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娇娇被肆爷宠成心肝儿》 第1章 勾他 江晚姒转身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就被人捂着嘴巴挟走了,一杯混了药的酒直接灌进了她嘴里。 她挣扎不开,只能冷漠的眸光盯着靠在墙边的江绝,对方节骨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白色的烟雾弥漫在他唇边,略显颓靡。 透着烟雾,江绝冷冷说了三个字:“丢进去。” 下一瞬,江晚姒就被保镖丢进了酒店房间,药效发作,很快,她便脸色潮红,呼吸渐喘。 上了年纪的油腻男人裹着浴巾出现,脖子上的粗金大链条子,和比脸盆都大的啤酒肚差点闪瞎江晚姒的眼睛。 看样子,是江家人把她卖给了京城暴发户,只是,不知她被卖了多少钱呢? 男人眼里不乏见她第一眼的惊艳,以及被欲望驱使,色迷迷,令人作呕的目光。 “美人,江家可是把你卖了一千万,爷今儿个就要尝尝一千万的滋味。” 在男人想要压过来的那一刻,江晚姒抄起桌子上未开封的红酒,一瓶砸了过去,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男人被砸懵了,左边额角一道口子,恶狠狠瞪着江晚姒:“臭婊子!等下我弄死你!” 说完,他借着体力优势,将江晚姒拽过来,压跪在地上。江晚姒双手下意识撑在地面上,玻璃扎进皮肉,疼得她蹙眉。 越是挣扎,越是被按得用力,她索性也不反抗了。 “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吗?”略显乖巧的江晚姒让男人又心猿意马起来, 江家送来的尤物还真带劲儿,一千万也值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有人突然破门而入,一脚踹飞王总,拿起烟灰缸砸到他头上,男人直接晕死过去。 “你再晚进来两分钟试试?”江晚姒站起来,看了眼来人, “人在上面。”他递出一张电梯卡。 江晚姒接过卡片踉踉跄跄上了电梯,半靠在电梯里喘息, 红色的吊带礼裙,凝脂白的胸口线上斜插了三朵白玫瑰,摇摇欲坠,红与白的视觉冲击,潋滟风情的水眸微微眯着,江晚姒看着数字飞快往上跳。 走到那间房前,她抬手敲了敲,没人开门,她又敲得大力急促了些,像是与这门杠上了,势有不开就一直敲下去的执着。 只是身体热流翻滚,忍着难受,控制不住发出娇哼声, 就在敲累了放下手时,那扇厚重的金碧辉煌的房门,透出一点光。 江晚姒抬眸轻眨,羽睫轻颤,眼角挂着泪雾,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眸光流转间,妖娆风情。 “救我。”她颤着声音,似哀求,似期许,似在赌他心软。 “干净么?”冷冽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眉头有些蹙起。 一个字来形容眼前的女人,那就是——脏。 白皙的手臂上全是血,还有透明的玻璃扎着,秀发用一支简单的珍珠簪子挽着, 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几缕发丝散落在两侧,凌乱,凄美。 那双星眸倒是显得楚楚可怜几分。 脸色潮红的不正常,是她自己给自己下药?还是被别人下药? “干净的。”直视他的双眸,江晚姒轻轻说着,被药效折磨得受不了,整个人软了下来。 一只大手揽过她,江晚姒被横抱进套房,干脆利落地丢进了冷水浴缸里。 伤口浸湿,疼得她嘶嘶叫,秀眉高高蹙起:“疼。” 男人在宽敞的浴室里伫立着,目光凝视,落在她身上,疼才好,让她清醒清醒, “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来爬床?” 她努力睁开眼睛,灯光刺眼,她不适地抬手挡了挡,微微眯着,轻声确认地说: “肆爷——” 尾音上扬,又轻又绻,勾进人心里,像极了小猫儿的爪子在挠你的心肝。 京城宋家神秘的肆爷——宋廷晏,宋家主最小的儿子,据说在国外是左手能在金融界掀风雨,右手能在政圈贵族游刃有余的大佬。 宋廷晏淡蓝的眸子蕴着一层淡淡的笑意,原来,她知道我—— 触及到她手上的玻璃渣,鲜血汇成小溪一样流出来,男人的神色又沉下去,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带着女医生上来,处理伤口,上药包扎。 宋廷晏坐在沙发上,冷情的眸子闪着淡蓝的光芒,手中的高脚杯晃动,品着酒。 时而听到里面传来她喊疼,哼哼唧唧的声音,应该是哭了,那双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就很会哭。 “肆爷,伤口处理好了,近期不能碰水,也注射了解药,很快就会起效。”医生简明扼要地汇报情况。 见肆爷抬手,便聪明地先退下了。 “爷,换好衣服了,放哪里?” 女下属楼十三将奄奄一息的人儿抱着,不敢直接放床上去,肆爷有洁癖,而且,这女的也不知道怎么闯进来的,竟然还能得到肆爷的另眼相待。 宋廷晏放下酒杯,随意看了一眼昏迷的女人,眼皮一抬,示意下属将人放在沙发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随性倒酒,又加了两块冰,双腿敞开,慵懒恣意地靠着,目光落在对面女人身上。 看了眼楼五拿过来的资料,原来是江家二房的女儿?江晚姒,姒?倒是巧了。 胆子够大,竟敢找上门来,是有多大把握我会开门?就不怕赌输吗? 过了一会儿,女人猫儿似的呢喃让男人微微不悦蹙眉。 窗户没关紧,帘子被吹开,月光洒落进来,一点点白光,照在女人身上,她折腾起身,扯了扯浴袍的领子,许是解药还没起效,她也难受着。 女人的狐狸媚眼,眸光盈盈,撑起身体,扭着软腰坐在了他大腿上。 没拒绝,也没碰她,男人薄唇轻笑,她还不死心呢。 “为什么不要我?”她红唇翕合,声音轻得能拉丝,每一丝缠在男人身上。 “干净么?”同样的问题,他又问了一遍, 冷清淡漠的音色,即使美色入怀,也没能将他拉下高台,但细看墨眸底,蕴着一丝红,不乏有想侵占的欲望。 她轻轻嗯了一声,不管不顾去勾他,抬手试探性摸他性感又迷人的喉结。 男人没阻止她,手掌扶住她的腰,纵容她得寸进尺。 妖精向来大胆,也会顺势而为,跨坐在他身上,唇齿交缠。 男人却一起身,将女人放在了床上,拿过床边柜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缠住,举过头顶。 “叫什么名字?”低压暧昧的气息呼出, “江晚姒—”女人微微颤抖,睁着狐狸眼,蒙着一层水雾。 “哪个姒?”他低眸,咬在她的耳垂边。 “肆爷的姒。” 凉风入夜,揉碎玫瑰。 第2章 狗改不了吃屎 江晚姒醒来时,身子打了个冷颤,被子遮住她的下半身,肤如凝脂的后背被空调冷风吹着,上面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掐痕和暧昧印记。 男人已经不在了。 江晚姒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才觉得暖和了些,意识慢慢回笼。 手臂隐隐刺痛,看了眼,新缠的绷带,应该是换过药了。 虽然男人昨晚有意避开她的手,但她忍不住疼乱动,伤口又渗出血。 结果没惹得他怜惜半分,反而刺激了他,让自己受了更大的苦。 江晚姒躺了一会儿,强撑着脚软的身体,走到了浴室。等出来时,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外面,而桌子上放了衣物、食物、一杯水还有一粒药。 “江小姐,请把药吃了。”楼十三吐出堪比机器人没有温度的声音。 江晚姒坐下,睨了一眼,什么药?不言而喻,她拿起药粒,喝水吞服。 见她吃完药,楼十三站了一分钟,才转身要离开。 “肆爷呢?”江晚姒喊住她,眨了眨眼眸,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楼十三说了一句:“不要妄想打探肆爷的行踪。” 说实话,她对江晚姒没有任何敌意,只是这么多年,前仆后继那么多女人,她是唯一成功的女人。 但也不得不说,她是最有心机手段的。 满手的玻璃渣子流着血,敲开了肆爷的房门,那一副我见犹怜的凄美,与众不同。 江晚姒用过餐,看了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换好衣服,立刻回了江家。 江家大厅,清晰有规律的高跟鞋声传入众人耳朵,引得几人回眸看去。 “晚姒姐姐昨晚怎么没回来?还换了一条裙子。怎么不穿妈给你准备的衣服呢?是不喜欢吗?” 江熙暖忍不住先发制人,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江晚姒,长得一副勾栏脸,最会勾男人! “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 江晚姒早就知道有人会借题发挥,随意扯来借口敷衍一句, “这可是国内,不是国外,姐姐还是别夜不归宿,在外面玩过了头。”江熙暖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刺人的话。 “怎么会呢?孰轻孰重,我拎得清。” “孰轻孰重?什么是重?难道,晚姒姐姐也想嫁给宋家太子爷?”江熙暖听出了她话里有话, 这一问,引起了在场江家人的注意,这段时间,江家一直在想办法,想把江熙妍送到宋家太子爷——宋淮阳床上,江晚姒这个时间从国外回来,难道真想抢人?她想都别想! “晚姒,注意你的身份,不然.......”江大夫人总算忍不住下去了,出声警告道。 江晚姒轻敛眼皮,漫不经心,不然.....怎么样呢? “我们能让你回来,也能把你送走。” 呵,还是那些早就听腻了的威胁,江家人,一个个都虚伪至极。 江绝也凶瞪了江晚姒一眼:“再敢有不该有的念头,你就滚出江家!” 江晚姒嗤笑讽刺看了一眼江绝,真是恶心极了。她努了努唇瓣,无声地说:“这么喜欢当他们的狗腿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晚姒,你安分守己待着,我会给你挑个好夫家,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一如既往,江大夫人威胁后,又再给了颗糖。 风风光光嫁出去?不就是找个有钱的联姻么? 红豆生南国,江家养娇娥。京圈里默认的:江家女从来只高嫁,绝不低嫁。 “晚姒怎么敢呢?”面对众人压迫的眼神,江晚姒还是低头敷衍了一句。 这时,江青轩正好怒气冲冲走进来,看到江晚姒安然无恙站着,他怒火更盛,经过江绝旁边的时候,狠狠一脚踹在了江绝身上:“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在场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青轩,怎么了?”江大夫人问。 江青轩大少爷脾气上来,又踹了两脚,就像踹一条无关紧要的狗一样,狠狠发泄。 江绝顺势跌坐在地上,没还手,也没看江青轩一眼,攥紧拳头默默忍受。 狗被踹了,尚且叫唤,江绝却是连支吾一声都不敢。 在江青轩眼里,江绝就是一条哈巴狗,没把事情办好,真是个废物! 反正,江家最底层的人,就是江绝和江晚姒。 江晚姒端端站着,表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则眸底冷结冰霜,拇指的指甲用力抵在食指上。 江青轩这位大少爷,只要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对江绝拳打脚踢。 将江晚姒卖给暴发户的,就是江青轩,他这段日子赌瘾大了,日日赌,赢少输多,欠了不少钱,补不了窟窿,又不敢跟家里要钱。 那日见江晚姒回来,为了还赌债,起了黑心,转手就把她卖给了王总玩。 这事就是让江绝去办的,没想到这个窝囊废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没想到江晚姒不仅逃了出来,还把王总砸伤了头,还砸断了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王总已经放话:要么还钱,要么把江晚姒送到他床上。 “江绝,你心疼她?该不是你放了她吧?”江青轩额头青筋暴起。 “我让人把她丢进去就走了,不信,你可以问保镖。”江绝低声,眼神坚定。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做的,否则!你也滚出江家!” 江青轩发泄完,瞪了一眼江晚姒,才发现这个妹妹长得真像是个狐狸精,难怪王总非要她不可,不知道她在男人身下会是怎样的骚气。 但是又想到她是因为过失杀人才被送到国外,马上又止住了念头。 江晚姒可是连死都不怕的。 那年,学校外面的社会青年头头看上了江晚姒,想上她,谁知江晚姒在小黑巷子里,直接把人捅了。 江家花了好大一笔钱才压下来,才没有把事情闹大。 “青轩!”江大夫人发觉宝贝儿子直勾勾盯着江晚姒看,心里咯噔一下, 知子莫若母,江青轩什么性子,江大夫人太清楚了,她在背地都不知道处理了多少被江青轩玩过的女人。 “妈,我没事。”江青轩不舍得似的收回目光, 江大夫人心里存疑:怎么可能没事?一回来就踹江绝,昨晚肯定做了什么。 江青轩不愿多说,心里烦躁得很,掠过她们,上楼了。 想着怎么把江晚姒弄到王总的床上,让她尝尝苦头。 第3章 今晚的目标 日落,京城,华灯初上。 京圈有名有姓,能排得上榜的豪门世家都出动了。 权贵名门宋家的老夫人过大寿,宴请京城贵圈的各家。 江家的劳斯莱斯车上, “你今晚可得擦亮眼钓个金龟婿。”江绝一身得体黑色西服,坐在后排,长腿随意搁在,侧眸看了她一眼,眯眼讥笑。 他的好妹妹江晚姒回国,江家人可是被她的突然回来打得措手不及。可转眼想想,江家的女儿多一个,被选中的机率也大。 虽然江晚姒并不讨喜,反令某些个江家人生厌, 这不,就故意要司机晚来,害她迟到吗? 她右手轻轻捏着一缕吹落的乌发,挽在耳后,看都没看他一眼,轻笑一声, “这金龟婿可没有那么好钓,轮不上我。” 江绝倒是好心提醒,毕竟,在江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这是你留在江家唯一的机会。” 好歹也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也不想见江晚姒落魄到被赶出家门。 “这机会给你要不要?你也擦亮擦亮眼睛,看看有没有哪家贵夫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江晚姒与他说话惯不留情面,怎么恶毒伤人便是怎么说。 兄妹情深的戏码,他和她可都不乐意演。江家吃人不吐骨头,哪跟你讲感情? 另一辆车上, “妈妈,看样子,江绝和江晚姒还是不对付。”江熙暖听着同声传来的监控。 这兄妹两个,就跟有血海深仇一样。 江晚姒也是活该,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一身骨头硬着。 “江晚姒这次回来,肯定没那么简单,当年,就应该让她在国外永远消失。” 江大夫人始终想不明白,人都送到国外最乱的地方,江晚姒一个小女孩是怎么还能活下来的。 她又花了高价找雇佣兵,江晚姒依然好好活着。 “姐姐要是真能和太子爷在一起,江晚姒就是我们家最坏事的那个,回头随便找个有钱的老男人把她嫁了,别放在家里碍眼。”江熙暖提议。 “好了,不要说这些话,你学学你姐姐的端庄知礼,谨言慎行,今天来的可都是京城顶级的世家,你也要抓住机会。” “知道了,妈妈。”江熙暖抱着江大夫人的手臂撒娇道。 劳斯莱斯一路疾驰,到达万亨酒店。路边有人专门维护秩序,媒体不得入内。 江绝踩着高定皮鞋下车,整了整衣襟,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俨然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哥。 就在江绝整理衣服的时间里,江晚姒一双黑皮红底细高跟落在彩光璀璨的地上。 “看在同是姓江的份上,借你一只手。”江绝鞠起手臂,既是赏赐又是不屑,既是可怜又是嘲讽。 江晚姒站在他身旁,睨了一眼,抬脚迈步,掠过他的臂膀,“用不着江公子这么勉强自己。” 我的路,我自会自己走。 江绝看她决然的背影,薄唇勾起,今夜,注定精彩。 江晚姒的长裙曳地轻拂,高开叉,露出美腿,一步一扭腰,一步一婀娜,轻抬右手假装捋发丝,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抬眸的瞬间却能吸走人的魂魄。 她受伤的双手擦了药,便套上了同色蕾丝的长手套,雪肤若隐若现,尽显妖娆。 “她是谁?”有人细语出声疑惑。 “不认识,第一次见。”京城怎的还有这样的美人?哪家的?藏那么深。 江晚姒一身湛蓝色的吊带鱼尾长裙,裙摆下面镶嵌了一层白纱,加上傲人凸起的身段,任是哪个男人见了,都移不开。 不怪江家那两姐妹讨厌她,甚至不让她乘坐江家的车一起出席。 这就好比玫瑰与玉兰,各有特点,但抢眼的一定是带刺的艳玫瑰,而不是静夜兰香。 人往往是视觉动物,第一眼都喜欢惊艳的,够美的。 江家的人原本神采奕奕的,如今看到江晚姒夺走了全场的目光,恨不得立即弄死了她去。 什么贱人,刚回来就这么招摇!就不该留她的命到今天。 直到江绝站在江晚姒的旁边,相似的眉眼,大家才想起,江家二房还有个女儿,江晚姒。 这也能说得通了,江家的女儿,个个养得好比扬州瘦马,玉骨软腰,才艺双绝。 此时,主持人已经站在舞台上,滔滔不绝激情盎然地说着开场白。 江大夫人看着一身逆骨头的江晚姒,越看越不顺眼,碍于场子不对,只得压着心里的愤怒。 规矩体面的流程走完,不少蠢蠢欲动喜欢拈花惹草的公子哥都来找江晚姒搭讪。 江晚姒随意敷衍着,一颦一笑,勾着他们心痒痒。 可美人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上面,她连宋肆爷的面都还没见着,祝贺的环节,也不见这人出现。 江晚姒潋滟泛情的眸子巡视全场,尤其是最前面的位置。 宋家肆爷,才是她今晚的目标。要想在京城站住脚跟,得先抱上最硬的那条大腿。 她的身子可不能白白失了。 正当她疑惑宋廷晏是不是没来的时候,有人走到她旁边, “江小姐,这边请。”楼五不知从哪里走出来。 江晚姒退出人群,跟他来到顶层的套房内, 宋廷晏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灯光昏暗,英挺的五官,淡蓝的眸子深邃,面前放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晚姒看着他轻轻地拿起酒杯,将其凑近唇边,微微仰头,让酒液缓缓流入口腔,喉咙微微一动,咽下了那一口酒,然后又闭上眼睛,酒液在口中散开。 他的手指轻轻握住酒杯,指腹动了动,感受着杯子的冰冷和光滑。 双目对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瞬尔又冷却,熟悉的冷调,“手好了?” 她还真是不怕感染发炎,还敢把纱布拆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出来勾搭谁呢? 察觉到他逐渐寒冷审判的目光,江晚姒调整了一下呼吸,走近了两步,软媚道: “要不肆爷自己来检查一下?” 第4章 女人有的是 走到他面前,飘飘然抬起手,中指压了压,自然地翘起其它几根手指,傲娇又讨好, 眸光流转,故意的,勾人于无形。 宋廷晏看出她的小心思,抬手搭在上面,用力一按, 她疼死冷吸一口气,发出嘶嘶的声音,秀眉高高蹙在一起,想要挣脱出来, 却又被他大力按住一拉,整个人都跌坐在他大腿上,腰也被掐住,只能忍着疼, 直到指腹下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宋廷晏才收回手,“疼吗?” “疼。”江晚姒委屈泣道,星眸湿漉漉地凝着他。 宋廷晏这么变态的吗?好不容易不流血的伤口!他还给按出血来! “疼才长记性。”他冷淡一句,松开掐在她腰间的手,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这妖精身上的香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让他燥热起来。 “不敢了,肆爷—”她尾音上挑,“肆爷,昨夜,做数吗?” 他冷呵一声,冰冷的酒液入口,“想要什么?” “要权。”江晚姒的手在他胸膛上游离,野心昭然若揭,她就是带着目的来,明晃晃,也不藏着掖着。 就看男人给不给她,在赌,一场豪赌, “凭什么?”宋廷晏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 她还真是一点也不装,不要钱不要人不要感情,只要权。 “凭肆爷——”江晚姒的红唇从他的侧脸轻轻扫过,俯身在他的耳边旖旎道: “现在,对我起了反应。” 宋廷晏敛开眼皮子,施舍一眼给她,抬手,指腹部用力,捏着她的下颚拉到面前, 看着她那双星眸,薄唇翕合,神色淡漠,“女人有的是。” 太聪明的女人,往往容易栽跟头,她倒是很会利用自身优势,经验十足,是勾搭了多少男人呢? “但是,能让肆爷现在爽的,只有我一个。” 他突然笑了,捏着她的下颚拉近,重重吻在红唇上, 这话,她倒是说的没错。 被压在沙发上,高开叉的裙子方便了他。 事后,男人眼底的情欲散了大半,衬衫未乱,肩膀处被揪出褶皱, 江晚姒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望他,气息凌乱,口红淡了许多,轻咬着下唇,呼吸逐渐稳定,但也还是一副勾人样, 见男人已经整理好衣服端坐着,暗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你要江家?”而男人已经点了一根烟放在唇边,他的烟味很淡,一点也不呛鼻,淡淡的烟草味。 “不止江家,还要查出当年我父母死去的真相。”江晚姒整理好裙子,正襟危坐。 她父亲被构陷挪用企业资金,而后车祸身亡,被判定为畏罪自杀。 她母亲在家里被活活烧死,被认为是殉情。 江家欠她的,她都要一一拿回来。 楼五进来,拿了一份协议放在桌子上,半点也没敢抬头乱看, 江晚姒翻开仔细看了每一项条款,三年为期,乙方需随叫随到, 她无声勾唇笑了笑,是在自嘲,什么年代了,还签卖身契,都把自己卖了。 没有思考太久,拿起钢笔就把名字签了。 宴会厅上, “廷晏呢?”宋家主宋时乾皱起眉头问, 宴会过半,宋廷晏还没有出席,老夫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神色一直不悦。 “可能是忙什么事情去了。”宋璟年说。 “都回国了,他还能忙什么?”宋时乾不怒自威,明显不悦。 让他回国,不是来玩的,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出现。 安静了一会儿,宋老夫人也吃得差不多了,看了眼宋淮阳,和蔼问着:“淮阳,这么多名媛都来了,可有钟意的?” 宋老夫人格外偏爱这个长孙,自小看着长大的,又孝顺又聪明,为人处事各方面都没得挑。 “奶奶,都看花眼了,各有优点。”宋淮阳微微一笑,年仅26,他是不着急,奈何家里催他。 “我看啊,谢家小姐不错,长得漂亮,会弹钢琴。” “奶奶,谢家小姐还没毕业。”宋淮阳对哪个都没有感觉,他也不喜欢被安排的婚姻。 “那唐家小姐呢?年纪轻轻,就进了公司历练,有手腕有魄力。” “唐家小姐雷厉风行,商场上不少人都畏她。”他可不喜欢太要强出风头的女人。 宋老夫人用拐杖头敲了敲宋淮阳的额门,“你啊!眼光高,还这么挑!” “照你的标准,哪家小姐符合?” 宋淮阳为了哄老太太欢心,认认真真扫视了一眼全场,还真没找到一个特别的, 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角落走出来一抹蓝色艳丽的身影,远远看着,那双美人眸子闪着星光,璀璨夺目。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酒杯碎地的声音, “啊!”有人惊讶一叫,又连忙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的,你没事吧?” “没事,你没伤着吧?” “我没有,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才转身没有看到你,把你的裙子弄脏了,我赔你吧。” “不用,以后小心些。” 江熙妍嫣然一笑,亭亭玉立,白色的礼裙胸前一片红色的酒渍,没有狼狈和难堪,也没有对他人的指责和责备。 她大方优雅,温柔善良,容貌也出众,一个小小的插曲就吸引了宋老夫人的注意力。 便让人叫到跟前来,“你是江家的?” 江家的女儿多,不确定是哪个。 “回老夫人的话,我是江熙妍,祝老夫人福寿绵长,万事如意。”江熙妍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这也让人记起来,江熙妍,江家大房的二女儿,出落得这么漂亮,也挺会说话的。 “淮阳,你认识江家小姐吗?”宋老夫人倒是很满意。 宋淮阳收回目光,看了眼江熙妍,没感觉,记不住,“第一次见。” “你在看什么呢?”宋老夫人已经发现他心不在焉的,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奶奶。”宋淮阳看她走了,心里难免失落。 “我瞧着,熙妍这孩子挺符合你的要求的,人美心善,我也喜欢她。” 宋老夫人这话明显是在暗示他。 在场的众人也都嗅到一丝信息:江熙妍,得宋老夫人欢心,入选了。 江家这边,见事情成了一半,悬着的心也稍微安下来。 直到宴席结束,宋廷晏也没出场,不少人都在惋惜,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见到肆爷。 “你刚才去哪里?” 江熙暖全程盯着江晚姒,看到她消失了一段时间才回来,忍不住问她。 第5章 你勾引了哥哥? 这贱女人刚进来没多久就失踪了,她就怕江晚姒坏事,偷偷去勾引宋淮阳,还给了小费让服务生去找,直到最后要结束了,她才出现。 “在吃东西啊。”江晚姒笑了笑说着,这么关注我?怕我抢宋淮阳?还真是不好意思,没看上宋淮阳,看上了宋淮阳的小叔。 “我怎么没见到你在吃东西?”江熙暖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眼尖地看到她大腿内侧好像有一点红印子, 心下有了猜测, “江晚姒,你该不会和哪个男人去乱搞了吧?” 江晚姒乐的一笑,该说不说,她还猜挺准的,“没有啊。” 江熙暖不相信,看到她将理了一下裙摆遮住,欲盖弥彰!更加证实了,“江晚姒,我警告你!别在外面丢了江家的脸面!” 江晚姒一笑置之,保持沉默。 只是旁边江青轩总盯着江晚姒看,越看越觉得江晚姒美得让人心痒痒, 眉眼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勾魂。 江晚姒回了江家,没人再多关注她,住在以前的屋子里,虽然重建了,但也还是能闻到那股刺鼻的烧焦味。 江家是传统的大院落,经过几次翻新重建,有新中式的风格,古朴庄严又不失贵气。 江绝没有回来,指不定跟在江青轩的屁股后面去哪个消金窟灯红酒绿去了, 直到清晨,江晚姒才看到江绝才踩着醉醺醺的步子左摇又晃进来, “呦,江绝少爷这是从哪个美女的床上刚爬起来?”浓郁的酒味和香水味让她掩鼻,调侃一句。 江绝红着眼睛瞪了江晚姒一眼,“滚开。” 水火不容的亲兄妹。 中午的时候,前院破天荒地把江晚姒叫了过去,往常,她可没有上桌吃饭的资格。 江家掌权的江屿州坐在主位上,一脸严厉肃穆,看到江晚姒进来,犀利的目光投在她身上,故意压着她,“昨晚宴会上,你做什么去了?” 江屿州一开口,便是严厉的质问。 “我做什么了?”江晚姒吊儿郎当开口,我能做什么啊? 江晚姒清楚知道江屿州不敢与她硬碰硬,毕竟,江屿州想要她手里的股份。 “江晚姒,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没了江家,你什么也不是!昨晚,你跟一个男的离开了,很久才回来,你要是现在一五一十说出来认错,兴许还能宽大处理。” 江熙暖在家里趾高气扬,在外面却是乖乖女,应该是有证据了,说的这么有底气。 “哦—那可能是我找洗手间,他好心带我过去。”江晚姒糊弄了一句。 “江晚姒,你承认了,你就是和一个男的去洗手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的肮脏事!”江熙暖语气铿锵有力,摆明了要让江晚姒难堪。 江晚姒睨了一眼,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你有证据吗?” “你身上的印子就是证据!江晚姒,你是有多饥渴?居然在宴会上和别的男人走了,丢尽了江家的脸!”江熙暖直接全部抖了出来,她可是有人证! 她让人查过了,有服务生看到江晚姒跟一个男走了。 江屿州的脸也黑了下来,他苦心经营多年,绝不容许江家出现丑闻! 现在又是江家与宋家联姻的关键时期,任何能干扰到联姻的人和事,绝不放过。 要不是必须等她到24周岁才能拿到她手里的股份,他也不会留着江晚姒和江绝的命到今天。 他的好弟弟死了还留下后手,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分为二给了一双儿女,暂由基金会代理。 只有等到江晚姒和江绝24周岁,兄妹两人同时自愿签字,才能转出来。 除非意外死亡,否则江晚姒和江绝死了,股份就会全部无条件捐赠给基金会。 “还有你的手,那天你一夜未归,回来的时候手就缠上绷带了,怎么受的伤?该不会是和外面的男人玩得太花弄伤的吧?” 江熙暖自信满满地捋出一条证据链,每一环都有迹可循,夜不归宿,手还受伤了。跟一个男人走了,还有暧昧印记。 江晚姒,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这件事,你可以问问你哥哥,我为什么会一夜未归呢?”江晚姒开始甩锅,面对质疑和发难,不慌不忙。 似是胜券在握。 “你什么意思?”江熙暖一下子就惊了,更多的愤怒,“江晚姒,你个贱人!你勾引了哥哥?” 顿时,所有人都被她的脑回路带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晚姒。 江晚姒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真是蠢货,先不说看不上江青轩,那可是乱伦啊!我还没有那么变态。 “熙暖!不许胡说!”江大夫人冷静下来,压着心里的怒火,瞪了江晚姒一眼,“说清楚。” “看来,大伯和大伯母还不知情啊?我还以为是大伯和大伯母允许的。”江晚姒摊手,装了装。 “你什么意思?”江大夫人追问。她看着江晚姒,恨不得马上要她死了去, 只要看到江晚姒那张脸,她就会想起曾经的江屿州也想得到许星凝,贱人生的小贱人!跟她妈一个样! “江大少爷把我卖给了新柏地产的王总做小老婆,卖了一千万。那天晚上,我誓死不从,逃了出来,我手上的伤,就是王总生气把我按在玻璃渣子上弄的,可以去医院验伤。” 江晚姒的语气平淡,就好像故事里的主角不是她一样。 “那个混账东西呢!”江屿州肝火大燥,一提到江青轩,他就忍不住一通火。 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蠢儿子? 不学无术还败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晚姒再怎么也是江家的女儿,还轮不到被贱卖!更何况,江晚姒可不止一千万。 他已经找到别的门路,想要更大的权力,只能往上。 新柏地产那种暴发户,什么低级货色,还想染指江家的女儿? 江晚姒知道,江屿州对这样的事情,不会坐视不理,他要面子。 江青轩做的事情,都是往他枪口上撞,赌博输钱,还敢把江家的女儿卖了,就算是卖,也要发挥最大价值。 明显,江家看不起王总。 第6章 墓碑被人泼了油漆 顿时,矛头全部指向江青轩。 江屿州大怒,让人马上把江青轩叫过来。可佣人叫不醒,被命令直接一盆水泼过去。 最后,醉醺醺两眼迷离的江青轩被人抬过来丢在地上,大少爷脾气上来,骂骂咧咧两句。 看到江屿州坐在上面,又把嘴闭了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 江屿州恨铁不成钢,下令将他禁足在家。 “妈妈,江晚姒这个贱人!倒打一耙,害的哥哥被爸爸禁足。”江熙暖回到自己屋子,气坏了。 江晚姒就是家里的搅屎棍!没有她,天下太平,她一回来,惹是生非! 本来爸爸就不喜欢哥哥,这下哥哥更没有希望了。 “不要再说了,是你哥被钱迷了眼,做了蠢事。”江大夫人沉着气,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仔细回想。 江晚姒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心机深沉。 从小到大,一身硬骨头,被断手断脚,也不老实。 “妈妈,江晚姒肯定和男人乱搞了!那身狐媚气息,让人恶心!我才不信她说的!”江熙暖气得跺脚,顺手拿起杯子砸到地上。 看到地上的碎片,江大夫人眉头皱起,不悦地看了一眼女儿,忍住没骂她,“我没有不相信你,她做事滴水不露,每次都能躲过,她的把柄没有那么好抓。” 而江晚姒太精明,令人捉摸不透。那年,她一个人从火海里走出来,手里拖着昏迷的江绝。 她才6岁,救了江绝。 可后来,兄妹反目成仇,恨对方到骨子里。 “那我们怎么办?我总觉得,她回来就没好事!” “静观其变,看看她想做什么。”江大夫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深谋远虑。 江晚姒就是那个变数,一直都是,她不受掌控。 “你也别老盯着江晚姒,你和她不一样,她比不得你和你姐姐,你的钢琴练得怎么样了?”江大夫人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 熙暖比起熙妍,各方面还是有差距。尤其是熙暖有时心急口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容易被人抓到错处。 江熙暖被看得发怵,她最害怕妈妈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不喜欢弹钢琴,每次练不好,老师就会拿戒尺打掌心,妈妈就会不准她吃饭。 “妈妈,我最近练得可好了,老师还夸我有进步。”江熙暖一句话说得着急,语速加快。 “那就好,你姐姐都考完级了,你也要好好准备,还有茶艺课,老师说你还是分不清茶叶,怎么回事?” 江大夫人对这点十分不满意,甚至有些怒气。她一手培养的女儿,不能比任何人差。 “妈妈,前两天有些着凉,嗅觉和味觉不好,没有品出来。”江熙暖下意识地紧张,撒起谎来。 她的眼睛一直在偷瞄妈妈的表情,看到妈妈没再说什么,她才松了一口气。 江青轩被关了三天,憋了一肚子的火,王总那边又天天催,说什么再不把人送过去就把事情闹大, 这天夜里,江青轩让江绝打掩护,自己先溜出去酒吧喝酒快活,玩够了才办正事。 “人弄出来没?” 江青轩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像个大爷一样靠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着蹲在他脚边的女人,舒服地享受。 “她已经出去了。”江绝单手插兜,身影修长,抬头看了眼天色,昏暗如墨,深沉如渊。 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是江青轩挂断了。 江青轩让他找个借口把江晚姒骗出去,再故技重施,让人打晕弄到王总的床上。 江晚姒可没有那么好骗,京城也没有她特别在乎的人,除了墓园里父母的墓碑。 所以,他买通了墓园里的工作人员,就说墓碑被人泼了油漆,必须马上让她过去处理。 江晚姒着急出去,看到江家的司机在门口抽烟,直接上车了,也没多想为什么这个点司机没睡,就想是专程等她的一样。 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车子还突然抛锚了,司机抱歉地说: “晚姒小姐,车子坏了,一时半会儿还修不好,您要是赶时间,沿着这条路往前面走十多分钟就差不多到了。” 江晚姒看了眼外面的路标,去墓园的路比较偏僻,没什么车辆。 当下就起疑了,警惕起来,半夜的电话,门口的司机,坏在路上的车,太多的巧合叠加,就不是巧合,肯定有问题。 “好的,谢谢张叔。”礼貌道谢,慢悠悠下了车。 走了几分钟,路边突然有一辆车亮起前车大灯,非常刺眼。 江晚姒眯着眼睛,等适应了后,就看到几个不着调的混子手里拿着钢棍,流里流气走过来围住了她。 说话语气带着痞气不入流,“你就是江晚姒?” 江晚姒看了眼说话的人,没回答。心里猜到,应该是江青轩还不死心,还想着把她送给王总。 那个说话的人拿出手机对着照片看了看,确定后直接说:“你是自己乖乖地上车呢?还是我们绑你上车呢?” 江晚姒红唇一勾,美人眸眼轻眨,扫了一圈,就这几个瘦杆的玛喽?她怕动起手来给人打死了。 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辍学就出来混了,好好的年纪不读书,挺想打爆他们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浆还是屎。 其中一个三流子看江晚姒迟迟未动,用手摸了摸下巴,这小妹妹应该是被吓坏了吧? 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安慰,结果整个身体失重往前面的水泥地撞去,还好反应过来侧身子一偏,半边身子先落地,扭到腰,痛得嗷嗷叫。 其余人看傻眼了,瞳孔瞪着,嘴巴张开,脑子短路了一样,齐刷刷看着江晚姒。 她就这么轻轻伸手一拽,就把人放倒了! “哥,给我报仇啊!痛死我了,好痛啊。”那小弟大叫起来。 被女人放倒了,他以后在江湖还怎么混! 其他人再也顾不得其它,围成一个圈子步步紧逼,目露凶光,想抓住江晚姒绑起来。 哥几个最讲义气!兄弟受的伤!哥必须找回场子! 第7章 只是嘴上说谢? 江晚姒端端站着,晚风吹过,长发飘扬,她的身影在微弱的路灯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他们的落地姿势。 但是等他们动起手来,江晚姒只是闪躲,看见那根钢棍挥舞过来的时候,抬手臂挡了一下,钝痛感袭来。 那混子见江晚姒挨了一棍,顿时神气起来了,切,还以为多能耐的。 “呦—刚才那三脚猫功夫,想在这里吓唬你刘哥我呢?小妹妹,你既然打了我的兄弟,我就要替我兄弟讨回来!” 江晚姒捂着受伤的胳膊,轻蔑一笑,“就凭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土匪电影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吧?还学绑架人,不怕蹲局子吗?” 这话激怒了他们,滚你丫的小屁孩!老子最牛逼! “草!你算什么什么东西!瞧不起我!今天,我就弄死你个婊子!” 带头的火冒三丈,抡起钢棍就往江晚姒身上打。 “你们看什么!上啊!雇主说了,留口气把人弄过去就行,怕什么?”没打着江晚姒,气急败坏骂道。 江晚姒也没傻傻站着让人打,借着走位躲开,她是想身上带点伤,可不想被打得遍体鳞伤。 被呵斥过后,他们全都涌上来,凶神恶煞。 江晚姒又挨了一棍,闷哼一声,还是没还手。 “软的不吃吃硬的?还敢威胁我进局子?今晚我就要让你看看刘哥有多大本事,教教小妹妹你怎么做人!” 刘哥反手把钢棍放在肩膀上,装了十足的逼,牛气哄哄放话。 “就你们这种社会垃圾,本身也不是个人,哪来那么大的口气教我做人?”江晚姒继续激怒他们。 心里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怎么还没有人过来?总不能白白挨打吧? 刘哥气得牙痒痒,“草!”被骂不是人,这谁受得了! 又是一击重棍砸在江晚姒后背上,痛哼一声,她踉跄几步,原本绑的低马尾散落,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坐在马路牙子边。 “打不过就跪地求饶,哥原谅你眼瞎嘴贱!不然,我弄死你!” 刘哥耀武扬威走到江晚姒前面,看她毫无还手之力,贱贱地笑了起来,还想踹上一脚泄愤的时候。 刚一抬脚,刘哥整个人就被拎起,像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五米之外,砰的砸地声响起。 是楼五先下车过来了。 江晚姒环抱着胳膊,星眸蕴着水雾,吸了吸了鼻子,微微耸肩,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正信步走过来的男人。 宋廷晏来到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微微仰头的小可怜,像只遗落在外被人欺负的小猫。 她紧紧咬着下唇,小脸一揪,委屈极了,霎时,眼角的清泪如珍珠般滚落,眼睛铮铮地看着他,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的委屈和痛楚。 “怎么又被欺负了?”浑厚低哑的音色,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嘲笑。 听到他问,江晚姒眼里的泪水决堤了,“好疼。” 宋廷晏忽地笑了,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故意等了一下才出来,没想到,武力值这么弱。 “活该。”轻飘飘骂了她两个字。 他又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拇指摩挲,轻轻地擦了擦她的泪水,带着怜惜。 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还出来外面瞎逛,被打了还不会还手,任由被欺负,可不就是活该吗? “肆爷,我也不想被打,那么粗的钢棍,打在身上,真的好疼。”哭唧唧地说,还掀起衣袖。 在路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触目惊心的红痕。 宋廷晏想,她最怕疼了,之前进去的时候,她就哭得泣不成声。 “有本事来勾我,还能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可真行。” 江晚姒瘪嘴,小珍珠跟不要钱似的落在他手背上,“肆爷,都这时候,你还骂我。” “肆爷,疼,抱抱。”她略带撒娇,尾眼一勾,伸出手臂。 她就是发现了宋廷晏的车,才没有还手的。不装着点,怎么把肆爷勾到手呢? 宋廷晏没有马上顺着她的意抱她起来,而是侧身睨了眼那几个混子,墨眸暗沉阴戾,给了楼五一个眼神。 楼五意会,弯腰低下身子拿起钢棍,抡在了刘哥身上。 剩下几个人看傻眼了,没来得及跑,全都被钢棍砸断了颈椎骨和手。 敢动肆爷的女人,你们是不想好好儿活了。 宋廷晏看着半死不活的混子,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感受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裤子,低眸一看。 那小可怜正仰头,眸子水光盈盈,仿佛再不理她,她就马上要大哭起来。 能怎么办呢?只好摊开双手,让她借力站起来。 她是惯会爬竿上戏的,起来后就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劲腰,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衬衫。 “肆爷,你真好。”她哭够了,在他怀里探起头,夹杂着泣音软糯道。 “哪里好了?”他看着怀里的小可怜,笑了笑。 “肆爷帮我报仇了,谢谢肆爷。”她红唇翕合,眼里笑意灿烂,不委屈了,我也是有肆爷撑腰的! “只是嘴上说谢?”宋廷晏盯着她的眼睛看,经过泪水洗礼的眸子更加清亮。 江晚姒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献上红唇,唇齿相缠,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她微微喘着气,在他怀里蹭了蹭。 然后,刚想去一趟墓园看看,工作人员就给她打电话,说是弄错了。 江晚姒没再说什么,上了宋廷晏的车。 在车上也不老实,一会儿喊疼,一会儿撒娇,最后如愿窝在男人的怀里,她才消停下来。 “肆爷怎么来这边了?是来办事吗?还是约了人?”江晚姒把玩着男人的手掌,漫不经心问。 “去绿云山庄吃饭。” 他晚上跟人吃饭,然后下了几盘棋,时间就晚了,又不想在山庄里住,所以才在路上遇到了江家的车。 “噢~”江晚姒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肆爷是专程来救我的呢,是我自作多情了。” 宋廷晏收回手,没让她继续捏着,这女人弄得他身子燥热,取笑道: “你是有多大的脸面?