在府中装大度,装端庄的不嫌累,在这里还装,你累不累?你同我一样都是晋王府的侍妾,连半个正经的主子都算不上,你还真以为王爷把王府给你打理,你就是正王妃了?” 孙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冷嗤道:“琴氏,你心里不舒坦就非得在我面前寻不痛快?” 琴氏冷笑两声,道:“孙姐姐,我也不是故意寻你的不快,只是想跟你说,你我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夏依霜真的进了晋王府,那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孙氏的脸色阴沉如水。 琴氏嗤笑两声,道:“孙姐姐,你可别告诉我,到了这会你还在装大度吧?” 孙氏揉着额头,心里的那股郁气更是堵得慌。 “孙姐姐……” 孙氏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琴氏,道:“琴氏,你闹够了没有?” 琴氏道:“孙姐姐,我有一个妙计可以除去夏依霜还不被王爷发现,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孙氏疑心的看了她一眼,道:“夏姑娘可是王爷请回来的贵客,你最好还是少动些念头的好。” 琴氏更是不屑的嗤笑两声,道:“孙姐姐,你这是装的有些过了头了,要知道夏依霜入住晋王府,对我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只要晋王府屹立不倒,就有我一口吃的,可孙姐姐可不同了,你现在打理着晋王府,要是那个女人进府,还有你的一席之地?” 孙氏的脸色沉着,芊芊素手紧紧地握着,良久,她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琴氏嗤笑一声,道:“孙姐姐,你不装了?” 孙氏指了指大门口,道:“琴氏,你若再阴阳怪气的说 话,就给我出去。” 琴氏族反而凑得更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道:“孙姐姐,这瓶子是我从西域的一个喇嘛手里得到的,人这样喝下去没有大碍,可是在她喝的时候放一盆水仙花,就会产生剧烈的毒性,人吃下来后三天后才会毒性发作,而且任是华佗在世也查不出病因。” 她把玩着手中的瓶子,道:“孙姐姐,我嫉妒着夏依霜,不过她的存在对我也没多大的影响,不过若让她进府,我宁愿你管着后院,至少你我身份相当,要不然被一个身份不如我的村女压了一头,说出去,我脸上也没光。” 孙氏只是看了她手中的瓶子一眼,道:“琴氏,你这话说的挺好听的,可我也不是傻子,我不是你的耙子,这瓶药你还是拿回去,你想害人那是你的事,想把我拉下水,我想你还是找错人了。” 琴氏的脸扭曲了下,她收回手,嘲讽道:“既然孙姐姐愿意把王爷拱手相让,那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这里也是闷得慌,妹妹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琴氏气呼呼的离开之后,孙嬷嬷凑上前来,眉头微微皱着,道:“小姐,奴婢倒觉得琴氏那建议挺好的,她不是想借您的手把夏依霜除掉吗?你何不装傻的把她引上钩,借她的的手把夏依霜除掉?” 孙氏摇了摇头,道:“琴氏可没你想的那么蠢,她能被纪大人送来就说明她不是个傻子,唯一是个傻子的就是陈氏了,所以她被王爷送回去了,原本后院的女人都相安无事,只可惜来了个夏依霜就把这份平衡给打破了,这个女人是不得不除,不过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了。” 孙氏黛眉轻颦着,轻叹了口气,道:“若那夏依霜是个安分守己的,我也不是容不下她成为王爷的 女人,只可惜她的心大着,能想着自力更生的,她的野心一定不小,若进了晋王府,只怕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孙嬷嬷抬手替她揉着脑袋,道:“小姐,你也不必烦恼,那样的女人除了也就除了。” 孙氏摇了摇头,道:“现在王爷对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还不太明确,若贸然的动手,只怕会惹来王爷巨大的报复,王爷深查,没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孙嬷嬷皱着眉头,道:“小姐这是要放弃对付她了吗?” 孙氏摇摇头,沉声道:“不,这是个对付她的好时机,放弃掉这次的机会,只怕要害她就没有机会了。” 沉吟了下,孙氏又道:“嬷嬷,你找的人他到了吗?” “小姐大可放心,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就混在我们带来的小厮当中。” 孙氏点点头,道:“先让他稍安勿躁,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小姐。”孙嬷嬷低声应道。 稍作休息了一下,孙氏让孙嬷嬷把她打扮的素雅一些,这才出门寻了寂空。 “大师,这是王爷在信女来的时候给寺中的香油钱。”孙氏命人奉上了一盘的白银,柔声说道。 “孙施主客气了,这些年晋王府给万佛寺添了不少的香油钱,王爷诚心信佛,自有神明暗中保护着他。”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说道。 孙氏笑道:“大师素来金口箴言,信女也只盼王爷能够一世平安就好。” 黛眉轻颦了下,孙氏道:“也不瞒大师,信女这次来为王爷祈福也是夜里梦到了王爷被刺客追杀,被迫掉入了悬崖,信女心中着实惶恐这才求了王爷让信女来此为他祈福,大师,您说信女这梦会不会是什么不祥之兆?” 寂空道:“孙施深念王爷,生怕他招了什么不测,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忧心 过甚这才做了如此的梦境,不过梦都是相反的,只要把心放宽了一切自然都会随之好起来,孙施不必过于忧心。” 孙氏的眉头才缓缓地舒展开来,浅笑道:“有大师这番话,信女的心总算是安了,不过大师德高望重,还请大师为王爷祈福一场,沾了大师的福气,也好让王爷一世顺畅,没有烦心事可恼。” 寂空阿弥陀佛一声,道:“凡尘俗世中人,除了一些事多是庸人自扰之,只要把心放静,对事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王爷身份尊贵,备受世人的尊崇,心胸较常人更为的宽广,一些凡尘的琐事自然困不住她,孙施主还是放宽心的好。” 孙氏笑道:“大师说的是,是信女忧虑过深,反陷进去了。大师一番话,信女如醍醐灌顶。” 寂空又阿弥陀佛了一声,道:“孙施主能想通自然是最好的。” 寂空看向了孙氏身后的琴氏,出口道:“琴施主,有些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因嫉妒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住反受其害,不妨走出来,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了。” 琴氏没有想到会被点到名,先是怔了下,可是听寂空如此说,心里又是一恼,暗骂了一句老秃驴,就会在这危言耸听了,不过表面上还是乖巧的应道:“多谢大师的提醒,信女一定谨遵教诲,不让大师失望。” 寂空又阿弥陀佛了一声,道:“琴施主听进去自然是最好的,要不然恐有一天你会因为心里无法消散的嫉妒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琴氏心里怒火顿起,面上也是一沉道:“大师,信女敬你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可你也不能在这危言耸听了,信女一向对你敬重有加,你却无缘无故跟信女说了这些,到底是何意?大师若看信女不顺眼的话,大可以直接,何必拿话如此搪塞信女。” 第213章 命定的贵人 孙氏看了她一眼,暗骂了一句这个愚蠢的蠢妇,这可是佛门重地,是朝廷第一重视和保护的地方,是她能撒泼的吗?辱骂了世人都敬重的寂空,传到王爷的耳朵里,非但她没有好果子吃,就连她们这些听到的也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真真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准们拖后腿的队友。 孙氏娇叱道:“琴妹妹,不可乱说,大师金口预言,他好心提醒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可出言顶撞了大师?你简直会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说完,孙氏朝寂空行了一礼,柔声道:“大师,琴妹妹被娇宠惯了,一时听不得不好的话,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才是。”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道:“孙施主过虑了,老衲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也是老衲多管了闲事了。” 孙氏的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大师不要这么说,也是……” 寂空笑道:“孙施主,你不要介怀,老衲说老衲的,不过接不接受就是别人的事了。” 说完,寂空转头看着他身后的小沙弥,道:“寂静,你去把老衲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我们开始给王爷祈福。” “是,师傅。” 寂能离开,没一会儿便让数名和尚把万佛寺的大堂给布置了一下,以寂空为首,所有人都跪在了蒲团上,没一会儿,大厅内响起了诵经念佛的声音。 祈福后,孙氏客气的说道:“有大师亲自为王爷祈福,王爷这一年定能诸事顺利,无病无灾。” 寂空道:“孙施主过奖了,老衲不过是个寻常人,一样生老病死,王爷是天之骄子,天生富贵,逢凶化吉,有神灵护体,就算生了病,也是小病小灾,没有其他大碍的。” 孙氏笑道:“有大师这番话,信女也算是放心了。” 寂空看了夏依依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孙施主若想王爷一生顺畅的话,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端看孙施主是怎么想的,若孙施主一心为王爷,老衲有办法。” 孙氏双眸 一亮,笑道:“大师的为人信女还是信得过的,只要有关王爷,纵是要信女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大师尽管说就是了。” 寂空阿弥陀佛一声,道:“孙施主严重了,老衲出家为僧,慈悲为怀,在老衲眼里众生平等,又怎会取了旁人之性命?” 孙氏告罪道:“大师不要误会,信女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寂空又阿弥陀佛一声,言归正传道:“老衲昨日替王爷算了一卦,卦中显示王爷明年有一劫,只有一人可帮他化此劫难,若此人在他身边,他定能逢凶化吉,可若此人不在他身边的话,此劫虽然要不了王爷的性命,可也大受一场罪。” 孙氏心里一纠,忙道:“大师,你可知此人是谁?为了王爷,信女就算把整个京都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的。” 寂空又是阿弥陀佛了一声,故作神秘的沉吟了一番,道:“老衲初见夏姑娘便知她是来化劫报恩之人,是而花费一番心思夜观天象卜卦一番,方知她所化之人正是当场晋王,若孙施主想要晋王逢凶化吉,定要好好款待她,她留在晋王身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孙施主好好掂量掂量。” 闻言,孙氏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藏在袖子里的柔荑紧紧地握着,青筋暴露,十指泛白。 良久,她深吸了口气,才把心里翻滚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勉强笑道:“大师可是算清楚了?” 寂空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孙氏的脸僵了僵,险些说不出场面话来了:“大师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信女断不会认为你是在说谎。” 寂空又是阿弥陀佛了一声。 站在孙氏身后的夏依依,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她听来,寂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就跟上一辈子所谓的大师一样,把商界大佬,明星大腕忽悠的傻愣傻愣的。 她从来就不信这所谓的大师,这大师就跟上辈子的专弄牛鬼马神的大师或者什么专家一样,面上就会装逼,暗地里又不知道如何的龌蹉肮脏。 孙氏虚 虚的福了福身,道:“既然夏姑娘真的是王爷命里的福星,那信女一定会好生的关照她,不会让她出了任何差池。” 寂空道:“阿弥陀佛。” 孙氏道:“大师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信女就先回去稍作休息,天未亮信女就醒了,现在头还有些疼就不在这叨扰了。” 寂空道:“孙施主既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孙氏虚虚的福了福身,在孙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至于琴氏其他女眷也跟着离开了。 夏依依耸耸肩,道:“大师糊人的功夫还真的挺一流的,只是你糊弄人就糊弄人,怎么就把信女给捎上了?” 寂空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夏姑娘确实是晋王身边的贵人,有夏姑娘在,晋王定能逢凶化吉。”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有些戒备道:“大师,你收了晋王多少的好处了?你要知道出家人戒奢、戒贪、戒荤、戒腥,若你收了晋王的好处尽说胡话,那可就是犯了贪戒,是为佛界的一大禁忌,大师年事已高,在耄耋之年犯了这种大错,值得吗?” 寂空也不恼,只是道:“阿弥陀佛,夏姑娘对老衲多有误会,老衲与晋王不过是点头之交,遑论老衲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荣耀、地位、权势老衲该享的早就享完,在老衲看来金钱不过同粪土一般。” 夏依依耸耸肩,道:“希望所有能如大师所言,信女并不想搀和到皇家那些恩恩怨怨的争斗中,信女知道大师说这番话是为了信女好,只是信女有自己的目标,并不想因为某个人而被束缚在原地,大师可懂?” 沉吟了下,她又道:“大师说的前世今生,信女从来就不放在心上,纵然千年前的我犯了错,那也是她的事,与我何干?人一死,什么恩恩怨怨的都烟消云散了,正如佛家所言,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是亲者痛,仇者也痛的事情罢了,大师,你说信女说的是还是不是?” 寂空看了她一眼,道:“阿弥陀佛。” 夏依依耸 耸肩,道:“大师也别怪信女说话不好听,信女只是不太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大师受世人尊重,又何必跟信女这样无足轻重的人过不去呢?” 寂空看着夏依依,就像是看着闹别扭的晚辈一样,他道:“夏姑娘对老衲多有误会,老衲也说过姑娘与佛家有缘,千年前的姑娘与老衲也有过数面之缘,姑娘犯下大错也与老衲有关,老衲现在不过是为了弥补千年前的错误罢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大师,信女从来就不信什么前世今生缘,大师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信女就先行告退了。” 夏依依离开之后,一名小沙弥凑上前来,道:“师傅,此女如此无礼,缘何师傅还要对她笑脸相迎?命人把她请出万佛寺就是了。” 寂空笑道:“她不过是个孩子,与你一样,在老衲眼里犯的错都是可以原谅的,只要心存善念,慈悲为怀即可。” 小沙弥挠了挠后脑勺,道:“师傅,她是俗世女子,如何与弟子相比?” 寂空苍老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道:“老衲说过,世间万物,众生平等,你呀平日里就该静下心来多跟你的师兄多多学习,别仗着年纪小就到处的乱跑。” 小沙弥捏了捏耳朵,道:“弟子谨遵师命。” “下去吧。” 小沙弥蹬蹬的跑走之后,寂空苍老的眼眸闪过一丝的落寞,对着以慈悲为怀的观音佛像,他道:“观音娘娘,弟子强行把人留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弟子之过,还望娘娘责罚。” 这边的寂空对着观音佛像不断的忏悔,另一边的孙氏回到厢房之后却气的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孙嬷嬷一惊,忙拿手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又替她倒了杯水给她漱口,道:“小姐,你没事吧?奴婢先去给你请个大夫来。” 孙氏抓着她的手,有些虚弱的说道:“嬷嬷,我没事。” 孙嬷嬷又给她倒了杯水,急道:“这血都吐了还说没事,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给吐血了。” 孙 氏喝了口温水,撑着身体道:“只是有些急火攻心了罢,一时想不开郁结在心就吐了血。” 孙嬷嬷皱着眉头,她到底是过来人,知道女人年纪轻轻的就吐了血多是不好的兆头,所以忙劝道:“小姐,你且宽宽心,这女人吐血终究是不好的事儿,奴婢还是去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比较稳妥一点,要不然身子底子因为一时大意给亏损了恐也不好。” 孙氏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现在去请大夫,旁的人会怎么想?他们都会认为我一个王府小小的侍妾竟容不下一个即将成为王爷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王爷命中的贵人,这话要是传到王爷的耳中,王爷会怎么看我?所以这个大夫不能请,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没有什么大碍的,你也别操心了。” 孙嬷嬷急道:“不就是请个大夫,他们还能想到哪里去?何况小姐为晋王府付出了这么多,王爷心里自是念着你的好的,哪里能因为那些小人的闲言碎语同小姐生分了,小姐还是别犟着了,自己的身子要紧些。” 孙氏仍是摇了摇头,道:“嬷嬷,你不要担心,我身体无碍,不过是心里有些不顺畅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孙嬷嬷也不再劝,只是道:“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吐血到底对女子不好,奴婢先下去命人给你熬一些补血的补品来,可别把身体给熬坏了。” 孙氏点了点头。 孙嬷嬷出去让人熬一些补血的补品后又折身返了回来,孙氏撑着脑袋道:“嬷嬷,你说,那寂空是不是已经识破了我们的阴谋诡计了?还是说,那夏依霜就真的是王爷命定的贵人?” 孙嬷嬷也知道她是因为这件事郁结在心,一时想不开这才吐了血,不由柔声的宽慰道:“小姐,你也别多想了,那寂空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王爷天生贵命,自有神灵护着,纵有些小灾小难的也能逢凶化吉,你呀犯不着为了那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自己想不开,把身子给熬坏了。” 第214章 被抓个正着 孙氏轻咳了两声,道:“嬷嬷,我心里不舒服,我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辛苦一场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我说什么都很不服气。” 孙嬷嬷扶起她往床边走去,道:“小姐,你也别多想了,奴婢都安排好了,等明日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到时候否管她是天生贵命还是王爷命中的贵人,她通通都享受不了,你呀就放宽心好了。” 孙氏坐在床沿边,道:“嬷嬷,害夏依霜一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若她当真是王爷命里的贵人,没有了她的荫庇,王爷受伤我也于心不忍。” 孙嬷嬷急道:“小姐,你可别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回到了王府里头,你想下手还不一定有机会,何况寂空也说了,王爷明里有劫,但不致死,但小姐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回到王府里头就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孙氏揉了揉额头,低声道:“嬷嬷说得对,这事就交给你安排的。” “小姐放心好了,奴婢早就把这一切都给安排好了。”孙嬷嬷凑到孙氏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孙氏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嬷嬷,就按你说的去做,你小心一些,别让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小姐放心好了,奴婢行事向来小心。”孙嬷嬷自信满满的说道。“小姐,你先休息,奴婢去去就来。” 孙氏点点头。 孙嬷嬷伺候孙氏睡下之后,折身出了厢房,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后山那片人烟罕至的森林处。 她像个贼一般的四处看了看,见四周都没有人,这才扬声道:“周正,你来了吗?快些给我出来,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周迷藏的游戏。” 话落,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了一个五官还算过得去,皮肤细白的青年,只是这青年眼神滴溜溜的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男子,而此男子正是孙嬷嬷口中的“周正”,名字正直,浩气凛然,可为人看起来却贼精贼精的,平白的毁了还算过得去的外貌。 “孙嬷嬷,你让人要小的在这侯着,可 是有事吩咐?或者是要给小的什么好处?”周正嗖的窜到了孙嬷嬷的面前,没脸没皮的说道。 孙嬷嬷皱着眉头,道:“你给我站好,别跟没有骨头一样。” 周正嬉皮笑脸的,一副无赖样:“嬷嬷,当日你找上我的时候可是许了我不少好处的,到时事成之后你可别翻脸不认人了,要不然我把你的事全都给捅出去。” 孙嬷嬷瞪了他一眼,道:“你先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再说吧,今晚子时你偷偷的到西厢房来,我就在那等你,只要你把那里面的女子给上了,你不但得一名***,还会得一笔很丰厚的封口费。” 周正猥琐的笑道:“嬷嬷,你说话可要算话,要不然我周正一无所有的也不怕把事情给闹大了。” 孙嬷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扔到了他身上,道:“这是先给你的一部分酬金,等事成之后,剩下的酬金全都给你,晚上你给我机灵一点,要是把事情弄砸了,不仅你没命,就连我也会没命。” 周正点着得到的银子,脸上更是谄媚:“嬷嬷,你放心好了,我周正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正经事做不成几件,可辣手摧花的事情做的还少吗?不过你要我上的那女子真的是个大美人儿?我可说了,要不是大美人,事成之后,我是不会把她娶回家供着的。” 孙嬷嬷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这样的,有姑娘肯嫁给你你就该偷笑了,要不是你家和我孙家有点沾亲带故的,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找上你的,你给我机灵一点,要是把事办砸了,你给我仔细你的皮。” 周正拿着银子,谄媚道:“是,嬷嬷,你老就放心好了,事儿一定给你办成,日后有这么好康的事一定要找上我。” 孙嬷嬷捏了捏鼻子,明显看不上周正这种只会吃喝*赌的混子,她道:“今晚子时记得准时过来就是了,其他的事你无需管太多。” 周正自然是点头哈腰的应了。 孙嬷嬷一刻都不想多待的转身 就离开,独留下周正一人一脸猥琐的摸着下巴笑。 孙嬷嬷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筹谋,却是一点都不落的落在了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的眼里,待孙嬷嬷离开之后,那名黑衣人也纵身离开了。 屋内,夏依依原本是兴致一来跟着希香学绣荷包,没想到嗖的一声,一只飞镖准确无误的扎在了窗户上,把兴致高涨正碎碎念的希香给吓了一跳,而夏依依也沉声喝道:“谁?” 夏依依见只是一只飞镖扎在了窗户上,眼眸登时一沉,快步走过去把飞镖拔了下来,拿出飞镖上的纸条一看,上面只写了十二个字——今夜子时,有人想毁了你清白。 夏依依眼眸非常阴沉的看着白纸上的黑字,突然勾唇一笑,道:“安静了两三天,她们终于还是忍不住气了。” 希香皱着小巧的鼻子,道:“姑娘,纸条上写了什么?” 夏依依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希香,希香看着纸条上的白纸黑字,脸色不由白红交错,嘴唇轻轻地颤抖着,拿着纸条的手也是颤抖着的,她道:“姑娘,谁那么的心狠手辣,竟然敢在佛门重地夺你的青白?” 希香是越想越不对头,立马道:“不行,奴婢一定要去告诉寂空大师,佛门重地竟然敢做出如此龌蹉之事。” 夏依依凉凉的说道:“你现在去告诉了,然后打草惊蛇,让那些****的人有了防备之心,这次害不成,下次接着来?” 希香顿住原本要往外走的脚步,有些委屈的看着夏依依道:“姑娘,奴婢也是担心你,这些人也真是丧心病狂了,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可相当于生命,这些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夏依依从她手中抽回那张纸条,把它撕成了一条又一条,道:“这不过是女人惯用的伎俩罢了,毁人清白,毁人容貌,下毒谋害,一点新鲜的手段都没有,不过却能给人致命的一击。” 希香奇怪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怎的你都不生气一下?” 夏依依把手中的碎纸条扔掉,道:“我为 何要生气?我今晚倒要看看谁想毁了我的清白,你养足精神,今日好好地看一场好戏。” 相处了一段时间,希香也是知道夏依依的厉害的,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脑子灵活的连男人都自愧不如,所以希香心里是盲目着相信夏依依的。 “姑娘,你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了?”希香好奇的问道。 夏依依故作神秘地说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希香心里隐隐的有了期待,她笑道:“姑娘,你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别人看到这样的消息早就吓白了脸,你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奴婢果然没有跟错人。” 夏依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只要你不生异心,跟着我,我保你能吃香的喝辣的。” 希香福了福身,道:“姑娘的话,奴婢一直谨记在心。” 夏依依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里的子时时分,白天里香火鼎盛,喧闹不已的万佛寺恢复了平静,偶听树叶摇曳的声音和猫头鹰低叫的声音。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往另一边跑来,借着月光的照耀,看身影是个成熟的男人,当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一看,正是白日里见到的周正。 他喘着气的跑到了孙嬷嬷面前,低声道:“嬷嬷。” 孙嬷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周正小声道:“嬷嬷,我已经紧赶慢赶的赶过来了,你也知道我刚哄了一个美妞,本想跟她来一场****的,记起了你的嘱咐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那美妞还没有吃进肚子里。” 孙嬷嬷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正经一点,这事要是给我办砸了,你仔细着你头上的脑袋。” 周正腆着笑道:“嬷嬷,别生气,我这不是来了吗?那女人现在在哪?我立马进去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孙嬷嬷拉着他仔细的嘱咐了一番:“她就在从左边数过来的第三间房里,至于其他的下人都被我寻了个理由给支走了,一会我跟你过去,今晚的晚膳我给下了药,她现在正是昏迷的时候,你 进去后就立马把人给办了,到时候会有人带着下人往这边赶,来个抓奸在床。” 周正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嬷嬷,别我把人给办了,你们却把我送官法办了吧。” 孙嬷嬷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道:“你要是不想做趁早的走人,有这么一位美人给你碰已经算是你的福气了,你就一扶不起的阿斗,还敢怀疑这怀疑那的。” 周正赶忙赔罪,道:“我的错,我的错。” 孙嬷嬷心里更是不满,道:“还不跟我来,赶紧进去把事办完,省得夜长梦多。” 两人刚到了厢房的门口外面,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孙嬷嬷没好气的看了周正一眼,道:“你拍我作甚?” 周正一脸的莫名其妙,道:“嬷嬷,你别血口喷人了,明明就是你碰的我。” 话落,两人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害怕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同时转头往后看去,在见到后面的人的时候,孙嬷嬷吓得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你,你,你……” 孙嬷嬷惊讶的看着本应该已经昏睡过去,可现在却站在她面前的夏依依,觉得真的是见鬼了,而她一旁的周正在见到夏依依之后,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脸色眯眯的看着夏依依,猥琐的说道:“美人儿,你可真美!” 夏依依冷眼看了他一眼,却对孙嬷嬷说道:“嬷嬷,深更半夜的你站在我厢房前做什么?” 孙嬷嬷稳了稳心神,顺口道:“这不是夜深了,怕姑娘半夜里睡觉不安稳会踢被子遂而过来看看。” 夏依依看了周正一眼,道:“嬷嬷还真是有心,来就来了还带了一个男的过来,莫非是嫌我家世太过清白,所以想把它抹的黑一些?” 孙嬷嬷的脸色僵了下,道:“夏姑娘可能误会了什么,这是我的一远房侄子,就是万佛寺不远的小山村里的人,今日听闻我随主子到万佛寺上香,奉了他父母之命给我带了点土鸡蛋上来,见天黑了我就把他给留下了,这不天黑我就让他陪我过来了。” 第215章 求饶 夏依依笑了一声,道:“难为嬷嬷如此的惦记我,既然来了就进去喝口水吧,也省得我过意不去了。” 孙嬷嬷一听,连忙答应道:“好,正好我也渴了,喝口水解解渴。” 孙嬷嬷应的这么爽快,一是她觉得夏依依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把人引进屋子里更好下手,而周正则完全是被美色给迷去了心智,想着这要是进房了美人儿就难逃他的手掌心了,而夏依依把人请进屋里的目的自然也是不纯的,不把这两人骗进屋里,怎么好实施她的计划? 所以三人各怀心思的进了屋去。 夏依依给孙嬷嬷和周正两人各倒了一杯水,道:“嬷嬷和这位公子,你们有心过来看我真是辛苦了,来,喝口茶。” 孙嬷嬷接过茶杯,给周正递了个眼色,却见周正一副魂丢了一样的看着夏依依,她心下不由来气,伸手拧了周正一下,道:“夏姑娘也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看的?还不快把眼睛给我收回来,要不然我把你的眼给挖出来。” 周正奇怪的看了孙嬷嬷一眼,道:“嬷嬷,你不是叫我来把她给办了,然后她就是我的娘子了?怎么,临时你给我反悔了不成?我可不管,她就是我的娘子了,你就算把我给打死,她也是我的女人。” 孙嬷嬷真恨不得把眼前的周正给掐死,不过事到临头了,她就算想反悔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看来今日不得已就得霸王硬上弓了。 孙嬷嬷对夏依依陪笑道:“夏姑娘,一会发生什么事你也别怪我心狠了,要怪也只能怪你碍了某些人的财路,所以我们才不得已把你给毁了。” 夏依依浅笑两声,道:“嬷嬷不是夜里怕我踢被子才来这的吗?” 孙嬷嬷阴笑两声,道:“夏姑娘,你也不是个傻子,今日我带个男人过来就是给你介绍的,你是看得上也好,看不上也罢,他今后就是你的夫婿了,至于王爷,你还是想都别想了。” 夏依依嗔笑一声,道:“嬷嬷如此光明正大的要毁了我的清白,就不怕我拼了一死也要把你和你家主子 的阴谋告诉王爷,以王爷对我的倚重,你私自的毁了他的女人的清白,你觉得王爷会怎么做?” 孙嬷嬷眼里的迟疑一闪而过,不过还是硬气道:“夏姑娘也少在这儿吓唬我,在王府里这么多年,什么阴暗的一面我没有见过,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让周正对你温柔一点的。” 夏依依点点头,道:“也罢,既然今日我免不了清白被毁,这茶也算是我敬你们的,只要你们把茶给喝了,我就乖乖地不做反抗。” 话刚说完,周正就一咕噜的把茶给喝了,连给孙嬷嬷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孙嬷嬷迟疑的看着夏依依,道:“夏姑娘,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她,道:“嬷嬷,我人现在都在你的掌控中,我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你别以为我未卜先知能猜到你们的到来,所以已经提前在茶水里面下了**就等着你们来喝了吧。” 孙嬷嬷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遂而才把心给放了下来,没有迟疑的就把杯中的茶给喝了下去。 夏依依拍了拍手,笑道:“嬷嬷,你觉得这茶的味道如何?有没有觉得腹部有一团气在燃烧着,整个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 孙嬷嬷心里一惊,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夏依依耸耸肩,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而已,既然嬷嬷喜欢毁人清白,那我就让人毁了你的清白,我看这位公子长得还算过得去,配你这个徐娘半老也不算吃亏。” 孙嬷嬷还要说什么,周正就如饿狼一样猛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孙嬷嬷就猛亲,一边亲一边还意乱神迷的说道:“美人儿,你好美,我疼你,你从了我吧。” 孙嬷嬷原先还挣扎着,只是体内的药性发作,渐渐地也就沉沦在这场情事中不可自拔了。 夏依依冷眼看着这两人痴缠在了一块,然后走出屋去,希香早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才松了口气,道:“姑娘,你要是再不出来,奴婢可真的就带人冲进去了。” 夏依依浅笑道:“怎么,害怕我对付不了这两人?” 希香点点头,关心的说道:“姑娘是聪明,可到底是一弱质女流,碰上了五大三粗的男人,硬拼起来到底还是姑娘吃亏了。” 夏依依心里一暖,道:“放心吧,如此没有什么大用处的男人,来十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着个人去给孙主子放风声,让她来抓奸吧,到时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希香福身道:“是。”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了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呻吟声,面上不由一红,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夏依依好笑道:“快去吧,一会这对不要脸的男女会得到相应的报应的,到时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希香领命而去。 孙氏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她就领了人过来了,来人中,除了晋王府的女眷之外,还有最让人信服的寂空和十来名寺中的和尚。 孙氏一行人到了闺房的大门口,听着屋内传来的粗喘声和吟哦声,直交孙氏这位****的女眷和没有开过荤的和尚都红了脸,寂空苍老的脸上也是一片肃穆,他低低的说道:“阿弥陀佛。” 孙氏面上故作惊讶的说道:“夏姑娘这是……”她不敢相信的掩了唇,须臾,她一脸痛苦的说道:“夏姑娘可是大师亲口说是王爷的贵人的啊,只要回京,定能成为王爷身边的红人,她怎么能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琴氏看着紧闭的大门,嘴角勾了勾,冷讽道:“说到底是乡野来的小丫头,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不自重的就跟野男人苟且了?真真是不要脸了,枉费王爷如此的看重她。” 说完,琴氏对身后跟来的小厮道:“你们几个进去把里面这对****给抓出来,佛门重地,岂容她们在这里胡闹了。” 几名小厮领了命令就要往里冲,一脸慌张的希香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把人给拦住了,道:“深更半夜的你们想做什么?这可是姑娘的闺房,容你们闯进去了,姑娘还要不要做人了?” 琴氏道:“希香,你是王爷身边的 人,夏姑娘做出了如此不要脸的事儿,你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你对得起王爷对你的看重?” 希香装作不知道的急道:“琴主子,你在说什么?姑娘向来自重,怎么就不要脸了?” 琴氏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拉到一旁,你们几个进去把那****给我拉出来。” 希香被两名小厮给拉开,而四名小厮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饶是他们是男人,看着床上难舍难分的两人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那四名小厮快速的跑上去强行的把床上难分难舍的两人给强行分开,当看到那女人的脸的时候,四人都忍不住惊讶了下,面面相觑一番,道:“这不是孙主子身边的孙嬷嬷吗?” 侯在外面的孙氏等人见四人进去迟迟还不出来,忍不住就要往里面走,寂空道:“孙施主,你们都是女子,进去看到了男人的**怕是于你们的名声不好,还是等那四人给他们穿上衣服后你们再做决定吧。” 孙氏也知道寂空说的有理,所以就没有冒冒然然的再进去了。 等到那四名小厮把人压出来的时候,孙嬷嬷和周正两人还一脸情欲的要往对方的身上凑去,两人嘴里异口同声的说道:“还要,我还要……” 周正更是像个畜生一样发出了野兽一般的情欲的声音,**道:“美人儿,你在哪?” 那四名小厮把人压制住,抱拳道:“回各位主子,就是这两人在屋中行那不轨之事。” 原本还一脸解恨的孙氏,在看到地上的孙嬷嬷的时候彻底的懵了,破口而出的声音非常的尖细:“嬷嬷,你怎么会在这里?” 琴氏看到地上丑态百出的两人的时候,嘴角不由勾了勾,讽笑道:“这不是孙姐姐身边伺候的孙嬷嬷吗?怎么跑到这儿来跟一个野男人**了?孙姐姐也真是大义灭亲啊,兴师动众的就是为了来抓自己人的**啊,妹妹着实对姐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孙氏瞪了琴氏一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四名小厮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 “回孙主子,奴才等也不知,奴才冲进去的时候就见孙嬷嬷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纠缠在床上了,至于怎么回事也得等孙嬷嬷清醒了再问。” 孙氏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简直能拧出水来。 “夏依霜人呢?”孙氏咬牙切齿的问道。 “奴才等不知。” “不知,不知,你们除了回答不知之外还会回答别的吗?”被一连串的意外打击的,孙氏再也装不下温婉的面具,厉声问道。 “奴才该死。”也许是没有见过孙氏发脾气的样子,在王府里干活的丫鬟和小厮明显都被她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一时之间齐齐跪下。 孙氏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看着在自己跟前伺候多年的嬷嬷,像个正发春的畜生一样发出了撩人羞耻的声音,她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着,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当场把孙嬷嬷给杀了,做出如此丢脸的行径,简直把她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孙氏怒道:“抬一桶水来,把她二人给我浇醒。” 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厮领命而去,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那两名小厮分别抬了一桶水回来。 “浇上去。”孙氏冷声的命令道。 那两名小厮抬起水,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往人的身上浇去。 每人一桶冷水,直浇的孙嬷嬷和周正一个透心凉,两人都分别的打了一个寒颤,眼里浓浓的情欲也慢慢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孙嬷嬷清明过来看到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而她伺候多年的主子孙氏也是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吃活剥的样子,她心里一个疙瘩,心底深处不由得弥漫了一股不安感,再低首看着自己有些凌乱不堪的衣服,她就算再傻,也隐约的猜到自己应该做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了。 孙嬷嬷一下子就扑到了孙氏的身边,声泪俱下的哭道:“小姐,奴婢是冤枉的,都是夏姑娘害的,奴婢就喝了她倒给奴婢的一杯水,接着就人事不醒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要不然奴婢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孙氏的脸色始终阴沉着。 第216章 你还是想想怎么同王爷交代吧 琴氏在一边说风凉话:“孙嬷嬷,你和野男人在别人住的厢房里行那不轨之事也就算了,现在还反赖在别人的身上了,你还真是不要脸了,你可别忘了夏姑娘可是王爷带回来的贵客,你可不能诬赖了人,反倒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给拖下水了。” 孙嬷嬷心里更是惊惧,她现在要是猜不到夏依依给她倒的那杯水出了问题,那她就真的是一个大傻瓜了。 孙嬷嬷越想越心惊,她没有想到夏依依年纪小小,心思却如此的深沉,更重要的是还能未卜先知,事先就已经猜到有人要谋算她,先在茶里面下了毒,然后还在外面蹲点等着她和周正上勾,这需要多么缜密的计划才能把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 孙嬷嬷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现在才发现她自己是大错特错,错在之前小瞧了夏依依,原以为不过是个人人揉圆捏扁的面团,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挖了坑等着她们往里跳,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心思太过深沉了,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主子……”孙嬷嬷抬起头,含泪的看着孙氏,就盼着孙氏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替她说说好话,要不然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份了。 孙氏沉着脸道:“回去。” 孙嬷嬷微微的松了口气,她知道孙氏这样说算是想保下她了,没想到琴氏却是不依不饶的:“孙姐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在佛门重地行不轨之事本就是对佛祖的一种亵渎,而且还是在夏姑娘所住的厢房里苟且,若是深更半夜发出的声音被不明所以的人听了去,那夏姑娘的清白可就毁了,你可别忘了夏姑娘可是大师亲口说是王爷的贵人的,现在摆明了就是孙嬷嬷故意挖坑想要算计夏姑娘的,如此刁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要不然王爷那不好交代啊。” 孙嬷嬷心里恨死了琴氏的得理不饶人,她狠狠地瞪了琴氏一眼,琴氏见之,笑道:“孙嬷嬷,你也别怪我揪着你不放,实在是你做的事太不地道了,男女苟且,按照大 历的律法,女的可是要浸猪笼,至于男的可是杖责一百大板,流放蛮荒之地,一辈子老死都不得回到家乡的,你是王府里的老人了,这些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孙嬷嬷听了,脸色登时煞白煞白的,暗道天真的要亡她。 而向来吃喝*赌的周正听到这里,也是吓得险些失禁,他扑上来,大声嚷嚷道:“孙嬷嬷,你当初可是说好我要是碰了那个什么夏依霜,你不但把她给我当媳妇,还说会给我一笔银子的,我可美人没碰到还要被打一百大板子,傻子才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 孙嬷嬷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琴氏听了,似笑非笑的看了孙氏一眼,道:“孙姐姐,你不交代一下吗?” 孙氏的脸色铁青,冷声道:“来人,把孙嬷嬷暂时关押起来,有什么处罚,回到王府再说。” 两名小厮把孙嬷嬷反手抓着,孙氏冷声道:“带走。” 一行人就要走的时候,一直姗姗未出现的夏依依款款的走了过来,笑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不过一个不小心在外面多看了一会儿星星而已,怎么你们大家都来了?” 孙氏深深地看了一脸无辜的夏依依,压着怒火道:“夏姑娘,你去哪了?” 夏依依朝她福了福身,道:“回孙主子,民女见今晚的星空撩人,一个顽皮趁着没人就跑出去看了,不知不觉反而在树下给睡着了,这不一醒过来就回来了。”说完,夏依依看向了被抓着的孙嬷嬷,道:“你们作甚抓着孙嬷嬷?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孙嬷嬷恶狠狠地瞪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害我如此,却还在这里装无辜,我就没见过像你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 夏依依无辜的眨巴着眼睛,道:“嬷嬷说的是什么话,为何我听不懂?我一直在后山看星星,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你怎么说我害你了?对了,你们都在我这做什么?” 琴氏“好心”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夏依依嘴角边的笑容慢慢的咧去,转身对寂空福了福身 ,道:“大师,如此刁婢在万佛寺这样的佛门重地做出了如此不要脸之事,此事还涉及到了信女,信女恳请大师能为信女主持公道,还信女一个清白。” 寂空阿弥陀佛一声,道:“老衲本不该管凡尘俗世,只是事儿发生在万佛寺,老衲就不得不管了,寂能,把人带到正厅去。” “是,师傅。”寂能命两名和尚把这二人压到了会客的正厅去。 厅内,寂空肃着脸,道:“阿弥陀佛!孙施主,周施主,你二人在万佛寺做出如此不容于世之事,是为出家人所不能接受的,家有家规,寺有寺规,既然犯了万佛寺的规矩,就不得不接受惩罚,每人三十大板,一辈子被禁入寺。” 孙嬷嬷一脸死灰死灰的,反而周正蹦跶的更高了,他指着寂空骂道:“你个老秃驴,本少爷想玩多少个女人就玩多少个女人,你管得着吗?**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个老秃驴少在这里多管闲事,要不然我连你一块儿给打了。” 寂能气的抬脚就往周正的身上踹去,气道:“师傅也是你这么一个混蛋能够辱骂的?” 寂空看了寂能一眼,道:“寂能,不可造次了。” 寂能一脸的怒火,不平道:“师傅,这贼小子敢骂你,徒儿揍死他。” 寂空道:“阿弥陀佛!寂能,为师跟你说过什么?戒奢、戒骄、戒燥、戒淫、戒贪,不过一点小事你就心浮气躁,为师百年之后怎敢把弘扬万佛寺的大任交到你的手上?” 寂能有些愧疚的垂下头,道:“徒儿知错,请师傅责罚。” 寂空道:“乱打人就是不对,你同被打之人道歉吧。” 寂能一脸不服,不过师命难违,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对不住。” 周正见之,反而蹬鼻子上脸了:“本少爷告诉你这个小秃驴,本少爷与你的恩怨算是结下了。” 寂能怒火冲天的看了他一眼,欲要发火,寂空的声音传来:“寂能,你先退下。” 季能阿弥陀佛一声,道:“是,师傅。” 寂空对孙嬷嬷和周正阿弥陀佛一 声,道:“孙施主,周施主本是凡尘中人,老衲一个俗外之人本不该插手你二人之事,只是寺有寺规,二位施主既犯了寺规就不得不接受惩罚,每人各领三十大板,然后直接撵出万佛寺。” 周正还想折腾再骂,没想到直接被人堵住了嘴,然后拖了出去,至于孙嬷嬷则因为是孙氏的人,所以那些和尚倒是对她还算客气,并没有直接像狗一样的拖出去,而是说了一句:“孙施主,得罪了。”这才把人带了下去。 孙氏一脸愧疚的上前,道:“大师,孙嬷嬷做出如此不轨之事,实乃信女所无法预料到的,信女身为她的主子,奴仆犯错,是信女律下不严,还请大师责罚。” 寂空看了她一眼,道:“阿弥陀佛!孙施主也不必过于自责,这事本就不是孙施主之过,只是寺中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替王爷祈福一事恐怕要暂告一段落了,这是老衲替王爷开过光的佛珠,你带回去给王爷即可。” 孙氏自然听得出来寂空这是在对她下逐客令了,她也没有立场去怪寂空,万佛寺素来是朝廷重点保护的佛门重地,如今出了这样子的事,寂空没有深究已算是她的大幸了。 孙氏勉强笑道:“信女等人也在寺中叨扰了多日,是该启程回京了,也难为大师有心,信女一定跟王爷转达大师的一片好意,明日一早,信女便带着大家返京。” 寂空道:“阿弥陀佛。” 一场不大不小的抓奸就这样息事宁人的给解决了,毕竟孙嬷嬷只是王府里的一个下人,寺中重则三十大板已是大罪,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也不算是背着夫君偷人,还不至于达到浸猪笼这样的大罪,不过回到晋王府,晋王如何的惩罚就不在万佛寺的管抽范围之内了。 万佛寺不管,但孙氏知道,回去之后将有一场血雨腥风在等着她,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会引得拓跋璟勃然大怒,拓跋璟一怒,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抵挡得住的。 孙氏现在是悔恨不已,她当初就不该一时脑热的听信了孙嬷嬷的建议,现在 出了这样子的事,孙嬷嬷再把她招出来,那她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跟在拓跋璟的身边,不敢说了解拓跋璟十分,可是五六分是有的,拓跋璟这人心狠手辣起来那绝对无人可及,他要是发火,真的是一点旧情都不念及的,到时候她的下场…… 孙氏千绪百转间,脑子可以说是一团浆糊,手脚更是冰凉不已,她真的没有想到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已,孙嬷嬷都能把它办砸了,这事要是传到拓跋璟的耳朵里……孙氏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她现在只有期盼着拓跋璟对夏依依并没有那么的重视,要不然她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就真的是化为了浮云,一丁点都不剩下了。 孙氏脑子一团乱,甚至都没空去管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孙嬷嬷,她在思考着怎么把这件事带来的后果降到最低处,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夏依依入住的西厢房。 孙氏刚一入院,希香就板着个脸直接把人给拦住了,希香有些不客气的说道:“孙主子,姑娘今日受了不小的惊吓,任是被人如此陷害的想要毁她清白,奴婢想没有哪一个女人是能够忍受得了的,好在老天有眼,要不然姑娘的这一辈子就给毁了,孙嬷嬷能做出这样子的事,孙主子是她的主子,可别故意说并不知道她的意图。” 孙氏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来说。 希香彻底的冷下脸来,道:“孙主子,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姑娘受了惊吓要好好休息,至于孙嬷嬷的事,孙主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同王爷交代吧,出了这样子的事,难道孙主子还想独善其身不成?” 孙氏的脸色白了白,保养的非常好的长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面,半晌,她才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道:“希香,孙嬷嬷做出这样子的事来我也很痛心,我是专乘来看看夏姑娘的,我底下的奴仆出了这样子的事我也难辞其咎,回到王府我会亲自跟王爷请罪的,至于夏姑娘,能让我见上一面吗?我想当面跟她道个歉。” 第217章 过于呱燥只会让人讨厌 希香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说道:“孙主子,有什么明天再说就是了,姑娘受了惊吓,现在还是惊魂未定的,只怕见到你就更加的害怕了。” 孙氏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狭长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皮肉里面,她深吸了口气,这才没有当面就发**来:“既然夏姑娘受了惊吓,我就不在这打扰了,明日回京城的时候我再同她说说话吧。” 希香福了福身,臻首轻垂道:“孙主子慢走,夜深了,奴婢就不远送了。” 孙氏面上笑了笑,道:“希香,夏姑娘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希香福身道:“孙主子放心好了,王爷派奴婢来自是好好地照顾姑娘的,只是偏偏有些人没有长眼的非要往枪口上撞,这不才弄出了这么一件丑事来。” 闻言,孙氏的脸色别提有多么的难看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 希香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没好气的朝地上呸了一声,道:“真是假好心,要是你们诡计得逞的话,现在名誉尽毁的可就是姑娘了,也有脸来见姑娘,真是不要脸面。” 夏依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希香,人都走了,你还站在外面做什么?” 希香吐了吐舌头,扬声道:“姑娘,奴婢这就进去。” 希香进了屋之后,眉飞色舞的描绘着孙氏的脸色刚刚有多么的差,夏依依只是淡笑的听着,并没有过激的反应或者是痛打落水狗的幸灾乐祸。 希香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难道你不生气吗?”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孙嬷嬷都做出如此可恶的事,要不是有人提早的通风报信,姑娘的名声可就因为他们这两个杂碎而毁之一旦了,要是奴婢是真的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哪里就有姑娘这样的好脾气了。” 希香愤愤不平的说道。 夏依依兀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哉游哉的喝着, 半晌,她打趣道:“府中的人都说你性子温柔,虽然是晋王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可也是最好说话的,没想到还掩藏着这小暴龙的脾气啊。” 希香原本怒火高涨,被夏依依这么一打趣登时是又羞又臊,她看了夏依依一眼,不依道:“姑娘,奴婢这是在关心你,你怎么反倒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可怎么让奴婢放心啊。” 夏依依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笑道:“你也说他们是杂碎了,既然是杂碎,我犯得着生气吗?” 希香一时语塞,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姑娘,话是这么说,可奴婢怎么也没有想到素来温婉的孙主子会如此胆大包天的在万佛寺这样的佛门重地就想毁了你的清白,奴婢以为她是个聪明人,是断断不会做出如此没有脑子之事的。”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有些冷笑道:“那你觉得她在什么地方下毒手比较好?” 希香也自知口误,立马解释道:“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孙主子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了,断断不会因为王爷对你的一点恩宠就贸然的下了毒手,这根本不似她往日里的作风,所以当得知是孙嬷嬷做的,奴婢心里也是蛮惊讶的。” “不过是怕我的到来抢了她在王府里原有的恩宠罢了,要知道她现在已经二十几岁了,年纪已算不小,原本王府里的其他女人也没有得到王爷的恩宠,所以王府里奇迹的保持了风平浪静,只是我的到来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是而她们就坐不住了。” 夏依依在大学的时候也修过心理学,所以后院这些女人的心思她都能够揣测的一清二楚。 她们靠着美貌成了别人豢养的金丝雀,如果说拓跋璟是那棵苍天大树,那她们就是想要紧紧缠绕住大树的藤蔓,没有大树的滋润,那她们就真的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我不过是乡下的一名村女,却入了晋王的眼,她们虽然是别的文 武百官豢养的歌姬,可到底是锦衣玉食的娇养着的,琴棋书画,针织刺绣无一不精通的,当然会觉得我这个村女比不得他们的一根手指头,可就是这么一个我竟然入了王爷的眼,她们心里自然就不平衡了,这不就铤而走险的演了这么一场戏。” 夏依依说的挺漫不经心的,甚至说完后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希香,道:“希香,你觉得今天这场戏如何?” 一听,希香很想拍拍胸脯,她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如果没有那个暗中人通风报信的话,那夏依依……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敢去揣测如果夏依依的清白被毁的话,她这个被派来伺候夏依依的最后下场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敢去想夏依依清白被毁之后下场又是什么。 “姑娘,要不是你够机智,想出了这么一出,奴婢回京后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王爷了。”希香如实的说道。 “你是怕我在这里出了事,你回京后会小命不保?”夏依依好笑的说道。 希香瞪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你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你还非要如此说,就不怕寒了奴婢的心?” 夏依依好笑的摇了摇头,道:“生气了?” 希香看了她一眼,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姑娘,奴婢不是生气,奴婢只是心有余悸,王爷把奴婢派来你身边伺候,奴婢就真的一心把你当成主子般看了,从来就没有过异心,不管姑娘信不信,奴婢是真的一心为了你好的。” 夏依依心里一暖,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古代生活着,她自然也希望能碰到几个贴己的好朋友。 夏依依浅笑道:“希香,我明白你的心意,要不然也不会同晋王把你要了过来,只要你一心伺候我,我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希香道“奴婢跟了姑娘,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背叛姑娘。” 夏依依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只要你不背叛,我不会亏待你, 还会帮你寻一个生活富足,能力好,人品家的夫君,保你一辈子生活无忧,夫妻琴瑟和鸣。” 希香没有想到夏依依说着就把话题转到了她的终身大事上,不由得闹了一个大脸红,有些羞恼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你真是太坏了,奴婢一心为了你,你反倒如此打趣奴婢,奴婢不跟你说了,你早些休息吧,奴婢先离开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 希香道了一声“晚安”之后,人也就离开了。 夏依依把烛火吹灭,摸黑的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的看着头顶上的帘帐,突然嘴角一勾,道:“孙氏,是你先来惹我的,到时候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没有谁在惹了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我就让你看看从乡下来的村姑如何把你这个以色侍人的歌姬给玩的团团转。”何况她还不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原身。 夜正深,没一会儿夏依依反而就睡了过去,夏依依睡的香,可另一边却有人辗转无眠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夜还是消无声息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氏一行人就起来了,用了不算很愉快的早膳之后,孙氏对寂空道:“大师,信女等人在这叨扰了几日,承蒙您盛情的款待,要不是信女的婢女不长眼的出了这样子的事,信女还想在这多待几日的,信女还是想谢大师您的宽宏大量。” 寂空阿弥陀佛一声,道:“孙施主严重了,万佛寺是佛门重地,往日里也是靠着信徒捐香油钱才能维持下去,晋王素来对万佛寺多有支持,若不是出了这样子的事,老衲也不敢贸然的让你回去了,还望孙施主多有见谅才是。” 孙氏温婉道:“大师严重了。” 各自说了一番场面话,孙氏才看向了夏依依,众目睽睽之下还真的是做足了戏,她歉意道:“夏姑娘,我名下的婢女在你住的厢房里做出如此不轨之事,就算我事先不知情,如今事儿也发生了,你肯定会 以为是我这个主子指使的,我也没有话好反驳的,就希望夏姑娘别被昨日的事儿给吓到才好。” 夏依依疏离的笑笑,道:“孙主子这话就膈应民女了,不过孙嬷嬷想要同人好,也该寻个安静点的地儿,跑到民女那里行那不轨之事,她不嫌害臊,民女都觉得臊得慌,还有民女也很奇怪,孙嬷嬷和一个外男行不轨之事也就算了,怎么孙主子那么凑巧的就带了一堆人过去,莫非孙主子有预知能力,早早的就把人安排在了这里?” 孙氏的脸青红交错,对上夏依依似是洞察了一切的眼睛,她有一阵子的心虚。 半晌,她才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道:“夏姑娘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不过是睡到半夜的时候突听一人来报说是寺中进了此刻,我怕王府里的众女眷会受到什么伤害,这才叫人去通知了大师,心下也是着实的放不下,这才带人跟着大师去的,没想到在你住的厢房里会发生如此不轨之事。”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道:“这事儿还真的挺凑巧的,孙嬷嬷脑子一坏领了个男人来我这想毁我清白,然后孙主子就带了人及时的赶来,这刺客还真的来的很及时啊。” 闻言,孙氏的脸色越爱越难看。 孙氏身后的琴氏率步走了上来,笑道:“是啊,孙姐姐,这事儿赶在一块还真的是很凑巧啊,你说如此借口说给王爷听,王爷见多识广,他会相信?” 孙氏看了琴氏一眼,脸色就没好看到哪里去,她最后勾了勾,冷声道:“琴妹妹,有时候在人旁边呱燥不已,真的挺让人讨厌的。” 琴氏笑的越发的肆无忌惮:“孙姐姐还是想着回去怎么同王爷交代吧,以王爷对夏姑娘的重视,这事只怕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关吧。” 孙氏保养的挺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里,她脸色格外的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上车,回去。” 琴氏嗤笑一声,不过还是乖乖地上了马车。 第218章 自取其辱 这次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进了京城,那马车的速度可以用蜗牛的速度来形容,半道上又碰上了被打的皮开肉绽还被扔出来的孙嬷嬷,她拦在路的正中央,特别虚弱的说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你把奴婢带回去吧,要不然奴婢真的会死在半路上的。” 孙氏虽然气孙嬷嬷的办事不力,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搞砸了,不过到底是主仆一场,这些年孙嬷嬷也替她办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放弃孙嬷嬷这颗棋子,只是此次回京,前途难测,她还不太清楚拓跋璟对夏依依是不是真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重视。 孙氏在迟疑着,坐在第二辆马车里的琴氏探出了脑袋,笑道:“哟,这不是行不轨之事的孙嬷嬷吗?进了京,要是没有孙嬷嬷这个主角这戏还怎么唱的下去啊,所以孙嬷嬷是一定要带回去的啊,还是说孙姐姐有意要包庇她,所以大半夜的就让她给逃了?果然是主仆情深,这么大的事孙姐姐都想一人揽下来。” 孙氏看了琴氏一眼,冷声的命人把孙嬷嬷送上马车来,马车这才再次的启程了。 孙嬷嬷趴在马车里,愧疚的看着孙氏,道:“小姐,对不住,奴婢把事情给办砸了。” 孙氏心烦意乱,不过也不是那种动气就迁怒下人的人,孙氏也许就这点好了,不会任意的打骂她身边重用的婢女。 “嬷嬷,你别这么说,此事我也有一半的过失,做错了你我一块担着就是了,我现在也在赌王爷是念在我伺候他多年的奉上饶过你这一回,还是更加看中那个女人,那我们两就全都完蛋。” 孙氏眯了眯眼,说的云淡风轻,可只有她心里知道,她现在害怕得要死。 孙嬷嬷垂下头,掩下了她眼里涌动的情绪,她有些虚弱的说道:“小姐,冲着你这句话,奴婢也不会让你有事的,别人都说奴婢见风使舵,惯会谄媚,不过奴婢伺候你多年,你对奴婢如何,奴婢心里都记着,奴婢无儿无女的,就算是死了,只怕也是小姐 掉几滴眼泪,其余的人哪里还会记着奴婢。” 孙氏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心里有一丝丝的触动,她没有想到孙嬷嬷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孙嬷嬷的为人她还是知道一点的,她昨日还在辗转反侧,就生怕危难之间,孙嬷嬷会把她这个主子供出去,没有想到…… 孙氏心里动容着,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把孙嬷嬷给牺牲了,孙嬷嬷伺候她多年,是最会揣摩她心思之人。 孙氏道:“嬷嬷,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在王爷面前求情的,你是我的婢女,我也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把你推出去,这样我也于心不安。” 孙嬷嬷虚弱道:“小姐,有你这句话,奴婢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孙氏拍着她的手,转移了话题,道:“嬷嬷,你身上的伤如何了?我昨日命人悄悄地下山给你金疮药,你涂了吗?” “小姐,奴婢涂了,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也是因为这瓶药,孙嬷嬷才没有趁夜给逃了。 孙氏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命人给你送药,就是想让你趁夜给逃了的,你无子无女,了无牵挂,我让人给你带了五百两的银票,这点钱也够你富足一辈子了,你怎么就那么傻的还要回来?” 孙嬷嬷垂着头,低声道:“小姐,虽然旁人都说奴婢是墙头草,可奴婢愿为知己者死,小姐对奴婢有知遇之恩,跟着小姐这几年,奴婢也算是把该享的福给享了。” 孙氏眼里涌动着难言的复杂光芒,最后化成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声。 就算马车是以蜗牛的速度行驶的,可京城到底还是到了,又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晋王府。 她们下马车的时候,都大出所料的见到拓跋璟侯在大门边,所有人的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讶,孙氏和孙嬷嬷的脸色登时一白,孙氏的手都是在颤抖着的,至于孙嬷嬷原本就虚着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了。 孙氏的脸色就算再难看,也还是记着要给拓跋璟行礼。 “妾身等参见王爷,王爷万福。”以孙氏为首的后院女眷 纷纷恭敬的行了礼。 府中的其他丫鬟也纷纷行了礼:“奴婢等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璟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径直的朝夏依依走去,亲自扶起夏依依,温声道:“你没事吧?” 拓跋璟对夏依依的态度,又让其他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尤其是孙氏,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知道拓跋璟这样做根本就是故意在打她的脸,也是在敲打她,就算她服侍拓跋璟多年,在拓跋璟的眼里,她还是比不上夏依依的一根毫毛。 这让孙氏如何不气,如何不恨,如果可以,孙氏恨不得将夏依依千刀万剐了去。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道:“只迟一步,王爷见到的可就是残花败柳的民女了。” 拓跋璟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道:“本王的女人,本王倒要看看谁如此大胆。”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了孙氏,目光里里有兴奋,有幸灾乐祸,但就是没有同情,也枉费了孙氏往日里做好人,有好处也会想着她们,结果到头来,危难之际得到的却是她们的落井下石。 孙氏款款走上前,示弱道:“王爷。”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孙氏,本王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你如此的愚蠢。” 孙氏的脸色登时惨白如雪,本就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孙嬷嬷拖着病残的身体上前,求道:“王爷,是奴婢不要脸,同野男人苟且,此事与小姐根本一点干系都没有,求王爷明察了。” 拓跋璟抬起脚,直接把孙嬷嬷踹倒,冷声道:“把她给本王带进去。” 说完,拓跋璟直接背着手就往里走,只不过走了三步又转过头,看着夏依依道:“跟上。” 夏依依只好跟上。 而躺在地上的孙嬷嬷则被两名护卫像拉着什么一样的拖进去了。 琴氏嘴角轻勾,走到孙氏面前,幸灾乐祸道:“孙姐姐,走吧,妹妹看王爷对夏姑娘比我们想的还要重视,妹妹还要谢谢姐姐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妹妹就算有心想对夏姑娘做点什么 也要有所忌惮了啊。” 孙氏双手紧紧地握着,没好气的瞪了琴氏一眼,道:“琴妹妹,有些时候嘴巴还是留点口德的好,嘴巴太坏了只会惹人嫌弃罢了。” 说完,孙氏也不再看琴氏一眼,直接进去了王府里。 琴氏姣好的脸蛋扭曲了下,冷哼一声,道:“孙氏,我看你能得意多久,一会儿,我看你就成了凤凰里的雏鸡了,一只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跋扈。” 大厅内,孙嬷嬷撑着病体匍匐在地板上,孙氏则跪在孙嬷嬷的身边,至于拓跋璟则坐在主位上,夏依依被他勒令站在了他的身边,至于王府里的其他女眷则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坐在下首的左右两边。 拓跋璟不怒自威的俯瞰着地上的两人,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孙嬷嬷,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和野男人怎么出现在夏依霜的房间里?” 孙嬷嬷的脸色惨白着,在拓跋璟的逼视下她根本就是无所遁形,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王爷,奴婢……” 拓跋璟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幽幽的说道:“孙嬷嬷,你在王府里多年,应该最清楚本王的脾性,本王最恨爱说谎的奴仆,这一点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孙嬷嬷到嘴边的话深深地咽了回去,在拓跋璟面前,她根本不敢造次。 半晌,孙嬷嬷低首道:“回王爷,奴婢本来是想带个野男人去陷害夏姑娘的,没想到奸计不成反砸了自己的脚,成了奴婢与人苟且了。” 拓跋璟的眼眯了眯,道:“为何要陷害她,是不是有人暗中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完,拓跋璟下意识的扫了孙氏一眼,至于其他人的目光也通通的落在了孙氏的身上。 孙嬷嬷的头更低了,道:“王爷,此事是奴婢一人擅作主张的,奴婢是见不得小姐因王爷对别的女人好而暗自神伤,这才铤而走险的想把夏姑娘撵走,奴婢也知道她很无辜,只是她入了王爷的眼,奴婢就容不了她待在晋王府,这才趁着进寺的空档策划了这个阴谋,奴婢罪该万死, 还请王爷重罚。” 拓跋璟的眼又是一眯,从里射出了一道道危险的光芒。 “孙嬷嬷,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供出幕后黑手,本王可以饶你不死,要不然错杀一人对本王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拓跋璟的十指交错着,神态也十分的慵懒,可就是这样慵懒的态度却更比他肃着脸,一本正经还要危险。 孙嬷嬷沉吟了会,还是一口咬定此事是她一人策划的,没有什么的幕后黑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在使坏,现在她也得了相应的报应,就一心盼着拓跋璟能赐她个死罪。 拓跋璟又换了一个姿势,声音慵懒的说道:“你罪不至死,本王为何要让你死了?你与野男人苟且,虽然不容于世,不过本王也不是那种庸俗之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了你的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让你说出幕后黑手是谁,你何不如现在就说,也免了一番皮肉之苦不是很好?” 话毕,孙嬷嬷和孙氏两人的身躯皆是颤抖了下,犯在拓跋璟的手里,有些时候是生不如死。 孙氏抬起头,一双眸楚楚可怜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妾身……” 孙嬷嬷立马开口阻了她的话,道:“王爷,没有人指使奴婢这么做,只是奴婢出于嫉妒,这才想出了这么阴损的招想要陷害夏姑娘,不过最后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王爷要是气极,赐奴婢一个死罪就是了,也没有必要把其他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在这事中,小姐始终都是最无辜的一个,她对王爷一片深情,王爷若是因为一个外人怀疑她的话,小姐真的就会伤心了,王爷难道就忍心吗?” 拓跋璟眯了眯眼,一点都不留情的说道:“不过是个侍妾,本王有何舍不得的?” 话落,孙氏的脸色青白交错,她觉得她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取屈辱,她为拓跋璟付出了这么多,结果人只是把她当成了一名可有可无的侍妾而已,这让素来骄傲的她如何接受? 第219章 皇上来了 她虽然出身卑微,不过因为她容貌好,身段也好,天赋高,是被当成了大家闺秀来教养的,吃喝用度都是最精细的,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多,琴棋书画,针织刺绣也是样样精通,被送进了晋王府就被拓跋璟委以重任,后院一管就是五六年,尝到了管家的甜头,这才让她的野心兹兹见长,这不才会幻想着把拓跋璟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所以听拓跋璟幽幽的说只是把她当成了一名侍妾,对她的打击有多大根本就不劳旁人细说了。 孙嬷嬷一脸不服的说道:“王爷,小姐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拓跋璟眼神一肃,道:“怎么,本王有说错?” 孙嬷嬷的嘴唇很干涩,就是因为没有说错才是最伤人的。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此事是你一时兴起所为,就下去领罚吧,罚过之后离开京城,此生不得再踏进京城半步。”拓跋璟道。 孙嬷嬷的嘴唇颤抖着,最后化成了一句悠远的叹息声,沧桑的应道:“是,王爷。” 拓跋璟把目光移到了孙氏的身上,道:“至于孙氏,管教下人不严,致下人做出如此不可挽回之事,有失查之罪,不宜再管着偌大晋王府,现暂交给琴氏去管,等本王成亲娶了王妃,一切事宜交由王妃管理。” 琴氏没有想到这么大块馅饼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嘴角边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了,她直接跪在地上,难掩雀跃的说道:“妾身多谢王爷的倚重,妾身一定不负王爷所望把王府后院给打理好,不让王爷有后顾之忧。” 拓跋璟根本就不看琴氏一眼,他只是想让孙氏知道,他的一句话,可以让她成为人上之人,也可以让她从云层快速的跌落泥土里,成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 而孙氏确实不负拓跋璟所望,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就成了阖府上下嘲笑的对象了。 孙氏的嘴唇泛白着,她没有想到拓跋璟会对她如此的狠,不过她没有胆子去恨拓跋璟的狠心,所以 把这满腔的恨意都浇灌在了夏依依的身上,她觉得就是夏依依的到来,才会破坏了晋王府维持表面的平静,若不是这个女人来了,她仍是这个王府里头最为尊贵的女人,即使只是一名侍妾,可享受的却是王妃的待遇,可是这个女人一来,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所以她恨夏依依,恨夏依依夺走了她的一切,要不是夏依依,她现在还是人上人。 拓跋璟看都不看激动的琴氏,只是说道:“孙氏管教下人无方,致使下人做出了有辱晋王府的丑事,罚月银一年,禁闭三个月,后院暂由琴氏打理。” 孙氏整个人犹如斗败的母鸡一样,至于琴氏则是春风得意,得了如此的好处,她整个人都快要飘飘然了一样,而孙嬷嬷听了则是忍不住替孙氏说几句好话:“王爷,小姐一心待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如此对她?她是真心爱慕着你的,你如此做,岂不是要寒了她的心?” 拓跋璟的凤眸锐利的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不过是别人送来的玩物罢了,本王就算现在把她发卖了,也没有人敢说本王的一句不是,你是以何身份来对本王说教的?” 孙嬷嬷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此刻的命运多舛,连她自己也是自顾不暇,又谈何替别人求情了。 孙嬷嬷被人带下去,又让人杖责了五十大板,原本臀部上就有伤,现在可以说是伤上加伤,五十大板下去,她整个人没有挨住就直接去了,被府中的两名小厮那草席裹着,草草的扔在了乱葬岗去了,等孙氏听到孙嬷嬷已经死了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手脚瞬间冰凉,心里对夏依依的恨意也越发的浓烈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孙嬷嬷被人带下去之后,拓跋璟直接道:“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都散了吧。” “是,王爷。”王府里的其他女眷乖乖地退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之后,夏依依双手环胸,啧啧几声,道:“王爷,你这样对自己的女人 ,不觉得太残忍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这么快就忘记教训了?” 夏依依兀自的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才道:“这个教训怕是一时之间无法忘记,只是想害我之人不是通过我的手解决掉的,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民女还想着孙主子到底伺候王爷多年,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王爷说什么也不会说太重的话,没想到……” 夏依依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拓跋璟的凤眸眯了眯,道:“你不喜欢本王今日替你出头?” 夏依依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民女自是喜欢的,只是这样一来,民女就成了整个王府上下仇视的箭耙子了。” 拓跋璟豁然起身,高大的身躯带有逼迫性的逼近了夏依依,他强势的挑起了夏依依的下巴,道:“府中的女人,你也会怕?” 夏依依挑了一下眉,道:“王爷,通常轻视女人的下场,不是死也得去掉一层皮,民女身为女人,自然明白女人这个生物有多么的可怕,王爷后院的女人这么多,民女可不想被她们生剥活吃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致的说道:“生物?这又是你新发明的词?” 夏依依挣脱开他的桎梏,走到另一边,开门见山的说道:“王爷,你不说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拓跋璟浅笑出声,柔情万丈的看着全身上下充满了自信的夏依依,他觉得只有这样子的女人,才能够匹配上他。 “本王的目的,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本王想让你成为尊贵的晋王妃,本王把你带回京城,让你成为万众瞩目,难道你还不清楚本王的心思?” 拓跋璟直言道。 夏依依听了,有那么一瞬间是恍惚的,不过很快,她就把不该有的念头给赶出了脑外,她看着拓跋璟道:“民女承蒙王爷的厚爱,只不过你我身份悬殊,就算王爷愿意,王爷觉得当今陛下会愿意?” 拓跋璟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快步把夏依 依的身体掰了回来,好看的凤眸直视着夏依依,道:“你的意思是,只要皇上愿意,你就愿意嫁给本王为妃?” 夏依依挑了挑眉,趁着拓跋璟闪神的空档,她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了拓跋璟的桎梏,道:“王爷,你身份尊贵,容貌英俊,能力一流,犯不着把时间浪费在民女身上。” 拓跋璟目光如炬的看着夏依依,一字一句道:“夏依霜,你何时才能乖乖地让本王捧在手心里疼宠着?” 夏依依眨了眨眸非常无辜的说道:“王爷,民女曾经说过,若想娶民女就得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现在看来,晋王府后院女眷众多,王爷怕是做不到独善其身了,民女不愿做那万千红颜中的其中一位,王爷说民女心大也好,民女无意于一个左拥右抱的女人。” 拓跋璟的眼神闪了闪,讳莫难测的看着夏依依。 夏依依见他如此,勾唇哂笑,道:“王爷是不是觉得民女过于狂妄自大了?” 拓跋璟嘴角一勾,浅浅一笑道:“确实有一点,不过恰好对了本王的胃口,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愿望挺好的,只要本王能满足了你这个条件,你就愿意嫁给本王为妃?” 夏依依怔了下,她没有想到拓跋璟会说这样子的话来。 不过既然话已经谈开了,夏依依索性就把话给说清楚:“王爷,民女心小,一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存在,自然也希望他的心小到只有民女一人,只是王爷身份尊贵,想来是做不到这一点了。” 拓跋璟眯了眯眼,欺身靠近她,强势而霸道的说道:“你没有试过,你如何得知本王做不到?” 夏依依被噎了下,确实,从一开始她就是把拓跋璟排斥在外的。 拓跋璟挑起她的下巴,迫使着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别再抗拒本王,恩?” 对上拓跋璟这双魅惑人的凤眸,夏依依有那么一瞬间是迷惑的,险些沉沦了下去,好在一名小厮的声音及时的闯了进来,打破了这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夏依依 迅速的和拓跋璟分开,拓跋璟的眼神几乎能把跑进来,坏了好事的小厮给杀了。 被拓跋璟如此看着,那名小厮都是战战兢兢的,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地上:“王……王爷。” 拓跋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本来被打断好事心情已经算是很糟的了,见到自己训练出来的小厮如此不给力,他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什么事?说话别吞吞吐吐的,要不然本王怀疑花那么多银子请你来做事是不是正确的。” 那名跪在地上的小厮垂着头道:“王爷,皇上来了。” 拓跋璟愣了下,沉声道:“人到哪了?” “就在外面。” 拓跋璟把夏依依带上,大步出去,亲自迎了心血来潮出宫来此的拓跋恂。 “臣弟见过皇上。”拓跋璟弯腰作揖,道。 拓跋恂亲自伸手把人扶起,笑道:“九皇弟不必如此多礼,朕觉得在皇宫里有些沉闷,这不就任性的到你这来坐坐,九皇弟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拓跋璟看着拓跋恂道:“臣弟不敢,臣弟拥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别说是来晋王府坐坐了,就算是把晋王府收回去臣弟也绝对没有怨言的。” 拓跋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温和的兄长一样笑道:“朕就是来坐坐而已,哪里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晋王府给收了回去,朕要是这么做,只怕满朝的文武百官都不会同意的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大历都是皇上的。”拓跋璟一本正经的说道。 拓跋恂温和的笑着,目光却转向了夏依依,道:“夏姑娘,在王府里住的还算习惯?” 夏依依规规矩矩的请了安,挑不出一丁点错的说道:“回皇上,民女还好,府中之人都是顶好相处的,并没有故意的给民女难堪。” 拓跋恂温和的笑道:“要是九皇弟脾气犯了惹你生气,你可以跟朕说说,朕替你做主。” 夏依依浅笑道:“多谢皇上的关心,王爷人还算是好的,至少没有无缘无故的打骂下人。” 第220章 对夏依依的印象不错 拓跋恂点点头,这才把目光移了回来,对拓跋璟说道:“九皇弟,朕今日出宫来除了散散心之外,也是想同你商量件事的,你随朕到书房去一趟。” 拓跋璟抱拳道:“是,皇上。” 进书房之前,拓跋璟对夏依依道:“你刚回府,身体应该还很疲惫,先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夏依依臻首轻垂,道:“是,王爷。” 进了书房,拓跋恂看了四周,笑道:“将近一年没来晋王府,没想到晋王府并无多大的变化。” 拓跋璟只是原地站着,并不语。 拓跋恂抬手拍了拍拓跋璟的肩膀,道:“九皇弟,放轻松些,朕怎么感觉你并不太希望朕来你这?” 拓跋璟弯身道:“皇上多想了,臣弟并没有这个想法。” 拓跋恂绕到书桌后坐下,与拓跋睿非常相似的蓝眸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朕也不同你开玩笑了,朕今日来是想同你说一说孙李两个老匹夫你打算如何处理?” 拓跋璟抱拳道:“皇上,孙大人和李大人所犯下的罪责,在西平县的时候臣弟就已经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了回来,如此重罪理应处死,不过决定在皇上的手上,孙李两府的下场如何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拓跋恂把他从宫里带出来的奏折扔在了桌上,道:“九皇弟看看吧,这些年孙李二人倒是结下了不少的文武百官,朕要判他们的死罪,少说也有十来名朝中重臣上奏折替他们求情。” 拓跋璟拿过折子一看,折子底下的落名几乎是朝中官居要职的文武百官。 “皇上想如何处理了他们?”拓跋璟把问题抛了回去。 拓跋恂道:“朝廷上只拿俸禄不干实事的蛀牙实在是太多了,朕需要九皇弟和五皇弟这样有真才实学的能人替朕除掉这些蛀牙。” 拓跋璟明白拓跋恂的意思,当帝王的有些事不好出面,只能由他们这些臣子暗地里去寻找证据,然后给那些占着位置不干实事的蛀牙致命的一击,彻底的清理这些蛀牙给朝廷带来的污染。 拓跋璟拧着眉道:“ 皇上,若是把这些人全部肃清的话,只怕会引来文武百官的恐慌。” 拓跋恂揉了揉眉头,道:“九皇弟,这些都是三朝元老,年纪够大了,是时候该回家含饴弄孙,而朝廷也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要不然一番死气沉沉的,年轻的官员也得不到机会一展抱负。” 拓跋璟知道拓跋恂这是有意要肃清朝中的一些懒惰之气,不过这样也好,把一些该肃清的肃清了,朝廷里也能更加的清晰了。 “皇上之命,臣弟领命就是了。”拓跋璟弯身抱拳,道。 拓跋恂眉眼含笑,明显的满意拓跋璟的态度:“九皇弟,有劳你了,也是有你和五皇弟,朕才能稳坐这个九五至尊的宝座。” 拓跋璟抱拳道:“皇上言过其实了,皇上能稳坐九五至尊的宝座是因为您以仁治国,心系百姓,不苛赋纳税,百姓在您的统治之下安居乐业,衣能蔽体,有食果腹,若皇上重奢华,贪美色,不理朝务,饶是臣弟等有才能,也难力挽狂澜,大历迟早气数将尽。” 拓跋恂嘴角勾了勾,道:“书房里就你与朕两个人,不必板着个脸,坐下来,同朕说说贴己的话。” 拓跋璟也没有扭捏,直接坐了下来。 拓跋恂看着拓跋璟,直言道:“本王听说九皇弟的女人在万佛寺里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此事还危及到了夏姑娘,这事可是真的?” 既然不是谈公事,拓跋璟卸下了之前的防备,道:“不过是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不自量力的设计想把人给赶出去,都被本王处理了,让皇上笑话了。” 拓跋恂道:“九皇弟也是难得一遇的痴情种,为了夏姑娘,把各位大人送给你的侍妾送了回去,要知道这些大人可是想要与九皇弟结好的,你如此贸然的把人送回去,各位大人肯定会乱想的,你就不怕?” 拓跋璟霍然起身,抱拳道:“臣弟只效忠皇上一人,至于其他人是如何想的,不在臣弟的管辖范围之内,何况臣弟的身份摆在这里,难道这些人还敢说臣弟的不是不成?” 拓跋恂也 起身,绕过书桌走到拓跋璟身边,像个关心弟弟的兄长一样拍了拍拓跋璟的胸膛,道:“九皇弟,你可是做大事之人,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冲动,可不像你之前的性子。” “臣弟二十来年初次尝到何为情滋味,她势必是臣弟今后唯一的女人。”拓跋璟一脸认真的说道。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复杂的暗芒一闪而过。 半晌,他试探的问道:“真的就这么喜欢她?朕看她虽然有些姿色,不过比她美的女子不是没有,若你想要,朕替你寻来就是了。” 拓跋璟不露痕迹的倒退两步,弯身道:“皇上,臣弟就要她一人。” 拓跋恂的脸落了下来,眼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良久,他道:“九皇弟,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也值得你和五皇弟誓言非她不可,你们想要女人,朕给你二人准备最好的就是了。” 拓跋璟的眉头也是拧了拧,抿着嘴不语。 拓跋恂幽幽的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朕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与你和五皇弟的关系弄僵了,只要你们别因为一个女人弄得不合即可,你二人可是朝廷的顶梁柱,是朕的左右手,缺一人不可,你们可得拎清了。” 拓跋璟垂着头,道:“是,皇上。” 拓跋恂看了看桌子上的折子,道:“这些折子就放在这让你处理了,折子上的人你寻个办法帮朕除去。” 拓跋璟肃着脸,一字一句道:“臣弟一定不负皇上重托。” 拓跋恂点点头。 须臾,拓跋恂温润的笑道:“朕好久没尝过晋王府厨子做的米酒焖鸡了,借今日之光好好吃上一回。” 拓跋璟一本正经道:“皇上想吃可随时来臣弟这里。” 拓跋恂别有深意的说道:“就怕朕来的太频繁了,九皇弟会乱想了。” “臣弟不敢。” 拓跋恂笑的越发温润,从面上看,拓跋恂就像一个无害的兄长一样,根本不似历史上描绘过的帝王,他总是笑着,无形中就让人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戒备。 “九皇弟,你别紧绷着,朕这次来你这也算 是微服出访,你我之间暂时无君臣之别,就当朕只是个普通的兄长就可以了。”拓跋恂如此说道。 拓跋璟仍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臣弟不敢。” 拓跋恂无奈一笑,道:“罢了,你这性子和五皇弟简直是如出一辙,对朕恭敬有余,却亲密不足,朕这个皇弟当的可谓是高处不胜寒。” 拓跋璟拧了拧眉,沉默不语。 拓跋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罢了,出去吧,同朕在府中走走。” 拓跋璟尾随拓跋恂身后出去,两人并肩行至花园处,不料却碰到夏依依闲来无事正逗弄蜜蜂的画面。 拓跋恂道:“此女子倒是有趣,名门贵族的贵女个个见了蜜蜂都是绕着走,她倒是好,见了蜜蜂不躲还饶有兴致的逗弄着,也难怪九皇弟会对她另眼相看,若她不是九皇弟带回来的佳人,也许朕会考虑把她带进宫里,许她一个妃位,拘她在皇宫深处永远不能出宫。” 拓跋璟的手紧了下,看着不远处正逗弄着蜜蜂不亦乐乎的夏依依,眼神一柔,认真的说道:“皇上,她是不受束缚的苍鹰,如果把她放在皇宫里,久而久之会把她原有的尖锐给磨的没了,会同后宫里的其他美人同化,到时候皇上见到的也不过是个一板一眼听话的妃子罢了,如此妃子,后宫三千,又有何新鲜感?” 拓跋恂轻笑,道:“就她这样的,只怕很难被同化吧?” 拓跋璟眼神一凛,道:“皇上,你别看她这样,其实最不屑那些繁文缛节,她也就在人前装装,私下里本王的命令她有时都是爱理不理的,若皇上要她入宫为妃,只怕会白了少年头。” 拓跋恂爽朗一笑,笑声惊醒了正在与蜜蜂玩的不亦乐乎的夏依依。 夏依依循声望去,见是拓跋恂和拓跋璟,不露痕迹的扫了扫有些皱的裙裳,立马恢复了人前的乖巧,款款的朝拓跋恂和拓跋璟两人走来,举止挑不出一丁点错的行礼道:“民女见过皇上,见过王爷。” 拓跋恂何时见过如此变化自然的女子,不由得愣了愣,多 看了夏依依两眼,这才笑道:“夏姑娘好雅兴,别的闺阁千金引蝶翩跃起舞,你偏偏反其道而行跟蜜蜂玩,难道你就不怕被它们蛰了?” 追蜜蜂被人当场抓个正着,夏依依态度非常落落大方的说道:“皇上,只要方法用对了,其实它们也是挺可爱的。” 拓跋恂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如此形容蜜蜂,觉得新奇不已,道:“哦?你倒是给朕说说,使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和蜜蜂和平相处了?” 夏依依怔了下,浅笑道:“民女从小在乡下长大,山头上长满了花草树木,有些大树自然就免不了结了蜂蜜巢,小时候穷没有好吃的,能得一块蜂蜜泡水喝那就是最好的茶水了,要想从成千上万的蜜蜂里拿到那美味的蜂蜜就必须学会和蜜蜂沟通,这不久而久之就觉得蜜蜂其实也是挺可爱的。” 拓跋恂更加的饶有兴致了。 “你还寻过蜜蜂?”拓跋恂温和的看着夏依依,说道。 夏依依臻首轻垂,沉吟了下,说道:“皇上是九五至尊,天生富贵,想来应该没有见过结巢的蜂蜜吧,民女打小在乡下长大又自幼父母双亡,要想填饱肚子,除了蹭百家饭还得上山到处找吃的,所以在树上寻蜜蜂结的蜂蜜就不足为奇了。” “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把朕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拓跋恂道。 拓跋璟眉头微微皱着,说道:“皇上,这里日晒还是到前面的亭子坐一坐吧。” 拓跋恂也好说话,直接点头,道:“也好。” 沁月亭内,拓跋恂和拓跋璟两人坐下,而夏依依则自觉的站在拓跋璟的身后,拓跋恂看了她一眼,温润的笑道:“夏姑娘,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别那么拘着,坐下吧。”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非常乖巧的说道:“皇上,礼不可废,民女不过是王爷身边伺候的而已,哪里能同您和王爷一块儿坐。” 拓跋恂指了指拓跋璟右边的位置,道:“朕赐给你坐,莫非你还不听朕的话不成?” 拓跋璟道:“皇上让你坐,你坐下就是了。” 第221章 脸黑了 夏依依乖巧的福了福身:“谢皇上的恩典。”说完,她也不扭捏的坐下了。 三人刚坐下不久,李德全就亲自带着貌美如花的婢女把上等的茶点给送了上来。 各类糕点和上好的雨后龙井与当季进贡来的水果摆满了整个石桌,李德全细着嗓音道:“皇上,王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拓跋璟抬眸看了李德全一眼,道:“皇上今日在府中用膳,你命厨子好生的准备着,尤其是那道米酒焖鸡,你让人多准备一点。” 李德全弯身道:“是,王爷。”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让人好生的准备着。” 李德全弯身应了声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沁月亭。 拓跋璟看着拓跋恂,道:“皇上,这些茶点都是臣弟根据你喜欢的口味让人准备的,你尝尝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拓跋恂拿起最上面的一块桂花糕浅尝了一口,笑道:“这味道不错,将近一年没吃了,现在吃了还挺有怀念的。” 说完,拓跋恂拿起另一块放进了夏依依的碟子里,笑道:“夏姑娘也尝尝看,晋王府的厨子是江南一带聘请来的,阳乐县与江南离的并不是特别的远,这里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应该会合你的胃口。” 夏依依故作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拓跋恂一眼,笑道:“谢皇上。” 她拿筷子把碟子里的糕点夹起来,浅尝了一口,拓跋恂温润的看着她,道:“夏姑娘,味道如何?还合你的胃口吗?” 夏依依又尝了一口,如实道:“回皇上,晋王府的厨子手艺挺好,比之云悦酒楼的厨子的手艺还要高。” 拓跋恂挑了挑眉,突然问道:“朕听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女子家里家外更是一把好手,不知夏姑娘可会厨艺?” 夏依依拿着糕点的手顿了下,拓跋恂这话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依依盈盈而立,歉意道:“让皇上看笑话了,民女自小虽然无父无母,有时候也是吃上顿没下顿,奈何家中实在是太过贫苦,没银子买得起锅碗 瓢盆,所以打小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倒是没有机会下过厨,对厨艺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拓跋恂道:“朕还以为你进了云悦酒楼用膳,定是会厨艺才是,没想到竟是不谙厨艺,朕听说云悦酒楼招人的条件比别的酒楼的要苛刻不少,女子不单貌美还要深谙厨艺,你是如何进去的?” 夏依依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道:“皇上,民女要说民女是靠脑子进去的,你信吗?” 拓跋恂怔了下,下一秒,他破口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话一样:“脑子?这还是朕第一次听说,我大历自建朝以来一直讲究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名门望族里的贵女会琴棋书画,往日里也不过是识几个字,上过几天学解解闷而已,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靠脑子进去的,你倒同朕说说你是如何靠脑子进去的?” 夏依依恭敬的福了福身,一字一句道:“皇上饶恕民女的大逆不道之罪,民女才敢说。” “允了。” 夏依依大致的讲了一遍,拓跋恂听的是津津有味,见夏依依说完,他的笑容就根本停不下来。 “原来你还有这段机缘。”拓跋恂如此道。 “承蒙皇上的夸奖,不过是民女的运气好了一些罢了。”夏依依谦虚的说道。 拓跋恂和夏依依两人聊得不亦乐乎,另一边的拓跋璟的脸色反而越来越差了,就在濒临爆发的临界点的时候,去而复返的李德全请了安道:“皇上,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用膳了吗?” 拓跋恂看了李德全一眼,笑道:“时间已经过的这么快了?朕好久没有同旁人聊得如此欢畅了,这一聊都有些停不下来了,行,就现在用膳吧,用完之后朕也该起驾回宫了。” 三人同时移步到了正厅里,以琴氏为首的后院女眷都已经侯在那里了,见拓跋恂和拓跋璟并肩而来,她们都乖乖地行了礼,道:“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厅中伺候的丫鬟也齐齐的行 了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恂摆手,道:“起身吧。” “谢皇上。” 十数名环肥燕瘦的美人齐齐起身,琴氏聘婷袅娜的朝拓跋璟这边走来,福身道:“王爷,妾身亲自让厨子给您和皇上准备了合胃口的膳食,现在要用膳吗?” 拓跋璟点点头,道:“开膳吧。” 拓跋恂坐在主位上,而拓跋璟则坐在他右边的第二个位置,拓跋恂指了指他左边的位置,道:“夏姑娘,你坐在朕这边来吧。” 话毕,厅中的所有女眷的眼里都闪过讶异,琴氏更是勉强的笑道:“皇上,这于理不合吧,夏姑娘到底身份卑微……” 拓跋恂看了琴氏一眼,看的她心脏一颤一颤的。 拓跋恂道:“朕的决定,何时轮到一个侍妾来插嘴了?九皇弟,你的女人的教养好像还不够,应该要好好教一下。” 琴氏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皇上饶命,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拓跋恂眉头拧了拧,不复人前的温润,他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你在这儿,朕怕吃不下饭。” 拓跋恂这话算是对琴氏最大的侮辱了,琴氏才刚被拓跋璟委以重任,至少在她看来能亲自管理晋王府的后院就是一种荣耀,这是很多女人盼都盼不来的,她被这么一大块馅饼砸中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还想在拓跋璟面前好好表现,结果却惹了拓跋恂,拓跋恂的一句话有可能就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里。 琴氏脸上的血色瞬间散去,楚楚可怜道:“皇上饶命,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就是怕夏姑娘初来晋王府不识宫中规矩,把皇上惹了。” 拓跋恂挥了挥手,道:“下去。” 琴氏含泪狼狈的退了下去。 见琴氏首战就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其他女眷也不敢在造次,大气都不敢哼一下。 拓跋恂嘴角又浮现了人前熟悉的笑容,道:“九皇弟,朕越俎代庖的斥责了你的侍妾,你应该不会怪责朕吧?” “不过是个不长眼的女人罢了,皇上 若是不喜欢,臣弟直接命人把她撵出去就是了。”拓跋璟说的满不在乎。 拓跋恂一双酷似拓跋睿的蓝眸看向了夏依依,道:“夏姑娘,你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如何处理?” 夏依依盈盈而立,黛眉轻颦道:“皇上,王爷,要民女说,刚才琴主子说的也没有错,民女确实出身卑微,一同和您二位坐在一块确实于理不合,琴主子人不过是谨守规矩而已,于情于理都没有犯什么大罪过,民女厚着脸皮替她求个情,毕竟身为王府里的侍妾,其实她活得也不容易,皇上和王爷身份尊贵又何必同一个小小的侍妾过不去呢?” 拓跋恂高看了夏依依一眼,他刚刚不过是有意试探夏依依而已,他给了夏依依从来没有过的荣耀,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因此而恃宠生娇。 夏依依没让他失望,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如至往的淡然处之,浑身散发的气质也可以说是淡雅如菊了。 他不觉得高看了夏依依一眼,也难怪拓跋璟会如此倾心于她,若他先见到她的话,也许他也会管不住他的一颗心的,只是他身处九五至尊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肆意妄为。 拓跋恂笑道:“既然夏姑娘替她求情了,那朕就不与她计较了。” 拓跋恂的这番话又让厅内的其他女眷高看了一眼,不过碍于拓跋恂和拓跋璟两人都在,她们的目光也不敢太过放肆了。 这边拓跋恂和夏依依聊的还算是畅快,而拓跋璟反而板着个脸坐在一边喝着闷酒。 酒酣之处,拓跋恂仿佛才刚刚想起拓跋璟一样,他转头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拓跋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见夏依依投过来的目光,他目光一咧,一本正经的说道:“回皇上,这菜甚合胃口。” 拓跋恂似笑非笑的看了拓跋璟一眼,又故意的同夏依依热聊着,而夏依依也非常配合的有问必答,拓跋璟看着脸色果然又更黑了,餐间只顾着听拓跋恂和夏依依二人聊天 ,一餐饭倒是没有吃多少了。 好不容易把拓跋恂送到大门口,拓跋恂抬手拍了拍拓跋璟的肩膀,道:“九皇弟,笑一笑,朕素爱美人,不过也明白兄弟妻,不可欺,朕也就是觉得同夏姑娘聊聊天可以解解闷而已,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拓跋璟深不见底的凤眸深处闪过一道暗芒,抱拳道:“谢皇上成全。” 拓跋恂暗自摇了摇头,侧眸看着夏依依,笑道:“夏姑娘改日得空进来同皇后说说话,她一人在京中也是无聊。” 夏依依面上乖巧的说道:“是,皇上。” 拓跋恂又说了两三句,这才背着手上了马车。 等到拓跋恂的马车驶远了之后,拓跋璟的脸色整个落了下来,讳莫难测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回去。” 夏依依摸了摸鼻子,也知道拓跋璟突然给她脸子看是什么原因,不过还是乖乖地跟了进去。 书房内,拓跋璟神色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斜眼看着夏依依,道:“跟皇上聊的很开心?”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故作很开心不怕死的说道:“皇上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寻常老百姓想了念了一辈子怕是无缘面见圣上,民女托王爷的福有缘见到皇上不说,还与他同席进餐,民女能不开心吗?” 拓跋璟凤眸眯了眯,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道:“这么说,这还是本王的错了?” 夏依依笑的更加的欢快了,道:“王爷说错了,能亲见圣上,民女对您是感激不尽。” 拓跋璟嘴角勾了下,冷然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夏依依,看的夏依依心里都有些发虚,对于拓跋璟的纵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放肆着,不过一旦拓跋璟冷下脸来她就得掂量掂量一番了。 夏依依避开了拓跋璟探究的目光。 拓跋璟霍然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夏依依面前,强势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冷然道:“夏依霜,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本王只想说你若敢拿本王当你的垫脚石,想入宫为妃,成为人上人那你趁早熄了这份心思。” 第222章 被啃了一口 夏依依嫣然一笑,极挑衅的说道:“王爷,民女已经把你当成垫脚石了啊,不过要不要进宫为妃,那得看皇上有没有那个意思。” 拓跋璟的凤眸深处酝酿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他捏着夏依依下巴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气,夏依依吃痛,低叫出声:“痛!” 拓跋璟沉眸看着她,道:“别挑战本王的耐性,你乖乖的,本王可以宠你,如若不然……” 夏依依桀骜的迎眸看他,道:“不然如何?” 拓跋璟放开她的下巴,右手的拇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诱惑的说道:“本王对你难道不好吗?” 夏依依想说,用美男计最可耻了。 夏依依下意识的撇开目光,没想到却被拓跋璟执着的掰了回来,拓跋璟的声音特意的放低了两个弧度,重低音非常的醇厚有磁性:“依霜,你真的想入宫为妃吗?” 闻言,夏依依觉得骨头都酥麻了,她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她对好听的声音完全的没有抵抗力。 有的人喜欢大长腿,有的喜欢大眼睛,有的喜欢身材火辣的,而她则是喜欢声音好听的,至于这声音好听完全由她来定义。 像是感觉到夏依依沉醉其中的酥麻,拓跋璟的美男计利用的更加彻底:“依霜,你觉得本王不够好吗?” 夏依依险些沉溺其中。 跟在拓跋璟身边越久,她发现她对拓跋璟的抵抗力就越低。 拓跋璟的嘴角微微往上翘,对于利用美男计,他一点压力都没有。 拓跋璟把头凑了过去,利用夏依依的恍惚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吻,接着又是第二个吻,见她并没有排斥,又在她的鼻子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他被夏依依推开了。 夏依依目光复杂的看了拓跋璟一眼,沉声道:“王爷不觉得此举有些像宵小之徒?” 得了几个吻,拓跋璟有些心满意足,霸道道:“依霜,你身上已经有了本王的烙印,这辈子也只能同本王一人在一块,至于入宫为妃,你趁早熄了这个念头。” 夏依依突然一笑朝拓跋璟挑了挑眉, 道:“王爷,你觉得聪明的女子是选择当皇帝的妃子还是当王爷的妃子?” 拓跋璟的拳头一握,若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定是选择入宫为妃,一朝生了皇子,也许皇帝百年之后她的儿子顺利登上皇位,那她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太后了,这身份孰轻孰重,任是傻子都能分得清。 拓跋璟沉下眸,道:“你不是这样子的女人。” 夏依依挑了挑眉,似是要和拓跋璟杠上了一样:“王爷,你从小在皇宫那样肮脏的地方长大,见过太多尔虞我诈之事,你觉得有女人能抵挡得住至高无上的荣华富贵?” 拓跋璟的凤眸更沉,眼里深处起了杀机,他想夏依依要是这样的女人的话,那他不介意把她给杀了,他的女人,绝对不会送给别的男人的。 宁愿毁之! 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男人。 “你真的想入宫?”拓跋璟平静的问道。 夏依依耸耸肩,也知道有些事要适可而止,道:“皇宫虽然金碧辉煌,身为宫妃也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过民女觉得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银子花的比较实在。” 拓跋璟眼里的冷意褪去一点。 夏依依漫不经心道:“王爷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民女先行告退了。” 拓跋璟拉住她的手,道:“以后别再挑衅本王的耐性。” 夏依依挑了挑眉,好笑道:“王爷,民女有吗?” 拓跋璟低眸看着这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嘴,凤眸一暗,低头,快速的攥住了这片他在梦中已经销魂了很久的唇,辗转反侧,不过并没有强迫式的撬开夏依依的贝齿,强势的把舌头伸进去,只是在夏依依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刚好留下一个咬痕。 夏依依摸着被咬了一口的唇,没好气的瞪了拓跋璟一眼,暗道:这人上辈子其实是一只狗吧。 拓跋璟明显很满意夏依依唇上的咬痕,就跟小狗围圈小便一样不过是在昭示着它的地盘,夏依依身上有他种下的烙印越多,就是无形的在宣告着这个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任何野男人都不能碰 一下。 “王爷,你是故意的吧?”夏依依摸了摸还有些疼的唇,她想应该有痕迹了,一会出去被人看到,指不定被旁人想成什么样了。 她是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不过风言风语的听进耳朵里总归是不舒服。 拓跋璟眯了眯眼,有些笑意道:“这样,你就不会出去招蜂引蝶了。” 她跟拓跋璟讲道理,简直就是疯了。 夏依依瞪了拓跋璟一眼,愤愤的离开了书房。 房内的拓跋璟目视着她开门离开的背影,眸色暗了暗,抬手摸上自己的唇,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夏依依出了书房,有些忿忿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就连见到迎面走来的李德全也只是客套的行了个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李德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了书房外,尖细着嗓音道:“王爷。” 拓跋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 李德全推门进去,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了。” “行了,这也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 李德全身体还是微微弓着,道:“王爷,您惹夏姑娘生气了?奴才刚刚看她气呼呼的走了。” 拓跋璟嘴角带着点点笑意道:“真的生气了?” 李德全抬起头小心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见拓跋璟好似心情还算不错,他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按理说他家王爷对夏依依可谓是捧在手心里疼护着了,这次……李德全只能说拓跋璟的心思向来难猜。 “回王爷,奴才看姑娘气势冲冲的,想来应该是生气了。”李德全斟酌一番,道。 闻言,拓跋璟的心情更加的好了。 “把她的脾气磨一磨也是好的。”拓跋璟似有深意的说道。 李德全小心道:“王爷是故意把夏姑娘惹生气的?” 拓跋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小李子,你不觉得她生气起来更加的明媚动人吗?” 李德全想说他可没有这么恶趣味,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要真的这么说,只怕分分钟他都可以去见阎罗王了。 李德全低声道:“王爷可别取 笑奴才了,奴才算不得真正的男人,对女人也存不了旁的心思,所以王爷说的奴才还真的是一窍不通。” 拓跋璟抬手有规律的敲着桌面,这代表了他现在的心情还算不好,下人只要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德全跟他这么久,自然也清楚他的这一习性,这不整颗心无形的就放了下来了。 “王爷,奴才来是有一事要报,听宫里头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暹罗国国君要带他膝下的十公主来朝觐见,想来是有联姻的念头。”李德全把他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道。 拓跋璟挑了挑眉,声音低沉道:“暹罗国位于我国的西边,与我朝素来没有交集,为何突然要与我朝联姻了?” 李德全弯身道:“奴才听说暹罗国近年来不断地受到周边小国的骚扰,战事频起,百姓民不聊生,财务也是吃紧,这次把自己最为疼爱的十公主送来,想来也是想寻一个大靠山为他们国家撑腰吧。” 拓跋璟勾唇哂笑,道:“暹罗国倒是打了好算盘,只是我大历泱泱大国,还需和一个西边小国联姻吗?” 李德全想了想,道:“回王爷,听宫里人传来的消息,听说皇上有意向和暹罗国联姻,而且还是从皇室中挑选其中一名王爷与之联姻,奴才怕……”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拓跋璟一眼,未说完的话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拓跋璟的脸色完全变黑了。 “你想说皇上其实想选本王娶那未曾谋面的公主?”拓跋璟沉眸看他,道。 李德全的腰弯的更深,道:“奴才不敢。”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既然皇上有意联姻,本王倒要看看暹罗国国君有胆子把他那十公主嫁给谁?” 李德全吞了下口水,难得敢在老虎身上拔胡须:“王爷,要是皇上属意你娶那番邦的公主,你……” “本王自然不会违背圣意。”拓跋璟幽幽的说道,只是下一秒话锋一转:“只要她有命在,本王就娶。” 李德全打了一个寒颤,拓跋璟这话的意思恐怕 是,那位公主想嫁人,到阎罗殿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吧。 李德全相信杀人灭口这事拓跋璟是做得出来的,拓跋璟从来就不是个心软的人,杀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的简单,他唯一的柔情只怕只给了夏依依一人了。 “皇室子弟众多,也不一定非得王爷亲自娶亲,想来是奴才多虑了,何况皇上不是允诺王爷不到三十不会逼娶吗?应该是王爷误得了消息了。”李德全忙道。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暹罗国国君来朝一事不得声张。” 李德全弯身道:“是,王爷。” 李德全离开之后,拓跋璟反而没有表面上那么生气,他唇角勾了勾,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的夏依依愤然的离开书房之后,到自己院落的时候那气还未消,迎上来的希香见她面有愠色,不由担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夏依依生硬道:“无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这明明就是有事。 希香心道。 随着夏依依进屋,希香殷勤的给夏依依倒了杯茶,道:“姑娘,喝杯茶缓缓气。” 夏依依端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气也消了不少。 希香小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夏依依摇摇头。 见夏依依并不是很想说,希香道:“姑娘,奴婢给你熬了绿豆汤,天儿虽然不是很热,不过喝了也能消消心里的火气。” 夏依依点头,道:“也好,正好我也馋了绿豆汤了,希香,有时候还真的觉得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希香腼腆的笑了笑,道:“奴婢这就去给你端来,喝了也好休息一下。” 喝了一碗绿豆汤,刚刚被拓跋璟冒犯的火气也烟消云散,偏偏希香不开哪壶提哪壶的说道:“姑娘,你这嘴是怎么一回事,好似被人啃了一下一样。” 夏依依的脸又黑了,直接道:“被只不长眼睛的小狗给啃的。” 希香还想说这根本就不像是被狗啃的,不过看夏依依脸黑成这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223章 答谢 吃饱喝足之后,夏依依躺在床上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刚一起床,希香伺候她换衣打扮,道:“姑娘,琴主子来了。” 夏依依道:“人怎么来了?” 希香摇头道:“也许是她被授命管理整个后院,想来同姑娘交个好吧,毕竟姑娘现在得王爷得信任,她想把后院打理好就必须同姑娘打好关系。” 夏依依神色有些淡淡,道:“既然来了,见便见吧。” 打扮好,夏依依进了偏厅,规规矩矩的欲要同琴氏行礼,琴氏亲自把夏依依扶起,笑道:“姑娘可不必如此多礼,大家日后可能就是一家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话客气的可就不像是一家人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不露痕迹的抽开了手,该行的礼一个不落的行了,道:“琴主子,礼不可废。” 琴氏眼里的暗芒一闪而过,面上笑的更加的温和了:“我现在算是知道王爷为何看重姑娘你了,你知情识趣,又进退得宜,要我是个男子,对你也很难不喜欢。” 夏依依只是笑笑,神色有些淡的说道:“琴主子过奖了。” 孙氏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夏依依拉下台,琴氏可不会傻到认为夏依依是个任人揉圆捏扁的乡姑,她是嫉妒着夏依依的好运,不过要害夏依依也不急在一时,夏依依正被宠着,她要是现在动手,只怕会落得同孙氏一样的下场了。 琴氏只当没看到夏依依有些冷淡的脸色,拉着夏依依坐在了凳子上,道:“夏姑娘,今日我来呢,一是想同你交个好,二也是为了中午一事来跟你说声谢谢的,要不是你,想来我现在就被送回去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好在有你。” 夏依依笑了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琴 主子没必要放在心上。” 琴氏笑容有些苦涩,道:“也许在姑娘看来是举手之劳,不过对我们这种专门以色侍人的侍妾来说那就是大事了,现在王府里没有正牌的王妃,我们也就暂时能蹦跶一下,等王妃一来,我们缩着尾巴过活兴许还能有几天的好日子,要不然……” 琴氏顿了下,道:“姑娘也是个聪明的,打小又是苦日子过来的,应该能体会我们这种以色侍人的苦。” 夏依依不为所动,表面上看似认真的听着琴氏说什么,其实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琴氏从身后的婢女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盒子,道:“这是前年王爷还未离京之前赏我的一支千年灵芝,我看你身材瘦弱可要好好补一补,这不就借花献佛的给你送来了。” 夏依依这才回过神来,起身道:“琴主子客气了,你这份礼实在是太过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民女短短不能收下。” 琴氏把盒子递给希香,安抚道:“也不是什么大礼,你一路跟着王爷,想来也收到王爷送给你的礼物,我这个和王爷送的肯定是上不得台面,不过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要嫌弃才好。” 夏依依推脱一番,也顺势的把礼给收下了。 琴氏见她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把礼收下,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不过心里到底鄙夷着夏依依到底是小地方来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坐不住了。 鄙夷归鄙夷,不过琴氏面上还是装作温婉大方的笑道:“我手头还有些事,就不在你这叨扰了,你要是闲来无事可到我那去坐坐,也省得我一人无聊也寻不到一人来说说了。” 夏依依应了一声是。 琴氏离开之后,希香捧着盒子道:“姑娘,这个盒子怎么处 理?”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你去挑一件像样的礼物作为回礼送过去,也省得别人觉得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点小恩小惠的就给打发了,至于这千年人参就赏你了。” 希香应了一声是,道:“姑娘,这千年人参块头足,又很滋补,奴婢晚上给你熬一碗补补吧,对身体也有好处,在清水县和阳乐县的时候你身子伤了正是好好补补的时候。” 夏依依摇头道:“再补,就要上火了,这人参我说给你就是你的了。” 希香无法只好道了一声:“多谢姑娘。” 夏依依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先去云悦酒楼一趟,好几天不上工了也不知道酒楼里头的人怎么看我,虽然有人推荐,但我也不能光拿银子不干事,三天上网两天打鱼的人家不撵我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希香疑惑道:“姑娘,王爷宠着你,几乎事事都顺着你的意,你就算待在王府里什么都不干,照样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为何要到云悦酒楼去遭那份罪?奴婢看着都替你心疼了,说你缺钱,可王爷私下里也是给你银子的啊。” 夏依依好笑道:“自己赚钱丰衣足食,不是更好?” 希香还是不太理解:“姑娘,多少千金削尖了脑袋的想要进晋王府,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倒好,非要与众不同靠自己赚钱。” 夏依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赚钱是一种使命,数钱是一种使命,我是乐在其中。” 说完,不等希香反应过来她又道:“王爷那你一会代我去说一声,我先去云悦酒楼一趟。” 等夏依依旁若无人的离开之后,希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夏依依是她见过最与众不同的人了。 夏依依自 然不知道希香的想法,一路到了云悦酒楼,结果才刚进门很不凑巧的迎面飞来了一只花瓶,要不是她反应灵敏,那么大一只花瓶砸下来,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夏依依低头看着碎的七零八落的花瓶碎块,眼神一冷,抬眸去看扔花瓶的罪魁祸首,当看到站在阶梯上的人的时候,她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而站在阶梯上,正一脸怒火匆匆的女人不是拓跋清雅还能是谁,也难怪夏依依会说真是冤家路窄了。 拓跋清雅自然也看到了楼下差点被花瓶砸到的夏依依,她也冷哼一声,与夏依依很是心有灵犀的骂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店小二见夏依依来了,不由狗腿的跑到她的身边,道:“依霜,你怎么来了?”混熟了之后,店小二就自来熟的改了称呼。 夏依依挑了挑眉,喏嘴道:“她是怎么一回事?” 店小二愁苦着一张脸,道:“谁知道这位小祖宗抽的是哪边的疯,向我们要了一间上好的包厢,点了一大桌子的菜,我们把菜上没多久,她就嫌这个不好吃,嫌那个太咸了,要不是就是汤没有盐,再不然就是糖醋排骨甜的腻口,要不是看她是当朝受宠的郡主,我们早就让人把她扔出去了,哪里能容得下她在这里撒泼放肆了啊。” 夏依依小声道:“你认识她?” “就这一瘟神,整个京城三岁小孩都认识。”店小二说的时候神色非常的不屑。 夏依依挑了挑眉,还要说的时候拓跋清雅的声音叭地一声雷:“夏依霜,你在说本郡主的坏话是不是?” 夏依依好整以暇的看着贵为郡主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样子的拓跋清雅,暗道还真是被娇宠坏了,大庭广众之下 不顾及一点身份,简直是在给皇室抹黑了,她要是有这么一个任性妄为的女儿,分分钟给拍没了。 夏依依举止得体的朝拓跋清雅行了礼,道:“民女见过郡主。” 只听拓跋清雅冷哼一声,明显不买夏依依装乖卖巧的账,夏依依也不恼,只是笑道:“方才民女想看看是谁如此没有教养,大厅观众之下竟然扔花瓶,万一扔到人可如何是好?一看那人极像郡主,民女还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还真的是郡主。” 拓跋清雅怒从心头起,指着夏依依怒道:“夏依霜,你竟敢说本郡主没有教养?” 夏依依眨巴着眼睛,无辜道:“郡主,民女有吗?” 拓跋清雅扬起手就要往夏依依的脸上招呼,没想到手在半空被人抓住,拓跋清雅转头去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的敢抓她的手,见到人,她的气焰明显的消散一些。 “白璟墨,你抓着本郡主的手作甚?”拓跋清雅虚张声势的说道。 白璟墨冷着一张正太脸,道:“郡主,你闹够了吗?” 白璟墨出自官宦之家,从小锦衣玉食,身份气度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他虽不喜官场之事反而从事了令人所不齿的商业,被人当做是白家的另类,不过因为父母的支持,他倒是过的挺无拘无束的,赚的银钱虽多却没有铜臭味。 拓跋清雅瞪大眸,道:“白璟墨,你胆子是越发大了,连本郡主你都敢拦。” 白璟墨放开她的手,弯身道:“不敢。”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指着夏依依道:“本郡主让你叫她滚蛋了,要不然本郡主天天上这儿来闹。” 白璟墨背着手,道:“郡主要是不想闹的传到皇宫和晋王府,你尽管闹,云悦酒楼还是有点本钱给你折腾的。” 第224章 最好是知道错了 拓跋清雅瞪大眸,咬牙切齿道:“白璟墨。” “我在。”白璟墨微微弓着身,道。 拓跋清雅死死地看着他,突然朝一边坐着看好戏的客人道:“你们给本郡主记住了,云悦酒楼本郡主很是看不爽,你们今后谁若是来这里用膳的话就是与本郡主过不去,你们可要掂量身家能不能与本郡主相提并论了。” 话毕,店内的客人留下用膳的银两就给跑了。 拓跋清雅很是满意这种效果,得意的看着白璟墨。 白璟墨只是冷声道:“郡主是打算同白家和慕容家过不去吗?” 白大人和慕容大人都是朝中重臣,就连当今陛下也要礼遇三分,拓跋清雅虽然是郡主,可到底是没有官衔在身的女子,闹的大了,只要当今陛下不是一个昏的在昏的昏君,定会把她叫到殿前好好斥责一番的。 所以对于白璟墨,她还是留有三分面子的。 说到底,拓跋清雅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女人,专挑软柿子欺负,遇到一个稍稍比她强的她也就怂了,生在皇宫那样的地方,她的任性妄为也仅仅是对在她看来身份卑微的人,碰到一个强的,她也就怂了。 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道:“这么说,白公子是就算不给本郡主面子也要护着这个女人了?” “她是慕容大将军亲自书信推荐来的,若郡主有何不服,大可同大将军抱怨,我想大将军应该会非常喜欢的。”白璟墨语调冷静的平诉道。 “慕容司?”拓跋清雅有些迟疑道。 “正是。” “胡说八道,就她这样的,如何能入了慕容司的眼,还亲自推荐她来这?”拓跋清雅明显不信。 白璟墨弯身道:“我言尽于此,郡主若是不信也没办法。”顿了下,白璟墨转头对店小二道:“你去寻两个人亲自把郡主送回王府去。” 店小二领命而去。 拓跋清雅瞪眸,怒道:“你赶本郡主走?” 白璟墨冷静的看着她,道:“郡主不想去,莫非是想把打碎的杯盘的银子陪了再走?对了,就郡主刚才摔的花瓶是前朝着名的青 光大师所做,遗传到现在也只剩下十来个不到,公主若赔的话只要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即可。” 拓跋清雅气的胸膛处上下起伏,没好气的说道:“你让本郡主赔?” 白璟墨一本正经道:“打破东西还钱,天经地义,不过郡主若是没银子的,我也不能一纸状告到金銮殿前,此事也权当是云悦酒楼花点银子陪郡主闹闹就是了。” 拓跋清雅瞪眸,道:“你说谁赔不起?” 最后,拓跋清雅被激的赔了将近五百两的银子,不过那个据说是前朝的花瓶,她自然没有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来赔,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拓跋清雅赔了银子,没好气的瞪了夏依依一眼,道:“白公子,你且护着她,等哪日她犯到本郡主的手里,本郡主看你还如何护着。” 说完,拓跋清雅气呼呼的走了。 夏依依看了看四周的杯盘狼藉,蹙着眉头道:“这些都是她打的?”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道:“慕容司可没有说你除了会赚钱之外,还是个招人祸的女人。” 夏依依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误会!绝对是误会!我都躲她七八百里远了,不过她要揪着我不放,我也没办法啊。”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道:“别尽惹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要不然就算你有颗有别于其他女子的脑袋,我照样请你走路。” 夏依依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以后我见了她们绕路走,只是有些时候你是躲着走那些牛鬼蛇神也要紧紧地黏上来,我也无可奈何啊。” 白璟墨又瞪了她一眼,径直上了阶梯,道:“还不快上来,云悦酒楼不养插科打诨的闲人。” 夏依依欲要跟上去,却被店小二扯了扯衣摆。 夏依依转过头,店小二神秘兮兮的说道:“依霜,你别看他冷言冷语的,刚才郡主借故来闹的时候他可是替你挡下了不少,他这人就是这样,面冷心热的你习惯了就好了。” 夏依依小声道:“我知道了。” 夏依依一身清爽的上了楼,进了厢房之后,白 璟墨一点都不客气的给她抬来了一大沓的账本,目测不少于二十来本,要看完,起码也要三四天的时间,这是保守估计。 “这是什么?”夏依依问道。 “这些都是历年的账本,你重新拿来计算一下,看看还有哪些遗漏的地方。”白璟墨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夏依依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看了看,道:“既然是历年的账本,不应该都是年底的时候就已经算清楚了吗,为何还要再算一遍?” “这些都是重新统计一遍然后计入新的账本里头的,你先算着,要是哪里遗漏了或者算错了你提一下。” 夏依依点点头,也没有提出新的疑虑,乖乖地坐下处理这一大沓的账本。 这一处理就到了夜幕降临,要不是店小二来敲门只怕她还沉浸在工作当中。 在现代,她本就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不分昼夜,有些时候甚至连早中晚饭都顾不得吃,胃都被她给熬坏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她死的话应该是得胃癌而死,没想到最后得了血癌,所以说人生处处是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参与在其中了。 她快速的收拾好桌子上为审完的账目,夹在腋下,道:“两位,我先回去了,这些账本我拿回去看,明日再拿过来。”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有点别扭的说道:“留下来用完膳吧。” 夏依依摆摆手,道:“改日吧,我现在毕竟寄住在晋王府,府中规矩甚严,我也不能因为我一人而破坏了规矩。” 白璟墨背着手,也是一脸的扭捏样,半晌,他说道:“你要觉得在王府里头住着不舒服,我在外面还有一处空着的院子,里边有专门伺候的仆从。” 夏依依耸耸肩,道:“小凳子,我发现你这人还真的是挺面冷心热的,你要关心我就关心,何必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一样。” 白璟墨的脸登时黑了下来,他觉得夏依依就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了。 “你爱住不住,不住拉倒。”白璟墨甩了甩衣袖,非常傲娇的说道,配上他正太的外貌,夏依依简直被他的 样子给萌翻了。 夏依依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的白璟墨的脸更加的黑了。 白璟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要走还不快走,难道还想赖在这里用膳不成?” 夏依依好笑道:“小凳子,你长了一张正太脸,就不要学人严肃的样子,被你一学还真的是四不像了,走了。”夏依依摆了摆手,走到大门口,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还是谢谢你提供的房子,改天我要是无处可去了,一定到你那蹭吃蹭住的,我这人脸皮厚,不会跟你客气的。” 等夏依依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白璟墨傲娇的冷哼一声,店小二凑上前来,笑道:“依霜这人还挺有趣的,你说是吧?” 白璟墨看了他一眼,嘴边也浮现了一抹笑容,道:“马马虎虎吧。” “喜欢人就说,何必别别扭扭的,到时候把人吓跑,我看你去哪里找那么有趣的伙伴了。” 店小二说道。 白璟墨白了他一眼,傲娇道:“谁说我喜欢她了?我不过是看她还有点用处而已。” 店小二甩了甩他肩头上的毛巾,道:“得嘞,整个云悦酒楼的人都看得出你对依霜挺有好感的,也就你还在这里嘴硬,我去让厨子把饭菜盛出来,我们先吃,等客人都吃完了厨子他们在吃。” 店小二离开之后,白璟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的自问自答:“我真的喜欢她?”下一秒,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道:“胡说八道,谁会喜欢她啊。” 夏依依可不管白璟墨有什么样的心思,她紧赶慢赶的回到了晋王府,李德全见她回来了一脸感激的迎了上来,道:“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全府上下可就等你一个人了。” 夏依依囧了下,小声道:“王爷他……还好吧?”夏依依其实想问的是,他有没有很生气? 李德全好似懂她的意思,苦着脸道:“姑娘,你再不回来,王爷恐怕就亲自去抢人了,还有你同清雅郡主在云悦酒楼起冲突的事王爷已经知道了,郡主正在里面告状,一会你服个软,别冲动了。” 夏依依挑了挑眉,暗道:这算不算是贼喊抓贼? “多谢公公提醒,我先进去了。”夏依依道了一声谢,这才进了厅子里。 用膳的正厅内除了拓跋璟和琴氏他们之外,坐在拓跋璟身边的不是拓跋清雅还能是谁。 夏依依款款的走了过去,行礼道:“民女见过王爷,见过郡主,见过各位主子。” 拓跋璟抬起眸,冷冽的看了她一眼,拓跋清雅则是轻哼一声,道:“哟,我们的大贵人可算回来了,让九皇叔等的也就你一个人了,你也真是够面子的。” 夏依依温声道:“民女只不过是个身份底下的乡女罢了,哪里敢劳驾晋王苦等。” 拓跋璟指了指他右边的位置,道:“还不快坐下来。” 夏依依应了声是,也没有扭捏的便坐了下来,拓跋璟沉声让人把膳食送了上来。 食不言的用了晚膳,琴氏命人把温水端了上来,拓跋璟净了手,漱了口,命人把桌上的残席撤下,这才看向了夏依依,道:“今日,你同清雅闹矛盾了?” 夏依依看了拓跋清雅一眼,无辜道:“有吗?民女记得民女刚到云悦酒楼就见郡主举着一个花瓶从楼上往下扔,险些砸到民女的头上了,不死脑袋也开了一个瓢,王爷若不信,大可以问一下郡主。” 拓跋璟看向了拓跋清雅。 拓跋清雅被他看得心虚,低声道:“九皇叔,若不是她有意惹我生气,我也不会举着花瓶扔她不是。” 拓跋璟的脸越发的沉了。 “你往日所学的礼仪规矩是教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当泼妇的?”拓跋璟道。 拓跋清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精彩。 “九皇叔……”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今日之事本王就不追究了,但你若是再如此的话,本王会选几个嬷嬷重**教你礼仪规矩,你简直被宠的都无法无天了。” 拓跋清雅心里有气,不过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在拓跋璟面前撒野,只得耐着性子道:“九皇叔,清雅知道错了。”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最好是知道错了。” 第225章 药从哪里来的 拓跋璟起身,负着手道:“本王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琴氏,你好生的招待着郡主,别让她在府中无理取闹了。” 琴氏福了福身,乖巧的应道:“是,王爷。” 拓跋璟离开之后,拓跋清雅没好气的瞪了夏依依一眼,道:“夏依霜,你得意了?往日里九皇叔不曾凶过本郡主一回,自从有你之后,九皇叔就不曾站在本郡主这边过,你还真的是个名符其实的扫把星,你也别得意了,本郡主现在是整不到你,不过终有一日你会落在本郡主的手里的。” 夏依依福了福身,道:“郡主,民女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不故意来犯我,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你我的怨子算是结下了,若你能割爱的让夏郎喜欢上本郡主的话,本郡主倒还可以考虑不寻你的麻烦。” “郡主,想来你是误会了什么,夏大哥在西平县的时候,因夏家村的亲戚出了点事,他不得不赶回去了,京都距夏家村千里之遥,他怕是就留在夏家村娶妻生子了,莫非郡主能舍下这里的荣华富贵,随他到夏家村去过清贫的日子?” 拓跋清雅从小养尊处优,自然是不愿意的。 “夏郎真的不来竟成了?”拓跋清雅黛眉轻颦,道。 夏依依也没有一下子把话给说死了,当日夏淳离开的时候千万个保证他会上京的,当日她还往他的怀里塞了不少的银钱,足够支持她来京了。 “这个民女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夏家村到京都确是路途遥远,土匪猖獗,独自一人上路隐患颇多,夏大哥想不想北上来京也不是民女一人能够决定的。” 夏依依斟酌了下,说道。 拓跋清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女人,果真是无情无义,夏郎对你一片真情,你倒好,傍上了九皇叔就舍弃了一无所有的青梅竹马,本郡主看你就是忘恩负义的主,对付你这种女人,还真是脏了本郡主的手了。” 夏依依嘴角抽了抽,道:“民女记得郡主曾经豪言说非夏大 哥不嫁,怎么这会不愿舍下这荣华富贵随他而去了?” 拓跋清雅被堵的恼羞成怒,待要发火,琴氏适时的凑上前来,含笑道:“郡主,妾身已经命人把你的厢房收拾好了,你劳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拓跋清雅冷厉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是要替她说好话?” 琴氏陪笑道:“妾身哪里敢,妾身是真心为郡主着想,夏姑娘好歹是王爷带回来的贵客,若是让王爷知道郡主同他的客人过不去,郡主觉得王爷会如何?更何况郡主身份尊贵,也犯不着同夏姑娘一般见识了不是。” 拓跋清雅脸色缓了缓,顺着台阶下,道:“罢了,本郡主今日难得心情好,就不与她一般计较了。” 拓跋清雅带着她的丫鬟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顿下脚步,转过头道:“琴氏,你还不快过来,莫非本郡主还比不得一个来历不明的村女?” 琴氏歉意的朝夏依依笑笑,快步的跟了上去。 到了拓跋清雅暂住的院落,琴氏又换上了另一幅嘴脸,她本就是一个两面三刀之人,惯会做的就是溜须拍马之能事,别看她原先在孙氏面前还能顶撞几句,那不过是她见孙氏与她同样的身份这才有胆子回嘴的,在拓跋清雅这样的人面前,她也只会使劲浑身解数的溜须拍马。 琴氏殷勤的给拓跋清雅捏着肩膀,笑道:“郡主,你何必同夏姑娘一般置气,你是郡主,身份尊贵,夏姑娘明面上说是王爷带回来的贵客,不过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同妾身等人的都差不多,你堂堂郡主同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置气,在旁人看来就是自降了身份了。” 拓跋清雅眯着眼,享受着这舒服的一刻,听琴氏提及夏依依,她不屑的冷哼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女,若不是有九皇叔撑腰着,本郡主早弄死她了。” 琴氏有些疑惑,试探性的问道:“郡主,你同夏姑娘之前认识?” 拓跋清雅鼻孔朝天,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连个玩物都算不上,本郡主会识她?” 琴氏听到“玩物”二字的时候脸色僵了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面上还是笑道:“郡主身份尊贵,何必同夏姑娘一般见识,不过郡主要是实在看不下眼,妾身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整治一下夏姑娘的。” 拓跋清雅睁开眼,道:“什么方法?” 琴氏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像是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道:“郡主,这是妾身从一个高人的手里买来的药,这药被人吃了对身体无害,就是会痒,而且会痒上七天七夜,任是华佗在世也解不了她身上的药性,不过这痒也不会太痒,就跟蚂蚁啃咬了几口一样,最多也就身上起一些红斑,等七日后就会慢慢好的。” 拓跋清雅接过琴氏手中的瓶子,道:“真的有这般神奇?” 琴氏忙笑道:“妾身哪敢愚弄了郡主,妾身也实在是见郡主极为的不喜夏姑娘,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不过若是郡主不喜欢的话,那这瓶子妾身收回就是了,也省得王爷知道了把罪名怪责到了妾身的身上了。” 拓跋清雅横了她一眼,骄横的说道:“送给本郡主的东西,你也敢拿回去?” 琴氏料想拓跋清雅是上勾了,心里不屑的想到:郡主又如何?还不是蠢的跟猪一样,照样被我拎着鼻子走。 “妾身不敢,妾身就是怕郡主碍于王爷的面子上不敢对夏姑娘怎么样了,何不如拿回来也省得郡主因为妾身无意的举动而为难了。” 拓跋清雅冷哼道:“本郡主想要做的事还从没有人能够阻止过。” 琴氏觉得火烧的还不够旺,又往上再加了一把火,道:“妾身怕夏姑娘仗着王爷的宠信,根本就不买郡主的账。” “她敢!”拓跋清雅娇叱道,不过下一秒,她不怀好意的看了琴氏一眼,道:“琴氏,既然这瓶药是你从别人手中买回来的,就由你去给夏依霜下药好了,只要你得手,本郡主是不会亏待你的。” 琴氏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琴氏勉强笑道:“郡主,妾身委实不敢,你 也知道孙姐姐因为孙嬷嬷一事到现在还被关着紧闭,而孙嬷嬷也由此没命,死后无葬的被扔在了乱葬岗里成了孤魂野鬼,妾身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侍妾而已,这下药一事被查出来,妾身的下场恐怕比不得孙姐姐去,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的绕过妾身这一条贱命吧。” 拓跋清雅蔑视的看了琴氏一眼,嘲讽道:“比起孙姐姐,你真的是差远了,脸蛋不行,身材不行,胆量不行,借刀杀人的伎俩更不行,想借本郡主这把刀去挫一挫夏依依的锐气,你还太嫩了点,你这种伎俩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回了。” 琴氏脸色一僵,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妾身不敢。” “原本觉得你是个知情识趣的,没想到如此的沉不住气,也难怪九皇叔先前是选了孙姐姐来管着后院,你自以为有点小聪明就把别人都当成了傻瓜了。” 拓跋清雅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琴氏的那点小伎俩,也是间接地告诉了琴氏,别把她拓跋清雅当成傻瓜来耍。 琴氏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里头的害怕,笑道:“郡主说的是,妾身确实是有意想要利用你好好教训夏姑娘一下的,妾身不过是个卑微的侍妾,根本就动不了她一根汗毛,不过郡主就不同了,王爷素来对你纵容,你就算真动了她,王爷也不会过多的苛责你的。”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眼里射出一道道危险的光芒。 她冷笑两声,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如此说,就不怕本郡主命人连你也一块办了?” 琴氏臻首轻垂道:“打狗还要看主人。” 拓跋清雅笑的越发放肆:“你也说自己是条狗了,我同九皇叔开口的话,你觉得会舍不得你这条狗?” 琴氏的脸色白了白,须臾,她重重地往地上磕头,磕的头上都出血了,抬起头,声泪俱下道:“郡主饶命,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不该仗着一点小聪明就把念头打到了郡主的身上,妾身再也不敢了。” 拓跋清雅只是冷眼看着,道:“真知道错了?” 琴氏拼命点头。 “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本郡主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起来吧。” 琴氏如获大赦,松了口气。 从地上爬起来,琴氏越发的小意道:“郡主,这药妾身还是带回去吧。” 拓跋清雅看了她一眼,道:“本郡主准你带回去了?” 琴氏好不容易得了管家权,尝到了权势带来的种种好处,岂敢在这个时候去冒犯了夏依依,她还不想落得个同孙氏一样的下场。 琴氏面露难色的求饶道:“郡主,妾身是真的不敢,王爷的怒火不是妾身能够承受得了的。” 拓跋清雅轻蔑的看着她,道:“怕九皇叔生气,就不怕本郡主生气吗?” 琴氏这下是真的后悔死了,她平白无故的招惹了拓跋清雅反惹了一身骚了。 “妾身不敢。”琴氏有些委屈的说道。 拓跋清雅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 琴氏心里七上八下的,从地上爬起来愣是大气都不敢哼一下。 “除了这瓶药之外,你可还有其他药吗?”拓跋清雅把玩着手中的药瓶,说道。 琴氏抬头,小心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看的拓跋清雅没好气的叫叱一声:“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做何像个小贼一样东张西望的,也难为九皇叔会把管家大权赞交给你,你真的能处理好这府中复杂的关系?” 琴氏心里一惊,忙道:“郡主,妾身手头是有些药的,不过都是从旁人手里买回来的小药罢了,下人做错了死不悔改就用这些药小小的惩治他们一番,其余的并无多大的用处了。” 拓跋清雅摊开手,道:“拿来。” 琴氏命自己的贴身丫鬟回去拿来,等药递到了拓跋清雅的手上,拓跋清雅仔细的看了一遍,道:“这些药你是打哪里买来的?你往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琴氏把她得的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拓跋清雅听了,道:“你倒是好手段,如此都能教你买到各种各样的药,本郡主倒是小看了你了。” 第226章 认识地上的东西吗? 琴氏赔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哪里及得上郡主的手段了。” 拓跋清雅摆了摆手,没耐心道:“行了,你也别拍本郡主的马屁,这些药本郡主替你收下了,你先回去吧。” 琴氏眼里闪过一抹不甘,面上却笑道:“是,郡主。” 琴氏要离开,刚走到大门口又被拓跋清雅叫住:“慢着。” 琴氏折身回来,恭敬的说道:“郡主还有何吩咐?” “这瓶,是做什么用的?”拓跋清雅挑出了一个红瓶子,问道。 琴氏一看,上面写了“笑笑粉”三个字,忙道:“郡主,这跳跳粉只要洒在要洒之人的身上,她就会连跳将近一个半时辰不停的。” 拓跋清雅挑了挑眉,道:“当真?” 琴氏道:“妾身哪敢欺瞒了郡主了。” 拓跋清雅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琴氏心里惴惴,跨门槛的时候由于一个不注意险些栽倒在地。 拓跋清雅见她如此,更是轻蔑一笑,道:“废物!” 等琴氏一行人离开之后,拓跋清雅身边的贴身嬷嬷凑上来道:“郡主,琴氏如此的胆大妄为,要不要……” 拓跋清雅摆了摆手,道:“不了,留一条稍微聪明点的狗,闲极无聊的也能够解解闷。” “是,郡主。” 拓跋清雅入住的夜里,风声刮起,雷电交加,不多时,一场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第二日一起来,一声很大的尖叫划破了偌大的晋王府,惊起了一群好在沉睡当中的杜鹃。 昨夜突如其来的大雨已经停了,洗去了树叶上覆上的灰尘,徐徐而来的微风迎面吹来煞是清爽,只是那一声破空而出的尖叫声扫去了这难得的清凉。 那声尖叫,是从拓跋清雅暂住的清雅居里传出来的。 晋王府起早的下人皆纷纷的跑到清雅居去,而机灵的小厮也趁乱赶去禀报了拓跋璟,还未睡醒的夏依依也被希香给摇醒了。 夏依依还有些睡眼惺忪,希香拧干了毛巾替夏依依擦了把脸,道:“姑娘,郡主那边出事了。” 夏依依重新倒回了床 上,将被子一盖,声音有些嗡嗡的传来:“别吵我,我再睡一会儿。” 话落,很快被子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儿。 希香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扯了扯衾被,小声道:“姑娘,醒醒,郡主那边出了事,王爷也过去了。” 被子里的回答是一声绵长的呼吸声。 希香越发的无奈了,最后,她只得稍稍的加大了力气,一把把被子掀,略大声道:“姑娘,快醒醒,郡主那边出事了,我们也去看看,要不然府中人指不定如何想了。” 夏依依迷糊道:“天塌了?” 希香拿毛巾蘸了水,扭干,又给夏依依擦了把脸,道:“姑娘,你还是快些醒醒,一会王爷该派人来叫你了。” 被希香这么一闹,夏依依就算想睡也睡不着了,忙从床上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下,又快速的换了身干净的裙裳,这才带着希香前往清雅居。 一路上,希香把她听来的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夏依依听:“姑娘,奴婢听说清雅郡主这次不知搞什么鬼,全身上下起了红疹子不说,还在院子里跳个不停,院中的下人都在暗传郡主这是中邪了。”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夜路走多了,总会踢到铁板,中邪也好,正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希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奴婢看你好像不太惊讶的样子。” 顿了下,希香又道:“姑娘,昨夜下大雨,你趁着雨出去了小半个时辰,这事不会是你……” 夏依依知道她说什么,笑道:“希香,我还没有那么的神通广大,不过她不好受,我却是乐见其成的。” 希香四处看了看,小声道:“姑娘,你还是小声一点吧,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只怕郡主那又得故意刁难你了。” 夏依依耸耸肩。 进了清雅居,看到满脸红疹子还像个疯婆子一样上跳下跳的拓跋清雅,夏依依险些的笑出声来。 拓跋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夏依依立马摆出一本正儿八经的面孔,款款的走过去,行了礼道:“王爷,郡主这是? ” 拓跋璟沉着脸,命令两名腰粗臀大的嬷嬷上去把拓跋清雅按住,没想到那两名嬷嬷刚上去就被拓跋清雅给撞了回来。 拓跋清雅又是跳又是挠的,一会还楚楚可怜的看着拓跋璟,哀声道:“九皇叔,救我。” 拓跋璟眸色一沉,道:“你们两个,上去把她制住。”拓跋璟指的是两名护卫。 夏依依忙出声阻止:“王爷,民女觉得此举不妥,郡主到底是女孩儿,若是被男人碰了,恐怕于名声不好。” 拓跋璟沉着脸。 夏依依沉吟了会,道:“王爷,你若是放心的话,让民女上吧。”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有把握?” 拓跋清雅上跳下跳的力气反而变得很大,已经伤了六名往日力气很大,能打得赢两个大汉的嬷嬷,这下夏依依要是上的话,拓跋璟恐拓跋清雅会伤了她。 “爷,放心吧。”夏依依信誓旦旦的说道。 夏依依挽着袖子,小心的走了上去,试着和其沟通:“郡主,你……” 话还未说完,拓跋清雅就像一只猴子似的朝夏依依奔来,速度之快,连夏依依都忍不住咂舌。 夏依依一个灵巧的移步夺了过去,拓跋清雅并没有停止进攻,下一秒,拓跋清雅朝夏依依飞来的招式越发的猛烈。 夏依依躲过,趁其不备扭住了夏依依的手,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在拓跋清雅肉最多的地方扭了下,拓跋清雅杀猪般的声音响起,恶狠狠地瞪了夏依依一眼,待要发怒,可下一秒,夏依依又像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起来。 夏依依一个手刀往拓跋清雅的后颈劈去,拓跋清雅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下,夏依依顺势接住,大声道:“还不快去叫大夫?” 拓跋璟沉声道:“御医找来了吗?” 话落,两三名挎着药箱子的御医就被拖了来,忙行礼道:“下官等参见王爷。” 拓跋璟沉着脸道:“不必如此多礼,快给郡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王爷。” 拓跋清雅被两名嬷嬷抬到了床上去,把帘帐 放下,只露出了半截手臂。 三名御医轮流的给拓跋清雅诊了脉,诊断完后三人面面相觑。 “刘御医,清雅怎么样了?”拓跋璟站在一旁,沉声问道。 被指名的刘御医起身,躬身道:“回王爷,卑职觉得郡主是被人下了两种名为跳跳粉和痒痒粉的药,跳跳粉,人一沾上身就会跳个不停,至于痒痒粉,人一沾上,起码要痒个七天七夜,并且无解药可治,至于这跳跳粉,卑职三人倒是有办法可解。” 拓跋璟紧拢着眉头,道:“这所谓的痒痒粉,药性可厉害?” “回王爷,这痒痒粉的药性并不是很强,不过身上起的红疹却是极为不好受的,七天过后,皮肤会**不堪,娇嫩一点的也许会脱皮流血了也说不定。” 拓跋璟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道:“一切就拜托三位大人了,务必让她的身上不要留下什么伤疤。” 刘御医等也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闺阁千金身上若是留个疤日后嫁到夫君家也不好交代,所以名门望族的贵女都是千娇百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是,王爷。”刘御医三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三位大人先下去开药吧。”拓跋璟摆了摆手,说道。 刘御医三人拱了拱手,道:“是,王爷。” 三人离开之后,拓跋璟率步出了主卧室,进了偏厅,很有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成一排的仆婢,沉声道:“说吧,郡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嬷嬷瑟缩着身子,吞咽了几下口水,才道:“回王爷,昨日琴主子给郡主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郡主还没来得及用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成这个样子了。” 拓跋璟脸色越发的阴沉了,道:“药呢?” 刘嬷嬷可不敢有什么隐瞒,要知道惹恼了拓跋璟,她们一个两个的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刘嬷嬷把拓跋清雅让她收好的各种瓶瓶罐罐都给拿了出来,拓跋璟一看瓶瓶罐罐上的名字,眉头皱的很深,道:“这些都是 琴氏给的?” 刘嬷嬷哪里敢瞒,只要能逃过一劫,拉琴氏下水又何妨?“回王爷,这些确实是琴主子给的,郡主说府中有几个不听话难调教的婢女,琴主子就自作主张的给了郡主这些瓶瓶罐罐,琴主子也说过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对人的身体没有多大的害处,只要不碰就没有问题,郡主一直让奴婢好好收着的,怎耐郡主第二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拓跋璟拧着眉道:“来人,去把琴氏给本王叫来。” 琴氏听出拓跋清雅出事,又听说了她的症状早就吓晕了,如今再见拓跋璟派人来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她不过是想借着拓跋清雅的手好好整治夏依依一番,没想到人还没有整到就出了这样子的事,若是拓跋璟迁怒,只怕她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兴许这难得的荣华富贵就毁之一旦了。 琴氏越想越是害怕,手脚都是冰凉的。 琴氏讨好的对李德全笑了下,又想往他的手里塞东西,没想到却被李德全躲开,道:“琴主子,王爷有请呢,快些走吧,被王爷等久了,你也该知道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琴氏的脸色白了白,手脚越发的冰凉了。 好不容易到了清雅居,还未行礼,五六个各种颜色的瓶子就直接滚到了她的脚下,琴氏一看,脸色越发的煞白,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琴氏,可认识地上的东西?”拓跋璟声音很轻,可听在琴氏的耳朵里却犹如夜叉一般。 琴氏舔了一下嘴唇,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这些都是妾身昨日送给郡主的。” 拓跋璟脸色缓了缓,道:“你还算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能说了假话蒙本王。” 琴氏的精神还是时刻的紧绷着,温柔道:“妾身不敢,妾身就算有意欺骗别人,也不敢期满了王爷。” 拓跋璟靠在软榻上,神色有些慵懒,所有人都发现,自打有了夏依依,拓跋璟就没有往日那般的冷冽和肃穆了,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比之前好说话一些了。 第227章 夏淳来京了 “说吧,你送这些东西给清雅有何意?”拓跋璟开门见山的问道。 琴氏斟酌了下,道:“妾身就是觉得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些好东西,能治顽劣不听话的下人又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妾身的初衷真的只是这样而已,王爷若是不信可叫御医来检查。” 拓跋璟凤眸一深,道:“清雅虽偶有任性之举,却无害人之意,你却赠如此险恶的东西给她,本王不知你适合居心?不管你当初如何想,清雅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也难辞其咎,杖责三十,罚俸半年,你可有不服的?” 三十大板子虽然也快要了一条命,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惩罚算是最轻的了,所以琴氏听了只有松口气的份了。 “妾身谢过王爷的不杀之恩。”琴氏感激涕零的说道。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今日本王不严惩于你,不过是念在你有点用处,若你再执意教唆着清雅做坏事的话,可就没有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琴氏知道拓跋璟这是在警告她。 “妾身不敢。” 拓跋璟挥手道:“下去领罚吧。” “是,王爷。”琴氏垂着头,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退出了偏厅。 李德全凑了上来,低声道:“王爷,不趁机除去这个女人吗?” 拓跋璟抬眸看了李德全,李德全见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立马倒退了一步,躬身道:“奴才该死。” 拓跋璟站起身,道:“依霜人呢?” 李德全轻轻地呼出了口气,道:“回王爷,夏姑娘好像被希香搀回去了,刚刚制服郡主的时候应该是不小心扭到脚了。” 拓跋璟的脸越发的沉了:“既然扭到脚,为何你到现在才说?” 李德全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道:“王爷事忙,奴才不干扰之,所以到现在才说。” 拓跋璟不再看他一眼,率步离开了。 到了夏依依住的地方,希香和玲珑与茴香三人立马迎了上来,行礼道:“奴婢给王爷请安了。” 拓跋璟背着手,道:“依霜人呢?” 希香臻首轻垂道 :“回王爷,姑娘人正在睡着。” 拓跋璟拧着眉:“不是脚扭了?叫了大夫来看了吗?” 希香镇定道:“回王爷,姑娘说脚不过是小小的扭了下而已并无大碍,所以就没有叫大夫了。” 拓跋璟眉头拧的更深了,命令道:“希香,你去把刘御医叫过来。” 希香迟疑了下,不过还是乖乖地去把人给叫过来。 拓跋璟大步流星的进了夏依依的闺房,入眼的是睡的横七竖八还打起了小呼噜的画面,他嘴角抽了抽,眼里是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拓跋璟特意放慢脚步的走到床沿边,撩袍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夏依依娇嫩的脸蛋,一摸,越发的爱不释手了。 拓跋璟看着经过几个月娇养,皮肤变得越发白嫩的夏依依,眼里越发的爱怜了,连他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只要看着夏依依都觉得心满意足,胸腔溢的满满的。 打从夏依依误闯入他的世界之后,由开始的利用到现在的移不开目光,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有这个本事让他情绪变化无常,喜怒哀乐都教人看出来了。 拓跋璟低喃道:“你啊,都不知道在本王身上下了什么蛊,本王对你是打不得,骂不得,恨不得把你捧在手掌心里,结果你还不屑一顾,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对于夏依依,他真的是寸手无策,若是旁人,只怕早就死上千百回了,也就这个女人,才敢屡屡的在他身上拔胡须了。 夏依依在睡梦中感觉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她的脸上叮咬,她抬手,重重地“啪”了一声,嘴里还迷蒙的说道:“打死你个死苍蝇,敢喝姑奶奶的血。” 拓跋璟的手顿了一下,下一秒,他报复性的在她的脸上重重一捏,“嗷”的一声,夏依依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夏依依摸着被捏红的脸颊,怒瞪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的说道:“爷,你是不是够无聊,要不然做什么捏我的脸?” 拓跋璟心情瞬间变红,道:“把手放下来,本王看脸颊有没有被捏红。” 夏依依又瞪了他一眼,咬牙道:“爷, 把人给惹了又在这猫哭耗子的不觉得太假了?” 拓跋璟也不恼,只是倾身把她的手放下来,看到**的脸颊上被他捏出了一个红印子,他眸色深了深,手下更是温柔的摸了摸,道:“真的很疼?” 被人如此柔情万丈的对待着,夏依依只觉得压力山大,不露痕迹的躲开了拓跋璟的手,道:“王爷,民女无事,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女子闺阁到底不适合爷这么大老爷们进来。” 拓跋璟沉下脸来,道:“你赶本王走?” 夏依依眨巴着眼睛,老实道:“是啊,难道王爷听不出来?” 拓跋璟的脸登时黑了。 “你这女人,就是料定本王不会对你如何吧,也就只有你敢如此跟本王说话,要是旁人……”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阻了他的话:“王爷是想让民女同其他人一样对你千依百顺?” 拓跋璟默,要真是那样的话,他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把夏依依给带回来。 “夏依霜,你这女人……” 话未说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希香在外道:“王爷,刘御医请来了。” 拓跋璟看了夏依依一眼,道:“让人进来。” 夏依依有些疑惑,她没病没灾的要大夫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没有说什么,刘御医人就已经进来了。 “卑职见过王爷。”刘御医恭敬的行礼道。 “起来吧。”拓跋璟道:“刘御医,你给本王看看她的脚踝如何了?可别真的伤到了。” 刘御医垂着头,还算恭敬的对已经放下帘子遮住的夏依依道:“姑娘,麻烦你把脚伸出来一下。” 夏依依终于知道叫御医来是做什么的了,她不过是随口找了个借口说是脚伤到了,没想到拓跋璟这厮就把御医给找来了,这速度也是够快的了。 隔着帘子,夏依依客气的说道:“刘大人,民女无碍,脚踝也不过是小小的扭了一下,并没有多大的事,倒是王爷有点小题大做了,劳烦你还跑一趟。” 刘御医迟疑的看了拓跋璟一眼,拓跋璟背着手,道:“依霜,别闹,刘御医医术高明,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 的,只要他看了说没事,那本王也不再揪着这个问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依依还能怎么样,也只有把脚伸出去了。 刘御医小心的看了一眼,又动手摸了一回骨,才起身对拓跋璟道:“回王爷,姑娘的脚并没有大碍,活动几下就能活泼乱跳了。” 拓跋璟脸色和缓了些,道:“刘大人,她不需要熬药喝?” 刘御医迟疑了下,他本来想说夏依依的脚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不过面对的人是拓跋璟,他也就小心的斟酌了一番,道:“回王爷,诚如姑娘所言,她不过是不小心的扭了一下,并没有大碍。” “有劳刘大人了。”拓跋璟难得客气了一回,扬声道:“李德全,送刘大人回去,好生的招待着。” 李德全快步的走了进来,朝拓跋璟应了一声是,客气的对刘御医道:“刘大人,这边请,郡主那边人还没醒,就有劳你多看顾一些才是。” 刘御医道:“李公公放心好了,这是我分内之事。” 李德全和刘御医离开之后,夏依依才掀帘,从床上一跃而下,撩着裙子顺势的转了个圈,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道:“爷,你看民女这样像是不好的吗?” 拓跋璟睇了她一眼,道:“你这女人,还真的挺得寸进尺的,本王叫御医来是为了谁,你倒是一句感谢都不说。” 夏依依装乖的福了福身,道:“民女谢过爷的大恩大德。”直起身,话锋一转:“爷,民女先去云悦酒楼一趟,就不在这叨扰你了。” 拓跋璟的脸又彻底的黑了下来。 “夏依霜,你信不信本王即刻断了你去云悦酒楼?” 夏依依的脚步顿了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折身回来,作风很是大胆的双手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脸凑近,两人的脸几乎相距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拓跋璟,道:“爷,你在吃醋?”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她,伸手,拦腰一抱,两人的身体更加的贴合了,低首,在夏依依的唇上落下了一个缠绵的吻,低声道:“夏依霜,在 本王面前你就不能稍微的女人一些?” 夏依依原本还很乖顺的任他吻着,乍然听到这么一句大男子主义的话,夏依依一把推开了他,没好气的说道:“王爷要是想要温柔似水的女人大可以找别人好了,民女恕不奉陪。” 说完,夏依依直接走了出去。 怀抱一空,目视着佳人的身影不见,拓跋璟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夏依霜。”不过人都走了,他也无可奈何。 夏依依刚出晋王府的大门,就被一声饱含深情和激动的声音叫的停下了步子:“依霜。” 夏依依顿在原地,看着离她不远处衣裳破烂,灰头土脸,人也瘦了不少似乞丐的男子,如果不是对夏淳了解,她怎么也认不出眼前的男人正是突然回夏家村的夏淳。 夏依依的眼一下子给红了,快步的走上去,人才刚到跟前就被夏淳一把抱住,夏淳激动的说道:“依霜,我可见着你了,我在这王府的外面都侯了一整夜了迟迟不见你出来。” 等夏淳抱够了,夏依依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来,道:“你离开前我不是给你一块玉佩?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就能进王府找人的。” 夏淳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似是难以启齿,夏依依见他如此,又联想到夏家村离京城有千里之遥,路途遥远,在脚力为工具的情况下走个几个月都是常有的事,而夏淳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来了,其中吃了多少的苦就不言而喻了。 夏依依拉过夏淳的手,温声道:“夏大哥,你是怎么来的这些到时候再说,你同我进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吃顿好的。” 夏淳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夏依依的手可是又舍不得手掌里传来的温热,可是王府外头经过的百姓都往他们这边投来了目光,人言可畏,夏淳最后还是让夏依依放开手。 夏依依自然也注意到一旁百姓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在古代,无知百姓的流言蜚语有时候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夏依依低声道:“夏大哥,我们先进去再说。” 第228章 互通情义了? 进了晋王府,夏依依直接把人带到了院落中,希香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夏淳,至于玲珑和茴香三人则是惊惧夏依依竟然不经王爷的同意就把一个像是乞丐的外男给带了回来,她们心里都觉得夏依依失心疯了,仗着王爷的宠爱如此为所欲为到如此地步,根本就是反了天去了。 希香惊讶归惊讶,不过还是说道:“姑娘,夏公子……” 夏依依直接打断她的话:“希香,你去准备沐浴的温水,玲珑,茴香,你们去准备一点吃的,至于夏大哥到来一事一会我会亲自跟王爷说清楚的。” 拓跋璟也是刚离开不久,夏依依相信她领着夏淳进来的那一刻已经有人去通报他了,这会他也该知道夏淳已经来了吧。 希香和玲珑几人领命而去。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热水就准备好了,夏依依领着夏淳去沐浴,等人进去之后,夏依依又让希香先去寻几件下人穿的衣服来,没料希香说道:“姑娘,奴婢都准备好了。” 顿了下,希香又道:“姑娘,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夏公子虽与你打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可兄妹七岁不同席,更何况是非亲的青梅竹马,姑娘与他走的过近的话,只怕府中会有什么流言蜚语起,于姑娘的名声到底是不好的,若是将来与王爷喜结连理,那些嚼舌根的人势必会拿这件事来说,奴婢知道你二人清清白白,可是旁人不知道啊。” 夏依依明白希香是为了她好,不过她是从21世纪来的,男女之间的这点交往本就是寻常的,就算知道入乡随俗,可接受过的教育不可能说改就改了。 “希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夏大哥千里迢迢来京,我不可能放任着他不管的,若是王爷容不下他的话,那我只好和他出去另寻房子了。”夏依依道。 希香急道:“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晋王府家大业大,还不缺一个人的口粮,可以安排夏公子到小厮房去住,这里是内院,姑娘随随便便带一个男人进来,对姑娘名声不 好,对其他主子的名声也是有损害的,奴婢只是希望姑娘做事之前能够三思。” 古人男女大防的观念本就强,如今她冒冒然然的把一个男人带进来,到底是不对了。 做错了就要改!夏依依从善如流的道歉:“抱歉,这事是我欠考虑了。” 见夏依依能把话听进去,希香也松了口气,道:“姑娘,奴婢也许说话并不好听,不过却是真心实意为姑娘好的,姑娘对男女授受不亲一事并不是很戒备,可奴婢为你婢女却不能不管,奴婢不想你落人口实了。” 夏依依心里一动,笑道:“我知你是为了我好。” 夏淳很快就洗好澡了,刚好饭菜也端上了桌,夏淳有些局促的坐下来,在玲珑和茴香这样的美婢的注视下到底有些局促,夏依依见此,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玲珑三人虽然有些好奇,不过还是乖乖地退了下去。 夏依依替他舀了一碗汤,道:“夏大哥,你长途跋涉而来,想来路上吃了不少的苦,不宜吃太多大鱼大肉太过油腻的东西,先喝完汤,我给你把鱼夹到你的碗里。” 难得夏依依如此的温柔,夏淳原本就痴迷的目光越发的痴迷了,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知道动一下。 希香在一旁看着心里自是着急,忙上前道:“姑娘,这些粗活还是奴婢来的,你同夏公子坐下来用一点。” 夏依依也没有拦着,只是就势坐到了一边,拿着筷子随意的吃了点,道:“夏大哥,你是怎么来京城的?” 夏淳把他怎么来京城一事一五一十的给说了,不过吃了什么苦就一概而过了,并没有多说。 夏依依听了,心有戚戚然,自然也明白这其中夏淳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的。 “夏大哥,你辛苦了。” 夏淳倒不觉得辛苦,能够见到夏依依,这点苦又算什么。 夏淳摇了摇头,他也实在是饿极了,看着这么多好吃的饭菜一个埋头狼吞虎咽,险些把自己给咽着了。 夏依依道:“夏大哥,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夏淳点点头,动 作虽然放慢了一点,不过比起府中吃饭大多优雅的人来说,他的动作可以说是狼吞虎咽了。 吃了八分饱的时候,夏依依叫他停了筷子,道:“夏大哥,你先前饥一餐饱一顿的,现在要是吃太多的话对肠胃不是很好,歇一会,等中膳的时候再吃,现在我们先去拜访王爷。” 夏淳有些局促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迟疑道:“依霜,你应该还没嫁人吧?”他就怕夏依依抵不住王府里的荣华富贵,一个心软点头做了晋王身边的女人。 他书读的少,但也知道宁为高门妾,不为寒门妻这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他待夏依依是一片真心,可是却不能给她丰衣足食的生活,所以如果说夏依依选择嫁给晋王的话,他也不可能有怨言,只是心里到底是难过和不甘的。 夏依依也知道夏淳的心思,人千里迢迢的来京了,说不是为了她,她都觉得这话有点虚。 “夏大哥,你别多想了,王爷身份尊贵,与你我就不是同一路人,我虽是住在王府里头,不过在外头也有自己的活,等下午我同那里的人说说,你也去帮工。”夏依依道。一个大老爷们的,她不可能让夏淳过着寄人篱下或者是为人仆从的生活,为人仆者,可是要加入仆籍的,比起平民可就是低人一等了。 夏淳激动的站起身,怒道:“什么,他们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去做活?你细皮**的能做什么?” 夏依依扯了扯他的衣摆,道:“是我自己要去的,别人的施舍总比不过自己赚银子花来得实在些,而且我很享受工作的乐趣。” 夏淳一个古代大男人,自然明白不了夏依依这套工作的理论,在他看来,男人就该出去外面赚钱,至于女人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让一个女人出去赚钱,那是男人没用才会做的事,所以尽管有夏依依解释着,夏淳还是觉得他很没用,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依霜,对不住,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夏淳非常愧疚的 说道。 夏依依笑道:“夏大哥,你别这么说,我喜欢赚钱的乐趣,我做的工作不是靠劳力而是靠这里。”夏依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也许一时半会跟你说不通,不过有时候凭脑力更能赚到大钱,然后钱滚钱,夏大哥也别觉得我在说大话,有些时候做事可不单单凭一腔热血的,也要讲究策略。” 夏淳听得一知半解,不过看夏依依的目光更加的不同了,藏在桌子下的手动了下,眼神非常的复杂。 “依霜,你同以前比,变了不少。”夏淳艰难的说道:“不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仰慕着你。” 夏依依顿了一下,料想着夏淳多半是猜到她不是原身了,尽管如此,夏淳依然还是一片真心,她心里有些感动,不过到底是没有办法去偿还这一段感情的。 希香假意的咳了咳,道:“姑娘,奴婢已经让人到外院给夏公子准备了一间客房,夏公子长途跋涉而来,想来也是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姑娘和其想聊天什么时候聊也是可以的。” 夏依依起身,笑道:“夏大哥,你先去睡一下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聊。” 夏淳心有不舍,不过到底不敢忤逆了夏依依的话。 夏依依命玲珑把人带过去,夏淳刚走,李德全也入了院来。 夏依依见之,乖巧的行了礼,道:“公公,这会过来可是王爷有事?” 李德全笑道:“姑娘就是聪明,王爷叫你过去说几句话。” 夏依依点点头,随李德全离开了,她知道拓跋璟叫她多半是为了夏淳一事。 书房内 夏依依站在正中央,举止得体的行了礼,道:“王爷,你唤民女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拓跋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门见山道:“夏淳来了?” 夏依依耸耸肩,笑道:“民女领夏大哥入府的那一刻,不是有人来报给王爷了吗?” 拓跋璟起身,绕过书桌,大步来到夏依依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道:“领着一个似乞丐的外男入府,你就不怕本王生气?” 夏依依挣脱他的桎梏, 似笑非笑道:“王爷会吗?” 拓跋璟凤眸一转,欺身逼近,道:“夏依霜,如此多人,也就只有你敢一再的挑衅本王的耐性。” 他步步紧逼,夏依依节节后退,道:“王爷多虑了,民女不曾想惹了你,若你当真不喜夏大哥住在这里的话,民女同他到外面租房子住就是了,也好过污了你的眼睛。” 拓跋璟沉下眸来,道:“本王说不许他住在这里了吗?” 夏依依歪着脑袋看了拓跋璟一眼,道:“那王爷是何意思?” 这女人,装疯卖傻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拓跋璟沉下眸,道:“以后,离他远一些,男女授受不亲,本王不想你同其他男人牵扯太多。” 夏依依绷不住,突然就笑出声来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笑什么?” 夏依依耸耸肩,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道:“王爷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些幼稚?” 拓跋璟眯了眯眼,沉声道:“你说本王幼稚?” 夏依依漫不经心的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拓跋璟非常威严的凤眸里射出了一道道危险的光芒,突然,他的唇角勾了勾,道:“本王就让你见识何为幼稚。” 夏依依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戒备,只是她还未反应过来,拓跋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拦腰抱起,然后像个流氓一样的在她的脸上亲着,亲个没完。 夏依依挣扎个没完,嘴里还嚷道:“你个流氓,你给我放手。”话音刚落,她的嘴就被人给堵住了。 夏依依是彻底的给懵了,她何时见过拓跋璟如此流氓的行径,整个画风根本就是变了,变得彻底了。 等夏依依回过神来,拓跋璟也亲完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充满了诱惑的凤眸深情万丈的看着她。 夏依依眼神有些闪烁了一下,被人轻薄升起的丁点怒火奇迹般消了下去。 拓跋璟眼神越发的柔和,抬起大掌温柔的抚摸着夏依依的脸颊,低声笑道:“你明明对本王也是有感觉的,为何始终不承认?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第229章 身份过于悬殊了 夏依依怔了下,她也知道她对拓跋璟是与众不同的,可心里到底还是排斥着,甚至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警戒着她,不要对拓跋璟动心。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王府规矩众多,而她又是一个不喜被束缚着的人,更何况他们的身份悬殊,在这个阶级非常森严的古代,她和拓跋璟想要喜结连理定会遇到种种不可预测的问题。 她喜欢挑战各种难题,只是身份的悬殊还是让她望而却步,就像在现代,一个平民交给了一个王子,表面上是灰姑娘麻雀变凤凰,可婚后,观念、思想、生活环境的不同,势必会产生不可避免的摩擦,婚前由于互相喜欢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婚后,很多以前特意忽略不计的问题就会像是被放在了反光镜下,被无限的放大了。 “爷,你别忘了,你我之间始终横亘着身世之差,纵然民女承认那又如何,难道皇上就真的愿意让你娶一个村女为妻?就算清雅郡主曾经喜欢夏大哥一样,你们还不是强行的把她带回来了。”夏依依冷然的看着他,冷笑道。 拓跋璟沉眸看着她。 “爷,没有话说了?还是说爷从始至终都只是想给民女一个侧妃之位?不,应该是说侍妾之位更加的恰当吧。”夏依依眼里的嘲讽意味更浓。 拓跋璟的脸一下子又沉了下来,迫人的凤眸直视着夏依依。 “本王如此不值得你信任?”拓跋璟清冽的说道。 夏依依耸耸肩。 其实她并不是很相信拓跋璟的话,男人在未得到你之前,山盟海誓,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什么流弊的誓言都出来了,成婚之后是家里红旗飘飘,家外红旗不倒,普通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拓跋璟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所以即使她对拓跋璟已经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还是会怕在付出感情之后会败的一无所有。 在工作中她可以是无往不利的女金刚,可是在感情里面她可以说是前路漫漫的一张白纸。 白纸对上身经百战,最后也只落得个身不由心的下场。 日日相处, 拓跋璟又如此优秀,连这她都产生不了感情的话,除非她是感情障碍了。 拓跋璟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似是**的说道:“你就不能跟本王服个软?” 夏依依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只是道:“爷,民女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话落,她还真的就转身出了书房,而拓跋璟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离开的夏依依。 “身份悬殊?”拓跋璟低声**了一句,“你放心,总有一日,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地位问题将不复存在,你是堂堂宰相之女,配本王绰绰有余。” 夏依依出了书房之后,不允许自己多想的就去了云悦酒楼。 自从拓跋璟逼得她正视自己的感情之后,夏依依就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有工作的消磨,时间倒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就过了十天了。 而这十天里,拓跋清雅身上的伤也彻底的好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左右开弓的打了琴氏好几大巴掌,打的琴氏双颊都**了她还尤不解气,琴氏被打了也不敢求饶,只是乖乖地任其打着。 好在有人上来劝解:“郡主,您消消气,亲自打人自己的手还痛了不是,琴姐姐又是王爷的女人,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人打死了,王爷自然是不会怪你的,只是心里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您说是吧?” 说这话的是冯氏,是李侯爷所赠,往日里恬淡自居,甚少搀和进后院那些女人的明争暗斗,今日出来替琴氏说话也是不忍见她被打的太惨而已。 拓跋清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替她说好话?” 冯氏摇头,语气淡淡的说道:“郡主,妾身是为了你好而已,琴姐姐不管如何到底也是王爷的女人,打狗还要看主人,郡主如此,只怕王爷那里也会不好看。” 拓跋清雅饶有兴致的看了冯氏一眼,道:“好一句打狗也要看主人,既然琴氏是条狗,本郡主就不与畜生多做计较了,也省得沾了一身的狗毛,到时候难以清洗干净。” 闻言,琴氏的脸青白交错着,格外的难看。 冯氏 神色未变,道:“妾身斗胆了,还请郡主恕罪。” 拓跋清雅勾唇一笑,计上心头,一反常态的对冯氏和颜悦色,“本郡主挺喜欢你的,九皇叔暂时未娶妃,没一个正经的女主人,要不本郡主替你去求一求九皇叔,后院由你管着,本郡主也放心。” 听之,冯氏的眼里闪过一抹贪婪的流光,不过很快归于平静,而一边的琴氏脸色更加的难看,看着冯氏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吃活剥了一样。 冯氏臻首轻垂,道:“郡主厚爱,妾身感激不尽,不过妾身从未管过家,手脚愚笨,恐会把后院打理的一团糟,故而不能受了郡主的好意了。” 拓跋清雅勾了勾唇,道:“罢了,你若不想本郡主也不能勉强了你,只是哪天你真的想管了同本郡主说一声。” 拓跋清雅成功的挑拨离间了,心情自然是非常的畅快,领着丫鬟甩甩衣袖,不带走这里的一片云彩。 等人走后,琴氏狠狠地瞪着冯氏,道:“妹妹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轻而易举的就取了素来刁蛮任性的郡主的信任,姐姐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冯氏淡道:“姐姐过虑了,我未曾想要打理后宅,姐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妹妹先行告退了。” 等冯氏离开之后,琴氏冷哼一声,道:“下贱的蹄子,哪一天我会亲手弄死你的。” 被打了好几大巴掌,又险些被冯氏这个她素来看不上眼的女人夺去管家权,琴氏一腔的怒火挥之不去,怒极攻心之下生生的给气晕了过去了。 夏依依正和夏淳用着早膳,希香就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福身道:“姑娘,琴主子晕过去了。”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晕过去了,找大夫来瞧一瞧才是正经事,我又不是大夫。” 希香被噎了下,好声道:“姑娘,琴主子虽然只是一名侍妾,可到底暂管着后院,情面上,你还是该去看一眼的,要不然落人口舌终究是不好的。” 夏依依喝了口粥,道:“一会儿就去。” 希香松了口气。 夏依依把碗筷放下 ,转头对夏淳说道:“夏大哥,你来京城也有十日了,可有什么打算了吗?要是不介意的话,你随我到云悦酒楼帮工吧,我记得你的厨艺还算是可以的。” 夏淳眼里闪过一抹亮光,笑道:“好,只要能同你一块,什么粗活我都做得来。” 希香蹙了蹙眉,本想开口劝劝,又怕夏依依多想觉得她干涉的太多了,可是不劝,夏依依和夏淳如此的亲密,多嘴的人迟早会把这些告诉了拓跋璟,到时候谣言四起,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的。 希香此刻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夏大哥,一会我会同人说一声,明日你就开始去上工吧。”夏依依说道。 夏淳突然抓住了夏依依的手,道:“依霜,你同我出去租房子住吧,你在这里终究是寄人篱下,名不正言不顺的到底对你不太好。” 看着两人握在一块的手,希香的瞳孔瞪的更大了,重重地咳了几声,道:“夏公子,你若真心对姑娘好的话,就请你的行为举止放尊重一点的好,要不然传出去,姑娘的名声同样受损。” 夏淳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夏依依抽回手,并没有出言斥责希香,她只是想循序渐进的让夏淳了解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夏淳食不知味的把碗中的粥喝完,希香道:“姑娘,走吧。” “依霜,我同你一块去吧。”夏淳渴望的说道。 希香淡而疏离的对夏淳说道:“夏公子,你是男儿身,同去的话于各位主子的名声是不利的,还望你能见谅一下,你纠缠着姑娘,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若传出了你二人私相授受,你是无所谓,可姑娘却受千夫所指,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夏淳口笨拙舌,被希香如此反问,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了。 夏依依看了希香一眼,柔声道:“夏大哥,我让你带你出去吧,这里到底是后院,要是坏了别的女子的名声,你我都愧疚难当。” 