还得我专程来救你?” 第8章 爷罩着你 知道她出事,至多让人过来救她,还没有闲到盯着她的行踪。 “你这话可真伤人,好歹也是一张床睡过的,我的心都碎了,肆爷,你摸摸。”江晚姒眸光流转,说话娇气又装哭。 “我看,是你的手不痛了,还有力气哭?”江晚姒的小把戏,宋廷晏看穿了,这女人,有时候假得不得了,会装会演。 突然想到什么,有可能她也没那么疼?下次试试到底的。 回了宋廷晏常住的酒店,有医生在等着了。 江晚姒也不扭捏,将上半身衣服脱了,露出手臂和后背,她身上很白,,一道道深紫色的淤青就很显眼。 医生给她擦药的时候,她身子又敏感又怕疼,一会儿动着一会儿发出哼唧唧的声音。 听到她软媚的娇声,医生也战战兢兢就,密布细汗。这可是肆爷的女人,不敢下太重的手,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弄好。 江晚姒抬起胳膊看了看,眉头高蹙,一身药味,早知道刚才先洗澡了,出了一身汗,现在又不能碰水。 宋廷晏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夹指吸烟,吞吐之间,烟雾在他面前徐徐升起。 他身上有一种外国人独有的松弛感,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往那一坐,就是矜贵清高,还有股子冷漠疏离的气质。 “你还要看多久?”宋廷晏眸含笑意,戏谑一句。 这女人是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多诱惑吗? 江晚姒回过神来,空调的阵阵凉意让她下意识戳了戳手臂,蓦地惊觉没穿衣服,只有一件内衣,手忙扯过衣服遮了遮。 在宋廷晏看来,她半掩半露,是欲盖弥彰,这女人是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勾他。 “反正肆爷哪里没瞧过呢?我穿与不穿,也没区别。”江晚姒嘻嘻笑着,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脸皮厚的很。 “也是,就是看着伤痕累累,扫兴,怎么蠢得不会还手?”余音上扬,不难看出他心情还不错,逗猫儿好玩。 “人家一个娇弱女孩子,哪里打得过他们?好在肆爷英雄救美,救了我。”江晚姒眨了眨眼眸,在他目光审视之下穿好衣服。 “得罪谁了?”他随口一问。 “新柏地产的王总,他想让我当他的小老婆,给了江青轩一千万呢。”江晚姒走到他旁边坐下,知道自己身上药味太重,没敢亵渎他。 宋廷晏闻言,忽地轻笑,滑天下之大稽,“我的女人只值一千万?” 江晚姒睁着星眸看他,小嘴一撅,又给委屈上了,惨兮兮的,“没爸没妈,回家被卖,多惨一人啊。” 说完,她就低头酝酿着怎么哭出来才能情感到位。 只是下一瞬,脸颊被他的大掌掐住,他唇角微扬,“乖,爷罩着你,没人敢卖你。” 他的手掌移到后颈掐着,迫使她抬头接吻,激烈热吻。 酒吧里,江青轩醉生梦死后准备回家,刚走出去,就被人套了一个黑袋子狠狠揍了一顿,晕死过去。 没人敢报警,怕被牵连,也没人敢通知江家,怕被江家针对,只是将人送进了医院。 而在家养伤的王总,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二、三条腿都废了,断子绝孙。 第二天,新柏地产就被爆出来拖欠工人工资,楼盘地基塌陷,施工材料不达标等重大问题,新柏破产。 江大夫人看到她的宝贝儿子无缘无故被人打住院,愤怒地让人去查,结果什么也查不到。 问江青轩怎么回事,他闭口不谈。 王总已经入狱,一千万不用还了。他心里有猜测是江晚姒搞的鬼,但是江晚姒一个女的,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几日后,江晚姒出去拿快递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就乖乖站着等车过来接她。 楼五开的车,带她去了一个高级会所,“江小姐,他们会给你化妆,等会儿还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江晚姒点点头,任由高级化妆师在她脸上捣鼓。 两个小时后,来到码头,看到一艘五层的豪华游轮停靠在岸。 游轮的包房里, “肆爷,最近去哪玩了?好几天没见着你了。”顾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顾栩是京城出了名的爱玩公子哥,开了一家娱乐公司,绯闻一日一换。 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宋廷晏,有交情,算称得上朋友。 “去喝茶了。”宋廷晏手里摇晃着酒杯,冰冷的酒液入口,口感醇厚。 “肆爷怎么喜欢上喝茶了?绿云山庄吗?我听说那里的茶不错,就是庄主不好说话,还不一定进得去,改天带我进去玩玩?”顾栩厚着脸皮说。 宋廷晏没答应,懒懒地又品了一口酒。 顾栩是会察言观色的,转移了话题,招手让几个女的过来,“这几个都是我公司新来的,都过来,好好机灵地伺候着,有才艺的表演起来。” 场子热起来,才好玩。 聪明的人都知道坐在主位的男人身份不凡,故意抛了个眉眼,搔首弄姿,就期盼着能被看上。 这些贵公子风流倜傥,给的钱又多,要是能留在他们身边,还有嫁入豪门的机会。 乔歆苒婀娜多姿走过去,跪在宋廷晏旁边,主动给他倒酒,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刚才听到顾总喊他肆爷,京城里只有一位肆爷,就是宋肆爷,刚从国外回来的。 有颜有钱,淡蓝的眸子神秘莫测,宽肩窄腰,黑色衬衫隐隐可以看见腹肌的轮廓,腰腹力量很强。 乔歆苒不受控制地再往下游移,看到那里时,无声地吞咽了口水。 她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摸上去,伸到一半时,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盯着她,不敢再挪动。 小心翼翼抬头,捏着嗓音,“肆爷,我......” 触及到宋廷晏眼里的嘲笑和警告,她被迫不情愿收回手,尴尬地解释,“只是看到肆爷的衣角出来了,想帮肆爷整理一下。” 蹩脚的借口,只换来宋廷晏无声的冷笑,冷冷看着她。 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重,难闻。 第9章 今夜有酒今夜风流 乔歆苒察觉到他不悦的神情,只好起身站到旁边。 心有不甘,静待时机。 那可是肆爷,京城最尊贵那位。 顾栩见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挑眉问道:“搓一局?” 他是有送女人给宋廷晏的小心思,拉拢宋廷晏,有利无害。 宋廷晏是宋时乾最小的儿子,母亲又是外裔混血儿,外祖家是西方宫廷的贵族。 换句话说,哪怕宋廷晏没继承宋家,那也是有资本狂妄的肆爷。 宋廷晏懒散地将酒杯搁到顺手处,手指敲了敲桌子,点点头。 浑然天成的贵气,好似他那一身血都经过高温蒸馏提纯过的,是普通人无法媲美的级别。 精致的五官像极了西方油画里的美男子,却又无时无刻不透散着上位者的冷血和无情。 想着江晚姒怎么还没有来,他还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味。 顾栩又叫来两个人,魏牧也和徐子烨,都是平日里一起玩的花花公子哥。 “栩哥,等你好久了,这是谁?不介绍介绍?”魏牧也嘴角叼着烟,痞气十足。 “注意点你的形象,别整天跟个混子一样。”顾栩嫌弃瞥了一眼,这兄弟有点拿不出手,在肆爷面前丢人现眼了。 “嗐,栩哥,咱俩这关系,你穿几条底裤我不知道?怎么,现在觉得兄弟形象不好了?”魏牧也敞着长腿一坐,瘫在沙发上,头一歪,就有美女给他倒酒。 徐子烨也是,随便一坐,揽过美女就是亲上一口先,今夜有酒今夜风流,来日烦恼来日再忧。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就是玩!啥也没有,就是有钱! 这艘游轮就是他们几个包的!美女好酒应有尽有! 顾栩看着这两个混样兄弟,太阳穴直凸凸地跳,脑壳子疼,现在丢下游轮去还来得及吗? 徐子烨还在和嫩模嘻嘻哈哈闹着,闹够了才松开,喝了一口酒,不经意开口,“栩哥,交新朋友了?” 他在京圈混了这么久,可没见过这人,浑身散发着矜贵冷漠的气息,冷冷地,也没开口说话。 就静静地坐着,都让人觉得高贵不可触犯。 顾栩挑眉偷瞄了一眼宋廷晏的表情,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敢介绍道:“肆爷。” 魏牧也听到肆爷两个字,一口酒卡在喉咙里,瞳孔震惊,肆爷!他就是宋肆爷! 用尽全力咽下那口酒,一瞬不移盯着宋廷晏看。 徐子烨也是一僵,这,阿这!看到宋廷晏洁身自好坐着,他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一局,手下意识地推开嫩模。 离远点!别影响了我在肆爷心目中的第一印象! 多年来的默契,魏牧也和徐子烨对视一眼,然后端正坐姿,整齐划一,“肆爷好!” 顾栩单手捂脸,无语程度又上升了,嫌弃得不能再嫌弃了。 就是说,重新摇人还来得吗? 宋廷晏从容淡漠,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颌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第一局,顾栩赢了,笑着得瑟了一瞬。 却没曾想收到了兄弟的死亡凝视。 魏牧也:你什么意思?敢赢肆爷?脑子丢女人身上了? 徐子烨:喂,兄弟,懂不懂道?你赢肆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 顾栩选择无视。 第二局的时候,打得很慢,也没人着急出牌。 宋廷晏等他们出牌的时间,拿了一支烟出来,乔歆苒就上前来拿起打火机,弯着腰给男人点火。 前凸后翘尽显出来,前面是波涛汹涌,后面是水蜜桃臀型,火辣的身段,斩男色的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江晚姒刚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女人弯腰俯身给男人打火,那白花花的柔软都蹭到男人的肩膀了,莞尔一笑。 男人没推开,单手转动着高级黑白色的麻将,弥漫着闲散慵懒感。 光影辉映下,男女之间的暧昧气息拉满。 许是注意到有人来了,男人缓慢地敛开眼皮抬眸,与之对视。 “看来,是我来晚了,这就有新欢了?” 江晚姒艳艳一笑,扭着水蛇腰,骚里骚气地走到宋廷晏身边,给了一个眼神乔歆苒,是警告也是挑衅。 她就差没说出那一个字:滚。 乔歆苒站直了,与江晚姒无声争执,这该死的女人哪里冒出来?凭什么我要让位? 江晚姒也不是吃素的,强行撞开她,自然地坐在男人大腿上,嫣然一笑,张扬炫耀。 柔软的手臂勾着男人的脖颈,娇气道:“肆爷好坏,从床上下来才多久时间?就不要我了?” 宋廷晏眼里宠溺,纵着她,“没有不要你。” “欸—终究是我不如别的妹妹有趣,不比她会讨肆爷欢心。”江晚姒轻轻叹气,眼里失落难过。 宋廷晏看着她作,低声哑笑,“喝了醋过来的吗?这么酸?” 他说话带着点京味,很标准的北方口音,低着声的时候很撩人。 “是啊,在门口喝了醋,酸心肝儿里去了,肆爷闻闻。” 她这人啊,就看不得有别的女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怎么会呢?她比不上你。” 江晚姒娇笑一声,男人的偏爱成了她肆无忌惮的底气。 “那她是怎么回事?我生气了,肆爷,你可要好好哄哄我。”江晚姒在薄唇轻啄了一下,小手移到男人的胸膛摸了摸坚实有力的胸肌,得瑟地看了乔歆苒一眼。 这可是我男人,只有我能摸,我能亲。 宋廷晏十分享受她的投怀送抱,在她耳边咬着说了一句。 惹得江晚姒愉悦地笑了起来,小拳锤在他胸口上,不好意思地埋头在他怀里。 他说:晚点,去床上,哄你。 魏牧也和徐子烨眨巴眨巴眼睛,就没敢插一句话,肆爷在和一个女人打情骂俏,看得出来,肆爷很宠这个女人。 魏牧也:这女人是谁? 徐子烨:不认识,没见过。 然后统一看向顾栩,顾栩摇头,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我特么认识宋廷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女人!藏得够深啊! 没有则已,有则惊人! 一条黑色丝绒的吊带裙,裙边高开叉,露出一对又白又长的美腿。妖艳的脸蛋,不输嫩模的身材,说起话来软媚,让人听了都燥热起来。更别提那双眸子,潋滟多情,人间尤物。 顾栩暗想:原来宋廷晏喜欢这款,难怪那些嫩模都看不上,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妖精,别的女人都是草。 第10章 赢的钱归我吗? “肆爷输了还是赢了?”她眉眼含笑,看了一眼牌面,挺不错的,没有一个花,却也是好牌。 “输了一局。”语气平淡,不悲不喜。 “肯定是我这只小招财猫没来,这局,肆爷赢定了。”她替男人摸了一张牌,妙手生花,得意地小眼神,求夸。 男人的嘴角翘起,单手掐软腰,说了一句:“给你玩。” “那万一输了怎么办?”江晚姒出牌,等下一轮摸牌,看了一眼桌子上出过的牌,计算赢牌的概率。 “输了也没事。” 有了男人这句话,江晚姒高兴地又侧身亲了他一口,“肆爷真好。” 宋廷晏坐着抽烟,没看牌,凝视着她,她那张嘴啊,前后不一,又说坏,又说好,厉害着呢。 好话歹话她全说了,理她全占了。 徐子烨偶尔瞄两眼江晚姒,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又不敢盯着江晚姒看太久,怕被肆爷挖了眼睛。 圈子里的人没见过肆爷,但是有关肆爷的传闻有几件, 其一:肆爷在国外一人挑了整个帮,安然无恙。 其二:肆爷富可敌国,有国际背景,西方权贵血脉。 其三:肆爷手段狠辣,竞争对手非死即惨。 江晚姒看到上家徐子烨出的牌,狡黠一笑,“吃胡!” 然后转头笑盈盈看着男人,嘴角都要翘上天灵盖了,我赢了,厉不厉害? 徐子烨讪笑两声,推了牌,“肆爷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一来就赢牌。” “是啊是啊,好手气。”魏牧也跟着附和。 又重开一局,江晚姒接连赢下两局牌,玩上瘾了,不亦乐乎。 “肆爷,赢的钱归我吗?”她撒娇地蹭了蹭男人的胸膛。 “都给你,输了算我的。”他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看她玩的开心,输了也无妨。 “肆爷,你太好了,我努力赢钱。”江晚姒调皮地眨了一下左眼,活泼灵气。 在她身上,有媚态,有娇气,有灵动,也有可怜。 她一颦一笑都无声无息地诱惑,让人想藏起来,狠狠欺负。 游轮离开岸边,驶向神秘莫测的大海,俊男美女在尽情狂欢。 打完牌,顾栩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剩下徐子烨和魏牧也在喝酒。 徐子烨越捉摸着越觉得自己见过江晚姒,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于是掏出手机刷朋友圈,突然间看到了什么,卧槽一声。 “你干嘛?文明点!”魏牧也被吓到,踹了他一脚。 好歹也是跟肆爷打过麻将的,还是要装得有模有样。 徐子烨没在乎那脚踹的疼不疼,把手机递过去,是他妹妹徐子菡的群聊信息,一张图,图上的女人就是肆爷搂着的那个,下面一句话:江晚姒回国了。 魏牧也没控制住,也卧槽一声。 江晚姒!肆爷养的女人就是江晚姒! 江家的女儿一个个生的标致漂亮,知书达礼,四艺皆会,玉骨软腰。 二流贵圈的人都觊觎着江家的女儿,要是能娶回来一个,带出去倍有面儿! 不过江晚姒初中就被送出国了,也没人再记得她长什么样。 徐子菡和她的小姐妹可是时刻关注江家的动向,江晚姒出现在酒店的那一晚就惊动了整个名媛圈。 套房里,江晚姒半跪着,勾着男人的脖颈,星眸凝着一层水雾,难过地说,“肆爷,全输了,怎么办?” 前面玩得好好的,赌瘾起来了,后面就加大了赌注,结果输个精光。 男人轻呵一声,笑意未达眼底,“没事儿,下次赢回来。” “给肆爷丢脸了,心里难受。”江晚姒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小水珠啪一下就落下来。 男人的手掐着她的后脖颈软肉,吻了眼角的泪,轻轻笑着问:“还难受吗?” 女人的羽睫轻轻颤抖,似雨中飞舞的蝶翼,轻薄透亮,尾音也颤着:“嗯。” 男人随即吻上红唇,用力吮吸。 她也仰头配合。 “肆爷,打算怎么哄我?” 宋廷晏看着她,真是记仇,还惦记着。 他手掌托着她的脸,滚烫的指腹碾过,“乖,转过去,别动。” ........... 游轮上的男男女女通宵嗨皮,流行音乐声响彻楼层,奢靡之音,纵情享乐。 上层社会的销金窟,乐子总是层出不穷的。 今日这位少爷包条游轮,改天那位少爷包个岛。 贫穷限制了底层人的想象,有钱人的玩乐是没有上限的。 水浪声击打游轮,吵醒了沉睡的江晚姒,无力地爬起来,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身上的印子,可以看出昨晚有多疯狂。 洗漱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叫,换好衣服出门找吃的,就碰见了徐子烨。 他微笑地打招呼,“肆爷在甲板上。” 江晚姒也礼貌点头,不疾不徐上了甲板,脚酸,走得慢。 正值日落,大片的金光铺洒在海面上,浮光跃金,波光粼粼。 男人躺在长椅上,上帝好像格外眷顾他,让他拥有了如大卫般的雕塑面孔,立体俊朗。 夕阳落在他的俊脸上,宛如一道道圣光加持,化解了他平日惯有的淡漠,更显得柔和亲切。 许是察觉到她来了,男人淡淡开口,“过来。” 江晚姒提步走过去,坐在他并排的椅子上,低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小指上戴的尾戒。 是暗调的黑金色,一圈都刻了花纹,凸起的上面是复杂的纹路,应该是家族徽记。 “喜欢?”宋廷晏注意到她的目光聚焦在戒指上。 这戒指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尺寸小的戴在了小指,另外一个尺寸大的收起来了。 “没有,只是它硌得腰疼。” 江晚姒用手撑着下巴,幽怨地望了男人一眼,开始控诉他昨夜的疯狂。 第11章 她比不上你 他每次都喜欢左手托腰,尾戒刚好抵在腰间,估计那块地方的青紫就是戒指硌的,一按就痛。 男人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娇气得很,是在怪他用力过度,昨晚哼哼唧唧地推他,难伺候。 “下次提醒我摘下来。”低沉磁性的嗓音。 男人低眸看了眼尾戒,微微转动,刚好迎光,闪出一丝金属的光芒。 有服务员端了餐食上来,摆在桌子上。 江晚姒坐好,慢悠悠地吃着晚餐,问过男人,他不饿。 落日逐渐西沉,似金乌落在西山之后,天边由蓝紫渐渐转为黑色,月牙也撑开懒腰爬升。 晚上的游轮是最热闹的,跟着电音的节奏,释放本性,群魔乱舞。 乔歆苒也还没死心,听到徐子烨他们聊天的内容,才知道那贱人是江家的江晚姒。 她对江晚姒的了解不多,打探了一圈,才知道江晚姒是二房的,父亲畏罪自杀,母亲火海殉情,和唯一的哥哥关系闹得很僵。 总而言之,江晚姒在江家不受待见。如此也好,也就不怕得罪了江家的人。 走在廊道上,远远地就看到男人的身影,迎面而来。 “肆爷,这是要去哪?”乔歆苒换了一条纯欲风的JK小白裙,露出两条长腿,整个人显得清纯可爱。 比不上江晚姒的妖艳,她打算换条赛道突出重围。 宋廷晏也就抬头看路的时候,顺带看了她一眼,不屑讲一个字。 “肆爷,顾总和魏少他们在打台球,你要一起去吗?”乔歆苒主动出击,她要拿下这个男人。 论身材,她也不差,尤其是完美的丰满,比江晚姒还大。 她故意往男人的方向走近几步,挺直了腰,都差点把上衣衬衫的扣子挤爆了。 宋廷晏蹙眉,冰冷的寒光扫了乔歆苒一眼,“挡路了。” 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这种耍低级手段的,只会让他生厌。 乔歆苒听到这三个字,直接僵住,尴尬地挪到旁边,看着男人冷漠经过。 宋廷晏的冷情,让她望而却步,觉得高不可攀。 可转眼又想到江晚姒可以在他怀里打情骂俏,她又鼓起了信心和勇气。 江晚姒可以做到,我也可以。 下一瞬,江晚姒就从旁边的转角走出来,看到乔欣苒充满愤怒嫉妒恨的眼神,眸里笑意渐深,是讽刺和嘲笑。 “啧啧啧,乔小姐好雅兴,这是cosplay清纯小学妹吗?” 她刚才可是躲在角落看了一场大戏,乔歆苒勾引未遂。 “关你什么事?”乔歆苒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傲气地看着江晚姒。 “清纯风不适合你,这衣服你穿得也不合适,肆爷不喜欢这样的。”江晚姒抱着双臂,点评得头头是道,又坏笑问:“想知道肆爷喜欢什么样的吗?” 乔歆苒被她的话气得嗤笑一声,“你会好心告诉我?” 江晚姒步履款款走到她旁边,红唇翕合,轻轻说了一句,“当然,不会。” 随即笑得张扬,走了。 “江晚姒!”乔歆苒气得握拳骂了一句,“贱人!烂货!” 江晚姒刚才靠过来的时候,她刚好看到领下的风景,吻痕密密麻麻的。 无疑,那个贱人是故意让她看到的!毒妇! 刚在肆爷面前落了面子,又被江晚姒挑衅了,再次受到伤害。 台球室,顾栩和徐子烨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僵持着不让对方进球。 魏牧也和宋廷晏坐在一旁喝酒,眼睛时不时看着台球桌上的进展。 “肆爷,你猜这局谁会赢?”魏牧也熟练地给肆爷倒酒,还不忘加两块冰。 宋廷晏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顾栩。” 徐子烨的表情已经有些着急,拖太久,消磨了意志。而顾栩还是稳的,输了一球也不在意,而是看准路径才推杆,球顺利落袋。 江晚姒闲庭漫步走进来,径直走到男人旁边坐下,身子一软,乖巧地窝在男人怀里。 “肆爷这是哪里沾上的味道?不好闻。”江晚姒埋在他胸膛里,鼻子轻嗅着,故意问他。 “来的路上蹭到的。”宋廷晏随即把她按在怀里搂紧了些,试图让她的香味驱走别的味道。 “噢—莫非是乔小姐的?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在外面,肆爷还是没舍得外面的妹妹,是吗?” “乖乖,别作,她比不上你。”让我沦陷。 江晚姒被这句话逗笑了,炫耀似地看向走过来的乔歆苒,挑眉笑着:看到没?肆爷喜欢又作又骚的。 乔歆苒被三杀,深呼吸一口,气得压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贱人从肆爷身上拽起来,再给她响亮的一巴掌。 魏牧也挪了挪屁股,偷摸地离得远些,女人之间无硝烟的战场,杀伤力拉满。 江晚姒就是够作,现在是属于被偏爱得有恃无恐,乔歆苒斗不过她。 江晚姒懒懒靠在宋廷晏怀里,有周幽王宠爱褒姒的既视感,祸国妖姬不过如此。 只是没想到,肆爷这么宠她。 这时,徐子烨输了,气恼地丢杆子,“顾栩,再来一局!” 输球的人总想再找回场子,以证明自己不菜。 “不玩了,累了。”顾栩一屁股坐下,倒了一杯威士忌,解渴了才拿起方巾,优雅仔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不行!是兄弟就陪我再玩一局。”徐子烨不依不饶。 虽然他每次玩球都是赢少输多,可今天不一样啊!他必须赢一局! 今天肆爷可坐在边上看着呢!输了球掉面子,肆爷会看不起他,觉得他垃圾的! “那我们绝交一个晚上,暂时不是兄弟了。”顾栩可不依着他,这货无赖的本事他见识过,不给他放水,他绝对赢不了。 徐子烨瞪大了眼睛,What?好想爆一句粗口,忍了!猛灌一杯酒,勉强压下去一身的闷气。 瞥到江晚姒也在,脑子一热问了一句,“江小姐会打台球吗?” 江晚姒乖巧答道:“会一点。” “来一局?”徐子烨一心想赢回一局,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打不过魏牧也,又输给了顾栩,万不敢挑战肆爷,就瞄上江晚姒了。 江晚姒在男人怀里仰头,鸦羽轻眨,肆爷,给去吗? 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腰,“想玩就去。” 他的女人,在京城横着走都行。 第12章 江小姐,你怎么敢啊? 江晚姒乐笑了,在男人唇角啄了一口,才起身去选杆子。 徐子烨绅士风度地让江晚姒先开球,表明功夫得做主,等会儿可得一雪前耻! 顾栩接了个电话走出去,乔歆苒跟在他后面,听到顾栩随意应付着电话那头。 “顾总,我有事跟你说。”盯着顾栩打完电话,乔歆苒逮着机会走上前。 顾栩将手机放尽裤兜里,单手插兜,眼眸深邃狭长隐着笑意,“什么事?” “我知道顾总也想和肆爷交好,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我也想得到肆爷,顾总帮我,就是在帮自己。”乔歆苒自信满满开口。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像她这样在京城没有背景的女孩子,要想有一番出路,依附男人就是最快的捷径。 “你想我怎么帮你?”顾栩玩味一笑,他接触过的女人很多,像乔歆苒这样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帮我靠近肆爷,肆爷在哪,我就在哪。” 顾栩嗤笑一声,她就差没明说,以后把肆爷的行踪透露给她,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制造机会偶遇,不断出现在宋廷晏眼前,说不定真有可能成功上位。 “现在机会不是给你了吗?肆爷就在游轮上。”顾栩居高临下垂眸看着,淡淡的嘲讽。 在他眼里,乔歆苒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她的成与败,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可江晚姒在,她坏了我的好事。”乔歆苒期许地看着顾栩,多希望他能把江晚姒那个女人弄走。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了。”顾栩残忍地揭开血淋淋的真相,你自己搞不定竞争对手,关我什么事? 那么多女人想跟在肆爷身边,你斗不过,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台球室里,徐子烨前面打得很好,连下四球,胜券在握,自信心爆棚。 “江小姐,你也打得很好,可能今天幸运女神降临在我这边。”徐子烨安慰了江晚姒一句,开怀大笑起来。 江晚姒什么也没说,垂眸莞尔一笑,拿着杆子站在旁边,等他的下一球。 许是等得有些无聊了,朝宋廷晏的方向瞥了一眼,双目对视,便抛了个媚眼,球是没有认真打,撩男人倒是挺上心的。 宋廷晏看到她不成器的样子,宠溺一笑,“好好儿打球,输了不哄你。” 江晚姒爱笑,更爱哭。被人欺负了找他哭,磕着碰着了也委屈,输的不是她的钱,也可怜兮兮地哭,在他身下,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江晚姒不开心地撅了撅小嘴,无比傲娇地“噢~”了一声,听不满意男人的这句话。 故意扭头不再看他,哼!输了就找你哭! 徐子烨不小心打落了黑球,轮到江晚姒了。 她俯低身子趴在台球桌上,眼睛死死盯着白球对边的黄球,眸光冷冽一闪,右手大力推杆,黄球落袋。 随即转身看着宋廷晏,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像是拿了三好学生奖状的小朋友求家长夸夸。 宋廷晏凝眸一笑,江小姐,很棒。 江晚姒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身后无形的小尾巴傲娇地翘起,顺手拿过放在台球边缘的巧克粉擦杆头,防滑。 扫视桌面所有球的位置,看中了一个远球,拿起架杆,将手中的球杆放在上面,选好角度,进球两个。 徐子烨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什么情况!江晚姒运气这么好的? 接下来5分钟里,徐子烨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看着江晚姒打完了她的球,就这么水灵灵地赢了。 “徐少,承让了。”江晚姒将杆子置于地,双手握住撑着,言笑晏晏。 徐子烨突然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在心里骂了一句国粹,双手捂脸,没脸见人了。 “江小姐,你确定只是会一点点?”他憋屈一问。 “几年前玩过,很久没玩了,手生了。” 潜意思就是,刚开始在找手感,不然,开局你就被秒了。 徐子烨感觉胸腔有口气堵着,怎么都顺不下来,输给顾栩就算了,还输给了女人,心梗了! 连忙招呼魏牧也转场,这地方待不下去一点。 江晚姒站累了,踮脚借着杆子的力坐在了台球桌上,面对面看着宋廷晏,两条腿晃啊晃。 “肆爷,玩吗?”她红唇勾起,眼眉眼含笑。 宋廷晏单手把玩着酒杯,左指尾戒摩挲着杯臂,“我只打斯诺克。” 女人笑得更艳了,“好啊,我会。”接着又说:“跟肆爷打球,有赌注才好玩。” 男人一饮而尽杯中酒,性感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滚动,起身走到江晚姒前面,双手撑在台面上,刚好将女人纳入他的绝对领域之内。 “想要什么?”低沉磁性的音调,还有淡淡的酒味,是伏特加。 “我要是赢了,我要......”停顿了一下,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手掌上面,坏坏地转动他小指上的尾戒,“我要这个。” 男人偏头瞥了一眼,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江小姐,你怎么敢啊?” 虽是质问的口吻,但细品他的语气,不乏溺宠。 这可是家族的身份象征,是将来给他未来妻子的,只不过刚好戴在小指上,以示明不婚主义。 但是,她要,给她又何妨呢? 江晚姒直腰抬头,坏笑着在她喉结啄了一下,“我敢啊,就看肆爷给不给得起了。” “赢了就给你。”宋廷晏没有一丝犹豫,反问她,“若是你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都听你的,肆爷想怎样都行。”江晚姒歪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温热的呼吸灼了他的耳。 宋廷晏眉骨上扬,我想怎样都行? 摆好球,宋廷晏示意江晚姒开球,他看出来了,这狡猾的小狸猫是会打台球的,前面输给徐子烨,是她在玩呢。 江晚姒也不客气,长杆开球,重力一击,就有两个球落袋。 “肆爷,我若是一杆清台了,有没有附加奖励啊?” 她拿巧克粉磨杆,笑盈盈地问。 第13章 脸怎么那么烫? 宋廷晏敛眸轻声一笑,她击球的间隙,倒是还不忘为自己谋好处。 没得到男人的回应,江晚姒轻呵了一声,继续击球。 Ohno!居然没进球!江晚姒气得瘪嘴,看向男人,眉头凝成一个川字。 却是等来他戏谑一句:“江小姐,话别说得太早了。” “哼!我看你能打进几个!”江晚姒叉腰气哼哼说着。 江晚姒可以很确定地说,看宋廷晏打台球,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他站在绿绒布覆盖的台球桌旁,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衬衫,袖口随意地卷起几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接着,就看到他轻轻拿起一根精致的黑色球杆,指尖在细腻的杆身上缓缓滑过,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骨感兼具美感。 他弯下腰,身体微倾,鼻高唇薄,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一丝丝锐利,长睫眨动的一瞬,手腕轻轻一抖。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撞击,白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既定的轨道弹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目标球。 他的手臂力量喷发,浑身散发着成熟力量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江晚姒看着看着,有些醉了,不知是手中的酒醉人,还是眼前的男人让她沉醉。 尤其是他低下身子时,从侧面能看到衬衫露出一点他的锁骨,右上边有一排红色的牙印,是她昨晚咬的,很深。 她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移开视线,喝了半杯酒才堪堪压下小心思。 随着最后一球落袋,江晚姒的脸已经泛起一团嫣红。 他轻轻放下球杆,双手撑在台面上,将她桎梏在怀里,挑着眉,眼里笑意暧昧拉丝, “江小姐,我赢了。” 迎面扑来的雄性气息,让她脑袋发昏,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男人抬手贴在她脸颊上,探了探,笑意加深,“江小姐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烫?” 江晚姒咽了咽喉咙,眨眨朦胧的星眸,两只手紧紧攥着酒杯,杯子里的冰块却没能让她立即清醒过来,有些愣愣地盯着男人看。 “肆爷真好看。” 这话讨得男人弯唇笑出声来,手也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了一下,“江小姐喝蜜糖了?” 江晚姒在酒精和美男得魅惑下,失了意志,呆萌地点点头,“嗯,喝了。” 宋廷晏笑得更愉悦了,胸腔振动,“那我也尝尝有多甜。”说完,吻上女人的朱唇,由浅入深,碾压辗转。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江晚姒觉得自己的脑袋涨涨的,双腿发软,整个人攀在男人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被掐*提起,放在了台球**上。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到头顶在晃动的灯光。 ................ 徐子烨输了球,玩什么都兴致不高,又接到他老子的一通电话,被骂了一顿,就跟被点了火的炮仗一样,炸得劈里啪啦,直接跟他老子吵了一架。 “徐子烨!你再这么玩下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徐子烨干脆来了一句,“我没认你做我爸。” 挂断!手机一摔!耳根子清净了。 徐家比不上顾家,在京圈属于二流圈子的,他对自己要求不高,怎么开心怎么活。 他爸可不是,硬是要他烂泥上墙,从小灌输的思想就是要有出息,要带领徐家跻身一流圈子。 他一贯认为,贪心是没有好下场的,得过且过就行。 “伯父又催你了?”魏牧也给他倒酒,陪他消愁。 徐子烨最近的烦心事就一件,家里逼他联姻。 “知道还问?”徐子烨骂骂咧咧一句,没好气地瞪了魏牧也一眼。 “这次选的又是谁?”魏牧也好奇。 上次选的是顾栩的妹妹顾书意,顾家拒绝了。 兄弟的妹妹,他也下不去手,他自己什么鸟样,自己清楚。 “他这次更能耐了,让我去追江家的女儿,好笑不好笑?江家!江家最近不是和宋家搭上关系了吗?他可真会见风使舵。”徐子烨讥讽笑着。 江家大小姐江熙梦嫁的是某局领导,妹妹江熙妍又和宋家长孙谈着,水涨船高,江家的女儿不是一般人能娶到的。 再说了,江家怎么可能把女儿低嫁到徐家,他老子脑袋进水后是生锈了还是开花了? 翌日早上,游轮已经行驶到公海区域,风平浪静,昨夜狂玩的人还未完全清醒。 乔歆苒辗转一夜未眠,披着一条卡其色的羊毛披肩,坐在甲板上看日出。 “乔小姐,需要早餐吗?”一个男侍从轻声脚步走近了问。 “给我一杯美式,谢谢。”乔歆苒抬眸轻眨,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男侍从瞬间就怔住了,异性之间无意的勾引,怎能不让人着迷呢? 早上的凉风吹过,让他惊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失态了,乔小姐,稍等。” 乔歆苒看着男侍从慌忙走开,同手同脚,略显滑稽,弯唇勾笑。 我的魅力还在,江晚姒,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肆爷抢过来。 男侍从很快端着托盘走过来,“乔小姐,这是你的美式,祝你用餐愉快。另外,今晚有蒙面舞会,相信乔小姐一定会艳压群芳。” “谢谢。”接过他手中的咖啡时,乔歆苒故意蹭到他的手背。 男侍从离开后,还在回味那柔软的触感,抬起手闻了闻,很香。 江晚姒早上的时候醒了一次,看着男人健完身回来洗了个澡,嘟囔了一句: “同样是熬夜,怎么他还有力气和精神去健身,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小小声,但也让正在擦头发的宋廷晏听得清清楚楚,坏笑逗她,“那我抱你一起去健身?” “别,求放过。”江晚姒立马拉上被子蒙头,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听见。 看她躲进被子里,也没再逗弄她,昨晚她乖了一夜,放过她了。 第14章 一教就会 宋廷晏换好衣服出去,到了中午饭点才回来,将两眼疲倦的江晚姒从床上拉起来。 她带着没睡醒厚重的鼻音埋怨,“干嘛啊?我困,不吃了行不行。” “不是你嚷嚷着肚子饿吗?”宋廷晏托着她的腰,把她捞起来。 江晚姒顺势蹭到他胸膛里,双手圈住他,呢喃撒娇道:“那你抱我去洗漱。” 宋廷晏抱了抱她,又松开,任由她赖在怀里,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身上, “江小姐,你不是小孩子,自己起来。” 江晚姒嗯哼一声娇气,摇摇头,“腿软,走不了了。” 一副你不抱我去,我就赖在你身上了的模样。 宋廷晏无奈的浅笑,真是够娇气的,低头刚好与她对视,星眸肿肿的,昨晚哭得更久了,眼尾的红还没有完全消散,媚态十足。 男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将她抱起来,放到浴室里,“江小姐,适可而止。” 江晚姒眼底漾着笑意,没再闹他,从男人身上下来,乖乖地接水洗漱。 她换了一条银色绸缎的吊带长裙,收腰的设计,本就纤细的腰更显得不盈一握。 宋廷晏坐在椅子上,手边放了一杯咖啡,抬眸就看到女人摇曳走来,步履款款,那双美人眸蕴着淡淡的笑。 江小姐格外喜欢穿吊带长裙,露着圆润白皙的肩膀,凹凸有致的锁骨,她手臂上的伤疤已经消了,没留下一点痕记。 看样子,是昨晚咬轻了,她锁骨上的印子用粉盖住了。 她优雅落座在男人对面,单手撑着下颚,勾唇一笑,“肆爷,好看吗?” 宋廷晏淡蓝的眸子一闪微光,不吝惜赞她,“好看。” 用餐的间隙,宋廷晏随意说了一句,“今晚有舞会。” 江晚姒眼睛瞬间亮了几分,“舞会?我也要去。” “你会跳舞吗?”宋廷晏放下刀叉,拿过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动作舒适儒雅。 江晚姒瞬间怔住,有些难过道:“不会。” 宋廷晏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忽地一笑,看她那么兴奋,还以为她会跳舞。 江晚姒见男人笑她,顿时不乐意了,小脾气上来,放下刀叉,也不吃了,幽怨的语气对着男人,“肆爷又取笑我。” 看她耍小性子,男人眼底的笑意更甚了,她啊,就是能作,每天作的内容还不一样。 江晚姒嘟着嘴,吸了吸鼻子,委屈了,“肆爷嫌弃我?” 她瞪着水盈盈的眼睛看着男人,随时准备哭出来,只要男人说出嫌弃两个字。 宋廷晏似笑非笑,饶有趣味地喝着咖啡,抿了一口,不经意看了一眼女人,那双眼睛因为熬夜的红丝未淡,此刻的眼尾更红了。 她越哭,他越想欺负她,尤其是在....... 江晚姒惯会审时度势,见男人不吃眼泪这套,就软着声音娇滴滴求他,“肆爷,我很聪明的,你教我,我一定能学会。” 男人终于是清高地应了一声,“嗯。”学习能力这方面,他丝毫不怀疑她。 毕竟,江小姐是真的一教就会,天赋异禀。 “肆爷,依你看,我能速成吗?”江晚姒撞进男人深邃的目光里,有些灼热,让她声音颤了颤。这熟悉的眼神,她有点慌。 “能。”男人放下咖啡杯子,凳子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移动了一点。 江晚姒突地看见他站起来,身姿挺拔高大,本能地往后靠躲,咽了咽喉咙。 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看她受惊的神情,蓝眸泛着嘲笑意味, “江小姐,躲什么啊?” 极具强烈的压迫性的雄性气息,让她脑子里的弦绷断了,昨晚的靡靡之音在脑海里回荡。 台球桌面的绒布刺激她的皮肤,她本能地缩起身子。 他如撒旦的魔音,在她耳边轻笑:江小姐,躲什么啊? 过了许久,江晚姒才呼出那口气,男人早已经走了。 她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热得烫手,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到,应该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嗐!怎么在这个时候这么不争气? 到了晚上,江晚姒挽着宋廷晏一同入场,即使戴了面具,也是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肆爷,他们都在看我们呢。”江晚姒往男人身上挨了挨,艳艳一笑,毫不畏惧众人审视的目光。 反而觉得骄傲,看吧,我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我江晚姒生来耀眼。 “不冷吗?”男人微微蹙眉,寒着声音问她。 舞厅里的温度很低,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风口正对着, 宋廷晏垂眸看了看她,她又换了一条裙子,深V领的星空高开叉长裙,美腿随着步伐走动若隐若现。后背也露出大片皙白,白得发亮。 男人紧抿薄唇,神情晦暗,早知道,还不如不换。 江晚姒对上男人冷冽的眼神,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眸子,他好像生气了? 男人心海底针,不好猜。她啥也没干啊,就是换了一条漂漂亮亮的裙子,画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妆容,美死了呢。 音乐声响起,江晚姒将手搭在男人的臂膀上,脚步轻盈,翩翩起舞。 交响乐团演奏的是南国玫瑰圆舞曲,作曲家是小约翰.施特劳斯,节奏轻快,旋律优美,充满浪漫情调的梦幻旋律。 男人的手揽在她的后背,掌心温热,她即使穿了8厘米的高跟鞋,男人也依旧比她高出一个头。 江晚姒心想,他应该有190以上,她抬头望着他,就能看见他性感迷人的喉结和线条硬朗的下颚线。深夜情迷的汗珠,就是沿着他的下颚线滴落,或者滚落到喉结处。 “江小姐,看什么这么入迷呢?”男人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低声轻笑。 “被肆爷迷了眼,怎么看都看不够呢。”女人俏皮眨眼,嘻嘻一笑,随着舞步移动交换位置后,又接着问:“肆爷,我出师了吗?” 音乐曲子过半,她可是没跳错一步,也没踩到男人的脚背上,跳得可好了。 “那也是我教的好。”宋廷晏低眸,浅笑。 “那也是我天资聪慧,领悟能力强,记忆力也好。”江晚姒沾沾自满自夸,也不忘讨好男人,“当然,主要是肆爷教的好,肆爷不吝赐教,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啊,哄人的好听话,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 第15章 肆爷福气真好 她刻意的讨好,也让男人心情愉悦,薄唇挂着淡淡的笑意,牵着她的手抬起来,她脚尖点地,优雅地转了一圈,落到男人怀里。 “顾总,等最后一小段曲子的时候,还请你帮我一次。” 乔歆苒的舞伴是顾栩,两人就在江晚姒旁边,时不时看着江晚姒的动向,见她在男人怀里笑得跟狐狸精一样,心里的不甘和愤怒愈演愈烈。 她计划着最后一段音律换舞伴的时候,趁机换到肆爷怀里。 顾栩保持沉默,没阻止,也没帮腔。 音乐声一变,顾栩便松开了乔歆苒的手,任她往宋廷晏身边转圈。 岂料,宋廷晏压根没有换舞伴的打算,直接把江晚姒按在怀里,没让她走开。 “肆爷,你这是干嘛呢?”江晚姒笑着问。 “怕你踩到别人,丢脸。”宋廷晏清冽的声音徐徐入耳。 “噢~还以为肆爷舍不得人家呢。”江晚姒矫揉造作,还不忘看向站在旁边的乔歆苒,眉头上挑,挑衅地勾唇一笑,“肆爷福气真好,有美女在等着投怀送抱呢。” 看到乔歆苒喷火的眼睛,江晚姒更开心了。 看到别人不开心,我就开心了,嗯,她心理就是有点不正常。 “是吗?可惜了,我眼里只有江小姐。”男人松开了力道,让她站好,跟着音乐继续。 宋廷晏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满肚子坏心思的小狐狸,纵她一次又何妨? 乔歆苒看见他们蜜里调油把她当作小丑,羞愤难当,只能灰溜溜地退场了。 江晚姒!我跟你势不两立! 至于后来是怎么下游轮的,江晚姒有关这段的记忆是空白的。 在回去的车上,她赖在男人怀里,又困又累,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清楚地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男人把她那条最喜欢的V领星空裙撕烂了,从胸口的位置撕到高开叉的位置。 男人为了安抚她,还说了一句话,“赔你裙子,想要多少都行。” 回了江家,江晚姒半眯着眼在男人身上撒娇,不肯下车。 “江小姐,到了。”是她自己说的回江家,现在不肯下车的也是她。 “嗯~不要,再等会儿。”江晚姒凝脂白的手臂抱着男人的劲腰,小脸埋在男人结实有力的腹肌上。 他穿衬衫不打领带,最上面的三粒扣子敞开,能看到性感张力的胸线,有西欧男性的野欲,身上还有一股冷冽的专属于男人的味道,迷人。 男人的眸光一厉,手掌随意搭在她的背上,隔着布料,轻轻摩挲,声音低沉沙哑, “我倒是不介意,在车里。” 江晚姒瞬间惊醒,松开手,坐直了身子,眼尾的嫣红楚楚动人,“我好困,还是回去睡好了,就不打扰肆爷了。” 开什么玩笑?在车里!还来?她半条命已经没了,剩下半条不能再嚯嚯没了。 她迅速移到车门口,掰开车锁,下车前又飞快地在男人薄唇上咬了一口,“肆爷,我走啦,不要太想我。” 看着她健步如飞的背影,男人轻笑出声,还是轻了,下次重点。 江晚姒回了自己房间,倒头就睡,本想美美地睡个整觉,结果没过多久被人叫醒去了大厅。 人挺齐的,都在等她,一个个表情严肃,看到她进来,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 这是要三堂会审啊,需不需要喊句:威——武呢? “晚姒,这几日去哪了?”江屿州威严沉声厉问。 “去和朋友玩了。”江晚姒不卑不惧,问什么答什么。 “那照片上的是怎么回事?” 江晚姒眼眸一抬,就看到江屿州手边桌子上放着一沓崭新的照片,大致能看清拍的是一男一女,猜到是游轮上的事情被人拍了送到江家。 “大伯说的是什么照片?”江晚姒开始装糊涂,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 “姐姐就不要装不知道了,就是你不检点和外面的野男人搂搂抱抱的照片,敢做不敢认?都被人偷拍了,真是不知廉耻!” 江熙暖好心地将照片拿过去给江晚姒看,施舍似地放在她手上,又很是嫌弃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好像拿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真是脏了本小姐的手,更脏了本小姐的眼,看着江晚姒的眼神,都像是在看ji女一样,恶心极了。 江晚姒,有图有真相,看你怎么狡辩! 江晚姒饶有兴致地欣赏美照,摄影技术不错,光线也好,很有男女之间的暧昧氛围。 有她坐在宋廷晏腿上打麻将的,有她和徐子烨打球的,有她和宋廷晏跳舞的。 把她的脸拍的清清楚楚,男人的脸却是打了马赛克。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乔歆苒拍的。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江屿州冷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想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攀高枝,我父母早亡,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了,有什么错呢?江家不是一贯如此吗?”江晚姒直面讽刺道。 江屿州身为家主的威严受到挑战,面色不悦,你江晚姒只要在江家一天,就不能脱离我的掌控!其它人也是! “江晚姒,你不要避重就轻!谁允许你自己在外面乱来?败坏家风,在外面四天,你该不会....” 连身子都不干净,一双玉臂千人枕了吧? 后面的话,江熙暖没敢说出来,被江大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 “擅作主张,违反家规,晚姒,你既然姓了江,就应该时刻谨记江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夜不归宿,与异性纠缠不清,有辱家风,你想被逐出江家吗?” 第16章 非要做狗 江屿州的声音很沉,严厉肃穆,拿出家主的气势压着江晚姒。 在他眼里,江晚姒就是个不听话的女孩子,要驯化她,让她乖乖听话,发挥出她对江家最大的价值。 一个女娃子,没有父母,与哥哥闹掰,还能翻出什么大浪? 她身上有硬骨头,那就敲断,她一身反骨,那就敲碎。 江晚姒低眸垂下眼皮,眼底闪着一丝阴鸷的冷光,声音轻述,“不想。” “晚姒,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刚回家,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不过,还是要罚你去跪祠堂,跪到明天早上。” 恩威并施,是上位者惯用的伎俩。 江熙暖觉得罚得太轻,还想再说什么时,被江大夫人拉住手臂,只好憋着。 夜深人静,江晚姒看着祠堂里的牌位,明亮的眸子泛起一丝笑意,是嘲讽。 门外有人专门盯着她,不让她偷懒。 江屿州只说让她跪祠堂,没说不给她饭吃,江大夫人这个贤内助,假惺惺地让人给她送饭。 江大夫人表面温柔关心爱护晚辈,实则内心厌恶至极。 江晚姒心想,她装的不难受吗?真是活该。 很晚的时候,江绝过来了,对她冷嘲热讽,“爸妈要是知道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在天有灵,也不得安宁,为你感到羞愧。” 江晚姒抬头,看到江绝人模狗样,突然大笑起来,眼角笑出泪水,“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江绝,看看你自己吧,活得连狗都不如!” “江晚姒,你在国外也跟荡妇一样吗?缺男人就不行?” “关你什么事?”江晚姒冷笑几声,“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江绝,你是怎么想的?” “你就这么喜欢侮辱我?你对得起爸妈吗?”江绝的眼角猩红,似要吃人。 江晚姒仰头大笑,笑声有些癫狂,“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呢?你又对得起爸妈吗?有你这么个狗儿子,要不是被尸骨无存,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江绝看着江晚姒大笑发癫,心里的怒火涌上来,直接一巴掌扇在江晚姒脸上,清脆的“啪”的一声,用尽全身力气。 江晚姒被这一巴掌的冲击力扇偏了头,右脸火辣辣地疼,美眸蓄满怒火,窜一下站起来,还给他一巴掌。 “江绝!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让你烧死了才好!”江晚姒说完,疯笑了几声,像极了童话故事里做坏事得逞的老巫婆。 “对!你不应该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不救妈妈!”江绝也吼出声,宛如被关押多年的猛兽,一下子冲出牢笼,嗜血凶狠。 江绝一把抓住江晚姒的肩膀,大力摇晃,冲她脸上怒吼,“江晚姒,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明明可以把妈妈救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去救!” 江晚姒的肩膀被他大力抓着,很疼,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却还来江绝更凶的质问。 “江晚姒,你看着妈妈被火烧死,你心里什么感受?来,你跟我好好说说,你眼睁睁看着妈妈被烧死!你见死不救!江晚姒,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为什么不痛?” “那是妈妈!妈妈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个杀人凶手!这么多年,你没有后悔过吗?午夜梦回,你就不怕妈妈来找你吗?” 他发狠似地抓她,又大力摇晃,加上又跪了那么久,江晚姒此刻头晕脑胀,难受得想吐。 “江绝!你松开我!” 强烈的反抗刺激了江绝,他抓住江晚姒的肩膀提起来,将她摔在地上,居高临下蔑视一眼。 “当年死的人,应该是你。”狠绝的声音宣判她的罪行。 江晚姒侧躺在地上,全身的力气用完,起不来,声音小但很欠的语气地说:“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我也只是想活下去。” “你—不—配!”江绝站着,低头斜看她,说着最伤人最寒冷的话。 “那你又配吗?妈妈让你照顾我,你为了一口饭,推我下湖,你为了当江青轩的舔狗,百般羞辱我,我被人欺负时,你冷眼旁观。江绝,最对不起爸爸妈妈的,是你。” 江晚姒凄凉绝望地说着,眼睛刚好瞥到江绝的皮鞋,就想到了小时候,江绝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力碾压。 当时,好像是江熙暖想要她的玉坠子,她不给,抓在手里,江绝什么也没说,一脚踩下来。 玉坠子碎了,心也死了。 自从火海出来,她就一直在黑暗里,看不见光,形单只影。 “江绝,苟延残喘地活着,好受吗?”江晚姒累了,放松下来,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与你无关,江晚姒,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会看着你如何作死,你死了,我也不会把你葬在爸爸妈妈旁边,让你成为孤魂野鬼。” 好恶毒的诅咒,看着我死,让我成为孤魂野鬼。 祠堂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江屿州和江大夫人。 他们也才知道,江晚姒与江绝反目成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叶星凝。 江绝有多恨江晚姒呢?从他改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他原名江晚归,此生绝别,不复原谅。 “他们两个闹到这个地步,应该不会再有隐患了。”江大夫人方知岚斟了一杯茶,递给江屿州,恭顺贤良。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要盯着他们。”江屿州还是留了个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 兄妹不合心,与他有利,就是担心他们两个怀疑当年的事情,坏了他的好事。 “知道了,新一轮的融资,顺利吗?”方知岚假装不经意地随口一问,抿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心机。 大儿子江青轩不成器,她得替小儿子青逸早做打算。 “卡在审批手续上了。”江屿州最近也是事事不顺,眉头拧紧。 江氏企业转型后的一个大项目投资失败,导致资金回笼不上,只能海外融资,一轮轮的谈判,已经消磨了极大的耐心,好不容易谈好了,又卡在审批上。 “慢慢来,无非是多等些时日,会熬过去的。”方知岚握住他的手,宽慰他。 “嗯,熙妍那边怎么样了?”江屿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若是熙妍能顺利嫁进宋家,钱的事情也不用愁了。有了宋家这层关系,做什么都方便些。 “处得还可以,相信妍儿。”方知岚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微微一笑。 今天早上,熙妍跟她大体说了一下进展,并不乐观。 宋淮阳对她好像并没有那层意思,多次邀约,也是以工作忙拒绝。 即使好不容易约到了,宋淮阳还带着几个朋友一起,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熙妍是心有余而无用武之地。 实在不行,那就用点手段逼婚。 熙妍,必须嫁给宋淮阳。 第17章 不想干就滚! 第二日,江家异常安静,用餐的时候,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江熙暖看到江晚姒在,如哽在噎,也没什么胃口吃。 江熙妍一向不多说话,一言一行都克己复礼,就是闺阁千金的典范。 江屿州吃得差不多,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双手搭在桌子上,开口说道:“江绝,我记得你在市场部也待了两年了。” “是的,大伯,有两年了。”江绝唯唯诺诺应答。 “嗯,我看了你的业绩,还不错,尤其是有关开拓人工智能市场前景的那份策划案,写得很好,勤劳上进,很有想法。”江屿州站在上司的角度,带着欣赏的目光夸了一番。 “多谢大伯,市场部是大哥带的好。”江绝半敛眼皮,冷光藏匿眸底。 “我想了想,把你调到公司人工智能第三项目组担任组长,你有信心做好吗?”江屿州目光如炬,盯在江绝身上,全是试探的意味。 江绝惊讶地抬头,眼神闪过一丝慌张,“大伯,我.....我怕是.....”说话磕磕绊绊,想拒绝。 江晚姒插话道:“大伯偏心了,就这么相信他?我觉得他做不好,成日畏畏缩缩的,怎么能当项目组组长呢?不如,让我试试?我也想进公司学习学习。” “胡闹!晚姒,你是女孩子,进公司做什么?”江大夫人立即反驳。 “女孩子怎么了?唐家小姐在自家不是做得好好的吗?还带领公司上了一个台阶,况且,我在国外,也辅修了金融学,满分的成绩。” 江熙暖质疑:“你怎么可能满分?该不会是花钱买的吧?” 她才不相信江晚姒这么厉害,肯定是装的! “诚信是立足之本,我怎么可能拿学历诓骗大伯呢?大伯,让我进公司学习吧,我肯定能做得比江绝出色。”江晚姒自信满满,丝毫不掩盖自己的野心。 江屿州凝视着她,脑海里思索着,他今天提拔江绝进项目组,也是为了试探兄妹两人究竟是不是敌对关系。 这个侄女有心计有手段还有魄力,长相外貌也是极品,若是能控制在手里,为我所用,就是一把利器。 “难得晚姒有这份心。” 江屿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绝打断了。 “大伯,我有能力做好,晚姒刚回来,对公司事务一窍不通,我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还请大伯相信我一次。” 江绝说完,特意看了江晚姒一眼,剑拔弩张,势不两立。 江屿州和方知岚交换眼神,彼此秒懂,看来,这兄妹俩是真的水火不容,什么都要争一争。 “既然如此,那第三项目组就交给你了,好好干。”江屿州欣慰一笑,鼓励晚辈充满期许,又看着江晚姒说: “晚姒,你想进公司历练,锻炼自己的能力,这很好,那你就去市场部当助理,先从基层做起,怎么样?” “好,谢谢大伯给我机会。”江晚姒见好就收。 江屿州突然来这么一出,难道是昨晚的戏太过了?他起了疑心? 利用升职一事,加深他与江绝的矛盾,还真是步步紧逼,不让人喘气。 江熙暖看不懂了,怎么江晚姒也要进公司,一个贱人,有什么用?不过,她不想输给江晚姒,也要与她争一争,比个高低。 “爸爸,我也想进公.....”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方知岚按住胳膊。 江熙暖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不让我说? 方知岚心里升起一股愤怒,怒小女儿不聪明,瞎掺和什么?这一局是专门给江晚姒和江绝计划的,就是要看着兄妹相杀。 江熙妍此时起身,温柔说道:“爸爸妈妈,我要去上课了,你们慢吃。”看了眼江熙暖和妈妈之间气氛不对,朝她们开口,“熙暖,一起走吧,别让老师久等了。” 江熙暖怯怯看着妈妈的神色,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起身跟着去了。 “姐姐,江晚姒在搞什么名堂?她要进公司想干嘛?”刚走出去,江熙暖就忍不住问。 “熙暖,动动脑子,少说多看,江晚姒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江绝升职,他们两个已经不共戴天,见不得对方好。” 江熙妍上了车,闭眸养神,语气平淡地叙述。 这话听进江熙暖耳朵里,却是觉得格外刺耳,落坐后排,偏头看向江熙妍,她太平静了,不悲不喜,不忧不怒,将情绪完全隐藏在心里,让人猜不到。 可就是这副不起波澜的样子,相处起来,让江熙暖觉得是在讽刺她。 一直都觉得,江熙妍在外人面前是温婉端庄,私底下却是凉薄清高,高高在上。 江晚姒隔日便去了公司报道,她得和江绝一斗到底,两败俱伤才好。 迷惑敌人的高级玩法,便是一无所有后,再伤痕累累倒在敌人的面前,让他彻底放下防备,再给他致命一击。 市场部的负责人是江青轩,知道江晚姒要来公司,早早地吩咐底下的人刁难她。 谁知江晚姒直接踹开他办公室的门,双手一拍桌子,撑在上面,俯视蝼蚁的眼神。 “江大少使这些低级手段来为难我,不觉得很丢人吗?心胸狭隘到连自家妹妹都容不下,难怪业绩不好。” 同楼层的职员都看傻眼了,江家二房的小姐也太酷飒了吧!敢直接叫板江总儿子! “江晚姒,你胡说八道什么?不想干就滚!”江清轩面子挂不住,直接让她滚。 “你要是有点本事,也不至于在市场部这么多年,还没有升到总经理的位置,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江青轩气得拍桌站起来,指着江晚姒的鼻子,“信不信我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爸挪用公款的脏名还在,如果没死,你现在就是劳改犯的女儿!” “别拿着鸡毛当令剑,在市场部,我说了算!你最好学学江绝,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我现在就让你滚蛋!” 第18章 越惯越娇气 江晚姒冷笑两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拭目以待。” 一个草包富二代,只会吃喝玩乐,这么多年,市场部没有被撤,应该是江绝在帮他收拾烂摊子吧。 可别想把江绝那套用在她身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 没在江晚姒身上找到报复的快感,江青轩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反正在他手底下做事,想要弄人的法子有的是。 “晚姒,江少把这个客户给你了?”办公室的同事张晓初伸懒腰的时候,刚好瞄到江晚姒的客户信息资料。 穆北臻,三十五岁的黄金单身汉,不婚主义者,在商界出了名的难搞,一毛不拔,他的宗旨是用最低的价格获取最高的利润回报。 江氏一直都想跟他合作,市场部迟迟谈不下来。 穆北臻独来独往,也很难打听到他的行踪,就算见到他了,价格不合适,一切免谈。 “嗯,很难谈吗?”江晚姒放下资料,端起水杯浅抿一口,润了润红唇。 “超级难,连他面都见不到,偷偷告诉你,江少已经吃了好几回闭门羹了。”张晓初用手挡着嘴巴,压低了声音。 办公室人多口杂,说上司坏话容易被炒鱿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没谈成?对方对价格不满意吗?”江晚姒趁此机会打探。 “穆总要求再让利三个百分点,压得死死的,江少不肯,直接谈崩了。”张晓初在市场部也待了一年多,大概知道一点内幕。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谈?”让利三个百分点,江氏的获利微乎其微,约等于没赚,穆北臻是不想跟江氏合作吧? “穆总的北极公司掌握了绝大多数的技术研究专利,北极的研发部,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 自然是穆北臻手里掌握着研究专利的话语权,人家摆那么大的谱子,也是有资本的。 江晚姒手里抓着杯子,若有所思。 江青轩给她下马威,若是她谈不来,估计就要被赶出公司了。 怎么办呢? 金乌西垂,刚走出大厦,地面的热浪滚滚袭面,热得人眼睛出现波浪的幻觉。 在室内吹久了冷气,一下子到了外面,冰火两重天的难受。 江晚姒打了车,抱着文件袋小跑到路边,坐进去后才觉得舒服了些。 天边逐渐黯淡下来,像是有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拉起,笼罩整一片天空。 绿云山庄在京城的郊外,地处旅游景区,风景优美宜人。 凤凰山的半山腰上,挂着复古的木制纸糊灯笼,暖黄色的灯光。 江晚姒被拦在山庄门口,不给进,只好抱着文件袋,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抬头数着零散的几颗星星。 她已经打听到穆北臻今晚在这里有饭局,下班高峰来晚了,没截到。 “什么时候山庄多了一只守门的猫儿?”男人低沉的嘲笑声打破了这一刻的谧静。 江晚姒昂着头,一道高大的黑影罩在她身上,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肆爷。” 她的声音又软又轻,轻扫心尖。 男人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俯视着她,背对着光,江晚姒却能清楚地看见他眸里闪着异光,那双深潭似的蓝眸,看了这么多次,也还是会被惊艳到。 “还要坐多久?”见她没起身,多问了一句。 江晚姒朝着男人撒娇道:“腿麻了,起不来,肆爷抱我。” 宋廷晏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这次没惯着她了,抬脚从她侧边走过,留下一句:“跟上来。” 越惯越娇气,要往地上坐的是她,腿麻了又委屈要抱,娇气得不得了。 江晚姒不满意地嘟了一下嘴巴,才起身跟在男人后面,门卫也没敢再拦着她。 “肆爷来喝茶吗?”她乖乖走在男人身后,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景致。 “嗯。”宋廷晏极淡地应她。 “约了人吗?”她继续问,在想怎么脱身去找穆北臻。 “嗯。” 看男人自顾自走着,也不回头看她,她跺脚假装生气问:“肆爷一点都不关心我,都不问问我来这里做什么吗?” 男人总算是停下脚步,耐着性子侧身回眸看她,双眸紧锁在她娇嫩的脸上,眸光渐渐冷下来, “怎么弄的?”语气寒得刺骨,让人不禁害怕。 在门口的时候,光线不好,现在看她,才发现她脸上有几道红印子,看大小,是被人扇的。 谁找死动了他的女人? 江晚姒也知道他在问什么,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走近搂他的胳膊,卖乖道: “没事,和家里人闹矛盾,擦过药了。” “谁打的?”冷眸盯着身旁的女人,你最好自己告诉我,别让我查。 江晚姒瞳孔一缩,咽了咽喉咙,“是江绝,你不要生气了,我打回去了,他脸都肿了。” “你可真有能耐,我是该夸你会当场报仇呢?还是该骂你蠢得站在那里让别人打?” 宋廷晏看着那指印,怎么看怎么不爽。 “肆爷,你不要再骂我了,你抱抱我。”江晚姒眼眶瞬间红了,语气哽咽,钻入男人怀里。 宋廷晏低头看着又哭唧唧的女人,气消了大半,被人欺负了就来找他哭,真是笨。 江晚姒哭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在男人怀里仰头,星眸挂着水雾,“肆爷,我来这里是想找穆北臻谈合作的。” 宋廷晏的眼神瞬间冷却下来,拉开江晚姒的手,脸也黑了几分。 呵—长本事了,还以为她是专门来找我的,结果是找别的男人,浪费爷的感情。 江晚姒看着走远的男人,愣了,不是,我都哭成这样了,你就这么走了? 宋廷晏没再理她,进了私人包间,神色恢复淡漠。 “肆爷,迟到了。”包间里有一人坐着沏茶,西装革履,剑眉星目,笑里藏刀。 “被一只蠢猫挡路了。”宋廷晏落座在椅子上,自然地接过穆北臻递过来的茶。 “噢?山庄里什么时候养猫了?我怎么不知道。”穆北臻嘴角上扬,笑意不深,接着又说: “可能是山上跑进来的野猫,回头,我让人赶走就是了,扰了肆爷雅兴,是我招待不周了。” 绿云山庄背后的人,就是穆北臻,他喜欢喝茶,喜欢清净。 包间的门推开,走进来一个女人,上衣是法式绸缎飘带白衬衫,下面是包臀的紫色荷花边半裙,既有职场的干练,又不失女子的妩媚,她轻声熟捻唤道: “肆爷,我饿了,有饭吃吗?” 第19章 饿饿醒醒脑子 穆北臻放下茶杯,目光在江晚姒和宋廷晏身上来回看摇摆,似笑非笑地敛下眼皮,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看戏的状态。 原来不是被猫挡住了路,是被女人绊住了脚。 江晚姒看到里面不止宋廷晏,顿了一下脚步,才走近,发现那人正是她要找的穆北臻。 “穆总,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喝茶。”她扬起一抹职场微笑,礼貌又随和,恰到好处。 穆北臻没想到江晚姒会认识他,瞅了眼宋廷晏,有点瘆人,拿茶杯的手一抖,隐起了笑容,很是冷漠地跟她点头打招呼,一个字都没说。 这倒让江晚姒心里咯噔一下,见到美女笑都不笑一下,这么高冷的吗? “穆总,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江氏的江晚姒,很高兴认识你。” 江晚姒收起心里的小九九,规规矩矩地自我介绍,迈步走到宋廷晏身边,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山里的温度低吗? 穆北臻假装不经意地又瞥了宋廷晏一眼,男人没说话,脸色冷淡,他没辙,只好抬起手示意江晚姒坐下。 “谢谢穆总。” 她刚坐下,穆北臻便尽地主之谊给她斟茶,没跟她搭话。 江晚姒抿了一口,道了声,“好茶,入口回甘,穆总很会泡茶。” 穆北臻继续高冷,没说话,过于热情,容易惹祸上身。 江晚姒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问题所在,从她进来到现在,宋廷晏一句话都没有说,穆北臻也一直避开她的交谈。 随即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望向宋廷晏,“肆爷,我还没吃晚饭,饿了。” 宋廷晏没抬眸,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表情。 江晚姒偷摸地探出小手手,揪着他的衬衫衣袖,轻轻地扯了扯,软糯绵绵道: “肆爷,好饿,不要不理人家嘛。” 娇音酥骨,美眸晶莹,怎能不让人心软呢? “饿饿醒醒脑子。”宋廷晏声音寡淡,气还没完全消。 嘴上是这么说,但给了穆北臻一个眼神,对方秒懂。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上菜,荤素搭配,摆盘精致,每一道菜都是宫廷御菜级别。 穆北臻本就是约了宋廷晏吃饭喝茶,只是多了个不速之客。 江晚姒,怎么感觉这人是冲着他来的?难怪宋廷晏冷着脸。 仔细想想,他和江家唯一有联系的地方,就是生意上的合作。江氏确有实力,但他看不上江青轩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不想与他交谈。 江氏的方案递了好几次,都被他否了。 这次,是换人来跟他继续谈吗?不过,宋廷晏和江晚姒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看着关系匪浅,还很亲昵。 “肆爷,这里的菜很好吃。”江晚姒吃得快,但不是狼吞虎咽。 反观宋廷晏呢,吃得慢条斯理,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懒散地眯着眼,又在慢慢品茶。 江晚姒偏头望着他,冷峻的侧脸,他喝茶时很慢很慢,0.5倍速,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能看清,有点像古装剧里的美男子。 他喝酒就不是这样的,1.5倍速,喜欢喝烈酒,如果是伏特加,习惯放两块冰块,一杯分成三口喝完。如果是朗姆,会放半杯冰,一口饮尽。 女人的目光过于灼热,引得男人望她,“吃饱了?” 江晚姒点点头,吃了七分饱,晚上不能吃撑,消化不了。 穆北臻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 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时而纠结犹豫,时而蹙眉思索,是在想怎么开口。 宋廷晏没再说话,他在等,等女人求他。 她深呼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低声哀求,“肆爷,想跟穆总谈合作,你帮帮我呗。” 男人懒懒地傲着,没爽快答应。 江晚姒垂头丧气地努努嘴唇,难受极了,垂下眼帘,再睁开时,眼睛通红,说话的语气带着哭腔,“肆爷不帮我吗?那我怎么办,回去会被人看不起的,说我没能力没本事,抬不起头做人了。” “好容易进了公司,第一个任务都完成不了,以后还怎么在公司立足,别说得到江家了,明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泪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说没几个字就吸鼻子,然后抬头看上面,看得出来,她非常努力地不让眼泪掉出来。 “在外面那么横,回去就被欺负,出息!”宋廷晏嫌弃一眼,最后两个字满是鄙夷。 “你答应过帮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江晚姒伸手擦了擦泪水。 “如果今晚没有我,你打算怎么办?”宋廷晏轻嗤一声,等她回答。 他挺想知道,没有他在,这女人打算怎么让穆北臻签合同? “那就,等呗,等穆总出来,拦车。” 她还能怎么办?进又进不来,人又见不到,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宋廷晏被她这句话气笑了,这么蠢的办法,亏她想到了,还真要做。 她打算坐在门口等一个晚上吗?之前用在他身上的聪明劲呢?哪去了? “肆爷又嘲笑我。”江晚姒别开脸,生闷气了。 “没出息。”宋廷晏十分嫌弃,“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肆爷忙,这点小事,怎么敢麻烦肆爷?况且,我又不知道肆爷认识穆总。” 当然,她是有想过的,如果今晚见不到穆北臻,B计划就是找宋廷晏。 宋廷晏轻“呵”一声,她不知道自己挺会麻烦他的吗?既要哄又要抱,每次做完一定要洗澡还要给她吹头发,哪次没满足她? 穆北臻打完电话回来,江晚姒除了眼睛有点红,其它的一切如常。 “江小姐是来跟我谈合作的吗?”他开门见山说。 看得出来,宋廷晏很宠她,没阻止,那就是默认了,他也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的,穆总,这是新的合作方案,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江晚姒拿出牛皮纸袋里的合作意向书。 穆北臻接过,认真翻看,每一个字都没遗漏。 新的合作意向书是以共赢为主旨,双方的利益都得到保障,为了彰显诚意,江氏愿意再让利一个百分点。 穆北臻看完,对这次的合作意向书挺满意的,事无巨细,规定了双方的利益与义务。 也就没再为难她,也不敢为难肆爷的女人。 第20章 跪着膝盖疼 离开绿云山庄,宾利车上。 “肆爷要带我去哪?”江晚姒勾着男人戴着尾戒的小指把玩,意乱情迷的时候,男人并不会摘下来,依然硌腰。 “你想去哪?”他的尾音带着笑意,音色偏冷,一只手给她玩,另一只手夹烟,烟雾朦胧,微醺了女人的眼。 “肆爷去哪,我就去哪。”江晚姒勾笑一声,倚靠在男人的臂膀上,低眸窥伺他衬衫里面的风景。 宋廷晏有健身的习惯,身材好得没话说,八块腹肌匀称分布,力量感要爆出来,要是放在网上,别人看到了肯定是对着照片斯哈斯哈流口水,疯狂舔屏。 酒店,没开灯,紧身包臀的裙子不方便有大跨度的动作,坐在男人的臂膀上,边吻边走。 “肆爷想我了吗?”她红着眼尾娇喘道。 男人眸敛笑意,将她往上提了一下,“自己体会。” 随即将她丢在洁白的大床上,大手掐着软腰,迫使她跪着。 许久后,女人哭着眼说:“肆爷,膝盖疼。” 男人闻声停下,打开灯才发现她膝盖青肿一片,床那么软,跪再久也不应该会这样。 他的上半身挂着汗珠,凝着眸看她,情潮的嘶哑声,“我弄的?” 江晚姒气息微喘,娇媚软声,“不是,跪祠堂跪的。” 宋廷晏冷峻的眉头蹙起,心里隐一团怒火,“他让你跪你就跪?谁给你的胆子?” 在他床上都没跪伤膝盖,在家里跪祠堂跪成这鬼样? 男人看她的眼神一瞬不移,越发冷沉,回去一次,脸被打了,膝盖跪坏了,真的是每次都能给他“惊喜”,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幺蛾子。 看她低眸不回答,男人便将她拽起来抵在宽大的落地窗,“跪着膝盖疼,那就站着做。” 在他这里娇滴滴得不行,骂一句都要哭,回去了被人罚跪倒是心甘情愿。 这女人,就不值得他心软,往深了用力。 当江晚姒拿着签好字的合作意向书回到公司,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耀武扬威走进了江青轩的办公室,红唇轻蔑勾笑, “北极公司的合作,我谈下来了,还请江少签个字走流程。” 江青轩坐在老板椅上,满脸的不相信,翻开看到“穆北臻”三个大字,当下愣住,喉咙里当即卡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又碍于办公室的门敞开,众矢之的,他还不能拒绝签字,只得愤怒签完,丢给江晚姒。 看着江晚姒得意洋洋招摇过市地炫耀,江青轩脸都气绿了。 本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还真的让她谈下来了,穆北臻不是讨厌女人吗?江晚姒怎么见到他的,还让他签了字。 下班后,江青轩在停车场看到江晚姒和同部门的男同事有说有笑。 从他的角度看,江晚姒美得像个女妖精,能摄人心魄的那种级别,那个男的直勾勾看着江晚姒,恨不得眼角钉在江晚姒身上。 这样的女人,在男人身下应该是又骚又浪,比岛片还来劲,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 他联想到穆北臻签字的合同,得出一个定论,江晚姒爬上来穆北臻的床。 江晚姒上了男同事的车,巧笑倩兮,身姿婀娜。 江青轩看着自己下面支起的鼓胀,骂了一句粗口,一脚踩油门,去了酒吧泄欲。 半夜回家后洗了个澡,微凉的洗澡水从头浇下来,他又想到了江晚姒的魔鬼身材,小腹的燥热涌起来。 江晚姒那么会勾引男人,应该早就不干净了,那些男人把她压在下面,爽不爽呢? 本就喝了酒,酒精上头,精虫上脑,江青轩难受得不行,关掉喷头,穿上一件浴袍就出去了,脚步凌乱,很是急切地往偏院走。 江绝这两天不在家,出差去了,没有回来。 所以,江晚姒现在是一个人住在那里。 江青轩在乙醇和原始欲望的驱使下,一脚踹开了江晚姒的房间门,凭着感觉找到卧室里床的位置,大步走过去。 他的身体在怂恿他说:上了她。 江晚姒浅眠,听到门哐当一声,立马就醒了过来,掀开被子拿过床边的披肩披在身上,遮住了胸前的春光,亮起了灯。 看到江青轩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眼睛里全是发情公狗的欲望,直接朝她扑过来。 江晚姒眼疾脚快闪开,没让他碰到一点。 江青轩邪笑一声,看着江晚姒站在一边,那凸起的部分,他很想上手去抓,去揉。 “江青轩,有病就去看病,别在我这里发疯。”江晚姒看了眼门口的距离,跑过去大概需要十几秒的时间。她穿着睡裙,不方便动手。 江青轩色迷迷盯着她看,他的眼里只看到女人,想在她身上发泄。 “装什么清高?你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尚了,穆北臻这么快签字,你昨晚没少卖力吧?跟哥哥说说,你在他身下,是怎么叫的?” 江青轩朝着她走近,笑得淫荡变态。 “晚姒,你进公司,是不是想跟江绝争?我可以帮你,你想要什么位置,我可以给你。” “你也知道自己在江家的处境不好过,不如跟了我,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在家里不会被欺负,如何啊?” 江晚姒冷笑一声,往门边的位置挪了几步,“江大少这么缺女人?连家里的妹妹都不放过,恶心至极,令人作呕。” 江青轩此时哪管得了什么妹妹不妹妹的,他只知道,想把江晚姒按在身下,占有她! 男人的眼睛幽幽泛光,一步一步朝女人逼近,“晚姒,乖乖跟了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江晚姒被恶心到了,秀眉凝结在一起,“江青轩,滚出去!” “呵呵,晚姒妹妹,我们一起滚,怎么样?让你试试我的技术,不比外面的男人差,一定让你爽死。” 他先一步横在门口,堵住了江晚姒的生路,反手将门一关。 江青轩变态地盯着江晚姒的腿看,迎着光清楚地看到她大腿上有几道被人掐过的痕迹,笑得更淫秽了, “还要跟我装什么呢?你腿上的不是被穆北臻掐出来的?妹妹在床上那么野啊?” 他下面鼓得痛,不想再跟她废话,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直接大步迈向她,伸手去抓她。 江晚姒躲了躲,没注意到后面的桌子,撞到了桌子上。 江青轩紧跟其后,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桌子上,充满酒精味的嘴巴要去吻美人朱唇,却被偏头躲开,没亲到。 心下来火,恶语威胁:“你最好别乱动,乖乖的,不然疼得是你!” 第21章 道德败坏三观沦丧的儿子 江晚姒用手顶着,大力挣扎着,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反胃想吐, 哥哥强妹妹,生理和心理上强烈的不适感喷涌而出。 江青轩吻不到美人唇,气得用长腿用力抵着她,大手松开了她的肩膀,扯掉她身上的披肩,动手要撕烂她的裙子。 江晚姒猛地用力一推,然后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流露出厌恶的眼神。 江青轩被打得脸颊生疼,受了极大的刺激,像发疯的公狗,“草!给脸不要脸是吧?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江!” 一把抓过江晚姒,将她的脸按在桌子上,粗暴对待。 江晚姒忍着胃里的难受,身上没力气,眼睛通红,逐渐阴鸷,看到桌子水果盘的刀子,伸手去拿。 就在江青轩要掀开裙摆的时候,江晚姒拿着刀子转身,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入了耳朵。 江青轩低下头一看,瞳孔震惊,张大了嘴巴,那把小小的不足20厘米的水果刀,一半插进了小腹,红色鲜血缓缓流出来,染红了月牙白的浴袍。 他再抬头看江晚姒时,只看到那双猩红瘆人的眼睛,冰冷,寒彻,还有杀意。 她想杀了他。 伤口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一点,踉跄地退开几步,远离那个杀人犯。 江晚姒的手沾了肮脏的血,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面无表情,眨眸的一瞬,像极了修罗索命,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声音彷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阴森恐怖, “下次,刀子捅的就不是那里了,而是下面。” 每一个简单的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是致命的。 江青轩疼得不行,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他捂着伤口转身逃命似的出去。 江晚姒真的会杀人。 京城首都医院,江家人火急火燎地来了一拨人。 做手术的医生看到那把直直插在小腹上的水果刀,面面相觑。 江大少被人用刀子捅了!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命是保住了,但有了心理阴影。 麻醉昏迷时,梦里全死江晚姒那双暗红杀人的眼睛。 江晚姒被江屿州安排的人关了起来,不能送去警察局,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家丑不外扬。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江青轩在家想强奸妹妹,被捅了刀子,江家就会被贻笑大方。 江青轩是有错,但江晚姒更该死! 方知岚看着做完手术昏睡的大儿子,眼里全是愤怒,那个贱蹄子居然勾引我儿子,还拿刀捅伤了!她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家有一个地下室,平日里是堆放不常用的杂物,很昏暗,有一个小天窗,只那小块地方有一点光亮。 江晚姒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坐在地上,靠在墙上,手上的脏血还没冲洗。 她缓慢地抬起右手,欣赏着血色柔荑,定定地看了很久,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只手,捅过人,只为自保。 地下室很冷,她睡不着,半夜望到天亮,天亮望到日落。 江家的人,怕是狠毒了她,不能杀了她,又不能送监狱,是要囚禁她往后余生吗? 不过,她不后悔,江青轩算什么东西,敢碰我,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江绝什么时候回来呢?他知道我被关起来了吗? 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他,烦躁。 江晚姒只好又扶着墙站起来,半眯着眼睛,在地上走圈,顺时针的方向,每一步的幅度一样大,保持着一秒一步的频率,就这么转啊转啊。 她在脑子里不停地暗示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个星期忘记吃药,发病了而已。 突然,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亮光猛地照进来。 江大夫人方知岚带着几个保镖,怒气冲冲走进来,在黑暗隐秘的角落,看到了江晚姒。 她侧身站着,如瀑布般的墨发散落在肩膀上,听到声响,抬眸望了一眼,看到来人,无声地冷笑了一声。 “把她给我抓过来。”方知岚看到那双恶魔的眼睛,没敢再靠近,下令让保镖去做。 江晚姒双拳难敌四脚,加之饿了一天,更没什么力气了,两只手分别被两个保镖反制在身后,动弹不得。 方知岚看到无力挣扎的江晚姒,才没那么害怕,抬手要扇她巴掌时,江晚姒寒冷如冰川的眼神又让她胆怯,手停在半空中。 “呵—”江晚姒肆无忌惮地嘲笑她,“江青轩死了吗?” 这句话触及到方知岚的怒点,挥动臂膀,用力吃奶的力,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江晚姒脸上。 “你居然敢用刀伤了轩儿,要不是怕你连累江家的名声,你现在已经吃牢饭了!” “他活该,我只恨自己手软,那刀没插在他心脏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感,暂时缓解了她狂躁的内心,闭上眼睛,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江晚姒!你个贱人!勾引轩儿,还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等轩儿醒来,我要让你跪在他前面认错!我还要把你赶出江家!让你成为丧家之犬,人人厌恶!” 方知岚在看到江青轩浑身血淋淋的时候,就失去理智了,要不是江屿州拦着,她早就过来收拾江晚姒这个贱人! 看着这张脸,她心里的怒火值达到巅峰,又扇了一巴掌,要是手上有刀,她会让江晚姒百倍偿还。 “你怕不是在做梦?是江青轩想强奸我,我为了自保,才失手伤了他,就算去到警察局,要坐牢的也是他。” “如果外面的人都知道江青轩在家意图强奸妹妹,你说,别人会怎么说江家呢?江大夫人自诩名门出身,教出来一个道德败坏三观沦丧的儿子,真是可笑至极!” 她可不怕,大不了玉石俱焚,一块死呗。 反正,她墓碑都选好了,拉着江家的人一起陪葬,她还赚了呢。 “给我打!”江大夫人被气得说话声音都颤巍起来,怒火攻心,呼吸难受。 江晚姒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刀插到她心里。 她经营多年,到头来教出了一个失败的儿子。 江青轩在外面怎么玩也就算了,竟然在家里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这个母亲的,也是不敢相信。 方知岚越想,心里越难受,一口气喘不上来,就离开了。 “给我用力打!留一口气就行。” 第22章 她啊,睚眦必报 江晚姒的小腹阵阵抽搐,疼得咬唇,抱着肚子蜷缩,全身都出汗了。 保镖见她半死不活,就放松了警惕,松开手将她丢在地上,又踹了几脚打算走了。 江晚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猩红的眸光一闪,站起身子,拿着杂物堆里的棒球棒子,举过肩膀,一棒子砸到保镖后背。 趁着另一个保镖没反应过来,又一棒子抡过去,晕了倒地不起。 那保镖似乎没想到江晚姒会突然反抗,后背挫痛,看到晕倒的兄弟,彻底怒了,朝江晚姒走过去。 岂料,江晚姒一闪一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棒子砸到他后脑勺。 她啊,睚眦必报。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进来一看,傻眼了,撞上江晚姒那双熔岩般的眸子,如地壳深处的岩浆,恐怖如斯。 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保镖拖出来,立即锁上门,生怕恶魔逃出来了。 江晚姒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听江家的老仆说过,二房的小姐敢杀人,离远点。 他们当时还不信,不就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人吗?他们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保镖,怎么可能怕她? 这下,他们不得不信了。 江晚姒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手里拖着棒球棒子,又开始顺时针走圈圈。 只不过,这次,她嘴里数着1、2、3、4........ 数到三十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一棒子砸到杂物堆里,砰砰的声音。 她有病,燥郁症,不按时吃药,就可能会发病。 一会儿,她砸累了,躺在地上发呆,江绝,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江绝来了。 “软软,不怕,我来了。” 软软是江晚姒的小名。 8岁的时候,江晚姒在路上被一群恶狗追着,疯狗看到她,就像看到美味的生肉一样,全部龇牙咧嘴往她身上扑。 她的裤子都被撕咬烂了,狗的利齿咬着她的小腿,咬在皮肉下的骨头里,死死不松口。 那么小的年纪,无助,绝望,只能大声哭着:“哥哥!哥哥!” 那时,江晚归拿着棍子冲过来,把恶狗赶走,抱着她轻声哄着:“没事了,软软,哥哥在。” “好疼,流血了。”小女孩泪汪汪地眼睛,疼得说话都抽搐。 “软软不怕,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小江绝就背起了妹妹,一步一步走去医院。 那年的冬天很冷,下了一场大雪,江绝也只是一个8岁的男孩,咬着牙关冒着风雪一路前行。 “软软,不要睡着了,你跟我说说话。” “软软,你不会有事的,相信哥哥。” 江晚姒不相信任何人,但在心底深处,她无条件信任且全身心依赖江晚归,江晚归是她黑暗路上的至亲骨血。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嘴里呢喃着两个字:哥哥。 又过去两天,北极公司。 穆北臻看着江氏派过来商讨合作细节的人,不是江晚姒,换人了,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手里的钢笔,语气淡淡:“江晚姒小姐呢?” 张晓初神色紧张起来,面对穆北臻,她慌啊!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派给她?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十分钟了,穆总还是没有签字确认,她更害怕了,万一砸了,她可能就要滚出公司了。 “晚姒这几天请假了,为了不影响两家的合作的进展,所以公司派我来跟穆总核对细节。”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头都没敢抬起来,怂的。 “哦。”穆北臻依旧不苟言笑,语气没有波澜,“那就等她什么时候上班了,再让她过来和我谈。” 张晓初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穆总都发话了,她也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气压低的感觉办公室的氧气都稀薄,呼吸不顺畅。 她出来后,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太吓人了!在里面差点缺氧晕过去。 晚上,绿云山庄。 穆北臻随口聊到合同的事情,“今天,江氏的人过来确认合同的细节,来的不是江小姐。” 宋廷晏喝茶的动作一顿,示意他说下去。 “听来的那个人说,她请假好几天了,肆爷,不知道吗?”穆北臻神色平淡。 他无意打听和好奇别人的事情,但事关宋廷晏的女人,他就留了一点心眼,让人去查了一下,才发现江晚姒请假的前一天半夜,江青轩住院了,具体什么原因没查到,江家捂死消息了。 宋廷晏将茶杯置于桌面,把楼五叫了进来,“去查一下江家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这几天,那女人没来找他,也没给她发信息,之前还会给他发一些可爱卖乖的表情包。 她每次回江家,都没有好事发生。 楼五很快再次进来,毕恭毕敬说道:“肆爷,江小姐三天没去公司,下班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江家的大门。另外,江青轩在三天前的晚上被送进了医院,被人捅了一刀。” 穆北臻听得清楚,原来江青轩是被捅了,难怪江家把这件事瞒得严丝合缝。 只是,宋廷晏想查到的人和事,就没有查不到的。 大概率,江晚姒是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宾利车就到了江家的大门。 管家看到宋家的车来了,还以为是宋淮阳,连忙让底下的人去通知夫人。 楼五下车,一身黑色的劲装,全身的硬肉,冷劲的气息压面而来。 “我家爷找江晚姒小姐,烦请让她出来。” 宋廷晏没下车,可以说是不屑见江家的人,他们没资格且不配。 要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也不会浪费时间专程过来一趟。江家的人最好识相,别人让他亲自要人。 管家听了,有些不明所以,宋家的人怎么会找江晚姒呢?不是应该找熙妍小姐吗? “请问是宋家的太子爷吗?” “宋淮阳算什么东西?让江晚姒小姐出来。”楼五轻蔑冷语。 宋淮阳给肆爷提鞋都不配,京都的太子爷?见了肆爷还不是得乖乖喊叔? 管家看着来势不明的人,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江晚姒已经被大夫人关起来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可来人看着不好惹,不能得罪了。 “晚姒小姐出差了,还请留个名字,等晚姒小姐回来,我一定转告她。” “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楼五自然不相信他的话,眼睛微眯,血煞的威胁。 第23章 否则,我掀了江家 方知岚赶忙换了一身衣服,快步往外面走,想着宋家怎么突然来人了?熙妍也没有跟她说啊。 看到确实是宋家标志的车,她上前问:“是淮阳来了吗?真是不巧,熙妍去上课了,我已经让人叫她回来,太子爷要不要先进来坐坐喝杯茶?” 管家本来紧绷着精神,扛着楼五犀利的眼神,差点就要给人跪下了,看到江大夫人,他立马退到一边,大口呼吸。 “江大夫人认错了人,我不是宋淮阳。”宋廷晏在车里逐渐失去耐心,干脆开门下车。 他踩着矜贵慵懒的步伐,眸光冷厉,看江家的人非常不顺眼。 真是难为贵族的贵公子下来一趟,面无表情,身上的气场却是寒沉逼人。 “肆爷,他说江小姐出差了。”楼五走到男人身旁,微低头说道。 方知岚听到“肆爷”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圆睁,肆爷!他就是宋家肆爷宋廷晏? 她快速敛好神色,微笑恭敬问:“不知肆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肆爷来江家,是有什么事吗?” 宋廷晏有些不耐烦,说了三个字,“江晚姒。” 方知岚嘴上的笑容立马消失,肆爷说了什么?江晚姒?肆爷要找那个贱人? 她转头和管家眼神对视,怎么回事? 管家又怯又怂得点头,是的,他要找江晚姒小姐。 宋廷晏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眼眸幽蓝,他的耐心要耗尽了。 “晚姒.......晚姒不在家,肆爷找错了吧?”方知岚攥紧了自己手,给自己下定心丸。 虽然不知道那个贱人是怎么认识肆爷的,她绝对不能让肆爷知道江晚姒现在在哪里。 宋廷晏轻轻地“呵”了一声,很好,江家的人一点也不识趣。 “五分钟,我要见到江晚姒站在我面前,否则,我掀了江家。” 每一个字都沾染上男人的权贵气息,冷漠且霸气。 江家最好让江晚姒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不然,京都一夜之间少了一家姓江的也无伤大雅,江家能否留着,在他一念之间。 方知岚被这句话吓得后退半步,怎么办?肆爷放话了,她一下子慌了神。 看肆爷这样,很在乎江晚姒,如果让他知道,江晚姒被囚禁在地下室,那江家岂不是全完了? 江晚姒这个害人精!竟然惹了这么一个厉害的,早知道就在她回国的那天把她关起来。 宋廷晏在京都,那就是顶级的存在,得罪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知岚的脑子飞速旋转,想着应对的办法。 “冒昧问一句,肆爷和我家晚姒,是什么关系?晚姒从来没有和家里说起过,如果肆爷是喜欢晚姒,我们也不好瞒着肆爷一些事情。” “晚姒这孩子啊,初中的时候就调皮,犯了一些事,被学校退学了,我们也不忍她就这样下去,把她送到了国外念书。肆爷,你也知道,国外鱼龙混杂,晚姒在国外认识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们是一概不知的。” 方知岚将脏水全泼到江晚姒一个人身上,江晚姒人坏心野,不干不净。 “她也就是前段时间刚回来,一回来冒冒失失的,说话做事也没分寸,不知道她在外面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冒犯肆爷了?” 她偷偷看了眼宋廷晏的表情,又接着低声下气说着: “我们做长辈的,都是希望能好好照顾她,如果晚姒真的得罪了肆爷,我代江家替她给肆爷赔罪,还请肆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她。” “肆爷若是觉得还不够,改日,我和屿州带着她亲自上门给肆爷赔罪,再把她送出国去,保证肆爷在京城不会再看到晚姒。” 说完,方知岚提心吊胆,希望那个贱蹄子是得罪了肆爷,可千万别跟肆爷有一腿。 得罪肆爷就好办,反正不会让她好过,江家出手折磨她,还能卖肆爷一个人情。 如果,如果是和肆爷有一腿,那将是灭顶之灾。 宋廷晏的眸子冷到了极致,一个字都没说,给了楼五一个眼神。 楼五意会,掏出手机打电话喊人,掀了江家! 江家人胆子是大到撑破了天,不麻溜地办事,还扯三道四,糊弄肆爷,说的全是江小姐的坏话。 他可是见过江晚姒在肆爷怀里撒娇的,肆爷宠着的女人,由不得你说半句脏话。 宋廷晏转身回到车里坐着,点燃了一支烟,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起,尾戒抵在车窗边缘上。 淡蓝的眸子不经意瞥了眼戒指,她说过想要。 十分钟的时间都不到,楼五叫了人闯进江家,只有一个命令,找到江晚姒。 方知岚站着不敢阻止,心急如焚,不行,不能让肆爷找到江晚姒。 江屿州匆忙赶回来,点头哈腰,“肆爷,什么事情还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让人过来传话,我一定给肆爷办好。” 宋家一直是江家想要巴结攀附的,熙妍和宋淮阳好事将近,如果肆爷也看上了江家,那江家以后在京城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 宋廷晏对他的卑躬屈膝不屑一顾,看都没看他一眼,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 江屿州被冷落,自尊心受挫,也没再说什么,站在一旁。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肆爷是来找江晚姒的。 换做前几天,他肯定是要让人把江晚姒洗干净了送肆爷床上。 可如今,江晚姒半死不活地被关着,他必须瞒下去。 楼五过来,“肆爷,没找到江小姐。” 江家都翻了一遍,没找到江晚姒,但他很确定,江晚姒就在江家。 宋廷晏眼眸一暗,烟蒂一丢,修长的手指在车窗边缘敲打,“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用点手段找出来?” 这句话,是问江屿州的。 他已经怒了,江家的人,让他的耐心一点点耗尽。 宋廷晏的眸光冷得能结冰,钉在江屿州身上。 江屿州想到宋家,想到宋廷晏背后的势力,最后不得不妥协。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男人走在前面,愤怒凌厉扫视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了江晚姒。 她蜷缩着身体,抱成一团,穿得单薄,露出一对脏兮兮的腿。 男人不快不慢地迈步过去,将她横抱起来,她又轻又冷,感觉到热源,一直往男人怀里缩着。 “给我烧了。” 第24章 烧了就烧了 吹进来一阵风,吊顶的灯咿呀咿呀作响,光线微弱昏沉,照在男人身上,落下一大片阴影,更显得男人身上的气息冷冽。 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凝固了,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四周静悄悄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连心跳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江晚姒娇小的身子缩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清晰的指痕印,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上,破碎凄美。 她就像是被折了根茎的玫瑰,失去了生命力耷拉下来。 男人紧紧抱着她,紧抿薄唇,一步一步,将她带离这个肮脏的地下室。 如果是在国外,江家此刻血流满地。 “肆爷,她身上的外伤已经上了药,并无大碍,可能是几天没进食,胃痉挛了,已经输了液,能缓解她的疼痛。只是,她一直在冒冷汗,好像梦魇了。” 医生站着,小心翼翼地说。 她又被叫了过来,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上次是拔玻璃,这次伤得也不轻,脸上肿起来,小腹也有被踹伤的痕迹。 做肆爷的女人,风险这么高的吗?危及生命? 宋廷晏沉默着,给了一个眼神楼五,楼五便带着医生离开了。 他起身走到床边,声音低哑冷清,“蠢,又被人欺负了,不知道来找我吗?” “第一次伤手,第二次伤脚,这一次内伤加外伤,江晚姒,你怎么那么厉害呢?再多给你一点本事,是不是能自己死了去?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啊。” 他低头垂眸凝着她,那扎着针的瘦骨嶙峋的小手,让他望得出神,眼眸里流淌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她额头全是细汗,眉头紧紧皱着,眼角流出泪水,呢喃着:“哥哥。” 是梦到江绝了吗?哭得这么伤心,在梦里被欺负了? 宋廷晏见她哭得难受,紧闭的双眸不断溢出眼泪,情不禁地抬手去擦拭,曲起指骨,温柔细腻,她好似感受到什么,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哥哥,我怕。” 宋廷晏脸色一沉,想要抽回手,却又触及到她委屈的睡脸,放弃了。 “江晚姒,我不是你哥哥。” 从抱她起来,耳边听到的就是她喊哥哥,她不是和江绝关系决裂了吗? 梦里的江晚姒好像是认出了这道声音,立即松开了手,又沉沉睡过去。 宋廷晏无奈地闭眸,要是她醒着,非骂她不可,她就是欠骂。 楼五敲门,得到许可才进来,“肆爷,宋家的人找你。” “什么事?” “为了江家的事,宋总请您回去一趟。” 肆爷真让人烧了江家的地下室,如果不是宋淮阳后面过来阻止,肆爷怕是连整个江家都要烧了。 烧了就烧了,宣告外界的小心便是江家不小心走水了,园林大院,大部分是实木搭建的,着火再正常不过了。 宋时乾得知这件事,十分震怒,江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有影响力,闹大了,于双方都是负面影响,他不允许宋家被别人指指点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看到宋廷晏一副懒散无畏的表情,宋时乾心里有气,但没当着面发出来。 “知道。”处变不惊。 “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些不理智的事情,你就不怕传到国外吗?” 宋时乾内心深处终究是偏袒小儿子,担心他在国内的荒唐事会影响他的前途。 “无所谓。”宋廷晏单手插兜,眼眸微眯,散漫随性的贵公子。 他想做什么就做了,谁又能说什么呢?谁又敢呢? “廷晏,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女人可以有,但不能成为你路上的绊脚石,让你失去理智,做出与身份不符的事情。” 女人只是权贵路上的附属品,可有可无。掌权者,要的是铁血心肠,没有弱点。 他最担心的,就是宋廷晏对女人上了心动了情,一旦有了命脉,于他自身,就是致命的。 况且,江晚姒又如何配得上天之骄子宋廷晏呢? 他勾唇轻蔑一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宋总管好自己就行。” 他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插手,他的生父也不行。 一个女人而已,他想要了就要了,他想捧在手心里就捧着了,谁敢有意见,那就让谁闭嘴。 只要江晚姒一日在他身边,他就心甘情愿宠着她。 任她掀了江家又何妨?任她搅浑了京城又有什么不可? 他宋廷晏有这个本事护住自己的女人。 别说掀了一个江家,就是翻了一个宋家,他也能。 宋廷晏,只是宋廷晏,不靠宋家,也有狂妄的能力。 这便是人人不敢靠近心生畏惧的宋肆爷。 颐园别墅, 江晚姒陷入梦魇,迟迟不醒,枕头都哭湿了两个。 突然发起高烧,出了一身汗,请来了中医把脉针灸,熬了药却灌不下去。 “江晚姒,张嘴。”宋廷晏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浓稠的汤药。 江晚姒虽然昏迷着,嘴巴倒是咬的很紧,撬不开,掰不动,倔强得很。 她听到男人霸道命令声,下意识抿着唇。 “江晚姒,再不松开,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牙全部敲碎了?” 男人的耐心耗尽,哄也哄过了,她不听。 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 这回,她的嘴巴总算是张开了一点,喝了一口,尝到苦味,小脸皱成一团,又全部吐出来,把男人的裤子都弄脏了。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真是麻烦,又低眸看了一眼女人,等你醒过来,再跟你慢慢算帐。 他拿起碗自己喝了一大口,单手抬起女人的下颚,迫使她仰头张嘴,堵住她的双唇,将苦涩的药一点点灌进去。 女人在怀里挣扎着,想咬紧牙关,被男人的舌头抵住,缠着她热吻。 直到最后一口药喂完,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溅上了药渍。 男人将她放回床上,让人进来给她换了一身衣服,自己也去了浴室。 养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小祖宗,自己找罪受。 第25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暮色渐沉,华灯初上,京城依旧繁华,豪门圈子里的新鲜事一日一换。 前天还在热议江家失火的事情,今天就已经在八卦另一家小三带着儿子上门挑衅正妻。 江绝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刚落地就被人秘密带走了。 “她怎么样了?”看着开车的人,表情焦急凝重。 他没想到出差几天,软软就出事了,他们真是该死! “晚姒小姐还在高烧梦呓,一直没醒过来。”楼五面无表情地回答。 江绝闻言,闭上微红的双眸,拳头攥紧,再睁开时,眼里全是戾气。 强奸软软,囚禁软软,伤了软软,对江家的恨意翻滚。 来到颐园,当江绝看到躺在床上眉头紧缩脸色惨白,神色不安颤抖害怕的妹妹时,他真想拿把刀杀了自己。 是他没用,他没有保护好软软。 江绝颤抖地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腹落在她的眉头上,哽着暗哑的声音, “软软,不怕,我来了。” 梦里的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颤,哥哥。 “软软,没事了,不要怕,我在呢。”江绝柔声抚慰。 霎时,女人的眼角划过一行清泪,哥哥,你终于来了。 他的手落在妹妹的眉眼处,轻轻地替她舒展开紧皱的蛾眉,一如从前。 有江绝在,江晚姒真的睡着了,没有再梦呓,也没再哭,喝药的时候都乖了不少。 宋廷晏站在一旁看着江绝很快就喂完一碗药,心里有些不爽了。 他喂的时候,江晚姒可没那么给面子,喂一碗洒一碗,最后硬灌下去。 呵—她生病了还挑人伺候,真是矫情。 江绝望了一眼矜贵淡漠的男人,又自顾替软软掖好被子,起身走到外面。 宋廷晏漫不经心看了眼睡着的女人,也走出房间。 江绝斜靠在走廊上,睨了眼上方华丽复古的宫廷式大吊灯,燃了一根烟,抽了两口。 “肆爷,来一根吗?”将烟盒递出,疲倦地问了一句。 宋廷晏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拿出自己的烟焚了一根,也靠在栏杆上,眉眼高冷。 江绝自嘲一笑,收起烟盒,“肆爷,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宋廷晏嘴角噙笑,云淡风轻,“没有。” 我想知道什么,可以去查,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又有几分真假可信? 他从不做这些无意义的蠢事。 江绝又看了一眼男人,换了一个姿势靠着,这就是宋廷晏区别于其它人的地方,在这场博弈中,他无所谓你如何,他就是绝对的赢家。 “肆爷还会帮她吗?”根本猜不到宋廷晏的心思,也看不出他的微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他对软软,现在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软软,烧了江家,或者,江家,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没得到男人的回应,江绝又抽了一口烟,“软软,是她的小名,她小时候圆嘟嘟的,脸上全是软肉,以前笑起来脸上还有小酒窝,很爱笑,爱玩。” “6岁那年,火海里,她把我救出来,整个人都变了,她沉默寡言,非常沉闷,她跟我说,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我们开始吵架,装作感情不和,后来,她防卫过当捅了人,被学校退学了,我们演了一场戏,她就顺利出国了。” 回想起来,那时的软软就流露出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沉稳和聪明,每一步,她都算好了,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江屿州为了得到股权,也早对他们两个起了杀心,碍于情形和时机不对,才迟迟没有动手。 宋廷晏不动声色地觑了眼,耐着性子听他说故事。 说实话,他对江晚姒的过去不感兴趣,他只想要现在的江晚姒。 “她为什么会梦魇?”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她亲眼看到妈妈被烧死,留下了心理阴影,后来被一群恶狗撕咬,刺激到了,她患上了燥郁症。” 那种看着妈妈被活活烧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彻底击垮了她。 那群恶狗扑向她的时候,她逃不掉,沦为狗嘴里的食物,血盆大口,利齿咬在骨头上,她愤怒,她反抗,徒劳无功。 后来,江绝过去救她的时候,看到一条恶狗被剖开了两半,软软手里拿着滴血的圆规。 软软坐在地上,睁着红晕的双眸看着他,说了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宋廷晏听到燥郁症的时候,将烟掐灭,“后来呢?” “我发现的时候,就带她去治疗了,治疗很有效果,医生说按时吃药,不会复发的。” 江绝也抽完最后一口,掐灭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软软突然发病,是江青轩想强奸她,刺激到了她的心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沉默着。 江绝在赌宋廷晏对软软的感情,应该是有的,不多。 但是有一点就足以护着软软在京城无虞了。 宋廷晏则是在想,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病该怎么给她治呢? 他不可能让她的父母起死回生,不治也行,这年头,谁心里没点病呢?他倒是不在意这个。 翌日早上,阳光明媚,倾洒进房间,暖洋洋的。 “江绝?”江晚姒醒了,看到江绝坐在床前。 她眨了眨朦胧的眼睛,还以为看错了,待眼睛聚焦,真的是江绝。 “软软。”江绝刚眯着眼睛歇息了一下,还以为幻听了,真看到她醒来,眼里惊喜。 “你怎么在这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你不记得了?”江绝疑惑。 江晚姒默了片刻,她记得自己被关在地下室,口干舌燥,“我想喝水。” 江绝起身装了一杯水,小心地喂她喝。 看她咕噜咕噜喝完,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一点,看她醒来的状态,很正常。 “这是哪里啊?”是江绝回来救她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嘴巴里药的苦味让她忍不住皱眉,吧唧了一下,还是苦的。 “什么药那么苦?”她挺想问是哪个浑蛋灌她药, 她想起来,做梦的时候有人掰开她的嘴巴,用了暴力手段灌药! “良药苦口,你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肆爷请了中医。”江绝回答。 这时,宋廷晏单手插兜,不疾不徐走进来,俯看醒过来的小祖宗。 病了几天,脸颊颧骨都要瘦出来了,脸上白的像死了好几天的,手上也是骨节凸起来,难看死了,抱着也硌手。 江晚姒抬头看着男人,眨了眨懵懂的眼睛,对着江绝问:“肆爷?肆爷是谁?” 第26章 爷,你看看值不值? 江小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认识啊,挺久没见了,肆爷是谁? 江绝一僵,软软失忆了?“软软,你不记得了?”又侧身瞄了眼宋廷晏,他嘴角挂着笑,意味不明。 江晚姒庄重地点头,“嗯。”又若有所思地思考,“确实想不起来呢—” 宋廷晏轻笑出声,养了只白眼猫儿,过河拆桥是吧,费心费力费钱费时把猫儿救回来,好了之后翻脸不认主了,还不如当初一脚踩死丢了去。 真是个没良心的。 要不是捕捉到她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他还就差亿点就信了,小骗子。 宋廷晏给了江绝一个眼神。 江绝会意,先出去了。 江晚姒狐狸眸一转,急忙说道:“哎呀,你怎么让我哥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我不是人?”她醒了,还有心思演,陪她玩一玩也罢。 “你?你是谁啊?长得这般好看,能交个朋友吗?”抛了个媚眼,矫揉造作。 “想跟我交朋友?那得看你身上有什么筹码了。”宋廷晏走到沙发处坐下,倒了一杯酒,放了冰块,冰凉的酒液入喉,心情愉悦。 好整以暇地望着女人,看她还想如何作妖。 “我啊,一穷二白,全身上下唯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爷,你看看值不值?” 为了让男人看得清楚些,抬手风骚地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艳艳一笑。 “瘦得骨头硌手,有什么用?”男人嫌弃一眼,送他都不要。 女人被这么一贬低,顿时都蔫了,肩膀耷拉下来,气呼呼地说:“哪瘦了?” 下一瞬,挺起胸脯,“这不是肉吗?该有的都有!” 眼睛瞪得圆溜溜,再敢说我瘦得硌手?我就哭给你看! 男人赏脸似的看了她一眼,冷眸微眯,喝了一口酒,嗯,还好,不该瘦的地方没瘦。 小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嚷着:“肚子饿了,想吃饭。”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一碗白粥进来,还有一小碟青菜。 江晚姒看到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伙食,小脸拉下来,“没肉吗?就吃这些啊。” 男人没理她,拿出手机发信息,处理国外的事情。 大病初愈,还有胃病,吊了好几天的营养针,她还想吃肉?想得挺美的。 江晚姒吃了两口,一点味道都没有,反而嘴巴里的药味更明显。 “我吃不下这个,我想吃肉。”她放下碗,眼巴巴看着男人,望眼欲穿。 许久,男人才抬起他高贵的头颅看向女人,“你谁啊?我不认识。” 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不是要装不认识我吗?那就继续吧。 江晚姒气得笑了一声,小心眼!小气鬼!还记仇! “吃不下?那就倒掉吧。”宋廷晏放下手机,长腿敞开,靠坐着望她,爱吃不吃。 僵持了几分钟,她咬着下唇,酝酿情绪,猫似的娇声旖旎,“肆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噢?”男人玩味一笑,“不敢什么?” “我......”江晚姒努了努嘴角,“我再也不敢骗你装不认识你了。” 小肚鸡肠的男人,还用白粥让报复她,坏死了。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女人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 男人轻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袖口,站起身便朝门口走出去。 “肆爷去哪?”见他要走,急忙问出声。 “喝茶。”敷衍两个字。 他再待下去,这女人怕是真的要哭出来,那双蓄满水的眼睛怔怔望着,好似下一秒就要开闸泄洪。 天天哭,也不怕哭得脱水死了,还是留着以后在他床上哭。 江晚姒也没再喝白粥,宋廷晏让人给她端来一碗有营养的粥,味道鲜甜。 医生过来检查,说是静养着就行,江绝便走了。 下午的时候,江晚姒就养足了精神在颐园里闲逛起来。 宋廷晏回国没有住在江家,而是买了私人别墅,也经常住在酒店里。 听江绝说了,那天是宋廷晏将她从江家带走的,还让人烧了地下室。 还听楼五说,那天江家人并不配合,肆爷直接放话让人掀了江家。 这件事闹到宋家,宋廷晏和宋时乾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宋廷晏做过的事情,大家都默契地心照不宣。 江家也没有人敢再有异议,宋家也奈何不了什么。 想想,肆爷说那句话的时候,会是什么神情呢?一定是面不改色,幽蓝的眸子透着冷漠,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肆爷看到她落魄躺在地下室的时候,又是怎样的表情呢? 他有洁癖,掉在地上的笔都要让楼五拿去消毒再拿回来。 “想什么呢?” 思绪被打断,江晚姒转身就看到男人夹着烟,散漫淡定地凝视着。 对着男人嫣然一笑,“我在想,肆爷救我那天,一定是帅炸了!” 男人微微皱眉,语气不满,“江小姐也是上过学的,就不有些好点的形容词?” 真是不能对她抱有太大的期待,他在她心里,就是帅炸了?虽然好像有一点实际意义。 江晚姒小跑扑到他怀里,双手缠上男人的劲腰,鼻尖是他淡淡的烟草味,抬头看他, “肆爷宛如神只,从天而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令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肆爷就是我的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找我了。” 她眼睛狡黠一眨,彩虹皮吹得比雷响,哄人的好听话张嘴就来,心里指不定怎么在骂他。 “肆爷,满意了吗?”说完,嘻嘻娇笑,没点正经。 他还能与一个病着小祖宗计较吗?语气淡淡道:“还行。” 男人的大手放在她尾椎骨上扶着,她向来不安分,喜欢动来动去,那腰肢软得能对折,也能摆出不少高难度姿势。 “肆爷,可不可以不喝药了?真的好苦好苦好苦。”连说三次,不断加重语气,还重重地点头,生怕男人不知道那药的苦味。 宋廷晏垂眸看着她小嘴巴巴不停埋怨着,可爱又娇气,刚好点就不想吃药了,矫情。在江家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在他这里,吃不了一点苦药? 江晚姒继续撒娇,摇头晃脑,抱着男人的腰动来动去, “不吃了好不好?真的真的真的很苦。” 第27章 不苦,我再尝尝。 “行啊,那让医生过来扎针。”他唇角弯笑。 一说到扎针,她手背就疼了,手上被扎了好几个针眼!她手细没什么肉,血管也细不好找,每次生病扎完针,针眼都要疼上好几天。 “不行!不要扎针,手疼—” “喝药,扎针,你自己选。”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哼”了一声,自己生起闷气来,小嘴又开始喋喋不休, “两个都不想选!能不能有三个选项啊?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不用喝药了,更不用扎针!我手上的针眼都还没消呢,再扎多几个,手都被扎花了,一孔一孔的,又疼又难看。” 吐槽发泄完毕,睁着可怜兮兮的星眸看着男人:已老实,求放过,不想吃药。 宋廷晏就这么一瞬不移望着她,看她有了点气色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眼里是淡淡的宠溺。 给了她两个字:“不行。”没有第三个选项。 略带着压迫感的眸光望着她:要么你自己乖乖吃药或者打针,要么我让人灌药或者把你绑起来扎针。江小姐,你自己选吧。 江晚姒赌气了,松开男人的腰推开他,哼! “肆爷坏,又欺负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睡着的时候威胁我喝药灌我药的人是你!” 她说完扭头就要走,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岂料刚抬脚,脖颈就被一股力道往回扯住,倒退踉跄半步,跌入男人温热的怀里。 “江小姐,想去哪啊?我说了让你走吗?”他低头在她耳边说着,灼热的气息吹入女人敏感的耳朵里,很痒,身子一颤。 江晚姒脖颈被扯得有点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被换了。 取而代之的,是宋廷晏的尾戒,用一根铂金链条串上固定着,在光线下,闪着纯光。 他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呢?是她睡着的时候吗?肆爷的戒指,应该不是普通的戒指。 “肆爷,是看我可怜,才把戒指赏我的吗?”她猜不准了,惊讶之余,内心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酸涩的。 宋廷晏嗤笑一声,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会说这样的话,外面的小猫小狗不可怜吗?我怎么不把戒指赏给小猫小狗呢? “戴久了,不喜欢,赏你了。”他不喜欢听到她说自己可怜,做宋廷晏的女人,没有可怜两个字。 “噢—谢谢肆爷,我很喜欢。”她转过身来,笑得灿烂,假的不能再假了。 宋廷晏莫名烦躁,她不喜欢吗?之前不是还说要?也没戳穿她的假笑,“不许摘下来。” “遵命!” 话音落,她踮起脚尖搂着男人亲吻,像个妖精缠着他。 “肆爷,苦不苦?”她刚可是刚喝完药,就是故意吻他的,让他尝尝苦味。 “你忘了我是怎么给你喂药的?”宋廷晏眼眸漾出笑意,好看得像星辰闪耀。 江晚姒暗恼,对哦,他知道药有多苦,失策了。 下一瞬,整个人被他抱起来跨着,两条长腿架在男人劲腰上,小腿自然垂下。 “不苦,我再尝尝。” ** 晚上,江绝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约了苏医生,订好了机票。 江晚姒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苏医生在F国,是她的主治医生,对她的病情很了解。 江绝第一次发现她的病,是在她出国后,那时,江绝偷偷出国来看她。 其实,她一直都瞒得很好,但最终还是没逃过江绝的眼睛。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江绝对她太熟悉了,久而久之,根本瞒不住他。 后来,他就给她找了华裔心理医生,也就是苏倩,国外心理疾病研究专业领域的大咖。 苏倩针对她的情况制定的方案,很有疗效,辅以药物控制,她基本不会行动异常。 前几日,是她这个月忘记吃药了,她现在也记不清楚那天晚上的事情了,人体的大脑感受到危险时,会产生防御机制,屏蔽掉那些不好的记忆。 江绝是担心她会再次失控,应该是怕她变成精神病。 江绝还说,宋廷晏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什么也没多问,也没多说什么,像是不在乎。 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戒指,很特别。 她睡不着,抬脚便向书房走过去,推开门,就看见男人全神贯注地看文件。 认真工作的男人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很迷人,跟他在床上判若两人。 “过来。”宋廷晏知道是她进来了,等了一会儿,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索性开口。 江晚姒弯唇笑了笑,脚步轻缓地走过去,熟练地坐在男人大腿上,眼前瞥了一眼文件,全是外文,便移开视线。 男人掐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坐好,没有再说话。 修长有力的指骨拿着钢笔批注纸张,钢笔划过纸张的刷刷声,行云流水,他的字遒劲有力。 江晚姒没有打扰他,安安静静靠在他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不知不觉,眼皮打架,就睡着了。 等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楼五在她吃早饭的时候说:“肆爷有事回去几天,江小姐有什么吩咐可以找我。” 江晚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没有深究男人是回了宋家还是回了国外。 F国,浪漫之都。 “这个月吃药了吗?” 干净整洁温馨的治疗室里,只有江晚姒和苏倩两个人。 苏倩是在F国留学,然后就定居在F国,长相温和柔美,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让人听了都会放下戒心,她的嗓音彷佛就是天生用来疏导病人的。 “忘记了。”江晚姒躺在皮椅上面,双手交叠,乖乖放在肚脐眼的位置。 “当时你是什么感受?”她接着问。 “恶心。”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恶心。 “当你拿起刀子后,有犹豫过吗?” 正常的人,在攻击别人的时候都会有一瞬迟疑, “没有。”江晚姒很肯定地回答。 “睁开眼睛。” 听到苏倩话语的指引,江晚姒睁眼,侵入眼睛的是江青轩的照片,霎时间,呼吸一紧,手上攥拳,指甲用力按在肉里。 第28章 姐姐失败了,妹妹才有机会啊 苏倩观察着她,从她的动作和表情就知道了,她有应激反应,也在努力控制。 看她呼吸由急促逐渐平稳下来,苏倩递给她一把水果刀。 江晚姒低头盯着那把刀,死死盯着,眼瞳泛红,右手不停地颤抖,她很想去拿,但她不能。只好紧咬下唇,咬出了血腥味。 拿刀杀了他,杀了那个人渣,你就自由了。 不可以,江晚姒,你不能拿,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你不能杀人。 脑海里经过五分钟的激烈斗争,她大呼一口气,眼尾泛红,身上出了细汗。 她并不喜欢治疗,每次都是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她的恶魔种在心里,任谁也拔出不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做的很好。”