夏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在去看琴氏的路上,希香有些欲言又止。 夏依依仿佛能猜到她心里所想一样,道:“希香,夏大哥算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与他都是小地方来的,他对我有过诸多的帮助,不管我日后如何,我都不会弃他于不顾,你可懂?” 希香一惊,因着王爷的关系,她对夏淳确实有些严辞令色,却独独忘了夏淳与夏依依之间的情分并不是她一个丫鬟可以干涉的,若是做得过分了,怕是彼此脸上都不太好看了。 希香低垂着头,道:“奴婢僭越了。” 夏依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警告的说道:“我若与王爷有缘,最后自然会走到一块,若是无缘,也莫强求了不是,所以你别动歪心思的找上了夏大哥,我不喜背后搞小动作,擅替我做决定的丫鬟。” 希香的身体颤了一下,低首道:“奴婢不敢。” 夏依依言尽于此,她不希望希香的自作主张把她们好不容易建立的主仆情深深地给斩断了。 希香也暗自庆幸夏依依同她说这些,如若不然,她一意孤行的排挤夏淳,只怕会斩断了彼此之间难得见礼的主仆情。 在这一点上,两人算是默契的达成了一致了。 未到琴氏住的院落,迎头就碰上了拓跋清雅,夏依依只叹了一句:当真是冤家路窄了些。 拓跋清雅款款的走到夏依依面前,道:“夏依霜,你真的挺狡猾的,夏郎明明在京城,你竟说他不在,你瞒的本郡主好苦,你我的梁子算是真正地结下了。” 说完,拓跋清雅撞开夏依依的肩膀,肆意嚣张的走了。 希香忙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淡笑道:“无碍。”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对于拓跋清雅对夏淳的纠缠不清到底还是不喜的,一来两人身份背景悬殊,二来拓跋清雅任性妄为惯了,实非两人之选,三来,非两情相悦,就算勉强结合也只是徒增两人的痛苦罢了,只是看拓跋清雅的样子,只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夏依依去看琴氏的时候,琴氏还未醒,夏依依同琴氏身边的嬷嬷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之后人就离开了。 第230章 纠缠 诚如夏依依想的,自从拓跋清雅知道夏淳来京之后,就不顾女子闺誉的在夏淳面前纠缠着,弄得府中谣言四起,说是拓跋清雅和夏依依同抢夏淳一人,故而二人相看两相厌,拓跋清雅更是利用身份使劲的打压着夏依依。 一时之间,各种版本四起,简直比现代的娱乐头条还要精彩万分,如此一造谣,非但拓跋清雅的名声不是很好,连带着夏依依也被人指指点点的。 等话传到拓跋璟的耳中的时候,府中的谣言已经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个不停了。 拓跋璟目光森冷的说道:“传令下去,谁若是再造口舌,杀无赦。” 李德全战战兢兢的说道:“是,王爷。” “让人送郡主回去。”拓跋璟命令道。 李德全有些迟疑,斟酌了一番,道:“王爷,郡主现在一见到夏淳就死粘着不走了,奴才怕那些下人会请不动郡主本人,又怕来强的会伤了郡主。” 拓跋璟以手撑着额头,道:“把她给本王叫过来。” “是。”李德全脚步匆匆的领命而去。 拓跋清雅被请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行了礼道:“九皇叔,你唤清雅来可是有事?” “清雅,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拓跋璟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京城可不是清水县那等偏僻之地,这里达官贵人多,你是堂堂郡主不做表率反而无畏的同男人纠缠不清,你是要毁了皇家所有人的脸面吗?” 拓跋清雅虽摄于拓跋璟的威严,不过还是为了她所谓的情爱据理力争:“九皇叔,你能同夏依霜暧昧不清,清雅为何不能追求自己所爱之人?” 拓跋璟拍案而起,清冽的凤眸冷峻的逼视着拓跋清雅,道:“清雅,你别任性了,你的一意孤行,非但毁了你的清白,就连皇室的其他公主也会遭人诟病,大历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固伦公主已经够了。” 拓跋清雅眼含泪水,在她看来,她对夏淳就是真爱的,拓跋璟等人的阻止越是激起了她的反抗,越是想要证明,她的选择其实都是对的。 拓跋清雅倔 强的说道:“九皇叔,二皇姑在公主府豢养男宠,就连重臣之子也甘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清雅自然也可以招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为郡马爷。” 拓跋璟脸色更骇人,沉声道:“清雅,你若如此任性,本王不介意命人把夏淳杀了。” 拓跋清雅一惊,声泪俱下道:“九皇叔若是杀了他,清雅也不活了。” “凡给皇室摸黑者,死了便死了。”拓跋璟冷酷无情的说道。 拓跋清雅呆愣的看着拓跋璟,这下子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都给忘了。 “九皇叔,父亲为救你和皇上身死,你答应过他会护持清雅一辈子的,现下当真就不管清雅了吗?”拓跋清雅晓之以情的说道。 拓跋璟拧着眉,放缓声线道:“只要你乖乖的,本王会替你寻一门家世、人品皆上乘的世家公子为夫婿,决不让你在夫家吃了亏去。” 拓跋清雅流泪不止,道:“九皇叔,清雅只爱慕夏郎一人,今生若是不嫁夏郎,清雅宁愿削发为尼,此生不踏足皇宫半步。” 拓跋璟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削发为尼?”拓跋璟勾唇冷笑,道:“既然你想长伴青灯古佛,本王便成全了你,来人,把郡主送到青灵庵去,就说郡主已了却凡尘,心生皈依我佛的心思。” 拓跋清雅这下子是真的怕了,她是爱慕着夏淳,可还没爱到为他削发为尼的地步,说到底,她是自私的,最爱的终究还是自己,还是那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德全推门进来,小心的看了拓跋璟和拓跋清雅的脸色一番,二人闹矛盾,身先士卒的肯定是她这个很是倒霉的下人。 未等李德全说话,拓跋清雅就直接跪在了拓跋璟面前,没有形象的扒着拓跋璟的下摆,哭道:“九皇叔,清雅错了,求您不要送清雅到庵里,母亲就清雅一个女儿,清雅舍不得她。” 一旁的李德全眼观鼻,鼻观心,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拓跋璟看了李德全一眼,沉声道:“出去。” 李德全如获大赦的跑出去了。 拓跋璟犹如一尊不能冒犯的佛,居高临下的 看着撒泼的拓跋清雅,冷峻道:“不闹了?” 拓跋清雅哪里还敢闹,她不过是个恃强凌弱的女人罢了,敌人越强,她就越像是一只随意任人拿捏的小兔子一样。 “清雅不敢。”拓跋清雅示弱道。 拓跋璟的脸色才和缓了些,道:“本王会让下人替你收拾细软,用了中膳后你就打道回府吧。” 拓跋清雅心有不甘,不过一想到拓跋璟的手段,她又怯了。 “出去吧。”拓跋璟挥了挥衣袖,下了逐客令。 拓跋清雅咬着唇,要是这么出去的话,只怕她同夏淳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怕将来只能嫁一个一无所知的世家公子,虽说是衣食无愁,却是了无生趣。 一时之间计上心头,拓跋清雅特意请求道:“九皇叔,清雅听你的就是,只是清雅到底对夏郎一片真心,就算要回去,也想同他告别一声,日后相见怕也只是路人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似是想从她的眼里看出真伪一样,半晌,他道:“明日,本王会让你的奶娘护送你回府的。”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亮光,福身道:“谢九皇叔成全。” 拓跋清雅离开书房之后,便有了计量,既然拓跋璟不允她同夏淳纠缠,只要她同夏淳生米煮成了熟饭,清白没了,他们就算不赞同,也只得乖乖地让夏淳娶了她。 只是拓跋清雅到底是任性没脑子了些,她与夏淳身份如此悬殊,纵然她同夏淳生米煮成了熟饭,皇家为了面子也断然不会同意她嫁入夏家的,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人灭口,到时候夏淳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只可惜拓跋清雅向来任性而为,自然不会如此多的弯弯绕绕,也因此,夏淳险些因她而丧命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拓跋清雅回到清雅居之后,就命自己的奶娘去准备一些好吃的,奶娘奉命而去,很快就备好了各色的点心。 拓跋清雅带着这些点心亲自去寻了夏淳,夏淳这些日子被她缠怕了,到了现在简直是闻拓跋清雅这个名字而色变了。 看着站 在面前的拓跋清雅,夏淳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拓跋清雅见他如此,心有些不满,面上却装作温婉的笑道:“夏郎,你也别怕我,今日我是给你带好吃的来了,明日我便回府了,到时候我想骚扰你也没地方骚扰了,所以你别怕我好吗?今日你好好的同我说说话,明日起,我就没办法骚扰到你了。” 夏淳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不确定道:“真的?” 拓跋清雅垂下头,掩饰了眼里闪过的厉色,故作楚楚可怜的说道:“夏郎,我知道我纠缠你让你不喜了,可我堂堂郡主旁人想要见我一面还得看我心情,我若是想要强,你能挡得住?” 夏淳知道拓跋清雅说的是真的,这才放下了戒心,道:“郡主,你别这样,你的好意草民心领了就是了,只是你我身份悬殊,最终还是不能在一块的,你能想得开,草民也就放心了。” 拓跋清雅眼里的厉色更甚,声音却更加的温婉:“夏郎,我明日就回去了,今日你就陪我一天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夏淳面露难色。 拓跋清雅加了把劲,哽咽道:“夏郎,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不顾名誉的跟前跟后,纵然是郡主,现在也算是名声尽毁了,九皇叔赶我明日回去,一回去指不定把母亲气成什么样,加之府里头的侧妃侍妾个个虎视眈眈,没有了父亲,她们一个个的压我们母女一头,我看似嚣张跋扈,回去照样得忍着她们得气,于我,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的同情吗?” 夏淳这下子犯难了,不过要他看一个女子哭成这样而无动于衷也不是大男子所为,加之拓跋清雅明日起就不在纠缠他,所以心下一软,也就答应了。 拓跋清雅抬起头,眼里点点泪珠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她本就长得不差,只不过不要脸面的纠缠夏淳,这才让夏淳忽略了她的容貌,这下两人说开了,乍然见到美人儿,夏淳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拓跋清雅小意的那筷子夹了一块搞点,亲自递到了夏淳的嘴边,笑道:“夏郎,这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做的,你尝尝 味道如何?”其实都是奶娘一人帮她准备的。 夏淳越发的手足无措了,低声道:“郡主,草民自己吃就可以了。” 拓跋清雅执意的举着糕点,无法,夏淳只好张开嘴,咬了一口。 拓跋清雅柔媚的笑道:“夏郎,味道还好吗?” 夏淳点点头。 “那你多吃一点。”喂他吃了一块桂花糕,拓跋清雅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夏郎,喝点茶,光吃糕点会噎喉的。” 夏淳局促不安,心里也隐隐的排斥着除了夏依依之外的女人的接近。 而他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对女人的稍稍纵容,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悔不当初。 拓跋清雅温婉的看着他,笑道:“夏郎,茶水不好喝吗,你怎么都不喝?” 夏淳反应过来,慌乱的起身,忙道:“郡主,草民突然想起还有些柴没劈,你先坐着,草民去去就来。” 拓跋清雅的脸色扭曲了一下,幽幽的说道:“夏郎,你讨厌我至此,连陪我喝杯茶都不愿意?” 夏淳仰头,把杯中茶一饮而尽,憨憨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草民喝完了,可不可以先去忙活了?” 话才说完,他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高大的身影砰然的倒在了地上了。 拓跋清雅蹲下身,痴迷的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夏淳,低声道:“夏郎,你别怪我出此下策,哪怕你对我有点情意,我也不至于算计你,一定会求得皇上松口把我许配给你的,只可惜……” 拓跋清雅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明眼人都能听得出她话里的疯狂。 “奶娘,你们把他抬进去。”拓跋清雅命令道。奶娘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她做什么事都没有想到要瞒着她。 奶娘命人把身材高大的夏淳抬进去,然后挥手让人在门外守着。 奶娘看着床上的夏淳,迟疑道:“郡主,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乡下汉子罢了,你天姿国色,要什么样的世家公子没有,何必如此自降身份的献身于他,且不说他醒来认不认账,单是皇上和王爷的怒火就不是郡主能够承受的,奴婢恳请郡主能够三思。” 第231章 要霸王硬上弓 拓跋清雅看着她道:“奶娘,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你当成亲人来看待,我上个月就过了十六岁了,母亲拖着不太好的身子在替我寻好的夫家,只是你该知道我并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 奶娘真是愁死了,她觉得拓跋清雅在某些方面简直任性愚蠢的要命了。 “郡主,你别傻了,这个男人一无所有,你跟了他,不会快乐的。”奶娘劝道。 拓跋清雅摆摆手,一意孤行的说道:“奶娘,我已经决定了,你要是为我好,就不要劝我,他是一无所有,可王府的一切都是我的,只要他入赘了,他就什么都有了。” “郡主……” “出去。”拓跋清雅生气的说道。 奶娘直接跪了下来,含泪道:“郡主,你是奴婢看养长大的,奴婢早就把你当成女儿看错了,奴婢不能让你做错事。”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冷声道:“奶娘,连你也要阻止我?”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 “出去。” “……” 奶娘仍旧跪着,倔强的不肯起身离开。 “奶娘,我是敬你如长辈,可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你该知道我最厌烦不听我命令的下人。” “……” 奶娘仍是直挺挺的跪着。 拓跋清雅这下是彻底的怒了,扬起手直接打了奶娘一大巴掌:“出去!要不然从今天起,你也不必在我跟前伺候着了。” 奶娘的身体颤了一下,突然哭道:“郡主,奴婢不过是不想你做错事罢了。” 拓跋清雅指了指大门,放缓声线道:“奶娘,你出去把门守着就是为了我好了,然后晚上去把九皇叔的人引过来就是了。” “……” 奶娘又恢复成了哑巴。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耐心全失,道:“奶娘,你现在出去,我们还是主仆,要不然,你们情分已断,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奶娘最终还是站起身,往外走去。 奶娘刚出去,拓跋清雅还未来得及做点什么,门外就响起了奶娘的声音:“夏姑娘,你怎么来了?” 门外的夏依依 道:“这话该是我问的才对吧,苏嬷嬷,你好好的不在郡主身边伺候,做什么在这里?” 门外有一瞬间的沉寂。 须臾,夏依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郡主在里面是不是?” “没有的事。姑娘,你切不可随意的诬赖了我家郡主了。”奶娘急急忙忙的说道。 夏依依更加确定拓跋清雅在里面了。 很快,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打斗声,只闻奶娘和其他丫鬟“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大门被人一脚踢开,踢门的夏依依看到里面的画面的时候,因为惊讶,瞳孔不由得放大了。 入她的眼的是,拓跋清雅脱了自己的裙裳了不说,还作风大胆的去脱早就昏迷不醒的夏淳的衣服。 上辈子,这辈子,夏依依敢说,她见过不要脸的,可绝对没有见过像拓跋清雅这般恬不知耻的。 夏依依条件反射的把门给关上,浑身散发着难言的怒火,双眸没有温度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性子被养的骄纵了些,没想到却如此的不顾礼义廉耻,你就不怕九泉之下愧对列祖列宗了?” 好事被夏依依破坏,拓跋清雅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夏依霜,你要是个聪明的,这事你就权当没有看到,我甚至可以求得皇上恢复你季家千金的身份,不管你是不是季家遗孤,只要你同季夫人长得像就行了,季府当年也算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你若成了季家千金,皇上绝对少不了对你的补偿。” 拓跋清雅咬牙,抛下了巨大的诱惑。 夏依依冷冽的看着几近赤裸的拓跋清雅,讽笑道:“郡主,民女看你还是先把衣服给穿上吧,这样***的真的有碍彰化,还是说,郡主其实有被人偷窥癖?” 拓跋清雅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好不精彩万分。 她羞愤的穿上了衣服,怨恨的瞪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非得如此跟本郡主作对?” 夏依依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说道:“民女不敢。若郡主挑上的不是民女认识的人的话,民女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惜了……郡 主大胆的行径也是让民女大开了眼界了。” 拓跋清雅恼羞成怒,指着大门,道:“出去。” 夏依依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道:“这话该是民女对郡主说的吧。”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厉光,冷然的说道:“夏依霜,夏郎是本郡主的,你休想把他从本郡主身边夺走。” 夏依依好笑,她觉得拓跋清雅为了夏淳真的是魔怔了。 “郡主,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和夏大哥生米煮成了熟饭又如何?你和他身份悬殊,你这样做,非但不会让他娶了你,皇家为了遮羞有可能会杀了他,为了你所谓的爱,就这么狠心的让他年纪轻轻死于非命?” 拓跋清雅恼羞成怒的大喊:“你胡说八道,皇上和九皇叔如此疼爱本郡主,怎会杀了夏郎?” 夏依依勾了勾唇,道:“他们会不会杀了夏大哥,郡主不是该比民女清楚吗?” 拓跋清雅整个人瘫倒在地,**道:“不会的,不会的。” “会不会,郡主其实心里清楚不是,只是郡主不愿意去承认而已,今日要不是民女来了,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不仅夏大哥会死,就连你身边的丫鬟也会因此陪葬。” 拓跋清雅接受不了这血粼粼的事实,蹦起来,瞪着夏依依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既然敢献身给夏郎,就有把握让他娶了我。” 夏依依靠在柱子上,指了指仍旧昏迷不醒的夏淳,道:“郡主,你如此算计他,就算他为了负责而娶了你,你觉得他会开心?” “……” 夏依依勾了勾唇,道:“郡主应该也猜到了答案,郡主若是想嫁给一具躯壳的话,我不会反对,只是非两情相悦的情况下,郡主就不怕成了一个怨偶?” “……” “郡主明明猜到了答案,却还是陷他于不忠不孝不仁义的境地,难道不能说这其实是一种自私?” “……” “郡主,你是任性,可任**要有个度,过度了只会让人反感而已,民女还是觉得郡主好自为之的好。” “……” “郡主……” “夏依霜,你说够了没有,你以为你是 谁啊,本郡主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止过,你想要阻拦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夏依依勾了勾唇,道:“郡主,不装哑巴了?” 拓跋清雅差点气结,突然,她勾唇一笑,道:“夏依霜,你不是很厉害吗?如果本郡主现在撕破衣服跑出去说夏淳欺负了本郡主,你说九皇叔会怎么做?” “杀了他!” 拓跋清雅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夏依依会回答的如此干脆。 “你就不怕他死了?” “郡主都不在乎,民女为何要在乎?” 拓跋清雅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枉费夏郎对你如此之好,你却视他的命如草芥,你对得起夏郎吗?” 夏依依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夏大哥要是死,也是郡主害的,于民女何干?” 拓跋清雅恨的咬牙切齿,可对夏依依又无可奈何。 拓跋清雅撞开夏依依,开门,气呼呼的带着身边的婢女走了。 夏依依来到夏淳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低声道:“夏大哥,虽然你五官端正,可跟拓跋睿和拓跋璟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了,怎么就把拓跋清雅迷得神魂颠倒?不惜把你弄晕来个霸王硬上弓。” 昏迷的夏淳自然没有回答。 等夏淳醒过来之后,夏依依一点都不客气的把拓跋清雅所做之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说的夏淳是又羞且臊的。 夏淳抓着夏依依的手,说道:“依霜,我跟她没有什么的,你要相信我。” 夏依依叹了口气,道:“夏大哥,我知道你和郡主没有什么,可你别忘了,你对她无意,不代表她对你无情,我一直都告诉你离她远一些,你偏不听,要不是我这次来的赶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淳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感激道:“依霜,谢谢你,是我愚笨,又累的你得罪了郡主了。” 夏依依摇摇头,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夏大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强大起来,我不是每次都能够及时的救你,你对我有恩,我不想你出事。” 夏淳更加的羞愧了,垂着头,一米八几的大个儿驼着背 给人一种灰败的仓廖。 夏依依又是叹了口气,她知道夏淳并没有任何的错,拓跋清雅虽然任性,可到底是皇家人,见多了尔虞我诈的肮脏手段,若是她把算计都用在夏淳的身上,夏淳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夏大哥,我不是怪你,就是让你离女人远一些,女人,没有你想象的无辜,脆弱。” 夏淳抬起头,道:“也要我离你远一些吗?” 夏依依无语凝噎。 夏淳抓着她的手,道:“依霜,我一定避其他的女人如蛇蝎的,不过是你的话我死都不会避开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都会在你身边替你遮风挡雨的。” 夏依依心头有一瞬间的耸动。 面对着如此专情如一的夏淳,夏依依有些羞愧,夏淳一心一意对她,她却做不到一心对夏淳,不平等的对待,终是她欠了夏淳的,毕竟这具身体的原身是爱慕着夏淳的,若不是她这个后来者居上,也许这两人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糟心之事了。 说到底,这起祸端都是她引起的。 “依霜,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夏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夏依依回过神来,摇头道:“夏大哥,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夏淳点点头。 夏依依宁拧着眉,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淳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的在她身边陪着,过了好一会儿,夏依依道:“夏大哥,我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夏淳有些不舍,不过到底还是让人离开了。 夏依依离开之后,就听下人说拓跋璟把拓跋清雅叫过去了,而且拓跋璟不知什么原因大发了怒火,那书房里的花瓶都给砸了,甚至让人把拓跋清雅立马送出府去。 夏依依的唯一直觉就是,拓跋清雅对夏淳霸王硬上弓一事让拓跋璟给知晓了。 夏依依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寒颤,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拓跋璟会对夏淳下手。 夏依依心里也是懊恼上了拓跋清雅,若不是她惹出了一系列的事,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的复杂,若是拓跋璟插手的话,只怕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解决的。 第232章 情意算是相通了 夏依依特意绕道到了拓跋璟那里,乖巧的行了礼,道:“爷,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的差。”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本王因何生气,你不是最清楚吗?” 夏依依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道:“爷,民女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猜不到你到底在气什么,不过民女听说郡主被你送上马车,直接送出府去了,莫非是郡主惹你生气了?” 拓跋璟绕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人的目光逼视着她,道:“本王若杀了夏淳,你会如何?” 夏依依的眼神瞬间的冷了下来,没有躲闪的迎视着拓跋璟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民女有可能会同爷拼命。” 拓跋璟的头微微垂着,他的脸掩在了背光面,夏依依看他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夏依依心里也有些惴惴,若是拓跋璟真的发难起来,她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护住夏淳。 她有点小聪明,可是跟权倾天下的拓跋璟比起来,她就真的是丁点都不能看。 半晌,拓跋璟抬起头,不怒自威的看着夏依依,道:“夏淳,绝对不能跟清雅在一块。”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道:“正好,民女也是如此认为。” 顿了下,夏依依道:“爷,民女想郡主身份尊贵,也就你能镇得住,只要你能让郡主不出现在夏大哥面前,民女想,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一块的。” 拓跋璟沉着脸,道:“本王已经替夏淳寻了一份能赚钱的工作,从明日起,他就搬出去吧。” 夏依依蹙着眉头,沉吟一番,道:“爷,民女想自己住在晋王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要不然……” 拓跋璟欺身逼近,强势霸道的拦腰把她抱起来,一个用力,两人的身体贴合的没有一个缝隙。 “你是本王的,你想搬到哪里去?”拓跋璟的头贴着她的脑袋,说道。 夏依依突然叹了口气,示弱道:“爷,别动夏大哥。” 拓跋璟冷峻的凤眸直视着她,淳淳诱导道:“他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 夏依依叹了口气 :“爷,他与民女从小一块长大,民女无父无母,是他拿为数不多的食物给民女吃,要不然民女现在死没死还没个定数,民女把他当成唯一的兄长,兄长有难,当妹妹的能熟视无睹?” “真的只把他当成兄长?” 夏依依道:“爷,要不是把他当成兄长,也许民女二人早已成亲生子了。” “不准。”拓跋璟诓着夏依依腰际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夏依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香味,松口道:“现在有了爷,民女还能嫁给谁?” 拓跋璟闻言,有一瞬间是怔住的,等反应过来,他几乎被狂喜给湮没了,他没有想到一直执拗的不肯承认的夏依依在这么微妙的一刻竟然会承认了,怎让他不欣喜,不喜欢的。 “真的承认爱慕着本王了?” 夏依依灵巧的挣脱了他的怀抱,嫣然浅笑道:“那就看王爷如此的表现了,王爷要是左拥右抱的,臣妾做不到啊。” 拓跋璟凤眸转深,深情的望着她:“本王一定让你成为大历王朝人人称羡的晋王妃。” 夏依依心里一暖,她希望拓跋璟真的能够一言九鼎,不要伤害了她好不容易付出去的感情,她的一颗真心,若是被伤到了,就真的很难再付出第二次了。 夏依依款款的走上去,作风大方的攀在了拓跋璟的脖子上,就像一只熊袋鼠一样挂着,媚眼如丝的说道:“爷,民女答应成了你的女人,是不是可以先预支一点利息?” “利息?”拓跋璟挑了挑眉,这是他新学会的名词,觉得挺有意思的:“你想怎么预支?” “护夏大哥安全无虞。”夏依依掂着脚尖,凑到他的耳朵旁,说道。 拓跋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为了他,不惜牺牲色相来**本王,恩?”拓跋璟冷峻的说道。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他,道:“爷,这是民女向你讨要的利息而已,民女要是哪一天成了晋王妃,你的人,你的银子都是民女的了,民女要你去保护大舅哥是不是理所应当的?” 拓跋璟的脸色 缓了缓,**道:“大舅哥?” 夏依依耸耸肩,道:“爷要是不想当妹夫的话,民女也可以另找他人。” 拓跋璟抓住她的手,霸道的把她搂入怀中,低沉的声音中带上了难以忽视的笑意:“除了本王,你还想找谁?” “比如,”夏依依的尾音特意的拖高了,然后缓缓地放低:“襄王,爷觉得如何?民女觉得能与爷不分伯仲的,除了****之外,也就只有襄王了。” 拓跋璟把她搂的更紧了:“你敢!” “那爷是答应要支付民女利息了。”夏依依有点撒娇的说道。 拓跋璟修长且有力的手紧紧地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不含一丝**的含住了她白嫩且饱满的耳垂,低声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了,本王自然会保护你唯一的亲人。” 夏依依心里甜甜的,她想,原来承认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很难,也不觉得她爱上拓跋璟有什么突兀的地方,拓跋璟手握三十万大军,位高权重,杀伐果决,浑身上下充满了男子的气概,也许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对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感兴趣了,只是当时他们算是敌对的双方,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才让她压抑了自己的感情。 加上上辈子在职场的不断打拼,见过形形**的男人,很多男人家里有了老婆,家外还要年招三惹四,这才让她熄了步入婚姻的心,等到她真的想找个人安定下来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的让她得了血癌,上了手术台没能活着出去反而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古代。 不过现在也不迟,感情一事承认了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两情相悦的爱情总是美好的,至少比单恋要美好的多了。 夏依依靠在拓跋璟的怀里,道:“爷,你的胸膛还挺宽厚的,之前都没有发现。”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翘,因夏依依的话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夏依依才整理了被拓跋璟弄得有些皱的裙子,道:“爷,民女先出去了,孤男寡女的留在屋子里,久了只怕会引来别人的诟病了。 ” “你是本王的贴身婢女,本王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你替本王研墨,谁敢乱嚼舌根?”拓跋璟不动声色的说道。 “爷身份尊贵,自然没有人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可民女就不同了,虽然民女不怕所谓的流言蜚语,可是听多了耳朵到底是不舒服的。”夏依依掏了掏耳朵,又好言好语的安慰了拓跋璟几句,这才高兴地离开了书房。 夏依依出了院落,沿着小路右拐拐过了一颗天然的大石头,嘴里哼着小曲,踩着有节奏的步拍往前走,等她走远了之后,藏在石头后面的琴氏和刘嬷嬷这才现出身来。 刘嬷嬷眼神有些阴郁的看着夏依依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小姐,奴婢看这夏姑娘是越发的有能耐了,奴婢听说郡主在夏淳住的小院子里和她起了冲突,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就被王爷叫到书房去训了一顿,接着就命人收拾了行礼把郡主送上马车送走了,她在王爷跟前可真是受宠啊,连郡主都落败了,这个女人,怕是狐狸精转世来的。” 琴氏的脸色阴阴的,被拓跋清雅打的还没有消肿的脸很是不好看,完全没有当初的甜美。 刘嬷嬷观她脸色,适时的火上浇油的说道:“小姐,现在府中的人都在传您的管家权怕是还没有焐热就要转手交给夏依霜了。” 琴氏的脸更加的难看了,如果当初她没有尝到手有权势的美好滋味,她兴许还不会如此的在乎,可是现在,她已经尝过了这种美好,要是谁敢从她的手中抢夺权利的话,她跟谁拼命。 “我看她敢。”琴氏眼神阴狠的说道。 刘嬷嬷低着头,教人瞧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她低声说道:“小姐,夏姑娘要是想要管家权,只要同王爷说一声,还不是王爷说了算,王爷为了她连郡主都赶走了,遑论是管家权这种东西,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依奴婢看,王爷被她迷得怕是只要美人不要权势了,要是没个人阻止,王爷的大好前途只怕是……” 刘嬷嬷懂得人心,所以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并没 有把话说全,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琴氏因**本就不好看的脸更加的扭曲了,眼里的仇恨更甚,要不是夏依依,她也不会被拓跋清雅和拓跋璟责罚,管着后院,却被后院的那群女人含沙射影的耻笑着,这份欺辱,她迟早有一天是要报的。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明白,想要进入晋王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琴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嬷嬷的头垂得更低了,好似故意激起琴氏的怒火一般:“小姐还是三思的好,孙主子的下场可是最好的借鉴,奴婢怕你一时冲动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 琴氏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大石头,往与夏依依相反的方向走去,道:“我可不是孙氏那个蠢猪,陷害人之前也没有想着要擦干屁股,她落得如此下场,那是她活该。” 跟在她身边的刘嬷嬷眼里闪过一道狠光,只可惜琴氏太自以为是了,并没有看到而已。 尝到了管家带来的好处之后,琴氏的野心越发的膨胀,自然容不得旁人肖想她得之不易的权势,一旦有人利用她的这种心思猛吹歪风,她的想法自然就会扭曲,然后做出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自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另一边的夏依依自然不知道琴氏筹谋暗害她一事,与拓跋璟情意相通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嘴边哼着歌,虽然不至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去干傻事,不过脸上的傻笑却还是把希香和玲珑等人给吓着了,就怕她中了邪着魔了。 希香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替她斟了一杯茶,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依依脸上的傻笑不停:“我无事,希香,吃个梨,还挺甜的。” 希香看着被塞入手中的梨,心下更是大骇,也难怪,夏依依在她跟前都是有自己的主见的,何时有过如此不稳重的一面。 希香心里惊骇,面上装作镇定,就生怕她的大惊小怪把入侵夏依依体内的妖魔鬼怪给惊着了,有了防范反而更加的狡猾了。 第233章 夏淳被抓走了 可怜了希香,因为夏依依的一时不稳重,弄得七上八下,心脏都快被吓得吐到喉咙处来了。 “姑娘,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奴婢去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希香小心的说道,就生怕说错了一句话把里头的妖魔鬼怪给惹着了,反而受苦的是一无所知的夏依依。 “我身体好着呢,做什么要请大夫?”夏依依不解,只是当看到希香隐忍的担心的时候,她醍醐灌顶,笑道:“希香,你见我高兴,以为我被妖魔鬼怪给附体了?” 希香吓得直接跪在地上,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大仙不要伤害了姑娘才是。” 夏依依哭笑不得,亲自把希香搀起来,道:“我只是心里高兴而已,哪能这么容易的就被妖魔给附体了,你大惊小怪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希香臻首轻抬,小心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见她神色清明,心里登时愧疚不已,复要跪下,被夏依依扶住,道:“行了,别动不动就往下跪,我这里不是很兴这一套,你要知道男子膝下有黄金,我们女子膝下也是真金白银,除了必要的礼仪,我们切不可轻易的作践了自己了。” 希香这下终于松了口气了。 “是,姑娘。” 夏依依打趣道:“我不过是高兴一下,你就认为我被邪魔附体了,古人云不语怪力论神,你倒好,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 希香羞愧的低下头,弱声道:“奴婢知错,还请姑娘责罚。” 夏依依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就随口说说,你也别当真了,有吃的吗?我肚子有些饿了。” 希香臻首轻垂,道:“姑娘,奴婢去厨房让厨子给你准备一点好吃的,你吃了休息一下,下午不是还要去云悦酒楼一趟么?” 夏依依点点头。 用了膳之后,夏依依小睡一番,睡醒之后她去了云悦酒楼,和白璟墨商讨中秋月圆之日要推出如何的方案才能把更多的新老顾客吸引过来,讨论完之后,夏依依说了夏淳的事。 “小凳子,我有一个从小长大的 兄长来京寻我了,一时半会也寻不到工作,我想能不能让他在这里做工?你放心,他有手有脚,做事勤快,会炒菜,容貌也长得端正。” 白璟墨只是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亲兄长?” 夏依依怔了下,暗想着进云悦酒楼难道还要管是不是真的裙带关系? “与我一起长大的邻居。”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 夏依依敢保证,她从白璟墨的嘴里听到了一丝阴阳怪气的意味。 “小凳子,你的意思是?” “你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吗?”白璟墨斜了她一眼,道。 夏依依朝他竖了竖拇指,不吝惜的赞美道:“小凳子,我发现你这人特义气,特豪气,简直就是中国十佳好的男闺蜜。” 白璟墨挑了挑眉,道:“中国?男闺蜜?这是何意思?我觉得你同慕容司还真的是一样,时不时的就冒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儿。” 夏依依噎了下,头脑一热,道:“这就叫做赶潮流,改明儿,你也赶一回潮流得了。” 白璟墨睇了她一眼,道:“夏依霜,你还越来越得劲了。” 夏依依耸耸肩,幽幽的来了一句:“没办法,本人太贱,俗话说,贱人就是矫情,所以我难得的矫情了一回。” 白璟墨对这个女人是越发的感兴趣了,面上却板着他正太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女人,尽是胡说八道了。” 夏依依浅笑倩兮,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离开了,明日我就让夏大哥过来一趟,如果觉得他可以,你就留下来,如果不可以,你也不必顾忌我的面子。” 白璟墨点点头。 夏依依说了一声“拜拜”之后,转身离开,刚到大门口,白璟墨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他对你很重要?” 夏依依转头,笑道:“自然,我从小父母双亡,要不是有他的帮衬,我能不能活着长大还是个未知数,你觉得他对我重要与否?” 夏依依也没有执着的想要从白璟墨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说完,她打开门,离开了。 屋内的白璟墨若有所思的 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低喃道:“对你很重要吗?那我倒要看看了,看看这所谓的青梅竹马长了什么样子。” 夏依依离开之后,在街上买了一些吃食,这才拎着它们回到了晋王府。 陪拓跋璟用了晚膳,又和他在书房厮磨了两个小时,夏依依才离开了书房,绕到夏淳那里去。 “夏大哥,我已经同云悦酒楼的人说了,明日你就同我到那去给人看一下,如果进了你就好好地工作。”夏依依道。 夏淳低首看着夏依依越发美艳的脸,迟疑道:“依霜,你这样为了我,会不会让你欠下更多的人情?” 夏依依摆摆手,笑道:“夏大哥,你想多了,工作久了,彼此都认识,不过是同他说一声而已,不过关键还是看你适不适合在那里工作,要是不适合,人家也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所以你别想那么多了。” 夏淳松了口气:“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好了,依霜,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要靠你帮忙,我真的挺愧疚的。” 夏依依最烦听到这种话了。 “夏大哥,你要是觉得靠一个女人丢脸,那你就努力工作,等混出一个人样来了,谁敢说你的不是?”夏依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夏淳怔了怔,最后,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依霜,我一定挣很多银子,然后给你买漂亮子的裙子,我知道女孩家家的都喜欢胭脂水粉,到时候我给你买最好的。” 夏依依摸了摸鼻子,道:“行,等你有了银子,我等你送我礼物。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也回去了,孤男寡女的待久了,别人也会传闲话的。” 夏淳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不过也没有阻拦。 夏依依回了自己的院落,同希香说了几句话,便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就睡去了。 第二天,夏依依同拓跋璟一块用了早膳之后,便带着夏淳出了晋王府。 夏依依周旋在拓跋璟和夏淳两个大男人之间,尤其这两个两人还身份悬殊,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她毫不避讳的跟他们在一块自然引 起了府中下人的热聊,不过碍于拓跋璟,自然没有人把谣言传出去,不过对于夏依依又是羡慕中带着嫉妒,不屑和嘲讽,觉得她不过是阳乐县一个小山村夏家村来的,竟能入了拓跋璟的眼。 所有人都在猜疑,莫非她是狐狸精所变不成? 悠悠众口难以堵住,所以夏依依即使听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也只是一笑置之罢了,并未真的往心里去,她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夏依依把夏淳带到云悦酒楼给白璟墨看了一眼,白璟墨就决定把人留下来了。 白璟墨把人先安排在了后厨做些杂活,如果上手快再安排别的活,夏淳也没有怨言,做事也是勤快,也乐于助人,所以仅仅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跟云悦酒楼的人几乎混熟了。 这不,中午夏淳是留在酒楼里用膳的,夏依依则抽空回了一趟晋王府,这是她答应拓跋璟的唯一的条件。 夏依依陪拓跋璟用了中膳,又陪他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子天,回到院子里小睡一番,等去云悦酒楼找夏淳的时候,却不见夏淳的踪影。 夏依依奇怪,问了店小二:“小桌子,夏大哥人呢?” 店小二拿抹布擦拭着桌椅,抽空道:“他陪李大叔去京城临近的村子里挑菜了,那里的瓜菜新鲜,刚好瓜农趁着大中午的割了出来,李大叔就让他一块陪同去了。” 夏依依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安着。 她暗自摇摇头,觉得自己也八婆了,疑神疑鬼的,这可不像是她的性格。 店小二打趣道:“不过是出去挑个菜,你就心疼了?要知道楼上那个不仅性子傲,吃起醋来也是很厉害的,你可小心了。” 夏依依没好气的打了店小二一下,好笑道:“你又给我胡说八道了。” 夏依依的这种不安,终于到了晚上得到了实证了。 看着一脸挂彩回来的李大叔,夏依依着急的问道:“李大叔,你这是怎么了?夏大哥不是同你一块去村里挑菜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李大 叔捂着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脸,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李大叔和夏淳二人到邻近的村子里挑菜,挑菜的经过都非常顺利,只是返程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了十来名左右的黑衣人,夏淳会一点武功,护着李大叔让他先跑,没想到被一名黑衣人直接打晕,醒过来的时候不但不见了夏淳,他的脸也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夏依依的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嘴唇颤抖了一下,暗自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平静的说道:“李大叔,你可看清那群黑衣人的容貌?” 李大叔摇摇头,有些艰难的说道:“他们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还没有看到他们多高就被人打晕了。” 知道从李大叔嘴里得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夏依依也只好作罢,让人去请了大夫,她则跟白璟墨请了假,想先回晋王府一趟。 白璟墨道:“你先回去也好,不过你别着急,我会派人去寻的,只要还没出京城,夏淳就能被找到的。” 夏依依心里一暖,遇到困难,朋友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也算是挺窝心的。 “白璟墨,多谢你了,认识你这么一个朋友,也不枉费我从夏家村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夏依依如此说道。 白璟墨顶着一张正太脸,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快回去吧,一会我会让人去寻人的。” 夏依依点点头。 回了晋王府,夏依依直接跑到了拓跋璟专用的书房外头,李德全见她如此着急,忙拦住人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跑的气喘吁吁的?” 夏依依摆了摆手,着急道:“公公,王爷在里头吗?” 李德全点点头。 夏依依就要往里面冲,没想到又让李德全给拦住了。 李德全小声道:“姑娘,书房里头有好几位大人在里头,他们在同王爷商量事情,你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还是在外头等等吧。” 夏依依顿下了脚步,眉宇之间的着急慢慢变得冷静下来。 李德全把她拉到一旁,道:“姑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咱家还从来没见你如此着急慌乱过。” 第234章 求助拓跋璟 夏依依勉强笑道:“夏大哥与人去村子里选菜,回来的路上被黑衣人给抓走了,夏大哥初来京城,无亲无故,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我怕那些黑衣人是冲着我来的,王爷路子广,我想求王爷救救人。” 李德全蹙着眉头,尖细着声音道:“姑娘,你先别急,如果只是把人给抓走,那夏淳那小子现在是生命无虞的,正如你说的,他在京无亲无故也没有敌人,而黑衣人并无意当下取了他的性命,所以咱家想他多半是被郡主派来的人给掳走了。” 夏依依醍醐灌顶,她一时着急,倒是把拓跋清雅这号人给忘了。 如果是拓跋清雅,这样子缺德的事情她还真的能做的出来。 李德全见她如此,也知道他理通了前因后果,小声的提醒道:“姑娘,你可别到处去说这话是咱家说的,郡主被皇上宠坏了,要是她知道是咱家提醒你的,咱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夏依依面上感激道:“公公,民女省得,你好心提醒,民女都记着的,改日得空,民女亲自请你喝一壶。” 李德全也是见拓跋璟实在恩宠着夏依依,料想着夏依依成为晋王妃也是迟早之事,这才有意的在夏依依面前卖个好。 李德全笑道:“姑娘是个好的,咱家要是哪天在王爷面前犯了错,还希望姑娘能提咱家美言几句才好。” 夏依依一口应承:“公公放心好了,民女能帮得上忙一定不会推脱的。” 李德全松了口气,要知道夏依依现在在拓跋璟面前犹如一块免死金牌,拓跋璟素来心思难测,有了夏依依的帮忙,日后就算他不小心惹了拓跋璟,也能免了死罪不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一只卑贱的老鼠尚且苟且偷生,何况他还是个人呢。 “姑娘,你且在这等着,如果那些黑衣人当真是郡主派来的,那夏小子就会生命无忧的。”李德全好心的宽慰道。 夏依依点点头。 夏依依在外面一等就是差不多一个时辰,等书房里的人陆续离开之后,夏依依看到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并肩走了出来。 乍然见 到拓跋睿这张美的雌雄难辨的脸,夏依依也难免看的有些恍惚。 自打上一次过后,夏依依还真的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拓跋睿了。 拓跋睿见到她,嘴角边立马浮现了温柔的笑容,大步的朝她这边走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道:“依霜,最近过得好吗?” 夏依依摸了摸被拓跋睿拍过的脑袋,她有种错觉,拓跋睿有时候其实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的。 夏依依规规矩矩的给拓跋睿行了礼,道:“民女见过五王爷。” 拓跋睿轻笑出声,是那种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笑声,声音格外的好听。 “几日未见,同本王生疏了?”拓跋睿温柔的笑道。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举止落落大方的说道:“王爷多虑了,只是一段时日未见王爷,心里着实有些想念了。” 拓跋睿浅笑两声,眼里的宠溺几乎能将夏依依沉溺了。 夏依依微微撇开头,和拓跋璟通心意之后,拓跋睿如此的深情她有点难以承受了。 不是所有的深情都是能够接受的,不能受之,也唯有辜负了。 拓跋睿自然也察觉到夏依依的疏离,眼里闪过一抹失落,面上仍是温柔的说道:“依霜……” 拓跋璟高大的身躯一跨,不偏不倚的横在了两人的中间,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兄,你离京多日,难得回京,想来皇上也是着急了,你先进宫同皇上说清楚吧。”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也好,改日本王再上门来叨扰。” 拓跋璟抱拳,道:“五皇兄慢走,臣弟就不远送了。” 拓跋睿只是笑笑,看向了夏依依,道:“依霜,本王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只要同本王说,本王都会帮你的。” 夏依依双手交于腰前,规规矩矩的说道:“谢五王爷。”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不过他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倒是没让人瞧出他的情绪变化。 “本王先走了。”拓跋睿温柔的对夏依依说道。 “民女恭送王爷,王爷慢走。”夏依依又是福了福身, 说道。 拓跋睿背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拓跋璟直到拓跋睿离开了,整个人的脸色都落了下来。 夏依依的心情也有些复杂,看着拓跋睿渐行渐远的背影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拓跋璟低眸看她,沉声道:“人都走远了,还看?” 夏依依回过神来的,触到拓跋璟有些懊恼生气的凤眸,她扯唇一笑,故意道:“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五王爷变得越发的风姿灼灼了,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如此外貌,当真配得上‘第一’这个称号。”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沉。 他背着手,醇厚的嗓音中带了丝丝的怒火:“进来。”说完,他率步进了书房。 夏依依耸耸肩,也跟进了书房。 才刚进书房然后把门给关上,就被拓跋璟拦腰抱起,然后抵在了柱子上,接着她的唇被吻住,****的吻接踵而来。 刚开始,夏依依还能想,经过练习,拓跋璟的吻技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可是到了最后,夏依依反而沉溺在了迷人的吻中不可自拔,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都能听见彼此微微的喘息声。 拓跋璟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凤眸凝视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魅惑:“今后,你的眼里只能看见本王,恩?” 夏依依险些沉溺在这醉人的声音里,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两人心意相通之后,感情就像是洪水一般发展的非常迅猛,除了最后一道防线没有攻破之外,两人亲亲摸摸,搂搂抱抱的这些该有的都有了。 拓跋璟的眼里更加的柔情,可是掩藏在凤眸深处的是对夏依依机极强的占有欲和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的欲望。 拓跋璟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真想无所顾忌的把你吃进肚子里去,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你的好了,你就真真正正的属于本王一个人了。” 夏依依脸颊微微发烫,拓跋璟如此正经冷肃的人,一旦说起甜言蜜语,真的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就沉溺其中。 腻歪了好一会儿,夏依依拿手推搡着拓跋璟的胸膛,拧着眉道:“爷,民女有事同你商量一 下。” 拓跋璟低头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吻,这才不甘愿的松开了她。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一五一十的把夏淳被抓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拓跋璟眉头紧拧着,像鹦鹉学舌一般的说道:“你说夏淳被抓了?” 夏依依点点头,屈身蹲在拓跋璟的腿边,仰头看着他,道:“爷,夏大哥于民女有恩,若不是他的救济,这世上有没有民女这个人还说不定,何况他是为了民女才来京城的,他要是出事了,民女这辈子都于心不安。” 夏依依这招叫做以退为进,为的,不过是让拓跋璟心软,然后出手救出夏淳,她是在赌拓跋璟对她的情意是不是如他口头说的这般深情厚谊。 拓跋璟低眸,深情的凝视着她,道:“真的这么想让本王救他?” 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璟低笑出声,道:“救自己的大舅兄,本王义不容辞,不过本王想要提前预付一点利息。” “……” 夏依依囧囧的,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现代言,被拓跋璟如此完好的诠释了。 拓跋璟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笑道:“亲本王一口,本王会让人救出夏淳的。” 夏依依磨磨牙,看着他道:“爷,你不觉得你这样是在耍诈?” 拓跋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本王有吗?” 夏依依站起身,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爷,还要别的利息吗?”夏依依也学拓跋璟一般挑了挑眉,问道。 拓跋璟觉得有趣,宠溺的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笑道:“你呀,还真是够调皮的。” 嬉笑了一回,夏依依肃起了脸,道:“爷,民女现在人脉尽无,夏大哥真的就拜托你了。” 拓跋璟把她抱到了大腿上坐下,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道:“危难之际,你能够一来本王,而不是一味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本王心里很高兴,说明你已经开始把本王当成了亲密的爱人了。” 夏依依靠在他宽大的胸膛上,觉得心安的很。 拓跋璟抬手摸着她柔软的青丝,低声道:“夏淳被抓一事,多半是清雅任性所谓,一会,本王会 亲自上门同她要人的,你无须过多的担心了。” 夏依依松了口气,只要拓跋璟承诺救出夏淳,那夏淳的性命多半是没有问题的。 她是聪明的,可是在这权力至上的古代,她又是非常渺小的,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她根本就斗不过这些人,现在她也只能依靠拓跋璟的力量,囤积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拓跋璟如他承诺的,黄昏之际,他带着人上了王府,是府中的管家亲自招待的他。 “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黎管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拓跋璟沉眸看着他许多年没来过的王府,与他记忆中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他背着手,道:“王嫂的身子还好吗?” 黎管家弯身道:“回王爷,王妃的身子近来好了些,昨儿个能下床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刚刚吃了药就睡下了,不能亲自出来迎接王爷,还望王爷息怒了。”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无妨,王嫂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着,本王这次出京给她寻了几门养身子的药材,如何熬煮本王已经命人写在了纸上了,明日你让人熬一下,如果喝的好了,本王再命人寻来就是了。” 黎管家恭敬道:“是,王爷。王妃一直念叨着王爷,说是郡主任性给您惹了不少的麻烦了,还望您海涵的不要同郡主一般计较才是。”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黎管家,清雅是本王的皇侄女,本王对她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有麻烦不麻烦之说。” 黎管家松了口气。“王爷,里边请,奴才去请郡主出来。” 拓跋璟点点头,大步进了主厅,叫住了欲要离开的黎管家,说道:“府中的其他女人,本王不想见到,让她们别在本王面前出现。” 因为知道拓跋璟素来的性子,所以拓跋璟突然上门的时候,黎管家就让人到后院警告了那群女人,这个人虽然男主人不在了,不过因为拓跋清雅在皇帝和晋王面前非常的受宠,所以这个家才没有在男主人去世的那一刻就砰然的倒塌,变得一无所有。 第235章 你派人抓了夏淳? 这份荣耀是拓跋清雅利用她故去的父亲留下来的恩情获得的,所以整个王府几乎是以拓跋清雅为尊的。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请郡主来。”黎管家说道。 黎管家出去之后,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拓跋清雅就带着十来名丫鬟进来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挥手道:“你们先下去。” 跟着拓跋清雅进来的丫鬟规矩的福了福身之后就退了下去了。 拓跋清雅款款的走到厅的正中央,规矩的行礼道:“清雅见过九皇叔。”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派人抓了夏淳?” 拓跋清雅立马抬起头,着急的奔到拓跋璟面前,抓着他的手,急道:“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夏郎怎么了?你怎么会说他被抓了?被谁抓了?” 拓跋璟一双深邃的凤眸直直的的看着她,见她眼里的着急不似作伪,他拧了拧眉,道:“夏淳不是你派人去抓的?” 拓跋清雅眼里的着急更甚,急道:“九皇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派人去抓夏郎呢?我就算想要夏郎,也只会在他面前纠缠着他而已,绝对不会派人把他抓来的,他是怎么了,被谁抓走了?” 拓跋清雅急的语无伦次了,此时此刻,她不是那个任性刁蛮的郡主,只是一个为爱人担心的小女人而已。 “不行,我要去把夏郎救回来,是哪个狗混蛋的,竟然敢抓了夏郎了,要是被我抓到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拓跋清雅这下是彻底的着急了,急急地就要往外跑去。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着急不已的拓跋清雅,低沉道:“夏淳,真的不是你派人去抓的?” 拓跋清雅跺跺脚,急道:“九皇叔,清雅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清雅是很喜欢夏郎,甚至做过给他下药来个霸王硬上弓的龌蹉事,可清雅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他抓来囚禁,清雅要的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嫁给他为妻,清雅身为郡主,还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把他抓来,强令着他爱上清雅。”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拓跋清雅,他知道她不是在说谎,拓 跋清雅可以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是骄纵了些,但是不是在说谎,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好,本王信你。”拓跋璟站起身,道:“本王就不在这叨扰了,你替本王跟王嫂问一声好。” 拓跋清雅快步的跑到了拓跋璟的面前,阴狠的说道:“九皇叔,是谁抓了夏郎?”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平静无波的看着拓跋清雅,半晌,他道:“清雅,你好好的待在府中,本王已经替你物色到一个家世,人品都属上乘的男子为你日后的夫君,在府中你多学点别的规矩,别嫁到别人家了闹笑话。” 拓跋清雅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大声道:“九皇叔,你明知道我一心只有夏郎,你一再的逼我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你对得起因你而死去的父亲吗?你答应过他好好照顾我的,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拓跋璟的凤眸彻底的冷了下来,黑夜中,他的眼神格外的冰冷,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盯着猎物的猎豹一般,被他看一眼,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拓跋清雅打了一个寒颤,她知道她刚才的话过分了,这些年,最照顾她的算是拓跋璟了,有时候拓跋恂做不到的,拓跋璟都帮她想到了,几乎对她是有求必应,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常人的范围。 也许是从拓跋璟的身上得到了太多,所以让她的胃口越来越大,予取予求,心里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拓跋清雅身子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低垂着头,道:“九皇叔,对不住,清雅说错话了。” 拓跋璟倾身上前,冷峻的说道:“拓跋清雅,抬起头来。” 拓跋清雅不敢不从,乖乖地抬起头来。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以不容人质疑的口气道:“拓跋清雅,你已经十六岁,本王这些年对你如何自问无愧于天,你父亲当日确实对本王有恩,不过本王要是想不报答谁又敢说晋王府的不是?你该懂事了,别仗着本王的疼爱就敢肆意妄为,本王对你的好不是你理所当然的理由,要不然,本王会考虑把你拥有的一切给收回来 。” 拓跋清雅的脸色白了白,有些委屈的看着拓跋璟:“九皇叔,清雅错了。” 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好好地待在府中,要是你还执意不毁的嫁给夏淳,本王会让你嫁人,但荣华富贵与嫁给他,你只能选一个,你若嫁给夏淳,那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被收回,你好好的想一下吧。” 话毕,拓跋璟抬步就走,而原地的拓跋清雅却是有些呆愣,她怎么也想不通,她嫁给夏淳和享受荣华富贵根本就没有多大子的差别,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反对她嫁给夏淳? 拓跋璟出了王府之后,刚坐进马车,隔着车帘,他对李德全说道:“派人好好跟着郡主,她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禀报上来。” “是,王爷。”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应道。 “命人彻查夏淳的下落,如有消息,立马来报。”拓跋璟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 李德全迟疑了下,道:“王爷,夏淳那小子被抓也有一下午的时间了,现在去查,只怕不易查到,夏姑娘那边只怕不好交代了。” 半晌,车帘内的声音才幽幽的传来:“本王已经出动暗卫去查了,明面上你只需叫人好好地查着就是了。” 李德全大惊,谁人不知道当今晋王手中继承着先皇亲自培养的一支暗卫,个个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武器耍的出神入化,几乎以一能敌御林军十人,而且就连****也不知道这支暗卫的人数有多少,所以京城曾经谣言四起,说是拓跋璟才是背后真正的帝王,拓跋恂即使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也是名不副实,可以想象,拓跋璟是权倾天下的,如此功高震主,按理说理应遭到帝王的忌惮才是,可没想到,拓跋恂对他是礼遇有加,待他如同拓跋睿一样,当真是让人料想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而才有传言拓跋恂是个性子非常软绵的帝王,空有帝王之称,却无帝王之实。 李德全惊讶之余,也在暗叹着拓跋璟对夏依依的重视,若不是看在夏依依的面子上,只怕夏淳是死是活拓跋璟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李德全心 里对夏依依是越发的敬重了,几乎与拓跋璟等同,而且他隐隐的有种直觉,今后得罪拓跋璟可能不会是死路一条,但得罪了夏依依,也许拓跋璟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回到了晋王府,夏依依立马迎了上来,拓跋璟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去书房再说。” 夏依依乖乖地跟去了书房里头。 拓跋璟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夏依依的心沉了下,咬了咬唇,道:“没找到?” “夏淳不是清雅派人抓的,本王已经派人天罗地网的去搜寻了,只要他们不出了京城,不久就能找到的。”拓跋璟保证道。 “……要是已经出了京城呢?”夏依依头微微一歪,说道。 拓跋璟沉眸,一把把夏依依揽入了怀中,低声道:“相信本王,恩?” 夏依依靠在他的怀里,心情有些复杂。 夏淳毕竟是为了她才会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的,若是出了事,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拓跋璟挑起她的下巴,柔情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一样,道:“本王保证,夏淳绝对不会出事的,所以你也别乱想了。” 夏依依嘴皮子扯了扯,本来想笑一下的,不过那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拓跋璟见她如此,心里忍不住抽痛了下,他甚至在心里想着,只要能博你嫣然一笑,就算与整个天下为敌又如何? 此时此刻,他把夏依依当成了这辈子唯一的伴侣。 拓跋璟低头在她的脸上落下了缱绻温柔的吻,以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本王敢保证,夏淳一定不会出事的,相信本王。” 夏依依朝他笑了笑,道:“好。” 拓跋璟素来肃穆的脸露出了一抹浅但很有魅力的笑容,道:“你是本王的女人,而夏淳是你认定的亲人,本王绝对不会让你的亲人出事的。” 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夏依依如此想到。 拓跋璟的爱屋及乌,还是让夏依依的心很温暖。 “爷,多谢。” 拓跋璟挑着她的下巴,道:“你我之间,无需道谢。” 夏依依浅笑两声,也没有争辩。 拓跋璟派人几 乎把京城的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可却对夏淳却是杳无音讯。 两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汇报了他们两日来探得的消息外,其中一名黑衣人摊开手,手的中央躺着一对非常精致的耳环,道:“王爷,属下等人在夏淳被劫走的地方寻到了这一对耳环。” 拓跋璟道:“呈上来。” 那名黑衣人起身,恭敬的把耳环交到了拓跋璟的手里。 拓跋璟摩挲着手中的耳环,眼神的凛冽一闪而过,他对女子的首饰并不是特别的在乎,唯有一次皇家宴会上,拓跋薰穿的花枝招展的来到凑到他的面前,问他:“九皇弟,你觉得本宫这对耳环如何?” 拓跋璟当时随意的扫了一眼,便把耳环的形状给记了下来,只因为这对耳环不同别的首饰,它们的下摆是以狼图腾制成的,那狼像雕刻的非常栩栩如生,他才印象深刻的,而他手中的这对耳环跟当初的是一模一样的,他记忆力惊人,绝对没有记错。 “这对耳环,真的是在夏淳失踪的地方找到的?” “是,王爷。” “本王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拓跋璟挥了挥手,道。 两名黑衣人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王爷。”这才不拖泥带水的纵身飞出了窗外,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拓跋璟摩挲着手中的耳环,道:“绕来绕去,拓跋薰,原来你才是幕后主使者啊。” 拓跋璟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被抓去的夏淳,此刻被人扔在了一间并不是很大的房间里,他的双眼被人蒙住,于他来说,四周黑的伸手不见十指,而且他的双手被反绑在后面,好在双脚是自由的。 夏淳费了一番周折,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方向的往前蹦了两下,有些忐忑的喊道:“有人在吗?” 除了他的回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夏淳挣扎的动了动双手,发现双手被绑的非常紧,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农民,而且初来乍到,根本就想不到是谁如此大费周折的把他抓来这里又不见人影,莫非是让他自己一人在这自生自灭? 第236章 被打了一顿 “有人在吗?”夏淳不知身在何处,摸黑的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有些颓然的喊道。 仍旧是没有人回答。 夏淳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走路,他凭着直觉的往前走去,结果还没走出十步,他就“砰”的直接撞在了柱子上,直接把他吓了一跳,喊道:“谁?”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撞的其实是一根柱子。 夏淳又换了另一个防线,结果好了十来回还是没有摸到大门,他有些颓废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喂,有人吗?你们把我抓来,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只是能别把人晾在一旁吗?就算想要了我夏淳的命,我也敢保证一定眼都不眨一下,只是能在死之前给口水喝吗?” 夏淳扬着脖子,大声说道。 结果四周还是没一个回应。 这种针落可闻的静谧,更能击碎一个人在黑暗中沉淀的信心,一旦信心被瓦解,不管这个人有多么的强大,他都会被磨的的绝望,原本精神奕奕的神采也会慢慢的变得黯淡无光。 夏淳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青年,出外打工,因缘际会之下学了一旦三脚猫的功夫,努力的工作,不过是为了赚取多一点的银子好娶夏依依回家,给她更好一点的生活,被人劫持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在他看来,劫持他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而居然有人把时间浪费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烛火被点亮,原本黑乎乎的屋子瞬间亮如白昼。 夏淳听到响动,一下子戒备了起来,道:“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脚步声走动的声音。 “谁?”夏淳有些焦躁的再次喊道。 还是没有人回他。 差不多过了半刻钟,一道柔媚的女声响了起来:“松开他。” “是。” 一会儿,夏淳感觉到有两只孔武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双手,接着他眼睛上的布条被人解开,烛火的光瞬间赵进他的眼里,让他有那么一会儿是不舒服的。 等他适应了这种亮度之后,他看到了坐在离他不远软榻上的女人,他眼里闪过了一道异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女人会是拓 跋薰,对,就是拓跋薰。 看着打扮的越发精致,容貌长得倾城倾国的拓跋薰,夏淳除了有些不自在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悸动的感觉,他所偶遇的心动都给了夏依依。 拓跋薰神色非常慵懒的斜看了夏淳一眼,那眼神,仿佛夏淳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蝼蚁一样,也许在她看来,如果不是拓跋清雅死死地纠缠着夏淳,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正眼的看他一眼。 “放肆!固伦公主在此,你一个小小刁民不知道行礼吗?”一名长相彪悍,身材也同样彪悍的嬷嬷厉声斥道。 夏淳才回过神来,规规矩矩的给拓跋薰行了礼,道:“草民参见固伦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薰只是轻蔑的看了夏淳一眼,语气却是非常的轻柔:“夏淳,知道本宫为何要以这种办法来跟你见面吗?” 夏淳老实道:“回公主,草民不知。” 拓跋薰把玩着被她保养的非常好的兰蔻,开门见山的说道:“夏淳,清雅年纪还小,对情爱一直都是懵懂无知的,只要你不在她面前胡言乱语的话,本宫想她是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乡下汉子,收了这一万两的银票,你离开京城,只要不回夏家村,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夏淳看着被递到他面前的一万两银票,眼里只是疑惑的看着拓跋薰,老实道:“公主,草民早已心有所属,对郡主绝无别意,也没有奢望能娶到郡主然后仕途上能够飞黄腾达,所以公主给的银票,请公主把它收回去。” 拓跋薰嘴角勾了勾,误会夏淳是嫌这一万两银票算是少的。“夏淳,有时候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这一万两银票,就算是稍稍有些资产的老百姓,努力做工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以你的身价,本宫想要把你打发了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银子,若惹了本宫,也许你会身无分文的离开京城。” 夏淳心里有些生气,他觉得拓跋薰根本就是在侮辱他。 “公主,你身份尊贵,钱财在你眼里也许视如粪土,不过草民也是有尊严的,你今日以如此手段把草民绑在这里来, 草民不懂你真正的意图,不过你要是担心草民借故接近郡主的话,草民想你可以放心,草民心有所属,对公主一点意思都没有。” 本来拓跋薰这次命人抓夏淳来,也是一时兴起,她觉得夏淳这样的乡野青年只要用银子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是现下非但解决不了,拓跋清雅还被他嫌弃成这样,仿佛她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一样。 拓跋薰这下不高兴了,这些年被宠着,以至于她的脾气非常的大,稍稍的不顺心,周围伺候她的丫鬟有可能会遭罪。 拓跋薰温柔的表面只是对着外人而已,其实里子有着大历皇室成员隐藏的暴虐性子。 “你是觉得清雅配不上你?”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早有了心仪的姑娘而已,郡主的美意,草民高攀不起。” “若是本宫允许你高攀的起呢?” 夏淳一点迟疑都没有的说到:“回公主,草民今生只爱慕着心里的那个人,不管她今后愿不愿意嫁给草民,草民都愿意一辈子跟着她,至于郡主的美意,草民真的高攀不起。” 这是转了个弯,拒绝了。 拓跋薰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还从来没有人避皇室的人避如蛇蝎,要知道谁都知道娶了当朝的清雅郡主,那就是与权势和地位挂上了钩,所以明知道拓跋清雅性子跋扈任性,仍是有人多世家的人削足了脑袋想要把她娶回家,可一个乡下来的,竟然当着她的面拒绝了,这让她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在她看来,拓跋清雅除了性子骄纵了些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缺点了。 拓跋薰冷笑两声,道:“怎么,你觉得堂堂郡主配不上你?” 夏淳低下头:“草民不敢,郡主身份尊贵,是草民高攀不起才是。” 拓跋薰嘴角边的冷笑更甚,道:“本宫看你根本就是言不由衷吧。” 夏淳低下头,不语。 拓跋薰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冷声道:“清雅从小被我们捧着,几乎没受过什么磨难,你算是她目前唯一的劫数了,不管你对她有意还是无意,你都必须离开京城,当然,你还有另一条路 选择,那便是——死。” 夏淳尽管低着头,可脊背还是挺得笔直,一字一句道:“公主,草民不会离开京城。” 拓跋薰怔了下,随即冷然道:“你就不怕本宫真的把你杀了?” “就算是死,草民也不会离开的,除非草民爱的女子离开。”夏淳面色不改的说道。 拓跋薰眼神一冷,盈盈而立,两名宫女立马迎了上来,伸手搀住她的手。 拓跋薰款款的走到夏淳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跪在地上的夏淳,道:“抬起头来。” 夏淳依言抬起头来,淳朴的脸没有一点畏惧的看着拓跋薰。 拓跋薰微微弯下身,那对傲人的胸围几乎能呼之欲出。 拓跋薰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眸潋滟清波的看着他,道:“为了夏依依,面对各样美色,你真的能当柳下惠?” 夏淳前一秒还不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可是下一秒他的瞳孔无数的放大,呆愣愣的看着拓跋薰拿她的芊芊玉手掀下她右肩的衣服,露出了洁白的右肩。 拓跋薰娇媚万分的说道:“你说,本宫美吗?” 夏淳心率不受他控制的跳动着,跳的非常快,他有种错觉那颗一直都跳动着的心脏这次加快跳到了嗓子眼上。 他一心爱慕着夏依依,可是面对着难以言喻的美色,他还是如同其他男人一样有一瞬间是想入非非的,尽管他对拓跋薰没有情,可是美人的乍然接近,他还是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拓跋薰是御男杀手,多少男人,不管是吟文弄墨的书生,还是出身显赫的世家公子,一个个的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对于夏淳,用她的话说,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乖乖地臣服在她的脚下。 对于夏淳的反应,她是自信又不屑的,她想村人就是村人,没有文化不说,还很庸俗,庸俗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的阐述着他是如何的深情万份,这样的男人,最为她所不齿了。 拓跋薰把衣服穿好,言笑俏兮,可眼里却是一点温度都无:“你觉得本宫美吗?” 对上拓跋薰没有温度的眼眸,夏淳一下子回过神来,脸迅速 变红,不是羞的,而是气恼,他气自己如此的没有定力,不过被人美**惑一下他就几乎沉溺其中,还说口口声声的爱着夏依依,可现在……他觉得愧对着夏依依,就算他没有沉溺于拓跋薰刚刚肉体上的诱惑,他也觉得他刚刚背叛了夏依依。 夏淳抬手,左右开弓重重地抽了自己好几大巴掌子,抽的嘴角都流出血来了。 拓跋薰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站起身,道:“这是你使的苦肉计?” 夏淳挺着脊背,淳朴的说道:“草民无意冒犯公主的玉体,草民看了公主的肌肤理应负责,但草民早已心有所属,所以只求公主赐草民一死。” 拓跋薰的脸彻底的落了下来,她觉得她遇到的根本就是一块木头,她甚至怀疑夏淳刚刚的痴迷根本就是错觉,以往那些男人见到她的身体无不闪过疯狂痴迷的目光,骨子里无不叫嚣着要把她拆吃入腹的冲动,而这个男人竟然要她赐他死罪,这绝对是对她绝大的侮辱。 拓跋薰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给本宫打。”拓跋薰一声令下,夏淳直接被人踹倒在地,两名身材高大的侍卫抬脚,一点都不客气的往夏淳的身上踹着。 夏淳蜷缩着身子,护住了身体的致命处。 打了不知道多久,拓跋薰摆了摆手,道:“行了。” 两名护卫规矩的退到了一旁去。 拓跋薰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被打的直不起身的夏淳,道:“拿上本宫给你的银子,从此不踏进京城半步,如何?” 夏淳连咳了好几声,艰难的说道:“依霜在,草民绝不离开京城。” “你真的就不怕本宫杀了你吗?”拓跋薰沉着眸,说道。 “为了依霜,草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夏淳坚定地说道。 拓跋薰走回软榻前坐下,把玩着保养的极好的兰蔻,轻蔑的看着死脑筋的夏淳,道:“可惜了,你如此深情厚谊,夏依霜不一定会领情啊,她现在同二皇弟难舍难分,你于她来说甚至连垫脚石都算不上,你一无所有,什么都帮不上她,你留在京城就不怕给她惹不少的麻烦吗?” 第237章 离开京城,钱就是你的 夏淳原本还有些亮光的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拓跋薰继续刺激道:“你一无所有,留在这里只会是夏依霜的绊脚石,你口口声声说爱慕她,难道就是要成她的绊脚石吗?” 夏淳眼里的痛苦涌动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说道:“草民可以,可以努力赚钱给她富足的生活。” “赚钱?你努力做工一个月赚的银子不足十两,连顿山珍海味都无法给夏依霜,你说的富足的生活,难道三餐吃粗劣的饭菜,住的是不能遮风挡雨的茅屋?” 夏淳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所以拿上本宫给你的一万两银票,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凭借着这一万两,只要你努力一些,定能成为富甲一方的商人,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执着在一个女人身上?如果那个女人爱慕你,你执着还情有可原,可惜那个女人根本于你无意,你又何必?” 拓跋薰很懂得人心,她懂得挑人的短处然后一点点的撕开来,再往里撒一把盐。 “拿上一万两银票,离开京城,恩?”拓跋薰语气慢悠悠的,非常的性感柔媚。 夏淳撑着被打的到处都疼的身体,摇头道:“不,草民不离开京城。”说完,他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接昏厥了过去了。 拓跋薰神色未变的说道:“把他抬下去。” “是,公主。”两名护卫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人抬了下去。 拓跋薰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屋子,就见一名丫鬟匆匆的走来,行礼道:“公主,晋王来了。” 拓跋薰眼里闪过一抹讶然,道;“晋王?深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 “回公主,奴婢不知,不过奴婢观晋王脸色,心情好似不是特别的好。”那名丫鬟回道。 拓跋薰黛眉轻颦,半晌,她道:“知道了,摆架回去。” 十几名长相非常艳丽的丫鬟环饲着拓跋薰回了公主府。 进了大厅,果见拓跋璟肃着脸坐在正位上。 拓跋薰未语脸上就浮现了三分笑容,聘婷袅娜的走了过去,道 :“今儿个吹了什么风,竟然能让二皇弟这尊大佛来这了。” 拓跋璟站起身,虚虚的朝拓跋薰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二皇姐,今日本王过来,确实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一下,就不知道二皇姐愿不愿意帮忙了?” 拓跋薰笑道:“难得九皇弟有事需要本宫帮忙,本宫甚觉得荣幸,九皇弟说吧,只要本宫能办得到就绝不会推脱的。” 拓跋璟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本王想同二皇姐要一个人而已。” 拓跋薰似是猜到了拓跋璟来此是何目的,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傻的说道:“喔,是什么人如此的有面子,竟然能让九皇弟这样的人亲自上门来讨。” “夏淳。”拓跋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说道。 拓跋薰轻笑出声,娇媚的说道:“九皇弟,你这是在同本宫开玩笑吗?夏淳,这人是谁?哦,对,本宫记起来了,好像在清水县的时候清雅还纠缠过他,怎么,他也来京城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懒得周旋:“二皇姐,你素来知道本王的性子,本王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上门了,就是算定了他在你的手里。” 拓跋薰也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而跟拓跋璟闹翻,改了一个姿势,笑道:“九皇弟既然查到了,那本宫也不瞒你,是,夏淳是本宫派人抓来的,也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一个不起眼的人物,还劳九皇弟亲自出马。” 拓跋璟也没有瞒着:“他是依霜在乎的人。” 拓跋薰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道:“本宫倒不知道夏依霜有何魅力了,也值得你们男人一个两个的护在手掌心里。” 拓跋璟肃着脸,道:“本王想要把他带回去,二皇姐愿意割爱吗?” 拓跋薰很好的掩饰了眼里的厉色,笑道:“按理说九皇弟亲自上门讨人,本宫说什么都回给的,只是清雅对他痴缠不已,本宫要是任由人留在京城,只怕清雅的一辈子就毁了,九皇弟愿意?” “有本王在的一天,清雅 就不可能嫁给一个一事无成的男人。”拓跋璟保证道。 拓跋薰笑了笑,道:“可九皇弟别忘了,清雅的脾气上来,脑子一热最是不管不顾了。”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拓跋薰一眼,道:“二皇姐想如何?” 拓跋薰眯了眯眼,绝美的容颜浮现了一抹狠辣:“本宫可以不杀他,但他绝对不能留在京城,清雅与本宫年纪差的不是很大,但她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绝对不会让她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愣头青。” 如果可以,拓跋璟何曾不想送走夏淳,只是他毕竟顾忌着夏依依的想法,所以在这件事上反倒有些束手束脚的。 “二皇姐,本王只要人,至于清雅的婚事,本王会亲自安排的。”拓跋璟保证道。 拓跋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只好妥协道:“九皇弟若是执意要人的话,本宫可以给,但是坚决不能让清雅见到他,要不然本宫会考虑要了他的命。” 拓跋璟沉眸:“这事本王会注意。” “来人,把夏淳带上来。”拓跋薰扬声道。 “是,公主。”两名侍卫领命而去。 “九皇弟难得来公主府一趟,又这么晚了,想来肚子应该饿了吧,本宫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吧。”拓跋薰笑看着他,说道。 拓跋璟摇头:“不了,本王不饿。” 拓跋薰也没有强求,神态有些慵懒的命丫鬟给她捶背,转移话题道:“九皇弟对夏依霜是要来真的了?” 拓跋璟也没有瞒着,点头道:“还请二皇姐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多担待她一些。” 拓跋薰眼里的冷光快速的闪过,不过脸上却是得体的笑容:“这好像是九皇弟第一次请求本宫吧,看来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为了她,连清雅的婚姻幸福都可以不顾了,本宫可以说,她其实是红颜祸水吗?” 拓跋璟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他本就威严,这一沉脸更是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怎么,生气了,觉得本宫说的不对?”拓跋薰神态悠闲,对拓跋璟的黑脸倒是没有多少的 感觉,“九皇弟,因为她,你真的变了很多,很多原则性的事情都一再的打破,本宫真怕你为了她毁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地位。” 拓跋璟不以为意:“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权势都没能守住,那绝对不是他身边女人的问题,只能说他无能而已。” 拓跋薰浅笑两声,道:“九皇弟,你这话本宫就不同意了,女人你可不能小觑了,你觉得她们是绵羊,往往她们是深藏不露的母狼,很多男人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地位也因为她们的搅合而一败涂地,你可得小心了,有一天沦为阶下之囚,本宫可不管你。” 拓跋璟神态睥睨,沉着的眸里是对掌控一切的自信:“这个二皇姐大可放心,本王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于女人的身上,那是懦夫的表现,替自己寻找借口。” 拓跋薰怔了下,突然轻笑出声,眼里却是闪过一道恍惚。 她记得曾经有个人对她说过,他所拥有的一切看着风光无限,所有人都得尊称他为驸马爷,可在他看来娶她这么一位妻子是一种屈辱,多少人都会说他是小白脸,说他是靠着堂堂固伦公主才会迅速上升的,他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让他觉得屈辱。 曾经她用生命爱过的男人,声嘶力竭的指责着她,说悔不当初娶了她,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愿意娶了她,最后,那个男人用最决绝得方法彻底的离开了她,连给她一点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曾经,她也以为这些都是她的错,所以她彻底的沉沦,肆意的豢养着男宠,她享受着男人臣服在她身下的快感,肆意的侮辱着独属于他们的男性尊严,鞭挞着他们的自信心,从中享受着独属于女人的快乐…… 没想到,拓跋璟今日的一番话让她醍醐灌顶。 “这话,也就只有九皇弟敢这么说,多少男儿,功成名就,身边美人儿无数,失败了,归结于那个始终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也只有你敢出言替女子说一句话。”拓跋薰掩下了眼里的情绪,说 道。 拓跋璟不置可否。 夏淳是半个时辰之后送过来的,被人拖进来的时候他人还是昏迷的,脸上也挂了几处彩。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夏淳,好看的眉峰拧了拧,道:“二皇姐,他怎么了?” “性子太倔了,本宫命人教训了他一下,要不然口出倔言的老污染了本宫的耳朵。” 拓跋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道:“要教训,可以往身体上打,打脸上总是容易被人发现了。” 拓跋薰挑了挑眉,笑道:“以后,本宫会考虑这个建议的。” 拓跋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命人把夏淳抬起,对拓跋薰说道:“二皇姐,这个情本王承下了。” 拓跋薰只是笑着,等他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拓跋薰如啼莺般好听的声音传来:“九皇弟,你对本宫可以不用如此客气的,本宫在情爱上是放荡不羁,可这么多兄弟姐妹当中也是最喜欢你的,因为你够真,不会在人背后放冷箭,除非那个人该死。” 拓跋璟的脚步顿了顿。 “……” 最后,拓跋璟的嘴唇只是动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的就走了。 把夏淳抬回晋王府之后,看在夏依依的面子上,拓跋璟还是让人连夜把大夫给请过来了。 大夫给夏淳看了之后,夏依依一脸担忧的说道:“大夫,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大夫拱手道:“姑娘放心,这位公子身上的伤看着青紫,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好好将养几日就会好的。” 夏依依松了口气,笑道:“有劳大夫了。” 大夫留了药,被李德全带了下去。 夏依依目光复杂的看了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夏淳,幽幽的低声叹了口气。 拓跋璟拧了拧眉,道:“你别太担心了,他身上的都是皮外伤,本王会让人用最好的药给他外敷的,不出五日肯定能好,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夏依依仍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夏大哥,要不是我执意来京城,他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第238章 真相还是说了 拓跋璟凤眸沉沉,道:“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你若是不想他留在京城的话,本王可以让人亲自把他送回夏家村的。” “我也是有意让他回夏家村,不过他都千里迢迢的来京城了,我不可能放任他再次回到夏家村的。”在无人的时候,夏依依依赖性的改了称呼,觉得自称“民女”到底隔开了她与拓跋璟之间的身份。 拓跋璟沉眸,哑声道:“你对他太过纵容了,你无意于他,却还是让他跟在你身边,这样只会让他越陷越深而已,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夏依依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只是明白归明白,她到底不能对夏淳狠下心来,也许是因为原身对他还残留的念想在作怪吧,无形之中,她也就对夏淳狠不下心来了。 “爷,我也明白这个理,可是夏大哥到底帮助我很多,我不可能如此狠心的弃他于不顾的,你懂?” 夏依依臻首轻抬,一双珠眸潋滟清波的看着拓跋璟,四目相对,两人一瞬间仿佛能了解彼此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同意,本王绝对不会动了夏淳。”这是拓跋璟的保证,一辈子,他都在尊崇着这个承诺,有好几次夏淳命悬一线牵都是他出手相救。 夏依依心里感动,她知道拓跋璟是在爱屋及乌。 “爷,谢谢!能够认识你,我很荣幸。”夏依依真诚的说道。上一辈子,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甚至为了一项上亿的项目利用了美人计,周旋在各色恶心的男人之中,她虽然没有付出肉体,可还是觉得恶心的可以,如今,她享受到了爱情,才知道两情相悦的爱情是如此的甜蜜不已。 拓跋璟只是柔情的搂着她。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婢女伺候着就是了。”拓跋璟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夏依依本想摇摇头,拓跋璟又道:“男女有别,你待在这里一整天,即使你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止不住旁人会乱想。” 夏依依也知道人言可畏,是而也没有执着。 拓跋璟 与夏依依一同出了屋子。 拓跋璟在她的右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轻地吻,道:“回去早些歇着。” 夏依依眼神缱绻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你也早些歇着吧,今日救夏大哥的恩情我承着了。” 拓跋璟宠溺的看着她,道:“回去吧。” 等夏依依离开之后,李德全才凑上来道:“爷,宫里来报,说是皇上暗地里让人查了夏姑娘。” 拓跋璟眯了眯眼,背着手,道:“让他查,本王也欲恢复她是季宰相之女的身份,堂堂季家遗孤却流落民间,受颠簸流离之苦,父母双死,兄长不知何处的凄楚,不管如何,本王都要替她讨一个公道,本王的王妃只有她能当。” 李德全弓着身,道:“爷高见,只是奴才怕夏姑娘一下子爬的太高会惹来其他的嫉妒,有时候,女人的嫉妒会做出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的。” 拓跋璟肃着脸,眼神非常的阴冷:“本王的女人,看谁敢碰。” 李德全半是谄媚半是认真的说道:“爷的女人,自然是没有人敢违抗的,不过保不齐有些心大眼瞎的女人见不得别人的半点好,总搞出一些恶心人的事来。” 拓跋璟沉下眸。 李德全见火候差不多够了,也没有继续火上浇油,只是道:“爷,宫里人来报,说是皇后并不是特别喜欢夏姑娘。” 拓跋璟睥睨道:“本王的女人,何时轮到她来喜欢了?” 李德全点头哈腰,抽了自己一大巴子,谄媚的说道:“是,是,瞧奴才这张贱嘴实在是该打了。”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行了,本王会记着你的好的。” 李德全松了口气:“谢爷。” 拓跋璟甩了甩衣袖,回了院子里,简单地洗了一把脸,躺下,须臾便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夏依依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到夏淳那里,夏淳也早就醒了,见她进来,欣喜的朝她笑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却扯到了伤口,痛的脸都扭曲了。 夏依依忙赶上去,道:“夏大哥,你身子受了些伤,还是 好好躺着。” 夏淳听话的重新躺回床上,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道:“依霜,我怎么回来的?” 夏依依一五一十的说了。 夏淳听了,目光变得非常复杂,这个身高七尺的青年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依霜,对不住,因为我,你还得劳烦了晋王,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夏依依拍了拍他的手:“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别想这么多,我让人给你等熬了粥,你起来喝点吧。” 夏淳点点头,道:“依霜,我是不是很没用?” 夏依依板下脸来,道:“夏大哥,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我不喜欢妄自菲薄的男人,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志向远方,你人很好,在我这个小女子面前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呢。” 夏淳紧张的抓住了夏依依的手,道:“依霜,我会改的,我会成为能够护住你的男人。” 夏依依低低的叹了口气。 “夏大哥,你别这样,你我之间并无可能,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并不是夏依霜,原先的夏依霜是喜欢你的,我只是……” 夏淳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甩开了夏依依的手,双目赤红的看着她,道:“依霜,别说,别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依霜。” 夏依依站起身,冰冷的看着夏淳,道:“夏大哥,你与夏依霜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我不相信这具身体的灵魂早已换了别人,你的夏依霜早已……” 话未说完,夏淳就从床上冲了下来,失控的抓着夏依依的双肩,几乎是怒吼的哀求着:“依霜,别说,求你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依霜。” 看着这么大个子对着自己痛哭流涕,夏依依心里也非常的不好受,说到底,还是她冲动了,为了能摆脱夏淳竟然用了如此不上道的办法,她是可以摆脱一条狗尾巴草了,可是却伤了夏淳,也许夏依霜的存活是夏淳在这世上唯一的念头了。 她说夏依霜死了,其实是在狠心的断了夏淳所有的念想啊。 她很卑鄙,明知道这样会让夏淳这个老师淳 朴的汉子痛苦,她还是说了。 夏依依叹了口气,道:“夏大哥,对不起。” 夏淳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才惊觉自己失控了,他忙把手放下来,有些害怕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依霜,没把你抓疼吧?” 夏依依摇摇头,道:“无碍。刚刚是我太失控了。” 夏淳忙摆手,生怕夏依依会生气的说道:“依霜,是我冲动了才是,我不应该对你吼的。” 夏依依摇摇头,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替他掖好被子,真诚的看着他道:“夏大哥,你人很好,勤劳,能干,人好,好心的姑娘都会爱上你这样的男子,就是夏依霜这样美好的姑娘也是一心有你的,只可惜你们有缘无分,我不希望你为了逃避而一直把我错当成她,我想她在天上看着也会伤心难过的。” 夏淳深深地看着她,突然,他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孩抓着被子压抑的哭了出来,哭的夏依依心里也不好受。 不知过了多久,夏淳拉开被子,还算平静的说道:“依霜,不,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也许已经不是依霜了,依霜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子,可却没有你身上的果敢,刚开始我只当你经历了些事所以性子才会大变,只是慢慢相处,我就看得出来你不是依霜,我甚至想当面质问你把依霜藏到哪里去了,只是最后我没有勇气……” 夏淳这个老实的青年,为爱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结果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明知道你不是依霜,可我还是忍不住的跟你来到了京城,我当时就想着看着你这张脸也是好的,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可不看着,我心里更加的难受。” 夏依依心里也不好受。 “依霜,依霜……” 夏依依抬手拍了拍被子,低声道:“夏依霜可能是被村人堵在河边的时候去的,而我是异世来的一抹孤魂,因缘际会的进到了她的身体里,她临走前还托梦让我好好照顾你,说她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就是你了。” 闻言,夏淳哭的更加的伤心了。 “是我没照顾好她,要不然她也不 会……是我害死了她。”夏淳失控的拿手锤着自己的胸口,他这一举动算是把夏依依给吓着了。 “夏大哥,你别这样。”夏依依极力的劝着,她甚至怀疑她这样赤裸裸的把真相剖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夏淳吼的喉咙都哑了,夏依依气急,扬起手打了他一大巴掌,道:“夏大哥,你够了没?你这样大喊大叫的,你以为所有人都高兴吗?她是去了,可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兄长一般,只要你不嫌弃,我一直都会把你视为亲人一样的。” 夏淳只是呆滞的看着她。 夏依依也怕他大悲之下会承受不住这汹涌而来的情绪,忙低声道:“夏大哥,你怎么了?” 夏淳仍是呆滞的,须臾,他闭上眼,直直的往后倒去。 夏依依大惊,大喊道:“来人,叫大夫来。” 接着一阵兵荒马乱,等大夫给夏淳看了之后,夏依依着急的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他情绪起伏过大,痰急攻心,一时承受不住这才昏了过去,短短几个月他就受了好几回的伤,就算身子底子好也不能真的折腾,要不然迟早会烙下病根的,等年老一些就知道厉害了,我先开些温和的药给他滋补一下,要不然整个人的身体都会被熬坏的。” 大夫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夏依依道:“大夫,劳烦你了。” 等大夫离开之后,夏依依有些懊恼心疼的看着床上还昏着的夏淳,低低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终究是把你逼的太紧了,对不起。” 夏淳是在一个时辰后醒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见到夏依依还歉意的说道:“依霜,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没吓到你吧?” 夏依依摇头道:“这话应该我来说才是,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胡言乱语了。” 夏淳摇摇头,心平气和的说道:“不怪你,是我一直在逃避现实才是,我明知道你不是依霜却还是对你纠缠不清,为的不过是想从你的身上找到依霜的影子而已,只是你和依霜是不同的,之前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第239章 还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夏依依低低的叹了口气。 夏淳宽厚的朝她笑了笑,道:“虽然你不是依霜,但我还是习惯了叫你依霜,你应该不介意吧?你放心,以后我不会缠着你,但会把你当成亲生妹妹,你不会把我赶走吧?” 夏依依知道,夏淳对夏依霜的爱真的是低到了尘埃里头。 夏依依叹道:“夏大哥,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赶走或者怎么样的,我说过你算是我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夏淳笑着,只是眼里是挥之不去的落寞。 夏淳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伤好的也快,只是常常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在发呆,要不然就是痴痴地看着夏依依,整个人,没有了原有的精气神。 夏依依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到底,因为她的冲动才会害的夏淳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等夏淳好了之后,夏依依拉着他到院子里晒太阳,只可惜夏淳的兴致并不是特别的高,话也比之前的少了。 “夏大哥,你是不想同我说话了吗?”夏依依站着,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夏淳,说道。 夏淳回过神来,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情绪有些紧张的说道:“依霜,没有,不,我不是……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夏依依拍了拍他的手,道:“夏大哥,我不是要说你什么,只是不想看你这么发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 夏淳抓着她的手,急道:“依霜,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跟她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即使知道你不是她,可看着这张脸我还是忍不住把你当成了她了。” 夏依依抽回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夏大哥,你别紧张,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我到底不是她,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美好的女子的。” 夏淳摇摇头,他知道他再也遇不上了,在他心里,夏依霜就是最美好的,就算女子再好,可终究不是夏依霜。 夏依依到底不明白夏淳对夏依霜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所以她才会不经周全的考 虑就把这事告诉了夏淳,要不然夏淳也不会如此的措手不及。 夏淳人又发呆了,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他低低的说道:“依霜,我知道你不是她,只是你在我面前,我的心就难得的平静,透过你仿佛看着她站在我面前一样,那时候她总是一脸爱笑的给我水喝,每次我外出做工赚钱她都会依依不舍的让我早点回来,要知道那次去就是永别,我宁愿永远都不出夏家村,我很后悔,是我把她给害死了。” 夏依依沉吟着,须臾,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的死应该算是夏家村人的冷漠间接害死的,你也别太自责了,你护着她,可她到底是一名娇弱的女子,抵不住流言蜚语的中伤。” 夏依依只是安静的听着,夏淳又簌簌叨叨的说了好多,无非就是,夏依霜是个多么温婉的女子,虽然从小无父无母,可自学成才,琴棋书画,针织刺绣,她无一不会的,这些她都是随夏淳进县城看过一遍,听过一遍就会的,可以说她是村里的才女,天分极高,只可惜村人容了她十多年到底还是容不了了,这么好的女子却有这么多人容不下她。 夏依依也只叹,老天有时候真的挺不公的。 安慰了夏淳几许,夏依依道:“夏大哥,振作起来,要是不行,你权当我是依霜就是了,我顶着她的脸,也只能是夏依霜了。” 夏淳笑了一下,脸色好看了不少,他道:“依霜,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厉害的,我也就不怕你吃了暗亏。” 夏依依在这陪夏淳用了中膳之后,这才抽身离开了院落,往拓跋璟那里去。 这才进去,就见拓跋清雅正纠缠着拓跋璟,整个人几乎都挂在拓跋璟的身上了,嘴里还嚷嚷着:“九皇叔,清雅不嫁给别人,你要是让清雅嫁人,清雅立马出家当尼姑去。” 夏依依的头上飞过无数只的乌鸦。 只听拓跋璟清冷的说道:“你要当尼姑本王不会拦着,本王会着人让清灵师太对你多关照一些。” 拓跋清雅怔了下,接着哭的更加的大声了,喊道:“我不管,我不管。” 夏依依头上飞过的乌鸦更多只了。 “拓跋清雅,你闹够了没?”拓跋璟有些不耐的说道:“你要是再这样闹的话,本王会命人把你绑回王府,直到送你上轿子才许你出门。” 拓跋清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拓跋璟冷声道:“回去。” 拓跋清雅道神情有些颓丧,道:“九皇叔,清雅不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你明明说过不干涉清雅的婚事的,为什么不经过清雅的同意就要把清雅许给段大学士的嫡出二儿子?” 拓跋璟背着手,冰冷的看着拓跋清雅,道:“段家二公子相貌、人品皆属上乘,为人非常的正直,今年十七,家中无妾室通房,只要你进门五年无所出,才许他纳妾生子,如此人品上乘的男子才是你最终的归宿,你别在给本王胡闹了。” 拓跋清雅闹起了脾气:“清雅不管,别说是段家嫡出二公子,就是永信侯的唯一独子清雅也不想嫁,九皇叔要是逼得急,清雅直接削发为尼。” 说完,拓跋清雅直接甩袖就走,结果迎面碰上了夏依依,她狠狠地瞪着夏依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扬手就要往夏依依的脸上拍去,拓跋璟怒沉声道:“清雅,不可!” 不过夏依依的动作更快,直接抓住了拓跋清雅的手,道:“郡主,气大伤身,而且容易长皱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拓跋清雅气性很大的说道:“放手,要不然本郡主给你好看。” 夏依依手中加大了力度,握的拓跋清雅的手都青紫了她才若无其事的松开了她的手,面上恭敬的说道:“民女无疑冒犯郡主,还请郡主消消气。” 拓跋清雅像只被惹怒的蛇,冰冷的看着夏依依,冷讽道:“夏依霜,你以为你能得九皇叔庇佑一辈子?等哪一天你入不了九皇叔的眼了,本郡主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护着你。” 夏依依嘴角含笑,道:“这个就不劳郡主的担心了,民女想 到时候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拓跋璟大步上前,沉脸道:“清雅,你是越发的放肆了。” 拓跋清雅委屈的看着他,道:“九皇叔,你以前虽然也爱训斥清雅,可从来不会落清雅的脸子,都是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给你下了什么药,竟然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与段家联姻一事是不是这个狐狸精……” “啪!”的一声,拓跋清雅的脸上印出了五个非常鲜明的手掌印。 拓跋清雅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拓跋璟会打她。 “九皇叔,你打我?” 拓跋璟也怔了下,他对拓跋清雅虽然严辞令色,不过还真的从来没有打过她,不,应该可以说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如今打了她一巴掌,他心里说真的也挺不好受的。 拓跋璟道:“你性子越发骄纵,本王再不管管你,只怕你嫁到夫君家也是没大没小,平白的丢了皇家的脸。” 拓跋清雅红着眼,嚷道:“你们一个个的嫌我没教养,为何在我小的时候不教?只是一味的纵容,等我被你们养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们反倒在这里说了,有想过我的感受?” 拓跋璟沉着脸,非常的冷峻不已。 拓跋清雅倔强的看着他,又道:“九皇叔,你口口声声说清雅任性,可清雅贵为郡主,难道就没有一点骄纵的资格吗?” 夏依依走上前来,客气有礼的说道:“郡主,民女可以说一句吗?” 拓跋清雅没好气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 拓跋璟凤眸深处闪过一道冷冽,冰冷道:“清雅,你要是在如此没大没小的话,本王会请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回来重**导你礼仪规矩。” 拓跋清雅咬着唇。 “回去,本王会亲自上门同段大学士谈你和二公子的婚事,尽量在春节过后就让你二人成婚。”拓跋璟背着手,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拓跋清雅一双含泪的珠眸委屈的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叔,就算清雅不喜欢,你也要逼清雅 嫁入段家吗?” 拓跋璟只是道:“段家二公子人品家世都好,属于正人君子,本王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拓跋清雅咬着唇,不过并没有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跑。 “来人,送郡主回去。”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 李德全小跑的跑了过来,弯身客气的道:“郡主,这边请。” “滚开!” “郡主,请随奴才这边走。”李德全坚持道。 “李德全,本郡主告诉你,你不过是条没有尊严的狗而已,你给本郡主滚开。” “……” “你个**才,连本郡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拓跋清雅扬起手,就要往李德全的脸上扇去,半道上被夏依依抓住,只听夏依依说道:“郡主,奴才也是人,民女想有些时候你还是口下留情的好。” 拓跋清雅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狐狸精。” “谢过郡主的夸赞。” “……” 最后,拓跋清雅甩了甩衣袖,领着她的丫鬟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依依随拓跋璟进了书房,拓跋璟的脸色还是非常的阴沉,夏依依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紧皱着的眉头,低声道:“爷,你管不住一个小丫头片子,也真是够逊的。” 拓跋璟抓住她作乱的手,深深地看着她,道:“刚刚清雅的话,你别放在心里。” 夏依依调皮的眨了眨眼,道:“什么话?我全都给忘了。” 拓跋璟浅笑出声,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本王还真是淘到了一个宝贝了,被人如此说了还能好声好气的。” 夏依依更加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难道爷喜欢大吵大闹的?” 拓跋璟把她拥入怀中。 “不,你这样子就刚刚好。”良久,他说道。 夏依依明白他心里有些烦闷,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说道:“爷,要不要我替你管制一下那小丫头片子?” 拓跋璟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本王记得你与她的年岁相当,你唤人小丫头片子,那你岂不是也是小丫头片子?” 第240章 信你 夏依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爷,有时候不能光靠外表,还要看这里到底聪不聪明,你得到我,就是得到了一座金矿,等我替你赚了银子回来,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拓跋璟竟是无条件的相信了她的话。 “那本王就等着你这座金矿让本王成为京城第一首富了。” “爷难道不想成为天下首富?” “容本王想想,这个提议好像更加的不错。” “爷就不觉得我这是在信口开河?” “你有吗?” “爷觉得有,那便是有,爷觉得没有,那便是没有了。” “本王信你。” 一句“信你”,让夏依依的心里更加的偎贴,一个男人,能够全心的信赖你,那只能说明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面了。 “爷,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绝对一辈子跟着你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你不弃,我就不离。” 拓跋璟的回答是,把她搂的更紧。 “夏依霜,你是本万的宝贝。” 两人在书房里腻歪了好久,夏依依才从书房里面出来。 没了拓跋清雅的闹腾,夏淳低沉了几日之后人也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比起往日来话少了一些,人做事也更加的勤快了,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口口声声的要娶夏依依为妻,不过夏依依的饮食他还是非常关心的,如此的小插曲倒是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过了两月。 京城也入了秋,天气慢慢的转凉,百姓也纷纷换上了有些厚的裙裳,而原本应该有些萧索的街道却热闹非常,百姓不是倚在酒楼客栈的栏杆上翘首以盼,就是打开自己的房屋往外望,如此的热闹无非就是暹罗国的国君带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十公主已经到了京城城门的外头,再过不久就可以进京了,听闻这位十公主长得倾城倾国,美丽的不可方物,这让京城的百姓无不热血沸腾。 所有的人都在翘首以盼,就奢望着运气好一点能够见到传闻中倾城倾国的十公主。 不过半个时辰之久,城门大开,两行训练有序的护卫骑着高大的骏马进来, 而跟在他们中间的是两顶精致的轿子和无数相貌具有异国风情,身姿曼妙无比的少女,那些少女每走一步就往天上洒下了芬香的牡丹花瓣。 倚在栏杆上的百姓个个都瞧呆了,一个推搡着一个,就盼着能够更近的目睹着佳人绝美的容颜,那些站在前头被推搡的男人,气愤的大喊道:“别推!别推!都快掉下去了。” “快看,快看,佳人坐的轿子进了,这些伺候的丫鬟一个个长得都这么美了,想来这位十公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所有的男人更加的亢奋了。 下一秒,他们都纷纷的涌向楼梯口,争先恐后的下楼去了。 出了客栈,他们与其他老百姓齐齐的跪在地上,高喊道:“草民/民妇等参见暹罗国国君和公主,国君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暹罗国国君掀开车帘,朝外面挥了挥手,跪在地上的老百姓的声音更加的沸腾了,尤其是看到因微风轻轻吹拂而露出的暹罗国公主那绝美的容颜的时候,老百姓看的有些惊呆,下一秒,他们爆出了惊雷般的声音: “公主,公主,你好美。” 那声音,震耳欲聋,十公主那一刹那露出的侧颜,惊艳了整个京城,就连素有美名的拓跋薰,恐怕也及不上她的美,恐怕唯有十多年前有第一美人之称的季夫人,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吧。 暹罗国的军队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拓跋恂领着拓跋璟和拓跋睿等人侯在了金銮殿的外面,见人来了,众人拾级而下,迎了上去,暹罗国国君也掀帘从里面走了出来,而还未到就已经在京城掀起了一股茶余饭后谈论的风暴的十公主也款款的走了出来,她的容貌暴露在皇宫这所繁华的宫殿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她惊世绝伦的外貌给惊呆了,以拓跋恂为首的队伍的脚步都纷纷顿了一下,差不多过了五秒,他们才面不改色的走了过来。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暹罗国国君抱拳,客气的说道。 待他行 完礼,他身后的女儿也走上前来,声音如莺,非常的好听:“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随来的丫鬟和侍卫也纷纷行礼:“奴婢/属下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拓跋恂振臂,颇有帝王气势的说道。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拓跋恂亲自扶起暹罗国国君,却对十公主说道。 十公主依言抬起头来。 异国绝美的外貌还是让拓跋恂的目光闪了一下,饶是他见过美人无数,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女是他见过最美的,瓜子脸、坚挺小巧的鼻子、饱满性感的唇、深邃的杏眸、柳叶眉,雪白无瑕疵的肌肤,脸蛋精致的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拓跋恂怔了下,才道:“国君,这位就是你信中提及的爱女十公主?” 暹罗国国君很满意自己的女儿带来的效果,客气道:“回皇上,正是小女,小女从小被臣给宠坏了,性子有些骄纵,还望皇上不要见怪才是。” 拓跋恂笑道:“公主容貌倾城,言谈举止得体,并无国君说的骄纵二字,怕是国君谦虚了。” 暹罗国国君笑道:“难得皇上不嫌弃,晴儿,还不快谢过皇上?” 十公主巧笑倩兮道:“谢皇上的夸赞。” 拓跋恂笑道:“暹罗国素来不与中原来往,没想到国君和公主的中文说的如此之好,朕实在是惊讶非常。” 暹罗国国君大笑,道:“暹罗国虽然未与中原来往,不过素来仰慕着中原的博大精深,所以每位子女都会被教授汉字,学习汉语,所以暹罗国百姓每个人都能说汉语,不过对于这里面的博大精深就没有那么的了解透彻了,不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才是。” 拓跋恂笑道:“竟有这事?也是朕过于繁忙并不太关注周边小国的情况,若不是国君一说,朕竟不知还有这么一个小国如此崇拜着我泱泱中原的文化。” 国君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反正拍马屁也不要钱,能说多少就是多少。 等两人热聊完 ,拓跋璟和拓跋睿等人才纷纷上前,虚虚的行了一礼,道:“臣拓跋睿,臣拓跋璟见过暹罗国国君。” 暹罗国国君自然听说过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的大名,哪里敢受了他们的礼,忙回礼道:“今日能见到传闻中的两位王爷,我真是荣幸之极。”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也只是笑笑。 拓跋恂掩下了眼里闪过的异动,笑道:“既然国君也认识朕的五皇弟和九皇弟,那朕就不多做介绍了。” 暹罗国国君不吝惜的赞美道:“皇上好福气,朝上有五王爷和九王爷扶持你管理朝廷,边陲之地有慕容大将军替你守着,大历有三大镇国之宝,加上皇上的治理有方,也难怪大历如此的繁荣昌盛,生生不息,这可得仰仗着皇上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臣对皇上的能力佩服不已。” 哪个人有谁不爱听好话的?恐怕没有。 所以拓跋恂被他恭维的龙心大悦,对暹罗国来的人也多了几分好感,加之十公主容貌倾城倾国,拓跋恂招待的更加的用心了。 “国君,上面请,朕已经给你们准备了洗尘宴,你们万里迢迢的来到京城,路上恐怕吃了不少的苦头,先进寝殿沐浴一番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晚上宴会就会开始。” 拓跋恂说道。 “有劳皇上了。” 暹罗国国君客气的说道。 顿了下,他又道:“皇上,小女名为风晴依,是臣依照中原的风俗特意取的。” “风晴依?好名字。”拓跋恂不吝惜的赞美道。 风晴依敛眉低首,规矩的说道:“谢皇上赞美。” 拓跋恂对着她的容貌又是一阵的恍惚,她实在长得太美了,站在人群里绝对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如此的绝代佳人,即使是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炫目的存在,何况是说了话呢。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你先随国君下去休息一下,晚上朕再为你父女二人举行洗尘宴。” “是,皇上。” 等暹罗国国君和十公主被宫女领着下去之后,拓跋恂含笑的对他身后的各位王爷说道:“各位皇弟,你 们觉得暹罗国的十公主如何?” 拓跋恂有意在各位王爷当中挑选一位与之联姻,这已经是昭然若揭之事,所以并没有人感到惊讶。 六王爷拓跋袂拱手道:“回皇上,臣弟觉得这暹罗国的十公主果然是名不虚传,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臣弟敢说从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就连自诩京城第一美人儿的二皇姐恐怕也不能与她比美,此女当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没有多少个,中原美人多是多,可跟这番邦的美人儿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了。” 拓跋恂只是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拓跋睿和拓跋璟,道:“五皇弟和九皇弟觉得这位十公主长相如何?” 拓跋睿语气淡淡的说道:“皇上,论长相,你觉得她比得过我们兄弟二人吗?” 就算不想承认,拓跋睿都知道他的外貌美的雌雄难辨,这世上恐怕没有多少个人能够比得上。 拓跋恂被噎了下,确实,他们兄弟二人的容貌都是极美的,美的超出了想象之外,世间女子,恐怕难有几个能够比得上的。 “既然她连臣弟都比不过,皇上觉得臣弟会在乎女子的外貌吗?”拓跋睿再次把问题扔回给了拓跋恂。 拓跋恂温和的笑道:“五皇弟长得一表人才,自然也配这世间难寻的美人儿,朕倒觉得这十公主容貌极美,与你倒是挺配的。” “确实挺美,不过就不知道这内里如何了?若是个草包公主,臣弟恐怕连跟她待超过一秒的时间都觉得厌烦。” 拓跋恂只是温和的笑笑。 “九皇弟,你觉得她与夏姑娘,谁美?” “回皇上,单论外表,她确实胜过依霜,不过到底是外邦的女子,习俗文化都不同,在京城生活恐怕也不会习惯的。”拓跋璟冷静地回答道。 “我们大历皇朝也有过番邦公主为后的例子,既然她们能为后就说明她们在中原生活的挺好的,想来这位十公主在这生活上一段时间就会如鱼得水的,这个倒没有什么担心的。”拓跋恂背着手,声音温润的说道。 拓跋璟不置可否。 第241章 推脱 “十公主初来乍到,并不熟悉京城,你们往日得空就带她到处的走走看看,尽一尽地主之谊。” 其他对风晴依的外貌很感兴趣的王爷立马应道:“是,皇上。” “五皇弟和九皇弟呢?” “皇上,臣弟府中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恐怕三五日内抽不开空来。”拓跋睿抱拳,说道。 而拓跋璟则说道:“皇上,臣弟想其他皇兄和皇弟应该对十公主更感兴趣,臣弟就不瞎掺和了。” 拓跋恂的脸微微一沉,道:“朕的旨意,二位皇弟真的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吗?” 皇上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璟和拓跋睿能抗旨吗?不能。 “臣弟二人不敢。” 拓跋恂的脸就像是会变戏码一样转温和,道:“那带公主到处逛逛的任务就拜托二位皇弟了。” 拓跋恂这话其他王爷听了心里自然不太高兴。 “皇上,臣弟等都可以带公主出去逛逛的,她要是看上了什么,臣弟等也可以自掏腰包给她买的,绝不会吝啬。”三王爷自告奋勇的说道。 拓跋恂看了他一眼,道:“三皇弟早已娶了王妃,家中侧妃侍妾也不少,难道你想要堂堂公主嫁给你为侧妃吗?” 三皇子默,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与拓跋恂同辈还没有娶亲的也就只有拓跋睿和拓跋璟了。 其他王爷的脸色皆是一变,他们现在就好如饿极了的野狼,看着美味的山珍海味近在眼前却是触手不及,那种让人心痒痒却求而不得感觉让人痛苦不堪,他们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皇上,臣弟等也是可以带公主到处逛逛的,替您尽一尽地主之谊。”其余王爷据理力争道。 拓跋恂背着手,温润的说道:“各位皇弟若是得闲,不防替朕处理一些朝中之事。” 其他王爷听了只得诺诺的应了声是。 “五皇弟和 九皇弟二人留下,其余的人先退下。”拓跋恂挥了挥手,道。 “是,皇上。” 其余人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 “二位皇弟,随朕一起走走吧。”拓跋恂说道。 “是,皇上。” 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走到信步而走,不知不觉之间就走到了御花园。 拓跋恂看着即使到了秋天还是盛绽的花朵,道:“这时间过得还真是挺快的,眨眼之间就到了秋天了,记得二位皇弟前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是夏天,一晃就过了一年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不置可否。 拓跋恂温润的说道:“暹罗国十公主容貌精致,沉鱼落雁之姿,出水芙蓉之貌,放眼整个京城也就二位皇弟能够匹配得上,朕还是希望你二人能够把心思多花在上面一点。”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同时抱拳,说道:“皇上,臣弟二人早已心有所属,恐怕难消十公主这样的美人恩。” 拓跋恂眼里闪过一道暗芒,讳莫不明的看了他二人一眼,道:“二位皇弟当真对公主半点意思都没有?”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若朕强行让你二人的其中一个娶了她呢?” “皇上之命,臣弟不敢不从,只是皇上若执意要臣弟娶一个没有感觉的女人,臣弟会在婚礼前夕杀了她。” 拓跋睿冰冷的说道。 在他看来,唯有死人,才不会觊觎他的美色。 而拓跋璟如此说道:“皇上,臣弟对她无感,她想嫁入晋王府也不是不可,只是只能做小,臣弟的正妃之位另有他人。”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为了不娶她,你们当真不惜违背朕的命令吗?” 拓跋璟和拓跋睿抱拳道:“臣弟二人不敢。” “朕看你们为了一个女人,是什么都敢了,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臣弟不敢。” 拓跋恂 有些心烦的挥了挥手,道:“朕也不阻止你二人对夏依霜有好感,不过朕丑话可说在前头了,她只能为侧妃,至于正妃,朕会亲自替你们选的。” 拓跋璟和拓跋睿脸色有些阴沉。 “皇上,你当日允诺不干涉臣弟的婚姻大事,天子一诺重如千斤,难道要背背信弃义?” “九皇弟真要如此认为朕的一片好心?” “臣弟不敢。” 拓跋恂背着手,脸色有些不好看:“两位臣弟,如今长大了,各自为阵,连朕的话怕是也听不进去了吧。” 拓跋恂这话要是坐实了,拓跋璟和拓跋睿只怕是要落下欺君之罪了。 “臣弟二人不敢。” “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敢,却屡屡的违抗朕的命令,这就是你二人的待君之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直挺挺的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臣弟二人无意冒犯皇上,若皇上觉得臣弟二人已经冒犯了皇上的龙颜,臣弟二人自请一百棍杖。” 拓跋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二人,低声道:“你们现在翅膀**,是料定了朕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吧?” 拓跋睿和拓跋璟低着头,不过脊背挺的直直的。 拓跋恂低头看着他们,良久,他低低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道:“你二人是朕最喜欢的皇弟,这大历江山也是有你们才坐得稳,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你们是大历的功臣,纵然功高盖主朕心里也没有过芥蒂,仍旧像长兄一样的礼遇你们,只可惜你们一直未能领会朕的一片苦心。” “臣弟二人罪该万死。” “起来吧。” 拓跋睿和拓跋璟仍旧笔挺的跪在地上,就算是跪着,还是让人看到了他们身上的傲骨。 “怎么,真的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臣弟二人斗胆,得罪了皇上,自请五十棍杖。” 拓跋恂沉下脸来,不怒自威 的说道:“起来,朕虽没有你二人的才能,可到底还是一国之君,还是说你们想抗命不成?” 最终,拓跋睿和拓跋璟还是从地上起来了。 因为夏依依,这是拓跋璟和拓跋睿第一次和拓跋恂起了冲突,要是再来两三次,只怕三人牢不可摧的兄弟情义就得瓦解了。 “你二人,是朕最为器重的皇弟,也是满朝文武中最为出色的臣子,君臣兄弟,朕先是把你们当成了兄弟,然后才是把你们当成了臣子,为了一个女人,你们当真要屡屡的违背朕的旨意?” 拓跋恂低低的叹了口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低着头。 拓跋恂也知道他二人一心为了他,忠心为国,绝对没有一丝的背叛之心,可看着兄弟二人为了一个女人屡屡的拂了他的好意,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在他看来,他们二人文采出众,能力卓绝,理应配世间最好的女子。 夏依依好是好,就是家世过差,就算是季家遗孤,也是背主的后代,当不得晋王妃或者是襄王妃,所以他才屡屡的想要替他二人寻世间最好的女子。 堂堂一国之君,也有着做媒婆的潜质啊。 “罢了,你们现在翅膀**,朕也管不了你们,也不想对你们动用重刑,重话说多了影响了你我三人之间的兄弟情义。” “劳皇上担心,是臣弟二人之罪过。” “行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也不必如此客套。”拓跋恂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朕看暹罗国的十公主容貌绝俗,礼仪举止也挑不出错来,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你们也先不要那么早的就否决了,先带着人逛逛,培养培养感情。” 拓跋恂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睿和拓跋璟要是再推脱的话,那便是大不敬了,所以也只得抱拳应道:“ 是,皇上。” 拓跋恂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难得两位皇弟能想通。” 拓跋璟和拓跋睿不置可否。 “晚上就要为暹罗国国君和十公主举行洗尘宴,二位皇弟也准备准备,让暹罗国的人都看看我大历皇朝的风采。”拓跋恂说道。 “是,皇上。” “行了,朕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你二人也先出宫吧。” “是。” 等拓跋恂离开之后,拓跋睿好看的蓝眸袭上了一抹愠色,不冷不热的说道:“九皇弟,本王看那十公主长得倾城倾国,而你又是大历出名的战将,英雄配美人,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单论美,我觉得没有人能比得过五皇兄吧,而那十公主也是天姿国色,你们看起来般配至极,我就不插上一脚了,兄弟妻,不可戏,道理我还是懂的。” “九皇弟也学会跟本王客气了?” “五皇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一直对你礼遇有加,什么好的都紧着给你的。” 拓跋睿嘴角冷勾,他还从来不知道拓跋璟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本王不知九皇弟何时变得如此的能说会道了。” “五皇兄有所不知,依霜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经不住闷,本王要是不懂得逗趣的话,只怕就被她嫌的体无完肤了,没办法,为了博美人一笑,本王也只能练练嘴皮子了。” 拓跋璟嘴里埋怨,可眼里的笑意和宠溺几乎能把人湮没了。 拓跋睿藏在袖口里的手握紧,蓝眸深处闪过一抹阴霾,随即笑道:“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九皇弟你的性子确实不太适合她。” 拓跋璟背着手,嘴角浮现了甜蜜的笑容:“非也!五皇兄可能有所不知,她已与我在一块了,我已在筹谋娶她为王妃,我与她二人从此琴瑟和鸣,恩爱到白头,倒是五皇兄还是快些找个人的好。” 第242章 不想嫁入段家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九皇弟也学会开玩笑了,不过拿女子闺誉开玩笑,九皇弟不觉得有欠考虑了吗?未出阁的女子与外男私相授受,此事但凡传出去,毅霜的名声可就彻底的毁了,九皇弟应该也知道这个吧?” 拓跋璟笑道:“这个自然知道,不过我与依霜两情相悦,假以时日定能结为夫妻,到时候还请五皇兄赏个脸前来喝杯薄酒,好久未聚的兄弟也借这个由头好好聚在一块。” 拓跋睿眼里深处的阴霾更甚,道:“男未婚女未嫁,依霜最后嫁给谁还是个未知数,九皇弟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如此满的好。” “五皇兄此话差矣,我与依霜两情相悦,恐怕再过不久我就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京中人人艳羡的女子,我娶妻,难道五皇兄一点都不高兴吗?” 拓跋睿淡蓝色的双眸变了又变,眼里的神采讳莫难测。 “九皇弟娶妃生子,本王这个当兄长的自然替你高兴。”拓跋睿淡道:“只不过人还未娶到手,九皇弟别把话说的太满了,省得自打了一大巴掌,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拓跋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直在不远处打酱油的李德全凑了上来,弯身道:“爷,所有人都离开了,你也要出宫吗?”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道:“回吧。” 暹罗国的国君和公主的到来,拓跋恂为他们举行的洗尘宴隆重非常,京中的文武百官,但凡是从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得携家眷参加,所以能够出席的女眷都好好打扮了一番,坐上马车按官职进了皇宫。 拓跋璟也盛装打扮了一番,也命人好好地打扮夏依依,不过夏依依的身份暂时还只是他的贴身丫鬟,就算打扮也不能把风采盖过了名门望族中的贵女。 今夜的夏依依身穿了一件鹅黄色水晶百蝶镂金长裙,脸上淡妆轻抹,双颊绯红,小巧的朱唇点了点点的口红,长及腰的青丝一半高高的挽起,一根晶莹透亮 的玉钗斜插入鬓,固住了青丝的掉落,一半青丝垂下,垂至腰部,黑如墨,软如缎,如此清丽的打扮,更把夏依依衬托的清丽脱俗,美丽的不可方物。 乍然见到如此打扮的夏依依,拓跋璟一时之间瞧呆了,在他看来,如此的夏依依让天地万物为之失色,纵然是没众人夸赞的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人的风晴依恐怕也不及她的半分。 被拓跋璟不加掩饰的看着,饶是夏依依脸皮厚也觉得脸皮有些发烫,双颊更是绯红,灿若桃花。 拓跋璟的神色变了又变,大步的朝夏依依走去。 “你好美!”拓跋璟不吝惜的赞美道。 夏依依双颊有些绯红,不过投注在她身上不一的目光她还是注意到了,她来历不明的被拓跋璟放在晋王府里,无名无分的甚至比后院的那群侍妾还要惨,她如此身份不上不下暗地里却又和拓跋璟在一块了,拓跋璟对她宠爱有加,府中之人对她羡慕的同时其实更多的是嫉妒与不屑,不屑她的不洁身自好。 好在她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还能如此的面不改色,游刃有余的处理着那些在暗地里对她冷嘲热讽的仆从。 夏依依落落大方的说道:“多谢爷的夸赞,爷今日也非常的英俊。”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羡煞了一干人,以琴氏为首的那群侍妾,眼里嫉妒的光芒险些藏不住。 其中一名侍妾笑声的说道:“琴姐姐,妾身看王爷对夏姑娘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啊,往日皇宴王爷都极少带人,没想到这次回京,皇家举行两次宴会,王爷两次都把人带进宫去了,看来这夏姑娘不是晋王妃也是侧妃,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爬的这么高,哪像我们,窝在后院这么多年就盼着王爷能够青睐,哪曾想王爷连看都不看一眼,琴姐姐,你可要小心了,这管家权才到手别一下子就给交出去了,人家孙姐姐可是管了好几年才交出去的。” 琴氏的脸扭曲了下,转 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挑拨离间的女人,道:“习妹妹,你要有空就多漱漱口,要不然你一张口我都能闻到你的口臭味,要是被王爷闻到了,指不定心里怎么想你。” 习氏的脸色僵了僵,道:“琴姐姐好厉害的一张嘴,只不过等夏姑娘成了后院的女人,妹妹看姐姐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厉害了。” 琴氏紧握着手,咬牙切齿道:“这个就不劳妹妹的担心了。” 习氏面上笑着,心里却阴狠的想到:你就装大度吧,等哪天你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孙氏的下场也就是你的下场了。 琴氏自然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款款的朝拓跋璟的方向走过去,举止大方的行礼道:“夏姑娘今日可真美,我险些都不敢相认了,恐一时把人给认错了,晋王府能有姑娘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我们这些女人怕是成了残花败柳之姿了。” 拓跋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夏依依客气的笑道:“琴主子就不要寒碜民女了,要说貌美如花,谁人不知晋王府的后院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就单是琴主子,容貌秀丽,举止落落大方,不似寻常出身,反倒像是世家贵女了,民女瞧着羡慕万分。” 话毕,琴氏怔了怔,有些言不由衷的笑道:“夏姑娘的嘴儿真甜,说的天花乱坠的害我险些都相信了。” 夏依依客气道:“民女字字属实,句句发自肺腑。” 琴氏笑道:“那我就谢谢夏姑娘的夸赞了。” 拓跋璟沉着脸,道:“时间到了,走吧。” 出了晋王府的大门口,拓跋璟亲自护送夏依依坐上马车,等夏依依上马车的空档,他说道:“后院的那些女人你不要理会,本王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道:“爷这么说,就不怕伤了佳人的心?” 拓跋璟睥睨的说道:“她们伤不伤心,与本王何干?本王只在乎你一人就是了。” 夏依依眼里含笑,心情看上去似乎非常的不错。 是啊, 她的男人,只要管她开不开心就足够了,其余的女人伤心还是难过,于他何干? 她绝对不会认为拓跋璟这样是不近人情的表情,拓跋璟要是表现出对其他女人心疼呵护的样子,她才改考虑要不要继续和他在一起了,惦记着整片森林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现代女人总结得很好,暖一个女人的是暖男,暖一群女人的就是中央空调了,她喜欢吹空调,可不喜欢对着无数女人殷勤的空调。 她心情很好,连带着在皇宫外头看到也要进宫的拓跋清雅和拓跋薰也觉得没有那么的讨厌了。 拓跋薰朝拓跋璟点了点头,笑道:“九皇弟,本宫听说这暹罗国来的十公主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皇上有意在未成亲的王公贵族中挑选一名青年才俊与之联姻,要本宫看,这王公贵族里没有成亲又样样出类拔萃的也就你和五皇弟了,如斯佳人,你可要好好把握了,本宫还想着抱侄儿侄女,你可别让本宫等太久了。” 拓跋璟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皇姐,你放心吧,你的皇侄子侄女很快就有了,不过本王的王妃另有其人,至于是谁,等到本王大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二皇姐还是勿操之过急的好。” 拓跋薰保养的很好的芊芊素手动了动,笑道:“九皇弟有人选了就好,只是别一时头脑一热的就选了上不得台面的阿猫阿狗,要不然平白的让人贻笑大方了。”说完,拓跋薰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夏依依。 夏依依权当没有看到拓跋薰的目光,只乖巧的站在拓跋璟的身边。 而拓跋薰身边的拓跋清雅则说道:“二皇姐,九皇叔现在看上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一只狐媚勾人的狐狸精,这只狐狸精可厉害着,你可得小心了,可别被她抓伤了。” 拓跋璟凤眸一沉,暗含警告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清雅,把嘴巴放干净一些,别到处的乱咬人,如此没有规矩,要是被段家的人 听去,他们会如何想你?”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恨恨的说道:“九皇叔,清雅是绝对不会嫁入段家的。” 拓跋璟抿着唇,不怒自威的看着拓跋清雅。 拓跋清雅下意识的躲到了拓跋薰的身后,拓跋薰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迎眸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你也知道清雅的性子,婚姻一事你得好好地跟她说,硬塞的话她可能会有排斥的心理,不过本宫看这段家二公子的人品也是好的,回去本宫一定好好开导她一下。” 拓跋璟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 拓跋璟带着夏依依进了宫,拓跋薰和拓跋清雅落在后头,拓跋清雅扯了扯拓跋薰的衣摆,道:“二皇姑,清雅不要嫁给什么姓段的,你答应过要为清雅做主的,难道你要食言而肥?” 拓跋薰扫了她一眼,淡道:“原来你还知道食言而肥这个成语啊。” 拓跋清雅气急,跺脚道:“二皇姑,清雅跟你说的是正经事,你怎么能这样啊?你是不是同九皇叔一样,不再为清雅做考虑了?” 拓跋薰瞬间沉下脸来,没好气道:“本宫不为你考虑?拓跋清雅,你说话可要摸着良心说啊,你做了多少错事还不是本宫替你擦屁股的,你现在倒好,一丁点小事就来质疑本宫了,本宫还真是白疼你一场了。” 拓跋清雅缩了缩脖子,她也怕真惹了拓跋薰生气,好声道:“二皇姑,你也别生气了,清雅只是随口说说,清雅知道你最好了,你帮清雅去跟二皇叔说说,清雅真的是不想嫁入段家。” 这次拓跋薰没有再依着她,反而说道:“你也别闹了,本宫到觉得段家二公子是颗好苗子,为人正直,人品上佳,陪你,本宫都觉得对不住人。” 拓跋清雅心里失望透顶,不过也不敢把拓跋薰得罪的太狠了:“二皇姑,清雅真的不喜欢那姓段的,你素来疼清雅,难道你愿意清雅刚嫁过去不久就郁郁寡欢吗?” 拓跋薰默然,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243章 福贵与爱情不能同时兼得 拓跋清雅撒娇道:“二皇姑,你最疼清雅,也知道清雅的性子,要是这样嫁过去的话,恐怕难得长辈的喜欢,也许段家最开始会看在清雅得身份上忌惮几分,可时间一久,他们总会有烦的时候,纵然清雅能依靠着你和九皇叔,可你们到底也不好插手清雅的婆家之事,到时候清雅如何下场,二皇姑也该想得到。” 拓跋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如此的不讨喜啊。 不过她到底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她若有所思,最后才道:“这事本宫会同九皇弟说,不过你也别想着嫁给夏淳那个穷小子,你的身份注定了你只能嫁入王孙贵族之家,你要是想嫁给夏淳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舍掉郡主的身份,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拓跋清雅沉默,荣华富贵她要,可夏淳她也想要,她就是这么的贪心。 “怎么,不想?清雅,生在皇家,你得了寻常人望尘莫及的荣华富贵,就得受着一些你并不愿意之事,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要执意嫁给你所谓的真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放弃这令人艳羡的荣华富贵而已。” 拓跋清雅这下彻底的沉默了。 拓跋薰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进宫吧,别让人等急了。” 拓跋清雅乖乖地跟着拓跋薰坐进了轿子里,轿内,她低落的说道:“二皇姑,清雅当真不能嫁给夏淳吗?” “能,只要你能舍弃荣华富贵。” “……” “不能?既然不能,你就得乖乖地嫁人,就连九五至尊有时候为了权衡文武百官在朝中的权势不得不宠幸他根本不爱的女人,更何况是你呢?你就别再跟本宫说些傻话了,你也是被本宫等宠坏了,才会说出如此蠢的蠢话来。” 拓跋薰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拓跋薰眼里闪过一抹阴狠,面上却说道:“清雅知错了。” “你最好是知错了,要是再闹着嫁给夏淳的话,你就跟他当个田舍翁吧。” 顿 了下,拓跋薰又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嫁人,也要看人愿不愿意娶你才是。” 拓跋清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拓跋薰抓着她的手,语重轻长的说道:“清雅,本宫是过来人,知道不想爱的夫妻过的有多么的苦,嫁的夫君好一点的,他还能念着你是他的妻子而对你敬重一些,若不然,你过得比猪狗都不如他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拓跋清雅只是垂着头。 拓跋薰又道:“清雅,你别怪本宫危言耸听了,本宫看得出那夏淳对你一丁点意思都没有,你就算嫁给他,过的也会非常的辛苦,你真的愿意这样?” 良久,只听拓跋清雅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夏依霜挡在前头,清雅不会这般狼狈的。” 拓跋薰冷静且残酷的戳穿了这个事实:“当真仅仅只是因为夏依霜吗?” 拓跋清雅沉默。 “清雅,你心里明白,夏淳心里没有你,就算没有夏依霜,也会有个李依霜的。” 拓跋清雅抬起头,双眼有些猩红。 她咬牙道:“二皇姑,清雅有何不好的?清雅如此身份,如此外貌,难道还配不上他一个农民出身的吗?” 拓跋薰勾了勾唇,平静道:“本宫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儿,可你皇姑父还不是照样不爱本宫,宁愿守着一块不会说话的灵牌,也不愿多看本宫一眼,情爱一事,若是单论外貌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拓跋清雅沉默着,可眼里还是不服。 拓跋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年纪还小,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爱慕人也是正常,只是情爱跟婚姻可是不同的,你若嫁给夏淳,没有锦衣玉食,也许刚开始你还能靠着对他的爱慕撑过清贫,可久而久之你还能忍受得住?” “可……”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可皇家绝不容许堂堂郡主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除非你舍得舍弃掉一切,陪他过清苦的日子。” 拓跋清雅默。 “舍不得?舍不得就乖乖地嫁人生子。” 拓跋清雅颓然的靠在轿 子上。 拓跋薰闭上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说多了只会让拓跋清雅起逆反心理而已。 进了皇宫,陈公公就迎向了拓跋璟,行礼道:“王爷,皇上请你到御书房一趟。” “公公,不知皇上唤本王可是有要事吩咐?” 陈公公笑笑,道:“回王爷,奴才也不知,奴才哪敢揣测皇上的心思。” 拓跋璟点点头,道:“公公,劳烦你照顾一下依霜,本王不在,切不可让她受了什么委屈了。” 陈公公点头哈腰,道:“王爷放心去吧,现在整个京城里头的人谁不知道夏姑娘极得王爷的宠爱,就算有心想寻夏姑娘的晦气,也要掂量有没有得罪王爷的勇气。” “依霜就有劳公公的照顾了。” 陈公公点头,笑道:“王爷放心去吧,夏姑娘奴才会好好伺候着,不让人受丁点的委屈。” 拓跋璟点点头,侧头对夏依依说道:“你先在这里解解闷,本王去去就回来。” “爷,你快去吧,民女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拓跋璟离开之后,陈公公笑道:“夏姑娘好福气,能得了王爷得青睐,要知道多少世家姑娘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晋王,最后都是无疾而终,没想到姑娘就入了他的眼了,恐怕不知多少女人嫉妒着姑娘的好运气。”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公公过奖了,王爷如此优秀的人,要是民女没有一点过人之处,恐怕也入不了他的眼,公公说民女说的对吗?” 陈公公怔了下,随即笑道:“咱家算是知道晋王为何如此珍宝着姑娘了,凭着姑娘的胆识,也唯有晋王如此的人才才能配得上吧。” 夏依依客气道:“公公过奖了,配得上王爷的女子多,恰巧民女是其中一个而已,茫茫人海之中凑巧就遇上了。” 陈公公笑道:“看来咱家是老了,反而听不懂这情情**的真理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的拓跋璟,进了御书房,见除了拓跋恂外还有拓跋睿和暹罗国国君父女两。 拓跋璟的脚 步顿了顿,一下子就猜到了拓跋恂打的是什么心思。 他神色未变的走了过去,抱拳作揖道:“臣弟参见皇上,参见国君。” 拓跋恂走过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如此的多礼了。” 拓跋璟站起身。 拓跋恂好似没有看到拓跋璟不乐意的脸,笑道:“刚刚人多,你和五皇弟也没有好好同国君和公主说说话,朕叫你二人过来就是好好和公主认识认识,公主初来乍到,有很多东西还未了解,你二人代替朕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明日带人出去好好逛逛。” 暹罗国国君脸上的笑容更甚。 “五王爷,九王爷,小女就拜托你二人照顾了。”暹罗国国君客套的说道。 说完,他朝风晴依招了招手,道:“晴依,过来,同二位王爷说说话,今后也许你就在京城生活了,有二位王爷的其中一位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风晴依乖巧的迎上来,敛眉低首道:“晴依见过襄王,见过晋王。” 拓跋睿和拓跋璟心里就算再怎么的不乐意,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公主不必如此客气,你长得貌美如花,日后要是在京城生活,只怕不缺护着你的人。” 风晴依抬起头,朝他二人嫣然一笑:“襄王和晋王是在夸赞晴依讨人喜欢的吗?”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怔了下。 “公主有沉鱼落雁之貌,世间男儿就算柳下惠也不难喜欢上你的。” 风晴依歪了歪头,吐气如兰的说道:“柳下惠?那是谁?”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面相觑。 拓跋睿轻咳了一声,道:“不过是个人名。” 风晴依似懂非懂,好看的双眸滴溜溜的转,看着很是灵动的样子。 “二位王爷也会喜欢晴依吗?” 拓跋睿和拓跋璟又是怔了怔,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番邦的公主会如此的口直心快。 暹罗国国君插口道:“二位王爷,小女一直在暹罗国长大,暹罗国子民素来讲话大胆,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大声的说出来, 同中原的女子有一定的区别,二位王爷不要见怪才好。” 拓跋恂笑道:“国君不必如此客气,这以后也许就是一家人了,朕就喜欢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子,公主看着柔柔弱弱的,原来朕还以为是个需要人保护的,没想到说话如此直接,朕甚是欣赏不已。” 风晴依浅笑,这一笑,周边的一切为之失色。 “晴依多谢皇上的赞赏。”风晴依朝拓跋恂竖了竖拇指,道:“皇上,你也很英俊,晴依在暹罗国极少见过同你这般英俊的男子,就算是最伟大的勇士,也是长得极丑的。” 拓跋恂怔了一下。 暹罗国国君出口斥道:“晴依,不可造次了。” 拓跋恂摆了摆手,笑道:“国君,你别如此拘束,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公主如此性子,朕非常的喜欢。公主可否告诉朕,五皇弟和九皇弟二人可有你喜欢的?” 风晴依歪了歪脑袋,看看拓跋璟,又看看拓跋睿,福身道:“回皇上,晴依喜欢厉害的英雄?” 拓跋恂大笑道:“英雄?朕可告诉你,五皇弟和九皇弟可是我大历皇朝最有威望的英雄。” 风晴依又看着拓跋璟和拓跋睿,笑道:“皇上,晴依从古书上看到,说中原的英雄武功高强,会在房檐上飞来飞去,来能拉弓射箭,百步穿杨,不但如此,骑马也非常的厉害,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 “看来公主对中原文化还是挺了解的。” 风晴依越发的不拘束了,道:“晴依从小熟读中原的历史,也看过一些中原的野撰,对中原也有些了解,特别崇拜能够拉弓百步穿杨的英雄,不知二位王爷能不能做到?” “公主有所不知,五皇弟和九皇弟最擅长的便是拉弓射箭,一会宴会之上,朕便让二人表演给你看,可好?” 风晴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笑道:“皇上,真的?晴依可听过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君无戏弄,皇上可不许骗了晴依。” “公主,是君无戏言。” 风晴依双颊袭染上两抹淡淡的绯红,让她更平添了艳色。 第244章 美若天仙 如此**,险些让拓跋恂瞧呆了去,人间美色,哪个帝王不爱,哪个帝王不喜欢。 拓跋睿和拓跋璟见拓跋恂对风晴依频频的示好感,都纷纷的松了口气,与暹罗国的联姻,也不一定非得从王公贵族里面选,有时候帝王自己把人纳入后宫,他们想暹罗国的国君应该会更开心的。 陈公公在书房外说道:“皇上,宴会快开始了,您是要现在过去的吗?” 拓跋恂扬声道:“朕一会就去。” 说完,他转头对拓跋璟和拓跋睿说道:“公主如此美人,没有英雄护着也说不过去,二位皇弟亲自把人送过去,国君同朕一块过去就是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并不是特别情愿的应道:“是,皇上。”说完,他们转头对风晴依说道:“公主,请。” 风晴依眉眼含笑,俏皮的说道:“二位王爷,请。” 风晴依虽然是暹罗国的人,可中原文化倒是学了七七八八,举手投足间也未见一丝野蛮的影子,真真是美人一笑,处处可爱,惹人怜爱,倾城倾国。 拓跋璟、拓跋睿三人出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其带来的家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风晴依的身上,男的露出了痴迷的目光,女的目光则复杂了多,羡慕、嫉妒、怨恨、不甘,不一的目光齐齐的投在了风晴依的身上。 可以说,这一场宴会,风晴依成了全场的焦点了。 前脚被陈公公领进御花园场内的夏依依,看着信步进来的三人目光也不由得闪了闪,心里也忍不住赞道:不愧是美人胚子,也难怪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能在京城内掀起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斯美人儿,令人怜爱,恐怕会掀起一股热潮儿啊。 美人祸水,女人美到一定的程度,就算她没有坏心眼,也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着,红颜多祸水。 夏依依目光复杂的看了走在风晴依右侧的拓跋璟,暗道:拓跋璟,如此美人儿,你会爱上她吗? 也许风晴依,会是你我之间的障碍啊。 夏依依自然也知道暹罗国的 人这次来是做联姻打算的,如此美人儿,放眼大历皇朝恐怕也只有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能够配得上了,而现在拓跋恂命拓跋睿和拓跋璟护送风晴依进来,恐怕是要从其里面挑选一人来当暹罗国的驸马爷了。 夏依依的双眸暗了暗,藏在袖口下的双手握了握,低声道:“拓跋璟,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仿佛心有感应一样,拓跋璟转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拓跋璟冷肃的凤眸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微微上翘,以唇形说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本王在。” 夏依依轻笑出声,她刚刚还真的是庸人自扰之了,看来恋爱还真的会使人变笨,谈个恋爱就让她患得患失的,这个可真的是要不得。 “臣/臣妇参见襄王,参见晋王,二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纷纷起身,行礼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站在台阶上,振臂道:“各位大人,夫人,请起。” “谢王爷。” 文武百官及其家眷起身,只闻拓跋睿的声音传来:“各位大人,这位就是暹罗国来的十公主,今天早上其中一部分大人已经见过,本王就不在这多做介绍了,暹罗国与大历相隔万里,暹罗国国君携爱女不远万里而来,希望你们拿出东道主之仪好好招待客人。” 文武百官齐声道:“是,王爷。” 顿了顿,他们又异口同声的说道:“欢迎十公主来到大历皇朝,我等定尽地主之谊,好生的招待公主你的。” 风晴依含笑的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落落大方的说道:“晴依在这谢过各位大人了,如果有缘,晴依日后就常住京城了,如果没缘,晴依也不枉费来京一趟,无形中感受到了各位大人和老百姓的热情,晴依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曾经的一刻,能来京城,晴依非常的高兴,到现在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乱跳着,用你们汉人的一句成语就是,我感到了宾至如归。” 美人不可怕,就怕美人有文化,有张让人难以忽视的脸 蛋也就算了,汉人的文化还运用的如此融会贯通,看来暹罗国这次是有备而来了。 夏依依看着台阶上自信满满的风晴依,暗道。 “公主高兴就好,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让国君和公主宾至如归。”文武百官齐声应道。 风晴依嫣然一笑,底下立马一片抽气的声音。 等拓跋璟和拓跋睿领着风晴依坐到了位置上之后,拓跋璟才走到了夏依依面前,低声道:“本王不在,有没有人故意刁难于你?” 夏依依含笑道:“晋王的名头在这,谁敢欺负了他亲自带进宫的贴身婢女?爷可是厉害的人物,脚抖一抖,整个京城都能颤动三圈,欺负民女,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拓跋璟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的就坐下了。 夏依依看了风晴依一眼,微微弯身,低声道:“爷,那位十公主的美貌果然是名不虚传,异域的外貌,举止又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真真是静若**,动若脱兔,也难怪才来一天美名就传出去了,如此沉鱼落雁之姿,吹水芙蓉之貌,爷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没有一丝一毫心动的感觉吗?” 拓跋璟抬眸,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翘,道:“吃醋了?” 夏依依眉目一弯,还真的老实的点头道:“是啊,民女却是吃醋了,爷有没有闻到醋的酸味?” 拓跋璟的唇角勾了勾,他就是爱夏依依什么都没有隐瞒的样子,似傲娇,又似是在撒娇,很是俏皮可爱,和初初相见对他看似恭敬,实则戒备的样子大相径庭。 现在的夏依依,无论什么表情,在拓跋璟看来都是非常可爱的。 “确实有股大的酸味,本王还以为皇宫什么时候开始酿醋了,没想到是从你身上来的。”拓跋璟唇角上翘,好心情的开玩笑道。 夏依依也是笑笑,见文武百官朝他们这边看来立马敛了唇角的笑意,装作一本正经的侯在拓跋璟的身后。 拓跋璟见她装的很像模像样,心情越发的好了。 只是他们心情好了,有人的心情却非常 的差,而这个人除了拓跋睿外不做第二个人选。 看着自己这辈子好不容易有好感的女人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想来他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拓跋睿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露,“碰”的一声,杯子应声而碎,染上了鲜红的血,而拓跋睿的五指也染了血。 下一秒,待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后,人群中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呼声,然后是宫女太监纷沓的脚步声。 “叫御医,叫御医,快叫御医。” 风晴依快速的蹲在拓跋睿的身前,捧着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虽然流了血,不过好在并没有伤及了骨头,她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抬头对拓跋睿道:“王爷,晴依在暹罗国的时候学过一些医术,你的手没有伤及骨头,晴依先帮你上点药包扎一下,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风晴依上了药,掏出干净的手帕包扎了他的手,笑道:“王爷,这是暹罗国最好的伤药,只要你不让伤口浸水,不出五日伤口就会自动结痂,绝对不会留下伤疤的。” 拓跋睿明显并不在乎这么一点小伤,淡道:“有劳公主的关心,不过是一点小伤,没有大碍的。” 风晴依把药放好,笑道:“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伤口再小,要是被感染了,入侵了五脏六腑也有可能会成致命的一击,伤口再大,只要及时的处理也能挽救人的一条性命。” 站在拓跋璟身后的夏依依,暗道:这个十公主还真的挺不简单的,不仅人长得美,还会医术,要是连汉人的琴棋书画,针织刺绣都会的话,那简直就是十全十美,用现代人的话说,那就是——女神。 眼前这个女神可比现代那些稍微有些姿色,演技却是平平就被封为女神的女明星可要好上不止一倍两倍了。 拓跋睿似有若无的看了夏依依一眼,见她眉头拢着,眉宇之间是对他的担心,他的心情奇迹般的变好。 最开始想找到夏依依,不 过是遵照了梦中人所托,加之他与季家三小姐小时候有过一段渊源,从开始的遵从本能去找,到现在的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引着,这样的感情来的凶猛,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已经在心里深处扎根发芽了,等到他惊觉的时候已经不能抽身而出,而且他似乎也不反感沉溺其中的感觉。 拓跋睿心情一好,对风晴依的脸色也犹如和沐春风:“公主,今日多谢你了,改日本王亲自做东,请你和国君父女二人一道吃个饭,尽一尽地主之谊。” 风晴依也不扭捏,嫣然笑道:“王爷,晴依可听过你们汉人的一句话叫做,君子一诺,重如千斤,到时王爷可不能食言而肥了。”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抹讶色,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暹罗国来的公主比他想的还要厉害一些,暹罗国与大历皇朝的国土并不接洽,离有万里之遥,上百年来从未有过往来,没想到这个十公主竟然能把汉文说的如此一溜一溜的,看来还真的是从小就学习汉文了,要不然不会把成语用的如此融会贯通。 暹罗国,这次是有备而来,是真要把这位十公主留在这里了。 想通了这一点,拓跋睿对风晴依的热情也淡了一些,道:“好。” 风晴依仿佛没有感觉到拓跋睿的冷淡一眼,嘴角边仍旧是浅浅的笑着,美人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 也难怪有那多的男人,愿意为美人一掷千金,至于周幽王甚至为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 待风晴依退开一点,文武百官纷纷上前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拓跋睿扫视了全场,道:“本王无碍,大家都各自散去,一会皇上他们也该到了。” 文武百官乖乖地各自散去。 而早就侯在一旁的御医,挎着药箱上前,行礼道:“王爷,你的伤口还是卑职重新帮你包扎一下吧。” 拓跋睿把已经包扎好的手放在桌子上,不以为意道:“无碍!你先下去吧。” 那御医小心的看了看拓跋睿背包扎的很完美的手,轻轻地松了口气,躬身道:“是,王爷。” 第245章 手受伤了 御医退开之后,夏依依拿着酒壶走到拓跋睿那边,借弯身给拓跋睿倒酒的空档,她说道:“王爷,你的手没事吧?” 拓跋睿眼里一柔,温柔的笑道:“本王无碍。” 夏依依倒完酒,还是低声的说了一句:“宴会散后,王爷还是给御医看一下的好,伤口这事可大可小,不可大意了。” 拓跋睿的心情更加的好了,配合道:“好。” 夏依依只是笑了笑,折身返回了拓跋璟那里去。 拓跋璟抬头看了夏依依一眼,夏依依回他一记笑容。 须臾,一声尖细高亢的声音从外响起:“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国君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各宫嫔妃娘娘到。” 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纷纷起身,绕过桌子跪下,齐声道:“臣/臣妇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国君,国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园中的宫女太监也跪在后面随着高喊。 拓跋恂领着太后与国君拾级而上,振臂笑道:“各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文武百官起来之后,拓跋恂笑道:“各位爱卿,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暹罗国国君携爱女不远万里而来,这场宴会是为国君等洗尘而举行的,客人难得来一趟,尔等好好放松一次,切勿把客人给吓着了。” 刚坐下的文武百官复又站起来,抱拳道:“是,皇上。” 拓跋恂转头对暹罗国国君说道:“国君,请。” “皇上,请。” 二人分别坐在宾主的位置上,而太后和皇后则靠着皇帝的右边依次坐下,其他嫔妃有些坐在了国君的左边,有些则依着皇后依次的坐下。 纷纷坐下之后,宴会正式的开始,开场很是老套的就是一群身材曼妙的女子跳舞。 暹罗国国君看的非常认真,舞毕,他转头对拓跋恂说道:“皇上,臣未来中原之前便听中原地大物博,最是盛产美人,尤以江南一带为最,今日一见,中原不愧为四方一 霸,地大物博,英雄无数,美人无数,而皇上作为九州的最高统治者,长得更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来之前,臣还以为见到的帝王是如臣一样的中年糙汉子,没想到皇上如此的年轻,当真是年轻一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臣自愧不敢当。” 拓跋恂笑道:“你客气了,朕可是听说你们暹罗国是个盛产美人的地方,个个貌美如花,如十公主就险些把我中原的美人给比下去了,想来其他女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知国君可赏脸让朕等见识一下暹罗国的美人。” 暹罗国国君笑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就放下这个脸献丑一回,臣命她们准备了一支舞,皇上看了若是觉得不好也不可取笑了才是。” 拓跋恂笑道:“国君这话就太客套了,大历皇朝素来是礼仪之邦,你远道而来,来者即是客,岂有主人嘲笑客人之理。” 暹罗国国君笑道:“皇上如此爽快,臣也不扭捏,这就把人给叫上来。” 说完,他拍了拍手,风晴依起身,随后十来名左右的少女款款进场,除开风晴依沉鱼落雁之姿,那十来名的少女的容貌也是不遑多让,站在风晴依的两侧也并没有被风晴依夺去风采,异域的外貌,高挺的鼻子,小巧的脸蛋,纤细高挑的身材,身上穿着镂空露肚子的金色紧身上衣,下身则是一条金色包臀下摆有些大的柔软裤子,身材性感婀娜,十一人站在一块,瞬间吸走了在场男人的目光,甚至可以听到有些男人不争气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风晴依朝拓跋恂福了福身,道:“皇上,臣女等要表演的是跳舞,名为《竺兰》,是为我们暹罗国万民朝贺皇上的礼物,还望皇上能够喜欢。” 如此多的美人,饶是见惯了美人,并不太好女色的拓跋恂凤眸也是一暗,险些被美色夺去了心魄,好在他在皇帝宝座上浸淫多年,自控能力比常人都强,即使有些失态,面上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公主有心了,开始吧。” “是,皇上。” 风晴 依等戴上了面纱,金色的面纱若隐若现,风晴依戴上之后更给人朦朦胧胧的美感。音乐声一起,风晴依的身子一动,整个人就像是身轻的燕子一样灵动的动了起来,其他女子也纷纷动了,十一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时而扭腰,时而跨臀,纤细的手就像是无骨一般随着修长的腿的转动而摆出了不一的动作来。 音乐时而低缓,时而高亢,高亢处,风晴依等的动作也越发的整齐高亢起来,扭腰、跨臀、回旋、抬腿,动作整齐而标准,身上的铃铛也随着她们的扭腰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舞罢,全然静默,针落可闻,不知过了多久,齐齐鼓掌,爆发出了惊雷的响声。 等掌声停,风晴依福了福身,有些微喘的说道:“臣女等献丑了。” 拓跋恂敛去了眼里的惊艳,笑道:“暹罗国不愧是个盛产美人的国家,十公主长得如此美丽已经让人惊艳不已了,就连挑选出来的歌姬也是如此的貌美如花,朕当大开了眼界。” “臣女等谢过皇上的夸赞。” 风晴依退下换过裙裳,依着拓跋睿的左侧坐下,而高台上的拓跋恂和暹罗国国君还在互相的追捧着。 之后是个世家贵女上场表演自己的才艺,不过前有风晴依惊艳的舞蹈,之后这些贵女的表演反倒让人兴致缺缺了,不是她们表演的不好,而是在场的人都听多了她们琴艺的展示,倒是没有过多的期待了。 贵女们苦练琴棋书画多日,却没有得到该有的热烈喝彩,面上也是讪,心里越发的不平着夺走她们目光的风晴依。 高台上的皇后掩下了眼里汹涌的异样,笑道:“国君,你真是有福气,十公主非但长得倾城倾国,就连这舞艺也是炉火纯青,向来琴棋书画应该不差。” 暹罗国国君客气的笑道:“皇后过奖了,小女从小酷爱钻研各种舞蹈,暹罗国不似中原规矩森严,拘着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小女打小野的跟只小野猫一样,除了舞艺之外琴棋书画一概不知,暹罗国 也是个小国而已,不似中原地大物博,是而皇后说的这些她是一概不知,皇后不要取笑才是。” 皇后坐的端庄,笑道:“国君客气了,本宫看公主生的水灵,举止规矩,与在场的贵女几乎并无二样,看来国君在这方面没少培养公主吧,不过本宫听赞同皇上的那句话,暹罗国生产美人儿,个个水灵的连本宫看着都喜欢。” “娘娘能喜欢,是臣的荣幸。” 舞蹈毕,拓跋恂站起身道:“暹罗国国君携爱女远道而来,他让我等见识了貌美如花的美人儿,我等也不能落人之后,也要国君开开眼界,看看我朝拉弓射箭,骑马摔跤样样都会的英雄,尔等准备好了吗?” 以往都是世家贵女表演才艺,今日难得轮到世家儿郎表演,那些往日里喜欢舞刀弄枪,骑马射箭的公子哥早已经是跃跃欲试,更何况他们早就垂涎风晴依的美貌不已,心里更是期待着待会卯足了劲的想要博得美人的好感,所以个个都起身,中气十足的应道: “回皇上,臣等已经准备好了。” 拓跋恂振臂,笑道:“尔等既然准备好了就开始吧,作为东道主,可别出丑让客人看了笑话了。” “是,皇上。” 拓跋恂转头对暹罗国国君道:“国君,请。” “皇上请。” 二人起身,并肩而下,皇后搀着太后紧随其后,其他嫔妃也纷纷起身,跟在后面。 一行人移步到了竞技场,那里早已摆好了人形的木桩,有些木桩上放了一颗拇指大的葡萄,有些则放着半块苹果,十来匹左右的高大骏马则被太监牵着。 “奴才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国君,国君……” 在竞技场的侍卫和太监纷纷跪下行礼,把该要行礼的礼数都一一的说了个遍。 暹罗国国君笑道:“皇上,中原的礼数好生有趣,人活到百岁已算是长寿了,为何要喊万岁,千岁?” 拓跋恂笑道:“这喊万岁,不 过是历代帝王的一个美好冤枉而已,他们希望自己的寿命,自己脚下的疆土能够与天同岁,只要天不亡,他们创建的王朝就会不倒,不过这也只是奢望而已,试问哪个帝王又能活到万岁?” 暹罗国国君笑道:“原来还有这层含义在里面,臣受教了,中原地大物博,文化深沉难懂,就算来之前已请了先生恶补一番,但到底只是学到了丁点的皮毛而已。” “国君客气了,朕看国君的汉文说得很好,怕是朕学暹罗国的文化都没有这般快的。” 拓跋恂道。 “皇上客气了,皇上一表人才,掌握天下人的性命,更何况是学习这一块。”暹罗国国君夸起人来也是一溜一溜的,那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 两人坐上主位,而太后和皇后则依次坐在了皇上的右边,由于太后并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所以在皇宫里也只是占了个名头而已,并没有多大的说话权,不过拓跋恂也还算是孝顺的,所以太后在后宫过的也还算是顺畅。 训练场早已经摆好,陈公公上前,弯身道:“皇上,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就开始?” 拓跋恂点点头,道:“开始。” 陈公公领命下去,高声道:“各位王爷和公子可准备好了?皇上说可以开始了。” “准备好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骑都尉凌大人的嫡长子凌世勋,由于其父亲是雨林军的长官,从小对他进行了军事化的管理,骑马、射箭、拉弓等用得上武力的动作,最为擅长的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是为今年比赛胜出的武状元,在京城贵女圈中声势渐涨,是很多文武百官中意的女婿候选人,他今日表演的便是拉箭射葡萄。 凌世勋站在画好的线外,不费吹灰之力的拉弓瞄准,下一秒,弓箭由于会感知的蛇一般快速的朝前发去,“嗖”的一声,那颗小小的葡萄被人一箭射穿,溅起了点点葡萄汁,接着摆在另一木桩上的葡萄也被紧随而至的箭一箭穿心,间隔不长,好几颗葡萄被人射穿。 第246章 公主的厚爱我承受不起 待表演结束,暹罗国国君率先鼓掌,笑道:“好!好箭术!不愧是泱泱大国,人才济济,也难怪大历皇朝如此的繁荣昌盛。” 拓跋恂被说的心花怒放,且不说暹罗国国君这话的含水量有多高,任谁都会喜欢听到好听的话。 凌世勋肃着脸,抱拳道:“皇上,国君,臣献丑了。” 拓跋恂笑道:“凌爱卿不愧是骑都尉之子,朕甚是欣慰,来人,赏。” 很快,便有太监端上了一件黄色的褂子,只听拓跋恂道:“凌爱卿今日表现的出彩,又是今年的武状元,我大历皇朝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朕心里高兴,这件黄马褂是赐予你的。” 凌世勋嘴角浮现了一抹极浅的笑容:“谢皇上。” 黄马褂虽然是皇上穿过的,不过自皇帝登基以来,就算是功勋显赫的武将都未曾得过皇帝如此的赏赐,先皇在世时也只有朝中两名重臣得过,一名是抵御外敌有功的前季宰相之父,一名是以文采闻名天下的翰林学士,除了这两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得过了。 所以凌世勋得此黄马褂,那便是荣耀的象征,会给凌府的身份地位来个水涨船高,所有人看着凌世勋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有嫉妒,有羡慕,不一的目光在众人的眼里一一闪过,好不精彩。 夏依依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看到的不过一件黄色的褂子,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暗道着拓跋恂也挺小气的,堂堂帝王就送了人一件褂子,而刚刚射箭的还得感激涕零。 哎,为君者过于小气,作为臣子的也不太好当啊。 要说这,可就是夏依依平白的误会了拓跋恂了。 这误会不过是个小插曲,夏依依也不敢指着帝王说,你可真够小气的,人家好歹帮你帮你暹罗国面前挣回了面子,你私底下小气也就算了,何必在外人面前也这么小气呢? 站在她身边的拓跋璟,好似才出了她心里所想,好笑的解释道:“帝王的黄马褂不常赐人,先皇在世时也就两个人得到,可以说,得 黄马褂就是得皇帝得庇佑,犹如免死金牌一般,凌府怕是因为这件黄马褂地位水涨船高。” 夏依依讶然,小声道:“这般厉害?” 拓跋璟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尖,道:“自然,谁都奢望能得这件黄马褂,倒是被凌家大公子给得了去了,不知找了多少人的羡慕嫉妒了。” 夏依依这次是受教了,暗道:看来皇帝全身上下都是宝贝啊,随随便便一件穿过的褂子就是免死金牌,她可算是长见识了。 凌世勋得了如此重礼,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其他世家公子见此更加的有动力了,卯足了劲的想要博龙颜大悦,而他们的表演确实让拓跋恂龙心大悦,每人重重地赏。 虽然比不得黄马褂来得有用,不过也算是重赏了,他们拿到礼物心情都非常的愉快。 等人都比完之后,拓跋恂笑看着拓跋睿和拓跋璟,道:“五皇弟,九皇弟,国君不远万里而来,你二人又是大历皇朝武功算是数一数二的,箭术更是至今无人能比,你们也表演一回吧。” 拓跋睿起身,抱拳道:“皇上,臣弟的手刚刚不小心受伤了,若是上场表演恐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国君在此也要戴上一段时日,等臣弟的手好了些,一定亲自上场表演给国君看的。” 拓跋恂的目光直接放在了拓跋恂的手上,凝眉道:“五皇弟,你的手怎么一回事?” “只是被杯子割了一下,并无大碍。” “怎么这么不小心?” “……” “算了,既然你的手受伤了,今日的比赛你无需参加了,记得一会散场之后再找御医来看一下。” “是,皇上。” 拓跋睿退了下去,而高台上的皇后看到拓跋睿受伤的手之后,有些心绪不宁,尽管正襟危坐,可闪烁的眼神还是显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皇后,你怎么了?” 皇后回过神来,有些勉强的笑道:“回母后,臣妾无事,只是见我朝如此多人才,心有荣焉而已。” 太后浅笑 出声,道:“皇后素来大度,皇上能有你如此发妻也是他的福气,你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皇上会记着你的好的,只要你不花心思去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你的皇后之位应该不会被动摇的,所以有些时候还是把心给管好的好,省得好不容易在手的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失去了。” 皇后心里一惊,面上却是笑道:“谢母后提醒,臣妾一定会谨记在心的。” 太后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底下的拓跋璟被人拿着布蒙住了眼睛,站在了已经画好的线外,拉弓,箭犹如有感知一样快速的朝前飞去,不过一瞬间,那些排成一排的苹果被那只箭穿行而过,碎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十个苹果被箭穿心,而摆在最后的那颗小葡萄也被射中,溅起了些许的葡萄汁。 表演完,人群中爆出了惊雷般的掌声,而风晴依也从原来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眼里闪烁着令人一看就懂的爱慕光芒,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一般的大声道:“英雄,英雄。” 原本还在惊呼的人群也纷纷的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风晴依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不由嫣然一笑,道:“晋王箭术如此厉害,在暹罗国就是一等一的英雄。” 众人恍然大悟,不过心里也是奇怪,先前那么多人的箭术也是不错的,而且骑马跨栏射箭更是难上加难,也没见这位公主称赞过一句,拓跋璟一表演完就表达了爱慕之情,看来暹罗国与大历皇朝的联姻,这位美的犹如仙女一样的公主是属意了晋王。 也对,放眼整个京城,能够匹配得上如此天姿国色的美人儿的,除了当今皇帝之外,也就只有襄王拓跋睿和晋王拓跋璟了。 拓跋璟摘下眼睛上的黑布,权当没有听见风晴依的爱慕,抱拳道:“皇上,臣弟已经比完了。” 拓跋恂起身,拍手道:“九皇弟,好样的,阔别一年,你身手还是如此不凡,朕引以为荣。” 顿了顿,拓跋恂兴奋道:“今日比赛,你也算是技压众人了 ,不知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拓跋璟撩袍,突然跪下,道:“臣确实有一事相求,恳请皇上能答应。” 拓跋恂笑道:“九皇弟且说,只要朕觉得合理,一定会答应的。” “恳请皇上能允臣弟自行选择自己的王妃。” 话落,场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的几声马蹄声之外几乎可以说是针落可闻。 良久,拓跋恂温润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的勉强:“九皇弟,你刚刚射箭也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至于这婚姻大事容后在议,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娶妃生子了。” “皇上,臣弟已有心上人,若您同意下旨赐婚,臣弟即刻可娶她为王妃。” 拓跋恂的脸登时落了下来,道:“九皇弟,暹罗国国君还在这,你不可胡闹了。” 拓跋璟也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如此的话绝对讨不得一点的好去的,所以从善如流的说道:“是,皇上。” 暹罗国国君的眉头皱了一下,道:“九王爷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拓跋恂眉头拧了拧,笑道:“国君,这只是个小误会而已。” 暹罗国国君也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结,只是笑道:“看来晋王不仅箭术惊人,也是个性子中人啊。” “朕这两位皇弟确实是难得的性情中人。” 暹罗国国君从善如流的改道:“对,对,是性情中人,中原文化博大精深,臣还没有学到位就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了。” “国君客气了。” 宴会散席之后,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拜别,纷纷坐上马车,出宫去了。 风晴依凑到暹罗国国君耳朵旁耳语了几句,暹罗国国君大笑出声,道:“皇上,臣这傻女儿,来一趟京城就懂得情窦初开了,她说她已经有喜欢的男子了,皇上可得替她做主了。” 拓跋恂温润的“喔”了一下,笑道:“难得公主有看得上眼的,不知哪位幸运的公子能够被公主看上了?” 暹罗国国君抱拳道:“正是晋王,晋王长得一表人才 ,箭术了得,暹罗国近年来战争不断,所以国人最是崇拜武功高强之人,今日见晋王如此厉害,臣这傻女儿就忍不住心动了,还望皇上能够帮一下忙才好。” 拓跋恂挑挑眉,笑道:“既然公主喜欢,朕是一定会帮忙的,不过五皇弟和九皇弟的婚事朕也不好插手太多,一切还得看九皇弟是什么看法。” 说完,拓跋恂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拓跋璟。 风晴依外表看着柔弱,可作风却委实大胆的很,她款款的朝拓跋璟走过去,福身道:“王爷,你应该还没有娶王妃吧?晴依对你非常的有好感,不知你……” “公主厚爱,本王已经知道,只是本王早已心有所属,恐怕只能辜负公主如此深情了。” 风晴依面色不变,笑道:“这个晴依不怕,在暹罗国,只要英雄还未成亲,爱慕他的女子是可以大胆追求的,不过若是追求不到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所以恳请王爷收下晴依的追求吧。” 