苏倩收回刀和照片,放在桌子上。 她要做的就是引导江晚姒接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不能再做出同样的攻击行为。 杀人犯法,她必须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恶魔。 “你不会有事的,会好起来的,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我相信你。”苏倩循序渐进给她心理暗示。 “那不是你的错,你在保护自己,这是对的。以后不要忘记吃药,好好休息,不要伤害自己。” 江晚姒的病情属于重症,怕她压抑太久,会有自残倾向。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也要相信自己,不用害怕,你哥哥在。” 江绝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以说是她的精神支柱。 “嗯,谢谢苏医生。” 苏倩又和江绝简单说了几句,便看着他们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有人赶过来,手里抱着书,很着急。 “姐,晚姒呢?” 苏珩,是苏倩的弟弟,某大学的高才生,转学了心理学。 他上身穿着干净的短领白衬衫,下面配一条黑色西装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眉眼温和,真正从内到外的温柔儒雅,声音也是温润如潺潺清泉。 “你来晚了,已经走了。”苏倩轻声说。 “她住哪?”苏珩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来晚了吗?他都逃课了,还是没赶上。 “她着急回国,现在应该上飞机了。” 苏珩失望地坐下,回国了,这么着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她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不稳定。”其余的没有细说,事关个人隐私,她不会透露。 苏珩没有再问,半敛低落的双眸,隐隐担心她的状况。 晚姒,我很快就回国了,我们会再见的。 * 回了京城,江家在组织慈善拍卖会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开了。 有钱人博好名声的途径,慈善拍卖就是最快最方便的法子,只要撒一点小钱,就会获得爱心企业家的称号。 随便丢个几十万,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何乐而不为呢? 名媛圈的千金小姐们也喜欢参加慈善拍卖会,帮助贫困弱小,打造自己人美心善的人设,是她们常用的伎俩,以最小的投资换取最大的名誉回报,她们也乐此不疲。 江家的慈善资金会是独立分管,不受江家控股的。江氏每年都会捐出一大笔善款,加上募捐筹集的资金,每一笔钱款的去向,都可以查到。 有的建乡村小学,有的给山区修路,有的给孤儿院养老院,有的救助病重家庭。 “姐姐,太子爷怎么还没有来?”江熙暖在会场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宋家的人。 自从江晚姒走了以后,她在家过得日日舒心,等姐姐嫁入宋家,以后她就能嫁得更好。 “堵车了吧。”江熙妍动作优雅地接水煮茶,眉眼如画。 “姐姐,你和太子爷怎么样了?”江熙暖坐在垫子上,双手撑在桌面,单纯无邪地问。 她就是很好奇,姐姐跟太子爷也认识那么久了,圈子里的人也默认了江熙妍是太子爷的女朋友,但是,太子爷可没有明面说过。 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太子爷和姐姐处的也没有感情多深呢? 江熙暖心里窃喜居多,姐姐失败了,妹妹才有机会啊。 说不定,太子爷喜欢的是她这样的呢? 江熙妍神色不变,温柔眨眸,弯唇一笑,“挺好的,他答应我,今晚回来的。” 一手拿起木勺子舀着淡黄青色的茶水倒入茶杯,拇指与食指捏着杯沿放到江熙暖面前。 她这个妹妹啊,野心不小,这是要跟她强人呢。 江熙暖朝着她甜甜一笑,“谢谢姐姐,姐姐的茶艺越来越好了。”随即端茶杯浅尝一口,茶香入喉,沁人心脾。 “老夫人常让我去沏茶,茶艺也精湛了许多。”江熙妍的芊芊玉指搭在茶杯上,轻轻一转再拿起,浅抿一口又放下,动作轻缓不怠。 这话是在敲打江熙暖,我是得了宋家老夫人的喜欢,有底气。 江熙暖眯眼笑了笑,附和一句,“姐姐优秀,没有人会不喜欢姐姐。” 然后又换了一个话题,“听说顾书意回来了,姐姐知道吗?” 江熙妍自诩清高神女,不会过多关注名媛圈子里的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掺和。 “书意什么时候回来的?”江熙妍淡淡问。 “好像是前天。” 顾书意,顾栩的亲妹妹,顾家的大小姐,出国留学就很少回京城,回来就免不了被比较一番。 圈子里的人默认的,顾书意和江熙妍,最有可能嫁进宋家。 人群骚动,是宋淮阳和顾栩来了,徐子烨搂着女伴走在后面。 有人上前将他们引到楼上的茶室坐着,徐子烨不喜欢喝茶,更不想与江家的人有过多接触,便没跟过去,换了个地和女伴调情。 江熙妍微微一笑,秀了一手茶技。 宋淮阳品完茶,赞了一声,“好茶。” 得了心上人的许可,江熙妍含羞一笑,“今日拍卖的都是有年份的好东西,宋少一会儿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江熙暖则是盯着顾栩望了几眼,在一众吃喝玩乐的公子哥里,顾栩是出类拔萃的。 顾栩的娱乐公司,捧红不少的影帝影后,钱途无量。 “顾少,书意姐姐怎么没一起来?”江熙暖挑起话题。 第29章 想管我的事? “我不过问她的事情。”顾栩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回答。 他这个妹妹,有主意有想法,她想怎样便怎样,家里也不怎么约束她。 “我也是很久没有见书意姐姐了,改天约出来聚一聚。” 还想着多说些,看到顾栩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也就止住了。 昨儿个,顾栩和某女明星的绯闻还在热搜上,万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 正想着,就有一个女的进来,自然地坐在顾栩旁边,笑得妩媚。 “顾少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换条裙子的时间都不等我,可伤心了。” 说起话来夹着嗓子,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江熙暖紧抿唇瓣,看着来人,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女的是顾栩公司新捧的演员,乔歆苒。 穿了一条白底碎花裙,装什么清纯? “江小姐,赶来口渴,能否讨杯茶喝喝?” 还很不要脸地让姐姐给她斟茶,只有一张花瓶脸,要演技没演技,要才艺没才艺,什么货色还敢攀高枝? 江熙妍神色平和,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自然地给乔歆苒递了一杯热茶。 宋淮阳瞥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江熙妍很完美,端庄大方,有容人之量又不失千金小姐的风范,可以说,是很适合做高门大户的正房妻子的那种女人。 拍卖会开始了,徐子烨拍了一条粉钻项链,送给女伴。 宋淮阳和顾栩都还没有参与叫价,静观。 有一件特别的拍品,自闭症儿童手绘的帆布袋,起拍价50元。 乔歆苒叫了几次价,价格就升到了5万。 江熙暖轻呵了一声,讥讽的笑意,那个袋子不过是用来包装心善人设,戏子就是戏子,会演。 下一个拍品,是由国外知名设计师满满设计的陨石碎片女士腕表,表带是玫瑰金的,针盘点缀了碎钻,光彩夺目,起拍价66万。 这一轮叫价的基本是名媛小姐,高定满满设计师的作品,全球仅此一款,越是稀有的越是想占有,女人的攀比心。 “喜欢吗?”宋淮阳不动声色看着江熙妍,又执起茶杯浅抿一口。 江熙妍莞尔一笑,“满满的作品,很难不喜欢。” 得到回答,宋淮阳就让保镖举牌竞价,价格一路飙升至两百万。 江熙妍重新煮了一壶茶,低眸勾笑,她很享受这一刻,势在必得。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 就当所有人以为太子爷会拿到腕表讨美人欢心的时候,被一道明媚的声音打断: “二百五十万。” 站在竞拍台上准备敲锤子的竞拍师都愣了一下,目视前方,灯光璀璨下,貌美艳丽的女子倚在俊美矜贵的男人身上。 男人的大手搂在女人身上,目之所及,满眼宠溺。 一时间,所有人都顺着声源处望去。 宋淮阳看到是宋廷晏,再往他旁边扫了一眼,眸光微动,是她。 “二百五十万一次,二百五十万两次。” 宋淮阳走出茶室,俯瞰下面喊价:“三百万。” 江晚姒抬眸,眼含笑意,又跟身旁的男人撒娇道:“肆爷,我手上缺一个腕表,想要。” 男人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摩挲着,淡冷的音色道:“想要就买。” 江晚姒便继续加价,三百五十万。 宋淮阳虽在楼上,居高临下,但宋廷晏一进来,便是绝对的气场碾压, 众人在心里猜测:肆爷?宋家肆爷?神秘莫测难得一见的宋廷晏? 顶级权贵豪门具体象征的宋肆爷。 大庭广众之下,江晚姒踮起脚尖在他下颚落下轻轻一吻,“肆爷真好。” 众人吃惊,肆爷怀里的女人是谁啊?能得肆爷娇宠,这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德? 很快,就有人过来将宋廷晏和江晚姒引到楼上。 “肆叔怎么过来了?” 宋淮阳这话问的是宋廷晏,眼睛看得却是他怀里的娇人儿。 “想管我的事?”矜娇贵子眉骨半挑,便让人畏惧。 “不敢。”宋淮阳微笑,化解僵局。 没有宋廷晏,他是京城的太子爷,宋廷晏回来,他只能伏小做低。 心里那口气咽不下,也得忍着。 宋廷晏不靠宋家,依旧是尊贵的肆爷,宋家没了宋廷晏,反而影响很大。 换句残酷现实的明白话:宋家倚靠宋廷晏。 祖母虽然对宋廷晏很不满,但也始终没有说一句不好的话。 这便是肆爷,京城的顶级存在。 “肆爷,这是谁啊?”江晚姒故作不知,娇滴滴又有礼貌地询问。 “家里的小辈。”无所谓的态度。 “噢—那想必是宋少了。” 江晚姒还想自我介绍一下,腰间软肉被掐的一痛,凝眸看男人,干嘛? 宋廷晏:闭嘴,宋淮阳和你没关系。 江晚姒:小侄子不得问候一下吗?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宋廷晏:哪来的小侄子?我允许你上纲上线了吗? 两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互相望着对方,眸光流转,暧昧旖旎。 “请问这位小姐是谁?”宋淮阳没放过问她名字的机会,眼睛看着她,意味不明。 江晚姒嫣然一笑,正准备回答,又被掐痛,轻轻地嗯哼一声。 “你不需要知道。”宋廷晏替她回答了。 男人最懂男人,宋淮阳看上我家的小野猫了,就不应该答应她出来招摇过市,惹得一身腥骚味,还有赶不走的臭苍蝇闻着味就来了,在附近嗡嗡打转。 昨晚,猫儿太缠人,意乱情迷间,就答应她了。 没有人敢插话,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乔歆苒审时度势,也不敢擅自贸然开口。 “肆爷,站累了,腿酸,找个地方坐坐呗。”江晚姒娇娇磨着男人的手臂。 “出门的时候就提醒你了,不要穿那么高的鞋子。”男人看向女人时,一直是温柔的目光,语气没有埋怨和责怪,而是宠着。 “可是我想配得上肆爷啊,肆爷那么高,我当然要穿高点的鞋子,这样子才显得郎才女貌。” 江晚姒冲他笑得像朵太阳花一样灿烂。 她倒也不是站累的,脚高抬了一个晚上,早上又跪着,能不酸吗? 第30章 你家的小辈好像有点不懂事 此刻,若不是男人扶着她的腰,借力靠在他身上,她的腿走起路是打颤的。 美人眸觑了男人一眼,带着一丝幽怨,都怪你。 男人自然知道她眼里的意味,薄唇微翘,是她太美好,怎么吃都吃不够。 这时,看戏看得差不多的徐子烨嘻嘻哈哈不正经道:“呦呵,肆爷来了啊,来这边一起坐啊,给你们留了位置。” 徐子烨在游轮的时候就偷摸地和江晚姒加了联系方式,问了江晚姒今晚来不来。 江晚姒挽着男人的手走过去。 宋淮阳幽暗的目光一闪而过,继续叫价:“四百万。” 腕表,是我的。 “肆爷,怎么办啊?你家的小辈好像有点不懂事。” 江晚姒倚在男人怀里,把玩着男人的大掌。她穿着裁剪合身修腰的裹胸及膝的小蓝裙,叠加罩了一层蓝纱,妖娆柔媚。 男人使了个眼色给楼五,楼五接着喊价四百五十万。 宋淮阳也没拱手相让,“五百万。” 楼五还要加价的时候,江晚姒阻止了,“算了,我不喜欢了,肆爷,你给我定制一个吧?好不好?” “随你。” 乔歆苒跟着顾栩也在这个房间里,她看着江晚姒对男人撒娇卖乖,牙都要咬碎了,贱人就是矫情!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恃宠而骄!仗势欺人!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徐子烨乐呵呵道:“一块腕表五百万,天价了,话说京城的女人这么热衷买满满的东西?” “徐少,满满的作品是独一无二的,女人喜欢的就是唯一,而且,满满的名气大,一年的作品不过十件,自然是值得争上一争。” 乔歆苒解释着,眼睛一直瞟向宋廷晏,男人在喝酒,野狂性感,她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收回目光。 宋淮阳拍下腕表,给了江熙妍,豪门少爷一言九鼎。 改日,再找一块更好的,给她。 他从江熙暖嘴里,已经知道她是江晚姒。 拍卖会还在继续,宋廷晏有女人的消息传开,很快就有人扒出来肆爷怀里的美人是江家小姐江晚姒。 江家养的女娇娥,一个比一个厉害,江熙妍和宋淮阳已经是公认的一对,江晚姒人美路子野,又勾搭上了宋肆爷。江家真是好会筹谋,以女作媒,攀上权贵。 江晚姒在卫生间补妆的时候,遇到了江熙暖。 “呦,我当是谁呢?江晚姒,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居然爬上了肆爷的床!” 江熙暖怒火上来,冷嘲热讽。 江晚姒眼尾上扬,轻蔑一笑,“嗯,我是不要脸,怎么?妹妹有脸皮,脸皮厚,要学学吗?我发发善心,可以教教你怎么勾男人。” “毕竟,你也到了可以领结婚证的年纪了,这京城里大富大贵的高门公子剩下的可不多了,妹妹抓点紧,可别到最后,谁也没捞着,那才是丢了江家的脸面。” 镜子里倒映出江熙暖扭曲愤怒的表情,江晚姒甚至都没有转身看她,自顾自地拿出口红,在红唇一点,妖艳妩媚。 “你别得意太早,肆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真的看上你,说不定哪天你就被肆爷嫌弃赶出京城。”江熙暖冷言讥讽,她看不得江晚姒这么嚣张,目中无人。 “那我真是,谢谢你替我想那么多。”浅浅抿了一下唇瓣,让口红晕开。 “你也不想想你什么出身,就算肆爷现在宠你,也不可能娶你进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得罪了肆爷,牵连家里。” 江晚姒满意地欣赏自己的绝世美颜,然后散漫转身靠在台子上,“那可不好说,万一哪天你还要喊我一声小婶呢?” 江熙暖急眼了,“江晚姒!你!” “绝对!不可能!就凭你?比不上姐姐,连顾家大小姐都比不上,顾宋两家联姻,顾书意嫁不了太子爷,最有可能的就是嫁给肆爷,你算哪根葱?” 江晚姒敛眸一笑,她倒是无所谓宋廷晏要跟谁联姻,以后的事管她什么事? 忽然,有人走进来,笑了笑问:“我怎么不知道家里给我安排了联姻?嫁给宋家?” 来的,正是顾书意,娉婷婀娜,自信朝气。 江熙暖瞳孔一缩,明显被惊吓到了,顾书意从哪里冒出来的?被人当场打脸,尬尴得脚趾扣地。 “熙暖,好久不见,听说你姐姐跟宋少在一起了,你呢?”顾书意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认真地洗手,又拿了张纸巾细致地擦干水渍。 顾书意这话是故意的,亲姐妹,怎么宋少喜欢上你姐姐不喜欢你呢? “书意姐姐,顾少刚才还说你没来呢,要是知道你来,我和姐姐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江熙暖转移话题,避重就轻。 “招待就不用了,以后少点乱嚼口舌,搬弄是非,我不喜欢听到别人在背后说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混淆视听,顾宋两家,没有联姻的打算。” 顾书意擦完手,便将脏纸丢进篓子里,眸光冷冽。 她最讨厌背地造谣的人,没的说成有的,死的说成活的,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假的。 江熙暖落了下风,被当面骂了,脸色一下子黑下来,但是她不敢骂回去,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顾家,她得罪不起。 凶恶地瞪了一眼嚣张看戏的江晚姒,转头就走了。 顾书意和江晚姒对视一眼,都笑了,相见恨晚。 “很高兴认识你,江小姐。”顾书意伸出手,友好善意,眼里流露的是对江晚姒的喜欢。 “我也是,顾小姐。”握手相视一笑。 有的人,你见第一眼就喜欢,有的人,她再好,你也喜欢不上来。 和同频共振人相处,才能舒适惬意。 “江小姐,你应该也不喜欢她们吧?”顾是意直白问,但心里很肯定。 “不是不喜欢,道不同不相为谋,是黑与白、生与死的对立面。”江晚姒也不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和聪明的人说聪明的话。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那我们道同相谋吗?” “我觉得是。”江晚姒不带一丝犹豫。 “京城的人总喜欢拿我跟江熙妍作比较,从小比到大,什么都要比一下,这么多年,也没比出个高低,如今,她们就等着决胜局,看我和江熙妍谁嫁的更好。” 顾书意见到她就很开心,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像相识多年的老友。 “你别听江熙暖乱说,我和宋淮阳也不熟,最多算得上是初中同学,后来我出国,就再没联系过。” “我和肆爷更不熟,在此之前,我连肆爷的面都没见过,今日见了,肆爷呢,对我来说,就是束之高阁的经典名着,晦涩难懂,那封面就庄重肃穆,让人望而生怯了。” 第31章 那就叫你娇娇? 顾书意很随和,很喜欢江晚姒,见了她什么都倒出来说一通。 “我在国外留学,研究的是世界少数部落民族文化,你呢?听说你也是国外回来的。” “我学的是金融管理,你的专业很有趣。”江晚姒回答。 顾书意给人的感觉,自由且热烈,独立而清醒, 从小受尽父母兄长的宠爱,没有养成骄纵的性子,倒是很好相处,落落大方,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无拘无束,追寻热爱。 一起走到外面的走廊,顾书意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她的导师找她聊事情。 临走前,顾书意笑着用F语说:“送你一句话,你的眼里有星星,智慧与美丽并存。” 江晚姒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垂眸低笑。 “江小姐很受人喜欢啊—”男人不知何时走过来,正酸酸地嘲笑她。 江小姐不仅招男人惦记,还招女人喜欢,男女通吃。 江晚姒傲娇挑眉一笑,“那没办法了,天生丽质难自弃,喜欢的人自然多了,肆爷是产生危机感了吗?肆爷放心,我心里就装了肆爷一个人。” 宋廷晏轻轻一嗤,动作优雅地焚了一支烟,掠过她往电梯口走去。 江晚姒跟上他的脚步,“肆爷,那么早回去干嘛啊?” “家里的猫要翻墙,回去把墙砌高点。”宋廷晏大腿一跨迈入电梯,似笑非笑看着她。 “肆爷养猫了吗?我怎么没看见?”江晚姒靠在里面。 男人低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噙笑,“那猫野得很,不着家,还是让人造个金笼子关起来才好。” “肆爷是在逗我吗?要把猫当金丝雀养?” “嗯。”男人鼻音一沉,凝着她的星眸,“不乖的猫,打断腿关起来。” 江晚姒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画面,瘸腿的猫儿可怜兮兮在金丝笼里,猫生悲剧。 “肆爷好残忍,怎么可以关猫猫呢?猫猫那么可爱。” 江晚姒的控诉引来男人的一声轻笑,“那你说,这猫三天两头往外跑,还招惹了不少野猫滥交,你打算怎么办?” 江小姐的眉头蹙起,啊这,肆爷养的猫这么野的吗?滥交?真的假的?我怎么那么不相信? 女人抬眸撞入他的笑意不明的蓝眸里,试图找寻他在胡说的证据,可他掩藏得极好,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江晚姒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能全信。 “你在说什么?”看到她嘴巴动了,没听清。 江晚姒下意识回答:“没有啊,我在想肆爷的猫儿确实需要好好训一顿,太不乖了!怎么可以跑到外面去沾花惹草呢?太不识相了!” 说完,抬头看他,发现他很是认真地点头,似乎很赞同她说的这话。 江小姐说的有道理,是该把猫儿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回去的路上,江晚姒发现他的心情很好,偶尔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玩味。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肆爷说的猫儿,真的存在吗?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肆爷什么时候养的猫?” “前不久。” “肆爷的猫长什么样子啊?” “纯种,白的,心眼小,脾气大,凶起来会咬人,爱耍小性子,娇气,记仇。” 江晚姒内心升起一连串的问号:???? “肆爷养的猫,这么骄纵的吗?” “是啊,难养。” 她可不就是难养吗?娇滴滴的,弄疼了就耍脾气蹬脚踢开他,慢了不行,嚷嚷着要快,太快了也不行,哼唧唧地要推开,深了还会咬人。 “肆爷真有耐心,我可养不了这么娇气的猫儿,恐怕第二天就会丢出去,让它自生自灭” 宋廷晏兀的愉悦地笑出声,他的胸膛也震动起来,他的猫儿还有点可爱。 江晚姒不明所以了,他不是个爱笑的人,平日里常见的是他冷冷一笑,或是嘲讽的笑意,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感。 她突然想起顾书意对他的形容,像束之高阁的经典名着,让人敬仰心向往之,但也胆怯畏惧不敢翻开。 回到颐园,江晚姒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男人口中说的英短猫,问了管家,管家支支吾吾说猫儿出去玩了,平日里不爱待在别墅里。 第二天中午,江晚姒吃饭的时候,脚下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的小腿,低头一看,纯种的英短,小猫儿“喵呜”一声,软萌可爱。 哪有他说的脾气大会咬人?肆爷又在骗她逗她玩呢。 昨晚在床上还问了他,“猫儿呢?晚上不回来吗?” “江小姐现在还能分出精力惦记着猫儿?” 说完,很坏地撞。 “我—我这不是担心它被人抱走了吗?” 指尖泛红,抓着臂膀结实的肌肉。 “放心,没人敢抱走,就算被人抱走了,那就抢回来。” “那—.....万一.........迷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人也没给她喘气的时间,将唇封住,我的猫儿在这呢— 思绪回到当下, 小猫儿在她手上舔了舔,湿润的粉舌,软绵绵的猫叫声。 “它叫什么名字?”江晚姒将猫儿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抬头问管家。 “江小姐,它没有名字,就是一只野猫。”管家微笑着说。 今天早上,肆爷出门前嘱咐的,找一只白色纯种英短猫养在别墅里,如果江小姐问起,就说猫儿野,平日里不着家。 江晚姒将猫儿举起来,打量了一圈, “白白的,漂亮着呢,肆爷说你娇气不好养,那就叫你娇娇?娇娇,你要乖点啊,不要天天跑外面去,要是被人抓走了,害人性命啊。” 管家听了一愣乎:江小姐不担心猫儿在外面有什么威胁,而是担心抓猫儿的人有三长两短。 也是,肆爷的猫,那就是全京城最娇贵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京城都得掘地三尺。 第32章 他的猫儿今天确实乖 小娇娇好似听懂了,昂头朝着女人“瞄呼”一声,眼睛水亮水亮的,讨人喜欢。 这时,搁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江晚姒划过接听,另一只手揉着小娇娇的柔顺的毛,手感细腻舒服。 “宝贝,你的腕表卖了五百万!有人问你能不能再设计一款腕表,价格随便开。”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道男声,如果他此刻出现,嘴巴肯定是笑得咧到耳朵边上,守财迷。 “谁问的?”江晚姒语气淡漠,不是很在意那五百万的事情。 “这个我查清楚了,京城宋家的太子爷,不过,他不是买了一块了吗?怎么又要定制一块呢?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想要什么就买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罢了,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他只想要钱,要很多很多的钱。 “宝贝,你最近有空吗?接不接单?京城宋家欸!贼贼贼有钱人!我们可以卖高价,狠狠赚他一笔!” 江晚姒默了片刻,手在小娇娇脸上捏了捏,手感很好,软乎乎的,“没空。” “宝贝,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求你了,求求你了。”男人撒娇做作的声音. 江晚姒听了耳朵难受,直接挂了电话。 她就是满满,CIMN的高级设计师,宋淮阳想买两块腕表,是打算再送一个女人?没看出来,宋淮阳还挺渣的,哄了一个,还想哄一个。 掌心下的猫儿动了动,懒懒地窝在她腿上,又朝她“喵呜”两声,在撒娇卖乖,似乎不满意她的走神,努力引起她的关注。 是和宋廷晏说的一样,娇气,不能受了半点冷落忽视。 * 江晚姒一夜成名,比明星都火,她可是肆爷的女人,在京城横着走都行。 下午去了一趟江氏的集团,趾高气扬,气场全开。 “你来做什么?”江屿州脸色沉重。 江晚姒是彻底与江家闹翻了,她背靠肆爷,他奈何不了她。 江晚姒坐在他对面,勾唇笑得张扬,“江总,和穆总的合作,没有我,签不下来。” 她能来做什么?当然是光明正大地回来夺权。 她还要谢谢江青轩那个垃圾,给了她一个那么好的客户,穆北臻,是江氏一定要争取到的。 而如今,能和穆北臻谈上话的,只有她。 “你想要什么?”江屿州冷眸盯着她。 以前没发现,他这个小侄女挺有本事,胆量谋略都在寻常人之上。 “市场部总监的位置,该换人了。”江晚姒毫不避讳地张开血盆大口,江氏的这块肥肉,她今天要咬下来一块。 “口气不小,想要整个市场部,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江屿州笑她年轻气盛不懂事,胃口不小,可别把自己撑死了。 “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我怎么做,就是我的事情了。江青轩还在医院躺着吧?如果爆出去,江氏的股价就会大跳水,我是无所谓的,没脸没皮,就看江总在不在意了。” 江晚姒早就料到江屿州不会轻易答应。 “你敢?晚姒,你现在可是肆爷的人,你要让肆爷陪你名声受损吗?”浑浊犀利的眼睛瞪着。 他在警告江晚姒,注意身份,不要乱来。 岂料,江晚姒是个不怕事的主,“谁又敢置喙肆爷呢?到头来,出事的,只有江家。” “江总,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也知道我是肆爷的人,你猜,如果我回去在肆爷那吹吹耳旁风,江家会不会易主了呢?” 在床上,男人的耳根子最软,一怒为红颜的事情,肆爷干的出来。 所以,江屿州最好识相些,别逼她不做人。 僵持了一会儿,江屿州不得不妥协,树大招风,江晚姒得意不了多久,暂时让她嚣张一阵。 医院里,江青轩知道自己被撤职了,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 “江晚姒那个贱人凭什么!她捅了我,还抢了我的市场部!我要弄死她!” “贱人!以为勾引上了肆爷,我就会怕她不成?她忘了自己姓江吗?烂货!张开双腿任男人*的烂货!让她滚过来!我要她见她!” 方知岚看着他发泄怒火,“闹够了没有?你要是有江晚姒半点脑子,也不至于被她踩在脚底下,你现在给我安安分分地养伤,其它事情不要想了。” 儿子没用,才会被人算计。江晚姒今时不同往日,动不得。 那日的事情,她还后怕,江家都差点不保。 “你也怕她?看着她继续嚣张下去吗?不过是一个贱女人!有什么好怕的?”江青轩不计后果地发泄情绪。 “不要再说了,等你伤好了,我和你爸商量好了送你出国。”方知岚恨铁不成钢。 熙妍说得对,青轩继续待在京城,迟早会惹出事。 青轩不懂谋略,胸无城府,意气用事,沉迷酒色,用低级手段算计别人反而被别人将了一军,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不出国!笑话,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因为怕了江晚姒出国,我还要不要脸了?我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江青轩的情绪激动起来。 方知岚看着这个儿子,很是失望,养废了,送到国外,别再给她生出事端。 “这事没得商量!其它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江晚姒,你也别想着动她,玩不过别人就认,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怎么没用到这个地步。” 关门声响起,江青轩一脚踢翻桌子,玛德! 他现在觉得自己是弃子,家里的个个怕宋廷晏,将他送走,多半原因是不想再惹麻烦,弃了他,保江家。 颐园,月光顷洒入内,江晚姒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看书,手上在撸猫,一人一猫,懒洋洋的。 猫儿慵懒地敛开惺忪的眼睛,看到男人,“喵”的一声,细长打卷,轻柔缠绵。 江晚姒顺着看过去,男人走过来,孤傲清冷地睥睨着娇人儿。 “肆爷,你的猫儿回来了,今天一整天都在,没有跑到外面去,可乖了。” 她的嗓音跟猫一样柔媚勾人。 “嗯。”他的猫儿今天确实乖。 “我问了管家,肆爷都没给它取名字。”她仰头看着男人的下颚,鼻尖嗅到的全是他身上冷冽的味道,“我看它漂亮贵气,爱黏人,想到肆爷昨晚说它娇气,那就叫娇娇吧。” 她星眸轻眨,似温柔的晚风吹过发梢,“肆爷,好不好啊?” 第33章 不能再想了,要命 他是猫儿的主人,还是要问过他的意见。 宋廷晏眉梢上挑,眼里笑意渐深,玩味地看着女人,“娇娇?”尔后轻笑出声,眸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溺宠。 “你确定要取这个名字?”认真地问她,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取名呢,金屋藏娇。 江晚姒被他这么一问,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肆爷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宋廷晏笑着,小娇娇,挺好的。 “娇娇很好听啊,就是娇娇。” 猫儿很配合地叫了一声,圆滚滚的头在江晚姒的大腿根蹭。 “我今天去江氏了,可威风了呢,气场两米八。”江晚姒很主动地报备自己今天去做了什么事情,空出一只手拉着男人的手掌轻轻摇晃。 “然后呢?”宋廷晏垂眸看了眼她不乖的手,比猫儿还黏人。 “穆总的合作只能我签下来,他不得不答应把市场部给我,我升职啦,肆爷,厉不厉害?” 她一向会虚张声势,在外面牛逼回来就可劲地炫耀,还要讨赏,如果是受委屈了,小珍珠能掉一地。 “嗯。” 男人随意的一声,不在意的态度,惹她不开心了,明媚娇俏的小脸马上拉下来,不满道: “肆爷,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妖精?呵—你大抵是倦了,回我这般敷衍,怪我不比外面的姐姐生的好看,拴不住肆爷的眼睛。”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埋怨委屈着,鼻头一抽泣,要哭要哭的,又没哭出来。 男人轻笑一声,倾身弯腰,单手掐着她的脖颈拉起来,吻着,用力吮吸,热吻她,侵占她。 换气的时候,手掌拖着她的脸,“爷的眼睛在你身上,不知道吗?” 他见过不少女人,各种类型长相的都有,但只有江晚姒这张脸入了他眼。 国外匆匆一瞥,他就记住了她。 她是那种极致的美,夺人心魄的美,不施粉黛也妖艳,冰肌玉骨软腰,他爱不释手。 在床上,也很合拍,契合得完美,每一次,他都能尽兴。 娇娇不知何时溜出了房间,但房里还有娇娇断断续续的低吟声。 被压在沙发上来了一次,两人都出了汗,粘腻腻的,有洁癖的男人索性将她抱到浴室。 他站着,她挂着,脚没落地。 气温升高,浴室里起了水雾,她脸颊嫣红,微微喘着气,灯光模糊,她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动作。 许久,男人才停下来,将她放在盥洗台上坐着,随手拿过一条浴巾给她。 “肆爷家的盥洗台很好看,哪里定制的?”江晚姒接过他手里的浴巾,缓慢细致地擦干身上的水珠。 高奢灰调的台面,坐在上面冰冰凉凉的,很大很宽敞。 男人双手撑在台面上,将她圈住,眼里的欲没有散尽,声音暗哑,“喜欢?” 江晚姒扬唇媚笑,手臂勾上男人的脖颈,“喜欢啊,这个颜色好看又高级。” 男人幽幽看着她,危险的气息,没等她反应过来,抬起她的长腿。 月亮高挂,皎洁的月光铺满大地,风过林稍,树影摇曳。 江晚姒是被手机的闹铃吵醒的,约了下午去和穆北臻谈合作。 她刷牙的时候,看到浴室里的盥洗台,小脸越来越红,昨晚太疯了。 宋廷晏压着她在这里,很坏地问:还喜欢吗?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要命。 * 北极公司,穆北臻刚开完研发部的会议,助理就说江总监到了。 “不见。”穆北臻不关注江氏的事情,并不知道市场部换人了。 “穆总,是江晚姒小姐,她昨天升任总监了。”助理连忙解释。 穆北臻顿了一下脚步,她还挺快的,一下子就把江青轩拉下来了,不愧是肆爷的女人。 到了办公室,就见江晚姒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眉宇间都是媚态。 “穆总,好久不见。”江晚姒笑着打招呼。 “江总监,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了。”穆北臻笑道,将手中修改好的方案给了助理,打了个手势,让助理出去。 “不麻烦,穆总都开金口愿意合作了,我自然要亲力亲为,这是敲定好的细节,您过目。” 江晚姒将文件递给他,然后自己悠哉悠哉地喝咖啡,等他看完。 太晚睡了,她很困,只能喝咖啡提提神。 穆北臻很严谨,经他手的文件,就算是错了一个标点符号或者少了一个小数点,他能发现。 江晚姒敛开困倦的眼皮瞄了几眼穆北臻,她第二次见他,老干部的作风,工作认真,很究细节,说话滴水不露,对谁都很冷淡。 穆北臻的冷淡是那种看你想看陌生人一样,肆爷的冷淡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她没想到过肆爷和穆北臻是能喝茶聊天的关系,两人都很淡,很冷。 “没有问题,可以签,剩下的就按流程走。”穆北臻看完,放下文件。 “好,期待合作。”出于商场礼仪,江晚姒站起身伸出手。 穆北臻也随之站起来,看了一眼,没有握,“期待合作。” 女人的手,他不碰。 江晚姒也没觉得尴尬,很自然地收回来,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去了一趟集团,才得知,江绝也升职了,他的小组研发的产品成功申请到了上市资格,江屿州破例让他担任研发部的副总监。 高位者,擅弄权,擅制衡。 江屿州提拔江绝,就是为了制衡她。 入夜,男男女女撕开白日伪装的面具,在酒吧里群魔乱舞。 徐子烨玩嫩模的事情被他爸知道了,在家关了几天,一放出来,就忍不住躁动,打了电话组局玩乐。 一桌四人,正好开桌。 “江小姐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乔歆苒没看到肆爷,心里失落。 “徐少叫我来,我就来了,怎么?乔小姐还想见谁?肆爷吗?” 江晚姒将麻将按顺序摆好,一脸坏笑,我男人,你问什么问? 成日里惦记我的人,恶不恶心啊? 第34章 你来接我吗?钱都给你 “我以为,江小姐会和肆爷一起来,没想到,江小姐一个人。”最后三个字,她是咬着说的。 讽刺江晚姒被肆爷抛弃了,不像之前被肆爷捧在手心里。 “我可不乐意让肆爷跟我出来,我怕外面的妖精太多,把我男人勾走了。” 这话巧妙,是我不让肆爷过来,要把肆爷霸占起来。 “还没恭喜江小姐年纪轻轻就当上市场部总监了。”乔歆苒不服气地打出一个大字,看着江晚姒阴阳了一句。 “没办法,实力摆着呢,听说乔小姐转行当演员了,乔小姐努努力,说不定明年就能拿到奥斯卡小金人。”江晚姒碰了一个,眨眼挑衅。 “借你吉言。”乔歆苒咽下一口气,假笑一声。 “我昨天在网上冲浪,刚好刷到有网友评论演艺圈的事情,说什么演技不行颜值来凑,但我觉得吧,乔小姐人长的好看,演技肯定也在线,我很好好你哦,一定要火啊。” 江晚姒朝她莞尔一笑,鼓励的语气,讽刺的字句。 乔歆苒的脚趾头都被内涵到了,敢怒不敢飙,摸牌打牌。 网上某剧组刚宣传演员信息,就被网友轰炸了,说她是个模特没有演技,不配和秦微微搭戏演女三号。 秦微微,是国内颜值和演技都爆表的一个女明星,国民老婆,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 “乔小姐,你知道秦微微吗?就是网上很火的那个女明星,我看网友评论她说,国民女神,下一个影后,和她一个剧组,你会不会有压力啊?” 乔歆苒牙齿都要咬碎了,才克制住自己没一巴掌拍死江晚姒,不开壶提哪壶!她嘴巴怎么那么毒?杀人诛心莫过如此。 啊啊啊啊啊!好想那个臭袜子把她嘴巴堵住!拿把刀把她舌头割了! 江晚姒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眸光,今晚好开心,太好玩了,“乔小姐,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话了?” 乔歆苒嘴角一抽,僵笑,“没有,我知道秦微微,她很优秀,值得我学习。” 江晚姒还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说:“乔小姐很有上进心,我相信你一定不是网友说的演技不行演技来凑,只要乔小姐把心思都放在提升演技上,秦微微都不一定比得上你。” 刚说完,江晚姒就胡了,笑得更得意。 看着江晚姒那张毒舌嘴不停地输出,乔歆苒恨不得掀桌子走人。 但是顾栩和徐子烨都在,她不能放肆,只好捂着肚子,“我喝多了,先去一趟卫生间。” 徐子烨眨了眨眼睛,默默对江晚姒竖起大拇指,就她这战斗力,再来十个乔歆苒都斗不过。 乔歆苒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重振旗鼓回去坐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 江晚姒虐够了,也没故意找茬,开开心心地赢了一局又一局,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去,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怎么你赢了那么多?”徐子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江晚姒什么时候玩麻将也这么溜了? “徐少输不起啊?我可没有出老千,运气好了点。”江晚姒看着服务生计算筹码,美人眸染上一层笑意。 上次游轮不是输了吗?我怎么能输呢?必须要加倍赢回来。嘿嘿,赢了钱回去找肆爷讨赏。 “谁输不起了?不是,你,这,怎么,我。”艹!徐子烨半天憋不出一句,爆粗口了。 玛德!老子被关了那么多天出来玩,输了个精光!玩屁啊玩。 散场的时候,遇到了要离开的宋淮阳。 徐子烨嘴角叼了一支烟,痞笑着问:“太子爷也在啊?这是要准备回去了吗?” 宋淮阳的视线掠过徐子烨,看向他身后的江晚姒,她也在,一个人来的吗? “江小姐,晚上好。”礼貌地朝她微微一笑。 “我去,宋淮阳,你这么区别对待啊?眼里只有美女没有兄弟?”徐子烨揶揄了一句。 江晚姒是他叫过来的,他得完完整整送回去,不然,他怕宋廷晏活埋了他。 顾栩站在一旁挑眉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看到你了,来这里玩什么?”宋淮阳问。 “嗐,还能玩什么,打麻将呗,不说了,凌晨了,我还要送人回去。”徐子烨想着这个点很晚了,再不把江小姐送回去,肆爷会削了他。 “江小姐住哪?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宋淮阳看着她问,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第一次见她穿职业装,很干练,又不失女人味。 “不顺路不顺路,不麻烦太子爷,改明儿见。”徐子烨插科打诨。 什么状况?宋淮阳还挡在前面,不让人走了。 “不麻烦的,我跟江家挺熟的,走吧,江小姐。”宋淮阳眼眸染笑,不乏温情。 江晚姒感受到那道不怀好意的热烈目光,在想怎么委婉地拒绝他。 肆爷家的小辈太热心肠了,怎么还非要送她呢,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咧— 好在,正主来了。 “江小姐,过来。”清澈冷冽带着寒气的声音。 宋廷晏的面色沉着,单手插兜,敛眸间,隐约有不满。 看到自家的猫儿被一群异性围着,肆爷的心情当然是不爽的。 江晚姒抬眸看到是他,红唇勾笑,眉眼舒展,绕过徐子烨和宋淮阳,小跑扑进男人的怀里,软绵绵喊道:“肆爷。” 还不够,在他胸膛里蹭了蹭,笑吟吟地冲他眨眼,“肆爷都不回我信息,我以为肆爷不来接我了呢,不过,肆爷还是来了,我很开心。” 赢钱的第一时刻,就给男人拍照发送,【肆爷,我赢了好多钱,你来接我吗?钱都给你。】 等了几分钟,男人都没有回信息,她也没多想。 宋廷晏的晚上,要么在书房工作,要么在做她。 “刚喝茶回来,顺路。”宋廷晏的手揽着她的细腰,指腹在腰上游移。 “大晚上喝茶,肆爷不怕失眠吗?”脱口问一句。 引得男人深晦的目光盯着她,了然一笑,压低了声音,“你自己说说,哪个晚上真睡着了?” 只要两个人睡在一起,就没有一晚是不做到天边泛白的,对她上瘾,食髓知味。 江晚姒的小脸瞬间羞红,气鼓鼓警告他,“不许说了。” 男人低眸笑出声,她有时脸皮比树皮厚,能在他身上赖一天,有时脸皮又比纸薄,说到床事总是羞红脸。 “肆爷,抱我好不好?”江小姐妩媚一笑,顺着杆往上爬。 第35章 弄疼了不哄你 在其余人看来,江晚姒和肆爷是在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男人无限度地宠她,女人则是在他怀里撒娇。 “肆爷,既然您来了,我就不送了,慢走。”徐子烨没脸没皮地打破暧昧气氛。 两位祖宗赶紧走! 宋廷晏没满足她的要求,揽着她的腰间走出去。 江晚姒上车后免不了赌气,“肆爷,我把钱都给你了,都不够买你一个抱抱吗?不可以这样子的。” 男人没回答他,点燃一支烟,抽上了。 江晚姒嘟囔一句:善变的男人。 宋廷晏自然听到了,抽了一口烟,冷觑她一眼,又当面骂他,胆越养越肥了。 江晚姒怯了一秒,怂怂问:“肆爷是生气了吗?” 没得到回应,她继续:“是因为我在众人面前无理取闹了吗?好吧,我错了,我以后不让肆爷抱了,肆爷的手矜贵,是我不配。” 男人顶了一下后牙槽,冷笑,他不是生气,是不爽,宋淮阳对她有心思,她还跟宋淮阳走那么近,一点也不醒目。 淡蓝的眸子盯着她,看她还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肆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我也猜不透肆爷的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我哪里逾矩了,或是哪里做的惹肆爷不开心,你要告诉我,你不说,我猜不到。” 呵—她还怪上他了。 “肆爷生来就是骄矜的,我和肆爷不同,我无法站在肆爷的高度去猜想肆爷在想什么,所以,肆爷不要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就将我定罪了。” 江晚姒既委屈又不服气,我什么也没做啊,凭什么你不爽了要我猜? 见他抽完了烟就闭着眼眸,江小姐是想哭的都把眼泪憋回去了,哭给谁看啊? 一路沉默回到颐园,江晚姒耍脾气没跟上楼,在一楼找了一圈娇娇,没找到。 “娇娇呢?”刚好看到管家在,便问他。 “贪玩,去外面了,还没有回来。”管家低着头回答。 “不去找吗?”江晚姒疑惑,怎么肆爷的猫儿不见了,没人着急上心的。 “肆爷吩咐过了,猫儿野到外面不用费力找,让它自生自灭,知道外面有多坏,以后才会乖乖待在家里。”管家原话复述。 江晚姒听了,眉头凝在一起,怎么这话听起来那么别扭?总觉得不对劲。 管家继续又说:“今天下午猫儿拉肚子了,找了兽医来看,打针吃药后就好了,晚饭还多吃了一点。” “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天热,兽医说可能吹空调着凉了。”管家如实回答。 “这么娇气?” 颐园的中央空调温度偏低,尤其是宋廷晏的房间,是18度。娇娇昨晚在房间陪她呆了一会儿,这就着凉拉肚子了?还真是如他说的娇气难养。 江晚姒上楼梯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不对!不是猫儿娇气!是说她娇气! 昨天晚上,在盥洗台做的时候,她的后腰撞到了台子边缘,青了一圈,哭唧唧地说不做了。 肆爷停下来,幽幽地盯着她说:真是娇气。 最后也没放过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继续开发新姿势。 肆爷是怎么评价来着?江晚姒歪着脑袋想了想,红唇呢喃出来: “纯种,白的,心眼小,脾气大,凶起来会咬人,爱耍小性子,娇气,记仇。” 江小姐很生气!气呼呼地上楼,推开书房的门,男人不在。 又气鼓鼓地推开卧室的门,刚好撞到他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单手拿毛巾擦墨发上的水珠,浴袍松松垮垮敞开一条缝,完美地露出男人的胸肌。 江晚姒甩了甩脑袋的黄色废料,走到男人面前,叉腰挺胸,“肆爷说的不是猫,是我吗?” 男人低头看着她,气汹汹地,星眸圆睁,像只圆滚滚的河豚,继续擦头发的动作,给了她两个字,“什么?” 看他装不知道,江晚姒的气撒不出来,更凶了,“肆爷说猫儿娇气记仇,心眼小脾气大!” 男人停下动作,将毛巾挂在脖子上,盯着她看,“嗯,还有呢?” “还有!凶起来会咬人,爱耍小性子!” “嗯。”男人点点头。 “肆爷说的哪里是猫?分明是在说我!肆爷敢说不敢认?”江晚姒气得跺脚,咬牙切齿。 “看来,江小姐聪明地开窍了。” 江晚姒气笑了,“对!我就是爱记仇!哼!” 总不能骂他吧,她不敢,只好撞开他,想去浴室洗澡,她要冷静一下。 刚走半步,手腕就被男人抓住用力一拽,将她圈在怀里,他灼热的气息包裹住她,深吻。 直至两人都气喘,才结束这个热吻。 江小姐的手不知何时,探入男人的浴袍里面,手感很好,她爱不释手。 宋廷晏低头看了一眼她不安分的小手手,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趴着,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小腹下面。 “别乱动,不然,弄疼了不哄你。” * 京城的八卦消息日日换新,不敢明目张胆地讨论,就在背后蛐蛐。 江某女在初中早恋,脚踏三条船。 江某女在初中的时候被混混那啥了,早就不干净了。 江某女在国外很浪荡,在夜店np,有图有真相。 主角江某女此时在床上睡着,不知道网上已经把她造谣成欲女了。 手机响了,吵醒了美人。 “晚姒,你快上网看,有人造谣诽谤你。”是顾书意的声音,她还没离京。 看了那些以讹传讹的帖子,她气不打一处来,越看越生气。 “嗯。”江晚姒有气无力应了一句。 “你怎么了?”听出她的声音不对,软绵绵的,跟要断气一样。 “没什么,感冒了,出什么事了?”江晚姒的脑子总算是运转起来,鼻音浓重,没睡醒。 “有人把你之前初中的事情都发在网上了,说你和男人怎么怎么样乱搞之类的。你感冒了啊?吃药了吗?要不要我过去看你?”顾书意关心问。 “没事儿,我吃过药了,网上的事情我知道了。”她闭着眼睛养神,被子下的脚动一下都扯着痛。 “好,晚上有时间吗?约你吃饭。”顾书意也没再多说其它的,她相信晚姒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她们是同类人,睚眦必报。 “行,你把时间地点发我。” 挂了电话,江晚姒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才磨蹭起来,去浴室的每一步都口齿打颤,倒吸一口冷气。 宋廷晏昨晚不做人!他没这么凶过,第一次把她弄出血。 虽然上了药,还是很疼。 第36章 怎么能把苍蝇放进来呢? 京城塞纳河畔,专供F餐的高级餐厅。 “我过两天就走了,一直想着约你吃饭。”顾书意点好菜,惬意地喝了一口咖啡,和美女吃饭,心情很好。 “你感冒好点没有?要不要去医院打针?小感冒要重视,不然发展成重感冒,可难受了。” 异国他乡,一个人生病的日子就很难熬。 “我没事。”她没感冒,脑子迷糊了瞎说的,浅浅喝了一口咖啡。 “对了,网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要我帮你查一下吗?”顾书意主动说。 她好歹是顾家大小姐,这点事她还是能帮得上忙的,但她不会逾越,问过了才会去做。 江晚姒也看了看网上发的帖子,基本是造谣她初中是缺男人上的欲女,恶毒的谣言,毁她名节。 圈子里的人知道她是肆爷的人,不敢议论肆爷,全是在背刺她的。 “是有人在翻小水花,先等等看,真正的大招应该还没有放出来。” 现在明面上的,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肯定有人在憋着坏招在等她。 会是谁呢?乔歆苒?还是江家人?那就看谁黑得过谁。 “昨晚听说你和我哥他们打麻将了?”顾书意换了个话题。 “是啊,赢了好多钱,这顿我请你。”江晚姒笑了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下次玩找我一起,我哥那几个,天天在外面撒钱玩,肥水不流外人田。” 都是有钱有闲的,富贵浸养长大的,脾气大,家里人也管不住。 “好啊。” 菜上了,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两人举杯共饮。 顾书意有点话痨属性,边吃边讲趣事,把江晚姒这几年不在京的不知道那些圈子秘事都讲了。 江小姐会配合她笑着,偶尔问上一两句细节。 她很羡慕顾书意,顾书意是真的开朗自信,灿烂明媚,没有被权势富贵侵蚀的太阳花,向阳而生。 “你有喜欢的东西吗?”江晚姒在她停下来嚼东西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嗯?我喜欢的东西,那可多了,你知道满满吗?虽然她们都在追捧满满的作品,但是满满出品,必属精品,我之前在网上看到CIMN官网上看到满满设计的那条项链,一眼心动!” 顾书意眼睛都亮了几分,但忽而又叹气,“可惜,那条项链是非卖品,我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是吗?说不定以后满满改主意了,你就能买着了。”江晚姒喝了一口红酒,笑着说。 “希望吧。”希望不大,满满太有个性了,说不卖就不卖。 吃了差不多,观赏高空夜景的时候,扫兴的人出现了。 “你怎么在这里?”江熙暖故作惊讶。 顾书意翻了个白眼,眼瞎吗?没看见吃饭啊。 “江晚姒,你怎么好意思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以前那些烂事都被人发到网上了,我要是你,我就躲在家里不出来丢人现眼了。”江熙暖字字珠玑。 江晚姒嗤笑一声,抬眸一望,“还好我不是你,不然现在脚趾能抠出一座城堡来。” 江熙暖生气地手指她,语气很怒。 “江晚姒!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肆爷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烂人?如果肆爷知道了你以前的脏事,还会要你吗?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地求我们让你回家。” 江晚姒看着她跳脚,趾高气扬地在那里指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和顾书意对视一眼,举杯喝酒笑了笑。 敌人越是恼怒,就要越不当回事,让她做跳梁小丑吧,反正我看的挺开心的。 “不敢说话了是吧?被我说中了?肆爷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早点认清现实,就凭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肆爷绝对不可能留你在身边,估计多看你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吧?” 江熙暖也不顾在什么地方,恶语相对。 她恨江晚姒,凭什么江晚姒能得到肆爷?山鸡摇身一变成凤凰,她不允许江晚姒过得比她好。 江晚姒的心情还是很好,眉眼柔柔带笑,她说任她说,咱不破防。 青橙黄绿蓝靛紫,她看起来像扑棱蛾子。 江晚姒主打一个看你气急发癫,我权当看戏了。 “你要是现在认错,为你这几日做的事情道歉,兴许我还能在爸爸妈妈那里给你多说句好话,不至于让你难堪。” 看江晚姒迟迟不说话,江熙暖以为这局,自己赢定了。 “宝儿,是不是有人在说话啊?怎么那么吵的,一点素质都没有。”江晚姒对顾书意笑问。 “没有啊,哪有人?倒是有一只苍蝇在旁边嗡嗡叫,是挺吵的,还臭。”顾书意秒懂,配合江晚姒内涵,简直不要太好玩了。 “嗐,真是扫兴,必须给这家餐厅差评,怎么能把苍蝇放进来呢?” “就是就是,我们走吧,这苍蝇吵得我头疼。”顾书意假装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买单,完美略过江熙暖。 江熙暖被她们说的话气得心脏疼,说我是苍蝇!对着她们的背影吼道:“你们给我站住!” 她们没听见,手挽手就要走出去。对恶人最好的报复,不是硬碰硬,是绝对忽视。 “江晚姒!你给我站住!说清楚!” 江熙暖不是一个人来吃饭的,是和朋友一起来,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跑过去拦住江晚姒和顾书意,“你什么意思?” “什么?”江晚姒嘴角讽笑。 “你们刚才在骂我,我要你们道歉!” “谁骂你了?熙暖,你不要怎么敏感,我怎么可能骂人呢?对吧宝贝?”顾书意笑嘻嘻的。 “对啊,没有骂人啊,你不要想多了,如果你一定要想多,我们也阻止不了,你慢慢想吧。”江晚姒说完,和顾书意对视一眼。 江:好玩吧?饭后消食活动。 顾:不错不错,要不要再骂两句? 江:得饶人处且饶人。 顾:好吧哈哈哈哈哈哈。 江熙暖就这么看着她们两个人走了,自己突然一阵眩晕站不稳,好在被朋友扶住,气得缺氧。 第37章 肆爷疼吗? 江晚姒和顾书意在商城逛了一圈,就回颐园了。 娇娇在一楼看到她进门,迈着小短腿一步跃起,扑到她身上,睁着水晶晶的猫眼望她。 江晚姒看到它眼睛,心都要化开了,“怎么了?娇娇,是不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啊?” 抬手摸摸它的头,撸了撸它头上软毛,“昨天怎么不乖?拉肚子了还跑外面去?” 娇娇仰着头,“喵呜”一声,委屈极了。 我没有跑外面去!是小心眼的男主人被关起来了!晚上吃粮的时候才放出来! “哦—好了好了,没事的,以后咱少点出去,下次被欺负第一时间来找我,我给你报仇。” 猫儿感受到她的温柔,乖乖地看着她,又撒娇地在她胸上蹭了蹭,舒服地“喵呜”一声。 好软好香,喜欢女主人,要和女主人贴贴。 一人一猫惬意地在客厅玩着,骤然,一道冷光盯在猫儿身上,娇娇被吓得炸毛跳开到地上。 江晚姒睁大着眼睛不明所以,听到楼梯的脚步声,抬眼看过去。 宋廷晏眼里的冷意未散,好大胆的猫,蹭他女人的胸部,关的时间短了。 娇娇低着头,踩了踩自己的小猫爪,不敢乱叫,不想被炖了。 “肆爷,你吓到它了。” “过来。”宋廷晏站在楼梯口,没有再挪动,清贵高矜睨着,不容人抗拒。 江晚姒抚平了裙子上的抓皱,又撵走了身上的白毛,才乖乖走过去,他有洁癖。 仰着头朝他笑得娇媚,“肆爷,吃晚饭了吗?” 男人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她也知道关心他吃不吃饭了? “肆爷是刚忙完吗?要不要让厨师过来煮?晚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她猜他是没有吃饭的,他早上一般不见踪影,除非在床上没要够。中午的话,她和他中午好像都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午饭。晚上,她和他只有男女间最原始的欲望。 细细想来,她很少跟他吃饭,上次是什么时候呢?她都想不起来了。 “肆爷怎么不说话?” 他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不是说疼吗?” 男人略微责备的语气,目光投在她身上,隐约不满。 “擦了药,好多了,是顾小姐约我去吃饭。”江晚姒很主动报备出去做了什么。 “上来。”他微微蹙眉,扔下两个字,就转身上楼了。 跟在他后面,阔大宽厚的背影,能看到背部的肌肉线条,每一次,她喜欢攀在他的背后,抓他挠他,好几次醒来,发现指甲里有凝固的血迹。 “肆爷疼吗?”她无厘头地出声问了一句。 男人停下脚步,回眸望她,眼里带着疑惑,“什么?” 他听清楚了,没听明白,要她再说一次。 “我说,肆爷的后背,疼吗?”江晚姒撩动眼眸,似轻风飘羽,软软地扫过心尖。 昨晚,她疼,挠他的后背也更用力,估计有很深很长的指甲痕。 男人倏然轻声笑了,他知道她在问什么,现在没感觉,今早淋浴的时候刺痛。 “等下把指甲全部剪干净了。”说完,又继续上楼。 “哦—知道了。”江晚姒歉意地望了他一眼。 进了房间,他说:“脱了,躺好。” 江晚姒瞪大双眼,怯弱弱看着男人,“肆爷,还疼着,今晚不行。” “我知道,给你擦药。”男人敛开懒洋洋的眼皮,觑了她一眼。 他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她没好又碰她?昨晚是他失控了,不小心弄伤了。 “我自己擦就行,不麻烦肆爷了。” 卧室里的灯偏暗沉,江小姐有些局促不安,终究是脸皮子薄。 男人见她这般,笑出了声,玩味地挑眉,“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今天早上是我擦的药。” 江小姐假假地咳嗽两声,“那...那早上我睡着了,没感觉。” “你还想有什么感觉?喜欢我的手?” “不是!”江小姐脸色爆红,怎么天一黑他就开始说骚话了? “江小姐,你乖一点,别浪费时间。”宋廷晏弯腰拿出柜子里的药膏,动作优雅地卷起了衬衫袖子。 “肆爷,你的手矜贵,我自己来吧。”江晚姒还在挣扎。 她现在清醒着啊!他的手也确实会让她想入非非........嗯,不能想了。 男人薄唇勾笑,“再矜贵,不是也给你弄脏过?” 江晚姒闭眼咬唇,还是不要说话了,往床上一趟,屏蔽六感。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她的感觉太强烈了,咬着唇闷哼一声,惹得男人一声轻笑。 “江小姐,别乱动。”看她的长腿不自禁地夹紧往上缩,大手抓住她的脚踝。 “快点。”听到娇媚旖旎的声音,江小姐羞得握拳咬手。 也就五分钟,她觉得过了一个世纪漫长。 “手又脏了,江小姐打算怎么赔偿?”宋廷晏挑眉笑问,扬起自己湿润的手指。 江晚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立马闭上,细语软道:“洗洗就好了,我都说了不麻烦肆爷了。” 然后继续装死,像一条死鱼一动不动。 宋廷晏觑了她一眼,走去洗干净了手才出来,看到她还躺着不动,又坏笑着问: “还在回味?江小姐果然很喜欢我的手。” “啊啊!闭嘴!不许再说了!”江晚姒鲤鱼打挺般蹿起来。 “轮到你了。”他坐在沙发上,暗哑的嗓音。 “什么?”江晚姒不明所以,到我了?用手?那个吗?What? 宋廷晏定晴看她,她震惊过后又怔愣,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经常,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颜色,“过来。” “我不会。”江晚姒摇头拒绝,她没做过,这是新项目。 “上药都不会?” “啊?” 见她这般,就知道她想歪了,“你以为是什么?用手做?江小姐,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挺多的。” “我才没有想!你自己不说清楚!不要污蔑我!” 江晚姒狡辩着,坐到宋廷晏旁边,看到他的手掌,一排牙印,很深。 想起来了,是她咬的,最后一次,她承受不住他的凶猛,抓过他的手掌,一口咬在虎口位置。 看她拿起消炎止痛的药膏,细致地给他涂抹,抬眸看他的时候星眸里全是心疼,也不知几分真假,小嘴张开,轻柔地问: “疼吗?” “你说呢?” 第38章 没说不让她咬 “我错了,下次不咬了。” 江小姐又委屈上了,可也不怪她啊,是他太凶了,一直往里面顶。 “你哭什么?又没怪你。”看她掉眼泪,宋廷晏莫名的心烦。 她疼,他也疼,可就是想弄她,往死里弄那种,所有在情事上感受到的极致欢愉,只有在江小姐身上才能全部释放。 “肆爷,以后你轻点,我不咬你,我保证。”江晚姒举起三根手指,很是认真。 男人轻嗤一声,“那如果我不呢?”他就喜欢在她身上发狠,轻不了一点。 “那......那我......”这让她怎么回答?疼的时候,就是要咬他!他坏!很坏! 见她忸怩纠结不知道怎么回答,男人笑了笑了,起身离开了。 没说不让她咬,她喜欢咬哪里都行。 夏夜有雨,突然刮起大风,大雨来得急促迅猛,哗啦一下全部洒下来。 没有宋廷晏的床,江小姐睡不好,摸黑打开灯起床,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没有回来睡觉。 她喝了一杯水,去书房找他。 书房门被推开,戴着防蓝光眼镜的男人抬眸,就看到江小姐光着脚走进来。 “肆爷,我睡不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抱枕,打着哈欠,睡眼迷离。 “被雨吵醒了?” “嗯。”江小姐熟练地钻入男人的怀里,像只猫儿一样窝着,“肆爷很忙吗?” “不忙。”他想忙的时候忙,想不忙就不忙,除了必须他在的会议,他很少开会。 “我发现肆爷喜欢熬夜工作。”她打着瞌睡,呢喃:“肆爷白天在做什么啊?喝茶还是喝酒?是去玩了吗?” 江晚姒白天要么睡觉,要么在上班,她还真没注意宋廷晏一天都在干什么。 “江小姐,你观察得不仔细,我不喜欢熬夜工作,我喜欢熬夜做*。”男人低声笑道。 江晚姒闻言,瞌睡虫被吓跑一半,又说错话了,果然脑子没睡醒糊涂。 “肆爷,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赶紧换话题。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批注文件,等他想开口时,江小姐已经在他怀里熟睡了。 江小姐睡着的时候最乖,规规矩矩地不会乱动,喜欢在他胸肌上磨蹭。 这一点,就很像楼下那只猫儿了。 他不插手她的事情,知道她有秘密,越是张扬肆意,越是心里藏着事,但他不是很在意。 江家的事他也不会插手,江小姐自己的事情,给她自己处理,除非她开口。 只要她开口,就是把江家送到她手里,也只是他点头而已。 * 发酵了一夜,江某女的热度降下来,冲上热搜的是是一个人,秦微微。 秦微微因为合同续约的问题跟原经纪公司闹掰了,打起官司来。 在她休息罢工的这段时间里,不少的娱乐公司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她,都想把这棵摇钱树抢到手,就连顾栩的星辉娱乐也是在抢她。 星辉,这日格外热闹。 “听说了吗?秦微微要跟我们公司签约了。” “真的假的?秦微微要来星辉?顾总真把人签到了?那秦微微一来,我们这些小透明还有红的机会吗?” 娱乐圈的竞争很激烈,谁的资源多,谁就能火,蛋糕就那么大,多一个人分,她们能吃到的就少,换谁也不乐意。 “那就难讲了,我们这些小糊咖就算了,颜语姐才是......”后面的话不敢再说出来。 今年最火的两个女明星,一个是秦微微,另一个就是萧颜语。 这两个由于合作了一部影视剧,一女一女二,一直是对立面,互看不顺眼,粉丝也互掐。 萧颜语专属的休息间里,小助理刚拿了手磨咖啡递给她。 “颜语姐,小道消息,今天顾总约了秦微微谈合作。” “哦,关我什么事。”秦微微喝了一口冰咖啡,整个人都舒畅了,天太热了,就是需要冰冰凉凉的。 “颜语姐,现在大家都说秦微微要来我们公司,万一她真来了,那不是跟你抢资源吗?”小助理着急了,她都想去楼下阻止秦微微。 “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也不要,各凭本事。”颜语舒爽地靠在沙发上,过几天又要进组了,得赶紧好好摸鱼。 她可没有把秦微微当敌人,都是营销号在带节奏,她尊重且敬佩每一位认真工作的优秀演员。 如果让她评价秦微微,那就是长得漂亮演技在线,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私下里也很好说话。 “颜语姐,你不着急吗?秦微微来了,顾总要是把资源都给她,那你怎么办?” “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对她有很大意见?” 这个新来的小助理不太行,听信网络上说的流言,没有一点明辨能力,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雌竞吗?美美与共才是双赢,没有一点格局,得跟安姐说辞了她。 小助理感受到颜语的气息沉下去,怯怯地低头不敢看她,“没...没有,我就是替姐打抱不平。” “哦,谢谢你,不需要,你先下班吧,今天不用跟着我。”颜语喝完一杯冰咖啡,躺在沙发上小憩。 临睡前想了一下,秦微微什么时候来?挺久没见了,想看美人。 总裁办公室,顾栩和秦微微面对面坐着。 “顾总,开门见山,你能给我什么。”秦微微右脚搭在左膝上,散漫的松弛感,但眼里透着强大的自信。 “打赢官司,要回的赔偿全给你,拿到剧本的版权,女一你演,星辉的资源你优先享用,接广你有自主选择权,分红和片酬只多不少。”顾栩直接开价,放在明面上来谈,诚意十足。 “资源优先享用?那星辉里的演员还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了?”秦微微笑着说。 她就是嫌麻烦,想找个好的下家帮她打赢官司,钱不钱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她有的是钱,就是喜欢演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每一次带入主角,都能完成一次自我蜕变。 她享受演戏的过程,可以说是热爱。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也是娱乐圈的法则。”顾栩举起咖啡杯点头示意。 “那萧颜语呢?顾总不怕我跟她打起来吗?”秦微微撩了一缕头发在手指圈着玩弄。 秦微微的美是古典美,孤芳自赏,遗世独立,眉眼清冷,淡淡的疏离感,沾染了俗世烟火气息的清高。 第39章 江小姐给人写过情书? 顾栩喝了一口咖啡,笑着问:“你会吗?” 网上的东西,又有多少可信的?而且,他了解萧颜语,萧颜语不是善妒狭隘的人。 秦微微放下发丝,端起咖啡杯子,眉眼含笑,“那可不一定,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顾总可得谨慎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顾栩低声笑着:“那就坐山观虎斗,门票钱都省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情商和智商都高。 江氏,江小姐今天准时上班,起得挺早的,还是没和肆爷一起吃早饭。 管家说肆爷晨六点就出门了。 江小姐喝牛奶的时候思索了片刻,肆爷6点出门,那他就是5点起来的,他早上起床会先去健身,然后洗澡,有时还会游泳,非常自律的男人。 不过,他晚上不睡,早上起早,睡那么少时间的吗?好像也不见他疲惫,搞不懂。 可能肆爷就是身体好,熬夜不睡也没事。 “这是新的代言人选,您过目。”张晓初拿着最新的广告投放方案进来。 江晚姒接过,打开一看,新的代言人选的是秦微微,她记得之前是萧颜语。 “为什么换人了?”淡淡的语气。 “萧颜语的经纪人说接了新的广告,在内容上有利益冲突,就不打算和我们公司续签了。” 说白了,就是萧颜语去年拿了影视剧白玉兰奖,咖位上升,身价也高了,被竞争公司先签了。 “她没有提前通知吗?”就算是到约换公司,也是要提前告知的。 “她的经纪人说,但当时江少不同意提价,就没有续签。” “好吧,我知道了。”江晚姒盯着秦微微的照片看了许久。 “秦微微正在和原公司打官司,听说她要和星辉签约。”张晓初轻声提醒。 “好,秦微微交给我。”翻开了整个方案,很新颖,切实可行。 顾总的公司,她熟,秦微微,她也熟。 接近中午的时候,江小姐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发信息给男人。 【肆爷,你在哪?】附加问号卖萌表情包。 男人没有回,江小姐继续发,【肆爷,中午一起吃饭吗?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羊肉火锅。】 闲着也是闲着,特别去搜官网截图发给男人。 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回复,江小姐不开心了,发了三张愤怒的表情包! 发完后,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过于愤怒了,他不会生气吧?算了,她怂。 【肆爷,你不要你的小宝贝了吗?你的小宝贝饿了,要吃饭。】 半个小时后,江小姐都以为男人不回回信息了,打开手机一看置顶消息。 【在路上,20分钟到。】 江小姐随即顺手发了么么哒的表情,【肆爷真好,我在楼下等你。】 江小姐用了一点时间补妆,提前下班,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一群人围着,刚想绕开走,被大声叫住:“江晚姒,你不认得我了吗?” 人群散开,一个男的拿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在花圈里面。 “晚姒,你终于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江晚姒面上云淡风轻,懒懒地抱臂站着,更像一个局外人。 “我是赵平翔啊!你想起来了吗?我们初一同班,你给我写过情书,我答应你了。”赵平翔激动地说,脚步跨出圈子,径直走向她。 他这么一提醒,江晚姒模糊的记忆翻新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我什么时候给男人写过情书了? “晚姒,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就马上过来找你,你出国的这些年,我好想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一直在等你,老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你回到了我身边。” 赵平翔说着说着,眼里泛着泪花,看得出来他自我感动了。 但在江小姐看来,挺有病的。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约定吗?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被人那啥,我说过会爱你一辈子的,我来实现我的承诺了。” 这话出来,在场吃瓜群众眼睛比闪电还亮,第一次觉得上班没白上,能在前线吃瓜! 卧槽!江晚姒初中真的被人强*过! 整个男的是长得一般,不过好深情啊!对江晚姒绝对是真爱了吧! “晚姒,你怎么不说话?是我说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吗?”赵平翔意识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 江晚姒面无表情地说:“有病去看病,挂精神科。” 赵平翔当即一愣,“晚姒,我没有病,你忘了我吗?忘了我们的曾经?忘了我们约定了等你回来,我娶你,不让你再被伤害。” 吃瓜群众眨眨眼:哇塞!好专情!这个套路是,我的白月光回来了!我一定要娶她! 江晚姒也太好命了,吸男人体质,万人迷了。 原来初中就早恋了,还和男的互许终身了。 江晚姒看了一眼时间,肆爷应该快到了,不想再耽搁时间,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抬脚就要离开,却被他挡住。 “晚姒,你别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我知道网上很多说你不好,攻击你的,你不要难过,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看他挡着,江晚姒眸光一冷,“首先,我没有给你写情书,其次,我跟你没有关系,最后,狗屁约定?” 暴躁江小姐上线,怼得粗口都出来了。滚远点!别碍着我去找肆爷亲亲抱抱! 赵平翔傻眼了,我的白月光女神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你说要跟我在一起的,你给我写了情书,你说第一次见到我,就心动了,你想跟我在一起,你说想嫁给我。” “我要是给你写情书了,天打五雷轰!让开!” 换做平日里,她兴许还有心情跟他好好对峙,可现在她只想一脚踹开! 肆爷不喜欢等久了,他会生气的,他生气了就会不等我。 江小姐的预感是对的,楼五从人堆里走出来,“江小姐,肆爷在等你。” 有楼五这个魁梧大保镖在,赵平翔是想拦也不敢,大气都不敢喘了。 江晚姒不顾其它人看着她,小跑出去,上了宾利车。 男人好整以暇地觑了她一眼,嘴角噙笑,“江小姐给人写过情书?” 第40章 肆爷,喜欢烟还是喜欢我? 江晚姒闻言,呼吸一紧,直背挺胸坐好,像小学生坐的板正,小手放在膝盖上。 “写什么了?江小姐还记得么?怎么不收花呢?”宋廷晏低眸看着左手新的尾戒,拇指按在上面转动着,漫不经心,眼里全是揶揄。 “肆爷,冤枉,我没有写过情书,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江晚姒咬唇捏手指,没做的事情我不认,忽地脑子一激灵,“不对,肆爷都没有进去,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楼五在认真开车,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肆爷早就到了,等了十分钟左右不耐烦了,就让楼五进去找人。 楼五刚走进去,就听到赵平翔诉说爱意,于是反手掏出手机,现场直播。 所以,肆爷看完了整个过程,她的猫儿不适合放养,招腥。 他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咬着,矜贵带着痞气,将手里的打火机丢给江小姐。 江晚姒接过,乖乖地坐过去,轻轻地“卡擦”一声打着了,蓝色的小火苗在两人之间燃起。 男人没有低头,看她发呆。 江小姐微微抬头看着他,淡蓝的眸子在火光照映中熠熠生辉,如果用蓝宝石来形容,江小姐觉得俗气,应该用万年冰山下的蓝冰晶来形容,蓝的纯粹,透着冰冷。 “肆爷,你低一点,好不好啊?” 男人低笑一声,顺了她的意,低头靠近她。 江晚姒眼里闪过得逞的坏笑,抽走他嘴边的烟,亲了上去,还在唇上咬了一口,扯着他的唇瓣拉扯,“肆爷,喜欢烟还是喜欢我?” 男人眸光一沉,掐着她的腰提起来,放在腿上,用力一吻。 “喜欢你的嘴。”这张嘴,还没试过更过分的用法。 不可避免的。江小姐的嘴巴被亲肿了,桃花艳色,娇媚撩人。 江晚姒找的这家羊肉火锅,是京城的百年老店,祖上是御厨,他家的羊肉口感一级,羊膻味很淡,煮法多样。 “肆爷有忌口吗?”江小姐拿着平板点菜,看了眼男人问。 “不吃内脏。”鹅肝除外。 “好。”江小姐肚子已经饿了,快速点完,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看。“其实,我没有吃过这里的,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宋廷晏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敛眸,没吃过还敢给他发信息说好吃,小骗子。 他不怎么挑剔食物,但对口感和味道要求极高。 “我看网上都推荐这家啊,都说这里是京圈霸总吃饭严选之地,我还是找了徐子烨才订到的包间呢。” 宋廷晏眉骨上扬,什么玩意?霸总吃饭严选?她知道的杂七杂八还挺多。 “如果不好吃,不怪我。”江小姐已经自觉地把锅甩干净了。 待服务员上菜后,江小姐没有第一时间动筷,而是看着男人。 他夹了一片薄肉,细嚼慢咽,吃得斯斯文文,没有皱眉,那就是还行。 江小姐也跟着慢慢吃,评价道:“好吃的,没踩雷。” 宋廷晏吃得慢,没过多久就放下筷子了,悠闲地喝茶,等她吃完。 “肆爷,你每天都吃那么少的吗?”为数不多的和他吃饭,次次都是吃一两口。 “不饿。” “哦—”江小姐低头扒碗吭哧吭哧地吃,“肆爷,我发现你,吃得少,睡得少,这是不健康的,对身体不好。” 男人端着茶杯,放在手里转了半圈,眼里噙满笑意,“我身体好不好,你应该很清楚。” 江晚姒抬眸,跌入他眼里,想到少儿不宜的画面,果断选择闭嘴。 这时,半开的包间,有人走了进来。 “晚姒妹妹,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吗?” 是江熙妍和宋淮阳,两人站在一起,颇有金童玉女的画面感。 “肆叔,江小姐。”宋淮阳颔头打招呼,眼睛落在江晚姒身上。 “京城真小,哪都能遇见。”江晚姒喝了一口茶,眉眼平淡。 “晚姒妹妹最近好吗?你好久没回家了,我们还担心你在外面住不惯呢。”江熙妍温柔笑着。 江晚姒垂眸轻笑,她这一句话三层意思,一是在透露她最近有麻烦事缠身,二是内涵她没名没份就跟男的住在一起,三是在装自己关心妹妹。 “你多虑了,有肆爷宠我,怎么会不好呢?还是说,你在质疑肆爷?” 江晚姒笑着,嘴角上翘,反正有肆爷在,她就是要仗势欺人! 江熙妍是高端玩家,很快就化解了,“晚姒妹妹说笑了,有肆爷照拂,自然不用家里操心。” 说完,江熙妍侧眸看了一眼宋淮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宋淮阳喜欢江晚姒。 “江小姐喜欢这家羊肉的味道吗?以后可以常来,我和这家店的老板熟,让他给你留包间。”宋淮阳有意忽略宋廷晏,当着人面挖墙脚。 “不用了,不喜欢。”江晚姒也隐约猜到一点,宋淮阳的目光过于灼热。 而且,身旁男人的一个字都没说,但气息越来越冷,冻着她了。 “我还知道京城有很多好吃的私房菜,江小姐如果感兴趣,我可以给你推荐。” 宋廷晏不动声色地喝着茶,眸子敛着,旁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江晚姒看着男人,心里越慌,“肆爷,我吃好了,我们回去吧。” “着急回去做什么?听听小侄子给你推荐什么好吃的。”宋廷晏放下茶杯,锐利的目光扫向宋淮阳,直逼得人想下跪。 情形不对,静默地让人毛骨悚然。 “肆爷,我不想吃了,我们回去吧。”江晚姒起身走到男人旁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再不走,会不会变成大型修罗场? 江熙妍也出声,“淮阳,你不是说吃完饭要回去公司开会吗?我们走吧?” 宋淮阳僵持了一分钟,才转身离开。 宋廷晏不着急,坐了一会儿,看着江小姐小心翼翼地缩在一边不敢吭声。 几分钟后,她怯怯地问:“肆爷今天早上去哪里了?怎么起那么早,我还想跟肆爷吃早餐呢。” 他让她害怕了?没话题硬是找了个没营养的事问,小废物。 “钓鱼。”反正她也无法求证。 “噢—肆爷钓到鱼了吗?”江晚姒乖萌眨眼,大清早去钓鱼?这什么癖好?大佬的世界她不懂。 “没有。” “那下次我陪肆爷去钓鱼吧?有我在,肯定钓满一桶!” 宋廷晏没搭话,轻嗤一声,淡淡讽意,江小姐确实很会钓鱼,一条接一条,招腥。 第41章 肆爷心,海底针,捞不着一点 宋廷晏虽然对她气,但也还是把她送回了公司,看她在车窗外笑盈盈地说:“肆爷,我去工作了,晚饭不回去吃,你要记得吃饭。” 男人面上没什么波澜,嘴角上不可察觉一笑,她还瞎操心上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跑回来,钻入车里扑在他身上,缠着他亲吻。 直到呼吸不过来,软在男人怀里,衣衫的扣子被解开,露出一节嫩白的腰。 “肆爷,美色误人,我不想去上班了。” 看她脸上嫣红一片,身上的香味很诱人,他掐腰的手力道一重,暗哑地声音问她, “还痛吗?” “一点痛。”江小姐老实回答,现在经不起折腾。 “乖点,别勾我,等好了给你。” 江小姐抬手捂脸,我没那么饥渴!不过,看他好像不生气了呢。 等江晚姒走后,宋廷晏抽了一支烟,才勉强压下眼里的情欲, “肆爷,办完了。”楼五看着手机里传过来的视频,是赵平翔被卸手卸脚。 “嗯。”宋廷晏淡淡地应了一声。 江小姐招腥,他不喜欢。要不要把江小姐关起来养呢?不过,她应该会闹,作天作地那种闹,那也是麻烦。 夜幕降临,闷热的夏夜也躁动起来。 “宝贝,你挂热搜了!比我都火,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啊!” 浮生斋菜馆里,秦微微划动着手机页面,笑得抱肚子,哎呀我的天,我的宝可出名了,也是能上热搜前十的! 今天中午吃的全是肉,晚上消食就吃吃素的,秦微微也怕涨体重,来的时候就打听好了这家斋菜馆子,两人一拍即合。 “秦大明星,承让了。”江晚姒弯唇一笑。 她和秦微微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胜似亲人,只不过,秦微微随母姓。 “这男的,真的长得不咋地,宝儿,你之前就这眼光啊?”秦微微吃了一口素菜,很是美味。 “你觉得我能看得上这样的?你对我的审美误解挺大的。”江晚姒拿勺子盛了两碗汤,一碗放她面前。 “网友都说这男的对你情根深种,苦等9年,白月光女神终于回来了但不认识我,天理难容啊。”说着说着,秦大明星演上了,饱满的情感,一只手上抬,两眼泪汪汪。 江晚姒被她逗笑,“你也有病是吧?要给你挂号吗?” “哈哈哈哈哈哈宝儿,太好笑了。”秦微微这次是笑的眼泪出来。“真有情书?写了什么?我好想知道。” “有你个大头鬼!快吃!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可别提这茬子事了,肆爷都生气了。 “晚姒,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我想娶你,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害的。”秦微微演瘾上来了,阻止不了一点,简直要疯。 赵平翔那段视频,被人录下来,全都放在网上了,江小姐的热度居高不下。 江晚姒翻了个白眼,任由她发癫,自己心平气和地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肆爷每天吃那么少,真的不饿吗?不对,怎么又想起那个男人了?江晚姒,你别太爱了! 秦微微演够了,也开开心心吃着,“宝儿,我签了星辉。” “嗯,顾总有手段,打官司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江晚姒应了一句。 “你跟顾总熟吗?” “见过几次,不熟。” “肆爷呢?你跟他怎么样?有没有拿下?”秦微微八卦的小眼神blingbling闪。 江晚姒轻叹一声,怎么又绕到肆爷身上了,“拿下了。” “我就知道你行!有肆爷这根粗大腿,你掀了江家都是小事。”秦微微开玩笑说。 说心底话,她并不希望江晚姒活得那么累,自从认识她,她好像没有一刻是为自己活的。 “江绝已经进研发部了。” 一个公司的命脉部门,就是核心技术研究部,步步为营,他们就快得偿所愿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行。”秦微微扯过一张纸巾擦手,溅到一点菜汁了。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还是换个别的聊,“宝儿,你跟我说说,肆爷那方面怎么样?” 江晚姒正在喝汤的动作一顿,小小地呛了一口,集美,你要不要这么语出惊人? “你有男人了?”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挑眉一问。 没男人应该不会问这么雷人的问题吧? 秦微微眼神战术性闪躲,又拿了一张纸巾擦手,10秒里面有八百个假动作。 “没有!你别瞎猜,我就是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你该不会是想找参照物比较比较吧?” “我去,江晚姒!你说话别那么吓人好不好?吓得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秦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定乱跳的心脏。 果然,好姐妹最懂好姐妹,一个不小心,什么秘密都瞒不住。 江晚姒扬唇笑了笑,没再揭穿她。 回颐园后,娇娇窝在沙发上,看到她回来了,仰头“喵呜”一声,又用爪子挠了挠脸,卖萌。 江晚姒笑得温柔走过去,抱起它撸了一会儿毛。 管家走过来,拿着娇娇的猫粮盘子放在地上。 “肆爷回来了吗?”她轻声问,在空荡的客厅有一点回声。 “江小姐,肆爷说今晚不回来了。” “噢—”江小姐低落地垂眸,看着娇娇吃猫粮。 不是哄好了吗?怎么不回来呢?肆爷心,海底针,捞不着一点。 江晚姒上楼洗了澡,抱着娇娇躺在床上,给男人发了一条信息, 【肆爷,你不在,我睡不着。】 刷了一会儿手机,还是没等到男人回,倒是刷到自己又上热搜了。 #豪门小姐玩弄感情,归国后不承认初恋# #名媛千金抛弃初恋男友出国,深情男友当众求婚被拒# #有钱人可以随意玩弄别人感情吗?# 江晚姒看笑了,从床上坐起来,注册了号,发了第一条帖子。 #天鹅不喜欢瘌蛤蟆,公主不喜欢青蛙,没有情书,没有初恋,干干净净。# 跟着在下面又发了一条,#再污蔑我,我会生气的!律师函已经写好了,谁想要?人手一份,管够!# 江小姐的在线辟谣,又让热搜上了几个热度。 发完,江晚姒倒头就睡了。 第42章 明天就丢出去,连床带猫 凌晨,宋廷晏回来,打开房门,就看到床上的猫儿眼里发着幽光。 漫步走近,发现床上的小骗子睡得挺香的。 男人的冷眸盯着那只猫,胆肥,敢爬床了,明天就丢出去,连床带猫。 有洁癖的肆爷受不了床上有猫毛,转身就又走了。 等江晚姒醒来看手机,就看到男人的信息,【以后不准抱猫上床。】 【肆爷在卧室里装监控了?】 【我没有这个癖好。】 【哦—肆爷又在钓鱼吗?】 【嗯。】 酒店里,男人漫不经心地回信息,办公桌上的大屏幕电脑正在开视频会议。 宋廷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坐着,偶尔点头,听完了分析汇报,决策着下一个季度的走向。 