拓跋璟沉了脸,他其实最不喜欢纠缠不清的女子,不过到底来者是客,他也不好给太多的脸色看。 “公主,你花容月貌,定会有很多男子喜欢,本王并不十分适合你。” “王爷,不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中原有一句老话叫做不战而屈是为懦夫,我们暹罗国也是看中了就勇敢的追求,你我已经看上了,我一定会好好追求你的,然后学做中原的妻子,定不让你失望的。” 拓跋璟彻底的沉下脸来。 暹罗国国君解围道:“晋王,小女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对自己喜欢的人和物都执着的很,而且我们暹罗国也有女追男的风俗,暹罗国的女子作风素来大胆,还望你不要吓到才是。” 拓跋璟肃着脸道:“公主性子直爽,若为朋友,本王一定喜欢,只是本王早已心有所属,恐怕公主的厚爱我承受不起。” 话都说的如此直白了,若是再说下去只怕双方就要翻脸了。 拓跋恂沉下脸来,暗含警告道:“九皇弟,不可胡说。” 第247章 木偶 暹罗国国君笑道:“皇上,是晴依太造次了,她在暹罗国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她初来乍到,性子野的还不懂得收回来,还望您和两位王爷不要见怪才是。” “国君客气了,朕倒觉得公主的性子直来直往讨人喜欢得紧。”拓跋恂道。 被弄僵的气氛一时回暖。 “夜深了,国君和公主先回去休息,你们舟车劳顿的想来也是累了。”拓跋恂适时的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 暹罗国国君是个聪明人,懂得顺阶而下,抱拳道:“臣和小女先回寝殿休息了。” “去吧。” 临走之前,风晴依恋恋不舍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爷,明日到你府上去找你。” 闻言,拓跋璟的脸色不由得一黑。 等人走之后,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一直被拓跋璟护在身后的夏依依,沉声道:“九皇弟,你今日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璟抱拳道:“皇上,臣弟早有心上人,是不可能娶风晴依为王妃的。” “为了她,你连朕的旨意都要违抗,是吗?”拓跋恂指了指已经探出身的夏依依,说道。 拓跋璟一把把夏依依护在身后,道:“皇上,臣弟长到二十来岁才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扥才发现喜欢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幸福,而这种幸福感是臣弟身后的女人给的,难道皇上非要毁了臣弟的幸福吗?” 拓跋恂拧着眉,抿着嘴,明显的非常不悦了。 “九皇弟,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臣弟只是据理力争自己的王妃而已。” “娶了风晴依,朕可允你许夏姑娘侧妃之位。” “皇上,她是臣弟唯一爱着的女人,臣弟不愿她受了什么委屈。” “你就不怕朕真的把她给杀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要谁死,谁就得死,她若死了,臣弟会辞去晋王之位,交上手中的兵权,独守她的坟墓一辈子。” “……” 拓跋恂的拳头紧握,他没有想到拓跋璟的性子会如此之倔,他深吸了口气,道:“红颜多祸水,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们一个两个的就成了这个样子,当真是想把朕气死 不成?” “臣弟二人不敢。”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说道。 拓跋恂冷哼一声,道:“你们现在翅膀**,是什么都敢了,朕的命令屡屡违背,朕看九五至尊的宝座轮到你二人去坐,可好?” 拓跋璟和拓跋睿齐齐跪下,而夏依依也跟着跪下。 拓跋恂阴狠的看着夏依依,道:“朕是喜欢美人儿,可但凡这个美人有蛊惑人心的狐媚性,朕就不得不考虑处之了,只有死人,才会乖乖地不动歪脑筋。”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上一凛,而夏依依心里也是一怕,她知道拓跋恂这是对她起了杀机了。 明明是男女双方的过错,结果到最后,得到不好下场的反而是女人。 “皇上,依霜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这样。”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出声。 “朕做什么了?” “……” 拓跋恂叹了口气,背着手道:“你二人起来吧。” 拓跋睿和拓跋璟起身。 拓跋恂幽幽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二位皇弟,有时候切勿被美色所迷,毁了大好的前程了。” “臣弟二人谨遵皇上之命。” “希望你二人是真的听得进去,而不是在这敷衍朕。” “臣弟不敢。” “不敢是最好的,要不然朕会把危及到你们地位的男女都肃清,你们的身边决不能留所谓的狐媚子。” 夏依依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知道拓跋恂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看来拓跋恂对她的成见还是挺大的。 “臣弟二人遵命。” “你们先下去吧。” “是。” 拓跋璟、拓跋睿和夏依依三人还未走出大门口,拓跋恂的声音又幽幽的传来:“明日你二人带十公主出去逛逛,她初来乍到,对一切都还不是特别的熟悉,你们去给她们买点小物什玩玩。” 无法,拓跋璟和拓跋睿只好应道:“是,皇上。” 三人离开之后,陈公公凑上前来,弯身道:“皇上,现在要就寝了吗?” 拓跋恂看着拓跋璟他们离去的方向,幽幽的说道:“小陈子,朕自觉对五皇弟和九皇弟还算是极好的 ,你说他二人为何就不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 “奴才想二位王爷应该是不喜被人赐婚吧。” “风晴依长得美若天仙,就连朕也险些对她心动了,为何他二人还一副朕明显是多管闲事的表情?” 陈公公沉吟了一会,道:“皇上,奴才斗胆说两句,奴才觉得那暹罗国的十公主长得极美,也不一定非要两位王爷娶了,其实皇上可以自己纳入后宫来,有如此美人陪着,也好过面对后宫那些已经渐渐年老色衰的嫔妃好,皇上你觉得如何?” 拓跋恂看了他一眼,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奴才觉得十公主和皇上更加的般配,英雄配美人,试问中原大地,谁的权势能有皇上的大?皇上自然就是主宰一切的大英雄了。” 拓跋恂若有所思。 陈公公见好似说动了拓跋恂,再接再厉的说道:“皇上,奴才看这暹罗国的十公主真的是美若天山,如斯美人,配得上她的当是皇上您才是。” 拓跋恂背着手,沉声道:“小陈子,朕自有自己的思量,风晴依只能嫁给五皇弟或九皇弟。” 陈公公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皇上,奴才看您对十公主并无排斥之意,为何……” 拓跋恂道:“朕有自己的考量,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陈公公不敢在造次,只是弯身道:“皇上,要翻牌到皇后或者嫔妃的宫殿去吗?”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都这么晚了,朕宿在乾清殿即可。” “是,皇上。” 陈公公退下之后,拓跋恂淡蓝色的眸在烛火照耀不到的地方讳莫难测。 而另一边的马车上,拓跋璟和夏依依分两边坐下,拓跋璟沉默了一会儿,朝夏依依招了招手,低声道:“过来。” 夏依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臀部都不挪动一下。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晦暗下去,道:“生气了?还是被吓到了?” 夏依依的回答是,干脆闭上了眼。 山不来就我,我只能去就山。 拓跋璟移过去,把夏依依搂入怀中,夏依依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见没有挣扎开, 只得乖乖地待在他得怀里。 拓跋璟轻轻地吻了吻她柔软的发丝,低声道:“真的是生气了?” 夏依依在他的怀里挪了挪,终于舍得开了尊口:“没有,只是看着别的女人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本来那个位置是我的才是,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了一步,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拓跋璟低声笑了出来,夏依依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他,皱着眉头道:“爷,看我自己一人生着闷气,你很高兴?” 拓跋璟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宠溺的说道:“能够配站在本王身边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夏依依双颊袭染上了两抹淡淡的绯红,对上拓跋璟宠溺的几乎能将人沉溺的目光,她伸出双手怀抱住他的脖子,撑起身体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蜻蜓点水一般吻到了就退开了。 拓跋璟神情恍惚了一下,待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夏依依含笑的样子,心里柔软成一片,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低声道:“不要担心太多,恩?” 夏依依笑开,睥睨的说道:“爷大可放心的好,皇上的话还不至于把我吓到了,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被吓到的话,那我就不配站在你身边了不是吗?” 拓跋璟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道:“本王的女人,就该有这种霸气,只要你站在本王身边不离不弃,本王今生绝对不会负你。” 夏依依心里一暖,她向往的到底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此的和谐,儿孙满堂。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的眼睛,也郑重其事的说道:“只要王爷不负我,我今生绝对不会负了王爷,但若王爷沾了别的女人的气息,那我可以保证,这辈子王爷绝对不会再看到我。王爷,我是个贪心、小心眼的女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娶我之前,你可要好好想想清楚。” 拓跋璟眼里的宠溺更甚,他低声道:“本王把你这妖精勾到怀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被你套牢了吗?” 夏依依咯咯笑出声,心情明显的好转。 她 把玩着拓跋璟手中的衣摆,道:“爷,我看那十公主也是个直爽的性情中人,长得美若天仙却没有一点娇弱女子的矫揉造作,如果不是她说她爱慕你的话,我兴许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拓跋璟沉了沉眸,道:“她并不是爱慕本王,不过是爱慕本王表现出来的一面而已,换做一个比本王还要厉害的她一定立马移情别恋了。”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他:“爷,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信了?” 拓跋璟摸着她的青丝,道:“风晴依对本王,一看就知道仅仅只是一种崇拜而已,并无一丝的爱意,她年纪小,根本就是在闹着玩。” “我看不尽然,像十公主这样如花的年纪,一旦碰上她认为的英雄是极容易陷进去的,越陷越深就变成了爱,少女情窦初开,如果不及时的引导,爷的身后可就跟着一个撵都撵不走的牛皮糖了。” 拓跋璟低首看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很希望有人黏着本王?” 夏依依笑了笑,突然,她板起脸来道:“爷,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女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扑上来的,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心志坚定而已,只要你能如柳下惠坐怀不乱,我就有办法把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的给赶走。”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翘,心情明显的挺好。 “……好。” 马车停在了晋王府的大门口,李德全和希香早已侯在了大门口,见马车到了立马迎了上去。 “恭迎王爷,姑娘回府。”李德全和希香行了礼,说道。 夏依依转头看他们二人,道:“李公公,还没睡?” 李德全笑道:“爷和姑娘都还没从宫里回来,奴才怎么敢去睡觉啊。” 进了门,夏依依对拓跋璟道:“爷,夜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拓跋璟也没有强求,只是点头道:“去吧,早些休息。” 夏依依点点头。 夏依依离开之后,李德全亦步亦趋的跟在拓跋璟的身后,斟酌了一番,道:“爷,孙主子在您进宫的空档拿着这个小人放进了姑娘的闺房里。” 第248章 巫蛊之术 拓跋璟看着一根细针扎到夏依霜三个字上的小人,脸顿时一沉,非常的冷峻冷漠。 “都是一群饭桶吗?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人,也能让她跑进依霜的闺房里去了?” 拓跋璟声音冷如冰。 李德全打了一个寒颤,低声道:“爷,孙主子拿着它跑进去的时候就被玲珑她们给发现了,所以才没有闹出什么大灾祸来,奴才可是听说这样的小人诅咒可是非常灵验的,要是不找出这个幕后黑手,只怕姑娘会有血光之灾。”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孙氏人呢?” “奴才已经让人把她看押起来了。” “把她带过来。” “是。” 端坐在主位上的拓跋璟,看着跪地上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女人,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如果不是李德全保证这就是孙氏的话,他都怀疑李德全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随便抓个人糊弄他。 “抬起头来。”拓跋璟道。 孙氏依言抬起头来。 看着孙氏苍老和憔悴不少的容颜,拓跋璟眼里的不敢置信一闪而过,孙氏到底尽心尽力的伺候过他多年,他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孙氏的双颊滑落两行清泪,哭诉道:“要不是王爷狠心至此,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下人们也不会捧高踩低的连口热饭都不舍给妾身吃,妾身也不会因为饿肚子而由爱生恨,做出如此铤而走险的事情来。” 拓跋璟拧了拧眉,道:“本王只是让你禁足三月而已,何时让下人不给你饭吃了?” 孙氏哀怨的看着拓跋璟,道:“爷生长在宫里,宫人一贯的捧高踩低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你是只禁足妾身三个月,可在下人看来那便是从此失宠了,一个失宠的侍妾比那倒夜香的下等人还要不如,三天两头吃不上饭那是常有的事,妾身变成如今这副见不得人的样子,都是爷害的。” 拓跋璟的眉头拧的更深。 “这件事本王会彻查清楚,你为何会用巫蛊之术,谁教你的?”拓跋璟把手中的木偶扔到了孙氏的面前,冰冷的说道。 孙氏只是看了地上的木偶一眼,道:“爷,这个人妾身是不会说的,被你们抓住妾身便知道只是死路一条,不过那幕后之人说了,只要妾身寻到夏依霜的头发,她一旦施法夏依霜就只有死路一条,黄泉路上有她陪着,妾身也不孤单了。” 说完,孙氏的嘴里吐出了鲜红的鲜血,她眷恋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艰难的说道:“爷,妾身是真的爱你的,做了这么多无非是要你正眼看妾身一眼而已,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你那满腔的柔情分一点给妾身呢?” 说完,孙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死去了。 拓跋璟冷眼看着已经死去的孙氏,还未等他站起身,就见李德全慌里慌张的跑进门来,喘着气道:“爷,姑娘她,姑娘她……” 话未说完,拓跋璟就如一道旋风不见了人影。 李德全整个人都傻了,低声道:“人呢?”然后低首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孙氏,他悲凉的说道:“造孽啊!孙主子,还望你下辈子投生在好人家里,大了寻一个老实的男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千万不要再进深门大院里了。” 说完,他摇摇头,转身出去命人把孙氏的尸体处理好。 而另一边的拓跋璟刚跑进院落里就惊醒了守夜的玲珑和茴香二人,她们慌里慌张的迎了上来,行礼道:“奴婢二人见过王爷。” 拓跋璟沉声道:“你们主子呢?” 玲珑和茴香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老实的说道:“回王爷,姑娘在屋里头睡觉着。” 这话才刚刚说完,屋里头就传出了物体坠地碰撞的声音,拓跋璟大惊,推开玲珑二人直接往里跑去,待他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看到里面的景象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一瞬间被人挖走了一样。 就算是日后真正的跟夏依依结婚生子了,他都难忘今夜惊魂的 一刻。 只见倒在地上的夏依依双手揪着前襟,满嘴都是鲜红的血液,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拓跋璟骇的脚都移不开了,明明前一刻还在他怀里娇俏可人的笑着,这一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胆怯了,他怕他一过去,他的依霜就如一阵烟一样飞走了。 拓跋璟是被希香她们的尖叫声给惊醒的:“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拓跋璟如梦初醒,大步的跑到夏依依面前,小心翼翼的从希香的怀里抱过夏依依,撕心裂肺的喊道:“御医,御医,快去给本王请御医来。” “是,王爷。”玲珑她们踉跄的跑了。 夏依依缩在拓跋璟的怀里,嘴里无意识的**着:“疼,疼,我疼。” 拓跋璟听着,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身体一样。 看着夏依依这个样子,他比她还痛,他一直以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是多么害怕会失去他怀中的珍宝,他不敢想象如果夏依依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拓跋璟吻着夏依依的额头,哽咽道:“依霜,本王在呢,本王在呢,不疼,不疼。”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着流眼泪的拓跋璟,站在一旁担忧不已的希香也是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拓跋璟流过泪。 希香心里明白,她家王爷怕是爱惨了夏依依。 希香弯身,道:“王爷,您还是把姑娘放在床上吧,地上凉,姑娘要是一个不小心受了凉,只怕会对身体不好。” 拓跋璟一个箭步的把夏依依抱到了床上,就像是抱着小婴儿一样的把夏依依抱在了怀里。 夏依依无意识的**着:“我疼,我疼,王爷救我,王爷救我,王爷,我真的好爱你,我要是死了,你可不能忘了我。” 拓跋璟心疼的厉害,眼睛更加的红了。 他低低的诱哄道:“傻瓜,有本王在,谁都不敢取了你的性命的,就算是阎罗王亲自来了本王也会同他拼命的,你是本王 的,没有本王的命令,没有人敢要了你的性命。” 希香听着,眼泪掉的更凶了。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狠声道:“御医呢,人怎么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 这次来的御医有五位,除了刘御医之外,其余四位分别姓赵、钱、孙、李,四人的年纪也就四十岁上下,医术高明,世代都是从医的,可以说是医生世家。 “臣等参见王爷。” 拓跋璟红着眼道:“还不快过来。” 五人皆是一惊,他们何曾看过拓跋璟如此失控的一面,纷纷不敢怠慢,上前替夏依依把脉,不把不知道,一把,他们都吓了一跳,面色凝重的面面相觑。 拓跋璟心里也是一沉,道:“各位大人,依霜怎么了?” 刘御医等人又是面面相觑,迟迟不说话。 拓跋璟心里一急,道:“她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快说。” 刘御医率先说道:“回王爷,从夏姑娘的脉象来看,她是中了巫蛊之术,臣记得当年先祖最为得宠的权妃,也是被人下了巫蛊之术害的口吐鲜血,经脉尽断,合当时所有的御医和大夫都未能挽回权妃的性命。” 拓跋璟心里一凛,他作为皇室一员自然是知道这个秘辛的,因为权妃之死,先祖大怒,斩杀了当时暗害权妃的所有人,甚至还累及了家中父母子侄,兄弟朋友,九族被杀,一下子死了五千多人,可谓是血流成河,闹的人心惶惶。 “她如何了?” 刘御医面色有些凝重,抱拳道:“夏姑娘被发现的及时,而且幕后之人下咒的技术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夏姑娘并无生命的大碍,只不过夏姑娘先前几次受伤过,身子并不如外表看的精神,这次又被人下咒,就算身子好了也是亏损的厉害,日后恐怕难以怀孕。” 拓跋璟的心情五味陈杂,一方面是夏依依并无生命危险,一方面又是夏依依一旦知道她难以怀孕的消息,心里指不定多么的难过,甚至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而渐渐疏远他。 对于子嗣, 他并不是特别的在乎,如果没有孩子可以从宗亲里过继一个,可女人心思细腻,一旦知道就会想方设法的离开。 拓跋璟面色一凛,夏依依是他心里面的宝,他是绝不会容许这个女人为了一些荒诞至极的理由而远离他。 刘御医观拓跋璟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忙道:“王爷,这是最坏的结果,夏姑娘的身子只要好好地调养,是有机会怀孕的,只不过这个机会比较小而已。” 拓跋璟面色很沉,道:“这事不要告诉她。” 刘御医弯身道:“是,王爷。” “她就拜托各位大人了,只要医治好她,本王重重有赏。” “王爷,行医救人是臣等的本职,臣等一定倾尽全力救助夏姑娘的。”刘御医等人齐声说道。 拓跋璟点点头。 刘御医迟疑了下,又道:“王爷,这巫蛊之术向来骇人,若是不揪出这幕后黑手的话,就算医治好姑娘只怕下次也会重蹈覆辙,所以……” 拓跋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说道:“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可以了,其余的本王会亲自处理的。” “是,王爷。” 刘御医等人被留在王府里彻夜商讨着救治夏依依的药材,而拓跋璟则命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好好地彻查此事。 直到五更天,拓跋璟仍是坐在床头边看着脸色很是苍白的夏依依,眼里心疼不已。 他握着夏依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依霜,对不起,因本王的关系又让你受到伤害了。” 夏依依仍是紧闭着双眼。 拓跋璟的双眼更加的红,心里愧疚不已。 希香进了屋,道:“王爷,你先回去休息吧,姑娘有奴婢照顾着就可以了。” 拓跋璟摇摇头,声音低哑的说道:“出去。” 希香的嘴唇动了动,无法,只好转身出去了。 屋外的玲珑等人迎上来,问道:“希香,王爷怎么说?” 希香摇了摇头。 玲珑三人瞬间愁苦了脸,道:“看王爷如此紧张姑娘,我们四人怕是要难逃干系了。” 第249章 大发雷霆 希香深深地看了她们三人一眼,道:“姑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们三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了什么主意,你们最好给我拎清一点,姑娘有可能就是晋王府未来的女主人了,要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你们死不要紧,别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 玲珑三人被她训的低下头来。 “希香,姑娘出了这样子的事我们也不想的,谁知道孙主子会突然就跑来了,而且手中拿着的那个木偶会威力如此的大。” 希香瞪了她一人,道:“你别在这里强词夺理了,若不是你们的纵容,一个孙氏能跑得进来,你们最好编个好一点的借口骗过王爷,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玲珑三人沉默。 “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也懒得跟你们多说,不过你们绝对不适合待在姑娘身边,姑娘也容不了有背叛之心的婢女。” 玲珑三人的脸色登时白了。 “希香……” “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明日你们跟王爷告罪,兴许还能留一条性命,要不然……” 希香也没有把话说全,只不过玲珑三人听了个个脸色发白。 第二日,拓跋璟果然召集了所有人,大发了雷霆之火,也没有彻底的彻查就把看押着孙氏的一众仆人各打了三十大板直接撵出了晋王府,至于琴氏也被剥了管家之权,整个晋王府被从里到外的肃清了一遍。 拓跋璟此番大发脾气,闹的所有人人心惶惶,大气都不敢哼一下,生怕拓跋璟的无名之火波及到他们的身上来。 拓跋璟眼神不起波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玲珑和茴香,道:“你们三人,自己下去领罚三十大板,拿着账房的赔偿直接滚出府吧,晋王府不收吃里扒外的东西。” 玲珑三人颤着身子,连个求饶都不敢的直接离开了。 而在这起事件中,琴氏觉得她是最为冤枉的,无缘无故的就被剥去了管家权,她甚至还没有享受完权势给她带来的快感。 “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了吗?为何要收了妾身的管家权?”琴氏跪在拓跋璟 的面前,说道。 拓跋璟冰冷的看着她,道:“琴氏,本王是不太管后院的事,可不代表本王傻,本王不把你送回去已经是仁尽义尽了,若是被本王查出此次巫蛊之术与你有关的话,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琴氏瘫在地上,一脸哀戚的说道:“王爷,为了夏依依,你当真要把妾身等伺候了你几年的侍妾全都赶走吗?” “在本王眼里,你们不过是一件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而已,本王花了重金把你们买回来自然就有权怎么处理你们,当日收下你们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而并不是害怕了你们背后的势力,这些年你养尊处优的把脑袋都给养坏了。” 拓跋璟冰冷的说道。 琴氏瘫倒在地上。 “滚下去。” 琴氏仍是瘫在地上,见拓跋璟站起身都不屑看她一眼,她立马扑上去想要抱住拓跋璟的腿,结果被拓跋璟一脚踹在了心窝上,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滚下去。” 琴氏撑着身体哀怨的看着拓跋璟,她素来知道拓跋璟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对她们这一群后院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她们就算为了他勾心斗角,在他看来也不过如小丑一样可怜而已。 “王爷难道不想知道夏姑娘的巫蛊之术是被谁下的吗?” 拓跋璟面色一凛,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她,道:“谁?” 琴氏唇角勾了勾,几乎敢和拓跋璟讨价还价起来了。 “爷只要能保证妾身在晋王府永享荣华富贵,妾身就告诉你这个幕后黑手是谁?”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你威胁本王?” 琴氏撑着被踢的很疼的身子爬了起来,无所谓的笑道:“不,王爷,妾身想这是共赢的画面,妾身在晋王府待了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伺候王爷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一颗心都放在夏姑娘的身上,妾身怎么着也要讨一点的好处不是。” 拓跋璟危险的说道:“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琴氏笑道:“王爷要是想杀妾身的话,妾身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拓跋璟重新 坐下,道:“说。” “这么说,王爷是同意妾身的要求了吗?” “说。” 琴氏也不敢撩拨拓跋璟太久,只是道:“王爷,这巫蛊之术是季灵儿教唆孙姐姐的。” 季灵儿? 拓跋璟想了很久才想起原来是凤翔山庄的嫡出千金,只因她近来很是乖巧,甚少在他的面前出现,他都快把这号人给忘了。 “你如何得知的?” “妾身也是无意中见到季灵儿拿着一个木偶给了孙姐姐,当时妾身只当是普通的木偶,甚至还暗中嘲笑着孙姐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学起人家童心未泯来了,没想到今早起来就听到人说夏姑娘出事了,还听说是中了什么巫蛊之术,妾身这才把这整件事给联想了起来。” 拓跋璟凤眸眯了眯,语气清冷的说道:“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却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琴氏心里一凛,起了戒备之心,她刚刚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一时给忘了拓跋璟是一只不受束缚嗜血的狼,而不是圈养在篮中温顺的猫咪。 “回王爷,妾身确实不知,妾身只是偶然遇到季灵儿从孙姐姐那里出来而已。” “琴氏,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了?”拓跋璟眯了眯眼,说道。 琴氏心里更加的惴惴,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就不想得罪了拓跋璟。 “琴氏,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收起你那花花肠子,本王不是你能算计的,念在你告知真相的份上,本王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晋王府,你是绝对不能再待了。” 琴氏睁大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厉声道:“王爷,你答应过妾身,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许妾身荣华富贵的,难道王爷也要学那忘恩负义之徒,对妾身来个赶尽杀绝吗?” 拓跋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见本王做事,何时按常理出牌过?” 琴氏面如死灰。 “来人,把琴氏送回去。” 两名护卫领命走了进来,他们还未碰到琴氏的身体,琴氏就激烈的挣扎了起来,道:“别碰我。”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 “带下 去。” 琴氏又再次挣脱开两名护卫的桎梏,大声道:“王爷,你今日要是把妾身送回去,他日夏姑娘醒了变痴傻,你可别后悔了。” “慢着。”拓跋璟出声。 两名护卫把人放开。 拓跋璟大步走到琴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刚刚的话,是何意思?” “就是王爷听到的意思。” “你对依霜做了什么?”拓跋璟直接把琴氏提了起来,阴鸷的说道。 “王爷,你若是杀了妾身,那夏姑娘醒了之后能不能恢复正常,妾身可就不敢保证了。” 琴氏一脸无畏的说道。 别看琴氏表面说的信誓旦旦,其实心里害怕的要命,她就怕拓跋璟不顾夏依依的安危直接让人把她给杀了,好在她赌对了,拓跋璟比她想象的还要在乎夏依依,而素来没有软肋的拓跋璟却因为夏依依这个女人屡屡的违反了原则。 琴氏眼里闪过一道恨意,她嫉妒着夏依依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入了拓跋璟的眼,而她费尽了所有心思却还是得不到拓跋璟一个怜惜的眼神,凭什么? 琴氏很想夏依依在这一场巫蛊之术中死去,所以对于季灵儿的计谋她并没有出面阻止,只是推波助澜的让孙氏成了这场巫蛊之术的替死鬼,原本她以为鹬蚌之争,她会坐享渔翁之利,没想到拓跋璟比她想象的还要在乎夏依依。 “你在威胁本王?” 琴氏摇了摇头,恭敬如初的说道:“王爷这话可是折煞妾身了,妾身就算向天借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威胁您,不过妾身终究还是要吃喝拉撒的,不过是想王爷身上捞点好处而已,伺候王爷多年,这点油水应该还是舍得给的吧。” “好。” 琴氏戒备的说道:“王爷不会同刚刚那样来个死不认账吧?” “本王一诺千金,决不食言。”拓跋璟郑重其事的说道。 琴氏松了口气,只是拓跋璟接下来的话又让她把心给提了起来:“本王暂时不会动你,可若是你敢拿依霜的事大做文章的话,本王有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琴氏的脸色一瞬 间惨白如雪。 “妾身就算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王爷玩弄于鼓掌之间,想来王爷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了。” “本王不管你在耍什么花样,别动到依霜的头上,要不然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琴氏不敢造次。 “滚下去。” 琴氏灰溜溜的滚了下去。 拓跋璟满是阴鸷,李德全匆匆的从外跑了进来,拓跋璟立马起身,道:“是不是依霜醒了?” 李德全行了礼,高兴地说道:“王爷,姑娘确实醒了。” 话才落,拓跋璟就直接跑了出去。 进了屋,只见躺在床上的夏依依是闭着眼的,拓跋璟心里一沉,对守在屋内的希香说道:“不是说醒了吗?” 希香行了礼,一五一十的说道:“姑娘刚刚是把眼睛给睁开了,只是很快又闭上了。” “御医呢?”拓跋璟的心里失落不已,问道。 “刘御医他们去给姑娘配药去了,他们说姑娘这次心脉受损有些厉害,要是不好好护着的话,恐怕身子将养好了也是吹不得一点的风的。” 拓跋璟面色阴沉的可怕。 希香小心翼翼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王爷,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拓跋璟转头看了她一眼。 希香打了一个寒颤。 “出去吧,这里本王看着就是了。” “……是。”希香顿了下,最后到底还是出去了。 夏依依这次出事,拓跋睿亲自上门来看,看着躺在床上闭眼不起的夏依依,拓跋睿的拳头握的咯吱乍响,抓着拓跋璟的衣襟把人给提了起来,道:“九皇弟,你不是说,你会尽全力护她周全的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拓跋璟神色未变的与拓跋睿对看着,良久,他语气有些挫败的说道:“这次是本王没能好好保护她。” “混蛋!”拓跋睿一拳挥了上去,奇迹的,拓跋璟并没有还手,只是任由拓跋睿动手。 拓跋睿连续打了拓跋璟三拳,阴鸷的看着拓跋璟,道:“枉费你被称为大历王朝最杀伐果决的天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天才?” 第250章 我也认为自己该打 拓跋璟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五皇兄,我任由你打,那是因为我也认为我是个混蛋,只不过我不认为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拓跋睿淡蓝色的双眸渐渐地转红,黑如缎的长发也渐渐地变成红色,原本雌雄难辨的外貌透出了一种妖冶的美。 “是谁对她下了毒手?” “正在查。” “废物!” 拓跋璟眯了眯眼,掰开了拓跋睿抓着他衣襟的手,道:“五皇兄,我念你是兄长,很多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依霜是我的女人,兄弟妻,不可戏,你不会糊涂到连自己兄弟的妻子也碰吧?” 拓跋睿火红色的凤眸闪过一道妖冶的光芒,道:“九皇弟,依霜还未嫁人,本王劝你还是不要败坏她的闺誉的好,本王是不介意她是否跟谁有染,不过不代表外面的人不介意,人言可畏,九皇弟若真的为依霜姑娘好的话,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我与依霜两情相悦,这是早就不争的事实,我有何惧的?”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五皇兄,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想要,有的是女人任你选择。” “若本王只要依霜一人呢?” “只要依霜表现出对五皇兄你心仪,我这个做弟弟的会自动退让。” “……” “五皇兄也猜得出,依霜对你只有朋友之谊,并无男女情爱不是吗?” “……” “五皇兄比我更为清楚依霜对你是何感觉,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的要把人逼到死角,闹的你我连兄弟都要当不成。” 拓跋睿的双眼红的更加的妖冶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凡她没有嫁给九皇弟的一天,本王就有追求她的资格,还是说,九皇弟觉得比不上本王,本王的加入会给你带来压力?” 拓跋璟面色不变的看着他,道:“越多的男子喜欢依霜,只能说明本王的目光好而已。” “那你到底在怕什么?” “……” 拓跋睿妖冶的红眸看着拓跋璟,直言的戳破了拓跋璟心里的惶恐:“九皇弟,你其实是怕依 霜喜欢上本王的外貌吧?就如当初那原该要嫁给你的女人转眼爱上本王一样,你也怕依霜最怕会转投本王的怀抱吧。” 拓跋璟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发出了咯吱乍响的声音。 “九皇弟,被本王戳中了心事,你恼羞成怒了?” 拓跋璟的拳头慢慢的放开,倏然笑道:“五皇兄,有时候做人还是不要这般自以为是的好,毕竟依霜现在看上的是我,至于转眼看上你的事那不过是个假设而已,既然是假设,那便是还没有发生的事,你觉得本王有必要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而庸人自扰之吗?” 拓跋睿的眼更加的红了,头发也趋向于妖孽一般的红艳。 “本王都不知九皇弟如此的自信了。” 拓跋璟不置可否。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火红的头发慢慢的变黑,深深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依依,突然道:“如果说,依霜对你真的是心有所属,本王不会横插一杠,但你若伤她一分,本王会亲自把人给抢回来的。” 拓跋璟柔情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夏依依一眼,道:“五皇兄,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依霜,这辈子只能是属于我的。”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本王拭目以待,你若是对她不好,本王会亲自把人给抢回来的。” 拓跋璟不置可否。 气氛反而僵拧了下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传来了李德全的声音:“王爷,暹罗国的十公主到。” 拓跋璟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这女人,还真的挺阴魂不散的,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纠缠不清的女人,仗着自己有些姿色就有些拎不清了,简直就是空有美貌内里空空。 “就说本王没空,不见。”拓跋璟直接拒绝道。 门外的李德全迟疑了一下,才道:“王爷,十公主是由陈公公亲自送来的,陈公公还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说是让王爷好好尽一尽东道主之谊,好好招待不远万里而来的贵客。” 拓跋璟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半晌,他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招待客人,就说本王 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一会儿再出去。” 李德全在外应道:“是,王爷。”接着就听到李德全离去的声音。 拓跋睿心情很好的打趣道:“九皇弟扥还真的是好艳福啊,要知道这暹罗国的十公主才刚来不久就一跃成了京城第一美人儿,就连二皇姐也得退居其后了,如斯美人仰慕着你,你也可以考虑接受的,至于依霜,本王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拓跋璟握紧了拳头,看了拓跋睿一眼,嗤笑道:“五皇兄,如此艳福,你若想要尽管拿去就是了,你是大历王朝第一美男子,配第一美人儿也是绰绰有余。” “本王是挺想有这么一位美人儿的,可惜了,人家满心满眼都是九皇弟,兄弟妻,不可戏,本王这个当兄长的又怎么好同你抢女人了?” 现在说不抢,之前早干嘛去了? “佳人难得来晋王府一趟,九皇弟还是快快出去迎接的好,别怠慢了贵客,要不然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不是。”拓跋睿背着手,心情还算不错的说道。 拓跋璟看着他,突然笑道:“五皇兄,暹罗国公主不远万里而来,你也是东道主,客人来了,你一人躲在这里传出去也不太好交代了,你同我一块去吧。” 拓跋睿本想拒绝,结果就被拓跋璟直接拖了出去,府中伺候的丫鬟看着画风明显不同往日的两位王爷,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风晴依起身迎了上来,行礼道:“晴依给襄王和晋王请安。”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道:“公主远道而来,无需如此多礼。” 风晴依嫣然一笑,那笑容几乎能把人给融化了。 “晴依不请自来,不打扰了二位王爷吧?” 能说打扰了吗? 拓跋璟难得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公主能来,实是晋王府之荣幸,只是昨日晋王府出了一点事情,本王恐怕难以花下时间来招待公主,不过本王看五皇兄今日难得悠闲,不防让他陪你到处逛逛。” 风晴依歪了歪脑袋,直言直语的说道:“九王爷,你好似并不 是很喜欢晴依?” 拓跋璟背着手,道:“公主多虑了,公主美若天仙,本王想很少有男子能够抵抗你的魅力。” 风晴依落落大方的笑了笑,道:“王爷是不是在心里想,纵然晴依美若天仙,你心里也难容晴依的影子是吧。” 拓跋璟顿了一下。 “王爷要是这么快就看上晴依的话,晴依还觉得奇怪,男女情爱,讲究的本就是你情我愿。”风晴依的举止很是落落大方,不似宫里头规矩的反而有些缩手缩脚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看了她一眼。 风晴依更是笑道:“二位王爷,你们别这么看着晴依。” 拓跋璟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道:“公主,你除了外貌长得像,行为举止却一点都不似暹罗国人。” 风晴依笑道:“晋王去过暹罗国?” “几年前因缘际会去过两回。”拓跋璟说道。 风晴依竟然伸出了手,笑道:“幸会,幸会。” 拓跋璟看着她伸出来的手,不明所以:“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风晴依讪讪的把手缩了回来,笑道:“这不过是我们那边的一个礼仪而已。我进府的时候听说府中有一人受了伤,我学过一点医术,晋王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给病人看一看。” 拓跋璟有些怀疑的打量了风晴依一眼,道:“你当真会医术?” 风晴依也不恼,举止落落大方的说道:“二位爷若是不相信的话,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拓跋璟点头,道:“好,本王信你一回。” 风晴依又是一笑,道:“不过我可不免费给人看病的,有一个条件,只要二位王爷能够帮我做到,我就倾尽全力把病人治好。” “说说看。”拓跋璟道。 有些时候,有条件总比没条件的好,且当是花钱消灾。 “我要晋王你娶我为妻。”风晴依大言不惭的说道。 拓跋璟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风晴依仿佛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一样,道:“晋王,你别误会,我看二位王爷也是性情中人,想来也不喜欢被人赶鸭子上架的联 姻,其实我也不喜欢,不过谁叫我生在暹罗国的皇室里,联姻是一种对万民负责的使命,我不得违抗,不过要我随便嫁给一个一无所知的男人,我倒宁愿嫁给晋王你。” “为何不是五皇兄?” 风晴依看了拓跋睿一眼,道:“五王爷的外貌俊帅有型,又美的超凡脱俗,世间恐怕难寻比他还要好看的男女,嫁一个比我还要美的男人,我会压力山大的。”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翘,他觉得风晴依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总让他有种熟悉感,所以对她倒是没有那么的排斥了。 拓跋睿的脸黑了黑,道:“本王容貌比你美,恩?” 风晴依耸耸肩,笑道:“襄王的容貌,世间难寻,女子盼之不得,男子见了自惭形秽,美的如此英气,帅的如此有形,把所有人都给比下去了,能与你比肩的女子恐怕没有几个。” “你这是在夸奖本王?” “王爷难道没有听出来吗?” 拓跋睿难得被噎,除了夏依依之外,他还没有被谁说的哑口无言。 拓跋璟的嘴角越发的往上翘,心情似乎很好。 “公主看来还挺伶牙俐齿的,公主当初给人柔弱而大方的看来也只是假象而已。”拓跋睿冷哼一声,道。 风晴依转了个圈,明媚皓齿的笑道:“初来贵朝,不表现的好一些的话,怕是父王都不会饶了我。”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我看二位王爷也是性情中人,应该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才是,还是说,二位王爷其实也喜欢那等手无缚鸡之力,处处柔弱可依的女子?” 拓跋睿和拓跋璟不置可否。 风晴依又道:“我看那位夏姑娘也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 话未说完,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脸色同时大变,颇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 “你调查本王?” 风晴依也没有瞒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初来乍到,不了解清楚是很吃亏的,二位王爷,你们说是吗?” 拓跋璟眼神阴鸷的看着她,道:“你把底牌亮出来,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第251章 是敌非友 “不,王爷不会的。” “是什么,让你如此的有自信?” “一个还没有讨要条件就把底牌亮出来的,肯定是是友非敌,如此友好的示好方式,难道二位王爷没有感受到我的诚意?” 拓跋璟道:“好,本王暂时信你一回。” 风晴依媚眼横波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我提的建议,王爷考虑的如何了?” “除了本王心爱的女人,谁都不配当晋王妃。” “王爷都不考虑一下就直接拒绝,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你伤不伤心,与本王何干?” “晋王果然是个坐怀不乱的痴情郎,美色当前还能当柳下惠,晴依佩服。” “……” 风晴依媚眼一抛,道:“不过我看皇上的意思是,从二位王爷当中挑一名与暹罗国联姻。” “大历自建朝以来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历代帝王励精图治,勤上朝政,免磕税赋谣,一番整治下来,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泱泱大朝强到无需与其他接壤的国家联姻,倒是暹罗国常年纷争,百姓流离失所,国库也已空空,试问如此残败的小国,有何资格与大历进行联姻?” 风晴依被堵的哑口无言。 “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好男不与女斗,晋王身份尊贵,非要与小女子过不去吗?” “公主想过了,本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管王爷如何排斥,想来大历与暹罗国的联姻是势在必行的。” “本王不同意,谁敢强逼了本王?” “莫非,王爷想做那欺君罔上的臣子?”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风晴依耸耸肩,道:“我虽是暹罗国的公主,不过自小熟读中原的四书五经,对中原各个朝代的历史也有些了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遑论是赐婚,莫非王爷是想抗旨不成?” “本王不会抗旨,不过一般想嫁本王的女子,嫁进王府的前夕都会暴毙身亡,若是公主不怕红颜薄命的话,本王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 风晴依笑的越发的娇媚了,道:“王爷,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 趣,旁人都说你冷漠无情,杀伐果决,我看你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幽默万分,嫁给你,日子过得应该不会太无聊。” 拓跋璟看着风晴依的眼神有些探究。 风晴依耸耸肩,笑道:“二位爷,是不是觉得我美若天仙,谈吐幽默,突然一下子就爱上我了?” 拓跋璟直接把头瞥到一边去。 拓跋睿凉凉的说道:“昨日那个若不是你的真性情,那便是你隐藏得太好了。” 美男,你真相了! 拓跋璟出手快如闪电,他直接伸手掐住了风晴依的脖子,眼里闪过一道阴霾,道:“说,你到底是谁?把真正的暹罗国公主怎么样了?又是谁派你混进来的?” 风晴依被掐的脸红脖子粗,眼里也多了一抹对拓跋璟的忌惮。 她直接被拓跋璟掐的脚尖离地,原本艳丽无双的脸因为被掐而微微扭曲着,眼看就要奄奄一息的样子。 “九皇弟,你是真的打算杀了她吗?”拓跋睿出声道。 拓跋璟看了明显上气不接下气的风晴依,直接把人甩到了一旁。 风晴依捂着脖子,只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她猛烈的咳了好几声,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暗道:活着的感觉真好。 对着拓跋璟,风晴依明显的有些忌惮,不过还是落落大方的说道:“晋王果然名不虚传,这性子暴虐的让人好有征服欲。” 拓跋璟唇角勾了勾,道:“你若是想,本王亲自送你下黄泉,本王想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应该会更有征服欲。” 王爷,你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家人造吗? 风晴依心里想到。 “王爷……” 话未说完,李德全就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行礼道:“二位王爷,姑娘醒了。” 话才说完,拓跋璟和拓跋睿就脚步匆匆的往外走了。 停在原地的风晴依撇了撇嘴,低喃道:“看来两位爷都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野蛮子啊,枉费我还想着好好**一番。” 李德全奇怪的看了神神叨叨的风晴依一眼,道:“公主,今日晋王府事忙,不如奴才先派人 送你回宫如何?” 风晴依敛去了脸上的大大咧咧,温婉的笑道:“不了,公公,晋王府风景优美,我甚是喜欢,而且我还听说府中有一人受伤了,我在暹罗国跟随大夫学过一点医术,公公不如待我过去看看。” 面对着风晴依如此美貌,李德全的眼神闪了闪,就算他去了势,可是面对着美若天仙的女子,他还是有些抵挡不住的。 “公主这边请。”李德全态度恭敬的说道。 风晴依礼貌性的笑了笑,道:“有劳公公了。” 风晴依进了屋,一眼就见到了靠在拓跋璟身上的夏依依,见她脸色苍白,额头处却泛着淡淡的青色,与昨夜见到双颊绯红,明媚皓齿的女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看,就知道此女子的身子有些不大爽利了。 风晴依自顾的进了来,拓跋睿只是看了她一眼,拓跋璟则拧着眉道:“你怎么来了?” 风晴依只是看着夏依依,道:“我看这位姑娘受的伤不轻吧,王爷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替她看一看。” 拓跋璟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夏依依有些虚弱的朝风晴依笑了笑的,道:“民女有劳姑娘了。” 风晴依笑道:“小case……小意思,我与姑娘一见如故。” 夏依依的眼神闪了闪,讳莫不明的看了风晴依一眼。 风晴依只当没看到夏依依打量的眼神,神色自若的对拓跋璟说道:“王爷,你能先让这位姑娘躺好吗?” 拓跋璟依言把夏依依放在床上,警告的看了风晴依一眼,道:“小心些。” 风晴依笑笑,坐在床沿边替夏依依诊脉,过了五分钟之久,她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姑娘怕是被人下了咒,那个给她下咒之人心肠也是歹毒,下的竟是死咒,不过这咒却不让人一下子就死,而是熬了七七四九天才亡。”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色一凛,同时道:“如此严重?” 风晴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二位王爷不是不信晴依的医术吗?” 拓跋璟瞪了她一眼,冷声道:“少给本王卖关子。” “这位姑娘要是不及时救治,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就会吐血而亡,二位王爷信还是不信?” 拓跋璟眼神一凛,而拓跋睿则直接伸手掐住了风晴依的脖子,毫无怜惜之意的说道:“你若在信口胡说,本王不管你是什么公主照样把你杀了,皇上若是怪责下来,本王一人担着。” 风晴依使劲的蹦跶着双腿,双颊因为被掐着而火红火红的。 夏依依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襄王是打算把人给杀了吗?” 拓跋睿听了直接把人给甩开。 风晴依脚着地,再次觉得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公主,你没事吧?”夏依依问道。 风晴依咳了几声,有些生气的说道:“二位王爷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得一表人才却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简直是野蛮子。” 夏依依忍不住笑出声,道:“二位王爷,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民女与公主有些话要说。” 拓跋璟和拓跋睿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好,有什么事,叫本王一声即可。” 拓跋璟和拓跋睿出去后,风晴依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道:“真是白长了两张风华绝代的脸,如此粗鲁野蛮,怕是好姑娘见着了都怕了。” 夏依依神色不明的看了风晴依一眼,道:“公主表现的与昨日大相径庭,若不是长相一样,民女都怀疑你二人其实已经被掉包了。” 风晴依耸耸肩,笑道:“人前装,也是一门技术活。” 夏依依心里的怪异更甚,突然,她嫣然一笑,道:“公主,其实你不是暹罗国人吧?” 风晴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何以见得?” “你举止落落大方,不似一般女子矫揉造作,你应该同我一样也是现代穿来的吧?” 风晴依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奇怪的打量了夏依依上下,道:“你也是?” 夏依依点点头。 风晴依一脸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抓着夏依依道:“老乡,我终于遇到一个与我同一个脑回路的了。” 夏依依无奈道:“公主,你能先把我放开 吧?你容貌秀丽,实在不适合做如此粗鲁的动作。” 风晴依一秒变正常,黛眉轻颦道:“你我容后再叙旧,先来说说你身上的死咒,这人怕是与人有深仇大恨,一下就是让你受尽折磨而死,要是遇到不懂医的庸医,只怕会说你身子只是虚了些,好好调养一番就会好的,此死咒就是如此的恶毒,医术不高的医生根本查不出,你的病若是被拖延五六天的时间,只怕是华佗在世,也是无力回天了。” 夏依依神色自然的说道:“上辈子,你是学医的?” 风晴依点点头,道:“是医科博士生毕业的,在上海一家医院当医生,私下里也跟我爷爷学过中医,中西结合,学的反倒不伦不类了。” 夏依依靠在枕头上,笑道:“你的情况与我结识的一位朋友倒是一样。” 风晴依与夏依依面面相觑。 “夏依依。” “徐晴。” 世界那么小,远在古代都能够相遇。 夏依依很是激动,不过她一激动胸口就疼,只得强忍着说道:“我记得我得病的时候,你已经快要当上副院长了,前途不可限量,怎么会穿来?” “徐振远被我撞到与他的学生在我们的婚房里胡搞,我一气直接开车就走,车速开得太快,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上了,醒来就成了暹罗国的公主了。” “徐振远?他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想我在医学界那么的出彩,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出轨。” “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徐振远要是出轨,你肯定会把这对****给狠狠的教训一顿,而不是自己开车跑了。” 风晴依打了一个响指,笑道:“bingo,还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徐振远被我踢断了命根子,至于他那个小情人被人连扇了十巴掌,尤不解气,就想着开车到酒吧喝一杯,没想到就出了车祸了。” 夏依依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神情看着风晴依。 风晴依摸了摸鼻子,道:“我们不说他们了,OK?” 夏依依点点头。 第252章 死咒 风晴依言归正传:“依依,你身上的死咒有些严重,不好好处理的话有可能你真的会死,你血癌的时候我没能把你救回来,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再出事的。” 夏依依反而淡然处之的说道:“生死有命,本来我在手术台上就应该死了,因缘际会进了古代的这具身体里也算是赚到了,你也别多想,若是我真的出事了,你替我好好照顾晋王。” 风晴依讶眸:“你跟他真的?” 夏依依点点头:“他是唯一一个给过我安全感的男人。” 风晴依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的男人,你自己来照顾,我可没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漏的习惯。” “别了一年,你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也真是可惜给了你一副美若天仙的外貌,害我昨日还担心你会成为我的情敌。” 风晴依看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就因为这美的不像话的外貌,我稍稍野蛮一点都觉得不像样,所以大庭广众之下只能装。” 夏依依哑然失笑,风晴依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女人的外表,男人的性子,做事雷厉风行,骨子里霸道的厉害,顶着这么一张美若天仙的外貌,很多出格的举止都被限制了,也真是难为了她了。 “我觉得你这样子也挺好的,女人味十足,也省得把下一个徐振远给吓跑了。” 风晴依白了她一眼。 “我曾看过一本古书,里面记载了破解死咒的方法,只是方法有些琐碎,你容我好好研究研究,我绝对不会任由你再像上次那样死在我的眼皮底下,那是对我医术的侮辱。” 夏依依笑道:“徐晴,慢慢来,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也别对生死太过在乎了。” 风晴依红了眼,道:“依依,你要再说这样子的话,我可就生气了,当日没能把你从手术台上救下来,我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愧疚,现在面临同样的抉择,我是不会再让机会悄然的溜走的。” 夏依依也没有再劝。 风晴依就这样在晋王府里住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暹罗国国君这次携自己最爱的十公 主来朝,实则是有意同大历联姻的,而十公主美若天仙,唯一能够配得上如斯美人的除了当今皇上之外,也就是五王爷襄王和九王爷晋王了,如今公主第二日便入住了晋王府,谣言四起,都在盛传着晋王即将迎娶十公主,英雄配美人,男才女貌,一对佳偶,当真是天作之合了。 就连晋王府里的人私下都在传,曾经极得晋王盛宠的夏依依在美若天仙的十公主面前黯然失色,已经失了宠。 希香听到如此的传闻,不由郁结于心,对风晴依的态度也渐渐地不好起来,心内也不由担心犹在病中的夏依依会想不开反而加重了病情了。 夏依依见她郁郁寡欢的,不由好笑道:“希香,这几日你是怎么了,整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人欺负了你了?” 希香回过神来,忙勉强的笑道:“姑娘多虑了,奴婢只是见你的身子迟迟不好,心里不由担心而已。” 夏依依道:“希香,你在我身边也快有一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多少还是知道的,别瞒我。” 希香叹了口气,道:“姑娘,那十公主都住到晋王府来了,府中之人各色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说你失宠了,而十公主再过不久就是晋王妃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就一点着急都没有?” 夏依依好整以暇道:“我该着急吗?” 希香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姑娘。”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若是因为一个比我貌美,比我身世高的女人一插足进来,晋王就移情别恋,那么他也不值得我托付终身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哪个男人不偷腥,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 “姑娘,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你不看着点,等他跑了,你就后悔了。” 少女,你这样说你家主子,真的好吗? 夏依依心里好笑的想到。 “希香,你觉得你家王爷是任人看管住的人吗?” 希香一时被噎住了。 夏依依好整以暇道:“晋王要是能被一个女人看住,他就不是大家认识的晋王了。” 希香小声 道:“也许姑娘可以。” “也许吧。” 迟疑了下,希香还是说道:“姑娘,十公主来住,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么?” “为何要介意?晋王府房间多,别说是一个公主了,就是十个公主都能够住得下。” “姑娘,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希香,你的意思我懂,不过我相信晋王,我看上的男人如果最后背叛了我,也只能说明我的眼光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希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而被她们说到的风晴依也是捧着一碗药,款款的走了进来。 希香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起来吧。” “谢公主。” 风晴依道:“希香,你先出去吧,夏姑娘这有我照顾就行了。” “公主,你千金贵体,身子金贵的很,这种粗活奴婢来就可以了,就不劳烦你了。” 夏依依挥了挥手,道:“希香,你先出去吧。” “……是。” 希香出去之后,风晴依打趣道:“我看你这丫鬟对我好像有点偏见。” “她不过是怕晋王被你抢去而已。” 风晴依耸耸肩,道:“晋王防我就跟防贼一样,生怕与我沾上了关系就会被皇上下旨赐婚一样。” “他故意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要不是他心有所属,也许我会跟皇上提一提的,不过对象是你的话,我认输。” 夏依依喝着风晴依送来的药,刚把碗中的药喝完她差点没有吐出来。 风晴依立马塞了一颗蜜饯进她的嘴里。 “好些了吗?” 夏依依点点头,道:“怕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暹罗国的十公主不但美若天仙,还医术精湛,才短短七八天的时间你就成了京城的名人了。” 风晴依不以为意道:“上辈子我为虚名所累,就怕一日懈怠医术就会退步一样,没想到到头来,未婚夫出了轨,我出了车祸,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也算是想通了,什么都不比活着好,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依依 不置可否。 风晴依言归正传:“刚刚你喝的那碗是我拿乌龟做药引子在配置了十八种甚少用到的药材熬制而成的,喝了,要是能把你体内的淤血给逼出来就成功了一半了。” 夏依依把碗放下,道:“你也别压力太大了,宫中御医多,医术也高明,你要是事事都抢着,怕是会惹来别人的不满的。” 风晴依耸耸肩,不置可否。 晚上,风晴依死赖着住在了与夏依依住的闺房临近的第二间房,而拓跋璟则直接宿在了夏依依的闺房里,怎么劝都劝不走。 夏依依道:“爷,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要是变丑了我可不要你了。” “无碍,你变丑了,本王要你一人就够了。”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心里甜滋滋的,打趣道:“爷,之前都没有发现原来你说起甜言蜜语来能把人给甜死了。” “本王句句发自肺腑,就算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糟老婆子,本王也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你才是糟老头子。”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低声道:“好,本王是糟老头子。睡吧,等你的病真的好了,本王就向皇上请旨赐婚,若是他不同意,本王就卸下所有的官职,带你到处走走,看看,闲云野鹤一番,你觉得如何?” 夏依依摇摇头,就在拓跋璟闪过一抹失落的空档,她又说道:“如果王爷真的要辞去官职的话,我们就开门做生意,凭你我的头脑,那钱虽不至于滚滚而来,不过丰衣足食也是足够的。” 拓跋璟宠溺的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暗沉道:“好!” “爷不觉得我是在胡闹吗?” “只要是你喜欢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夏依依甜甜一笑,她知道她遇到对的人了,这个男人,正在用他的办法直接把她宠到了天上去了。 夏依依闭上眼,却觉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没多久,她直接吐出了一大口暗黑的血,那血溅在了拓跋璟华丽的衣服上。 拓跋璟大惊,直接把人搂在了怀里,惊慌失措的喊道:“来人,快叫 御医来。” 没多久,风晴依就有些衣衫不整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整理衣服,道:“怎么了?”看着地上的鲜血,她一脸喜色的说道:“这血,还真的吐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拓跋璟阴鸷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风晴依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风晴依,本王念你能救依霜的份上,可以容你在王府里蹦跶,但若你有什么异心害的依霜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要你赔命。” 风晴依翻了翻白眼,想要上前替夏依依诊脉,却被拓跋璟躲过。 “王爷,你要是不想救夏姑娘,那我也不管了。”风晴依摊了摊手,说道。 拓跋璟咬了咬牙,最后也只能妥协。 风晴依替夏依依诊了脉,喜色道:“夏姑娘把肚中淤积的黑血给吐了出来,身子就会慢慢转好的,等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就会大好的,只是她身子之前受过不少的伤,被掏空的厉害,只能温养。” 拓跋璟松了口气,道:“她会不会变傻?” 风晴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谁说她会变傻了?” 拓跋璟的脸扭曲了下,没想到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的被自己的侍妾给耍了。 “没事。”拓跋璟深吸了口气,语气淡淡的说道。 风晴依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风晴依掏出帕子,想要擦掉夏依依嘴上的血,被拓跋璟拿过去,道:“本王来就可以了。” 看着拓跋璟小心翼翼擦拭着夏依依嘴角上的血,风晴依笑道:“没想到晋王还是个痴情种,不过我听说夏姑娘只是从乡下来的,晋王想要娶她为妃怕是不容易吧。”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本王今生的王妃唯有她一人。” 风晴依耸了耸肩,道:“看来我是无望了。” 拓跋璟不置可否。 风晴依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道:“王爷,你想抱得美人归,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拓跋璟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你?”口气里明显的不信。 “王爷是怕我从中作梗?” 拓跋璟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第253章 我可帮你抱得美人归 风晴依风情万种一笑,她这一笑,万物为之失色,美的不可方物,可是这么一个尤物在拓跋璟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王爷,你觉得我的容貌如何?” “美若天仙,世间难寻。” “那我比夏姑娘呢?” “你与她各有特色。” “谁美?” “你美,但在我看来,她的独特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比得上。” 风晴依笑的花枝招展,她知道夏依依为何会看上这个看似不解风情,可却把所有柔情都给了一个女人的男人了,他够坦白,不会因为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否了其他女人的美丽,可就算是万花丛中过,他也正眼的半叶不沾身。 如此男人,也难怪征服了素来有工作狂之称的夏依依。 “晋王不愧是世间难寻的痴情男子。” 拓跋璟小心翼翼的把夏依依放好,冰冷的看着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促成你们之间的婚事,你想不想要?” “本王娶她,会凭自己的本事。” 风晴依笑的自信:“王爷,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你又何必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本王不需要朋友。”拓跋璟说道。 “王爷当真就不想听听看?” 拓跋璟只是柔情的看着床上的夏依依。 风晴依忍不住笑出声。 拓跋璟看她一眼,道:“出去,别吵醒了依霜了。” 风晴依不出反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个值得依霜托付终身的男人。”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她又转头说道:“王爷,你无意娶我这个暹罗国的公主,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我说的有办法让你二人成婚却并不是开玩笑的,你等着看吧,到时候成了亲,可别忘了封个大红包给我,就当是媒婆礼。”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明显的不信。 风晴依只是笑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王爷,你说你向皇上请旨想要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你觉得皇上会同意吗?” 被这么一提醒,拓跋璟醍醐灌顶。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风晴依一眼,道:“你这样帮助本王和依霜,到底有什么目的?” 风晴依走回来,双手环胸的说道:“王爷,如果我说,我与夏姑娘一见如故,就像上辈子就早已认识了一样,你会相信吗?” 拓跋璟看她就像是看着傻子一样。 风晴依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就知道王爷一定不会相信。” 拓跋璟低头看了仍旧沉睡中的夏依依,还是松了口:“她的病,本王还是跟你说一声谢谢。” 风晴依哂笑两声,道:“王爷,我与夏姑娘真是一见如故,她是个直率的女子,我喜欢与这样的人结交,自然,也希望看到她幸福快乐。” 拓跋璟的双眸一暖,对风晴依的突然闯入也没有那么的排斥了。 “之前对你如此冷淡,本王在这跟你说一声对不住。” 风晴依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笑道:“还真是稀奇的很啊,素来铁面的晋王也会跟人说对不起。” “错了就认错,这点本王还不至于黑白不分。”拓跋璟也没有觉得哪里错了,又道:“若是本王如愿抱得美人归,本王会亲自封个大红包给你的。” “那我就等着了。” 风晴依从屋里走出来,微微地松了口气,低声道:“依依,祝你幸福。” 第二天,夏依依的病情不好反而变得更加的严重了,刘御医等人一诊脉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明明昨日诊脉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这个样子了? 拓跋璟沉着脸,道:“刘大人,依霜她怎么样了?” 刘御医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大人,你从医数十年,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她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就是了。”拓跋璟沉着脸,道。 刘御医迟疑了下,小心道:“回王爷,夏姑娘心脉变慢,身体发凉,似是中了另一种难以治愈的病症,臣……” “刘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昨日诊脉的时候还说她病情已经趋向于稳定了,怎么一天 的时间就变严重了?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要你们一个个的赔命。” 拓跋璟脸色铁青,大发雷霆的说道。 刘御医等人吓了一跳,纷纷跪地,道:“臣等一定倾尽全力救治夏姑娘。”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本王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是,王爷。” 虽然有刘御医等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夏依依的身体还是慢慢的变坏,脸色苍白的厉害,但是身体却奇迹般的没有变瘦,刘御医等人都是行医数十载的老大夫了,是宫中医术最好的御医,如今却查不出夏依依到底因何原因变成这个样子,一面是质疑着是不是年纪大了,连医术也变差了,另一方面也害怕难以承受拓跋璟的无妄之火。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也有另一个说法,晋王一怒,罪人生不如死,有些时候,死比活着还要好,尤其是犯到晋王手上的时候他们都宁愿选择了死,因为晋王折磨人的那种手段,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刘大人,本王是信任你的医术才把依霜交给你医治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信赖的?” 刘御医等人齐齐的跪在地上,惶恐道:“臣等一定倾尽全力医治好夏姑娘的。” 拓跋璟阴沉着脸,道:“刘大人,本王一再的信任你,不是让你变本加厉的忽悠本王,你应该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 刘御医和其他御医害怕的身子都颤抖了。 “臣等不是有意的。” “你直接告诉本王,她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了?” “……” 刘御医等人面面相觑,竟找不到话来说。 “说!” 刘御医等人的身子再次颤抖不已,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王爷,臣,臣等不知。” 拓跋璟眯了眯眼,低声道:“什么叫做不知道?” “夏姑娘的病症非常奇怪,臣等都查不出她的身子到底怎么了,除了心率跳动变得缓慢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病症。”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不见好?”拓跋璟危险的说道。 “这, 这……”刘御医几人词穷,身体抖的更加的厉害了。 “刘大人,你来说。” 被指名的刘御医斟酌了一番,小心的说道:“王爷,臣行医数十载,不会拿病人的身子开玩笑,臣检查了夏姑娘的身体,按理说应该是慢慢变好的,可不知什么原因她就是迟迟的不好,还望王爷能在给臣等人几天的时间,臣一定用心的查出真正的病因。” 拓跋璟眯了眯眼,沉声道:“好,本王就再给你们几日的时间,若她再不见好转的话,刘大人,你应该知道本王的手段。” 刘御医几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地方的眼里看到了害怕和恐惧,对于拓跋璟,他们确实是忌惮的。 “是,王爷。”刘御医几人齐声应道。 刘御医确实倾尽了所有来救治夏依依,可夏依依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甚至长时间的陷入昏迷之中,心脏甚至一度的没有心跳,经过刘御医几人的抢救这才把人从鬼门关里抢救了过来。 拓跋璟抱着还是陷入昏迷中的夏依依,阴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狠声道:“刘御医,本王想你们年纪也大了,太医院还真的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了,要不然任由你们几个倚老卖老的霸占着太医院的宝座,年轻的后辈都没有机会出人头地了。” 刘御医几人的脸色皆是白了白,拓跋璟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让他们放弃在太医院的地位。 “王爷,臣等……”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刘大人,本王敬你是太医院的老人,也仰仗着你的医术,只是你这次太令本王失望了,本王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只可惜你们不懂得把握。” 刘御医等磕头道:“臣等知罪,求王爷再给一次机会。” 拓跋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松口道:“好,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本王有一个要求。” 刘御医几人提着的心反而更加的提了。 “王,王爷请说。” “本王需要你们在皇上面前替本王演一场戏。” 刘御医几人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拓跋璟,其 中刘御医道:“王爷是何意思?” 拓跋璟强势道:“这个你们就不要管了,你们只说答不答应就是了?” 拓跋璟都开口了,他们还有不答应的份吗? 有些时候,拓跋璟比拓跋恂更给他们的压力更加的大,所以打从心里他们是更加畏惧着拓跋璟。 “王爷要是有什么需要,臣几人配合就是了。” 拓跋璟的脸色和缓了些,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到时候本王会把事情给你们说一遍的,只要你们办妥了,本王会重重有赏,但若是有谁有二心的把整件事给透露出去,就休怪本王不近人情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敢有二心? “是,王爷。” “下去吧。” 等刘御医几人下去后,拓跋璟叫来了李德全。 李德全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奴才给爷请安了。” 拓跋璟揉了揉额角,道:“去把十公主给本王叫来。” 李德全躬身应了一声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风晴依就款款的进了房内。 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之后,风晴依道:“王爷,你找我?”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依霜的病情不见好转,当真不会有问题吗?” 风晴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堂堂晋王,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吗?” 拓跋璟沉着脸,道:“风晴依,别挑战本王的耐性,若依霜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也不会管你是不是暹罗国的公主。” 风晴依也不怕,笑道:“王爷,你若是不信我,你和夏姑娘的事我也不插手了,而且我有办法求得皇上下旨给你我二人赐婚。” 拓跋璟的脸越发的沉郁了。 “风晴依,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风晴依耸耸肩,道:“王爷,我们拭目以待,若是你最后抱得美人归了,可别忘了我那一份大的红包。” 说完,风晴依直接走了出去。 拓跋璟讳莫难测的看着走出去的风晴依,最后才把目光给收了回来。 拓跋璟出了屋,命希香几人好生的照顾着夏依依,特地的进宫了一趟。 第254章 请旨赐婚 御书房内,拓跋璟撩袍跪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脊背挺的直直的。 “臣弟见过皇上,皇上万福。”拓跋璟说道。 拓跋恂搁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也无需行如此大的礼。” 拓跋璟并没有起身,仍是直挺挺的跪着。 拓跋恂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站起身,绕过桌子直接来到拓跋璟面前,弯身就要把拓跋璟搀起来,没想到拓跋璟却抬手阻了拓跋恂的手。 拓跋恂微微沉下脸来,道:“九皇弟,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在朕面前你无须如此的拘束了。” 拓跋璟的脊背仍是挺的直直的,道:“皇上,臣弟确实有一事相求。” 拓跋恂直起身,低眸看了拓跋璟一眼,道:“说!” 拓跋璟抬头,直言道:“皇上,臣弟想成婚了。” 拓跋恂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意会不明的低头看着拓跋璟。 半晌,他道:“九皇弟想与夏依霜成亲了?” 拓跋璟凝着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拓跋恂背着手,眼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朕听说她现在病重,缠绵软榻上已经多日了,御医跟朕说她这身子不一定能好起来,这么一个生病的女人,你也想娶她为妻?” 拓跋恂看了拓跋璟一眼,试探性的问道。 拓跋璟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坚定的说道:“她是臣弟唯一喜欢的女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晋王府唯一的王妃只能是她,臣弟从没有想过她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本王想给她一个名分,本王不想她带有遗憾的离开,若皇上不同意的话,本王会考虑辞去所有的职务,带她离开京城这个地方。” 拓跋恂眯了眯眼,眼里射出了一道危险的暗芒,半晌,他道:“就算她病入膏肓了,你也愿意娶她为妃?” 拓跋璟坚定的点了点头。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他,道:“若是朕不同意呢?” “臣弟会交上军 权,带她离开京城这个地方。”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放弃别人奢望了一辈子都不能得到的权势和地位,不觉得太过可惜了?” 拓跋璟摇摇头。 拓跋恂幽幽的叹了口气,特意缓和口气说道:“九皇弟,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儿了,做事不要这般任性才是,你先下去吧,朕这里还有些朝务没有处理好。” 拓跋璟眼神未变,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兵符,双手奉上,道:“皇上,这是你亲手交到臣弟手上的兵符,臣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拓跋恂的眼神闪了闪,他没有想到拓跋璟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权势和地位,要知道拓跋璟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有些时候他说的话比帝王的还要有效,在朝中权势滔天,竟然能说弃就弃了,这份勇气,连帝王都无法做到了。 “九皇弟,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就要放弃所有,你真的不后悔?”拓跋恂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拳头动了动,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 拓跋璟抬起头,道:“皇上,她值得臣弟为她这么做。” 拓跋恂绕过桌子,坐下,深深地看着拓跋璟,道:“你是在威胁朕?” 拓跋璟垂下头,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想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而已,她现在病重,如果到死臣弟都没能给她一个名分的话,臣弟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拓跋恂修长的手指很有规律的敲着桌面,在这寂静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九皇弟,若是朕真的不同意你娶了夏依霜,你会如何?”半晌,拓跋恂如此说道。 拓跋璟垂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臣弟会抛下所有,带她离开京城。” 拓跋恂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冰冷的说道:“九皇弟,你是大历的战神,若是有人妨碍到了你,朕也许会采取一些办法解决掉你身边的隐患。” 拓跋璟心里一凛,撑在地上的手指动了一 动,脊背挺的更直了,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她死了,本王会亲自带着她的骨灰回到夏家村,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她,至于臣弟会在她的坟墓旁建一处房子,陪她到白头,九泉之下再与她做一对鬼夫妻。” 拓跋恂的脸越发的阴郁,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厉声道:“混账!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配当皇室的人吗?” 拓跋璟垂着头,不发一语。 拓跋恂操起桌子上摆着的砚台,重重地朝拓跋璟身上扔去,砚台里的墨水溅起,几乎全部落在了拓跋璟的身上了。 拓跋恂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说道:“九皇弟,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朕费尽心力培养你和五皇弟,就是让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放弃一切的?” 拓跋璟抬起头来,沾着些许墨汁的脸上是一派坚毅:“皇上,如果你爱那个人爱到了骨髓里,你也会弃江山而只要美人。” 拓跋恂脸色越发的阴鸷,简直可以拧出水来一样,他厉声道:“九皇弟,你素来厉害,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影响了你的判断,可是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拓跋璟垂下头,沉声道:“臣弟罪该万死。” 拓跋恂抬手揉了揉额头,神色有些疲倦,有些疲倦的说道:“罢了,此事朕权当你只是一时糊涂才说的,至于迎娶夏依霜之事朕是不会同意的,一个病怏怏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晋王妃。” 拓跋璟没有起身,而是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血,不多,不过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皇上,就算外面传言喧嚣直上,说臣弟有谋逆,想取你而代之之心,臣弟也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一心忠心为国,替你处理你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不曾求过你别的事,现在臣弟只是想给心 爱的女人一个名分而已,就这么点要求,难道你也要拂了臣弟吗?就真的不怕寒了臣弟的心?” 拓跋璟定定的看着拓跋恂,动之以情的说道。 拓跋恂的神色果然变了变,眼里的情绪讳莫难测。 “皇上,依霜现在病情未知,有可能,有可能……”话未说完,拓跋璟的声音就带上了沙哑的干涩,像是在压抑着汹涌的哭泣一样。 隔了好久,拓跋璟沙哑的继续说道:“皇上,臣弟难得情动,她是臣弟唯一想娶的女人,若是皇上不允的话,臣弟终身不再娶王妃,她要是不在了,臣弟也许也会离开京城这个伤心之地。” 拓跋恂的眼神转了转,不怒自威的看着跪在地上不肯妥协的拓跋璟,知道他是有备而来,若是不允了,只怕他真的会失了一员大将。 拓跋璟和拓跋睿,不亚于他的左膀右臂,若失去了拓跋璟,不啻于砍掉他的右臂。 最终,还是拓跋恂妥协了:“你真的这般喜欢她,就算是美若天仙的风晴依住到晋王府去了,你也能无动于衷?” 拓跋璟抱拳道:“皇上,十公主美则美矣,但臣弟也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万里迢迢来的妹妹而已,对她并无一丝的儿女私情,臣弟的心,只有依霜一人。” “夏依霜不过是个无素养的乡野女子而已,竟得你如此的倾心,也罢,朕可下旨赐婚,不过朕要你同娶两名王妃。”拓跋恂提出了要求。 拓跋璟心里一凛,拒绝道:“皇上,大历自建朝以来并无并妻的先例,臣弟惶恐,不想开了这个先例,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拓跋恂与拓跋睿几乎如出一辙的淡蓝色的眸眯了眯,冷声道:“九皇弟,你是越来越不把朕这个皇弟放在眼里了,威胁朕不说,还屡屡的抗旨,就真的笃定朕不会对你如何?” “臣弟并无此意。” “九皇弟,自从夏依霜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你真的是变了很多,朕都以为你换了个人了。” 拓跋璟抬头看了拓跋恂一眼,低声道:“臣弟不知皇上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拓跋恂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道:“若你执意要娶这个女人的话,朕也不会不通情达理的。” 拓跋璟的眼神闪了闪,抱拳道:“臣弟谢过皇上的成全。” “不过朕有个条件。” 拓跋璟戒备心一起,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皇上请说。” “朕可以同意你娶了夏依霜,但不管她是不是季家的遗孤,朕都不会**季家的冤假错案,只要你同意,朕立马下旨给你二人赐婚。” 拓跋恂语气淡淡的说道。 拓跋璟抬起头,复杂的看了拓跋恂一眼,道:“皇上,当年季家一案,臣弟已经把搜罗来的一半证据交到了你的手上了,你也知道季家是被冤枉的,难道你就真的愿意让季家背负着背主的罪名,上百条性命就这样无辜的惨死了吗?” 拓跋恂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操过桌子上的奏折重重一拍,道:“混账!九皇弟,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敢质疑父皇所做过的决策,你是不是想给父皇留下一煞笔,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要勃然大怒?” 拓跋璟冷静的看着拓跋恂,缓声道:“臣弟绝无此意。” 拓跋恂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声道:“九皇弟,你真的是被一个女人迷得越发的不像话了。” 拓跋璟沉默。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朕就只有这么一个条件,你若同意,朕就赐婚,不过她绝对不能恢复季家三千金的身份。” 拓跋璟垂着眸,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拓跋恂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谈开了桌子上的折子,至于有没有把折子上的字看进去,也只有问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半晌,拓跋璟抬起头来,道:“皇上,请恕臣弟不能答应,她是季家唯一的遗孤,要是不还季家一个公道,臣弟这个季家女婿百年之后也无颜面对季家的列祖列宗。” 第255章 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拓跋恂冷笑两声,道:“女婿?这都还没有成婚,九皇弟就已经以女婿自称了,朕倒不知道九皇弟还有如此猴急的一面啊。” “臣弟爱着她,自然想给她最好的。” “季家是京城的名门望族,门客、幕僚遍及整个中原,尽管它已经被灭门十多年,可是季宰相的门客还有很多,一旦季家被**,季家的幕僚一定会群起而攻击,你让已经驾崩的父皇情何以堪?” 拓跋璟抬起头,道:“皇上,父皇因为错信谗言下旨杀了季家上百口人,季家大公子在战场上生死不知,到现在还背负着叛逃匈奴的罪名,季家是京中名门望族,世代出过好几个战功显赫的大将军和三名宰相,身为季家人,每个都是忠心耿耿的,如此忠心为主的臣子,皇上就真的没想过要为季家**?” 拓跋恂沉着脸,冷凝的看着他。 “九皇弟,你身为皇室一份子,不可能不知道季家一案牵涉太广,当日死的人可不止表面上的那么少,若是**了,受过季家恩惠的才子幕僚都会纷纷上书恳请朕给季家一个真正的公道,这不是在昭告天下,当日父皇错判了一件冤假大案?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父皇?” “父皇当日错冤枉了季家九族,死的人起码有上千人,对外也只是说了上百人而已,臣弟想父皇在天之灵的也会想要给季家一个交待的,毕竟季宰相在位时对他忠心耿耿,臣弟想父皇也不想寒了天下名士的心。” 拓跋璟一本正经的说道。 拓跋恂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为了一个女人,你连父皇的名誉都不顾了是不是?” 拓跋璟抱拳道:“皇上,臣弟绝无此意,季家是大历创朝以来最大的冤假错案,既然现在已经搜罗到了证据,为何不给他们一个**的机会?上千口无辜的人命,皇上难道坐在龙椅这个位置上就不觉得渗得慌吗?” 拓跋恂拍案而起,沉眸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你说的是越来越过分了,父皇功过是非也是你能评价的?朕念你也是无心的, 这次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下次吧,至于你的婚姻大事自有朕替你做主。” 拓跋璟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比国内没有起身,只是固执的说道:“皇上,臣弟与依霜两情相悦,还望您能够成全。” 拓跋恂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才没有那么阴冷的说道:“朕赐婚可以,但她绝对不能恢复季家千金的身份,你若同意,朕现在即可赐婚,如若不然,朕会令择取一名身世容貌性子都是一流的女子给你。” 拓跋璟的脸色沉沉,目光复杂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你非得如此的逼臣弟吗?” 拓跋恂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直接扔到了拓跋璟的面前,生气道:“朕逼你?普天之下能这么跟朕说话的也就你一人而已了,到底是你在逼朕,还是朕在逼你?” 拓跋璟垂下头,道:“臣弟不敢。” “别说你不敢,朕看你什么都敢。” 拓跋璟沉默不语。 拓跋恂抬手揉了揉脑袋,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拓跋璟仍是跪着,道:“皇上,臣弟可以答应你不替季家沉冤昭雪,但你要下旨赐婚,她的病反反复复的,臣弟不想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抱憾终身。” 拓跋恂看了他一眼,道:“朕会下旨,只是九皇弟,你为了一个女人屡屡作出了出格之事,必要时候,朕会狠下心来处理这些影响你的障碍,大丈夫,绝对不能被儿女私情给左右了。” 拓跋璟垂着头,看不见他眼里涌动的情绪。 “臣弟遵旨。” 拓跋恂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旨意朕明日就下。” “是。” 拓跋璟起身,弯身道:“臣弟先行告退。” 出了御书房之后,陈公公迎了上来,态度恭敬的说道:“王爷,现在要回去了吗?”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皇上近来脾气有些不好,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吗?” 陈公公弯身,似是沉吟了下,才道:“前几日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提过夏姑娘的身世问题,至于说了什么奴才不得而知,还有暹罗国国君也在皇上面前 表达了对王爷您和襄王的喜爱之情,十公主的婚姻大事要从两位王爷中选了。” 拓跋璟眯了眯眼,双手背于身后,道:“皇上对十公主有何看法没有?” 陈公公想了想,道:“回王爷,据奴才来看,皇上对公主并不讨厌,甚至有惊艳的感觉。”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塞到了陈公公的手里,道:“公公,这是本王在清水县偶得的一块玉佩,有清凉解毒之功效,本王听说公公这段时间夜里难以入寝,这块玉佩正好能很好的帮你入睡。” 陈公公欢喜的摩挲了好几下,笑道:“王爷太客气了。” “十公主的婚姻大事还得劳烦公公多费一点心了,本王想以公主的花容月貌,进宫为妃更好。”拓跋璟特意提醒的说道。 陈公公是个人精,听拓跋璟这么一说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他迟疑了下,道:“王爷,皇后娘娘好像提过十公主美则美矣,不过就是太美了反而像是暹罗国特意派来蛊惑帝王将相的红颜祸水,如此狐媚过了头的女子怕是不宜进宫。”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冷声道:“皇后进宫几年的时间,一直未有所出,已经翻了七出之条的其中一条,现在不仅没有所出还擅妒,无一国之后该有的大气,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如何能把后宫打理好?” 陈公公低下头,沉吟道:“王爷,奴才看皇上对皇后娘娘一直是深情不悔,怕是……” “如此后宫之主,非但无容人之量,还心系旁人,这样的女人配成为皇上的发妻吗?” 陈公公垂着头,哪里敢说主子们的一句坏话,拓跋璟手握重权,权倾朝野,有时候一句话比当今陛下的还要管用,他断论后宫主子的不是,这话传到她们的耳中,她们就算有气也不敢说一句不是了,可是他就不同了,他就一奴才,若是惹了主子们生气,个个还不等着掰了他的皮了。 拓跋璟见他如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道:“皇后那里你替本 王多注意一点,至于十公主,本王觉得美人就该入主后宫,为皇上排忧解闷,公公觉得如何?” 陈公公躬着身,道:“王爷说的是。” “那公公知道怎么做了吗?” “奴才明白。” “那这一切就拜托公公了,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多替十公主美言几句。” “是。” 拓跋璟满意的离开了,留在原地的陈公公抬手擦拭了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这才折路返回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陈公公客气的行礼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拓跋璟抬起头,锐利的看了他一眼,道:“小陈子,跟九皇弟聊得可好?” 陈公公心里疙瘩了一下,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来,道:“皇上息怒,奴才只是见九王爷脸色不好这才上前宽慰了几句,绝无背主的意思,还望皇上明察了。” 拓跋恂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朕有说什么了吗?” 陈公公松了口气,知道拓跋恂这是不计较了。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着。”拓跋恂法外开恩的说道。 “谢皇上。”陈公公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走到拓跋恂的右边,替他研磨。 “九皇弟跟你说了什么?”拓跋恂语气淡淡的说道。 陈公公沉吟一番,道:“王爷只是问了皇上打算替十公主择取王公贵族里的哪一位给她当夫婿,还让奴才在皇上面前好好美言几句,说是他与十公主并不合适,除了这些,并没有说别的了。” 拓跋恂搁下手中的毛笔,道:“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朕替他寻了世间最美的女子给他为妻,他还不乐意了,非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现在还生病不知能不能好起来的女人为妻,真是越发的过分了。” 陈公公知道拓跋恂对拓跋璟已经心生了一点不满,忙道:“皇上,奴才斗胆的说两句,若是说的不对,还请皇上饶了奴才这条小命才是。” 拓跋恂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说。” “皇上,奴才觉得晋王既然无意十公主的话,您强硬的把两人绑在一块,十公主不会幸福不说,晋王心里对 您也有怨恨,大历表面上国泰民安,可周边小国一直都****,若是晋王与皇上心生嫌隙,只怕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拓跋恂不怒自威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朕还如九皇弟?” 陈公公的腰弯的更低了,道:“奴才不敢,皇上是九五之尊,是天下最尊贵之主,谁人能比得上您?奴才只是觉得晋王和襄王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失去哪一个,都是皇上的损失,为了一个女人把晋王推远,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拓跋恂垂下眸来,掩下了眼里汹涌的情绪。 陈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皇上……” 拓跋恂拿起笔,在干净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个“忍”字,才道:“朕若不是把他二人当成了弟弟一般看待,你觉得有人屡屡抗旨后还能活命的吗?” 陈公公垂着头,从善如流的说道:“皇上心善,襄王和晋王迟早会明白您的一片好心。” 拓跋恂搁下手中的毛笔,转移话题道:“小陈子,你觉得朕这个字写的如何?” 陈公公看了看桌子上的字,字面上道:“皇上的字一直是文武百官争相模仿的,这字自然写的极好,苍劲有力,浑然天成,奴才怕是学百年都学不来皇上如此的字迹。” 拓跋恂脸上始终绷着,转移话题道:“小陈子,要你说,你觉得这暹罗国的十公主朕该如何安排才好?” 陈公公仔细的斟酌了一番,道:“回皇上,要奴才说,十公主美若天仙,姿色少有人能比,此等美人,也只有皇上您才能配得上。” “你该不会是给五皇弟和九皇弟当说客来了吧?” 陈公公立马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一心只有皇上一人,绝无背主之心。” 拓跋恂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吧。” 陈公公额头上的冷汗都快出来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小陈子,你跟在朕身边也有十几二十年了,朕一直都是信任你的,还希望你不要被小恩小惠贿赂了就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 第256章 就怕被人察觉 陈公公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拓跋恂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那他可就小命不保了,伴君如伴虎,帝王只要心生疑虑有些时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的。 陈公公斟酌一番,道:“奴才不敢,就算皇上把奴才杀了,奴才也绝对不会生出背主之心的,还望皇上明察了。” 拓跋恂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道:“起来吧,朕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陈公公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双腿都是软的。 “小陈子,你觉得朕该下旨给九皇弟赐婚吗?” 陈公公知道拓跋恂这是在刺探他对他的忠心了,只得小心的说道:“该不该给九王爷赐婚,想来皇上心里已经有定论了,奴才可不敢妄加揣测。” “说吧,朕恕你无罪。” 陈公公微微弯身,小心道:“皇上,那奴才可说了,夏姑娘虽然出身贫寒,不过容貌秀丽,可以说是天姿国色,单论外貌与晋王是极为的相配的,不过从身份地位上来看,自然是不够格当晋王妃的,不过这得端看皇上的决定了,皇上一旨圣旨,贱婢都能入宫为嫔妃,更何况是夏姑娘这等身家清白的呢。” 拓跋恂道:“你的意思是,赞同朕下旨赐婚?” 陈公公躬身,故作诚惶诚恐的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过是个阉人,岂敢胡言乱语的干涉皇上的决定。” 拓跋恂脸色和缓了些,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 陈公公松了口气,知道他刚刚若是替晋王和夏依霜说好话的话,只怕他性命不保之余,还累得有情人终成陌路。 “下去吧。” “是,皇上。” 陈公公退了出去之后,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处皇宫这个漩涡,他谁都不能得罪。 御书房内的拓跋恂,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宣纸上“忍”字上面,眼神难懂,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皇弟,你不是想抱得美人归吗?朕同意你就是了,只是红颜若是薄命的话,就怪不到朕的头上 来了。”拓跋恂似是**的说道,眼里的阴狠也一闪而过。 出了皇宫的拓跋璟自然不知道拓跋恂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命人加快了速度,紧赶慢赶的回了晋王府,刚进夏依依住的院落,李德全迎了上来,小声道:“王爷,刘御医几人被皇上宣进皇宫里了,宫中的探子传来消息说皇上对姑娘并不是特别的满意,怕是会要刘御医几人趁着姑娘病中加重她的病情。” 拓跋璟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依爽怎么样了?”拓跋璟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心里波涛汹涌的怒火,问道。 “回王爷,姑娘今日的状况还好,刚吃了药就睡下了,她睡着的时候五王爷过来看了她一回,见她没有醒这才离开了,至于夏淳现在正守在病床前,奴才怎么赶他都不离开。” 李德全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他与依霜到底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他要守着就让他守着好了。” “是,王爷。” 拓跋璟才刚踏入房里,入目的就是夏淳紧紧抓着夏依依左手的画面,他的目光闪了闪,跟在他身后的李德全则是脸色大变,快步的跑了过去,一大巴掌直接拍在了夏淳的后背上,尖声道: “你个小狗崽子,姑娘也是你能抓的吗?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你还让不让姑娘做人了?坏了她的清誉,你来负责不成?” 夏淳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看着李德全,无助的说道:“公公,你说依霜还有救吗?只要她能够好起来,就算让我只当她的兄长也成。” 李德全心里一酸,面上却故意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姑娘还有更好的日子要享受呢,什么有救没救的,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可不能说了。” 夏淳压抑的哭了,痛苦的拿手拍着胸膛,无助的哭道:“都是我没有用,要是我有用的话,她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一个死了,一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都是我没有用啊。” 夏淳像一只做困兽状的野兽一样,发出了痛苦的低鸣声。 李德全是生生的被夏淳给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夏淳的反应会这么的大,只是看夏淳如此的痛苦,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发酸的。 拓跋璟则是冰冷的看着夏淳,道:“你是打算吵醒依霜,让她看到你这个样子,然后再为你伤身,然后病上加病吗?” 闻言,夏淳瞬间安静了下来,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双目猩红的瞪着拓跋璟。 李德全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立马挡在了拓跋璟的面前,道:“夏淳,你可不能乱来了,要不然咱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拓跋璟推开李德全,傲气的说道:“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把本王怎么样了。” “王爷……”李德全担心的叫了一声。 拓跋璟摆了摆手,李德全自动噤声。 “拓跋璟,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依霜的,可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因你而受伤,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夏淳压低着声音,句句控诉着拓跋璟,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番。 拓跋璟的脸色阴沉,拳头紧握,目光在接触到昏着的夏依依的时候却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确实一再的说他会好好保护夏依依的,可是每次佳人都是因他而受到伤害,看着夏依依躺在床上不醒的样子,他心里揪的厉害,他在想,如果她不认识他的话,是不是现在已经嫁人为妻,做个幸福快乐,相夫教子的好妻子了? 拓跋璟一想到这,心里面更加的痛了。 李德全厉声道:“夏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夏姑娘出事,王爷比谁都痛苦,你不知道就不要在这胡说八道了。” 夏淳猩红着双眼看着李德全,痛苦的说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公公不是最清楚的吗?” “你这个刁民……” “李德全,出去。” 李德全要骂人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躬身道:“是,王爷。” 待李德全离开之后,拓跋璟绕过夏淳坐在床沿边,替夏依依掖了掖被子,温柔的替她撩了撩垂下来的青丝。 夏淳的双眼更加的红了,道: “拓跋璟,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若是心里有依霜,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拓跋璟锐利的看了他一眼,道:“像你这样,就是心里有她了?” 夏淳嘴唇动了动,竟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的说,他当然是爱着夏依依的,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早已给了已经死了的夏依霜,对夏依依,他是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 “怎么,说不出来了?” “……” 夏淳垂着头,有些气馁。 “你先出去吧,别吵到依霜休息了。”拓跋璟挥了挥手,说道。 夏淳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威胁道:“她要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豁出整条命,也会拉你一块下地狱的。” 拓跋璟只是柔情的看着床上的夏依依,方法并没有把夏淳的话听进耳朵里去。 夏淳甩了甩衣袖,愤怒不已的跑了出去。 拓跋璟伸手撩了撩夏依依肩膀上的青丝,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依霜,本王这样做无非是想把你娶为王妃,你身子好了应该不会怪本王吧?” 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夏依依狭长的眼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夏依依朝他虚弱的笑了笑,道:“王爷,你回来了啊。”说完,她撑着身体就要爬起来。 拓跋璟挡着她的身体,柔情道:“别起来。” 夏依依重新躺回去,道:“爷,你瘦了,我的病你应该**不少心吧,我的身体要是好不了的话,你就娶了十公主吧,她美则美矣,性子却是极为爽朗的。” 拓跋璟也不恼,只是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柔声道:“你不是说要跟本王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本王要是不在朝为官了,你就从商自己当老板,然后本王给你当下手,这么快就认输了?” 夏依依抬手摸着他的脸颊,眼神痴迷的说道:“爷,如果不是有这场大病,我都不知道我是如此的舍不得你,要不是知道我的身体快要不行了,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的,快要死了,我才知道 我是如此的爱你,就爱你一心一意爱着我的样子,如果可以,我下辈子一定要当你的娘子。” 拓跋璟的眼一瞬间红了,明知道她的病是假的,可是听她的真情流露,他的心几乎都快融化了,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撩起他汹涌的情思。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宠溺的说道:“傻瓜!没有本王的允许,谁敢要了你的命了?本王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抢回来的,他们见本王如此的蛮横无理,自然就没有人敢要你的性命了,记住,你的命是本王的,以后可不许说死不死的,要不然本王有的是办法惩治你。” 夏依依浅浅的笑着,她脸色本就苍白,这一笑倒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 拓跋璟看的心都快融了。 他倾身,轻轻地吻住了夏依依的唇,不带一丝情欲的摩挲着,差不多五分钟之久他才放开了她的唇,柔情万丈的看着她,道:“依霜,你是本王见过最美的女子,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取代你,以后可不许说那样子的傻话了。” 夏依依眷恋的看着拓跋璟,仿佛想把他的音容相貌刻进脑海深处一样,道:“爷,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把你推给别人的,只可惜我是个命薄之人,这都还没有嫁给你享受荣华富贵就要死了,早知道,我就死赖着提早嫁给你了。” 拓跋璟爬上床,小心的把人搂在怀中,轻声温柔地说道:“你真的那么想嫁给本王?” 夏依依有些疲惫的靠在拓跋璟的身上,道:“以前没有这么想过,可是一想到死的时候还没有嫁人就有点可惜了,所以想想还是觉得嫁给你也挺好的。” 拓跋璟抬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真的只是这样?” 夏依依像是很冷一样的窝进了拓跋璟的怀里,**道:“我只是舍不得你而已,一想到日后你的身边站着的是别的女人,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拓跋璟的唇角勾了勾,道:“你就紧紧地跟在本王的身边,哪个女人能够靠近?” 第257章 相拥 夏依依柔情似水的看着拓跋璟,凄楚的说道:“爷,你这么优秀,以后要是有了别的女人,你还会记得我吗?” 拓跋璟捂住了她的嘴,道:“以后不可以再胡说八道了,你的命是本王的,谁敢要了你的命?” 夏依依眼里的悲伤几乎能将人沉溺了,她以前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可是连续经历了两次生死,第一次血癌,她没能从手术上下来,这次被下了死咒,她的身体也如被燃烧的灯芯一样,慢慢的燃烧枯尽。 拓跋璟心里一痛,把她搂的更紧了,低声哄道:“本王说你能活就是能活,难道你连本王都不相信了吗?” 夏依依转过身,身体微微一抬,双手环住了拓跋璟的脖子,脸色苍白的看着拓跋璟的眼,道:“爷,你的眼睛原来这么的好看,还有你的唇,这么的性感,被你吻着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你的鼻子,你的耳朵也是这么的好看,我以前独身一人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怕过死,没想到这次濒临死亡会这么的害怕,就怕我一躺下就睁不开眼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再过几年,你还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吗?” 拓跋璟心里一酸,就好像心脏突然紧紧地攥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拓跋璟把人搂的更紧,仿佛他一个不注意,怀中的佳人就如化蝶一样一下子就飞不见了。 夏依依的额头抵着拓跋璟的额头,道:“爷,我的名字叫做夏依依,依靠的依,而不是夏依霜,我是从遥远的国度来的一缕幽魂,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夏依依自然捕捉到他眼里的惊讶,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爷,我只是异世来的一缕幽魂,原本就不属于这里,老天看不过去就把我收了回去,寂空大师还曾经说我是你唯一的救星,现在看来,我根本就不是你命里的那个人,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原来的外貌也就清秀,与这具身体的比起来根本就是云泥之别,你还会爱着我吗? 还是说你怕了?” 拓跋璟只是看着她,凤眸深处不起一丝的波澜,教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依依眼里划过一抹失落,在她鼓起勇气说出她的秘密的时候,拓跋璟却是这么一个反应。 她知道古人最忌讳的是鬼神,她就怕拓跋璟知道了她的秘密之后会把她当成妖魔鬼怪来看,在她真的爱上他的时候,拓跋璟如此反应比拿一把刀扎在她的心窝上还要残忍。 夏依依失望的想要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没想到身体才刚动就被人搂住,然后感觉到腰部被人握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跨坐在拓跋璟的双腿上,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合着,姿势非常的暧昧。 拓跋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夏依依的耳朵,夏依依的耳朵很敏感的动了动,双颊袭染了两抹绯红。 “跑什么呢?”拓跋璟贴着夏依依的耳朵,魅惑的说道。 夏依依觉得她整个人都酥软了。 “没,没什么。” “依依?这是你真实的名字吗?很好听的名字,能跟本王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夏依依惊讶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道:“你不是在害怕吗?” 拓跋璟含笑道:“本王有说自己在害怕吗?” “那你刚刚……” “本王刚刚只是在想还真的有借尸移魂这样子的事,如此的神奇,而本王爱慕的女子就是有这么神奇的本事,这样的她,让本王觉得自豪。” 夏依依的双颊更加的红了。 拓跋璟更加魅惑的说道:“告诉本王,你是怎么来到这的,恩?” 也许是拓跋璟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好听了,所以夏依依鬼使神差的就说了出来。 “你说你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距大历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换言之,本王有可能就是你的祖先?”拓跋璟把她的话给缕了一遍,说道。 夏依依忍不住想笑,道:“祖宗?原来我的祖宗这么的年轻啊。” 拓跋璟的脸黑了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调皮。” 拓跋璟把人搂的 更紧了,道:“你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璟眼神一厉,道:“谁?”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他道:“爷是想杀人灭口吗?” 没想到拓跋璟还真的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大历百姓最忌鬼神之说,他们信奉着神佛,若是被人知道你是一缕幽魂,一定会引来他们的忌惮,本王是有能力护你周全,可本王怕你承受不了这样子的压力。” 夏依依靠在他的心脏处,低声道:“爷,你放心吧,那个人你也认识,是个可靠的人。” “夏淳?” 夏依依摇了摇头。 拓跋璟的眼神更加的锐利,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五皇兄?” 夏依依哑然的看了他一眼,道:“爷怎么会觉得是襄王?” “你来京还未有多久,真正深交的也没有几个,除了他二人,本王还真的猜不到谁还值得你如此的信任了。”拓跋璟越说,心里越吃味。 “爷,你漏掉了一人。”夏依依打起了太极拳,吊足了拓跋璟的胃口。 “……谁?” “慕容大将军。” “慕容司?” 拓跋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慕容司的身上去,在他看来慕容司和夏依依就该是八辈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两个人,可是这么两个在他看来应该再也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其中却比他还先一步的知道了他心爱女人的秘密。 “拓跋璟常年戍守在边疆之地,他如何知道你的秘密?” 夏依依想了想,道:“其实他与我一样,也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接着,夏依依简短的说了她和慕容司之间的关系。 拓跋璟如临大敌,没想到他有拓跋睿这么个大情敌了还不够,还惹来了慕容司这么一号情敌。 “以后,若是没有别的事,不许同慕容司靠的太近。” 夏依依好笑,道:“爷吃醋了?” “你是本王的女人。” 夏依依娇笑涟涟,只是没一会儿,她反而苦下脸来,闷闷不乐的靠在拓跋璟的怀里。 拓跋璟挑起她的下巴,道:“怎么了?” 夏依依摇摇头,仍是无精打采的窝在拓跋璟的怀里。 拓跋璟摸着她的头,低声诱哄道:“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命令就算是阎罗王也带不走你。” 夏依依像只小猫咪一样的蹭了蹭拓跋璟的胸口,低声道:“好。” 两人相依而靠,拓跋璟又道:“本王已经向皇上请旨赐婚了,再过不久你与本王就是夫妻了。” 夏依依抬起头,讶异的看着他。 “听到嫁给本王,太开心了?”拓跋璟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 夏依依摇摇头,反而冷静的问道:“爷是什么时候请旨的?” “今天。” “爷,我挺想嫁给你的,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她的一席话,彻底的把拓跋璟给搞懵了:“什么叫做你不能嫁给本王?” “我要嫁也要以健康的身体,而不是缠绵病榻之躯,而且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次怕是难逃阎罗王的召唤了,我不能自私的霸占着晋王妃之位,却红颜薄命的留你一人。” 拓跋璟挑起她的下巴,声音略沉的说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夏依依下意识的撇开了头,不去看拓跋璟的目光,只是轻轻地“恩”了一下。 “真的不想嫁给本王?”拓跋璟再次问道。 夏依依只是把头埋在了他的臂弯里,不语。 拓跋璟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傻瓜,本王说你没事就没事,你之前可是自信满满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的,怎么这会反倒成了缩头乌龟了?” 夏依依瓮声瓮气的说:“之前我有资本冲锋陷阵,天大的事儿下来自信有高个子顶着,可是现在……” 女人自信,前提也是有条件的,一,你可以长得漂亮,要是不聪明可以可爱,连可爱都算不上你可以大度善良,如果你连这些都没有的话,那你得要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要是连这些都没有的你还长得又矮又锉又难看,这样的女人从哪里得来的自信? 没有资本的女人,如果表现的自信满满的样子,只会让人认为是东施效颦,模仿的不伦 不类反遭人贻笑大方。 “现在有本王,天大的事有本王帮你顶着,你只要比之前更加的任性嚣张就好。” 夏依依心里一暖,眼圈却有些发热,这个男人,她是越来越舍不得放手了。 死在手术台上,又因缘际会的来到了古代,她以为得到了重生,没想到还没有到一年的时间,老天就把她拥有的一切都给剥夺了。 夏依依搂着拓跋璟的腰,低声道:“爷,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多好,也许我们二人的孩子都能爬地了。” 拓跋璟忍不住勾唇一笑,道:“以后成亲了,你给本王生,生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六六大顺。” 夏依依佯装生气的在他的胸口上打了一下,道:“爷,你把我当成了母猪是吧?” “你就是本王的小母猪。” 夏依依安心的窝在拓跋璟的怀里,没一会儿,双眼就有些犯困了,她迷糊的说道:“爷,能这样躺在你的怀里真好,要是知道我会生病,我之前就不拧着了。” 说完,她慢慢地睡了过去。 拓跋璟爱怜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宠溺的说道:“傻瓜!等你嫁给了本王,我们就生五六个孩子,女儿长得像你,儿子长得像本王。” 至于御医说的夏依依以后难以再怀孕也被拓跋璟抛之脑后,是很难怀孕又不是说没有机会了,就算不能怀孕又如何?宗室子女多,随便抱养一个养在身边,长大了也能亲近他们就好了。 在他看来,孩子一事根本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拓跋璟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好,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极浅的吻,道:“好好睡吧,再过不久你的身体就会全好的,到时候你就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没有人可以拆散你我二人。” 拓跋璟起身,除了房屋之后,对伺候在外的希香道:“好好照顾姑娘,不管是谁用来的药都要仔细检查一遍才能喝,不,她的药你亲自去熬,至于刘御医他们开的药本王会让人看过了再去拿,明白?” 希香头垂着,应道:“是,王爷。” 第258章 赐婚 拓跋璟点点头,转身离开。 进了书房,他才刚坐下,便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季灵儿人找到了吗?” 话毕,两名黑衣人神出鬼没的从窗边飞了进来,速度奇快的跪在拓跋璟的身边,齐声道:“回王爷,属下等无能,还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拓跋璟靠在椅子上,语气云淡风轻,可是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冷静,说明有人就要倒霉了。 “先皇把你们传到本王的手上应该也有十五年了吧,你们办事从来不让本王失望过,怎么这次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们都找不到?” “属下等无能,还请王爷怪责。”两名黑衣人把头低的更低了。 “你们应该知道,本王要听的不是一大堆废话,本王要的是结果,是不是本王近来对你们太过仁慈了,所以你们都有些懈怠了?”拓跋璟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说道。 两名黑衣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加大人手去找,再给你们五天的时间,要是还找不到人的话,你们下去领罚吧。” “谢王爷的不杀之恩。”两名黑衣人如释重负的说道。 “别谢本王,要谢就谢你们未来的王妃吧,只要你们一心忠于她,本王对你们犯下的一些小事可以既往不咎。”拓跋璟赏罚分明的说道,目的无非就是在这群人中很好的建立起夏依依的威信。 “是,王爷,属下等一定誓死效忠未来王妃。”两名黑衣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拓跋璟点点头,道:“今后,本王要是不在,王妃就是你们唯一的主子,听清楚了吗?” “是,王爷。” “下去吧。” 两名黑衣人起身,速度非常快的离开了书房。 拓跋璟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靠在椅子上闭眸假寐。 第二天,陈公公果然拿着圣旨来到了晋王府。 “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陈公公恭敬的给拓跋璟行了礼,说道。 “起吧。” “谢王爷。” 陈公公微微躬着身,道:“王爷,奴才这次 来是给你宣读圣旨的。” 拓跋璟领着后院的女眷和其他丫鬟仆从纷纷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公公摊开圣旨,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夏氏容貌清丽,贤良淑德,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的典范,太后与朕闻之甚悦。今晋王已有二十有三,早过了娶亲年纪,当择贤女为配。值夏氏年方二八,待字闺中,与晋王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此女许配给晋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李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晚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圣旨一出,整个晋王府的人无不惊讶,那些仆从丫鬟面面相觑,怎么也猜不到当今皇帝会亲自下旨赐婚,他们是知道晋王宠着夏依依,可在他们的认知里,夏依依就算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侍妾的命,没想到眨眼之间人家就成了未来的晋王妃,身份地位不是一个质地的飞跃了,已经甩的离他们有几万里远了。 且不说这些仆从丫鬟是怎么想的,就连琴氏等人也是五味陈杂,心里是又羡又妒,她们无论如何爷想不到夏依依的命竟会如此的好,才短短几月的时间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一想到夏依依现在缠绵病榻的样子,她们心里又舒坦了一些,命好又如何?还不是红颜薄命的命,纵然成为晋王妃,也要有命享受这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才是。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舒坦了,连刘御医都说夏依依这病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既然如此,她们何不作壁上观,就等着夏依依咽下这口气,到时候整个晋王府的后院就变安静下来了。 陈公公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奴才在这恭贺王爷能够抱得美人归了。”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翘,浮现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本王能抱得美人归,还得仰仗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了几句,公公的这份恩本王是不会忘的。” 说完,拓跋璟转头对李德全说道: “你去把早已备好的礼物拿出来,至于其他下人通通有赏,本王今日高兴,所有人的月银加倍。” 所有的仆从丫鬟听了不由高兴万分,在晋王府当差,月银本就不少,现在月银翻倍,那他们拿到手的银子可就是别府丫鬟仆从的好几倍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赏赐,所有的下人对夏依依的好感不禁翻倍,他们都是逢高踩低的主,知道拓跋璟宠着夏依依,而且夏依依再过不久还是准王妃,有了这样子的认知,这些下人的心不由得朝夏依依靠拢,想着要好生的讨好着夏依依才是。 这也是拓跋璟会御人的地方,别看外人传他冷酷无情,杀伐果决,其实他笼络下人自有一套,要不然下人不会在敬畏他的同时还能对他死心塌地的。 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李德全领命而去,半刻钟的时间,他命人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礼盒走了过来,弯身道:“王爷,礼物拿来了。” 拓跋璟点点头,笑道:“本王听说公公近来挺喜欢玛瑙之类的小玩意儿,本王特意命人寻了一株,公公看喜不喜欢?” 陈公公眼里闪过一抹欣喜,看着那半人高的礼物一眼,道:“如此大礼,奴才可不敢收了,要不然回到宫里,皇上又得责罚奴才乱收王爷的礼物了。” 拓跋璟豪气的说道:“收下吧,本王今日难得高兴,每个人见者都有礼,你就不要推脱了,皇上要是怪责,本王会亲自跟他解释的。” 陈公公顺着台阶下,尖细着嗓音笑道:“那奴才就谢过王爷的赏赐了。” 陈公公得了丰厚的礼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李德全凑上前,笑道:“奴才恭喜王爷抱得美人归了。” 拓跋璟今日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他笑道:“好,都有赏,本王今日高兴,人人都有一份礼物。” 丫鬟仆从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谢王爷。” “都下去领赏吧。”拓跋璟大手一挥,说道。 “是,王爷。” 等下人都离开之后,琴氏几人低眉顺眼的走到 了拓跋璟的面前,琴氏道:“妾身恭喜王爷抱得美人归。”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们几人也算是伺候本王多年,只要你们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院落里,本王成婚之后可留你们的一席之地,可若是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就休怪本王不念旧情了。” 琴氏几人不一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对于拓跋璟,她们爱慕中又多了忌惮,拓跋璟的怒火并不是她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是,王爷。”琴氏几人应道。 拓跋璟也懒得再看她们一眼,直接转身就走了,李德全自然也是紧步跟了上去。 站在琴氏身边的姚氏嘲讽的说道:“琴妹妹,这可不凑巧了,你才管家不到一个月就被王爷收回了管家权不说,现在王爷也要娶妃生子了,怕是更没有你的地位了吧,想想你也挺可怜的,手中的权势还没有摸热就被人收了回去,可怜啊。” 琴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没好气的说道:“姚姐姐,你可别忘了,夏姑娘要是成了王妃,以王爷对她宠爱的程度,只怕我们大家都得不到王爷的青睐了。” 姚氏笑道:“我可不像琴妹妹和孙姐姐那样白日做梦,我现在就想着每天衣食不愁就好了,至于王爷的恩宠,那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我可不想白白落了个孙姐姐的下场,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一些得不到的东西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恐怕只有傻子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吧。” 琴氏听的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竟然指桑骂槐的骂她是傻瓜。 “姚妹妹就这么笃定,新王妃入府能容得下我们这样身份低微的侍妾?你可别忘了,夏姑娘既然能凭平民的身份嫁入皇家,你觉得她会是个毫无城府的女人吗?” 琴氏挑拨离间的说道。 姚氏显然不上当,只是笑道:“夏姑娘看起来性子就是挺好相处的人,若是她成为王妃的话,我倒是挺拭目以待的,各位姐妹,你们说是吗?” 说完,姚氏也没去看琴氏的眼神,直接 高傲的走了。 琴氏狠狠地瞪着离开的姚氏,她身边的嬷嬷小声道:“小姐,走吧,不过是个踩高捧低的小人罢了,不值得你如此的生气。” 琴氏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我哪天不弄死她。” 刘嬷嬷捂着她的嘴,道:“小姐,你还是小声一些的好,上次你已经惹了王爷不高兴了,要是再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只怕王爷……” 琴氏抬高手,道:“嬷嬷,我不是三岁小孩,你说的我都懂,正是风头浪尖上,我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的,我倒要看看夏依霜以缠绵病榻之躯如何成为晋王妃的,我还等着她抱憾的闭上眼睛呢。” 刘嬷嬷真是被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道:“祖宗啊,你还是少说两句的好,要是被王爷听去了,只怕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琴氏也知道隔墙有耳,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刘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她就怕琴氏再口无遮拦的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把拓跋璟彻底的得罪狠了。 拓跋璟可不管琴氏心里在想什么,皇帝亲自下旨赐婚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他与夏依依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的了。 风晴依朝他款款的走来,行了礼,落落大方的说道:“晴依在这恭祝王爷抱得美人归了,娶了美人,王爷可别忘了晴依的大红包了。” 拓跋璟抬手挥了挥手,李德全会意,带着下人退了下去。 “本王能迎娶依霜为妃,你确实功不可没,算是本王欠了你一个大的人情,你想要什么样的报答?” 风晴依双手环胸,态度落落大方:“为了依霜,王爷还真是够大方的,如果我说,我的报答是要王爷迎娶我为妻,王爷会如何?” 拓跋璟直截了当的说道:“不可能。” 风晴依道:“王爷果然对她一往情深,难得我看上了王爷,只可惜王爷心里另有他人,真是太可惜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 “王爷,怎么说我也是促成你们婚姻的大媒人,我有个不情之请应该不为过吧?” 第259章 不想进宫为妃 “你说。”拓跋璟爷没有拒绝,如此说道。 “我听人说,皇上有意要把我迎进宫为妃,我不想当宫内的金丝雀,你能想办法替我推了吗?”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进宫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要知道得了帝王的恩宠,你便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是你生下了皇子,你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后,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风晴依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跟三宫六院争一个男人的注意,这有什么意思吗?” 拓跋璟怔了下,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夏依依曾经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想法在这里的大家闺秀看来就是不切实际,男人,但凡有点闲钱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世上最尊贵的九五之尊,而风晴依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莫非她也是…… 拓跋璟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你这样的身份,注定要嫁的就是身世显赫的男人,入宫为妃是你最好的归宿,你不想入宫,不会是在欲擒故纵的吧?” 风晴依朝他翻了翻白眼,道:“皇上虽好,不过三宫六院的女人有些多,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应付那些女人,不过你和五王爷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女人相较于会少一些。” “你这想法倒是奇怪,莫非你还奢望着自己的夫君只有你一人?本王记得暹罗国也是一夫多妻,你倒要求自己的夫君只有你一个,不觉得大逆不道了?” 拓跋璟试探的问道。 风晴依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听王爷的意思,是想迎娶了依霜,还要纳妾娶侧妃不成?” 拓跋璟耸耸肩,道:“有何不可?” 风晴依磨了磨牙,道:“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啊,典型的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拓跋璟双手环胸,不遑多让的说道:“你也说天下男人都想坐享齐人之福了,本王的后院多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风晴依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王爷,你不会的,我相信依霜的目光,她做事看人一 向都挺准的。” 拓跋璟挑了挑眉,故意道:“本王记得你们认识还没有一个月吧?”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小女子之交也是要看眼缘的,眼缘到了,就算是只认识一天也可以很聊得来。” 拓跋璟这下子算是确定风晴依也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神奇的国度,不过冲着她是和夏依依同一个地方来的,他对她就没有那么的反感了。 “真的这么不想入宫?” 拓跋璟转移话题道。 “爷突然想通要帮我了?” “你就当本王欠你一个人情吧。” 风晴依也没有再逗,只是点了点头:“我并无意进宫为妃,与父王来也不过是见不得暹罗国战火连连,受苦受累受死的反而是无辜的老百姓。” “没想到你还如此的晓以大义了。” 风晴依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王爷,我素来挺晓以大义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道:“你的婚姻大事本王会帮忙,不过起不起到效果本王就不敢保证了,娶依霜一事本王已经得罪了皇上,不可能因为你之事第二次把人给得罪了。” 风晴依耸耸肩,道:“王爷能尽绵薄之力就行了,至于最后要入宫为妃我也只能认了,毕竟皇上长得也英俊,要不然陪在一个肥肠大脑的男人身边,还真的挺考验我的意志力的。” 拓跋璟又看了她一眼,随意的说道:“你与依霜性子挺同,多在五皇兄面前晃一晃,也许他会对你倾心也未尝不可。” “然后替你解决一个隐藏的情敌?” 拓跋璟耸耸肩,不置可否。 “王爷,别人都说你阴险毒辣,不苟言笑,我看你根本就是闷骚的腹黑男。” “何为腹黑?”拓跋璟突然问道。 风晴依被噎了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们那边的人说话都是如此难懂的吗?”拓跋璟说的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而风晴依则理解成说的是暹罗国。 风晴依摇晃着自己的手指,道:“NO,NO,王爷,这不是难懂,这 是一种潮流。潮流,你懂不懂?” 拓跋璟像看白痴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惜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原来这里有点不太正常啊。”说完,拓跋璟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风晴依囧,这男人还真是…… “王爷,你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你骂皇上不正常?辱骂皇上者,论罪当诛,严重的可罪及九族,你别因为你的一句不过脑子的话而连累了暹罗国与大历王朝的关系破裂。” 风晴依囧囧有神,道:“王爷应该不会把这样子的话告诉皇上吧?” “可不一定。” “难道王爷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拓跋璟难得逗趣的说道:“救命恩人就是用来前胸插一刀,后背插两刀的。” 说完,拓跋璟大步流星的走了,独留下风晴依在风中凌乱着。 风晴依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人真的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冷面神吗?有点不相符啊。” 不管风晴依是如何猜测拓跋璟的,中午的时候还是被暹罗国国君派来的人给接回了宫中去,理由是晋王现在也有了婚配的人选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住在别人家里面终究是不妥的。 风晴依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也只好应了。 回到了宫内,风晴依给暹罗国国君请了安:“女儿给父王请安,几日未见,父王的身体可还好?” 暹罗国国君故作生气的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被男人勾去了心神,连我这个父王都给忘了吧。” 风晴依走过去,亲昵的在暹罗国国君的脸上落下了两个吻,道:“怎么会?在女儿的心里,任何男人都比不得你重要。” 暹罗国国君果然被这句话逗的哈哈大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笑过之后,他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还喜欢晋王吗?” 风晴依也没有直言,只是道:“父王,难道在你眼里女儿就这么差,非得去跟另一个女人抢男人吗?” “谁说我的女儿差了?”暹罗国国君瞪大眸,故作生气的说道:“我女儿可是暹罗国第一美人,多少青年才俊争相追 求,”说到这,他突然叹了口气,道:“要不是父王无能,让暹罗国陷入常年的战争中,父王也不会带你来这,若你真的嫁到这里来了,只怕日后想要见到的机会就很少了,是父王对不住你。” 风晴依倒是没有那么多的伤感,只是道:“父王,成大事者可不能这般瞻前顾后的,弃了一个女儿能换来万千老百姓的安居乐业,想想这真的是一大笔很划得来的买卖,女儿是心甘情愿来到这里来的。” 暹罗国国君心里越发的愧疚,也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补偿:“女儿,你要是还喜欢着晋王的话,我明日就同皇上说说,虽然暹罗国是个小国,不过皇帝对我们还算是客气的,我去求情,想来他应该能听得进去。” 风晴依摇摇头,道:“父王,暹罗国这次是来与大历联姻的,没有了晋王,总会有襄王、礼亲王、瑞王等皇亲国戚,女儿只要嫁给其中一个,大历就不会对暹罗国的状况视而不见的。” 暹罗国国君摸了摸她的头,道:“我这么多女儿中就属你最懂事了,你那些兄弟姐妹也会吃喝,对**一点都不关心,如果可以,我本来想百年之后把皇位传给你的,没想到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风晴依摆摆手,道:“父王,你的王位女儿可坐不来,我看大王兄还是挺合适的,有才干,是个可塑之才,父王不妨把精力多花在他的身上。” 暹罗国国君蹙了蹙眉,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是道:“你大王兄我会看着办的,至于你的终身大事……” 风晴依浑不在意的说道:“父王,我们是求着大历王朝与我们联姻的,难道女儿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暹罗国国君沉默,眼神有些颓败。 风晴依有些于心不忍,道:“父王,你别想那么多了,女儿对未来的夫君就没报太大的希望,当日说晋王是大英雄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大历王朝只要稍稍有点闲钱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与暹罗国是大相径庭,暹罗国虽然是小国,可男女对待感情都是挺忠诚的 ,在这一点上,女儿对大历的男子就没有多大的好感。” 暹罗国国君愧疚道:“是父王没本事,误了你。” 风晴依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怎么说了。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闷之中,良久,风晴依才道:“父王,你要是觉得对女儿有愧疚的话,女儿有个不情之请。” “说。” “女儿不想进宫为妃。” 暹罗国国君一脸的为难,风晴依见他如此,道:“父王,这让你很为难吗?” 暹罗国国君叹了口气:“女儿,大历皇上的一句话就是金口玉言,他若是让你进宫为妃,就连父王也无能为力,不过比起襄王和晋王之流,父王自私的挺想你进宫为妃的,若是你肚皮争气一点生下一儿半女,于暹罗国也是一大好处,你别怪父王心狠,父王也是无能为力了才会如此。” 风晴依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命运打从她来到大历就已经注定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的夫君只能是大历的皇亲国戚。 “女儿,别怪父王,父王也不想这样子,只是暹罗国的惨状你也知道……” 风晴依故作无所谓的说道:“父王,女儿没有怪你的意思。” 父女二人一时之间反倒没有话说了,偌大的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冷凝,针落可闻。 且不管风晴依的心情是如何的,襄王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府中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哼一下,生怕冷凝着脸的拖把瑞会把怒火洒在他们的身上。 “小寻子,你说本王与九皇弟比起来,谁更胜一筹?”拖把瑞站在窗口前,突然如此问道。 小寻子是一名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左右的太监,年龄虽小,可是为人很是机灵,最能揣测拓跋睿的心思,所以极得拓跋睿的器重。 “要奴才说,王爷与九王爷不分伯仲之间,能力和外貌都是各有各的好,不过奴才是王爷您的人,自然也就偏袒您一些,奴才还是觉得王爷最好,容貌恐怕整个大历都难寻与王爷一样英俊的,至于能力,奴才也说不出违心的话,还是觉得与九王爷不相上下。” 小寻子搜肠刮肚,如此说道。 第260章 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 拓跋睿意味不明的说道:“既然本王与九皇弟不相上下,为何她不爱上本王呢?” 小寻子皱了皱眉眉头,一时之间也猜不出拓跋睿说的是哪个女人。 他小心地揣测道:“也许那个女子见王爷实在是太过完美了,才会心生退却之意的,毕竟王爷外貌世间难寻,蒲柳之姿的女子自然不敢靠前。” 拓跋睿皱着眉头,眼神有些恍惚:“是这样吗?” “自然。”小寻子自以为已经揣测到了拓跋睿的心思,所以说的更加的畅快了:“王爷容貌出色,气质逼人,就算是那些养在深闺的贵女恐怕也难有几个能够配得上王爷的,也难怪那名女子不敢靠前。” 拓跋睿语出惊人的说道:“若是本王毁了在别人看来天人之姿的外貌,她是不是就能爱上本王了?” 小寻子脸色大变,若拓跋睿真的如此做了,他的小命也就不保了,当今皇帝第一个不会放过他,谁人不知陛下最为宝贝的就是拓跋睿这个唯一的胞弟了。 小寻子吓得直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王爷三思,不可做什么傻事啊。” 拓跋睿低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起来吧,本王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如果毁了容貌就能让佳人爱上的话本王早就这么做了,只能说本王和她认识比九皇弟晚了一步。” 小寻子福临心至,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他小心地说道:“王爷说的不会是即将成为晋王妃的夏姑娘吧?”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她配本王吗?” 小寻子立马顺杆子而上,道:“王爷天人之姿,又不是空有外貌的草包,王爷能看上夏姑娘,那是她莫大的福气了。” “可惜,她连这种福气都不想要。” 小寻子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夏姑娘虽然有些姿色,不过与王爷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何况皇上现在已 经下旨赐婚,王爷是不是……” 拓跋睿摆了摆手,道:“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只是本王难得遇到一个动心的人,没想到却是这种结局,本王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岂止是不舒服,他的心里就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大块一样,生疼生疼的。 小寻子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王爷,要不奴才去动一下手脚,只要你们生米煮成了熟饭,佳人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抹狠光,这种眼神直接把小寻子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小寻子,念你伺候本王多年的份上,本王就原谅你这次的无心之失,不过没有下一次了,明白吗?” 小寻子松了口气,立马道:“奴才知道错了。” 拓跋睿道:“让人准备轿子,本王要去晋王府一趟。” 小寻子应道:“是,王爷。”说着,他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的跑了出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小寻子又快步的回来了,进了书房后,他行礼道:“王爷,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拓跋睿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出了书房,坐在轿子里,小寻子尖细着嗓音道:“起轿,去晋王府。” 四个大汉直接把轿子抬起,稳稳妥妥的朝晋王府的方向走去。 拓跋睿进了晋王府,李德全早带着下人候在那里了,见人下来,齐齐跪下,道:“奴才/奴婢等参见襄王,襄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睿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起来吧。” 李德全等人起身之后,他挥了挥手,道:“李公公一人留下,其余的人都下去干活吧。” “是,王爷。” 众人退下之后,李德全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王爷留下奴才可是有要事吩咐?” “九皇弟今日不在吗?” “回五王爷,王爷在的,夏姑娘今日难得气色好,所以王爷陪她在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拓跋睿点点头,挥手道:“你也 下去忙吧,本王亲自过去找他们就是了。” “是,王爷。” 拓跋睿熟门熟路的朝后花园走去,乍然见到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了不少的夏依依,拓跋睿的眼神下意识的放柔,快步的走了过去。 夏依依见到他,欲要行礼,被拓跋睿出声阻止:“你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谢王爷。”夏依依朝他虚虚的笑了一下,说道。 拓跋睿的双眸几乎焦灼在了夏依依的身上,拓跋璟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舒服,忙探过身体把夏依依挡在了身后,道:“五皇兄难得来晋王府一趟,可是有要事要说?” 见夏依依被挡住,拓跋睿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木管复杂的看着拓跋璟,道:“本王心念着依霜的安危,抽空就过来看她一下。” 拓跋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道:“多谢五皇兄能够抽空来看我的未婚妻,不过到底还是男女有别,五皇兄要是一来就找依霜的话,恐怕于她的清誉也不好。” 拓跋璟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 拓跋睿的眼神变了变,不过面上却和睦春风的说道:“九皇弟只要一日没有娶她,那她就是自由之身,本王还是有机会追求她的不是吗?还是说九皇弟对自己不太够自信,所以怕人被本王给抢了?” 拓跋璟也勾了勾唇,道:“五皇兄说笑了,依霜是未来晋王妃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要知道天子一言重若千斤,莫非五皇兄想要皇上亲自毁了圣旨不成?” 拓跋睿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冷笑道:“九皇弟,难得抱了美人归,这底气也是足了啊。” 拓跋璟耸耸肩,笑道:“人生四大快事,洞房花烛夜,花榜提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做弟弟的好不容易讨了一门比较满意的媳妇,我能不底气足一点吗?”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他。 夏依依扯了扯拓跋璟的衣 袖,探出身子来,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王爷,民女很谢谢你能来,我们过去亭子里面坐吧,一块坐下来聊聊天。” 拓跋睿温柔的笑道:“好,本王看你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身子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御医怎么说?本王送来的补药你吃了吗?” 夏依依客气的笑道:“有劳王爷的关心,民女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你命人送来的补药民女也吃了一些,不过御医说民女的身子还有些差,不能大补了所以剩下的一些补药还没有吃。” 拓跋睿就像是拓跋璟不在一样,对夏依依格外的关心:“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本王说就是了。” 夏依依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二位王爷,我们进亭子里坐吧。” 拓跋睿和拓跋璟都考虑着她的身体状况,所以一同搀着她进了亭子内,本来拓跋璟是不太同意拓跋睿碰她的,不过触及到夏依依为难的目光,拓跋璟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三人分别坐了下来,夏依依坐在中间,拓跋璟和拓跋睿则分别坐在她的左边和右边。 他们才刚坐下,便有丫鬟把准备好的上等糕点和茶水给端了上来,放好这些,她们又像是幽灵一样消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夏依依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有些没胃口的嚼了嚼,吞进肚子里后,她突然说道:“晋王,襄王,民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们可否答应?”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看向了她,道:“说吧,只要本王能够做到的,就算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本王也会想办法把它摘下来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人倒是非常默契的很。 夏依依浅笑两声,病后的她退去了之前对人的戒备和暗藏的张牙舞爪,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也让拓跋璟和拓跋睿这两个在外人面前格外冷血的人的心也瞬间软了。 “二位王爷,民女不是要你们去摘月 亮,更不会要你们上刀山下油锅的,就是想请你们二人不要因为民女一人而闹翻,民女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担不得你们如此的眷顾,民女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不想临死之前……” “不准胡说!”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出口,道。 夏依依有些虚弱的笑了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民女能认识两位王爷,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民女死之前能够看你们和好如初。”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心都不好受,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攥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非常不舒服。 拓跋睿温柔的说道:“本王与九皇弟从来就没有闹过别扭,你要是不喜欢本王和他吵嘴的话,本王以后会注意就是了,不过你以后可不许说如此丧气的话,本王非常的不喜欢听,本王认识的夏依霜就应该是人性而肆意的,生气起来就像一只为了保护领地而变得张牙舞爪的小猫咪一样,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说如此丧气的话来。” 夏依依虚弱的笑了笑:“民女省得,不过生死不由人,若民女的身子真的撑不过去,还望两位王爷在朝政上能成为辅佐帝王的能臣,在私下里也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拓跋睿转眸看了拓跋璟一眼,柔声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本王一定与九皇弟好好地相处,不过这种丧气话你可不许说了,要不然本王真的就生气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好。” 见她脸色苍白,精神有些不振,拓跋睿觉得自己原先的那些坚持反而有些可笑了,他现在甚至觉得只要能再次见到她灿若桃花的容颜,他甚至能容忍她嫁给别的男人,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原来比起生死离别,嫁作他人妇这样的反而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了,只要心爱的女人能够好好活着,其他的反而没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了。 第261章 吐血 拓跋睿柔情的看着她,道:“只要你好起来,本王保证一定和九皇弟和平共处,但你要是敢出一点意外的话,本王最大的敌人就是九皇弟,这辈子与他势不两立。” 夏依依无奈的看着他,道:“襄王向来是一言九鼎,难道也学那小人一样食言而肥了吗?” 拓跋睿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只要你能好好地养病,不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本王就答应你当正人君子,如何?” 夏依依端着杯子想要喝口茶,结果没想到才刚喝进嘴里却一下子吐了出来,下一秒她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明显被吓坏的两人,她就一阵晕眩昏了过去,在昏迷的前一刻,她的耳边仿佛听到了拓跋璟和拓跋睿撕心裂肺的叫声。 夏依依的闺房内,拓跋璟和拓跋睿紧迫的盯着给夏依依诊脉的刘御医等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刘御医几人顶着他们二人迫人的目光,心率跳动的更加的厉害了,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道:“二位王爷,你们能到一边等着吗?你们在这,臣几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依霜就拜托刘大人和各位大人了,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相信你们都承受不了本王和五皇兄的怒火吧。” 刘御医几人自然听得出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夏依依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只怕他们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但官位不保,就怕还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本来在黄帝的授意下他们是打算让夏依依病上加病的,可是现在,在拓跋璟和拓跋睿紧迫盯人之下,他们竟然没胆子去动什么手脚,他们怕死,也更怕连累了自己的亲人,比起拓跋恂来,他们其实更害怕拓跋璟和拓跋睿,想想,拓跋恂也是个可怜的帝王,虽是一国之君,却处处被两位比他还要出色的兄弟压着,任是谁,想来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是,臣等一定尽力。”刘御医几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也不想把 人逼的太紧,有些时候物极必反,反而让夏依依的病情更加的重了。 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刘御医几人才合力的把夏依依的病给稳定住了,几人出了闺房,随拓跋璟和拓跋睿进了偏房。 “说吧,依依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吐血了?”拓跋璟急迫的问道。 “回王爷,夏姑娘无大碍,臣几人之前一直查不到她身子突然变差的原因,原来是有人喂她吃了冰心蓝,这是一种可以使人身体变差但不致死的药物,不过那个给她下药之人想来是个懂药理的而且医术有可能是在臣几人之上,臣几人非常的惭愧,没能及时的发现,让姑娘平白无故的遭了这一场大罪。” 刘御医仔细斟酌了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道异光,而拓跋睿则是看着刘御医,道:“你的意思是,依霜的病已经好转了?” “回王爷,正是,之前姑娘的身体里一直沉着一口黑血,这才压着她的病反反复复,现在把她吐出来了,只要好好地修养,慢慢的就会好转的。” 拓跋睿的脸色和缓了些。 拓跋璟则道:“她好的事,本王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拓跋睿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碍于刘御医几人都在,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刘御医虽然不懂拓跋璟这样做是何意,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说道:“是,王爷。” “你们先出去吧,本王与五皇兄有点事要说。”拓跋璟挥了挥手,说道。 等刘御医几人出去之后,拓跋睿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依霜的病是不是你故意为之的?她的病原本没有那么重,你却误导她快要死了,看着她为此神伤,你就真的没有一丝的难过吗?” 拓跋璟背着手,道:“五皇兄,你可以误会我功高震主,觊觎着九五之尊的宝座,但请你不要质疑我对她的爱,我承认我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中了巫蛊之术,若不是风晴依,只怕她现在已经……她的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拓跋睿的双眼忽蓝忽红,格外的 渗人。 “巫蛊之术?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她是中了巫蛊之术?”拓跋睿握紧了拳头,说道。 拓跋璟简单的把前因后果给说了。 “你说依霜所中的巫蛊之术是季灵儿在背后搞鬼?” 拓跋璟点了点头。 “他人呢?” “也许是怕事情东窗事发后我会对付她,所以在下了巫蛊之术之后她就跑了,我派出了暗卫探查她的下落,一时半会也没有找到,我想她的背后应该还有凤翔山庄残留的势力在保护着她,或许这其中还有孙李两家的功劳也说不定。” 拓跋璟说道。 拓跋睿也不是傻子,只要稍稍的动一下脑子就能理清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枉别人说我们有倾世之才,脑子好,能力好,没想到到头来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给摆了一道。”拓跋睿有些嘲讽的说道。 “吃一亏,长一智,我只是恨我们一时的心软,结果遭罪的是依霜,看来是我们这一年来太好说话了,才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是肉圆捏扁的软柿子。” 拓跋璟眯了眯眼,危险的说道。 拓跋睿淡蓝色的双眼也瞬间变红,低声道:“凤翔山庄敢算计皇家,本王让他们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拓跋璟不置可否。 拓跋璟和拓跋睿又密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进了夏依依的闺房。 夏依依还闭眼不醒,拓跋睿目光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夏依依,道:“你是真心实意要娶她为妻的吗?”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五皇兄觉得呢?” “要是让本王知道你娶她存有一点点的利用之心,本王一定会亲手把她抢过来的。”拓跋睿道。 拓跋璟唇角勾了勾,道:“这个恐怕要让五皇兄失望了,我与她承诺过,壹生壹世壹双人,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壹生壹世壹双人吗?”拓跋睿**,像是对拓跋璟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一样:“她若是奢望壹生壹世壹双人,本王也可以做到的,为什么她会选择你而不是选择本王?” 拓跋璟的目光在看向夏依依的时候,眼神不由得放柔,道 :“这也许就是一种缘分吧。” “是缘分吗?” 拓跋璟不答。 不过在他们二人看来,答案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拓跋睿看着夏依依,有些不甘的说道:“你与本王从小就爱争,争大皇兄的注意,争父皇的注意,有时候你赢了,有时候本王赢了,文武百官的拉拢我们也要争,现在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没想到在感情这一块本王却输的一败涂地,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拓跋璟唇角勾了勾,突然计上心头,道:“我看暹罗国的十公主也挺不错的,论外貌,也只有她的倾城之貌才能配得上五皇兄的谪仙之容,五皇兄何不考虑她一下?” 拓跋睿眼神一冷,似笑非笑的说道:“本王倒不知九皇弟还有当媒婆的潜质。” 拓跋璟故作没有看到拓跋睿冰冷的眼神,只是说道:“我这个当弟弟的眼看就要娶妃生子了,也不忍心看五皇兄孤家寡人一个。” 拓跋睿道:“本王的终身大事,就不牢九皇弟费心了。” 拓跋璟背着手,眼前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五皇兄,我说的是真的,那风晴依虽然是暹罗国来的,不过汉文化却学的很精妙,与我们汉人沟通起来几乎没有任何问题,既然如此,你何不考虑一下她?”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九皇弟,感情一事若跟上街买菜一样,这把菜被人看中买走了还能顺手买下另一把,也许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如果你把依霜拱手相让,本王一定会二话不说的把佳人娶回家,你觉得如何了?” 拓跋璟抿了抿嘴,笑道:“五皇兄开口,我这个当弟弟的原本应该是同意的,不过人到底不是物品,请恕我无能为力了,我大婚的时候,五皇兄能赏脸来喝杯酒也算是给我这个当弟弟的一个大面子了。” 拓跋睿的脸有些阴沉,猩红的双眼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妖冶。 “九皇弟就不怕你与本王闹翻了,平白伤心生气的会是依霜?你可别忘了,她在昏迷前还让我们兄弟二人和平 相处。” “我知道五皇兄是个心胸宽广之人,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吗?”拓跋璟把问题重新抛了回去。 “那也要看对什么人,什么事了,若对象是依霜的话,本王不介意付出所有,但若对象是九皇弟的话,本王可就没有那么大方了,甚至可以说是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很。” 拓跋睿也不介意被人说是小心眼。 “五皇兄倒是坦诚的很,只是兄长肖想着弟弟的未婚妻,传出去,就不怕被人贻笑大方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她一日未嫁给九皇弟,她就是待嫁闺中的黄花大闺女,本王也是有权利去追求的,谈何而来被人贻笑大方?” “一直以为五皇兄不屑用旁门左道,没想到五皇兄装傻充愣的本事如此的炉火纯青,想来平日没少对别人用过吧,当着自己兄弟的面也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五皇兄就不觉得臊得慌?” 拓跋璟有些嘲讽的说道。 拓跋睿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本王有吗?” 拓跋璟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生气。 突然,一声笑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二人循声看过去,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夏依依在笑。 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神色一敛,又恢复了在夏依依面前的深情万种,快步的走了过去,拓跋璟先拓跋睿一步坐在床沿边,而拓跋睿则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拓跋璟抓着夏依依的手不放。 夏依依自然也察觉到了拓跋睿的目光,不露痕迹的把手抽了回来,对拓跋睿笑道:“民女这病,有劳五王爷的费心了。” 拓跋睿眼神一柔,道:“只要你没事,本王为你付出再多也是心甘情愿的。” 夏依依故作没有听懂,只是笑道:“五王爷如此温柔,将来要嫁给你的女子一定非常的幸福。” 拓跋睿的眼神一暗,勉强笑道:“佳人无意,本王也许就是孤家寡人的命了。” 夏依依心里其实也挺不好受的,道:“王爷如此出众,只要你一声令下,多的是大家闺秀涌上来,哪里能是孤家寡人的命。” 第262章 感情一事不能勉强 拓跋睿只是笑笑,夏依依现在身子还没有全好,他不想用感情去逼迫她,哪怕夏依依对他残存着一丁点的感情,就算是不择手段他也会把人给抢过来的,只可惜…… 拓跋睿暗自摇了摇头,多想无益,只怪他没有先一步与夏依依认识,也许他动作快一点的话,也许现在就不是这样子的局面了,只可惜世上没有卖早知道的药。 拓拔睿道:“你刚醒来,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就不要操心那么多的事了,本王的婚姻大事本王自有主张,你好好休息,本王得空就会过来看你的,一会,本王会让人送些温补的药材过来,给你养养身子。” “有劳王爷了。” 拓跋睿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拓跋睿离开之后,夏依依才虚虚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何必因为我和五王爷闹翻呢?你们都是大历的国之栋梁,我可不想背负上红颜祸水的骂名。” 拓跋璟小心的让她躺好,替她掖了掖被子,才道:“你放心好了,本王和五皇兄永远也闹不到那个份上,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做出挟私报怨的事情来的,本王与他不过是口头争一争,至于恶化是绝对没有的事。” 夏依依看着他,虚弱的笑道:“爷对五王爷倒是了解。” 拓跋璟轻笑两声,道:“在皇室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先是君臣,再是父子,兄弟姐妹之间的情义更是少之又少,文武百官只道本王与五皇兄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可是有谁知道,本王与五皇兄有时候走的比皇上还要近。” 夏依依黛眉轻颦了下,按理说帝王最忌讳的是功高震主的臣子,可是拓跋恂却是反其道而行,非但没有忌讳拓跋璟和拓跋睿,反而对他们好的有些不像样,是发自真心,还是只是表面如此? 拓跋璟伸手揉了揉她皱着的眉头,道:“想什么呢?眉头皱的跟个小老太婆一样了,小心本王嫌你不好看不要你了。” 夏依依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道:“王爷不要,自然是有人稀罕要的。” 拓 跋璟爱极了她娇俏可人的一面,轻轻地捏了一把她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蛋,道:“本王要,就算你变成了老太婆,本王还是爱你如初,到时候你走不了路了,本王就把你背在背上,背你到处走走。” 夏依依笑颜如花:“爷,你可别忘了,我要是走不动路了,你也成了老太爷了,你确定那时候还能背得动我?” 拓跋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你我到了耄耋的年纪,你不就知道本王到底能不能背得动你了?” 白头到老,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啊,她记得一首歌曲唱过,我想要的浪漫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也有太多的诱惑了,有人经不住挫折或者是诱惑,夫妻二人提早的分道扬镳了,所以才会有人觉得能够白头到老是件最浪漫的事情,而几十年的相守看似是简单,可是做起来却是格外的艰难,没有一定的意志力,一辈子面对同一个人也是一种煎熬。 夏依依眼神一暗,道:“爷抛下的诱饵很有诱惑力,我已经被鼓动了,只是我的身体,真的能陪你到白头吗?” 拓跋璟的眼神一柔,道:“傻瓜!刚刚御医也说了你把身体里的黑血吐出来,身子几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要好好休养,不出一个月就能好的,到时候本王就张罗我们的婚礼,本王一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令人艳羡的婚礼。” 夏依依怔忪了一会儿,虚弱道:“爷,我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本王有骗过你吗?” 这倒没有。 拓跋璟看着她,突然,他咳了咳,道:“依霜,不,依依,虽然你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不过关于原身的身份,本王想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的,你我即将是夫妻,夫妻最重要的是信任,本王不想你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于原身的身份,夏依依初来京城的时候也调查过一些,不过她初来乍到,人脉不光,打探消息也只能通过云悦酒楼去,所以隐约的查 到原身有可能是季家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至于其他的她就没有查到多少了。 说到云悦酒楼,她其实也有些愧疚的,进去工作没多久意外却是不少,等与拓跋璟成亲之后,她抛头露面怕是不可能了,也许她会把钱投在云悦酒楼里,也算是入股了,往日得空也出谋划策一番,壮大云悦酒楼,她分到的利润也是不少的。 “爷是不是想说,我这具身体其实是季家遗孤?”夏依依开门见山的说道。 拓跋璟温柔的看着她,道:“你都知道了?” 夏依依也没有瞒着,只是道:“之前查过一点。” “若本王说皇上突然下旨,是本王答应不**季家为代价换来的,你会怨本王吗?”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道:“爷不是应该早就猜到了吗?我与季家无亲无故自然是不会怨恨你的,不过夏依霜到底是季家的后人,我到底占了她的身体,若她九泉之下有知的话,我怕她心里会不舒服,毕竟季家蒙受了不白之冤,一家老小仆从丫鬟全都死于非命,虽然外人传的是季家是被人放火烧的,可偌大京城,守卫森严,若是没有人受益的话,谁有那么大的势力能把百年望族给烧了?” 拓跋璟的神色变了变,低声笑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 “知道归知道,不过占了别人的身体却不能替季家做点事,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愧疚的。”夏依依皱了皱眉鼻子,说道。 “怪本王吗?” 夏依依摇摇头,道:“这事怎么来说也怪不到王爷的头上来,我想应该是皇上不想为季家**才是,要不然的话,皇上也不会拿这件事来与爷做交易,帝王之心最过难测,爷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拓跋璟握着她的手,解释道:“季家一事当年牵扯的太广了,死的人很多,不过父皇没有公**理所以老百姓并不知道,很多在朝中为官多年的官员也是一夜之间就消失的,这件事还让老百姓茶余饭后了好久,不过看热闹的居多,等事情的热度一过去,谈 论的人也就少了。” “皇上是不是怕**了季家,会毁了先皇千年明君的称号?” 拓跋璟抚摸着她的手背,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也许你会觉得皇上这么做有点荒唐,不过父皇是个重面子之人,尤其是老年的时候更看重自己的一张皮,皇上是出了名的孝子,当年皇子夺嫡,他是嫡长子本应该等继承皇位,不过皇上看中的是五皇兄与本王,他也就乖乖的拱手相让了,若不是本王与五皇兄无意皇位,恐怕……不过说起来,皇上比本王二人更适合这个皇位,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把大历王朝守护的非常好。” 夏依依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爷,你好像挺崇拜皇上的?” “本王与五皇兄也算是皇上亲自看着长大的,只是他登上皇位,而本王和五皇兄也分别手握重兵之后,就传出了本王功高震主的谣言,自古君王最忌臣子权势过大,为了避开与皇上之间的锋芒,本王这才打着寻美得幌子出京南下,一出便是将近一年的时间。” 皇室多秘辛,天伦之乐,兄弟情义,到底比不过君臣之纲,先是君臣,再是父子,兄弟,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爷与皇上闹别扭了?” 拓跋璟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本王若是执意**季家的话,只怕会惹来皇上的猜忌,从而让你陷入危险的漩涡中,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夏依依反握住拓跋璟的手,无声的看着他,给予了他无形的力量。 自从吐出黑血之后,夏依依的身体确实如刘御医几人说的那样慢慢地好转,气色也有了一些血色,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脸色苍白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人给吹倒一样。 她好起来的消息,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琴氏恨得险些把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破了,至于后院的别的女人也是嫉妒的很,暗道着夏依依竟如此的好命,都被御医说了命不久矣了,没想到还能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重新活了过来。 御书房内,当拓跋恂从陈公公的嘴里听到夏依依 快要大好的时候,他拿着奏折的手顿了顿,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说道:“去把刘御医给朕请过来。” 陈公公躬身道:“是,皇上。” 刘御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一路过来的时候他也多少猜到皇帝找他是为了何事,甚至连借口的腹稿也已经在肚子里过了一遍。 进了御书房,刘御医恭敬的请了安,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拓跋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刘大人,你从医有多少年了?朕自上位以来对你如何?” 刘御医深吸了口气,回道:“回皇上,臣进太医院已有三十年有余,皇上一直对臣这些老臣挺看重的,就算犯了大错也能够得到原谅。” 拓跋恂摩挲着他右拇指上的玉扳指,道:“刘大人,是不是朕之前对你们太过包容了,所以你们都觉得朕其实是个可以任你们揉圆捏扁的软柿子?” 刘御医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臣不敢,皇上万寿无疆,英明无比,臣就算是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揣测皇上,还望皇上不要受奸人的挑拨,冤枉了臣。” 拓跋恂搁下手中的毛笔,锐利的眼神几乎能在刘御医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当日夏依霜的病情,你是如何跟朕保证的?” “回皇上,夏姑娘当日确实是中了巫蛊之术,身子极为的衰弱,脉搏几乎跳的非常微弱,臣和几位大人也是商议了许久才敢断定夏姑娘这病其实没多大的起复了,没想到转眼间她又变好了,届时臣几人想给夏姑娘下药都找不到方法,只因九王爷非常的防备,就算是臣亲自开的药,九王爷也要命其他的大夫看过了才熬来给夏姑娘喝的,臣等根本近不了夏姑娘的身。” 刘御医半真半假的说道,把一切都推到了拓跋璟的身上,他相信拓跋恂绝对不会因为夏依依为何病好一事而把拓跋璟叫来的。 拓跋恂的眼眯了眯,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臣说的句句属实,皇上面前,臣不敢搬门弄大斧。”刘御医垂着头,说道。 第263章 罢免职位 拓跋恂嘴角一勾,语气森冷的说道:“堂堂太医院的人,竟然跟朕说找不到害人的路子,刘御医,朕很怀疑花重金养着你们一群御医到底值不值得?” 刘御医打了一个寒颤,道:“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再给臣最后一次机会。” 拓跋恂只是看着他。 刘御医被看得心下更是惴惴不安,几次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可是被拓跋恂的眼神盯着,他愣是找不到一句话来说。 “夏依霜一事朕不会深究,不过刘大人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连药材都不会区分,甚至连病人的身体状况如何也区分不开,朕想你应该在家好好休养一番,等哪天你的情况好一些了,朕会亲自请你回太医院的。” 刘御医面如死灰,皇帝这是变相的剥夺他进太医院的资格了,说是闲职在家,其实就是变相的把他太医院的官职给收了回去了。 “皇上……” “怎么,刘大人还有话要说?” 刘御医把到口的话通通的吞了回去,他已经惹了拓跋恂不高兴了,把他赶出太医院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要是再反驳的话,只怕会累及了刘家上下。 所以刘御医很光荣的停职休息在家了。 刘御医被踢出太医院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拓跋璟的耳朵里。 “你说刘御医被皇上请回家了?”拓跋璟悠闲地喝了口茶,对李德全说道。 “是,王爷,这个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李德全弯着身,恭敬的说道。 拓跋璟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描绘的非常精致的杯沿,意味不明的说道:“看来皇上还真的挺性急的。” 李德全不解,有些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 拓跋璟只是笑了笑,不过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他道:“皇上是越来越见不得本王好了。” 李德全的脑子转了九曲十八弯,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拓跋璟的手仍旧摩挲着好看的杯沿,问道:“李德全,你说本王对皇上如何?” “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李德全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既 然如此,为何本王娶妃一事要经历如此多的波折?”拓跋璟看着他手中的杯子,语气淡然道。 李德全小心的斟酌了一番,道:“王爷,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毕竟皇上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本王好?”拓跋璟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笑的人毛骨悚然:“本王知道皇上是为了本王好,可是本王其实很讨厌有人打着为了本王好的幌子就对本王的事指手画脚的。” 李德全额头上的冷汗差点就出来了,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绞尽脑汁道:“王爷,他到底是皇上,一道圣旨就有可能让根基颇深的名门望族瞬间瓦解,你又何必心里存着气?” 拓跋璟放下手中的杯子。 “人人都道当今皇帝性子温和,恭谦有礼,只有本王知道,皇上狠起来比任何人都狠,你说,为何所有人都认为堂堂皇帝很好欺负,甚至还起了乱七八糟的谣言,说是本王权倾朝野,要取而代之?” 李德全听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等皇室秘辛,岂是他一个小太监能够评头论足的,拓跋璟可以说,可若他迎合李德全的话,那便是自寻死路。 “王爷,奴才看夏姑娘应该快醒了,你不妨去看看她?”李德全小心的看了一眼拓跋璟,说道。 拓跋璟点点头,道:“也好。” 李德全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才出屋子,便有下人迎了上来,请安道:“王爷,暹罗国十公主来了。” 拓跋璟肃着脸,不苟言笑道:“让她进来吧。” “是,王爷。”那人转身离开。 风晴依还是一如既往的万众瞩目,一路走过来得到了全部人痴迷羡慕的目光,甚至有些小厮乍然见到风晴依施舍的笑容之后,连手中的扫把掉落砸在自己的脚上都不知道。 风晴依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一样朝拓跋璟款款走来,双手交于腰际前,行了礼,道:“几日未见,王爷是越来越英俊了。” 拓跋璟淡道:“公主是越变越丑了。” 风晴依斜了他一眼,道:“王爷,你知不知道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话,有时候挺不讨女子的欢心的。” “本王不需要招蜂引蝶,只要依霜一人的目光在本王身上就可以了。” 风晴依被噎住了,暗骂了一句:真是腹黑的闷骚男,冷酷的外表根本就是假象,毒舌起来简直比毒蛇还要毒。 “爷,你应该不知道吧,男人应该会一点甜言蜜语才能更讨得女子的欢心,据我所知,依霜好像更喜欢能够逗她开心的男子,只是在我看来,王爷会吗?” 拓跋璟挑了挑眉,四两拨千斤的回击了过去:“本王会不会,有必要告诉公主吗?” 风晴依又被噎了一下,她彻底承认,在拓跋璟面前她到底还是嫩了一些,不是他的对手。 “王爷,你狠。”风晴依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事忙,我就不在这叨扰了。” 看着风晴依脚步匆匆离开的背影,拓跋璟嘴角勾了勾。 李德全在旁道:“王爷,奴才看这暹罗国的十公主倒是挺有趣的,初见时还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一接触,原来性子挺欢实的,与外表倒是不符。” “李德全,你觉得她怎么样?” 李德全小心揣摩了一番,道:“单论外貌,十公主自然是艳丽无双,论家室,也是暹罗国最为受宠的金枝玉叶,至于性子,欢实无心机,应该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这样的性子,你觉得适合养在深宫里当金丝雀吗?” 李德全不知拓跋璟是何意,只得半真半假的说道:“回王爷,奴才想这端看个人吧,毕竟皇宫虽说水深可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拼的头破血流就想在里面博得一席之位,毕竟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是挺吸引人的,爱慕虚荣的女子自然就想在这深宫内院里待着,奴才不知十公主的想法,不过奴才看她从小就是在宫中长大的,应该不会排斥才是吧。”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不语。 莫非说错了? 李德全脑子转了十八个弯,小心试探道:“莫非王爷有意纳她为侧妃不成?” 拓跋璟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李德全便知自己说错话了,非常 不客气的打了自己两大巴掌,赔罪道:“瞧奴才这张贱嘴,就会胡说八道。” 拓跋璟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道:“李德全,本王这辈子只有一名王妃,从今以后绝对不会有什么侧妃侍妾,以后可不许说错话了,要不然本王可饶不了你。” 李德全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拓跋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种类似于壹生壹世壹双人的誓言,放眼整个大历王朝,能说出来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更遑论去实施。 稍微有点钱的男人都想着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不是说他们不敬重自己的发妻,只是偷腥是男人的劣根性,有权有势的男人更想三妻四妾,坐怀温柔乡,享受着美人的温言耳语,舒服又自在。 他没有想到本应该三妻四妾的拓跋璟,却说出了壹生壹世壹双人的誓言,位居高位,如此深情,在权势美人的诱惑之下,这是多么难言可贵的一件事,一万人里面能有十个人能够做到已经算是奇迹了,而这十个人里包括了拓跋璟,就更是一个大奇迹了。 “奴才谨遵王爷之命,日后奴才只认王妃一个女主人,至于其他女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李德全立刻顺杆子而上的说道。 拓跋璟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 李德全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风晴依,带着与她一同来到大历的暹罗国的婢女到了夏依依所住的院落里,希香见之,立马迎了上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 风晴依摆了摆手,笑道:“起来吧,你们姑娘身子大好了吗?” 希香敛眉低首的说道:“回公主,姑娘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不过人还在睡,若是公主有紧急的事的话可以先回去,抽空再来也行。” 风晴依知道希香并不是很喜欢她,甚至隐隐的对她有些敌意,不过她权当没有见到,仍旧是一脸的和睦春风。 “不了,我在这等着就是了,我与你们家姑娘一见如故,很是聊得来,也许她见到我,身子好的更加快了。” 风晴依笑道。 希香就算心里挺排斥风晴依 的,可说到底风晴依是主子,而她不过是在夏依依面前稍稍有些脸面的婢女而已,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她也不敢很明显的去摆脸色。 “是,公主。”希香把人领到了偏房去,道:“公主,您先坐着,奴婢去给你端些茶点来,姑娘要是醒了奴婢再来通知你一声就是了。” “有劳希香你了。”风晴依温婉大方的说道。 被人如此礼遇,饶是希香心里挺排斥风晴依的出现会夺走夏依依的风采,可到底摆不出什么难看的脸色来。 风晴依在偏房里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希香才走进来,行礼道:“公主,姑娘醒了。” 风晴依起身,对她身边伺候的宫女说道:“你们就留在这吧。” “是,公主。” 进了闺房里,风晴依看着靠在枕头上的夏依依,道:“依依,身子好些了吗?”说着,她自来熟的坐在床沿边,给她诊了诊脉。 诊脉过后,她点头道:“看来是好了不少,也没枉费我夜里挑灯翻看那些古人留下来的医书了,等你嫁给晋王,你要如何谢我这个救命恩人?” 夏依依笑道:“我都听王爷说过了,上辈子你没能把我从手术台上救下来,这次倒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等我好了,封个大红包给你。” 风晴依搓了搓双臂上起的鸡皮疙瘩,道:“死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害我怪不习惯的,你看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依依浅笑着,也许是因为心情有些激动,连咳了好几声。 风晴依给她倒了杯水,道:“小心些,你的身体虽然好了不少,不过到底还是有些虚弱的,情绪不能太起起伏伏。” 夏依依喝了口水,才觉得嘴巴没有那么干了。 “我两次生病,都是你接手,这还真是一种缘分。”夏依依看着她笑道:“等我好了,是应该好好谢谢你。” 风晴依斜了她一眼,道:“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夏依依浅笑两声,转移了话题:“暹罗国这次来是与大历联姻的,你有想嫁的对象了吗?” 第264章 春节到 “本来是看中晋王的,不过谁叫他是你的未婚夫呢,我也不好横刀夺爱是吧,只能把目标移到襄王的身上去了,不过以襄王看你的眼神,我看我多半是没戏了。” 风晴依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 夏依依把杯子放下,道:“你若是属意襄王的话,我可以替你搭桥牵线。” “得了,我可不记得你有当媒婆的潜质,上辈子你还说张罗男子给我相亲,结果呢,你张罗的男子倒是个个都是一顶一的优秀,我是看上了人,可人在看到我彪悍的本质后就纷纷的送了一张好人卡之后人就消失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我一共收了九十九张好人卡,也就是说我共相亲了九十九次,和徐振远倒不是相亲认识的,结果人家和自己的学生搅合在一块了,我看来,我根本就不适合跟男人在一块。” 夏依依捂着嘴巴闷笑着,风晴依说的悲惨的事迹她都清楚,当初不是她介绍的男人不够好,也不是那些男人不喜欢风晴依,而是风晴依的作风实在是太彪悍了,也许是从医的关系,她唯一的爱好就是玩手术刀,跟男性朋友在一块,不是让人陪她逛街吃饭买衣服,而是跟人耍弄着她那套手术刀,说这一套手术刀给多少病人开过刀,还当场讲了车祸的病人是什么什么样的,最后吓得所有男人都落荒而逃了。 逃之前,他们还非常绅士的对她说:“晴晴,你人很好,外貌好,职业好,性子好,家务也好,只是我爸妈接受不了医生这一职业,说是女人当医生时间不规律,不能很好地照顾家庭,我看我们就算了吧。” 然后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以后不再联络。 风晴依看着她,道:“很好笑?” 要不是顾及着身体的问题,夏依依一定大笑出声:“徐晴,你要不是每次约会都拿出手术刀来,他们能给你送好人卡吗?” 风晴依耸耸肩,道:“我不过是想找个跟我精神层面相通的男人而已,谁叫他们那么胆小了。” “胆大就是要跟你去停尸间解剖尸体?那 样很让人毛骨悚然好不好。”夏依依哭笑不得的说道。 风晴依撩了她一眼:“上一辈子你不是跟我去了三回?” 夏依依噎了一下,道:“我不过是想看看这世上是不是有鬼而已,要不然谁想去那么毛骨悚然的地方啊。” 风晴依又是耸了耸肩,道:“不说那些烂男人了,反正男人都差不多那样了,尤其是古代的男人,坐享齐人之福不说,还在外面偷腥,我现在就想随便找个看得过去的男人嫁了,掌握他的经济大权就可以了。” “要求变了?” “不变不行啊,我总不能拉着他去解剖尸体吧。” 夏依依险些笑岔了气,道:“亲,你现在可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拿着手术刀不觉得太毛骨悚然了吗?” 风晴依黛眉轻颦,道:“哎,有时候太貌美如花也是能限制一个人的动作,也难怪那么多的美人会如此的矫揉造作了,只能怪太多人看着,不自由啊。” 夏依依白了她一眼,道:“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平白的得了这么好看的容貌,我看你梦里都笑醒了吧,连我看了都羡慕嫉妒不已。” 风晴依朝她抛了一个媚眼,轻声细语的说道:“真的吗?伦家听了好开心啊。” 这下轮到夏依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亲,好好说话。” 风晴依又自顾笑了好一会儿,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道:“依依,我不想进宫为妃。” 夏依依心里一惊,道:“怎么一回事?皇上有意要选你入宫为妃吗?之前不是说从襄王和晋王二人之间选的吗?” 风晴依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帝王心,最难测,他要改变主意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我发现在古代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玩,女权几乎没有,稍微一点出格的事都能被人用口水给淹没。” “泄气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徐晴,我认识的她可是一个永不言败的女汉子,拿着把手术刀都敢跟歹徒搏斗,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失去斗志了?”夏依依看着她,说道。 风晴依摇摇头,道:“这 倒是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古代的女子活的很憋屈而已。”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生活就像是**,不能改变,只能去适应,老天跟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既然都来到了古代,就得好好适应这里的环境,说到底,你可比我好太多了,我当初穿来差点直接被火给烧死。” “怎么回事?” 夏依依简单的把她所经历过的事给讲了一遍。 风晴依竖起了大拇指,道:“你牛!” 夏依依笑道:“还不是那样,原来以为凭着现代人的聪明才智,能在古代过的风生水起,结果实施起来才知道生活并没有想象的容易,我也是栽了很多跟头才不得不承认,古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有智慧,跟他们斗智斗勇简直是在找死。” 风晴依看着她道:“这可不像你。” “我照样还是我,我想和晋王成婚之后就投资开酒楼,客栈,女人说到底还是得有自己的一份事业的好,你要不要投资?就算以后男人有了新人,我们手中有钱也不怕被抛弃不是?” 风晴依双眸一亮,道:“你打算开什么类型的酒楼?” 夏依依把她的打算简单的说了一遍,甚至还把慕容司就是她上辈子的boss一事告诉了风晴依。 风晴依张大了嘴巴,这事太颠覆她的想象了。 “你说慕容司就是你的BOSS?穿越已经这么吃香了吗?一穿就穿过来三个人。”风晴依惊呼道。 夏依依摇摇头,道:“穿越吃不吃香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同我们一样也是穿来的,不过我们是现代人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不认识的人知道了,要不然我们被当成是怪力乱神,被人绑在木桩上烤也是常事。” 风晴依倒是比夏依依看得开,道:“以我们的身份,就算被人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他们敢把暹罗国公主或者是未来晋王妃当成妖魔鬼怪去烧了不成,何况移魂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只要自己不在意这种事,那些人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来管这样子的闲事。” 夏依依也知道这个理, 所以并没有多说。 “依依,我倒是挺感兴趣你那投资饭店,酒楼的事,你要是做的时候跟我说一声,虽然我不是特别懂做生意这一套,不过我有钱,到时候钱滚钱,给暹罗国资助一些,父王也不至于把暹罗国管的那么辛苦。” “我看你对国君感情还蛮深的。” 风晴依语出惊人的说道:“要不是身份摆在这,我倒挺想嫁给他为妻的。” 夏依依又猛烈的咳了好几声。 风晴依白了她一眼:“这很惊讶吗?父王今年也才四十不到,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纪,而且他对女**非常的温柔体贴,是我上辈子的择偶标准,可惜了,穿越成了父女,要不然我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这倒是风晴依的风格。 “徐晴,你下一次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的语出惊人了?你是淑女,要有淑女的做派。” 风晴依耸耸肩,道:“没办法,跟你太熟了,我之前的窘态你都见过,要我在你面前装淑女,你不觉得别扭,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夏依依笑着,转移话题道:“等我病好了,就开始筹划投资云悦酒楼的事吧。” 风晴依跃跃欲试的点点头,道:“好。”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道:“依依,我记得你家BOSS在你得血癌的时候还陪在你身边的,就算你死后的几年人家照样活得好好地,听说还娶了一个美国华裔,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一家四口挺幸福的。” 夏依依简单的讲了慕容司的事情。 “他也太倒霉悲催了吧,那样也能出车祸,出也就出了吧,他的魂直接穿到了慕容司的身上,而慕容司直接变成了他,简直是神了,哎,你说,我的身体也不会被暹罗国的公主风晴依给占了吧?” 风晴依神逻辑的说道。 夏依依道:“只要你现在是风晴依就可以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这不是怕那暹罗国的公主成了我之后,会被徐振远三言两语的给骗了,跟这么个渣男,简直就是要呕死我啊。” “我看徐振远并不像是这种人,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风晴依摆了摆手,生气道:“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渣男就是渣男,竟然敢去勾搭自己的学生,我就没有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卑鄙无耻下贱的臭男人。” 夏依依失笑:“你不会还喜欢你口中的渣男吧。” 风晴依怔住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真的还喜欢?” 风晴依瓮声瓮气的说道:“毕竟交往多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哪里能忘就忘了啊,不过也差不多该忘了吧。” 夏依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感情的事本就复杂,岂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一时之间,两人反而陷入了沉默当中。 半晌,风晴依递给了夏依依一个荷包,道:“这个是我专门给你研制的药包,你的身子有些虚,带着它能调理你的身体,还有你同晋王成亲之后最好三年内不能要孩子。” 夏依依的神色变了变,道:“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的事,只是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而已,何况你这具身体还年轻,你也知道,年纪太小孕育孩子的话,非但对母体不好,就连孩子也是不好的,女人最好的怀孕年纪是二十五岁左右,那时候她的生理机能各方面都成熟了,生出来的孩子也会非常的聪明。” 夏依依看着风晴依,仿佛洞悉了什么一样的说道:“徐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的身体不能怀孕了?” 卧槽,女人,你这么聪明你家人造吗? 风晴依心里如此吐槽。 不过表面上她还真是镇定的说道:“有我在,就算你是一只不会下蛋的公鸡,我也会把你变成是一只能够下蛋的母鸡。” 夏依依囧,有人会这么比喻的吗? 风晴依也知道她说的有些不合时宜,只好笑道:“开玩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我在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夏依依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徐晴,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了。” 风晴依有些心虚,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有骗过你吗?” 第265章 我的身体出了问题了? 夏依依轻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这快一年来,这具身体连续被人下了两三次的毒,虽然最后都能够死里逃生,不过是药三分毒,喝了这么多药说是对身体无害我都不相信,你老实说吧,我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徐晴,你我认识也有好些年了,我不想你骗我。” 对上夏依依赤城的目光,风晴依只觉得亚历山大,最后,她只得道:“依依,你的身体确实有点损伤,不过只要好好休养,一两年内就会全好的,所以我才劝你两三年后再要孩子,到时候你的年纪也够了,生孩子负担没有那么重,这里医疗设备太差,生个孩子就跟鬼门关里走一趟一样,太危险了。” 夏依依还是不信:“当真?”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风晴依伸出两根手指,发起毒誓来。 “行了,我相信你就是了,你也别发誓了。”夏依依松了口气,道:“我也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是想给晋王生属于我和他之间的爱情结晶,要不然我们二人结婚了却没有自己的孩子,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风晴依斜了她一眼,故作漫步尽心的说道:“依依,你在职场上可是很雷厉风行的,怎么这会反倒多愁善感起来了?” “以前眼里只有工作,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爱,现在才明白,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时时都会为他着想,想给他生孩子,最好是儿女双全,有属于彼此的爱情结晶,这样一来,婚姻也会更加的牢固。” 风晴依默,当日她选择和徐振远订婚,甚至连婚期的日子都定下来了,还不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他,想跟他把生活过好,过个一年的二人世界就计划生个大胖小子,没想到是徐振远先被背叛了这段感情,先一步退离他们共同的同甘共苦。 “在想他?” 风晴依没问也猜到夏依依问的他是谁,除了徐振远还能是谁。 她摇摇头,难得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和他早 就成为了过去式了,就算我没有出车祸,然后因缘际会的来到这里,我和他也是一拍两散。” 夏依依笑道:“你也说了他不过是个渣,放下过去,好好地享受当下,有时候入宫为妃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聊,我觉得你跟皇帝挺配的。” 风晴依斜了她一眼,道:“你幸福你的,少给我当媒婆张罗男人。” 夏依依但笑不语。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了三个月,眨眼之间就到了春节。 春节到,一年到头都在忙忙碌碌的人们都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打扫房屋,张灯结彩,买布裁剪新衣服,好不热闹。 晋王府的仆人婢女也纷纷忙碌着,脚下不停的张灯结彩,到处听到小厮的吆喝声,比起往日,过春节的晋王府更加的热闹,有人气。 夏依依透过窗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希香说道:“希香,我看外面也蛮热闹的,你同我一块出去贴对联吧。” 希香好笑道:“姑娘,你就行行好别为难奴婢等人了,外面正下着雪,你身子才刚好不久,若是在外面逛一圈不小心染了风寒,奴婢等被惩罚事小,害的你病重才是罪无可恕的。” 夏依依苦笑,她不过是病了一场,这些人就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了,就生怕她磕着碰着就碎了。 “哪里就这么容易出事了,我身子可好着呢,而且今年也不是特别的冷,雪下的不是特别的猛。” “也许是老天也见不得姑娘受罪吧,所以今年的雪下的特别温和,不会太冷。” 希香迎合道。 希香把人搀回来坐着,给夏依依舀了一碗姜汤,道:“姑娘,这是奴婢一大早去熬的姜汤,你喝了,去去寒。” 夏依依无奈的接过,把碗里的姜汤喝完之后,说道:“以后不要准备这些东西了,我身子已经完全好了,看起来比你的还要硬朗。” “是,是,姑娘的身体确实比奴婢的还要硬朗,就当是奴婢害怕你再次生病行了吧。”希香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说道。 夏依依哭笑不得。 希香给夏依依点 了一个暖炉,道:“姑娘,明日就是大年初一了,按照皇室的惯例,各位王爷都要携妻带口的进宫请安的,你是王爷的未婚妻,是要一同进宫的,奴婢已经给你准备了进宫的宫装。” 夏依依道:“远在封地的皇亲也要回宫吗?” 希香点头:“只要不是有要紧事拌着,远在封地的各位王爷也是要回京的,一来给太后和皇上请安,二来也是借这个由头大家聚在一块乐呵乐呵,高兴一下,一年到头的也就只有春节大家才能见上一面了。” 夏依依点点头。 对联贴完,杀鸡宰鸭祭祖过后,这个大年三十也算是正式的开始了,大历王朝的大年三十跟现代过年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一到黄昏时分就听见各种爆竹声在响,还能听到下人的欢呼声,也许是图个热闹,拓跋璟也没有下令禁止他们的吵闹了。 也许是被热闹的氛围给感染到了,夏依依的心情也非常的好,转头对拓跋璟说道:“爷,用完膳,我们也一块点爆竹吧。” 拓跋璟替她披上了衣服,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就玩一下。” 夏依依浅笑道:“谢谢爷。”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非常的丰富,不过却只有夏依依和拓跋璟吃,至于琴氏她们也只有在旁边干看着的份,根本就不够资格上桌来吃。 被琴氏几人和十来个美婢看着,夏依依多少也是有些不自在的,本来是想让她们也下去吃饭的,不过这到底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她以后要成为晋王妃的话,就必须适应这样子的生活。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柔情的说道:“怎么了,这些菜妒不合你的胃口吗?” 夏依依回过神来,摇头道:“只是觉得这菜也太丰富了。” “这是规矩,吃不完自会有下人吃的,你尽管吃就是,要是不合胃口我们再换,你身子才刚好不久,是应该好好补补。” 夏依依笑道:“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拓跋璟道:“在本王心里,你就是最金贵的。” 夏依依双颊有些发烫,低首吃着碗里的米 饭。 拓跋璟柔情的看着她,突然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王爷。” 众人鱼贯而出,琴氏反而落在后头,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被拓跋璟千娇万宠的夏依依。 拓跋璟锐利的眼神猛然的看向她,不怒自威的说道:“琴氏,你有话要说不成?” 琴氏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她竟然看夏依依看的出神了。 她忙敛去眼里的怨恨,敛眉低首道:“妾身这就下去。” 等琴氏离开之后,夏依依说道:“爷,看来你那群侍妾并不是特别的喜欢我啊。” 拓跋璟替她夹了菜,道:“不过是一群拎不清自己身份,妄想飞上更高的枝头变成凤凰的山鸡罢了,你无需管她们,若她们安分守己,本王可以留她们在府里头好吃好喝的供着,若有不识相的直接撵出府去就是了。” 这就是为人侍妾的悲哀,她们连**妾室都不算,遇到好一点的主人,兴许还能有她们的一口热饭吃,若是女主人是个善妒的,等到她们韶华老去,只怕也有被发卖或者是孤独终老的命。 “爷不觉得对她们太过残酷了吗?”夏依依试探的问道。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道:“别怕本王,她们于本王来说不过是一群不相干的女人而已,唯有你才是本王爱的女人。” 夏依依心里一暖,她也不是圣母玛利亚的去同情琴氏她们,只是害怕会在她们的身上看到自己未来的影子,毕竟她也不敢保证现在对她一心一意的拓跋璟,会不会等她韶华老去的那一刻还能不能一心一意的待她。 当年汉武帝许下他若当上帝王,必铸金屋以藏**,那金屋确实铸了,只可惜好景不长,**从一个嚣张跋扈的皇后最后只能在冷宫中度过,而拓跋璟对她的爱,真的能维持到白头到老吗? 拓跋璟抬起她的下巴,柔情万丈的看着她,道:“在想什么?” 夏依依回过神来,暗自觉得好笑,自从爱上拓跋璟,她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性子很多时候都不 太像她。 她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今夜的年夜饭特别好吃而已。” 拓跋璟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别瞒本王。” 对上他的眼睛,夏依依的心柔软了下来,道:“爷,我只是在想,爱上你,我反而变得更加的会胡思乱想了,这样的我不知道是好是坏?” “有本王在呢。” “我只是在害怕,等我韶华老去的时候,我的下场是不是如同孙主子和琴主子她们一样?” 拓跋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她们不过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而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她们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夏依依对上他阴沉的脸,心里反而有些甜滋滋的,她觉得她有些无可救药了,对拓跋璟的爱太来势凶猛了,比她想的还要深。 “爷,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要生气,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夏依依忙陪不是。 拓跋璟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道:“不,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会说这样子话的人,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我是皇上钦赐的未来晋王妃,除非是那些不长眼的,要不然谁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了?”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她。 夏依依叹了口气,道:“爷,我也不过是害怕失去你而已,你是当朝晋王,而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而已,我们二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悬殊了,虽然凭我的本事,我敢保证就算离开你我也能活的有滋有味,只是这里到底是空了一块了。” 拓跋璟握着夏依依的手,一个用力,夏依依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就直接进了拓跋璟的怀抱里。 拓跋璟拿下巴抵着夏依依的肩膀,声音低沉魅惑的说道:“都快和本王成婚了,还在这胡思乱想,是不是觉得本王会用对付孙氏等人的手段对付你?” 夏依依轻咳了两声,并没有否认。 拓跋璟眼神一柔,说出口的话却格外的冷然:“本王说过,谁都不许伤害你,就连本王也不能伤害你,若谁伤害了你,本王必十倍还之。” 第266章 一言九鼎 夏依依原本最为强硬的一块瞬间柔软了下来了。 “爷……” 拓跋璟把她搂的更紧,道:“本王向来一言九鼎,不管你是花容月貌,还是耄耋老妪,本王都爱你如初。” 她知道拓跋璟不苟言笑,最是不喜说甜言蜜语的,如今能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发自真心了。 夏依依想要从他的腿上下来,却反被拓跋璟搂的更紧了,只听拓跋璟低沉的说道:“就这样,本王喂你吃饭。” 夏依依只是略微的动了两下,便没有再动了。 一顿年夜饭,在他们卿卿我我的当口下一用就是一个时辰,等到一盘盘几乎并不怎么动过的菜被撤下去的时候,那菜都已经凉了。 拓跋璟替夏依依披好了用孔雀毛织成的长氅,握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夏依依道:“爷,去哪?” “你不是想放爆竹?”拓跋璟柔声道。 夏依依心里一喜,烟花、爆竹这类的易燃物品,自从城里头出了相关的法令之后就极少放了,算起来,打从她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玩过,现在要玩,想想还真的有点手痒痒的。 两人才刚出去,就有一名护卫迎了上来,单膝跪地道:“回王爷,季灵儿已经找到。” 拓跋璟的脸微微一沉,道:“把她关好,一会本王再好好地审问她。” “是,王爷。”那名护卫领命而去。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你找季灵儿作甚?”修养的这几个月,夏依依一直不知道当初指使着孙氏给她下死咒的是季灵儿,至于三四个月没有在府中见到过季灵儿她也没有多在乎,只当是季灵儿觉得烦了离开晋王府了而已。 “死咒是她给你下的。”拓跋璟道。 夏依依倒抽了一口气,她想她和季灵儿也算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竟然会下死咒想要害死她,这个女孩的心肠之毒,她想想都觉得可怕了。 “爷,我该说一声荣幸还是倒霉,自从和你认识之后,每个女人都好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夏依依耸了耸肩,故意的说道 。 拓跋璟的脸色很阴沉,拳头紧握着,只是看向夏依依的眼神却柔和的很:“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 夏依依也没有想过要让拓跋璟愧疚什么的,只是笑道:“爷,我并无怪你之意,既然同你在一起了,我就有想过将来一定会遇到更多的艰难险阻,要是临阵脱逃的话就不配当你的女人了不是。” 拓跋璟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本王没有娶错女人。” 夏依依只是浅浅的笑着。 两人到一处比较空旷的草地上放了半个小时的烟花之后,拓跋璟命人要把夏依依送回去,夏依依抓着她的手,道:“爷,我同你一块去吧,正好也想看看我与季灵儿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她花费如此多的精力想要置我于死地。” “好。” 两人到了一处小房间里去,季灵儿则被压制的跪在地上。 季灵儿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的好,披头散发的,而且身形看起来好像瘦了不少,原本保养得白皙修长的手也是瘦的青筋暴露,整个人看起来狼狈的可以。 等拓跋璟和夏依依走进的时候,季灵儿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夏依依,声音就像是被磨过的的木柴一样,干巴巴的非常难听,与之前脆生生的声音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夏依霜,你的命还真大啊,中了我下的死咒竟然还能活下来,我是不是该说一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夏依依看着仿佛要把她生吃活剥的季灵儿,她的眉头蹙了蹙,季灵儿的模样儿变得太快了,才几个月的时间她就苍老苍白了不少,右脸颊上还有一道非常深的伤口,眼眶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原本还带点婴儿肥的脸也消瘦的厉害。 “季灵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夏依依道。 不问还好,一问,季灵儿的脸色更加的扭曲了。 “夏依霜,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我会变成今时今日这个模样?”季灵儿怨恨不已的说道:“我原本是凤翔山庄最受宠的嫡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要不是你的出现,我不会远离家乡,陪你们来这举目无亲的京城,在这里,没有人把我当成千金大小姐,随意一个小丫鬟都能对我吆喝一两句,我受够了被人冷待的感觉,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落魄成这个样子的。” 夏依依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害你成这个样子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要不然你贪念着京城的繁荣昌盛,背父弃母的话你现在还是金贵无比的千金大小姐,没有人敢对你不敬,行错一步,就别把过错怪到别人的头上来。” 季灵儿怨恨的看着夏依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说教了,要不是你误入了凤翔山庄,我也不会心生贪念的随你们来京城,我真不应该当初出手救你。” 夏依依冰冷的看着她。 拓跋璟摸了摸她的手,低声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罢了,无需同她生气。” 季灵儿看着拓跋璟的目光是既爱又恨,浓浓的恨意中夹杂着挥之不去的爱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了对她根本一点情义都没有的拓跋璟,所以看着拓跋璟对夏依依如此的好,她才会由爱生恨,才会恨不得夏依依去死。 只要夏依依死了,拓跋璟就会是她一个人的了。 拓跋璟把夏依依扶到了软榻上坐下,气势大开,锐利的看着底下狼狈的季灵儿,道:“季灵儿,只要你说出凤翔山庄还残留的余党,本王可以网开一面的饶了你一命。” 季灵儿哀戚的看着拓跋璟,道:“我伤了你心爱的女人,你当真会饶了我?” 拓跋璟拧着眉,道:“只要你说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不死。”只不过是让你生不如死而已。 这几个月也许是经历了不少事,季灵儿不像之前的异想天开了,不过为人也更加的膈应人。 她笑道:“只要王爷你娶了我,别说是凤翔山庄残余的势力了,就连孙李两家还残存的势力我也一并告诉你,这个买卖你是稳赚不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番?” 拓跋璟只 是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突然道:“你这个提议也挺好的,本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前提是你能忍得住二十个男人从你身上下来,如何?” 季灵儿哀伤的看着他,道:“王爷还真是大方啊,自己的王妃被人碰过了也能要,莫非王爷戴绿帽子戴习惯了?” 拓跋璟把玩着夏依依修长的手指,道:“本王的王爷只有依霜一人,她冰清玉洁,一心只有本王一人,你哪一点能比得上她的?” 季灵儿怨恨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嘲讽道:“跟那么多男人纠缠不清,也就王爷觉得她冰清玉洁了,谁知道她私下里跟多少男人私相授受了,单拿她那个青梅竹马来说,王爷难道就不怀疑其实她和夏淳早已暗通款曲?” “给本王刷一刷她的嘴,太臭了。” 立马有两名黑衣人抬来了一桶水,水的上面还飘着好些红彤彤的辣椒,其中一名黑衣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直接掰开了季灵儿的嘴,另一名黑衣人舀着一瓢水就往季灵儿的嘴里灌,每灌一口那黑衣人就强迫性的把季灵儿的嘴闭紧,接着再来,连续反复了好多次,等到放开的时候,季灵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剧烈的咳着,仿佛要把心脏肝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嘴巴干净了吗?”拓跋璟冷漠的问道。 季灵儿抬起头来,双眼都是红的,脸上挂了不少的泪水,嘴唇更是肿的像香肠一样,看起来好不狼狈。 季灵儿委屈的哭出来,控诉般的说道:“王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的对我,我不过是对你心生爱慕之心,不过是想嫁给你为妃,享受别人望尘莫及的荣华富贵而已,这有什么错的,你为何要赶尽杀绝,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 “你的死活,与本王何干?”拓跋璟默然道。 “她交给你们了,留她一口气在就可以了,给本王查出凤翔山庄残存的势力。”说完,拓跋璟搀起夏依依的手,绕开季灵儿就要出去,季灵儿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的想要扑上来,没 想到却被两名黑衣人死死地压制住了。 就算拓跋璟和夏依依出了屋子还是能听到季灵儿凄楚的大喊声:“拓跋璟,夏依霜,你们不得好死……”接着声音戛然而止。 夏依依靠在拓跋璟的身上,看不出悲喜的说道:“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季灵儿会变成这个样子,想当初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多么好看。” “同情她?” 夏依依摇摇头,道:“我还没有那么的圣母玛利亚,害我的人,我没还击回来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圣母玛利亚?你们那边的话?”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 “看来千年之后的中原还挺有趣的。” “何止有趣,简直比这里的京城还要热闹,在我们那里,有发光发亮的灯,夜晚被照的跟白天一个样,人人一台电脑,手中一台手机,就算远隔千里之外只要有手机,打个电话过去就能联络到人,而且那里的交通方便得很,坐上飞机就能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 夏依依饶有兴致的说了一通。 拓跋璟心里升起了一丝的危机感,紧紧地抓住了夏依依的手,夏依依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道:“怎么了?” “你那个世界虽然好,不过京城也不差,而且你还有本王,你嫁给本王,本王一定把你捧在手掌心里疼爱着。”拓跋璟看着她,郑重其事的说道。 夏依哑然失笑,这男人竟然害怕她还在惦念着现代的繁华昌盛。 “爷,刚开始我可能还会惦记着现代的一切,不过在这待久了也就断了这个念头了,毕竟我也知道回不去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你,我就更不可能回去了,不过爷要是将来背叛了我,兴许我会找到办法重新回去也说不定,所以爷你可要小心不能背叛我了,要不然我要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拓跋璟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认真道:“本王这辈子只有你一人。” 有这句话就够了,她相信拓跋璟是个重承诺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第267章 进宫拜年 “爷,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食言而肥了,要不然我就回到现代去,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拓跋璟的心暖暖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不已:“好。” 夏依依靠在拓跋璟的怀里,嘴边漾着甜蜜的笑容。 “回去吧,明日我们还要进宫拜年。”放开夏依依,拓跋璟抓着夏依依的手,说道。 “好。”夏依依乖乖的任由拓跋璟牵着。 一夜无梦。 翌日一大早,夏依依就起来了,希香和其他两名丫鬟手脚麻利的伺候着夏依依,净口、洗脸、洁面、化妆、换衣服,一系列的动作下来也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夏依依被弄得差点昏昏欲睡。 “姑娘,醒醒,已经好了。”希香柔声道。 夏依依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道:“好了?” 希香拿过铜镜给她看,道:“姑娘,你看看这妆容还容易吗?” 夏依依接过铜镜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下,笑道:“你的手艺我信得过。” 希香把铜镜放好,道:“姑娘喜欢就好。今日进宫拜年,所以奴婢把你弄得更加漂亮一点,力争把宫里人都给比下去才是。” 夏依依倒是不在乎这样:“有些时候还是低调一些的好,宫里人多口杂,被人瞩目也不是一件好事。” 希香点头道:“是,姑娘。” 没一会儿,希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蹙眉道:“不过有暹罗国的十公主在,只怕别的女人打扮的再好看,在她面前都被比成胭脂水粉了。” 夏依依好笑,睇了她一眼道:“希香,你好像不喜欢她?” 希香如实的说道:“长得太美了,奴婢也是怕她会吸引了王爷的目光,到时候姑娘可就吃亏了。” 夏依依心里一暖,反而逗弄着希香:“听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十公主了?” 希香急道:“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是说你不美,相反你很美,只是那十公主也很美,奴婢想没有多少个男人能够拒绝你二人的美色吧,就连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固伦公主恐怕也要退 居其后了。” 夏依依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行了,我不过是逗你玩的,不过你那句话可就不对了,要说我们的皮相可能与固伦公主不相上下,可是若论女人味,固伦公主就深谙此道了,我和十公主到底还是嫩了些,姜还是老的辣,固伦公主挑一挑眉就有无数男人甘愿雌伏在她的石榴裙下,这点是我们比不上的。” 希香不懂女人味为何物,不过总能从夏依依的嘴里听到一些她听不懂的词,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在见到被打扮的很是漂亮的夏依依,拓跋璟的眼神又是一晃,夏依依给他的实在是太多的惊喜了,能拥有这么一个女人,他的心里是自豪自傲的。 拓跋璟大步的朝她走过去,不避讳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亲昵道:“你今天很美。” 夏依依的双颊上袭染了两抹红晕,灿若桃花,更加的美丽不可方物,直把拓跋璟看的差点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丫鬟偷笑着,希香也忍不住笑道:“王爷,姑娘,时辰也快到了,该走了。” 拓跋璟假意的咳了两声,握着夏依依的手,柔声道:“走吧。” 拓跋璟亲自护送着夏依依上了马车之后,才利索的跨上了高大的骏马,一声令下:“走。”马车得得的走了。 而留在晋王府大门口的琴氏等人,目光皆是很复杂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和坐在骏马上的高大背影。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夏姑娘可真是好命,凭乡下村女的身份一跃成为未来的晋王妃,大历王朝有她这等经历的恐怕不超过三个人吧。” 琴氏瞪了那个说这话的人,那人也不惧,反而笑道:“琴姐姐,你也不要瞪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我想我们是没有这等好命能得晋王的青睐了,说到底,琴姐姐同我也不过是一样的出身,谁也没比谁高到哪里去,往日里又何必摆出一份很是清高的样子呢?在王爷看来,你应该什么都不是吧。” 琴氏娇好的脸蛋有一瞬间的扭曲,没好气的说 道:“西妹妹,你是故意想跟我吵架是还是不是?” 西氏笑的可人,她就是见不得琴氏前段时间掌权时的眼高于顶,仿佛所有人都得以她为尊一样,她就是见不惯琴氏如此,所以现在见到琴氏落魄,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琴姐姐,我哪里敢跟你吵架啊,要知道这个后院可是你管着的,而且你忘了当初管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了吗?你可是说了这个晋王府的女主人可就是你了,现在怎么样,被打脸了吧,要我是你,都觉得丢脸。” 琴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拳头握的死紧,青筋暴露。 “西氏,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西氏挑了挑眉,道:“琴姐姐,我有吗?” 就在琴氏要发火的时候,李德全适时地走了上来,态度看似恭敬实则不容人拒绝的说道:“几位主子,王爷不在,现在又是大年初一,你们在大门口这样闹传出去恐怕也不太好吧,何况大家都是姐妹,和气才能生财,各位主子你们说是不是?” 西氏忙陪笑脸道:“公公说的极是,我和琴姐姐也不过是在聊天而已。” 琴氏就算有一肚子的火气也不敢朝李德全发,只得忍着气道:“公公,我们不过是姐妹之间的闲聊而已。” 李德全肃着脸道:“各位主子往日里这样小打小闹的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新王妃就要过门了,大家也看到了王爷对未来王妃可是捧在心尖上疼爱着的,要是你们言语之间冲到了她可就不好了,所以奴才想各位主子还是注意一点分寸的好。” 琴氏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琴氏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听李德全这么一说更是火大,她道:“公公,这夏姑娘都还没有过门你就护成这个样子了,你这心偏的会不会太明显了?” 李德全脸色未变的说道:“琴主子,奴才也不过是为了你好而已,怕你心高气傲的惹到了未来王妃,王爷发起火来恐怕会连累到其他主子,届时王爷一个生气命人把你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奴才也不 想你们步陈主子和孙主子的后尘不是。” 话毕,西氏等人都下意识的离琴氏远一些,她们也不想自己的荣华富贵被琴氏连累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琴氏气结,道:“公公,我敬你是王爷身边的人,处处让你三分,可你也不能拿话来编排了我不是。” 李德全垂着头,道:“琴主子多虑了,奴才并无编排你之意,不过你要是非这么认为的话,奴才也没有办法,这大年初一的,奴才看各位主子还是散了各自找乐子去吧。” 姚氏笑道:“公公说的是,这女人一多,是非也就跟着多了起来,我们可不像某些人尝到了一点的甜头就有些飘飘然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快忘记了,我们还是赶紧的散了的好,别让某些人的白日做梦连累到了我们。” 说完,姚氏一行人兴高采烈的离开了,独留下琴氏脸色非常的难看。 李德全躬了躬身,人也离开了。 刘嬷嬷劝道:“小姐,看开一点,这些人无非就是故意激你上钩的,你越是生气,她们就越是开心,何必跟这一群人一般计较呢。” 琴氏气得甩了甩衣袖,人也直接离开了。 晋王府的这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拓跋璟和夏依依进宫的心情,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进到了宫内,乘着宫中的轿子到了金銮殿前。 拓跋璟撩帘子从轿子里面跨步走了出来,伸出手,刚探出身子的夏依依把手放在了拓跋璟的手上,拓跋璟温柔的对她说道:“走吧。” 夏依依点点头。 两人才刚到金銮殿的大门口,门口的太监就拿他那尖细的嗓音喊道:“晋王到,夏姑娘到。” 殿内的人纷纷转过头来,视线齐齐的落在了夏依依的身上。 这些从千里之外的封地赶回来的王爷和其家眷刚到京城不久就听闻了素来杀伐果决的晋王娶了一个乡女为妻,他们都非常的好奇晋王要娶的女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赢得晋王眼高于顶的目光,所以当看到逆着光走进来的夏依依的时候,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 怪不得此女能凭乡女的身份一跃成为未来的晋王妃,这外貌说起来也算是倾城倾国之姿了,肃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饶是晋王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面对如此绝色,想来也是钢铁化成水。 夏依依可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想她的,不过从他们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多少也可以猜得出来。 等拓跋璟和夏依依走进,好几名年纪在四五十岁之间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客气的笑道:“皇侄真是长大了,一年未见,出落得越发英俊挺拔,本王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拓跋璟只是客气的笑笑,介绍道:“各位皇叔,今天是大年初一,难得你们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这位是侄儿要娶的王妃,叫夏依霜,你们叫她依霜就可以了。”介绍完,拓跋璟又对夏依依道:“依霜,这位是淮阳王,这位是沁阳王,这位是李王……他们都是父皇的兄弟,现在在各大封地上当封王。” 夏依依朝他们一一的行了行礼,举止落落大方的说道:“民女夏依霜见过各位王爷。” 淮阳王等人把夏依依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不过目光也不敢太露骨了,只是齐齐的赞道:“皇侄媳果然长得沉鱼落雁,也难怪皇侄这个向来在感情上不是很开窍的木头一下子就开窍了,要是本王几人也年轻几岁的话,想来也是使劲了浑身解数也要把这样的美人儿给娶回家。” 夏依依只是笑着。 有淮阳王等人做开头,其他没凑上前来的王爷也纷纷携妻带口的凑上前来,他们一个个的虽然是拓跋璟的长辈,不过手中的权势却没有拓跋璟的大,这到了京城里还是要巴结着拓跋璟的。 那些女眷看似亲切的拉着夏依依的手,笑道:“这位就是未来的侄媳妇啊,模样儿长得好俊,不似乡下来的,反而像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这模样儿怕是很多娇养着的千金都比不上,也难怪晋王会看上,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夏依依只是笑着,道:“民女谢过各位王妃的称赞。” 第268章 就要出嫁了 “谢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们一看就知道姑娘不是寻常女子,要不然也进不了晋王的眼。” “各位王妃谬赞了,民女不过是寻常女子,论气质,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王妃们的,王妃天生的富贵命,打小娇生惯养的,不是民女这种粗野的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瞧瞧这嘴多么的会说话,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也难怪得了晋王的宠爱了。” 夏依依笑笑。 陈公公进了殿内,客气的行了礼道:“各位王爷,王妃,皇上有请您们到暖心殿去,天冷,到那里去暖和暖和。” “走吧。”不知道是谁说的,所有人踊跃而出,坐上各自的轿子往暖心殿去。 进了暖心殿,皇帝、太后、皇后和各位嫔妃也都到了,拓跋璟和夏依依前脚刚到,后脚就见拓跋睿一人走了进来,众人齐齐的行了礼,道:“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恂笑道:“都起来吧,今天是大年初一,趁着年夜难得的把大家都聚在了一块了,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如此的拘束了。” “是,皇上。” 气氛正是浓烈,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道:“今日难得如此热闹,臣父女二人却姗姗来迟,实在是该罚。”声音由远及近,等人进来的时候,就能听到男人不一的倒抽气声。 进来的不是暹罗国国君和风晴依还能是谁。 风晴依一进来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从未见过风晴依的封地王爷都不一的露出了痴迷的目光,美女他们见过,可是如此美丽绝伦的美人,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 男人都爱俏,风晴依的容貌又是一顶一的好,他们的心魂险些被吸引过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臣/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暹罗国国君和风晴依举止得体的行礼道。 拓跋恂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了风晴依,在见到风晴依越发美艳的脸蛋之后眼神一暗,那里面深藏的 欲望仿佛要如一只欲要挣脱束缚的困兽一样呼之欲出。 “起来吧。” “谢皇上。” 暹罗国国君和风晴依起身,拓跋恂关切道:“京城靠北,暹罗国位于大历边境的西北方,朕听说那里冬天甚少下雪,不比京城寒冷,不知国君和公主可还习惯这里的天气?” “谢皇上的关心,京城虽冷,不过穿多一点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暹罗国国君说道。 拓跋恂点点头。 其他封地王爷热情的上前道:“皇上,这位就是暹罗国的国君和其爱女十公主吧?臣在封地上的时候就听说暹罗国的十公主长得貌若天仙,本来臣还不信的,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是美的不可方物,不知公主可许了人家了?” 拓跋恂看了这群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不咸不淡的说道:“今日是大年初一,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块,随意的聊聊家常,至于其他的改日再说也不迟。” 坐在拓跋恂身边的皇后浮现着得体的笑容,目光不露痕迹的看了风晴依一眼,道:“公主是越来越好看了,不知皇上属意了哪家世家公子给公主了?不过依臣妾看,公主如此容貌,皇亲国戚中除了五皇弟和九皇弟之外,恐难有能够匹配得上的了。” 拓跋恂的眼神闪了闪。 皇后把目光移到了拓跋睿的身上,却见拓跋睿的目光几乎在夏依依的身上,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眼里深处闪过一道狠辣,深吸了口气,才端庄得体的笑道:“皇上,你觉得臣妾说的如何?” 拓跋恂道:“公主的婚姻大事,朕自有主张,今日是大年初一,不谈与朝政有关的事,皇后就不要操心太多了。” 皇后仍是笑着,道:“是臣妾太操之过急了。”说完,她抬头看向了拓跋睿,见拓跋睿的目光几乎焦灼在夏依依的身上,她的手握的更紧,勉强笑道:“五皇弟,本宫看你和公主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拓跋睿的眉头皱了皱眉,上前,抱拳道:“回皇后,十公主貌若仙女 ,多的是青年才俊喜欢,臣弟无意与那么多男人争,何况臣弟早已心有所属,恐怕皇后的美意臣弟只能回绝了。” 话毕,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变,而皇后的神情明显是松了口气。 暹罗国国君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风晴依扯了扯他的衣服,朝他摇了摇头,然后上前,对拓跋恂福了福身,道:“皇上,既然襄王无意,臣女想勉强来的感情终究是不好的。” 拓跋恂的神色变了变,道:“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风晴依点点头。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行了,这事朕自有主张。” “谢皇上。” 拓跋恂站起身,道:“今日难得一大家子聚在一块,朕已命御膳房的人准备了美食,大家移步到养心殿去,共同畅饮。” “是,皇上。” 一行人移步到了养心殿,才刚分批落座,便有宫女端着精美盘子鱼贯而入,一盘盘美味的菜肴被放在餐桌上。 拓跋恂起身,振臂道:“大家都开动吧,这杯酒算是朕敬大家的,预祝大家新的一年能够心想事成,诸事顺利。” 所有人起身,举杯道:“臣等回敬皇上,恭祝皇上万寿无疆,早日抱得皇子。” 拓跋恂笑了笑,道:“承蒙各位的美意了。” 酒过一巡,气氛也越变越好,所有人都不再那么的绷着了。 喝完酒,吃完饭,拓跋恂给在场的各位都准备了一个大红包,笑道:“这红包是朕给各位准备的,也算是个各位在新年里涛哥吉利的好彩头。” “谢皇上。”众人谢道。 用过膳之后,女眷也随着皇后到坤宁宫去,风晴依借过把夏依依拉到了一旁去,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风晴依道:“依霜,你可得小心皇后了。” 夏依依挑挑眉,不知她突然说这话是何意思。 “前不久,我偷听到皇后因你和襄王走的太近,对你心生了怨恨之心,皇后对襄王有那方面的意思,你要知道女人嫉妒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 夏依依好笑道:“你何时喜欢听墙角了?” 风晴依急道:“依依,我是认真的跟你说的,你怎么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啊。” 夏依依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想故意逗一逗你的,身处皇家这个漩涡,哪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皇后看着端庄,心思却不知是什么,我们对她小心一些就是了。” 风晴依拉着夏依依的手,道:“依依,我看这宫里头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跟老狐狸一样,比起暹罗国,这里更人心险恶,比我在医院里遇到的病患还要难解决,医院那么个大地方也有纠纷的时候,却比不过这里说个话还要理个弯弯道道出来。” 夏依依笑道:“怎么,怕了?” 风晴依摇头,道:“这倒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才进宫三四个月,我就感觉到这后宫女人的厉害之处了,那《步步惊心》里面演的根本就是小儿科了,我这天天上演的宫斗简直能把人给逼死了。” 夏依依摇头失笑。 “徐晴,我们既然踏入了这个圈子,就必然遵守这个圈子的规则,它是方的,我们就不可能把它弄成椭圆形的了,有句话说得好,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你就当后宫内的那些女人就是你手术刀下的患者就可以了,想想握着手术刀给患者开膛破肚的快感,是不是非常的美妙?” 风晴依好笑的看着她,道:“依依,别人都说我是医学上的变态,对手术刀简直到了狂魔的地步,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变态,竟然把活人当成是手术刀下的患者,也亏你想的出来,小心被晋王知道了,反而不要你了。” 夏依依只是笑道:“你若能把他勾去,也算是你的本事。” 风晴依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道:“依依,秀恩爱,死得快,你可得小心了。” 夏依依但笑不语。 大年初一的聚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夏依依陪皇后聊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的天就随拓跋璟出宫回晋王府去了。 由于过年,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已经关了,路上除了一些调皮爱闹的小孩子 在放烟花之外几乎也没有其他人了,一时之间,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也冷清了不少。 回到晋王府,拓跋璟搂着夏依依的腰道:“累吗?” “还行,不过同宫中各位皇妃聊天比较费力气。”夏依依埋在他的怀抱里,说道。 “若是不喜欢,直接不理她们就是了。”拓跋璟霸气道。 夏依依抬手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笑道:“爷这么爽快,就不怕我恃宠生娇的给你惹祸了吗?” 拓跋璟拍着她的头,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不管你惹了多大的祸,自有本王替你解决。” 夏依依心里感动,道:“爷事事为我着想,我又怎能不懂事的频频惹事惹你心烦呢?” “你呀,就是太乖了,教本王如何掏心掏肺的对你才算是把你捧在手掌心里?” “爷,是谁当初说我要是能再温柔一点就完美的?” “本王有说过吗?” 夏依依抬头,突然伸手捏着拓跋璟的脸,道:“爷,你的脸皮是拿铁壁做的吗,怎么就那么厚了?” 拓跋璟任由她捏着,眼神非常宠溺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看着,夏依依觉得她的心都快融化了,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处轻啃了两口,道:“爷,我又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拓跋璟伸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首,四目相对:“本王知道你仰慕着本王就是了。” 夏依依嫣然浅笑,来了一句英语:“爷,ILOVE YOU。” 拓跋璟神色未变,道:“这是你们那边的话?我爱你的意思?” 夏依依笑道:“不愧是爷,一点就通,这么聪明,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拓跋璟霸道深情的说道:“继续爱着,本王会宠你宠的看不到别的男人的好。” 夏依依埋在他的怀里,伸手接住往下掉的雪花,道:“爷,往后的每年你都陪我看雪花好不好?” “好。” 夏依依看着落在手掌心里的雪花,笑的越发的灿烂了:“爷,你可是答应了,可不能半路上反悔了。” “傻瓜。” 这一夜,两人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第269章 张罗婚礼 过了十五元宵,春节也算是真正地过去了,春节一过,整个晋王府也开始张罗着拓跋璟和夏依依的婚礼,由于拓跋璟对这场婚礼非常的重视,所以仆从丫鬟也没有一个人是敢怠慢的。 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白璟墨甚至让白父认下夏依依为义女,算是替夏依依壮大自己的身份,拓跋璟自是不在乎夏依依是什么身份,不过这里到底是京城,要是没有一个显赫的身份也难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所以当白父答应自己的儿子要认夏依依为义女的时候,拓跋璟也算是默认了。 夏依依成了白家的义女之后,出嫁前就被接回了白家,至于夏依依的嫁妆,白家也是大方,给了城外的一处大庄子和百顷良田,京城内的酒楼和胭脂铺子也给了两处,至于其他的金银首饰,其他贵族千金该有的他们也给准备了,为了一个半路认下的义女他们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人尽义尽了。 夏依依知道,白家能做到这个份上,一是迫于拓跋璟的压力,二也是看在白璟墨的面子上。 在这一点上,夏依依其实挺感激白璟墨的,毕竟她和白璟墨认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这个男人却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交友如此,也算是极好的了。 白家安排夏依依住在一处风景清幽的院子里,除了她从晋王府带过来的丫鬟之外还另外安排了两名府中的丫鬟。 出嫁的前五天,白璟墨带了一坛酒过来,希香阻在了他的面前,客气的行礼道:“白公子,姑娘就要嫁给王爷了,虽说你是姑娘名义上的义兄,不过私下里接触太多的话,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也不是特别的好,还请白公子能够注意一点的好。” 白璟墨拎着酒,扬起他那张非常萌的脸,却硬要装出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分寸不会坏了她的名声,何况自己的妹妹就要出嫁了,做兄长的过来关心关心难道不是最应该的吗?” 此话一出,希香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了。 夏依依从屋中走了出来,道:“希香,你 去忙吧,我同他有些话要说。” 希香就算心有不甘,不过到底不敢在夏依依面前造次,只得福身道:“是,姑娘。” 希香离开之后,夏依依道:“我们去走走吧,来白府也有十来天的时间了,不过我住的这个小院可没怎么逛过,今天正好你来了就陪我逛逛吧。” 白璟墨深深地看着她,看的夏依依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璟墨不自然的咳了两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变得更加的漂亮而已。” 夏依依差点没因他的话而被噎到,这人还真的是白璟墨吗?她记得他挺傲娇的啊,认识这么久,还真的就没有见过白璟墨称赞过她一句。 “你身子不舒服?”夏依依来了这么一句。 白璟墨仍是深深地看着她,直白道:“我称赞了你,所以你觉得我这里不太好?”说着,白璟墨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原来你也知道啊。 夏依依心里如此想到。 两人进了一处亭子内,白璟墨打开了他带来的女儿红的盖子,递到了夏依依的面前,道:“喝吗?” 夏依依也不扭捏,直接接过,喝了一口又递了回去,道:“你也喝吧,我要是嫁进晋王府了,以后跟你共事的机会应该也不会减少的,到时候你可别嫌我嫁人了有过师奶味就可以了。” 白璟墨拿着酒坛子的手顿了一下,道:“你还会到云悦酒楼吗?” “自然。云悦酒楼也算是我到京城的一个落脚地,女人终归还是有自己的一份事业的好,我不想做伸手要钱的女人,我要做别人像我伸手要钱的女人。” “你很好强,不过这也是你与其他女人与众不同的地方。”白璟墨的眼神变了变,说道。 “这有什么好与众不同的,不过是每个女人追求的不一样而已,有很多女人也同我一样有追求,不过我恰好碰到的男人支持我的一切决定而已,女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取决于他的男人对她是怎么样的,我很幸运,因为我碰到的是爱我,支持我的 ,所以我才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为他洗手作羹汤。” 夏依依说的一脸平静,只是双眼里溢满了幸福感。 白璟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幸福就好。”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捏住他两边的灯脸颊,道:“小凳子,你长得那么萌化,故作深沉可不适合你,你还是装纯卖蠢比较好,来,给小女子笑一个。” 白璟墨的脸彻底的黑化了,之前的那点伤感也因此烟消云散。 “夏依霜,我看你就是欠打。”被夏依依捏着双颊,白璟墨说话有点漏风。 夏依依放开手,道:“对嘛,这样才像你,学人家装什么深沉啊,搞得好像是我欠了你多少钱一样。” 白璟墨深吸了一口气,道:“夏依霜,你嫁进晋王府,要是哪一天晋王欺负你了,或者是背叛你了,白府永远是你的娘家,而我……永远是你那不靠谱的兄长。” 夏依依讶然的看了他一眼,这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认真,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她也觉得此刻的白璟墨是英俊无比的,而不仅仅只是可爱而已。 “小凳子,谢谢你!”夏依依真心实意的道谢,这个初识时处处刁难她,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男人,关键的时候却是他挺身而出,这份情,她会永远都记在心里面的。 白璟墨傲娇的哼了一声,道:“我们云悦酒楼的人都是护短的,虽然你这人在云悦酒楼里工作都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不过谁叫你的脑子比别的人聪敏,只要你愿意回来,云悦酒楼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着,记住,我们云悦酒楼的人都是护短的,我这么帮助你,不过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人被别人欺负了而已,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夏依依起了逗弄之心,笑道:“小凳子,你倒是说说,你对我存了什么非分之想了?” 白璟摸瞪了她一眼,扬高下巴道:“我不是说我没有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吗?” 夏依依失笑,道:“小凳子,这个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吧。” 白璟墨气结,非常傲娇的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我发现你特别的得寸进尺,你再逗我,信不信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你舍得吗?” 他自然是舍不得。 白璟墨更加的气结了,他活这么大,一向是他毒舌别人,现在反倒是他被人问的哑口无言了。 “你这女人,简直是……” “简直是得寸进尺?早知道就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 “……” 夏依依也知道适可而止,笑道:“好了,小凳子,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放心,我就算嫁人了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哥哥的。” “……” 夏依依嫣然浅笑,心情非常的好。 希香款款的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对夏依依和白璟墨行了礼,道:“姑娘,夏大哥来了。” 夏依依笑道:“他来的也真是赶巧了,不来的时候一个都见不到,这一来就凑到了一块去了。” 希香只是垂首立着,道:“那夏大哥……” “快去把他带进来。” “是,姑娘。” 希香退了下去,半刻钟的时间她又回来了,身后自然跟着夏淳。 “姑娘,人来了。”希香福了福身,道。 “希香,你先退下吧。”夏依依道。 “是。” 希香退下去之后,白璟墨深深地看了夏淳一眼,道:“既然夏淳来了,我先离开了,你们两个聊。” “小凳子,不聊了?”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有点磨牙的说道:“你这女人……” 夏依依涎笑看着他,道:“小凳子,你想说什么?” 白璟墨所有的气瞬间就消了,在他看来,夏依依就是他的克星,专门来克他的。 “算了,我先走了,要是缺了什么,你谴希香来同我说一声就是了,你既然被我父亲认下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在白府里头过得太过寒碜了。” “小凳子,我发现你有做罗嗦小老太婆的潜质。” 白璟墨彻底黑脸的离开了。 夏淳有些担心的说道:“依霜,你把白公子给气走了, 会不会有事?” 夏依依摆摆手,笑道:“无碍,白璟墨看着易暴躁易怒,不过却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男人,他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耿耿于怀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说服白老爷子收我为义女了,当然这其中有黄帝和晋王的手笔在,不过若不是有白璟墨从中斡旋着,我也不会在白家犹如座上宾一样。” 夏淳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 夏依依自然注视到了他的目光,言笑晏晏的说道:“夏大哥,你近日来可是有要事?” 夏淳摇摇头,道:“怕你在白家人生地不熟的受人欺负了,所以特地过来看你一下,还有你顶着依霜的身体却要嫁给别的男人,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夏依依有些沉默下来。 夏淳忙摆手,道:“依霜,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依霜会死终究是我没用造成的,我怪不了其他人,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一定给依霜一个风光的婚礼,现在怕是……这些算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收着吧,也算是我替依霜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夏依依接过,摊开一看,竟然是两张在京城的地契和好几张一千两的银票,她讶然的抬头看着夏淳,道:“夏大哥,你怎么会有这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活了?” 夏淳忙道:“依霜,这些都是我拿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钱买的,当初没有拿个你是想着大婚后再把全部家当给你的,没想到天意弄人,我和依霜天人永隔,不过到底是你替依霜继续活下去,我把你当成了妹妹来看的,妹妹出嫁,这些权当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准备的,你收下吧。” 夏依依的眼神变得非常的复杂,她没有想到夏淳为了她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来。 “夏大哥,这份礼太厚了,我不能收。” 夏淳抓耳挠腮,突然抓住了夏依依的手,真挚的说道:“依霜,我这个人嘴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不过这些都是筹备娶你的老婆本,现在你非你,也并不是我真心所爱的女人,但我真心把你当成妹妹。” 第270章 老婆本都送了 夏依依心里动容,不过夏淳送的礼物她还是觉得太贵重了,夏淳不计回报的付出已经让她产生了愧疚,若是收下这些地契和吸烟,只怕夏淳的情意就更加难以偿还了啊。 “夏大哥,这礼我真的不能收,实在是太贵重了。”夏依依说道。 夏淳认真的看着她,道:“依霜,这是我一直存着给你的,你要是不收下,我心里会一直愧疚难当。” 夏依依把手中的地契和银票递回给夏淳,认真的说道:“夏大哥,你先听我说,这地契你留着,等以后当老婆本用的,你也不小了,不可能永远不娶妻生子。” 夏淳摇摇头,苦笑道:“依霜都不在了,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成婚生子了,现在就奢望能够陪在你身边,看你嫁入晋王府,看你生孩子,一辈子和晋王幸福安康,我这心里也算是满足了,依霜福气薄没能活着,你既然进了她的身体,我希望你能快乐。” 夏依依心里多少有些心酸,不过她也不是那种自哀自怜的人,只是笑道:“夏大哥,我虽然与你认识不是很长的时间,但也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想依霜也是希望你能够找个好女人共同生活的,她不会愿意看到你为她守身如玉。” 夏淳只是沉默着。 夏依依叹了口气,也知道在感情方面固执起来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夏大哥,这些地契和银票我先替你保存着,哪一天你要是娶妻生子,这些就作为你的老婆本。”夏依依退一步,说道。 夏淳终于有了点笑容。 “夏大哥,你难得来一趟,就留下来一块吃饭吧。”夏依依道。 夏淳摇摇头,道:“酒楼里事忙,我一会还要赶去做工,改天再过来找你,不过你出嫁的时候我想你娘家兄长的身份出席,我想看着你幸福的嫁给晋王,这辈子我没法娶依霜,看着你幸福我也算是安心了。” “……好。” 送走夏淳之后,夏依依看着还未收的雪,道:“希香,你说我算不算是非常幸运的?” 希香福身道:“姑娘自有神灵庇佑,化险为夷,日后定是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夏依依只是嘴角涎笑。 “姑娘,天冷,我们还是进去吧。”希香垂立在一旁,说道。 “进去吧。” 夏依依在白府待了差不多半个月,这一天,刚好是她出嫁的日子。 夏依依的出嫁可谓是轰动整个京城,黄帝、晋王和白家给她准备的嫁妆足足有一百四十台,还有各种的山庄、房契和地契,丰厚的嫁妆比之京城最为受宠的贵女还要多,堪比当年出嫁的固伦公主,一瞬间让各名门望族的贵女是嫉且羡慕。 晋王娶妃,十里红妆,百抬聘礼,百姓纷纷出动,占据了街道两旁,翘首以盼,以期待第一眼就能看到传闻中未来的晋王妃的真容。 拓跋璟穿着华贵的新郎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群一身红的侍卫和丫鬟,中间是一顶八人抬的轿子。 等在两旁的百姓纷纷跪地,行礼道:“草民/民妇/民女参见王爷,恭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拓跋璟心情非常的好,还未迎亲就笑道:“赏!大家见者有份,本王今日心情好,允大家都来晋王府喝一杯喜酒。” “谢王爷。王爷和王妃郎才女貌,定能执子之手,白头到老。”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样,异口同声道。 拓跋璟的心情更加的好了,原本有些冷肃的俊容也缓和了不少,嘴角边浮现着淡淡的笑容,道:“好,赏,大家都有份。” 话毕,就有貌美的丫鬟拿着篮子往两边扔着银子,跪在两边的百姓一下子骚动了起来,纷纷抢着落在他们身上的银子,等抢到自己的份了便跪下,道:“谢王爷的赏赐,王爷和王妃一定百年好合,恩爱到白头,子孙满堂。” 拓跋璟笑着,百年好合这句,他喜欢。 拓跋璟命人加快了迎亲的速度,很快的就到了白府。 “来了,来了。”白府的大门口不知谁打搅了一声,里面登时轰动了起来。 布置的很是喜庆的闺房内,白夫人拉着夏依依细细的叮嘱了一番为妻之道,这才有些羞臊的拿出一本 书,塞到了夏依依的手里,含糊的说道:“这是教导夫妻的闺房之数,一会在轿中你仔细的看一下,洞房花烛夜时可能有些疼,不过疼过之后你与晋王就是一体的了,所以你忍一下切不可仗着晋王的宠爱就使起了小性子了。” 花落,白夫人自己就先臊红了脸了。 夏依依看着手中书的表面的那三个大字——**图,她整个人都窘了一下,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教导她春闺之乐,简直是…… 夏依依脑中幻想了那个画面,双颊也忍不住袭染了两抹绯红,绯红的灿若桃花,美丽的不可方物,就连白夫人也险些看呆了去了。 白夫人不吝惜的赞美道:“依霜,你可真美,都快把我给看呆了去了。” 夏依依臻首轻垂,笑道:“多谢夫人。” 白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依霜,虽然我不是你真正的母亲,不过到底也是义母,璟墨又很看重你这个义妹,嫁到晋王府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也可常到白府来看看,你这孩子我看着挺喜欢的。” 夏依依笑道:“是,夫人,日后我一定会常常回来看看的,到时候夫人可不要嫌我烦才好。” “你这孩子……” 希香从外疾步的走了进来,笑道:“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 白夫人也振奋了起来,道:“快快,把头帕拿来给小姐盖上,喜婆人呢?快来把小姐背出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盖着红盖头的夏依依被喜婆背在了身上,前往了主厅内,先他们一步离开的白夫人已经同白老爷坐在了主位上,夏依依被喜婆放下,由人牵着给白夫人和白老爷行了礼,由于他们也不过是半路上认的义父和义母而已,所以感情也不是特别的深,夏依依也不过是虚虚的行了礼也就够了。 行完礼之后,喜婆再次把夏依依背在了身上,直接把人背出大门小心的放进了喜轿里。 拓跋璟朝喜婆挥了挥手,喜婆会意退到了一边去,拓跋璟撩开帘子探身进去,轻声问道:“还好吗?” 隔着喜帕,夏依依轻笑道:“不到 一个时辰的路程,王爷就忍不住了?” “本王已经有好几日未见到你了,心里着实想念你的很。” “爷,你快些出去吧,外面的人这么多,被人看着你也不怕不好意思?” “本王的女人,有何不好意思的?”拓跋璟倨傲的说道。 夏依依忍不住笑出声来。 拓跋璟低沉的嗓音里散发着一股魅惑:“本王就在外面,要是紧张的话叫一下本王就可以了。” 夏依依抬手,非常精准的抓住了他的手,道:“爷,你快些出去吧,等成了婚,我任由你看个够,可好?”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翘,心情越发的好了。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拓跋璟才探出身来,大步流星的走到骏马前,非常利索的跨上了马背,扬声道:“走。” 李德全鹦鹉学舌一般道:“起轿。”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起身了,一路敲锣打鼓,又有百姓的祝贺声,好不热闹。 拓跋璟命令迎亲的队伍逛了大半个京城,接受了几乎所有老百姓的祝福之后才往晋王府去,等到了晋王府的时候已经快要两个时辰之后了。 拓跋璟跨下骏马,就有人朝轿子边扔了爆竹,“砰砰”的爆竹声瞬间响起。 爆竹放完,拓跋璟接过侍卫递上来的箭,拉弓,箭“嗖”的一声射在了轿子的头顶上,喜婆撩开帘子弯身想要把夏依依背出来,拓跋璟挥了挥手,喜婆会意悄悄地退到一旁去。 拓跋璟探进身去,拦腰在夏依依的惊呼声中把人抱了起来,他低声道:“是本王。” 隔着喜帕,夏依依松了口气,双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了拓跋璟的脖子,低声道:“爷,不是由喜婆背我进去吗?” 拓跋璟脚步不停,只是把人抱的更紧了,低声笑道:“本王亲自抱你,难道你不开心吗?” 夏依依埋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 拓跋璟抱着夏依依一路走进了晋王府,一时之间又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那些从未见过拓跋璟宠夏依依的文武百官和其家眷都很是惊讶的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羡慕和嫉妒。 拓跋璟目不斜视的把人抱进了正厅里,已经坐在主位上的拓跋恂和皇后看着拓跋璟亲自把夏依依抱了进来,两人的眼里皆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又隐了下去。 拓跋璟把人放了下来,恭敬的给拓跋恂和皇后行礼之后,才道:“臣弟给皇上和皇后请安了。” 夏依依也依样的行了礼,道:“民女见过皇上,见过皇后。” 拓跋恂掩下了眼里所有的情绪,道:“既然迎亲回来了,就开始拜堂吧,别让新娘子给等久了。” “是,皇上。” 司仪立在一旁,扬声道:“新郎新娘站一块,一拜天地。” 拓跋璟拉着夏依依转向了大门口,对天地行了一个大礼。 “二拜高堂。” 拓跋璟和夏依依都没有高堂了,拜的自然是拓跋恂和皇后。 “夫妻对拜。” 拓跋璟和夏依依对拜了一下。 “礼成,送入洞房。” 夏依依被希香和另一名丫鬟搀扶出了主厅。 一路送到了婚房,希香才刚把人搀到床上坐下,喜婆就扭着她那并不是特别细的腰肢走了进来,张着她那红艳艳的大口笑道:“奴婢给王妃祝贺了。” 夏依依端庄的坐在床沿边上,声音沉稳的说道:“起来吧。” “谢王妃。” 喜婆站起身,笑的谄媚:“奴婢看王爷对姑娘的宠爱,怕是王爷有了姑娘,别的大家闺秀怕是入不了王爷的眼了,姑娘好福气,奴婢在这给你讨个喜,也沾沾喜气。” 隔着喜帕,夏依依道:“嬷嬷客气了,今日本妃能够顺利的嫁入晋王府,你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希香,赏。” 希香命人端来了一百两的白银,喜婆看着,双眼一瞬间就亮了,说了更多的好话了:“王妃不仅人美,心地还如此的善良,也难怪会入了王爷的眼,王妃和王爷简直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隔着帘子,夏依依也只是笑了笑。 喜婆也知道好话适可而止,所以回归了正题,往床上扔了花生、桂圆、莲子和大红枣,笑道:“恭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恩爱到白头。” 第271章 成婚了 夏依依只是正经的端坐在床沿边上。 希香道:“嬷嬷,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先用点东西。” 喜婆连连点头,道:“奴婢就不在这叨扰王妃了,先行告退。” 等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后,夏依依直接撩开了喜帕,她这一举动把守在一旁的希香给吓了一跳,忙道:“姑……王妃,这喜帕得等王爷来给你挑了才行,你这样太不吉利了。” 夏依依把手中的喜帕扔到了床上,像只小兔子一样一蹦三高,很是不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忙活了一整天,我都还没有吃点东西,都快饿死了,我先吃点东西。” 希香也清楚夏依依的为人,所以也没有强求,只是有些无奈又包容的看着已经奔到桌边毫无形象吃起来的夏依依。 拓跋璟推开门,见到的就是他打扮的美美的王妃,正不雅的吃着左右手上的糕点,那举止就好像是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拓跋璟眼神都没有闪一下,神态非常自然的走了过去。 希香忙给拓跋璟请安,提声道:“奴婢见过王爷。” 夏依依提起头,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嘴巴,并无一丝尴尬的看着已经走到她身后的拓跋璟,笑道:“爷,你怎么来了?” 拓跋璟宠溺的抬手替他擦拭掉嘴角边还残余的糕点渣,道:“饿了?” 夏依依笑道:“一整天几乎没怎么吃,这下可真是饿惨了。” “希香,你去厨房把本王命人准备好的吃食端过来。”拓跋璟吩咐道。 希香敛眉低首,道:“是,王爷。” 等希香离开之后,拓跋璟拦腰把人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下,顺带着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低沉道:“是本王考虑不周,没能早一点让你填饱肚子。” 夏依依转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爷,恐怕嫁人如此没有规矩的也就我一个人了,你不生气还如此的纵容,我怕我会被你纵容的恃宠生娇了。” “恃宠生娇又何妨?本王的女人,想如何的任性妄为都可以,就算把宫中的妃子给打了,有本王在,没有 人敢寻你的麻烦。” 这种感觉好的不要不要的。 夏依依心里如此想到。 “爷,你真是要把我给惯坏了。” “傻瓜。” 等希香去而复返的时候,拓跋璟和夏依依已经缠绵恩爱了很久,希香敛眉低首道:“王爷,你要留下来先用点垫垫肚子吗?一会被敬酒,不先吃点东西恐怕对身体不太好的。” 拓跋璟抱着夏依依吃了点东西,然后才起身,吩咐道:“好好照顾着王妃,若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来闹事的话,直接打出去就是了,任谁打扰到了王妃的休息,撵出府去,不必跟本王说了。” 希香应了一声是。 夏依依好笑道:“这里是晋王府,谁敢撒泼了?爷快些离开吧,别让宾客给等久了。” 拓跋璟这才离开了。 希香伺候着夏依依重新坐回了床上,道:“王妃,王爷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好。”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想嫁人了?” 希香双颊袭上两抹绯红,道:“王妃,奴婢是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反倒打趣奴婢了?” 夏依依拍了拍她的手,道:“本妃不是同你开玩笑,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嫁人生子了,本妃已经同王爷说要他留意一些家中有些资产,品**好的男子,若是你觉得好了,本妃与王爷就亲自做主为你定下这门婚事了。” 希香双颊绯红,羞涩道:“奴婢哪里就想嫁人了,王妃就别乱打趣奴婢了。” “这么说,你是不想嫁人了?” “王妃。” “好了,你也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本妃,在你嫁人一事上,本妃一定替你寻个合心意的,你嫁人之后还想留下来伺候也可以,若是不想,给夫家当个正经的夫人也是可以的。” 希香垂下头,应道:“一切谨遵王妃的安排。” “不羞怯了?” “王妃……” 夏依依拍了拍她的手,也没有再打趣。 倏然,门外传来了其他婢女的声音:“奴婢参见五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是拓跋睿的声音 。 “是,王爷。”接着又听婢女说道:“王爷,婚房重地,里面也唯有王妃和希香二人在,你进去恐怕不妥吧。” “本王与你们王妃有几句话要说而已。” 屋内的夏依依对希香说道:“希香,你出去看看,若是五王爷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打发他走就是了,本妃如今嫁人了,对别的男人到底要保持一点距离。” 希香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她出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等再次进来的时候却是换成了拓跋睿。 拓跋睿的目光痴痴地看着床上已经盖上了红帕的夏依依,良久,他才轻咳了两声,声音非常黯哑的说道:“依霜……” 话未说完,就被夏依依截了去:“王爷,你若是为了我好的话,私下里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的接触的好,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只是我现在到底嫁人为妻了,所嫁之人还是你的皇弟,你这样冒冒然然的进来,别人会如何误会暂且不说,我也不想晋王因此而误会你我二人的关系。” 拓跋睿原本璀璨的蓝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犹如两颗快要失去亮光的夜明珠一样。 “你才刚嫁人,就非要同本王如此的生分吗?” 夏依依幽幽的叹了口气,拿开红盖头,明艳动人的脸乍然出现在拓跋睿的面前,几乎抽空了拓跋睿的力气,他怔忪的看着比往日更加明艳动人的夏依依,眼里的痛楚更甚。 “依霜,你今日好美!”拓跋睿说道。 夏依依朝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微微仰着头道:“王爷,你对我的情我明白,只是我就一个人,而且是个普通的女人,要的不过是夫君全身心的疼爱而已,心很小,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还希望王爷能够明白,若王爷真心为了我好,就请把我当成你的弟妹来看。” 拓跋睿低首看着她,道:“嫁人了,真的要视本王为洪水猛兽吗?” 夏依依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若没有晋王,我也许会爱上你,只是爱情这东西不分先后,爱了就是爱了,对你,我始终缺少了一点点的感觉,也 许是因为你太过耀眼了,以至于从一开始我就望而怯步,慢慢地也就不敢踏出第二步了,你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别人只能远观而不能**也。” 拓跋睿痴痴地看着她,像是承诺的说道:“哪天,九皇弟要是欺负了你,本王会永远离你不远的地方等着你。” “王爷,我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子,不值得你为我如此,你是肆意的雄鹰,就应该好好翱翔天际才是,而不是被儿女私情给绊住了。” “为了你,值得。”拓跋睿深深地看着她,“等真正确定你过得幸福,本王会退出,到中原各地去走走,等哪天真的把你给忘了,本王会再回来的。” “王爷,你……” “依霜,这是本王替你寻来的千年冰蟾玉佩,戴着它可解百毒,你身子不好,它也能替你调养身子。” 夏依依看着出现在拓跋睿手心上的玉佩,晶莹剔透的,仔细看着还能看到玉佩上冒着丝丝的热气。 这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王爷,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依霜,就算你嫁人了,你非要拒本王于千里之外吗?” 夏依依又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礼物给收下了。 拓跋睿又是深深地看着她,道:“依霜,只要你过得幸福,本王绝不会插足你和九皇弟,但他若对你不好,本王会亲自把你带走的。” 说完,拓跋睿直接转身出去了。 夏依依目光复杂的看着渐行渐远的拓跋睿,低低的叹了口气,最终,她还是辜负了拓跋睿的一片深情,只是一个人的心太小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时装下两个人。 希香走了进来,福身道:“王妃,你没事吧?” 夏依依摇了摇头。 “你先出去吧,本妃一人待着就可以了。” “是,王妃。” 希香出去之后,夏依依一人坐在床沿边,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拓跋璟再次回来的时候,夏依依已经恢复了正常,拓跋璟挑开她的喜帕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张娇艳如花的双颊。 拓跋璟险些瞧呆了去,伸手抚摸着夏依依 的脸,他道:“依霜,你好美。” 夏依依嫣然浅笑着,一旁的希香端来两杯酒,道:“王爷,王妃,喝了合卺酒吧。” 拓跋璟拿过两个杯子,一个递给了夏依依,道:“爱妃,喝了合卺酒,你我二人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夏依依接过杯子,与他喝了交杯酒。 把杯子放在盘子上,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 希香等人退出去之后,很是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拓跋璟把夏依依推倒,高大挺拔的身躯覆盖在了夏依依的身上,低头浅吻着夏依依,一吻毕,他痴迷的看着身下的佳人,道:“依霜,本王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今夜,你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本王了。” 在迷人的烛光中,夏依依看着几乎倒映着她身影的凤眸,心里不由荡漾了起来,双颊更加的绯红,被拓跋璟这么注视着,她觉得她自己就要被燃烧了起来一样。 “爷,先熄了烛火,太亮了。”夏依依有些害羞的说道。 拓跋璟大手一挥,房间里除了一盏晦明晦暗烛火,其他的全被熄灭了。 拓跋璟重新覆盖在她的身上,低声道:“别怕,本王不会让你疼的。” 夏依依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抬起头,吻上了拓跋璟的唇。 长夜漫漫,帘帐轻飞,两具身体在微弱的烛火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恩爱的缠绵着,久久不能分开。 翌日一大早,出于规律的作息拓跋璟准时的醒了过来,看着枕在他臂弯里睡的一脸香甜的夏依依,他满足的笑了,再瞧见夏依依身上的青青紫紫,他凤眸一下子暗沉了下来,情不自禁的覆盖在夏依依的身上,在夏依依迷迷糊糊之际再一次的攻池掠地,开始新一轮的恩爱。 等到平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夏依依整个人累的像瘫了一样,唯有眼神还有力气的瞪着一脸餍足的拓跋璟。 “爷是想要我死吗?”夏依依似是娇嗔的抱怨道。她没有想到拓跋璟的精力会如此的好,就一夜,她的身体几乎要被他弄瘫了。 第272章 洞房花烛夜 拓跋璟轻柔的替她揉着腰,愧疚道:“对不起,你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好了,本王一个没有忍住就多要了你几遍,本王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夏依依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抚摸上拓跋璟的脸,道:“爷,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 拓跋璟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柔情道:“身子还疼吗?若是实在太累的话,今天我们就不进宫去请安了。” 夏依依娇嗔的看了他一眼,道:“若王爷昨夜不那么……我也不会如此。” 拓跋璟爱死了她这样羞中带恼的样子,低笑道:“昨夜是本王太冲动了,抱歉。” 夏依依埋在他的怀里,低声道:“爷,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日子,我想身体健康的与你白头到老。” 拓跋璟亲昵的亲了亲她的鼻子,暗沉道:“是本王猴急了,本王这么大了也是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所以有些把持不住。” 夏依依忍不住轻笑出声,拿手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道:“爷后院的女人这么多,个个貌美如花,翘首以盼的等着你的宠幸,说没有过女人,爷是在开玩笑?” “吃醋了?” 夏依依拉下他的头,霸道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强势的说道:“爷,我不管你以后有没有别的女人,从今往后,你都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夏依依不知不觉的说出了《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 年轻时,她最喜欢的就是《河东狮吼》里张柏芝饰演的柳月娥,对丈夫虽然非打即骂,态度非常的强势,可也是用着生命在扞卫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婚姻,是个坚强的奇女 子,她佩服她身上对爱情的忠贞和韧劲,这样的女人,值得很多女子为之钦佩,所以她也就记住了这里面最经典的台词。 在那个以夫为天的古代里,柳月娥能够说出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这在古代那绝对是惊世骇俗的,放在现代也是野蛮女友的翻版,可就是这么一个野蛮的奇女子,最后却获得了她用生命来扞卫的婚姻。 拓跋璟也不觉得惊世骇俗,非常认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夏依依怔怔的看着拓跋璟,她没有想到拓跋璟会说出《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看过这部经典的电影了。 “怎么了,傻了?”拓跋璟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柔情的说道。 夏依依埋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太真实而已,一年前你我还箭弩拔张,你怀疑我是别国的细作,我觉得你是个装酷的闷骚男,没想到一年后我就成了你的王妃了,就跟做梦一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年之后她会嫁人为妻了,速度之快,堪比闪婚了啊。 一室的安宁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打破了。 “谁?”拓跋璟的脸微微沉了下来,道。 “王爷,王妃,琴主子和姚主子两人死了。”希香有些微喘的声音传来。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道:“怎么一回事?”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人说是悬梁而死的。”希香的声音透着门传了进来。 夏依依拍了拍拓跋璟的手,柔声道:“希香,你先去安抚一下下人,切 勿让他们担惊受怕的以讹传讹了。” “是,王妃。”希香领命而去。 拓跋璟的脸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道:“这两个女人,早不死晚不死,现在死了,若是你因此沾了她们的邪气,本王要她们挫骨扬灰。” 夏依依拿脸颊轻轻地蹭了蹭拓跋璟的脸颊,轻声道:“为了两个不相干的女人,如此生气真的不值得,不过到底也是伺候过爷的人,不去看一下也说不过去。” 顿了顿,夏依依又道:“爷,我既然成了后院的女主人了,后院的事由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你不要插手,好不好?” “好。”拓跋璟应道。“本王娶了一个了不得的贤内助,这下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夏依依笑了笑。 夏依依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腿软的差点没摔倒,拓跋璟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担心地问道:“还好吗?” 夏依依娇嗔的看了他一眼,道:“还不是爷的错。” 拓跋璟的心情瞬间变好。 拓跋璟亲自给夏依依换了丫鬟准备好的衣服,本来想亲自给夏依依挽头发的,不过碍于他从来没有做过,笨手笨脚的,只好由丫鬟代命了。 梳洗打扮完,夏依依对镜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做少妇打扮的她扬着小脸,道:“爷,臣妾这样好看吗?” “你无论怎么样,都好看。”拓跋璟一双眼几乎焦灼在了夏依依的身上,说道。 夏依依嫣然一笑,和拓跋璟并肩去了琴氏住的院落里。 刚进院落,希香就急忙的迎了上来,道:“奴婢给王爷和王妃请安了。” “里面是什么情况?” 希香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本妃进去看看。” 希香忙把人给拦住,道:“王妃和王爷刚刚大婚,正是喜庆的时候,进去恐怕会冲了煞,不吉利,不过是两条无关紧要的人命罢了,奴婢会让人处理干净的。”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无碍,本妃与琴姐姐和姚姐姐二人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她们在本妃新婚之夜相继死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本妃 都要查清前因后果,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本妃如何的铁石心肠,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倒是把昔日的主子给忘了。” 说完,不露痕迹的扫了站在一旁似是等着看笑话的人,那些下人被她这么一看皆纷纷低下头来。 “走吧。” 拓跋璟一直陪在夏依依的身边,维护之意已经一览无遗,让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宠爱自己的新王妃的,至于其他女人,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罢了。 夏依依进去之后,琴氏和姚氏两名尸体已经被人用白布盖上了,夏依依本想走过去看一下,却被拓跋璟拉住,道:“这等粗活,留给仵作看就是了。” 夏依依也没有强求,她毕竟和拓跋璟才刚刚成婚,府中就出现了死人,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都往她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拳,若是处理的不好,只怕会惹来下人异样的目光,日后管理整个晋王府也不是一件易事。 晋王府太大,人心不古,主子过于软弱的话只会造成奴大欺主的一面,这是任谁都不想看到的场面。 拓跋璟扶着夏依依到一旁坐下,旁若无人的说道:“本王已经让人去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早餐,一会儿我们就去,别把身子饿坏了。” 夏依依嗔怪了他一眼,拓跋璟把玩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道:“你身子骨不好,御医也说了你的三餐要准时。” 夏依依也知道拓跋璟这是在给她造势,有了拓跋璟这个坚强的后盾,趋炎附势的下人都知道后院真正的女主人是谁,女人要想在后院迅速的站稳根基,离不开男人的宠爱。 “仵作还没到吗?”拓跋璟抬头,道。 说曹操,曹操到。 仵作垮着箱匆匆的跑了进来,行了礼,道:“下官参见王爷,王妃,恭祝王爷和王妃新婚快乐。” 这在平常是很普通的祝福句子,可在新婚的第二天就死了人的情况下,这话听在人的耳朵里就显得有些刺耳了。 “起来吧。”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仵作起身,自发的给摆在地上的两名尸体 检查了起来,看了之后,他态度恭敬的说道:“回王爷,两名主子是自杀而亡,不过在死之前她们食了一种迷幻药,吃了这种药会使人犹置幻境之中,所作所为几乎全无意识,这才做出了自残的行为。” 拓跋璟的凤眸眯了眯,眼里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声音有些森冷的说道:“迷幻药,恩?” “回王爷,是的。”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 “是,王爷。” 仵作退下之后,拓跋璟命人彻查了此事,没想到查到的证据却是琴氏身边的刘嬷嬷下的迷幻药,本来是想迷死一直对琴氏等冷嘲热讽的姚氏,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也把琴氏给拉下了水,这才昨夜半夜里做出了自残的行为来。 拓跋璟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嬷嬷,道:“来人,把她拖下去,直接杖毙。” 夏依依道:“爷,你我才刚大婚,若是一下子死的人太多的话,于我们的婚姻也会是不吉利的,何不先饶了她一条命。” 拓跋璟道:“不想本王杀人?”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臣妾不想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有血光之灾。” “既然你不想见血,本王不杀便是了。”拓跋璟柔情的说道,只是看向刘嬷嬷的却是厉眼一扫,道:“王妃开口替你求情,本王暂时饶了你一命。” 不过到底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拓跋璟冷声道:“把她拖下去,打残双腿,直接扔出晋王府。” “是,王爷。”两名侍卫直接不客气的把人拖了下去。 拓跋璟看向了琴氏和姚氏的尸体,看向了夏依依,道:“依霜,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两具尸体?” “两位姐姐毕竟伺候爷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略备两具棺材把人装进去,寻两处好地把人给埋了。” 夏依依说道。 “都听到王妃的话了吗?去准备两具棺材,把人装了直接抬出去埋了,本王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明白?”拓跋璟站起身,冷眼扫了在场丫鬟仆从,说道。 “是,王爷。” 第273章 死了 拓跋璟搂着夏依依的腰际出了门,夏依依黛眉轻颦,道:“爷,琴氏和姚氏在你我二人大婚的时候同时死去,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是刘嬷嬷故意弄死姚氏所为。” 拓跋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琴氏和姚氏两条人命不过如蝼蚁一般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他去深究。 “她们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死了也就死了,若有人敢把念头算计在你的头上,本王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只要你没事,本王对一些事可以既往不咎。” 夏依依心里一暖,打趣道:“爷,你如此没有原则的宠爱于我,就不怕别人传我是那专门勾人的妖精吗?” “就算你是狐狸精转世,本王也心甘情愿的让你勾引着。”拓跋璟认真的说道。 进了厅内,拓跋璟拥着她坐在位置上,夏依依道:“爷,我们不用进宫请安吗?” “府中出了人命,本王已经着人进宫说明了原因,下午我们再进宫请安也不迟。” 夏依依点点头。 果不其然,两人刚用完迟来的早膳,宫里就派来了人,是宫内另一名伺候拓跋恂的太监,姓卓,被人叫为小桌子,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面容非常的清秀。 小桌子态度非常恭敬的给拓跋璟和夏依依行了礼,道:“奴才给王爷和王妃请安了,恭祝王爷和王妃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奴才在这也沾沾二位主子的喜气,一年内也健健康康,喜事连连。” 夏依依挺喜欢一张嘴很是讨巧的小桌子,笑道:“希香,赏。” 希香立马往小桌子的手里塞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笑道:“公公好福气,在皇上面前可得替王爷和王妃多多美言几句了。” 小桌子摸了摸手中的玉佩,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好几分,笑道:“一定,一定。” 说完,这才言归正传道:“王爷,王妃,奴才这次来主要是传皇上口谕,说是晋王府出了这样子的事,王妃年轻恐会被吓到,今日就在府中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进宫请安也不迟。” “谢皇上。”拓跋璟和夏依依二人行了礼 ,说道。 “皇上还让奴才送来了一些压惊和补身体的药材。” “多谢皇上美意。” 送走小桌子之后,希香上前道:“王爷,王妃,皇上让人送来的这些药材要如何处理才好?” “先把它们放进药库里。”拓跋璟吩咐道。 “是,王爷。” 希香领着下人退下之后,拓跋璟拥着夏依依坐在他的大腿上,道:“刚刚在想什么?” 夏依依摇摇头,低声道:“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而已,前不久还能看到琴氏嚣张的样子,没想到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她人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我们的新婚之夜,觉得老天摆了你我一道。” “不过是死了两个女人而已,晋王府虽不盛行体罚,不过暗里总会有一些阴沟黑暗的一面,一天死一两个人也是常有之事,本王记得你可不是悲天悯人之辈,怎么她们死了,你的心情好似有些不好?” 夏依依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在悲天悯人,只是有人死在自己结婚的第二天,心里头多少有些挥之不去的阴郁。” “傻瓜!”拓跋璟弹了弹她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不过是两条人命,就算因她们之死冲煞了我们婚姻中的喜气又如何?本王照样会一如既往的宠你,爱你。” “爷就不怕我命里克父克母克夫,可别忘了原身的父母早亡,如今我才刚嫁给你就出了两条人命,我怕……” 拓跋璟以手抵住了她的嘴唇,道:“本王的命由本王不由天,就算本王有朝一日陷入囫囵的深渊,一只脚踏入阎罗殿,本王也会拼死重新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你。” 因为这里有你!这句话让夏依依的心一下子滚烫了起来,就好像一只火辣辣的球在燃烧着一样。 夏依依笑道:“爷,有你这句话,就算让我陪你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 “本王怎么舍得。” 夏依依偎依着拓跋璟宽广的胸膛,心里甜蜜不已。 诚如夏依依担心的那样,琴氏和姚氏在晋王和晋王妃成亲的第二天就不明所以的死了传遍了整个京城内外,正所谓是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就好像有人在幕后操纵这起谣言一样,传出了晋王新娶的晋王妃其实是个克父克母克夫的不祥之人,父母在她很小之时就双双去世了,如今才刚嫁给晋王就克死了府中的两名侍妾,煞气太重,只怕迟早有一天会连累了晋王。 谣言越传越裂,仿佛夏依依已经成了扫把星转世。 就在谣言四起的时候,突然又有另一种说法凭空而出,说是夏依依其实是上天派下来的使者,是晋王难得一遇的贵人,晋王娶她为妃,定能逢凶化吉,事业发展顺畅,二人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共同保大历百年,佑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争之苦,一旦晋王妃出了事,晋王不管事,大历迟早走下坡路,到时百姓定受颠沛流离之苦,实乃万佛寺寂空大师所言。 因为寂空在京城享有的名望非常之高,所以此话一出,风头渐转,所以人都在打探这话的真实性,知道是寂空曾经所言,他们对夏依依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再私下里说夏依依是最倒霉的扫把星转世。 晋王府内,希香一脸的怒火难消道:“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堂堂晋王妃也是他们能够编排的吗?若不是有寂空大师的箴言在先,都不知道他们要如何编排下去,简直是岂有此理,太可恨了。” 被人编排的夏依依反倒一脸的镇定,优雅的喝着茶,道:“谣言止于智者,你又何必同那些人云亦云的老百姓过不去呢,谣言谣言,等有新鲜的食覆盖上来,之前还讨论的如火如荼的谣言也就慢慢地被人淡忘了。” 希香怒火难消,看着夏依依淡然的态度,简直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挫败感,她道:“王妃,外面谣言四起,根本就是有人见不惯你过得好故意为之的,你怎么一点都不见着急呢。” 夏依依搁下茶杯,笑道:“寂空大师不是出面了吗?他是京城最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他的一句话有时候抵过一些人的故意为之,这就是名人效应,有人见不得本妃好造如此恶意的谣,本妃也不过是以其人 之道还施彼身的回击过去而已,大师一出手,所有的谣言不是都停止了吗?” 希香还以为夏依依优哉游哉的一直没有作为,没想到人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摆平了,如此聪明,如此胆魄就是她也是望尘莫及的,也难怪一直不近女色的王爷能够看上,如斯聪慧的女子,任是谁都会喜欢的啊。 “王爷如此高明的手段,奴婢自叹不如。”希香非常崇拜的说道。 夏依依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低声笑道:“那些人个个都把本妃当成了乡下来的傻女人,正好日子有些无聊,陪他们玩玩也未尝不可。” “王妃已知道是何人了?” “本妃还没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事,不过他们有意要玩,同他们玩玩有何不可的?” 希香黛眉轻颦,道:“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王妃还是不可掉以轻心了,那些人见不得王妃一点的好,若是一个不小心落入了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只怕王妃和王爷又得焦头烂额一番。” “你也别太担心了,只要是狐狸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就说明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只要他们敢来,本妃一定让他们尝尝轻视对手的滋味。” “王妃自是聪明,只是这幕后之人恐怕也不简单,如此巧妙地设计还不被王爷查到,只怕这个人很难对付,奴婢就怕这人太过于来者不善了,打的晋王府措手不及。” 夏依依觉得好笑,道:“她都敢算计到晋王府的头上来了,你难道还奢望她来者有善?” 希香也自知失言,忙道:“王妃,奴婢也只是担心你而已。” 夏依依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也别操心太多,本妃既然嫁给晋王为妃,就已经做好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准备了,晋王位高权重,权势倾天,眼红嫉妒他的人不知凡几,本妃这个晋王妃自然是那些潜伏在暗处要害晋王的人首当其冲要伤害的对象,本妃与晋王风雨同舟,他好,本妃自然就好,本妃好,你自然也跟着好。” 希香的 心奇异般的安下来了。 “王妃,王爷命奴婢给你熬了生姜水,你现在要喝吗?”希香转到了较为轻松的话题上,道。 “一会再喝吧。”夏依依摆了摆手,有些慵懒的靠在软榻上,“近来事多,你去万佛寺把寂空大师给接来一趟,本妃有点事要同他说一下。” 希香迟疑了下,道:“王妃,大师德高望重,就连当今皇后亲自请他都请不动,奴婢去怕是不能够把人给请来。” “你就说是本妃同他有点事要说,当日离开万佛寺的时候,他曾经说本妃近来命中要有一劫,躲过去了,可庇佑王爷逢凶化吉,庇不过,非但本妃在劫难逃,只怕王爷……他亲口允诺本妃要是有事可以请他来助一臂之力,他是得道高僧,绝对不会做那食言而肥之事。” 希香低首道:“那奴婢这就派人去把大师请过来。” “这事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了。” “是,王妃。” 寂空显然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希香派人去请很快就把人给请来了,一间人烟很少经过的房子内,夏依依客气的行了个小礼,道:“几月未见,大师身子可还算硬朗?”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道:“王妃,你我又见面了。” “佛门讲究缘分,我与大师能有两面之缘也算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了,大师这边请,我有点解不开的问题想要同大师讨教一番。” 寂空走了过去,在夏依依的搀扶下坐在了软榻上。 “夏施主,你如今贵为晋王妃,与晋王也算是命定的一对,只不过你印堂有些发黑,恐有一劫难,只要你能应付过去,与晋王永不言弃自然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寂空意味不明的说道。 夏依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师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故意隐瞒着?”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道:“天机不可泄露,只要王妃不重蹈千年前的错误,你与晋王便能逢凶化吉。” “我既然嫁给了晋王为妃,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的,毕竟夫荣耀了妻才能荣华富贵,大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第274章 寂空来访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道:“钱财乃身外之外,老衲想王妃应该不是如此重财之人才是。” 夏依依摇晃了两根手指,道:“大师,这话你可就说错了,钱财虽然那身外之物,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就连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也做不到辟谷修行,更何况是我这等凡夫俗子,我嫁给晋王,一是我爱他,二也是他的权势地位够雄厚,要不然我嫁给他为妃作甚?” 寂空还未浑浊的双眼审视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王妃还是同千年前的自己一样,口是心非,老衲只盼晋王娶你是福而非祸事。” 夏依依浅笑出声,道:“爷娶我,自然是幸事,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也绝对有一人是绝对站在他身后的,大师猜猜那个人会是谁?” “王妃说的是自己吧。” “大师果然是聪明人,一猜及中,我心里着实佩服的紧。” “阿弥陀佛。” “大师是不是觉得堂堂晋王妃却如此的庸俗不堪,当日真的是看错了我?” “……” 夏依依拍了拍手,笑的肆无忌惮:“有趣!有趣!” “……” 夏依依命人去准备上好的茶水和点心,郑重的对寂空道:“大师,信女刚才多有得罪,明知大师是知晓所有的画外高人,却还愚不可及的弄出什么想要把人给困住。” 寂空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老衲果然没有看错王妃,比起千年前,你似乎更加的适合晋王妃这个位置。” “承蒙大师的夸赞,信女照当全收了。”夏依依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寂空也不恼,只是道:“老衲这次来,除了想看看王妃是否如外界传言的过的极好,二也是来给你送两个锦囊来的,这两个锦囊只等你危急时候才能打开。” “大师已经算到我们会遇险了?”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王妃还是不要问这么多的好。” “好,我也不问这么多。”夏依依也不是那等纠缠不清的人,“ 多谢大师百忙之中还能来晋王府一趟,大师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阿弥陀佛!不过是小事一桩,王妃不可记在心上了。”寂空说道。 夏依依收下了那两个锦囊,道:“大师的这两个锦囊我就收下了,来日它们若真的起到作用,您便是我夫妇二人的救命恩人,万佛寺的香油钱我们晋王府也包了。”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道:“王妃心地善良,心系万民,定得善终,也算是了却了老衲上辈子所犯过的错误了。” 夏依依笑道:“有大师这个德高望重的高僧的预言在,我自是能长命百岁,看大历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而我和晋王还要琴瑟和鸣,恩爱到白头。”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 “大师难得出万佛寺一趟,今日便留在府中用膳吧,您与爷相熟,忘年交见面,应该会有很多话说才是吧。” “王爷盛情邀约,老衲岂有不从的道理,正好两年前与王爷下的那盘棋还没有一个结果,今日也可和王爷好好下一盘棋了。” “看来大师与爷关系还挺好的。” “老衲唯一服过的也就只有晋王一人,晋王乃大历第一人,素有大将之才,有他和襄王坐镇,才保大历百年昌盛,怕就怕当权者见不得他功高震主,使计害他锒铛入狱,到时大历的龙脉大去,会慢慢地走下坡路。” 夏依依心里一疙瘩,心里也猜到是不是当今皇帝已经对拓跋璟心存忌惮了,手握重权又对帝王忠心耿耿的臣子,最忌的便是帝王忌惮他手中的权势而不断地打击他。 “大师,你是不是算到什么了?”夏依依凛着脸,试探性的问道。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想要说话,却被夏依依给阻了去,道:“大师,你别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人可逆天,你今日既然说了是事而非的话来,就说明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哪怕你把晋王当成朋友,你也不该在你知道的情况下把整件事给隐瞒了 。” 寂空神色未变,只是道:“若王妃坚定不移的与王爷一条心,王爷定能逢凶化吉。” 夏依依拧眉想了想,寂空总说只要她和拓跋璟一条心,拓跋璟就能逢凶化吉,莫非千年前的自己当真有背叛过拓跋璟?以至于寂空如此的耳提领命。 “这一点,大师大可放心好了,我既然嫁给了晋王为妃,自然是以他为天,我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落难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寂空明显的松了口气,意味不明的说道:“比之千年前的那个,王妃倒是与众不同的多,看来先前是老夫想岔了。” “大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也难为您有看错人的时候了。”夏依依意味不明的说道。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道:“人无完人,老衲看错了人也不为过。” 夏依依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倒不是嘲笑,只是觉得寂空比她想的那些稍稍有些名望就很喜欢装腔作势的老和尚还要好上太多,也可爱不少。 寂空留下来用了膳,又同心情明显很好的拓跋璟到书房去下了一会儿棋,至于他们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寂空是下午离开的,拓跋璟派人暗中护着他离开,等回到了万佛寺才回来复命了。 屋内,夏依依替拓跋璟褪下了外套,把它挂在了高架上,一转身就被拓跋璟搂在了怀里,拓跋璟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一整天都没有抱到你了,害本王处理事情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夏依依好笑的靠在他的怀里,亲昵道:“爷,你这是在撒娇吗?” “本王跟自己的女人撒娇,有何不可的?”拓跋璟霸气的说道。 夏依依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夏依依才言归正传道:“爷,你同寂空是如何认识的?” 拓跋璟简单的说了他认识寂空的经过。 原来拓跋璟和寂空也算是有缘,当年年纪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拓跋璟,因听闻万佛寺有一预言 很准的得道高僧,是而心血来潮的就独自一人到了万佛寺,没成想在万峰山的半山腰上遇到了一只毛色非常漂亮的狐狸,他一时兴起就去追狐狸了,狐狸没有追到,却遇到了在是林中打坐的寂空,他便坐下同寂空聊了起来。 当年拓跋璟年纪虽小,不过少年老成,思想比之同年的少年要稳重了多,同寂空在一块也没有毛手毛脚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所以一番谈论下来,两人算是相谈甚欢。 离开的时候,少年的拓跋璟问道:“老朋友,你可认识万佛寺的寂空大师?” 寂空阿弥陀佛了一声,笑道:“不知小儿找他可有要紧事?” 拓跋璟背着手,年轻的脸上是睥睨天下的傲气:“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听人说他预言很准,是位百年难遇的得道高僧,我就想他能不能把我的命给算出来。” 寂空道:“不过是那些人人云亦云罢了,世上岂有预言非常准的人。” 拓跋璟冷嗤一声,道:“大师所言极是,我今日来就是想看看那寂空是不是弄虚作假了,若他真有点本事,我可以容他在万佛寺里当他德高望重的和尚,如若不然,他敢弄虚作假的愚弄老百姓,我把万佛寺给拆了。” “小儿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你身上戾气过重,成大事者需心平气和,喜怒不形于色。”寂空如此说道。 拓跋璟道:“老朋友,你这话说的挺能忽悠人的,你还没告诉我,你认不认识寂空?” “承蒙小儿不嫌弃,老衲正是寂空,是你口中忽悠人的老和尚。”寂空也没有瞒着,如实的道。 拓跋璟也没有觉得惊讶,只是平静的说道:“若老朋友真是寂空的话,那百姓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顿了顿,道:“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大师,你介意忘年之交吗?” “知己重在交心,老衲与小儿有缘,忘年之交又如何?” “大师爽快,我也不是那等拘泥于小节之 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拓跋璟自报了家门,道:“我叫拓跋璟,大师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兴许哪一天我们又再次见到了。” 寂空恩了一声。 就这样,年轻气盛的拓跋璟时常跑到万佛寺去,一来二去的,两个相差了几十岁的人还真的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了。 “爷,你年轻那会还挺野的。”夏依依打趣道。 “当日年纪小,年轻气盛,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要不是后来入了军营,因缘巧合之下上战场杀了敌,恐怕本王比现在更加的目中无人。” 夏依依浅笑,道:“爷少年老成,比之其他的皇亲国戚还堪当大任。” 拓跋璟拿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道:“在你心里,本王是不是最好的?” 夏依依毫无迟疑的点了点头。 拓跋璟眼里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低声道:“本王能娶到你,当真是三生有幸。” “那爷可一定要抓紧我,要不然你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我都会立马跑掉的。” 拓跋璟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道:“这辈子本王都会紧紧抓着你的手的,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逃开的。” 夏依依笑的很是幸福,灿若桃花:“这话可是爷说的,到时候爷要是食言而肥了,我就立马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两个时空相隔,爷就算是想寻到我,怕是不可能的事了。” 拓跋璟握着她的手更加的紧了。 “你要是敢离开,本王就算是天涯海角都会把你给寻回来的。”拓跋璟郑重其事的说道。 夏依依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夏依依才道:“爷,我想投资云悦酒楼,成为这家酒楼的第二大老板,你觉得意下如何?” “只要你喜欢就好。”拓跋璟纵容的说道。 “爷就不怕我把整个晋王府都给败了?”夏依依好笑的说道。 “只要你开心,败了又如何?晋王府家大业大,这点余钱还是有的。”拓跋璟非常豪气的说道。 第275章 宠 “爷,你这样不问缘由的宠着我,若为君王,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而我则就成了蛊惑君王的狐狸精了,啧啧,我这还是第一次享受到红颜祸水这么高的级别,这滋味,想想还不赖。” 拓跋璟宠溺的把她抱在怀中,自从成婚之后,拓跋璟就非常喜欢把人抱在怀里,享受着肌肤相贴的满足。 “你想,本王就当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社稷的君王好了。” “爷不觉得这话太过言过其实了?要不是被上头那个听到了,只怕我们又得吃不完兜着走了。”夏依依笑道。 “本王自有分寸,若是皇上当真容不下本王的话,本王交上军权就是。” “爷真就能舍下别人盼之不得的权势地位?”夏依依故意问道。 “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舍了又如何?” “爷就没有想过当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夏依依语出惊人道。 拓跋璟的脸一瞬间沉了下来,难以言表的看着夏依依,夏依依仿佛没有看到拓跋璟打量的目光一样,笑道:“爷,要不你也造反吧,也让我体会一把红颜祸水的滋味,爷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拓跋璟深邃的看着她,声音略沉的说道:“你是认真的?” 夏依依迎眸看他,珠眸清澈无比,不见一丝杂质:“爷觉得呢?” “依依,本王不想当个背祖不孝的皇子,所以……”拓跋璟拧着眉,非常认真地说道。 夏依依倏然笑出声来,“爷当真了?” 拓跋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难道你不是认真的?” “爷,你要真的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改变的话,我一定不会嫁给你的。”夏依依认真地说道:“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而不是投机取巧的假小人,造反一事要是没有言正名顺的由头,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受百姓爱戴的,何况现在国泰民安,这会起兵造反的除非是蠢材,要不然绝不会有人在这当口往枪口上撞的。” 夏依依的双眸潋滟如波,娇嗔的看着拓跋璟,娇声道:“爷把我当成是那种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这事你可怎么补偿我?” 拓 跋璟把人搂的更紧,道:“本王只是怕你肖想着那一国之母的位置而已。” 夏依依故作生气的往他的胸口上捶了一拳,道:“在爷的心里,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拓跋璟抓着打他的手,凑到嘴边呵了呵,道:“疼吗?” 夏依依忍不住笑了,不过笑了一会儿又板起脸来,道:“爷,臣妾可还在生气,你要是没有一个正规的理由的话,休想我气消了。” “是本王想岔了,本王认错,要是不解气,打本王两巴掌,可好?”说完,拓跋璟还真的握着夏依依的手就要往脸上打。 夏依依使了一点力气才没有打到,她挣扎的要从拓跋璟的怀里起来,不过没成功,她有些恼怒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把臣妾当成什么人了?” 自称“臣妾”,说明夏依依是真的生气了。 “是本王说错话了,要是真的生气,本王跪你说过的搓衣板?” 夏依依一想到拓跋璟跪搓衣板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她还是勉强的板起脸来,“爷,别以为这么点伎俩就可以哄好我。” 拓跋璟把人抱在怀里,道:“真的生气了?” 夏依依冷哼一声。 拓跋璟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细密的吻,道:“本王认错,不生气了,恩?” 夏依依把头一扭,就是故意不理拓跋璟。 拓跋璟紧追不舍的追着夏依依的嘴,紧缠的夏依依终于破涕而笑,道:“爷,别亲了,我原谅你了。” 拓跋璟松了口气。 夏依依重新安静的躺在拓跋璟的怀里,非常郑重的说道:“爷,我嫁给了你,你我就是一体,我不会做出危及你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够信我。” “本王一直信你。” “可你刚刚就怀疑了我。” “对不起。” “爷,我不是要你的道歉,而是想你全身心的信任我,夫妻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若是做不到的话,我想我们彼此的婚姻迟早有一天也会瓦解。”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道:“本王以后不会了。” 夏依依幽幽的叹了口气:“爷,我不是有意要质问你,只是我以为我们 彼此之间信任无比,可是现在……” 拓跋璟抓夏依依的手更紧了,道:“以后,本王不会这样了。” 夏依依又是叹了口气,她和拓跋璟终究还是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她刚才试探要造反的话确实有些大逆不道了,她想她要不是拓跋璟所爱的女人的话,只怕她早已死在拓跋璟的掌下了。 有些时候,有些话是一种禁忌,一旦说出来,有可能是九族连诛。 “我也有错。”夏依依埋进拓跋璟的怀抱里,“我不该说那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也就只有爷才会如此无条件的宠溺着我。” 拓跋璟只是把人抱的更紧了。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半晌,夏依依道:“爷,三日回门的时候我们并未回白家,不过白大人毕竟把我认为了义女,我们选个日子上门拜访一下吧。” “好。”拓跋璟一口答应了下来,“你若是喜欢,安排个时间,我们去白府一趟。” 夏依依点点头。 “明日皇宴,恐怕不能去白府了。”拓跋璟再次说道。 “去白府一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虽然我被他们认为了义女,不过到底接触的不是很多,府中的很多人我都还没有完全的认识,贸然上门也有些尴尬。” 拓跋璟点点头。 翌日一大早,夏依依就被拓跋璟给吻醒,在她耳边**的说道:“小懒猪,起床了,一会还要入宫。” 夏依依睁开还有些惺忪的眼,噘嘴讨了一个吻,道:“爷,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到时间起来了,还是你还犯着困?”拓跋璟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道。 夏依依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道:“是该起床了,还要进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拓跋璟宠溺的看着她下了床,旁若无人的穿上衣服,他也从床上下来,不着一缕的挺拔的身姿若是让旁的女人看到的话定会面红耳赤。 他从身后抱住夏依依,亲昵道:“本王的身材已经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一大早起来你连看都不看本王一下,在你眼里,本王已经失去魅力了吗?” 夏依依转头,看着故作委 屈的拓跋璟,她轻笑出声,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道:“在我心里,爷永远都是最英俊的。” 拓跋璟伸手在她很有肉的臀部上捏了一下,道:“这次,本王就饶了你。” 夏依依一下子蹦开,双颊微微发烫,娇嗔的瞪了拓跋璟一眼,道:“爷,别耍流氓。” 拓跋璟神色自然的说道:“本王摸自己的女人,有何耍流氓的?” 夏依依囧了一下,心想:说好的杀伐果决,冷酷无情呢?这分分钟就是在耍流氓啊,可为什么拓跋璟耍流氓的样子她那么的喜欢呢。 她也变成了一个女流氓了。 两人打闹了一番,这才任由希香等丫鬟好好精心的打扮,用了早膳才坐上马车进了宫。 两人直接到了慈宁宫,进殿的时候里面除了太后之外,皇后和各宫的嫔妃也已经到了。 拓跋璟和夏依依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儿臣/儿媳妇参见母后,恭祝母后福体金安。” 行完一礼,二人又说道:“臣弟/臣弟媳参见皇后,祝娘娘玉颜常驻,永远二八年华。” 太后明显心情很好,笑道:“都起来吧,你们难得新婚,正是如胶似膝的时候,黏糊一点也是常事。” “谢母后。”拓跋璟和夏依依同时说道。虽然太后并不是拓跋璟的亲身母妃,不过到底是先皇后死之后先皇续娶的继皇后,身份尊贵,所以拓跋恂继位之后她就被封为了太后,她并未生下一儿半女,不过拓跋恂和各位皇子对她还算是孝顺的,她这太后过得还算顺心,要不然即使被封为太后,在这宫女太监捧高踩低的后宫中,她也会过得如履薄冰。 殿内伺候的宫女也齐齐行礼:“奴婢等参见王爷,参见王妃,恭祝王爷和王妃新婚快乐,恩爱到白头。”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摆手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 皇后不露痕迹的看了拓跋璟和夏依依一眼,温柔的笑道:“都说成亲能让一个男人变得不同,原先本宫还不相信,今日见了九皇弟,本宫是彻彻底底的相信了这话,自打娶了亲,九皇弟整个 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皇后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能娶到依霜,是臣弟的福气,臣弟只恨没能早一些遇到她,这样她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而臣弟身边也能早一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成人前温柔的样子,她道:“母后,您瞧瞧,九皇弟这是有了王妃可是一反常态的炫耀了,听得本宫都有些嫉妒了。” 太后慈和的笑道:“依霜这孩子模样儿好,脾**好,一看就知道是个孝顺的,就连哀家看了都会喜欢,更别说晋王了。” “母后说的是。”皇后顺势的说道。 其他嫔妃也顺着话说道:“晋王是世间难寻的优秀男人,也唯有晋王妃如此容貌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吧,二人看上去就是天生一对,站在一块简直是羡煞了旁人了。” 皇后嘴边笑着,可眼里深处却闪过一片阴霾。 殿外突然响起了太监独特的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襄王驾到,十公主到。” 在听到“襄王”二字的时候,皇后描绘的非常好看的双眸明显的亮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也忍不住动了一下,坐在她不远处的太后不露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女人,总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自以为聪明的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掩藏下去了,殊不知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却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一样。 拓跋恂、拓跋睿和风晴依三人并肩走了进来,三人皆是容貌非常出众之人,尤其是拓跋睿和风晴依二人更像是壁画里走出来仙人一样,所以才一进来就夺去了别人的目光,而拓跋睿浑然不觉,他的目光全程的落在了夏依依的身上。 从拓跋睿进来,皇后就有些失态的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见拓跋睿只是看着夏依依几乎没有别的人,她的手又是动了动,嫣红的嘴唇咬了咬。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襄王,襄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殿内伺候的宫女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行礼道。 第276章 皇宴 “都起来吧。” “谢皇上。” 宫女起身之后,拓跋恂、拓跋睿和风晴依同时给太后请了安:“儿臣/臣女见过母后/太后,恭祝母后/太后福体安康。” 太后慈祥的笑道:“皇上,襄王,十公主,不必如此多礼,今日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块,就不必如此的拘束了。” “是,母后/太后。” 皇后领着宫内各位嫔妃和拓跋璟与夏依依等人起身行了礼,道:“臣妾/臣弟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 “谢皇上。” 行礼过后,大家纷纷落了座。 拓跋恂看向了夏依依,温柔的笑道:“九皇弟和皇弟妹成亲也有好几日了,皇弟妹在晋王府可还习惯?” 夏依依起身,福了福身道:“回皇上,臣妾还好,王爷是个体贴温柔的好夫君,府中下人也听话,臣妾觉得还算习惯。” “那就好。”拓跋恂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九皇弟难得娶妃,他年纪也不小了,其他世家公子像他这样的年纪早就子女成双了,所以皇弟妹也趁早一点,早已为九皇弟传宗接代才是正事,皇家子嗣繁衍最是重要,你可得抓紧了。” 夏依依囧了一下,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已经听人说过,豪门媳妇最不好当,一入豪门深似海,这一嫁人就得成为生子工具,她以前还对此嗤之以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事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被人催生孩子,这滋味……简直是太酸爽了。 拓跋璟挺身而出,抱拳道:“皇上,臣弟才刚成婚不久,还想享受二人独处,不想过早有个孩子束缚着,何况依霜年纪还小,臣弟问过御医了,说是女子双十年华生孩子是最好的了,太小生的话于身体的恢复不利,臣弟打算过个 三四年了再计划要孩子,那时候时机也正好成熟。” 拓跋恂蓝眸眯了眯,温柔道:“九皇弟这话朕还是头次听到,京中贵女哪一个嫁人不是十五六岁的,刚嫁过去就有孩子的也是大有人在,人家不也生了下来?虽然自古女子生孩子犹如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可不生孩子的女人还能叫女人吗?朕知道你和皇弟妹伉俪情深,可你也不能这么宠着,朕的后宫至今未有一子,若是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的话,可子嗣问题可就得看你和五皇弟了,所以朕才催着你二人尽早的要个孩子。” 拓跋璟垂着头,道:“皇上正当壮年,皇子一事迟早会有的,何况前不久后宫还充塞了不少秀女,只要皇上有心,后宫嫔妃迟早都会有孕的。” 拓跋恂若有似无的扫过了那些头微微垂着,可耳朵却高高竖起的嫔妃,道:“承臣弟吉言吧。” 皇后起身,端庄的福了福身,歉意道:“皇上,是臣妾之过,嫁给皇上多年未能替您诞下麟儿,臣妾心里实在是愧疚难当,臣妾为后宫之主,理应替皇上分担,可……是臣妾之过,还请皇上责罚了。” 拓跋恂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隐下了眼里的复杂,笑道:“皇后不必如此,子嗣讲究的是缘分,要不然朕后宫三千嫔妃也不可能一个都没有怀孕,这事急不来,若朕当真没有孩子的话,就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年小聪慧的孩子放在皇后身边养,日后封为太子就是了。” 皇后的眼神闪了闪,她没有想到拓跋恂会如此说,是试探,还是真实的想法? 皇后心里有些忐忑,生怕拓跋恂只是试探而已,毕竟他们虽为夫妻,可却是貌合神离,从无亲昵的动作,而 拓跋恂对她确实也挺好的,只是这种好却只是表面而已。 “臣妾惶恐。”皇后以退为进,态度恭敬的说道。 拓跋恂嘴角边浮现着温柔的笑容,他道:“坐下吧,今日是皇宴,不必把气氛弄得如此僵**。” “是,皇上。” 皇后坐下之后,风晴依盈盈而立,走到拓跋恂的不远处,福身道:“皇上,臣女也学过一些汉人的医术,您要是不介意的话,臣女可以替你诊脉一下,也好针对症状替你配置药来吃,这是暹罗国的一道秘方,父王年轻那会也曾经吃过,刚吃了半年,后宫内就有人陆续的怀孕了。” 拓跋恂看了风晴依一眼,道:“公主的意思是,朕的身体出了问题?” “臣女不敢。”风晴依头微微低着,诚恳的说道:“在医学研究上,女子不能有孕并不单单是女子的问题,有些时候也是男子身子出了问题,比如男子身子弱,体内**活动弱,就难以受精,亦或者是食用的食物中被人下了绝育的药,久而久之也不能使女子怀孕,所以臣女想皇上还是检查一下身体的好。” 话毕,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坐在拓跋恂右边的皇后藏在袖口里的手更是动了动。 拓跋恂蓝眸一转,道:“你是说朕的身体被人下毒了?” 风晴依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直接回答道:“回皇上,臣女正有此意。” 拓跋恂的双眸眯了眯,从里射出了一道道危险的光芒。 皇后沉下脸来,斥道:“放肆!十公主,虽说你是暹罗国来的人,但你也不能信口雌黄了,暹罗国国君春节前领着人回去了,我们作为东道主理应对你多加的照顾,可你也不能杖着皇上的宽容就在这胡说八道了,你知不知 道冲着你今日的话,就可以把你关入大牢里?” 风晴依福了福身,语气平静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女无意冒犯皇上,只是听皇上娶后纳妃也有好几年了,就想替皇上看看,也报大历对暹罗国伸出援助之手的恩情。” 皇后的脸还是有些沉着:“公主,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医术更是绵延流长,本宫不是信不过你的医术,可在你看来,你的医术还比得过太医院已经从医数十载的老太医了?” “臣女不敢。” 皇后嘴角勾了勾,有些得意:“既然公主都自愧不如太医院的老太医了,皇上的身体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会不知道吗?” 风晴依平静道:“是臣女多管闲事了。” 皇后眼里深处闪过一道暗芒,随即笑道:“本宫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公主不要介意才是。” “臣女没有,皇后娘娘多虑了。” “没有就好,公主日后有可能就是我们皇家的人了,可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闹了矛盾了。” “是,娘娘。” 风晴依本想退下去,没想到却被拓跋恂叫住了:“慢着,朕近来也觉得身体有些困乏,一会公主给朕看看吧。” “……是,皇上。”风晴依的脚步顿了顿,应道。 皇后的眼神变了又变,压抑着胸腔里涌起来的怒火,道:“皇上,你的身体……” 拓跋恂意味不明的看了皇后一眼,道:“难得公主有心,也许还真的是朕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也说不定。” “皇上是天龙之子,身体素来是最好的,岂会有什么问题?十公主胡闹也就算了,皇上怎么也跟着胡闹了呢?” 皇后黛眉轻颦,不赞同的说道。 “不过是诊脉一下而已,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还是说, 皇后不想朕的身体更好?” 皇后立马站起身,诚惶诚恐的跪下,声音有些委屈的说道:“臣妾不敢,臣妾也不过是关心皇上而已,若说最想皇上健健康康的,那绝对是臣妾了,没成想皇上会如此想臣妾,臣妾心里非常惶恐,也很难过。” 拓跋恂看了她一眼,眼里闪着别人难以意会的暗芒,随即笑道:“朕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瞧把你给吓的。” 皇后的心仍是提着的,她和拓跋恂同为夫妻已经好些年了,从最开始的自以为已经揣摩了他的心思,到现在的彼此之间根本互相不认识,是夫妻,却同床异梦。 “臣妾心系皇上,一心盼着后宫能够添新生命,皇上如此怀疑臣妾,臣妾心里觉得有些委屈。” 皇后以退为进,有些楚楚可怜的说道。 “要朕道歉?”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缓声道:“皇上,你就别逗皇后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是宠着皇后的,大庭广众下故意为难皇后,是要哀家等人看你们如胶似膝吗?” 拓跋恂只是笑笑。 皇后掩下了眼里的复杂,故作娇羞的说道:“母后,你又来打趣臣妾了。” 太后慈爱的笑道:“都是自家人,皇上和皇后就不要如此黏在一块了,公主毕竟还未许了人家,你们打情骂俏的,公主都要不好意思了。” 皇后知道太后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顺阶而下,所以忙笑道:“臣妾知错。” 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慈宁宫内那么多的女人,论八卦的能力简直就是好几台的戏了。 热聊了几乎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走了过来,福身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中膳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要用吗?” 第277章 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有你们这些晚辈陪着,这时辰过得也真是够快,转眼就到了晌午了,皇上,用膳吧?”太后看上去心情明显挺好,含笑看着拓跋恂,说道。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用膳吧。”拓跋恂一声令下,所有宫女太监都鱼贯而出,去准备众人的中膳。 太后被拓跋恂搀着手,皇后则破天荒的走在二人的身后,一双描绘的非常好看的珠眸若有似无的看向了不远处的拓跋睿,见拓跋睿的目光几乎都在夏依依的身上,对她的目光却恍若未觉。 她藏在袖口下的手紧了紧,姣好的脸蛋微微扭曲着。 太后走到前面突然停下,缓声道:“皇后人呢?” 皇后忙回过神来,小步的迎了上去,挽着太后的手,笑道:“母后,臣妾在这呢。”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皇后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些魂不守舍?” 皇后面色不变的说道:“母后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刚刚只是在想一会要吃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宫人知不知道每到这时候母后都是要吃素的,就怕他们没有眼色的没给母后准备了精致的素食了。”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难为你有心了。” 一行人还算愉快的用完了中膳,撤席之后,拓跋恂直接把风晴依叫住:“公主不是说要给朕检查身体吗?现在就开始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皆复杂的看向了风晴依,风晴依恍若未觉,只是道:“是,皇上。” 她款款的走上前去,替拓跋恂诊了脉,越诊,她的脸色越是凝重,突然抬头对拓跋恂道:“皇上,可否移步到御书房去说。” 拓跋恂嘴角边的笑容瞬间隐去,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莫非朕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了?” 风晴依还是非常固执的说道:“还请皇上移步到御书房去说。” 拓跋恂站起身,道:“既然公主执意到御书房的话,那走吧。” 风晴依乖乖的跟在拓跋恂的身后,皇后适时地开了口:“公主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的?皇上素来身强体壮,若是出了什么毛病的话太医院的 太医肯定早就知道了,岂能等到公主这个医术半路出家的来诊了才知道,公主可不要仗着皇上的纵容就在这故弄悬殊了,若是让本宫知道你信口雌黄的话,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风晴依垂首道:“臣女不敢。” 拓跋恂皱了皱眉,声音里已经隐隐地有些不悦了:“皇后,你这是怎么了?” 皇后才回过神来,惊觉她刚刚失态了,她忙福了福身,道:“臣妾失态了,臣妾也不过是担心皇上的身体而已。” 拓跋恂背着手,不露痕迹的看了她一眼,道:“朕身体没事,不过是想同公主到御书房里聊聊。” 皇后双手紧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皇上,公主到底是待嫁闺中的女子,虽然大历与暹罗国有意联姻,可毕竟公主还没许人,孤男寡女的在御书房,传出去,到底对公主的名声不好。” 拓跋恂眯了眯眼,语出惊人道:“朕纳她为妃就是了。” 皇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住,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是如此,臣妾恭喜皇上又抱得一美人归了。”皇后深吸了好几口气,说道。 拓跋恂也不想和皇后撕破脸皮的,毕竟他是真心实意的爱过这个女人,只可惜这个女人的心从来就不在他的身上过,任何一个男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频频的对别的男人失神,若不是…… 拓跋恂的拳头也握了握,这个女人真是越懂得挑战他的权威了。 “皇后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朕就先走了。”拓跋恂说完,叫上风晴依就走了。 留在殿内的其他嫔妃看皇后的眼神都变了,有幸灾乐祸,有嘲讽,有暗爽,有……各样的目光齐齐的焦灼在皇后的身上,这些目光里就是没有同情。 太后笑道:“大家聚在一块也有好几个时辰的时间了,想来也是累了,都各自散去吧。” 各位嫔妃虽然也想看皇后出丑的样子,不过到底不敢造次,何况太后也发话了也只能起身,福了福身道:“臣妾等先行告退了。” 等殿内只剩下拓跋睿、拓跋璟和夏依 依几人的时候,太后看向了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后,不是哀家要说你,而是你刚刚太冲动了,你作为后宫之主,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而不是干涉他的决定,他荣,你才能荣,你掌管后宫那么多年,竟然连这个理也不懂,也是皇上念及你们的夫妻情分,要不然皇上发起火来也不是你能够抵抗的了的。” “臣妾知错。”皇后乖乖的认了错。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身子也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母后慢走。”拓跋璟和拓跋睿几人齐声说道。 等太后离开之后,拓跋璟低首对夏依依道:“累了吗?” 夏依依点点头。 “那我们也回去吧。” “好。” 拓跋璟朝皇后抱了抱拳,道:“皇后,臣弟和依霜也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皇后有些强颜欢笑道:“九皇弟慢走,本宫就不送了。” 拓跋璟只是点了点头。 拓跋睿也顺势说道:“臣弟府中也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也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要同拓跋璟和夏依依一同离开,却被皇后出声叫住了:“五皇弟,本宫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能留下来一会儿吗?” “皇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妥,臣弟想您的话还是改天皇上在的时候再说吧。” 拓跋睿直接一口回绝了。 皇后有些哀怨的看着他,道:“五皇弟,你就这么讨厌本宫吗?” 拓跋睿转过身,态度客气中带着疏离的说道:“皇后,你是后宫之主,是皇上的嫡妻,以后切勿说如此让人如此误会的话来,坏了你的名声不说,也会累的皇上对臣弟产生误会。” 皇后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哀怨了。 “五皇弟,本宫就想跟你说说话而已,半刻钟的时间你也不愿意抽给本宫吗?” 拓跋睿拱了拱手,道:“臣弟府中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站住!”皇后的声音变得尖细:“九皇弟,你和依霜先离开吧,本宫同五皇弟有些话要说。” 拓跋璟搂着夏依依的腰,语气淡然的说道:“臣弟先离开了。” 夏依依有些担 心的看了拓跋睿一眼,凑巧拓跋睿也转头看着她,她心里有些于心不忍,拿手捅了捅拓跋璟,低声道:“爷,我们还是等等吧。” 拓跋璟的眼神闪了闪,最后道:“好。”说完,他又搂着夏依依折身回了来,有些疏离的行礼道:“皇后,臣弟有些要事要同五皇兄商量一下,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先把人借给臣弟吗?” 皇后的脸倏然的沉了下来,冷笑道:“九皇弟,本宫何时变得如此举无轻重,连叫个人留下都不行?” “臣弟不敢。”拓跋璟抱拳,眉头拧了拧,道:“臣弟只是觉得你是后宫之主,私底下最好还是不要见外男的好,五皇兄虽然也是皇家之人,可孤男寡女的,谣言要是传到皇上那里去,臣弟想你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吧。” 皇后嘴角冷勾,嘲讽道:“九皇弟这是要拿皇上来压本宫了?” “臣弟不敢。” “九皇弟可是朝中重臣,手握兵权,就连皇上也要礼让你三分,更遑论本宫这个后宫之主,连说个话都能被你不客气的抢白了。”皇后也是在气头之上,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 夏依依扯了扯拓跋璟的衣摆,上前,福身道:“皇后,能容臣妾说一句吗?” 皇后目光复杂的看着夏依依,深吸了口气,才勉强的压下了对夏依依那汹涌的嫉妒和怨恨,她自认并不比夏依依差,可是所有的男人都去爱了夏依依,都愿意无条件的宠着夏依依,而她却是求而不得,苦苦承受着苦恋的苦果。 “皇弟妹有话就说吧,本宫听着。” 夏依依嫣然一笑,道:“娘娘,你和五王爷的关系用民间的话说就是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常言道长嫂如母,你往常对五王爷的关心也是出于对小叔子的关心,只是寻常人家里的嫂子和小叔子私下里也是要避着些的,更何况这里是深宫内院,人多口杂的,皇后对五王爷的关心实在超乎了嫂子的关心,被人看到了,传到皇上耳朵里到底是不好的。” “你威胁本宫?”皇后眯了眯眼,冷声道。 “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想劝劝娘娘而已,毕竟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容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搞暧昧,所以还请娘娘能够三思而后行,别搞得最后大家都下不了台了。” 夏依依平静的说道。 因她这一席话,皇后的脸色难看非常,道:“以前就知道皇弟妹的的嘴皮子很是利索,现在一听更加的伶牙俐齿了,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本宫好,言外之意是想说本宫在自作多情吧。” “臣妾没有这么说。” 夏依依微微垂着头,道。 皇后嘴角冷勾,道:“皇弟妹现在底子足,有九皇弟全心的呵护着,怕是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吧。” “够了!”拓跋睿低喝一声,朝皇后弯腰抱拳道:“皇嫂,你要是有什么怨火冲臣弟一人来就好了,没有必要把依霜也牵扯进来,正如依霜说的那样,你是臣弟的大嫂,私下里还是不要来往过密的好,就算我们知道彼此之间清清白白的,奈何旁人不是很清楚,为了避嫌,彼此不要过多的接触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皇后的手紧紧地握着,保养的极好的指甲直接陷入了皮肉之中,她颤着嘴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说道:“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想要同本宫划清所有的界限,是吗?” “皇嫂,你应该误会什么了,你我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还请你不要再说些似是而非,容易令人误会的话来。”拓跋睿谪仙般的容貌上一派冷峻,这双令皇后深陷爱情的泥潭的双眼更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皇嫂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臣弟先行告退了。”说完,拓跋睿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而留在原地的拓跋璟和夏依依自然也走了。 留在原地的皇后看着拓跋睿决绝的背影,求而不得的委屈让她一瞬间红了眼眶,恨极的说道:“没有关系吗?拓跋睿,你好狠的心,我一颗心几乎挂在你的身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别的男人,你现在竟然跟我说,你跟我没有关系,你爱慕着夏依霜是吧?既然我得不到,我就毁了她,我也让你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第278章 撵出宫去 出了殿,拓跋睿停下步子转头看着夏依依,踌躇了一下,道:“依霜,你没事吧?” 夏依依无所谓的笑了笑,装傻道:“回五皇兄,臣妾还好。” 拓跋睿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夏依依,声音有些沉得说道:“你没事就好,若因本王之故让你受了委屈,本王心里非常的抱歉。” 拓跋璟直接把人护在了身后,道:“五皇兄,依霜现在是臣弟的王妃,她若是受了委屈,自有臣弟来宽慰她就是了。”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拓跋璟,沉声道:“九皇弟非得分那么清吗?”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也不客气的说道:“若是别的事,臣弟绝对不会跟你多做计较的,可是关于依霜的事,臣弟就不得不多做计较了,她是臣弟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绝不容许别的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拓跋睿也勾了勾唇,道:“九皇弟怕了?” “臣弟不是怕,臣弟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拓跋睿的眼神闪了闪,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道:“依霜,若九皇弟对你是真心诚意的,本王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若他有了异心,本王就算是不择手段,也会把你抢回来的。” 拓跋璟自信的说道:“这个可能得让五皇兄失望了。” “本王拭目以待。” 夏依依绕过拓跋璟,走到拓跋睿的面前,诚挚的说道:“五皇兄,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希望你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别把时间耗费在我的身上,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本王说了算,只要本王觉得值得就可以了。” 夏依依有些伤脑筋,不知从何劝拓跋睿。 拓跋璟霸道的把她搂入怀中,对拓跋睿道:“五皇兄,我们先出去吧,这里人多口杂的,你也不想宫人误 以为我们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要大打出手吧?” “当然。” 三人结伴一同出了皇宫,而宫内的拓跋恂在御书房内被风晴依告知他的身体内被人下了绝育的毒,而且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若是再拖过一年,他的身体就算是彻底的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拓跋恂听了大惊,继而大怒,帝王一怒,尸横遍野。 “皇上,容臣女说一句。”风晴依柔柔的声音很有安抚人的魅力,“皇上虽然中毒已久,不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皇上信得过臣女,臣女一定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不过臣女有一个条件,恳请皇上不要因为下毒一事伤及了无辜了。”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这下反而冷静了下来,低声道:“这么怕朕伤及无辜?” 风晴依点点头。 “皇上的身体毕竟是臣女检查的,臣女不想因这件事而伤及了无辜了。” 风晴依诚恳的说道。她是现代穿越而来,自然知道自古君王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若是惹得他一个生气,势必会血流成河,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作为一名医生,她习惯了救死扶伤,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因为她的关系而死去了。 “敢下毒毒害朕,若查出幕后黑手,势必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件事朕是绝对不能姑息的,你明白吗?”拓跋恂眯了眯眼,说道。 风晴依黛眉轻颦,一双眸潋滟晴波的看着拓跋恂,道:“一切仅凭皇上决定。” “不打算为他们求情了?” “臣女不敢,皇上做的决定岂是臣女能够擅自做决定的。”风晴依微微垂着头,说道。 拓跋恂站起身,来到她面前,霸道的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同意入宫为妃,朕兴许会同意饶过那些无辜 之人的性命,如何?” 风晴依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拓跋恂,然后后退了两步,凑巧挣脱开了拓跋恂的钳制,微微躬着身,态度恭敬中带着疏离的说道:“皇上,臣女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身体,至于其他的可以容后再议。” “朕许你皇贵妃之位,难道你也不愿意?”拓跋恂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道。 “子女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的一纸圣旨,就算臣女心有不甘也是要嫁人的,难道臣女还有反抗的权利吗?”风晴依抬起头,有些哀怨的看着拓跋恂,以退为进的说道。 拓跋恂欺身逼近,强势霸道的看着风晴依:“朕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进宫陪朕。” 风晴依眉头锁了锁,道:“皇上当初不是说无意臣女进宫的吗?” “与你相处了几个月,朕觉得你是个挺有趣的女子,所以朕改变主意了。”拓跋恂抬手想摸上她的脸颊,却被风晴依给避开了。 拓跋恂也不恼,只是平静的把手放下:“你怕朕?” “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神龙护着,天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臣女不过小小国来的公主,面对皇上如此威严的天子,臣女自然是会怕的。”风晴依似真还假得说道。 拓跋恂眯了眯眼。 “晴依,朕看得出来你并不如外表看着柔弱,你有头脑,有主见,若为男子,定能成就一番大成就,你同意同国君来,应该不是为了来和一个在大历举无轻重的人联姻的,能助暹罗国恢复昔日荣耀的也只有朕一人,只要朕的一句话,百万大军即可听国君一人的差遣,难道你来不就是打了这么一个主意吗?”拓跋恂一针见血的说道。 风晴依垂着头,有些沉默不语。 “朕不会逼你,只要你哪天想通 了,后宫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着。”拓跋恂缓了语气,说道。 风晴依心情有些复杂,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的被吓到了?”拓跋恂轻笑出声,如沐春风的说道。 风晴依抬起头来,看了拓跋恂一眼,乖顺的说道:“臣女没有,臣女只是觉得皇上贵为一国之君,竟然还会考虑臣女的感受,臣女有些受宠若惊而已。” 拓跋恂的眼神闪了闪。 “朕的身体,真的还能治得好?” “只要皇上信得过臣女,臣女敢保证用最短的时间让皇上有自己的子嗣。”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道:“子嗣问题不急,不过这事朕可得好好地重赏你一番,若不是你,朕可就成了史上不能拥有自己帝王的子嗣了。” “这是臣女的分内之事,担不得皇上如此的重谢。”风晴依说道。 拓跋恂看着敛眉低首,衣服乖顺样子的风晴依,道:“只要你开口,只要在朕的许可之内,朕都会允了你的条件。” “臣女谢过皇上。” “你先下去吧,朕的身体全靠你了。”拓跋恂挥了挥手,低声说道。 “是。” 风晴依离开之后,陈公公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躬身行了礼道:“皇上,刚才坤宁宫的宫人传来消息说,皇后因五王爷而在殿内大发了一场脾气。” 拓跋恂的手动了动,嘴角紧抿着。 陈公公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您……” 拓跋恂开了口,阻了陈公公的话:“小陈子,你说朕对皇后如何?” 陈公公沉吟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回道:“皇上对娘娘自然是极好的,给予了娘娘至高无上的尊重,据史书上记载的几乎没有一个后宫之主能同娘娘一样。” “既然朕对她这么好,她为何就看不到朕的一点好呢? ” 陈公公急的额头都沁出汗来了,沉思的更加久了。 “这,这,这……奴才不过是个阉人,对男女私情最是一窍不通,所以皇上问的奴才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奴才想娘娘应该是奢盼着皇上的恩宠才是,毕竟后宫的女子没有一个是不奢望皇上的恩宠的。”陈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 拓跋恂嘴角勾了勾,似是自嘲的说道:“朕的恩宠,恐怕比不上五皇弟的一句甜言蜜语吧。” 陈公公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奴才想娘娘也不过是见五王爷是您的亲弟弟才会对他多加关心的,二人之间自是清清白白,应该没有皇上想的猫腻,何况五王爷并不是特别的近女色,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 拓跋恂嘴角边的笑容更具嘲讽,他哑声道:“也许吧,朕也不想自己的女人喜欢的是自己的弟弟,这顶绿帽子朕不想一直戴下去,若皇后如此的不知好歹,朕也只有毁之。” 陈公公心里一凛,知道拓跋恂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皇上三思。” 拓跋恂动怒的操起桌子上砚台,直接朝地上扔去,怒道:“朕还不够三思吗?朕看朕这个一国之君当的是最窝囊的了,处处受制于人,自己的皇后心系于人,朕还得忍气吞声,是还是不是?” 陈公公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拓跋恂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息了胸腔里燃起的滔天怒火,道:“朕的身体被人下了毒,那群太医院的庸医竟然说朕身体无碍,给朕彻底的查,朕倒要看看谁如此的胆大包天敢给朕下毒了,至于太医院那群庸医连朕是不是中毒了都不知道,留着还有何用?直接撵出宫去就是了,朕不想再见他们。” 第279章 你也同意我进宫? 陈公公大惊,声音也变得比以往还要尖细:“什么,皇上中毒了?严不严重?奴才这就去请御医过来给您瞧瞧。” “站住!”拓跋恂叫住了欲要往外走的陈公公,道:“朕中毒一事会有风晴依替朕诊脉,此事不得声张了,朕倒要好好彻查一番,看看是谁向天借了胆子敢谋害朕。” 陈公公迟疑着。 良久,他舔了舔嘴唇,道:“皇上,十公主虽然学过一点医术,不过到底还是年轻,不比宫内那些从医数十年的老御医,不如奴才去……” 拓跋恂眼神冷了下来,冰冷道:“他们的医术要是如此高明的话,朕中毒三年之久会看不出来吗?朕花费重金养着他们,反倒养出了一群废物来了。” 陈公公额头上的冷汗更加的多了:“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拓跋恂满腔的怒火:“朕现在有一肚子的火要发,看来朕之前表现的太过温柔了,一个个的都把朕当成是可以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了,朕这次不好好惩治一番那个下毒之人,朕就枉当这一国之君了。” 陈公公知道拓跋恂这次是想大动干戈了。 “皇上,奴才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的好。”陈公公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道:“皇上,要不奴才去把襄王和晋王请进宫来,您们好好商量一下。” 拓跋恂眯了眯眼,眼里射出了危险的光芒。 “小陈子,你的意思是,朕还不如他们二人?” 陈公公的双手双脚都是颤抖着的,越是害怕,声音越是发抖不已:“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一心忠于皇上,绝无二心。” 拓跋恂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今日他的心绪起伏的太大了,是为帝王者最大的忌讳。 “你起来吧。”拓跋恂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静,说道。 陈公公觉得他刚刚在鬼门关边走了一趟,再回到阳间,才发现这空气是那么的新鲜。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在,真好! “朕中毒一事,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声张了。”拓跋恂旧事重弹。 “是,皇上。”陈公公恭敬的说道。 “朕不想五皇弟和九皇弟为朕劳心分忧。” “奴才一定不告诉二位王爷。”陈公公忙表忠心。 “下去吧。”拓 跋恂挥了挥手,道。 “是,皇上。” 陈公公躬身退出御书房后,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出了一口气,拓跋恂的心思是越发的难猜了,情绪波动也越来越大,令人很是费解。 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慢慢疏远襄王和晋王两位王爷,只要心生嫌隙,大历的百年昌盛只怕会一夕之间就瓦解了。 陈公公惊的手心都出汗了,他跟在拓跋恂身边多年,可以说拓跋恂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那最巅峰的位置,看着他慢慢地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为帝者,却处处被自己两个更加优秀的弟弟压着,心里说不憋屈那是假的,不过拓跋恂还算是厚道,一直不理那些谣言,对他们也是礼遇有加,可是现在拓跋恂明显对襄王和晋王明显已经生出了嫌隙,若是不及时的处理,只怕…… 陈公公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要是还想活下去,就得明哲保身了。 陈公公夹紧了尾巴做人,至于拓跋恂中毒一事他是紧闭嘴巴,缄默不语。 不过他不说,自然会有人去说的,很快,拓跋恂中毒一事就传到了拓跋璟的耳朵里。 “中毒了?”拓跋璟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回主子,属下等人探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不过皇上吩咐了不允许人把这事声张。”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如实回答道。 “既然皇上不想其他人知道了,你出去后吧嘴巴闭起来就是了。”拓跋璟语气淡淡的说道。 “是,主子。” “下去吧。” 黑衣人如一道闪电一样飞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拓跋璟凤眸眯了眯,若有所思。 坐了有十分钟之久,拓跋璟命人进宫去请了风晴依,风晴依很快就来了。 她举止得体的行了礼,道:“晴依给晋王,晋王妃请安了。” 拓跋璟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厅内伺候的丫鬟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鱼贯而出。 等人都出去之后,风晴依大大咧咧的说道:“晋王,你叫我出宫应该不是来叙旧的吧?”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中毒了?” 风晴依怔了下,随即笑道:“王爷的消息还真的很灵通。” 拓跋璟眯了眯 眼,声音略沉了一些:“皇上的毒严不严重,会不会危及他的性命?” “王爷是想危及他的生命还是……” “风晴依,别挑战本王的耐性。”拓跋璟暗含警告的看了风晴依一眼,说道。 风晴依耸了耸肩,俏皮的朝一旁的夏依依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王妃,你看晋王好凶,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你不管管他?” 夏依依笑道:“公主,爷脾气不好,你就不要逗他了,要是他生气了,我可保不了你。” 风晴依一副怕怕的样子,道:“王妃,晋王脾气那么不好,对你也肯定不会体贴到哪里去的,你要不要考虑一脚踹了他,跟我走?” “风晴依。”拓跋璟警告性的说道。 也许是因为夏依依嫁了拓跋璟的缘故,所以她倒是一点都不忌惮拓跋璟,偶尔心血来潮还能逗他一下。 “爷,我在呢,而且我耳朵还没有聋。”风晴依掏了掏耳朵,说道。 夏依依悄悄地握着拓跋璟的手,然后对风晴依道:“公主,皇上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体还好吗?” 风晴依这才正经了起来,把拓跋恂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说了。 “被人下了绝育药?”夏依依黛眉轻颦,有些疑惑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在数十名医术高超的御医的眼皮底下给皇上下了这么久的药?” 风晴依耸耸肩,道:“这事连晋王都不知道,我一个外来的又如何得知?” 夏依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爷,你觉得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拓跋璟霸道又温情的搂着她的腰际,道:“不管是谁,敢绝了皇家子嗣的种,本王都会把她给揪出来的,朱砂九族,绝不姑息了。” 夏依依点点头,不置可否,在这皇权至上的古代,人的性命堪比蝼蚁,被人随意杀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风晴依也是皱了皱眉,不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李德全在厅外道:“爷,刑、吴、孙三位大人来访。” 夏依依朝拓跋璟笑道:“爷,既然有人来访,你就先去忙吧,我同公主聊聊天。” 拓跋璟不避讳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深情的说道:“本王先去一下,要 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别把自己累着了。” 夏依依的双颊微微发烫,不过还是言笑晏晏的说道:“我知道了,爷快去吧。” 拓跋璟又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这才离开了。 “依依,看来晋王对你很好。”看着拓跋璟渐行渐远的背影,风晴依真诚的说道。 夏依依也没有特意的隐瞒她的幸福,只是笑道:“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风晴依自然乐见夏依依幸福,笑道:“你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夏依依看着她,道:“徐晴,你来大历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可有心仪的对象了?” 风晴依的脸垮了下来,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依依,你觉得我入宫为妃,如何?” “你想进宫为妃?” 风晴依的脸更垮了。 “要是不想的话,我让晋王替你想想办法,不过我看皇上好似对你有那么一点意思,你可得小心一点的好。” 风晴依撩裙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就暹罗国目前的状况来说,其实入宫为妃是最好的选择。” “但皇上不是你理想的夫婿?”夏依依接了她的话说。 风晴依打了一个响指,一副“你最懂我”的样子。 “bingo!”风晴依道:“皇宫就像一个染了色的大染缸一样,后宫三千嫔妃,环肥燕瘦,各有特色,我可无意同她们争奇斗艳了。” “是怕争不过她们?” 风晴依白了她一眼,媚眼一抛,非常自信的说道:“凭我现在的外貌,我会争不过她们吗?” “那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风晴依的眼神暗了暗,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依依,我也想壹生壹世壹双人,只是这是古代,寻到一名良人怕是不易之事。” 夏依依走到她身边,蹲下身,道:“你若是不想进宫为妃,我让晋王想想办法就是了,你不愿意,难道皇上还能逼你为妃不成?” “君无戏言,若皇上强求,难道我还能抗旨不成?我不敢拿暹罗国的万千百姓的性命来开玩笑。” 风晴依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丝的无奈。 “你若真的这么在乎暹罗国的话,也许入宫为妃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也同意我入宫?” 夏依依 坐在她右边,动作优雅的替她斟一杯茶,浅声道:“你投生为暹罗国的公主,身上就肩负了难以磨灭的责任,暹罗国正缝多事之秋,你作为他国的公主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既然如此,也唯有入宫这一途径了。” 风晴依看了她一眼,缄默不语。 “徐晴,你要是自私一点,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京城,可你作为一名医生,责任心很重,我想你一定不愿意万千百姓因为你的任性而死于非命。” 风晴依烦躁的扒了扒头发。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医生,每天给病人量体温、动手术等而已,年纪到了就找个好男人给嫁了,怎么我就摊上了穿越这个鸟事了?别人穿越是吃香的喝辣的,我穿就成了和亲的了,你说万千百姓的性命与我何干?我凭什么为他们的性命买单,赔上了我的终身大事?拥有倾城倾国之貌又有何用,还不是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操纵着,这他妈**的人生。” 一个拥有绝世容颜的女子,竟然在这爆粗口,不但不让人觉得庸俗,反而有些好笑。 夏依依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徐晴,你是人变漂亮了,这性子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也就在你面前是这样,在那群道貌岸然的宫人面前想不正经都难,天天上千只眼睛盯着,恨不得我时时刻刻都在犯错,我也只能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了。” 夏依依拉着她的手,低声劝道:“稍安勿躁,顺其自然就好了,你越是着急,事情也换不过来。” 风晴依点点头。 “下午留下来用膳吧,你我二人有好些日子不聚在一块了,怪想念的。”夏依依道。 风晴依摇摇头,道:“不了,我晚上要是留下来,被有心人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指不定他会怎么想,他被人下毒一事是我诊出来的,到现在还没传出皇上勃然大怒的消息,想来应该是他暂时不想声张,凑巧这会我被晋王叫到了晋王府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怀疑我来这所谓何事了。” 夏依依黛眉轻颦,也没有强留。 “也罢,改天你得空了就多到晋王府走走。”夏依依道。 风晴依点了点头。 风晴依又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第280章 把她送回去吧 日落月升,华灯初上,刚用完了晚膳,拓跋璟搂着夏依依在小道上逛着,身后伺候的丫鬟侍卫离有一丈远。 夏依依依偎在拓跋璟的怀里,低声道:“爷,皇上中毒一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皇上心中自有定数,除非他开口,要不然本王不会插手。”拓跋璟如此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璟搂着她的腰际,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道:“你觉得本王该如何?” 夏依依妙目一转,声音如莺道:“皇上既然把他中毒一事给瞒了下来,自然是不想你们知道了,爷权当不知道是最好的,不过那人敢给皇上下绝育药,怕是不想皇上有自己的皇子,依爷看,这人会是谁?” 拓跋璟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皇后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已经被御医诊断出无力回天,不过本该奄奄一息之人最后却活了过来,身子慢慢地好转,所有人都当她无大碍了,可御医私下里告诉了本王,她身子亏损的厉害绝无怀孕的可能,也许她早知道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 夏依依眼里未见一丝的讶异,如果这事是真的话,那给皇上下毒的极有可能就是皇后了。 帝后本是相濡以沫的一对,却变成了互相猜忌,互相算计的夫妻,还没到大难临头之际,就已经筹谋着各自飞了。 “爷,我想皇后应该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吧,她是后宫之主,就算生不出来,各宫的嫔妃生了孩子她也可以抱到身边亲自养着,养恩大过生恩,有她助力,她身边的孩子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帝王,她又何必急于一时?” 拓跋璟冷笑两声,不避讳的说道:“她要是安分的当她的后宫之主,以皇上对她的宠爱,就算她一辈子没能有自己的皇子,她也能享一世的荣华富贵,只可惜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太贪了,所以做出脑子坏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来。” 夏依依黛眉轻颦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爷说的是皇后心系五皇兄?” 拓跋璟点了点头。 “皇后和 五皇兄是不是……有过什么纠葛?”夏依依迟疑了一下,说道。 拓跋璟眼神一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夏依依悄悄地握着拓跋璟的手,消声道:“爷,不开心?” 拓跋璟冰冷的气息瞬间散去,柔情的看着夏依依,道:“本王没事,你别担心了。” 夏依依握着他的手,道:“爷,介意讲一下五皇兄和皇后的事吗?” 拓跋璟把人搂在了怀里。 “你若是想听,本王自然会告诉你的。”顿了一下,拓跋璟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皇后待嫁闺中的时候,一日在凤岳楼的二楼迎楼而下的时候见到了进入凤岳楼德拓跋睿,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对拓跋睿一见钟情,痴迷不已,之后不顾女子的矜持日日纠缠着当时还是年少的拓跋睿,只可惜佳人有意,郎无情,拓跋睿对她是避之唯恐不及,凑巧还是太子的拓跋恂未娶妻,对还待字闺中的皇后也是一见倾心,对她展开了追求,兄弟二人同时和一个女人纠缠着,理不清,剪不断,感情一事成了一团乱麻。 因为拓跋恂的半路加入,拓跋睿对皇后越发的没有一个好脸色,许是出于赌气,又许是对拓跋睿的求而不得,让她退而求其次的想要洗清拓跋睿给她带来的挫败,她最后默认了先皇和她父母的决定,在先皇的赐婚之下嫁给了拓跋恂,成了太子妃。 最初嫁给拓跋恂的时候,拓跋恂几乎把她捧在了捧在手心里面疼爱着。 只可惜她心里只有拓跋睿一人,就算拓跋恂有再多的耐性,一块石头被揣在心窝口却迟迟捂不热,过多的耐**会被消磨殆尽,渐渐地,太子府也多了其他女人,先是侧妃,再着就是侍妾,然后是通房,等拓跋恂登上帝王之位,后宫中的女人就越来越多了,不过最后,那些宫内的女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继的死了,宫内的女人以惊人的速度减少,最后也只剩下了二十来位的嫔妃,而这些嫔妃中没有一个是怀过孕的,而那些死去的宫妃却有好几个有过身孕,有 三四个宫妃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如果她们没死,现在拓跋恂早就有孩子了。 听完这些,夏依依黛眉轻颦,道:“那些宫妃,不会是皇后害死的吧?” 拓跋璟抿着嘴,不语。 夏依依见他如此,就知道她多半是猜对了。 “看皇后也不像是个傻的,她行事会如此的乖张吗?”夏依依说道。 “她自然不会光明正大的去做,用的不过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自以为很隐晦,不过好好查一下,就能顺藤摸瓜的查到她的身上了。” “谋害子嗣,不是重罪吗?”夏依依蹙眉,说道。因嫁给了拓跋璟,夏依依一直熟读着大历的历史,对大历的律法还算是了解的。 “皇上对她一直是纵容的,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拓跋璟凤眸眯了眯,眼里射出了一道道危险的光芒。 “这么说,皇上对她是情根深种了?” 拓跋璟抿着嘴,不语。 “皇上和五皇兄之间夹着一个皇后,难道不会产生嫌隙吗?” “……”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揣摩道:“爷,其实皇上和五皇兄,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兄友弟恭吧?” 拓跋璟把人搂着,两人的身体相贴着,彼此汲取着身上传出来的热度。 “爷,皇上是不是对你和五皇兄产生了忌惮了?”夏依依埋在她的怀里,有些瓮声瓮气的说道。 拓跋璟拿下巴抵着她的头,低沉道:“有些话,你跟本王说说就好了,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了,本王怕一时的疏忽不能护你周全了,本王也不想你掺入了后宫的争斗之中。” 夏依依嫣然一笑,道:“爷,打从我嫁给你,你我二人就是融为一体了,你荣,我荣,你损,我损,你身居庙堂之上,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了?” 拓跋璟把人搂的更紧了。 “本王不想你卷入那些肮脏之事。”拓跋璟舔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说道。 夏依依浅浅的笑道:“爷,你不会把我当成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吧?” “本王知道你不是。” “爷既然知道,就应该 知道我想同爷并肩作战,而不是躲在爷的身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爷带来的这份荣耀。” 夏依依更往拓跋璟的怀里缩,说道。 拓跋璟把人搂的更紧,眼里一片深情。 二人相依相偎,一派温情。 第二日,拓跋璟睁开眼的时候,见到夏依依一脸无防备的靠在他的胸口上睡得正甜,他的眼神瞬间变柔,抬起她的下巴,很精准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了好几个细密的吻。 吻完,见夏依依没有醒来,拓跋璟直接撬开了她的贝齿,霸道的邀请着她的舌头与之共舞。 “唔唔……”夏依依终于舍得从梦中睁开眼,见拓跋璟雌伏在她的身上,着迷的吻着她的唇。 一吻毕,拓跋璟放开了她的唇,以头抵着她的头,低声笑道:“本王把你给吵醒了?” 夏依依待清醒过来后,更加豪放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以嘴对嘴的吻了上去,拓跋璟愣了一下,霸道的反客为主,把舌头伸了进去,两条舌头彼此纠缠着,缠绵的共舞着。 五分钟后,两人才难舍难分的分开了。 夏依依微微的喘着粗气,道:“爷,一会我们就去白家拜访吧。” “好。” 两人又在床上缠绵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下了来。 希香端着盥洗的用具,在门外低声道:“王爷,王妃,您们醒了吗?奴婢等人现在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门扉被推开,希香和其他几名丫鬟端着盥洗的用具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希香几人恭敬的行了礼。 “起来吧。” “是,王妃。” 拓跋璟在夏依依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说道:“你们好生伺候着王妃。” “是,王爷。” 希香和其他几名丫鬟纷纷退至一旁,拓跋璟率步走了出去。 “王妃,奴婢等替你梳洗打扮一番。”希香温声细语的说道。 夏依依自发的坐在了梳妆台边,希香命其他丫鬟把手中的盥洗的用具放在桌子上。 希香把毛巾给拧干,递给了夏依依,道:“王妃,擦个脸 。” 夏依依擦了一把脸,又漱了口,希香和其他丫鬟才手巧的折腾着她的头发。 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弄好了夏依依的头发,希香拿过镜子给夏依依看,低声道:“王妃,你看这样可以吗?” 夏依依对镜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的手艺,我向来满意。” 希香笑了笑,挥手示意其他丫鬟出去,才凑到夏依依的耳边前道:“王妃,暗害琴主子和姚主子的真正幕后黑手已经抓到了。” 夏依依撩眸看了她一眼,道:“不是早就抓到了吗?” “那刘嬷嬷只是个可怜的替死鬼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反而是一直不太说话的冯氏。” “冯氏?”夏依依低喃了一句,几乎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王妃,她是住在东厢房的侍妾,三年前经由沁阳侯送给王爷的,她长相甜美,乍看之下与王妃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因为她往日也是安分守己,所以王爷也没有想着要办她,谁知今日就被人从她的屋中看到了致琴氏和姚氏产生迷幻而上吊的药,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夏依依拿起梳子把玩着,低声道:“人呢?” “已经被人押到了柴房了。”希香说道。 “命人好好看押着,冯氏一事交由爷去处理就是了。”夏依依淡淡的说道。 “是,王妃。” 夏依依和拓跋璟一同用了早膳之后,便命人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放在马车里,二人同坐了一辆马车。 车上,夏依依开门见山道:“爷,冯氏一事想来你也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道:“你是晋王府的女主人,后院的事都教给你去处理,你要把她送官法办还是把人送回去都由你。” 夏依依拿起一颗葡萄,动作非常优雅的剥皮,道:“她到底是爷的女人,若把她送官法办,于爷的名声也不好,所以我想把人送回去就是了。” “你决定就好。”拓跋璟张开嘴,吃下了夏依依递过来的葡萄,说道。 第281章 送入尼姑庵吧 夏依依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 马车到白府的时候,府外已经侯了白府一大家子,见拓跋璟和夏依依下了马车之后都纷纷跪下,行礼道:“臣/臣妇/臣女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拓跋璟与夏依依并肩站在了一块,张开双手道:“起来吧。” “谢王爷。” 以白老爷为首的白家人纷纷起身。 夏依依柔声笑道:“大家进去再说吧。” “是,王妃。”拓跋璟和夏依依并肩走在前头,白老爷和白夫人等人跟在后头。 厅内,夏依依对白老爷和白夫人说道:“义父,义母,你们当日也是好心认本妃为义女,本该三日回门的时候同王爷回来看一看你二老的,不料诸事缠身,这才耽误到了现在,还望你二老不要见怪才好。” 白老爷抱拳,恭敬道:“王妃严重了,白府就在这,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臣等欢迎至极。” 白夫人则温婉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看王妃气色不错,想来王爷对你很好,臣妇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夏依依对白夫人印象还是不错的,虽贵为大户人家的女主人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像一个真正的长辈一样替人着想,加之又是白璟墨的亲生母亲,所以夏依依打从心里是把白夫人当成一个长辈来看的。 “王爷对本妃很好,义母无需担心。”夏依依和颜悦色的说道。 “那就好,臣妇已经命人着手准备了丰厚的膳食,王爷和王妃留下来用膳吧。” 夏依依嫣然浅笑道:“难得来白府一趟,本妃和王爷怎么说也要蹭一顿回去的。” 话毕,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正说话间,厅外突然传来了女子娇笑的声音,不一会儿,好几名穿着鲜艳的衣装款款的走了进来,乍然看去,环肥燕瘦,各有秋色。 这些少女也就十五六岁左右,个个长得娇俏可人,粉颊灿若桃花,身上自内而外的洋溢着逼人的青春气息。 “臣女参见王爷,参见王妃。”这些少女齐齐的给拓跋璟和夏依依行了礼。 白夫人粗了蹙眉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介绍道:“王爷,王妃,这些都是白府旁系的女子,右边的第一位是白家旁系 三老爷的嫡女,叫做白紫琪,第二个是旁系四老爷的嫡三女,叫做白若涵,第三个是……老夫人喜欢热闹,所以就把这些孙辈都叫到了一块来,她们年纪还小,不比皇家的公主君主受到的礼仪多,要是不小心惹了您二人不高兴,还望王爷和王妃不要计较才好。” 夏依依看着眼前容貌秀丽,眼神却不安分的往拓跋璟身上扫来的女子,黛眉轻颦了下,暗道可惜了一张张好看的容貌,却是个拎不清,妄想着凭借着自己容貌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虚荣女。 这样的女人不足为据,爱钱,贪恋权势,只要稍稍挖一个陷阱就能把人往里面引,只不过爱慕虚荣的女子一般都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择手段,可偏偏又愚不可及了去。 “白府是书香门第之家,历代在朝为官的多是文官,大多白府男儿都学富五车,就连璟墨虽然从商,可本妃在云悦酒楼里帮忙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学识不错,不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诗词歌赋却是不在话下的。” 话落,被白夫人介绍说是白府旁系三老爷嫡女的白紫琪上前,宽宽的行了礼,班门弄斧的说道:“王妃,小女子不才,从小家母就教育小女子说,女子只要识几个字就可以了,大家闺秀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女子听说王妃未嫁给王爷的时候还抛头露面的在云悦酒楼帮工,就王妃如此恐怕会丢了王爷的脸面了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白夫人瞪了她一眼,然后快步的走了上来,道:“王爷,王妃,紫琪年纪小,又是小家出声,往日里没有见过什么贵气的人物,这才说话如此的不经大脑,还望王爷和王妃不要同她计较才是。” 以拓跋璟对夏依依的宠爱,若是她真的计较的话,那白家有可能会因白紫琪没头没脑的话而赔上几百口人的性命。 白夫人现在后悔不已,她明明就命人好生的看着这些旁系的女子,不让她们花枝招展的出来,如果是别的男人的话,也许会看在她们的容貌的份上对她们网开一面,可拓跋璟不一样,他非但不近女色,狠起来可以说是六亲 不认,这些蠢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是在找死不说,还累的把他们拖下水了。 经此一事,那老夫人要是再把这些妄想攀高枝变凤凰的女人叫来的话,白家迟早因为她们而毁于一旦了。 “本王看她们也有十五六岁了,与王妃几乎一样大的年纪,已经可以为她们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人了。”拓跋璟厉眸扫向了站在白夫人身边的白紫琪,冷然的说道。 白紫琪一脸春心荡漾的看着拓跋璟,犹不自知她已经命悬一线牵了,可以说,她们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看不到外面的精彩绝伦,一心编织着自己的美梦,妄想着凭借着自己的容貌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知京城奢华,比她们貌美如花的比比皆是,还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会为她们的容貌买账。 “王爷,小女子觉得你英俊非凡,又位居高位,理应娶一个多才多艺,貌若天仙的女子,而不是……” “白紫琪,你够了,休要胡说八道了去。”白老爷和白夫人同时出声斥道,他们还真怕让她继续说下去的话,那白家的繁荣昌盛就毁在她的话里了。 白老爷脚步匆匆的上前,道:“来人,快把她给我带下去。” 两名小厮匆匆的跑了进来,欲要把白紫琪带下去,一向在外人面前冷然的拓跋璟却开了口:“慢着!” 白老爷脸色一变,躬身,态度非常恭敬的说道:“王爷,她年纪轻,不懂事,而且这里小时候曾经磕碰过,虽然救过来了不过人也是时清醒时糊涂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的别跟她一个疯女人计较了。”白老爷指了指脑袋这里,拼命的诋毁着白紫琪。 白紫琪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老爷,嚷道:“伯父,紫琪什么时候脑袋不好了?” 这就是典型的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了。 “你给我闭嘴!”白老爷真的是要被她给气死了,“你们还不快把她给带下去。” 拓跋璟出声道:“白大人,别急,就让她说,本王倒是想听听。” 白紫琪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以为这是拓跋璟看中了她的美貌,对她另眼相看了。 “小女子谢过王爷。”白紫琪眉宇之间掩藏不住的得意 。 拓跋璟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只是道:“你觉得晋王妃谁更适合?” 如果是聪明的女人,这会儿就应该知道适可而止,只可惜白紫琪还在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此刻心里还在洋洋得意着,是而听不出拓跋璟话里的危险。 “回王爷,小女子觉得王爷娶妃,一是看她的身份,二是看她的外貌,三是看她的才艺,王妃虽说有外貌,可到底出身太低了,也只够当王爷的侍妾而已。”白紫琪蠢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说着还挑衅的看了夏依依一眼。 见过没有脑子的,可绝对没有见过像她这般没有脑子的。 白家其他人脸色煞白煞白的,白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紫琪,不可胡说八道了。” 白紫琪看了白夫人一眼,道:“伯母,这是王爷让我说的,难道你想忤逆了不成?” 白夫人气的手都颤抖了。 夏依依只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她见过蠢女人,可是绝对没有见过像这么愚蠢的女人。 但凡有一点脑子的女人,都绝对不会在拓跋璟面前班门弄斧,可眼前这个女人非但说了,还说的津津有味,还真的是蠢的她都不想费力气给她一点教训。 看在白璟墨和白夫人的面子上,夏依依决定不跟眼前这个自视甚高又蠢得无可救药的女人一般计较:“爷,我们难得来白府一趟,你就不要同小姑娘一般计较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眼神转柔,“好。” 闻言,白家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只是他们才刚松的气又因为白紫琪的话给提了起来,“王妃,王爷明明对小女子青睐有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夏依依很想朝天翻翻白眼,有人想往上送死,她想拦也拦不住。 拓跋璟眼眯了眯,对白老爷道:“白大人,这就是你们白家教导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白老爷脸色一白,躬身道:“王爷,她年纪小,不懂事,臣这就派人把她送回去,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拓跋璟一锤定音:“本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就不与你们白家一般计较,不过白家是百年书香门第之家,教养出这么一个目中无人还自视甚高的千金,若是嫁了人, 以她的秉性还指不定会给白家惹来什么祸端,本王想不如送她到尼姑庵里去修行一番,也好让她学学什么叫做修身养性。” 拓跋璟的话,算是决定了白紫琪后半生的命运。 白紫琪脸色登时一白,直接朝拓跋璟扑了上去,结果被拓跋璟一脚毫无怜惜之意的踹飞了。 白紫琪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 白家其他人吓得齐齐跪在地上,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夏依依看了跪在地上的白夫人一眼,转头对拓跋璟说道:“爷,罪不及白家,你就不要同白家的人置气了,白家旁系的千金不懂事,派几个懂礼仪的嬷嬷好好教导就是了。” 拓跋璟看着她,低声道:“不生气?” 夏依依捻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了拓跋璟的面前,见拓跋璟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才笑道:“不过是个不长眼的罢了,还不值得臣妾为她大动肝火的,爷也别忘了我们今日是来白家做客的,你摆着脸,最后大家都会闹得不欢而散的,爷权当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不要生气了。” 拓跋璟旁若无人的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下,然后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成一地的白老爷等人,道:“既然王妃都开口替你们求情了,本王就不多做计较了,不过这女人一定要送到尼姑庵去,她既然如此的不长眼,本王就让她长长眼,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得宠着她,让着她,就让她后半辈子都常伴青灯古佛吧。” 一句话,决定了白紫琪悲苦寂寞的一生。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女子再也不敢了……”只是还未等她爬到拓跋璟的身边,她就被两名小厮堵住了嘴巴,直接不客气的拖了下去。 没有了扰人的苍蝇,夏依依一脸和煦的笑道:“义父,义母,你们都起来吧,这不过是个小误会而已,你们都别拘着就是了。” 白老爷和白夫人同时松了口气,他们都怕夏依依会因为没有脑子的白紫琪而勃然大怒,被晋王恨上,白家就算是百年望族也有可能会毁之一旦了。 好在,夏依依比他们想的还要大度,至少不会让自己的怒火波及了旁人。 第282章 攀高枝儿 “多谢王妃不怪罪,要不然臣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白老爷戚戚然的说道。 他在朝为官,自然知道拓跋璟的威严如何,满朝文武,各自为阵,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着襄王,一派支持着晋王,襄王和晋王在两拨人马中是不相上下的,由来积威已久,若晋王真的发起脾气来,就连白家这样的百年望族有可能会毁之一旦。 好好地白家因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而毁了,他就算是日后下了地狱也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夏依依温和的笑道:“义父,你也别这么说,本妃与你相识的时日虽然不长,不过因着璟墨的关系,你认本妃为义女也算是一种缘分,本妃叫你一声义父,那你便是本妃的长辈了,以后可不许说这样子的话了,要不然就生分了。” “是,王妃。” 最后,拓跋璟领着白老爷到书房里去商讨着要事,而白夫人则留下来陪夏依依唠叨家常。 白夫人还有些歉意的说道:“王妃,刚才让你受委屈了,紫琪因是家中最好看的,又有老夫人偏疼着这才养的不知天高地厚,臣妇曾经也有心要说她几句的,不料老夫人非得说女子拘着反而显不出真性情来,久而久之就管不了了。” 夏依依拿起一颗葡萄,动作优雅的剥着葡萄皮,笑道:“老人家年事已高,最是喜欢子孙满堂的热闹,女孩家家的嘴儿又甜,自然就偏得老人家的喜欢了,不过女孩子该有的教养还是得有。” “王妃说的是。”白夫人说道。 夏依依吃了一口葡萄,身后的希香立马递上了帕子,夏依依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笑道:“义母,现在大家是一家人,你也别太拘着了,本妃与白璟墨也算是同在一家酒楼做过事,他对本妃帮助的也很多,所以本妃是真心把你当成长辈来看的。” 白夫人心里有些动容,对夏依依更加的有好感了:“王妃,你是个好女子,也难怪晋王对你一心一意,也只有那些不长眼的才会拎不清,才会想攀上晋王这根高枝。” 夏 依依又拿起了一颗葡萄,希香忙弯下身来,柔声道:“王妃,奴婢替你剥皮吧。” 夏依依把葡萄递给了她,笑道:“王爷位于高位,手握权势,有女子爱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紫琪小姐可以较之别的贵族千金要大胆一些吧。” 白夫人面露一些愧疚,缓声道:“紫琪被老夫人给宠坏了,口无遮拦的惹得王妃生气了。” “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夏依依浑不在意的说道。 白紫琪在夏依依看来就是个解闷的,偶尔逗趣一番还算有趣。 “也是王妃大度,不与她一般计较。”白夫人笑道。 夏依依起身,希香忙凑上前来,伸出手来搀住了夏依依。 “义母,本妃之前也没有好好逛过百府,不知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走一走?”夏依依笑道。 “这有何不可的?王妃要是想逛,臣妇等一定相陪。”白夫人也起身,得体的说道。 白夫人和其他白府的人乖乖的陪在夏依依的身侧,白夫人笑道:“王妃,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到那去坐坐吧。” “好。” 刚在亭子内坐下,就有丫鬟来报,说是白璟墨回府了正往这边赶来。 白夫人眼里含笑,温柔道:“可回来了。” 夏依依笑道:“想来璟墨应该是在云悦酒楼忙的脱不开身了吧。” 白夫人命丫鬟多准备了几道精致的糕点,道:“璟墨这孩子,打小嘴就特别的挑,糕点也只吃玫瑰花瓣做的糕点,其余的是一概不吃。” 夏依依好笑道:“义母是不是搞错了?本妃记得有一次本妃在厨房里得了一盘桂花糕,端出来本想一个人大快朵颐的,岂料白璟墨见了反而凑上来就跟本妃抢食吃了。” 白夫人眼里适时地露出了一抹惊讶,缓声道:“有这等事?” “王妃,臣子不在,你又在说臣子的坏话了。”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传来,循声看去,原来是白璟墨大步的走了过来。 今日的白璟墨穿了一身白,腰间别了一枚玉佩,身材修长,加之他的容貌英俊年轻,全然看不出他已经二十有 五了,反而像个翩翩的浊世美少年。 在后伺候的丫鬟瞧着白璟墨自信的走了过来,皆纷纷的红了脸,忙把头低下,行礼道:“奴婢见过少爷。” “起来吧。” 白璟墨说完,躬身,行礼道:“儿子参见王妃,见过母亲。” “都是一家人,小凳子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夏依依随和的笑道。 听到小凳子这个名字,白璟墨不像以前那样生气,反而眼里闪过一抹怀念的光芒,至于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反而纷纷掩唇笑了笑。 “原来王妃也知道璟墨的小名啊。”白夫人说道。 “在云悦酒楼帮工的时候就知道了。”夏依依也没有瞒着。 白夫人掩唇笑了笑,对白璟墨道:“墨儿,王妃在这呢,你也先回院里换件衣服,冒冒失失的可别冒犯了王妃了。” “是,母亲。” 白璟墨躬身退了下去,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裳才走了过来。 白夫人宠溺的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笑道:“不是说酒楼里的事多吗,怎么回来了?” 白璟墨不露痕迹的看了夏依依一眼,笑道:“多日没回家陪母亲用膳了,趁着今日把手头上的事都处理完了,特意的赶回来了。” 白夫人很是疼爱的把糕点夹到的碟子里,笑道:“难得你有心,这些都是为娘叫人替你准备的,吃点垫垫肚子。” “谢母亲。”白璟墨含笑道。 气氛正好,一名长相娇俏的丫鬟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行了礼之后,她凑到白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白夫人的脸色变了变,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那名丫鬟退下去之后,白夫人有些歉意的说道:“王妃,老夫人那儿出了一点点事,臣妇可能不能陪着了,要不……” 夏依依大度的笑道:“义母有事尽管去忙,正好本妃与白璟墨有些要事要谈。” 白夫人松了口气,道:“臣妇在这先谢过王妃的体谅了。”说完,她转头对白璟墨嘱咐道:“璟墨,你好生陪着王妃,可别使小性子惹王妃生气了。” “是,母亲。”白璟墨 态度恭敬的说道。 白夫人领着白家其他人离开之后,亭子内只剩下一些伺候的丫鬟。 夏依依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妃有点事同白公子有些话要说。” 以希香为首的丫鬟福身道:“是,王妃。” 希香等人退下之后,夏依依执起茶壶,动作优雅的替白璟墨斟了一杯茶,笑道:“小凳子,一些日子不见了,云悦酒楼的经营还好?” 白璟墨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道:“跟以前一样,不过没有你这个合作人,小桌子一直在我旁边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夏依依嫣然浅笑着,心情仿佛很好。 “我不在的日子,小桌子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活跃?” “还不是老样子。”白璟墨年轻卡哇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来:“不过少了你,整个云悦酒楼仿佛安静了不少。” 夏依依把茶杯放下,道:“正好你在,我想跟你谈一点事情。”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好整以暇的说道:“说,我听着。” “我想往云悦酒楼投资,当幕后的第二老板。”夏依依开门见山的说道。 白璟墨的眼神闪过一道暗芒,双手环胸,低声笑道:“手握重权的晋王会同意你再出来帮工?” 夏依依捻起一块玫瑰花糕,掰着一小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一块玫瑰花糕吃了一半,夏依依才把它放下,拿帕子擦了擦手,笑道:“王爷是个深明大义的男人,我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的,何况没有人嫌银子少不是。”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突然爽快的说道:“好!” 夏依依撩眸看着他,低笑道:“小凳子,你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就不怕我用了手段把云悦酒楼夺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晋王妃,我想要什么,晋王都会为我夺来的。” 白璟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低声笑道:“你会吗?” 夏依依怔了下,与白璟墨对视一笑。 “小凳子,一段时间未见,你还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这样很难吸引到女孩儿的目光的。”夏依依摇头失笑道 。 白璟墨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一群胭脂水粉罢了,我要她们瞩目做什么?” 夏依依缓声道:“你这都二十有五了,是该娶妻生子了。” 白璟墨放在大腿上的手动了动,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依依,道:“你嫁人了,倒喜欢媒婆这一行业了啊。” 夏依依浅笑着。 白璟墨看她一眼,道:“我欢迎你早一点回来,云悦酒楼永远有你的位置。” 夏依依心里一暖,笑道:“小凳子,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只要你少气我一下,我不介意有你这个朋友,毕竟能攀上晋王这棵大树,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亲,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你要攀高枝儿,真的好吗? 夏依依心里吐槽道。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夏依依才回归了正题,道:“云悦酒楼的投资,我想先投五万两,你觉得如何?” 白璟墨沉吟了下,道:“好,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寻常人家赚一辈子都未必有这么多的银两。” “不过对于云悦酒楼的收益来说,这五万两不过是一个月的利息吧。”夏依依随口说道。 白璟墨摇头,道:“云悦酒楼虽然赚钱,不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当日我也只是投了两万两就成了酒楼里的第二大股东,你现在的五万两也算是你入股了。” 夏依依打了一个响指,道:“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璟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会不明的说道:“依……王妃,我以为你嫁人后性子应该会变一点,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 “失望了?” 白璟墨摇摇头,垂下头,掩下了眼里的艰涩和失落。 “当初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现在你还是这样,这样的你,我不陌生。”白璟墨语气淡淡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一笑而过。 两人还想再聊,希香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福身道:“王妃,王爷过来了。”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对白璟墨笑道:“爷过来了,你这个白家嫡次子也该好好拜见一下,你不是想攀高枝儿?眼下就是个大好的机会了。” 第283章 老夫人发难 白璟墨嘴角抽了抽。 拓跋璟快步的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白老爷和白家嫡长子白东墨。 “臣子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白璟墨弯身抱拳,态度恭敬的说道。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头看向了夏依依,温柔的说道:“本王听白夫人说你在这聊天,聊得还愉快吗?” 夏依依眼含柔意的看着他,笑道:“爷,你聊完事儿了?” 拓跋璟点点头。 夏依依自觉地走到拓跋璟的右侧,拓跋璟自发的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白老爷凑上前来,躬身道:“王爷,这位是臣的不孝子,玩物丧志的就喜从商,最是没有志气,要是他的言语冒犯了王爷,还望王爷不要怪罪才是。” 拓跋璟笑道:“令公子一表人才,气质卓绝,一看便知非池中之物,虽说我大历也有士农工商的排号,不过也不能说是我大历不重视商业的发展,换句话说,我大历更重视商业的发展,商人揽钱快,本王的王妃也有意往商业发展,以后还得仰仗着令公子的多多照顾才是。” 白老爷眼里闪过一抹欣喜,笑道:“王妃聪慧敏秀,有王爷在背后撑腰,哪里还需要劣子的帮忙,不过不管王妃什么时候需要到劣子,他一定立马就到的。” 拓跋璟搂着夏依依的腰际,低沉醇厚的说道:“白大人,依霜现在是你认的义女,也算是一家人了,你要是这么客气的话,就显得生分了。” 言外之意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这么的客气了。 白老爷心里既是欣喜又觉得忐忑不安,毕竟与拓跋璟攀亲带故一事并不是那么容易之事,稍一不慎,有可能是焚火烧身了。 “是,王爷。” 拓跋璟看了看白东墨和白璟墨兄弟二人,白东墨成熟稳重,看上去也有二十八九的年纪,可白璟墨的外表看起来太过的稚嫩,说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的,两人外貌并无多大相似之处,长子白东墨更像白老爷,而次子白璟墨则更加的像白夫人。 拓跋璟轻咳了两声,道:“本王听王妃说,白大人的 第二子是在云悦酒楼里帮工的,现在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不知令郎可有十五岁?” 闻言,白璟墨的脸色是彻底的变了又变。 白大人有些尴尬的笑道:“回王爷,劣子面嫩不过已经二十有五了,与王爷差不多的年岁。” 拓跋璟的眼神闪了闪,低声道:“已经二十有五了?看来长了一张容颜不老的容颜。” “多谢王爷对他的夸赞。”白老爷难掩得意的说道。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白璟墨,突然开口道:“二公子可有兴趣致仕?” 拓跋璟这么问,也就是说那个被问的人入了他的眼。 白大人的眼里抑制不住地喜悦,伸手扯了扯白璟墨的衣袖,道:“还不谢过王爷?能入王爷的眼,那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奢望。” 白璟墨一点都不给他爹面子,直接道:“王爷,臣子心太野,坐不住,又过于心直口快,若入了仕途想来会引起一些文武百官的反感,所以臣子想还是从商为好。” 白老爷暗瞪了他一眼,低斥道:“璟墨,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白璟墨只是倔强的抿着嘴。 拓跋璟摆了摆手,道:“白大人,人各有志,本王倒觉得令郎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把云悦酒楼做成闻名京城的酒楼已经算是不易之事了。” “王爷过奖,臣子愧不敢当。”白璟墨抱拳道。 夏依依从旁笑道:“爷,大家私下里聚聚,你就别那么严格了,小凳子性子虽然有些倔,不过也是挺负有才华的。” 拓跋璟侧眸看着夏依依,道:“小凳子?” 白老爷率先回了:“回王爷,这是劣子的外号。” 拓跋璟无所谓的点点头,意会不明的说道:“令郎不仅外貌不老,就连这外号也是特别的有品位。” 白璟墨眼神一变,脸色别提有多么的难看了。 白老爷暗暗警告了白璟墨一眼,对拓跋璟道:“王爷,眼看也快到晌午了,是时候该用了中膳,不如一起移步到偏厅内?” 拓跋璟点点头,道:“也好。” 拓跋璟和夏依依几人正要出亭子往外走,一名小厮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行了礼之后, 他凑到白老爷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白老爷听了脸色大变。 挥手让小厮下去之后,白老爷朝拓跋璟和夏依依抱拳道:“王爷,王妃,臣有点家事需要去处理一下,让犬子二人带您二人先去用膳好了。” 夏依依道:“义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若本妃和王爷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倾力相助。” 白老爷苦笑一声,也知道主人走了把客人晾在一边是极为不礼貌的事情。 他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夫人因为紫琪一事正同夫人发火,她年纪大了,就盼着那些孙辈承欢膝下,陪她说说话逗逗乐趣,一听说紫琪被赶出府之后就大发了脾气,也怪她年纪大了,人有些拎不清,让王爷和王妃二人看笑话了。” 夏依依黛眉轻颦了下,随即温婉的笑道:“本妃和王爷来了这么久也还没去拜访老夫人,义父要是不介意的话,一块去吧。” 白老爷有些迟疑,最后道:“王妃,不是臣不让您和王爷去,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脾气也是见长,臣生怕老夫人脾气一上来,惹了您和王爷了。” 夏依依笑道:“老夫人是世家贵女出身,礼仪规矩学的是最精的,又有多年陈韵的沉淀,岂会乱发了脾气了,义父就不要草木皆兵了,还是说义父根本就不想本妃去拜访老夫人一下?若是如此,本妃便不强人所难了。” 白老爷赔罪道:“臣不敢。王爷,王妃,这边请。” 一行人转道到了老夫人那里,刚进院落就听到了老夫人中气十足骂人的声音。 “徐氏,你现在儿女大了,翅膀也**,是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明明知道这些孙辈里也就紫琪最得我的欢心,你偏偏把她送走了,你安的是什么心啊,是不是盼着我早一点死了?” 这话说的就诛人心了,要是坐实了,可就是白夫人不孝顺长辈的骂名了,大历以孝道着称,要是传出去,白夫人定会受千夫所指的。 白老爷脸色一变,有些尴尬的说道:“王爷,王妃,家母有些上了年纪,说话也有些难听,让您二位见笑了。” 夏依依黛眉轻颦,语含嘲讽的说道:“老夫人中气十足的,不似六七十岁的老妪,倒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了。” 白老爷脸色更加的尴尬了。 “王爷,王妃在此,你们还不过来行礼了。”白老爷对伺候的丫鬟说道。 那些丫鬟一听忙跑了过来,齐齐跪下,道:“奴婢等参见王爷,王妃,王爷千岁,王妃容颜长驻。” 拓跋璟背着手,语气有些清冷的说道:“起来吧。” 那些丫鬟松了口气。 白老爷拧着眉,道:“老夫人又在发脾气了?” 其中一名丫鬟应道:“回老爷,老夫人因为紫琪小姐被送回去的事正在发火。” 白老爷是又气又怒又急又臊的,如果是往日,老夫人如此发火的话,他出于对长辈的尊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现在有贵客在此,还被贵客听了去,简直是要了他这张老脸的脸面去了。 白老爷深吸了口气,才把那汹涌而出的怒火给强压了下去了,躬身道:“王爷,王妃,让您二人见笑了。” 夏依依笑道:“现在听中气十足的,本妃也算是放心了,一块进去看看吧。” “……是。” 等拓跋璟和夏依依进去的时候,屋内未嫁的千金都退到了帘子后面去了。 老夫人在一名长相妖娆,身段也玲珑妖娆的女人搀着走了过来,至于白夫人则走在另一边,一看便知白夫人在白府是极不得老夫人的喜爱的,若不是有子女伴身,有白老爷敬重喜爱着,只怕白夫人在白府的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了。 “臣妇见过王爷,见过王妃。”老夫人还不算是老糊涂了,知道在拓跋璟和夏依依面前收敛一些。 夏依依只是看了老夫人一眼,反而对白夫人道:“义母,你没事吧?” 闻言,老夫人和她身边伺候的女子眼里同一的闪过一抹狠色。 白夫人道:“回王妃,臣妇没事。” 夏依依走了过去,亲自把她搀了起来,今日也是有意要替白夫人撑腰,间接的警告着老夫人,白夫人现在有她这个义女撑腰着,不是她想欺负就能够欺负的。 “义母,你 坐在这里。”夏依依把白夫人扶到右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坐下。 大家见夏依依对白夫人的态度皆是脸色一变,而老夫人和她身边的女子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白夫人忙道:“王妃,不可,老夫人是长辈,臣妇一个当晚辈的岂能先行坐下了。” 夏依依笑道:“这是本妃赐予你坐的,还是说,本妃的身份还比不上老夫人的?” 谁人敢说一个“是”字,最后没法,白夫人只好坐下了。 等夏依依和拓跋璟坐在主位之上之后,其余人也纷纷落了座。 夏依依看了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本妃一路走来,听说你老人家对本妃命人把紫琪姑娘送回去一事颇为的不满,不知可有此事?” 老夫人脸色僵了僵,暗中瞪了白夫人一眼。 夏依依又道:“老夫人,你也别误会义母了,义母最是敬重你这个长辈的,断不会在本妃面前胡说八道,只是本妃和王爷想来拜访一下你老人家的时候就听了这些谣言,不知是真还是假?” 老夫人脸色有些不自然,半晌,她起身道:“王妃可能误会了什么了,臣妇就算是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对王妃有怨言了。” 夏依依把玩着纤细的手指,转头对拓跋璟道:“爷,我们刚刚进院子的时候,难道都听错了吗?” 拓跋璟厉眸看了老夫人一眼,道:“没有听错。” 老夫人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青白交错,好不精彩。 “王妃,臣妇年纪大了,也没有多少好日子可以活了,现在奢盼的就是子孙环绕膝下,紫琪嘴儿甜,能逗臣妇开心,所以一听说她被臣妇的儿媳擅作主张的送了回去,这才忍不住发了火。” 夏依依温婉的笑道:“老夫人疼惜孙辈是好事,不过做事还得分轻重缓急才是,那紫琪姑娘口无遮拦的,今日得罪的是本妃和王爷,本妃看在义父和义母的面子上可以既往不咎,可哪天若是拎不清的得罪了其他权倾朝野的权贵,难道老夫人想白家的百年基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吗?本妃想老夫人是个聪明人,应该也不想如此。” 第284章 出家为尼好了 老夫人看了她身边伺候的女子一眼,那女子打了一个寒颤,忙起身道:“贱婢以为紫琪是无意得罪了夫人,这才让夫人命人送回去的,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了。” 说话的女子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姚氏,给白老爷当了良妾,本来她和白老爷青梅竹马,理应为白老爷的发妻,岂料半路出了一个白夫人,白老爷对白夫人也算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之下执意要把人娶回家,老夫人原本有意撮合自己的侄女和儿子在一块的,现在出了这等子事老夫人岂能依了?这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都用上了,岂料白老爷是执意娶佳人为妻,而老夫人的侄女则成了良妾,这才让老夫人恨上了白夫人。 二三十年来,老夫人和白夫人一直不对付,老夫人一直暗中给白夫人使绊子,要不是白夫人聪明,人又有福气,连生了两个儿子,有儿子伴身,白夫人在府中的底气也越来越足,管家权也渐渐地掌握在手中,老夫人渐渐被白夫人压了一头,这才有了府中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惹得老夫人把白夫人训斥一顿的场面。 夏依依笑了下,仔细的看了姚氏一眼,不由得暗赞了一下此女子的借刀杀人这招用得好。 “不知这位是?”夏依依故作不知的说道。 “回王妃,贱婢是老爷的良妾。”姚氏乖顺柔和的行礼道。 夏依依执起杯子喝了一口,笑道:“原来高门大户也不过如此,一个任人随意发卖的妾室也能在主人面前搬弄是非了,本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了。” 姚氏藏在袖口里的手紧紧地握住,脸色不可谓不难看,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她妾室的身份做文章了,明明她才是白府的正室,最后阴差阳错的成了良妾,说是良妾,还不就是妾室,只是白府的半个主人,主人一不开心,还不是对她任意的辱骂了。 这口气让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所以这些年才怂恿着老夫人故意刁难白夫人,没想到这次却踢到了铁板了。 白老爷看了姚氏一眼,上前抱 拳道:“王妃,她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夏依依笑道:“义父,你不必如此,原该是你的家事,本妃不该管的,不过本妃与义母难得一见如故,最是见不得她委屈了,本妃在的时候,一个妾室都能爬到义母的头上来了,本妃不敢想象本妃不在的时候,那妾室是如何的嚣张跋扈。” 一席话,说的老夫人和姚氏是脸色大变,至于白老爷也有些尴尬,他作为儿子和夫君,夹在老夫人和自己的发妻之间也挺不好受的,也知道这些年自己的发妻因他受了不少的委屈了。 姚氏上前,泫泪欲泣的说道:“是贱婢之错,还望王妃责罚。” 夏依依看着她,低声笑道:“本妃不是白府的本家人,理应不该说这种话的,不过本妃到底是白夫人半路认下的义母,养恩也是一种恩情,如今见她被人无缘无故的陷害了,本妃看到也不可能装作熟视无睹。”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拓跋璟,道:“爷,高门大户内妾室用计谋害正室者,该如何处理才是?” 拓跋璟冷然道:“不过是个妾罢了,不喜,直接叫来牙婆子发卖了就是了。” 姚氏听了,脸色登时一白,整个人“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姑母,救命,我不想被人发卖了。”姚氏声泪俱下的说道。 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也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暗含威胁的说道:“王妃要是气不过,连同臣妇也一同发卖了吧,如果连婆母训斥一下媳妇都不能的话,那臣妇这一把老骨头也不配活着了。” 夏依依嘴角边涎着笑,眼里也不见恼意,反倒是她身边的拓跋璟眯了眯眼,眼里射出了一道危险的光芒。 白老爷则是大惊,生怕他母亲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把人给惹了。 他母亲从小养尊处优,嫁到白府来之后更是说一不二,有老爷子宠着,加上她嫁过来的时候婆母又去世了,后院里真可谓是她一人独大,这些年养了她说一无二的性子,人越老,越拎不清,还以为所有人都 得让着她才是,这才有了今日这么一出了。 “王爷,王妃息怒,老夫人年纪大了,人也有些拎不清,并不是有意要冒犯您二位贵人的。”白老爷撩袍跪在地上,诚声道。 夏依依浅笑着,道:“看来本妃今日来是有些多管闲事了,原想着与义母一见如故,来看看她,跟她唠嗑唠嗑的,没想到看了一出精彩的戏码,既然老夫人不欢迎,爷,我们回去了就是了。” 白老爷岂能让夏依依和拓跋璟如此回去,要是回去了,不到明日,京城肯定谣言四起,说是老夫人无理取闹惹得晋王和晋王妃愤怒离开,晋王府和白府彻底恩断义绝。 只要传出白府得罪了晋王府的消息,那白府的百年基业有可能会毁于一旦了啊。 老夫人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养尊处优了几十年,几乎没有人敢忤逆了她,现在要她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认错,说真的,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只是不认错的话,惹恼了晋王,白家的百年基业有可能因为她的一时任性而毁于一旦。 “王爷息怒,王妃息怒。”白老爷恳诚的说道。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义父,你起来吧,本妃今日和王爷来访,不是闹得彼此不愉快的,你有家事要处理,本妃和王爷先回去就是了。” 白老爷有些为难,递了一个眼色给白夫人,白夫人会意,走上前来,态度恭敬的说道:“王妃,臣妇有你刚才一席话已算是心满意足了,臣妇本是因为璟墨才同你亲近,没想到你是真心实意把臣妇当做长辈来看的,臣妇心里感激着,眼看中膳已经准备好了,王妃和王爷不妨留下来用膳。” 夏依依今日也算是想给白夫人撑腰,所以白夫人一说,她也就顺势的答应了下来了。 “义母既然开口邀约,本妃留下来用膳就是了,只是随意诽谤主人的妾室还是得要好好地教导一番的,要不然欺***,只怕迟早有一天会爬到女主人的头上来了。”夏依依意有所指的说道。 白夫人福身道:“是,王妃。”说完, 她看向了姚氏,道:“姚姨娘,你仗着老夫人的疼爱搬弄是非,搅得家宅不宁,命你禁足三个月,罚俸两个月。” 姚氏咬唇,委屈的看向了白老爷,楚楚可怜的说道:“老爷……” 白老爷现在恨不得掐死她,何况他对这个自小跟他长大的表妹并无多大的情感,这些年对她的搬弄是非更是心生了倦怠之意,所以他只是挥挥手,道:“就按夫人说的做。” 姚氏脸色有些灰白,把目光转到了老夫人的身上:“姑母。” 老夫人也不想把夏依依给得罪狠了,只得到:“就按她说的做吧,三个月后你再来老身这边伺候。” 姚氏压下了眼里汹涌的恨意,很是乖巧的说道:“是。”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夏依依笑道:“果然空气新鲜了些。” 话毕,老夫人的脸色又是变了变。 她活了大半辈子,在白府里更是呼风唤雨,没有人敢忤逆了她,没想到今日却被夏依依落了这么大的面子,她把所有的怨火都记在了白夫人的身上。 白夫人假意没看到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只是笑道:“王爷,王妃,膳食已经准备好了,一道出去用膳吧。” 夏依依起身,笑道:“也好。” 用了中膳之后,白家其他人亲自把夏依依和拓跋璟送到了大门口。 夏依依道:“义母,本妃对你一见如故,平常你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可到晋王府可本妃说说话。” 白夫人笑道:“难得王妃看重,臣妇得空一定到晋王府去,就怕王妃到时候嫌臣妇来的太过频繁了反而不好。” “义母肯来,本妃已经很高兴了,岂有把人赶走之理。” 说笑了一番,夏依依对白老爷道:“义父,义母为你操持家务,管理后宅,你可要对你体贴一些,若是本妃知道她被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给欺负了,本妃可是不饶的。” 白老爷弯身,忙道:“是,王妃。” 夏依依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白夫人道:“义母,哪天得空一定到晋王府去坐坐。” 被晋王妃邀请,那是天大的荣耀了, 白府若想攀上晋王这棵大树的话,白夫人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是,王妃。”白夫人果然欣喜的应道:“要是臣妇上门多次的话,王妃可不要嫌弃臣妇才好。” 夏依依只是笑笑。 同拓跋璟坐进了马车之后,夏依依直接被拓跋璟搂入了怀中,只听拓跋璟低沉醇厚的嗓音从上面传来:“很喜欢徐氏?” 夏依依点点头,如实道:“她身上有母亲的味道。”她说的是上辈子的妈妈,虽然她和上辈子的父母相处没多少年,可印象中温婉的妈妈还是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她才对白夫人有如此好的好感。 拓跋璟心疼的搂着她,道:“既然如此,多叫她进府陪你说说话就是了。” 夏依依摇摇头,道:“她身上虽然有我妈妈的影子,不过到底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要是她常到晋王府的话,只怕所有人都知道白府河晋王府已经捆绑在一块了,于你,恐怕也不好。” 拓跋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从你为白家的义女开始,白府与晋王府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白府虽然是百年望族,不过年轻的一辈几乎没有多少个是入仕为官的,手中的权势已经被剥弱了不少,若是不寻个手握兵权,地位又高的权贵当靠山的话,白家迟早会没落。” “所以,白府找上了爷?” 拓跋璟点点头:“白府认你为义女,本王当他们的护身符,实则是双赢的局面,白大人盼都盼不来,是断然不会往外推的。” 夏依依靠在拓跋璟的怀里,笑道:“原来爷一切都算计好了。” 拓跋璟低首,在她的脸颊上不含情欲的吻着,道:“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本王都会精于算计,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夏依依心里暖暖的,明白了拓跋璟为她所做的事情,这辈子能遇到这个男人,是她的荣幸了。 “不过白家的百年基业久了,总有一些不长眼的蛀牙在生长着,不想办法剔除的话只会让他们肆意的茁壮成长着。”拓跋璟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285章 变了不少的拓跋清雅 “爷指的是白紫琪?” “不过是不足为惧的小丑罢了。”拓跋璟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这些小丑的存在也是挺招人厌烦的。” “除之便是了。”夏依依道。 “好。”拓跋璟宠溺的应道。 回到了晋王府之后,夏依依命希香去准备了热水,说是要沐浴一番。 希香手脚麻利的把热水准备好,道:“王妃,奴婢已经准备好热水,现在要沐浴吗?” 夏依依点点头。 进了浴室,希香和云霞服侍着换下衣服,躬着身搀夏依依进了浴池,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希香把夏依依及腰的长发绾成了一个圆髻,动作轻柔的替夏依依梳洗着。 小半个时辰之后,夏依依才从浴池里出来,希香和云霞拿着毛巾替她擦洗了身上的水珠,另两名丫鬟拿着一件淡紫色的金线菱袄给夏依依穿上。 穿戴整齐之后,希香把她的头发放了下来,入瀑的青丝倾斜而下,希香撩着青丝随意的挽了一个髻,拿着一支银色步摇想要斜插入鬓,夏依依指着步摇摇头道:“不要这支。” 希香把步摇放了回去,又从首饰盒里挑出了一支镶着珠子的簪子,给夏依依看道:“王妃,这支如何?” 夏依依点点头。 回到了屋内,拓跋璟已经不在了,夏依依问道:“王爷人呢?” 其中一名丫鬟回道:“回王妃,王爷去书房了,说是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王爷临走前吩咐王妃沐浴回来后休息一下。” 夏依依点点头。 夏依依有些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命人把犯了事被关在柴房里的女人送出府去之后,人也有些犯困了。 希香在屋内熏了香之后,凑上前来,温声道:“王妃,现在要休息吗?” 夏依依点点头。 在希香的伺候之下,她好眠的睡了半个时辰,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拓跋璟的臂弯里。 夏依依的嘴角勾了勾,心满意足的汲取着拓跋璟身上特属于他的味道,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一样靠在他的怀里,拿脸颊蹭着他的胸膛。 “醒了?”拓跋璟含笑的嗓音响 起。 夏依依抬起头,迎上了他含笑的凤眸,她道:“爷,吵醒你了?” 拓跋璟双手掐住她的腰,把她提了上来,两人的唇近在咫尺,他宠溺的笑道:“美人在怀,还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一样在本王的身上动来动去,本王想不醒都难。” 夏依依在他的下巴处咬了一口,道:“爷,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的好看,差点把我的心神都给吸引了去。” 拓跋璟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低沉的笑道:“本王以前不好看?” 夏依依靠在他的怀里,笑道:“好看,爷什么时候都好看,要不然怎么能把我的心魂给夺了去了。” 拓跋璟的心情更加的好了。 一醒过来,美人在怀,而且这个美人是他用生命在呵护着的,他就觉得此生真的足矣。 “本王以后会更加的好看,把你迷得只看到本王,其他的男人一概不见。” 夏依依忍不住轻笑着,抬着手指调皮的抚摸着拓跋璟的胸膛,低笑道:“爷这是吃醋了?” 拓跋璟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下巴处轻轻地咬了一口,目光变深的说道:“如果可以,本王真想把你别在裤腰带上,这样你就不能跑了。” 夏依依笑颜如花,珠眸里倒映的都是拓跋璟的身影。 “只要爷对我施展一下魅力,我就看不到别的男人了。” “是这样吗?”拓跋璟扣住夏依依的后脑勺,无师自通的来了个法式热吻,说道。 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夏依依有些微喘的靠在了拓跋璟的身上。 两人厮磨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夏依依唤来丫鬟伺候,希香和云霞等丫鬟手脚麻利的把夏依依和拓跋璟收拾起征。 夏依依吩咐希香去准备了一些糕点和茶水,希香领命而去,另一名丫鬟垂着头,款款的走了进来,福身行礼道:“王爷,王妃,郡主来了。” 夏依依怔了一下,她好像有短时间没有见过拓跋清雅了,乍然听到她来了,她还真的有些缓不过劲来。 “郡主?”夏依依低喃一声,随即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王妃。” 等拓跋清雅进来的时候,夏依依又是怔了怔,背着阳光走进来的拓跋清雅变了不少,妆容浅浅,身形也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清雅见过九皇叔,见过九皇婶。”拖把清雅举止挑不出一丁点错的说道。 夏依依看了拓跋清雅一眼,笑道:“起来吧。” “谢九皇婶。”拓跋清雅乖巧可人的说道。 “来人,给郡主抬张椅子过来。”夏依依说道。 没一会儿,便有人抬着一张椅子过来。 拓跋清雅动作优雅的坐了下来。 夏依依看着她,道:“一段时间未见郡主,郡主变化倒是挺大的,本妃险些没有认出你来。” 拓跋清雅朝夏依依笑了笑,声音如莺的说道:“九皇婶,之前是清雅不懂事,处处得罪了你,清雅在这给你陪个不是了,清雅现在想想,也就属九皇叔对清雅是最好的了。” 夏依依仔细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她虽然还没有搞清楚拓跋清雅这次又是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古人诚不欺我,正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拓跋清雅的性子若是这么轻易就能改的话早就改了,也不会等到现在的。 拓跋璟也看了她一眼,道:“本王不是让你好好待在王府里修身养性,到时间了就嫁人吗,怎么过来了?” 拓跋清雅的脸色僵了僵,有些委屈的看着拓跋璟,低声道:“九皇叔就这么巴不得清雅嫁人吗?” 拓跋璟语气淡然道:“本王已经同皇上商量了你的婚事,等到立春过后就下旨给你赐婚,就算你不喜欢本王先前说的那一家的公子,也会有无数家的世家公子任你挑选,至于你和夏淳一事,本王是坚决不能同意的。”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眼看就要撒泼撒野,没想到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平静。 她盈盈而立,朝拓跋璟福了福身,语气轻轻地说道:“九皇叔,清雅这次过来就是要谢谢你对清雅的婚事操心操力,既然是你选的人,那自然是会对清雅好的,只是清雅年纪还 小,还想在你身边伺候两年了再嫁人。” 拓跋璟把她从头看到了脚,道:“清雅,本王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以退为进这招对本王无用,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嫁人了,别说你不想嫁人的傻话。”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眼珠子一转,把主意大打到了夏依依的身上,随即笑道:“九皇叔,清雅也没说不嫁人,只是清雅对夏朗一直念念不忘,九皇叔一直嫌夏朗出身贫寒,就不怕伤了九皇婶的心?” 夏依依觉得拓跋清雅变得聪明了不少,知道把她拉下水了。 夏依依不以为意的笑道:“本妃想郡主应该误会了什么,夏大哥与本妃是从乡下来的,本就出身贫寒,也是王爷不嫌弃才破除了重重地阻碍娶了本妃,要不然本妃就算削尖了脑袋也未必能嫁给高高在上的晋王。” 原来你也知道啊。 拓跋清雅在心里恶狠狠地说道。 “郡主可就不同了,郡主身份高贵,人又漂亮高挑,与夏大哥不仅身份不匹配,就连外貌上也是极为的不配的,王爷要你令嫁他人也是为了你好。” 拓跋清雅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忍着气道:“九皇婶,你如此说,就不怕伤了夏朗的心吗?” 夏依依笑道:“本妃与夏朗从小一块长大,本妃什么样的秉性他是最了解的,他也曾说配不上郡主,希望郡主不要把心思花费在他的身上了。” 拓跋清雅深吸了口气,这才把满腔的怒火给压了下去,笑道:“皇婶说的是。” 夏依依奇异的看了她一眼,奇怪于拓跋清雅竟然没有生气。 “九皇叔,清雅与九皇婶之前有些误会,清雅想留在府中几日同九皇婶培养一下感情。”拓跋清雅生怕拓跋璟不同意一样,又道:“清雅保证,绝对不会惹九皇婶生气。” 拓跋璟看着她,没有商量的说道:“回去。” 拓跋清雅委屈的看向了夏依依,泫泪欲泣的说道:“九皇婶。” 夏依依暗道:这次见到的拓跋清雅,使用的段数明显比之前高多了,不急不躁,仿 佛有备而来。 夏依依笑道:“王爷,清雅好歹是你最为疼爱的晚辈,眼看她就要议亲嫁人了,不如就让她留下来住几晚吧。” 拓跋璟松了口:“还不快谢过你皇婶,你与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却不如她来的成熟替人着想,你的脾气也该好好改改了,别嫁到别人家去了惹了夫家生气了。” 拓跋清雅藏在袖口里的玉手握了握,面上却笑道:“九皇叔教训的是,是清雅以前不懂事了,才频频惹九皇叔生气,清雅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拓跋璟明显很满意拓跋清雅的转变,脸色也和缓了不少,道:“也难得你把话听进去,既然你要留在府中,可要好好听依霜的话,不可任性了,要不然本王立马让人送你回去。” 拓跋清雅乖巧的说道:“是,九皇叔。” 拓跋璟站起身,不避讳的在夏依依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道:“本王进宫一趟,你好好待在府中,若是闲的闷了,可到云悦酒楼去晃晃,你以后就是云悦酒楼幕后的老板了,多去走动也是好的。” 夏依依也起身,抱了一下拓跋璟,放开后,她温柔的说道:“爷,路上小心些,也早点回来,臣妾等你一块用膳。” “好。” 两人恋恋不舍了一番,拓跋璟扫向了伺候的丫鬟,不怒自威的说道:“你们好生的照顾着王妃,若是让她受了丁点的委屈,本王唯你们是问。” “是,王爷。” 拓跋璟这才离开了。 拓跋清雅掩下了眼里汹涌的嫉妒,笑道:“九皇婶,九皇叔对你可真好,清雅看了都忍不住嫉妒了。” 夏依依打量了她一眼,收起脸上的笑容,开门见山道:“郡主,你打什么主意,你直说就是了,矫揉造作的反而让人看着别扭了。” 拓跋清雅眨巴着眼睛,无辜道:“九皇婶,你在说什么,怎么清雅都听不懂?” 夏依依看着她,道:“郡主,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的演技非常的烂?” 拓跋清雅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光,随即笑道:“九皇婶,你是不是不盼着清雅变好?” 第286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夏依依耸耸肩,很有压迫性的走到拓跋清雅的面前,道:“郡主变好,本王妃自然是期待的,只是古人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郡主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我都清楚,现在爷不在,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拓跋清雅的眼里一瞬间闪过一抹怒意,不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恢复成大家闺秀温婉的样子。 夏依依不得不赞叹拓跋清雅还学会忍气吞声了,看来幕后教导她的人是个不简单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向来眼高于顶的拓跋清雅唯他命是从了。 只是这幕后之人又是谁?拓跋薰?拓跋恂?还是另有其人?这个人这时候让拓跋清雅来此,又有什么目的? 夏依依想了很多,不过暂时都没有一个答案。 “九皇婶,你还是不原谅清雅吗?清雅知道自己以前很是任性,老是与你作对,只是古人云,若非圣人,孰能无过了,清雅也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同九皇婶交好的,皇婶不给清雅一个机会吗?”拓跋清雅非常委屈的看着夏依依,以退为进的说道。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清雅,暗道:拓跋清雅,既然你想要演戏,那我陪你演戏一下又何妨呢? “郡主有心悔改,本王妃这个长辈又怎么能咄咄逼人呢?只要郡主乖乖地等着嫁人,本王妃和王爷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拓跋清雅的拳头握起,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她,良久,才勉强笑道:“清雅谢过九皇婶了。” 夏依依道:“郡主难得来晋王府一趟,你之前住的院落每日都会派人去打扫,郡主不妨先回去歇着,等王爷回来,便能一块用晚膳了。” “是,九皇婶,清雅先下去了。” 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清雅出了屋子之后,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伺候在夏依依身边的希香,等人离开之后,忙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叫你好生的在暗中看着郡主?”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她毕竟是当朝郡主,有皇上疼着,王爷也欠了她父亲一份恩情,我们要是做的太过的话,王 爷那里也不太好交代了。” 希香垂首应了一声是,迟疑了一会儿,方道:“王妃,奴婢觉得郡主这次变化太大了,奴婢怕是来者不善了。” 夏依依好笑道:“郡主哪一次是来者善过?” 希香想想也是,不过拓跋清雅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正所谓反常必为妖,她怕拓跋清雅是来者太不善了。 “王妃,话虽然这么说,不过郡主这次的性子太过诡谲,不可不防了,奴婢生怕她会伤了王妃您。” 夏依依优雅的喝着茶,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希香,本王妃我晋王的发妻,晋王在朝中叱咤风云,手握重兵,在疆场之上,面对千军万马也能面不改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本王妃没遇到一个举止反常的都要惧怕退缩,能配当晋王的王妃吗?” 希香沉默下来,良久,她道:“王妃,奴婢明白了。” 夏依依握着手中的杯子,笑道:“你知道就好。你只要好好地伺候本王妃就好的,其他的,本王妃心里有数。” “是,王妃。” 夏依依又喝了口茶,珠眸潋滟如波,媚眼如丝的看了希香一眼,倏然笑道:“希香,你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 希香垂着头,应道:“是,王妃。” “都已经十七岁了啊。”夏依依把茶杯放下,道:“本王妃前些日子替你相了一户人家,家中从商的,不过祖辈也有人当过官,家底殷实,那男子也是个老实肯干的,模样儿也端正,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嫁人了,这户人家只要你嫁过去那就是正经的主人了,你觉得如何?” 希香的手顿了下,抬起头,双颊绯红的看着夏依依,羞怯的说道:“奴婢的终身大事,全凭王妃做主。” 夏依依很满意希香的识时务为俊杰,希香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她作为主人自然也不可能薄待了她,这次她亲自替希香选的人家,虽是从商,不过家底殷实,人也忠厚老实肯干,以希香的身份嫁过去就是正经的主子了。 为人奴婢者,如果不是心太高 ,想要攀高枝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话,嫁给家底殷实,为人好相处的人家当个正经的主子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虽说有宁为高门妾,不为寒门妻的古话,不过为人妾室者到底是高门大户的玩物,爱不释手时拿到跟前逗弄一番,金银珠宝赏赐不少,等到厌烦的时候弃之敝屣,更恶者,叫来牙婆子随意的发卖了,还不如嫁到家底殷实,为人好相处的人家去当正经的主子的好。 “不怨本王妃多管闲事了?”夏依依故意道。 希香忙道:“奴婢不敢,奴婢的婚事能有王妃做主,奴婢心里感激不尽都来不及,岂会怨了王妃?” 夏依依起身,拉过希香的手,道:“希香,你伺候在本王妃身边也超过了一年了,本王妃早就把你当成了亲人般看待,只要你不背叛本王妃,你的婚姻大事,自有本王妃替你做主,有本王妃在,你夫家的人断然不会轻易的欺负了你去。” 希香心里动容不已,她当初的决定果然没有做错,选了夏依依为主子,她现在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不是像芸秀那样……只是一想到芸秀,她的心情就有些失落了。 她和芸秀一同长大,却是不同的结局,说起来,难免让人有些唏嘘了啊。 “谢王妃看重。” 夏依依只是笑笑。 “你下去让厨房的人多准备一些郡主吃的菜,来者是客,也不能让人说晋王府不懂待客之道,慢待了客人不是。” “是,王妃。” 这一边夏依依还算是优待着拓跋清雅,另一边的拓跋清雅却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她的奶娘凑上前来,小声道:“郡主,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晋王府后院的女人,除了那死的两个,其他的都被晋王妃寻借口送走了不少,如今也只剩下五六个不成气候的,奴婢想晋王妃也是觉得她们安分守己的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才留下的吧。” 拓跋清雅撩开了一下眼皮,道:“越是觉得掀不起大风浪的,最后越是能让人刮目相看,正所谓狗急了能跳墙。奶娘,你寻个 机会跟她们接近,**近乎,等到熟了,搬弄是非你应该会吧?” 奶娘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迟疑,沉吟了一会儿,她道:“郡主,奴婢觉得您与王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犯不着给她添堵才是,王爷如今宠她的程度,若是被她发现了,只怕王爷那……不太好交代啊。” 拓跋清雅冷瞪了她一眼。 “奶娘,你别忘了,你是跟本郡主领俸禄的。” 奶娘沉默了。 “奶娘,你也别劝本郡主了,本郡主与夏依霜有不可磨灭的仇恨,本郡主的婚姻大事若不是她在九皇叔面前乱嚼舌根的话,本郡主也不会随意的就许给了别人了。” 奶娘想了想,还是劝道:“郡主,奴婢看王爷给你选的都是世家公子,家室好不说,外貌,人品也是极好的,王爷向来疼你,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奶娘,你是被夏依霜收买了不成?” “……” 奶娘直接跪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郡主,你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劝你也是为了你好,你……” 拓跋清雅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你也别说些有的没的,本郡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见劝无果,奶娘只好退了下去。 奶娘也是忠心之人,见拓跋清雅执意要对付夏依依,也就用计跟后院那几个不受宠的女人多多套了近乎,也许是看之前跟她们在一块的女人都被遣散了,她们心里也是惶恐不安,如今又有奶娘有意无意的搬弄是非,搅的她们更是乱了心神。 相处了几日,她们更是把奶娘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其中一个请奶娘进去喝茶。 “嬷嬷,我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你是郡主身边的人,是个明事理的,我心里的苦水也就跟你说说而已。” 奶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李主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说起这位李氏,其实跟已经落马的李家其实是有一点关系的,是李家的一远房亲戚的女儿,说是远房亲戚,其实是特远的那种,八百辈子都打不到边的 那种。 而这李氏,是曾经的李大人绕了九曲十八弯托人送给拓跋璟的,本想仗着李氏年轻貌美的外貌抓住拓跋璟的心,没想到拓跋璟是个不近女色的不说,这李氏也是软绵胆子小的,所以在晋王府并不出色,湮没在人群中就能被人完全忽视的人。 “嬷嬷,府中其他姐妹不是死了就是被送走了,虽然王妃现在对我们这些也算是客客气气的,可难保有一天不会把我们给送走了,你说我们可怎么办啊?” 奶娘替她倒了一杯茶,缓声道:“李主子,你也别太担心了,王妃是个好的,应该是能容得下你们的,怕就怕王爷为了不让王妃委屈,而把你们都给遣散了。” 李氏拿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着。 “那你说,这该怎么办?” 奶娘故作为难。 “嬷嬷,你是郡主身边的人,是个见过大世面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奶娘还是迟疑着。 见她为难,李氏更是着急了,后院那些水灵灵的女子,现在不是死就是被送走,她怕有一天也会落得她们的下场,明明之前大家都好好的,怎么夏依霜一来,就变得物是人非了? 李氏心里惶恐不已,而奶娘的出现就跟她溺在大海中突然遇到了一根能救命的大浮木一样,濒临死亡的人,心里的恐惧让她想把浮木紧紧地抓住,不想放开手了。 “嬷嬷,你倒是说啊。” 吊足了人胃口,奶娘这才开了口:“李主子,我可说了,晋王没娶妃之前,你们后院的女子能够和平相处,虽偶有口角之争,不过衣食无愁,晋王也不会偏宠你们其中一个,可是自打有了王妃,王爷一心一意只有她,甚至为了她把一些女人都给遣散了,你说要是没有她的话,你们是不是还能好好的?” 李氏犹如醍醐灌顶,抓住奶娘的手,紧张道:“嬷嬷的意思是……” 奶娘把手放在了嘴上,“嘘”了一声,谨慎道:“佛曰不可说,有些话还是深藏在心里的好,隔墙有耳,说出来可就变了味了。” 第287章 蛊惑 李氏也是一脸的紧张,把话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奶娘凑到了李氏的耳边,小声道:“只要王妃不在了,你们不就能在晋王府享受荣华富贵了?” 李氏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奶娘:“嬷嬷,你的意思是,杀了王妃?” “李主子若是想被人送回去,失了荣华富贵,这话权当我没有说过就是了。”奶娘以退为进的说道。 李氏的手因为紧张而绞着,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不过眼神里明显的闪过一丝的动摇。 “李主子可要好好想想,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奶娘适时地说道。 李氏绞着手,低着头,半晌,她道:“王妃身边被护的滴水不漏,别说是暗害了,能靠近她也算是一件不容易之事。” 奶娘嘴角勾了勾,她知道鱼儿上钩了。 “李主子要是还想待在晋王府,我倒是有一计可以帮你,就看你想不想听了。”奶娘故作沉吟了下,说道。 李氏急道:“嬷嬷,你请说。” 奶娘凑到了李氏的耳边,小声道:“我不久前得了一种药,只要涂在身上,跟别人接触久的话,那个接触的人会慢慢地中毒,不过本体是不会受到伤害的,你觉得如何了?” 李氏的双手绞的更紧了,嘴唇也上下打架着。 “奶娘,要是被人查出来,我会不会……” “李主子要是害怕的话,这话权当我没有听过,不过我前几日听郡主说,王爷为了不让王妃受委屈,有可能要遣散你们了,你可要做好荣华富贵悉数散去的准备了。” 李氏的手绞的更紧了。 奶娘也知道把人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她道:“李主子,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说完,奶娘人就走了。 独留下李氏一人,刚刚还一脸紧张胆怯的李氏,擦干了眼泪,脸上哪里还见一丝丝的紧张了。 落依苑内。 夏依依慵懒的斜躺在软榻上,低声道:“你说,郡主身边的奶娘让你在身上涂药来暗害本王妃?” “是的,王妃。”一道女声响起,定睛看去,不是李氏还能是谁。 夏依依撩眸看 了李氏一眼,见她容貌清秀,身量婀娜,是个美人胚子,我见犹怜。 如果不是她来此告状了,也许她还不会注意了她,这个李氏往常少言寡语的,她甚少和她接触,这次她突然来访,她才想起原来拓跋璟的女人里还有这么一个娇媚可人的女人。 看来这个李氏并不是一个傻瓜,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腿了。 “你跑过来告状,就不怕本王妃一个生气把你送出府去?”夏依依语气淡然的说道。 李氏垂着头,恭敬道:“贱妾不过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侍妾了,王妃是女主人,若是看不过贱妾直接发卖了就是了,贱妾也不敢有了任何怨言。” 夏依依笑道:“你是个聪明的,知道得罪郡主比得罪本王妃的好。” 李氏垂着头,低声道:“贱妾不过是想找个靠山而已,贱妾进晋王府也有四年的时间了,这辈子想得晋王的宠爱那是痴心妄想的事,贱妾就盼着后半辈子衣食无愁,安全无虞的活到老就好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而不是想取代本王妃而代之?” 李氏脸色变了变,双膝一弯,忙跪了下来,恳声道:“贱妾不敢。” 夏依依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道:“不敢自然是最好的,本王妃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人,也理解你们为人侍妾的难处,只要你们安分守己的,本王妃可以花点钱养着你们。” 李氏闻之一喜,她知道夏依依这是在跟她做保证了。 “谢王妃。” 李氏想了想,又道:“贱妾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贱妾心里都清楚着。” 夏依依很满意李氏的识时务,笑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本王妃和王爷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要你们不犯了大错,晋王府少不了你们的一席之地。” “多谢王妃能容得下贱妾这样的可怜人。” “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 李氏正要离开的时候,夏依依又开口把人给叫住了。 “慢着!” 李氏弯身退了回来,恭敬的说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郡主身边的人要是去找你, 你一并应下就是了,她要是给你药,你拿了送到本王妃这里来。” “……是。”李氏迟疑了下,应道。 见夏依依没有其他吩咐了,李氏道:“王妃要是没有别的吩咐,贱妾先行告退了。” 夏依依点点头。 等李氏离开之后,希香有些愤愤的说道:“王妃,郡主是越来越过分了,你对她一再容忍,她却想要了你的命,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夏依依眼神转冷,冷声道:“有句话说得好,不作不死,拓跋清雅迟早被自己作死的。” 希香看着她,有些不解这话是何意。 “王妃,你现在打算如何?”希香道。 “希香,你觉得本王妃对郡主如何?”夏依依不答反问。 “回王妃,奴婢觉得您对郡主已经算是人尽义尽了。”希香如实道。 “既然如此,她为何恨本王妃,恨到想要本王妃的命?”这是夏依依一直想不通的事。她和拓跋清雅不过是小打小闹,无论如何,也不让她怨恨到一而再的想要取了她的命了。 “……” 希香也理不清这个理。 “王妃,这事还是告诉王爷吧?”希香提议道。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这事本王妃能处理好,拓跋清雅一直仗着她父亲对王爷的恩情一直予取予求,本王妃要让她明白,一个人的予取予求不是取之不尽的。” 希香垂着头,道:“王妃聪慧,奴婢佩服不已。” 夏依依只是笑笑。 过了两天,李氏把从拓跋清雅那里得来的药送给了夏依依,夏依依只是命人赏了李氏一块玉佩就让人离开了。 “王妃,大夫奴婢已经给您请来了,是现在要用吗?”希香再旁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道:“领他进来吧。” “是,王妃。” 希香出去,领了一名精瘦的中年男人进来,他身上还挎了一个药箱。 “草民参见王妃,恭祝王爷容颜永驻,一辈子青春不老。”那大夫不卑不亢的行了礼。 夏依依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谢王妃娘娘。” 夏依依睇了个眼色给希香,希香会意,端上了那瓶药,道:“林大夫 ,我听说你是京城里头最好的大夫了,这瓶药麻烦你替我看看。” 林大夫接过药,打开盖子闻了闻,脸色微变,抱拳道:“回王妃,这是一瓶绝育药,只要女人沾了,不出三个月就一定怀不了孩子了。” 夏依依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她以为拓跋清雅是想要了她的命,没想到是想要她怀不了孩子,果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拓跋清雅,这次我不让你彻底的离开晋王府,我就不姓夏。 夏依依敛了脸上的阴沉,道:“林大夫,你确定了?” “回王妃,草民行医也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医术虽比不上皇宫里的御医,不过药材还是分得清的。” 林大夫抱拳道。他行医数十年,也给过高门大户的人看过病,也明白这里面的阴险,下药、下毒是卑劣和阴险的手段,可偏偏也是最快捷的速度,所以后院才会有那么多女人流产、不孕,甚至是难产而死。 后院的女人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有好几条的人命,只是他听说晋王就晋王妃一个女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如珠似宝,谁敢给她下药? 林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林大夫,本王妃今日因为头痛才让人去把你请了过来,明白吗?”夏依依看了他一眼,说道。 林大夫知道这是要他封口。 “是,王妃。王妃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夜里踢了被子,不小心着了凉,一会草民写个方子抓点药吃,不出一日就会好的。”林大夫非常上道的说道。 夏依依满意的点点头。 “希香,你亲自送林大夫出去。” “是,王妃。” 希香把人送出去,折身回来之后,凑到夏依依面前,道:“王妃,你打算如何做?” “把这瓶药送回李氏那里去,让她亲自去跟王爷说,本王妃不想亲自告诉了王爷。”夏依依把药递上去,说道。 希香接过药,小声道:“王妃不是说不要告诉王爷吗?” “本王妃改变主意了,既然郡主仗着王爷因为愧疚而允许她予取予求,本王妃就毁了王爷对她的疼爱,本王妃倒要看看她如何蹦跶的起来了。”夏依依珠 眸眯了眯,有些危险的说道。 希香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恳声道:“王妃息怒,犯不着为了郡主而气坏了身体。” 夏依依这次确确实实是生气了,要她的命,可以,可要剥夺她作为母亲的权利,那就不可以了。 从上辈子开始,她就在渴望着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然后生两个健康的胖娃娃,一儿一女,刚好凑成了一个“好”字,所以她不能容忍有人如此阴毒的想要剥夺了她作为母亲的权利。 “看来是本王妃一直不作为,一个两个的都把本王妃当成了可以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了。” 希香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王妃,不喜郡主,寻个借口把人打发出去就是了,犯不着为了她生闷气。”希香道。 “你把药送过去吧,一切由王爷来决定,若王爷因心底的愧疚而继续纵容郡主的话,那本王妃也无话可说。” 希香的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如何宽慰,最后也只能走了。 不过夏依依没有赌错拓跋璟对她的爱,当李氏把药交到拓跋璟手上,说是拓跋清雅给她,威胁她给夏依依下药的时候,拓跋璟一个勃然大怒,命人把拓跋清雅带到了他面前。 “跪下!”拓跋璟冷峻的看着她,道。 拓跋清雅不明所以,不过俱于拓跋璟的威严还是跪下了。 “九皇叔,是不是清雅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拓跋清雅臻首轻抬,非常委屈的说道。 拓跋璟直接朝她扔了那瓶药,冷声道:“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拓跋清雅看着在地上滚了两圈的药瓶,脸色登时一遍。 她的手下意识的抓了抓自己的裙摆,深吸了口气,勉强的恢复了正常。 “九皇叔,这是什么?”拓跋清雅非常无辜的问道。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句废话都无,直接道:“来人,把李氏带上来。” 拓跋清雅心神一荡,捏着裙摆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李氏被带来之后,规矩的行了礼,道:“贱妾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来告诉郡主,这瓶药到底是谁给你的?”拓跋璟开门见山的说道。 第288章 头疼 “回王爷,这瓶药是郡主身边的奶娘给贱妾的,说是让贱妾涂在衣服上,然后寻机会接近王妃,贱妾就一胆小的,此生就盼着衣食无愁的过了,如今被郡主走上了,早是吓得七魂散了两魄的,想着郡主和王妃都不是贱妾能够得罪得起的,这才把药给了王爷了。”李氏看似胆怯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无辜的说道。 拓跋清雅恨恨的看着她。 “李氏,你这个刁妇,如此歹毒的心肠,竟敢在这妖言惑众的破坏本郡主和九皇叔之间的关系。” 拓跋清雅心里恨的不行:“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郡主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李氏瑟缩着身子,仿佛很害怕拓跋清雅一样,低声道:“郡主,若不是你身边的奶娘给贱妾这瓶药的话,贱妾就算是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诬陷了你啊。” 拓跋清雅面目有些狰狞的瞪着她。 “说,是不是九皇婶容不下本郡主,所以派你来的?” 李氏倒退了两步,缓声道:“郡主,贱妾没说这瓶药是暗害王妃的,你怎么把事扯到了王妃头上了?” 拓跋清雅知道这是着了她的道了。 她倒是小看了李氏了,以为是个不起眼,好揉圆捏扁的,没想到心机如此深沉,说起谎话来也是一溜一溜的,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李氏不惜得罪她,也要去投靠了夏依依。 “这个晋王府,能够差使你的,除非九皇婶还能有谁?”拓跋清雅冷哼一声,说道。 李氏无辜道:“郡主,你忘了,还有王爷啊。” 拓跋清雅差点没被她给气死,她没有想到李氏还有这功夫在这装傻充愣着。 “李氏,信不信本郡主直接要了你的命?” 李氏缩了缩脖子,低声道:“贱妾命贱,不足于让郡主亲自动手了。”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 “你倒是聪明,之前是本郡主小瞧了你了。” “多谢郡主的赞美,贱妾不敢承了这赞美了。” 拓跋清雅懒得搭理她,直接对拓跋璟道:“九皇叔,清雅是被冤枉的,定是这贱人见不得清 雅在晋王府里,所以才会拿这药来陷害清雅的。”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清雅,本王一直以为你只是任性而已,没想到你心肠会如此毒,想要置依霜为死地。” “九皇叔,这明明只是绝……”拓跋清雅一急,险些说漏了嘴。 拓跋璟眼神一冷,道:“你终于承认了啊。” 拓跋清雅眨巴着眼,无辜的说道:“皇叔,清雅不懂你在说什么。” “拓跋清雅,本王欠你父亲的情分算是还清了,你的事,本王今后都不再管,你应该庆幸依霜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本王要你陪葬。”拓跋璟冷峻的说道。 拓跋清雅摊在了地上。 良久,她不敢相信的说道:“因为李氏的一番话,九皇叔查都不查就怀疑清雅了?” 拓跋璟的凤眸眯了眯:“你想要证据是不是?” 拓跋清雅的心突然剧烈的跳着,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九皇叔,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本王给你就是了。”拓跋璟朝外拍了拍手,冷声道:“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名护卫拖着一仆妇走了进来,毫无怜惜之意的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 拓跋清雅定睛看去,不是她的奶娘还能有谁。 “奶娘,你怎么了?”拓跋清雅扑了过去,喊道。 奶娘颤抖的睁开了眼,嘴唇肿的老高,说话也有些漏风:“郡主,奴婢对不住您,实在是太疼了,奴婢把什么都招了,奴婢是罪人,连累您了。” 拓跋清雅觉得双手冰冷的厉害,不敢置信道:“你把什么都说了?” 下一秒,她像是疯了一样拿脚猛踹着奶娘,凄厉的喊道:“你怎么会什么都说了?你看着本郡主长大,就是为了毁本郡主的吗?” 奶娘被她踢得蜷缩着身子。 “把郡主拉开。”拓跋璟一声令下,那两名侍卫上前,恭敬的道了一声:“郡主,得罪了!”这才把人给拉开了。 拓跋清雅被人拉住还是挣扎不休。 “拓跋清雅,你闹够了没?” 拓跋清雅打了一个激灵,猛的扑了过 去,声泪俱下的说道:“九皇叔,一定是这刁妇借着清雅的名声去做坏事的,清雅对此一概不知,你一定要相信清雅啊。” 若是没有了拓跋璟的纵容,她拓跋清雅也不过是没有父亲,母亲身体孱弱的无依靠的郡主罢了,这样的郡主,谁会敬重,谁会害怕了? 拓跋璟目光沉痛的看着她,道:“拓跋清雅,本王可以任你胡闹,只要你不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念头动到依霜的身上,就这一事,本王就容不下你。” 拓跋清雅这下是真慌了。 “皇叔,你别这样,清雅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别不管清雅。” 拓跋璟一脚把人给踢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本王可以纵容你,可不是让你无法无天的,你如此性子,本王也不想管了,以后,你别来晋王府了。” 拓跋清雅怔忪的连眼泪都忘了流了。 “来人,把郡主送回去,告诉所有人,今后郡主来,不许让她进晋王府的门。”说完,拓跋璟背着手就要往外走。 拓跋清雅蹒跚的扑了上去,抱着拓跋璟的大腿,哭道:“九皇叔,清雅再也不敢了,求你别不理清雅。” 拓跋璟无动于衷,只是冷声道:“你要知道,本王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完全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别逼我对你用刑,你知道本王的手段,那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拓跋清雅果然害怕的松手了。 拓跋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拓跋清雅整个摊在地上,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两名侍卫上前,还算客气的说道:“郡主,请。” 拓跋清雅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嘶哑着嗓子厉声道:“给我滚!” 那两名侍卫非但不滚,反而说道:“郡主,请!别让属下难做人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就是拓跋清雅这种的。 拓跋清雅站起身,猩红着双眼道:“别忘了本郡主身后还有皇上,得罪了本郡主,照样能让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两名侍 卫面不改色的说道:“郡主,请!” 拓跋清雅气得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 “**才!”拓跋清雅气得打了他们两人各一大巴掌,怒道。 那两名侍卫仍是面不改色的说道:“郡主,请!” 拓跋清雅也知道无望,只得气呼呼的走了。 在大门口的时候,拓跋清雅被希香拦住,希香还算客气的行了礼,道:“郡主,王妃有话要奴婢带给你,王妃说了,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只是断了你和王爷之间的牵绊,日后你要是再不安分守己的话,她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拓跋清雅气得双眼都红了。 “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希香神色未变,不骄不躁的说道:“郡主莫急,奴婢说完自然会走,王妃还有一句话要给郡主,做人,留一手,日后也好相见,王妃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犯不可把她当成了假想的敌人了,若你安心的嫁人生子,荣华富贵,照样享之不尽,要不然日后出了事,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啊。” 拓跋清雅只觉得被人羞辱了一番,扬起手就要往希香的脸上打,没想到却被她给躲开了。 “郡主,若奴婢是你,现在会立刻回去,等王爷消了再来,而不是在这撒泼耍赖的让人看了笑话。奴婢言尽于此,郡主听不听就不关奴婢的事了。” 说完,希香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却被拓跋清雅抓住了手腕,冷声道:“谁允许你走了?” 希香转过头,道:“郡主,还有事要吩咐?” 拓跋清雅狰狞着脸,道:“夏依霜那个小贱人,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得意?” 希香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道:“郡主,王妃心善不与你一般计较,但你也不能占着她的心善胡作非为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造成的,怪不得旁人了。” 拓跋清雅扬起手,不客气的甩了希香一大耳光,戾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郡主就算被赶离了晋王府,还是高贵的郡主,还轮不到你一个贱婢对本郡主指手画脚了。” 希香捂着脸, 双眼有些红。 拓跋清雅咬牙切齿的说道:“滚!” 希香福了福身,快步的离开了。 拓跋清雅在原地不雅的呸了一下,不屑道:“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有头脸的人不成。” 说完,拓跋清雅甩袖上了马车,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脸色却是极为的难看。 “去皇宫。”坐在车内的拓跋清雅,没好气的说道。 “是,郡主。” 且不管拓跋清雅进皇宫是要做什么,另一边的拓跋璟进了落依苑之后,就问了伺候的丫鬟:“王妃人呢?” 那丫鬟行了礼,道:“王妃说头有些疼,正在屋内休憩。” “头疼?可请大夫来看过了?”拓跋璟拧着眉头,说道。 “回王爷,刚才已经差人来看过了,大夫说王妃身体并无大碍。”那丫鬟老实的回答道。 拓跋璟甩袖,快步进了屋内。 夏依依果然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薄被,他心里一阵揪心,快步走了过去,撩袍坐在床沿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只是平常的温度,他松了口气。 夏依依眼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了眼,见到拓跋璟,她略显虚弱的笑了笑,道:“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拓跋璟心里一疼,柔声道:“丫鬟说你头疼,现在好一些了吗?” 夏依依挣扎着起身,拓跋璟忙伸手搭了一把手,拿过枕头让她靠着。 “爷,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刚刚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希香她们紧张这才唤来大夫看了下,大夫说近来忧虑有些多,这才引发了头疼,只要好好休养,人就会没事的。”夏依依柔声笑道。 拓跋璟爬上了床,把人小心的拥在怀中,心疼道:“是不是拓跋清雅不懂事,又给你气受了?” 夏依依靠在他的怀里,好笑道:“郡主虽然任性了些,不过对我这个皇婶还算是尊重的,爷就不要担心了。” 拓跋璟凤眸沉了沉,抚摸着她的青丝,道:“你呀,真是让本王心疼。” 夏依依抬起头,装作不知的说道:“爷,怎么了?皇上跟你置气了吗?” 第289章 我错了 拓跋璟摇摇头,低声道:“没有,本王只是心疼你而已。” 夏依依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道:“爷,这是怎么了?”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眼里倒映出了对她满满的柔情。 “以后,本王绝不姑息想伤害你的人。” “有爷在,谁敢欺负我了?” 拓跋璟只是把人搂的更紧。 “抱歉。”为饶了拓跋清雅一事,拓跋璟开口道了歉。 夏依依多少猜到其中缘由,不过面上却故作不知,只是笑道:“爷,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端的跟我说这样子的话来?” 拓跋璟抚摸着夏依依的脸,道:“只是觉得亏欠你良多?” 夏依依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愧疚,她和拓跋璟是夫妻,没想到她却利用了拓跋璟对她的爱意,打发了拓跋清雅。 “爷,你对我很好,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尝到没有杂质的爱情,嫁给你,我很满足,是真的打从心里满足着。”夏依依真心实意的说道。 拓跋璟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低声道:“你真的这么想?” 夏依依娇笑两声,整个身子软倒在了拓跋璟的怀里,道:“我都嫁给爷了,爷还要怀疑我的话?” 拓跋璟双手环住她的腰际,摇头道:“本王知道你是个好的,本王只是怕有些事处理偏颇了,你心里会不舒服而已。” “爷莫非做了对不起我之事了?” 拓跋璟眸色一沉,低声道:“不可胡说了。” “既然没有,爷到底在介怀什么?” “……” “爷,你就不要乱想了,我既然嫁给了你,自然跟你是一条心的。” 拓跋璟的眼神一柔。 两人在床上厮磨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须臾,希香的声音传来:“王爷,皇上差人来请你进宫一趟。” 拓跋璟眉头皱了皱,扬声道:“来人可说皇上差本王进宫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 夏依依挣开了他的怀抱,温婉道:“爷,皇上既然有请,你快些进宫就是了,只是你刚从宫里回来不久,就是不知皇上这么着急把你召入宫所为何事了?” 拓跋璟在她的脸颊上落下 了一个吻,道:“别担心,本王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 夏依依从床上下来,替拓跋璟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柔声嘱咐道:“路上小心!若是皇上有要事吩咐,你尽管听着就是了,别当面和皇上起了争执了。”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笑道:“担心本王?” 夏依依笑睇了他一眼,道:“你是我夫君,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拓跋璟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着,缠绵**,待分开之后,拓跋璟道:“等本王回来。” 夏依依点点头。 等拓跋璟离开之后,希香才款款的走了进来,规矩的行完礼,道:“王妃,派去跟着郡主的人,亲眼看见郡主进了宫才回来的。” 夏依依嘴角微微上翘,有些嘲讽的说道:“看来她也不笨,还知道找救星了,只可惜爷那么纵容她了,她却连爷的秉性都没有摸清,爷一旦厌烦一个人,那是绝对没有原谅一说的。” “王妃说的是。”沉吟了会,希香又道:“只是王爷一直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王爷看着狼心似铁,其实却是最重情义的,要不然也不会纵容郡主那么多年了,奴婢怕爷会因为愧疚再次原谅郡主了。” “原不原谅,就要看爷对我的情意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么深了。”夏依依意味深长的说道。 希香知道夏依依这是在赌拓跋璟对她的情意了。 只是她还是有点担心。“王妃,若是王爷原谅了郡主,你会如何?” “不如何,只是要重新考虑本王妃对他的深情到底值不值得了。” 王爷,奴婢只能期盼你不要让王妃失望了,要不然你们的感情将陷入万劫不复当中。 且不管希香这边是如何的企盼,那边的拓跋璟进了宫,就被来迎接的陈公公给请进了金銮殿里。 路上,陈公公道:“王爷,固伦公主和清雅郡主都在里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多谢公公提醒。”拓跋璟语气淡然的说道。 陈公公笑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拓跋璟只是笑笑。 来到金銮殿外,守在殿 外的太监立刻杨声道:“晋王到。” 拓跋璟身姿挺拔的走了进去,大步流星的走到殿中央,弯身道:“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九皇弟无需多礼,起来吧。”拓跋恂柔声道。 “谢皇上。” 拓跋璟刚起身,殿内伺候的宫女也纷纷行了礼:“奴婢等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王爷。” 坐在龙椅上的拓跋恂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是,皇上。” 那些宫女训练有序的退了出去。 待宫女退下去之后,拓跋恂起身,拾级而下,来到拓跋璟面前,道:“九皇弟,听清雅说她做了一点错事,惹你生气了?” 拓跋璟冰冷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皇上,她是这么说的?” 拓跋恂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知道拓跋璟素来是挺纵容拓跋清雅的,表面上对她挺严肃,可却是对她有求必应的,要不然拓跋清雅的性子也不会如此的骄纵任性。 “九皇弟,你不是最疼爱清雅的吗?不过是一点小事,你就不要摆着个脸了,省的把她给吓坏了。”拓跋恂和事老一般的劝道。 拓跋璟弯身,行了一礼,声音冰冷道:“如果皇上觉得谋害臣弟的王妃是小事的话,臣弟无话可说。” 拓跋恂眼里闪过一抹讶异,转头看向了拓跋清雅,沉声道:“清雅,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因为一点小事你把九皇弟惹生气了吗?” 拓跋清雅慢吞吞的走上来,怯怯的看了拓跋璟一眼,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皇上,九皇叔,清雅错了,清雅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清雅这一回吧。” 拓跋璟只是冷着脸。 拓跋恂也没有这么好糊弄,道:“清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有一句假话,朕也不想管你的事了。” 拓跋清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出了原委。 拓跋恂听了,是又急又气又怒的,他没有想到拓跋清雅会这么大胆,连亲王妃都敢谋害了,正所谓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拓跋璟真的追究起来,拓 跋清雅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哪里还容得下她在这里编谎言胡说八道了啊。 “你个混账东西!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真是向天借了一百个胆子啊,要不然怎么会傻到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啊。”拓跋恂大怒道。 拓跋清雅现在也是一阵后怕,她就怕拓跋璟真的追究起来,那她真的会小命不保了。 “皇上,九皇叔,清雅也不过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清雅再也不敢了,你们就原谅清雅这一回吧。” 拓跋恂背着手,道:“若是平常小事,朕可由着你来,不过谋害亲王妃可是重罪,若九皇弟真要追究起来,朕也只能依了她治你的罪。” 拓跋清雅泪掉的更凶了,泪眼模糊的看着拓跋璟:“九皇叔。” 拓跋璟背着手,看也不看她一眼:“这次的事本王可以不追究,只是以后你的事本王也不想再管,晋王府也不允许你再踏进一步,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拓跋清雅一下子扑到了拓跋璟的脚下,哭的更凶:“九皇叔,清雅错了,你就原谅清雅这一回吧。” 拓跋薰看不下去了,款款的走了上来,道:“九皇弟,能容本宫说一句吗?” “若是为她求情的话,二皇姐大可不必说了。”拓跋璟不留情的说道。 拓跋薰话到嘴边的话终究咽了回去。 只是见拓跋清雅如此可怜兮兮的祈求着,到底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份情义自不是常人能比的,所以到底还是开了口:“九皇弟,清雅年纪小,又有你纵容着,如今见你娶了王妃,全部的爱都移到了皇弟妹的身上,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生怕皇弟妹把你的宠爱全都抢去了这才犯下了这种错事,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本宫想她以后一定不敢这样了。” 拓跋清雅随棍上的说道:“九皇叔,清雅确实是怕九皇婶把你的爱夺去了,一时想不开才会如此的,你就原谅清雅这一回吧。” “本王说过,别动依霜,本王可以任你予取予求,只可惜你没有听进去,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无情了。”拓跋璟甩开了她的 身体,转身对拓跋恂,道:“皇上,依霜因拓跋清雅给她下毒一事正躺在床上,臣弟放心不下,想先回去。” “九皇弟快去吧。”拓跋恂大方的放了行。 “臣弟告辞。” 拓跋璟离开之后,拓跋恂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斥道:“清雅,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谋害亲王妃不说,连朕你也敢算计了,竟让朕成了这个首当其冲的箭耙子,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现在已经被打入天牢了。” 拓跋清雅的脸登时一白。 “皇上,你说过会纵容清雅的,君无戏言,难道你把这些都给忘了吗?” “朕是说过,但也没让你如此挥霍朕对你的疼爱,你若是再如此不知分寸的话,朕会把这一份荣耀给收回来的。”拓跋恂有些恼意的说道。 拓跋清雅瞪大了眸,控诉般的说道:“皇上,难道你也不疼清雅了吗?” 拓跋璟气极反笑,道:“朕是想疼,可看看你做的事,是招人疼的吗?” 拓跋清雅傻了。 “皇上,清雅到底年纪小,你就不要过多的苛责她了,她变成今日这样,我们大家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若不是我们特意的纵容,她也不敢如此的无所顾忌了。”拓跋薰说了一句公道的话来。 拓跋恂背着手,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朕会派几个嬷嬷到王府去教导你。” 拓跋清雅站起来,难得乖巧道:“是,皇上。” 拓跋清雅随拓跋薰一同出了金銮殿,拓跋薰的脸登时沉了下来,压低着声音道:“拓跋清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拓跋清雅颓废的低着头,全然不见当初的嚣张跋扈,任性妄为。 拓跋薰见她这样,是又气又急又怒,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后怕了?” “二皇姑,清雅知道错了,你能替清雅去求求情吗?” 拓跋薰气极反笑:“你觉得以九皇弟的性子,是本宫能扭转的吗?” 拓跋清雅沉默了下来。 “行了,你也给本宫安分一些,回到府中就乖乖地面壁思过,别给本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要不然本宫也不想管你了。” 第290章 你给我安分一点 拓跋清雅拉着她的手,狠声道:“二皇姑,夏依霜那贱人就是狐媚子,把九皇叔的心都给勾去了。” “你别管人是不是狐媚子,你只要安分一些就可以了,别尽整出幺蛾子来,你若是再这样的话,本宫也不想管你了。” “二皇姑,你是不是也被那狐媚子给收买了?” 拓跋薰更是笑了。 “本宫看你是真的被娇宠坏了。” 二人各自坐进了轿子里,拓跋薰道:“先送郡主出宫,本宫去慈宁宫一趟。” 拓跋清雅撩开帘子,探头道:“二皇姑,你是不是生清雅的气了?” “你别胡思乱想了,本宫想去给太后请一下安,你先出宫吧,回府好好反省一下。”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狠色:“皇姑,清雅同你一块去吧,清雅也好久没见太后了。” “不了,你回去吧。”拓跋薰一口拒绝:“你们好生送郡主出宫。” “是,公主。” 轿夫起轿,两四人大轿背道而驰。 在快要出宫的时候,皇后身边伺候的太监小步跑了上来,尖细着嗓音喊道:“停轿,停轿。” 那轿夫把轿子停下,坐在轿子里的拓跋清雅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停了?” 话落,那太监也跑了上来了。 “奴才参见郡主。”那小太监恭敬的行了一礼。 拓跋清雅撩开帘子,看了小太监一眼,仔细的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你是皇后身边伺候的内侍?” “郡主好眼力,奴才正是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小寻子。”小寻子态度非常恭敬的说道。 “你拦本郡主的轿子,可是皇后有要事吩咐?”拓跋清雅道。 “回郡主,正是皇后有请。” 拓跋清雅想了想,道:“到坤宁宫。” 轿子一路畅通无阻的被抬到了坤宁宫去,小寻子站在轿子前,恭敬道:“郡主,到了。” 拓跋清雅掀帘,下了轿子。 殿外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纷纷行了礼:“奴才/奴婢参见郡主。” 拓跋清雅道:“起来吧。” 一名宫女进了内殿,给殿内的宫女说了一句:“郡主来了。” 那宫 女听了立马进去禀报了皇后,靠在软榻上的皇后只是轻轻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 那宫女消无声息的出了殿,款款的走向了拓跋清雅,客气的行礼道:“郡主,皇后娘娘有请。” 拓跋清雅随那宫女进了殿内,候在帘子两边的宫女掀开了帘子,柔声道:“郡主,里边请。” 拓跋清雅款款的走到殿中央,规矩的行了礼,道:“清雅见过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容颜常驻。” 皇后笑道:“郡主今日嘴巴怎如此甜了?” 拓跋清雅抬起头来,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今日的娘娘更加的明艳动人了,险些把清雅看的都失了魂了。” 皇后被夸的明显心情很好:“瞧瞧这张甜嘴,倒教人不忍心苛责了啊。” 顿了顿,皇后又道:“来人,赐座。” 立马便有两名宫女抬了一张椅子过来。 “坐吧。”皇后说道。 “谢皇后娘娘。”拓跋清雅难得的客气了一番,这才坐下了。 皇后命人奉上了精美的点心,这才道:“一段时日不见,清雅倒是变了不少了。” “多谢皇后夸奖,清雅眼看就要议亲了,要是还那么不懂事的话,只怕会为夫家的人所不喜的。”拓跋清雅语气淡淡的说道。 皇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温柔的笑道:“本宫听说九皇弟为了你的婚事是煞废了苦心了,亲自替你挑了青年才俊,九皇弟素来冷心冷情,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易了啊。” 拓跋清雅的手动了动,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 “不过本宫听说你和九皇弟闹了一点小矛盾,九皇弟甚至还扬言从此不再管你的事了,这事可是真的?”皇后哪壶不开提哪壶。 拓跋清雅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娘娘可能误会了。”拓跋清雅勉强的笑道。 “是误会了吗?宫人都是这么汇报给本宫的,郡主的意思是,他们骗了本宫?”皇后装傻的说道。 拓跋清雅端起杯子急急的喝了一口,差点没被呛住了。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慢点喝,宫内什 么不多,就是吃的绝对少不了你的。”皇后命人换上新鲜的茶,温婉道。 拓跋清雅放下茶杯,勉强道:“刚才喝的太急了,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都是自家人,没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皇后道:“只是看郡主今日不在状态内,可是真的同九皇弟闹矛盾了?” 闻言,拓跋清雅顿时红了眼眶了。 皇后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挥手示意伺候的宫女下去。 那些宫女福了福身,悉数鱼贯而出。 皇后走到拓跋清雅面前,拿着帕子替她拭去了泪水,道:“这是怎么了?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的给你气受了,瞧这小模样儿,都委屈成什么样子了啊。” 这不说还好,一说,拓跋清雅就更加的委屈了。 “好了,乖,不哭了,有什么委屈你跟本宫说,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的。”皇后替她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说道。 拓跋清雅哭了好一阵,委屈道:“娘娘,都是九皇婶容不下清雅,这才在九皇叔面前造谣中伤清雅的,她如今都是晋王妃了,清雅就算是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了,没想到她却诬赖清雅下毒害她,清雅好冤枉啊。” 拓跋清雅这种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了。 “先别哭,跟本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声音非常柔和的说道。 拓跋清雅又哭了一下,这才颠倒黑白的说了一番。 “你是说晋王妃自己准备了毒药,然后收买了你的奶娘,故意在九皇弟面前诬陷了你?”皇后故意顺着拓跋清雅的意,说道。 拓跋清雅忙点点头,愤恨不平的说道:“娘娘,自从九皇叔娶了王妃之后,清雅在九皇叔面前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现在九皇叔甚至不允许清雅进晋王府了,清雅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 皇后故作善解人意的说道:“九皇弟素来疼爱你,对你是予取予求,也难怪你会意难平了,不过九皇弟宠爱那个女人也是出了名的,如今她有意陷害你,恐怕九皇弟就算是知道了真相 也会站在她那边的。” 拓跋清雅的手动了动,有些伤神无措的说道:“皇后娘娘,九皇叔要真的不理清雅,清雅可怎么办啊?” 皇后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角,掩下了嘴角边的讽刺,柔声道:“九皇弟素来疼你,他也不过是一时生气而已,等他气消了,你再去求求情,他自然就会原谅你的,只是皇弟妹容不下你,就算九皇弟有心原谅你,只怕皇弟妹那一关也不容易过啊。”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恨意,面上却装作无措的说道:“娘娘,你说清雅该怎么办?” 皇后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低声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怕郡主觉得本宫是在挑拨离间了。” 拓跋清雅急道:“娘娘有话尽管说。” “九皇弟如今被皇弟妹迷成这样,一点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着,有如此魅力,怕真的是狐媚子所变,要是再纵容下去,只怕九皇弟失了理智,别说是你了,怕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皇后往大了说。 拓跋清雅的眼神闪了闪。 “要想九皇弟变回原来的样子,唯有铲除了这狐媚子了。”皇后又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意味不明的说道。 拓跋清雅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并不搭腔。 皇后看了她一眼,倏然笑道:“当然,这些也不过是本宫说说而已,九皇弟手握重兵,又极得皇上的器重,本宫有心想动皇弟妹,怕是也过不了九皇弟那一关。” 拓跋清雅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娘娘说的没错,那狐媚子确实要除去,要不然九皇叔就要被她给蒙蔽了心智了。” 皇后的嘴角勾了勾,鱼儿终于上钩了。 “郡主一心念着九皇弟,等狐媚子除去了,他自然就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了。”皇后故意说道。 拓跋清雅端着杯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娘娘,你觉得清雅该如何做才好?” “郡主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的好,她现在贵为晋王妃,身份尊贵,暗中又有暗卫保护着,想要暗害她谈何容易,你且回府好生 的养着,等本宫想到了办法了,自然会告诉你的。”皇后放下杯子,道。 拓跋清雅乖乖的点点头。 “郡主在九皇弟那也被折腾的够了,不妨留在本宫这休息一下。”皇后开口把人留了下来。 拓跋清雅想了想,故作为难的说道:“清雅也是想留的,只是怕到时候传到了九皇叔那里去,反而让娘娘为难了。” 皇后朝她招了招手,笑道:“你也是本宫的晚辈,本宫留自己的晚辈在自己的寝殿内玩玩,谁人敢说一句不是了?九皇弟虽在气头上,但也不是那等不明是非之人,又岂会怪到本宫头上来了?” 拓跋清雅面上一阵感激,道:“之前一直以为娘娘是不喜欢清雅的,没想到一心为了清雅,清雅心里感激着。” 皇后眉眼含笑,就像个温和的长辈一样:“你虽是任性了些,不过有些时候嘴儿可是甜着呢,本宫没理由不喜欢你,定是那饶舌的在你胡说八道了去,哪天那些人又胡说八道了,你直接跟本宫去,本宫干脆把他们的舌头都剪烂了。” 拓跋清雅忙笑道:“娘娘也说他们是些烂人了,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清雅现在也知娘娘是个好的,是清雅自己蠢,之前误信了旁人的谣言了。” 皇后拍着她的手背:“你能相通就好了,要不然可白费了本宫疼你的一番心思。” 拓跋清雅自然是点头应是。 拓跋清雅在坤宁宫逗留了好几个时辰,和皇后建立了革命的友谊,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坤宁宫。 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道:“娘娘,那郡主一看就是个任性没有脑子的,你又何必对她这般的好?” 皇后把玩着手中的簪花,冷笑一声,不屑道:“就是没有脑子才更好控制,要不然差遣个一两次就会闹别扭。” “娘娘是想借郡主之手去对付晋王妃?” “不是早就借了吗?只不过夏依霜那小贱人命大,暗地叫人去撺掇拓跋清雅去给她下绝育药也能被她躲了过去,不过也不怕,本宫倒要看看她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吗?” 第291章 缓缓吧 那宫女黛眉轻颦,低声道:“娘娘,奴婢觉得这事还是缓一缓吧,奴婢可是听说皇上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体被人下了绝育的药,正命暗卫在查,若是查到,只怕……” 皇后冷嗤一声,道:“怕什么,皇上那药又不是本宫下的,本宫只是蛊惑了别人去下,就算查,也是别人顶罪了,与本宫何干?” 那宫女还是有些不放心,劝道:“娘娘,话虽然这么说,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上看似温和,实则心肠狠着,若是被他查到了娘娘的头上,奴婢怕皇上会不念旧情。” 皇后又是讽笑一声,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本宫和皇上还有旧情可言吗?你说说,皇上多久没来本宫这坤宁宫了?整整三个月都没来了,现在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看中了那暹罗国的十公主,只要风晴依点个头就是贵妃了,甚至过个一年半载,寻本宫一点过错就把人就把皇后之位让给她了。” 那宫女忙抚着皇后的胸,轻声安慰着:“那些都是谣言,娘娘是后宫之主,只要不犯了七出之罪,品行上不出什么大问题,谁人能撼动得了你的位置?娘娘就是近日闷在寝殿内,这人才会胡思乱想了。” 皇后冷笑一声,眼神有些阴郁。 “娘娘,眼看都入春了,御花园的花儿有些都含苞待放了,枝叶也生出了嫩芽,正是春来好风光,不妨奴婢陪你到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别把人给憋坏了。”那宫女说道。 皇后摆了摆手,道:“不了,本宫这几日身子困乏就不出去走了。” 那宫女轻轻地叹了口气,应道:“是,娘娘。” 坤宁宫内气氛一片压抑,而晋王府内气氛却还算是好的。 拓跋璟陪夏依依用了晚膳之后,夏依依道:“爷,我已经听下人说了,郡主被你送出王府是因为她想给我下绝育药?”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道:“你都知道了?” 夏依依点点头。 “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夏依依非常认真地说道。 “这事本王会处理好的,那些想要害你 的人,不管是谁,本王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可王爷也只是把郡主送回去而已,要是我真的被她下了绝育药不能怀孩子,爷是不是打算也这般的息事宁人?” 拓跋璟的脸僵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声音有些压抑的说道:“你是在怪本王吗?” 夏依依摇摇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管爷做什么,我都不会怪责的,只是我想知道在爷的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郡主重要?虽然同郡主吃醋是有些可笑,可看爷对她予取予求的,甚至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我心里也会不舒服,所以才有此一问。” 拓跋璟怔了一下,然后怜惜的把夏依依拥在怀中,低沉的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本王待你的心,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本王这次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拓跋清雅,也不过是想还了她父亲的最后一点恩情,从此以后,本王与她,桥归桥,路归路,绝对不会再管她的一丁点事。” “爷当真舍得?”夏依依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说道。 拓跋璟眼神转冷:“本王有何舍不得的?若不是她父亲因本王而死,死前托孤,本王是绝计不会管她的事,反倒养出了一条白眼狼来了,若你出了什么事,本王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夏依依这次才满意了。 解决了拓跋清雅的事情,夏依依和拓跋璟倒是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日子,这一天,夏依依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慕容司要班师回朝了,而且这次回京起码两年内都不会回边塞之地。 夏依依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的,她和慕容司是工作上的好搭档,两人只要合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打从心里她是盼着慕容司能够回京的,毕竟是同一个地方穿来的,真要说起来,慕容司和风晴依才算是她比较亲近的亲人。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除了拓跋璟之外,慕容司和风晴依就是她仅剩不多的亲人了,所以她是挺欣喜慕容司班师回朝的。 她收到消息,风晴依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这不一大早的风晴依就跑来晋王府了。 夏依依刚用完了早膳,见她急急忙忙的跑来,忙笑道:“这么一大早的跑过来,别不是饿死鬼投胎了吧?” 风晴依没好气的睇了她一眼,道:“你现在是当了王妃,也承了晋王的毒舌了是不是?” 夏依依摇头失笑,玩闹一下,才道:“急忙忙的从宫里赶了出来,可用了早膳了?” 风晴依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听说慕容司班师回朝了?”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么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风晴依不客气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才道:“要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事?” 夏依依挥退了身边的希香,又给风晴依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道:“你和慕容司也没有私交甚笃,在现代的时候最多也就一块吃过几回饭,你那么关心他回不回朝做什么?” 风晴依突然认真的看着夏依依,看的夏依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道:“我脸上沾了东西?还是你突然觉得我变得更加漂亮了?” 风晴依还是看着她,半晌,她语出惊人的说道:“依依,如果我说,我早就爱上了慕容司,你信不信?” 夏依依果然被吓得连咳了好几声,咳的肺都快出来了。 “我爱上慕容司这件事,让你这么惊讶?”风晴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 夏依依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不是说你还忘不了那个男人的吗,怎么一下子又爱上慕容司了?” 风晴依就像花仙子一样在原地旋转了好几下,道:“我这叫做移情,你懂不懂?” 你这情移的也太快了吧? 夏依依心里说道。 “徐晴,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慕容司,还是只是逗一逗我的?”夏依依正色道。 风晴依看着夏依依认真的神色,反而笑了,“你还真的相信了?” 夏依依松了口气。 “怎么,你真的很怕我爱上他?” “现在谁人不知皇上有意要纳你为妃,要是你有意慕容司的话,到时 候我怕你会为难。”夏依依认真道。 风晴依的脸登时垮了下来。 “依依,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为暹罗国的公主,身上背负着兴盛暹罗国的使命,你的婚姻早就注定,根本容不了你来选择,你最好还是别抱有现代职业女性自由恋爱的念头,那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风晴依的脸登时垮了下来。 她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依依,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夏依依叹了口气,道:“徐晴,你我相识一场,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在我血癌的那段时间,你为我的病情劳心劳力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我一直很感激能有你这个朋友,所以我想劝你不要在感情一事上做傻事了。” “我能做什么傻事了?”风晴依突然失控的大喊出声。 话出口,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有些歉意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sorry,我不是故意冲你吼的。” 夏依依抓着她的手,关切道:“是不是在宫中被人为难了?” 不问还好,一问风晴依红了眼,哽咽道:“还不是那群妃子,个个当着我的面说我是什么狐狸精,专门来魅惑皇上的,说暹罗国把我送来根本就是想让大历覆国的,说我红颜祸水,皇上跟我在一块国迟早会败,而皇上还时常三更半夜的到我寝殿里,美其名是怕我初来乍到,在宫内水土不服,他娘的,要是水土不服早就不服了,还能等到好几个月过去了才不服吗?我真是受不了皇宫里的人两面三心了,讲个话都能九曲十八弯,看得我都心累。” 夏依依浅笑道:“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风晴依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想习惯啊,不过我发现我的性子真的很不适合同尔虞我诈的人打交道,按理说医院的病患那么多,胡搅蛮缠的也不少,不管多少等级的病患来找茬我都能应付的游刃有余,可是后宫的那群女人,我还真的有点敬谢不敏的味道。” 顿了下,风晴依有 些颓然的说道:“依依,与人打交道,我到底不如你。” 夏依依把人拉了起来,道:“如此垂头丧气,可不像你了。” 风晴依也不过是沮丧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道:“依依,这慕容司穿越过来,容貌还跟之前的一样吗?” 夏依依点点头:“与我们的魂穿不同,他的容貌跟上辈子一模一样,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把人认出来。” 风晴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依依,你的桃花运到了古代反而变旺了。” 夏依依睇了她一眼:“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风晴依坐在了椅子上,突然说道:“依依,如果我的婚姻可以选择,我想选慕容司为丈夫挺不错的,至少比入宫当那个劳什子皇妃还要好上上千倍。” 夏依依黛眉轻颦,声音略沉的说道:“徐晴,你是认真的?” 风晴依媚眼如丝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同一个地方来的,你说我认不认真?” 这时候夏依依只当风晴依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没想到最后看到风晴依为爱求而不得痛苦的样子的时候,她才知道风晴依一旦爱上某个人,就是掏心掏肺的爱着,这种毁**地的爱情,有时候还真的让人看着心疼又觉得恐惧不已。 “你呀,就别在这逗我开心了,之前也没见你对慕容司有过什么好感,现在突然说对他产生了感情,你是想把我吓傻还是想把慕容司吓回现代去?” 风晴依媚了她一眼,道:“开个玩笑也不行?” 夏依依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的小打小闹也没有阻止慕容司班师回朝的进程,用了几日的时间,慕容司就进了京城。 慕容司到底是常打胜战,保家卫国的真男儿,所以他一回朝京城里头的老百姓都出来了,非但占据了奢华京城街道的两旁,就连酒楼、客栈这些开门见客的地方也站满了拥挤的人群,那些老百姓纷纷探头出来,翘首以盼,就盼着能够第一眼目睹慕容司的真容。 这空前的受欢迎,还真是很多朝中人所没有享受过的。 第292章 慕容司回京 慕容司的兵马才刚进了京城,侯在两边的老百姓就跪了下来,齐声高喊道:“草民等参加护国大将军,大将军为我大历子民戍守边疆,这些年呕心沥血,实在是功不可没,草民等谨记着大将军带来的恩德,望大将军一辈子幸福安康,妻妾成群,子女孝顺。” 慕容司肃着脸,振臂,声音很沉稳冰冷的说道:“大家都起来吧。” “是,大将军。”两边的老百姓非常听话的起身,敬仰的目光悉数的落在了慕容司的身上。 受万民的景仰,除了拓跋璟、拓跋睿和拓跋恂三人之外,恐怕也只有慕容司一人了。 有些时候,功高震主,往往会惹来君王的忌惮。 慕容司明显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冷静的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捧着我慕容司的情,我慕容司谨记在心,不过我慕容司到底只是一介莽将,只会上阵杀敌,不会旁的了,为皇上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担不得父老乡亲的如此大恩,大家都各自散了吧。” “将军难得回京一趟,草民等日思夜盼才能目睹了将军的真容,将军不必愧疚,这是草民等自愿来迎接将军的,草民等还准备了一些薄礼,只要将军收下,草民等一定不会过多的纠缠了。” “各位父老乡亲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们还是拿着自己的礼物回去吧。”慕容司的声音非常有力的说道。 “将军,这都是草民等准备的一点小小的礼物,你要是不收下的话,草民等都不起来。”两边的老百姓齐齐的高喊道。 慕容司最后还是命人收下了百姓送的鸡蛋、土豆、西红柿和各种小吃。 一间客栈二楼的小窗户边,两名绝色的女子并肩站着,而这两名女子近看之下,不是风晴依和夏依依还能是谁。 “依依,这慕容思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甚至这个慕容思比现代的那个还要有威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这样的男人,让人很有安全感。”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淡道:“你不会真的 喜欢上他了吧?” “如斯美男,我就算爱上,有何不可?”风晴依双手环胸,说道。 夏依依目光复杂的看着风晴依,道:“徐晴,你冷静一点。” 风晴依耸耸肩,非常倨傲的说道:“依依,你别忘了,我当初被送来的时候就是要从勋贵里挑选一位联姻吗?能与我公主身份能够匹配的不在少数,除了晋王、襄王和皇上之外,护国大将军的身份是最配的了吧。” 夏依依目光落在了还策马的慕容司,道:“如果是你刚来的时候,又凑巧慕容司也在京城内,也许求一求皇上,皇上兴许也会下旨赐婚,可是现在,皇上对你势在必得,你觉得你和慕容司还有可能吗?” 风晴依垮了脸。 “依依,你非得这么打击我吗?” “我不是在打击你,我只是要你认清事实而已,如果你能放得下暹罗国公主的身份,也许我可以帮你逃离京城。” 风晴依沉默了下来。 “徐晴,你也知道你放不下暹罗国的千万百姓,而皇上现在又对你势在必得,你若是表现出对慕容司感兴趣的话,非但连累了慕容司,就连暹罗国也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你真的想看到这样?” 风晴依仍是沉默着。 夏依依黛眉轻颦,低声道:“徐晴,我从来就没听过你喜欢慕容司,怎么这会……” 风晴依耸耸肩,表面上又恢复了正常,笑道:“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也当真了?” 夏依依皱着眉头。 “徐晴,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件事你必须认真对待。”夏依依非常认真地说道。 风晴依临窗而站,目光落在渐行渐远的慕容司的身上,眼里深处闪过一抹痴然。 夏依依见风晴依这样,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她也不知道风晴依到底是怎么了,以前还真的没有听过风晴依对慕容司有那么一点的好感,甚至在当初相认的时候,风晴依也没有表现出对慕容司任何的惊喜,这转变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夏依依也看向了早已策**远的慕容 司,暗道:慕容司啊慕容司,你看你长得帅也就算了,干嘛还有勾搭轻**啊,要是徐晴真的爱上你的话,这事情可就难办了,且不说你到底爱不爱她,单是她爱着你,皇上那一关也难过,皇上一怒,可是血流千里,严重者,还可能连累了九族,九族可是上千条性命啊。 夏依依这下真的是有些愁了,如果风晴依不是暹罗国的公主,她和拓跋璟还可以商量帮她逃离皇宫,换个身份继续在京城待着,只可惜她的身后是暹罗国这个多事之国,风晴依要是离开的话,暹罗国国君当日所做的一切就真的是白费了,甚至有可能皇帝一个生气,有可能会连累了暹罗国的万千无辜老百姓。 徐晴真的会为了一个男人,头脑一热的置暹罗国于不顾吗? 徐晴说到底并不是暹罗国真正的公主,与暹罗国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暹罗国国君到底疼她一场,她真的能因为一个男人放下这一切? “走吧,人都快进宫了。”夏依依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风晴依有些反常的还是看着慕容司离去的方向,夏依依看她这样,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徐晴,走吧。” 风晴依回过神来,表面上又恢复了正常,笑道:“我也进宫一趟,护国大将军的风范,不是每个人都能亲眼目睹的。” 夏依依臻首轻点,道:“我陪你一块进宫吧,正好王爷也在,到时候我陪他一同出宫就是了。” “……好。”风晴依也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便应道。 两人回到晋王府,换上了盛装之后,这才坐上轿子进了皇宫,拓跋恂特意为慕容司举行的宴会已经开始,从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被召进了宫内,文武百官分别坐在了左右两边。 文武百官酒喝的正酣,殿外传来了小太监独有的非常尖细的嗓音:“晋王妃到,十公主到。” 殿内的文武百官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坐在高堂之上的拓跋恂似有若无的看了拓跋璟一眼,笑道:“正 好金銮殿缺两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儿,快宣。” 慕容司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有收到夏依依结婚的消息,所以只是肃着脸道:“晋王已经成亲了?这事怎么都没有人通知臣?晋王娶的王妃应该是貌美如花的世家千金吧。” 拓跋恂端坐在龙椅上笑道:“说起这位晋王妃,其实跟大将军也有些缘分,毕竟她曾经还在云悦酒楼帮过忙,大将军作为云悦酒楼的大老板,不知道认不认识这位曾经的帮工?” 慕容司听了心里疙瘩了一下,面上却是严肃的说道:“还有这种巧合之事?看来臣可要好好看看这位神秘非常的晋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拓跋恂只是笑笑。 慕容司一双眼看向了大门口,等到两抹艳丽的身影进来的时候,他的瞳孔下意识的紧缩了一下,宽大的手掌也动了一下,原本就严肃的脸看上去更加的沉了。 等到夏依依和风晴依走近的时候,慕容司差点没忍住站了起来,好在他的自制力向来惊人,这才没在金銮殿上做出惊人的动作来。 “臣妾/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依依和风晴依举止规矩的行了礼。 拓跋恂抬手,温润的笑道:“起来吧。” “谢皇上。”夏依依和风晴依起身。 夏依依抬起头,柔和的笑道:“臣妾一直风闻着护国大将军的事迹,只是一直无缘见到大将军的风貌,今日听闻他班师回朝,好奇心驱使之下忍不住想见一下我们大历的大英雄,这才贸然的进宫来了,半道上遇上了十公主,两人特意的结伴而来,没打扰到皇上和各位大人吧。” “没有,没有。”拓跋恂还没有说什么,文武百官就已经开口了。 男人对美人,尤其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一直都是宽容的,像夏依依和风晴依这样各有千秋的大美人,所有人下意识的都舍不得对她们生气。 慕容司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夏依依的一颦一笑,倏然,他“霍”的站起身,勉强的笑道:“臣对晋王娶的王 妃有些好奇,以晋王的优秀,这位应该是晋王妃吧?”慕容司指的是风晴依,如果细看,就能看出他的手是颤抖着的,眼里深处的紧张涌动着。 所有文武百官都讶然的看着难得失控的慕容司。 拓跋璟不露痕迹的看了慕容司一眼,率步走了过来,一把揽住夏依依的腰,很是占有欲的说道:“可能让大将军失望了,这才是本王的爱妃,当日在清水县的时候你们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大将军还记不记得她?” 慕容司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目光沉痛复杂的看着夏依依,声音哑的仿佛木板锯过的声音:“依依……依霜,你成亲了?” 夏依依朝他笑了笑,道:“刚成亲不久,大将军要是回京早一点的话,还能喝到本王妃的一杯喜酒。” 拓跋恂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温和的笑道:“大将军和九皇弟妹认识?” 慕容司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深吸了口气,才勉强道:“诚如晋王所言,在清水县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阔别一两年,晋王就已经娶佳人为妃了,臣只是有些料想不到而已,臣也是太过震惊,这才有些失态了,还望皇上恕罪。” 拓跋恂笑道:“原来大将军和皇弟妹还是旧识啊。” 风晴依有些痴然的看着慕容司,不过很快又隐了下去,落落大方的笑道:“这位就是慕容大将军?我在暹罗国的时候就听到大将军的威名,暹罗国的老百姓都特别崇拜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护国有道不说,还长得一表人才,若我暹罗国能有此将才,我暹罗国也不至于出于被打的状态了。” 顿了顿,风晴依转身对拓跋恂道:“皇上,臣女恭祝您能有此将才。” 拓跋恂笑道:“公主这话可是说对了,我大历有了慕容爱卿这位大将,这才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风晴依笑笑,然后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朝慕容司伸出了手,道:“风晴依,不知能知道大将军的名字吗?” 第293章 巨痛 看着风晴依伸来的手,慕容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迟疑了下,也伸出手同风晴依握了一下,道:“慕容司。” 这样打招呼的方式,也只有现代人才会有。 拓跋恂的目光也闪烁了一下,笑道:“公主,这是你们暹罗国打招呼的礼仪?” 风晴依娇俏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正是,皇上。只是皇上是九五之尊,臣女不敢对你如此。” 拓跋恂说了一句让人听了很是暧昧的话来:“若是公主的话,朕可以尝试一下。” 风晴依怔了一下,头微微撇开,下意识的避开了拓跋恂那炽热又带了点打量的眼神。 拓跋恂眼神一暗,眼里深处闪过对风晴依势在必得的欲望。 夏依依像是一个旁观者,拓跋恂、风晴依和慕容司的所有反应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夏依依也挺不好受的,风晴依和慕容司都是同她一样现代来的,在这陌生的古代三人能碰在一块是莫大的缘分,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各有好归宿,而不是在感情这一条路上成了痴男怨女。 众人各怀心思的坐回了位置上,不管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明面上还是互相的吹捧着,所以这个洗尘宴倒是没有那么的沉闷了。 拓跋璟很是照顾的往夏依依的碟子里夹菜,而坐在拓跋璟左边的拓跋睿喝了口酒,在大庭广众之下命伺候的宫女把他桌子上的一盘菜端到了夏依依面前,夏依依奇怪的看过去的时候,他温柔的笑道:“皇弟妹,本王听说你喜欢红烧里脊肉,本王还没有动过一块,你吃吧。” 如果大庭广众之下,拓跋睿对自己的弟妹大献殷勤,在场的文武百官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抹讶然。 拓跋睿完全不在乎在场人的目光,他本来就是我行我素之人,做事向来随性而为。 拓跋璟把那盘菜给推到了自己的面前,语气淡淡的说道:“五皇兄,依霜这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大夫说了她近来忌荤,多吃点素菜对身体好一些,所以五皇兄的美意只能由我来 承了,五皇兄应该不介意吧?毕竟我同依霜是夫妻,她的也就是我的,我的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拓跋睿神色不变,道:“九皇弟想吃就吃吧,本王不是那等小气之人,不会连一盘肉都舍不得你吃的。” “那就谢过五皇兄了。” 一场宴会,吃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用完之后,慕容司站起身,道:“皇上,臣日夜兼程的赶回京城,已经有好几日没有真正的休息了,身体实在有些困乏,想回去休息一下。” 拓跋恂拾级而下,走到了慕容司面前,慕容司的身材很高,同样很高的拓跋恂在他面前还要矮上一点。 不过帝王天生尊贵,周身弥漫着难言的贵气,在慕容司面前是一点都不逊色。 “既然累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回来上朝。”拓跋恂道。 “谢皇上。” 洗尘宴的主人都离开了,其他的文武百官自然也就离开了。 慕容司坐的轿子跟在了拓跋璟和夏依依的轿子后面,至于拓跋睿的则在前头。 出了皇宫之后,慕容司命轿夫加快了速度赶上了拓跋璟和夏依依的速度,掀开帘子,浑厚低沉的说道:“晋王,晋王妃,可以聊聊吗?” 夏依依撩开帘子,柔和的笑道:“大将军,你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体应该疲惫至极,你不妨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来晋王府一叙,如何?” 慕容司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不仅慕容司来了,就连很久没上门的拓跋睿也来了。 夏依依正和拓跋璟用早膳,希香就快步的走了进来,行了礼后说道:“王爷,王妃,襄王和护国大将军来了。” 拓跋璟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道:“他们来得倒是挺早的,平常也没有见他们这么积极过。” 夏依依虽然也有些讶异拓跋睿和慕容司这么早就过来,不过到底是来者是客,他们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何况这两人昨日还跟她约好了,只是有拓跋璟这个大醋桶在,别到时候打起来才 好。 夏依依握了拓跋璟的手一下,道:“爷,你别这样,五皇兄和大将军到底与你交好,你摆脸色,大家都会不舒服的。”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他们要是不把念头打到你的头上来,本王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都愿意。” 夏依依安抚性的朝他笑了笑,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也不是万人迷,何况现在也嫁给你了,你我是夫妻,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咱别气,恩?” 拓跋璟的脸色果然和缓了一些,道:“你呀,总是有办法让本王发不**来。” 夏依依妩媚的笑道:“要不然爷也不会娶了我不是?”说完,她转头看向了希香:“去把两位贵客请进来吧。” “是,王妃。” 希香离开之后,夏依依对另一名丫鬟说道:“去准备两双碗筷,然后叫厨房多添几个菜。” “是,王妃。” 那丫鬟也款款的离开了。 半盏茶的功夫,希香领着拓跋睿和慕容司进来了,他们两人都是极为出色的男人,伺候在厅子里的丫鬟见了都忍不住红了红脸,都纷纷低下头去,规矩的行礼道:“奴婢等参见襄王,襄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大将军。” 拓跋睿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 夏依依盈盈而立,嘴角边挂着得体的笑容:“五皇兄,大将军,快坐吧,我也没想过你们会来这么早,所以早膳准备的也不是特别的吩咐。” 拓跋睿和慕容司的目光毫无顾忌的落在了夏依依的身上,慕容司的眼里深处更是闪过了一抹痛苦,他的嘴唇动了动,等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非常的干涩。 “依……王妃,跨别一年多,你还好吗?” 夏依依拿着汤勺想要舀汤的手顿了顿,随即嘴角边的笑容漾开来,道:“多谢大将军的关心,我一切都好,倒是大将军突然到云南去,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慕容司掩下了眼里的痛苦,表面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板一眼的 回答道:“回王妃,一切都解决好了。” 夏依依笑道:“解决好就成,一年多未见,大将军瘦了不少,来,喝完汤,好好地补一补,可别太忙了把自己给累出病来了啊。” 说着,夏依依把舀好的汤分别放在慕容司和拓跋睿的面前。 拓跋璟看夏依依亲自动手服务,眼神忍不住闪了一下,道:“依霜,这些由下人来做就是了,可别把自己给累着了。” 夏依依娇嗔道:“不过是一点小事,哪里就能累着了?”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到底还是把汤勺给放下了,她现在是晋王妃,而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是的夏家村孤女了,晋王妃的身份是一种象征,被丫鬟看着她亲自给别的男人服务,就算她们当面不会说什么,可心里会怎么想就无人得知了,要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的话,对拓跋璟也不太好。 慕容司喝了口汤,抬起头,目光有些隐晦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依……王妃,你什么时候和晋王成婚的,怎么我……臣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夏依依笑道:“本来是想通知你的,不过你当时身在云南,王爷又说你有要事在身,我想想就不好打扰了。” 慕容司拿着汤勺的手紧了紧,笑容很是苦涩的说道:“王妃要是通知臣一声的话,臣也好准备礼物,这样一来也不会在听到你成亲的时候如此的措手不及了。” 夏依依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大将军,我成亲,你不为我庆贺吗?” 夏依依一直把慕容司当做最佳搭档,在生活上也只把他当成了兄长一般看待,加上慕容司在情感上向来隐忍,若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很少有人能体会到他的心思,所以即使认识了这么多年,夏依依还真的就不知道慕容司对她还有那一方面的心思。 在这一点上,不知该说慕容司在感情这一块是太失败了,还是说夏依依对感情太过迟钝了,所以才会造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慕容司的嘴巴更是苦涩,就跟吃了无数杯的苦 丁茶一样,苦的他都快吐出来了。 “开心,臣当然替你开心了,只是一年多前你还是单身,一年多后你就已经嫁为人妻了,臣只是觉得这事发展的太快了,有些措手不及罢了。”慕容司苦涩的说道。 夏依依吃着拓跋璟替她夹的菜,低声笑道:“别说大将军觉得意料,就连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拓跋璟霸道性的搂着夏依依的腰际,道:“大将军,五皇兄,你们快些用膳吧,用完了,我们到书房商讨一下云南的事。” 慕容司和拓跋睿看着拓跋璟占有欲的搂着夏依依,眼神皆是一变,夏依依自然看到他们变化的一面,不过也只是假装没有看到而已。 用完了早膳,拓跋璟在夏依依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宠溺的说道:“本王同皇兄与大将军有些要事要谈,你要是嫌闷得慌的话,可带丫鬟上街去逛,看中什么尽管买下来就是了。” 夏依依知道拓跋璟是在做给拓跋睿和慕容司看,心里有些小无奈,不过谁叫他是她的丈夫,拓跋睿和慕容司虽然是她的朋友,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她还是愿意纵容着拓跋璟的,只要能让拓跋璟安心,拓跋睿和慕容司是否会伤心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说实话,有些时候她也是挺自私的,明知道拓跋睿对她存有那一方面的心思,她还残忍的想要拓跋睿知难而退。 不过有些时候虽然残忍,但却不得不为之,这是为了大家好,唯有断了拓跋睿的念头,拓跋睿才不会如此的痛苦。 “爷快些去吧,臣妾要是觉得无聊了,自有法子解闷的。”夏依依笑道。 等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离开之后,希香凑上前来,沉吟一会儿,有些欲言又止。 “希香,有话就说吧。”夏依依喝了口茶,说道。 希香迟疑了下,道:“王妃,奴婢看慕容大将军对你还是余情未了,你可得小心些了啊。” 一席话,差点没让夏依依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剧烈的咳了好几声才止住了咳。 第294章 清清白白的 她没好气的瞪了希香一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本王妃与大将军清清白白的,你说这样子的话,非但有损本王妃的清誉,还会连累了大将军,你在王府里头做活了这么久,难道连这么点小小的道理都不懂吗?” 希香有些委屈,忙解释道:“王妃息怒,奴婢不是说你跟大将军有染,奴婢是觉得大将军对你可还没忘情。” 夏依依瞪了她一眼,斥道:“又在胡说八道了不是?” 希香道:“王妃,你别不信,奴婢是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当日在清水县的时候大将军看你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如今你成亲了他还是没有收敛,明显就是对你余情未了,奴婢在王府里当丫鬟,什么没有见过,奴婢就是想劝王妃当心些,王妃是只对王爷有意,可难保其他男人不会对你有奇思妙想。” 夏依依沉默了下来。 她在想,慕容司真的如希香所说的对她有别的心思?她和他共事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发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如果慕容司上辈子就对她透露出一点点的喜欢,兴许看在他们兴趣爱好一样的份上答应他也说不定。 只是两人都是工作狂,面对工作上的事情都非常的认真,遇上工作上的分歧也会大吵起来,两人性子太像,就算两人在现代勉强的在一块了,迟早都会分的,性子过于相像的两个人,有些时候只能当好朋友,却不适合当情侣,现在她有了拓跋璟,和慕容司就更加的没有可能了。 “这事你可别往外说了,大将军一事本王妃自有分寸。”夏依依千绪百转,语气也有些冷了下来。 “是,王妃。”希香规矩的行礼道。 “你同本王妃到花园走走吧,正是入春的季节,百花待绽,百蝶翩跃起舞,蜜蜂辛勤的采蜜着,如此良辰美景,不去看看,很是可惜了啊。”夏依依起身,希香忙凑了上去,伸出 手扶住了夏依依,轻声道:“王妃要是想看蝴蝶飞舞,奴婢命人去抓上百只蝴蝶来表演就是了。” 夏依依道:“那就失了原有的味道了。” 希香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坐在花园里的亭子内,夏依依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妃想一个人静静。” “是,王妃。”以希香为首的丫鬟纷纷退了下去。 夏依依在亭子内不知坐了多久,一道男声在她的背后响起:“依依,你真的成亲了?” 夏依依的身体僵**下,转过身来,对上慕容司深不可测的目光,她浅笑道:“大将军,和爷他们谈完了?” 慕容司大步的走到了夏依依面前,一双眸几乎焦灼在了夏依依的身上,道:“依依,一别一年多而已,你怎么就成亲了?” 夏依依心里闪过一丝的不舒服,面上却笑道:“我成亲,大将军不高兴吗?” 慕容司的眼神变了一下,眼里眼里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情感,他险些失控的抓住夏依依的双臂。 他深吸了口气,压抑着痛苦的说道:“我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成亲了,有点不知所措。” 夏依依温婉的笑着,一双珠眸潋滟晴波,道:“慕容,你我认识了好多年,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你对我的帮助都很多,我一直把你当兄长来看,我成亲,自然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慕容司的眼里闪过一抹巨痛,声音越发的沙哑了:“兄长?” 夏依依装傻充愣:“慕容,你我在工作上合作了那么多年,又在生活上像个兄长那么照顾我,我想你应该是把我当成妹妹的才对吧。” 慕容司眼里又闪过了一抹巨痛,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哀愁,道:“依依,我以为你会知道我的心思的?” 夏依依妙目一转,转移了话题:“慕容,晋王府的厨子做的糕点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坐下来陪我 吃一点吧。” 慕容司明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可还是妥协的没有在步步紧逼。 “既然味道不错,我也吃一块。”慕容司撩袍坐了下来。 “大将军真是好雅兴,借口说是肚子疼,没想到却跑到了这里来,本王记得这里应该没有如厕的地方才是。”拓跋璟的声音在慕容司坐下来之后,也传了过来,就跟是慕容司的背后灵一样。 慕容司看了拓跋璟一眼,肃着脸道:“臣本来是想出来如厕的,没想到阔别几年,对晋王府倒是有些不熟悉了,这不一下子就走到这里来了,凑巧碰到了王妃就跟她聊了几句,臣想王爷应该没有那么小气,连臣跟王妃聊个天都要怪罪吧。” 拓跋璟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司,直言不讳的说道:“大将军可真是说对了,本王对任何事都可以大方,唯独对依霜小气的很,她是本王费劲千辛万苦才娶回来的王妃,自然是如珠似宝的宝贝着,容不得旁人对她肖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妃长得如此美丽,性子也好,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想入非非的,就算王爷想防,也防不了天下男人的觊觎不是。” 慕容司有些挑衅的说道。 拓跋璟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人,然后接过了夏依依递给他的糕点,睥睨的说道:“依霜是本王的妃子,本王还需防备着天下有不存之心的男人吗?本王身份尊贵,若是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了的话,又何须当这个让人人敬仰的晋王?” 慕容司竟是一时语塞。 “大将军要是肚子不疼的话,可以到书房一叙了吗?本王看你除了跟依霜在清水县有过几面之缘之外,更早的时候并不认识,应该没有多少旧好叙的,不妨跟本王到书房商讨要事,别把正事给耽误了。” 拓跋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道。 慕容司很想说,我很早就跟她认识了,我 们在职场上打拼的时候你人还不知道在哪。 可是这种话慕容司说不出口,且不说有没有人相信,单是被人当做怪力乱神他就不敢赌了,他不是怕被人抓住,而是他怕夏依依会因此陷入危险之中。 任何一点危险的可能性,他都不想让夏依依受着。 “王爷,请。”慕容司心情非常的复杂,只是抱拳道。 “请。” 拓跋璟在夏依依的脸颊上落下了两个吻,这才跟慕容司离开了。 拓跋璟、拓跋睿和慕容司三人在书房里商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了书房。 “大将军,五皇兄,讨论了这么久,想来你们也饿了,留下来用中膳吧,我已经让厨子多准备几个菜了。”夏依依言笑晏晏的说道。 拓跋睿和慕容司同时看向了她,这次倒是破天荒的没有选择留下来,只是道:“不了,改日吧,府中尚有些事没有处理。” 夏依依笑道:“也好,皇兄和大将军要是哪天上府了,差人来通知一声,我一定亲自给你们准备丰盛的膳食。” 拓跋睿和慕容司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点笑容。 拓跋睿和慕容司离开之后,夏依依与拓跋璟并肩回了落依苑,夏依依命丫鬟去准备了一点温水,二人进了闺房之后,她替拓跋璟脱去了外衣,柔声道:“爷,累了吗?” 拓跋璟浅笑两声,把人抱入了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子,道:“有你在,本王就不累了。” 夏依依被他亲的有些痒,道:“爷,一会丫鬟就进来了。”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敢进来?”拓跋璟又在她的脖子两边蹭了蹭,这才放过她,道:“真想把你揉进本王的骨血里,这样就没有人能够觊觎你了。” 夏依依浅笑着,拿着手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道:“爷,吃醋了?”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放进嘴里假意的咬了两口,道:“本王只是有点吃味,只是本王的女人 被这么多人爱慕着,说明本王的目光非常的好。” 夏依依被他逗的心情更加的好了,道:“油嘴滑舌的。” 两人厮缠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王爷,王妃,温水准备好了。” “进来吧。”夏依依整了整被拓跋璟蹂躏的有些皱的衣裙,说道。 丫鬟把温水端了进来,小心的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下去吧。”夏依依挥了挥手,道。 “是,王妃。” 等丫鬟离开之后,夏依依走了过去,拿着毛巾浸了水,拧干,递到拓跋璟面前,道:“爷,擦把脸吧。” 拓跋璟眯眼,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说道:“你给本王擦。” 夏依依哑然失笑,跟个小孩一样,不过这样全身心依赖她的拓跋璟,也让她有了一种满足感。 给拓跋璟擦了脸之后,夏依依言归正传:“爷,慕容大将军这是长居京城,皇上是不是有意要收回他的兵权?” 拓跋璟沉吟着。 夏依依见他这样,柔声道:“爷,这事不能说吗?” 拓跋璟把她搂入了怀中,低声道:“这没有什么能不能说的。”说着,拓跋璟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 原来近两三年来几乎没有什么战争,周边的小国可谓是被慕容司收拾的妥妥帖帖的,慕容司在军士的威望中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代将领,在百姓的呼声中更高,正所谓是功高震主,皇上也慢慢地心存忌惮,便寻了个借口把慕容司召了回来,表面上赐了他侯爷之位,实则是明升暗贬,想要慢慢地收回慕容司手中的兵权。 不过慕容司到底是替他卖命了这么多年的将士了,若是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只怕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高居庙堂之上,不知打战艰辛的帝王也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慕容司手握重兵,若是一时把他惹急了,气不顺,起兵造反,那京城将会是第一个沦陷的大城。 第295章 有意收回兵权 夏依依听了,只是道:“看来历代的帝王都一个样,想臣子忠心于他,替他戍守边疆,又忌惮着臣子功高震主,想取而代之,要我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功成名就的大老板,都是很信任他重用的人才,绝不干涉他的决定,成大事者,就该有不疑人的魄力。” 拓跋璟沉眸,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依依抬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道:“爷,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这些话你不喜欢听了?” 拓跋璟回过神来,抓着她的手说道:“不,你说的那些话很对,看来你们那里是个神奇的国度,做大事的人都非常的有魄力,是我们所不能相比的,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这又谈何容易啊?” 顿了顿,拓跋璟又道:“坐上那个位置,享尽了天下人的膜拜,手中拥有无限的权利,任谁都无法抵挡这种诱惑,也难怪帝王会忌惮,会多疑。” 夏依依沉默,她知道拓跋璟说的是对的,换做是她,她也不敢信誓旦旦的说她对坐拥了至高无上的权势之后,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拓跋璟刮了明显在走神的夏依依的鼻子,等夏依依迎眸看向他的时候,他低笑道:“想什么呢?本王人在这,你不想本王,在想什么?” 夏依依回过神来,睇了他一眼,“爷,你也开始不正经了?” 拓跋璟笑的更加的开怀了。 笑过之后,拓跋璟沉凝着道:“依霜,慕容司的事你还是少掺和的好,他能做到大将军这个位置,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他脑袋聪明,并不是有勇无谋之人。” 夏依依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叹了口气,道:“爷,我应该跟你说过,慕容司也是同我一样穿越过来的吧,在那个国度,他是我老板,也是我生活上的兄长,我从学校毕业就到他的公司帮忙了,他一路提携,我才免了 在职场上的磕磕碰碰,他对我帮助实在是太多了,他要是有难,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拓跋璟眸色一沉,若有所思。 “爷,我跟他没有什么,只是在这里难得遇到自己的老乡,可以说,他算是我的娘家人,娘家人有难,我不可能熟视无睹。”夏依依真心实意的说道。 拓跋璟低首,看着夏依依眼里流露出来的真挚,他轻笑道:“本王有说过不让你帮吗?只不过慕容司是被派回了京城,可皇上忌惮着他手中的权势和慕容家族在京的威力,是断然不会对慕容司怎么样的,虽然他有意收走慕容司手中的兵权,可是慕容司贼精似的,若是他不想交上来,皇上也对他无可奈何。” 看来她是杞人忧天了。 拓跋璟把她搂的更紧了,压抑道:“依霜,你的心有时候太大的话,本王心里也会有一点吃味的,本王希望你只看到本王一人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男人,本王可以允许你和他们接触,但本王不想从你的眼里看到对他们的关心。” 夏依依娇笑两声,道:“傻瓜!” 这边拓跋璟和夏依依是温情满满,皇宫内,拓跋恂正为了如何收回慕容司的兵权而苦恼着,他看了一会奏折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陈公公在旁伺候着,道:“皇上,正是入春之季,外面风景正好,要不出去走走,看看风景?” 拓跋恂搁下手中的笔,起身,道:“也好。” 拓跋恂出了御书房,不知不觉就到了晴香殿,是风晴依暂时住的寝殿。 伺候在殿外的太监见拓跋恂来了,忙扬着嗓子要喊,不聊拓跋恂却道:“不用喊,朕一人进去就是了。” 那些太监纷纷跪下,齐声道:“是,皇上。” 拓跋恂率步走了进去,殿内伺候的宫女欲要行礼,他挥了挥手,道:“都下去。” “是,皇上。” 那些宫女鱼贯而出。 拓跋恂撩开珠帘,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风晴依正清闲的靠在贵妃椅上,拿着本书在打盹,头一点一点的,黑如墨的刘海贴在脸颊上,绝美的容颜在春意盎然的春色的衬托下更加的美丽无双,险些没把拓跋恂看的待住了。 拓跋恂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想要拿走她手上的书,没想到才刚碰到书就惊醒了风晴依,一道娇斥声传来:“谁?” 等风晴依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是谁的时候也着实的吓了一跳,忙从贵妃椅上下来,赶紧的福身行礼。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拓跋恂温润的看着她,亲自伸手把她搀了起来,道:“既然困了,怎的不到床上去睡?现在虽然入春了,不过春寒料峭,天气还是有些凉的,靠在窗边睡着很容易就感染了风寒了。” 双手被拓跋恂握着,风晴依只觉得有些别扭,勉强笑道:“春意风景好,臣女本来是想哪本书来看的,谁知臣女不是看书的料,翻着书,又有暖暖春风吹拂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了,不知皇上的到来,还望皇上赎罪。” 拓跋恂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话里并无责怪之意:“来你这是朕临时起意,也是朕不让那些宫女太监吵到了你,你这才不知朕来了,不过看你刚才打盹的样子也着实可爱的紧,若不是朕不让他们打扰了,恐怕还见不到你如此可爱的一面了。” 风晴依心里疙瘩了一下,赔罪道:“臣女蒲柳之姿让皇上看到,实在是臣女之过,皇上稍坐片刻,容臣女是换件衣服再来,臣女穿成这样恐有伤大雅了。” 说完,风晴依轻轻地抽开了手,就要往内室去,却被拓跋恂从身后抱住,拓跋恂非常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晴依,你是不是在怕朕?” 风晴依这下是真的怕了,她就怕拓跋恂突然**大发,不顾她的意愿 要了她的身子,那她就是注定要入后宫为妃了,这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她其实很排斥入宫,她不想一辈子都当个金丝雀,虽然居住在豪华的鸟笼里可极为的没有自由,她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年轻的时候还能靠着姿色魅惑君王,可是等老了,后宫中早就是只懂新人笑,哪得旧人哭啊。 风晴依想要挣开拓跋恂的怀抱,只是男女在力气上本就存在着区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挣脱的开。 “皇上,你说过不逼迫臣女的。”风晴依委屈的说道。 拓跋恂搂着她的力道松了一些,道:“朕后悔了,你如此的美好,朕想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风晴依吓得脸一白,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拓跋恂挣脱开了,退后了三步,双膝一弯,跪了下来:“皇上,你说过要的是臣女的心甘情愿,君无戏言,皇上难道想当背信弃义的君王吗?” 拓跋恂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她,沉声道:“你知道,跟朕如此说话的人,现在都在哪吗?” 风晴依沉默。 “不是被朕寻了借口贬官,就是发配边疆了,朕念你是无心之失,可以原谅你,可朕不想从你的眼里看到惧怕,朕不喜欢这种感觉。” 拓跋恂居高临下的看着风晴依,道。 “是臣女的错,还望皇上责罚。”风晴依垂着头,说道。 拓跋恂叹了口气,弯身想要把人扶起来,没想到风晴依却是瑟缩了一下。 他低声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朕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朕不碰你,起来陪朕聊聊天。” 风晴依松了口气。 从地上爬起来,风晴依道:“皇上,臣女不是有意的。” 拓跋恂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道:“公主,你是暹罗国国君送来的,朕想你住在这里几个月不会连自己的使命都给忘了吧?你身上肩负着兴旺暹 罗国的使命,是来联姻,既是联姻,就必须由朕来决定,朕如今想纳你为妃,朕的女人是绝对不会有人敢抢的,朕只是在等你心甘情愿而已。” 风晴依心里一片死灰,她想,她这辈子真的挣脱不开皇宫的桎梏了吗? 风晴依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有失落,有绝望,可是这些情绪闪过之后又化成了淡然了。 拓跋恂也不想把人逼的太紧了,率步走了进去,撩袍坐在软榻上,命宫女奉上了热茶之后,他朝风晴依招了招手,态度缓和了积分,道:“公主,过来这边,朕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了你。” 风晴依的脸色稍霁,缓步走了过去。 “皇上说笑了,臣女不敢。” “朕看你胆子挺大的,三番四次的拒绝了朕的好意,就没有你不敢的。”拓跋恂和风细雨的看着风晴依,仿佛刚才冷脸的不是他一样。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如此深不可测的心思,只要稍加的不顺他的意,只怕真的是死路一条啊。 “公主,坐吧,朕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风晴依要是再推脱的话就显得矫情了,也就乖乖的走过去坐下了。 拓跋恂亲自往两个杯子里倒了两杯茶,缓声道:“都说朕是世间上最为尊贵的男人,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搔首弄姿,个个都想着朕对她们偏宠一些,唯独在你身上让朕尝到了挫败感,若你是在欲擒故纵的话,朕可以容许,只是你别让朕等太久了,朕的耐**是有限的,耐心告罄了,暹罗国是生是死就不在朕的考虑范围内了。” 风晴依的手动了动,她知道拓跋恂这是在威胁,警告她,若她真的一再的拒绝的话,暹罗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风晴依镇了镇心神,道:“皇上,大历和暹罗国是友邦之国,若暹罗国真的有难,皇上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不是。” 第296章 娶你,势在必得 拓跋恂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悠悠的,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格外的绝情:“暹罗国不过是个小国,又距大历万里之遥,何来公主说的友邦之国,当然,公主若是点头同意成为朕的皇妃,它出了事,朕自然会出手相救。” 风晴依自然又是沉默了。 拓跋恂本来是想到晴香殿解解闷的,可看着风晴依的反应,心情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的郁闷了,心里头就像一股火在堵着一样,被烈焰烧的难受。 他是天下至尊,万民都得诚服在他的脚下,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得到过,可如今却被一个女人三番四次的拒绝,他的自尊心容许不了,所以风晴依越是拒绝,他就把她当成是在欲擒故纵,就更想把她征服了,让她雌伏在他的身下,吟哦呻吟。 拓跋恂掰过她的脸,迫使着风晴依的双眼看向了他,四目相对下,他道:“晴依,朕可以允许你欲擒故纵,也容许你再疯玩一阵,不过你迟早是朕的皇妃,这一点你最好记得,等你成了朕的女人,朕可以疼你,宠你,甚至可以派兵支援暹罗国,让你父王恢复昔日的荣华。” “皇上后宫三千,也不一定非要臣女才是。”风晴依垂着头,教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后宫确实三千嫔妃,可真心对朕的却没有一个,朕纳为妃,是想让你成为朕的红颜知己,为朕分忧解难。”拓跋恂如此说道。 风晴依怔了下,立马从地上起来,福身道:“皇上,臣女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恐难担此大任了,日后怕是会让皇上失望。” 拓跋恂握着她的手,道:“朕说你可以就是可以,只要你点个头,你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了。” 风晴依不露痕迹的抽开了手,垂着头道:“皇上,臣女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吧。” 说完,她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拓跋恂的目光几乎不错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轻声道:“风晴依,你是逃不掉的。” 风晴依借故离开,拓跋恂也不恼,只 是兀自的巡视着,在一个架子上,他看到了一条颜色极为鲜艳的帕子,他拿过来一看,帕子上的图画还未弯成,但是那上面的两只鸳鸯绣的栩栩如生,在帕子的落脚处却绣有一个“司”字。 拓跋恂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手紧紧地拽着帕子,仿佛要把它捏碎一样。 风晴依端着糕点回来看到拓跋恂手里的帕子的时候,心魂差点没被震碎了,她把糕点放下快步的走了过去,急忙道:“皇上,臣女的绣技不太好,绣的七扭八扭的让你看了笑话了。” 拓跋恂目光如炬的看着风晴依,逼问道:“这上面的‘司’是谁?慕容司?还是另有其人?” 风晴依的脸色白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不过是闲来无聊绣的帕子竟然会被拓跋恂给看到了。 “皇上,这不过是臣女闲来无事的时候绣的,已经绣了半个月有余,那个时候还未认识大将军,这个有宫女作证,若皇上不信可是盘问那些宫女,臣女与大将军清清白白,还望皇上不要诬赖了臣女才是。” “当真?”拓跋恂的脸色和缓了些。 风晴依点点头。 “那你为何在上面绣有‘司’字?” “皇上有所不知,司字于臣女来说是幸运数字,有了它,臣女的好运气就紧随而来了,臣女不仅在帕子上有司字,平常祈福的时候也会念司字,这事父王和兄长他们都知道的,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到暹罗国去一问。” 拓跋恂的脸色彻底的好了:“既然如此,那便是朕错怪你了。” 风晴依松了口气,她没有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蒙混过关了,她不是怕拓跋恂抓到什么证据,她只是不想把慕容司拉下水而已。 “皇上可以误会臣女别的,只是事关名誉清白,还望皇上不要乱加猜测的好,要不然臣女也唯有削发为尼了啊。”风晴依故意加大其词的说道。 拓跋恂特意放缓声线的说道:“是朕的错,朕跟你陪个不是?” 风晴依福了福身,道:“臣女不敢,只要皇 上日后不要诬赖了臣女就是了。” 拓跋恂点点头:“这次是朕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拓跋恂把人搀到了软榻边上坐下,道:“朕记得暹罗国的人是不太懂得刺绣这活的,你何时学会的?” 风晴依把双手规矩的放在大腿上,轻声笑道:“臣女闲来无事,跟宫女学的,这宫里虽然繁华昌盛,不过能够聊得来的还真的不多,所以跟宫女学这些精细的活,也能打发一下时间。” 拓跋恂眼里盛满了怜惜,笑道:“要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出宫去走走,朕看你同九皇弟妹的关系好似不错,你二人年纪相仿,多多走动也是应该的。” 风晴依生怕拓跋恂这位年轻的帝王会猜忌到拓跋璟的身上,毕竟这人看着温润如珠,看着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不过常言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若是帝王的心思真的有那么好猜的话,那帝王之位早就易主了。 “臣女倒是想跟晋王妃多多走动,只是晋王是个大醋桶,臣女多去了几次晋王就让臣女不要再去了,说是臣女抢了晋王妃的注意力,臣女无法,也只好少去晋王府了。” 风晴依装作委屈的说道。 “竟有此事?”拓跋恂眼里闪过一抹满意之色,道:“改日朕替你好好说说他。” 风晴依摇摇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况那晋王也奈何不了臣女,臣女要是想去的话就去,难道他还会特意的为难臣女一个弱小女子不成?” 拓跋恂的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起来,他就是喜欢风晴依这样无拘无束的样子,跟她在一块,没有尔虞我诈,这是非常难得的。 风晴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说道:“对了,臣女险些忘了一事了,这一月来,臣女时常碰到一女子,宫女都唤她安常在,她长得可真是花容月貌,美的跟仙女下凡一样,如此美人,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拓跋恂眼神闪了闪,突然厉声道:“以后见了她,离她远一些就是了。” 风晴依黛眉轻颦, 不解道:“为何,她难道不是皇上的女人吗?她也很关心皇上,时常问臣女皇上您的近况,皇上若是对人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惜,也该去看看佳人,臣女看她虽长得极美,可身体好似有些不太好,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人给吹倒了一样。”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说这么多,就这么想朕临幸了她?” 风晴依臻首轻垂,老实的说道:“皇上,安常在本就是您的女人,您宠幸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反之,臣女才是一个外人了。” 拓跋恂伸手钳制住风晴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之下,风晴依明显的看到了拓跋恂眼里深处的冰冷。 “风晴依,你不想入宫,朕可以不逼你,但没有想到你还当起了说客了,怎么,你就这么想把朕推到别的女人的怀里不成?” 风晴依怔住了,她不过是好心的提了一下,怎么就变成了说客了? 只是此刻的拓跋恂有些骇人,就连风晴依自己也被他骇住了。 “皇上,你怎么了?是不是臣女说错话了?”风晴依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拓跋恂眼神一厉,瞪着风晴依,道:“风晴依,朕可以容忍你无理取闹,但不许把朕推给别的女人,朕的感情,不容许你们女人来决定了。” 风晴依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息怒,臣女不是这个意思。”风晴依特意示软的说道。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怒容慢慢地褪去,又恢复了正常。 他放开了风晴依,温润的笑道:“刚才吓到你了吗?” 风晴依还真的是怕了拓跋恂如此阴晴不定的性子,和如此深不可测的男人在一块,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臣女无事。”风晴依摇头,这次显得小心谨慎多了。 “别怕朕,这宫里头的水太深了,朕也是怕你不太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反而着了那些女人的道了。”拓跋恂温柔的说道:“既然你提到了安常在,朕一会去看看她就是了。” “是,皇上。” “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臣女恭送皇上。” 拓跋恂离开了晴香殿之后,就对陈公公说道:“摆架洛枫苑。” 洛枫苑是安常在居住的殿,别听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的典雅,其实这座殿是整个皇宫里最萧索凄凉的,偌大的殿没有几个伺候的宫女,几棵殿前的大树上还能常听到小鸟凄鸣的哀声,有些时候真真是闻者落泪。 说起这个安常在也是个可怜之人,她本是江南第一首富的女儿,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家中虽是从商的,身上却无一丝铜臭的味道,反而被教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针织刺绣也是不在话下,俨然名门望族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一般。 她家境殷实,等到婚配的年纪由父母配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安心的当人家的少奶奶,也不失是一门幸事,只可惜在豆蔻年华的年纪她碰上了拓跋恂。 当年的拓跋恂正是容貌卓绝的出彩少年,一身贵气,少女见之,一见倾心,情窦初开,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正好拓跋恂正陷入夺嫡之争,需要安家的财产支持,便娶了这个无辜的少女,还许诺它日他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之后,安常在就是尊贵无比的皇贵妃,只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安家有了拓跋恂的承诺,自然是倾尽了全力助他登上了帝王之位,只可惜拓跋恂登上了帝王之位之后竟不顾当年的盟约,寻了一个借口就把当年的大功臣安家赶尽杀绝,上百口的人命一下子就成了刀下亡魂了,而安常在也被寻了个借口安排住在了这洛枫苑,是最偏的一个殿落,离养心殿相隔了上千间的房间,坐轿子到那起码也要半个时辰。 拓跋恂站在洛枫殿里,眼神竟然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当日和安常在的种种,只是最终到底是他负了她了。 拓跋恂正在晃神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这尖细的嗓音倒是把拓跋恂的魂给喊了回来。 第297章 见旧人 而里头的安常在则是惊到不少,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她身上穿的裙子有些旧了,比起宫里的其他嫔妃来她看起来有些落魄狼狈,绝美的容颜也有些苍白憔悴。 乍然再见到安常在,拓跋恂的心情非常的复杂,说到底,他和她认识的时间比皇后的还要早,若不是她是商贾之女,当日的太子妃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别人来做的。 这么多年没见,眼前这个女人除了瘦了一些,容颜憔悴了一些,其余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了。 还是一样的美,她的美和风晴依比起来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风韵,更让人想把其搂在怀中好好的呵护着。 若不是他有意封闭了她的消息,只怕她将是大历的第一美人了。 好几年没见,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 “皇上……”安常在如怨如诉的叫了一声,只是声落,眼泪也掉了下来。 两人隔空看着,不知看了多久,安常在缓缓地朝拓跋恂走去,就在距离拓跋恂两三步的时候她停下了,一双眸潋滟晴波的看着拓跋恂,声音如莺的说道:“皇上,你终于舍得来看臣妾了?” 安常在对他痴心一片,及时家门被灭,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对着拓跋恂,真不知是这个女人的悲哀,还是安家上百口人的悲哀,有这么一个痴心又傻的女儿,害的全家被灭门,想来也是挺悲哀的。 拓跋恂很快敛了眼里的情绪,语气淡然的说道:“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没有皇帝护持,没有娘家帮衬的宫妃能好到哪里去?平日里能有口热饭吃,有口热汤喝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事了。 拓跋恂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娇俏动人,双眼充满了灵气的女人,如今苍白着一张脸,他的心还是下意识的疼了一下。 终究还是他负了她啊。 安常在的两行清泪滑落脸颊,喜极而泣道:“只要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一切都好。” 拓跋恂蹙了蹙眉头,他就是不太喜欢安常在一心唯他的命是从的样子,他喜欢的女子是那种有主见,有性格 的,而不是安常在这种没有主见的女人。 “既然你都好,以后就好好待在洛枫殿,别整日的跑出去了,你进去吧,朕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先行离开了。”说完,拓跋恂转过身就要走。 安常在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急忙的抓住了拓跋恂的手,道:“皇上,你别走。” 拓跋恂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安常在抓住他手臂的双手,声音冰冷的说道:“放手!” 安常在怯怯的放了手,一双眸含情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你刚来,进来喝杯茶解解渴吧。” 拓跋恂只是看着她。 “棋儿,你别白费心思了,朕当日顾念你我之间的情分饶了你一命你就该感激不尽了,朕灭了你全家你该恨朕,可别动了风晴依,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朕绝饶不了你。” 安常在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似哀似怨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当真就那么喜欢那个野蛮子的女人吗?” 拓跋恂的脸色一沉,不悦道:“不准说她是野蛮子的女人。” 安常在低诉道:“好,臣妾不说,皇上是九五之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臣妾也管不着,只是皇上难得来洛枫殿一趟,能抱一下臣妾吗?臣妾真的是好想你。” 美人垂泪,拓跋恂说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就这一次,抱过之后你给朕安分守己的留在这里。”拓跋恂谈条件道。 “好。” 安常在走过去,看了陈公公他们一眼,又道:“皇上,臣妾想跟你独处一下可以吗?臣妾好多年没有见到你了,想认认真真的看你一眼,以后不知多久才能见你一面。”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挥了挥手,道:“你们先行退下。” “是,皇上。” 陈公公领着其他内侍、宫女和侍卫退到了两丈之外。 安常在痴痴地看着拓跋恂,道:“皇上,几年未见,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跟臣妾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拓跋恂神色未变,只是道:“你也没变多少,只是瘦了不少,宫女太监没有好好伺候你吗?” 安常在低声笑道:“皇上,臣 妾不过是个失了宠又无娘家扶持的宫妃罢了,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都是逢高踩低的主,谁会真心实意的伺候臣妾?” 