他随意几句,便决定了国外经济的涨幅,影响数以千计的公司。 宋廷晏,权贵的具象化。 颐园,江小姐正吃着早餐,就看到管家带着几个人上楼了,哐哐几声响,那几个人就把床架拆卸搬了下来,撞车拉走。 管家特地过来解释:“江小姐,肆爷吩咐今日把床换了。” 江晚姒眨了一下眼,没有说什么,他还真是,洁癖人士。 不过,他为什么养猫呢?不对,肆爷从来没有碰过猫,所以,他并不喜欢猫。 看来,能容忍一只猫儿住在一起,是肆爷大度了。 吃完早饭,江晚姒开了一辆保时捷去上班,往日在江家有司机接送,跟肆爷一起后,大部分时间是楼十三,大材小用了。 秦微微签约星辉的消息已经官方证实,就连顾栩的工作号也发了#欢迎秦微微加入星辉#。 所以,江晚姒先去了一趟星辉找她谈广告的事情。 江晚姒开价很高,还给了很多福利,秦微微看着合作策划案,脸上的笑开了花。 “宝儿,你是认真的吗?我这么值钱?” 江晚姒喝了一口咖啡,“你当然值钱,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十分满意,这个价钱就是让我陪睡都行。”除了经纪人,这里没有其它外人,秦微微本性暴露也无所谓,何姐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何欢没想到,秦微微嘴里的宝儿是江家的江晚姒。 “宝儿,你对我太好了,爱你呦~”抛了个媚眼,就把合同顺手给了何欢,让她去公司走流程。 “别爱我,没结果。” “宝儿,你的新剧本什么时候出来?这次,我要当女一号!”秦微微盯上她,两眼放光渴望。 上次就让萧颜语是女一了,这次得轮到她了吧。 “忙着上班,哪有时间写剧本?”上次那个还是她无聊写的,没想到上映后捧红了这么多明星,大编剧北北的身价也炒得很高。 “先说好,我要优先选角色,不然,跟你绝交的。”秦微微软声威胁,闹着玩的。 江晚姒笑了笑,又随便聊了几句才离开。 秦微微和江氏合作的消息在星辉不径而走。 “秦微微抢了颜语姐的广告代言!” “我去,江氏也太见风使舵了,颜语姐好惨,要我才不会这么算了!非要找她骂死她!” “切,你去啊,你也就会说说,秦微微也太不会做人了,刚来就那么嚣张,迟早要栽跟头的。” “就是啊,等狗仔挖到她的黑料爆出来,她就玩完了。” “你们知道吗?我昨天看见秦微微在顾总办公室待了很久才出来,后面又看到她和顾总一起去了酒店。” “姐妹,真的假的?拍到了吗?秦微微这算是爬床成功了吗?” “我偷拍了几张,你们看看就好,不要传出去啊,我怕惹祸上身。” 门外,乔歆苒全听到了,鬼使神差地,她走到顾栩的办公室门口,从门缝里,看到了秦微微在里面,和顾总有说有笑。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秦微微成了顾总新欢,那她怎么办? 果然是贱人贱到一起了,江晚姒勾引肆爷,秦微微勾引顾总,阴魂不散! 当天晚上,就有人买水军炒热度,将秦微微送上了热搜第一名。 #三字女明星为上位不择手段# #秦微微进星辉后抢萧颜语广告代言# #顾总新欢# 秦微微看到热搜的时候,笑得蛮开心的,还截图发给了江晚姒看,【宝,昨天你热搜,今天我热搜,我们好棒棒啊~】 【给你挂号了,明天去看看,费用我包了。】江晚姒截图医院神经科挂号信息。 【哈哈哈哈,谢谢宝儿。】 【不客气。】 经纪人何欢在一旁站着,刚好看到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额头黑线,神经质的两个女人。 秦微微还把那张图片放大认真仔细瞅了瞅,开始点评道:“这是我吗?怎么没有拍出我的盛世美颜?什么渣渣像素?把我的脸都拍肿了。” 何欢汗颜,祖宗,这是照片拍得丑的问题吗? “打算怎么处理?” 何欢知道那天晚上是顾栩送秦微微回酒店,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先找出是哪个嫉妒我的人干的,肯定是公司内部的人。”秦微微越看照片觉得越丑,什么垃圾拍照水平。 “没办法,我的美,令人羡慕,遭人嫉妒,让人憎恶。”又自言自语一句。 另一边,萧颜语看着小助理问:“是你做的?” “颜语姐,你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小助理害怕。 “就算这件事不是策划的,你也出了一份力吧?这个ID我让人查过了,就是你的,在主帖下面回复的人,就是你吧?”萧颜语神色平淡,不凶也有很强的压迫感。 小助理缩着肩膀,搅了搅手,想开口否认,但证据确凿。 “你走吧,我会让安姐多给你两个月的工资。”萧颜语也没骂人的欲望,是她没管好手底下的人,有点丢人和无奈。 小助理走后,萧颜语打了个电话,“抱歉,我的小助理做错事了,我跟你说句不好意思。” 秦微微扑哧一笑,“多大点事啊,还用得着你亲自打电话来道歉?” 她就没有怀疑过是萧颜语干的,因为萧颜语不会做这么low的蠢事。 “需要我帮忙澄清广告代言的事情吗?”萧颜语问了一句。 “不用,闹大了才好玩,不然,没进组的日子多无聊啊。” “好吧,你开心就好,挂了。” 挂电话一分钟后,热搜直接爆了。 秦微微在主帖直接回复: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我告诉你!对,我就是抢了,又怎样? 又在另一条帖子回复:亲,你不太礼貌哦~能不能把我的照片P得原美原貌?我靠脸吃饭,要脸的。 紧接着,还有最后一条回复:在线冒昧问一句顾总,允许我成为您的新欢吗? 吃瓜网友震惊,见过拽的,没见过那么拽的,牛逼! 不少网友开始路转粉,为秦微微举大旗,主要是秦微微太帅了! 谁家姐姐直怼的黑粉无话可说的?秦微微你不要太颠了! 第43章 撕人喊我,包搞定的 颐园,夜深人静,风过不眠。 卧室里的床换新的了,款式大差不差,江小姐睡不着,不是认床,是认人。 【肆爷,今晚不回来吗?我睡不着。】 【忙。】男人看了一眼手机信息,敲了一个字发送,又将视线转移到屏幕上,正是值操盘股市的关键时期。 【你不回来陪我睡,又不让娇娇上床陪我睡,太专制了。】江小姐隔着屏幕都在控诉。 男人没有再回信息,江小姐在床上翻来滚去,刷了一下热搜,给秦微微发信息。 【找到是谁做的吗?】 【乔歆苒。】 【是她啊。】 【你又认识?】 【她想跟我抢男人。】 【仔细说说,我给你报仇,弄死她。】 【她抢不过。】 【.........大晚上的,你不和肆爷睡?跟我聊天?还是已经做完了?】 【..........】江晚姒无语了。 【肆爷不行?满足不了你?要不要出来玩(奸笑)】 【滚。】 江小姐将手机扔在柜子上,骂了一句:宋廷晏!都怪你!让我失眠了。 他该不会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吧?他需求那么大,欲望那么强,不会真的趁她做不了的这两天找了新的小情人? 怀疑的苗头一旦起来了,怎么浇都浇不灭。 又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拿过手机给男人打电话,被挂断。 江小姐惊了,肆爷挂了我电话!第一次给他打电话!被挂了!气呼呼地关机,我决定不理那个狗男人了,管他在外面做什么!滚! 天大亮,宋廷晏开完会,打回电话的时候,已经关机了,冷峻的眉头一拧,起身拿了外套就出门。 回去看看他养的小娇娇,睡不着还怨他,没有他之前都不睡的吗? 江晚姒起身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就看到男人正襟危坐,狗男人在外面厮混完回来了? 江小姐闹脾气了,一句话不说,想吃早餐的兴致霎时全无,转身上楼拿好包包准备去上班。 “站住。”宋廷晏看她一系列迷之操作,叫住了她,“过来吃早餐。” 江晚姒停下脚步看他,眼里娇气,“不吃,没胃口。” “怨我没回来?”宋廷晏将手里的平板搁在桌子上,双手随意搭在膝盖。 江晚姒犟嘴道:“不敢,肆爷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我哪有资格怨?” 就这话,怨气满满,宋廷晏听了一笑,“我说了忙。” “哦,我知道了,我又没说什么,不打扰肆爷了。”说着就要假装转身,实际没怎么动。 “我让你过来,江小姐,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江晚姒站在原地磨蹭了一下,他是爷,得听他的,还是坐在了宋廷晏对面,埋头吃早餐。 宋廷晏看她吃着,自己没动,他的小娇娇貌似受冷落闹脾气了。 “睡着了吗?”低哑的嗓音从他喉咙里溢出来。 “睡得很好,不劳肆爷牵挂。” 宋廷晏低笑一声,江小姐嘴犟得很,算了,他连续高强度工作两天,也累了,让她闹着吧,没那么想哄她。 江晚姒吃完,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才发现他没有动筷,而是靠着闭了眼睛,好似很疲惫。 哼!狗男人,肯定是在外面和别的小妖精大战三百回合不止了! “肆爷,我可以走了吗?要迟到了。” 男人没睁开眼睛,持续沉默。 江晚姒起身,他也没有阻止,她便直接走了。 越想越气!他这么累吗?外面的女人是有多厉害?艹! 中午的时候,江小姐看到信息,选择性忽略。 宋廷晏:【中午去哪里吃?】 到了饭点,宋廷晏坐在绿云山庄,给江小姐打了个电话,被秒挂。 耐着性子又给她打了一次,又被秒挂。 男人轻笑一声,江小姐很记仇。 江晚姒连挂两次后,身心舒畅了一大半,哼!此仇不报非我也! 很晚的时候,江晚姒还在加班,她现在一点也不着急回去,反正狗男人不用她陪睡了。 秦微微又发疯打了电话过来,超级激动地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大概就是她今天直接找到乔歆苒,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手撕了她,顾栩站她这边,全程冷漠,最后还让乔歆苒离开星辉,离开京城。 官网也澄清了广告代言的事情,萧颜语也发文说是各自的选择,希望广大网友理性冲浪。 “宝儿,你怎么不说话?”秦微微说完,喝了一口水。 “我嗯了。”反正秦微微说一点,她嗯一句。 “肆爷呢?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大佬?”秦微微的嘴,说什么最后都能绕到宋廷晏身上。 “别提他了,狗男人,滚远点。” “卧槽,你是不是被绿了?”秦微微不愧是和她知根知底感情不一般的女人,一下子就能压中答案。 “你可闭嘴吧,乌鸦嘴。” “我去,真的啊?宝儿,你在想什么!赶紧去抢回来啊!哪个贱人?我和你一起去撕了她!” “你撕人撕上瘾了?” “这点不重要!你不能让肆爷被别的女人抢了啊!你是不是傻了?肆爷什么人,你好不容易才搞到床上的男人,你要拱手让人?” 江晚姒单手捂脸,她的姐妹要不要这么语出惊人? 不过,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千辛万苦搞到床上的男人,不能给别人勾走了! 秦微微看着挂断的电话,愣了一下,又给她发信息,【撕人喊我,包搞定的,友情免费!】 开车回去的路上,天空飘出起一点雨,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的,雨下得令人心烦,江晚姒见路边车辆少,一脚油门提了速度。 雨渐渐大了,行驶速度过快,车子打滑向左飘了一下,江晚姒稳住方向盘,一脚刹车,并没有降速,又轻踩一脚,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是有人动了她的车,想要她的命。 江晚姒嘴角勾笑,单手拿着手机打电话给宋廷晏,接通的那一秒,哭了,“肆爷,我害怕,刹车失灵了,停不下来。” 同样在路上的宋廷晏听到她说的,心下一紧,“在哪?” “256高架桥,肆爷,怎么办啊?啊!”她惊叫一声。 “怎么了?”宋廷晏冷眸一沉,示意楼五定位江小姐的位置。 第44章 肆爷,我害怕 大雨倾洒,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任凭她如何用力踩下,车辆依旧以高速向前滑行,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冲进了雨幕深处。 江晚姒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微微颤抖,市区的路没有设置紧急避险区,一切努力似乎都显得那么无力。 男人冷静淳厚的声音传来,“上高速。” 江晚姒立马打了双闪和转向灯,往高速路口驶去,看到收费站的栏杆,她不确定地问: “撞过去吗?” “已经跟交警部门说了情况,给你放行,不要慌,直接过去,往西郊的方向。” 他的声音很稳,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顺利过了站口,交警的车在前面给她开道,后面也有两辆紧跟其后,不让其它车辆靠近。 又开了十多分钟,这一段路没有减速避险,她的手抓得死死,精神高度紧绷,带着难以掩饰的哭腔,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崩溃。 “肆爷.......我好怕,停不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子的速度太快,雨又下大,溅起一排排地水花,前方视线不明,车子又偏移了一下。 “乖,再往前面开5分钟左右,应急车道有避险区,我教你。”宋廷晏坐在车里,温声安慰她,目光看向平板的车辆实时定位。 “好。”江晚姒哭着回答。 “现在能看到前面的交警车吗?” “能。” “跟着他慢慢变道,不要着急,一点点移过去。”她此时不能猛打方向盘,极易翻车。 “好,我过去了。” “江小姐很棒,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宋廷晏换了个话题,缓解她紧绷的状态。 “你也挂我电话了!我为什么要接,就不接。”江晚姒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水花“砰”地一下就溅到车前窗,白花花一片。 男人轻笑一声,“江小姐有骨气,今晚吃什么了?” “吃了外卖,不好吃,下次不点那家了。” “嗯,活该。” “肆爷又笑话我。” “不笑你了,倒数30秒,你抓好方向盘,松开油门,往右边的沙坡上去。”已经到了避险车道,只要江小姐顺利将车开上去,就能制停了。 “我看到了。”江晚姒看到了路旁黄色的方向标,“肆爷,你来接我,好不好?” 话音落,车轮撞向沙子,发动机轰轰响,冲击力很大,江小姐身子飞起来又被安全带扯着猛地一下落,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手机飞到上面,黑屏坏了。 终于是停下来了,江晚姒脑子里紧绷的弦瞬间绷断,脑子昏昏沉沉,靠在车座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痛。 交警的人撑伞过来,敲车窗,嘴巴张开又合上,江晚姒听不见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她全身泄力,手指头都无力抬起来。 她坐在驾驶位缓了几分钟,眼睛瞥到外面的人好像要破窗而入,她在开车锁。 “江小姐,你怎么样?”交警着急地问。 江晚姒摇摇头,不想说话,惊魂未定。 交警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有明显的外伤,看起来就是吓到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江小姐,你放心,我们接到报案,关于你的车子刹车失灵,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 江晚姒点点头,闭眸休息,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快得有点难受。 忽然,有一道高大的人影走过来,“江小姐,肆爷在等你。” 是楼五的声音,江晚姒猛地睁开眼睛,快步下车,连楼五手里的伞都没有接过,跑到雨幕里。 雨水打湿她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美人眸中闪烁着未散的恐惧与不安。 她看到宋廷晏站在雨里,身后的车大灯打在他身上,撑着一把黑伞,单手插兜挺拔站着。 “过来。” 她看到他的嘴巴动了,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她猜到是两个字。 江晚姒抬脚跑过去,扑到男人的怀里,抱着他哭,然后哽咽地说:“肆爷,我害怕。” “没出息,不是有我在吗?”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拍了拍她的肩旁。 “我差点就见不到肆爷了。”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埋在男人的胸膛上。 “你不是见到了吗?不哭了,乖。”宋廷晏哄着她,低眸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江小姐,是有点嫌弃的。 “肆爷,我想回去,我不要在这里。” “嗯。” “我腿软,走不动了,肆爷抱我,好不好?”她把头抬起来,沾染泪水全是湿意,楚楚可怜。 宋廷晏盯着她看了几秒,败给她了,将手中的伞给她,横抱起来上车。 一路上,江小姐都像小婴儿一样缩在男人怀里,哭哒哒抽泣着。 回了颐园,江小姐还是耍赖皮让他抱着,赖上他了。 “乖,你先去洗澡,压压惊。”宋廷晏将她放在浴室的盥洗台子上坐着,她还不肯松手。 他低声温柔哄她,“淋雨了,身上衣服都湿了,继续穿着会感冒的。” 这时,江小姐才肯松开手。 等她洗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廷晏坐在沙发上喝酒,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江晚姒走过去,勾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淡淡香的沐浴露的味道。 “肆爷,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忍不住问。 宋廷晏喝了一口酒,眉梢上扬,所以,她今天早上跟他闹脾气,是怀疑他有了别的女人? “养你一个娇气包都费工夫,我哪有闲心再养一个?” “肆爷又笑我,哪里娇气了?” 不过,听到他说没有,她很高兴。 “刹车失灵的时候,我很怕,我怕死,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她双手撑在男人的肩膀上,眼眸一瞬不移,很是认真专注。 “肆爷,你摸摸,现在心跳还快着呢。” 她抓起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软蒲蒲的胸口上,让他感受每一次的心跳加速。 “肆爷,我想.....”勾引的意味纯粹且明显。 宋廷晏放下酒杯,掐着她的脖子拉近距离,吻在红唇上。 又拉过她的手放在裤子上面,“自己脱。” 心有余悸的江小姐,需要一场激烈的情事让自己安定下来。 两三天没碰了,男人也不再克制,深吻,将她压在沙发里。 一个小时之后,又坐起来,让她在上。 第45章 下次,换你来 又在床上荒唐了好几次,宋廷晏最后也没有退出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睡着。 导致江小姐早上的时候,是因为涨痛醒的,秀眉高高蹙起,猫儿似的软媚声宣泄着不满。 “肆爷,难受。”娇滴滴地看向男人,眼里的情潮泛红。 “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要我来?” 宋廷晏身上也滚烫起来,额头出了汗,他早就醒了,忍了一会儿没吵醒她。 他是挺想把江小姐弄醒的,可看她睡着挺香。但最后也没忍住,起了反应。 “我不想动。”江晚姒侧着脸趴在他大块结实的胸肌上。 下一秒,宋廷晏揽过她的腰肢翻身,让她躺在床上。 三个小时后,两人坐在楼下吃早餐。 江晚姒看着对面男人矜贵的手拿起一块三明治放在嘴里,慢条斯理地吃着,薄唇微动,纤长的骨节,她看得出神。 引得男人朝她瞥了一眼,嘴角噙笑, “江小姐,怎么又盯着我的手看?还想要?” 江晚姒怔愣几秒,咬了咬下唇,无意识地咽喉咙,“肆爷的手,好看。” 不仅好看,还很会,技术高超。 早上有一次,就是他的手,嗯,很舒服。 “江小姐,你这个表情,看得出来你是很喜欢了,下次,换你来。”宋廷晏弯唇浅笑出声。 江晚姒又在装死了,低头拿着三明治就塞到嘴里,努力地嚼动,然后咽下一大口,喝了一口牛奶, “肆爷,我上班迟到了。” “嗯,那就不去了。” “不行,我好歹也是总监了,怎么可以旷工呢?”江晚姒嘟着嘴不乐意了。 “随你,爱去不去。” 很快,江晚姒吃完,就上楼换衣服出门了,但宋廷晏不允许她自己开车,说以后就让楼十三负责接送她。 江晚姒也不排斥,防人之心不可无,留着肆爷的人在身边,也能多一层保障。 于是,抱着男人亲了一会儿才走了。 * 江家, “怎么样了?还顺利吗?”方知岚问着江熙妍。 “顺利,他要了我的身子。”江熙妍盯着正在烧水的壶子,心烦意乱。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宋淮阳喜欢江晚姒。 前几天晚上,苦于一直没有进展,她就给宋淮阳下了一点药,成功爬床。 可是,宋淮阳在床上把她当成了江晚姒,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要江晚姒去死。 “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要是能一次怀上,你嫁进宋家就万无一失了。” 方知岚悬着的心也安了一半。 江熙妍沉默了几分钟,才点头,“我知道了。” 方知岚走后,江熙妍看了一眼手机,【计划失败。】 江晚姒,你为什么没死?你应该去死的! 江熙妍再也克制不住,推倒了桌子上的茶具,瓷片碎了一地。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动手,怎么让她逃了呢? 就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江晚姒加班到很晚才离开,她还真是烂命一条,又贱又硬。 江晚姒,我不相信你永远都能这么好运命大,只有你死了,宋淮阳才不会惦记着你。 另一边,江晚姒收到交警部门的电话,声称停车场没有拍到那个人的正面,目前调查起来有点困难。 一场预谋好的杀人案。 会是谁呢?江家的,哪个是主谋?就这么想要她死啊。可惜了,她的命,阎王爷不收,那她们下一步的计划会是什么? 到了晚上,名媛圈子又地震了,一段小视频流传开来。 视频的内容是身穿校服的小女生被一群小混混围着,其中一个人压在女生身上,扯开了上衣,露出了白色的吊带。 “这是谁啊?你们认出来没有?” “看不太清楚,视频有点模糊,镜头还一直在晃,不过,这校服不是一中的吗?” “是欸,一中的,有没有人能认出来?” 大家都在群里纷纷猜测,没有人确认到底是谁。 直到正在吃饭的徐子菡刷群聊信息,一口饭喷出来,大惊失色。 徐子烨看着好几道菜全是饭粒,骂了一句国粹,“你有病啊?吐的全是你口水。” 徐子菡拿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回消息, 【我去,这不是江晚姒吗?】 徐子菡和江晚姒同班,自然认得江晚姒从小就妖娆的小脸蛋。 视频里的就是江晚姒当年被混混差点强奸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 不过,这件事当时就已经被江家按下来了,怎么现在还有视频流出来? “你在看什么?一惊一乍的。”徐子烨叨了一句,然后盛了没有一碗干净的汤,正喝着美味。 “江晚姒被强奸的视频。”徐子菡一直在看群里刷新的信息,听到问就随口答了。 “卧槽。” 徐子烨一口汤喷出来,溅到徐子菡衣服上,两个人当即都愣了,大眼瞪小眼。 “徐子烨,你有病吧!”徐子菡骂了一句,起身上楼换衣服,这顿饭,吃不了一点了。 徐子烨没再理她干嘛,拿出手机看消息,卧槽!还真是! 当下截图发给了江晚姒, 【谁那么阴毒要谋害你?肆爷知道了吗?】 江晚姒回复得很快, 【想害我的人真不少,一时之间说不出来是哪个,肆爷怎么会关注这些小事呢?】 徐子烨:【这还小事啊?行吧,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徐少,暂时不用。】 江晚姒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撸猫,不小心扯重了力道,娇娇疼了嗷了一声,可怜巴巴看着她。 宋廷晏回来的时候,身后的楼五提着一个桶,带着厨师进了厨房。 娇娇闻到鱼腥味,眼睛幽幽盯向厨房,兴奋地“喵呜”一声,摩拳擦掌,很想进去吃鱼。 “肆爷钓到鱼了?”江晚姒按住娇娇,不让它跳开。 肆爷的鱼,还轮不到一只猫吃,不然,肆爷真的可能会把猫儿丢出去。 只是,江小姐不会知道,这鱼不是钓的,是买的,放在桶里。 “嗯,炖鱼汤。” 宋廷晏坐在她旁边,沙发陷落一点,大手放在江小姐后面,冷觑了一眼猫儿。 江晚姒感受到手里的娇娇瑟瑟发抖,笑道:“肆爷,你吓到它了。” 男人鄙夷一声,“没用。” 娇娇敢怒不敢言,只会委屈地看着江晚姒,告状。 江晚姒轻轻抚摸着它,抬眸看着他说: “肆爷,如果我掀了江家,会怎样?” 第46章 要脸勾不到肆爷 宋廷晏挪动手下移,揽在她的软腰上,清冷的眉骨半挑, “需要我多给你点人吗?你一个人掀不动。” 江晚姒凝眸看他,好一会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在跟肆爷开玩笑呢,肆爷当真了?” “你比猫还没用。”宋廷晏嫌弃一眼。 他养的小废物,只敢说不敢做?白浪费他的心思了。 “我不想给肆爷惹麻烦。”江小姐垂眸,咬唇轻声说着。 “我是怕麻烦的人?”宋廷晏傲笑一声,对小废物的表现很不满意。 于是乎,起身上楼去了书房。 一个小时后,新鲜的鱼汤熬好了,厨师对她说要趁热喝,凉了腥味重。 江晚姒看了眼楼上,他好像又生气了,叫他会下来吗? 在餐厅里磨蹭了一会儿,江小姐深呼吸几下,才下决定,端上楼。 还好他没有关门,江小姐用脚一踢就开了,还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对不起,不是有意要踢的,实在是没手了,明天给你擦干净哈。 江晚姒径直走向案桌工作的男人,将手上的托盘放下,呼出一口气,埋怨两个字: “好重。” 宋廷晏放下钢笔,眼里带着嘲笑,真是小废物,“重还端上来?不会叫我下去吗?” “肆爷在气头上,怕你不下去,我才端上来的。” 听听,江小姐惯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到头来还是我不对了。 “我没气。”他可没有时间跟她生气,顶多是觉得她废。 “哦—肆爷,厨师说了,凉了不好喝。”江小姐乖乖地盛了一碗递给男人。 宋廷晏对上她期许的小眼睛,没有伸手去接,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喝吧。” 江小姐端着碗僵持十几秒,实在烫手,才放到桌子上,嘟嚷着小嘴说: “肆爷骗人,你刚还说自己不气,那你为什么不喝?” 宋廷晏回答:“我不爱喝。” “不爱喝?那你还让厨师做?”江小姐又叹气地怨着,看着他,想到什么,眯着眼笑着, “肆爷是专门给我喝的?我昨晚被吓到了,鱼汤滋补,肆爷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她的眼睛又瞬间亮起来,一眨一眨地,要求个肯定的答案。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随她怎么说,爱喝不喝。 然后,江小姐拉过凳子坐在旁边,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她悠哉悠哉地喝完两碗,他抽了一支烟,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宠溺。 江小姐摸了摸小肚子,轻轻打嗝,“好饱,喝不完了,怎么办?” 汤煲汤里还有小半,倒了可惜,可她已经撑了。 “不要了。”他无所谓道。 “不行,这可是肆爷专门给我钓的鱼,不可倒掉的。” “鱼汤不能过夜。” “好吧。”江小姐惋惜道,眼珠子灵动一转,“肆爷,你真的不尝尝吗?很好喝,不腥的。” 他坐着没动,看她说话。 “肆爷,这可是你自己钓的鱼,不尝一口吗?”她媚眼轻勾,妖精样。 宋廷晏放下烟蒂,“过来。” 江小姐起身走过去,就被他拉坐在腿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了。 在她里面寸寸扫过,缠着她,用力深吻。 尔后,才松开她,薄唇染笑, “尝过了,味道不错。” 江小姐一笑,绯色的红唇更加诱人, “肆爷,我还要。” “要什么?”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软腰下面摩挲,痒痒的。 江小姐身子战栗,说话的声音都软了, “要肆爷亲。” 宋廷晏笑出声,胸膛震动,“江小姐,越发不要脸了。” “要脸勾不到肆爷,肆爷,给不给亲?” 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美人眸,宋廷晏勾笑,“不给。” 江小姐立即变脸了,萌凶萌凶的。 “除非,你用手给我,做一次。”宋廷晏在她耳边轻轻说。 江小姐瞳孔瞪大,想起身逃离,却被男人按住动不了。 他又说,“或者用——,也行。”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 江小姐不敢置信吸了一口气,“我不会。” “今天早上不是教你了吗?” “没学会。” “江小姐,你说过的,你一学就会,不会也没关系,我现在教你,怎么样?” 今晚,男人是存了心的不放过她,江小姐逃不掉的。 * 江家,江屿州大发雷霆,斥责江熙暖,“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女儿?”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江晚姒的丑闻爆出来,受最大影响的是江家! 江晚姒现在又是市场部的高管,出了这档子事,明天江氏的股价肯定会下跌。 江熙暖跪在地上,抽泣着,不敢说话。 她就是看江晚姒不顺眼!前面两次的网络流言,也是她弄出来的,但是江晚姒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气不过。 本来想找赵平翔继续怂恿他去骚扰江晚姒的,没想到赵平翔不见了。 要想一次扳倒江晚姒,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还得来一次劲爆的,她就想到了江晚姒被强奸的事情。 “没有脑子,就不要想着怎么对付别人,明哲保身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江屿州怒骂。 “江晚姒现在不是你这些小伎俩就能动的,收起你那些女儿家的嫉妒心思!上不了台面还连累江家!” “分不清时局利弊,你母亲怎么把你教得这么蠢?生你的时候脑子不够了,没给你生出脑子来?早知如此,我就不留你在家里,送到熙梦那里。” 江熙梦,江家的大小姐,政圈的贵太太。 “熙梦和熙妍都这么优秀,你就不能跟你的两个姐姐学学吗?你以前还算听话,怎么现在连听话都不会了,你母亲没有跟你说清楚,江晚姒现在不能动吗?” 江熙暖被江屿州的气势吓坏了,颤巍巍地说: “妈妈说了。” “说了你为什么不听?不听话是要家规处置的,去祠堂跪三天,技不如人,就别出头,改日我把你送到熙梦那里去。” 等江屿州走了半个多小时,江熙暖还是浑浑噩噩的。 她不想去大姐那里,大姐很严格,她根本做不到那么好,大姐会狠狠惩罚她的。 第47章 #徐少半夜去医院肛肠科就诊,疑似**# 第二日,江氏的股价确实跌了。 但网上有关江晚姒的视频被删的干干净净,茶余饭后,人们八卦完也就过去了。 毕竟,京城从来不缺八卦新闻。 #秦微微和顾总关系亲昵# 狗仔拍到顾栩和秦微微一同出入酒店的高清图。 #徐少半夜去医院肛肠科就诊,疑似**# 徐子烨看到这条热搜的时候,整个人都无语了,骂骂咧咧一大早上。 在网上怼着狗仔骂: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医院蹲点去太平间吗?是不是怕没有床位挤到你温热的尸体了?” “医院有你谁啊?那么尽职尽业?比医生还关心老子的?你怕不是有什么大毛病?” “我就去医院肛肠科怎么了?我就去了!我天天都去!怎样?我看你还能编排什么垃圾玩意儿出来污蔑老子?” “思想龌龊!腌臜泼皮!衣冠狗彘的东西!脑子里装的是太空垃圾吧?老子直得很!我看你才是弯的,喜欢搞?去肛肠科就代表同吗?建议你半夜去精神科看看,洗洗脑子的垃圾!” 小狗仔万万没想到,徐少跟机关枪一样,直接在网上在线开骂,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门。 徐子烨骂完,前列腺都通畅了,趴在家里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喝饮料。 魏牧也刷到热搜的时候,直接打电话找他。 “你去医院干嘛了?” “艹,连你也来问我?是不是兄弟?我弯的直的你不知道?” 徐子烨又开始暴躁了,事关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不容置疑! “有病!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你做过。”魏牧也下意识骂回去,他初衷是想问问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他的。 谁知,徐子烨的脑回路清奇,get不到他的点,他是不是在网上骂狗仔骂傻了?脑子骂丢了? “我艹,老子把你当兄弟,你想上老子?你还是不是人?” 魏牧也把手机离耳边远了点,也清楚听到徐子烨的暴怒声,果断挂电话,不和傻逼说话。 徐子烨看到黑屏挂断,愣了一下,信息轰炸。 【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啊?】 【我喜欢女的!女的!我和你不可能!】 【魏牧也,别装死!给我说清楚!不然,老子杀到你家去!】 【我看肛肠科是因为长痔疮,肛周囊肿!你信不信老子?】 下一秒,徐子烨就被拉黑了,于是,又在家里骂骂咧咧。 * 颐园, 江晚姒周末闲着的时候相中了别墅的一面围墙和下面那块地,想种上爬墙蔷薇,在附近的空地,又想种上朱丽叶玫瑰,再做个猫乐园。 这样子,娇娇就不会老想着跑到外面去玩了。 说干就干,江晚姒联系了花店的人订花,又让管家找了人先清理草坪,她还画了一个草图,具体哪块地方种什么,放什么。 下午的时候,又在网上下单了制作猫儿爬架的零件,幻想娇娇在上面爬玩的画面。 一顿忙活下来,就到晚上了,累坏了的江小姐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宋廷晏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前院扒了草皮的黄泥土,冷冽的眉头一皱,江小姐是要拆家吗? 走进大厅,视线触及到她躺在沙发上小憩,半靠着像只懒猫儿。 江小姐忽地感觉头顶一暗,睁开惺忪慵懒的眸子,软语道:“肆爷回来了?” 看她睡在客厅也没盖个小毯子,中央空调的温度低,她不冷吗? “累了回房睡。”清冷的声音,冷淡的神色。 “肆爷,我想做个猫爬架,再种上花,可以吗?” “先斩后奏,江小姐,你都已经把院子扒了,还来问我可不可以?”他笑了一声。 “我.....心血来潮,一下子忘了嘛,肆爷大人有大量,不会怪我的吧?” 江小姐起身坐好,伸出手勾住他的手指,撒娇的语气。 “肆爷,我今天拔杂草的时候,被蚂蚁咬了,好痛。” 江小姐又高高抬起自己右手的食指,一个小红包,肿起来了,很痒。 宋廷晏瞄了一眼,仿佛在说:活该,没事找事做,自己瞎参和。 “肆爷,又痛又痒,你给我吹吹好不好啊?”她凑得近些,好让男人看得清楚。 宋廷晏冷呵,甩开了她的手,矫情,一点伤还要哄着她? 江小姐瘪嘴失落,又喃喃道:“肆爷,你吃晚饭了吗?我还没有吃,我饿了。” “自己瞎折腾累了,连晚饭都不吃?江小姐,是我太惯着你了,是吧?不吃也好,饿一顿。” “不行的,肆爷,饿了晚上没力气陪你做运动。”江小姐狡猾的狐狸眼一闪,继而娇娇糯糯央求:“肆爷,你陪我吃晚饭,好不好?” 宋廷晏冷盯了她几秒,转身上楼,“让人把饭菜热好。” 江小姐得逞一笑。 宋廷晏换了一身衣服才下来,说是陪她吃,但自己只吃了一口,剩下的时间全是看她吃。 江小姐挑食,香菜葱花蒜姜不吃,只吃青菜叶子,不吃青菜梗,吃瘦肉不吃肥肉,味道淡了不喜欢,味道重了也嫌弃。 难怪,管家说换了好几个厨师,江小姐才勉强满意。 “吃饱了吗?” “吃饱了,肆爷陪我,还多吃了一点。”江小姐笑着求夸,我是乖宝宝啊,有认真吃饭,肆爷,你快夸我。 宋廷晏站起身,嘴角染笑,眼眸溢出温柔的坏。 江小姐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靠近,拉起自己手,掐住她的腰肢放在桌子上。 饭桌很大,旁边的位置都是空的。 “肆爷,你要做什么?”江小姐狡黠笑着,明知故问。 “你吃饱了,该我吃你了。”宋廷晏圈住她整个身子,居高临下看她。 “这不太好吧?我还没消化呢,肚子涨涨的。” “没关系,我慢点,助消化,江小姐,你配合一下。” 说完,抬起她的腿,一手掐她脖子吻红唇。 “肆爷,我们上去好不好?这里是吃饭的地方。” “我知道,换个地方,这张桌子高度怎么样?” “还.......还行........”比盥洗台高。 “和书房的比起来呢?你更喜欢哪张桌子?” “我......肆爷觉得呢?”声音破碎夹杂娇吟。 他没有回答,速度开始加快。 第48章 肆爷你也敢查? 在家趴了好几天,徐子烨的肛周脓肿好得差不多了,除了不能坐着,他也能活蹦乱跳了。 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到魏牧也的家里,吵吵比比半个多小时。 魏牧也一头黑线,给他倒了一杯酒,“说完没有?来一口?” 徐子烨拿起酒杯就要喝的时候,杯沿到了嘴边猛地想起来,医生说恢复期间禁酒。 于是,他只能气呼呼地放下酒杯,对上魏牧也戏谑的表情,他又炸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是没什么好笑的,你没好之前不能喝酒?”魏牧也挑眉问。 “医生说喝酒会刺激,容易复发。”徐子烨挠头烦躁。 “年纪轻轻的,怎么得了这种病?”魏牧也光明正大地嘲笑。 “滚犊子!以后你得了我一定会嘲笑你的!” 魏牧也笑了几声,“那你还能干什么?酒不能喝,女人也不能玩?” “去打高尔夫?” 好多天没出去浪了,什么都想玩,但只能站着,还是去打高尔夫合适。 两浪子说走就走,去的路上,徐子烨还叫上了顾栩和江晚姒。 下午,江晚姒到的时候,就看到魏牧也坐着擦球杆,徐子烨则是站着喝饮料。 “这这这,你来得挺快的,热不热?来杯饮料凉快一下。”徐子烨朝她招手,欢呼得跟猴子一样。 江晚姒接过放在柜台上的冷饮,抬头看了一眼高尔夫球场。 “这地方挺不错,看着很大。” “那可不,我找的地,肯定是最好的。”徐子烨夸上自己了,“肆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去钓鱼了。”江晚姒随口答道。 反正,在她这里问肆爷去哪里,一律回答钓鱼。 肆爷早上就出门钓鱼,晚上才回来,她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无所谓。 这时,顾栩来了,身旁还跟着秦微微。 徐子烨惊呼,“又换人了?这次一个月都没有。” 秦微微撩了一下头发,礼貌一笑,“徐少这是不欢迎我?” “不不不,欢迎美女加入。”徐子烨立马挥手表示绝无此意。 秦微微也不与他计较,走到江晚姒旁边压着声音问:“你那事怎么样了?” 江晚姒身子一侧,狐疑看她,“哪件事?” “咳咳,就肆爷在外面养女人,需要我帮你撕人吗?”秦微微说完,装作若无其事看了眼风景,好在徐子烨他们在挑球杆,没有盯着她们。 “他没有。”江晚姒失声一笑。 “肆爷自己说的没有?你信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有他也不可能承认,你查过没有?” “秦大明星,你脑子没带过来吗?肆爷你也敢查?” 秦微微的脸当场裂开,额,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谁特么脑残敢查肆爷,是她犯蠢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秘密?”徐子烨转身就看到她们鬼鬼祟祟的,很聊得来。 “在说工作上的事情,商业机密。”秦微微假笑,随即走到顾栩旁边,让他帮忙挑好杆子。 徐子烨也就相信了,“江小姐,你会打高尔夫球吗?” 江晚姒轻微点头,“会一点。” “得,你的会一点,我见识过,我可不相信你。”徐子烨翻旧账了,上次台球那事过不去! 江晚姒轻笑,没再说什么。 秦微微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不会,让顾栩教她。 顾栩也乐意教,从身体姿势到动作要领,说得清清楚楚,还亲自示范。 秦微微打得不好,顾栩也不怒不烦,就这么一遍遍教。 公子哥有这闲情逸致,秦微微也嘴甜会说话,一个笨拙地学,一个耐心地教,像极了热恋的小情侣。 徐子烨不爽在这里吃狗粮,拉着魏牧也和江晚姒坐上车子换地方。 江晚姒是真的会一点,姿势摆得对,但是手腕用力掌握不准,总是把球打飞出去。 徐子烨就在旁边笑话她,“看我的!手腕不要用大力,你打得太猛了。” 紧接着,徐子烨帅气一球进洞,得瑟得不行。 魏牧也戴着墨镜陪他打,技术也很不错。 江晚姒累了,坐在车子上,拿出手机发信息。 【肆爷,我在打高尔夫,我不会打,徐少嘲笑我,你在哪里啊?】 江小姐怎么能说不小心眼呢?转眼就告状了。 虽然是问男人在哪里,其实是在邀请男人过来。 宋廷晏没回她信息,江晚姒又拍了几张自拍照发过去。 【肆爷,今天天气很好。】 徐子烨玩尽兴了,就说体力消耗太大,要去吃点东西,几人便在高尔夫球场的餐厅吃了个下午茶。 顾栩和秦微微先走了,说是有事。 徐子烨还说了句,“他这么多任女朋友,秦微微是长得最好看舒服的。” 其余那些,要么身材太凸,要么网红脸,要么说话嗲嗲恶心。 江晚姒吃了一块小蛋糕,看到男人回了信息。 【今晚回家吃饭。】 她弯唇一笑,打字。 【肆爷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然后,看了眼天边,晚霞铺满,烂漫一片,跟他们说了一声,也走了。 路上,一向沉默的楼十三开口说:“江小姐,有人跟在后面,要甩掉吗?” “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江晚姒冷眸一沉。 好啊,鱼儿送上门来了,她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无视法律要谋害她。 楼十三听明白了,换了一条路,将人引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故意放慢速度,让他们撞上来。 车子被逼停在路边,江晚姒下了车,就看到几个身形魁梧的外国人。 楼十三也下车,走到江晚姒前面,冷脸肃杀,“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要她。”飙了一句外文。 江晚姒唇角上扬,也用外文:“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反正有肆爷的人在,她应该有恃无恐。 江晚姒预想的没错,楼十三的武力值很强,一对三,很快就把他们踹飞到地上。 外国的雇佣兵,不过如此。 “雇主是谁?”江晚姒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脑袋瓜子上,用力碾压。 “规矩不能说。”雇佣兵疼得龇牙咧嘴,硬生生承受裂脑的苦楚。 江晚姒现在也没什么耐心,撤开脚,给了一个眼神楼十三,后者立即明白,拿出枪,一枪送他上路。 肆爷的人,合法持枪,而且,这些雇佣兵,本就是潜逃入境。 江晚姒悠哉悠哉走到下一个人旁边,那人也不敢再嘴硬,直接说出了是谁。 “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半个小时,把那人,带到我面前。” 冰冷慑人的话语,强大的气场,与平日娇弱的江小姐判若两人。 第49章 苟活着吧,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在车上等的时候,楼十三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江晚姒,刚才,她是没想到,江晚姒居然不怕。 