拓跋恂默。 安常在痴痴地看着他,道:“皇上,让臣妾再抱你最后一次吧。” 拓跋恂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开了双臂。 安常在投入到了他的怀抱当中,可是下一秒却被拓跋恂一掌给打了出来,直接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拓跋恂捂着胸口,他的胸口上赫然出现了一把匕首,而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黄袍。 “皇上遇刺了,保护皇上。”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无数名侍卫把安常在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陈公公扶住了拓跋恂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黄袍,他都快被吓死了,要是拓跋恂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这个阉人也是一条命赔上去了。 “御医,叫御医,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请御医了,要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们一个个的也都别想活命了。” 话落,便有两名侍卫快步的跑了出去,而另两名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抬来了一台担架。 陈公公对拓跋恂道:“皇上,奴才扶你到担架上躺着,你流了太多的血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奴才也不要活了。” 拓跋恂摆了摆手,抬手在他的穴位上点了点,胸口上的血奇迹般的停了。 他朝安常在走去,那些围着的侍卫自然乖乖的让开了。 “为何要刺杀朕?”拓跋恂脸色有些苍白,不过问出来的话还是掷地有声。 安常在苦笑两声,道:“你杀了我全家,把我打发到了这座犹如冷宫的寝殿,灭门之仇,欺骗感情之怨,皇上,你说我能不恨你吗?这么多年来,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恨不得生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我千方百计的接近风晴依,为的不过是把你引到这里来,你果然如我料想的那样来了,我本来想杀了你的,可到底还是爱着你,我下不了这个手,刺了你一刀,我死了也好下去和列祖列宗交代了。” 说完,她的嘴边 吐出了一口鲜血,人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一名侍卫凑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站起身,抱拳道:“皇上,她死了。” 拓跋恂听了,也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皇上,皇上……” 随着陈公公尖锐的声音的响起,宫里是一团乱。 晋王府内,拓跋璟和夏依依正在屋内你侬我侬,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拓跋恂遇刺的时候都怔了一下。 拓跋璟简言意赅道:“准备马车,本王和王妃要进宫一趟。” “是,王爷。” 拓跋璟和夏依依都换上了进宫的宫服,坐在马车内,夏依依道:“爷,皇宫重地,戒备森严,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皇宫内苑行刺?”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摇头道:“本王现在对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夏依依黛眉轻颦,轻轻地靠在了拓跋璟的身上。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才到了皇宫,皇帝还在养心殿里,陈公公则守在了大门口,见拓跋璟夫妇和拓跋睿走了过来,他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快步迎了上去。 “奴才参见襄王,晋王,晋王妃。”陈公公规矩的行礼道。 “陈公公,皇上的伤势如何,严重吗?”拓跋睿和拓跋璟同时出声,道。 陈公公摇摇头,如实回答道:“回二位爷,御医还在里面诊断,结果如何并不知道。” “进去看看。” 陈公公亲自把门给打开,拓跋睿和拓跋璟与夏依依走了进去,刚进内室,便看到不下十来名的御医站在床的两边,至于皇后则站在床头,正轻声的问道:“趁御医,皇上的伤势如何了?” 那被指名的陈御医抱拳,非常恭敬的回道:“回皇后,皇上这一刀被刺的虽然有些深,不过到底没有伤及心脉,并无生命危险,只要好生的修养着,就不是有大碍的。” “既然无无生命危险,为何皇上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皇后说道。 “回娘娘,皇上挨的这一刀虽然无生命危险,不过到底失血过多,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那御医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皇后坐了下来 ,柔声道:“你们开最好的药,尽快的把皇上的病给治好,国不能一日无君了。” “是,皇后娘娘。” 那群御医齐声说道。 “你们下去开药吧,让宫女尽快的把药熬出来,皇上的身体金贵着,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了。”皇后说道。 “是,娘娘。” 那群御医正要离开,见站在不远处的拓跋睿、拓跋璟和夏依依三人,纷纷行了礼,道:“臣等参见襄王,晋王,两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晋王妃。” “都起来吧。” 拓跋睿大手一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各位大人,皇上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回襄王,皇上这一被刺虽然伤口有些深,不过到底没有大碍。”陈御医老实的回答道。 “那就好。”拓跋睿点点头,道:“皇上的伤还得仰仗着各位大人。” “王爷过奖了,医治皇上是臣等的分内之事。” 拓跋睿只是点点头,道:“各位大人要是有事的话就先离开好了。” “臣等先行告退了。”一群御医离开之后,拓跋睿和拓跋璟与夏依依三人上前,给皇后请了安。 皇后恢复了人前的端庄,温和的笑道:“五皇弟,九皇弟,你们来了啊,皇上现在昏迷,朝堂上的事可得仰仗两位皇弟了。” 皇后知道以她的能力,就算皇帝倒了,只要有拓跋睿和拓跋璟在,整个大历就不会是她说了算,但凡她有一点别的念头,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的朝代,皇后或许还能有一点的权利,可她这个皇后当的却是最窝囊的,不但受制于皇帝,就连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也能爬到她的头上来。 “皇上身体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不出一个月就能全好的。”拓跋睿背着手,道。 皇后复杂的看了拓跋睿一眼,低声道:“皇上自有神龙护体,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出事,只不过那些伺候皇上的宫人可就好好地惩罚一番了,明知道安常在那个女人对灭门一事一直对皇上怀恨在心,还怂恿着皇上往那去,皇上就是被那贼女给刺了,简直就是反了。” 第298章 出乎意料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讶异,这个安常在他们自然是有印象的,只不过时隔了那么多年,皇上最后还是栽在了她的手里。 因果报应,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皇帝当初利用安家登上了帝王之位,却没有依约给予安家该有的荣耀,反而寻了个错把安家上白口人全都给杀了。 皇帝那样做确实是不仁义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夫妇三人在养心殿里候到了夜幕降临,皇后见拓跋恂还是没醒,遂对拓跋睿他们道:“五皇弟,九皇弟,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皇上这里有本宫照顾着就可以了。” 拓跋睿看了皇后一眼,道:“也好,一切就仰仗皇后了。” 皇后只是温婉的笑着,好似曾经闹过的不愉快不复存在一样。 “臣弟等告辞了。”拓跋睿三人抱拳,然后转身离开了。 皇后留在原地,痴痴地目光几乎落在了拓跋睿的身上,低声道:“拓跋睿,你就算要走,从来就不会转头看一下还留在原地的我。” 这个“我”字,皇后也只会在拓跋睿面前用了,只可惜拓跋睿从来就没有领过情。 出了养心殿,拓跋睿对陈公公道:“好好照顾着皇上,宫人送来的汤汤水水一律都要严苛的检查过才准给皇上喝,谁要是敢阻拦,要他来找本王,御医也说皇上的身体无大碍,要是他的病情出现什么恶化的征兆,本王唯你们是问,现在皇上伤着,本王也不追究你们让皇上受伤的失责之罪,但皇上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陈公公,你该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 陈公公吓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了,皇帝如今出了这样子的事,他作为内侍总管是难辞其咎的,现在也只祈求他的脑袋还在就好了。 “二位王爷,奴才就是豁出了这条命也会照顾好皇上的。”陈公公应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点点头。 等拓跋睿和拓跋璟夫 妇离开之后,陈公公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他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它还在。 陈公公觉得他当一个阉人已经够可怜了,身体残缺,不能传宗接代,如今还时不时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贵人,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陈公公还在哀怜着他的悲惨命运,一名宫女从里面打开了门,客气的朝他行了礼,说道:“公公,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陈公公立马收起他脸上的愁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知道了,咱家这就进去。” 陈公公率步进了内殿,规矩的给皇后请了安,道:“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皇后看了陈公公一眼,道:“公公,因你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本宫一直都把你当成长辈来看,可是你护主子不周,害主子受伤是事实,若是不罚,难于震慑宫内的其他宫人,你说本宫说的对还是不对?” 陈公公跪了下来:“皇上受伤,是奴才失责,还请娘娘责罚。” “责罚是有的,只是在那之前本宫就想弄清楚一件事,那洛枫殿基本上也算是冷宫了,皇上多年未到那里去,怎么今日就去了?”皇后语气轻轻的,仿佛根本就无责怪人之意,只是这话问的,让陈公公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他若说是暹罗国的十公主做的,以十公主和晋王妃的交情,怕是会间接的得罪了晋王妃,得罪晋王妃就相当于得罪了晋王,想到得罪晋王的下场,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若是不如实说,皇后又不是好糊弄的。 陈公公这下是左右为难,两边都是权贵,就不是他一个阉人能够得罪的啊。 “公公,本宫问你话呢,你是皇上身边的内侍,皇上的心思,别说你不知道。”皇后的声音响起,颇有中咄咄逼人的味道。 陈公公沉吟了下,道:“回娘娘,皇上的心思难测,奴才是真的不知,奴才只听皇上说了 一句,如今年纪长了,是越来越容易回忆以前的事了,说完,皇上就说摆架洛枫殿了,奴才这些随侍的哪敢不从,娘娘若不信,大可盘查保护皇上的侍卫。” 皇后替拓跋诩掖了掖被角,低声道:“公公,皇上待你不薄,难道你就愿意他平白的被刺了?” 陈公公垂着头,尖着嗓子道:“回娘娘,奴才自然是不愿意的,皇上受伤,奴才比谁都心疼。” “既然如此,为何不说出实话来?”皇后的双眼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如果那目光是团火的话,陈公公的全身早已经是好几个大窟窿了。 陈公公只觉得如芒在背,低着头道:“娘娘,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但凡知道皇上为何要去洛枫殿,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了。” 皇后眯了眯眼,道:“公公,本宫念你伺候过先皇,皇上,敬你三分,可你若不说实话的话,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陈公公的后背都出冷汗了。 “娘娘的意思,奴才真的不懂。” 皇后眯了眯眼,声音更加的阴冷了:“公公,在你心里,莫非那蛮子来的公主比皇上还要重要?” 陈公公心里疙瘩了一下,还是装傻充愣的说道:“娘娘,皇上遇刺与十公主有什么关系?” “公公,你到现在还在装傻,既然你有心维护着那蛮子公主,这场罪就由你来受着好了。来人,把陈公公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陈公公心里疙瘩了一下,皇后这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啊,他这么大的年纪了,身体也不是特别的好,五十大板下去,怕真的就一命呜呼了,他敢保证,他肯定挨不过五十大板的。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陈公公求饶道。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说是风晴依怂恿皇上到落枫殿的,本宫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陈公公登时沉默了下来了。 皇后眯着眼,危险的说道: “公公,你是不惜保护风晴依,也要得罪本宫是不是?”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不想牵连无辜之人而已。” “好!好!公公如此大仁大义,本宫要是不成人之美也说不过去,公公就去受了那五十大板吧,若是命大没死的话,本宫也就不追究了。” 陈公公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心也开始摇摆不定,他是不想因风晴依一事得罪了晋王妃,可也不想白白的丢了性命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能偷生,何况他是一个人呢。 就在陈公公经不住生命的拷贝要说的时候,一道男声把她从鬼门关边给拉了回来了。 “皇后,你想知道什么?不妨亲自来问一问朕好了。” 陈公公松了口气,他知道他这条命是保住了。 皇后瞬间敛去了脸上的阴霾,面上温柔一片的转头看着拓跋恂:“皇上,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吓死臣妾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了陈公公,“公公,皇上醒了,你还不快去请御医来。” “是,是,奴才这就去。”陈公公急忙的跑了出去。 身体还有些虚弱的拓跋恂,目光复杂的看着皇后,一字一句道:“别动风晴依。” 皇后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旋即又非常温柔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拓跋恂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气势不减:“你刚才的话,朕都听到了,你已经是最尊贵的皇后了,就不要同她过不去了。” 皇后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嘲讽来:“皇上,当初你娶臣妾的时候,你曾经答应过臣妾,不管臣妾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臣妾的。” “这些年,你做了这么多事,难道朕还不够对你宽宏大量?”拓跋恂语气淡然的说道。 皇后抓着他的手,难得柔情的说道:“皇上,臣妾不喜欢风晴依,你让她走好不好?” 拓跋恂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而猛烈的咳嗽着 。 皇后替他拍着胸口,柔声道:“皇上,你小心一点,要是伤口崩了,臣妾会心疼的。” 拓跋恂止住了咳嗽,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她,道:“别动风晴依。” 皇后垂下头,掩饰了眼里涌起的波涛汹涌,待她抬起头的时候,她低声道:“臣妾是为了皇上好,既然皇上不允,臣妾不动她就是了。” 拓跋恂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御医来了,纷纷下跪行了礼:“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道:“陈御医,你们快些给皇上看看吧。” “是,娘娘。” 以陈御医为首的御医们轮流的给拓跋恂把了脉,才恭敬的说道:“回娘娘,皇上的底子厚,身体并无大碍,只要静心的修养,不出一个月身体就会慢慢好的。” “那就好。” 遣散了御医等人,拓跋恂对陈公公道:“小陈子,你到晋王府和襄王府一趟,传朕口谕,在朕养病期间,让他二人暂管朝政,一切大小事宜由他二人说了算。” “是,皇上,奴才这就出宫一趟。” “若襄王和晋王听到朕醒来的消息执意要进宫的话,就说朕的身体乏了,让他二人明日再来就是了。” “是,皇上。” 陈公公躬着身,退了出去。 皇后替他盖好了衾被,柔声道:“皇上,你刚遇刺,身体还虚着,好好休息一下。” 拓跋恂抓着她的手,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她,沉声道:“皇后,你要是一开始就这般对朕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弄成今天这种地步了。” 皇后反握住了他的手,无辜的说道:“皇上,你我是夫妻,夫妻本就是同甘共苦,你受了伤,臣妾自然是心疼的。” 拓跋恂低低的叹了口气,道:“皇后,你心里有谁,你知,朕知,只要你不犯了大错,朕不会废了你的皇后之位,但朕也希望你能够收敛一点,朕不想被人嘲笑被人戴了一顶很大的绿帽子。” 第299章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皇后登时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看着拓跋恂:“皇上,你就是这么想臣妾的?臣妾云英未嫁的时候确实倾心襄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妾也一直恪守本分,不敢越雷池半步,一心伺候皇上你,难道皇上就没有感受到臣妾对你的绵绵爱意?” 拓跋恂目光越发的沉痛,语气轻轻地说道:“皇后,朕当年认识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朕是承诺她做任何错事朕都会原谅她,只是她变得连朕都不认识了,你说朕该原谅她吗?” 皇后轻声道:“皇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你一心一意的待她,不是往宫内塞人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你还怪上朕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说说心里话而已,难得皇上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听臣妾说话。” 拓跋恂又是低低的叹了口气。 “皇上,你现在受伤了,理应好好休息,你快些休息吧,臣妾在这好好照顾你。” “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有陈公公和宫女照顾就可以了。” “皇上又故意说气话了,臣妾是你的发妻,哪有夫君受伤,当妻子的置之不理的。”皇后眼神柔和,眼里所有的深情仿佛都是给拓跋恂的。 拓跋恂的心情越发的复杂了,他知道皇后根本就是在做样子给他看的。 皇后若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也不会有移情作用,想在风晴依的身上寻找一点点的温情。 其实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真正深爱着他的女人,因他的辜负,对他痛下了杀手,而他爱的女人,爱的却是自己的皇弟。 身为帝王,最不应该谈的就是感情,只是他到底还是动了不该有的感情了。 “皇后,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朕这里有陈公公和其他宫女伺候就可以了。” 皇后委屈的看着拓跋恂,低声道:“皇上,臣妾真的就这 么让你讨厌吗?” “朕只是有些累了。” “皇上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臣妾在这伺候着。” 拓跋恂干脆闭上了眼睛。 皇后也不闹,只是安静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开了口:“皇上,你真的对风晴依有意?” 拓跋恂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道:“别动她!” “她是暹罗国公主,是我大历的贵客,臣妾自然是奉若上宾的,只是若她利用别人伤了皇上,臣妾就不得不管了。” “去洛枫殿一事是朕自己决定的,与她无关,何况这是朕欠安氏的,如今她也死了,朕与安家的恩怨也算是完了。” 皇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看来皇上真的是被十公主迷住了,既然如此,皇上也该给人家一个名分,要不然一直住在宫内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上,你说是吗?” 拓跋恂睁开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皇后说的极是。” 皇后神色不变,只是道:“等皇上身体好了,就行册封吧,十公主本来就是联姻的,能够进宫为妃,臣妾想暹罗国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拓跋恂闭上了眼,干脆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皇后自然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夜里,拓跋恂因为伤口还是发起了低烧了,养心殿自然也是一阵忙乱,拓跋睿和拓跋璟得了消息还是选择进宫一趟,一直折腾到了黎明,拓跋恂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陈大人,皇上的病情如何了?”拓跋睿沉着脸,问道。 陈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敬的回答道:“回王爷,皇上的烧已经退下来了,只要今晚不再发热,基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陈大人,你昨日也说皇上的身体无大碍,可是结果呢,皇上夜里发了热,险些就出了问题,若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是你们能够赔得起的吗?” 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里了,听了拓跋睿的话都纷纷跪了下来, “臣等罪该万死。” 拓跋璟拍了拍拓跋睿的肩膀,说道:“五皇兄,你先消消气,皇上被刺,虽不伤及了心脉,不过伤口发炎也还是会引起发热的,现在人没事了就好了。” 拓跋睿这才没有追究了,只是冷声道:“陈大人,本王信得过你,才让你着手治皇上的伤的,若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知道后果的。” “臣一定倾尽全力医治皇上。”陈御医战战兢兢的保证道。 “你们都下去吧,这么多人堵着,殿内都有些拥挤了。”拓跋睿挥了挥手,道。 “是,王爷。” 那群太医垮着箱子,如释重负的下去了。 等人都离开之后,拓跋睿还算客气的对皇后道:“皇后,你照顾了皇上一夜,想来也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臣弟和九皇弟照顾着就可以了。” 皇后沉静的看着他,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希冀:“五皇弟,你这是在关心本宫吗?” “臣弟只是就事论事,你是后宫之主,皇上如今出了事,你要是再病倒的话,整个后宫都会乱套的。” 皇后眼里闪过一抹失落,随即笑道:“也是,五皇弟素来铁石心肠了,又怎么会关心本宫呢?” 拓跋睿只是抿着嘴。 这到底是养心殿,拓跋恂还躺在床上沉睡着,皇后就算是向天借胆也不敢当着拓跋恂的面太过放肆了,何况拓跋睿也不是那种好拿捏的。 “皇上受伤了,本宫留在这里照顾也是应当之事,二位皇弟要是有事忙的话就先离开好了,这里本宫会照顾好的。”皇后如此说道。言外之意就是,她不会离开的。 拓跋睿也没有再说什么。 守到了天亮,见拓跋恂脸色没有那么的红了,探手去摸,温度也恢复了平静,拓跋睿和拓跋璟这才松了口气,欲要离开,反被皇后叫住:“五皇弟,你留步,本宫有些话要同你说,是有关皇上的。” 拓跋睿停下了脚步。 皇后又对拓跋璟说道:“九皇弟,您能留下来看一下皇上吗?那些宫妃宫女照看着本宫有些不放心,你虽是大男人,不过到底心细,皇上有你看着,本宫也放心了。” 拓跋璟点点头。 “五皇弟,我们出去说吧。”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率步朝大门口走,皇后也不恼,尾随的跟了出去。 寻了一处较少人经过的地方,拓跋睿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冰冷的看着皇后,道:“说吧。” 皇后一双珠眸含情脉脉的看着拓跋睿,缓缓地说道:“睿,都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你是皇后,是臣弟的皇嫂,还请你自重一些,别再说出令人误会的话来。” 拓跋睿抱着拳,道。 皇后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惨然就是了,她抬手,想要摸上拓跋睿的脸,没想到拓跋睿直接后退了两步,避开了皇后的触摸。 皇后放下了手,有些哀怨的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弟,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郎心似铁,若你能对本宫温情一点,本宫也不至于这样了。” 拓跋睿皱着眉头,道:“皇后要是没有别的话,臣弟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没想到衣袖却被人抓住了,他转过头一看,有些冷然的说道:“皇后,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谣言传了出去,皇上兴许不会怪责臣弟,但你就不同了,你也不想上官府因你之故走向衰败吧。” 皇后的脸色登时白了白,她的娘家是上官府,当日为了巩固家族的势力不惜把她嫁给了拓跋恂,成为了最尊贵的太子妃,若她的皇后之位被废,她就彻彻底底的是上官一族的弃子了。 上官一族,首先重利,其次才是父子之情,父女之情,上官家的男人都非常的绝情,儿女情长,骨肉亲情,夫妻之情,在利益和地位面前通通不堪一击。 “皇后,你是个聪明人,臣 弟也相信你所谓的爱在地位面前是不堪一击的,谁人都知道上官一族最重利,若没有了皇后之位,你在他们眼里是什么,臣弟不用说,皇后也应该猜得到吧。” 皇后神情有些悲怆,有些楚楚可怜的说道:“若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就算要我跟你吃糟糠菜我也愿意,你为什么就这般的看低我?” 拓跋睿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耐,抱拳道:“这些话臣弟权当没有听懂,皇后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臣弟先行告退了。” 说完,拓跋睿真的是转身就要走。 “五皇弟,本宫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在宫里,本宫绝对不会再对你纠缠不清。” 就在拓跋睿走出五步远的时候,皇后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什么要求?”半晌,拓跋睿才头也不回的说道。 “叫我的名字,从我进宫之后,就没有人再叫我的闺名了,我想听你叫一下。” 拓跋睿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皇后的要求这么的简单。 拓跋睿转过身来,不相信的说道:“当真?” 皇后莞尔一笑,道:“自然,只不过我想要你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几年前你只有烦了才会叫我的名字,然后让我滚开,现在,我想你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这样一来,我还能自欺欺人你是爱我的。” 拓跋睿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直接转身就走。 皇后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道:“拓跋睿,连叫一次我的名字你都不愿意吗?” 上官蓉蓉,上官蓉蓉,她未出嫁前的闺名,曾经的她也笑若灿花的看着拓跋睿,天真无邪的说道:“襄王,小女子叫做上官蓉蓉,记住了哦,等将来我嫁给你之后,你只准叫我蓉蓉,不能叫我王妃,蓉蓉是我对你的专属名字,你不能叫错了。” 她记得当时拓跋睿是这么回答她的,除了他心爱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叫任何一个女人的小名。 第300章 叫一下我的名,可好? 拓跋睿真的是她见过最狠的男人了,说不叫就是不叫,所以直到现在,她还真没有听见拓跋睿叫过她的名字。 以前她云英未嫁,他叫她是“上官小姐”,等她嫁给拓跋恂之后,他改成了“皇嫂”,再然后,拓跋恂登基为帝,就改成了“皇后”,称呼一直在改,可就是没有上官蓉蓉四个字,更遑论是蓉蓉二字了。 想想,她其实挺恨拓跋睿的,他让她情窦初开,却罔顾了她的情意,生生的把她的爱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她还没有体会到爱情的美好,就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皇后,不,或许可以说是上官蓉蓉,深吸了口气,恢复了人前端庄的样子,回到养心殿之后她并没有见到拓跋睿,拓跋璟见她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抱拳道:“皇后,臣弟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皇上就劳你照顾着了。” 上官蓉蓉点点头,道:“九皇弟有事就先离开吧,这里本宫看着就可以了。” 拓跋璟又抱了抱拳,这才离开了。 回到了晋王府,夏依依替他拿下外套,道:“爷,皇上的身体可好了吗?” “已经好了不少,不过本王听陈公公提及皇上夜里像是被梦靥了一般的大喊了一声,那声音非常的惊惧,他领着宫人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皇后拿着一根绣花针,本王想皇后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爷,你说皇后有意要谋害皇上?我想皇后应该不是这般愚蠢之人才对。” “上官家的野心越来越大了,近几年来一直在招兵买马,不过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皇上便没有动他们。” “招兵买马?爷,我记得大历的律法上,但凡私下招兵超过一万者,购买马匹超过五万者都会处以极刑,严重者还会累及父母兄弟甚至九族。” 夏依依抬头看着拓跋璟,说道。 拓跋璟点点头,“大历确实有过规定,不过本王的人是查到 了上官家招兵买马的消息,可是却一直寻不到他们交易的地点,他们做的非常谨慎隐蔽,就算本王提前得到消息说是他们在哪交易,派人提前去蹲守也没有抓到人,他们就像是一条条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太难抓到了。” 夏依依浅笑道:“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爷又何必着急了。” 拓跋璟把人拥入怀中,低声道:“是啊,是狐狸就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只要上官家懂得知足,对于他们招兵买马的事本王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他们不知情识趣,非得在太平盛世起兵造反,本王也绝不容他们。” “爷,古言说得好,贪心不足蛇吞象,若上官家的人过于趋名逐利的话,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打发了的。” 夏依依意味深长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除去,这些年上官一族受到的荣耀已经够多了,偌大家族总会衍生着不多不少的蛀虫,拔除了,整个家族也就清晰了。” 拓跋璟如此说道。 夏依依比他更狠:“爷,有些时候,一棵已经隐隐有些糜烂的大树还是连根拔起的好,要不然它腐烂的太厉害了反而坏了周边的运势了。” 拓跋璟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不愧是本王的好妻子,这种理念与本王不谋而合了,也难怪本王会那么的爱你,如此聪慧的娘子,本王岂有不爱的道理?” 拓跋璟不太会说甜言蜜语,往往说出口的真言比甜言蜜语更能甜到人的心口里了。 夏依依双颊绯红,睇了拓跋璟一眼,倏然踮起脚尖,在拓跋璟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俏皮的笑道:“爷,你说了这么好听的话,这是我的奖励。” 拓跋璟眼神一暗,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道:“本王更喜欢另一个奖励。”说完,他直接拦腰抱起了夏依依,在夏依依的惊呼声中进了内室,双双倒在了大床上,开始了一轮的沉沦。 差不多大半个时辰,这一场缠绵的恩爱才熄了,夏依依全身都是汗水,累的手指都不能动一下,不过她的双颊却更加的绯红。 “爷白日宣淫,外面的人定要传我是那红颜祸水了。”夏依依媚眼如丝,靠在拓跋璟的身上,娇声如莺的说道。 拓跋璟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的青丝,霸气的说道:“本王的女人,就算是祸国祸民的红颜祸水又如何?历代君王,唯有昏君才会把覆国怪责在他曾经宠过、爱国的女人身上,本王的女人,本王宠着,也有能力为你开创一方无忧无虑的土地。” 夏依依心里暖暖的,也不吝惜说好话:“爷,你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够霸气,够威严,我喜欢。” 被夏依依如此夸着,拓跋璟的身下更加的****了,他一动,把夏依依压在了身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沉沦。 等到情事彻底的结束的时候,夏依依是累的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双眼红红的,有些哀怨的看着拓跋璟,道:“爷要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就使劲的做这种事,我这具身体年轻,迟早经不起你的折腾。” 拓跋璟眼里涌现了意思的愧疚,双手很是勤快的替他揉着腰,低声道:“刚才是本王孟浪了,本王以后一定会克制一些,我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夏依依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以一种大恩大德的姿势说道:“看爷认错态度不错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多谢娘子。” 揉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拓跋璟才命人准备了热水,等热水准备好之后,拓跋璟亲自替夏依依穿好了衣服,然后旁若无人的直接把夏依依抱了出去。 脱去了两人的衣服,拓跋璟轻手轻脚的把夏依依放进了热气袅袅上升的水池里,然后他也进去了。 他的手放在夏依依的腰上,夏依依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委屈的看着他,道:“爷,我累。” 见她像只小 兔子一样战战兢兢的,拓跋璟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低声宽慰道:“放心,本王只是替你擦洗而已,本王不是禽兽,不会不顾你的身体强要你的,本王和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夏依依双颊一红,不过人也安心的靠在了拓跋璟的身上。 清洗过后,拓跋璟细心地替夏依依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然后穿上了衣服,又把人抱了回去,小心的放在床上。 拓跋璟弯身,在佳人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道:“累了吧,睡一下,本王在这守着。” 夏依依拉着他的手,含笑道:“是有些累,不过一大早的也睡不下,爷,你同我说说话吧。” “好。” 拓跋璟爬上了床,小心的把她搂入了怀中,笑道:“想说什么?” 夏依依沉吟了一下,笑道:“跟爷在一块,聊什么都是一种快乐,现在想想,我们还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当初在洞中,第一眼见到你我还真是惊为天人,我就没有见过比你还英俊的,要不是你武功好,我都忍不住想调戏你了。” 拓跋璟嘴角一勾,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 “你呀,就是调皮,万一遇到了坏人,可怎么办?” “要是那人长得龅牙又丑的,姐鸟都不鸟他,对挑男人,姐可是有原则的,非帅的不要,没钱的不要,没房没车的不要,告诉你,姐可是出名的外貌协会的拜金女。” 拓跋璟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还是假意的斥道:“好好说话,不准自称‘姐’,要有点规矩。” 夏依依睇了他一眼,噘嘴道:“爷,你嫌弃我了?” 拓跋璟好笑的弹了弹她的额头,道:“又胡闹了,本王都快把你捧上天了,所有人都在说本王变了,还当着本王的面劝本王不可那么宠你,就怕你恃宠生娇了。” “那爷听了?” “本王听了,所以本王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段给了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明白,男人宠自己的娘子, 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夏依依娇声笑着,转过身,搂着拓跋璟的脖子,道:“爷,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本王就是宠你,宠到你眼里没有了别的男人,这样你就一辈子都离不开本王了。” 拓跋璟霸气且深情的说道。 夏依依心满意足的靠在了拓跋璟的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笑道:“爷,你说我们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我希望生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像你,英气,女儿像我,漂亮。” 拓跋璟的眼神变了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爷,你怎么了?”夏依依见他这样,有些担心的说道。 拓跋璟回过神来,低缓的笑道:“我们的孩子自然是极好的,不管是像你,还是像本王,都是世间最好的,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欢。” 夏依依这才展开了笑颜,只是没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又隐去,道:“爷,你我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只是这肚皮迟迟没有消息,会不会是我之前受伤太多,损了身子底子了?”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道:“又在胡说八道了,本王娶你来可是要好好疼惜着的,可不是娶来生孩子的,何况风晴依也曾经跟本王说过你还年轻,不宜这么早要孩子,最好是等三年后再要孩子也不迟,所以本王就命人配了药,本王喝了这三年内是不能有孩子的。” 夏依依知道拓跋璟这是为了她身体着想,就是这么一个男人,用他的细腻替她撑起了一片天来。 “爷,你怎么那么傻?” “本王可不傻,本王这是想同你享受二人世界,有了孩子,那小屁孩缠着你,本王的福利可就没有了。”拓跋璟故意酸溜溜的说道。 夏依依抬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爷,哪有人同自己的孩子吃醋的。” 拓跋璟在心里叹了口气,孩子一事算是糊弄过去了。 第301章 吐血了 两人又在床上聊了会天,便听希香在屋外头说道:“王爷,王妃,皇上醒了,差人请您二人进宫去。” 夏依依从拓跋璟身上爬了起来,道:“希香,你们进来伺候吧。” “是,王妃。” 等希香和其他几名丫鬟推门进来的时候,夏依依已经伺候拓跋璟穿好衣服了,希香和其他丫鬟纷纷规矩的行礼:“奴婢等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都起来吧。” 夏依依看着希香身边的几个丫鬟,觉得有些面生,便道:“希香,这几个丫鬟应该不是往日在洛依苑伺候的吧,你怎么把人给带进来了?” “回王妃,这是王爷命奴婢新挑的几名丫鬟,都是老实人家的孩子,身家清白,最主要的都是实在女子,不会在背地里乱嚼舌根,王妃用着也放心。” 希香福了福身,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夏依依抬眸看了拓跋璟一眼,拓跋璟点头道:“是本王命人换的。” 夏依依想了想,道:“爷,之前的丫鬟我都能调教的,虽然有些别的心思,不过我的男人没有人敢肖想了去,之所以被她们对你心存了念头,不过到底是我管教的不好,等慢慢管教,自然就会好的。” “本王只是想让府上的人都知道,本王除了你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思,若是心术不正想靠爬上本王的床枝头变凤凰的,那唯有死路一条。” 拓跋璟冷眸扫向了那几名被刚买进的丫鬟,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这个晋王府,只要你们把王妃给伺候高兴了,本王的心情自然也就好,若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乐,你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 “是,王爷。”那群丫鬟有些畏缩的应道。 夏依依拍了拍他的手臂,道:“爷,你也别装的凶神恶煞,我看她们都是一群老实人家的孩子,被你这么一下,别吓出了什么好歹来了。” 拓跋璟这才敛去了脸上的肃容,道:“伺候王妃吧。” 希香和其他丫鬟这才七手八脚的伺候起夏依依来。 等伺候好了,夏依依这才和拓跋璟坐上早就准 备好的马车,直奔皇宫去了。 到了养心殿,陈公公侯在殿外,见他们来立马着急的迎了上来,急声道:“王爷,王妃,你们可来了,大事不好了,皇上刚才吐血了,现在是连御医看了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来。” 拓跋璟这下子沉下脸来,道:“怎么一回事?” 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养心殿里已经聚了不少的嫔妃,而上官蓉蓉和太后则是焦急的站在床边。 拓跋璟和夏依依刚进来,随后拓跋睿也匆匆的走了进来,等太医诊脉完,拓跋璟开口道:“陈御医,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皇上的身体没有大碍吗,怎么会吐血了?” 陈御医等人面面相觑,“这,这……” “说,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别给本王吞吞吐吐的。”拓跋璟厉声道,他沉下脸来其实还是挺吓人的。 陈御医等人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由陈御医道:“回王爷,臣等诊了皇上的身体,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伤口并没有继续恶化,至于为何吐血,臣等一时半会也查不出原因来。” 拓跋璟眯了眯眼,危险的说道:“查不出原因?” 陈御医等人又打了一个寒颤,颤声道:“王爷,臣等一定倾尽全力好好诊出皇上的病因的,或许有一人可以救皇上也未尝不可。” “谁?” “就是被皇上停职在家的刘大人,他从医数十载,医术高超,素来是太医院的翘楚,有他在,应该能诊出皇上的病情也未尝不可。” “事事都依赖刘大人的话,还养你们一大群御医有何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这群御医关键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派不上用场,是想告诉本王,皇家花费重金养着的是一群废物?” 拓跋璟说的话很难听,可却极准的切中了要点了。 “臣等愧疚。”陈御医等人把头低的很低。 夏依依拉着拓跋璟的手,柔声道:“王爷,稍安勿躁,皇上的病因不明,臣妾想陈大人他们心里也不好受,既然刘大人医术高明,不妨请刘大人回来, 不过在此之前也可让十公主来看看,臣妾当日遭小人陷害的时候也是十公主帮忙看好的,兴许她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拓跋璟看了夏依依一眼,见夏依依朝他点点头,他也就同意了,正要命人去请风晴依来,没想到上官蓉蓉却从中作梗了。 “九皇弟,皇弟妹,本宫知道你二人是好意,可那十公主到底年轻,又是暹罗国来的,对我中原文化并不太了解,更何况是博大精深的医术,陈御医他们可是从医十一二十载的老御医了,他们都没有办法,十公主能有什么办法?” 上官蓉蓉如此说道。 夏依依朝她福了福身,道:“娘娘这话,臣妾可就不敢苟同了,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医术的承载可不管年纪的大小,有些人天生就对医术非常的有天赋,可有些人虽然喜欢医术,可学了一辈子也许还没有一部分人学一年的好,所以这个不能一概而论的,何况叫十公主来看一下也不浪费时间,娘娘,你说臣妾说的对还是不对?” 上官蓉蓉看了夏依依一眼,道:“皇弟妹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皇上万金贵体,岂是旁人想诊就能诊的?本宫觉得公主的医术一般,就不需要来了。” 夏依依浅笑两声,道:“娘娘,你是在怕什么吗?” 上官蓉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皇弟妹,虽然九皇弟宠你,可你也不能说话伤人了,本宫是皇上的发妻,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夏依依敛眉低首,说道。 上官蓉蓉冷哼了两声。 太后开了口:“皇后,哀家觉得晋王妃这个办法不失是个好办法,不如去请十公主来给皇上看看。” 上官蓉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忤逆了长辈了,只好应道:“是,母后。” 风晴依最后还是被请来了。 “臣女见过太后,见过皇后,见过二位王爷,见过晋王妃。”风晴依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太后慈和的笑道:“都是自己人,公主就不要如此多礼了。” “谢太后。” “ 皇上从昨日遇刺开始就一直陷入昏迷当中,刚才还吐了血,哀家听闻公主学过一些医术,不妨你给皇上看看吧。” “是,太后。” 风晴依走到床边坐下,拿过拓跋恂的手诊了脉,慢慢地,她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她才起身,道:“回太后,皇上这是中毒了。” 上官蓉蓉出乎意料之外的激动的说道:“胡说八道!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查出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就你如何知道?莫非公主的医术还比我泱泱大国的太医的医术还要厉害不成?” 其他人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太后皱了皱眉,道:“皇后,你是怎么了?现在皇上的病因被查了出来,难道你不开心吗?” 上官蓉蓉也知道她失态了,忙道:“母后,臣妾也是担心皇上的身体而已。” “担心,就更要十公主好好看看,你今日如此失控失态,会让人误会的。”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上官蓉蓉深吸了口气,面上端庄的说道:“刚才是臣妾失控了。” 太后又看了她一眼,才对风晴依道:“十公主,皇后也只是担心皇上而已,你不要见怪了。” 风晴依福身道:“臣女医术尚浅,皇后娘娘怀疑也是应该的,臣女无怪罪之意。” 拓跋睿插了口:“十公主,你刚刚说皇上是中了毒,这是何意思?” 风晴依福了福身,道:“回襄王,皇上身上被刺了一刀但不致命,但如果在有伤的情况下点了十香散,那十香散会一点点浸在伤口里,慢慢地就形成了毒素了,不过这十香散无色无味,又是西域独有的,它虽然与伤口混合能致人于死地,但如果没接触过十香散的人,是断然诊不出人身上是中毒的。” “一派胡言!”皇后很是反常的出口斥道:“连陈太医他们都说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你一个医术并不高明的异国女子,如何能诊的出?”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上官蓉蓉,只觉得她今日的行为太过于反常了。 “皇后, 你是怎么了?如今皇上的病症找到了,难道你不开心吗?”太后微微沉下脸来,有些不悦的说道。 上官蓉蓉回过神来,知道她刚刚太失控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怀疑的。 她吸了口气,道:“母后,臣妾刚刚太激动了,臣妾只是怕十公主年纪太轻,医术浅,误诊了皇上,反而耽误了皇上医治的时间,反而就不好了。” 太后目光复杂的看着上官蓉蓉,道:“皇后,哀家看十公主虽然年纪轻,不过举止倒是挺沉稳的,不似个夸海口却没一点真凭本事的,她既然能说出十香散来,就说明她对我大历的医术还是有所了解的,有她在,皇上也会慢慢好的,反倒是你,一再的举止反常,你若是再这样的话,只怕会引来人的误会了啊。” 上官蓉蓉脸色变了变,道:“是臣妾失态了。” 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对风晴依道:“公主,皇上身上的毒,可就全靠你了。” “太后客气了,医者父母心,皇上身上的毒臣女要是能解就不会袖手旁观的。”风晴依进退有宜的说道。 太后明显对风晴依很满意,是暹罗国的金枝玉叶却无一点骄纵任性,举止得体,进退有宜,容貌也长得极美,举手投足间比起那些大家闺秀更胜一筹,此女若是皇帝后宫的妃子,定能为皇帝分忧了,至于皇后…… 太后看了一眼上官蓉蓉,反而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女人虽然也有些聪慧,可到底心不在皇帝的身上,娶妻娶贤,妻要是不贤,是家门不幸,换言之,后宫之主心系旁人,一心想要置皇帝于死地的话,那就是国之不幸了,后宫也将不宁。 上官蓉蓉若真的聪明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后的一幕幕了,她还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就算没有子嗣,其他皇子登基为皇,还是封她为太后,敬她这位嫡母的,只可惜她自作聪明的到底没有拎清啊。 “公主,你是个好孩子,皇上身边要是有你这么一个贴心懂事的女子,想来他的担心会轻一些。” 第302章 又是中毒 太后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尤其是上官蓉蓉的,青白交错的格外的精彩不已。 “母后,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治好皇上的病才是,其余的以后再说吧,也省得把公主给吓到了。”上官蓉蓉勉强的笑道。 太后也没看上官蓉蓉一眼,只是看着风晴依,道:“公主,皇上可就交给你了。” 听着好似托付终身一样。 风晴依可不敢托大了,只是道:“回太后,臣女虽然能查得出皇上是中毒了,不过这十香散的毒药并不太好配,其余的药材倒还好说,不过其他两味药材却是极为的难寻,它们分别是千年雪玉莲和千年玉冰蟾。” 太后松了口气,笑道:“还以为是多难寻的药材,这千年雪玉莲和千年玉冰蟾刚好皇宫里就有,是不是只要有这两味药材,皇上就有救了?” 风晴依点点头,道:“只要有这两味药,臣女便有办法救治了皇上。” 上官蓉蓉反而开口道:“慢着!十公主,本宫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皇上身上是不是有毒宫内的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你一个才刚入门的就知道皇上中了十香散,本宫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特意骗取药材的?要知道这千年雪玉莲和千年冰玉蟾可是上好的珍品,万金难寻,你一开口就是这两样,到底居心何在?”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上官蓉蓉,不知道她今日缘何如此针对风晴依。 拓跋睿看着她,声音冰冷道:“皇后,只要能救得了皇上,别说是这两样东西了,就是这世间最为难寻的药材也要把它寻来了,你今日状态并不是特别的好,臣弟想你应该是照顾皇上累的,不妨你先回坤宁宫休息一下吧,也省的累极了反而说胡话了。” 上官蓉蓉冷笑两声,冰冷的目光如蛇般的看向了风晴依。 “五皇弟可能不知道吧,皇上会去洛枫殿你知道是谁怂恿的吗?”上官蓉蓉手指着风晴依,道:“便是这位人前高 贵大方的暹罗国公主,当日皇上便是离了她的晴香殿就去了洛枫殿,要说这女人没跟皇上说什么,皇上就无缘无故的去了洛枫殿,说出去谁会相信?她本就是暹罗国的人,要说她居心叵测的话,本宫想也是无可厚非的吧,五皇兄还愿意要她来给皇上诊治?” 拓跋睿看向了风晴依,“十公主,可有此事?” 风晴依也没有瞒着,而是落落大方的说道:“回襄王,当日皇上到晴香殿一坐的时候,臣女确实同他说过安常在的事,当初也是觉得安常在是个可怜的女子,如此的美若天仙却独自一人宿在了洛枫殿,臣女觉得她实在可怜,因着皇上到了臣女那,臣女就提了安常在,可臣女绝对没有想到皇上会被刺,襄王若是想怪责的话,臣女绝无怨言。” 夏依依上前,朝拓跋睿福了福身,道:“五皇兄,我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治好皇上的病才是正事,至于十公主如何处理,不妨等皇上醒来了再说,我听晋王说皇上醒过来几次都没有说要把十公主如何,想来也是知道十公主并无加害他之意,你若是贸然的惩罚了十公主,恐怕会着了别人的道了。” 上官蓉蓉瞪向了夏依依,有些嘲讽的说道:“皇弟妹这是在指桑骂槐的说本宫是在挑拨离间不成?”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心系皇上的安危,何况也不想襄王冤枉了好人了,事情如何,恐怕也只能等到皇上醒了才能做定夺吧。” 夏依依说道。 上官蓉蓉冷哼一声,道:“皇弟妹可真是伶牙俐齿,本宫甘拜下风。” 太后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皇后,你今日有些失态了,昨日是你亲自照顾皇上,皇上的寝殿里却被人下了十香散,而这邪祟之物还是西域产的,哀家记得上官家的三房的第二个嫡子前年有去过西域,上个月才回来了,你若是再极力阻拦的话,哀家就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了,毕竟 皇上昨日是你亲手照顾的,事情有没有那么巧合就很难说了。” 上官蓉蓉藏在袖口里的手慢慢握着,眼圈瞬间儿就红了,委屈道:“母后,虽说你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可臣妾还是一直把你当成长辈来看的,你今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是在诛臣妾的心啊,若是臣妾谋害皇上的罪名定下来,臣妾就成了罪人了,上官一族也会因此被诛杀,母后安的是什么心?” 太后目光慈和,语气平铺的说道:“哀家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皇后何必如此激动,哀家也不想怀疑皇后是下这十香散之人,只是从皇上受伤至今,一直都是你在伺候着,加之皇后刚才一直在阻拦,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你的用心了。” 上官蓉蓉深吸了口气,才把心里那翻腾的怒火给发出来,她冷笑一声,道:“母后,一直以为你是个菩萨心肠的,没想到你的心会如此的毒,这事情都还没有真相大白,你就事是而非的定了臣妾的罪了,最后不管是不是臣妾做的,谣言一出,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臣妾势必会被他厌弃的,母后是打着离间臣妾和皇上之间的夫妻之情吧?” 太后神色不变:“皇后若是如此认为,那哀家也无话可说,只是皇后今日同一个长辈如此说话,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孝道?” 上官蓉蓉后退了两步,恭敬的福了福身,道:“臣妾不敢。” 太后把目光移开,对风晴依说道:“十公主,皇上的毒就靠你来解了,哀家虽不是皇上的亲生母后,可他叫哀家一声母后,也从未薄待过哀家,冲着他这份孝心,哀家觉绝不容许有人来伤害他。” 风晴依福了福身,道:“是,太后。” 太后明显对风晴依更加的满意,笑道:“公主,你是个好孩子,等皇上好了,哀家便跟他提一提你们的婚事,也好让他早一点纳你为皇妃,要不然你住在宫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风晴依的眼 神闪烁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太后,臣女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皇上医治好。” 太后更加的满意了,连说了三个好字,把风晴依雷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本意只是想转开话题,没想到却被太后误以为是一心有皇帝,如此贤惠的女子,不为皇上所有当真是可惜了。 太后,当着皇后这位正妻的面如此说,真的好吗? 等风晴依要来了千年雪玉莲和千年冰玉蟾了之后,便寻了个借口到偏殿去配药了,而夏依依也寻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等夏依依和风晴依离开之后,养心殿的气氛瞬间差了下来。 拓跋睿道:“皇上中毒一事本王一定会彻查清楚。”说着,他转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上官蓉蓉,道:“皇后,臣弟如此说,你应该会支持的对吧?” 上官蓉蓉知道大家现在都怀疑她,她也没有杀到现在去触了眉头,只是道:“五皇弟不说,本宫也会命人彻查此事的,皇上在本宫的照料之下却中了毒,若是不揪出真正的凶手,只怕本宫也难以洗脱谋害皇上的罪名。” 拓跋睿只是点了点头。 “母后,儿臣和九皇弟出去一趟,皇上这里就劳你照看着。”拓跋睿朝太后抱拳弯身,道。 太后慈眉善目的笑道:“快去吧,有哀家坐镇,断不会让人伤了皇上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说了一句“儿臣告退”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养心殿内只剩下太后和上官蓉蓉两人。 太后看着上官蓉蓉,突然叹了口气,道:“皇后,这些年你也算是孝顺哀家,哀家不想你因一时之气走了错路,错事犯下了可就难以挽回了。” 上官蓉蓉装作不知的说道:“母后,臣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后低低的叹了口气,坐到床沿边,替拓跋恂掖了掖被角,道:“皇后,哀家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你却傻的往死胡同里钻,襄王和晋王二人并不是好惹的绝色,若被他 们查出了这十香散是谁下的,恐怕到时候会有不少人同时遭殃了。” 上官蓉蓉的手动了动,眼里深处闪过一抹慌乱。 “母后,臣妾敬你为长辈,可你却一再的怀疑是臣妾下的毒,这话若是真的传了出去,你让臣妾情何以堪?”上官蓉蓉臻首轻垂,非常委屈的说道。 太后又是叹了口气,道:“皇后,哀家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若不爱听,哀家不说便是了。” 话毕,上官蓉蓉的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不过随即隐去。 这边的太后和上官蓉蓉闹得并不是特别的愉快,那一边的拓跋睿和拓跋璟二人出去之后,寻了一处极少人经过的地方,叫来了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命他们彻底的彻查了皇上中毒一事。 那些黑衣人领了命之后便纵身一跃,一下子消失在了皇宫的上空。 拓跋璟看着这难得的春色,道:“五皇兄,我觉得这天怕是要变了,有些人耐不住欲望怕是要****了。” 拓跋睿的脸色也非常的凝重,声音偏冷的说道:“既然有人****,把他们杀了便是了,我大历皇朝不是旁人想肖想就能够肖想的。” 拓跋璟唇角勾了勾,道:“五皇兄在这一点上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块去了,有些人是不教训不行,过段时间好好教训一番他们便能乖巧下来了。” 拓跋睿只是点点头。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瓶子,递给了拓跋璟,道:“本王听说依霜的身子掏空的厉害,这辈子怕是很难再怀孕了,这是本王命人寻来的药,调理身体用的,每日一滴,滴在茶水里给她喝,喝个一年半载她的身体慢慢就会被调养好的。” 拓跋璟只是看着拓跋睿手中的瓶子,并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怕本王在瓶子里动什么手脚不成?”拓跋睿唇角勾了勾,道。 拓跋璟摇摇头,沉声道:“五皇兄,依霜是我的王妃,她的身体我自然会照顾好的。” 第303章 你也不想让她知道她不能有孕吧 “九皇弟为了与本王置气,真的不管她的身体了?”拓跋睿很自信,仿佛拓跋璟最后会把他的瓶子收下一样:“本王曾听依霜说过,她很喜欢孩子,纸终究包不住火,她将来知道她的身体不能生育,你说她会怎么想?” 拓跋璟凤眸转深,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伸出手,接下了拓跋睿手中的瓶子。 “我代依霜谢过五皇兄了。”拓跋璟说道。 拓跋睿嘴角微微上翘,道:“这是本王对依霜的一片心意,只要她过得好,本王也就开心了。” 拓跋璟抿了抿唇,道:“兄弟妻,不可戏,我想五皇兄还是趁早娶个王妃才是正事,毕竟五皇兄的年纪也不小了,男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五皇兄想一辈子当孤家寡人不成?” “只要依霜过得幸福,本王自然会找一个品行,外貌跟她差不多的女人成亲的,这事,就不劳九皇弟费心了。” 拓跋璟的脸登时黑了。 “五皇兄,就算与之相似,可瑕疵品终究是瑕疵品,就算装的再像,长得再像,她终究不是正品。”拓跋璟意味深长的说道。 “确实。只是正品都被九皇弟给拿走了,本王有个瑕疵品也算是满足了,只要她和依霜长得像,又有何不可的?”拓跋睿浑不在乎的说道。 拓跋璟觉得拓跋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说明他已经着火入魔了,而他也确实没有想到拓跋睿竟会如此的心系着夏依依。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惦记着,拓跋璟不知该是生气,还是应该愤怒? “五皇兄如此惦记着依霜,我替她谢你了。”拓跋璟语气淡然的说道。 “好说!” 拓跋睿也回了一句。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里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来。 “进去吧。”最后,拓跋睿开了口。 拓跋璟点点头。 两人进了养心殿之后,发现除了太后和上官蓉蓉之外,拓跋薰、拓跋清 雅和慕容司三人也在,至于伺候的宫女太监则被谴退到外面去了。 拓跋清雅见拓跋璟进来,眼神有些怯怯的想要上来又不敢,不过还是渴望的叫了一声:“九皇叔。” 拓跋璟施舍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移开了,拓跋清雅脸色刚要绽开的笑容因拓跋璟的动作就慢慢地隐了下去,眼神有些暗淡下来。 没有了拓跋璟的护持,加之拓跋恂这些日子并不是特别的想搭理她,拓跋清雅的日子过得并不是特别好,不是说衣食住行上被人短缺了,而是那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瞬间被抽离让她到现在了还不习惯,从小因拓跋璟和拓跋恂对她心存愧疚,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是众星拱月,如今拓跋璟不理她了,可想而知,她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失落的同时,拓跋清雅也恨上了夏依依,她觉得若不是夏依依的出现,她就不会被拓跋璟所厌,那她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在偌大的京城里,断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看的。 只是夏依依的出现,打破了这十多年来的平衡,只要除去了这个女人,京城就恢复了原有的平衡了。 拓跋清雅对夏依依的恨意,已然让她陷入了魔障之中,一心一意只想杀了夏依依。 “九皇叔。”拓跋清雅锲而不舍的再叫了一声。 拓跋璟转过头来,锐利的眼神扫向了拓跋清雅,压低声音道:“皇上被刺,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如此没大没小的,礼仪嬷嬷教导的礼仪都哪去了?” 拓跋清雅的眼圈一红,这是拓跋璟对她说过的最重的话之一了。 拓跋薰上前,绝美的容颜有些凝重。 她道:“九皇弟,清雅这些日子过得也不算好,对于之前做的错事也懂得反省了,她也是受人蛊惑才会犯下了错,你比她年长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拓跋璟来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若是每次做错事都能被原谅的话,那 还设衙门来作甚?” 就跟现代的那一句一样,做错事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做什么? 拓跋薰被噎了一下。 “九皇叔当真如此狠心,不肯原谅清雅?”拓跋清雅泪眼婆娑道。 拓跋璟拧了拧眉头:“本王早已说过,你的事,本王不会再管。” “九皇叔如此,对得起清雅早已死去的父亲吗?”拓跋清雅再次拿人情债压。 拓跋璟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拓跋清雅,这些年本王对你算是人尽义尽了,若你聪明的,就安分守己一些,乖乖的等着嫁人,要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拓跋清雅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你就在这哭,这是哭丧给谁看?”拓跋睿沉着脸,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 拓跋清雅打了一个嗝,眼泪说收就收,有些忌惮的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叔,清雅只是有些难过而已。” “九皇弟如此对你已经算是人尽义尽了,若是本王,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岂容你在这蹦跶了?记住,依霜不是你能碰之人,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说完,拓跋睿直接绕过了拓跋清雅,走了。 拓跋薰暗自瞪了拓跋清雅一眼,叹了口气,也往床边走去。 夏依依和风晴依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敏锐的发现殿内的气氛并不是特别的好。 两人面面相觑,款款的走了过去。 “药来了。” 上官蓉蓉盯着那碗浓的黑乎乎的药汁,唤来了陈公公,道:“公公,你查一下吧,皇上身体金贵,别吃出什么好歹来了。” 陈公公有些为难的看了拓跋睿和拓跋璟一样。 上官蓉蓉眼神一肃,厉声道:“你看着二位皇弟作甚,莫非本宫的话在你这**才眼里已经不起作用了不成?”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陈公公拿出银针,把它放进药里然后再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银 针上并无任何变化。 “回皇后,药里没毒。”陈公公老老实实的说道。 上官蓉蓉的脸色依旧难看,道:“十公主,你也别见怪,本宫这也是为了皇上好,往常皇上的吃穿用度都是经过严苛的检查的,虽说你也算是半个自家人,可皇上的吃食药可不能马虎了,还望你不要怪本宫多此一举才是。” “臣女不敢。” 太后接过碗,轻声道:“皇后,你也不要太过严格吓着了公主了,皇上有意把她留在宫中,怕是过不久就会册封为妃的,都是自家人,难道公主还会放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不要非要害皇上不成?” 上官蓉蓉咬了咬唇,有些委屈的笑道:“母后说的是,臣妾也不过是太担心皇上了而已。” 太后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太后亲自喂了拓跋恂药,风晴依再给拓跋恂诊了脉,道:“太后,皇上的毒性暂时被压住了,臣女再多熬几次药给他喝,不出半个月,他身上的药性就会全解的,至于这胸口上的伤口,臣女也带来了一瓶金疮药,涂了,会对伤口有帮助。” 太后欣慰不已,笑道:“还好有你,要不然皇上的病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官蓉蓉在旁柔声道:“母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太医院的那群太医也是皇家花重金培养的,你如此说,置他们于何地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皇上的病,确实是由公主医治的。” 上官蓉蓉这下才没话说了。 太后扫了众人一眼,道:“皇上这一遇刺,也累的大家手忙脚乱的,既然公主说皇上的病情暂时被压制住了,大家都散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由公主一人照顾就行了。” 上官蓉蓉挽上了太后的手,故作端庄的说道:“母后,臣妾看你是担心坏皇上了,皇上这儿还有本宫,就算本宫不照顾还有各位妃嫔,无论如何也 轮不上公主来照顾,孤男寡女的,怕是会坏了公主的声誉了。” 太后道:“医者父母心,公主熟读医术,皇上这毒,哀家想公主应该要跟各位太医好好商讨的,有她和各位太医照顾着,哀家很是放心,也唯有心思龌蹉的人,才会把人想的如此不堪。” 上官蓉蓉的脸上闪过一片阴霾,勉强笑道:“母后说的是。” 太后都发话了,除了风晴依之外自然也就没有人留在养心殿了。 离开之前,夏依依小声对风晴依道:“徐晴,你一人在,万事皆小心了,我会跟王爷借几名暗卫暗中保护你的,还有小心皇后,她不是一个善茬。” 风晴依点点头,也同样小声道:“知道了,你快些出去吧,也免得被皇后盯上了。” 夏依依点点头,跟着人离开了。 出了养心殿之后,众人送太后上了轿子。 上官蓉蓉道:“五皇弟,九皇弟,本宫身子也有些乏了,先回寝殿休息了。” “恭送皇后娘娘。”拓跋璟和拓跋睿几人客气的行礼道。 上官蓉蓉嘴角勾了勾,突然来了一句:“皇弟妹嘴儿伶俐的,往后可经常进宫来跟本宫说说话,要不然本宫一人也是觉得挺无聊的。”说完,也未等人反应,她自己就坐上了轿撵,走了。 而站在拓跋薰身侧的拓跋清雅则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夏依依,保养的非常白皙的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一个粉拳。 见拓跋璟揽上了夏依依的腰际欲要坐进轿子里,拓跋清雅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喊道:“九皇叔。” 拓跋璟停下脚步,冰冷的看着她:“何事?” 拓跋清雅咬着粉唇,欲言又止。 拓跋璟见她没话说,便转头回去,对夏依依道:“走吧。” “九皇叔,你就不能原谅清雅吗?” “……” 拓跋璟也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的让夏依依进了轿子里,而他也要进去的时候,拓跋清雅快步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第304章 求原谅 拓跋璟转头,道:“放手!” “九皇叔,清雅错了,你便原谅清雅吧。”拓跋清雅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颤音。 拓跋璟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拓跋清雅反而跑到了轿子的前面去,决绝道:“九皇叔,今日你若是不原谅清雅的话,你直接从清雅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拓跋璟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接着,拓跋璟进了轿子里,冰冷的声音隔着车帘子传了出来:“起轿。” 拓跋清雅则张开双臂拦住了轿子。 那些抬轿子的轿夫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其中一名小心的说道:“郡主,你便让开吧,要不然轿子会伤了你的。” 拓跋清雅厉眼扫着他,道:“你要不想累及了你家人的性命,你尽管抬起轿子来。”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半晌,轿子里头传来了夏依依的声音:“爷,既然郡主有话同你说,你便把话同她说清楚吧。” “……好。” 拓跋璟终究是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负手而立,脸上不苟言笑。 拓跋清雅红着眼,道:“九皇叔,你原谅清雅吧,清雅真的是错了。” “拓跋清雅,本王不会动你,也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你好好当你的郡主,别再来纠缠不清了。” 拓跋清雅直接跪了下来,曾经那么骄傲自满的她,为了求得拓跋璟的原谅竟然会下跪了。 “九皇叔,清雅错了,你原谅清雅吧。” “拓跋清雅,你若再纠缠不清的话,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拓跋清雅则是不顾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够了!” 拓跋薰斥道,然后走下了台阶。 拓跋薰一双本是含情的眸此刻怒火冲冲的看着拓跋璟,沉声道:“九皇弟,无论如何清雅也算是你的侄女,他的父亲对你有救命之恩,你真的就忍心对她这么残忍?” 拓跋璟神色未变。 “本王这些年对她也算是人尽义尽 了,他父亲当年也只让本王照看她到成年即可,本王本想替她择取一名良婿的,既然她眼界高,本王又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拓跋薰的双峰上下起伏着,明显是气的。 “九皇弟,她还是个孩子。” “在本王看来,她已经够大了,有能力为她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古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也意识到她做错了事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她这一回?” “本王并未怪她,何来原谅一说?本王只是不想再管她的事。”拓跋璟说完,掀帘坐了进去。 “起轿!” 随着拓跋璟的声音落,轿子稳稳妥妥的被抬了起来,慢慢地出了拓跋薰和拓跋清雅的视线。 而一直未发声的拓跋睿,则是道:“自作孽,不可活,本王劝你还是乖乖地待在府中修身养性,别学那泼妇一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招,对一般的男人也许有用,对铁石心肠的男人未必有用。” 说完,拓跋睿也坐上了轿子,离了宫。 拓跋薰绝美的容颜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还不快起来,耍赖在地上是在等着宫人都看笑话吗?” 拓跋清雅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有些颓丧。 “行了,你同本宫回公主府在说。” 拓跋清雅乖乖地跟着拓跋薰上了轿子,出宫回了公主府。 拓跋薰和拓跋清雅才刚进了公主府,便有一大群男人围了过来,高矮胖瘦,黑的,白的,粗壮的,纤细的,雄伟高大的,各有特色,不过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英俊,有刚毅的俊,有阴柔的俊,各式各样,可供美人挑选。 “公主,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想你了。”那些男人像看着天仙一样的看着拓跋薰,异口同声道。 拓跋薰在他们的脸上落下了吻,媚眼如丝的娇笑道:“本宫今晚想晚点刺激的游戏,谁的游戏要是非常的精彩,本宫今后一个月就属于他的了。” 那 群男人发出了狼一样的光芒,道:“公主,这可是你说的,今晚,我们在被窝里等你。” “本宫拭目以待,可不要让本宫失望了。”拓跋薰抛了一个媚眼,摸着那些男人的脸,笑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宫同郡主有些话要说。” “好。” 那群男人还真的是很听话,乖乖地就退了下去。 拓跋清雅羡慕的说道:“二皇姑,清雅很羡慕你,那么多男人愿意像只狗一样的忠诚于你。” “男人的心思其实挺好把握的,只要你把他们的胃口吊足了,他们自然对你就会死心塌地了。”拓跋薰神秘的说道。 拓跋清雅苦笑两声,道:“别人都说我任性妄为,不懂感情,那些男人更是见了我就怕,又如何对我死心塌地?” “想他们对你死心塌地?” 拓跋清雅摇摇头,神情还有些挥之不去的颓丧。 拓跋薰见状,也只是把她领进了屋内。 拓跋薰命丫鬟沏了茶,挥退了伺候的下人,道:“清雅,你跟本宫说说,缘何如此在乎你九皇叔的想法?” 拓跋清雅幽幽的叹了口气。 半晌,她才道:“从小到大,九皇叔对清雅也算是极好的,不管清雅犯了多大的错误,也是他解决的,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连往日的叔侄女的情分都不顾了,心里始终是意难平,清雅自认不比那个女人差,没想到一个两个的都向着她。” 拓跋薰神态幽若的喝着上好精致的茶水,对拓跋清雅的抱怨不置可否。 “二皇姑,难道你也认为清雅比不上那个女人吗?”拓跋清雅越发生气的说道。 拓跋薰放下杯子,幽深的珠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拓跋清雅。 拓跋清雅被她看的发毛,有些心虚的说道:“二皇姑,你作甚这般看着清雅?” 拓跋薰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清雅,本宫若是你,就不是犯蠢的为了她而彻底的惹恼了九皇弟?” 拓跋清雅不敢 置信的看着拓跋薰。 “二皇姑,你说我蠢?” “你不蠢,谁蠢?” 拓跋清雅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样,那沉积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炸开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二皇姑,你凭什么说我蠢?” “怎么,就这么点耐力,说你几句就生气了?” 拓跋清雅又突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焉了。 “喝杯茶吧,你也该长大了,别别人一挑衅就跟炸了毛的山鸡一样。” 山鸡? 拓跋清雅讶然的看着拓跋薰,继而慢慢的红了眼圈。 拓跋薰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 “清雅,你这个样子,如今能在夫家立足?” 拓跋清雅奇怪的看着她。 “本来想着,有本宫,九皇弟和皇上护着你,但现在,皇上诸事缠身,九皇弟也扬言不再过问你之事,本宫是可以一心护着你,可本宫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辈,也不能过多的插手你夫君之事,这才让你在九皇弟面前一哭二闹的,没想到九皇弟比本宫想的还要铁石心肠。” 拓跋薰顿了顿,又道:“也是,九皇弟本就是感情不外露之人,你蠢到去动她最爱的女人,他没有报复你,已算是你之幸了。” 拓跋清雅神情又颓丧了下来。 拓跋薰又叹了口气,绝美的容颜也沉了下来,道:“九皇弟那儿怕是没有突破口了,你乖乖的待在王府里,本宫会亲自替你寻一门好的婚事。” 拓跋清雅倔强的说道:“二皇姑,九皇叔那我是绝不能放弃的。” “糊涂!” 拓跋清雅抿着嘴,不服气道:“夏依霜那个贱人害我如此惨,我岂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胡闹!她若是个愚蠢平凡的,本宫可任你闹着,只是你闹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你还想着九皇弟对你赶尽杀绝不成?” 拓跋清雅不服气的嚷道:“要没有她,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二皇 姑竟让我现在不去招惹她,难道二皇姑也害怕的做起了缩头乌龟了?” 拓跋薰也气得不轻,怒道:“本宫看你根本就是迷顽不灵。” 拓跋清雅站起身,道:“看来二皇姑是不打算帮我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等二皇姑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登门拜访吧。” 说完,拓跋清雅还真的就直接走了出去了。 留在屋内的拓跋薰明显的气得不轻,挥手一把把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给扫落在地,道:“混账东西!” 拓跋清雅从公主府出来之后,便有一人走到她的身边,客气的给她请了礼,道:“是清雅郡主吗?我家主人想请你过去喝茶。” 拓跋清雅正在气头上,看着眼前清瘦的中年男人,没好气的说道:“好狗不挡道,别挡了本郡主的路了。” 那男人不卑不亢的说道:“清雅郡主,我家主人说了,若你想对付晋王妃的话,就随我过去一趟,若是不想,那就当我这个人没有出现过。” 拓跋清雅果然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瞪着男人,道:“你家主人是谁?” “郡主同我去就知道了。” 那男人神秘的说道。 “去就去,带路吧。”拓跋清雅骄傲的扬高下巴,道。 “郡主这边请。” 拓跋清雅被人领到了一处并不是非常起眼的民宅前,那男人对守在门边的小厮道:“我把主人要见的人带来了,开门吧。” 那两名小厮乖乖地把人给打开了。 那男人还算客气恭敬的道:“郡主,里边请。” 从小养尊处优的优越感,让拓跋清雅根本不懂得设防的就走了进去。 男人把她领到了一处院落里,对着院落里一名长相娇俏艳丽的丫鬟说道:“去告诉公子,就说我已经把人给带来了。” 那丫鬟看了拓跋清雅一眼,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公子要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她说的很小声,不过还是被拓跋清雅给听见了。 第305章 神秘人 拓跋清雅的眼神一厉,怒道:“喂,你说什么呢?本郡主乃皇上亲封的郡主,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算个什么东西啊。” 那娇俏的丫鬟一脸的怒火,怒目而瞪:“你……” 中年男人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着声音道:“郡主来了,你还不快去禀报了公子,你是想被公子赶出去不成?” 那丫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屋去。 中年男人赔罪道:“郡主,她就是个内宅的伺候丫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是公子见她可怜才把她带出来的,如此没有规矩,姑娘可不要跟她一般计较才是。”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如此没有规矩的丫鬟,你们也要,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如此没有规矩。” 中年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不过也没有反驳。 那丫鬟进去不久便出来了,这次对拓跋清雅的态度还算是恭敬的,“郡主,公子请你进去。” 拓跋清雅扬高下巴,不屑的哼了哼,道:“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女罢了,日后见着了贵人可要客气一些,别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世家贵女呢。” 说完,她直接撞开那丫鬟就走了。 那丫鬟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子骄纵,是整个京城最出名的娇蛮郡主,你同她顶嘴,这不是在自找罪受吗?” “我只是见不惯她那个样,要不是郡主,这样的性子,早就被杀了。” “所以人家命好,你也就个伺候人的命,别以为公子对你好一些就是重用你了,要是惹恼了公子,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那丫鬟打了一个寒颤,确实,她近来仗着那男人的宠爱有些得意忘形了,却忘了那男人性子喜怒无常,待她也不过如同一只玩物罢了。 “想通了?” 丫鬟点点头。 “想通了就快去干活,公子不养闲人,废人。” 丫鬟神色不变的离开了。 而往屋边走的拓跋清雅,到了门边也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进了,没想到一把匕首直接朝她飞了过来,插过她的发丝直直的**了门上,她看着那把匕 首差点没腿软的栽倒在地上。 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我不喜欢不请自入的人,出去,重新敲门。” 拓跋清雅连滚带爬的出了大门,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她才觉得她又活了过来,刚才一只脚进鬼门关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了。 她深吸了口气,有些忌惮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男人好听的声音:“进来。” 拓跋清雅明显有些迟疑,可是想想她可是被人娇宠着长大的郡主,宫里的人谁不给她三分薄面了,所以被一个男人的雕虫小技吓到,她劫后余生的同时又觉得格外的屈辱,所以一鼓作气的直接就把门给推开了。 她进了门,往里走,掀开帘子进去,在布置的非常典雅的内室下放着一张屏障,屏障上画了一些山山水水,很普通,隔着屏障还能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他是坐着的,所以也看不出这人到底有多高。 见状,拓跋清雅有些生气,道:“阁下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屏障后头的男人也没有生气,只是道:“郡主稍安勿躁,我只是在等家仆给你沏最好的茶来。”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态度极是嚣张。 很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须臾,传来了一道挺好听的女声:“公子,茶水来了。” “进来吧。” 门扉被推开,进来的并不是刚才那名丫鬟,而是一名比刚才更加好看的丫鬟,瓜子脸,星眸,柳叶眉,坚挺小巧的鼻子,肤如凝脂,婀娜窈窕的身材,可以说是沉鱼落雁之子,闭月羞花之花,一双会说话的眼看着人,都能让男人全身上下感觉到一阵酥麻。 那丫鬟莲花生步般的把茶点放在了桌子上,福了福身,道:“公子,茶点摆放好了。” “请郡主过去坐。” “是,公子。”丫鬟朝拓跋清雅走来,立马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扑进了拓跋清雅的鼻子里,拓跋清雅立马有些贪婪的想要闻到更多,不过那香味也只是一瞬的事,待要闻的时候却没有了。 拓跋清雅抓着那丫鬟的手,问道:“你身上涂的是什么香?好香。” “不过是奴婢 们私下里闲极无聊研制的香而已,郡主若是喜欢,可常来这里。”那丫鬟也不恼,浅笑兮兮的说道。 拓跋清雅仿佛对那种香味着迷了一样,点头道:“好,本郡主一定要把这种香味给弄懂了。” “云兮,不得冒犯了郡主了。”屏障那头的男人出声警告道。 “奴婢知错。” 云兮也不再多话,只是乖乖的把人领到了桌子边坐下,朝屏障那头的男人福了福身,道:“公子,奴婢告辞。” “去吧。” 云兮垂着头,莲步轻巧的退了出去。 拓跋清雅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和茶水,糕点非常的精致,至于茶杯里的茶隔着杯子还能闻到茶的香味,是一种她没有闻过的香味。 “想不到这里的丫鬟不仅人美,就连这茶水也是这么的香,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院竟然能有如此阵容,当真是让本郡主刮目相看了啊。”拓跋清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的香味一入口便传来一股淡淡的香甜味,而且闻起来特别的香。 拓跋清雅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忙道:“这是什么茶?如此的香。” “郡主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我让下人给你送几盒。”那人也不答这是什么茶,只是如此说道。 拓跋清雅撇了撇嘴,厚脸皮的说道:“就送十盒吧,这茶挺香,宫里头最上等的茶叶泡出来的茶也没有它的香味,兴许本郡主给九皇叔送过去,他尝了觉得好喝,就原谅本郡主了。” 屏障那头的男人嘴角勾了勾,道:“郡主若是喜欢,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拓跋清雅点点头,神情有些倨傲,她从小养尊处优,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自然不可能因为一点茶叶就被收买了。 “喂,说话便面对面大大方方的说,躲在屏障后头可是对客人的不敬,你若是再不出来的话,本郡主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躲猫猫。” “郡主还真是性情中人,不是我不想现身会客,实则是我面貌丑陋,恐会吓到了郡主了。” 拓跋清雅可没有这么容易就上当:“既然如此,本郡主想你也没有多少的诚心,先走了。 ” 说完,她起身,作势要走。 “郡主难道就不想让晋王回心转意,待你如以前?”屏障后头的男人抛下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拓跋清雅果然不走了,眼神一厉,瞪着屏障,冷笑道:“这位公子真是好手段,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啊,本事大的连皇家的秘辛都能搜罗得到。” “郡主莫气,我这样做无非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有一点点的筹码,我如何敢把郡主给请来了。”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本郡主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先走了。” 等拓跋清雅的手快到门把的时候,那男人开了口:“难道郡主不想晋王再像以前那样对你?” 拓跋清雅果然放下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明显是在挣扎。 “郡主,我可以让晋王对你疼爱如初,至于你想嫁的那位夏公子,我也可以让他爱上你。” 屏障后头的男人徐徐善诱的抛下了诱饵。 这下拓跋清雅挣扎的心理防线登时的就散开了。 “当真?” “绝无戏言。” “条件?” 看来拓跋清雅还不笨,不会自以为的天上能掉下免费的馅饼来。 “郡主,我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信吗?” “敌人?” “郡主的敌人是谁,我的敌人便是谁了。” “你说的是夏依霜那个贱女人?” “正是。” “她之前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而已,从未与京城的人接触过,如何能惹到你?” 屏障后头的男人轻笑出声。 “她确实与我无冤无仇,可郡主别忘了,她其实是季府还仅剩下的嫡出三小姐,当年季相在位的时候,曾经参了与他共事十多二十年的幕僚,致那幕僚一家上百口人全死,独留了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被她的奶娘拼死的带走了,现在那个男孩长大了,公主觉得杀父母之仇,胞姐惨死之仇,他该报吗?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拓跋清雅转过身来,还是有些怀疑着。 “这事本郡主怎么没有听说过?” 男人轻笑出声,道:“我想郡主当年还没有出生吧。” 拓跋清雅脸色有些讪讪的。 “郡主还是不信?” “不,本郡主相信,只要是共同的敌人,本郡主就会相信,你想要本郡主怎么做?” “郡主稍安勿躁,不妨坐下来喝喝茶,待平心静气下来,我们再好好聊聊也不迟。” 拓跋清雅这次听话的返身回去坐下了。 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道:“既然要合作,本郡主想有必要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姓为上官,单名一个复字。” 拓跋清雅一惊,尖声道:“你是皇后娘家的人?你刚刚那些灭门的话是骗本郡主的了。” “郡主稍安勿躁,容我说完。”屏障那头的男人的声音有些低缓,奇迹般的,能缓和人的心思:“我虽姓上官,不过与京城的名门望族上官一族并无多大的关系,曾经被灭门的一家也是姓上官,郡主不信可回去查看一番,就知道我又没有说谎了。” 拓跋清雅点点头,倨傲的说道:“你放心,这事本郡主一定会查清楚的,若知道你有一点点的欺瞒,本郡主让你把你这座宅院给烧了,让你在京城无容身之所。” “身正不怕影子歪,郡主大可去查好了。” 拓跋清雅摆了摆手:“这事本郡主自会去查清楚的,只是你有什么筹码能让九皇叔原谅本郡主?不许把本郡主耍的团团转,要不然本郡主会让你知道后果。” 上官复道:“郡主大可放心好了,合作讲究的是诚信,我既然找上郡主,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不过晋王不是好相与之人,想要他的原谅,还需郡主的配合了。” “只要你能让九皇叔原谅本郡主,有什么要求,本郡主都会配合的。”这次,拓跋清雅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此事不急,郡主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不然事情一旦功亏一篑,郡主可不要有埋怨才好。” 拓跋清雅深吸了口气。 “好。” 话毕,两人竟是一时之间无言了。 拓跋清雅速来受不住这样的安静,她豁然的站起身,道:“上官复,你要是没有旁的事的话,本郡主先离开了。” 上官复也没有挽留,只是叫来了人。 第306章 上官家的人 进来的人正是把拓跋清雅带来的中年男人。 “公子。” “河伯,你把郡主好生的送回去。” “是,公子。” 河伯转头对拓跋清雅恭敬的说道:“郡主,这边请。” 拓跋清雅扬高下巴,神情非常高傲的走在前头,快到门边的时候,上官复又道:“河伯,郡主喜欢这里的茶,你装一些给她带回去,还有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也给郡主装三套。” “是,公子。” 拓跋清雅的脸色才慢慢的好转。 拓跋清雅得了茶和胭脂水粉,她把胭脂水粉放进鼻子间闻了闻,顿时,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是她之前在云兮那个丫鬟身上闻到的。 一闻到这种香味,拓跋清雅露出了一抹痴迷的神色来,忙道:“喂,这是什么胭脂水粉?同本郡主在宫中用的有些不大一样,这香味也怪好闻的。” “回郡主,这是府中调香师亲自调的胭脂,府中丫鬟都用她调的香,比起市面上卖的那些自然是好上几百倍的,郡主若是不信,可自己用一下,若是没有效果,我拿项上人头奉上。” 听河伯如此保证,拓跋清雅有些跃跃欲试了,“本郡主就信你一回,若是不好用,本郡主砸了你们的招牌。” “欢迎郡主来砸。” 拓跋清雅鼻孔朝天哼了哼。 把拓跋清雅送回去之后,河伯驾着马车回了原来的府。 “公子,人已经把那些我们秘制的胭脂带回去了,只要她用,不出一个月就能为我们所用了。” 河伯恭敬的对屏障后头的男人说道。 “命人把她看紧了,她是我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别让她出了什么差池了。”上官复说道。 “是,公子。” 河伯皱了皱眉,沉吟一会儿,有些迟疑的说道:“公子,属下看那清雅郡主如传闻中一样任性妄为不说,还愚不可及,这样的人,真的能对我们的大业起到助用?” 上官复起身,走过屏障,出现在了河伯的面前,看上去,除了身材修长挺拔之外,容貌并不是 特别的英俊,如果放在寻常人面前还可以说是英俊,可是放在扎推都是俊男美女的皇家里头,这样的容貌就显得平常了。 如果拓跋清雅在这的话,就能知道这个隔着屏障同她说话的正是与上官蓉蓉一母同胞的兄长上官麟,只可惜这上官麟狡猾,加之拓跋清雅太过骄傲自负而显得蠢的脑子,自然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了,而且还颇为自得的认为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寻常人岂能骗了她去了。 就是这样的自负,才害得她最后落得了那个下场。 “正是因为蠢,才能更好地为我们所用了,她与夏依霜的矛盾如此深,只要激起她的报复,拖住了夏依霜,夏依霜出事,晋王自然就会自顾不暇,于我们大业的复兴也就事半功倍了。”上官复,或者说是上官麟,如此说道。 “公子聪明,属下自叹不如。” 上官麟摆了摆手,道:“只要你安心替我办事就是了,你的聪明劲只要放在别人的身上就行。” “是,公子。” 上官复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河伯弯着身,退了出去。 上官复临窗而站,看着窗外的春色,他低声道:“夏依霜,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蓉蓉说你是个挺难对付的绝色,虽是女流却比男子还要果决聪慧,蓉蓉还从来没有夸过一个女人,我倒要去会一会,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连堂堂一国之后都对你忌惮三分。” 回答他的是一阵春风吹过。 晋王府的书房内,很快便有人把拓跋清雅被人请到一处院子里同人商议的事情汇报给了拓跋璟。 拓跋璟坐在书桌的后面,脸上看不出息怒,语气更是淡淡的,“查到郡主同什么接应吗?” “回主子,属下的人一路跟踪着,不过那人好似察觉到属下等在追踪一样,所以很小心的想要甩开我们的影子,属下等也非常的小心,他以为避开了也就松了戒心,最后进了上官府。”跪在地下的黑衣人一五一十的说道。 拓跋璟神色不 变,声音越发的轻了:“看来上官府的人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都敢算计到皇家人的头上来了。” “主子,要不要属下等去把人给除了?” 拓跋璟抬了抬手:“暂时不动他们,若他们其中的人出了事,打草惊蛇了就很难引蛇出洞了。” “是,主子。” “派人好好地盯着上官府。”拓跋璟沉吟了一会儿,凤眸里露出一抹阴鸷来,“至于郡主那边,若她安分守己,不要动她,若她真的被人蛊惑想要对付依霜的话,直接杀了。” 这话一出,便说明拓跋璟对拓跋清雅已经起了杀机了。 “是。” “下去吧。” “属下告辞。” 说完,那黑衣人往窗口边纵身一跃,很快就消失在晋王府的上空了。 拓跋璟神色有些阴郁,拓跋清雅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因着拓跋清雅父亲的关系,他对拓跋清雅算是予取予求,内心里也是真心把拓跋清雅当成晚辈的,虽然两人的年岁相差并不是特别的大,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可辈分差在那里,他自然而然的就把她当成晚辈了。 如今他看着长大的晚辈有意对付他最爱的女人,他心里说不沉痛那是假的,不过他也容忍不了有人要动夏依依,就算是他曾经疼过的晚辈也是一样。 一再的对付夏依依,那那人也唯有一死。 拓跋璟靠在椅子上,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须臾,希香的声音传来:“王爷,王妃亲自准备了银耳莲子粥,命奴婢来请你回去吃,说是你办公时间也长了,去吃点东西当是锻炼一下。” 闻言,拓跋璟眉头上的阴郁一下子挥之而去,嘴角微微上翘。 拓跋璟回了洛依苑,夏依依立马迎了上来,见他心情虽然变好了不过眉头还是有些皱着,柔声道:“怎么了,朝廷上出了什么事了吗?”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避讳的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道:“没有的事,你只要好好地养身体,对云悦酒楼的事务不要太操心就行了 ,本王这边的事会处理好的。” 夏依依双颊绯红,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拓跋璟心情大好,握住了她的柔荑,凑到她的耳边,呵出来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夏依依的皮肤上,看着她的耳朵因为痒而动了动,他的心情更加的好了。 “害羞了?” 夏依依更瞪了他一眼,道:“爷,你要是在这么的不正经的话,我亲自煮的银耳莲子粥可就不分给你了。” “你真的舍得吗?” 夏依依的耳朵敏感的动了动。 拓跋璟的心情变得越发的好了。 他揽着夏依依的腰际,把人往屋里带。 “好了,不生气了,本王不过是同你开个小玩笑而已,不过你真是我的福星,只要你在本王的身边,本王的心情都能变好。” “爷是把我当成逗趣的小猴子了吗?”夏依依好笑的说道。 “小猴子?”拓跋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边浮现的笑容越来越大,“你要是变成了一只小猴子,本王也要。” 夏依依又往他的胸口轻轻地打了一拳,娇嗔道:“又在胡说八道了。” 拓跋璟抓着她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 两人打闹缠绵了一番,夏依依才把她亲自熬的银耳莲子粥乘给了拓跋璟,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三碗,这才有些半饱了。 夏依依拿去了他手中的碗,然后拿毛巾蘸了温水,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亲自给拓跋璟擦了擦脸。 拓跋璟揽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把人往怀里一带,亲昵的拿着下巴在她的脸颊上蹭蹭。 夏依依被蹭的痒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一边笑一边道:“爷,别闹了,我痒。” 拓跋璟这才把她放开,见她因为挣扎青丝也乱了,双颊更是氤氲了两抹淡淡的绯红,他眼里的爱意更甚。 拓跋璟把人揽入怀中,道:“这段时间,身体有没有变得更加舒爽?” 拓跋睿给的那瓶药,他到底还是亲自放进水里给夏依依喝了,只要对夏依依身体好的,他都不介意替她承一些别人的 情意。 夏依依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笑道:“爷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的身体这几日确实轻灵了不少,之前因着伤,时不时地还会疼一下,可是这几日来,不但不疼了还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爷,老实说是不是你偷偷给我吃了什么?” “本王给你吃毒药,你怕不怕?”拓跋璟很是认真地来了这么一句。 “怕。”夏依依点点头。 拓跋璟神色不变,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夏依依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巧笑倩兮的说道:“怕,是因为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世间,我怕你一个人会孤单,也不想你有别的女人,我想你只想着我一个人,其他人不能想,也不准想。” 拓跋璟抬手往她的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一下,道:“傻瓜!竟会胡说八道,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人敢要了你的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老天真的想要一个人死,谁又真的有办法把人留住。 就算是拓跋璟权势滔天,可在生死问题上他也是无能为力,不过夏依依就喜欢他这种霸气外漏的样子。 “爷,要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有别的女人,一心只能……” 夏依依的话未说完,她的嘴巴就被人给堵住了,只听拓跋璟沉沉的声音传来:“又在胡说八道了,再说什么生和死的,本王可就打你的臀部了。” 自从夏依依之前受了伤,拓跋璟就非常的忌讳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生和死的。 夏依依“咯咯”的笑出声。 听她这么一笑,拓跋璟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夏依依才回了正题:“爷,可查出是谁给皇上下毒了吗?” 拓跋璟摇摇头,道:“本王派去的人正在沿着主线去查,已经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了,不过背后之人非常的狡猾,在我们的人赶去的时候已经销毁了大半的证据了,不过他们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那查到的蛛丝马迹已经指向是上官府做的,等到搜罗到证据,便是上官府没落之时。” 第307章 百年望族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那上官府是京城的百年望族,祖辈出过三个皇后,五个贵妃,三个王妃,也有旁系家的女儿嫁给侯爷为妻,当今皇后也是上官主家的,与皇后同胞的兄长也是前些年的文试状元,至于庶出的儿子也有自己的事业,女儿也嫁了好人家,与上官一族是有帮衬的,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我现在算是知道上官一族为何屹立百年而不倒了,根本就是他们家族不养闲人,废人,个个都那么能干,能倒吗?” 拓跋璟道:“果然是本王的贤内助,这些都调查清楚了,不枉费本王疼你,爱你。” 夏依依娇嗔了他一下。 “你说的都在点子上。”拓跋璟一本正经的说道:“正因为上官一族不养闲人,废人,就算是上官府的旁系在朝中也谋了一官半职,这官职的排位上也能排的上号,个个本事大了,欲望野心也随之大了起来,皇室要是再不斩断他们在朝中的羽翼的话,只怕朝廷要经历换主风波了。” 正所谓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看来拓跋恂这位帝王当的也挺不容易的,不仅承受着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位弟弟的权势滔天,还要防备外戚干政,他屁股底下的那张龙椅坐的并不是特别的安稳。 “我想上官一族不会蠢到在国泰民安的日子里去起兵造反吧,名不正言不顺,就算让他们的人坐上了皇位,天下百姓也不会服的。”夏依依皱了皱眉,说道。 “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光明正大的与天下人为敌,不过若是他们的奸计得逞的话,他们会从皇室中挑选一个年岁还小,极易控制的孩子来当这个傀儡,而他们就成了这幕后的真皇帝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夏依依道:“他们还真是打了好算盘,只是他们许是忘了,大历人才多,就不论爷和五皇兄了,慕容大将军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将,若真打起来,他们能有胜算?想想,也是痴人说梦了啊。” “是痴人说梦,只可惜有些人沉在梦中不想醒来了。”拓跋璟如此说道。 夏依 依也知道欲望催人蒙蔽心智。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道:“你也别操心这么多事了,现在的你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夏依依安心的靠在他的胸膛上,道:“爷,身体我会养好,不过你的事我也会管的,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你和五皇兄暂管着朝政,朝廷上风云诡谲,我怎么可能置之度外?” “傻瓜!” 夏依依巧笑倩兮的说道:“我要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嫁给爷这个世人都说最冷血无情的男人呢。” “冷血无情,恩?” 夏依依不怕死的点点头,笑道:“爷,你让我摸摸你的胸口是不是冷的?” “我们同床共枕,你不知道本王是热的还是冷的?”拓跋璟直接公主抱抱起了夏依依,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在床上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夏依依笑的更加的大声了,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 两人在床上缠绵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分开,夏依依有些疲惫的靠在他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爷,我已经往云悦酒楼里投了五万两的银子,酒楼里的营业额大,也许过个三个月半年的就能收回本钱,另外我还着手开了两间女士专用的胭脂铺,让夏大哥着手帮我打理。” 拓跋璟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本王的女人就是厉害,本王将来就算是失了势,也不丑衣不果腹,饭不能饱了。” “爷就会胡说八道了。” 拓跋璟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正经的说道:“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要是银子不够了就到账房去拿,不过本王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太劳累了。” 夏依依心里暖暖的,笑道:“往日里你上早朝,我也不过是到云悦酒楼去坐坐而已,哪里会累着了,何况我的身体现在养的也差不多了,不似养在申贵人不识的大家闺秀,身子骨没有那么的脆弱,爷可别忘了当日我们还打过架,我可是一点都不遑多让的啊。” “你呀……” 拓跋璟对于夏依依的“耍赖”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翌日,夏依依在送拓跋 璟去上早朝之后便回屋睡了一个回笼觉,等睡醒了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打扮完,问道:“爷还没回来吗?” 希香道:“回王妃,刚刚宫里的人来传消息,说是王爷被皇上召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王爷让你先用早膳,中膳他会赶回来同你一块吃的。” 夏依依点点头。 “摆膳吧。” “是。” 早膳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富,不过没有拓跋璟相陪,夏依依也没有多大的胃口,只是随便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大白的馒头和一个肉包就命人把剩下的饭菜给撤了下去。 刚用完膳,便有人来报说是云悦酒楼出了事了,夏依依只是简单的询问出了什么事,来人只是说后厨死了好多只老鼠,因为慕容司现在在朝中没有回来,白璟墨也因为白家的一点事暂时抽不开身,这才让人找上了晋王府来了。 夏依依忙命人准备了马车,她坐上马车,希香这些丫鬟自然是跟随的,不过侍卫她也就带了两三个而已,出行的人太多反而有些兴师动众的,到时候容易引来别人的侧目了。 夏依依到了云悦酒楼,店小二早已侯在那里,见她下了马车忙跑了下来,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晋王妃。” “行了,大家都是认识的人,无需行这些虚礼。” 店小二看了看夏依依两侧的丫鬟和侍卫,那意思好似再说,你身边伺候的人那么多,我要是敢少了这些礼,只怕他们会废了我啊。 夏依依也知道他心里的顾忌,所以转移话题道:“来人跟本王妃说后厨死了好多只耗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店小二摇摇头,道:“小的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今日一大早老刘他们进了后厨才发现的,我们的人看了那些死耗子,发现它们都不是病死或者是吃了别的什么东西而死的,而是直接被人割喉而死然后扔到我们云悦酒楼的厨房来的,那人也真是大胆了,竟然惹事惹到云悦酒楼的头上来了。” 说到这,店小二明显的是一脸的怒火。 夏依依沉吟着,然后说道:“那些耗子 处理干净了吗?要是没有,本王妃进去看一看。” 话毕,希香忙福了福身,道:“王妃,万万不可,那厨房是污秽之地,你千金贵体岂能进了那样的地方了。” “无妨。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本王妃一人进去就可以了。”夏依依如此说道。 希香明显的不赞同,劝道:“王妃,奴婢叫两名侍卫看一看吧,不过是死了几只耗子而已,并无大碍的。” 夏依依执意道:“你们都在这守着,没有本王妃的命令谁都不许到后厨来。” 希香无法,也只好应了一声是了。 到了后厨后,夏依依也没有避讳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死老鼠,确实如店小二所言,这些耗子都是被人割喉而死的。 夏依依蹙了蹙眉,暗道:云悦酒楼是开门做生意的,秉着和气生财的道理并没有得罪客人的道理,加之它又是慕容司和白璟墨两人合伙开的,慕容家和白家在京城也是显赫之家,除非真的有不长眼的,要不然还真的没有人得罪云悦酒楼,可是现在后厨被人扔了这些死耗子,分明就是挑衅之举止啊。 夏依依道:“楼里也有客人住着,他们夜里有起夜的没有人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店小二摇摇头,道:“都问过了,不过所有人都说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小的往日里也是住在店里头的,不过昨日家母身体有些抱恙,这才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这样子的事了。” 夏依依看了店小二一眼:“我想借着这次死耗子一事,幕后之人应该是想给我们一次警告吧,只是这人也恁大胆了些,连晋王府、慕容府河白府都敢得罪,我看这人不是没有脑子,就是冲动为之,要是心思缜密之人绝对不会做如此幼稚之事。” 店小二疑惑道:“怎么说?” 夏依依浅笑两声:“若我跟云悦酒楼有冲天的仇恨,我会选择在饭食里下毒,毕竟出了人命,云悦酒楼的声誉也因此会下降,严重的话会把之前积累起的人脉毁之一旦了,不过能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扔了那么多只 老鼠,不是武功高手,就是楼里的人所为了。” 店小二肯定的说道:“绝对不会是楼里人所为,慕容大将军于他们都有救命之恩,而且个个替大将军做事也有四五年的时间,要是想搞什么小动作的话也早就做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的。” “那就是有人想针对云悦酒楼了。”夏依依说道。 店小二握紧了拳头,正要说什么豪言壮语的时候,突然一个壮汉冲了进来,急道:“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那壮汉语出惊人的说道。 夏依依和店小二皆是一惊,异口同声的说道:“怎会死人了?” 那壮汉匀了匀口气,说道:“住在二楼最末端的一对夫妻趴在饭桌上口吐白沫给死了,他们的桌子上还有未吃完的饭菜,饭菜里头还有两只死了的大老鼠。” 夏依依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了,道:“走,我们去看看。” 店小二点点头。 夏依依到了二楼,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有楼里帮工的男女,也有夜里住宿在这里的客人。 希香忙凑了上来,道:“王妃,里面死了人,奴婢怕污秽之气会冲撞了你。” 夏依依摆摆手,道:“无碍。” 上辈子她得癌症的时候,为了提前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她也曾央求风晴依带她到太平间去看那形形**的尸体,尸体见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没有了灵魂的躯体也就是一具具干巴巴的尸体了。 希香立马跪了下来,恳切的说道:“王妃,算奴婢求你了,里面的死人会有官差和仵作来处理的,你千金贵体还是不要去凑这份热闹了,要不然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奴婢等陪来的也难逃一死了,为了可怜可怜奴婢,你就不要进去了。” 夏依依也知道希香她们的为难,也就体贴的没有再执着下去。 “起来吧,本王妃不进去就是了。”夏依依道。 希香如释重负,道:“谢王妃。” 希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道:“王妃,这里死了人,我们还是先回去的好,奴婢怕这污秽之气会冲撞了你。” 第308章 绝不容许有人毁了云悦酒楼 夏依依摇摇头,道:“希香,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带其他人先走,这里有着本王妃投注的心血,本王妃绝对容忍不了有人肆意的毁掉本王妃的努力。” 希香臻首轻垂,道:“王妃,这里死了人,难免不干净,等仵作查出了原因您再来也不迟,也不急在这一刻,不妨跟奴婢回去。” 夏依依登时沉下脸来,道:“希香,你近来是越来越放肆了,本王妃的决定也敢擅改,是不是见本王妃不敢对你如何?” 希香心里疙瘩了一下,双膝一弯,忙跪了下来,道:“王妃息怒,奴婢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而已。” 夏依依低低的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多谢王妃。” 希香从地上起来,夏依依挥了挥手,道:“你先带其他丫鬟回去,留两名侍卫在这就可以了。” 希香的脸色变了又变,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乱叨叨了,你让奴婢留下来吧,要是歹徒还混在里面的话,奴婢还能帮你挡一下刀子的。” 夏依依心里一暖,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语气软了下来:“行了,你下去一楼等着吧,本王妃不让你回去就是了。” 希香松了口气,乖乖的下楼去了。 店小二在旁说道:“王妃,你这丫鬟倒是挺忠心耿耿的,不过就是人有些叨叨了。” 夏依依玩笑道:“怎么,看上了?” 店小二也玩笑似的说道:“只要王妃肯割爱,小的是一万个愿意的。” 在等仵作和官差来的空档,夏依依也没有进去,而是和店小二聊起了天。 “我这丫鬟精贵的很,虽为婢女,可吃穿用度几乎是比照着我的来,你娶了她,是打算用什么来养活她?” 店小二笑道:“小的虽不及王妃的身份金贵,可家中也是良田千亩,也有丫鬟伺候着,在云悦酒楼也有属于自己的资产,她要是嫁进来,小的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夏依依睇了他一眼,道:“条件尚可,不过我这丫鬟也不是说嫁就随便嫁的,得看你的诚意如何?” 店小二才知夏依依根本就没有开玩笑。 “王妃,你说真的?” “我 有那么无聊,拿别人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 店小二倒是认真了起来:“若王妃真的舍得割爱的话,小的倒是可以一试,毕竟美人儿易求,但像个小辣椒的小美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夏依依轻笑:“小辣椒?你说这话要是被希香听到的话,她会是什么反应?” 店小二笑道:“暴跳如雷吧。” “你倒是能说。” 店小二赔笑着。 “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讨得佳人的芳心,我便替她准备丰厚的嫁妆,把人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王妃抬爱,小的一定不辱使命的把佳人娶到手的。”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王妃请说。” “若她对你无意的话,你切莫强求了。” “自然,君子爱美,取之有道,断不会去做那强娶良家妇女的勾当。” 夏依依点点头。 仵作和官差也来了,被人请到了屋里去查看那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仵作检查了尸体一遍,才出屋道:“回王妃,这二人是食了饭菜里掺着的老鼠药而亡。” 夏依依点头道:“有劳了。” 然后又对那些官差道:“还烦各位官差大哥好好地检查一下案发现场,尽快的破案,还我们云悦酒楼一个声誉。” “是,王妃,属下一定倾尽全力彻查此事的。”那些官差诚惶诚恐的说道。他们几时能见到如此貌美如花的王妃,没有激动的昏过去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虽为王妃却没有高高在上,声音如莺,如此的亲和,当真是让他们受宠若惊了,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非常的快。 两名尸体被抬走了,很快,云悦酒楼死人的事犹如一阵风一样的传遍了京城的里里外外,有些老百姓好奇还想装成食客上门看热闹,却被告知云悦酒楼出了事,暂时关门重整。 快到晌午的时候,慕容司和白璟墨才姗姗来迟,慕容司扫视着比往日冷清了很多的一楼,很是威严的说道:“楼里怎么会死人,查到了吗?” 店小二从楼上下来,看到慕容司,神情有些激动,立马跑了下来,道:“大将军,你可回来了,楼中一下子是死 耗子和死人,要是不好好整顿一番的话,只怕云悦酒楼积累的那些食客就要流走了啊。” 慕容司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绕过他走到了刚从楼上下来的夏依依,道:“没事吧?” 夏依依摇摇头,道:“小事情,还没有这么容易就吓到我。” 慕容司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赞同的说道:“这里刚死了人,你一个女孩子的就不要在这多待,要是被邪气冲撞了怎么办?” 还站在原地的白璟墨,见慕容司对夏依依的态度,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他敏感的发现慕容司对待夏依依的态度有些奇怪。 夏依依好笑的看了慕容司一眼,道:“大将军,你好歹也是上战场杀敌的,也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慕容司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是女子,容易被邪祟之物入侵,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夏依依笑道:“大将军莫不是忘了,我是晋王妃,晋王府每日都有因为犯错而被杖毙而死的丫鬟小厮,若说怨气重,只怕这里还不及晋王府,我都要回避的话,如何能打理好晋王府的后院?” 慕容司的眼神暗了暗。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那波涛汹涌的情绪,才道:“你要不怕就好。” 夏依依道:“将军,我想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抓住这幕后黑手,我想这人是故意冲我们云悦酒楼来的。” 慕容司眼神一肃,气势全开的说道:“谁敢害了云悦酒楼,我让他生不如死。” 夏依依点点头。 慕容司、白璟墨和夏依依分别坐了下来。 “谁昨日给二楼最靠里的客人送饭的?”慕容司背脊挺的很直,不怒自威的说道。 “回将军,是小的。”一名长相俊俏,身材也修长的男子走上前,有些怯怯的说道。 “小李,客人吃完饭了为何不进去收拾了餐盘,而是等到第二日才发现客人已经死了?” “回将军,昨日那两名客人的餐盘小的已经准时去收了,不信你可以问小何,昨日把盘子收回去的时候小的还跟他唠叨说那两名客人有些奇怪,用膳只吃白米饭,点的菜却一口不吃。” 被指名的小何也 站了出来,抱拳恭敬的回话:“回将军,小李说的句句属实,他昨日收回来的餐盘中,盘子里的菜几乎是一口不动,他觉得可惜了就叫小的跟他一块吃了,将军若是不信,其他人也是可以作证的。” 慕容司脸色严峻,他在楼里就像是杵着一尊佛一样,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们有些在楼里工作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当日我开这家酒楼也是想给你们这些孤苦伶仃的一个栖身之所,我也不想怀疑到你们的身上,这样一来就坏了我当初的初衷了,我常年宿在边塞要地,你们都是璟墨管着,我相信你们都是好的,也不想毁了云悦酒楼来之不易的人脉和信誉。” “谢过大将军的信任。”在楼里帮工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声道。 “都起来吧。” “谢大将军。” 慕容司站起身,道:“出了人命案,这几日也不会有客人上门了,酒楼这几日暂停营业,我放你们几天假,等事情的风波一过,大家再回来吧。” “将军,我们愿意与你同舟共济。” “行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大家都散了吧,我和王妃他们还有要事商谈,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是。” 等人散去之后,上门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间,关上门后,夏依依开门见山的说道:“将军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他们大多都是从建楼的时候就来帮忙的,为人的人品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至于那些新来的我并不是特别的了解,这些应该问问璟墨了。” 说完,慕容司看向了白璟墨。 白璟墨沉吟了下,道:“我想这个楼里的帮工都不会是作案的凶手,他们不会傻到把赖以生存的酒楼毁之一旦的。” 夏依依看了白璟墨一眼,沉吟着。 “当务之急还是把云悦酒楼的声誉挽回,要不然平白的损失了不少的回头客,短期之内我们的利润也会很大程度的锐减了。” 白璟墨又道。 夏依依沉吟了一下,道:“把那间有命案的客房给封了起来,然后对云悦酒楼重新粉刷一遍,过个八日十日能谣言淡了下来我们再重新 开张,酒水菜一律打七折,如此一来,还就不信那些人不来。” 停了停,夏依依道:“到时候我们再搞个活动,当日生辰的上门用膳可免了全单,还另外赠送一份精美礼品,至于带孩子上门用膳者,膳食话费可打六折。” 白璟墨看着夏依依。 “小凳子,我这个提议不行?” 白璟墨摇了摇头,道:“不,只是觉得你很有经商头脑,不过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你就把一切都给想好了。” “从商者,时间就是金钱,停业几日,损失的就是不少的银子,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白璟墨笑道:“看来你还是个小财迷了。” “银子,谁不爱?”夏依依白了他一眼,样子格外的俏皮可爱:“开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 “你这个小财迷,不知道的还以为晋王有多么的苛待你,让你堂堂晋王妃出门赚钱不说,还几乎掉进了钱堆里了。” 白璟墨打趣道。 夏依依朝天翻了翻白眼,道:“只怕那群大家闺秀羡慕我还羡慕不来。” 确实,她独立自主,能自力更生,又有晋王疼着,宠着,爱着,女人奢盼的一切她都有了,她几乎就是老天眷顾的宠儿了,其他女人能不羡慕嫉妒恨? 慕容司沉静的听着夏依依和白璟墨打趣,眼眸深处的沉痛一闪而过,它闪的太快了,所以并没有人捕捉到。 “依……王妃,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慕容司开口道。 “将军,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这么见外了。” “还说不要见外,你不也是叫我将军吗?”慕容司嘴角勾了勾,说道。 夏依依笑了笑,并不说话。 “这幕后之人又是放死耗子,又是暗中杀了人,我们决不能姑息了,一定加派人手好好彻查一番。”夏依依黛眉轻颦,说道。 “你放心吧,这事我会着人去查的,这云悦酒楼是我们三人的心血,我不会让任何人去搞砸它的。”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我唯一能够接触到你的地方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去坏了的。 慕容司心里如此想到。 夏依依自然不知道慕容司心里所想。 第309章 天下何处无芳草 又坐了一会儿,夏依依才起身下楼,坐上轿子离开了,慕容司站在大门口,目光深沉的看着那轿子离去的方向,直到轿子见不着了还舍不得把目光移回来。 白璟墨的手拍上他的肩膀,道:“将军,我看你的情况不妙。” 慕容司未收回目光,只是道:“如果当日我同她一块回京的话,也许她现在就不是别人的王妃了。” 情之一事,求之不得,最是痛苦不堪。 “将军,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还执着不属于你的那颗芳草呢?”白璟墨有些干巴巴的劝道。 他心里何尝不觉得夏依依是那棵最好的芳草,只可惜过早的被人采摘了去,他们这才想要采撷的外人也只能失落的叹息一声,要不然还能如何? 慕容司收回了目光,看了他一眼,道:“做事吧,你命人好好彻查死人一案。” “放心吧,酒楼也是我用心经营的心血,我不会让任何人毁了它的清誉的。” 慕容司点点头,跨步往里走去。 “将军,情之一事,你还是趁早放下的好,持续下去,也不过是苦练而已。”白璟墨在后劝道。 慕容司嘴角边浮现了一抹苦笑,这情要是这么容易忘记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谈何容易!”慕容司留下了这么一句之后,人就进去了。 白璟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另一边的夏依依,回到晋王府之后,李德全就脚步匆匆的朝她跑了过来,给她行了礼之后,道:“王妃,王爷手臂受伤了。” 夏依依面色一变,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了?请御医了吗?御医怎么说?” “王妃莫要着急,王爷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李德全在旁说道。 夏依依也无心去多问什么,而是疾步的回了洛依苑。 进到屋内,果然见坐在椅子上的拓跋璟的右臂上包扎着纱布,夏依依心里一疼,疾步走了过去,道:“爷,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对上夏依依心疼的目光,拓 跋璟柔声笑道:“不过是小伤而已,你不要太担心了。” 闻言,夏依依的眼圈反而红了,有些哽咽的说道:“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吗?”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夏依依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小声道:“别,小心伤到了你的手了。” 拓跋璟低沉醇厚的说道:“让本王抱一下,佳人在怀,本王也就不疼了。” 夏依依也就不挣扎了,小心的避开了他受伤的手,靠在他的怀里,道:“爷,怎么受伤的?” “不过是个疯婆子,是本王大意了才会让人刺了一刀,你就别担心了。” “什么疯婆子?”夏依依抬起了头,眉头微微皱着,“爷,别瞒着我。” 拓跋璟低首看了她一眼,拗不过她眼里的执着,所以也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 原来宫内潜进了一批刺客,她们混在宫女太监里面,杀了那些人然后戴上了人皮面具,守在了养心殿,趁着拓跋恂养伤区间,想要杀了拓跋恂,却不料撞上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从早朝下来到了养心殿,必然就是一场混战,没想到她们竟然提前在养心殿里点了一种软骨香,闻到这种香味者不出两分钟就会全身使不上劲来,也就是那会他被砍了一剑,好在风晴依凑巧有这种软骨香的解药,这才逃过了一劫。 拓跋璟说的轻描淡写,可夏依依知道这是一场多么凶险的大战。 夏依依心里一疼,道:“爷,以后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可以吗?” 拓跋璟把人搂紧,道:“以后不会了,这次是本王疏忽了。” 夏依依这才松了口气。 半晌,拓跋璟凤眸转深,道:“那个风晴依的医术比本王想象的还要高深,要是暹罗国派来的细作的话,此人绝对不能留了。” 夏依依抬手覆上了拓跋璟的嘴,道:“爷,不可杀了她了,我说过,她与我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她绝对没有害人之心,同样的,爷也不要对她起了杀心,能为大历所 用,她绝对是一大利处,爷,相信我,可以吗?” 拓跋璟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低眸,含情的看着她,道:“只要她不作出危及大历江山社稷之事,本王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动手杀了她,只是但凡她有了异心,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夏依依从他的怀中起来,道:“爷,此话此讲,难道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拓跋璟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本王只是觉得风晴依的医术太过高明,而且有时候行医的手段太过诡异,有些担心罢了。” 夏依依拍了拍他的手,道:“爷,这你大可放心好了,我跟你说过二十一世纪的医术早就不是这里能够比拟的,那里设备发达,在这里得了肺结核可能会死,可在我们那也就是一个小手术的事了,十公主是同我一样穿来的,她上辈子就是学医出生,中西医术都擅长,用你们这的话说就是神医,有她在,绝对是大历一大利处。” 拓跋璟眉头不松反皱,直接把人搂在怀里,有些失落的说道:“听你一说,本王真怕有一天你会回到你口中千好万好的世界中去。” 夏依依巧笑倩兮道:“傻瓜!我在那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回去,何况那里没有你,我回去做什么?” 拓跋璟眉峰间的那么阴郁还是没有挥之而去,道:“时常见你念叨那所谓的二十一世纪,他如此繁华昌盛,光怪陆离,比之京城还要奢靡,本王怕你贪及那里的热闹,哪一天心里没有了本王了,便回去了。” 夏依依哭笑不得,也是她的错,故意把现代说的太过于美好了,这才让他胡思乱想了,她如今和拓跋璟恩爱如蜜,拓跋璟待她如宝贝一样,自然是害怕她会贪念那现代的光怪陆离了,只是他都没有想,就算现代再好,没有他在身边,偌大的房子也不过是个栖身之所罢了。 “我呀,有一天要真的回了现代,我便把你一同带回去,夫妻生同衾,死同穴,就算 做了鬼,我也是拓跋家的鬼。” “又在胡说八道了。” 夏依依笑颜如花,她的笑声传递了整个王府。 拓跋璟宠溺的看着她,眼里的深情几乎能把人深吸了过去。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月有余,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所有不轨之事都暂告一段落的时候,没想到总有人会把京城的风给搞起来,吹得到处都是,忽然一天,京城的百姓都听到了一首民谣,它是这么唱的: 夏家有女,养在贫地人不识。 二八年华,初遇贵人。 貌美如花,惊为天人。 情之所至,美人同回京。 嫁入皇家,为贵妻。 成了王妃,南有异向。 显出当朝晋王妃,乃为凤女投生。 天生贵命,凤临天下。 谣言一出,百姓人人皆是大惊,市井小孩更是口口相传。 不出一日的时间,所有人都在传夏依依其实是凤凰投生,天生贵命,迟早有一天会凤临天下,成为后宫之主,若她为后宫之主,拓跋璟是她的夫婿那便是皇帝了,堂堂王爷,若想为皇帝,除非是当今皇帝身死**给他,要不然就是有朝一日拓跋璟起兵,谋权篡位。 谣言出,朝廷之上也是风云诡谲。 早朝的时候,有一林姓官员道:“皇上,臣有一本要奏,市井上有一童谣起,说是晋王妃乃凤凰投生,天生贵命,将来有可能入主后宫,成为后宫之主,造谣的幕后黑手实乃险恶用心,他根本就是借机在离间皇上和王爷之间的感情,此幕后之人不得不除。” 话毕,便有官员上前,道:“皇上,臣与林大人有不同的看法,无风不起浪,臣相信此谣言要是没有一点依据的话也不会被传出来,现在传晋王妃为后宫之主,那晋王便是日后的帝王了,莫非晋王还想谋朝篡位不成?” 此话一出,朝廷之上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谋朝篡位是何等大事,若为多疑的君王,是宁可错杀一万,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风大人,你断不能血 口喷人了,晋王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晋王哪一次不是为了皇上鞠躬尽瘁的,你说这样子的话来,就不怕其心可诛吗?” 僵持之下,另一名大人挺身而出。 “黎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晋王手握重权,权倾朝野,只离一步便是帝王之位了,难道晋王不贪念一起,起兵造反,夺了那帝王之位,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大历江山落了旁人之手,你便是大历的罪魁祸首了,莫非黎大人想做这个罪人不成?” “你……” “黎大人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了?”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成两派真吵不休,而拓跋璟就像是身外之人一般,不言不语,安静地过分了。 龙椅上的拓跋恂,脸色还有些苍白,人也比以前瘦了一些。“各位大人吵够了吗?” 声音不轻不重,却奇异的让本在争吵不休的文武百官给停了下来。 拓跋璟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吵吵闹闹的,令朕的耳朵生疼。” “臣等知罪。”文武百官异口同声的说道。 拓跋恂轻咳了一声,转目看向了拓跋璟,道:“九皇弟,此事你怎么看?” 拓跋璟上前,弯身抱拳道:“皇上,清者自清,臣弟不会为自己辩驳什么,但这幕后推手如此的险恶用心,臣弟断不能饶了他了。” 拓跋恂又是咳了一声,身子明显还不是大好:“好,此事朕就交给你去处理,找出幕后黑手打入天牢,朕不是历史上的昏君,不会为了别人的一句闲言碎语就坏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拓跋璟沉着脸,恭敬的说道:“臣谢过皇上的信任。” 刚刚还在弹劾拓跋璟的官员脸色皆是大变,他们都没有想到拓跋恂会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让这件事过去了,与他们的初衷想的根本就不一样,他们的本意是想把拓跋璟拉下马,没想到却是事与愿违。 以拓跋璟在朝中的权势地位,只怕接下来就该他们倒霉了。 第310章 谣言起 拓跋恂又是咳了两下,道:“中尉爱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臣等无事。”文武百官齐声应道。 陈公公尖细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了朝之后,刚刚在金銮殿上还在面红耳赤参拓跋璟的几位大人忙小步的跑到拓跋璟身边,奴颜卑膝的说道:“晋王请留步。” 拓跋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风大人等人,语气冷淡道:“有事?” “晋王,臣等也是为了大历的江山社稷着想,还望你不要同臣等一般计较才好。” 风大人几人急忙讨好的说道。 拓跋璟神色未变,声音也非常的冷静,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冷静就说明事情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换言之,风大人几人已经算是彻底的得罪他了。 “莫非几位大人不是想置本王于死地?” 风大人几人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些冷汗,有些强颜欢笑道:“臣等不敢,晋王高高在上,臣等岂敢生出不好的念头来。” 拓跋璟冷哼一声,道:“本王不管众位大人是怎么想的,想要本王命的人本王绝对不会姑息,各位大人也绝对想不到皇上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让这件事交给了本王处理吧。” 风大人他们确实没有想到。 “王爷……” 拓跋璟凑到风大人的耳边,低声道:“风大人,回去好好告诉上官大人,叫他切勿再搞那样的小动作了,我大历皇朝不是他能够肖想的,敢算计本王,本王让你们一个个挫骨扬灰。” 说完,拓跋璟绕过风大人,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风大人几人手脚都有些冰凉,其中一个颤声道:“老风啊,我们可怎么办啊?得罪了晋王,只怕上官大人根本就不会保我们,我们何必受他一时的蛊惑,在朝堂上和晋王争锋相对了啊。” 风大人也是一脸的后怕,烦躁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难道晋王还能公然的对我们下手不成?” 其他人唉声叹气了一回,也只能如此了啊,只是他们都深知拓跋璟 的厉害,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出了皇宫的大门,拓跋睿叫住了拓跋璟。 “五皇兄,可有要事要说?”拓跋璟高坐在骏马之上,说道。 另一头骑着骏马的拓跋睿道:“本王知道城外有一处特别适合骑马的马场,不知九皇弟可愿意一同前去?” 拓跋璟道:“好。” 拓跋睿和拓跋璟策马,一同出了京城,来到了西面一里开外的一处马场里,是拓跋睿斥巨资开办的,这里被圈地围了起来,里面盖有一处行宫,是用来避暑的,而其他的地方则建了马圈,里面饲养了十来匹的千里宝马,自然,也养了不少精良的好马。 拓跋璟看着马圈里一匹黑色的千里宝马,道:“这匹千里宝马野性未除,征服起来应该更有意思。” 拓跋睿也看向了那匹马,道:“九皇弟倒是独具慧眼了,这匹千里宝马最是有野性,九皇弟也擅长训练马匹,不妨试一试?” 拓跋璟点点头,有些跃跃欲试。 把马牵了出来,拓跋璟一跃而上,那野马仿佛受惊了一样仰天长啸,然后迅速的奔跑起来,速度犹如闪电一般的快,而跨坐在上面的拓跋璟眼里不见一丝的慌乱,张弛有度的握着缰绳,陪着那未驯化的野马绕着场地跑了好几圈。 初时,那野马的速度奔跑的速度非常的快,等跑了十圈左右,那马的速度慢慢地缓了下来,拓跋璟拉住缰绳,停在了拓跋睿的面前。 拓跋璟跨下骏马,同那匹骏马耳语了几句,只闻马匹仰天“嘶嘶”了几声,他抬手拍了拍马匹黑色的鬃毛,道:“你驼着本王来来回回的溜达了几圈,也算是认识了,今后本王便是你的主人,你服还是不服?” 那马仿佛能听得懂人话一样,拿着马嘴蹭了蹭拓跋璟。 “行了,把嘴放开,本王叫你追风,可好?” 那马只是“嘶嘶”了几声,算是同意了。 “好,以后便唤你追风了。”拓跋璟如此道。 拓跋睿在旁说道:“九皇弟的驯马之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的,这匹野 马,本王花重金请了好几个驯马师来驯养,它都直接把人给甩了出去了,没想到你领着它跑了几圈,它便任你为主了啊。” 拓跋璟神色平静:“这驯马跟驯人都是一样的,在气势上能够骇得住它,同时又让它感觉到自由,张弛有度,它自然就会变得听话了。” 拓跋睿看着这偌大的马场,道:“这话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可就难了,若是没有一点的真功夫,别说是驯人了,就是驯马,马也不想看你。” 拓跋璟不置可否。 两兄弟并肩而战,身高差不多一样高,都是外貌出色的男子,天地万物都不禁为之失色。 半晌,拓跋睿道:“九皇弟,因你之故,依霜又深陷囫囵之中,若你不能护她周全,本王不介意把她抢过来,把她保护在羽翼之中。” 拓跋璟眯了眯眼,背手而立:“本王的王妃,就不牢五皇兄多加的操心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深陷囫囵之中,本王不认为你有能力能够护得好她。” “我能不能护得好,五皇兄不是看得好好的吗?谣言一事我已命人彻查,已昨日已经抓到了来人,严刑逼供之下已经知道是上官府旁系所为,今早,本王已经让人把他请到了我的一处别院里,我想让他作为的内应,把上官家的消息通报于我。” 拓跋睿妖冶的双眸闪过一道红光,淡淡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你想对上官一族赶尽杀绝?” “虽然一时半会也查不到给皇上下毒的是谁,不过大都心知肚明这毒下的是上官蓉蓉,只不过皇上心里到底还是对她残存了一丝丝的情意,不想对她赶尽杀绝了啊。” 拓跋璟眯着眼,道。 若拓跋恂真的能狠下心来对付上官蓉蓉的话,上官蓉蓉这些年在后宫也不会行事如此的乖张了,也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年,拓跋恂还是子嗣全无。 娶妻娶贤,妻不贤,家宅不宁,皇后不贤,后宫不安,进而动摇国之根本。 拓跋睿双眼慢慢地变红,可一下子又恢复正常,道:“皇上对上 官蓉蓉念及旧情,本王却非要铲除她不可,这些年,她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不除不行。” “只要皇上有心包庇,只怕很难除之啊。”拓跋璟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 “本王看皇上近来对那暹罗国的十公主很是恩宠,怕是要移情了,没了皇上的情,本王看上官蓉蓉还能蹦跶到哪里去。” 拓跋璟看了拓跋睿一眼,道:“五皇兄,皇后对你一片深情厚谊,你如此做,就不怕伤了佳人的心了?” 拓跋睿的双目瞬间变红,道:“九皇弟,你也别太嚣张了。” 拓跋璟耸耸肩,道:“五皇兄桃花运缠绕,只可惜是佳人有意,郎无情啊。” 拓跋睿变红的双目看向了拓跋璟,道:“九皇弟莫非忘了本王这双眼还有迷惑人心的作用,所有人都说本王的这双眼是妖瞳,若本王真的去迷惑了依霜,你觉得她还能认识你吗?” 拓跋璟的拳头握紧,咬牙道:“别碰她!要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与你势不两立。” 拓跋睿唇角勾了勾,很是妖冶的说道:“九皇弟不是说,你同依霜情比金坚吗?本王用这双眼去迷惑她一下,你猜她还能认不认得出你来?” 拓跋璟的凤眸的杀意一闪而过,沉眸道:“五皇兄,你可别忘了,你这双眼只能迷惑人一次,要是用了,非但武功尽失,还会减寿十年,为了一个女人,你甘愿成为一个废人?” 拓跋睿唇角勾了勾,道:“若依霜对本王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依恋,本王别说是废尽武功,就算是散尽家财又何妨?九皇弟,只是你的运气好,得了佳人的心而已。” 顿了顿,拓跋睿的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他低沉的说道:“明明是本王与她相识在先,她这么高的时候明明还跟在本王的身后说要嫁给本王的,没想到一别几年,她不但把本王给忘了,曾经的诺言也随风而散了。” 拓跋璟的眼里闪过一道暗芒,道:“这就是缘分,五皇兄这辈子注定和依霜有缘无分,不妨放下她,好好寻一个家世 好,品德好的女子,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不是更好?” 拓跋睿苦笑一声,道:“本王若是能够忘记,现在早已经是妻妾成群了啊。” 拓跋璟默。 拓跋睿抬手拍了拍拓跋璟的肩膀,道:“好好照顾她。” 拓跋璟点点头。 “你是本王的兄弟,本王不会与你一同抢妻,不过但凡你有一点对不起她,本王就算不择手段也会把她给抢过来的。” 拓跋睿暗含警告的说道。 “这一点,五皇兄大可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拓跋璟道。 拓跋睿眸色深深,良久,他道:“回去吧。” 拓跋璟道:“五皇兄不打算与我来一场赛马?” “本王今日没有心情,改日吧。” 拓跋璟点点头,倒也没有强求。 两人离了马场,一同跨上骏马,扬起马鞭抽打在马臀上,两匹骏马仰天长啸,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奔了出去。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两人便进了京城,互道了一声“告辞”之后就分开了。 回了晋王府,夏依依带着希香等丫鬟迎了过来,道:“爷,你可回来了,李公公回来说你和五皇兄到了城外的马场去骑马了,累吗?” 拓跋璟双手包住了她的手,道:“怎么出来了?” 夏依依笑道:“闲来无聊,便命人在这候着,只要你一回来就来禀报我,这不你才刚到,我就出来特地迎接你了。” 拓跋璟宠溺的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回去吧。” 进了洛依苑,拓跋璟命下人准备了热茶,这才拥着夏依依进了屋内,双手包着她的手,道:“这次谣言一起,让你受委屈了。” 夏依依无所谓的笑道:“不过是百姓吃饱了喝足了无聊就聚在一块说说别人的闲话罢了,我正有时间也就随便听听,怎么爷反而把它放在心上了?” 拓跋璟知道夏依依这是在宽慰他,正因为夏依依如此,拓跋璟对她的疼惜才越来越多了,如此为他着想的女子,他不爱,还能把一颗真心给谁?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再入驻他的心了。 第311章 没有保护好你 拓跋璟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道:“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谣言这事本王会尽快处理好,不会让你多受委屈的。” 夏依依巧笑倩兮的说道:“爷,这谣言对我真的就没有什么影响,我照吃照喝照玩,没少块肉,有何干系的?若皇上真的昏庸到因一个小小的谣言就惩治王爷,那我可要劝劝王爷到底要不要效忠于他了,好在皇帝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昏庸。” 拓跋璟脸色一柔,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道:“如此谣言,若是碰上一个多疑的君王,本王有可能会削了军权去,严重者有可能也会命丧于此,也唯有你这个小女子才敢说这不过是件小事情而已。” 夏依依道:“这原本就是一件小事情,谣言止于智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要害我想拉王爷下水,也只有老百姓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瞎掺和着。” 拓跋璟只是搂着夏依依。 “爷,那假传谣言的幕后之人可是抓到了?”半晌,夏依依抬起头,道。 拓跋璟点点头,“抓到了。” “可从他的口中知谁才是这幕后真正的主使者?” 拓跋璟又是点了点头。 “谁?” “上官府的人。” 夏依依的珠眸眯了眯,道:“果然是他们,人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夏依依垂眸,狭长的眼睫毛扑棱扑棱的格外的可爱好看。 “爷,既然他们有心这样做,我们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些时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假的传的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 夏依依狡黠的说道。 拓跋璟低眸看着她眼里闪烁的狡黠,就知道有人要真的倒霉了。 “好。” 第二天,京城里果然又吹了另一股风,不下十来个孩童手拿着冰糖红葫芦快乐的跑来跑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他们是这样念的: 上官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不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帝王欲铸金屋藏,身娇贵体扶无力。云鬓花颜金步摇,温泉水滑洗凝脂。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此 后原为牡丹精,因贪尘世荣华贵,下得凡尘变为人。妖为魅来惑君王,三千宠爱在一身。怕是九重城来烽火声,千乘万骑被北方来。烽烟四起攻城来,百姓一朝水火中。长城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这孩童所念的是夏依依根据《长恨歌》里面诗词给改变的,自然没有白居易写下的那边大气蓬勃,缠绵**,令人深思,而且有些词上下还不押韵,不过只要人听了,便能听得出这里面说的是当今皇后是牡丹精所变,若是任她占据后宫之位,只怕有一天会引得烽火四起,那她便是害老百姓陷水深火热之中的罪魁祸首了。 上官家能想出那个阴损的办法,那她夏依依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陷上官蓉蓉于争议之中。 上官蓉蓉是牡丹精所化,她的存在有可能会是国将覆灭的经过,百姓听了皆是一骇,先是晋王妃是将来皇后之命,如今身为一国之后的上官蓉蓉又是牡丹精所化,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令人很是费解。 老百姓是爱听八卦,凑热闹,不过前提是建立在生活安居乐业的情况下,若是有生命之忧,他们自然会忧之。 若上官蓉蓉是亡国之后,他们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八卦传播最快的是酒楼,客栈,这不客朋满座的酒楼里,正吃吃喝喝的汉子们交头低耳。 “喂,你们都听说了吗?有谣言说当今一国之后可是妖精所化,也难怪自从她当了皇后之后,皇上就一直是膝下无子,若说没有她的手段的话,我还真的不信。” 其中一名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说道。 另一名长得瘦小的汉子也插口道:“我还听说,这皇后为了防止皇帝有后代,竟然胆大包天的给皇帝下绝育药,若说不是妖精所化,我还真的是不信的,试问正常的为人妻者,会敢给自己的夫君下药吗?那还不得让夫家给休了,可我听说就算下绝育药的事给东窗事发了,皇帝还是仁慈的放了她,她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如此手段,说不是妖精所化,我都不相信。”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可 能,我有一亲戚在宫内当侍卫,有一次他喝醉了说漏嘴过,说是当今皇上不是不能有孩子,而是嫔妃有了孩子都被皇后设计给掉了,如此蛇蝎心肠,真是不配为当朝一国之后啊。” …… 谣言传多了,慢慢地也就成真的了。 上官蓉蓉是妖精所化的谣言比起夏依依是凤女的身份还要传的火热,犹如干柴碰上烈火,猛地就燃烧开了。 坤宁宫内,一名宫女跪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娘娘,现在传你是牡丹精所化的谣言是越传越烈了,他们甚至还说你,你……” 上官蓉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姣好的脸蛋微微扭曲着看起来犹如母夜叉一般。 “说!” 那宫女吞咽了一大口水,道:“回娘娘,他们都在传娘娘是妖精所化,蛇蝎心肠,特意的迷惑君王,致使君王中毒身体变差,说你如此歹毒心肠根本不配为……” “胡说八道!” 上官蓉蓉不等那宫女说完,怒火冲冲的说道。 那宫女吓的双膝一弯,跪在地上,颤抖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上官蓉蓉起身,疾步的走了过去,抬脚直接把人踹倒在地,狰狞着脸道:“本宫是全天下最适合当皇后的女人,本宫不仅要当皇后,还要当太后,本宫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谁能比本宫最适合当皇后了?哈,你说?” 那宫女被上官蓉蓉脸上的狰狞吓的是瑟瑟发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是忠心于你的,绝对无半分私心。” 上官蓉蓉双目一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该死!真的非常该死。” 那宫女面如死灰,也许是死亡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她惨白着脸道:“娘娘,奴婢觉得此事定是晋王所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凑巧的前一秒还是晋王妃是日后的皇后,下一秒就出了你的传言了,这是晋王巧用计谋想把百姓的目光都往你的身上引,此用心,不可谓不毒啊。” 上官蓉蓉这才安静了下来了,眼里狠光有光犹如淬了毒的毒蛇一样。 “拓跋璟,又是拓跋璟,自从有了那个女人之后就处处与本宫作对,本宫 若是不与你势不两立,入黄泉,遭受上刀山下油锅之苦。” 上官蓉蓉狰狞着脸,说道。 那宫女道:“娘娘,您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冷静下来,你越是生气,就越是着了他们的道了,晋王太难对付,得想出一个周全的计策才能保证万无一失的对付晋王。” 上官蓉蓉深吸了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去把夫人请进宫来。”上官蓉蓉整理了因为激动而有些散乱的发丝,又恢复了人前的端庄冷静。 “是,奴婢这就去。” 那宫女匆匆的离开了皇宫,到了上官府一趟,很快,一名贵妇人便随她上了马车,进宫来了。 进了坤宁宫,那贵妇人忙福身行了行礼,道:“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上官蓉蓉抬了抬手,柔声道:“母亲,不必如此多礼。”然后又道:“来人,赐座。” 很快,便有两名内侍抬了一张圆椅过来,恭敬的说道:“夫人,请坐。” 上官夫人也不客气的就坐下了。 上官蓉蓉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若是有人来,就说本宫身体抱恙,不宜见客,让她们都回去就是了。” “是,娘娘。”宫人退出之前,说道。 等宫人鱼贯而出之后,上官蓉蓉纤细的手指揉着额头,道:“母亲,本宫在皇宫的日子是越发的难过了,如今皇上是越发的信任那暹罗国来的小贱蹄子,男人的情爱啊果然都是不能相信的,当日口口声声保证绝对不让本宫受委屈,可结果这才不过几年的时间就变了样了,他都好久没进这坤宁宫了。” 上官夫人起身,走了过来,就像以前那样怜爱的把人搂在怀中,柔声道:“好了,娘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你身在皇家就得忍受着这份委屈,你的荣耀是皇上给你的,你就别那么犟的这些年下来都是想着襄王,只要你好好的跟皇上示个软,娘相信皇上会念着你的好的,皇上当年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你迎进太子府去,说明心里是有你的,你就好好跟他道个歉好了。” 上官蓉蓉埋在上官夫人的怀里,道:“母亲, 连你也觉得是女儿错了吗?” 上官夫人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女儿啊,当上官家的女人是最辛苦的,他们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权和利,至于儿女私情,父女之情,兄妹之情,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无足轻重。” 上官蓉蓉含泪的珠眸里闪过一抹恨意,恨声道:“母亲,本宫心里很恨,这些年来,本宫一直照着上官一族的人生活,可他们就像是吸血的水蛭一样,怎么吸都不满意。” 上官夫人低低的叹了口气,眼里是挥之不去的无奈。 “女儿,你这话可别让你父亲听到了,要不然他该生气了,他花费这么大的心力让你成了一国之后,可不是让你在这说丧气话的。” 上官蓉蓉眼里的阴鸷更甚,姣好的脸蛋扭曲的可怕。 上官夫人柔声宽慰着。 “女儿,把心放宽着,你现在当务之急可是好好跟皇上搞好关系。” “母亲,你要是还当本宫是你女儿的话,就不要在本宫面前一口一个皇上。”上官蓉蓉狰狞着脸,道。 上官夫人又是叹了口气。 “女儿啊,你还是别任性了,现在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再不跟皇上示个软的话,只怕你的皇后之位会走的不顺畅,就连我们上官一族也会受到牵连。” 上官蓉蓉的脸非常的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稳坐皇后之位这么多年,要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谣言就被打入冷宫的话,本宫这么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上官夫人慈爱的拍着她的手,低声道:“女儿,娘知道你在后宫不容易,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周旋那些繁杂的事,只是女儿的荣耀都是皇上给的,他的一句话,可能让你攀上云霄,也可能让你坠入地狱。” 上官蓉蓉沉吟着,脸色也慢慢地恢复平静。 她低声道:“母亲,你放心吧,本宫省得,不到万不得已,本宫绝对不会和皇上撕破脸皮的,至于谣言一事,你让父亲多注意一下,让人赶早的把人揪出来,谣言传久了,也就变成真的了,关于江山社稷,只怕连皇上也会对我们上官家忌惮了。” 第312章 有人阻止他们查下去 上官夫人道:“你父亲和你大哥已经让人去查了,只是那幕后之人非常的狡猾,而且背后总有一大股力量在阻止着他们查下去,所以过了这么久,连幕后之人的尾巴都没有抓住。” 上官蓉蓉的脸色又慢慢变得难看起来,道:“母亲,上次谣言一事本宫想晋王应该知道是我们上官府所为了,所以这次怕是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之的。” 上官夫人的脸色也沉重了起来。 “若此事真是晋王所为的话,怕是不好解决了。” 上官蓉蓉有些烦躁,道:“本宫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了晋王,为何父亲和大哥他们就是不听?” 上官夫人低低的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上官蓉蓉看了上官夫人一眼,就知道她的母亲在上官府根本就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上官蓉蓉沉下脸道:“母亲,你让父亲和大哥这些日子收敛一点,要是真的惹了晋王,只怕我们上官府也讨不得一点的好去。” 上官夫人低声道:“娘尽力吧,只是你也知道你父亲向来是不听我的。” 上官蓉蓉只觉得她的脑袋隐隐地有些疼。 “你先别着急,娘回去好好劝劝你父亲。”上官夫人柔声说道。 上官蓉蓉沉默着。 上官夫人在坤宁宫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了。 端坐在软榻上的上官蓉蓉,脸色非常的阴郁,突然,她气得一手把桌子上的茶点都扫向了地上,“哐当”一声,杯盘碎的横七竖八。 两名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小心的收拾着地上的杯盘狼藉,上官蓉蓉压低着声音道:“滚!” 两名宫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不过须臾,又有一名宫女疾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上官蓉蓉很是烦躁的怒道:“本宫不是让你们滚了吗?” 那名宫女还未说话,便听拓跋恂的声音响起:“看来皇后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的好啊,谁敢欺负你了?告诉朕,朕把他们打入天牢,临死处死 。” 上官蓉蓉一惊,忙抬头看去,不是穿着黄袍的拓跋恂还能是谁。 她忙收敛起脸上的怒容,站起身,规矩客气的行了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了,不知皇上要过来,臣妾如此狼狈的一面给皇上看到,真是臣妾之过。” 拓跋恂亲自把她扶了起来,语气温柔的说道:“皇后是朕的发妻,不管是什么样的朕都不会介意。” 上官蓉蓉同他一块坐下,心里还是惴惴的,她甚至在心里猜测着拓跋恂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皇后,你怎么了?朕看你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啊。”拓跋恂把手贴在她的脸上,关心的问道。 上官蓉蓉心里更是猜疑不已,她不知道拓跋恂此举是何意思。 “多谢皇上的关心,臣妾没事,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很久没这么亲近过臣妾了,有些受宠若惊而已。”上官蓉蓉勉强的收敛起自己的心思,端庄温婉的笑道。 拓跋恂定定的看着她,突然笑道:“看来皇后是在怪责朕的疏忽了。” 上官蓉蓉盈盈而立,福了福身,道:“臣妾不敢。” 拓跋恂拉住她的手,低声道:“皇后,不必如此拘着,坐下,陪朕说说话,现在没有外人,朕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皇后,我们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我们聊聊天。” 上官蓉蓉心里更是惴惴了,她和拓跋恂,从来都只有猜忌,如今拓跋恂跟她说好好聊聊,她心里的的猜疑更甚。 “是,皇上。”压下了那不断上涌的猜疑,上官蓉蓉乖巧端庄的说道。 拓跋恂笑道:“上官夫人刚刚离开了,怎么不留下来用午膳?” 闻言,上官蓉蓉刚有些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道:“府中还有些事,母亲便没有留下来用膳,若是知道皇上特意过来一趟的话,说什么臣妾也一定会把母亲留下来的。” 拓跋恂笑道:“那挺遗憾的,本来听说夫人要过来的时候,朕还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抽个时间过来陪 她老人家吃顿饭的,可惜了。” 上官蓉蓉心下惴惴,不知道拓跋恂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改日母亲再进宫来,皇上再同她一块用膳就可以了。”上官蓉蓉敛眉低首,道。 拓跋恂只是笑笑。 就在上官蓉蓉使劲的猜测着拓跋恂到底有什么目的的时候,拓跋恂终于开门见山的说道:“皇后,近来的传言想来你也听到了吧?” 终于来了。 这是上官蓉蓉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 “皇上不会如那些愚昧无知的老百姓一样,也相信臣妾是妖精转世惑人的吧?”上官蓉蓉臻首轻抬,珠眸微微的红着,有些楚楚可怜的看着拓跋恂,道:“臣妾在这后宫一直兢兢业业,未曾出过一次差错,难道皇上真的要为了一个空穴来风的谣言而判了臣妾死罪不成?” 拓跋恂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笑的上官蓉蓉有些心惊胆战。 “皇后不会以为朕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拓跋恂带着笑意的蓝眸看向了上官蓉蓉,道。 上官蓉蓉心里一颤,她只觉得今日的拓跋恂太过于诡异了。 “皇后莫非是在怕朕?”拓跋恂如此说道。 上官蓉蓉福了福身,道:“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岂会怕您?” 拓跋恂朝她招了招手,道:“坐到朕的身边来。” 上官蓉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拓跋恂的身边坐下。 拓跋恂看了她一眼,不怒自威的说道:“皇后,你与朕夫妻一场,朕自然不信你是妖精转世,朕也许诺过只要你不做违背祖制,不干涉朝政,不在后宫中妖言惑众,朕不会动你,所以即使有蛛丝马迹查到是你给朕下了毒,朕也不想动你,君无戏言,朕不想当个背信弃义的伪君子,朕不动你,也是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 上官蓉蓉心里疙瘩了一下,目光非常复杂的看了拓跋恂一眼。 “说来说去,皇上还是不信臣妾是吧?”上官蓉蓉臻首轻垂,语气 听不出情绪的说道。 “朕也想信皇后,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你让朕如何信你?五皇弟和九皇弟拿着他们搜罗到的一半证据交到朕的面前的时候,他们唯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朕把你打入冷宫。” 拓跋恂定定的看着上官蓉蓉,语气无起伏的说道。 “五皇弟?”上官蓉蓉的双眸里闪过了非常复杂的光芒,随即隐了下去,语气轻轻地,“皇上,襄王当真这么说吗?” 她不想称呼拓跋睿为“五皇弟”了,这仿佛在提示着她,她和拓跋睿永远都是叔嫂的关系,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只要她不叫他为“五皇弟”,她还能自欺欺人的认为他们彼此之间不过是寻常的男女关系,只要她舍弃了世间最富奢的荣华富贵,他就能爱上她一样。 拓跋恂看着她的眼神非常的复杂,随即,他摇头道:“皇后啊皇后,枉费朕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心心念念的始终都是五皇弟,朕才是你的夫君,你这样,让朕情何以堪?” 话毕,上官蓉蓉才如梦初醒,有些怔忪的看着拓跋恂。 “皇上,臣妾并无此意,臣妾只是……”上官蓉蓉有些干涩的想要解释,只是解释到一半,她竟然不知道该要怎么说了。 拓跋恂眼神一冷,修长的手捏着上官蓉蓉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了他,道:“皇后,你现在连说句假话来骗朕,都不愿意了吗?” 上官蓉蓉只觉得她的下巴仿佛被捏成了两半一样,疼的她说话都有些漏风,“臣妾不敢。” “朕看你是既敢又想。”拓跋恂直接把她甩到了软榻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皇后,朕认为从娶你为太子妃开始,没有哪一点是对不起你的,为何你就是看不到朕的好?” 上官蓉蓉从软榻上爬了起来,非常慌乱的说道:“皇上这话可真的是折煞臣妾了,臣妾一心有你,绝不敢有二心,还望皇上明察了。” 拓 跋恂冰冷的看着她,眼里深处闪过一抹巨大的失望,要说当初有多么爱的话,现在就有多么的厌恶。 曾经他也想把眼前的女人捧在手掌心里好好的疼爱着,给她世间所有女人都奢盼的尊崇,只可惜这个女人不懂得珍惜,把他的真心践踏的支零破碎。 “皇后,朕给过你机会的,但凡你今日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朕,朕都觉得一片真心对你是值得的,只可惜你没有,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拓跋恂转身就走。 上官蓉蓉怔过之后,速度非常快的朝拓跋恂扑了过去,双手抱住了他的大腿,声泪俱下哀怜的说道:“一切都是皇上说了,难道就不愿意给臣妾一个伸冤的机会吗?” 拓跋恂身体僵了一下,说到底,对上官蓉蓉他还是忍不下心来。 “你想说什么?”拓跋恂闭上了眼,声音里有些沉郁。 “皇上口口声声说荣宠臣妾,可却从来不问臣妾需要什么,自以为的恩宠也是说收回就收回,难道在皇上的心里,臣妾只不过是个小宠物而已吗?心顺了,抚摸一下,心烦了,弃如敝屣。” 上官蓉蓉的眼泪滑落了两颊,哀戚的控诉道。 拓跋恂倏然的睁开了眼,眼里尽是一片森然,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排排珠帘,低声道:“皇后的意思是,朕一直都在自以为是了?” 上官蓉蓉哽咽道:“臣妾绝无此意,臣妾不知皇上为何总是把臣妾想的如此不堪入目。” 拓跋恂低声道:“放手吧,朕在御书房里还有些朝务没有处理好。” 上官蓉蓉把人抱的更紧了:“在皇上的心里,臣妾难道还比不得那些奏折吗?” 拓跋恂沉默着。 “皇上口口声声说宠着臣妾,可臣妾却觉得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后宫中的每个女人都可以占据你的心,这就是皇上对臣妾所谓的爱吗?”上官蓉蓉更加得寸进尺的控诉道。 拓跋恂冰冷的低首看着她,沉默不语。 第313章 这么想朕的? 上官蓉蓉却自以为抓住了他的命门一样,愚蠢的得寸进尺:“皇上说不会惩罚臣妾,可却单凭别人的几句话却信了,置臣妾于尴尬的处境,这难道就是皇上所谓的爱吗?” 顿了顿,上官蓉蓉留的泪更多了。 拓跋恂嘴角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声音有些似梦似幻的说道:“皇后就是这么想朕的?” 上官蓉蓉从地上爬了起来,作风大胆的双手环住了拓跋恂的脖子,含着泪珠的双眸看着拓跋恂,有些委屈的说道:“皇上,我们还能不计前嫌的重归于好吗?你越是冷淡臣妾,臣妾这里就越发的疼。”说着,她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声音黯哑道:“当真?” 上官蓉蓉的回答是凑上了自己嫣红的朱唇,下一秒,却被拓跋恂避开了。 上官蓉蓉顿了顿,泪眼婆娑的双眸看着拓跋恂,低声道:“皇上连碰臣妾都不愿意碰一下吗?” 拓跋恂掰下了她的双手,道:“朕有些奏折还没看,皇后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朕先走了。” 说完,拓跋恂直接转身走人。 上官蓉蓉怔怔的看着渐行渐远的拓跋恂,姣好的脸蛋慢慢地扭曲了起来,胸口处因为生气也上下的起伏着。 这一天,所有的宫人都在传,素来在人前以端庄示人的皇后就像发了疯一样的惩罚着坤宁宫里的宫女和太监,有两三个宫女甚至并无犯错就直接让她命人杖责了五十大板,直接被打的咽气了,至于其他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以说,坤宁宫里的宫人人人自危,就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了上官蓉蓉的怒点,一个惹火烧身,小命白白的就没了。 这还不止,所有人都在同上官蓉蓉作对一样,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便有一人参了她一本,既说了她有可能是妖精所化不说,还说作为一国之后,理应是后宫中人的表率,言谈举止,妇德妇言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了,没想到她却反其道而行,不仅品行败坏,还肆意的惩罚宫人,昨日置三名宫人无辜惨死,自然,主子惩罚下人是理所应当,只是也要师出有名才是,若 无缘无故的乱责罚了下人,那便是主子的言行败坏了。 那官员说了一大堆之后,来了一句结尾:“皇上,皇后娘娘近日来言谈举止皆有损后宫之主的威严,皇上不可不在意啊,娶妻娶贤,家宅才能安宁,妻不贤,家宅败坏,皇家也是同一个理,若皇后品行败坏,对后宫起不到一个表率的作用,还望皇上三思了啊。” 这话才刚说完,又有一名官员上前,朝拓跋恂客气的行了礼,才看着那官员道:“刑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皇后自打入主后宫之后一直都是端庄温婉示人的,上孝太后,下礼后宫嫔妃,对臣子家的女眷也是照顾有加,后宫一直被她大力的井井有条,刑大人不能单凭昨日死的那三个宫女就置了娘娘死罪,若是如此的话,后宫中不知多少妃嫔也跟着遭罪了。” 刑大人看了他一眼,道:“封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娘娘是后宫之主,是后宫的表率,她的一言一行皆在世人的瞩目之下,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打死致残,这是一种多么暴虐残忍的行为,我想封大人不会不知道吧?难道封大人还想提倡不成?” “你……” “想来封大人也觉得这行为不太好吧?” “……” 封大人瞪了他一眼,道:“刑大人,你是越发的不可理喻了。” “封大人,我有没有不可理喻,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刑大人反唇相讥。 封大人气得胸口上涨。 又有另一名官员上前,行了礼道:“刑大人,你这话我可就不敢苟同了,市井间空穴来风的谣言,你怎么就信以为真的还拿到了金銮殿上说呢?谣言止于智者,难道你不知道市井间的谣言是不可信的吗?” “斌大人,正所谓无穴不来风,若皇后真的不是妖精所化,怎么会有这么一则谣言起?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一国之后是妖精所化,要是处理不好,有可能国将不国。” 刑大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刑大人,一国之后岂是你能编排得了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了,别忘了皇上还坐在上面呢。” …… 金銮殿内,因上官蓉蓉一事吵 的不可开交,从这一件事上看来,上官一族在朝中的势力还真的是不容小觑,除了以拓跋睿和拓跋璟为首的,站在上官一族那边的人也不在少数,就谣言一事,便有十来名官员挺身而出替上官蓉蓉说话。 争吵声不断,而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就像是局外人一样不发一言,做壁上观的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恂的声音响起:“各位大人,吵够了吗?” 话毕,声音戛然而止。 文武百官齐齐看向了拓跋恂。 拓跋恂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底下的文武百官,不怒自威的说道:“大家还想吵吗?” 文武百官顿时就变得像是闭紧了嘴巴的鹌鹑一样,恭敬的行了礼道:“臣等不敢。” 拓跋恂的身体微微地往前倾,道:“各位爱卿若是还想吵的话,朕就舍命一回在这给你当这个说客。” “臣等不敢。”文武百官齐声道。 “朕看你们对皇后这件事还挺关心的,怎么,各位爱卿是盼不得朕的身边其实有个妖精是吗?” 文武百官哪里敢应一声是。 “朕看各位爱卿也是挺闲的,连朕的家事都敢管了,当着朕的面连朕的女人都敢编排了,说吧,朕在这听着呢,你们对皇后有什么不满尽管说着,只是大历有律法,编排一国之后者,轻者重打五十大板,重者处以极刑,甚至还祸及九族,各位爱卿可要好好想想清楚了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在他面前乱说啊。 拓跋恂扫视着几乎把头埋得低低的以减少存在感的文武百官,他嗤了一声,道:“各位爱卿,不说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先前那位弹劾上官蓉蓉的刑大人上前一步,行礼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刑爱卿,说吧,朕听着。” 刑大人沉吟了一会儿,抱拳道:“皇上,谣言虽然是空穴来风,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皇后当真是祸国殃民的妖女,那我大历真的就是国将不国了,还望皇上能够三思。” “若我大历当真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根基的话,朕这个皇帝还配当?”拓跋 恂眯了眯眼,暗含危险的说道:“还是刑大人的意思是,朕懦弱到连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 刑大人双膝一弯,跪了下来,道:“皇上息怒,臣绝无此意,皇上能力卓绝,大历的江山社稷在你的打理之下井井有条,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拓跋恂仿佛要跟他杠上了一样,道:“刑爱卿不是此意又是何意?” 刑大人额头上的冷汗都快出来了:“皇上,臣一心为国,忠心于你,心里也是怕皇上因一个女人之故而毁了大历的百年基业。” “好一个为朕,堂堂皇后是你能够编排的吗?”拓跋恂拍案而起,怒道。 刑大人的冷汗就这么出来了。 “皇上,臣,臣……” 拓跋恂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你们要是寻不出一点有力的证据的话,就给朕闭嘴,若皇后当真对大历不利的话,朕会亲自处理。刑大人,朕念你忠心为国的份上,今日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了,各位爱卿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散朝吧。” 陈公公扬着尖细的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下朝之后,刚被吓得不轻的刑大人趁着人都走了差不多之后,才左顾右盼的走到了拓跋璟身边,作揖道:“王爷。”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刑大人,你今日做的非常好。” 刑大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有王爷的提携臣才敢如此,只不过皇上对皇后的庇佑,比臣想的还要深。” 拓跋璟若有所思,摆手道:“皇后的事暂告一段落,你先别插手管了。” 刑大人抱拳道:“是,王爷。” “刑大人要是有急事的话就先离开好了。” “那臣先行告退了。” 刑大人抱了抱拳,先一步离开了。 拓跋璟也随后出了宫,刚出宫门就看到拓跋睿坐在骏马上等着他,他策马过去,道:“五皇兄,你在等我?” 拓跋睿点了点头。 “有时间吗?陪本王到云悦酒楼喝一杯吧。”拓跋睿说道。 “走吧。”拓跋璟爽快的应了下来。 两人到了云悦酒楼,店小二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欲要行礼,却被拓跋睿阻止了:“小二 ,可还有厢房?给本王二人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再准备几个可口的饭菜来。” 店小二甩了甩他那条白色的毛巾,笑道:“好叻,二位爷随小的楼上请,正好将军今日有事不上朝在楼里,要不小的去知会将军一声?” 拓跋睿点点头。 店小二把人领到了楼上的厢房里,殷勤的把已经一层不染的桌子又给擦了一遍,道:“二位爷,你们先坐着,小的这就去让厨子给你们准备几道好吃的菜,因不久这里出了命案,虽然王妃和将军已经想了一些方法补救,不过成效并不如预料中的好,声音比之以前有些惨淡了,还望二位爷看了不要笑话才好。”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小二,你觉得王妃做的生意不太好,本王会笑话吗?” 店小二做做样子的抽了抽自己的嘴巴一下,道:“瞧小的这嘴巴,尽会胡说八道了啊。二位爷,你们先坐着,小的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吃的,然后把将军给叫上来。” 拓跋睿挥了挥手,道:“去吧。” 店小二退下去之后,拓跋睿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道:“九皇弟,你看这京城多么的繁华昌盛,比之十年前的还要繁华,如斯昌盛的美景,被人亲手毁了,你会是什么感觉?” 拓跋璟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道:“阻止那人毁了就行了。” 拓跋睿为之一笑,道:“是啊,阻止人毁了就行了,只是有皇上在,只怕那些人还能嚣张一段时间。” 拓跋璟又喝了一口茶:“让他们蹦跶着就是了,皇上坐在这个位置上久了,心肠也变软了,女人吹一吹枕边风,他也就软下心肠了,若是那个女人刚好蛇蝎心肠,恐怕皇上要吃一点亏了。” 拓跋睿眯着眼,仔细的看着他手中杯子上的纹路,道:“吃一亏长一智,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皇上对上官一大家子太过宽容了,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了,九皇弟可有什么良计?” 拓跋璟把杯子放下,笑出声来,道:“五皇兄,你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要说良计,不是该你出吗?” 第314章 已经猜疑了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因那女人之故,皇上对本王已经有了猜疑之心。” 拓跋璟嗤笑一声,道:“五皇兄,当日你若是从了上官蓉蓉那个女人,也许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了。” 拓跋睿把杯子放下,淡蓝色的双眸闪过一道红色的妖冶的光芒。 “五皇兄,你想杀人灭口?” “本王可以考虑先把你杀了,然后把依霜抢过来,占为己有,你觉得如何?”拓跋睿压低声音道。 拓跋璟耸耸肩,漫不经心道:“五皇兄若是有本事把我杀了的话,我随时恭候,不过依霜是我的女人,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 门扉及时的被敲响,打破了两人下意识的争锋相对。 “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门被推开,进来了一道伟岸的身影,不是慕容司还能是谁。 “二位爷,今日怎么会有兴致来臣这个小店?”慕容司肃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拓跋睿指了指一边的椅子,道:“坐下说吧。” 慕容司撩袍直接坐了下来,店小二让人准备的膳食也好了,得了应允之后就领着五六名曼妙身姿的少女鱼贯而入,把精心准备的菜肴搁在桌子上。 “几位爷,请慢用!” 店小二朝他们躬了躬身之后,领着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慕容司看了看桌子上精致的菜肴,又看着气氛分明有些不对的两人,道:“两位爷,你们来这不会是干瞪眼的吧?”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看向了他,拓跋睿率先开了口:“上官一族犯罪的证据你搜罗到了多少?” 慕容司兀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道:“上官府的人行事都非常的小心,做过的事几乎都把尾巴给擦干净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这是我最为佩服和讶异的地方,不过他们再小心,还是被我找到了一些证据,这是我深入云南的时候,从当地的一位知府的宅院里找到的一本册子,里面记载了他和朝中多名要员 的联络,而上官复也赫然的在里面。” “上官复?上官那老匹夫的嫡长子?”拓跋璟拿过册子一看,拧着眉头道。 慕容司点点头,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吃了起来,吃了两三口菜左右,他道:“若京城中还有别的上官家的话,那便不是上官大人的嫡长子。” 拓跋璟看了慕容司一眼,转移话题道:“这册子,你是怎么得到的?” “夜探官宅,从里面拿出来的,册子里记载的朝中要员多是上官修那老匹夫的学生,看来上官一族的人脉比我们想的还要广和复杂得多。” 拓跋璟打开册子,里面记载了很多人名,他都不认识,只是等到他翻到最后两页的时候,看着上面的名字,他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这上面的名字,全都是朝中要臣,都是从三品以上的官员,而最末尾的不是上官复三个字还能是什么。 拓跋璟目光深深地说道:“本王记得这云南的知府姓辰,年纪也就四十岁左右,是二十多年前的文状元,父皇当年非常的器重他,甚至有意提拔他为京官,是他上书说要到云南当官的,父皇念他一心为了百姓,也就封他为当地的知府了,没想到他和京中的很多要臣都有联络,看来是小看他了。” 拓跋睿抽走他手中的册子,翻开看了看,道:“这些都是上官那老匹夫曾经教过的学生,挺好样的。” 慕容司又吃了一口菜,道:“二位爷打算怎么做?” “册子不见了,是他们该着急,而不是我们,等着慢慢看吧,狗急了会跳墙,只要他们稍稍的露出一点的蛛丝马迹,本王有办法让他们万劫不复了。” 拓跋睿如此说道。 慕容司点点头,搁下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推到了拓跋璟的面前,认真道:“王爷,这是我给你和晋王妃准备的迟来的礼物,收下吧。” 拓跋璟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链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非常的晶 莹剔透,链子下坠着一颗拇指般大小的晶石,晶石上细看之下还雕了依依两个字。 拓跋璟把项链重新放进了盒子里,推回给了慕容司,道:“如此别出心裁的礼物,连本王都未见过,看来为了它将军没少费功夫吧,本王在这谢过将军如此用心,只是依霜是本王的王妃,这条链子本王就不收了。” 慕容司神色未变,只是道:“王爷不收下,我只好当面给王妃了,我想她应该更能明白这条链子的含义。” 慕容司这话不可谓不暧昧,只把拓跋璟说的差点心头火气。 “将军,别忘了她是晋王妃,不是你能肖想的对象。” 慕容司抬起头来,看着拓跋璟,不遑多让的说道:“如果知道她进京会与王爷成亲的话,当日在清水县我一定会把话说清楚的,我比王爷认识她的时间还要早,时间能够重来的话,我一定把我的话说给她听。” 拓跋璟唇角微微上翘,冰冷道:“可惜时间不能重来,本王想将军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心思的好。” 慕容司的眼神暗了暗,将他面前的小盒子又重新推回到了拓跋璟面前,道:“王爷,你还是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与她有缘无分,这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把礼物给收下了。 慕容司重新拿起了筷子,夹菜吃了起来,那样子仿佛很饿一样,等把碗中的饭菜都吃完之后,他声音低沉道:“王爷,好好待她,要不然我绝不会顾及君臣之仪的把她抢回来的。” 拓跋璟唇角一勾,道:“放心,你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希望如此吧。” 拓跋睿看了他两人一眼,别有意味的说道:“看来我们三人还挺有缘分的,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可只有九皇弟运气好,拥有了这个女人的一切。” 拓跋璟假意的抱了抱拳,道:“多谢五皇兄的赞美,她是颗价值连城的美玉,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将这 块美玉抛售,所以五皇兄和大将军可能要另觅佳人了。” 拓跋睿和慕容司对视了一眼,彼此苦笑了一声。 天气越来越暖和,距离拓跋璟、拓跋睿和慕容司三人聚在云悦酒楼喝酒已经过去五天了,有关于上官蓉蓉的谣言不减反增,就算有上官府的插手,有拓跋恂在金銮殿上对她的维护,那谣言还是被人不知疲倦的传着,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一天,拓跋清雅亲自进宫到了坤宁宫去拜访了上官蓉蓉。 看着几日不见消瘦了不少的上官蓉蓉,拓跋清雅黛眉轻颦的说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上官蓉蓉收敛起了眼里的阴郁,故作温柔的说道:“郡主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了?” 拓跋清雅走过去,道:“几日未进宫来给娘娘请来了,近来又听闻有关娘娘不太好的传闻,生怕娘娘郁结于胸,所以特地进宫来陪娘娘说会话,有个人陪着聊天,也能解解闷,不易胡思乱想了。” 上官蓉蓉把人拉到身边坐下,笑道:“难得郡主有心了,之前本宫认为你是不懂事的,没想到你比那些人还要懂事得多。” 拓跋清雅笑道:“多谢娘娘夸奖。这次清雅进宫也不单单是空手而来的,还特意的给你带了个礼物,娘娘瞧瞧喜不喜欢了。” 上官蓉蓉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道:“难得郡主想的周到,快拿来给本宫瞧瞧了。” 拓跋清雅唤来了在殿外候着的丫鬟,从她手中接过一个大礼盒,道:“娘娘,这是清雅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瞅瞅喜不喜欢?” 上官蓉蓉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尊二十厘米左右高的观音像,雕刻的非常栩栩如生,做工很是精致,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 “娘娘,这尊玉观音是清雅特意命人去寻的,清雅是见您近来谣言缠身,肯定是被小人缠住了,所以叫人找了一尊玉观音来也好给您震震邪,你觉得如何了?” 上官蓉蓉从看到这尊玉 观音开始,眼神就是变了又变,若是别的东西她可能认不出来,可这尊玉观音是她父亲最为喜欢的,常年摆在家中,可现在却转经拓跋清雅的手送到了她的面前来,如果不是拓跋清雅命人到上官府偷来的话,那便是她的父亲或者是兄长借着拓跋清雅的手把观音送到她的面前,若是如此,怕是这观音里面大有玄机了啊。 她忙收敛了千绪百转的心思,笑道:“郡主,你这尊玉观音一看就不是凡物,想来你是拖了什么大人物寻来的吧,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找到了。” 拓跋清雅也没有瞒着,道:“看来还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你,这玉观音确实是清雅拖一个近来刚刚结交的朋友寻的,说来,他与娘娘也是挺有缘分的,他也姓上官,叫做上官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这些日子清雅没少在他面前讨得便宜。” 上官蓉蓉听拓跋清雅这么一说,也算是确定这是她兄长利用拓跋清雅把这尊玉观音送到她面前来的。 只是送这尊玉观音来此到底有何目的,她一时之间也不得要领。 “娘娘,怎么了?瞧你眉目紧锁,是不喜欢这玉观音吗?若不喜欢,清雅再给你寻别的来就是了。”拓跋清雅歪了歪脑袋,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上官蓉蓉回过神来,笑道:“这玉观音做的栩栩如生,肌理清晰,摸着光滑无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想来郡主在上面也花了不少的银两吧,真是难为你了,一会本宫让人把银两给你。” 拓跋清雅微微沉下脸来,道:“娘娘,你说这话可就真的见外了啊,若你真的把银两给清雅的话,那可就是见外了,若娘娘不把清雅当做自己人的话,尽管拿就是了。” 上官蓉蓉拍着她的手背,道:“还生气了?” 拓跋清雅哼哼,看上去就像个向长辈撒娇的小姑娘一样。 “好了,是本宫的错,本宫就不该说那么生分的话来。”上官蓉蓉笑道。 第315章 玉观音里别有用意 “娘娘都这么说了,清雅也就不生气了。”拓跋清雅笑道。 “郡主难得进宫来一趟,今日便留下来同本宫用了膳再回去吧。” 拓跋清雅摇了摇头,道:“娘娘好意,清雅本不该推却的,只是母亲旧疾又犯,正是喝药的时候,清雅还得回去给她喂药,要不然那些丫鬟笨手笨脚的,恐怕会伺候不好。” “难得郡主有这片孝心,本宫派几个嬷嬷随你一同回去,她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照顾人自有一手。” 拓跋清雅起身,优雅的福了福身,道:“清雅替母亲谢过皇后娘娘了。” “瞧你说的傻话,大家都是一家子,日后可不许说这般生分的话了。” “是。” 又聊了几句,拓跋清雅说道:“娘娘,清雅先行告退了。” “去吧,改日得空了再进宫来玩,本宫一人在宫内也是无聊,有你在身边聊聊天也能解解闷了。”上官蓉蓉如此说道。 拓跋清雅点点头,这才离开了。 等人一离开,上官蓉蓉脸上的笑容立马一点点的褪去,忙打开了那装有玉观音的盒子,拿出玉观音往它的底部看,果见底下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她拿开那盖子,伸手进里面掏了掏,果见一张纸和一个小瓶子。 她摊开纸一看,上面的内容如下: 妹妹,如果你捡到了这张纸,就说明你已经猜到这尊玉观音是为兄让拓跋清雅那个蠢女人送给你的,为兄在这也不多了,你手中拿着的瓶子里装了五颗夺魂丹,你寻机会给皇帝吃了吧,只要他吃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他也难有命再活。 上官复笔。 看完了信,上官蓉蓉直接拿火烧了纸张,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上官复,你和父亲为了权势地位都疯了,竟然敢谋害皇上,你们是嫌本宫的好日子已经过够了吗?” 说着,上官蓉蓉的脸色变得格外的狰狞,恨声道:“本宫看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把本宫逼死是不甘心的,要是把本宫逼到了绝路上,本宫让你 们一个个的先死。” 上官蓉蓉想把玉观音放进盒子里,没想到又从观音像的底部掉出来了一张纸,她捡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字——今晚我会来。 是她兄长的字迹。 看着上面的字迹,上官蓉蓉的目光非常的复杂。 她未嫁入太子府的时候,她同她的兄长上官复其实感情还算是好的,因着她母亲有些软弱可欺,所以她十岁之前并不如外人看着的那么的光鲜亮丽,若不是她兄长少年聪慧,被她的祖父看中加以培养的话,只怕她、她母亲和兄长三人此刻还被姨娘庶子压到头上,所以她对上官复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毕竟当日要是没有他的话,她只怕早已在五岁那年溺死在湖里了。 对上官府里的人,她可以不在乎她的父亲和祖父,可是对于兄长和母亲她却是不能不在乎的,毕竟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这两人给了她不可磨灭的亲情,她就算狠心很情,也不能不管他们。 她拿着纸对着火烧了,最后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兄长,若权势地位真的是你想要的话,本宫便帮你一回吧,本宫心心念念的男人对本宫却是比如蛇蝎,想想,在这深宫里生活也是怪没意思的,若你成功了,兴许本宫也就自由了。” 日落月升,华灯初上,皇宫退散了白天的热闹喧哗,则显得有些寂静了,尤其是这偌大的坤宁宫更是静的能针落可闻。 上官蓉蓉扬声道:“来人。” 一名宫女款款的走了进来,行了礼道:“奴婢见过娘娘。” “现在什么时辰了?”上官蓉蓉头枕在手掌心上,神态有些慵懒的说道。 “回娘娘,现在快二更天了,是要现在就寝吗?” 上官蓉蓉不答反问:“皇上今晚宿在哪里了?” “回娘娘,养心殿那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翻了叶贵人的牌子,这叶贵人还是晋王南下带回来的秀女。”那位宫女沉吟了一下,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说多了惹着了上官蓉蓉,那她今晚就不得安生了。 “叶贵人?”上官蓉蓉轻声**了一句,随即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把大门都给关了吧。” 那宫女又是福了福身,道:“是,娘娘。” 她躬着身,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就在上官蓉蓉快要睡着的时候,窗户被风吹的响了一下,一道高大的人影就像是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坤宁宫里。 “谁?”上官蓉蓉非常警觉地喊了一声,只是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她唇边立马绽放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非常的浅淡,可以说是稍纵即逝也未尝不可。 她慵懒的起身,款款的走到了来人面前,轻柔的说道:“大哥,你可算是来了。” 上官复看着她身上穿的松松垮垮的衣服,眉峰不由一皱,道:“怎么不把衣服穿好?现在虽然是入春了,不过春天夜凉,要是着了寒可如何是好?” 上官蓉蓉心里一暖,若说这世上唯一关心她的,怕是也只有她母亲和兄长了,虽然兄长也是一心为名为利,可到底还是真心疼爱着她这位妹妹的。 上官蓉蓉把身上的衣服穿好,言笑晏晏的说道:“本宫也就是想看看大哥是不是同小时候那样疼爱着本宫而已。” 上官复眼神一柔,抬起手亲昵的往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又在胡闹了啊。” 上官蓉蓉娇声笑着,笑的全身上下都有些颤抖着。 “大哥,你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做事情一丝不苟的,不过现在想想,本宫还挺怀念如此的你,也唯有你,应该是不会用阴沟般的手段来暗害本宫的吧。” 上官复眼神转柔,道:“都是做皇后的人了,还如此的调皮呢。” 上官蓉蓉一双珠眸潋滟清波的看着上官复,道:“若大哥想看到一个端庄的皇后,本宫变着就是了。” 上官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你呀,都是皇后的人了,还说如此任性的话里,不过见你在我面前不设防,我心里也放下不少,我也怕 上官家的人做了这么事,会彻底的伤了你的心了。” 上官蓉蓉苦笑一声,道:“上官家做的事,很多确实伤了本宫的心,不过只要那个家有你和母亲在,本宫就永远无法真正的摆脱那个家。” 上官复的目光非常的复杂,良久,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若你真的不喜欢皇宫,我设法把你救出去就是了。” 上官蓉蓉的珠眸一转,道:“大哥今日来应该不是想救本宫出去吧,大哥筹谋了这么久,若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的话,大哥就不是大哥了。” “为兄确实筹划多年,可也没想着靠一个女人成大事,你是皇上的女人,无论如何,为兄都不会把你牵涉进来的。” 上官蓉蓉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笑道:“不把本宫牵涉进来?大哥,这话说出口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觉得本宫能相信?” 上官复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她,道:“蓉蓉,你不相信为兄?” 上官蓉蓉在听到上官复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神闪了闪,最后,她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大哥,本宫信你,只是本宫不信上官家对权势地位的追求能让你放弃筹谋已久的阴谋。” 上官复看着她,道:“蓉蓉,在你心里,为兄就是这般龌蹉阴毒之人吗?” 上官蓉蓉甩了甩衣袖,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哥,本宫不是不信你,只是富贵繁华遮人眼,对权势地位的欲望越大,就越难出来了。” 上官复深吸了口气,最后转移了话题,道:“为兄这是冒险进宫来,一是想看看你还好不好,二也是想告诉你,谣言一事为兄会为你解决的,你也不必太忧心了。” 上官蓉蓉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谣言一事,你信,它便是真的,若不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地消散了,它在市井间传的多么甚嚣,于本宫又有何碍?” 上官复道:“蓉蓉,为兄一直都觉得你从小聪慧,行事也稳妥,只是偏偏对情之一事太过执着,要是再这 般的话,只怕你这些年的努力也会毁之一旦了啊。” 上官蓉蓉妙目一转,道:“大哥想说什么?” 上官复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来喝了一口,摇晃着手中的杯子,他道:“妹妹,你倾心于襄王已经太多年了,妾有意,郎无情,你还是把人给忘了吧。” 上官蓉蓉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光芒非常的复杂,半晌,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哥,当年你们不顾本宫的意愿让本宫嫁进了太子府,现在连本宫爱着谁,你们也来干涉,是不是觉得本宫对你们太过宽容了?” “……为兄这是为了你好,襄王注定与我们上官府是对立面的,你与他,以前不可能,现在也不会有可能。”上官复迟疑了下,冷酷无情的说道。 上官蓉蓉这下气得胸膛处上下的起伏着,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大哥,你这话,就不怕是在挖本宫的心吗?” “为兄这是为了你好。” 闻言,上官蓉蓉气得脸色更加的扭曲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哥,你要再说这些虚的话,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上官复看着她,道:“妹妹,别忘了,你与上官府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襄王一直对你无意,你一直凑上去,只会惹了皇上不高兴,你是想上官府因你的任性而走上灭亡的路子吗?” 上官蓉蓉轻笑着,继而又大笑,笑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知笑了多久,上官蓉蓉才停了笑,平静的看着上官复,道:“原来大哥不是来看本宫这位妹子的,是来指责本宫的啊,大哥也说说在本宫身边到底安插了多少人了,要不然本宫的事你怎么就如此的清楚呢?只是本宫的感情轮得到你来插手吗?” 殿内动静那么大,很快,殿外就传来了宫女的声音:“娘娘,你没事吧?” 上官蓉蓉没好气的说道:“谁都不许进来。” “是,娘娘。”很快,殿外的声音就慢慢地没了。 “冷静了?”上官复平静的说道。 第316章 寻来调养可以生孩子的药 上官蓉蓉指了指窗边,道:“大哥,今夜不是个谈话的好时候,你先回去吧,本宫累了,想睡了。” 上官复不走,反而掰过她的身体,冷静道:“蓉蓉,你说够了吗?” “出去!” “你是为兄唯一的妹妹,难道为兄还会害了你不成?” “不会吗?” “为兄就算被万箭穿心而死,也不会利用你的,我们兄妹那么多年,难道你就信不过为兄吗?” 上官蓉蓉的心柔软了起来。 “大哥,你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先离开吧。”上官蓉蓉道:“还有,你送来的那瓶药本宫是不会给皇上下的,这份荣华富贵本宫暂时还不想失去。” 上官复点点头。 “你不想便不想吧。” 顿了一下,上官复从怀里又掏出了另一个瓶子,递给了上官蓉蓉,道:“这是为兄命人四处寻找的药,你吃了可调理身体,吃了差不多一年,你的身体就能怀上孩子了。” 上官蓉蓉接过瓶子,苦笑道:“打从本宫入了太子府,到现在的皇后,为了这具破败的身体不知看过了多少御医,大夫,可他们都说本宫这辈子怕是很难有孕,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它真的能让本宫有孩子?” “这是为兄派人四处寻找的,是一位世外高人所赐,一共得了十瓶,每瓶里有九十小粒,你每日早中晚各一粒,吃将近一年你的身体就会慢慢的有起色,三年过后,你便能怀孕了。” 上官复自信的说道。 上官蓉蓉拿着瓶子的手加大了力度,有些激动的说道:“当真?” “你是为兄唯一的妹妹,为兄有骗过你吗?” 上官蓉蓉的眼圈儿一红,更是激动:“大哥的意思是,本宫也有当母亲的权利了?” 上官复点点头。 上官蓉蓉双颊滑下了眼泪,道:“本宫终于可以怀孕了,等本宫真的有了皇子,本宫倒要看看谁还敢说本宫是个生不出孩子的破烂货。” 上官复替她擦拭眼角的泪,道:“这是一件喜事,怎么哭了?” 上官蓉蓉破涕而笑,道:“本宫只是觉得高兴而已 ,熬了这些年,就在怀孩子无望的时候,又给了本宫希望,大哥,本宫要是能真的有了孩子的话,你便是本宫的大恩人了。” 上官复只是拍了拍她的头:“等你有了皇子,为兄会倾尽全力让他登上帝王之位的,到时候我们上官府就是权倾朝野的外戚了。” 上官蓉蓉握着手中的瓶子,眼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对权势欲望的贪婪。 “大哥让本宫有了做母亲的机会,若本宫真的生了皇子,大哥便犹如他的再生父亲一般。” 上官复笑道:“小傻瓜!” 上官蓉蓉心里一柔,道:“大哥,本宫现下也就只有你和母亲两位亲人了,父亲那人重利和权势,若本宫失了势,上官府怕是也依靠不上,现在也只奢盼大哥能当上上官的家主,如此一来,你们才能全心全意的支持着本宫。” “放心吧,为兄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羽翼已丰,父亲想要做什么也得掂量一番。” 两兄妹聊至了半夜,上官复才起身,道:“夜也深了,为兄先离开了。” “大哥慢走,宫内戒备森严,你可得小心一些了。”上官蓉蓉把人送到了窗边,说道。 “放心吧,为兄会小心的。” 上官复欲要走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转头道:“那拓跋清雅,为兄已经笼络到了,你记得稳着她点,她于我们来说还有大用处,关键时候兴许她能帮我们成大事了。” 上官蓉蓉只是点点头,道:“本宫知道怎么做。” 上官复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上官蓉蓉见没了人,这才打开了她手中的瓶子,须臾,一股淡淡的芬香味迎面扑鼻而来,很好闻,又不过分的刺鼻。 上官蓉蓉觉得这种香味能让人上瘾了一样,她使劲的闻了好几下,暗道:看来大哥这次给本宫找的是好物啊。 因身体能被调理好,上官蓉蓉的心情也慢慢的变好了,躺在床上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她便睡了过去了。 翌日,心情大好的上官蓉蓉还特地的赏赐了坤宁宫伺候的宫人不少珍贵的 金银首饰,那些宫人拿着手中的赏赐不是欣喜若狂,反而一个个的惴惴不安,生怕这又是上官蓉蓉的什么阴谋诡计。 上官蓉蓉可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反而亲自下厨给拓跋恂准备了他喜欢吃的糕点,命宫人送了过去。 拓跋恂正在御书房内同拓跋睿和拓跋恂商量事情,看着宫人送上来的糕点,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着捧着糕点的太监,他问道:“你说这些,都是皇后亲自准备的?” 拓跋恂指了指另一边的桌椅,道:“放那吧,然后出去,朕同两位王爷还有要事相商。” “是,皇上。” 那太监把手中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又折身回来,道:“皇上,娘娘还说了,她近来学了不少糕点,皇上若是得空可到她那里去,她亲自下厨给您做。” 拓跋恂语气淡然道:“厨房是污秽之地,皇后是千金贵体,就不牢她下厨了。” 那太监躬身道:“娘娘说了,能为皇上做些吃的,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拓跋恂有些心烦意乱,道:“行了,下去吧。” “是,皇上。” 那太监退下去之后,拓跋恂假意的咳了两声,掩饰了眼里涌起的波动,道:“二位皇弟要是饿的话,不妨先吃点糕点。” 拓跋睿和拓跋璟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皇上美意,臣弟本不该推辞了,只是臣弟二人现在肚子也不饿,皇上不妨先把正事给说完吧。” “也好。” 拓跋恂点点头,道。 三人在御书房里商议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才把事情讨论完了,拓跋睿道:“皇上,皇后难得下厨给你做吃的,臣弟和九皇弟就不在这叨扰了,先行退下。” 拓跋恂点点头。 “臣弟二人告辞。” 离开了御书房后,拓跋睿便道:“看来上官府的人是按捺不住了,上官蓉蓉想通过重新皇上的恩宠,来巩固她在后宫里的地位,看来她还不算太傻,知道得罪了皇上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拓跋璟嗤笑一声,道:“她聪慧是聪慧,只是这份聪慧用迟了点,若 是在风晴依没来的时候,她便向皇上示好的话,皇上兴许还会对她死灰复燃,不过现在有了风晴依,她的这份打算怕是难了。”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九皇弟想把十公主推给皇上不成?” “不是我推,而是皇上有意。” 拓跋睿唇角一勾,道:“皇上要是纳了十公主为妃,这后宫怕是要热闹了。” “皇宫大,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三宫六院,不过风晴依为妃也不算是件坏事,她在,也好震住皇后的嚣张气焰。” 拓跋睿点点头。 “不过如此一来,怕是会逼的上官府的人狗急跳墙了。”拓跋璟拧了拧眉,如此说道。 拓跋睿的眼里又闪过了一道妖冶的光芒。 “上官一族蒙受着先辈的荫蔽,世代为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子孙后辈多是有出席之人,若他们能够满足的话,还能继续享受着皇家给他们的荣华,如若不然,就休怪皇家不顾往日的情分了。” 拓跋璟唇角一勾,道:“上官一族也算是位极人臣,想要再往上升便只能是封侯拜相,赐爵封王,他们野心如此之大,怕是不会满足目前的权势地位了。” “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只要他们敢肖想那遥不可及的位置,便是上官一族灭门的时候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对视了一眼,各自出宫去了。 京城在这表面诡谲的平静下也很快的就过去了半个月,天越来越暖,离京城不过十五里距离的一个小村庄里却传出了一场瘟疫,短短五天之内,便死了上百口人。 拓跋恂派了慕容司、拓跋璟和拓跋睿与其宫内的十来名御医去,而风晴依也自动请缨说是要去,拓跋恂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风晴依却说道:“皇上,臣女虽学医术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也知学医者应以救民为己任,您若是不同意臣女去的话,臣女只能偷偷去了。” 拓跋恂只是看着她。 “皇上,臣女是学医的,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风晴依再加了一句。 “真的这么想 去?”拓跋恂语气淡然的问道。 风晴依点点头。 “朕本来不会应允的,不过看你意志如此坚定,朕也不好把你强留在宫中当一只金丝雀却丢了原有的快乐,罢了,朕同意你就是了。”拓跋恂低低的叹了口气,道。 风晴依心里怔了怔。 “臣女多谢皇上的体谅之恩。”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是朕的女人,我大历河山,还没有差劲到需要自己的女人上场救人的。”拓跋恂眉峰拧着,听不出喜怒的说道。 “是,皇上。”风晴依顺着他的意道。 “不过朕有一个条件,你同意了,朕可许你御医身份。”拓跋诩话锋一转,抛下了诱饵。 风晴依心里微微一动,道:“皇上但说无妨。” “你回来,朕纳你为妃,同时也赐你太医之位,你既是朕的宫妃,也是这皇宫里唯一的医女,朕让你做大历建朝以来宫妃第一人,你看如何?”拓跋恂提出了他的条件。 风晴依心里疙瘩了一下,没想到她千躲万躲还是躲不开成为宫妃的宿命。 见风晴依迟迟不说话,拓跋恂的脸色沉了下来,道:“怎么,为宫妃还埋汰了公主不成?朕给你这么多时间准备,不是让你一再的拒绝朕的,朕的耐心有限,若你真的不想入宫为妃,朕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暹罗国那边,朕绝不会再派一兵一卒,也会把公主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公主可要想好了啊。” 话都威胁到这个程度上了,风晴依要是再不答应的话,只怕就真的惹恼了拓跋恂了。 “皇上厚恩,臣女谨记在心,还望臣女成为你妃嫔的份上,能够派兵支援暹罗国。” 闻言,拓跋恂握着拳头的手慢慢地松开,起身,绕过桌子,来到风晴依面前,亲自扶起了她,道:“放心吧,只要你成了朕的妃嫔,朕非但不撤离已经驻守在暹罗国周边的军队,还会派兵增援,护暹罗国子民一世安宁,至于你,今后以朕为天就是了,其余的无需想得太多。” “是,皇上。”风晴依敛眉低首,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 第317章 许你贵妃之位 拓跋恂拉过她的手,亲昵的说道:“你放心吧,朕许你贵妃之位,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便是你最大了,有朕护着你,无人敢欺了你去了。” 风晴依有些意兴阑珊,心里不免悲凉,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有良好的前途,有个交往还不错的男朋友,眼看就要结婚,事业爱情两不误,没想到男朋友出轨,她气急出了车祸,以为会死,没想到一睁眼就是在古代,古代也就算了,还成了公主,公主也就算了,原身的父亲对她还算不错,这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背负着万千老百姓性命的责任不可推却,也只能让她的终身大事给赔上了。 只是,她真的就喜欢这样吗? 拓跋恂见她只是垂着头,兴致并不是特别高的样子,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道:“公主就这般不愿意嫁给朕?” 风晴依怔了一下,忙道:“臣女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皇上是为天下最为尊贵的男人,天下哪个女子不是欢天喜地的想要嫁给皇上为妻的。”风晴依顾左右而言他道。 “可偏偏那些女子中,不包括你,是不是如此?” 风晴依后退了两步,冷静的说道:“若皇上真要如此认为,臣女也无话可说,不管臣女愿不愿意,皇上也不愿放弃纳臣女为妃,不是吗?”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道:“是。” 风晴依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拓跋恂上前一步,强势的挑起了她的下巴,道:“朕许你贵妃之位,又破例的让你在宫内当医女,为你,朕破了很多例子,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心吗?” 风晴依妙目看着拓跋恂,道:“皇上的大恩大德,臣女铭记在心。” 拓跋恂突然有些心烦意乱,声音里也染上了些许的焦躁:“朕是一国之君,天下臣子士兵为朕所用,黄金万两任朕花,手中权势如此之大,为何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如此的阳奉阴违,难道朕就真的这般冲劲?” 两个女人,得了她们的人,却苦不得她们的心,他作为一国之君,到底是有多么的失败啊。 风晴依黛眉轻颦,低低的叹了口气,道:“皇上,这话臣女本不该说的,只是看你作茧自缚臣女不得不说了,你为帝王,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情感一事本就不该谈,你有时的恩宠往往会害的你心爱的女人香消玉殒,而你也因一个女人而毁了斗志,被人抓了把柄,你享了世间荣华,就不该再奢盼有份完美的感情,皇上有时候要的太多反而就有些贪了啊。” 拓跋恂看着她,“你说朕贪心了?” 风晴依后退了两步,敛眉低首道:“臣女说话不好听,还望皇上见谅了,身居高位,往往是高处不胜寒,皇上得了权势地位金钱,感情一事也只能讲究缘分了,不是皇上想有,它便有的,要的多了,它便过犹不及了啊。” 拓跋恂眯眼看她,道:“说来说去,你便只当朕是皇上,是这样吗?” 风晴依并没有正面回他,只是道:“臣女身为暹罗国的公主,身上有不可推却的责任,婚姻大事身不由己,皇上又何必问臣女这样子的问题呢。” 拓跋恂的眼眯了眯,道:“若朕说,朕要的是你的真心呢?” 风晴依臻首轻垂,道:“皇上,臣女身上的所有,唯有一颗心是能够守得住的了,若是给了皇上了,臣女将不再是皇上当初认识的女子了。” “这般说,公主是不愿意把你的心给朕了?” “守得住心,方能不丢了尊严,尊严不值钱,可她能让人活得自在。” 拓跋恂甩了甩衣袖,道:“罢了,公主出去吧,出了京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却勿让自己给受伤了。” “谢皇上关心,臣女会的,皇上要是没有别的事吩咐的话,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拓跋恂点了点头。 出了御书房之后,风晴依松了口气,往晴香殿去,只是在半道上却遇见了也正往御书房这边而来的慕容司。 看着一如既往器宇轩昂的慕容司,风晴 依眼神闪了闪,有些挣扎过后,她还是信步迎了上去。 “大将军安好。”风晴依虚虚的福了福身,说道。 慕容司也回了一礼,道:“臣见过十公主。” “大将军无需如此多礼。”风晴依温婉的笑着,她本就生的绝色,这容貌当真是世间少有,男人见之无不生出怜惜之意,“大将军这是要去御书房吗?” “皇上有事找,需要去一趟,公主若是有事要忙,臣就不在这叨扰了,先行一步了。”慕容司抱了抱拳,并无意跟风晴依多聊。 风晴依苦笑一声,道:“将军,晴依是洪水猛兽不成,为何你每次见了晴依都恨不得掉头就走?” 慕容司皱了皱眉,道:“公主何出此意?公主貌美如花,容貌世间难寻,倒是臣常年宿在边塞严寒之地,长得粗糙了些,恐冒犯了公主了,若是有冒犯之意,还请公主不要见怪才好。” 风晴依摇头失笑道:“将军长得一表人才,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若将军如此容貌还粗糙的话,怕世间很多男子都得自惭形秽了,将军在晴依面前又何必如此自谦了。” “公主过奖了。”慕容司虚虚的应道。他同风晴依并无多少深交,平日里进出皇宫见到了也不过是点点头就过去了,今日是他们聊得最多的一次了。 “将军有事就去忙吧,不过到时候晴依同将军一道去灵水村的时候还得拜托将军多多照顾了。”风晴依福了福身,道。 灵水村,便是那突然得了瘟疫的村子,因为是在天子脚下,所以这个村子的人口不算少,有万人之多,都可以赶得上一个小城镇了。 慕容司看了风晴依一眼,眉头皱了皱,道:“公主也要到灵水村去?” 风晴依点点头,笑道:“怎么,将军不欢迎?” “臣并无此意,只是公主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跟着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去,路上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何况此番前去是查这瘟疫的源头是什么,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照顾公主。” 慕容司皱着眉 头,声音无起伏的说道。 风晴依也不恼,只是笑道:“莫非将军忘了晴依会医术不成?” “臣没忘,只是那灵水村离京城也不算是近,那里的情况也未明,就算公主会医术,可臣等人忙起来也怕难以顾忌到公主的身体,公主不妨留在皇宫里头的好。” 风晴依凑过去,一双灵动的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容司,道:“晴依以为将军是见过大世面的,断不会说出轻视女子的话来,没想到却是晴依想岔了,原来将军同其他人一样,也是看不起女人的啊。” 慕容司被人如此看着,心里竟然有些心虚,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抱拳道:“公主勿要误会,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觉得你身娇体嫩,这次跟去,怕是会吃不少的苦头。” “将军这是在关心晴依吗?”风晴依的双眸染上了些许的笑意,道。 慕容司抱了抱拳,转移了话题:“臣还有事,不便同公主在这唠叨了,先行告退。” 风晴依也没有拦着,只是笑道:“将军慢走,改日得空,晴依做东请你来聚餐一下,不知将军可否赏这个脸面?” 慕容司的脚步顿了顿,道:“公主盛情,臣不敢推却,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说完,慕容司头也不回的走了,风晴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道:“慕容司,你的眼里始终看到的都是依依,不管是现代,还是在古代,你的眼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徐晴的女子啊。” 说完,她失望的转身离开了。 且不管风晴依和慕容司的这段小插曲,晋王府内的夏依依听到拓跋璟要去灵水村的消息,便道:“爷,你要去灵水村?”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道:“本王去去就回了,你一人在王府里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闲得无聊可到云悦酒楼去,夜里睡觉可不能踢了被子了,早中晚三餐可要准时吃,可别本王不在你就偷懒了,现在虽然是春天了,不过夜里也凉,要多添加两件衣服……” 夏依依打断了他的话 :“听爷的意思是,不打算带我去吗?” “那里瘟疫横行,百姓和牲畜死了不少,本王怎能带你一同前去,西平县的那场瘟疫你险些把本王吓死,这次若是带你去,你若出了个好歹,你让本王如何?” 拓跋璟拧了拧眉,说道。 夏依依道:“原来爷真的不打算带我去啊。” 拓跋璟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你好好的待在王府里,不要让本王担心了,恩?” 夏依依黛眉轻颦,认真地看着拓跋璟,道:“爷,若我执意要跟你去呢?” “依依,别让本王担心,可以吗?” “爷,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在你忙不过来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搭把手,除非爷把我当成了累赘了?” “你明知本王从无此意,却非要误解本王的意思,你……哎……”拓跋璟叹了口气,明显对夏依依最是无可奈何。 夏依依环住了拓跋璟的脖子,缠绵的吻着他的唇,等放开了之后,她道:“爷,我也不是有意要跟你去,只是你也说那里瘟疫横行,我始终放不下心来。” 拓跋璟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啃咬了一口,道:“不要担心,本王会照顾好自己的,本王还想同你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爷,无论发生什么,记得照顾好自己。”夏依依如此说道。 拓跋璟点了点头。 不管夏依依有多么的不舍,拓跋璟一行人最终还是走了,临走之前,夏依依拉着风晴依的手,道:“公主,王爷我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你可不能让他受了丁点的伤了。” 风晴依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 夏依依叹了口气,道:“若不是王爷不允,我也不至于在京城里干着急。” 风晴依只是笑笑。 夏依依又走到了拓跋璟面前,道:“爷,瘟疫不同风寒,你可得万事小心了,我唯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你安全无虞的回来就可。” 拓跋璟点了点头,道:“在府中好生照顾着自己,若是本王回来发现你瘦了,本王可是不依的。” 夏依依点了点头。 第318章 会否极泰来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拓跋璟一行人终究还是跨上骏马走了。 一直到人都不见了,希香才出言宽慰道:“王妃,您且放宽心,王爷武功高强,又有御医随着,一定不会有事的。” 夏依依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道:“走吧。” 回到王府后,希香道:“王妃,奴婢命人煮了银耳莲子粥,你现在要喝吗?”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不了,你下去吧,本妃一个人静一静。” 希香福了福身,乖乖的退了出去。 拓跋璟离开了,夏依依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来,整个人有些恹恹的枕在了桌子上,一枕便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了。 直到希香敲门走了进来,见她如此,便有些担心的说道:“王妃,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到了用膳的时候,你是在偏厅里用,还是在屋里用?” 夏依依起身,摆了摆手,道:“本妃不饿,你们若是饿了,自行散去用膳吧。” 希香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道:“现在已是晌午时分了,王妃还是用一点吧,王妃刚走你便这样,若是让王爷知道,只怕奴婢等人也逃不了干系了,王妃就当是为了阖府上下的下人着想,按时用膳吧。” 夏依依只觉得被吵的脑袋嗡嗡作响,道:“你起来吧,本妃现在肚子不饿,等饿了自然会传膳。” 希香起身,叹了口气,道:“王妃,奴婢让你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膳食,你还是吃一些吧。” 拗不过希香,夏依依也只好点头道:“你让人端进来吧。” 希香简直大喜,道:“奴婢这就去让人把饭菜端进来。” 希香的动作很是麻利,很快桌子上就摆了十来道荤素。 夏依依只是用了半碗饭和吃了几口菜就让人撤了下去,希香看她吃的这么少有些欲言又止。 夏依依摆手道:“本妃不饿,你也下去用膳吧。” 希香臻首轻垂,道:“是,王妃。” 看着希香出去,夏依依低低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希香这是在担心她,不过她心里记挂着拓跋璟,也就没有那么多 心思去顾及旁人了。 身边有个贴心的人跟没有是完全不一样的,自打拓跋璟离开之后,夏依依便觉得这日子过得特别的慢,好不容易熬到了第六天,希香兴致匆匆的走了进来,道:“王妃,王爷的信来了。” 夏依依精神一振,道:“当真?拿过来。” 希香把信递了上去。 信是用信鸽传来的,字迹也是拓跋璟亲自书写的。一撇,一竖,都带着他向来的风格——笔走龙蛇,遒劲有力,透着坚毅。 “爷,算你还念着家有贤妻,这次我就不怪你这么久才给我书信了。” 信上的内容并没有多少,说是灵水村的村民虽然染了瘟疫,不过经过带去的御医和风晴依彻夜的检查已经找到了根源所在,再过一个月便能回朝了,夏依依悬了好多天的心脏也终于落回到了实处了。除了说灵水村的状况之外,拓跋璟也难得煽情的在信中提及了对她的思念之情,把她看的嘴巴直乐,合都合不住了。 希香拿过一件外套披在夏依依的身上,调侃道:“王妃,爷终于来信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有了这书信,夏依依可算是变好了不少,只是瘟疫这东西不是说能治好便好的,古代的医疗水平太差,一个不小心给沾惹上了,怕是一死了。 思及至此,夏依依的眉宇之间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愁绪。 “王妃,王爷这不是来信了吗,你怎么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开心?”希香问道。 夏依依摇了摇头,道:“这其中也没有什么开不开心的,只是觉得这瘟疫是要人命的,王爷此去,虽然身边御医很多,且个个医术不低,不过这瘟疫到底不好医治,爷在那里怕是要受不少的苦头啊,也不知道他忙的有没有按时吃饭?” 希香宽慰道:“王妃,您且放宽心好了,王爷少年上战场,那可是真刀真枪的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场面不知有多么的凶险了,王爷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您呀就别瞎操心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王爷 回来看到人瘦了就成。” 闻言,夏依依反而笑出声来,眉宇间的阴郁也散去了不少。 希香迟疑了下,道:“王妃,王爷在信中有没有提及他什么时候回来?” 夏依依摇了摇头,语气微沉。 “十天半个月内怕是回不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夏依依突然站起身道:“不行,我要出京到灵水村一趟,希香,若是有人来晋王府,你替本妃遮掩一下,别让人发现本妃不见了。” 希香吓了一大跳,阻拦道:“王妃,不可,灵水村现在瘟疫猖獗,村里人都想办法往外跑,京城的大门也时刻关着,城内的人只许出不许进了,你现在独自一人去灵水村,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奴婢也不要活了,王妃要是打算悄悄离开的话,与其等着王爷回来怪责,奴婢不如趁早自杀算了。” 夏依依眯了眯眼,道:“希香,不可胡闹了,你替本妃去收拾几件衣服,本妃趁晚上人少的时候出宫去。” 希香的脸色变了又变,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道:“王妃,奴婢未曾跟你开玩笑,你若是要去,除非带奴婢一块,要不然奴婢干脆自杀。” 夏依依立刻沉下脸来,冷声道:“起来。” 希香的眼泪登时就出来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哭道:“王妃,奴婢不是有意要忤逆了你,只是灵水村瘟疫横行,你孤身一人前去危险重重,奴婢断断是不能让你一人前去的,你要去可以,把奴婢带上,要不然奴婢宁愿自杀也要阻了你去。” 夏依依眯了眯眼,冷静的说道:“你是在威胁本王妃?” 希香的眼泪掉的更凶了,“王妃,奴婢不敢威胁您,奴婢只是不想着您去了出什么意外而已,若是如此,奴婢也难辞其咎,还不如先自残了,也省的亲眼看到王妃受罪了。” 夏依依气极反笑。 “希香,你这样的,算不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夏依依好笑的问道。 希香怔怔的看着夏依依,不知她何出此言。 “为了拦本妃去灵水村,你是又 哭又闹又说自杀的,这难道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夏依依道。 希香的脸色“轰”的登时红了,配上她刚刚哭过有泪痕的脸,看上去当真是我见犹怜。 夏依依突然道:“希香,你也十七了吧,是该嫁人了,有夫君孩子给你管着,你就没空在本妃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希香的脸瞬间又变得惨白惨白的,哭道:“王妃,你这是不打算要奴婢了吗?” 夏依依这下更加的哭笑不得了,她摆了摆手,道:“行了,别给本妃疑神疑鬼的,去给本妃准备笔墨,本妃要修书一封。” 希香不得要领,道:“王妃,你要笔墨做什么?” “你都要死要活的不想本妃出京去,本妃自然是要给也修书一封,告诉他京城一切都好,叫他勿念。” 希香这才兴高采烈的去准备了。 希香把笔墨纸砚摆在了书桌上,夏依依走到书桌前,摊开了宣纸,稍稍挠了一下额头,芙颜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来,执着狼亳在宣纸上“唰唰”的写上了她想要说的话来。 “爷十里之遥救村民,妾隔京思忧君。瘟疫凶猛难治愈,望君能量力行之。妾盼君能早日归……一句话结:爷早点回来,妾一切都好,勿念!” 写完,她左右看了看,觉得还好,就是这字有点丑,仿佛小蝌蚪在游走一样。 “希香,你觉得本妃写的如何?” 希香看着这上面小蝌蚪一样的字,嘴角抽了抽,暗道还真的是人无完人,处处都聪慧的王妃,竟然写了一手的丑字,丑的都有点…… 希香有点欲言又止。 “看你这表情,怎么,写的不好?”夏依依好笑道。 希香轻咳了两声,道:“写的还算不错,就是这字……” “丑,是吧?”夏依依不以为意道。 希香尴尬的笑了笑。 “行了,你拿去寄了吧,记住,别寄错地方了。”夏依依等宣纸上的字迹变干了之后,叠起来,递给了希香。 希香接过,拿出去送了之后又折身走了回来,道:“王妃,这下你可安心 了吧?” 夏依依撩眸看了她一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妃安心了?要不是为了你,本妃现在可就到灵水村了。” 希香哑然失笑,道:“谢王妃为奴婢考虑,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别贫了,去给本妃准备一点吃的,本妃突然觉得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可是一件好事。 希香欣喜若狂的去准备了。 用了膳之后,希香小意的说道:“王妃,时候不早了,要不您小睡一下?” 夏依依看着外面的良辰美景,她让希香在靠窗边摆了一张贵妃椅。 她躺在希香准备好的贵妃椅上,看着外面的美景,道:“希香,你看外面的景色多美,春天本是百花绽放,百蝶起舞的好时候,怎么今年的春天就特别的多事呢?先是谣言,再是瘟疫,你觉得它何时才是个头了?” 希香替她斟了一杯热茶,道:“事总有过去的时候,王妃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王妃安安心心的养好身体,然后给王爷生个大胖的小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了。” 夏依依睇了她一眼,道:“连你也来打趣本妃了?” 希香笑道:“奴婢不敢,王爷临走前可是说了,说是让奴婢伺候王妃养好身体,身上不准掉了一两的肉了。” 夏依依也轻笑出声,心情变得好了不少。 也许是有了家书的缘故,夏依依倒没有觉得日子有多么的难熬了,眨眼之间又过了五天。 这一天夜里,京城下起了雨。细密的雨就好像是一张编织的非常紧密的网一样笼罩在了京城的上空。 因为灵水村的瘟疫一直没有好,所以京城一直都是紧闭着大门,派兵严防死守着,只许出不许进,气氛格外的压抑,往日夜里还是热热闹闹的街道,此刻却只有寥寥几人在撑着雨伞疾步的走着,似是很害怕街道上面孔绷的紧紧而显得格外严肃的巡逻士兵,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做停留的就走了,街道两边的商铺酒楼也早早地关门了,整条街看上去格外的冷清凄凉。 第319章 灵水村的情况如何? 洛依苑内,夏依依临窗而站,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她道:“希香,灵水村的情况如何了?” “回王妃,听前方传来的消息说,灵水村的瘟疫虽然得到了一些控制,不过每日都还是有人死,也听说跟随着王爷他们去的士兵里也有人感染了,所以京城里里外外都加派了人手,已经不许外人入城了,也不知道王爷的状况如何了?”希香忧心的说道。灵水村瘟疫猖獗,比起西平县那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里又靠近京城,所以京城才会严加防守,搞得城内人是人心惶惶,就生怕染了瘟疫,不治而亡。 夏依依的眉头皱着,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觉得有些心烦,道:“爷那边有没有书信传来?” 希香迟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灵水村距京城也不是很远,为何书信没有继续传来?”夏依依轻声**着,“希香,你说这次瘟疫是不是比西平县的还要严重?” 希香低声宽慰道:“王妃,你不要多虑了,这次跟王爷一同前去的是皇宫里头医术最为高明的御医,何况十公主医术也很高明,当日你身上的巫蛊之术也是她治好的,有她在,王爷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夏依依的黛眉还是轻轻皱着,眉宇之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 “王妃,夜深了,该就寝了。”希香说道。 夏依依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本妃一个人静一静。” 希香道:“王妃,奴婢就在这候着吧,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夏依依也没有在说什么。 而夏依依在这静看着外面的雨的时候,身在灵水村的拓跋璟正冒着雨去看了一不小心染了瘟疫的部将,他身边的慕容司等人都道:“王爷,你身份尊贵,还是好生的待在屋内就行了,瘟疫猖獗,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臣等也不好向王妃交代了。” 拓跋璟肃着脸,道:“李副将是因本王之故才染上了瘟疫的,他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觉得本王不该去看他吗?” 慕容司抱拳道:“王 爷,自会有大夫替他治病的,若是李副将因此出了什么事的话,臣等替他照顾他的老母妻儿就是了,你身份尊贵,还是离的远一些的好,别忘了,王妃还在晋王府里等你,你真舍得她为你伤心难过?” 拓跋璟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容司,嘴角抿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房门被从里面打开,走出来几个人,前头的是神情有些疲惫的风晴依,她的后面跟着好几个从御医。 拓跋璟率步上前,道:“十公主,李副将如何了?” 风晴依嘴角扯了扯一抹极淡的笑容来,道:“他目前的状况还算稳定,好在发现的及时,我们这里的药草还算充足,所以他也没有出现像其他村民抽搐、口吐白沫的现象,王爷暂时放心好了,只要他能挺过今晚,其他时间也就没事了。” 拓跋璟一直板着的脸也慢慢地和缓,道:“有劳公主了。” 风晴依嘴角笑了笑,本来想说什么,没想到眼前一片发黑眼看就要往前栽去,不过她没有栽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宽广温和的怀抱里。 “公主,你没事吧?”一道有些僵硬可又非常温暖的声音传来,还未昏厥的风晴依听在耳中,心里笑了,这连日来的疲劳也奇迹般的一扫而光。 等到那股昏眩过去,她睁开眼睛去看,落入她眼里的不是慕容司严肃的脸还能是谁。 见她睁开眼,慕容司肃着脸道:“公主,你没事吧?” 风晴依朝他虚弱的笑了笑,道:“无碍,只是脑袋有些晕罢了。” 慕容司的身体有些僵硬,闻着风晴依身上独有的女性的芬香,他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闪了闪,道:“公主想是连日来看顾病人没有好好休息才会累着的,臣派人把你送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有我们这群大老爷们看着就可以了。” 等着晕眩感彻底的过去了后,风晴依离了他的怀抱,双颊微微发烫,不过在这几乎不甚明晰的夜色中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晴依在这 谢过大将军的出手扶住了,若不是大将军,恐怕晴依也免不了同大地母亲接触一番了。”风晴依笑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慕容司语气淡淡的说道:“公主连日奔波,身子想来也是乏了,臣让人把你送回去休息吧。” 风晴依点点头,道:“有劳将军了。” 慕容司命人把风晴依送回去之后,又让几名侍卫守在李副将住的屋外,然后对拓跋璟和拓跋睿道:“二位爷,这些天也折腾的你们够呛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李副将臣派人守着就可以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点了点头。 翌日一大早,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到了李副将暂时住的屋子,那里风晴依和几名御医已经在忙活了,忙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抽开了身。 拓跋璟道:“公主,他如何了?” 看着几乎瘦了一圈的风晴依,拓跋璟打从心里是对眼前的女子大为改观了,看着好似手无缚鸡之力,可却能坚持日夜不懈的给病人看病,这份坚韧连男人都难比得上,也难怪能成为夏依依的好朋友,两人身上的相似点实在是太多了,同样的貌美如花,同样的弱不禁风,可在困难面前不被打倒的坚韧又叫人刮目相看了。 风晴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他身上的病情已经差不多被压制住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能挺过头三天不发高烧,基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拓跋璟点点头,看风晴依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眶下也有了黑眼圈,轻咳了一声,道:“公主,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陈御医他们就可以了,你要是倒下了,本王也不好向皇上交代了。” 风晴依摇摇头,道:“我无碍,我只是觉得这次的瘟疫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虽然查到了这次的瘟疫是由水源引起的,可人也不可能不喝水,除非彻底切断这条水源,要不然这瘟疫怕是不能彻底的根治了。” 拓跋璟沉着脸,道:“水的问题本王和五皇兄会设法解决的,公主无需多担心。” 风晴 依点了点头。 风晴依欲要同拓跋璟说什么,却见慕容司从另一边大步流星的走来,而他的手背上猩红一片,鲜红的血从他的手背上一滴滴的往下掉。 风晴依瞳孔一缩,快步的走了过去,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的捧起他的手看,见上面是一条很长的伤口。 她吓了一跳,急忙道:“将军,你的手怎么回事,谁伤的?” 见风晴依的着急不似作伪,慕容司的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自在,不露痕迹的抽出了手,抱拳道:“有劳公主的挂心了,臣没事,不过是一时大意被一名魔怔了的村民伤到了而已,一会回去涂一点药就可以了。” 风晴依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很快她又装作落落大方的说道:“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可能不太在乎这样的伤口,不过晴依作为一名大夫,是断断不能看着伤者置伤于不顾的,将军是乖乖让晴依帮你包扎,还是想让晴依态度强硬的请你去包扎?” 慕容司看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一眼,道:“那就有劳公主了。” 慕容司跟着风晴依到另一间屋子去包扎了,拓跋璟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公主对大将军有不一样的心思啊,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当年的上官蓉蓉如此,现在的风晴依如何,五皇兄,要你是主角,你会怎么样?” 拓跋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淡淡的说道:“感情的事,岂是本王能够左右得了的。” “莫非五皇兄想皇上因为两个女人而接二连三的猜忌我们三人,然后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不成?” 拓跋睿的脸色登时又沉了下来。 “五皇兄要是不想彻底激怒皇上的话,还是让大将军离风晴依远一些吧。”拓跋璟留下这么一句,人就走了。 拓跋睿留在原地,眸色转深,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慕容司包扎好从房间里出来,便有一名侍卫上前对他行李说道:“大将军,襄王有请,这边请。” 慕容司看着被包扎的非常好的右手,目光沉沉,点头 道:“走吧。” 进了屋,慕容司对站在窗子边的拓跋睿道:“臣见过王爷。” 拓跋睿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就你我二人,无须多礼了。” 慕容司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道:“现下外面正忙,不知王爷叫臣来可是有要事商量?” 拓跋睿看着窗外的风景,道:“将军应该清楚,沾了皇上的女人的后果会是什么吧?” 慕容司拧了拧眉,道:“王爷此话何意?” 拓跋睿转头看他,深邃的蓝眸仿佛能看透人的心灵一样,道:“将军可别告诉本王公主被皇上看上一事,你并不知情?” 慕容司凝眉,道:“所以?” 拓跋睿收回目光,道:“本王只是想提醒你,离十公主远一些,她不是你该招惹的女人。” 慕容司不是傻子,他要是还不明白拓跋睿话里的意思的话,他就真的枉费在现代和古代混了这么多年了。 “王爷的意思是,怕臣会爱上十公主?” “不,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拓跋睿摇了摇头,道:“本王是怕她会看上你才对。” 慕容司怔了一下,才笑道:“王爷,你可是多虑了,十公主长得美若天仙,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臣这个只会打仗,却不会逗女子开心的莽夫。” 拓跋睿嘴角扯了扯,道:“大将军家世良好不说,还长得一表人才,自己也是手握重兵,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美人自古爱英雄,而你恰好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你觉得她会不会看上你?” 慕容司抿着唇,神情严峻。 拓跋睿转过身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将军,本王也是为了你好,你是打仗的好手,本王不想你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大好的前程了。” 慕容司语气淡淡的说道:“王爷,臣想你误会了什么了,臣同公主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况臣心里早已心有所属,断不会对公主有何非分之想。” 拓跋睿沉声道:“你最好和公主保持一点距离,要不然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就连本王也保不了你。” 第320章 离她远一点 慕容司抱拳道:“多谢王爷的提醒,臣会的。” 拓跋睿点点头。 这之后,风晴依便敏锐的发现慕容司有意无意的在和她保持着距离,仿佛她就是洪水猛兽一样。 风晴依眼神一黯,她知道慕容司对她并没有那一方面的意思,就算在现代她因夏依依的关系结识了慕容司,慕容司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当初她就对慕容司有了好感,只可惜他眼里看到的都是夏依依,要不然她也不会跟徐振远那个渣男在一块了,出车祸的那一刻,她以为她和慕容司再也没有可能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之下她穿越了,而且还能遇上慕容司,只是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如何,她始终摆脱不了夏依依。 夏依依是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慕容司是她一直无法忘怀的暗恋男神,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终究是摆脱不了夏依依给她带来的爱情阴影。 悲秋伤冬了一会儿,风晴依甩开了脑子里悲凉的想法,给一个病人亲自的喂了药之后便出了屋,在村子里四处走走。 不得不说灵水村是个美丽的山村,依山傍水,小路阡陌纵横,时有鸡鸭啼叫,绿油油的小草里还偶有几只青蛙在跳来跳去,如果不是这场瘟疫的突然到来,也许这里的村民还辛勤的劳作着,用赚来的银两养家糊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个个面露愁苦之容。 灵水村的老百姓都认识风晴依这个貌若天仙、心地善良又医术高明的的大夫,所以风晴依一路走来,很多村民都发自真心的跟她打了招呼,甚至有些小孩还把他们采摘到了的果子递给了风晴依。 “仙女姐姐,这些都是给你吃的。”小孩子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童真。 风晴依笑道:“谢谢小朋友,姐姐很喜欢。” 那些小朋友娇羞的笑了笑,“轰”的一声四处散开了。 风晴依心情很好的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田园处,意外的看到慕容司也站在了那里。 她怔了怔,最后还是走过去了。 “大将军安好。 ”风晴依如莺般的声音响起。 慕容司的身体僵**一下,不过还是转过身来,语气清冷的说道:“臣见过公主。” 风晴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故作落落大方的说道:“将军怎的一人在这?” “里面闷,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而已。”慕容司如此说道。 刚说完,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的尴尬中。 半晌,风晴依开门见山的说道:“将军是在躲我吗?” 慕容司的脊背僵**一下,道:“公主何出此言?” 风晴依笑道:“这也不过是我随意的猜测而已,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吧,总感觉将军并不是特别喜欢我,我这人性子直接,有什么话便直接问出口了,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将军能够见谅了。” 慕容司道:“无碍!只是没想到公主会有如此想法而已,臣常年在边塞要地戍守着,周围能讲话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所以臣说话也就有些直来了,要是无意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了。” 风晴依只是浅浅的笑着。 “将军,我们算是朋友吗?”良久,风晴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慕容司又是怔了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道:“公主身份尊贵,再过不久有可能就会被皇上册封为妃,实不是臣能够高攀的。” 风晴依的眼神更加的黯然了,有些失魂落魄。 “大将军便是这么想我的吗?”风晴依低声道。 慕容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道:“公主,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风晴依深吸了口气,敛了脸上的哀容,道:“大将军,如果我不是皇上将来的妃子,你会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吗?” 慕容司不知风晴依为何会如此执着于“朋友”这一词,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若公主不嫌弃,我们就是朋友。” 风晴依看了他一眼,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几年不见,大将军比起以前来更加的沉稳了。” 慕容司皱着眉头,道:“公主之前认识臣?” 风晴依道:“有 过几面之缘而已,只不过将军心里有别人,自然也就看不到看不到我了。” 慕容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怀疑的看着风晴依。 “将军莫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也不可能对你怎么样,将军若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不妨回京的时候问问晋王妃好了,她会告诉你,就怕将军对我这号人不感兴趣而已。” 慕容司带上了打量的目光,突然福临心智,道:“你也是从现代来的?” 风晴依打了一个响指,道:“看来大将军还不算笨。” 慕容司的脸色反而沉了下来,突然发难伸手掐住了风晴依的脖子,冰冷的说道:“你接近依依有何目的?又是怎么发现她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还有你是使了什么迷魂计让她相信你没有什么目的?你要是胆敢伤害她一分一毫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风晴依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哀戚的看着慕容司,被掐的连话都说的艰难:“将军就认定我会害了晋王妃吗?” 慕容司松开了风晴依的脖子,风晴依得以呼吸新鲜的空气,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 “抱歉,臣刚才太激烈了。”慕容司声音清冷道。 风晴依捂着被掐的火红一片的脖子,道:“原以为告知了现代的身份,将军会高兴一些的,没想到将军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的。” 慕容司只是抿着嘴,神色有些严峻。 风晴依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道:“将军就这般对晴依吗?” 慕容司后退了两步,抱拳道:“臣绝无此意。公主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臣先行告退了。” 说完,慕容司转身就走,却被风晴依叫住了:“不知将军可还记得依依最好的朋友徐晴?” 慕容司的脚步顿了顿,道:“记得,只是印象不是特别的深刻。” 话毕,风晴依犹置寒冰里面一样。 “将军连说一句好听的话都不愿意吗?” 慕容司转过身,抱拳道:“臣嘴笨,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的话,还望公主能够见谅,不要同臣一般计较才好。” 风晴依 有些伤心的说道:“将军,我也不会缠着你,只是你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伤人心了,他乡遇故知,将军不露出一丝高兴地表情也就算了,还想杀了我,若我把这事告诉依依的话,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慕容司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公主想要如何?” 风晴依突然嫣然一笑,道:“将军觉得晴依要如何?” 慕容司的眉头皱的很紧。 风晴依抬手想要抚平他眉峰上的皱褶,没想到却被慕容司躲过,来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来:“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臣不想坏了你的清誉。” 风晴依讪讪的放下了手,道:“将军穿来了古代,也学了古代这一套了。” 慕容司拧着眉,道:“公主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臣先行告退了。” 看着慕容司一点都没有留恋的转身就走,风晴依的身子晃了晃,苦笑道:“慕容司,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古代,你对我还是一样的无感,难道我就真的这般令你讨厌吗?” 回答风晴依的也只有一阵阵的微风。 风晴依叹了口气,收敛了脸上的愁容,她看不出异样的回了住的地方。 在风晴依和其他御医的诊治之下,灵水村的瘟疫也慢慢地得到了控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村民的病情慢慢地好转的时候,有几名村民却像是发了狂一般的在街道上大喊大叫,全身上下起了不少的脓包,整张脸变得非常的黑绿,乍然看上去非常的骇人。 所有的村民都被惊醒了,看着曾经认识的村民变成了今天的样子,他们是既害怕又震惊且担心心疼,期冀的看着拓跋璟他们,高喊道:“两位王爷,求求你们救救他们吧,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最小的才刚刚出生不到两个月……” 拓跋璟冷着脸,转头问风晴依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风晴依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太清楚情况,昨日我给他们诊脉的时候,他们的状况很稳定,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顿了顿,风晴依又道:“王爷,先把他们抓住再说, 要不然他们触碰到了别人是会传染的。” 拓跋璟点点头,命人摆起了阵,道:“你们都上去,用绳子把他们给绑了。” 十来名身手矫健的侍卫拿着绳子围成了一圈,非常训练有序的就要上去把人给抓了,风晴依大声道:“小心些!千万别让他们碰到了你们了。” “是,公主。” 那些侍卫拿着绳子变得更加的警惕,想要一拥而上把这些患病的村民困在绳子里,没想到他们得了怪病之后力气变得更加的大了,十来个身手矫健的侍卫一拥而上反而被他们扯着绳子耍的团团转。 其他村民见状纷纷做鸟散状,躲进屋子里的躲进屋子,爬上树的爬上树,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整个空地变得格外的空旷了。 “来人,护送公主进去。”拓跋璟道。 “是,王爷。” 三名侍卫立马把风晴依护在了身后,道:“郡主,小心一些。” 风晴依在那些护卫的护送下离开之后,拓跋璟戴上了一幅金丝编织而成的手套飞了上去,不过一瞬间的事便把人给制住了。 “把人抬进去。” “是,王爷。” 那群侍卫戴上了手套,一个一个的放进了担架里抬进屋子里去。 风晴依和那群御医连夜给这几个村民诊了脉,一个个的脸色都非常的凝重不已,道:“回禀襄王和晋王,他们是被人下毒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这些村民还能被人下了毒,这幕后之人不但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更是挑战了他们的权威了。 “查!给本王彻底的查,本王倒要看看谁如此的胆大包天,能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把人给害了。”拓跋璟冷峻道。 “是,王爷。”一群侍卫齐声应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带来的人都不是饭桶,很快便顺藤摸瓜的查到了这毒是何人所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人竟是村里的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这位老者在灵水村最是德高望重,平日里最受村民的爱戴,所以出了这样子的事,村民都有些不相信。 第321章 报复回去 “柴伯,怎么会是您老人家?”那些村民眼露哀痛的说道。 那些老者叹了口气,道:“既然被你们抓到了,老夫也无从辩驳,这毒确实是老夫下的,只是当初给老夫这毒的只说它可以治村民身上的瘟疫,老夫见村民受瘟疫之苦,实在不忍心,最后就把它下到了水里,没想到却险些酿成了大祸了,是老夫自作了主张,愧对了村民,还请王爷责罚了。” 村民听见他这么说,脸上的怒火也慢慢地消散了,其中有一个道:“柴伯,你不要自责了,你也是为了村民好没想到却被奸人所害了,你为村子付出了那么多,林大他们会体谅你的一片苦心的。” 拓跋璟他们也没有料到这老人在灵水村的威望会如此的高。 风晴依黛眉轻颦,不赞同的说道:“老伯,我信你也是为了灵水村好,只是你不该如此擅作主张,要知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放进水里被人喝了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了,老伯年纪如此大了这样浅显的道理应该比我们懂才对,你若想救村民,也该拿着瓶子来问过我们才是。” 柴伯一脸的愧疚。 “这事是老夫欠缺考虑了。” 话落,便有村民替柴伯解围:“恳请公主不要怪罪柴伯,柴伯也是为了村人着想。” 风晴依拧着眉头。 拓跋璟锐利的凤眸看着柴伯,道:“柴伯,本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药是你下的,那你便脱不了想杀人的嫌疑,你老实说,这毒药是经谁的手给你的?” 柴伯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这事是老夫一时糊涂犯下的,害的村人受如此的大罪,心实在是愧疚难当,还请王爷赐罪了。” “柴伯。” “柴伯。” …… 村人一个个喊道,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不赞同了。 “王爷,柴伯也是一心为了村人,还请您饶了他老人家一命,草民等愿意替他受了这一罪过。” 拓跋璟抬了抬手,不容置疑的说道:“本王想各位也不想自己之后被人不明不白的下药吧?” 灵水村的老百姓沉默了下来。 “老人家, 说吧,你作为灵水村的一员,这里年轻的一辈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想看着他们死不成?”拓跋璟肃着脸,晓之以理的说道。 柴伯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色彩来,脸上的皱褶紧紧地连在了一块。 拓跋璟只是看着他,也没有出言催促。 柴伯经历了痛苦的挣扎之后,最后还是说道:“两位王爷聪明睿智,老夫一直都知道瞒不过你们,确实,这次的毒是有人逼老夫在水里面下的,目的是为了毒害两位王爷和大将军,不过老夫知道但凡两位王爷在灵水村出了事,只怕灵水村的全村人都会跟着陪葬的,所以老夫赌,赌两位王爷能替我们灵水村上万口人做主了。” 话说完,所有村民的目光都落在了柴伯的身上。 拓跋璟目光不变,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柴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在灵水村发生瘟疫之后,便有一名黑衣人找上了他,还给了他一个瓶子,说是他想要救灵水村的全部村民的话,等拓跋璟等人来了之后就在他们的吃食里面把这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去。 不过柴伯到底是经历过事的,何况天生对皇家的敬畏让他不敢轻易的在拓跋璟等人的吃食里面下了毒,他知道一旦他下毒了,拓跋璟和拓跋睿在这里出了事,那全村的人恐怕就受到牵连了,所以他迟疑着,直到他见识了风晴依高超的医术才敢赌这一把,若拓跋璟能把他查出来,他就把这件事说出来然后寻求拓跋璟和拓跋睿庇佑全村上万的村民,若是查不出来,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在,他最后赌赢了。 “黑衣人?老人家,你可看清他长什么样?”拓跋璟眉峰轻拧,说道。 柴伯摇摇头,道:“那黑衣人全身黑,身材非常的高大修长,听他的口音是京城本地人,而且他临走前说了一句,说是事成之后,不仅整个村子的人都得救,还说什么上官家的人不会亏待老夫的。” 拓跋璟的凤眸眯了眯,从里射出了一道危险的光芒来:“上官家?” 柴 伯点了点头,道:“回王爷,那黑衣人临走之前是这般说的。”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现在夜也深了,想来大家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吧,至于柴伯,本王可能要请你老人家过去坐坐了,你老应该不介意吧?” 柴伯摇了摇头,道:“老夫在这谢过二位王爷的不杀之恩。” 柴伯被带到了拓跋璟那里,待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离开了,期间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跟拓跋璟说了什么,回去的时候,有村民好奇问他拓跋璟到底找他说了什么,有没有特意的为难他,他也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书房内,拓跋璟看向了拓跋睿和慕容司,道:“五皇兄,大将军,上官家的人把念头都打到了我们三人的头上来了,要你们说,该怎么办?” “回击!”慕容司冷峻着脸,声音非常冷淡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就是大将军想出来的办法?” 慕容司点点头,道:“这办法虽然粗俗了点,不过却是极好用的,莫非王爷不赞同?” 拓跋璟道:“不,本王也觉得这不失是个好办法。” 拓跋璟唤来了藏在暗处的暗卫,在他们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些黑衣人恭敬的点了点头。 拓跋璟挥手道:“去吧。” “是。” 黑衣人神出鬼没的离开了。 拓跋睿站在窗边,道:“本王想是时候收拾上官一族了。” 慕容司插口:“只要二位王爷用得到臣的地方,臣一定在所不惜。” 拓跋睿背手看着窗外的风景,道:“这事还真的需要到大将军的帮忙。” “王爷尽管开口,臣在所不辞了。” 拓跋睿朝他招了招手,慕容司没有一丝迟疑的就凑了上去,拓跋睿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慕容司道:“王爷的吩咐,臣一定准时完成,绝不辜负了王爷的期望了。” 拓跋璟只是看着他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沉默不语。 翌日一大早,京城的上官府内便传来了上官上百口人上吐下泻的消息。 听到侍卫来报,拓跋璟只是淡淡 的说道:“这么点小惩罚,算是便宜上官家上百口人了。” 这次命人去给上官府下毒,拓跋璟无非就是想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暂时并不想要了他们的命,不过三天后还是传来了上官府老夫人因身子过虚,承受不住药性的摧残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 “死了?”拓跋璟眯了眯眼,道。 “回王爷,属下已经去查看了一下,那老夫人嘴唇发黑,身材干煸瘦削,似是中毒而死,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拉个肚子就能死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道。 拓跋璟眯了眯眼,低声道:“中毒?” 黑衣人道:“回王爷,据属下的调查,这位老夫人之前就一直是疾病缠身,甚至最近因病已经出现了癫狂的情况,所以属下觉得上官府的人有可能会借着这次拉肚子一事在老夫人的饭菜里下了毒,毕竟谁也不想有个疾病缠身的老太婆拖累着。” 拓跋璟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桌面上敲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给本王去查那老夫人在上官府过得是什么生活?”拓跋璟道:“把该查的都给本王查来。” “是,王爷。” 两名黑衣人纵身飞了出去,他们也不愧是先皇亲自留给拓跋璟的暗卫,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就把拓跋璟需要的资料全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拓跋璟细细的看了一下,那老夫人果然是被人下毒而亡,而老夫人死了之后,上官府只是对外说老夫人素来身体孱弱,年纪也到了该去的时候这才离去了,至于老夫人中毒一事那人是绝口不提。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道:“本王都不知上官那匹夫是个如此丧心病狂的,连自己的亲母都能下得了手,虎毒不食子,子不弑老母,这些那道貌岸然的老匹夫都占了,看来本王还真的是小看了老匹夫的毒辣了。” 黑衣人只是跪在地上听着。 “你们,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本王想要看看老匹夫被人揭开虚伪的面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王爷。” 黑衣人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了。 很快,京城里就传出了上官勋不耐老母缠绵病榻,偶有癫狂病发作,竟丧心病狂的在老母的饮食中下了毒,致老母惨死的传闻,传闻一出,老百姓皆是哗然,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上官勋给人的都是孝子的表象,给自己的母亲安排了独门独院,安排了细心体贴的大丫鬟伺候着,衣食住行上都是最精致的,对母亲如此的孝敬,一直得到了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的称赞,所以当真相被撕开的时候,被背叛的老百姓是多么的愤怒。 大历自建朝以来,以孝治道,如今传出了上官勋亲自毒害亲生母亲的消息,举朝上下惊讶不已,顶着重重压力的上官勋被人请到了金銮殿上。 拓跋恂高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勋,道:“上官爱卿,市井上的传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勋抱拳道:“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臣就算是丧心病狂也断然做不出弑母这样残忍没人性的行为来,还请皇上明察了,家母自年轻的时候身子就不好,美日需进食最珍贵的药材,臣为了让她过的舒服一些,一直替她寻访名医,给她安排了独门独院的小院住着,安排的丫鬟也是最为贴心的,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大可去问府中的丫鬟,臣绝半句谎言。” 拓跋恂道:“上官爱卿也不必惊慌,朕也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绝不会因为空穴来风的谣言而责罚了爱卿,只是大历建朝以来以孝治国,若爱卿真如市井谣言传的那样,恐怕爱卿的官位不保。” 上官勋心里疙瘩了一下,面上故作镇定的说道:“臣恳请皇上能还臣一个公道来。” 拓跋恂抬了抬手,不怒自威的说道:“上官爱卿不必惊慌,如果你真的是被人冤枉的话,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你是朝中重臣,朕绝不回让任何人冤枉了你去了。” “谢皇上。”上官勋躬着身,似是感激涕零的说道。 拓跋恂点点头,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道:“各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臣等已无事启奏。” 第322章 弑母 拓跋恂睇了一个眼神给了陈公公,陈公公会意,扬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文武百官齐齐跪下,说道。 拓跋恂在陈公公等内侍的伺候下离开了金銮殿,文武百官从地上起来,一些站在拓跋睿和拓跋璟那边的官员凑到了上官勋的面前,有意要给他添堵的说道:“上官大人真是好胆量啊,连自己的亲母都能下得了手,下官可是听说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很疼爱你这个唯一的儿子,没想到老年了却被自己的儿子给害死了,下官还真的是惊讶不已,不过看上个大人对金钱地位的追求,这事没准还真的能做得出来。” 上官勋的脸色别提有多么的难看了,他的拳头握了又松,忍着气道:“陈大人,大家同僚数十年,我希望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毕竟以后还要共事下去的,你也不想彼此之间闹得太不愉快了吧。” 陈大人很不给面子的笑道:“下官可不敢跟弑母的人在一起共事,连母亲都能下手的人,难保不会对别人下手,下官很惜命,就不和上官大人搅合在一块了,告辞。” 说完,陈大人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了。 上官勋气得脸色都扭曲了。 以他为首的官僚好声的劝道:“大人,你也别生气了,你也知道你和陈大人一直都是不对付的,他也是故意刺激你而已,你要是上当了他可就得逞得意了。” 上官勋深吸了口气,抱拳道:“各位大人,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大家都各自散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等人散去之后,上官勋才离开了金銮殿,他刚下阶梯便有一名宫女朝他走过来,行礼道:“大人,皇后娘娘请你到坤宁宫一趟。” 上官勋整了整衣服,道:“走吧。” 进了坤宁宫,上官勋态度中规中矩的给上官蓉蓉行了礼,道:“臣参见娘娘。” 上官蓉蓉撩眸看了他一眼,对伺候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任何人来访,就说本宫今日身体抱恙,不见任 何客人。” “是,皇后。” 宫女轻手轻脚的鱼贯而出。 等宫女都离开之后,上官蓉蓉态度有些冷淡的指了指一边的椅子,道:“父亲,坐吧。” “是。” 上官勋规矩的坐下。 上官蓉蓉看了上官勋一眼,淡然道:“父亲,就你弑母的传言,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同本宫说吗?” “皇后,这些都是别人诬陷臣的,臣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不信臣,反而去相信那空穴来风的谣言不成?”上官勋忍着气,说道。 上官蓉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父亲,这里没有外人,你也无需瞒本宫,本宫是从上官府里出来的,最明白女人在上官家过得是什么生活,所以说祖母是你命人下毒害死的也未尝不可。” 上官勋因上官蓉蓉的话彻底的爆发了出来,他怒吼道:“混账东西!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后,就可以跟为父这么说话。” 上官蓉蓉嘴角往上翘,恰好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来,道:“父亲,别忘了本宫现在的身份,你与本宫先是君臣,后才是父女关系,你如此对本宫大吼大叫,本宫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上官勋瞪着上官蓉蓉,冷嗤道:“就算你现在是皇后又如何,别忘了臣还是你的父亲,你永远都是上官家的女儿,臣若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这皇后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上官蓉蓉浅笑着:“父亲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本宫有说过不当上官家的女儿吗?不过可以选择的话,本宫其实也不想当所谓的上官家的女儿。” 上官勋被气得胸膛处上下的起伏着,指着上官蓉蓉,道:“混账东西!” 上官蓉蓉漫不经心的笑着。 “父亲,你还是坐下来好好喘口气吧,本宫怕你这样气下去,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传了出去,本宫可不想背负弑父的罪名,本宫可没有父亲的胆量,夜里还想好好的睡觉。” 上官勋更气了。 父女两人对峙着,谁都没有先开 口说话,这种沉闷的气氛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勋终是开了口:“娘娘,如果你是臣来,是想奚落臣这个父亲的话,那你尽管奚落好了,不过臣若倒下了,上官府也算是落败了,你这个皇后之位还能不能坐得稳,臣可就不敢保证了。” 上官蓉蓉娇笑着,一脸对上官勋的不屑:“父亲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别忘了,上官一族年轻一辈辈出,个个能力卓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亲若是倒下了,这个家主的位置正好落在大哥的身上,有大哥在,本宫想本宫的皇后之位会坐的更稳一些,也省的父亲总是想把你那些庶女侄女的塞进宫里来。” 上官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道:“你想换了臣?” “父亲这话可就是折煞本宫了,本宫就算身为皇后也不可能插手上官府的家事,要不是父亲德行败坏,本宫也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上官府讲的是能者居之,父亲若真的是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手的话,偌大的上官府怕是不适合你管了。” 话洛,上官勋气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怒道:“这事就不劳娘娘操心了,上官府的家事还轮不到娘娘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管,娘娘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臣先行告退了。” 上官勋脚步匆匆的就要离开。 走到帘子处的时候,上官蓉蓉道:“父亲,请留步!” 上官勋忍着气,转过身,躬身道:“娘娘可是还有事要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只是想提醒一下父亲,父亲德行败坏,也勿要连累了大哥的前程了。” 上官蓉蓉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不牢娘娘担心,臣的儿子,臣会管理好,告辞。”上官勋说完,气势冲冲的离开了。 因为一则谣言,拓跋恂彻底的彻查了上官勋,从府中的丫鬟中得知上官府的老夫人近年来身体确实是越变越差,这一年来甚至常有癫狂发作,一发作起来六亲不识,像只疯狗一样的乱咬人,让人颤栗害怕不已,有母如此,上官大人也是烦 不胜烦,最后也只是让丫鬟好生的照顾着,自己却躲得远远地,置之不理,老夫人最后变得人事不识,生活不能自理,近来更是拉稀不止,直到上官大人命人送来了一碗药给老夫人喝下去,老夫人当夜便咽气了。 至于是不是上官大人命人在药里下毒才导致老夫人身死,他们这些为人丫鬟的也不得而知。 这事也算是迷雾重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不过上官勋不孝的罪名也算是扣了下来,背负着不孝的骂名,上官勋被拓跋恂暂停了一切职务,命他好生的在家闭门思过,直到风波停了,才重新考虑要不要重用他。 因为上官勋被停职一事,上官复进宫找了上官蓉蓉一次,他问:“娘娘,为何不替父亲求一下情?” 上官蓉蓉把玩着涂得很红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宫这样做,逼他交出家主的位置,大哥掌管着整个上官府的命脉,难道不好吗?” 上官复沉着脸,沉声道:“娘娘,你太冲动了,父亲身居高位,朝中多半官员都是他的学生,你如此做,若是父亲一个生气,他们转而就不支持沉了,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上官蓉蓉看了他一眼,道:“大哥,你就这么点本事?若你管不好上官府的话,本宫劝你还是让贤好了,让给有能力的人做。” 上官复的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了。 上官蓉蓉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了下来:“大哥,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父亲不仅你一个儿子,最疼的也是梅姨娘生的庶子,而我们上官府的祖训是能者居之,根本就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若是本宫放任下去,只怕你努力这么久,也是为他人做了嫁纱而已,你就甘心这样?” 上官复道:“上官凛还不是臣的对手。” 上官蓉蓉嘴角轻扯了一下,道:“大哥,本宫看你还是单纯了些啊,有父亲在朝中一天,他一定会为自己的儿子铺桥搭路的,届时他跟那些同僚打了招呼,你觉得那些人 还会真心实意的跟着你吗?” 上官复抿着唇,不语。 “本来本宫还在想着寻个机会把他拉下台来,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本宫替你铺了路,你能不能在朝中闯出自己的本事来,可就看你自己了,不过本宫相信你的能力,这些年要不是父亲特意的压着,你的成就也不会这么少的?” 上官复背着手,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娘娘,这次你还是太冲动了,以前有父亲在朝中,臣也好借势招揽着朝中的文武百官,如今父亲不再了,臣到底还年轻,有些人不一定会给臣面子,不是说臣懦弱事事依靠父亲,只是臣羽翼还未丰,借着父亲的名号也能迅速的壮大,你呀,到底还是意气用事了啊。” 上官蓉蓉看着他,道:“大哥这是在怪本宫了?” 上官复摇了摇头,目光非常的复杂。 “大哥若是觉得本宫这个妹妹不能助你的话,坤宁宫你就不要再踏入了。” 上官蓉蓉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上官复又是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娘娘,你明知臣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蓉蓉直起身子,走到了上官复的面前。 “大哥,这次祖母被毒一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父亲,就说明这是有人在蓄意害父亲的,大历以孝治国,上孝父母,父母对子女可打可骂,可子女若对父母不好那便是不孝,太后不是皇上的母后,皇上都能孝顺他如生母,父亲却狠心的杀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纵然本宫去求情,只怕也只是落得个被皇上埋怨的结局,还不如本宫直接卖皇上一个好,皇上兴许还念本宫一个识大体。” 上官复只是沉默着,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因父亲一事怪责本宫的话,就很没有意思了。” 上官复朝她抱了抱拳,道:“臣不是怪你,只是父亲这事把臣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娘娘也说这事是有人暗中策划要害父亲的,父亲一旦倒台,只怕下一个算计的就是臣了,目的或许就是想打击你这个皇后之位。” 第323章 难怀孕被发现了 上官蓉蓉眯了眯眼,道:“大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就是了,上官府是百年望族,也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打败的。” 上官复沉默着,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大哥跟郡主套近乎,套的怎么样了?”上官蓉蓉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不过是个蠢女人罢了,一点小恩小惠,她就站到臣的阵营这边来了。” “那就好,大哥何不利用郡主到晋王府搞一点的是非,要知道现在晋王不在,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你现在不利用这个机会,何时利用?”上官蓉蓉特意提醒。 上官复眼神一变,然后朝上官蓉蓉鞠了依躬,道:“臣多谢娘娘的提醒。” “大哥,做事要趁早,要不然等晋王回来了,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上官蓉蓉特意说道。 “臣先行告退。” “去吧。” 上官复离开皇宫后,命人去请了拓跋清雅到那座小院一下,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聊了什么,拓跋清雅离开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着的。 当日拓跋清雅便去了晋王府,夏依依听到希香来报说拓跋清雅到的时候,脸色也不变一下的说道:“王爷之前不是下过命令,说是不许郡主再登门拜访了吗?直接把人撵出去就是了。” 希香迟疑了下,有些为难的说道:“王妃,郡主她,她……” “她怎么了?” “她像个泼妇一样在门口耍赖着,奴婢怕不让她进来的话,只怕会传出不好的传闻来。”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多日不见,本妃还以为郡主变得聪明了,没想到退化的越来越蠢了,也好,本妃正无聊着,把人请进来吧。” 希香更是迟疑着:“王妃,要不你避一下,奴婢来应付郡主就可以了。” 夏依依笑了起来,道:“真是笑话,这是本王妃的府邸,岂有躲起来让下人去应付客人的,去把人请进来,别平白的让人认为本妃这是怕了她了。” 无法,希香只好出去把人迎了进来了。 拓跋清雅的态度非常的嚣张 ,见了夏依依不行礼,也不叫人,只是一屁股的坐在了椅子上。 “皇婶还真是会享受生活啊,皇叔正在灵水村不知生死,你一人却在这里享福,不觉得对不起皇叔吗?” 夏依依笑了:“郡主这话好有意思,本王妃心系着自己的夫君,日日吃斋念佛祈盼着他能够平安,反倒是郡主,灵水村瘟疫猖獗,京中百姓都点起了孔明灯为那些死去的村民祈福,你却在这里穿金戴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说到享福招摇,到底谁才是?”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道:“皇婶向来伶牙俐齿,嘴儿特别的厉害,清雅怕是说不过你的,所以清雅也不想多说了,不过清雅今日来可是有一事要告诉皇婶你,清雅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郡主这般好心?不妨说说看,本妃洗耳恭听着。” “清雅也是从御医那里得知的,其中一个说,皇婶这具身子受了好几次的伤,伤了根本,日后怕是很难再怀孕了,皇婶若是不信的话,不妨找个大夫来看看,清雅也是好心,也省的皇婶老是被埋在骨子里了。” 夏依依的心疙瘩了一下,面上却是笑道:“郡主,本王妃知道你不喜欢本王妃,只是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拓跋清雅站起身,道:“皇婶,清雅也是为了你好,才跟你说这些的,你若不信清雅,大可以找个大夫来看看。清雅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等拓跋清雅走了之后,夏依依的双手忍不住颤抖着,想要端起杯子喝口水,没想到却因为手太过颤抖了反而差点把杯子掉了。 希香抓住她的手,道:“王妃莫怕,您也知道郡主素来与你不对盘,她说这话不过是故意刺激你的罢了。” 夏依依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道:“希香,你去请个大夫来。” “王妃,不过是郡主同你开了个玩笑罢了,你……” “去,请京中最好的大夫来。”夏依依强硬的说道。 “……是。”希香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 是出门去请大夫了。 希香请了两名大夫进府来。 “草民二人参见王妃,王妃万福。”两名大夫客气的行礼道。 “起来吧。”隔着帘帐,夏依依道。“请你二人过来就是要帮本王妃看看,不管看出什么来,本王妃都希望你二人能够守口如瓶了,当然,本王妃会重重有赏。” “是,王妃。” 两名大夫轮番的给夏依依诊了脉,越诊,脸色越是难看。 “大夫,本妃的身体如何了?今后还能有孩子吗?” 两名大夫面面相觑,最后,一名看着较为年长的说道:“回王妃,您的身子因前几次的受伤亏损的厉害,按理说是极难怀孕的,不过因着这段时间的休养,王妃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只要坚持修养,兴许能够怀得上也说不定。” 夏依依听了,整颗心几乎是凉了一半,双手颤抖的厉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说话不结巴:“大夫,你老实说,本王妃能够有孕的机会有多大?” 两名大夫迟疑着。 “说,本妃什么事都经历过,你们有话尽管说,本妃能顶得住。”夏依依语气淡然的说道。 “是,王妃。”还是那名年长的大夫道:“回王妃,按你的身体状况,理应是极难有孩子的,不过有人寻了好东西给你调养着身体,所以你的身体也是慢慢地好转起来,只要将养一两年的时间,兴许就能怀上了,不过草民二人也不敢保证了。” “也就是说,本王妃能不能怀孕,还是听天由命了?” 那名年长的大夫迟疑着,半晌,他道:“话不能这么说,王妃的身体只是比常人较难怀孕而已,不过缘分到了,总会有的。” 夏依依靠在枕头上,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疲惫感:“希香,替本妃送两名大夫出去。” 希香走上前来,道:“有劳两名大夫了,这边请。” 把人送出去之后,希香折身回来,担忧道:“王妃,您还好吧?那大夫不是说孩子是能怀得上的吗?您就否担心了,等王爷回来,你就能怀个大胖的小 子了。” 夏依依隔着帘子道:“你先出去吧,本妃有些乏了。” “……是,奴婢先下去了,王妃要是有事的话叫一声就可以了,奴婢就在外面守着。” 夏依依并没有说话。 希香出去之后,立马找来了一个看上去聪明机灵的小厮来,小声的说道:“拿着这块令牌你立马出京去,到灵水村跟王爷说王妃已经知道她身子有可能不能有孩子的事了,让他快快回京一趟。” 那小厮也是拓跋璟特意安排在夏依依跟前伺候着的,为人机灵聪慧,听希香这么一说,他立马应声道:“希香姐姐,小的这就去,争取晚上的时候到灵水村,只是小的听说灵水村瘟疫还没有全好,恐怕会不允外人进去。” “你尽管去,你手中拿着的令牌可是王爷当日离京的时候给的,只要你到了灵水村说是找王爷的,自然会有人带你进去。”希香肃着小脸,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 那小厮离开之后,希香摇了摇头,叹气道:“王爷,奴婢也不想紧要关头的时候差人去找你,只是奴婢看王妃的状态不是很好,这才让人去说给你听了。” 且不管希香是什么想法,被希香委以重任的小厮借了一匹马就要出京去,结果在城门口被拦住了,他拿出令牌,道:“我是晋王府伺候的小厮,今有事需到灵水村去请晋王一趟,若是耽搁了,恐怕你们有十条命都赔不起,赶紧开门了。” 门口守着的侍卫见是晋王府的人也没有多做耽搁,立马就开门把人放出去了,那小厮是快到天黑的时候赶到灵水村的。 刚到村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一位壮汉道:“小弟,这灵水村的人正得瘟疫着,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赶紧儿的离开吧。” 那小厮掏出了令牌,道:“大哥,我乃晋王府的小厮,今日来是寻晋王的,府中王妃出了点事,需要王爷回去一趟,还请大哥通融一下。” 壮汉听是晋王府的人,立马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弟里边请。” 见到了 拓跋璟后,那小厮恭敬的行了礼之后,凑到了拓跋璟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拓跋璟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他转头对拓跋睿道:“五皇兄,府中有些事,这里暂时交给你和大将军了,本王去去再回。” 拓跋睿的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看,他道:“九皇弟,是不是依霜出了什么事了?” 拓跋璟只是道:“五皇兄,这里就多劳你挂心了,府中之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说完,拓跋璟领着那小厮离开了。 他是连夜带着小厮离开的,十里远的地方他们硬生生的只花了一个半的时辰就到了。 按理说,这么晚城门也关了,加上灵水村瘟疫的关系,是不允许老百姓出入的,所以当城墙上的守卫眼尖的看到两人两马快速的朝这边奔来的时候,纷纷扬声道: “站住!城门已经关了,不允人进来,请你们止步了。” 那两人骑着马近了,借着天上的月光,不是拓跋璟和那小厮还能是谁。 拓跋璟运着劲的说道:“开城门。” 那些侍卫是被刚调上来,对拓跋璟也不是特别的熟悉,虎着脸道:“你们是谁?这里是京城重地,可不是你们能够撒野的地方,快快离开,要不然我们可放箭了。” 那小厮气得大喊:“大胆,此乃晋王爷,还不快快开门,磨磨蹭蹭做什么?” 守在城墙上的侍卫叫的更大声:“胡说八道,晋王可是在灵水村,那里的村民都没有完全好,没有皇上的旨意,岂会连夜的赶回来,你们再不走,我们可放箭了。” 说完,好多只箭齐齐的指着拓跋璟。 拓跋璟轻蔑的看了那些箭,纵身一跃飞了上去,道:“日后要射箭就该有魄力一点,叽叽歪歪的失了先机,反而落入人的把柄了。” 那些侍卫把箭再次指向了拓跋璟,拓跋璟脸色一沉,道:“本王不喜被人用东西指着,在京城当差却连本王都不认识,本王看你们也不配当这个侍卫了。” 那些侍卫的腿都软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真……真的是晋王?” 第324章 侧夜赶回 拓跋璟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往上一举,那些侍卫一看,纷纷惶恐的跪了下来,齐声道:“属下等参见王爷,刚刚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拓跋璟背着手,道:“都起来吧,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本王不会多做责怪的,一会你们下去把城门给开了。” “是,是,属下这就下去把城门开了。”那些侍卫快步的冲了下去,把城门给开了。 拓跋璟和小厮骑上骏马快速的朝晋王府奔去。 拓跋璟是回家心切,恨不得骏马能够日行万里一下子就到了晋王府。 听到小厮说夏依依已经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的时候,他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到晋王府去,他现在就想把夏依依狠狠地抱在怀里,然后告诉她,她的身体一定会好的,就算他们没有孩子,他还是爱她如初,她是他的命,没有了她,就算他子孙满堂,也是再也寻不到当初的那种幸福的感觉。 很快,他们便到了晋王府。守门的门卫见是他,吓了一跳,随即露出喜色,想要进去通报,却被拓跋璟给阻了,只是道:“不得声张了。” 门卫听了,恭敬的应道:“是,王爷。” 拓跋璟快步进了晋王府,到了洛依苑后,守在门外的丫鬟见是他,个个也都露出了喜色来,待要行礼却被拓跋璟阻止了,拓跋璟道:“不得声张了。”他想给夏依依一个巨大的惊喜来。 独自进了屋,隔着帘子,只听夏依依的声音传了出来:“希香,夜色也不早了,你先出去吧,本妃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妃,你这一大晚上的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奴婢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来吧。”是希香的声音。 “不了,本妃肚子不饿,你出去吧。” “……是。”半晌,希香无奈的声音传来。 希香掀帘出来撞见拓跋璟站在那,眼里立马涌出了巨大的惊喜来,欲要行礼,却被拓跋璟阻止了,拓跋璟小声的说道:“你出去吧。” 希香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 希香退出 去之后,拓跋璟就掀帘走了进去,还没有走近,便听夏依依说道:“本妃不是说不饿了吗?下去,本妃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拓跋璟痴痴地看着这个好些日子不见就瘦了不少的倩影,眉峰不由得拧了拧,心瞬间疼了,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不过是几日不见就瘦成了这个样子,那群丫鬟真是该死,一个个的就只会吃,把人照顾成这个样子。 他快步的走了过去,把人搂在怀里,在人靠近之前,夏依依身体本能的紧绷起来,本来想出手的,不过在闻到那熟悉的香味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了一抹不敢置信,直到落入了那熟悉的怀抱中,她才觉得有了归属感。 她安静的靠在男人的怀里,连头都不回的说道:“爷,你怎么回来了?” 拓跋璟眷恋的闻着夏依依身上令他着迷的芬香,低声诱惑的说道:“不欢迎本王回来?” 夏依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她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转过身,急迫的冲进了拓跋璟的怀抱里,埋在他的怀抱里,闷声道:“爷,我很想你。” 拓跋璟的嘴角翘了翘,他很享受夏依依如此依赖的样子。 拓跋璟抬手摸着佳人的头,笑道:“这是在撒娇?” 夏依依拿手锤了他一下,素来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两抹绯红来。 拓跋璟挑起了她的下巴来,四目相对下便再也移不开了,拓跋璟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四片唇瓣印在一块,缠绵的难舍难分,待到分开的时候,拓跋璟以头抵在了夏依依的头上,深吸了口气,嗓音黯哑的说道:“真想立马把你给办了。” 夏依依娇声笑出声,心情立马就变好了。 夏依依抬手摸上了拓跋璟的脸颊,眼里仍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她最想不开的时候会像天神一样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瘦了,也黑了一些,甚至比往常憔悴了不少。他身上穿的衣服比在京内的要粗的多,身上也无任何华贵的饰品,可让人看起来却更加的有安全感了,果然,认真做 事的男人永远都充满了难言的魅力来。 “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应该还没吃什么东西吧,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点吃的。”说完,夏依依欲要离开他的怀抱,反被拓跋璟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埋在她的脖颈间,道:“给本王抱一下,好些天没有抱你了,本王想你了。” 夏依依安分的埋在他的怀里,嘴角边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下去,也不吝惜的说道:“爷,我也想你了,你不在府中的日子,我觉得晋王府大的实在是不可思议,有个人跟没个人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拓跋璟的心情更好了,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解开夏依依的心结的好。 “依依,你的身体因为几次受伤虽然亏的厉害,不过只要好好地将养一番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了,当日本王给你喝的那瓶药,就是用来调理你的身体的好,只要喝了,三年后便有孩子了。” 拓跋璟握着她的手,说道。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希香又让人去跟你胡说八道了?” 拓跋璟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你也别怪她,这是本王离开前吩咐她的,只要你的心情有一点蛛丝马迹的变化,她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本王。” “看来我养的不是一个丫鬟,而是一个细作了,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夏依依似真还价的说道。 拓跋璟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道:“不开心了?” 夏依依摇了摇头,道:“见你大老远的跑回来见我,这次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多谢娘子大人的大人有大量。”拓跋璟双手抱拳,有些滑稽的行了一礼,彻底的把夏依依给逗笑了。 拓跋璟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了,道:“不记挂生孩子的事了吧?” 话刚一说完,夏依依的脸又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刚说一句你就这样,本王当初认识的那个傻无畏的小妞哪里去了?”拓跋璟特意的逗她。 夏依依还是沉着脸,良久,她抬头认真的看着拓跋璟。 “爷,我想过了,我生不出孩子,我想给你屋里塞人……”见拓跋璟的脸也因为她的话沉下来,她狡黠一笑,道:“那是门都没有,不管我生不生的出孩子来,你这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就够了,我很自私,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来。” 拓跋璟的脸俨然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就爱调皮捣蛋了。” 夏依依笑着逃开了他的怀抱,道:“爷,我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 拓跋璟也没有拦着。 夏依依见时间也不早了,大晚上的大鱼大肉的难于消化,就给拓跋璟下了一碗面条,打了一个蛋,加了一些葱花再放了一点的猪肉,很快,色香味俱全的面出炉了。 “爷,时候也不早了,所以我给你下了一碗面条,你吃吃看,要是不管饱,我再让丫鬟给你准备一点吃的。”夏依依说道。 拓跋璟直接把人搂入怀中,闻着面散发的香气,不吝惜的赞美道:“本王真是娶了一名贤妻了,漂亮、能干、贤惠样样俱全,本王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娶到了你。” 夏依依双颊绯红,捏了一下他的脸颊,道:“嘴儿这么甜,跟吃了蜜一样,是不是在灵水村看上了哪一个,想要我做主替你纳回来?” “还真有这么一个。” 夏依依撂下了脸子,没好气的说道:“谁?” 拓跋璟哈哈大笑,连在外面守夜的丫鬟都能听见他的笑声,面面相觑下,随即也笑了。 云霞对希香道:“希香姐姐,这下你放心了吧,有爷在,王妃的心情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希香也笑道:“是啊,王爷回来,洛依苑可算是雨过天晴了。” 屋内的两人闹够之后,面条也吃完了,夏依依叫来人把餐具给收了下去,才倚在拓跋璟的怀里,道:“爷,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一早吧。” “瘟疫被控制了吗?” “已经控制了一半,再过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全好了。”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爷,我听说灵水村是个山灵水秀的地方 ,环山傍水,民风也淳朴,如此好地方,怎么会爆出瘟疫来?” 拓跋璟拧眉,道:“风晴依也曾经跟本王提过,这次的瘟疫是有人往它们的水源里下了毒,牲畜吃了体内就积留了毒素,然后等人吃了后就转发为瘟疫了。” 顿了顿,拓跋璟还是把柴伯下毒一事告诉了夏依依。 夏依依听了还真的是一阵后怕,脑子也转得快:“爷的意思是,有人想利用瘟疫把你们引过去,然后对你们一网打尽?” 拓跋璟点点头。 “不过灵水村的村民也算是淳朴,我们这般尽心尽力的帮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忘恩负义了,这才没在我们的酒水里下毒了。” 夏依依靠在他的怀里,道:“爷刚才提到了上官二字,莫非上官勋弑母的罪名也是你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报复?” “王妃就是厉害。” “我要是不厉害,能配当爷的女人吗?”夏依依对赞美是全盘接受了,道:“只是上官府的人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连亲王都敢下手,怕是有朝一日连皇帝都敢下手了,如此的灭绝天性,要是不连根拔起毁之的话,只怕是春风吹又生了。” 拓跋璟道:“跟本王想的不谋而合了。” 夏依依笑了一下,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褪去,道:“爷,你在灵水村可得万事小心了,瘟疫可不是小病,当日我能活下来还得靠你的面子从宫里得了一支千年雪玉莲,如今另一支也被皇上用了,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拓跋璟抵住了她的嘴唇,道:“这么信不过本王?” 夏依依拉下他的手,道:“不是信不过,只是涉及到你的事,我这心里便七上八下的。” 拓跋璟把人搂紧,道:“傻瓜,本王还想跟你白头到老,一定会顾好自己的身体,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夏依依温顺的躺在他的怀抱里,拓跋璟低首撞入了她纯净清澈的眼眸里,一时情迷,一把把人拦腰抱了起来,快步的朝床边走去,夏依依惊呼一声,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第325章 别不行了啊 待到被放在床上,夏依依还搂着他的脖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灵水村瘟疫横行,爷劳累了这么多天,瘦了不少,还有力气做那档子的事……爷一会可别不行了啊。” 拓跋璟凤眸转深,如狼见到了猎物一样发着侵略的目光,那眼神仿佛要把夏依依给吃进肚子里去一样。 “女人,永远都不要猜疑男人的能力,要不然吃亏的只有你自己。”说完,拓跋璟俯身钳住了那两半令他神魂梦吟的唇瓣,恨不得把人直接拆吃入腹。 大约大半个时辰之后,这场缠绵的云雨才算是结束了。 夏依依果然如拓跋璟所说的,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了一样,脚趾手指都没法动一下。 拓跋璟体贴的给她揉着发酸的腰际,低声道:“抱歉,本王梦浪了。” 夏依依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道:“爷,你这是要把我弄死才成吗?” 拓跋璟忙赔罪:“是本王太过心急了些,不过也是你的过错,若是你不质疑本王的话,本王也不至于如此梦浪了不是。” 夏依依又横了他一眼,道:“这么说,爷还怪上我了?” 拓跋璟低首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笑道:“傻瓜!本王只是这么多天没碰到你,一时情难自禁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夏依依妙目一转,声音带魅道:“爷,你想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果然是有条件的。 不过夏依依有张良计,他也有过墙梯就是了。 “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好好的待在京城内,一日三餐准时吃,别说是一个条件了,就是一百个条件本王都允了。” 夏依依媚眼一挑,道:“爷,我想同你一块到灵水村去。” “不行。”拓跋璟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 “爷,你可说一百个条件都会答应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食言而肥了啊。” “本王的前提是,你乖乖地待在城内,一百个条件都应你。” “爷。”夏依依翻身,呈了女上男下的姿势,媚眼一抛,甜甜的撒娇着:“我听说 灵水村人杰地灵,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想去看一看,你就带我去吧。” 面对着女人的撒娇,是个男人都忍不下心肠来拒绝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是男人爱着的,就更难以拒绝了。 “爷……”夏依依的尾音特意的延长,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拓跋璟感受着身上的软玉生香,心里也隐隐有些动摇了。 “……不行。”语气并没有那么的坚定了。 夏依依在心里打了一个响指,就知道这事有戏。 “爷,你一个人在水灵村,我在这也是吃不香睡不好,日夜担心你会出什么事,要是在你身边,我能照顾你,心也能放下来,你便允了我吧。” 夏依依特意楚楚可怜的说道。 拓跋璟眸色一深,凝视着这张令他痴迷沉沦的小脸蛋,低声道:“就这么想跟本王去?” 夏依依点点头,含笑的眸就这么期冀的看着他,道:“爷,你放心,我跟着去绝对布托你的后腿,反而会帮你救人的。” 拓跋璟刮着她的鼻子,道:“允你去也不是不行,不过本王可跟你约法三章了,只要你同意,本王便带你去。” “行,否说是约法三章了,就是约法十章都成,爷尽管说好了。”夏依依爽快应道。 “一,病患的事不得瞎掺和了。” 夏依依点头。 “二,到哪必须有丫鬟小厮跟着。” 她这是去与他同甘共苦,不是去旅游的。 “不答应?” 她能说不答应吗?不能,也只能乖乖的点头了。 “三,不许跟那些病患靠近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也随你而去。” 夏依依还是点点头。 拓跋璟把人抱在怀里,道:“好好睡觉,明日一大早我们便回水灵村去。” 夏依依在人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道:“就知道爷最好了。” 拓跋璟大手一挥,屋内的烛火悉数的被灭了,黑暗中,传来了拓跋璟的声音:“睡吧。” 夏依依倚在拓跋璟的怀里,道:“爷,你也早些睡。” 外面守夜的丫鬟有些脸红的说道:“王爷和王妃睡了,大家也去睡吧,王爷 没让人准备热水,怕是第二天一大早会备热水沐浴的。” “热水早就命人备好了,只要王妃香沐浴,是立马就能洗的。” 聊了一会儿,外面丫鬟的声音也慢慢的变小了。 翌日一大早,夏依依和拓跋璟便醒了,正如丫鬟所料的,夏依依刚净了面就让人准备了热水,和拓跋璟一块沐浴了,用了早膳,希香和云霞等丫鬟把已经准备好的吃食放在了马背上。 本来这次夏依依去灵水村是要带几个丫鬟去的,不过最后想了想她又不是去玩的,就跟拓跋璟讨价还价的只带了希香一人前去,其余的根本就没带了。 因为带了两个女人的缘故,所以到灵水村的时间也延长了,到晌午的时候才到了灵水村。 村民听到拓跋璟带了自己的王妃来,都纷纷跑出来围观了,甚至还齐齐的跪了下来,高喊道:“草民/民妇/民女参见王爷,参见王妃,恭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恩恩**无分歧。” 夏依依从进村开始就能感受到灵水村的灵气和淳朴,所以对村人也是格外的有好感。 她笑道:“各位乡亲父老,你们都起来吧,感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晋王的照顾。” 见夏依依如此的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村民们打从心里喜欢着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他们道:“王妃不可这么说了,要不是有王爷他们来支援,只怕我们这些人早就死了。” 夏依依笑道:“灵水村位于天子脚下,你们都是陛下的子民,如今出了事,陛下派人来救援也是应该的,王爷在这不缺吃的少穿的,本王妃心里一直感激着,这不趁着他这次回京,本王妃就央着他把本王妃给带来了,还希望不要给乡亲们带来困扰才好。” “不敢!王妃美若天仙不说,心里还如此善良,是草民/民妇/民女的福气。” 一番客套过后,夏依依同拓跋璟进了他们暂时下榻的民宅里,这座民宅本是村长居住的,是灵水村里最好的宅院了,虽然跟京城的大宅院是没法比的,不过胜在里面也是干净 清爽,还腾出了两块地来栽种瓜果蔬菜,绿油油的,看着也让人心情大好。 厅内,拓跋睿和慕容司不错眼的看着犹如从天而降的夏依依,拓跋睿觉得嘴唇有些发干,魅惑般的舔了一下嘴唇,道:“依……皇弟妹,你怎么来了?” 夏依依含笑道:“你们这么久没回去,我心里挂念就来了,怎么,五皇兄不欢迎?” 拓跋睿摇头,道:“欢迎是欢迎,只是这里瘟疫横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完,他转头看向了拓跋璟,道:“九皇弟,弟妹任性,你也跟她一样不懂事吗?” 拓跋璟只是抿着嘴,不语。 夏依依笑道:“五皇兄,我人来都来了,你不会忍心的把我又送回去吧?” 拓跋睿岂敢把人再送回去,她就是他唯一的软肋,只要她想要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替她寻来的。 “你高兴就好。”拓跋睿别有深意的说道。 而慕容司则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夏依依,眼里藏着的深情几乎能溢出来,而站在他右边的风晴依,见他如此,心里一痛。 风晴依深吸了口气,走上前,旁若无人的抱了一下夏依依,道:“王妃,你能来,我也不孤单了。” 夏依依也回抱了她一下,道:“公主,辛苦了。” 两个女人彼此放开之后,夏依依道:“爷,我同公主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有些女人的话想同她说说。” “去吧,别走太远了。”拓跋璟爽快的点头应允了。 夏依依把人拉了出来,寻了一出鲜少有人经过的地方,认真地看着风晴依,道:“徐晴,你老实告诉我,我这身子还能生孩子吗?” 风晴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谁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徐晴,我们多年好友,你别跟我打岔,你老实跟我说,我这身子能怀孕的几率有多大?” 风晴依也认真了起来,拿过她的手诊脉,一分钟后,她道:“依依,你我多年朋友,我能保证,你这具是能怀上孩子的,只是它亏损的厉害得好好养养,过个两三年,孩子兴许就有了,你别着急 了,孩子着急也来不了,它讲的是缘分不是。” 夏依依松了口气,有风晴依的保证,她也算是放心了,风晴依的医术高明,保不齐不会骗了她的。 “徐晴,今日有你这话,我也算是放心了。” “依依,以前也没见你对孩子的事这么在意过,怎么今日这般紧张?” “以前没碰到心动的,对生孩子的心思也就搁下来了,可现在不同了,嫁的是自己爱的人,而且他还如珠似宝的疼爱着我,我不可能自私的连个孩子都不给他生,我甚至有想过,要是我真的生不出来,有可能会给他纳两名侧妃。” 夏依依无奈的说道。 风晴依奇怪的看着她,道:“依依,你疯了不成,你可是接受高等教育的,怎么能跟那些禁锢在深闺大院的女人一样。” 夏依依耸耸肩,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让我给他纳妾我还真的做不出来,只是有些时候造化弄人,很多事都是不得而为之的,这里是古代,我们不能用现代的那一套来代入了,你为了暹罗国都可能入宫为妃,我为了孩子又何尝不能妥协呢,很多事都是逼出来的。” 风晴依沉默了下来,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依依捅了捅她的肩膀,道:“想什么呢?我看你瘦了一圈,这些天没好好吃饭吗?” 风晴依摇头,道:“这具身子本就是吃不胖的,一旦饮食不规律起来就会变瘦的,灵水村怎么说也是万人大村,瘟疫一来就倒下了千百人,有些病情控制了,有些得了病痛苦了好几日终是没能救回来,刚来灵水村就一直在忙,也没能准时的吃上一口饭,这才瘦了下来。” 夏依依道:“灵水村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风晴依面露难色:“还算是控制了,只是古代的医疗设备太差了,在我们那也算是病毒横行,打几回针,吃几次药就好了,可在这里,缺了药,又没有针对的针水打,这瘟疫才迟迟的没有得到医治。” 夏依依皱眉,道:“连你都这么说,这次的瘟疫,你有多少把握能够彻底的医治好?” 第326章 瘟疫太横行了 “百分之八十吧,不过目前我还真的没有把握不让人死,只能尽力的减少他们的痛苦了,这次的瘟疫来势凶猛,好在这灵水村人杰地灵的,不似别的偏僻的山村一样,缺药少水的,这才短时间内控制住了病情。”风晴依也没有多少把握的说道。 “这次的瘟疫,这么严重?” 风晴依点点头。 “这次瘟疫是人为引起的,那背后下毒之人也真是黑了心肠了,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置那么多人于不顾,如此的黑心肝,若是被我碰见了,我非得在他的饭菜里面下毒,让他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也省的他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 夏依依也沉着脸。 “依依,你也别这样,我当医生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病症没有见过,区区瘟疫,我就不信治不好了,你瞧着好了,不出十日我保证就能找到治病的良药了。”风晴依拍着胸膛,说道。 夏依依看了她一眼,道:“徐晴,虽然你是大夫,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可别大意了。” 风晴依耸耸肩,笑道:“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 就在他们满打满算的时候,慕容司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发起了热,等到晚上的时候全身就起了红疹了,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起来,夏依依拉着风晴依的手,急道:“公主,你老实跟我说,大将军是不是,是不是……” 风晴依知道她说什么,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将军是感染瘟疫了。” 夏依依只觉得手脚一下子变得冰冷不已,道:“怎么会这样?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感染了瘟疫了?” 风晴依的脸色很凝重,声音有些沙哑道:“瘟疫本身传染性就特别的强,也是我之前不注意,以为像王爷和大将军这样的人对疾病的抵抗应该会强一些,就没给他们诊脉过,这下还是出了事了。” 夏依依刺客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风晴依,她把慕容司当成亲生哥哥般看待,如今慕容司出了这样子的事,她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王妃,二位王爷,你们先离开吧,待在这里, 难保不会有病气过在你们的身上。” 风晴依对夏依依和拓跋璟与拓跋睿三人说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不置可否,而夏依依则抓着风晴依的手,道:“公主,将军这病你有多少把握?” 风晴依扯了一抹虚弱的笑容来,道:“王妃放心,我是一名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不会让大将军出事的。” 夏依依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将军就拜托你了。” 夏依依和拓跋璟与拓跋睿离开之后,夏依依对拓跋睿道:“五皇兄,你忙了一整天,想来也累了,先回去眯一下眼吧。” 拓跋睿看着她,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温柔道:“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本王说。” 夏依依笑了笑:“多谢五皇兄。” 拓跋睿离开之后,夏依依也同拓跋璟回了屋。 屋内,夏依依看着拓跋璟,认真道:“爷,你应该看得出来,十公主对将军有种不一样的情愫在,将军这次要是能痊愈,我能请爷帮一下公主吗?” 拓跋璟深邃的凤眸一下子变深,道:“你想本王怎么帮他们?” “爷也知道公主与我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接受的文化教育跟这里的女子素来不同,我们要的不过是壹生壹世壹双人,如今皇帝看上了公主,我求爷让皇帝改变主意。” 拓跋璟抬手摸着夏依依的脸,低声道:“你的要求,本王不会拒绝,本王有办法让她假死,然后让她离开京城,只是她真的能放下暹罗国吗?” 夏依依沉默着。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抵着她的脑袋,道:“依依,很多事,你比本王看的还要通透,风晴依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她身上背负着暹罗国的使命,一旦她离开了,大历和暹罗国之间联系的纽带就没有了。” 夏依依低低的叹了口气,道:“若是我的话,我才不管这劳什子的暹罗国。” “不,你会管,你外表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肠比谁的都好,正因为你看的通透,所以你身上的责任感比谁都重,也正因为这一点,本王才会倾心的。” 拓跋璟给予了夏依依最高的评价。 夏依依抬手往他 的胸口上打了一下,玩笑道:“难道爷不是看我的外貌才倾心的吗?” 拓跋璟低低笑出声来。 夏依依也算是松了口气,道:“爷,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慕容司出事的,当初他帮我良多,我把他当成兄长一般看待,绝对不能让他出事了。” “放心吧,京城名医遍布,他不会出事的。” 夏依依点点头,不过眉宇间的阴郁还是有些挥之不去了。 另一边发热的慕容司闹腾了一整天,搞得人仰马翻,风晴依知会着宫里带来的御医。 “冯御医,你抓着大将军的手,我给他喂药,他现在发热不退,等到夜里怕是会转成高烧了。”风晴依道。 被指名的冯御医抓着慕容司的手,而其他御医则是研究着要配什么药才好,好在之前有过很多村民有过实验,这次慕容司得了瘟疫才不至于如此的手忙脚乱了。 风晴依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把熬好的药喂进了慕容司的嘴里,如此又闹腾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慕容司才睡了过去。 也许是医治的及时,所以慕容司的身上除了起红疹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村民该出现的情况来,没有发痒,没有起脓包,就是发热,而且这热还始终散不去,不过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风晴依拿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其他御医道:“各位大人,今天好在有你们,要不然大将军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真是说不得准。” 那群御医见识了风晴依的医术,也算是心悦诚服的了,齐声道:“公主年纪虽小,不过医术却是极为的高明,臣等佩服,诚如公主说的,身为大夫就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何况大将军也是因臣等的疏忽才会不小心染上瘟疫的,无论如何,我们也会把大将军给治好的。” 风晴依只是笑笑。 “各位大人,你们忙了一整天,想来也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 以陈御医为首,道:“公主,这里有臣等守着就可以了,你一个大家闺秀,独自守着男人也有些不妥,何况臣等都是大男人,身体底子比你好,所以守夜还是 由臣等来做吧。” 风晴依摇摇头,道:“各位大人,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一人守着就可以了,我是大夫,照顾病人是应该的事,外人不会说我什么的。” 其他御医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 等御医都离开之后,屋内也只剩下了风晴依和慕容司。 风晴依走到床沿边坐下,有些痴痴地看着床上的慕容司,伸手想摸一下他的脸,没想到下一秒却被人抓住了,只听慕容司说着梦话:“依依,依依,别走,你是我的,别走。” 风晴依眼神变了变,最后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及时她嫁了人,你还是没法忘记她吗?” 慕容司自然听不到她的话,只是**的说着胡话:“依依,我爱你,从你大学毕业来我的公司帮我的那一刻,我就对你一见钟情,只可惜你只把我当成哥哥一样,我到底哪里不好?” 说到这里,慕容司的力气突然的加大,抓的风晴依痛呼一声,想要抽开手,没想到慕容司抓的力气更大了。 “依依,我真的很爱你,抛下拓跋璟,跟我走,我愿意带你离开京城。”慕容司的胡话还是继续着。 风晴依看着即使在昏迷中对夏依依仍是执迷很深的慕容司,她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慕容司,明知你和依霜没有可能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深情不悔,你是间接地告诉我,在你心里,我一点可能都没有了是吗?” 慕容司自然没有回答。 风晴依听着慕容司说着胡话,心如刀绞,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在慕容司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的一席之地,即使现在她有着天仙的外貌,大半的男人都会对她怜香惜玉,可在慕容司看来,她再美也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吸引力。 都说男人好色,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稍稍一勾引,他们就会上钩,可慕容司心如磐石,根本就不为美女的魅惑所动。 等慕容司说完胡话,已经是三更天的时候了,就在风晴依以为他算是安分下来的时候,慕容司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尽管闭着眼睛还是非常 精准的一把把风晴依抱了个满怀,然后两人齐齐的倒在了床上,风晴依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就被人堵住了嘴巴,不过也只是堵住嘴巴而已,接下来慕容司就把人给放开了,然后像个醉汉一样的枕在了枕头上。 被慕容司搂在怀里,风晴依整个人都呆了,双眼睁的大大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才是最好的,不知过了多久,她整个人才反应了过来,呆呆的抬手摸着被吻的嘴唇,抬头去看昏迷中的慕容司,想要说什么,没想到慕容司的一句梦话有吧她打回了原型。 “依依……” 风晴依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有些哀怨道:“慕容司,依依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和她永远都没有可能,你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身在梦中的慕容司竟然厉声道:“胡说八道!依依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风晴依是伤心又生气,挣扎的想要挣脱开慕容司的桎梏,没想到却被慕容司抱的紧紧的。 她累的气喘吁吁,没好气的说道:“慕容司,你生来就是克我的。” 慕容司还火上浇油的**着:“依依,依依……” 风晴依苦笑出声,道:“慕容司,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偏偏喜欢上了你这么一个……如果徐振远没有出轨,我跟他结婚了,离你远远的,我也就不会跑到这劳什子的古代来,也不会同你纠缠不清了。” 慕容司明显不知道风晴依的心思,仍是**着:“依依,依依……” 风晴依心痛如绞,认命的被慕容司抱在怀里。 原以为慕容司念叨一下就会安分下来的,没想到下一秒却听他颤着声音道:“冷,冷,好冷。” 风晴依一惊,探手去摸了一下慕容司的额头,冷如冰,她急忙的挣脱开慕容司的怀抱,双手不轻不重的拍着他的双颊,低声喊道:“慕容司,慕容司,你怎么了?” “冷,冷,好冷。” 一边说着,慕容司蜷着身子,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婴儿一般。 风晴依替他把了一下脉搏,脸色一变,高声喊道:“来人,去准备十来条棉被来。” 第327章 冷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半刻钟的时间,便有五六名侍卫每人手中捧着两条床被跑了进来,恭敬的行礼道:“公主,棉被拿来了。” “你们,把这些棉被盖在大将军的身上。”风晴依井然有序的吩咐道。 “是,公主。” 前两名侍卫把手中的棉被盖在慕容司的身上,四条棉被盖在身,慕容司还是冷的嘴唇颤抖的说道:“冷,冷……”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道:“公主,这……” 风晴依拧着眉,道:“你们去准备热水,然后把那些御医叫过来,至于晋王那边暂时别惊动了。” “是。” 那些护卫退了出去,很快,陈御医等数名御医垮着药箱进来了,见慕容司躺在床上一副冷的瑟瑟发抖的样子,急忙的给慕容司诊了脉,脸色皆是一惊。 “公主,臣等去准备一些药材,熬来给大将军喝,兴许能压制住他体内的寒气了。” “有劳各位大人了。”风晴依温婉的说道:“我已命人准备了热水,到时候把将军放在热水里泡药浴,他体内的寒气会暂时被压制住的。”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 “有劳各位大人去准备这些药材来,将军这里有我照料着。” “是,臣等这就去准备。” 风晴依点点头。 准备药浴的药材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准备好,一大桶的热水也是用了不少的时间,等全部都准备好,慕容司已经冷的嘴唇都发紫了,风晴依见他如此,咬了咬唇,和着被子把慕容司抱在了怀里,低声道:“慕容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慕容司汲取着热源的往风晴依的怀里躲去,女子的沁香让他着迷了一样的闻着,嘴边还说道:“依依,你好香。” 闻言,风晴依的脸色僵了僵,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小声道:“慕容司,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心念的始终只有依依一人,也罢,你对我越是冷漠,我也能狠下心来入宫为妃,要不然最后两个人都难过了……” “公主,热水……”大门一把被人推开,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跑了进来,看到风晴 依搂着慕容司的情景也是一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风晴依倒是镇定自若:“侍卫大哥,我希望你今日见到的不要传出去,你是大将军一手培养的,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事吧。” 那些侍卫也回过神来,齐声道:“回公主,属下等刚进来,什么都没有看到。” 风晴依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把将军抬下去吧,放心,我已经给你们吃了防治的药了,这瘟疫不会传到你们的身上的。”风晴依宽慰的说道。 “是,公主。” 两名长得比较精瘦的侍卫合力把慕容司抬了下去,慕容司被脱的只剩下一条亵裤,风晴依为了避嫌也只好退了出来,只留下御医和侍卫在里面替他药浴。 “公主,将军怎么样了?”闻风而来的夏依依紧张的问道。 风晴依看了眼奔跑到她身边的夏依依,眼里闪过一抹复杂,随即隐藏了下去,道:“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他们告诉你们,想让你们好好休息的吗?” 夏依依缓和了一下紧张,道:“你别管这些琐碎的小事了,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风晴依看了看四周耳观鼻,鼻观心的侍卫,提醒道:“王妃,两位王爷都在。”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到了四周的侍卫,恍然大悟,她知道风晴依这是让她避嫌一下,毕竟她已经是别人的王妃了,要是如此的关心别的男人,只怕会惹来别人的诟病。 “公主,这你就多虑了,将军长久征战,为国争光,是我大历的骄傲,他现在出了事,爱妃关心他也是本王的意思。”拓跋璟搂过夏依依的腰际,解围道。 夏依依抬头看了拓跋璟,深情缱绻的说道:“爷,谢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何况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就不要说这般生分的话来。” 夏依依笑笑。 她相信拓跋璟是懂她的,她关心慕容司仅仅只是出于朋友之谊,并无其他的意思。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风晴依只是勉强的笑了笑,道:“二位爷,王妃,将军的情况暂时还算稳定,只要把他体内的冰冷给强压下去, 他暂时就会没事的。”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公主,你老实跟我说,将军的症状其他人可有过?” 风晴依的脸色有些微沉,半晌,她摇了摇头,道:“回王妃,将军的大半症状是其他人没有的,不过比起其他人来将军算是好的,至少他身上脸上都没有起脓包,依我看来,应该跟将军的身体素质有关吧。” 夏依依点点头。 慕容司常年征战沙场,身体状况自然比普通人的强,自然而然的,这瘟疫的抗压能力也比别人的强。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是把问题看的太过简单了。 泡了药浴后的慕容司被侍卫抬进了屋里,人也算是安静了下来,一觉睡到了天亮。 一大早,风晴依给慕容司诊了一下脉搏,见他脉搏平稳,轻轻地松了口气。 夏依依拧眉,道:“公主,将军的情况如何了?” 风晴依嘴角边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来,道:“情况还算稳定,至少比其他的村民的症状乐观多了。” “那就好。” 夏依依看风晴依的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人本来就瘦,现在乍看上去,更是弱不禁风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够把她吹跑了一样。 “公主,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其他御医照顾着就是了。”夏依依道。 风晴依转头看了睡的安稳的慕容司,沉吟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夏依依转头道:“爷,五皇兄,将军这里就有劳你们先照看着,我送公主回去。” 拓跋璟替她理了理衣襟,道:“去吧。” 夏依依和风晴依并肩走了出来,风晴依淡道:“依依,说吧。” 夏依依侧眸看了她一下,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我认识多年,我都可以算是你心里的蛔虫了,能不知道吗?” 夏依依嫣然浅笑着,开门见山的说道:“正是因为我们认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真的对慕容司产生了情愫了?” 风晴依看着远方,苦笑一声,道:“依依,我是不是对慕容司有别样的好感,真的有那么重要?” “徐晴,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风晴依又是苦 笑一声,缄默不语。 夏依依循循善诱道:“徐晴,我这样问你,不是想探你的隐私,只是想提醒你身上肩负的责任,好好考虑你的天平到底倾向了哪一边,若是男女情爱这一边,我可以帮你,若是责任这一边,我劝你就不要投太多的感情在里面。” 风晴依看着她,淡然道:“依依,你不觉得你有时候说的话太残忍了吗?连给人做梦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我们都不是真正的二八少女,我以为你会冷静的对待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夏依依冷静的说道。 风晴依苦笑道:“不冷静又如何?依依,你别告诉我,你一直都不懂慕容司对你的感情。” 夏依依怔忪当场,对于慕容司,她从来就不会往那一方面想,在她看来,只要他们彼此不捅破那一层纸,他们之间的友谊就能够地久天长。 看她如此,风晴依哪还有不知道的。 “依依,你过分的消耗着一个男人对你的深情厚谊,沉浸其中还装傻充愣,你不觉得你很自私?” 夏依依心神一震。 两人走到了风晴依暂时住的屋子外,风晴依略感抱歉的说道:“依依,刚才我的话说的有些过了,抱歉。” 夏依依道:“你说的挺对的,对于慕容司,我确实过分消耗他对我的信任了。” 风晴依抬头看着很是风和日丽的天空,略带失落道:“这是他心甘情愿的,我为一个外人也无从评判什么,我口口声声说对他有好感,还不是照样跟别人在一块,甚至连他变了个人都不知道,说是对他情深好像也不是那个样。” 夏依依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慕容司的病治好了,至于其他的,别想那么多了。” 风晴依点点头。 风晴依走到大门口,夏依依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徐晴,你同慕容司怕是没有可能,你还是……” 风晴依转过头,一字一句道:“依依,以你的性子,我以为你会劝我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 夏依依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现实有多残酷又不是不知道,当日我能嫁给晋王,也是因为晋王的 权势够大,心智也够坚定,如果你和慕容司是两情相悦,我还可以劝你坚持,只是……” 风晴依不以为意的笑道:“依依,你剖析的方法还是那么的残酷,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哪怕慕容司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我都会放手一搏的,只可惜……” 风晴依没有把话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站在外面的夏依依看着慢慢关上的大门,低低的叹了口气,如果是别人,这样为情要死要活的,她一定不屑的回一句,感情?它能当饭吃吗?当衣穿吗?当房子住吗?可是事关她的朋友,她就不能这么想了。 在这陌生的古代活着本就不易,尤其是女子,受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禁锢,她们的眼界很小,只能依靠男人而活,婚姻大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正能给自己做主的真是少之又少,像她这样如愿嫁给拓跋璟,两情相悦的真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拓跋璟懂她的话,也许她会打定主意终身不嫁的。 “想什么呢?”一道充满了力量的身体逼了上来,从背后把她抱住,低沉道。 夏依依安心的靠在来人的身上,道:“爷,你怎么来了?” “看你这么久没回去,本王就来了。” 夏依依浅笑:“爷还怕我丢了不成?” 拓跋璟只是笑笑。 “爷,走吧。” 两人回了慕容司暂住的房子外,夏依依问道:“陈御医,你老实说,将军的情况如何了?” “回王妃,将军暂时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了。”陈御医想了想,保守的说道。 “那就好。” 拓跋璟道:“陈御医,大将军是国之栋梁,他若出了事,不仅没法跟慕容家的人说,我们大历还损失了一员大将,所以你给他用最好的药材,不惜一切代价的把人治好,知道了吗?” 陈御医等人信誓旦旦的应道:“是,王爷,臣等赴汤蹈火也会把将军治好的。” 拓跋璟点点头。 就在所有的御医都保证慕容司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的时候,夜里,慕容司突然手脚冰凉,口吐白沫,症状来势凶猛,给所有的人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第328章 终于脱离危险 风晴依和所有的御医合力把人压制住,风晴依给他诊了脉,脸色瞬间大变,颤着唇道:“中毒了?怎么会?” 陈御医见她神色有异,忙接过慕容司的手诊了一下,也是脸色一变,同风晴依一样的不敢置信,“怎么会?不应该会中毒啊。” 风晴依惊过之后,道:“陈大人,好在将军中的毒不是很深,你和于大人下去配一下解药,先把他体内的毒给解了再说。” “是,臣二人这就去。” 陈大人和于大人两人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风晴依井然有序的指挥着其他的御医,好在最初的慌乱过后所有的人都镇定了下来,倒是没有出什么的乱子,忙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把病情给稳定了下来了。 风晴依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双手都是颤抖着的,看着被折腾不轻,脸色煞白的慕容司,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 这个男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这还是第一次他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了。 “公主,你没事吧?”年轻一点的一名御医问道。 风晴依浅笑道:“我没事。今日多亏了各位大人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的治不了将军的病。” “公主客气了,臣等都是皇上亲命的御医,治病救人本是本职的工作。”那名年轻的御医不敢居功的说道。 风晴依浅笑道:“将军的情况暂时也算是稳定了,各位大人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 等人离开之后,风晴依的脸马上落了下来,把夏依依和拓跋璟与拓跋睿叫到了另一间屋子去。 风晴依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将军是被认人下毒了,我怀疑我们的人出了内奸。” 夏依依的面色也是一凛,道:“你说将军今日的状况是被人下毒所致?” 风晴依点了点头。 “这人能躲过我和宫中医术甚为高明的御医给大将军下毒,只怕此人不简单。” 风晴依说出了她的见解。 拓跋璟抿着唇,目光深沉,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拓跋睿则说道:“慕容司所喝的药,用的吃食可有检查过?本王想他此次中毒不一定是我们带来的人所为,也许是村里人犯下的也说不定,本王觉得灵水村这场瘟疫来的太过诡异了, 好似是有人为引我们来而故意为之的,昨日可有村人靠近这里?” 风晴依黛眉轻颦,沉吟了一会儿,道:“听襄王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昨日确实有两名村人过来,说是他家中女儿有些不舒服想让我去看一下,我当时顾着大将军也就叫了其他一名御医去,那名御医跟着其中一名村民离开了,留下一名村民赖着不走说是只信任我的医术,没法,我也只好让她在大将军的屋中等着了,等我忙完了便听大将军说他口渴,那名村民也是热情,立马替我倒了杯水,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给大将军喝了,没想到……” 说到这里,风晴依也是一时的懊恼,没想到她的一时疏忽大意,竟害的慕容司险些丢了性命。 拓跋睿拧着眉,道:“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风晴依点点头,道:“我记得那名妇人也就四十岁上下,鹅蛋脸,柳叶眉,肤色有些苍白,似有不足之症,不过挺有几分姿色,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身材高而瘦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拓跋睿道:“只要你能记住她的样貌就好,走,我们这就去把人给找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把人找来,便有村民跑来说是住在东边园的李寡妇上吊自杀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领着人去看,风晴依毫无惧色的跟着拓跋睿和拓跋璟进去看了尸体。 风晴依脱口而出,道:“昨日缠着我的女人就是她。” 拓跋睿和拓跋璟两人面面相觑,都猜到了这个女人怕是不是自杀那么的简单了,应该是有人想灭了她的口。 果不其然,风晴依说道:“这女人不是自杀而亡,而是被人捂住鼻子窒息而死的。”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从她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拓跋睿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拓跋璟插口道:“昨日既然是两名村民一同前去的,把那名村民来问上一问就知道了。” 拓跋睿和风晴依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拓跋璟派人去请了那名村民过来,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庄稼汉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 拓跋璟不怒自威的坐在椅子上,道:“昨日你同李寡妇为何到大将军那边去 ,是不是有何目的?” 那中年男人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道:“王爷,草民冤枉,草民是见家母昨日身体不舒服,遂而才去请了御医,路上碰到了李寡妇是一同结伴而来了,草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李寡妇自杀而死的,还请王爷明鉴了,李寡妇不是草民杀的,草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死。” “这李寡妇原是灵水村的人吗?”拓跋璟凤眸一深,道。 那村民摇了摇头,道:“这李寡妇原是京城一商户的女儿,家底殷实,按理说,这样子的女人嫁到我们灵水村也算是下嫁了,当初老李能娶到这么一位***,我们都说他是祖上烧高香才娶到的,老李和李寡妇也算是恩爱非常,五年前他们还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只可惜这李寡妇是个命苦的,非但老李三年前得了重病去了,就连这唯一的儿子一年前也得了病,被李寡妇娘家的人接到京城里治病去了,草民还听说这李寡妇的娘家跟京中大户上官家有那么一点的远房亲戚。”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面色变了变。 “上官家?”拓跋璟似是**,“你确定?” 那中年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草民就算是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谎骗您啊,二位爷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别的村民,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那中年男人没有想到幸福来的会这么快,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怎么,不想走?”拓跋璟幽幽的声音传来。 “不,不,草民这就走。”那中年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二位爷,你们要是没有其他大事的话,草民先走了。” 拓跋璟挥了挥手。 中年男人如获大赦的离开了。 等人离开之后,拓跋睿眯了眯眼,道:“看来上官府的人还真是贼心不死,一再的对我们动手,还真当我们是可以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了。” 拓跋璟沉着道:“他们不过是一群垂死挣扎的鱼罢了,弄得越狠,最后死的越惨。” 拓跋睿眯着眼。 风晴依却是难得气愤的说道:“只可惜这李寡妇自杀了,要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 拓跋睿和拓跋璟同时看向了她。 风晴依不以为意的说道:“二位爷是不是觉得我过于蛇蝎心肠?”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风晴依直言道:“我为学医的,最不喜的就是不把人命当人命的行径,这李寡妇算是惹恼了我了。” 拓跋璟唇角勾了勾,道:“难道公主不是因为旁的事才勃然大怒的?” 风晴依装傻:“王爷在说什么?” “公主心里清楚就行了。”拓跋璟也没有挑破,只是别有深意道:“公主,有些人,有些事,你最好还是有个度的好。” 风晴依脸色不变,笑道:“多谢晋王的提醒。” 拓跋璟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被下了毒,慕容司的病情反反复复,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严重,不是吐就是出现红疹,要不就是发热,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情况严重的甚至惊动了京城,慕容家主甚至上奏说要来灵水村看自己的儿子。 不过拓跋恂念着灵水村的瘟疫还没有完全的好,越多人去,感染瘟疫的机会就越多,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允慕容大人去了。 慕容司这次的病情比任何人想的都要严重的多,风晴依和各位御医彻夜诊脉,商讨,准备药材,花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才把慕容司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夏依依和拓跋璟与拓跋睿守在门外,门外响起四更天的响声的时候,一直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风晴依和其他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夏依依快步的迎了上去,着急的问道: “公主,将军情况怎么样了?” 风晴依小脸有些苍白的朝她笑了笑,道:“这次是彻底的没有大碍了……”话还未说完,她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公主,你怎么了?”身后的御医一把把人抱住,急道。 夏依依道:“快,把人抬到旁边的屋子里去。” 那些御医也来不及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了,急忙把人抬了进去。 陈御医替人诊了脉,起身,抱拳道:“回王妃,公主这些日子为了大将军的病情一直劳心劳力,饮食不定,睡眠不足,加上压力过大,身子有些营养不良,这才昏厥了过去了。” 夏依依松了口气,道:“陈御医,公主的 身体当真没有什么大问题吗?” “王妃尽管放心好了,公主的身子除了虚一些,其他的并没有其他大问题。”陈御医打包票的说道。 “有劳陈御医了。”夏依依温婉的笑道:“这些日子为了将军的病各位御医也是辛苦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等回了宫晋王和襄王一定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禀告,记你们一个大功的。” 陈御医等人面色一喜,躬身抱拳道:“多谢王妃。” 等陈御医等人离开之后,夏依依看了拓跋璟和拓跋睿,道:“爷,五皇兄,这些日子因大将军的事也折腾你们够呛了,你们先回房休息一下,公主这里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拓跋璟走上前,抬手摸着她的脸,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她这里本王和五皇兄守着就可以了。” 夏依依摇头失笑,道:“爷,公主是黄花大闺女,岂能留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在这照顾,放心吧,我身子还好,在这熬一夜不会出什么事的。” 拓跋璟转头对拓跋睿道:“五皇兄,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陪着依霜就可了。” “眼看也快天亮了,本王也在这守着就可以了。”拓跋睿直接拒绝了拓跋璟的好意。 夏依依无奈的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风晴依这一昏迷就昏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时分,等再睁开眼的时候,撞见的就是夏依依担忧且关心的眼神了。 风晴依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虚弱的说道:“依依,他醒了吗?” 夏依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了身,走到桌边边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折身回来,非常体贴的扶起她喂了她口水,等杯子里的水喝完,夏依依问道:“还喝吗?” 风晴依摇了摇头,问道:“他醒了吗?” 夏依依有些生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虚成了什么样子了,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风晴依只是虚虚的笑了笑,道:“你不也很关心他吗?” 夏依依低低的叹了口气,道:“他还没有醒,不过陈御医他们早上的时候给他诊过脉搏,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出十日就会慢慢好转的,这下,你不会担心了吧?” 果不其然,风晴依笑了笑。 第329章 再提醒一回 夏依依见她如此,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想,风晴依对慕容司的感情绝对不仅仅只是好感那么的简单,怕是情根深种了,要不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哪能舍身,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去救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千绪百转间,夏依依抓着风晴依的手,道:“徐晴,感情的事你可拎着点,慕容司和你,怕是不可能的,你身上肩负着你的责任,他的身后还有慕容家上百口的人命,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走到一块去的,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风晴依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夏依依。 “依依,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再说什么。” 风晴依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有些苍白的小脸上一片倔强。 “依依,这里是灵水村,我不想懂这些,也不想去想我身上肩负的是什么责任,你要是把我当成好姐妹,你就不该一再的提醒我,你也不想我心里对你有埋怨吧。” 风晴依如此说道。 夏依依叹了口气,眼神非常复杂的看着风晴依,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徐晴,我是为了你好,这些日子看你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慕容司,我这心情也是非常的复杂,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对慕容司有感情,所以看你这样子,我是既惊讶又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为了暹罗国,你注定是皇上的妃子,我不想你越陷越深。” 风晴依倏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的射向了夏依依。 夏依依只是平静的与之对视着:“徐晴,我说话难听,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和慕容司是绝对不可能的。” 风晴依仍是死死地盯着夏依依,下一秒,她就像是被人扎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瘫在床上,目光呆呆的看着帘帐,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依依,你连给我做一下美梦的机会都不给吗?” 夏依依平静的面容上偷着一股的冷酷,她道:“徐晴,你已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你身后还有暹罗国上 千万的百姓,你若能抛下他们,我可让王爷助你逃出京城。” 风晴依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声音轻轻地说道:“依依,跟你认识那么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如此的铁石心肠,连对自己的好朋友你都能下得了口。” “抱歉。” 风晴依眼珠子转了一下,眼里已经恢复了冷静,却有些狠意的说道:“依依,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就不想做这个劳什子的公主,暹罗国的百姓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凭什么放弃自己的幸福替他们争取生机?我告诉你,我还没有伟大到想当圣人。” 夏依依平静的看着她。 风晴依也不甘示弱的看着,良久,她败下阵来,道:“依依,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夏依依替她掖了掖被子,说道:“别想那么多,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的别想那么多了。” 风晴依双眸看着上头的帘帐,道:“依依,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那你好好休息。” 夏依依出了屋,便有侍卫来说是慕容司已经醒了。 她面上一喜,快步的赶往了慕容司住的地方。 守在门外的侍卫纷纷给她行了礼:“属下等见过王妃。” “都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夏依依刚一说完,就立马推门进去了,里面已经站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 夏依依走了过去,见慕容司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人也瘦削了不少,不过看起来精神还算是不错的。 夏依依倾身,笑道:“醒了?” 慕容司勉强的扯了一抹笑容,道:“来了。” 夏依依点点头,直起身子,看向了身后的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人,道:“将军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不久。”拓跋璟摸了摸夏依依有点黑眼圈的眼眶,道:“现在人醒了,你也该放心了,回去睡一下,要不然本王真的生气了。” 夏依依嫣然浅笑,点头道:“我这就回去睡。” 说完,她 转头看向了慕容司,道:“将军,你好好休息,下午我再过来。” 慕容司点点头。 “好好休息。” 夏依依也没有耽搁的就离开了屋子,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慕容司的身体素质很好,他这次可用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来形容了,自他醒过来之后,不过五天的时间他的身体就好了大半了,能下床走路,甚至嘴馋的天天嚷肉吃,偶尔任性一回的说他的嘴巴太干了,不想再喝粥,命人准备了荤食和酒,侍卫都有些为难,直到风晴依来了才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了。 风晴依替他诊了脉,面容有些沉得说道:“将军,我和各位御医拼死拼活的把你救回来不是让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的,你要是再嚷嚷着喝酒吃肉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对于风晴依这个救命恩人,她的话慕容司还是听得进去的。 “公主,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连的喝了几天的粥,嘴巴有些馋了。”慕容司道。 风晴依不改颜色道:“将军,你身体才刚好不久,不宜吃荤太多,你就忍忍,等你真的好了,我自然不拘着你吃荤。” 慕容司看了她一眼,板着脸道:“公主,你救了臣,臣感激不尽,不过这一天不吃荤臣全身难受的厉害,要不公主开恩一回,让臣吃顿好的?” 风晴依哪里见过这样子的慕容司,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去了,会耍赖的慕容司平白的添了一丝地气,让人觉得更好亲近了。 其实慕容司会这么做,完全是看在风晴依衣不解带照顾他的份上,患了瘟疫,他虽然昏昏沉沉的,不过潜意识还是存在的,讲不出话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记得有这么一个女人如此尽心的照顾着他,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他暂时也不想忤逆了风晴依。 这无关情爱,只不过是出于报答之心而已。 这么多年他只爱过夏依依,对于别的女人的爱慕他也只能装聋作哑,特意的保持了距离。 见慕容司看着她 ,风晴依忍不住俏脸一红,道:“将军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慕容司却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抱拳道:“公主的救命之恩,臣难以为报,若公主不嫌弃,臣可认公主为妹妹,暹罗国远在万里之遥,公主若出了个什么事也难以照料到,以后慕容家就是你的娘家,你要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臣义不容辞,绝不推脱半句。” 风晴依一下子就傻了。 慕容司看她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忍了,不过情爱这种东西本就是长痛不如短痛,不爱就是不爱,给人无故的希望,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两个人。 “公主不想当臣的妹妹?也是,公主身份高贵,若认臣为义兄,只怕是委屈了公主了。”慕容司如此说道。 风晴依回过神来,苦涩的笑道:“将军就算对我无感,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着急吧,我风晴依就算下贱,也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慕容司面色一整,道:“公主何出此言?我慕容司就算长年戍守边疆也明白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公主怎么会这么想?” 风晴依有些哀怨的看了慕容司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将军觉得一个女子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男人照顾有加?为了他的病可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慕容司沉默着。 风晴依叹了口气,道:“将军,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吧,我知你对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想心里有些不甘心而已。” 慕容司避开她的眼神,道:“公主厚恩,臣没齿难忘,以后公主需要到臣的地方,臣一定万死不辞,绝不推脱。” “若我让将军娶了我呢?” 慕容司抿着嘴,一口回绝了:“公主是臣的救命恩人,臣不想骗了你,臣可在公主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就是不能娶了你。” 风晴依苦笑着。 她走到了慕容司面前,声音如莺般道:“将军,难道我不美吗?” 慕容司后退了一步,道:“公主美若天仙,公主容貌,恐怕难有人能够企及。” “ 既然如此,将军为何不能娶我?” “臣已经心有所属,不想欺了公主。” 好一句“心有所属”,把她所有的奢望都给打散了。 “将军如此说,就不怕伤了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心吗?” “正因为公主对臣有救命之恩,臣才不想说些虚的来骗公主。” 风晴依深吸了口气,脸色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了。 “将军不愧是驰骋疆场的大英雄,正直,按说我该感谢将军的不欺瞒,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恨极了将军的正直,哪怕将军对我说一句甜言蜜语,我也是高兴非常的。” 闻言,慕容司只是垂着头,缄默不语。 风晴依见他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起头,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冷静的说道:“将军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还是忌口一些的好。” 慕容司抱拳道:“是。” 风晴依收拾着自己带来的药箱,留下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垮着药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慕容司目光复杂的看着离去的背影,抿着嘴,肃着脸。 “谁?”慕容司敏锐的察觉到房外还站了一个人,厉声问道。 “是我。” 随着声音落下,夏依依从外面走了进来。 “依依,你站在外面多久了?”慕容司问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尴尬。 夏依依面色如常的走了过来,道:“怎么,怕我听了你和公主的话去了?” 见夏依依这么一说,慕容司就知道她把什么都听进去了。 “怎么会,我同公主之间清清白白的,有什么怕被你听到的。”慕容司嘴角边扯了一抹笑容,说道。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今日的身体还好吗?” 慕容司明显的松了口气,道:“好了不少。” 顿了顿,慕容司又道:“依依,这次我不幸染了瘟疫,还得多亏你照顾我了。”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BOSS,你知道这次照顾你的是公主,而非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慕容司苦笑一声,不答。 第330章 赶回京城 夏依依走近他,一字一句道:“BOSS,你若是有意于公主,就设法在不惹怒皇上的情况下把她救走,要不然就离她远一些,对你,对她,都好。” 慕容司背着手,道:“依依,我于公主只有兄妹之义,并无一丝的男女之情。” 夏依依道:“那你便离她远一些,你二人都是我在现代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不想你们最后都受伤。” 朋友有多么的可贵,也只有穿越过的人才知道。 “……好。”慕容司迟疑了下,道。 夏依依环视着屋内简陋的布置,道:“BOSS,你的病也好了大半了,灵水村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再过不久,我们就能班师回朝了,到时候你和公主还是少些往来的好。” 慕容司点点头。 “BOSS,你的身体还虚心着,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就不在这叨扰了。” 说完,夏依依作势要往外走,却一把被慕容司给拉住了。 慕容司看着眼前这张不同于现代的脸,眼里深处闪过一抹的恍惚,此刻的夏依依无疑是美丽的,善良、坚毅、聪慧、果敢……让她的美丽更多了一层的内涵,他的心脏微微一疼,想伸出手来把人抱住,不过却只能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了。 眼前的女人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只可惜有缘无分,他只能看着,却无法触摸到她温热的身子,她的音容笑貌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夏依依疑惑的看着他,道:“将军,怎么了?” 慕容司摇了摇头,难得感伤了一回:“没什么,只是难得我们两人独处,想多看看你,要不然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夏依依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还得装傻充愣,道:“瞧BOSS这话说的,我们又不是生死离别还能见不着了不成,放心吧,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是你的好妹妹。” 慕容司只觉得嘴巴涩的厉害,情爱兜兜转转,无数人陷入了漩涡当中,无可自拔。 “是啊,你还是我的好妹妹。”兄妹关系,直接切断了他所有的后路了。 夏依依心揪了一下,道:“BOSS 要是觉得身体还好的话,不妨跟我到外面走走?” 慕容司拒绝了:“这里不是现代,稍稍做点出格的事都会被人千夫所指,你现在是有夫婿的人了,在这一方面还是注意点的好,我不想你被人误会了。” 夏依依心里一暖,举止就像现代一样不拘的往他胸口上锤了一拳,笑道:“BOSS,这可不像你了,当初领着我在商海里披风斩棘的时候你可没有退缩过,怎么这会就怕了?” 慕容司眸色一深,道:“不是怕了,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而已。” 夏依依不以为意的笑着,道:“谣言止于智者,只要晋王信任,那些谣言于我来说不过无关痛痒的事罢了,听听就是了。” 慕容司的脸色变了下。 “行了,既然你不想出去外面走走,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夏依依真的就离开了,慕容司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里闪过了一抹不甘。 慕容司在村中又将养了五天左右,身体几乎大好,而灵水村染了瘟疫的村民也基本得到了控制,只要按时熬风晴依给他们的药喝,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所以当夜,他们经过商讨决定明日便准备回京。 既然要离开,他们也就把村长给召来了,简单的说了他们明日要离开的消息。 村长颇为的不舍,忙道:“二位王爷和大将军,你们为我们灵水村做的也够多了,草民也无以为报,你们不妨再多留一天,我们全村人杀鸡宰羊的好好招待你们,要不然草民心里会着实的过意不去。” 拓跋睿摆手道:“村长就不必如此客气了,京中事多,本王等不好在村中叨扰太多。” 村长明显有些失望,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草民也不好擅作主张的把你们强留下,不过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能够应允。” “说。” “恳请二位王爷和大将军留到中午吃了中膳再走,你们费尽心力救了我们全村的人,要是不做点什么报答,草民心里实在是愧疚难当。” 拓跋睿摆手道:“不用了,京中事多,明日一早本王等 人便离开了,还望村长不要通知其他村民才是。” 村长无奈,也只好点头应是了。 “时候也不早了,村长早些回去休息吧。”拓跋睿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草民先行告退。”村长识趣的退了出去。 拓跋睿命所有人收拾了行李,到三更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准备妥当,趁着撩人的夜色离开了灵水村。 马车上,夏依依侧眸看着把她揽在怀里的拓跋璟,道:“爷,为何这么着急的就离开了灵水村?” 拓跋璟宽大的手掌覆上了夏依依的双眼,道:“睡吧,一会不管发生什么,本王都能护你周全的。” 夏依依抬手把他的手拿下来,清澈的珠眸认真地看着拓跋璟,说道:“爷,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拓跋璟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道:“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夏依依也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了。 夏依依是被一阵打斗声给惊醒的,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拓跋璟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掀帘一看,漆黑的夜色中已经打成了一团了,而她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个在混战中心的高大身影。 她心里一揪,欲要跳下马车去支援拓跋璟,没想到却被守在她身边的侍卫阻拦道:“王妃,王爷说了要你好生的待在马车里,王爷也说了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夏依依也只好忍着没下马车了,只是道:“公主人呢?” “公主在另一辆马车里,有将军保护着,王妃大可放心。” 夏依依看向了后面,果不其然见另一辆马车有慕容司守着她也就放心了,道:“本妃的丫鬟呢?” “回王妃,在另一辆马车里,也有人守着,王妃尽管放心。” 夏依依点点头。 诚如拓跋璟之前说的,有他在,他必能护她周全,所以那群前来挑衅的黑衣人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几乎是全军覆灭了,只留下了三名想要咬毒自尽的黑衣人。 拓跋璟把黑衣人嘴里的毒给拿了出来,命人好生的看押着,等回到了京城再好好地提审一番。 吩咐完后,拓跋璟走回了马车前,看 着一脸担心的夏依依,低笑道:“把你给吵醒了?” 夏依依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累吗?” “有爱妃的香帕,本王又怎么会感到累?”拓跋璟难得嬉皮笑脸了一会。 夏依依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本王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问,一会车上本王一一对你说了。” 夏依依点了点头。 拓跋璟和拓跋睿分别上了马车,偌大的队伍重新上路,对于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的尸体,所有人都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马车上,夏依依看着拓跋璟,道:“爷,现在该说了吗?” 拓跋璟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老匹夫做的事罢了。”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谁?上官家的人?” “还有孙李两家的余孽和凤翔山庄残存的势力。”拓跋璟说的浑不在意,可听在夏依依的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孙李两家和凤翔山庄残存的势力?”夏依依凝眉,道:“难道爷还没有完全的消灭他们吗?”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道:“凤翔山庄的势力比本王想的还要深,他们皆分布在云南的西南边、江南一带和浙赣一带,势力分布之广,甚至还和云南王有密联。” “难道上官一族也和凤翔山庄有联系不成?”夏依依前后联想了起来,说道。 拓跋璟点了点头。 夏依依拧着眉头,道:“我看上官一族的人真是疯了,如此欺君罔上的事眼看就要做了,他们还真的是向天借了狗胆子了。”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道:“放心,我们大历的百年基业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毁之的,谁想动了大历,也要看本王答不答应了。” 夏依依安心的靠在拓跋璟的怀里,道:“爷回去打算拿上官家如何?” “毁之。”拓跋璟冷酷的说道。 “爷已经搜罗到他们的证据了吗?”谋害当朝亲王,轻者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重者,累及九族,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这个夏依依倒是听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 的,可真正实施起来就没有多少是能够成功的了。 夏依依靠在拓跋璟的怀里,低声道:“只要爷有主意了就好,我希望爷以后有什么事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不想提心吊胆的。” 拓跋璟刮了刮她的鼻子,陪笑道:“今日的事吓到你了?” 夏依依摇头:“吓倒是没有吓到,只是看着你和五皇兄同黑衣人周旋,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生怕你会出了什么事一样。” “这么信不过本王?” 夏依依只是看了他一眼。 拓跋璟把人搂的更紧了,爱不释手的说道:“好了,本王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本王也是胸有成竹才会选在大半夜动手的,要不然本王哪里舍得让你置身在危险当中。” 夏依依唇角勾了勾,道:“爷有定数就好。” 拓跋璟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在黎明之际赶回了京城,拓跋璟到了晋王府门口而不入,只是对夏依依道:“本王进宫一趟,你回府先用早膳了再去小睡一下,本王中午就能回来同你一块用膳了。” 夏依依点了点头。 拓跋璟、拓跋睿、慕容司和风晴依一同进了宫,在宫门口风晴依同三人告辞之后就往反方向回了晴香殿,而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三人则去了金銮殿。 刚上早朝的拓跋恂听到他们三人回来的消息也是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扬声道:“宣襄王、晋王和大将军进来。” 守在他身边的陈公公鹦鹉学舌般的尖声道:“宣襄王、晋王和大将军觐见。” 拓跋睿、拓跋璟和慕容司三人走了进来,撩袍跪了下来,齐声道:“臣弟/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恂抬了抬手,笑道:“五皇弟,九皇弟,慕容爱卿请起,灵水村的事都解决了吗?回来怎的也不提前知会朕一声,朕也好亲自去迎接你们。” 拓跋睿三人齐声应道:“皇上,这次事急,臣弟/臣才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皇上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了,还望皇上饶罪。” 拓跋恂眯了眯眼,道:“有什么重要的事,五皇弟、九皇弟和慕容爱卿但说无妨。” 第331章 罪证 拓跋睿作为领头人的说道:“皇上,臣查到了上官一族犯罪的证据,所以他们暗中想暗中派人杀了臣弟等人,刚才回京的路上臣弟等才经过了一场浩劫,好在最后都有惊无险的化解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拓跋恂眼神一眯,道:“五皇弟此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臣弟从无虚言。”拓跋睿坚定地说道。 拓跋恂的目光看向了上官复和上官府的旁系,不怒自威的说道:“各位上官爱卿,你们可有话要说?” 上官复和上官府的旁系纷纷上前,躬身道:“皇上,冤枉啊臣等一直乖乖地在京城,未曾派人去行刺二位王爷和大将军过,何况二位王爷是皇亲,大将军是朝中权贵,臣等就是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他们如何。” 拓跋恂把目光移到了拓跋睿他们的身上,道:“五皇弟,你们怎么看?” 拓跋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黄色的本子,双手奉上,道:“皇上,这是臣弟和九皇弟派人查到的消息,皇上一看便知。” 拓跋恂递了一个眼神给陈公公,陈公公会意,拾级而下,恭敬的接过了拓跋睿手中的本子,走上阶梯,站在拓跋恂面前,恭敬的双手奉上,道:“皇上。” 拓跋恂接过,打开一看,脸色立马就变了,每翻开一页,那脸色就非常的难看,等到翻完,他的脸色可用黑如墨来形容了。 “混账东西!”拓跋恂手重重的往龙椅上一拍,沉声怒道。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所有的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下,齐声喊道:“臣等该死,皇上息怒。” 拓跋恂目光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一族的人,道:“你们确实该死。”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拓跋恂到底是在说谁。 拓跋恂把手中的本子扔了下来,道:“各位上官爱卿,你们也看看吧,也省的到时候说朕乱冤枉了朝臣了。” 上官复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心里的不安眼看就要呼啸而出。 他和上官府的旁系以膝盖为步挪了过去,拿起地上的本子一看,等他们看完本子里的内容的时候,脸上皆是惶惶 。 “各位上官爱卿,你们可还有什么话可说?”高坐在龙椅上的拓跋恂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了。 上官复惊慌过后,也很快的恢复了过来,抱拳道:“臣等冤枉,还请皇上明察了。” 拓跋恂的蓝眸一眯,道:“上官爱卿的意思是,襄王闲极无聊故意弄了这么一个本子来陷害你们上官家不成?” 上官复心里疙瘩了一下,忙道:“皇上,臣并无此意,只是上官家的人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皇上明察了。”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不管这些事是真是假,单凭这本子里的东西,朕就可治你们上官府的罪,不过朕念你们上官一族对大历奉献诸多,朕暂夺了你们的乌纱帽,勒令你们在家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指令不得外出,待朕查明了真想,若是冤枉了你们上官家,自然官复原职,好生的宽慰一番,若当真如本子上所言,就休怪朕不客气,对你们上官一族痛下杀手了。” 上官复和上官府的旁系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齐齐的往地上磕头,道:“皇上,臣等冤枉,还请您明察了。” 拓跋恂无情的说道:“来人,把上官一族的人请出去。” 十来名左右的侍卫涌进了金銮殿,态度强硬的把人请了出去。 有了这么一出,其他的文武百官都是惊魂未定,原本站在上官一族那边的官员想要出来替他们说话,结果拓跋恂幽幽的说道:“各位爱卿争相的替上官府的人说话,莫非跟他们是一块的?” 闻言,那些跃跃欲试的文武百官都争相当起了缩头乌龟,齐声道:“臣等不敢。” 拓跋恂冷哼一声,道:“各位爱卿最好是不敢,要不然休怪朕不顾往日情面,别忘了,你们食的是我们天家的俸禄,要是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来,可想想你们家中的妻儿老小了。” 那群文武百官懦懦的应了一声是。 拓跋恂看他们都老实了,这才问起了拓跋睿他们:“五皇弟,九皇弟,大将军,灵水村的情况如何了?” “回皇上,那里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臣弟/臣才急忙的赶 回来复命。” 拓跋恂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灵水村这事多亏了你三人,朕这次重重有赏,赏五皇弟、九皇弟各黄金万两,千年人参十支,云苓国的贡品凝肤玉肌膏各二十盒,封护国大将军为永安侯,侯爷之位可传嫡子,赏千两黄金,美女十人,钦此!” “臣弟/臣谢过皇上的赏赐。”拓跋睿三人谢过礼。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各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臣等无事启奏。” 陈公公上前,尖着嗓子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喊道。 出了金銮殿,陈公公笑着迎了上来,行了礼,恭敬的说道:“二位爷,侯爷,皇上有请。” 拓跋睿和拓跋璟与慕容司点点头,随陈公公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拓跋恂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五皇弟,上官一族的事你们是什么时候着手去查的?” “回皇上,春节过后臣弟和九皇弟就着手去查了。”拓跋睿如实答道。他还把上官府的人在灵水村胆大包天给他们下毒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拓跋恂眉头拧了拧,道:“还有这事?” “回皇上,上官一族屹立百年不倒,他们的权势几乎浸透了整个京城了,权倾朝野,野心膨胀之下人也有些拎不清了,若是再纵容下去,只怕是一大祸害,江山会不稳。” 拓跋睿把问题给剖析了一遍,说道。 拓跋恂眉峰拧着,道:“朕会着手彻查此事,若事情当真如你们所言,朕绝不姑息了上官一族,如若不然,朕让你们亲自给上官家的人道歉。” 拓跋睿和拓跋璟与慕容司同时抱拳,道:“若皇上查出来事情是假的,臣弟/臣愿意跪下来给他们磕头认错。” 拓跋恂点了点头。 顿了顿,拓跋恂道:“你们连夜赶了回来,想来也是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是,臣弟/臣等告退。” 拓跋睿三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就离开了。 等三人离开之后,陈公公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行了礼 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拓跋恂的眉头皱的死紧,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一样:“就说朕事忙,暂时没空见她。” 陈公公应了一声是,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很快外面就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皇上,臣妾有事要求,你若是不想见臣妾,臣妾便在这里长跪不起。” 门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陈公公劝解的声音。 很快,上官蓉蓉的声音变得更大和激烈:“你个**才,你给我滚开,别挡了本宫的道了。” 门外的陈公公不知道说了什么。 “**才!”随着上官蓉蓉声音的起落,门外传来了一声非常清脆的巴掌的声音。 拓跋恂搁下了手中的狼亳,扬声道:“让她进来。” 门扉被打开,上官蓉蓉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凤袍走了进来,举止跳不出一丝错的行了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拓跋恂撩眸看了她一眼,并不似以往的热情,只是冰冷的说道:“皇后难得来朕的御书房,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朕何事?” 上官蓉蓉知道拓跋恂这是在装傻充愣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我上官一族一个大早上的时间就让你命闭门思过了,你觉得臣妾来会有什么事?” 拓跋恂看了她一眼,道:“他们犯了错,朕如此惩罚他们已经算是最轻的了,怎么,皇后还有意见不成?” “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命他们闭门思过,夺了他们的官职,还想让臣妾装聋作哑,告诉皇上,臣妾做不到。”上官蓉蓉倔强的看着拓跋恂,既然脸皮都已经撕破了,就没有好顾忌的了。 拓跋恂站起身,冰冷的看着上官蓉蓉,道:“皇后,若朕是你,此刻就乖乖地待在坤宁宫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而不是在这大吵大嚷的惹了朕。” 上官蓉蓉凄楚一笑,“皇上都已经着手对付上官家了,是不是下一秒就夺了臣妾的皇后之位?” 看着在他面前难得示弱的上官蓉蓉,拓跋恂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半晌,他软了口气道:“朕只是暂时命他们面壁思过而已,只要他们不是犯了什 么大罪,朕自然会对他们官复原职,不过若真查出他们有不轨之心,恐怕连皇后也会自身难保。” 上官蓉蓉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看上去更加的单薄了。 “皇上说什么也不会放了我们上官一家吗?”上官蓉蓉苍白着小脸,问道。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臣子有心觊觎朕的大好河山,皇后觉得我能饶了?”拓跋恂把问题抛了回去。 上官蓉蓉目光复杂的看着拓跋恂,倏然,她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说道:“皇上哪怕还念着与臣妾之间的往日恩情,就请法外开恩的饶了上官家这一次,臣妾保证他们日后一定会安分守己。” 拓跋恂眼神一凛,道:“上官家的事,莫非皇后知晓了什么?” 上官蓉蓉无辜的看着拓跋恂,反问:“皇上想逼臣妾承认什么?” 拓跋恂抬手掐着她的下巴,有些阴狠的说道:“皇后,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朕说什么,你若安分守己,朕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兴许会饶了你一命,如若不然,下半辈子你就在冷宫里过了吧。” 上官蓉蓉咬着唇,凄然道:“最无情是帝王家,臣妾的耳边还淅淅沥沥的传来皇上曾经的诺言,如今皇上却对臣妾的娘家赶尽杀绝,一点情面都不留,这难道就是皇上所谓的爱吗?” 拓跋恂的拳头倏然的握紧,眼神阴鸷的说道:“这话,皇后最没有资格跟朕说,难道不是吗?” 上官蓉蓉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她知道,拓跋恂对她所谓的情爱怕是所剩无几了。 “皇后哪怕还要些脸面,就赶紧的从朕身边离开。”拓跋恂一点情面都不留的说道。 上官蓉蓉的身体又是晃了晃,道:“皇上,凭臣妾与你多年的夫妻情分,难道真的不能饶了上官家这一次?” “出去!上官家的人只是被禁足而已,皇后却在这里哭丧了,莫非是盼着他们早些死了不成?” 上官蓉蓉的眼泪没有预警的滑落,知道在拓跋恂这里是讨不得一点的好去,从地上爬了起来,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的说道:“皇上事忙,臣妾就不在这打扰了。” 第332章 求恩宠 说完,她转身离开,脊背挺得直直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拓跋恂抬高了头,阻止了眼里泛起的一点泪水。 拓跋恂也无心再看桌子上的奏折,便出了御书房,陈公公立马凑了上来,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摆架晴香殿。” “是。” 到了晴香殿,殿外伺候的宫女和太监纷纷下跪行礼:“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恂背着手,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 宫女和太监从地上爬了起来,陈公公立马尖着嗓子道:“皇上驾到。” 原本在殿内稍作休息的风晴依听到拓跋恂来了,心里疙瘩了一下,忙起身相迎。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恂亲自扶起了风晴依,不客气的把她从头看到了脚,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在灵水村没好好用膳吗?” 风晴依本来想挣脱开拓跋恂的搀扶,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只得忍着心里的不适适应拓跋恂的接近。 “灵水村这次的瘟疫蔓延肆虐,死伤无数,臣女和其他太医院的大人忙的脚不沾地,吃食方面也就随意的用了。”风晴依简单的解释道。 拓跋恂拧了拧眉,道:“朕同意你去灵水村,不过是想你到京外去走走,感受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而已,不是让你去那忙的连饭都不好好吃的,灵水村瘟疫肆虐交给那群太医院的御医就可以了,朕每年给他们那么多的俸禄,不是来养闲人的,若他们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就不配在太医院里占着名额,京城里有的是能人。” “皇上息怒,臣女也是学医的,虽然学医时间不比其他几位大人,不过也是真心喜欢医术的,医者父母心,若让臣女不顾患者的安危独自享福,臣女也会于心不安的。” 拓跋恂眼里闪过一抹满意,道:“朕知道你心善,不过善良也该有个度,做什么事前都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风晴依有些不自然 的动了动,臻首轻垂,道:“是,皇上。” 拓跋恂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风晴依,道:“公主,你要的朕都允了,允你去灵水村,允你成为宫内的第一个女御医,你是不是也该履行对朕的承诺?” 风晴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双手有些不安分的绞着,头垂着,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皇上的意思,臣女不是特别的明白。” 拓跋恂的脸有些沉,冷笑道:“公主是打算食言而肥?” 顿了顿,他道:“公主要是食言了也没关系,朕也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只不过朕会把公主送回暹罗国,至于驻守在暹罗国的士兵也会撤回来,朕从来不做白费功。”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上了。 风晴依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如此行为,难道就是君子所为吗?” “公主是暹罗国送来和亲的,那便是一件商品,而朕想和暹罗国做交易买下公主这件商品,只可惜公主好像不是特别的领情,既然如此,朕退还商品,把下的聘礼收回来,有何不可的?”拓跋恂冰冷的说道。 好一件商品。 风晴依气得手都抖了。 “皇上真是好比喻,你要不是这么说,臣女都不知道在你的眼里,臣女仅仅只是一件商品般的廉价,臣女真是领教了。”风晴依嘴角一勾,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 拓跋恂只是冷静的看着她,道:“朕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可你却一直欲擒故纵,朕说过,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若不想进宫为妃,朕也绝对不会勉强,不过朕也只好忍痛的把你送回暹罗国。” 风晴依的手脚有些冰凉,她知道她一旦被送回暹罗国,那便是暹罗国的大罪人了,到时候不管她的父王多么的偏袒她,她都将会是千夫所指。 拓跋恂这根本是在逼她往绝路上走。 风晴依咬了咬唇,道:“皇上非得如此的绝情吗?” 拓跋恂嘴角扯了扯,道:“朕倒觉得对公主宽容很多。” 风晴依陷入了两难之 间,一旦她摇头说不入宫为妃,势必会被遣送回暹罗国,而驻扎在暹罗国的士兵被撤回的话,暹罗国将再次遭受万劫不复的境界,而她这辈子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慕容司和夏依依,一旦她点头,那她和慕容司之间的缘分就真的彻底的给断了,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风晴依觉得摆在她面前的是一道只有A和B的选择题,而这两个选项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另辟第三种答案,结果却苦寻无果。 风晴依有些颓然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若臣女当真不允的话,你真的会把臣女遣送回暹罗国吗?” “一个不为朕拥有的女人,朕还留她在宫内作甚?”拓跋恂简言意赅的说道。 这果然是拓跋恂能够说出口的话。 风晴依苦笑两声,道:“皇上是断定臣女不敢当暹罗国的千古罪人吧。”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若朕是公主你,就选择入宫为妃,要知道那些所谓的情情**不过是过眼云烟,若公主当真为了情爱而舍弃了荣华富贵,朕想公主应该是愚蠢至极的女人吧。” 风晴依苦笑着,也许吧,在情爱方面她确实是个小傻瓜,当日的徐振远,今日的慕容司,这两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属于她,一个在结婚的当口出轨了,一个是暗恋求而不得。 风晴依深吸了口气,妥协道:“皇上让臣女进宫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臣女有一个条件。” 拓跋恂眯了眯眼,道:“朕希望公主的要求不要太过分了,毕竟朕为数不多的耐心曾经给过一个女人了,今后将不会有任何的耐心给别的女人。” 风晴依沉默了一下,道:“皇上,能再给臣女三个月吗?三个月后,臣女心甘情愿的入宫为妃。” “好。”这次拓跋恂倒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风晴依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的就解决了,一时之间倒是怔忪当场。 拓跋恂看她的反应,反而温柔的笑道:“怎么,你以为朕会立马 纳你为妃?别多想了,朕后宫三千嫔妃,还没有猴急到纳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为妃。” 他挑起了风晴依的下巴,道:“公主,别让朕等太久。” 风晴依倒退了两步,低声道:“是,皇上。” 拓跋恂也没有特意的为难,只是道:“你刚从灵水村回来,想来也是累了,好好休息。” “是,皇上。” 拓跋恂离开之后,风晴依松了口气,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蒲团上,双唇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出了晴香殿的拓跋恂,便听陈公公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坤宁宫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说是要请您过去吃,您要是不去的话,她就一直守着。” 拓跋恂沉下脸来,道:“你亲自去回了她,就说朕公事缠身,没空去她那里。” 陈公公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奴才听说娘娘还在旁边准备了三尺白绫,说是您不去的话,她就……” 拓跋恂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阴沉如墨。 “放肆!” 陈公公打了一个机灵,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皇后娘娘那……” 拓跋恂本想说她想死就让她死好了,不过到底是曾经真心爱过的女子,虽然她多次伤透了她的心,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啊。 “摆架坤宁宫。”拓跋恂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渣!” 陈公公紧赶慢赶的跟在拓跋恂的身后,心里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暗道上官蓉蓉还真的是一个妖精,都这么多年了还能占据着一个男人的心这么多年,而这个男人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他是一国之君,最是无情帝王心,后宫又美女三千,个个貌美如花,旧人年老色衰了还有新人补上,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颜色,而上官蓉蓉凭着并不是最出色的外貌独宠后宫这么多年,就连上官府现在出了事,皇帝还是难痛下心肠的对她发狠。 到了坤宁宫,守在殿外的宫女一见到拓跋恂,立马快步的跑进去禀报了。 “奴婢/奴 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外的太监和宫女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高喊道。 拓跋恂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都起来。” 说完,他理都不理这群宫女和太监就直接走进了殿内,正好碰上了也正往殿外走来的上官蓉蓉。 此刻的上官蓉蓉只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裙,若隐若现的衣裙上显出了玲珑的身段。 “皇上,你可来了,臣妾还以为你不再理臣妾了。”上官蓉蓉一下子就扑到了拓跋恂的怀里,臻首轻抬,露出了有些苍白的脸颊,楚楚可怜的说道。 看着她这个样子,拓跋恂的心纠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上官蓉蓉眼圈儿一红,无限委屈的说道:“皇上都不理臣妾了,还管臣妾是什么样子来做什么?” 拓跋恂扫了殿内的宫女一眼,厉声道:“所有人都给朕出去。” “是,皇上。” 所有的宫女低垂着头,快步的鱼贯而出。 等人都离开之后,拓跋恂直接把上官蓉蓉推开,看着她薄如蝉翼的衣裙里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他身下一紧,竟然可耻的起了反应。 他面色一沉,冷声道:“青天化日的,你看你穿的都是些什么?堂堂后宫之主却如此的不端庄自重,你是想让朕把你这皇后之位废了不成?” 上官蓉蓉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雨点一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楚楚可怜的说道:“皇上与本宫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皇上真的这般狠心弃本宫于不顾?” 拓跋恂拧了眉,道:“皇后,朕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上官一族朕是要秉公办理的,敢吃里扒外的臣子,朕决不轻饶,当务之急,朕想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上官蓉蓉泪眼婆娑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觉得臣妾大费周章的把皇上叫来,是为了臣妾的娘家?皇上大错特错了,臣妾为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拓跋恂嘴皮子扯了扯,道:“皇后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朕就先离开了。” 第333章 后悔了 上官蓉蓉直接冲了上去,从后面把拓跋恂给抱住了,哽咽道:“皇上,臣妾后悔了,你对臣妾好的时候臣妾不懂得珍惜,现在臣妾后悔了,臣妾想跟你重归于好,这点机会,难道皇上都不愿意给臣妾吗?” 拓跋恂面色一冷,不留情面的把上官蓉蓉的手掰开,一个用力把人给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皇后,为了上官府你也真是够拼的,以前你这么做,兴许朕会高兴一下,可是现在,朕只会觉得你是在犯贱。” 上官蓉蓉连哭都忘了哭,怔怔的看着拓跋恂。 拓跋恂冰冷的说道:“皇后,朕事忙,你要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朕就先离开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上官蓉蓉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上是不是想逼死臣妾?” 拓跋恂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后宫之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朕想皇后还不想死吧。” 上官蓉蓉的眼泪掉得更凶,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剪刀,她拿着剪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道:“皇上,你今日要是出了这坤宁宫,臣妾就把手中的这把剪刀**脖子里。” 拓跋恂转过头来,看到上官蓉蓉脖子上的剪刀,眸色一沉,道:“把它放下。” 上官蓉蓉道:“皇上还是心疼臣妾的吧?” 拓跋恂眼神复杂的看着上官蓉蓉,道:“皇后,你要是闹够了就稍停一下,要不然朕命你面壁三个月,若不然,你也可到碧水殿去小住。” 碧水殿,名字听着文雅,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冷宫,那里关着上百个犯了各种错的嫔妃,有先皇时的嫔妃,也有先先皇的嫔妃,那里的女人老了死了就挖一个坑就近的埋了,所以里面的冤魂特别的多,那里也是皇宫里最为凄凉的地方。 正常的女人进去,不出五天的时间就会发疯,每到半夜,便能听到从里传出来的凄楚的喊叫声。 上官蓉蓉脸色一白,道:“皇上想把臣妾打入冷宫?” 拓跋璟冰冷的说道:“你要是这般要死 要活,有失端庄,朕想你进碧水殿也能修身养性一番。” 上官蓉蓉的眼圈儿更红了,哽咽道:“皇上的心怕是铁做的吧,臣妾都如此低声下气的了,你还能于动无衷,臣妾算是知道了,皇上这心已经不在臣妾这了,臣妾的眼泪已经灼不热皇上这颗心了啊。” 拓跋恂甩了甩衣袖,道:“你安分守己,朕不会动你的皇后之位,你曾经对朕下毒的事朕也既往不咎,朕希望你今后能够好自为之了。” 说完,拓跋恂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蓉蓉直接瘫在了地上,双颊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眼里却是怨恨交加,咬牙切齿的小声道:“拓跋睿,拓跋璟,慕容司,本宫跟你们势不两立。” 且不管上官蓉蓉是如何的恨意交加,晋王府内气氛倒是还算融洽。 “爷,上官府的人被人禁足了?”夏依依替拓跋璟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道。 拓跋璟把人抱在了怀里,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我为晋王妃,是你的贤内助,消息能不灵通吗?只是你和五皇兄痘疤证据交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怎么只是把他们禁足了?” 拓跋璟喝了一口羹,道:“上官家是京城里头的百年望族,在京人脉很广,和京中权贵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皇上也是有自己的掂量。” 夏依依冷笑两声,道:“我想皇上顾忌这么多,多半也是为了皇后吧,别人都说皇上以前是个痴情种,看来这话还是真的了,这架势怕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平白的让爷累死累活的替他守江山,他倒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弃江山于不顾了啊。” 拓跋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道:“你胆子倒是够大的,连皇上都敢编排了。” 夏依依的撇了撇嘴,道:“谁若是给爷不痛快,别说是编排了,我还敢当着他的面臭骂他一顿,爷信不信?” 拓跋璟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本王真的是娶了一个贤内助了,本王心里高兴。” 夏依依张开口,吃了一口拓跋璟给她舀的 银耳羹,道:“爷,依你之见,你觉得皇上这是打算晾着上官一族,还是想对他们一网打尽?” 拓跋璟吃了一口羹,道:“本王只是皇上的臣子,皇上的心思本王猜不到。” 夏依依轻轻地啃咬着拓跋璟的下巴,笑道:“爷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想猜吧,我想皇上迟迟不对上官家的人动手,一是看在了皇后的面子上,二怕是想留上官家的人跟你和五皇兄相抗衡了吧,若没了上官一族,你和五皇兄可就是一支独大了,为了江山社稷,皇上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拓跋璟在朝廷里起起伏伏了这么多年,这么一点道理他又岂会看不明白,不过他对皇位并不是那么的执着,要不然当年争一争,这皇位还说不定会花落谁家,只是被皇帝时刻的忌惮着,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夏依依啃着他的下巴,言笑晏晏道:“爷要是不高兴,咱把皇上给炒鱿鱼了。” 拓跋璟挑了挑眉,感兴趣道:“炒鱿鱼?又是你们那边的话?” “bingo。”夏依依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响指,在拓跋璟的下巴又啃咬了一口:“爷不愧是二十一世纪的好女婿,一点就通,随我。” 这女人,还真是打蛇随棍上了。 不过他就喜欢夏依依很灵动的样子。 拓跋璟挑起夏依依的下巴,“好女婿,恩?” 夏依依咯咯笑着,好似很高兴的样子。 夏依依双手环住拓跋璟的脖颈,道:“爷,上官府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等。” 夏依依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道:“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难道爷还想着等皇上回心转意了把他们放出来啊。” 拓跋璟一把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轻松的放在了床上,然后高壮的身材直接覆了上去,道:“爱妃这么有精力来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不如跟本王做点更加有意义的事,如何?” 夏依依媚眼一抛,娇声道:“爷,你想白日宣淫?臣妾觉得不好。” 拓跋璟直接把嘴凑了上去,缠绵** ,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沉沦。 上官一族上下几百口的人,包括老弱病残在内都被禁了足,就在所有人都在说上官家的人这是要遭了大内,只怕不日就会全部锒铛入狱,甚至会丢了性命也说不定,结果没想到眨眼之间都过了两个月了,上官家还安安分分的驻足在京城里头。 所有人都在揣测着当今皇帝对上官家是什么念头,就连上官家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的男女老少也是七上八下的,就生怕黄帝是干晾着他们,然后趁他们放松的时候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上官复瞒过所有人的监视悄悄地潜入了坤宁宫。 “谁?”上官蓉蓉惊了一下,厉喝一声。 “是为兄。”上官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上官蓉蓉看着几个月未见的兄长,心里突然一片酸楚,上官府如今出了事,她也被拓跋恂冷落,所以贵为皇后,可日子却过得没有以前的舒坦了,就连御膳房的厨子也敢明里暗里的克扣着她的膳食,一个两个的都快反了天了,她都还没有被打入冷宫呢,过得却不如一个妃子。 “大哥,你怎么来了?”上官蓉蓉走了过去,把上官复从头看到了脚,“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用膳吗?” 上官复苦笑一声,不复之间的潇洒:“上官府被禁,上千兵重重把守着,好似住在里面的人就是罪恶滔天的重刑犯一样,里面的人想出来还要经过重重把关,那些士兵克扣了上官府的菜系不说,还把府中不少值钱的东西给带走了。” 上官蓉蓉怒火一冲,道:“他们还真是反了天了,本宫还没有被打入冷宫,他们就敢对上官府如此,看明日,本宫不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 上官复看着她,道:“蓉蓉,为兄听说皇上已经很久没踏足你这里了。” 上官蓉蓉的脸色一垮,道:“所有的人都在说上官府一垮,本宫这个皇后之位也会坐不稳,现在就连御膳房的人都敢克扣本宫的膳食。” 上官复的脸色有些阴狠。 “大哥,你今日冒险进宫 来,怕是不仅仅来看本宫那么简单吧,说吧,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反正本宫在这宫里头也没有什么盼头了,还不如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上官蓉蓉发狠道。 上官复的眼里也闪过一抹阴狠,道:“蓉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兄也不瞒着,为兄需要你的掩护逃出京城去,在云南一带起事,反正上官家都这样了,不放手一搏,迟早有一天上官家一完,你这皇后之位只怕也是形同虚设。” 上官蓉蓉有些迟疑。 “怕了?”上官复幽幽的说道。 上官蓉蓉抬头看着他,犹疑道:“大哥,这事本宫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上官府虽然被禁了,可皇上到底没动它,一旦你起兵造反,成了,我们上官府能光耀门楣,可一旦输了,那就是累及了十族。” 上官复冷笑一声,道:“蓉蓉,现在皇帝不来你这,一旦你彻底的失宠,你这皇后连一个小小的答应都不如,宫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主,你觉得你还有出头之日?” 上官蓉蓉的双手紧紧地攥住,姣好的脸蛋有些狰狞。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蓉蓉开了口:“好,本宫掩护你出宫,本宫把全部的希望都交付在你的身上了,你输了,那本宫就三尺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若你赢了,本宫想嫁给拓跋睿为妻,本宫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成为他的妻子。” 上官复点头。 上官蓉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腰牌,递给了上官复,道:“这块是本宫的凤牌,你拿着它到城西的玉肌铺,给那里的掌柜看,本宫这些年暗中养的暗卫全都归你所有。” 上官复接过她手中的牌子,郑重其事的说道:“为兄不会让你失望的。” 上官蓉蓉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要不然连本宫在内都得完。” 上官复点头,道:“为兄这就离开,宫里头的事你见机行事,这瓶药你拿着,若是能给拓跋恂喝了,他就会完全听命于你,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这大历就能改朝换代。” 第334章 腰牌给你 上官蓉蓉接过瓶子,道:“本宫尽量一试,不过现在皇帝根本不允本宫近他的人,本宫送的任何东西他都赏给了别人,他的衣食住行甚至经由风晴依那个小贱人检查了一遍才用,本宫在这宫内连个异国的贱蹄子都不如。” 上官复宽慰道:“你且忍忍,等为兄起事成功了,你就是我们慕容家的大功臣,为兄封你为最尊贵的公主,给你建一栋独立的公主府,你在府内胡作非为,为兄也不会管的。” “大哥,这是你亲口承诺的,若是有一天你违背了今日誓言,遭五雷轰,下地狱进油锅,不得好死。” “好。”上官复一口应承了下来。 上官蓉蓉脸色一柔,走上前来,替上官复整了整衣裳,道:“大哥,你此去,也不知道多少年你我兄妹才能相见,不过本宫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拓跋家欠本宫的,你替本宫讨回来,你得了势,本宫唯有一个要求,别动拓跋睿。” 上官复抓着她的手,道:“为兄答应你。” “等你离开后,本宫会让人送个与你非常相似的男人进上官府。” “还是你想的周到。” “走吧。” 上官复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从窗边离开了。 上官复拿着上官蓉蓉给的腰牌到了城西的玉肌铺,递给了那里的掌柜,掌柜一见到腰牌,立马跪了下来:“参见主子。” “皇后说了我可凭这块腰牌成为你们的新主人,日后我便是你们的主子了,万事你们当以我为首,听候我的差遣。” “是,主子。”掌柜的格外听话,不,应该说是对上官复毕恭毕敬的,仿佛这块腰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只要拥有了它,便能拥有了千军万马一样。 “你跟我说说这块腰牌有何神奇的地方。”上官复拿回了腰牌,说道。 掌柜的奇怪的看了上官复一眼,道:“主子不清楚吗?拥有这块腰牌者,可差遣七省九个分舵的人,甚至还能号召江湖上的绿林好汉为之卖命,因为这块腰牌的创立者曾经救过那些人祖辈的性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他们 的祖辈就勒令子孙后辈一定要报恩,这规矩自然而然的就传了下来了。” 上官复没有想到一块小小的腰牌竟有这么大的权利,他更想不通的是,他的妹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怎么拥有这么腰牌的? “你们是凭腰牌就听谁的吗?”上官复问道。 “回主子,正是。”掌柜的恭敬的回道:“不过也不全是这样的,属下想你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兄长吧?” 上官复凝眉,口气有些狠辣:“你如何得知?” “主子不要多虑,属下这也是乱猜的,这块腰牌的拥有者是皇后娘娘,娘娘曾说过腰牌唯有落在你的手里方才差遣属下等人,怕属下等认错了人早早就派人画了你的画像,所以从你进来属下便认出你来了。” 上官复满腹疑惑,道:“皇后怎会有这块腰牌的?” 那掌柜的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子可能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十五岁那年救过老主子,老主子一生惩恶扬善,又是最重恩情的,见娘娘聪慧,在他弥留之际便把这块腰牌给了她,娘娘也就成了我们的主子了,这些年属下等人都是为娘娘卖命的。” 上官复眸色转深,他妹妹的这番际遇他竟然都不知道,看来他的妹妹有很多事都是在瞒着他的。 不过听眼前人讲来,这块腰牌是个好东西。 “这腰牌,当真如此好?”上官复还是不太敢相信的问道。 “属下不敢妄言,主子只要带着这块腰牌,凡是进了带有肌字的胭脂铺,出示腰牌,主子有什么需要他们都会替你办好的,主子也大可放心在外会找不到这带肌的胭脂铺,在每个省都有一个这样的胭脂铺,都是建在城西最繁华的地段。” 掌柜的一五一十的说道。 上官复眼里贪婪的欲望一闪而过,道:“看你说的这么神奇,你能给我多少人?” 掌柜的垂着头,道:“主子想要多少人?” 上官复有意试探,道:“听你这口气,好似只要我提的出来你便能替我准备一样,既然如此,十万人马,你可拿的出来?” 没想到掌柜的还真的应允 了:“若是主子需要的话,给属下半个月的时间,属下定能为你准备这十万人马。” 上官复眼神变得狠辣而疯狂,道:“此话可是真的?” 掌柜的垂着头,恭敬的说道:“属下岂敢戏弄了主子。” 上官复的眼神更加的炽热了:“就这么一块小小的腰牌,就能召集十万人马?” 掌柜的笑了笑,道:“主子有所不知,我们的人马分布在咯咯省份,当初创建的时候也就几百个人,不过经过了数十年的沉淀,那人数不知凡几了,别说是十万,就算是二十万也是有的,不过得需要点时间把各省的人给集合起来,属下想主子应该没有那么着急用人吧。” 上官复的拳头紧握着,他没有想到一夕之间他就是掌握二十大军,不,或者更多的人马,他仿佛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唯他马首是瞻的场景,那是一种很是热血沸腾的感觉,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种战场上厮杀的美妙。 上官复觉得他全身都在火热,俨然一股岩浆在滚滚的沸腾着,甚至觉得握在他手上的这块腰牌隐隐发烫着。 “听你这般说,我手中握有二十万大军了?” “回主子,是的。”掌柜的说道:“或许更多也有的,只要属下把消息发出去,很多人就能为主子所用。” “那些人,愿意跟朝廷作对吗?”上官复问道。 掌柜的顿了一下,仍然恭敬如初的说道:“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 “好,你立马召集他们赶往云南聚合,记住,在人还没有完全集合的时候不得走漏了一点风声。” “是。” 上官复背着手,道:“行了,我先离开,等你召集好人马通知我一下。” 掌柜的递给了上官复一个烟雾弹,道:“主子,这是我们自己做的烟雾弹,只要你有需要打开它飞上天,会里的人看到会赶去支援你的。” 上官复接过他手里的烟雾弹,道:“我先走了,你要是敢诓我的话,记住后果。” “属下不敢。” 上官复离开之后,那一直恭敬非常的掌柜抬起头来,嘴角边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来。 他叫来了一名穿着火红色衣裙的妙龄少女,嘱咐道:“去告诉晋王,就说鱼儿已经上钩了。” “是。” 那妙龄少女领着命令就走了。 晋王府的书房内,那妙龄少女鹦鹉学舌般的重复着掌柜的话。 “上钩了?你们做的很好,派人仔细的盯着上官复,看他出了京城都跟哪些人汇合了,一五一十的禀报给本王。”拓跋璟道。 “是,王爷。” “下去吧。” “是。” 那妙龄少女动作非常快速的从窗边飞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夏依依从帘子后走了出来,作风大胆的坐上了拓跋璟的大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道:“爷,你怎么猜到上官复会进宫找皇后,甚至还知道皇后的身上有一块腰牌?” 拓跋璟亲了她一口,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坤宁宫里有本王安插的人。” “就算如此,你又如何差遣得动玉肌铺的人?”这是夏依依不能猜到的地方。 “这块腰牌,真正的主人是本王才对,这是父皇当年怕皇帝登基后容不下我们这一群兄弟,给本王的一条退路,只要皇帝礼遇本王,本王自然不会起兵反抗,可若他起了杀鸡,本王起兵也是师出有名,这是父皇当年给本王的权利。” 拓跋璟一点都没有隐瞒的说道。 夏依依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隐情,娇笑道:“别人都传爷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还是真的。” 拓跋璟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还想知道什么?” 夏依依妙目一转,道:“既然爷才是这幕后的真正主人,为何腰牌落在了皇后的手里?” 拓跋璟也说了。 原来,上官蓉蓉当日救的老人是替慕容司代掌这一组织的暗卫首领,遭人暗算受了伤,因缘际会之下被上官蓉蓉所救,为报救命之恩,老人送了她这一块腰牌,说是她有事的话可拿这块腰牌到玉肌铺,找那里的掌柜便能帮她的忙,而这些年上官蓉蓉确实寻到了那里,也开口要了帮忙,甚至还贪心的伸手想要握有这一庞大的组织的命脉。 掌 柜的明面上虚以为蛇,不过暗地里都把这些禀告给了拓跋璟知道了。 夏依依摸着拓跋璟的脸,妩媚的笑道:“所以这些年,爷是忽悠着皇后像个傻子一样的在那自导自演?” 拓跋璟冷嗤一声,道:“不过是个蠢女人罢了。” “这话要是被皇后听到,你猜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如何反应,与本王何干?”拓跋璟不以为意的说道。 夏依依更是妩媚的笑道:“乖!真乖!” 玩笑过后,夏依依直接道:“爷打算拿上官府的那些人怎么样?” “暂时不动他们,本王想让皇上看一场好戏。” “爷是想让皇上认清皇后的真面目,然后狠下心来对她痛下杀手?” 拓跋璟点点头,把人搂的更紧了:“宫里虽然谣传皇后是真的失宠了,本王却知道皇帝对她的感情隐藏的很深,要不让他死心的话,这皇后之位永远都只能是她的。” 夏依依有些若有所思。 “没想到皇帝还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拓跋璟缄默不语。 夏依依想要说什么,突然一阵干呕袭来,她捂着嘴巴干呕了好几下,身体还是鼓鼓的非常不舒服。 拓跋璟眼神一厉,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依依拍着自己的胸口:“胃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刚才吃错了什么东西了吧。” 拓跋璟拦腰把人抱了起来,出了书房,道:“李德全,快去把大夫请过来,快。” 李公公见拓跋璟抱着夏依依也不敢再耽搁,应了一声:“是。”之后人就跑了。 夏依依攀着拓跋璟的脖颈,道:“爷,我没事,你不要太紧张了。”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道:“除非大夫说没事,要不然你都得乖乖的待着,不许多言。” 拓跋璟直接把人抱回了洛依苑,希香和云霞等丫鬟迎了上来,希香紧张的问道:“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拓跋璟只是冷峻着脸的绕过了她们,命令道:“希香,你去准备热水,云霞,你去准备一点温热的吃的,至于其他人,在外面好生的伺候着。” “是,王爷。” 第335章 终于有喜了 希香和云霞领着命令快步的离开,其他丫鬟则乖乖的守着。 很快,大夫就被李公公拉扯着跑了进来,停在大门口,李公公敲了门,道:“王爷,大夫奴才给带来了。” “进来。”很快,从里面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李公公瞪了那名大夫一眼,道:“一会进去你可得仔细的检查了,王妃可是我们王爷的心尖子,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条小命也别想要了。” 大夫忙点头哈腰。 李公公领着大夫进去,两人忙行礼,拓跋璟不耐的说道:“还不快过来。” 大夫垮着药箱走了过去,给隔着帘子探出一只手的夏依依诊脉,须臾,他起身,弯腰作揖九十度,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十月怀胎之后,王爷便能当爹了。” 拓跋璟一下子傻了,大夫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双目放空,整个人呆呆的。 本来听到怀孕也呆了的夏依依,见他如此,有些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脸,缓声道:“爷,你没事吧?” 拓跋璟回过神来,发了疯般的把人抱住,大笑着抱着人转圈,道:“哈哈……本王终于有孩子了,本王终于有孩子了。” 夏依依也非常的开心,搂着拓跋璟的脖子任他转圈。 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拓跋璟才把人放了下来,一脸紧张的问道:“还好吗?本王刚才大力了,肚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夏依依好笑的摇了摇头,拿着拓跋璟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温柔的说道:“爷,我们有孩子了,这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结晶。” 拓跋璟也是一脸的柔情,把人搂入怀中,道:“是啊,这是我们的孩子,本王一定保护好你们,不让你们受一丁点的伤害的。” 夏依依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嘴角涎着笑容,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却给人巨大的惊喜,原以为等三年过后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没想到却提前了那么多。 这份巨大的礼物,差点没把她和拓跋璟给砸懵了。 拓跋璟宽 大的手掌抚摸着夏依依的青丝,满足的笑道:“依依,谢谢你,娶了你,是本王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夏依依此刻是非常幸福的,那种幸福感几乎能溢出来。 拓跋璟拥着她坐在软榻上,夏依依幸福的说道:“爷,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欢。”拓跋璟的脸上满满都是笑容,“本王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我这么快怀孕,爷不开心?”夏依依故意逗他。 拓跋璟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道:“你现在怀孕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老是出去,云悦酒楼你暂时不要去了,至于你开的胭脂铺和其他的客栈由夏淳替你打理就可以了,要是觉得夏淳打理不好的话,本王会派人去协助的。” 夏依依睇了他一眼,道:“爷是打算拘禁我吗?” 拓跋璟宠溺且无奈的笑道:“又在调皮了,本王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 夏依依抱着拓跋璟的肩膀,撒娇道:“爷,我是怀孕了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这才一个来月你就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我会非常无聊的。” 拓跋璟小心的护着她的肚子,柔声道:“本王会抽空陪你的,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夏依依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之人,笑道:“这话可是爷说的,要是我觉得无聊了,我可会终止这个无聊的游戏。” “好。” 夏依依嘴角边的笑容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她抚着自己的肚皮,笑道:“爷,我到现在都感觉是在梦里面一样,不久之前所有人都在说我这身子受损的厉害,要想怀孕只能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没想到眨眼之间就有了孩子。” 拓跋璟何曾不是这样,他都已经做好这辈子没有自己孩子的准备,没想到老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之后,又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来。 “以后可要好好休息,本王会让希香等丫鬟好生的照顾你,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靠在拓跋璟的身上,道:“爷,别,怀孕了我们该干嘛 就干嘛,别搞得如临大敌,可以?” 拓跋璟哭笑不得:“这么怕本王管着你?” “爷,你可别忘了,我是个闲不住的,要是你这也管,那也管的,我怕会得了产前忧郁症了,按我们那里的医学用语,忧郁症可是会死人的。” 拓跋璟抬手在夏依依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故作不高兴的说道:“又在胡说八道了。” 夏依依只是幸福的笑着。 “爷,现在我怀孕我最大,我可得跟你约法三章了,你要不答应,我可要罢工,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你说。” “一,不得拘着我的自由,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 “二,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能因为不干净就不许我吃了,比如臭豆腐,榴莲等物。” “……” “三,爷每天早中晚都要对我说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 “……” “四,爷每天都得抽空陪我打在花园里走走,走上半个时辰。” 不是说约法三章? “爷,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赞同?” 拓跋璟摸着她的头,非常宠溺的说道:“傻瓜!” 夏依依满足的躺在他的怀里。 翌日,夏依依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那些当权的耳朵里,各人自然是各种的反应。 拓跋清雅正在喝茶,听到丫鬟来说夏依依怀孕的消息的时候,她直接把口里的茶给喷了出来,大声道:“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回郡主,奴婢也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的,听说晋王因为她怀孕而赏了王府里下人每人二两银子。”那丫鬟恭敬的说道。 拓跋清雅把手中的杯子直接甩了出去,“碰”的一声,杯子被摔得七零八碎。 那丫鬟身子瑟缩了一下,怯声道:“郡主息怒,晋王妃怀孕是天大的好事,郡主可借着恭喜的机会跟晋王修好关系。” 拓跋清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指着大门,厉声道:“滚!给本郡主滚出去。” 那丫鬟如释重负的滚了出去。 拓跋清雅气得把桌子上的糕点茶杯全都扫落在地,不甘的说道 :“御医明明都说她这辈子都不能怀孕的,为什么现在偏偏就能怀孕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拓跋清雅的眼里闪过一抹阴霾,好看的脸蛋因为生气而有些扭曲。 “夏依霜,你为何这般的好命,就算你是季家的遗孤,可季家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不存在了,你充其量就是农家人养大的,凭什么你一个农家女能得到九皇叔的青睐,而我却因为你的存在身份一落千丈?现在不仅九皇叔示我如仇人,就连皇上也对我不冷不热的,好不容易攀上了皇后,也因你之故受了冷落,我到底是不是与你八字不合了,你非得如此克我?” 拓跋清雅气得把桌椅踢到,一个急火攻身,她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直直的往后倒去。 昏迷之前,她**道:“夏依霜,你是我的仇人,有你存在,我这辈子都别想过个好日子,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倒在地上,直接昏迷了过去。 府内,自然是一阵的兵荒马乱。 晋王府内,便有人一五一十的把拓跋清雅昏过去的闹剧告诉了拓跋璟。 拓跋璟冷峻道:“否管她的死活,只要她不凑到王妃的面前,你们就不要动她,但若她有一丝伤害王妃的冲动,你们直接把她给杀了就是了,别念着本王的面子,一切以王妃的安危为主,明白?” “是,王爷。” “下去吧。” 拓跋璟挥了挥手,等人走的时候他又把人给叫住了,他道:“王妃现在怀孕了,本王不希望有什么阿猫阿狗的来打扰她,要是她的身子有什么闪失,本王唯你们是问。” “是,王爷。” 等人离开之后,拓跋璟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要不是这些人跟他提起拓跋清雅这个人,他都快忘了拓跋清雅这个人了。 看来,他不给拓跋清雅一点教训,她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安分了。 “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人从窗子边飞了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 拓跋璟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道:“你们给本王去盯住拓跋清雅 ,但凡她有什么出格的动作,给她一个教训,要是她不受一点的教训,直接把人给杀了。” “是,王爷。” “还有,另派十来名黑衣人把上官府团团的监视着,凡是他们有什么举动,都一五一十的告知本王。” “是,王爷。”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黑衣人飞走之后,书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之中。 须臾,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李公公的声音传来:“王爷,襄王和永安侯来了。” 拓跋璟敛去了脸上的怒容,起身,离开了书房,到洛依苑果然就见到了拓跋睿和慕容司很不见外的围在了夏依依的身边。 拓跋璟想,这两个人要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一定会下令把他们给赶出去,只可惜一个是他的兄长,一个是当朝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五皇兄,永安侯,来的好准时。”拓跋璟的声音听不出起伏的说道。 拓跋睿和慕容司目光非常复杂的同时看向了拓跋璟,暗含羡慕的说道:“九皇弟/晋王,恭喜你喜当爹了。” 拓跋璟抱拳,道:“多谢,等麟儿满月的时候还请五皇兄,永安侯不要小气自己的红包才是。” “红包早就准备好了。”拓跋睿和慕容司同时说道。 “那就好。” 拓跋璟快步走到了夏依依身边,把头贴在了夏依依的肚子上,充满了父爱的说道:“他今天有没有闹你?” 夏依依拍了拍他的头,知道拓跋璟根本就是在做给拓跋睿和慕容司看,如此幼稚行为的拓跋璟却不忍她苛责了。 “爷,别闹了,现在才一个月还没有胎动。”夏依依好笑的说道。 拓跋璟才把头抬起来,很是幸福的说道:“让五皇兄和永安侯看笑话了,这是本王和依霜的第一个孩子,难免紧张了些。” 拓跋睿和慕容司面上都是云淡风轻的,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夏依依笑道:“五皇兄,侯爷,坐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自便。” 拓跋睿和慕容司点点头。 第336章 怀孕了可万事小心 两人分别坐下,拓跋睿不露痕迹的看了夏依依的肚皮一下,道:“皇……依霜,你现在怀孕了,可要万事小心,不可拎重物了,要是想吃什么差人到襄王府,本王一定会为你准备的,你我无缘成婚,可到底我们还算是一家人,就当是本王这个皇伯伯替你的孩儿准备的礼吧。” 夏依依只是笑着点头。 慕容司也殷殷道:“依……王妃,臣已经停了你在云悦酒楼的一切活动,不过给臣的干儿子或是干女儿准备了百分之三的分红,就当是他满月酒的红包。” 夏依依言笑晏晏的说道:“侯爷,你要是还当我是自家人的话,就把这份礼给收回来,它太贵重了。” 慕容司这次却是很执拗,“王妃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臣了。” 拓跋璟搂着夏依依的腰,道:“既然是侯爷的美意,本王就不客气了,代麟儿收下你的这份厚礼。” 拓跋璟都这么说了,夏依依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拓跋睿和慕容司也没有在晋王府里久坐,最主要还是见不得拓跋璟和夏依依如此恩爱的画面,看的他们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哪怕夏依依嫁的差一些,要不然那个男人对她不好一些,他们也有理由把人占为己有,只可惜她嫁的人是当朝晋王,而拓跋璟又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他们想下手也是无从下手。 “本王府中还有事,就不在这多坐了。”拓跋睿起身,说道。 慕容司也随后起身:“臣也想起要到军营去一趟,就不在这多叨扰了,王妃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差人到云悦酒楼去,就算楼里没有,臣也会亲自去替你寻来的。” 夏依依点点头,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口,道:“五皇兄和侯爷要是得空可常来。” 拓跋睿和慕容司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夏依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不能回应他们的深情厚谊却还要装傻充愣,平白的享受着他们对她的好,却是难以回报。 有些时 候,最难还的反而是人情了。 拓跋璟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道:“想什么呢?” 夏依依摇摇头,轻声道:“也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感情太过沉重,我无以为报而已。” 拓跋璟不以为意道:“那就不要报,本王的女人也敢肖想,要不是他们一个是本王的皇兄,一个是朝廷的重臣,本王有的是手段弄死他们。” 夏依依哭笑不得,转过身,踮起脚尖,双手开工蹂躏着拓跋璟的脸颊,道:“爷,吃醋了?” 拓跋璟任由她捏着。 等人捏够了,拓跋璟把人的双手包覆在手掌心里,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王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有人肖想,本王能不吃醋?” 夏依依咯咯笑着。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皇帝亲派的人就来了。 “奴才给王爷和王妃请安了。”陈公公一副谄媚的样子行了礼。 “起来吧。”拓跋璟肃着脸道。 陈公公起身,好话不已的恭喜,“奴才给王妃道喜了,王妃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这才嫁给我们王爷没多久就有了孩子,这孩子日后可是大有出息了,皇上这次派奴才过来,一是给王妃送各种补品来,二也是给皇上带个话,皇上说他很高兴王妃能有孩子,让王妃好好地养胎。” 夏依依笑道:“有劳公公了。” 说完,她转头对希香道:“希香,去把前日本王妃得的金烟杠子给拿来,本王妃可是听说公公近来就好这一口。” “是,王妃。” 陈公公脸上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王妃客气了,奴才也就是奉命来给王妃送东西,王妃这样可就是折煞了奴才了。” 夏依依笑道:“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是大红人,本王妃和王爷还得仰仗着公公在皇上身边多美言几句。” 陈公公谄媚的笑着。 希香把烟杠子包装的非常精美的拿了过来,福身道:“王妃,礼物在这。” “给公公吧。” 希香客气的把礼物双手奉上 ,道:“公公,礼物。” 陈公公双手接过,笑道:“希香姑娘客气了。” 顿了下,他又道:“王爷,王妃,这礼奴才也送来了,宫里还有事奴才得赶回宫一趟了。” “公公慢走了。”夏依依侧眸对希香道:“希香,送公公一趟。” “是,王妃。” 把人送走之后,夏依依只觉得她脸上都有些笑僵了。 “爷,我怀孕一事是你传出去的吗?” 话毕,拓跋璟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女人怀孕头三个月是危险期这个理本王还是清楚的,有人想借其他人的手来除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她打得倒是好主意。” 夏依依也拧了拧眉,道:“昨日知道我怀孕的也只有大夫和你我了,其余的人都不知道,莫非是那个大夫?” 拓跋璟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着:“本王已经命人去寻那大夫了。” 夏依依臻首轻垂,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想到拓跋璟派出去的人回来说那大夫一家人横死在自己的药铺里,有一个三岁的小男孩都没有放过,被发现的时候是直接被人抹了脖子的。 拓跋璟的脸色别提有多么的难看了,夏依依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生气的说道:“到底是何人所为?就算是父母犯错也祸不及小孩,连三岁小儿都不放过,这心可得有多毒才能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拓跋璟轻轻地环住夏依依的腰际,道:“好了,别生气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照顾好,其余的交给本王去解决。” 夏依依这次反倒执拗了起来:“爷,那大夫一家也是因我而死,我不想他们平白的遭了罪,幕后凶手你可得找出来,要不然我夜里也会睡不安稳的。” 拓跋璟承诺:“放心吧,本王一定会把凶手给揪出来的。” 夏依依点点头。 一大早就接了好些个因为她怀孕来道贺的客人,夏依依也是有些累了,眼皮子忍不住的上下打架着。 “困 了?”拓跋璟说道。 夏依依点点头,就靠在拓跋璟的身上睡了过去了。 拓跋璟怜爱的把人拦腰抱起,直接抱上了床,替她盖好了被子,嘱咐希香等丫鬟好生的把人照顾好便出府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就无人得知了。 坤宁宫内,两名黑衣人齐齐的跪在地上,道:“回娘娘,属下等人已经把人给杀了。” 上官蓉蓉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道:“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回娘娘,属下等都处理干净了,您大可放心。” 上官蓉蓉点了点头,道:“你们是本宫培养出来的,是什么能力本宫最是清楚,既然都处理好了你们也下去吧。” “是,娘娘。” 两名黑衣人纵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原本还慵懒靠在软榻上的上官蓉蓉,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难看非常,咬牙切齿的说道:“夏依霜,你个贱蹄子,用计嫁给了拓跋璟也就算了,竟然还能瞒过宫里的御医这么快就怀孕了。” 她脸上阴霾密布,冷笑涟涟:“夏依霜,你也别得意了,女人怀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还得能生下来,就算生的下来没有福气享荣华富贵也是一样。” 一名宫女快步的走了进来,行了礼后道:“娘娘,郡主来了。” 上官蓉蓉撩了一下自己的青丝,道:“让人进来吧。” “是。” 宫女走出去没多久,拓跋清雅就进来了。 拓跋清雅举止挑不出一丁点错的行了礼,道:“清雅见过皇后。” 上官蓉蓉温柔的朝她招了招手,道:“到本宫这边来。” 拓跋清雅走了过去,坐在上官蓉蓉的身边。 上官蓉蓉把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下,心疼的说道:“怎么瞧着瘦了?” 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拓跋清雅的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像是不要钱的一样。 上官蓉蓉心疼的替她擦去了双颊的泪水,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给哭了?” 拓跋清雅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她道:“娘娘,清 雅现在可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可亲近的人了,你要是不管清雅的话,清雅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上官蓉蓉假意的斥了一下:“又给本宫胡说八道了,你可是大历的郡主,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的供着,谁敢给你脸色瞧了?” 拓跋清雅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屈道:“娘娘是有所不知,晋王府的那个女人怀了孕,九皇叔更是插手想清雅嫁给工部侍郎的嫡次子,娘娘就算不出宫也该知道那工部侍郎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品行吧,好吃懒做,嗜赌成性,关键是院中还豢养了各种的侍妾,还没有嫡妻就有了好几个庶子庶女,如此糟糕的人,清雅能嫁吗?九皇叔如今为了那个女人是打算把清雅往火坑里推啊。” 上官蓉蓉眼里恰到好处的闪过一抹讶色,道:“还有这事?本宫怎的不知?” 拓跋清雅嘤嘤的哭了起来,就像是溺水中紧紧抓住了上官蓉蓉的衣袖,道:“娘娘,你可得救救清雅,要不然清雅这辈子可算是毁了啊。” 上官蓉蓉低低的叹了口气。 “清雅,不是本宫不帮你,只是你也看到本宫的情况了,上官府被禁,皇上现在也是躲着本宫,全部心神几乎都在晴香殿那里,兴许你到晴香殿那里还可以求一求十公主了。” 拓跋清雅的脸色难看非常,哭道:“连娘娘都不帮忙的话,清雅只怕是死路一条了。” 上官蓉蓉迟疑了一下,说道:“现在当务之急也只有把那个女人除了,晋王府一定大乱,到时候晋王也就没空寻你的不是了。” 拓跋清雅的小脸狰狞着,道:“那个女人要是这么好对付的话,清雅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低不了啊。” 上官蓉蓉拍着她的手背,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口气道:“你说的又何尝不是呢,这夏依依要是能这么好对付,晋王也不至于把你当仇人,上官家也不至于落成今日这个地步,上百口的人命如今还悬着,最后也不知该怎么了了。” 第337章 害人不成反误了卿卿性命 拓跋清雅被激起了心里的那团怒火,抓着上官蓉蓉的手,道:“娘娘,你若是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吧,反正清雅都这样了,不弄她个人仰马翻的,清雅这口气憋不下去。” 上官蓉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故意的说道:“清雅,本宫看你还是安分守己的等着嫁人好了,你用了这么多办法都没伤人分毫,这次去,怕是会惹得晋王勃然大怒了。” 果然,拓跋清雅气道:“不过是个贱蹄子,我拓跋清雅还怕了她不成?” 上官蓉蓉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宫就当帮你最后一回,这瓶药,是本宫从一个会点巫术的女人手中得来的,只要涂在自己常穿的衣服上,走到孕妇跟前被她闻到,她的孩子非但流了而且终身不孕,不过用了这药的人这辈子也同样不孕,这药毒着,很多人都不敢用。” 拓跋清雅盯着上官蓉蓉从匣子里拿出来的紫色瓶子,吞咽了好几下的口水,迟迟不语。 “郡主若是怕了,这事权当本宫没说,反正不管如何,本宫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至于郡主,本宫就不得而知了。”上官蓉蓉作势要把手中的瓶子收起来,没想到却被拓跋清雅一把夺了过来。 拓跋清雅捏着瓶子,发了狠的说道:“清雅都成这个样了,要是嫁给工部侍郎的那个混二子,清雅宁愿赌上身家搏一搏,成了,闹他个晋王府人仰马翻,要是不想,难道九皇叔还想杀了清雅不成?” 上官蓉蓉装作迟疑道:“郡主,你也算是本宫的晚辈,本宫也不想害了你,这药你还是拿回来吧。” 拓跋清雅把瓶子揣进了衣襟里,道:“娘娘,清雅知道你是为了清雅好,你放心,就算是东窗事发了,清雅也绝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上官蓉蓉又是假模假样了一番。 拓跋清雅揣着那瓶药离开了坤宁宫,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府里,而她的手上拿着一个药瓶,仵作拿过那瓶药一看,上面刻着上官蓉蓉四个小字。 见是当今皇后的闺名,仵作也不敢耽搁,直接交给了一旁的拓跋 璟,拓跋璟命大夫好好地查了一番。 大夫仔细的闻了闻,又亲自的尝了一口,面色一变,道:“回王爷,这是一瓶毒药。” 又有另一名侍卫上前,躬身道:“王爷,属下在郡主的床上发现了这枚玉佩。” 拓跋璟接过玉佩一看,在玉佩的底端刻了“蓉蓉”二字,他面色一沉,道:“郡主这里交给你们处理,本王有事需进宫一趟。” “是,王爷。” 拓跋璟匆匆的进了宫,御书房内,他行了礼,声音低沉的说道:“皇上,清雅已经死了,这是臣弟在她死的闺房里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拓跋恂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接过陈公公拿过来的东西一看,自然也就看到了那上面的名字。 他拿着这两件物什的手有些颤抖,难以置信道:“九皇弟,这真是你在清雅房里发现的?” “千真万确,皇上要是不信可询问在场的人,臣弟看到这两枚玉佩上的名字自然知道事很重要,若是要人知道当朝皇后杀了自己的侄女,外人会如何想?恐怕不用臣弟教,皇上也该知道的吧。” 拓跋恂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命人去把上官蓉蓉给请了来。 上官蓉蓉一头雾水的进了御书房,恭敬的行了礼,道:“不知皇上这般着急的唤臣妾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拓跋恂沉痛的看了她一眼,把他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她的脚底下,厉声道:“皇后,这些可是你的东西?” 上官蓉蓉低下身把玉佩和瓶子捡了起来,老实道:“皇上,你怎会有臣妾的玉佩?这玉佩都丢了十来日了,臣妾一直找不到,原来是皇上给捡到了啊。” 拓跋恂目光越发沉痛,声音都有些暗哑了:“皇后,朕一直待你不薄,也想你是个贤惠端庄的,没想到你如此的蛇蝎心肠,清雅的父亲于朕有过救命之恩,朕也许诺会好好护着她的,没想到你连一个孤女都容不下,非要置她于死地,你说说,你心肠缘何如此的毒了?” 上官蓉蓉到现在还不知道拓跋清雅已经死了,所以她是一头雾水道:“皇上,郡主怎么了?” 拓 跋恂操起桌子上的砚台,不客气的朝上官蓉蓉扔去,溅了她一身的墨汁。 拓跋恂厉喝:“你还在狡辩,清雅已经死了,在她死的闺房里发现了你的玉佩,难道皇后就没有话跟朕说吗?” 上官蓉蓉怔在当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重复道:“死了?” 她觉得拓跋恂根本就是在跟她开玩笑,所以温婉的笑道:“皇上,你素来疼爱郡主,怎么能拿她的生命来开玩笑呢。” 拓跋恂冰冷的看着她,咬牙道:“皇后觉得朕是在开玩笑?” 上官蓉蓉不敢置信道:“真的死了?怎么可能,郡主昨日念着臣妾还进宫来跟臣妾说了一会的话,怎的过了一天的时间人就死了?” 拓跋恂明显的觉得她根本就是在做戏:“那得问皇后对她做了什么了?” 上官蓉蓉要是还不知道拓跋恂话里的意思那她就是傻子了。 她直接跪在了地上,眼圈发红的说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你命臣妾面壁思过,臣妾是半步都未出这坤宁宫,更遑论是杀了郡主,郡主是任性了些,不过对臣妾倒是孝顺的,臣妾就算是缺心眼也不可能把她给杀了啊,还望皇上明察了。”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为何她的闺房里有你的东西?莫非这个瓶子不是你送给她的?” 上官蓉蓉看着她手中的瓶子,确实是昨日她给的,可是…… 上官蓉蓉只觉得她被一团巨大的阴谋给包围着,有一双很大的手掌在操持着这一切的进展,现在是拓跋清雅,怕是下一个就是她了,她要自救,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她是堂堂后宫之主,还有无数的荣华富贵要享,决不能让人给拉下水了。 千绪百转间,上官蓉蓉面色哀戚的说道:“皇上,臣妾要杀一个人绝对会把尾巴给擦干净的,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人找上门来,臣妾前段时间丢了这块玉佩,现在又出现在郡主的闺房里,这幕后黑手根本就是想让臣妾背了这个黑锅,还望皇上能够明察,揪出这个幕后黑手,还臣妾一个公道,顺道能让郡主九泉之下走的安 息了。” 拓跋璟朝她抱了抱拳,道:“皇后好口才,把话圆的如此完美,可这次死的是清雅,纵然她之前做了错事惹恼了臣弟,可臣弟疼她一会,今日她无故枉死,臣弟是绝对不会轻易饶了这幕后黑手,若这人是皇后你,臣弟就算用上所有的势力,也要你偿命了。” 拓跋恂深不可测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不语。 上官蓉蓉委屈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弟,本宫知你不喜本宫,可用民间的话说,长嫂如母,本宫为你的皇嫂,你就是这般跟本宫说话的?” 拓跋璟抱拳道:“臣弟不敢,臣弟不过是想替清雅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上官蓉蓉怒火一上来,咬牙道:“你……” 拓跋璟转对着拓跋恂,道:“皇上,当日你我可是对天发誓要好好照顾清雅的,如今她出了事,你不想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拓跋恂看了上官蓉蓉一眼,道:“皇后嫌疑未洗脱,暂移到阳心殿居住,等清雅一案水落石出,当真与皇后无关再回坤宁宫,行驶皇后的任何权势。” 上官蓉蓉呆呆的看着拓跋恂,半天才挤出了话来:“皇上,你当真认为郡主就是本宫害的?” 拓跋恂道:“朕也是公事公办。” 上官蓉蓉大笑出声:“好一个公事公办,皇上连往日的情分都不顾,非得在臣妾的头上安一个罪名,臣妾也认了,只不过臣妾不服。” 拓跋恂道:“朕不过是让你到阳心殿住着,并无废黜你的皇后之位,你有何不服的?” “臣妾不曾害过郡主,哪怕皇上念着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如此草率的就判了臣妾的罪了。” “来人,把皇后给朕带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出阳心殿半步。”拓跋恂干脆道。 两名侍卫进了御书房,恭敬的对上官蓉蓉道:“娘娘,请。” 上官蓉蓉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带哀怨又期待的看着拓跋恂,道:“皇上,你真要不念一下夫妻之情吗?” 拓跋恂闭上了眼,沉声道:“把皇后带下去。” 上官蓉蓉眼里闪过一抹怨毒,道:“皇上,你心够狠, 若臣妾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也休怪臣妾心狠了,是你一再的狠心才把臣妾变成这个样子的。” 说完,上官蓉蓉挺直着背,仰着头高傲的离开了。 拓跋恂睁开眼,看向了拓跋璟:“九皇弟,你满意了?” “这是皇上的家事,臣弟无权置喙。” “好一个家事。”拓跋恂扯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你下去吧,清雅的案子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若真的是皇后所为,朕绝不姑息。” “是,臣弟一定尽全力去查的。”拓跋璟应道。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拓跋璟离开之后,拓跋恂叹了口气,道:“皇后,你也别怪朕狠心了,要怪就怪你们上官家的人做事不厚道,大历百年基业,朕不可能让它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只要你们上官家的人能就此收手,你还是皇后,朕可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要不然你我这辈子怕是无缘再做夫妻了。” 这话自然是随着微风慢慢地在消散。 拓跋璟出宫之后,特意拐到了汤圆小铺给夏依依买了一碗汤圆。 怀了孩子的夏依依胃口变了不少,就喜欢汤圆这类的小甜点,拓跋璟也是宠着她,在不影响正常的饮食下也是常出府给她买各类的甜食。 回府之后,拓跋璟把手中的各类甜食给了希香,让她拿去温热一下,这才进了屋。 夏依依迎了上来,替他脱了外套挂在架子上,才转过身就被拓跋璟抱了个满怀,低沉的嗓音充满了魅惑:“本王不在,有没有乖乖的?” 夏依依转过身,仰头看着拓跋璟,道:“郡主死了?” 拓跋璟看不出喜怒的“恩”了一下。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没想到郡主嚣张任性了这么久,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找到凶手了?” 拓跋璟拥着她坐在软榻上,语出惊人道:“她是本王杀的。” 夏依依讶然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觉得本王心狠手辣了?本王可瞒着你的,只是我们是夫妻,本王不想瞒你。” 夏依依的心情有些复杂,道:“为何要杀她?” 第338章 打你主意的都得死 “谁敢动你,本王就杀谁。”拓跋璟给的理由很简单。 夏依依道:“爷,怎么说她的父亲对你也有过救命之恩,你如今把人给杀了,九泉之下怕是也不好同人交代了,而且我现在有了身孕,我不想你的手上背了太多的阴债了。” 拓跋璟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肚子,道:“不喜本王杀人?” 夏依依笑了一下,道:“也不是这般说,恶人该杀,只是我不想你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 “放心吧,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随意杀人,不过敢打你的主意的人,本王就不得不杀了。” 夏依依点了点头。 拓跋璟彻查了拓跋清雅被杀一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上官蓉蓉,甚至连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都出来作证说拓跋清雅死时拿着的那瓶毒药是她给的,目的是怂恿拓跋清雅去给夏依依下毒,结果最后拓跋清雅为何自己喝了就不得而知了。 仵作也证实了拓跋清雅是喝了那瓶毒药才死的,加之还有坤宁宫的太监宫女给作证,一时之间上官蓉蓉成了众矢之的。 御书房内,拓跋恂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蓉蓉,道:“皇后,你还有何话要说?” 上官蓉蓉苦笑两声,凄厉的说道:“皇上,臣妾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臣妾未曾短了那群宫女太监的吃穿用度,没想到最后却是被他们出卖了,既然皇上不信臣妾,臣妾说的再多只怕也是无济于事,皇上想怎么惩罚臣妾都行,臣妾认输。” 拓跋恂道:“皇后失德,容不得后辈,褫夺皇后之位,贬为蓉嫔,移居阳心殿,吃穿用度一应减半,宫女太监各派三名伺候着,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阳心殿半步。” 话毕,上官蓉蓉直接瘫在了地上,她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变得一无所有了。 她知道拓跋清雅一事不过是个着火点,真正决策的是拓跋恂,拓跋恂早已不念昔日旧情,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上官蓉蓉看向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拓跋睿,声音哀戚道:“臣妾 对皇上的决定毫无异议,唯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看在昔日夫妻的情分上能够应允。” “你说。” “臣妾有两句话同襄王说一下,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拓跋恂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蓉嫔,你是朕的女人,与五皇弟有何话是朕不能听的?” “还望皇上成全。”上官蓉蓉往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 拓跋恂脸沉如墨,他没有说答应与否,拓跋睿却是抢先了一步道:“蓉嫔厚爱,本王感激不尽,不过为了避嫌,本王无话同你说,还请蓉嫔能够成全才好。” 上官蓉蓉道:“襄王,本宫本来想只要你同本宫说一句甜言蜜语,本宫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只可惜……”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上扔去,在一阵“保护皇上”的惊呼声中应声落地,一阵明黄的烟雾从里面散开。 烟雾中,上官蓉蓉凄厉的笑道:“哈哈……我上官蓉蓉声誉世家,是京中的贵女,本该荣华享尽,却深陷泥潭之中不可自拔,既然求而不得,那我干脆拉你们一同下地狱,生不能在一块,死做一对鬼鸳鸯也好。” 刚一说完,她就直接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音了。 待烟雾散去,只见团团护着拓跋恂、拓跋睿和拓跋璟三人的侍卫双眼皮上下打架着,齐齐的倒了下来。 捂着鼻子的拓跋睿道:“皇上,你没事吧?” 拓跋恂本想说没事,没想到也是一阵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忙接住拓跋恂,可是胸口却一阵发闷,两人忙席地而坐,运功疗伤,可是越运功胸口越发胀的厉害,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人给喊来了,他们也直接晕了过去了。 等拓跋璟迷蒙转醒的时候,他的脸上刚好落下了两滴水,他以为是下雨了,还有些迷糊的说道:“依依,下雨了,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听话!” 这话刚说完,那水滴的更加的快了。 被水滴扰的不行,拓跋璟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 一双通红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到他睁开眼立马绽放出了巨大的惊喜来,便听她的声音响起:“御医,御医……” 等御医检查了之后,笑道:“回王妃,晋王能够醒过来就说明他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地将养一番就会好的。” 夏依依红着眼道:“有劳各位大人了。” “王妃客气了,这是下官等的职责。” 那群御医退出去之后,夏依依坐在了床沿边,抓着已经闭上眼的拓跋璟,低声道:“爷,我就知你不会舍得我和孩子的。” 待那股晕眩过后,拓跋璟重新睁开了眼,看着双目红红,脸蛋明显瘦了一圈的夏依依,他想抬手抚摸,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心疼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没有本王的监督,是不是不好好用膳了?” 一说,夏依依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抓着拓跋璟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哽咽道:“爷,只要你好起来,我就不挑食了,你让我吃什么我都吃。” 拓跋璟笑了下,道:“快别哭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是本王欺负了你。” 夏依依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拓跋璟苦笑道:“怎么还哭?你这一哭,本王这心就疼的厉害,乖,不哭了,再哭人可就不漂亮了啊。” 夏依依忙收住了哭,道:“不哭了。” 拓跋璟这才笑道:“乖!” 四目相对,拓跋璟道:“来,亲本王一下,本王感觉好几百年没有碰你了。” 夏依依很是乖巧的凑过去亲着他的嘴唇,然后去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 润了喉,拓跋璟道:“本王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月了。”夏依依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些日子来是她最难以磨灭的噩梦。 拓跋璟眉头皱着,道:“皇上和五皇兄他们,醒了吗?” 夏依依黛眉轻颦,道:“还没醒。” 拓跋璟这下着急了,一急,人反而剧烈的咳嗽着:“怎么还没有醒?御医他们怎么说,可有生命危险?” 夏依依安抚他:“爷,你先别生气,御医说了,只要你们 醒过来就无大碍了,公主也说五皇兄和皇上的身体没有大碍,至于一直未醒可能是有什么绊着他们,等他们想通了自然会醒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政上是谁主持的?” “皇上和你们昏迷过去的消息被永安侯压着,朝政暂由他管着,本来四皇兄想代理朝政的,不过他心术不正又无能力代掌,就被永安侯给否了。” 拓跋璟点了点头。 说几句话的时间,拓跋璟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水,夏依依心疼的替他擦拭掉,道:“爷,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 拓跋璟疲倦的点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上官一族的人可有动静?” 夏依依摇摇头。 “还未有动静。”夏依依替他掖了掖被子,“爷,你好好休息一下,别让我担心,好吗?” 拓跋璟这才乖乖的闭上了眼。 拓跋璟一醒,休养了差不多五天的时间人也慢慢地恢复了精神,从别人的口中他算是知道了原来当日上官蓉蓉扔的是一瓶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好在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拓跋恂都有武功护身着,这才免了毒气立马浸身的可能,要不然就是华佗在世也难从鬼门关把他们拉出来。 他们能够留有一条命也是风晴依和全太医院的御医昼夜不分的抢救有关,加之风晴依医术很厉害,生生的把他们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至于上官蓉蓉则没有那么的幸运了,害人不成反害己,吸了大量的毒气之后人也当场死亡了。 一国之后残害一国之君和两名亲王,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上官九族全部被打入了死牢,只等拓跋恂醒来决定他们是生还是死。 拓跋璟在夏依依的陪伴下在御花园闲适的散着步,看着就算步入夏天还是绿意盎然的景色,道:“这个夏天,怕是不太平静啊。” 夏依依挽着他的手,道:“只要爷没事,我愿与你同舟共济。” 拓跋璟拍了拍她的手,道:“本王不是怕死,本王只是怕本王一时疏忽会伤及了你和孩子。” 夏依依嫣 然浅笑着,那笑容几乎能把御花园里的花儿给比了下去。 “爷,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若想为舟,我便是一汪海洋,与你同舟共济,在你为朝廷分忧的时候,我一定照顾好自己,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绝对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我同你并肩而行,而不是当你的累赘。” 拓跋璟把人拥在怀中,心里滚烫滚烫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拓跋璟声音黯哑的说道。 “那就请爷好好地珍惜我,别让我被别人抢去了,好吗?” “好。” 从拓跋璟好转眨眼间就过去了三个月,夏依依也已经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了,手脚仍然非常的纤细,可肚皮却比别的孕妇大了那么一些,风晴依专门给她检查了身子,检查的结果却是她的胎位有些不稳,需要好好的静养一番,不得受刺激了,要不然孩子极容易就会流掉的。 拓跋璟和夏依依听到这个消息都格外的紧张,夏依依甚至抓着风晴依的手道:“公主,我的孩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风晴依笑着宽慰道:“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只要有我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 夏依依松了口气,认真地看着风晴依,道:“公主,这里也没有外人,我想拜托你,要是将来我和孩子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人的话,保孩子。” 拓跋璟直接把夏依依扯到了怀里搂着,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害怕:“依依,本王不许你胡说八道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要是到了抉择的时候,本王一定会保你,孩子我们可以没有,但本王不能没有你。” 夏依依仰高头,逼回了眼里的泪水,转头,认真的看着拓跋璟,道:“爷,这是你我的结晶,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他的,在这里,女人生孩子就如一只脚踏入了棺材里一样,风险之大,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如果生的时候出现了只能保一个的情况,我希望爷能保孩子,我假如不在了,爷就算有了新王妃,也请爷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们的孩子稍微的好一点。” 第339章 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拓跋璟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有些不悦的说道:“又在给本王胡说八道了,你是想气死本王吗?” 夏依依反而固执的说道:“爷,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拓跋璟紧抿着嘴,脸色线条有些僵硬。 风晴依哭笑不得咳了一声,道:“两位,我只不过是说胎位有些不正而已,可没说它调不正啊,你们在这上演生离死别,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夏依依和拓跋璟同时看向了风晴依。 风晴依耸了耸肩,道:“两位,你们在这生死离别的,根本就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夏依依忍不住一笑,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瞧我,太紧张肚子里的孩子,都把你是大夫这事给忘了。” 风晴依佯怒的看着夏依依,道:“王妃,你这可是侮辱了我的医术了,说,怎么补偿?” 夏依依侧眸看着拓跋璟,道:“爷,我记得你收藏了十来坛上百年的百花酿,你亲自去取一坛出来,好好招待一下公主,这些日子一直照顾着未醒的皇帝和襄王,大家都有些疲惫不堪。” 拓跋璟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本王这就去取,你可别胡思乱想了,要是再说惹本王生气的话,本王可得收拾你了。” 夏依依浅笑着点了点头。 拓跋璟离开之后,夏依依脸上的笑容慢慢的退去,她认真地看着风晴依:“徐晴,你老实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风晴依也认真了起来,旋即,她笑出声来:“依依,有我这个神医在,你觉得你会出什么事?当日你得血癌我没能救下你,要是连生个小孩子都能让你出事,那我在古代还真的就没法混了。” 夏依依捂着自己的肚子,真诚道:“徐晴,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我也不是白痴,胎位不正,在我们现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在古代可就是要人命的,要是我真的难产,我希望你能保孩子。” 风晴依瞪眼,道:“依依,你可别蹬鼻子上脸了,我说你没事就会没事的,等你 生的时候,我保你母子平安,行了吧?” 夏依依点点头,眉宇之间还有些挥之不去的阴郁。 风晴依见她如此,忙宽慰:“你别这样,我说胎位不正也是最坏的打算,你只要好好养胎,那胎是能正的。” 夏依依抓着她的手:“徐晴,这是我和晋王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我在现代就一直奢望着能有自己的孩子,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就没有成功,我真的很想给晋王留一个血脉。” “我知道,我可是这个孩子的干妈,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会让你平安无事的生下来。” 风晴依保证。 夏依依这才放心了。 她坐在软榻上,道:“徐晴,皇上和襄王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是再醒不过来的话,朝廷也会动乱的。” 风晴依眼珠子一转,语出惊人的说道:“只要皇上没了,他又无子嗣,那王爷就是最有号召力的皇位继承人了。” 夏依依讶然的看着她,沉声道:“徐晴,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风晴依非常认真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皇位能者居之,晋王手握重兵,能力灼灼,这样的人登上皇位,一定能让大历更胜一层楼。” 夏依依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道:“徐晴,这话我就当是你的玩笑之语,要是以后再被我听到的话,我可就不认为你只是单纯的玩笑而已。” 风晴依娇媚一笑,道:“依依,我老实告诉你吧,皇帝和襄王这次昏迷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皇后当日所下之毒实在是来势凶猛,那群御医虽然口头上说着没事,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他们能不能醒过来还得听天由命,晋王能那么早的醒过来,我想跟他心里对你有牵挂是有关的。” 夏依依心里一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襄王和皇上,当真醒不过了?” 风晴依先是点头,然后是摇头,“皇上和襄王,能不能醒过来,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夏依依一想到那么 谪仙气质的拓跋睿这辈子成了一个植物人,她的心里就是一揪,她已经把拓跋睿当成了真心的朋友,何况拓跋睿曾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很多回,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了。 “徐晴,襄王能不能醒过来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夏依依一双清澈的珠眸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说道。 风晴依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眼。 夏依依抓着她的手,恳切道:“徐晴,我是了解你的,你避开我的眼,就说明你是有办法救他们的吧,医者父母心,难道你就忍心两个正是年轻年纪的男人就这样成了植物人?” 风晴依眼神有些闪烁。 “徐晴,你以前不会罔顾别人的性命的,怎么这会……你若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成为植物人,这辈子我都会看不起你的。”夏依依非常严肃的说道。 风晴依突然崩溃的抱着脑袋蹲了下来,有些茫然无措的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每日看着他们沉睡我心里不知有多愧疚,可是一旦我把皇帝给救醒了,那我就不得不入宫为妃了。” 夏依依也知她的心思,只是……“徐晴,当初在医院,你指着良医为民的锦旗对我说,这辈子你绝不做坑老百姓的恶医,这来了古代,你就罔顾人的生命了?” 风晴依还是抱着自己的脑袋。 夏依依低低的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徐晴,公事归公事,私事是私事,你要是实在不想进宫为妃,可在皇帝醒过来的时候跟他提,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算心狠,也不会置救命之恩于不顾的。” 风晴依抬起头来,双目猩红,看着夏依依倒是把夏依依给虎了一跳了:“你怎么了?” 风晴依豁然的站起身,夸张的朝夏依依鞠了一个大躬,道:“依依,谢谢你,要不是有你这翻话,我还在死胡同里转悠,成了执念的走不出来,我就真的成了一个恶人了,别说是良医了,眼看就成了杀人的恶医了。” 夏依依吓的赶紧把人给搀了起来,道:“徐晴,你这是做什么呢,你我平辈,给我行这 么大的礼是想让我折寿吗?” 风晴依站直身,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依依,你的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我终于不用良心不安了。” 夏依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自己想通,我很高兴。” 风晴依最后还是确认了一下:“你家那位,真的不想当皇帝?要是想,我有办法……” 夏依依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又在胡说八道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他当王爷的责任就已经够大了,我可不想他当了皇帝,文武百官每日上演让他纳妃的闹剧,这不是平白的给我添堵吗?何况拓跋恂虽然偶有些执拗,不过也不失是一个好皇帝。” “行,这种话我也就说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说了。” 有了风晴依的亲口承诺,拓跋恂和拓跋睿二人果然在五日后先后醒了过来。 刚一醒来的时候,他们全身都没有一点的力气,都是靠着宫女太监的伺候,等将养了两天之后,拓跋恂才从陈公公的口中得知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听到上官蓉蓉当场毒发身亡的时候,拓跋恂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不过很快他面上就恢复了冷静了,声音冷然的说道:“她下葬了吗?” “皇后娘娘死的消息还封锁着,娘娘毕竟是一国之母,皇上您当时又还在昏迷着,奴才等也不敢擅自做了主张了,何况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云南方向时而传来有人领兵造反的消息,晋王代掌着朝政,一时也决定不了皇后的葬礼该以何种仪式来办,一切还得皇上来拿主意。” 拓跋恂闭上了眼,声音低沉道:“她已经被朕褫夺了皇后之位,贬为蓉嫔,又有意谋害帝王和两名亲王,是难逃一死的死罪,不过既然人都死了,就以庶民的身份给她随便的找块墓地给葬了吧。” 陈公公心有戚戚然,堂堂皇后最后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而上官府这样的百年望族也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就跟当年的季家一样一人不留,真是可怜可悲。 “是,皇上。”陈公公心里虽然感慨着 上官蓉蓉最后的际遇,不过面上却是不显。 “五皇弟也醒来了吗?”拓跋恂睁开眼,说道。 “已经醒了,正在好好地修养着。”陈公公躬着身道。 拓跋恂点点头,又道:“朕的毒,是十公主帮朕解的?” “是,皇上。” 拓跋恂点点头,然后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陈公公躬了躬身,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等拓跋恂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风晴依正在给他诊脉,见他醒了,笑道:“皇上,你醒了?” 拓跋恂道:“十公主,多谢了。” “皇上何出此言?” 拓跋恂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真诚道:“你三番四次帮朕脱困,可见你医术高明,我大历有你这个神医,也是幸事,你若不想为朕的嫔妃,就在宫内当名御医吧,朕会在外面给你赐一座独立的宅子。” 风晴依睁大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恂。 拓跋恂苍白道:“是不是觉得朕转变的有些快?” 风晴依怔怔的点头。 “这次几乎死去,朕也想通了一件事,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来,上官蓉蓉就是朕当年用尽手段求来的,可结果她想杀了朕,最后却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朕贵为帝王,第一次用手段也就够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是傻子所为了。” “皇上,你节哀。”最后,风晴依只能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拓跋恂只是笑笑。 “都说帝王身边,如花美眷,金钱地位随之而来,结果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也罢,朕其实是觉得跟你在一块很舒服,你就像是浑浊中的一片净土,只可惜你这片净土不为朕站,朕就把你留在宫内当太医。” 风晴依心里感动:“多谢皇上成全。” 拓跋恂只是笑了笑,“就当是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好在她当初听了夏依依的话。 就在夏依依怀孕过六个月的时候,云南那边传来了一场大战,周边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被云南王给控制了,被人蛊惑怂恿的加入了这场战局。 第340章 战争起,生灵涂炭 战争一起,可谓是生灵涂炭,无辜的老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金銮殿上,拓跋恂高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的说道:“各位爱卿,现在云南起兵,战事告急,云南已经沦陷,很快就要打到黔西一带,此刻正是你们精忠报国的好时候,谁愿意领兵前往?” 慕容司跨步上前,道:“回皇上,臣愿意当这个领头羊。” “好,慕容大将军不愧为我大历的护国大将军,朕没白信任你,就封你为兵马大元帅。” 拓跋睿也站了出来,抱拳道:“皇上,臣弟作为皇家的一份子,理应为国效忠,臣弟愿意作为大将军的副手前往。” “好,不愧是朕的好兄弟,如今国难当前,尔等能有这种自觉和气魄,朕深感安慰,朕在北京城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是,皇上。” 拓跋睿和慕容司作为两大统帅在翘首以盼之下声势浩大的离了京,只是去了才一个月,就听前方传来了消息,说是他们的大军在快到云南边境的地方不幸的遇到了一场山洪,损失不少,粮食都被冲走了大半。 人以食为天,没了粮食就意味着饿肚子,所以金銮殿上再次召集了文武百官。 龙椅上的拓跋恂面色沉重的说道:“前方传来消息,说我军在前往云南的路途上不幸遇到了山洪,折损了几千士兵不说,粮食也冲了一半,朕希望你们当中能自告奋勇的领兵带粮过去。”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很有默契的落在了拓跋璟的身上。 其中陈大人站出来道:“皇上,朝中多文官,这领兵作战是武将的事,而武将中,除了慕容老将军之外也只剩下晋王能震慑敌人了。” 慕容老将军,也就是慕容司在这一世的父亲,前几日身体抱恙,正在家中休养,唯独剩下了拓跋璟一人可以独挑大梁了,可偏偏夏依依已经有了七个半月的身孕了,眼看再过不久就要生了,他这一去,只怕是孩子生了他都还没有回来,这就是他当日为何不跟拓跋睿和慕容司一同前去的原因。 拓跋恂也知道这情况,只是道:“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难道还寻不出一个会打仗的不成?” “回皇上,不是臣等推卸责任,只是打战一事,唯有晋王才能镇得住那场面,臣等已经上了年纪了,这若是上了战场,命没有了不要紧,还累及了上万的士兵人心涣散。”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璟再不表个态的话,只会落得个为了儿女私情连国都忘的小人了。 拓跋璟上前,抱拳道:“皇上,臣弟愿意前往,只是臣弟有一事相求。” “九皇弟请说。” “依霜眼看临盆在即,臣弟要是出征的话,还请皇上能够多加照顾。” “九皇弟大可放心好了,晋王妃也是朕的弟妹,朕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大历江山就仰仗着你、五皇弟和永安侯能够凯旋而归了。” “是,皇上,臣弟一定不负你所望的。” “九皇弟此去,万事小心了。” “是。” 下了早朝之后,拓跋恂拍了拍拓跋璟的肩膀,沉声道:“九皇弟,一切就拜托你了,哪怕有别的办法,朕也不会在皇弟妹快要生的时候派你前去,你放心吧,朕会替你好好照顾皇弟妹的。” “多谢皇上了。臣弟为皇朝的一份子,就没有退缩的理由,你放心,臣弟一定倾尽全力保江山的稳定。” 顿了顿,他又道:“此去若是凯旋而归,臣弟有一个条件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说。” “臣弟想带着依霜和孩子到江南住一段时间,皇上有事臣弟会帮忙,往常的时候就让她们母子两人无忧无虑的。” 拓跋恂背着手,道:“九皇弟想好了?” 拓跋璟点点头,道:“臣弟对权势地位本就没有那么的执着,只是所有人都把臣弟妖魔化了而已。”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走,看来朕真的注定是孤家寡人了啊。” 拓跋璟只是看着他。 “这个要求,五皇弟也曾跟朕提过,没想到你们倒是想到了一块去,以前是朕在小人的怂恿之下生怕皇位被你们夺了,没想到你们一个两个的倒把朕这皇位 当成了烫手山芋了啊。” “只能说明,这个皇位也只有皇上坐才是实至名归了,其他人还真的就没有这个资格。” 拓跋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到了晋王府,拓跋璟还在想着怎么跟夏依依说他要出征的事的时候,夏依依反倒镇定的说道:“爷,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你是个大英雄,不可为了我这个妇道人家束缚在京城了。” 拓跋璟把人搂入怀中,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夏依依点点头,道:“已经有人提早的跟我说了,在国难面前你这样是对的,你是真男儿,大英雄,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而让你束手束脚的,这样就不是我认识的晋王了。” 拓跋璟心疼着她的懂事,抚摸着她的脖子,道:“傻瓜,你这么傻,这么懂事,让本王如何能放得下你?” 夏依依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又不是生离死别,瞧爷把话说得这般严重。” 夏依依没哭,反倒是拓跋璟流下了他的男儿泪。 “依依,答应本王,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自己,等本王回来,让本王看到一个完整的你。” “好。” 夏依依离开了拓跋璟的怀抱,勉强笑道:“爷,我去替你收拾行李,丫鬟去收拾,我有些不放心了。” 拓跋璟又把人搂了回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让本王抱抱,本王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抱到你了。” 夏依依乖乖的任人抱着。 纵然两人难舍难分,可是该分离的还是分了,拓跋璟领兵要离开的时候,街道两人都排满了人,酒楼、客栈上也挤满了人,翘首以盼的等着目睹拓跋璟的英彩。 皇宫内,夏依依替他整理了铠甲,柔声叮嘱道:“爷,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万事都要小心了,不要挂念我,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拓跋璟痴痴地看着她,道:“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本王不是第一天上战场了,一定平安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你,有我们的孩儿。” 夏依依眼圈儿一红,终于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了拓跋 璟,哽咽道:“爷,刀剑无眼,万事小心了,我和孩子会在府中等你回来的。” 拓跋璟眼里皆是不舍,其他的人也没有开口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谁都知道,此去,也许就是生离死别了,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他们还能不能完好无存的回来。 最后,是夏依依放开拓跋璟的,拓跋璟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收好本王给的那块玉佩了吗?那是本王培植暗卫的令牌,你现在是他们的主子了,只要你有危险,他们回护你周全的,还有本王新给你增加的几名丫鬟,她们也是本王培养的暗卫。” 夏依依心里温暖不已,她知道拓跋璟把所有的后路都替她想好了,她更不想他带着什么忧心离开了。 “爷,该走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夏依依嫣然一笑,周边的景色为之失色。 拓跋璟跨上了骏马,上万的人马气势浩荡的离开了。 等人真的离开了京城之后,夏依依也在希香等丫鬟和侍卫的陪同下回到了晋王府,她前脚刚到晋王府,后脚风晴依也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夏依依问道。 风晴依把药箱递给了希香,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夏依依好笑的摇了摇头,“你来我当然欢迎了,不过我没有想到皇上会舍得让你出宫了。” “非也,正是皇上派我来的,他说晋王现在出京了,你又身怀六七个月的孩子,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身边没个人跟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可没有一个完整的你交给晋王,这不,我人就来了。” 夏依依哭笑不得,“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把我当成纸糊的了。” “你现在是孕妇,自然是好生的照顾着了。”风晴依替她诊了一下脉,又摸了一下她的肚子,道:“依依,这些天还有没有感觉到胀痛?” “这倒没有,前几日的隐隐作痛已经消失了,这孩子也许是知道他父亲今天出京,所以格外的安静,也不闹腾我一下,不白费我这般疼他了。” 风晴依坐在 椅子上,摊开宣纸,就着毛笔蘸墨汁然后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一番,写了一贴药单,递给了希香,道:“你照着上面的药材开,然后熬两个时辰给你加主子喝就是了。” 希香接过药单,笑道:“有劳公主了。” 风晴依打趣:“希香,你是嫁了人了倒是越发的客气了,不过都说婚姻滋养人,看你这样,这话怕是不假了,肤白貌美腰细臀大,简直是一绝了。” 希香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气得跺了跺脚,道:“公主怎的跟王妃一样,越发的没个正经了啊。” 说完,她是又羞又恼的离开了屋子。 夏依依喝了口水,道:“你平白的去逗她做什么?” 风晴依耸耸肩,笑道:“日子无聊惹得呗,寻个人来逗逗也未尝不可,不过我看希香那丫头确实是越长越嫩了,看来她的夫君对她应该是挺不错的。” “我亲自给她挑选的,能不好吗?虽然她夫君家是从商的,不过也出过当官的,家中人也读过几年书,是个能理解人的,大事上不犯浑,也不会打老婆,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这才放心的把希香嫁给他,我就这么个贴心的丫鬟了。” 风晴依道:“我看她对你也是一片忠心,这人都嫁出去了,放着正经的主子不做,还愿意回来伺候你,也是念在主仆的情分上了。” 夏依依点点头。 “若是不忠,我也不可能在她的婚事上这么上心,她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效忠谁才是对她好的,这不,她赌对了,她比当初的芸秀聪明多了。”那个就是太贪,所以落得个香消玉殒的命。 两人又聊了其他的话,聊完之后,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风晴依的眉宇之间有些挥之不去的阴郁。 夏依依见她如此,道:“在担心慕容司?” 风晴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脱口而出:“是啊,他们遭了洪水,粮食被冲了大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饱穿暖了。” 等说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夏依依,见夏依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依依,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第341章 凯旋而归你就追他吧 “徐晴,当时我让你离慕容司远一点,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没有可能,不过现在连皇帝的这道屏障都没有了,你是不是可以大胆的去追求你的你的爱情了?” 风晴依苦笑两声,道:“慕容司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赶着上下苦苦的纠缠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做朋友,还能时不时的以朋友的名义关心他一下。”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风晴依沉默下来。 “既然爱着他,等这次凯旋回来之后你就倒追他,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慕容司就是个闷骚男,还怕不对他手到擒来。” 风晴依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行,听你的,这次我不把他收了就不叫徐晴。” 夏依依抬手与她拍了一下,道:“这不就对了。” 另一边的拓跋璟,领着上万的人马用着最快的速度,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与拓跋睿和慕容司的队伍会合了,凑巧拓跋睿和慕容司的队伍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正在商量着要不要进城向老百姓讨要一些,没想到拓跋璟就带着队伍来了,还真的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拓跋璟看着明显有些狼狈的拓跋睿和慕容司,拧着眉,道:“五皇兄,永安侯,这仗都还没有打,你们就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了,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了?” 拓跋睿也没有理会拓跋璟话中的嘲讽,只是道:“怎么是你来了?依霜眼看临盆在即,你来了,她怎么办?” 拓跋璟拧着眉头,道:“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了,要不是你们出了这么个幺蛾子,我也不需要来此。” 拓跋睿和慕容司同时沉默下来。 其实拓跋璟此刻也是后悔非常,当日上官复离京的时候他就该派人把他劫杀了,而不是来个放长线钓大鱼,没有想到这条大鱼一离开就逃亡了云南,与云南王会合不说,还怂恿着云南王联合着位于大历东北边的恙国举兵造反,别看恙国国土不大,不过个个凶猛无比,擅长打猎,摔跤,力气奇大,是打战的好手。 不过恙国人的缺点就是,冲动,有勇但智谋不足,这次打战先是智 取,后是强攻,若是上官复用了那二十万他特意命人准备的人的话,那他便有把握一举进攻,把他们一一消灭了。 他希望这场战役能在一两个月内解决完,然后他率先骑上千里马赶回来,这样兴许就能赶在夏依依生孩子之前赶回来。 他希望他们的头胎,他能陪在她的身边。 陪她痛,陪她哭,陪她煎熬,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拓跋璟道:“还有粮食吗?” “昨日刚好用完了,你要是还没来的话,只能命人进城镇去拿了,虽然云南一带已经起了战乱,不过这里倒是祥和一片,当官的也准备了防御措施,反正这战一时之间打不到这里来,城里大晚上的照例是歌舞升平着。” 拓跋璟冷嗤道:“他们也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筋骨都不动一下,哪里就知道战争的残酷了,不过这也间接的说明了皇上的治国有道。” 拓跋睿和慕容司同时点了点头。 用着拓跋璟带来的带来的粮食熬了粥,又炒了不少的荤食,两人就像是几百年没有见过肉一样吃了起来,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把盘子里的东西席卷的干干净净。 拓跋璟讶然的看着,道:“五皇兄,永安侯,你们不至于像几百年没有吃过饭的,吃的狼吞虎咽的一点形象都没有。” 拓跋睿随意的擦了擦嘴,道:“行军大战能管饱就行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礼仪形态,我们也快如云南的边境了,不吃个饱饭,怎么行军大战?”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依霜老说你有谪仙的气质,世间女子恐怕难有几个是能够配得上你的,我真该让她来看看你吃饭的样子。” 拓跋睿道:“也许是太过谪仙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我们离得远了,她才会把目光投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有些时候,谪仙,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你爱慕的是凡间的女子。” 拓跋璟和慕容司同时沉默着。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坐在麾下紧急密布着。 慕容司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位置,道:“云南,臣上次潜入过,这里虽不比京城繁华,不过民风非常 的彪悍,而且这里的人擅长下蛊,有很多的巫婆,不过臣在云南倒是认识了两个解蛊的高手,臣已经****给他们了,只要我们到了云南边界,他们就回来的,云南的蛊术非常的厉害,我们可得小心谨慎才是。”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点头。 慕容司又指了一个地方,道:“这是云南的一个小镇,叫做乌河镇,这里是商品交换的地方,五湖四海的人都会来这里,它周边地势平坦,最是难守易攻的地方,臣想我们可以先从这里入手。”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看向了慕容司所指的地方,很是默契的摇了摇头,道:“云南一带本王也去过,那里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地势陡峭,最是易守难攻,乌河镇虽然易攻,不过那里龙蛇混杂,最多的便是那些巫婆了,她们蛊术太过诡异,若是被他们下了蛊,我们就得不偿失了,还是从其他地方入手的好,本王看云南王就算厉害也不敢打乌河镇的主意,怕也是忌惮这些巫婆吧。” 慕容司何尝不知,也只好点了点头。 拓跋璟道:“我领着上万的人马马不停歇的赶来,所有的人和马匹都累了,原地休息一天,明日中午再启程,至于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到时候探查一番再做决定,云南王毕竟在那里为王多年,应该也不会对他的子民太过苛刻了。” 拓跋睿和慕容司同时道:“也只能如此了。” 休整了一天,又丰盛的吃了一顿,这才收了帐篷起身,士兵齐整的上路了。 越靠近云南,路上遇到的荒民就越多,有些人已经瘦的只剩下骨头了,有些拖家带口的同别人争抢着树皮和树根,上空一片灰蒙蒙的,呈现了一片惨败的气象。 看到拓跋璟和拓跋睿他们的到来,这些逃出来的难民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齐齐的跪在地上,高喊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拓跋璟亲自扶起了他面前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家,温声道:“老人家,我们是朝廷派来救你们的,你们都是从云南一带逃出来的吗?” 那位老人家登时老泪纵横,抓 着拓跋璟的手,激动道:“朝廷派来的兵好啊,朝廷派来的兵好了,我们都是被云南王那个叛臣贼子给赶出来的,他的心毒着啊,我们在他的管辖下住了那么多年,他愣是一点情分都不讲,直接让那恙国来的野蛮人把我们清白的姑娘都给侮辱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儿童妇孺就被赶了出来了,官爷,你们可得把那歹人给杀了,还我们一片净土。” 拓跋璟点头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我先让人给你们安排个住处了,等我们打了胜仗,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栖身之所的。” “多谢官老爷,多谢官老爷。”一群难民齐齐的跪下,高声感激的说道。 拓跋璟让人好生的安顿着这些难民,这才寻了一个空旷的地儿安营扎寨,等生火做饭用完膳,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三坐在帐篷里商讨了攻打云南的事宜之后,拓跋睿说道:“九皇弟,你来的时候,依霜的身体好些了吗?她挺着个大肚子,孩子应该没少闹腾她吧?” 拓跋璟想到被孩子折腾了还是一脸幸福的夏依依,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来:“她说孩子是她的天使,所以即使孩子很闹腾,她每天还是非常的幸福。” 拓跋睿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说道:“九皇弟,你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幸福的了,能寻到依霜这般聪慧的女子,哪一天你要是不懂得珍惜了,本王一定会亲自把她的人给抢回来的。” 拓跋璟自信的说道:“五皇兄大可放心,这个机会我是不会给你的,等除了这些人,我就会辞去所有的权利,带着她长待江南一带,她说过喜欢江南的山山水水,既然如此,我就带她逛遍大历的万好河山,等老了之后,寻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慕容司插口道:“听王爷描绘的这般好,不介意臣去给你们当邻居吧?” “如果你们都有妻子了,我是不会介意,要是孤寡老人,那还是不要来了,依霜就算老了也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儿,被你们两个老头子惦记着,我心里也不舒服。” 拓跋璟一番似 是吃醋的话,听得拓跋睿和慕容司倒是会心一笑,在这个点着篝火的夜里,三人倒是难得的冰释前嫌了。 而远在京城晋王府的夏依依,却是站在窗边痴痴地看着高挂在天上的月亮。 希香拿着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柔声道:“王妃,夜深了,该歇着了。” 夏依依只是看着那月亮,幽幽的声音传来:“希香,你说王爷他们现在到哪了?开战了吗?” 希香扶着她回来,道:“王妃不必忧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你现在是两个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世子或者是郡主着想不是。” 夏依依坐在软榻上,希香替她摘了鞋子,把她的玉足放在希香刚刚给准备的温水里。 希香手巧的替她洗着玉足,又道:“王妃,近来你的食量变得太少了,十公主可是说了,要是你不好好吃东西的话,世子或郡主就无法得到营养,到时候生的时候也难生,所以就算你忧心王爷,该吃的还是要吃啊,就算是为了小主子也是好的。” 夏依依泡着脚,道:“本妃自有分寸,这些天本妃放你几天假,你回去好好陪你的夫君吧,你日夜在本妃身边伺候,你夫君虽是个老实人,可夫妻分开久了到底还是会生分的。” 希香抬眸看着夏依依,道:“王妃这是要赶奴婢走吗?” 夏依依道:“本妃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在本妃这也有大半个月未回去了,虽然这门亲是本妃说给你的,你婆家看本妃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如何,只是你一个女人家还是早早怀上孩子的好,先回去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回来。” 希香何尝不想跟自己的夫君待在一块,只是夏依依如今已是七个月的身孕了,眼看再过一两个月就能生了,自古生孩子本就是非常的惊险,稍有差池,有可能是妻儿不保,关键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弃她于不顾。 “王妃,你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奴婢要是回了家也是提心吊胆的,不如在这照顾你,虽然王府人多,可到底不及奴婢了解你的饮食习惯。” 第342章 临盆了 “这嫁了人了,倒像个管家婆了。”夏依依打趣了一会。 希香笑道:“要说是管家婆,奴婢也只想管着王妃一人而已。” “不想管着自己的夫君了?” 希香俏脸一红,不过还是说道:“王妃不是跟奴婢说过,女人不该太管着自己的夫君,又不能太放纵着他,要懂得欲擒故纵,该松的时候松,该紧的时候紧,切勿被一个男人给左右了一辈子,奴婢都照着做,夫君现在都有些离不开奴婢了。” 说着,希香的俏脸更加的红了。 夏依依嘴角笑着,可眼里却是一阵的恍惚。 希香替她擦了擦脚,欲要端起洗脚水去外面倒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夏依依道:“进来。” 一名丫鬟打扮,可是容貌却是极为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夏依依看了一眼,是拓跋璟特意给她安排的一名暗卫。 年纪二十来岁,少言,做事却格外的干练。 “王妃,王爷来信了。”女子行了礼之后,便奉上了信纸。 夏依依精神一震,忙接过她手中的信纸,打开一看,内容如下: 吾妻勿念,本王一切都好,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天气渐凉,夜晚要添衣,晚上睡觉不可踢被了,多食,不可饿了自己和孩子。 本王身在千里之外,甚是想念你和孩儿,恨不得身上长了一双翅膀飞回去,本王会尽快打败叛军,早日回京……你好好照顾自己,不可让自己瘦了。 落笔:拓跋璟。 夏依依看着字数不多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拓跋璟对她浓浓的思念之情。 夏依依的眼泪掩不住滑落下来,希香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夏依依摇摇头,道:“本妃没事,只是心里甚是怪念王爷而已。” 希香宽慰道:“王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只要你好好的吃饭,然后把孩子生下来,把身子养的白白胖胖的,王爷回来见了也高兴。” 夏依依拍了拍她的手,笑 道:“本妃知道你是个好的,行了,本妃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先下去休息吧。” 希香服侍着夏依依睡下了之后才离开了。 而躺在床上的夏依依则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拓跋璟这个人。 在现代她虽然在职场上能努力地打拼,也练了一些手脚功夫,可到底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在电视上看到的战争,明知道它是假的,自然也就能冷静的评论着它的真伪,可是现在关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一切都变了个样。 拓跋璟信里的字里行间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本来她是可以书写一封命人送过去的,只是深怕信里的浓烈的感情会影响着拓跋璟打战的心情,所以也就耐着性子没有写了。 只是情到浓处,所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分离已经一月有余的时间,这份思念可谓是蚕食着人的心灵。 夏依依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了过去,她都没觉得睡了多久便醒了过来,没想到刚一醒来肚子却隐隐的作痛,去如厕的时候看到亵裤上沾的点点血迹,她脸色一变,喊道:“来人,快叫大夫来。” 那些被拓跋璟安**来的暗卫立马去把风晴依给请了过来,而希香和云霞两人则进去小心的把夏依依搀到了屋里。 风晴依很快就赶了过来,替夏依依诊了脉,脸色变了又变,道:“王妃,胎儿有些不稳,我需要替你保胎一下,这段时间你尽量放松心情,不可想的太多了,要不然对胎儿的发展会很不利。” 夏依依抓着她的手,沉声道:“公主,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风晴依脸色有些凝重,不过还是宽慰道:“王妃不可多心了,好好休养,会好的。” 说完,风晴依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写了一药贴,递给了希香,让她去抓药。 夏依依挥退了其他人,道:“徐晴,你老实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尽管老实说,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多次从 鬼门关里逃回来,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风晴依坐回床沿边,抓着夏依依的手,笑道:“瞧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以前的依依性子可是很爽朗的,绝对不会这般的胡思乱想,有我在呢,一定让你平安无事的把孩子生下来的,难道你还不信我不成?” 夏依依勉强的笑了笑,道:“我信你的医术,不过也了解自己的身体,自从怀了这个孩子,我总是出现胸闷,身累的症状,这孩子我怀的很辛苦,这具身体的体质太差了,我怕生的时候会撑不下去。” 风晴依眼里闪过一抹担忧,面上却笑道:“傻瓜,又在胡说八道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我还想着当孩子的干妈呢。” 顿了顿,风晴依又道:“依依,你别优思太多了,孕妇就该保持心情畅通,郁结于心,对胎儿的发育也不好。” 夏依依点点头:“我知道了。” 风晴依道:“每日晚饭后,我陪你散步半个小时吧,呼吸新鲜的空气,对身子也好。” 夏依依笑道:“徐晴,谢谢你!好在我身边有个你,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好朋友,就不要说这些虚的。” 夏依依只是笑笑。 风晴依每日都抽一个时辰的时间陪着夏依依,这日,两人用了晚膳过后照例在花园里散步,没想到走到半路突然一只小黑猫从花丛里蹿了出来,直接朝夏依依的身上扑去,护在夏依依身边的暗卫待反应过来立马就把夏依依护在了身后,抽出剑把那只黑猫斩杀在了剑下。 黑猫是死了,可夏依依也结结实实的被下了一跳,动了胎气,捂着肚子冷汗直冒。 风晴依脸色大变,道:“快,把王妃抬回去。” 夏依依动了胎气,孩子竟然要提前出生了。 风晴依命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稳婆给叫来,又命人进宫把医术高明的御医给请进王府来,又让人去准备热水。 躺在床上的夏依依疼的冷汗直冒,还是紧紧地抓着风晴依的手 ,艰难的说道:“公主,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但这次,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保孩子。” 风晴依宽慰道:“王妃,不要胡思乱想,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夏依依点点头,嘴唇苍白无血:“公主,我相信你的医术,也相信你一定会让我没事的,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你说。” “我要是有什么问题,告诉王爷,我很爱他,是那种发自骨髓里的爱。” 风晴依的眼圈忍不住一红。 “又在胡说八道了,这种话,当然是你亲自告诉他最好了。” 夏依依笑了笑:“如果我没事,我会亲自告诉他,但我要是有事,你就替我转告他一声,让他好生的把孩子抚养长大。”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了,之前受伤太多伤了底子,就算好生的将养着,可底子到底还是太差了。 风晴依柔声道:“别想那么多了,留一点力气等一下生孩子,虽然它有些痛,不过生完它就不痛了,你想想,孩子生出来之后多么的可爱啊,你舍得不把他抱在怀里,不呵护着他长大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好吗?” 夏依依疼的冷汗直冒,可还是笑道:“公主,你放心吧,我只是做好最坏的准备而已,不过我会跟阎罗王争命,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服输的。” 风晴依转头对身后的接生婆说道:“去看看他们的热水毛巾这些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是。” 热水毛巾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风晴依和接生婆都进入了备战的一刻。 屋外,拓跋恂接到消息也匆匆的从宫里赶了过来,急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希香一脸急色的说道:“还在生,都是奴婢等没能保护好王妃,才让她提早生产的,奴婢罪该万死。” 拓跋恂心烦意乱,道:“行了,你给朕退到一边去,现在当务之急是王妃没事,要是她有个什么好歹,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活。” 希香垂 着泪退到了一旁去了。 从宫里带来的十名御医也都进去了,屋内时不时地传来夏依依高亢的声音,不过很快这声音就消失了。 拓跋恂心里一凛,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没有声音了?生了?” 陈公公忙劝道:“皇上别着急,这生孩子哪里有这么快的,有些人生了三天两夜的都还没有出来,不过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自有天神护着,不早一丁点罪的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拓跋恂只是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陈公公就识趣的闭上了嘴,退到了一旁去了。 古代生孩子就是一个苦逼活,有些人命好不遭一点罪的就把孩子给生下来了,有些人遭罪,生个三天两夜都不见孩子出来的,这不,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时辰了,屋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时不时地传来接生婆的声音: “用力一点,王妃,用力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接生婆猛的打开了门,急道:“快,快,去拿早已备好的人参汤水过来。” 希香等丫鬟跑去厨房拿汤汤水水。 喝了一碗人参汤,早已是大汗淋漓的夏依依还有心情开玩笑道:“看来本妃这个孩子还挺调皮的……啊……” 话还未说完,一波波的疼痛席卷而来。 风晴依柔声道:“王妃,加油!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夏依依阵痛的同时还不忘把一根棍子塞进她的嘴巴里,她是爱美的,不想给自己留下惨不忍睹的一面,同时,她也是坚强的,都到了这种程度了,为了省下一点力气生孩子,所有的痛都往肚子里咽了。 只是夏依依也没有想到生孩子会这么的痛,比被一辆大卡车碾过还要痛。 “王妃,吸气,呼气……啊……出来了……出来了……不好,是脚先出来。”接生婆脸色一变,忙把已经出来的脚给按了回去,合着风晴依按着夏依依的腹部,一边还宽慰夏依依:“王妃,不要着急,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夏依依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343章 生了 接生婆和风晴依在夏依依的肚子上按了按,脸色都非常的凝重,接生婆更是把风晴依拉到了一旁,小声道:“公主,孩子胎位不正,怕是要难……” 风晴依瞪了她一眼,威胁道:“你少给我胡说八道,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想想你一家人。” 接生婆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造次了。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夏依依已经放开嘴里的棍子,忍着疼对风晴依道:“公主,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保孩子。” 风晴依柔道:“你不会有事的,好好生,晋王打仗了还要回来看你和孩子的。” 夏依依这次反而固执道:“公主,我和孩子之间,保孩子。” “乖,不会有事的,我会倾尽所有保你们母子平安的。” 下一波的疼痛席卷了夏依依,害的她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屋内气氛紧张,屋外的气氛就更加的紧张了。 拓跋恂也没有了为帝王的不喜形于色,有些烦躁的说道:“怎么回事?怎的还没有生出来?” 陈公公道:“皇上莫急,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 “九皇弟远在千里之外,他临走前把自己的王妃托付给朕,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朕拿什么陪个一模一样的王妃给人?” 拓跋恂更加的烦躁了。 陈公公可不敢往深了劝,只是道:“皇上,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难熬,要不您先到旁边的屋子去坐一下。” 拓跋恂又看了他一眼。 陈公公打了个激灵,陪笑道:“皇上,奴才也是为了您好。” 拓跋恂只是背着手。 不知过了多久,接生婆打开了大门,急道:“不好了,王妃大出血,怕是要难产,这是要保大人还是孩子……” 拓跋恂面目一肃,厉声道:“两人都保,她们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朕让你们全家人头落地。” 接生婆全身颤抖的应了一声是,急急忙忙的又跑了进去,把门给关上了。 屋外的希香等丫鬟听到夏依依有可能难产都吓哭了,而拓跋恂更是心烦意乱,屋内的夏 依依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真的是没法跟拓跋璟交待了。 拓跋恂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公公忙道:“皇上,十公主医术高明,她一定能救得了王妃的。” 拓跋恂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朕闭嘴,朕现在脑袋嗡嗡的响,你还在旁边叽叽喳喳的,信不信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啊。” 陈公公跪了下来,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拓跋恂一脚把人给踢开了。 “滚下去。” 陈公公的直接就地滚了起来。 屋内情况不明,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听得一声孩子的啼哭声,接生婆喜极的打开大门跑了出来,道:“生了,生了,是个世子。” 拓跋恂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有一人跑了出来:“李婆,你快进来吧,王妃昏过去了。” 接生婆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御医、接生婆和风晴依等人在屋内又忙活了一个时辰,才把夏依依的命给保住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人却是昏迷了过去。 风晴依开门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的,拓跋恂有些心疼的接住了她,道:“没事吧?皇弟妹的情况怎么样?” 风晴依虚弱的笑了笑,道:“命是保下来了,只是她失血过多,要好好地将养了,要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拓跋恂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皇宫最不缺的就是灵丹妙药了。 “只要人没事就好,朕看你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风晴依摇了摇头,道:“皇上还没有看过小世子吧,等一会嬷嬷把他洗干净了给你看一下。” 拓跋恂点点头。 等拓跋恂见到小世子的时候,第一的感觉就是好小,不过很好看,小孩并不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长得红彤彤,皱巴巴的看起来像只小猴子,而是白里透红的,头发还挺多,看着非常的可爱。 拓跋恂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想伸手去抱,可那么小的孩子又怕把他给摔了,一代帝王,竟然还有如此畏手 畏脚的时候。 风晴依接过孩子,笑着对拓跋恂道:“皇上,抱一下吧。” 拓跋恂吞咽了一下口水,尝试着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第一感觉就是——好软,好小,不过软绵绵的让人怕把他给伤了又舍不得放手。 风晴依看着拓跋恂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父爱,笑道:“皇上,小世子很可爱吧?” 拓跋恂点点头。 “皇上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只要你想要孩子,随时都可以有的。” 拓跋恂现在对孩子倒是没有那么的强求了,只是道:“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吧,它要是有自然就会有的。” 风晴依只是笑笑。 拓跋恂抱孩子抱了一会儿之后就交给了风晴依,风晴依则把孩子交给了伺候的奶娘,道:“给孩子喝点奶。” 奶娘抱着孩子道:“是。”然后就把孩子抱下去了。 风晴依道:“皇上,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宫吧,臣女还要留在这照顾王妃。” 拓跋恂点点头:“别让自己太累了,有些事让其他的御医去做就可以了,朕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养着他们,不是让他们吃闲饭的。” “皇上不可这么说,这次要不是陈御医他们,单凭臣女是不可能救活王妃的,臣女想皇上该好好赏赐他们才对。” “既然公主开口了,朕这次就饶过他们就是了。” “臣女在这替他们谢过皇上了。” 拓跋恂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突然说道:“你要是想入宫为妃,贵妃之位一直给你留着。” 风晴依心里疙瘩了一下,忙退后一步,道:“皇上,君无戏言,你说过不会再逼臣女的,何况臣女觉得现在也挺好的,无拘无束的,暂时不想考虑个人的终身大事,只能辜负皇上的厚爱了。” 拓跋恂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别让自己太累了,朕先回宫了。” 风晴依松了口气,道:“臣女恭送皇上。” 拓跋恂转身走了差不多五步,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十公主,朕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你 哪一点要是真的想通了可以回来,朕许你贵妃之位,待你生下皇子,朕封你为后,君无戏言,朕说过的话永远都有效。” 风晴依只是在后听着,并不说话。 拓跋恂顿了下,最终还是离开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拓跋璟却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大喊道:“依依。” 恰好拓跋睿和慕容司掀帘进来,听到他的喊叫,忙道:“怎么了?” 拓跋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虚脱一场,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做噩梦了,梦见依霜生孩子,可是留了好多血,在梦中被吓醒了。” 拓跋睿眉头拧了拧,道:“你这梦做了多久了?本王看你根本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想那么多,依霜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拓跋璟沉声道:“也许吧。” 拓跋璟下床,拿着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入了喉咙,让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三人分别坐在了圆椅上,拓跋睿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弟,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仗打好,只要打了胜仗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拓跋璟抹了一把脸,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在关键的时候出岔子的。” 拓跋睿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加紧了讨论。 这次的战争比他们想的还要严峻的多,云南王也真的是很丧心病狂,起兵造反之后竟然把云南的老弱病残都给赶了出来,壮丁被他们抓去充当了士兵,至于女人,凡是长得不算难看的都被他们抢去当了女妓,到处烧杀抢掠,场面非常的惨烈。 他们驻扎的地方到处可见被赶出来的难民,有些小孩饿的只剩下皮包骨,看着格外的可怜,激起了士兵的一阵愤慨,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云南王和具有侵略性的恙国人会如此的惨无人性,他们不仅把人赶出来了,甚至有时心血来潮了还会抓一些小孩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开膛破肚的游戏,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了。 云南王和恙国人的举动简直激起 了民愤,当地的老百姓想反抗,只是他们身边请来的几大巫医是当地最有名的巫婆,她们做法给老百姓下蛊,致使老百姓根本是痛苦不堪,只得灰溜溜的逃走了。 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带来的人马都与云南王的人交战过,三场下来,有输有赢,两边都损失了人力。 不过就连拓跋璟都不得不承认,这云南的蛊术真的是很厉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人中招了,好在慕容司已经提前准备了解蛊师,要不然他们还真的是要一败涂地了。 慕容司请来的三位也算是高人了,虽然有些神神秘秘,不过也是尽职,只要他们能帮忙的都会出手。 慕容司道:“臣已经打听到了,云南王这次花重金请了四五名左右医蛊非常厉害的巫婆,我们行事要万分小心了,他们下蛊的手段非常的厉害,稍有不慎,我们可能会损失惨重。” 拓跋睿的蓝眸慢慢地变红,看起来非常的妖冶:“本王想夜里去会一会这五名巫婆,母后当年也会一些巫术,本王是她的儿子,可以说是百毒不侵,那些巫人还奈何不了本王。” 拓跋璟看了他一眼,道:“五皇兄,不可冲动了,那些巫人的底我们都还没有摸清,要是贸然的抢去,只怕你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中。” 拓跋睿自信的笑了笑,道:“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前些年本王游历在外的时候也认识过几个巫人,兴许这些人还是老熟人,本王去跟他们谈一谈。” 拓跋璟和慕容司同时反对。 云南的这场战役已经是白热化的阶段了,数十万的命系在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与慕容司的身上,已经不是拓跋睿孤身一人去探险的问题了,若是拓跋睿出事的话,有可能会惹来军心涣散,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五皇兄,你这个提议是挺好的,不过你现在可是统帅,身上系着数十万人的性命,这可不是个小问题,由不得你胡来了,此事我们大家还需从长计议。” 拓跋璟如此说道。 第344章 苍婆 慕容司也点了点头,他常年打仗,想的是如何在伤亡最小的情况下换取最大的胜利来,如何早一日的取了云南王的首级,把恙国的人赶出大历,拿着最好的成绩回去迎接着夏依依和她出生的孩子,这样他也无愧于她曾经叫过他一声BOSS,虽然他们无缘成为夫妻,可他想在她的心里始终是大英雄的形象。 拓跋睿道:“你们不要劝了,本王已经决定夜探敌方的军营,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不会让人发现的。” 拓跋璟和慕容司都知道,拓跋睿这人但凡做下的决定都极少有人能够更改,不过因为他有勇有谋,自然不会贸然行事的,所以拓跋璟和慕容司也就同意了,不过前提是他们也要跟着去。 拓跋睿直接拒绝:“本王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若信得过本王,就不要跟来。” 最后,拓跋璟和慕容司也只要妥协了。 夜幕降临,军营里燃起了火把,不过天空上无星无月,方圆十里之外无一户人家。 一个黑影从上方掠过,避开了巡逻的士兵进入了军营里,很有目的性的往最里的方向走去。 掠身打晕了两名守在帐篷前的侍卫,黑影把人拖到了草垛后放着,这才入了那帐篷里。 一道略为苍老的声音响起:“谁?” “苍婆,果然是你,好久不见了,你老的身体可还好?” 那道苍老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这才说起了话:“睿小子?” “几年不见,没想到苍婆还记得在下。”帐篷里的烛火被人点亮,拓跋睿高大的身影出现一览无遗,而离他不远的蒲团上坐着的却是一名格外美艳的女子,凝肤胜雪,美若天仙,比起风晴依的清纯中带着妩媚的容貌不同,她的容貌是带有一种侵略性的美丽。 那女子站起身,款款的朝拓跋睿走来,像一个长辈一样看着拓跋睿,道:“睿小子,当日你不辞而别,今日怎的找上这儿来了?” “苍婆也知道在下是皇家的人,两兵交战的节骨眼上,凑巧在下奉了皇上之命来 绞杀云南王等叛臣贼子,听说苍婆和其他几位婆婆都在,这不就来拜访你老人家。” 那女子轻轻地哼了一下,道:“睿小子,你是越来越不乖了,都能说假话骗我这个老太婆了。” 拓跋睿笑了笑,抱拳作揖道:“苍婆是在下的长辈,在下岂敢说谎骗你,当日不辞而别也是事出有因,在这里在下给你老道个歉,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在下这个晚辈计较了。” “若我要计较呢?” 拓跋睿上前,张开手抱住了女子婀娜的身子,道:“在下的这个礼,苍婆你可还满意?” 等放开的时候,苍婆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 “算你这小子有点良心,说吧,来我这有什么事相求?” “姜果然是老的辣,什么都瞒不了你老人家,在下想请你为朝廷效力。” “小子,云南王出重金在先,你想让我背信忘义不成?” “苍婆本是不拘之人,又不屑功名利禄,要不然在下当年也不会同你成了忘年交。” “你小子,几年过去,这嘴巴还是甜如蜜,我要是年轻个三四十岁,一定让你成为我的裙下之臣。” “苍婆貌美如花,即使已是花甲的年纪还是如此的年轻,只要苍婆愿意,多的是男人愿意为你驱使。” 苍婆凑了上来,媚眼如丝的勾着拓跋睿,道:“若我这个老人家想要你呢?” “苍婆觉得在下会答应吗?”拓跋睿很聪明的把问题抛了回去。 苍婆**如葱的玉手攀上拓跋睿的脖子,好看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他,道:“睿小子开口就让我背叛主顾,难道不该拿出一点的诚意来吗?” 拓跋睿认真道:“苍婆不是喜欢年轻听话的少年吗?只要你归到在下的麾下来,在下给你准备上百个听话的惨绿少年,如何?” 苍婆笑出声来,肆意的笑着,外面路过的侍卫道:“苍婆,可有事吩咐?” “滚!老身的屋子谁若是敢随意进来的话,就休怪老身不客气了。” 那些人明显很忌惮她,很快就离开了。 苍婆绝美 的脸蛋几乎凑到了拓跋睿的鼻子上,魅惑的说道:“尝了这么多的男人,发现还是你最对我的味道了,只要你答应成为我的裙下之臣,我就帮你,如何?” 拓跋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非常霸道的说道:“从了在下,这辈子只能臣服在下一人,你也愿意?” 苍婆娇媚的笑着,一把推开了拓跋睿,妖媚的像棵罂粟一样,明知有毒,还是让人趋之若鹜,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睿小子,虽然你的容貌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要我为了你放弃整片大好的森林我可做不到,要知道没有少年,我这张姣好的脸蛋可是会迅速枯萎的,我可不愿意了。” 拓跋睿耸了耸肩,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苍婆猖狂的笑着,道:“睿小子,你不肯从了我,可还有别的招数让我答应背叛自己的主顾?” “就凭我这个人,如何?” “睿小子,你的口气好大,虽然你的皮相不错,不过可不值得我背信忘义了,可还有别的?” “单凭我了,苍婆若是觉得与在下为敌好玩的话,就当今日在下从来没有来过吧。” 苍婆一双好看的眼不客气的看着拓跋睿,良久,她笑道:“睿小子,几年不见,你是一点都没有变,身上很有王者之气,怎么样,对那个皇位感兴趣了吗?我老太婆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拓跋睿道:“多谢苍婆美意,在下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当了皇上,身上的担子大了反而不自在了。” 苍婆肆意的笑着:“睿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外面响起了纷沓的脚步声。 苍婆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睿:“小子,有人来了,你要是现在不走的话,一会被人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 拓跋睿负手而立,自信道:“苍婆应该不会让人把在下抓走吧。” 苍婆楞了一下,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还真的是成了精了,算是抓住了我的命门了,竟然如此的笃定,难道就不 怕这些人是我叫来的?” 拓跋睿静默。 外面传来了一个粗狂的声音:“苍婆,有属下传你帐篷里有男人的声音,不妨让本王进去看一看?” 苍婆冷笑一声,道:“云南王不会忘了我苍婆嗜欲,每日夜里都要同一个少年缠绵,这事当日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怎么,云南王是想反悔不成?” 云南王明显对苍婆很是顾忌的样子,所以说话都非常的恭敬:“苍婆莫气,本王也是怕你着了别人的道而已,既然你是享用男人,那本王就不在这打扰了。” “慢着!” 苍婆叫住了欲要走的云南王。 “不知苍婆可还有要事吩咐?” “去给我令准备三个可口的美少年来,现在这一个体力太差了,都不对我的胃。” “既是苍婆要的,本王命人去准备就是了。” “行了,你可以滚了,把人准备好了就送过来吧,夜里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到我用餐。” 云南王没有说话就领着人走了。 “苍婆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在下佩服。”拓跋睿道。 苍婆摆了摆手,道:“行了,别拍马屁了,你离开吧。” “那在下的提议?” “我不喜和朝廷合作,规矩太多,不过既然你这小子都出面了,我便应你不帮云南王就是了,云南王好色,弑杀,好几次想把念头打到我的身上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既然你给了我这个台阶下,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了。” 拓跋睿抱拳道:“那就谢谢苍婆了,等战胜了,在下亲自请你喝最好的酒。” “一大群人喝酒不太爽快,哪天你路过我那里,进来看看我,我请你喝最好的蛇酒,咱们来个不醉不归,这中原的气味太浊了,我并不是很喜欢,这次要不是想见你这个小子一面,我也不会出山的,听着那云南王什么都不懂还喜欢装大,实在令人厌恶的很。” 拓跋睿一惊,道:“苍婆知道在下会来找你?” “小子,别忘了我也会卜卦,自然能算到你会来找我,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吃了它 ,可药到病除,延年益寿,小子,为了你,我也算是人尽义尽了,不过云南王到底是我的主顾,我不帮他,也不会出手帮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拓跋睿恭敬的接过了苍婆手中的瓶子,心里多少有些触动:“苍婆,你的大恩,在下记在心里。” “别跟我说这些虚的,哪日你经过了我那里,进来陪我喝一杯,咱们来个不醉不归,你小子,要不是我需要少年滋补,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 “在下多谢苍婆了,改日得空,一定会亲自登门,陪你老来个不醉不归。” 拓跋睿出了帐篷,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而回到营里的第二天,就传来了云南王特意花重金请来的五位巫婆夜里就走了,把云南王气得直跳脚可又无可奈何,那五位巫婆神出鬼没,手段诡异,就算他手握重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帐篷内,拓跋璟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兄,你同那几名巫婆当真认识?” “本王运气好,凑巧碰到了熟人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这般好解决,本王认识的那位熟人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若她有心捣乱,只怕我军会损失惨重。” 拓跋璟点头:“既然解决,也算去除了一块心头大患。” 两人还在说着话,一名侍卫在门外说道:“回禀襄王,外面有人找。” “谁?”拓跋睿和拓跋璟对视了一眼,扬声道。 “是五位头戴面纱的姑娘,她们指名道姓的说跟王爷你是旧相识……” 那名侍卫还没有说完,拓跋睿就率步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外面站着的不是苍婆她们还能是谁。 苍婆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睿小子,你的排场倒是大,我这个老太婆想见你一面都挺不容易的。” 拓跋睿走上前,作揖:“都是侍卫不懂事,不知苍婆大驾光临了,快里边请,苍婆和各位前辈能够来,令我营蓬荜生辉了。” 苍婆笑道:“就你这小子会说话。” 拓跋睿客气道:“各位前辈,里边请。” 第345章 转投拓跋睿 五人随着拓跋睿进了帐篷之后,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张绝美的容貌来,个顶个的美,肤如凝脂,双颊白里透红,无暇中透着妩媚,比之十五六岁还未**过的少女来说,她们多了难以言喻的妩媚和风情,一举一动,能勾的男人欲火焚身,为之趋之若鹜,至死方休。 “九皇弟,这位就是本王提过的苍婆,是云南某一个神秘的村庄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巫婆。”拓跋睿郑重其事的说道。看得出来,素来高高在上的拓跋睿,对这位神秘莫测的苍婆很是尊敬。 介绍完之后,拓跋睿又介绍了其他的女子。 苍婆妙目一转,眼神一点都不含蓄的看着把拓跋璟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晋王?” “正是在下,前辈过奖了。”拓跋璟的态度也非常的恭敬。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跟这些巫婆杠上了,不懂对方的实力,冒冒然然的挑衅,最后只会得不偿失而已。 苍婆有些赤裸裸的看着拓跋璟,来了一句:“人人都道大历的晋王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战场上索人命的活阎罗,今日我个老太婆一看,也不过如此。” 拓跋璟面色不变,从容不迫的说道:“让前辈失望了。” 其他女子反而插口道:“姐姐,妹妹倒觉得晋王是个人才,比起那个重欲却没有真才实学的云南王来说,不知好上了多少倍了,也难怪姐姐会把襄王和晋王夸上了天去,妹妹愿意帮这两个后辈。” 苍婆看了拓跋睿一眼,道:“睿小子,还不快谢过你雪姨,要知道你雪姨很少真心夸过人的,你们两个是头一回。” “多谢雪姨。”拓跋睿和拓跋璟同时说道。 “乖,这是我这个当长辈的给你们的一点见面礼,收下吧。”雪姨大方的说道。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接过,苍婆道:“这两瓶可是续命丹,就算那人濒临死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给他吃下这续命丹就会活过来的,你们可得珍惜着用了。” “那谢过雪姨了。” 彼此也算是认识了,苍婆和她带来的人分别坐了下来,慕容司从帘外走了进来,见里面坐了那么多个美若天仙的美人,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臣见过二位王爷。” 慕容司走上前,抱拳作揖道。 拓跋睿给他介绍了苍婆她们。 苍婆也一点都不客气的把慕容司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护国大将军?” “在下给你……老人家请安了。”慕容司对一个看着比他还要年轻的女人,还真的说不出老人家三个字。 “好,不愧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长得一表人才不说,体格也是非常的健壮,我喜欢。”苍婆不吝惜的赞美道。 “姐姐,你素来不是喜欢惨绿少年?” “精壮的青年更得人心。” “哟哟,姐姐还改了口味了。” “偶尔改改口味也挺好的。” 雪姨娇笑出声,胸前的那两团雪峰一耸一耸的。 慕容司面色不改,心里却是一排排的乌鸦直接飞了过去。 拓跋睿看了苍婆一眼,道:“苍婆,你来这是要调戏我大历的臣子吗?” 苍婆眉眼一跳,道:“睿小子,敢情你连个美男都不愿意给我?” “……” 苍婆和她带来的女人嘻闹了一会儿,笑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一群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女人。 闹过之后,苍婆恢复了平静,道:“行了,这次我带着姐妹来也不是勾引男人的,完全是看在睿小子的面子上,那云南王最嗜欲,一见到美人根本就是两条腿走不动路,至于那恙国人,个个块头大,最好战,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有勇无谋,稍稍一激就能暴跳如雷,用计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云南王这次策划造反根本就是自找死路,你们来了这么多日竟然还没有把他们一网打尽,比我想的还要差劲得多。” “所以还得仰仗各位长辈的帮助了。”拓跋睿非常客气地说道。 对于拓跋睿的话,苍婆明显的很受 用。 “冲你这话,我老人家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成功了,记得你答应过给我的好处。” 雪姨把玩着涂得血红的兰蔻:“睿小子,别忘了也给雪姨一百个像襄王这种体格的美男,要是不合我的意,看我不削了你一顿。” 拓跋睿笑道:“只要各位前辈能助在下击退云南王,不管什么条件,杀人放火,在下都允。” 雪姨娇笑,“睿小子很上道,我喜欢。” 苍婆等人住进了拓跋睿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帐篷里,而另一边的帐篷内,拓跋璟颇有气势的说道:“五皇兄,不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还真的没见你对什么人这般恭敬过,怎么,这五个老太婆比你还厉害?” 拓跋睿道:“这五人,神出鬼没,能力卓绝,有她们相助,我们可以事半功倍,你不是想提前回京吗?” 拓跋璟点点头,道:“好,我信你一回。” 果不其然,苍婆五人的加入简直给大历的军队如虎添翼,帮助拓跋睿和拓跋璟打了一个大胜战。 胜战过后,便传出了上官复其实是大历派来的卧底,本来云南王和恙国的人打了败战已经是勃然大怒了,如今又有上官复其实是卧底的传言,本来云南王这些年养尊处优,早已过惯了土皇帝的生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事说一不二,夜夜笙歌,自然容忍不了其他人的背叛。 云南王的营帐里,一竹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正好落在了一个人的脚下,一道非常浑厚的声音响起:“上官复,你可别忘了上官一族已经没落了,你在本王的眼里屁都不是一个,你要是有个什么心思,本王分分钟把你当成一只蚂蚁捏死。” 那被扔了竹简的男人,细看之下,不是上官复还能是谁。 上官复拳头紧握,眼里闪过一片阴霾,他深吸了口气,才把这滔天的怨火给强压了下去。 “王爷,当日我来这可是冲着合作的关系来的,我还给你带来了二十万的人马,要不然单凭你的那点人马,能与 大历的千军万马相提并论吗?” 云南王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一肃,非常有威严的看着上官复:“上官复,你还真当自己是当初金贵非常的上官家的嫡公子啊?你现在充其量就是落在鸡堆里的凤凰,折腾不出什么能耐来了。” 上官复眼里阴霾密布,忍着气道:“王爷,我千里迢迢赶来同你共商大事,你要是还念着昔日的友情,我们就好好打这一场战,要不然,我便领着自己的人,另立门户。” 云南王不屑的看着上官复,道:“上官复,我念你是个人才才留你至今,要不然你一个落难公子能同本王谈条件吗?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一副高傲不已的样子,要不然本王大可以请你走路。” 上官复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忍着气道:“王爷,这事都还没有办成,你就想过河拆桥了?” 云南王粗鲁的捏着他怀中女人的腰,道:“上官复,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承诺的二十万大军在哪?你怂恿着本王起兵造反,本王却连一个兵都没有看到,这就是你所谓的礼物?” 上官复的拳头捏的更紧,眼里也是疑惑不已:“王爷,再给我十天的时间,我许诺的二十万大军立马就会来的。” 云南王把手中的酒壶直接往上官复的身上扔去,怒道:“你当本王是傻子不成?刚开始这样忽悠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忽悠,好,本王就在给你十日的时间,那二十万大军要是还没有的话,本王就直接把你交给大历的军队,你一个叛贼,本王想襄王他们会乐意给你甜头吃的。” 上官复忍着滔天的怒火,“是。” 上官复一肚子的火离开了帐篷,路上偶遇了恙国的太子,这太子长得五大三粗,身材粗壮,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看着粗狂非常,为人却是眼高于顶,非常的目中无人。 “上官小子,怎的一连生气的样子,谁惹你生气了?”恙国太子粗狂的搂着上官复的肩膀。 上官复本就是一肚子的 火气,心里对这恙国的太子也是诸多的不满,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道:“放手!” 恙国的太子脸色沉了下来,道:“上官复,你怎么回事?” “我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滚!” 恙国的太子气急,出拳,与上官复打上了。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等云南王听到动静把他们分开的时候,两人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 恙国太子指着上官复道:“云南王,这就是你们中原的待客之道?” 云南王瞪了上官复一眼,然后安抚性的对恙国太子道:“格鲁,你稍安勿躁,你我现在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战都没胜就起了内讧,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奸计了,本王想你也不想看到这样吧。” 恙国太子,也就是云南王口中的格鲁,粗鲁的摆了摆手,道:“我看跟你们合作就是错误中的错误,美女没享受几回就损失了我国上千的人马,恙国虽是小国,可百姓人人都能自给自足,来了你们中原,才知道你们中原人不仅狡猾还诡计多端,打仗牺牲的都是我们的人,我格鲁块头虽大可也不是傻子,你想拿我当耙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我不在这陪你们玩了,这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去。” 云南王的脸彻底的落了下来,威胁道:“格鲁,打战不是过家家,你这话可要想清楚了。” 格鲁甩了甩手,道:“我早就想清楚了,等一会就收拾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不参与你这个鸟不拉屎的战役了。” 云南王冷嗤一声,道:“格鲁,你当本王这儿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走的地方,是吧?” “怎么,想打架不成?” 云南王气极反笑,道:“不,动不动就打架那是野蛮人所为,只不过你要走,本王是决定不允的。” 格鲁不以为意道:“我恙国的人不但爱惹事,还好事,想要打杀,我格鲁奉陪到底。” “这么说,你是不想跟我们合作了?” 格鲁只是点了点头。 “没有商量的余地?” 格鲁鼻孔朝天哼了哼。 第346章 合作失败 云南王眼珠子一转,笑道:“合作讲究的是缘分,既然格鲁不愿意留下,本王也不会强求,这样吧,你同本王喝最后一杯,就当是给你的践行。” 格鲁不设防的跟云南王去喝酒了。 没想到酒酣时,格鲁却捂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滚着,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云南王站起身,阴鸷的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格鲁,道:“格鲁,本王不会杀了你,不过事未成你就想抽身而出也要看本王同不同意,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你带来的人就先借给本王用了。” “你……你……”话未说完,格鲁就直接晕了过去了。 云南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没有这种胆量,就不要学人合作,等本王事成之后会护送你回去,至于你想分其中的一杯羹就别妄想了。” 云南王命人把恙国的太子给看管了起来。 而拓跋璟那边,收到了云南王和格鲁不和的消息之后,立马就放出了恙国太子被云南王扣押的消息,引起了格鲁带来的士兵的注意,恙国虽然是个小国,可恙国人个个骁勇善战,而且忠心耿耿,如今自己的主子被合作的人给扣押下来,那些士兵岂有不反的道理,所以还没等拓跋璟和拓跋睿出兵,原本是合作的云南王和格鲁双方反而起了内讧,两兵交战,拓跋璟和拓跋睿这一边反而左手渔翁之利,这确确实实是以损失最小的兵力隔岸观虎斗。 不过三天的时间,就传来了云南王因不敌被格鲁带来的人给暗箭射死了,至于还在做二十万大军到来的美梦的上官复也在混战中被人用箭射了大腿,成了一个废人。 上官复是被格鲁亲自送到拓跋睿和拓跋璟面前的,任他们行军大战多年,也都没有想到这一场战役竟然犹如一场闹剧一样,闹过之后就结束了,在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让所有人错愕不已了。 长得粗狂的格鲁一双眼咕噜咕噜的往站在拓跋睿身边的苍婆身上瞄,粗声粗气的说道:“苍婆,我可是按你的吩咐说了,现在云南王死了,这贼子也被我擒来了,你是不是同我回恙国当太子妃?” 苍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若能臣服我,我便同意同你回恙国当这个太子妃。” 格鲁大步走了过去,无所顾忌的就把人拦腰抱了起来,像只苍狼一样看着苍婆的眼神充满 了侵略性:“苍婆,话可是这么说的,我们这就进帐大战三百回合。” 苍婆的芊芊素手指着他的胸口,道:“不急,我同睿小子有几句话要说。” 说完,她转头看着拓跋睿,道:“睿小子,这场战役不战而胜就当是我送你的礼,权当还了你当日救我一命的恩情,这下我们可算是两清了,改日你再见我,我们再不醉不归,不过现在,我要跟姐妹们离开了,至于这恙国的太子,给我个面子,让我带他离开,你们大历和恙国还是友邦之国。” 拓跋睿抱拳道:“在下谢过苍婆的这份大礼了,既然苍婆都开口要人了,在下岂有不放行的道理。” 苍婆肆意的笑着:“睿小子,你就是对我的胃口,走了,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苍婆就靠在格鲁的身上,而其他四位女子也跟着走了,至于曾经应允的条件,他们也没让人去实现。 而这场战役的不战而胜,最高兴的莫过于老百姓了,战争的胜利就代表着他们不用再背井离乡,流连失所,而领兵进城的拓跋睿和拓跋璟也郑重的对老百姓承诺,他们一定会尽快的安顿好他们,许他们一个栖身之所,让他们能够吃饱喝足。 此番话,安抚了难民的心浮气躁,都高呼的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对于在场的老百姓来说,这是一场并不完全经过钢刀、炮火和铁蹄的践踏的战役,这对万千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他们不用生离死别,不用流连失所。而对于掌权者来说,不战而胜就意味着减少了人力、物力和财力的损失,这是一种双方都赢得局面。 安抚好云南受难的老百姓之后,拓跋睿和慕容司都同意先让拓跋璟回京,毕竟他们离开的这几个月,京里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就连拓跋璟送回去的信封也没有一封信回来,拓跋璟早已是心急火燎,要不是还有使命在身,只怕拓跋璟早就抛开一切离开回京城了。 拓跋璟抱了抱拳,道:“五皇兄,这里就靠你们了,我先行一步回宫了。” “去吧,替本王向依霜问好。”拓跋睿沉着脸,看着京城的方向,语气有些幽幽:“九皇弟,依霜为你生儿育女,对她好一些,别让她受委屈了。” “五皇兄,放心吧,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了,也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的。” 拓 跋璟策马奔腾,连夜的离开了云南,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几乎从不停歇,眼看就要累死他的座骑追风的时候,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赶回了京城。 回到晋王府,门口的守卫竟然认不出他来的把他拦住了,厉声道:“这里是晋王府,不是闲杂人等可以进的地方,速速离开。” 不怪侍卫认不出拓跋璟来,实在是日夜不停策马回来的拓跋璟实在是太狼狈了,身上的铠甲有些破烂了不说,头发也像个鸟窝一样散着,就连胡子也长了出来,与之前挺拔帅气比起来根本是大相径庭。 拓跋璟眼神一凛,道:“本王回自己的府,还需要跟你们报备吗?” 侍卫可以认不出拓跋璟的声音,可绝对听得出拓跋璟的声音,纷纷跪地:“属下该死,还请晋王恕罪。” 拓跋璟可没有心思跟他们纠缠,立马跨步走了进去,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洛依苑,惊了院内的一众丫鬟,她们是既害怕又恐惧的说道:“你是谁?告诉你,这可是王妃的院落,再不离开的话……” 话未说完,就被希香激动又紧张的声音给打断了,道:“王爷,你回来了?” 其他丫鬟听到这话皆纷纷看向了希香,而拓跋璟则不管这些丫鬟是何反应,而是大步朝希香走来,逼迫性的说道:“王妃呢?” 希香眼神闪烁了下,双手因为紧张下意识的绞着,吞咽了好几口口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拓跋璟心神一凛,不怒自威道:“王妃人呢?” 希香稳了稳心神,勉强笑道:“王爷,王妃已经生下了小世子了,正和小世子在里屋。”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欣喜,道:“生了?本王进去看看。” 希香不顾尊卑的一把把人拉住,拓跋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希香,你这是在做什么?” 希香急中生计道:“王爷,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好好收拾过的,这样进去恐怕会吓到了小世子了,不如……” 拓跋璟反应过来,道:“去给本王准备热水。” 希香松了口气,命人去准备了热水。 拓跋璟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脸上的胡须刮了,又恢复了人前的挺拔英俊。 拓跋璟一心想着以最好的面貌去见夏依依,可屋外的希香等人却是面面相觑,其中云霞道:“希香姐姐,王爷 回来了,王妃的事怕是瞒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啊?” 希香反而冷静了下来,道:“各位姐妹莫慌了,这事王爷迟早都要知道的,不管王爷对我们的惩罚是什么,我们都受着就是了,我们当初没能好好照顾王妃,以死谢罪也怪不得任何人。” 云霞她们都沉默了下来了。 拓跋璟从浴池里出来,希香等丫鬟立马迎了上去,齐声道:“王爷,奴婢领您去看看小世子吧。” 拓跋璟的眉头拧了拧,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厉声道:“你们的王妃人呢?” 希香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拓跋璟见她们如此,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历声道:“你们王妃到底怎么了?” 不待她们回答,拓跋璟就大步的进了他和夏依依共同的闺房,只是当看到夏依依甜甜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反而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不敢再往前。 希香和云霞也赶了进来,双双跪了下来,哽咽道:“王爷,王妃生小世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最后被救了回来,只是人沉睡了好久都没有醒过来,十公主看过了,宫里的御医也看过了,可他们都说王妃身子没有任何问题,可人就是醒不过来……” 拓跋璟的耳边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眼里心里有的都是床上睡的一脸安详的夏依依。 他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只觉得他和床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可又那么的远,一时之间仿佛走不到尽头一样。 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拓跋璟痴痴地看着床上他想了很久,念了很久的女子,她醒着的时候会灿若桃花的朝他笑,会像个贤妻一样的亲自下厨给他做吃的,可是他回来了,她怎么就睡着了呢? 拓跋璟踌躇着去握了她的手,仍是记忆中温温的,非常的舒服。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想要驱散他心里泛起的冰冷,声音沙哑的说道:“依依,本王回来了,别睡了,恩?要不然本王可要打你的臀部了,要是想跟本王玩抓迷藏,等一下好不好?本王连夜赶回来肚子有些饿了,你起来陪本王用点吃的好不好?” 话毕,身后的一群丫鬟哭成了泪人。 拓跋璟置若罔闻,仍是自说自话:“她们都说你昏迷了好久,可是本王不相信,本王想你一定是在怪本王在你生孩子的时候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这是在根本王闹 别扭呢,这次是本王的错,只要你醒来,就惩罚本王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给你当奴仆,好不好?” 夏依依仍旧是闭着眼。 拓跋璟的眼圈红了,声音变得更加的沙哑了:“依依,别闹了,你知道本王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沉默了,你要是生气,本王可以给你打,给你骂,就是不要不理本王,恩?” 夏依依仍旧是闭着眼。 身后的希香小心翼翼的开了口:“王爷,你别这样,王妃要是醒着一定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的,要不奴婢把小世子抱过来给你看看,奴婢知道你一定很喜欢小世子的,他长得跟你和王妃非常的像。” 拓跋璟冰冷的说了一个字:“滚!” 希香和云霞二人都哭了:“王爷,你别这样,王妃一定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你看看小世子吧,王妃牵挂着你和小世子,一定不会有任何事的。” “滚!” “王爷……” “滚!” 希香和云霞无法,也只好滚了出去。 “希香姐姐,王爷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 希香也是愁眉苦脸,道:“先派人进宫告诉皇上吧。” “也只能如此了。” 宫内的拓跋恂很快就听到了拓跋璟回来的消息,特意出宫到了晋王府一趟。 “九皇弟。”进了闺房,见拓跋璟把夏依依搂在怀里一动不动的,拓跋恂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句。 拓跋璟不应。 拓跋恂眉头拧了拧,道:“九皇弟,是朕没能保护好皇弟妹,不过御医也说了,皇弟妹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暂时不醒而已。” 拓跋璟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过头看着拓跋恂,道:“皇上,临走前,你答应臣弟会好好照顾她的,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吗?” 拓跋恂皱着眉头,“九皇弟,皇弟妹只是一个意外,她昏迷不醒也是大家无法意料的,不过御医也说了,等她睡够了,她人也就慢慢地醒过来了。” “那皇上可以告诉臣弟,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拓跋璟冰冷的说道。 拓跋恂沉默。 “皇上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竟然告诉臣弟等她睡醒了,不觉得这是一个讽刺吗?”拓跋璟声音沙哑的说道。 “九皇弟……” 拓跋璟低首,痴痴地看着他怀中的夏依依,道:“皇上,你先出去吧,臣弟想一个人跟依霜待着。” 拓跋恂背着手,道:“九皇弟……” 第347章 各有各的归宿(大结局) “皇上,你出去吧,臣弟想一人跟依霜待着,她生孩子的时候臣弟没能陪着,现在臣弟回来了,想多一点时间陪在她的身边。” 拓跋璟不容置喙的说道。 拓跋恂无法,也只有转身离开。 拓跋璟抱着夏依依,低声道:“依依,你生孩子的时候本王不在,本王在这向你道歉了,你别生本王的气,咱睡一下就好了,别让本王等太久,好不好?” 顿了顿,拓跋璟压下了心里的那股悲怆,暗沉道:“依依,本王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只要你醒来,本王带你去看大历的万里河山,陪你赏过大历的青山绿水。” 夏依依只是安静地躺在拓跋璟的怀里。 拓跋璟回来五天,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之外,拓跋璟几乎陪夏依依待在床上,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了一圈。 希香跪在地上,无奈的说道:“王爷,你多吃点东西吧,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王妃和小世子着想啊,小世子还需要你的照顾,而王妃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会心疼的。” 拓跋璟只是搂着夏依依,一语不发。 希香红了眼圈,哽咽道:“王爷,你多吃点东西吧,你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了的。” 拓跋璟亲了亲夏依依的额头,低声道:“希香,你下去吧,本王肚子饿了自然会吃的。” 希香的双眼更加的红了。 云霞抱着小世子走了进来,只听小孩子洪亮的声音响起,云霞一边哄着一边给拓跋璟行礼:“王爷,奴婢给您抱小世子来了,你抱抱小世子吧。” 拓跋璟充耳未闻。 云霞看了希香一眼,小心的说道:“王爷,你抱抱小世子吧,小世子哭的厉害,你是他的父亲,抱抱他就会不哭的。” 拓跋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突然开口:“把他抱过来吧。” 希香和云霞眼里都迸发出了巨大的惊喜来,云霞忙把孩子抱了过去,道:“王爷,这是小世子。” 拓跋璟小心的把孩子接了过来,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眉眼已经长开的小孩,诚如希香说的,这孩子长得和他与夏依依非常的像,眼睛像夏依依的,嘴唇像他的,几乎把他和夏依依的全部优点都融合在了一块。 “孩子,你是你母亲几乎用生命生下来的,本王也会连同你母亲的份疼你。”拓跋璟声音低沉的说道。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非 常的复杂,既是血浓于水,可又是这个孩子才把夏依依害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他是既欣喜他终于有后了,又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这个孩子过,如果没有孩子,夏依依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留后代是以夏依依的生命作为代价的话,那他当初宁愿吃绝育药也绝对不会让她怀孕的,当初是他粗心大意了才会如此,他对怀中的孩子有着复杂的感情,可他更恨他自己让夏依依陷入了如此的境地当中。 两股复杂的情绪冲击着,让拓跋璟一时之间并不想看到怀中的这个孩子,所以也只是看了一下,便让人给抱走了。 云霞和希香无法,也只好把孩子给抱走了。 在拓跋璟回来的第七天,风晴依也特意的来到了晋王府,不是她到现在还知道拓跋璟回来,只是她心里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拓跋璟,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会保夏依依母子平安,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风晴依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依依和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拓跋璟,道:“王爷,对不起。” 拓跋璟只是痴痴地看着夏依依,道:“这不关你的事,也许她命里终有这么一劫。” 风晴依双手搅着,声音里也流露出了一抹痛苦来:“到底还是我大意了,要不然王妃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非常的抱歉,我现在也不敢托大了,只是她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终其一身,我都会让她醒过来的。” 拓跋璟声音很轻:“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风晴依沉默。 良久,她道:“王爷,生孩子的时候,王妃曾经托我给你留了一些话,她说这辈子能够认识你她非常的幸福,给你生儿育女是她的愿望,还说,她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让你好好把小世子照顾着长大。” 闻言,拓跋璟的眼圈彻底的红了,滑落了两颗滚烫的眼泪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拓跋璟失魂的**低语:“没有她,本王会幸福吗?” 风晴依沉默着,这个问题,明眼人都知道,要是夏依依醒不过来,拓跋璟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风晴依咬了咬唇,才道:“王爷,王妃不能醒过来,臣女想她应该是陷入了梦靥之中,臣女听闻云南的某一神秘的村庄的巫女有一种药叫做——续命丹,只要吃 了它,臣女想王妃应该能醒。” 拓跋璟一双凤眸锐利的看向了风晴依,这种眼神倒是骇了风晴依一跳。 拓跋璟下了床,几乎是奔跑到了风晴依面前,抓着她的肩膀,道:“你刚刚说什么?续命丹?” 风晴依被他摇晃的差点散了架。 “王爷,你能冷静一下吗?”风晴依说道。 拓跋璟深吸了口气,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平复了心情。 “抱歉!” 拓跋璟道。 风晴依咽了口口水,道:“只要找到那续命丹,王妃兴许就能醒过来。” “是不是这个?”拓跋璟双手颤抖的拿出了那瓶子。 风晴依看着他手中的瓶子,也是激动的夺了过来,揭开盖子闻了闻,喜极而泣道:“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有了这个,王妃就能醒过来了。” 拓跋璟也是一脸的欣喜,道:“那还不快给她吃。” 风晴依也没有耽搁,就着温水给夏依依吃了。 夏依依吃了续命丹之后,风晴依和拓跋璟紧张万分的守在床边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夏依依的眼睫毛动了动,终于睁开了一条缝,然后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 拓跋璟激动的双手都颤抖了,把头凑过去,声音很轻,生怕会把佳人给吓走了:“依依。” 夏依依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道:“爷,你回来了?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好像在做梦,真好!” 拓跋璟的眼圈彻底的红了。 站在拓跋璟身后的风晴依,看他们二人如此的缠绵,她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爷,你瘦了很多,打战很辛苦吗?” 拓跋璟摇摇头,道:“不辛苦。” “要多吃一点,我不喜欢你瘦太多,要不然我会很心疼的。”夏依依还很虚弱的说道。 “只要你好起来,本王会吃很多的。”拓跋璟承诺道。 “一言为定了。” 夏依依调养了将近两个月身子才慢慢地好了起来,抱着她几乎用生命换来换来的儿子,道:“爷,你给他起个名字吧,他满月的时候因为我昏迷,你在外都没能替他办,我心里有些愧疚,不过还好我们两人都在。” 拓跋璟亲了亲她的情丝,道:“就叫他拓跋安吧,不求他大富大贵,扬名万年,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娶个贤惠的妻子,生一双可爱听话的儿女。” “拓跋安?很好听,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夏 依依笑道。 门外,传来了希香的声音:“王爷,王妃,襄王和永安侯来了。” 夏依依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拓跋睿和慕容司快步走了进来,四目落在了夏依依怀中的拓跋安的怀里。 拓跋睿道:“依霜,你的身子好了吗?” 夏依依嫣然浅笑着:“谢五皇兄的关心,我的身体几乎大好了。” 拓跋睿伸出手,道:“能给本王抱一下吗?” 夏依依爽快的把孩子放在了拓跋睿的怀里。 孩子很软。 这是拓跋睿唯一的感觉。 拓跋睿有些手忙脚乱的抱着怀中的孩子,道:“给他取名字了吗?” “拓跋安。” “拓跋安?平平安安一辈子,不求功名利禄,不求惊心动魄,这个名字挺好的。” “爷取这个名字也是这个含义。”夏依依笑道。 慕容司也看着小孩,渴望的说道:“五王爷,也给臣抱一下吧,也许等下一次见到的时候,臣的干儿子都已经会走路,甚至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夏依依讶然的看着他,道:“侯爷为何如此说?” 慕容司说的漫不经心,其实是经过他多次痛苦的抉择才如此的:“也没有什么,只是臣向皇上申请了常年驻守边塞要地,这辈子没有其他事的话,怕是极少会回来。” 夏依依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侯爷当真能放下京城的一切?” 慕容司轻轻地笑了一下,道:“也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云悦酒楼有白璟墨打理着,臣相信酒楼在他的打理下会越来越好的,至于你,平日有王爷照顾着,你的事业也慢慢地壮大,看你有了好归宿,臣也放心的离开了。” 夏依依知道这是慕容司自己的选择,所以也没有强说什么,只是道:“侯爷,事业忙归忙,但别忘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有看你娶妻生子,我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的幸福。” “……好。”慕容司迟疑了下,说道。 慕容司说完,拓跋睿也道:“依霜,本王今日也是来向你辞行的,本王这些年为大历付出也算多了,是该卸下包袱到处走走,寻一寻自己曾经的朋友,陪他们喝喝小酒,侧夜长谈,来个不醉不归,等看遍了大历的万千繁华,本王会再回来的。” 夏依依苦笑一下,道:“原来五皇兄和侯爷是来向我辞行的啊,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下次见到你们两个的时候,你们身边都有了心爱的女子,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好。” 两人同时说道。 “五皇兄和侯爷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妨留下来用膳吧。”夏依依笑道。 “好。” 慕容司和拓跋睿留下来用了膳才离开的。 拓跋睿向拓跋恂递交了辞呈,只对拓跋恂说了一句:“皇上,臣弟助你坐稳了皇位,也算是了了自己的责任,想去外面走一走,若皇上有事需要到臣弟,臣弟一定二话不出的回来。” “五皇弟,真的不考虑留下来?” 拓跋睿只是摇了摇头,道:“皇上,等臣弟真的能够放下心中所挂,会再回来。” 拓跋恂只是点了点头,“别让朕等太久了,朕需要你,大历也需要你。” “皇上,你是一代明君,就算没有臣弟,大历在你的手中也会越来越好的。” 拓跋睿说完,也就告辞离开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一身轻松的就骑着马出了京城,至于慕容司也后他两天向皇帝辞行了之后,也是不告知任何人就离开了。 慕容司离开之后,风晴依也进了御书房,道:“皇上,臣女也来向你辞行了。” 拓跋恂竟是一点意外都没有,只是道:“你真的不要名分的去追慕容司?” “臣女好不容易才对一个男人动心,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好,朕允你,去吧,朕会派人在暗地里保护你,记住,在那里过得不开心的话,回来,朕曾经承诺的都不会变。” 拓跋恂道。 “谢皇上!皇上的大恩大德,臣女没齿难忘。” 风晴依说完,也决绝的离开了,骑着马追随慕容司的脚步离开。 出了城门,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城门上的夏依依依偎在拓跋璟的怀里,道:“爷,我没有想到十公主会这么的勇敢,为爱奋不顾身。” 拓跋璟搂着夏依依,道:“祝她幸福吧。” 拓跋璟替她整了整她身上的披风,道:“风大了,回去吧,他们各有自己的路走,你的身边只要有本王就可以了,等安儿大一点,本王也带你游历整个大历。” 夏依依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时间流逝,岁月静好,夏依依相信,将来的某一天,拓跋睿和慕容司都会回来,而他们的身边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幸福安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