那干脆残忍的一脚踩得活像一个混道上的,视人命如草芥。 她平日里在肆爷面前,都是装的吗?怎么今日,不装了? 江晚姒闭眸,也感受到那道灼热审判的目光,缓缓睁开,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能成为肆爷的女人,你就该想到我不是柔弱的小白兔。” “肆爷说我心眼小,爱记仇,这话说的没错,她们三番两次来找我麻烦,我当然要让她们还回来。何况,我的底气,来自肆爷,我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不让她们付出代价呢?这不是打肆爷的脸吗?” “肆爷有时候挺嫌弃我的,这次,可不能让肆爷看不起我了,我的仇,今晚就得报了,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楼十三收回目光,保持沉默。难怪,肆爷会留她在身边。 废弃工厂里,江晚姒穿着修身的黑白西装,外套是白的不规则下摆,落日余晖洒在她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长睫轻轻扇动,有几分肆爷的冷沉气场。 “江晚姒!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们,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江熙暖双手被反绑着,她害怕极了,身子忍不住颤抖。 “江晚姒,你别以为有肆爷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放我们回去,今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美人端端站着,轻蔑一笑,未曾说话。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都给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你就放了我们。” 江熙暖很紧张,她怕江晚姒发疯。 原以为花钱高价雇佣了外网的雇佣兵能给江晚姒一个苦头吃,没想到江晚姒发癫把她们都绑了。 以江晚姒恶劣的性子,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你个贱人!你知道绑架会被判多少年吗?你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京城不是法外之地!你最好想想清楚!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江熙暖吼出来。 反观一旁的江熙妍,遇事不自乱阵脚,她至死也不会承认这事和自己有关系。 江晚姒看着她故作镇定,无情嘲笑:“我的车,是你让人动的吧?” 江熙妍抬眸,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晚姒,熙暖做错了事,我做姐姐的,替她给你道歉,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原谅她,好不好?” “不好。”江晚姒耸肩轻笑,“你知道为什么宋淮阳不喜欢你吗?” 江熙妍明显慌乱了,眼神一闪怒意,“你想说什么?” “因为,你太假了,假的完美,假的虚伪。”江晚姒一针见血,杀人诛心。 江熙妍指甲扣着指腹,让自己冷静,江晚姒报复心太重,她不能露出马脚。 可她不依不饶,跟个疯子一样。 “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从头到脚都很假的女人,面上装得再大度再良善,也掩盖不了内心的阴暗和丑陋。” 江熙妍低垂着眸子,不看江晚姒,只要我不认,便是你在胡说。 “江晚姒!你闭嘴!你才是在臭水沟里阴暗爬行的恶虫子!你个贱人!你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江熙暖又叫嚷起来。 江晚姒抬手玩弄了一下脖颈上的戒指,笑了笑说:“我啊,人美心善,虽然你们想让我死,但杀人犯法,我不做蠢事。” “你不是雇了人想强奸我再拍裸照吗?我觉得可行,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喽,苟活着吧,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这次,我手执阎罗刀回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玩着肆爷的戒指,想肆爷了呢。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楼十三处理了,她不看,免得脏了眼睛。 江晚姒开车,超速行驶,飙回了颐园。 宋廷晏坐着,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饭菜,冷了。 他面无表情,江晚姒知道,他生气了,气她回来晚了。 江晚姒轻声脚步走过去,站在他两步之远的位置,搅弄着手指,不安看了他一眼, “肆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久等的。” 她小心翼翼试探,男人的神情并没有任何波澜。 “我看到肆爷的信息,马上就回来了,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情,耽搁了。” 没说什么事情,又停顿观察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肆爷真难伺候。 “肆爷,你都不问问我发什么事情吗?”说着说着,她眼眸就酸了,又委屈上了,被人欺负了一样。 宋廷晏敛眸给了她一个举重若轻的眼神,示意她自己说。 江晚姒咬着唇,声音极低极低,又带着哭腔, “肆爷,我闯祸了,怎么办?” 随即,江晚姒把刚才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说完就睁着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惶恐局促,咬着下唇,委委屈屈,怕被骂,又怕被赶出去。 宋廷晏嘴角努动,轻笑一声,他的小废物,长本事了,知道会仗势欺人了。 “肆爷,我知道错了,你骂问我两句消消气,不要不理我。” 她嘴上说着让他骂,实则那双眼睛委屈得都要嚎啕大哭。 仿佛在说,你敢骂,我就哭。 “哭什么?我骂你了吗?”宋廷晏原本有点郁气的心情大好,江小姐很会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博取同情。 她是一点也骂不得的,一骂就哭,跟在床上一样的哭,哭的梨花带雨,哭的他很想弄她。 她越哭,他越兴奋,有时候,不哭也弄哭她,或者有时,尽兴了,会停下来哄哄她。 她不好哄,越哄越娇气,那张小嘴啊,可会埋怨人了,怨他久,怨他用力。 “肆爷你虽然没骂我,可你都不跟我说话,眼睛看着我冰冷的,我害怕。” 瞧瞧,江小姐又开始指摘了。 “怕什么?怕我拆了你还是怕我吃了你?”此拆非彼拆,此吃非彼吃。 江小姐低下头,怯怯地说: “怕肆爷嫌弃我闯祸,怕肆爷不要我,怕再也看不到肆爷,怕以后孤枕难眠,再也没有肆爷拥我入怀。” 说完,沾染湿意的美人眸抬起,凝望着他。 “过来。”他命令。 她没动,一点也不乖。 “江小姐,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第50章 反正我们有杀手锏 江小姐不乖的下场的就是饿着肚子,一夜都没睡。 许是宋廷晏在惩罚她惹祸事,许是宋廷晏被她那句怕孤枕难眠哄得开心,在一楼要了好几次。 江小姐不乐意在一楼,总担疑会有人突然进来,做的时候心不在焉,求着男人上楼。 宋廷晏不答应,弄得更狠,看她哭唧唧喉咙都哭哑了,才抱人上去。 上去就不让她躺着了,站着。 江小姐累了,嚷嚷着要停,男人也不答应,不乖的猫儿是要罚的,让她长记性。 如此下来,江小姐第二日下床的时候,两条腿都在打颤,请假了没去上班。 楼下,管家办事很快,蔷薇种了,为了满足江小姐能看到满墙的花,种的蔷薇都是正在开花的,爬了一面墙,很养眼。 朱丽叶玫瑰也种好了,整整齐齐满地都是,缝隙间还种上了没有名字的小野花,互相映衬着,很是好看。 娇娇的猫乐园也做的很精致漂亮,完美地还原了江小姐画的草图。 只是,江小姐不知道,娇娇根本不爱出去玩,娇娇根本也不爱动。 平日里娇娇的出现,都是因为江小姐在家,管家才把关着的猫放出来。 等肆爷回来,管家又会把猫儿关好,肆爷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只是因为江小姐喜欢。 * 江家,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江熙妍坐着沏茶,即使身子被玷污了,她也依旧装的云淡风轻。 江熙暖则不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浑浑噩噩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凌辱,她被毁了。 “我已经告诉大姐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要她被人轮奸!我要她死!” 江熙妍斟茶的手一顿,“大姐怎么说?” “大姐马上就回来了。” 等大姐回来,江晚姒,你的死期就到了。 夏季高温多雨,天气预报说这几日会有台风登录,提醒市民们出门注意安全,不要在大树或者建筑外逗留。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宁静的,天空暗沉地压人,很沉闷。 听雨阁里,貌美的贵太太在享用今年新摘的明前龙井,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这明前龙井,不可多得,京城里,也就只有这里的茶艺师能泡出最好的茶香。” 江熙梦敛眸一笑,身上穿的是小香风套装,不华丽,但很高雅。 江绝捏着茶杯浅抿一口,确实是好茶。 “大姐刚回来,就找我喝茶,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姐不妨明说。” “江绝,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我知道,你有才无处施展,这么多年在我那个蠢弟弟身边藏拙,委屈你了。”江熙梦毫不客气贬低江青轩。 在她眼里,那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废物,没用还坏事。 江家人,唯利是图,只为自己,弱肉强食,是在江家生存的法则。 “大姐说笑了,我一无是处。” “你不必跟我打哑谜,我找你,就是为了一件事,让江晚姒跌落深渊,再也站不起来,最好她也不必再见太阳了。” 轮狠,江家女,江熙梦排第一。 既然江晚姒敢动她的两个妹妹,那她就要让江晚姒拿命来偿。 “我和江晚姒一母同胞,你信我?” 江绝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质地上乘的白瓷,细腻精美。 江熙梦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我找你,就是信你。”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恨她,你父亲死的那天,江晚姒在桥上,火烧起来的时候,江晚姒见死不救,江绝,死的人为什么不是她啊?” 江熙梦三言两语,就唤醒了江绝内心的仇恨种子发芽长势迅猛。 “她救你,是想让你苟活人世,背负着和她一样的罪孽。” 江绝手里的茶杯滑落,哐当一声,掉在桌子上,“你想我怎么做?” “把她赶出公司。” 让她拥有一切,再失去一切,最后一无所有,任我宰割。 “事成后,你是想留在公司或者换一条路,我都可以允诺你。” “江晚姒的后台是肆爷。”江绝冷静了一下。 “肆爷又如何?他没有京城的实权,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上面呢?” “可是,宋家......”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肆爷那边,交给我。”江熙梦很有底气。 江晚姒现在敢这么猖狂,是依仗肆爷的宠爱。 如果,肆爷不再宠她,她就是砧板上的鱼,死路一条。 离开听雨阁,江绝给江晚姒发了一条信息, 【江熙梦回来了。】 江晚姒很快回复: 【鱼上钩了,我的好戏也准备上台了。】 然后,给秦微微打了一个电话,约她吃晚饭。 秦微微下个月要进组,提前要控制体重,还是来了斋菜馆。 “她回来了?”秦微微夹了一块土豆片。 “嗯。”应该是知道了江熙妍她们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需要我怎么做?”秦微微摩拳擦掌,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场戏,她等了十多年。 “江熙梦比那两个聪明,得等她先出棋,我们才能反击,只是,她第一步棋,会落在哪呢?” 江晚姒沉思了一瞬,江熙梦才是她要重点对付的。 “管她出哪里,我们见招拆招,最后给她致命一击,反正我们有杀手锏。”秦微微一点也不怕,跃跃欲试。 她要让江家那几个人,血债血偿! “你不怕事情曝光出来,影响你的前途?”江晚姒开玩笑道。 “怕什么?我的前途在你身上,反正,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你没有想过,如果我失败了,那你怎么办?” “嗐,大不了陪你一起死,十八年后我也还是大美人。”秦微微笑得舒畅开心。 她的命,都是江晚姒救回来的,她信江晚姒。 “反正你跟阎王爷熟,回头让他给我们两个人插个队,投胎到大富大贵之家,我也还跟你做姐妹,亲的那种!” “可不许投胎到普通家庭,我要享受一下金枝玉叶的大小姐生活,不然,亏大发了呢。” 江晚姒认真地听她说胡话,应了一声,“好。” “肆爷呢?你不用陪他吃饭吗?”秦微微略微失望,她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宋肆爷呢。 “他出国了。” 也不知道肆爷消气没有,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想他。 第51章 江小姐又失眠了? 宋廷晏回信息完全看心情,心情好句句回应,心情不爽就冷着她。 聊天框里十几条信息,估计他都没点开看。 他是生气了吗? 江小姐也摸不准了,可他没骂她,只是在情事上欺负她。 江小姐私下里问过楼十三,肆爷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楼十三说没有。 那是不是说,肆爷允许她可以闯祸?而且,也默认会帮她收拾烂摊子呢? 给他打电话,他不接,直到自动挂断。 随口问了楼十三,肆爷去忙什么了。 楼十三说不知道。 她有理由怀疑,宋廷晏在冷暴力她! 哼!狗男人! 我要是再给你发一条信息,再给你打一个电话,我就是猪头! 不过,江小姐在肆爷那里,一向是打脸很快。 半夜狂风肆虐的呼啸和重重摔落在地的杂物声。树木在狂风中挣扎,枝叶相互拍打。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轰隆隆的雷鸣如同天神的怒吼。 暴雨如同天河决堤般倾泻而下,敲打着玻璃,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江晚姒被狂风怒吼声吵醒,彻底睡不回去了,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国外应该是下午。 手机“嘟嘟嘟”几声,宋廷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江小姐又失眠了?” 江晚姒的小脸一抽一抽,要哭不哭,明显的哭腔沙哑: “肆爷,刮台风了,我睡不着。” “嗯。”宋廷晏随意应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江晚姒又软又轻的音色。 宋廷晏想,此时的江小姐肯定又是红了眼眶。 但凡他不哄她,她马上就能哭出来。 “没定。” 宋廷晏看了一眼报表,他要审查国外庄园近一年的收支明细。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还不接我电话。” 江晚姒越说越委屈,终是忍不住哭出来。 宋廷晏沉默着,耐心等她哭完,她哭起来很好听。 “肆爷,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她又软软地问。 “还有事吗?” 宋廷晏看了一下时间,等会儿他还有一个会要开。 “没有了。” 江晚姒听到他那边有助理在说什么,猜到他在忙,只能自己生闷气不开心。 “嗯。”宋廷晏挂了电话。 江晚姒坐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外,听着台风呼呼地吹。 心里不禁想,向肆爷这样的矜骄贵子,会不会有感情呢? 或许肆爷对她,是一时兴起,或是恻隐之心,再或是觉得她还行留在身边逗弄。 肆爷把她当猫儿养,兴致来了,能夜夜宠她,没空了,就一走了之。 胡思乱想了一夜,还是找出安眠药吃了才睡着。 翌日,风力渐渐小了,社畜还是要准点去上班。 江晚姒到公司后,去开了一个高层会议,先是恭贺研发部拿下来国外的研究技术专利,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研究。 然后,就说到国外专利昂贵,一年下来就要几亿的资金流供着。 在场的都是势利人,一听就明白公司是缺钱了,投资的新项目还没有回报,买专利又要花一大笔钱。 前几日,因为江熙暖干的蠢事,江氏的股价一日蒸发了上亿。 要想稳住公司的前景发展,必须注入一笔庞大的资金流。 这会开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敲定方案和宋家合作,交由江晚姒去谈。 真是挖了好大一个坑,推着她跳下去。 干成了,受益的江氏,干不成,她就要被撤职。 江家人江家鬼,姓江的,没一个好东西,里外不是人。 江晚姒回了市场部,又开了一个小会,敲定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书。 宋氏,宋淮阳早就接到风声,知道江氏今日会来人。 只是,当看到是江晚姒来的时候,他眼里惊讶之余,全是喜出望外。 “江小姐,下午好。”宋淮阳主动伸出手,职场礼仪。 江晚姒微微一笑,碰了一下他的手指便收回来,“宋少,下午好。” 宋淮阳招呼她先坐,又让助理送了两杯咖啡,右手摩挲她碰过的指腹,嘴角不可察觉上扬。 “宋少,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你先看看意向书,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提出来。” 江晚姒直接切入正题,不拖泥带水。 她对宋淮阳没有什么好感,富贵金银窝里长大的宋淮阳,给她一种很傲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感觉,就是有点自大。 宋淮阳要是好好地跟她谈,那就好办多了。 如果他不好好谈,那等肆爷回来吹吹枕边风,那就更容易办了。 总归是有法子的,只不过,肆爷什么时候回来,还没有定数。 “江小姐,你给我细说一遍,我先听听是什么内容再做定论。” 宋淮阳不着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狡猾的眸光一闪而过。 她第一次来我办公室,总不能让她这么快就走了。 听说,肆叔又去国外处理事情了,不在京城,他最好在国外不要回来。 江晚姒秉持着合作共赢的想法,还是仔细地与他说了一遍,利弊都摆在明面说。 宋淮阳又不是江青轩那种草包,其中厉与害,他心里早有数,看重的是长久的利益和稳定的合作关系。 江晚姒拿起初步的方案,侃侃而谈,妖娆的红唇一张一合,让人看得入迷。 宋淮阳换了一个姿势坐着,离她更近了些。 她身上有香味,淡淡的,不是香水,越闻越是小腹燥热,喝了一大口冷咖啡,才熄灭。 “宋少,意下如何?”江晚姒讲完合上方案。 “方案还不错,你做的吗?”宋淮阳欣赏地看着她。 “部门的成果。”江晚姒公事公办的态度。 “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但涉及的资金数过于庞大,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给我一点时间,我再认真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江小姐,加个联系方式吧,有问题我直接找你谈。”宋淮阳掏出手机递给她。 江晚姒接过,留了联系方式,然后起身,“宋少,公司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江小姐,慢走。” 看她离开,宋淮阳眼里眷恋不舍,江晚姒,我们会再见的。 第52章 肆爷的意思是不要她了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宋淮阳经常约江晚姒吃饭,美名其曰是谈合作方案,实则是借机徐徐图之。 江晚姒也看出来了宋淮阳的心思,敷衍着,吊着他,反正肆爷不在国内,纯粹找个乐子玩。 这日,宋淮阳又发信息约她去吃饭,江晚姒婉拒了。 秦微微今天来拍摄广告代言,她要去摄影棚监工。 忙活了一天,总算是完成了,挑好需要精修的图,敲定好细节后,江晚姒和秦微微就一起离开。 “肆爷还没回来?”秦微微饿了一天,大快朵颐吃得正香,今天消耗太多体力,不减肥了。 “嗯。” 江晚姒情绪不高,肆爷可是好几天没跟她发信息了。 “你跟太子爷怎么回事?红杏出墙还是移情别恋?你胆子也忒大了吧,不怕肆爷回来掐死你啊?” 秦微微挺八卦的一人,小道消息多。 现在上流圈子里都在传太子爷和江晚姒好上了,什么叔侄争女人的豪门大戏。 江晚姒无语一笑,顾书意昨天也发信息问她这件事。 怎么?她看起来是那么不守女德的人吗?给宋廷晏戴绿帽子,她哪敢啊? “我跟宋淮阳是公事,别乱猜。” “公事?不想乱猜都难啊,前几天你天天和他吃饭被拍到,是一点也不避嫌,而且据说有人好奇问过太子爷,太子爷也没有否认。” 敲黑板重点!宋淮阳不否认!那就是他有那心思! “更好玩的是,圈子里的人私底下赌上了,赌太子爷能不能抢过肆爷,是姐妹你就给我透个底,你到底跟谁?我也去买个注,我不嫌钱多的。” 秦微微嘻嘻哈哈地笑着。 江晚姒放下筷子,语气轻佻,“你说我跟谁好呢?” “宝儿,咱理智一点,宁做长辈不做小辈,小婶婶比较有面儿。”秦微微坏坏笑着。 在高门大户里,辈分能压死人,那肯定是小婶婶比侄媳妇好! “你跟顾栩好上了?”江晚姒话题一换,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逢场作戏,不必当真。”秦微微吃得七分饱,开始喝盅汤,补补营养。 “你自己悠着点,可别假戏真做,顾栩,不适合你。”江晚姒提醒。 “我知道,我对顾栩就是员工对老板,绝对没有私情。” 秦微微拍着胸脯保证,尔后低下头掩盖自己的心绪,想起某人。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在广场走了走。 突然,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手里拿着瓶子快步冲向她们。 江晚姒眼疾手快,推开秦微微。 江晚姒看着瓶子里泼出来的液体,刺鼻难闻的味道,冒着腐蚀的白烟,是硫酸。 那女人见没有成功,眼神恶毒,又朝江晚姒泼了一次。 江晚姒往右边撤步的一瞬,有人拉过她的手臂一拽,将她护在怀里。 而那个女人还想再次有所动作的时候,被赶过来的楼十三一脚踹飞,然后按着她跪在地上,一把力气扯下口罩,是乔歆苒! 江晚姒稳住踉跄的身子,抬头一看,发现是宋淮阳,立即抽回自己的手臂。 宋淮阳担心地看着她,“有没有伤到哪?” 江晚姒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客气生疏,“我没事。” 她莫名的心里烦躁,宋淮阳来凑什么热闹?多此一举! 秦微微看到是乔歆苒,怒上心头:“乔歆苒,你有病啊?居然拿硫酸泼人,你这是蓄意谋害!” 乔歆苒有点癫癫地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贱人!我要毁了你们!看你们还怎么勾引男人!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吗?我恨你们!你们把我害到这个地步,让我一无所有。” 乔歆苒已经疯了,自从被赶出星辉,她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没有人再请她当模特。 偶尔一两个,还是让她拍岛国大片的,她拉不下脸面,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一想到自己会变得这样,她就恨!每天看着秦微微在推送热搜里,她就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蹲了好几天,终于蹲到秦微微在外面吃饭,还是和江晚姒一起。 一个两个都是贱人! 宋淮阳还在和她说话,“交给我,我让人处理好。” 江晚姒没回应,给了一个眼神楼十三,楼十三会处理好乔歆苒。 宋淮阳又在问她,“江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江晚姒心不在焉,没听清楚宋淮阳在说什么,越过人群,她好像看到了肆爷的车停在路边。 她定定地望了一分多钟,直到那车离开。 秦微微过来推了一下江晚姒的胳膊肘,“晚姒,我们回去吧,我送你。” 江晚姒收回目光,淡淡点头,又对宋淮阳说了一句:“今晚的事谢谢你。” 这事已经引得很多人围观,有人认出了秦微微,她们没再多逗留。 回了颐园,肆爷的车不在,江晚姒心里一瞬失落。 【肆爷,你什么时候回来?】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到了第二天早上,热搜又爆了。 #秦微微被人波硫酸# #乔歆苒心怀不满,报复秦微微# 热度最高的是#太子爷英雄救美,江家姐妹并蒂莲开?# 这一条,讽刺意味十足。 甚至有人剪了一段宋淮阳救江晚姒的小视频出来,一拉一拽一个帅气转身,他眼里全是担心。 江晚姒皱着眉头看完,被这小视频恶心到了,早餐都吃不下。 这么高的热度,应该是有人买水军了,费尽心思炒作她和宋淮阳,为了什么呢? 这时,楼十三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放在江晚姒面前,没有说话。 江晚姒疑惑地打开一看,是颐园的房产证和过户合同。 “肆爷回来了?”不禁问出声。 她等了一个晚上,没等到宋廷晏,可她笃定,宋廷晏回国了。 楼十三没有回答。 江晚姒怔怔看着手里的东西,肆爷把颐园送她了?不对,肆爷的意思是不要她了,颐园送她两清,再无瓜葛。 昨晚,肆爷肯定是看到她和宋淮阳在一起,生气了。 “肆爷在哪里?” 楼十三没应。 江晚姒心烦意乱地去上班,强打着精神处理工作,将部门里摸鱼的人都骂了一个遍,火气大。 因为,她发现宋廷晏把她拉黑了! 下午的时候,江晚姒去了一趟绿云山庄,被告知肆爷不在,又去娱乐会所转了一圈,肆爷也不在。 到了晚上,江晚姒憋着一肚子火去了酒店找人,她在酒店停车场看到了宋廷晏的车! 楼五急忙赶过来,就看到江晚姒站在套房门口站着,她进不去,委屈得不行不行。 “江小姐,你回去吧,肆爷说了不见你。” 江晚姒红着水雾的眼睛瞪了楼五一眼,意思是:你再瞎比比一句,我哭给你看。 楼五聪明地选择闭嘴,离远了一点。 肆爷心狠,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对于江晚姒近日的所作所为,肆爷动气了。 肆爷是昨晚回来的,刚下飞机就去找江晚姒。 不巧,看到江晚姒和宋淮阳纠缠不清,肆爷嫌脏。 第53章 怪我不回来? 江晚姒犟,就是不肯走,站了两个小时,看着紧闭的门,笃定宋廷晏在里面。 若是走了,恐怕就再无机会。 一想到这些天他都不在,晚上睡不好,又逢台风天,白日里闷热,更令人烦躁。 “肆爷,你不可以这样子的,就算你不要我了,你也应当出来跟我说清楚,你不见我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做错,你凭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江晚姒红着眼睛,憋着嘴哽咽着声音。她知道,里面的男人听不见,但她是一定要说的。 “我跟你说过的,你不能一气我就给我定罪,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我错哪了,你告诉我,你不说,我就不走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你给我一个说法。” 套房里面, 宋廷晏知道江晚姒在外面,他也知道江晚姒去了绿云山庄找他。 那又如何?她跟宋淮阳牵扯到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江小姐该心里清楚,好自为之。 他可以宠她上天,也可以弃如蔽履。 宋廷晏看着电视里的实时监控。 江晚姒红着眼,哭了,她又站了一个小时,一动不动。 “肆爷,我错了,你见见我,好不好?我知道昨天晚上你看到了,可我和宋淮阳没有关系,我又没让他救我,我都不知道他会突然出现。” “当时,我怕极了,那时浓硫酸,乔歆苒不要命地往我身上泼,我差点就毁容了,我被吓坏了。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你的车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想跑过去找你的,可你走了。” “你都不等我,我给你发信息,你还把我拉黑了,你在国外,也不接我电话,一回来就不要我了。你把颐园送我,我不要,我要你,只要肆爷。”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想你,我每天都发信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告诉我。”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没有一点分量,我就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怕是连猫儿都不如。” 说着说着,江晚姒开始自我贬低,真是委屈得不行,眼泪哗一下子哭出来。 终于,门自动开了,江晚姒哭得更凶,边哭边走进去,站在宋廷晏面前哭。 “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宋廷晏手里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看她不要命地哭,还是心软了。 江晚姒憋着声音,眼睛睁得跟铜铃一般大,没有哭声,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下来。 过了两三分钟,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的哽咽声,鸦羽上还挂着水珠。 “肆爷—” 她唤着,尾音轻扬绵长,似狗尾巴草的小绒毛划过指尖般旖旎。 “我和宋淮阳只是谈合作,江屿州让我签下宋氏的资金,跟我对接的是宋淮阳,我一点也不想跟他接触的,我发誓。” “可是我没有办法,肆爷你不在,没有人给我撑腰,宋淮阳一直拖着我,找各种借口约我吃饭,他是甲方,我不敢拒绝,跟他几次周旋,虚与委蛇,我心里也恶心。” “肆爷,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了,我想跟你说的,你都不回我信息,好不容易通电话,讲了没几句就挂了,我都来不及说。” 宋廷晏眼皮轻抬,凝着她的眼睛,绯红的眸底,讽笑一句: “照你的意思,怪我不回来?” 江小姐很会撇清干系,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事情估计没少干。 她摇摇头,嘟着嘴唇,“没有,我只是如实说,肆爷忙,我不敢打扰。” 字字否认,字字怨他。 “说完了?”他不气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没意义的小事上。 江晚姒点点头,大气不敢喘,但水盈盈的眸子盯着他,声音很轻很卑微, “肆爷,不要赶我走—” 见宋廷晏沉默不语地喝酒,脸上并无波澜,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和往日一样坐在他大腿上。 宋廷晏没有推开她,江小姐就有了底气,勾着他的脖颈,娇娇道: “肆爷,原谅我好不好?” 宋廷晏轻笑,“你不是说你没错吗?” “让肆爷不高兴了,就是我的错。” 她犟归犟,但认错很没原则,继续又问:“肆爷,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呼吸交缠,贪婪地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渴望他,急切地渴望。 宋廷晏掐着她的脖颈,拇指在脖四周摩挲,感受到她大动脉跳得很快,稍微用力一掐,就起了一圈红痕。 只要他再用力,就能掐死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薄唇微启,嗓音暗哑沉沦, “想要?” “想,肆爷给吗?” 她仰着头,没敢乱动,想要他,更想活命。 “看你表现。” 他手下力量一松,大拇指按在她的红唇上,将她的口红一点点擦掉,幽蓝深邃的目光在暗示她要怎么做。 江晚姒已经感受到裙子下面的起来了,抬头蓦然撞入他眸里的欲望,已经猜到他想干嘛。 宋廷晏此时耐心十足,松开手,大摆靠在沙发上,也不再看她,选择权给她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都急喘起来,他坐着,她在脚下。 没过多久,江晚姒就被拽起来压在沙发上,面色潮红,看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要的很凶,江小姐哭哑了声,也没能让他停下来。 她喜欢哭,那就在他床上哭个够。 热搜没有撤,隐隐有更猛烈的势头。 众人纷纷猜测,江晚姒被肆爷抛弃了,转身勾引了宋淮阳。 宋淮阳拖拖拉拉半个月,依旧每日准点约江晚姒吃饭聊合同,她不来,就不签字。 台风天都过去了,一切恢复如常。 “宝儿,最近你干嘛去了?怎么不见人影?”秦微微闲着没事,打电话约江晚姒逛街。 “忙。”一出声,喉咙疼得她怀疑人生。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跟九十多岁的老太太一样。”秦微微震惊,难听的嘶哑声。 江晚姒坐在办公室里,这要她怎么说呢?她根本不想说话!真特么疼! “你病了?大热天的你喉咙发炎?”秦微微自己猜了一下。 “嗯。”江晚姒鼻音应了一下,说不了一点。 “行吧,那你好好养病,拜拜。”秦微微就此作罢。 江晚姒放下手机,想到宋廷晏每天晚上的禽兽行为,敢怒不敢言。 他的长度、硬度和持久度,都不是她的嘴巴能承受得住的,可他偏起了坏心思,存心为难她。 一连好几日,下午来公司处理事情,下班就去酒店,夜夜笙歌。 肆爷的妲己不好当,一不小心,小命都要豁出去。 第54章 这里不隔音 到点下班,江晚姒一上车就昏昏欲睡,小憩了一会儿睁开眼,才发现不是回酒店的路。 她也懒得问,喉咙还疼着,反正楼十三不会把她卖了,许是肆爷有安排。 等再次清醒的时候,闻到了咸湿的海水味,耳边传来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江晚姒下车,上了一艘私人豪华游艇,看到宋廷晏在里面坐着喝酒。 “肆爷,我们今晚出海吗?” “嗯,你不是说下次钓鱼带上你吗?”宋廷晏抬手,示意她坐过来。 江晚姒很乖地坐在他旁边,趴在他怀里,嗅着他淡淡的酒味, “我还没有吃晚饭,饿了。” 很快,有人上了一级品质的海鲜大餐,江晚姒吃得很满足。 游艇驶向宽阔的海域,这一片都是可以海钓的区域,台风天刚过,只要运气不差,总能钓上鱼来。 江晚姒坐在甲板上,看着鱼竿没有任何动静,昏昏欲睡。 “肆爷,怎么一条鱼都没有?” “可能这片区域没鱼,也可能被鲨鱼吃了。” 宋廷晏无心钓鱼,本就是哄她玩的。 “肆爷怎么不说是我运气不好?” 江晚姒听他胡诌的理由,笑了笑。 “也有可能,不好打击你,你自己悟到了,江小姐脑子不笨。”宋廷晏揶揄。 江晚姒这回倒没有小气生气,反而笑得甜美,“那是因为,我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肆爷了,这就够了。” 宋廷晏被她这句哄得愉悦,眉头舒展,江小姐不仅哭得好听,说话也好听。 “肆爷,起风了,抱抱。” 江晚姒起身坐在他怀里撒娇,往他怀里钻,她对钓鱼不感兴趣,可不会坐着等鱼儿上勾,她喜欢搅浑水,一网打尽。 “肆爷,我好困的,眼皮子打架了,你帮我看着鱼竿,要是钓到鱼了,可不许让鱼跑了。”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在他怀里睡着过去了。 一望无垠的海面,月夜寂静,不远处的海面闪着磷光,有鱼群经过,美娇儿躺在男人怀里睡得正香。 江小姐属实没有运气,一连坐了三个小时,还是没有鱼上钩。 宋廷晏低眸看了她一眼,心想,等她醒来会不会哭鼻子呢? 罢了,总不能为了几条鱼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嫌丢人。 江晚姒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睡在船舱的床上,侧头就看到宋廷晏在她旁边,他即使睡着了,眉眼冷冽不减半分。 唯有动欲的时候,他那双眸子满是侵占,格外让人沦陷,溺死在他的眼里都可。 她很少见他睡着的样子,每一次都是她累得先昏过去,早上醒来也不会看到他。 看着看着,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小手已经钻入他的浴袍,摸在了他的胸膛上,健硕有力,线条优美。 还想继续往下的时候,被他一手抓着按住不让动弹,闪着幽蓝的眸子睁开, “江小姐,你想做什么?” “什么都想了。” 江晚姒在他耳边呢喃,吐气如兰,在他沉默的瞬间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 “肆爷,你帮我搞定合同,好不好啊?” 她化身妖精,使出浑身解数,魅惑他。 宋廷晏松开手,眉骨轻佻,“看你表现。” “肆爷,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小姐一向打脸,动了两次就喊累了。 宋廷晏可还没有尽兴,翻身压她在下,“江小姐,你声音小一点,这里不隔音。” 江晚姒小脸通红,哼唧唧不乐意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刚才叫得那么大声,岂不是游艇上的工作人员都听见了? “刚才,忘了。”不过,时间还早着,总不能让她一直叫到日出。 结束的时候,宋廷晏抱着她泡澡,看她又要睡过去,捏了捏她的脸, “不准睡,看日出。” 江晚姒勉强打开眼皮,幽怨瞪了他一眼,“肆爷坏,把我欺负累了,还让我陪你看日出。” “江小姐,是你先动的手。” 是谁半夜不睡在摸他的?谁拱的火,谁就得灭火。 “我怎么知道要看日出?” 江晚姒的浪漫细胞少得可怜,她困得只想睡。 “你现在知道了。” 泡完澡,还给撒娇耍赖皮的江小姐穿好衣服,才抱到甲板的躺椅上,一大一小叠在一起。 天边鱼肚白,带着一点青黑色,渐渐地红光乍现,铺满整个海面。 江晚姒从男人怀里睁开眼,红日冉冉升起,海面上泛着一层层金红的光,还有鲸鱼跃出海面,无比震撼的画面,无与伦比的美丽。 江晚姒也不瞌睡了,坐起来欣赏唯美的海上日出图,是晨曦,是心动,是无可替代。 “好美。”她嘴里喃喃两个字。 自始至终,宋廷晏的目光都是落在江小姐身上,她笑了,他也嘴角上扬。 她回眸一笑,千娇百媚,仰头在男人唇边索吻。 “肆爷,我很喜欢。” 宋廷晏抬手按在她的后脑勺,灼热的吻纠缠,吻不够,想要更多。 扯开了她的裙子,在她的脖颈上吮吸。 江晚姒央着他进去,怕有人突然走上来,半推半就之间,裙子挂在腰间,上不遮下不掩。 宋廷晏让她乖乖别动,没有人敢上来的,谁想找死? 日晖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像是镀了一层纯洁的圣光,又白又软,又娇又媚。 江晚姒承受着,紧紧咬着下唇,她不敢叫出声,怕被人听见。 看她因为隐忍而身子战栗,宋廷晏眼里浸染笑意,力道一重,她会溢出几声娇吟。 “叫出来,我爱听。” 他又来一次,在她耳边蛊惑要她犯罪似的。 江晚姒越是忍着,他越是兴奋,让她彻底破防,攀在他的肩膀上,一次次上高峰。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慌,新鲜的鱼片沾上芥末,人间美味。 “肆爷,昨晚钓到鱼了吗?” “你吃的就是。” “真的?”江晚姒狐疑一眼。 “你不信,自己去后厨看,大半桶的鱼,都是你的鱼竿吊钓上来的。” 见他说话的语气态度,也不像骗人的,江晚姒也就信了。 没过多久,游艇靠岸,江晚姒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看了一眼他: “肆爷晚上回来吃饭吗?” 江小姐的意思是想他回颐园,给了她回答:“回。” 她笑得星眸都亮了几分, “好,那我等肆爷回来。” 宋廷晏先走了,说是约了穆北臻喝茶,江晚姒没有选择跟过去,她只想回去补觉。 江晚姒一上车,就看到后座新的文件袋,打开一看,是签好字的资金投入合同书。 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 有肆爷在,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可以。 宋淮阳算个屁?就凭他那想脚踏两条船的心思,她都觉得恶心。 江晚姒解锁手机,给宋廷晏发了信息, 【谢谢肆爷。】 还是她死缠着宋廷晏把她加回来的,想要加肆爷的联系方式,也是需要极大的代价的。 第55章 当爷傻子吗? 宋氏和江氏的达成合作,商圈的大佬闻着味就来了,巴结江屿州的人也越来越多。 圈子里的人都说,宋江两家的关系,一旦联姻,那就成功挤上一流贵层的阶梯。 江家,一时风光无限。 今年的京城商贸会,也将由江氏承办,共商下半年的经济动态走向,探讨新的商机,促成各家合作。 万亨酒店最大的宴会厅,已经被江氏承包下来,一应布置极致奢华,连鲜花都是国外空运过来的。 来的人也有各家贵太太和名媛,上流圈子的热闹,谁都爱往前凑。 “大姐,万一太子爷真的要娶她,怎么办?”江熙暖隐隐不安。 江家大房的三姐妹都聚齐了,在酒店的套房里等着开宴。 “宋老夫人不会让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嫁进宋家,只有熙妍能嫁给宋淮阳。” 江熙梦惬意地品茶,一切都在按她设定的轨迹在走,今晚,她就要让江晚姒名声扫地。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场子热起来了,大佬都在谈生意,女人都在低声细语讨论瞩目全场的秦微微和江晚姒。 秦微微是江氏的代言人,自然也应到场,等顾栩来了后,秦微微便跟在他身边陪酒说笑。 江晚姒落单,一个人站在甜品区吃了两块小蛋糕。 偶尔瞌睡上来,身穿中式高开叉旗袍的美人儿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可没有异性敢搭讪江晚姒,之前是肆爷的女人,现在可能是太子爷的新欢,哪个都惹不起。 糕点有些甜腻,江晚姒招手让服务员端一杯香槟过来。 下一瞬,服务员被人撞倒,托盘里的酒水尽数洒到江晚姒的高定旗袍上。 服务员连连抱歉,江晚姒不悦低眸,只好跟着酒店大堂经理去了套房换衣服。 她刚要解开衣襟的几粒纽扣,有人迈步走了进来。 江晚姒侧着身子,才不致春光泄露,瞟了一眼来人,是宋淮阳。 “晚姒,你怎么在这里?” 他脸上错愕,好似不知她在这里换衣服。 “我在换衣服,还请宋少先出去。” 江晚姒冷语赶人,双手停在纽扣上,拉着两边衣襟合拢。 宋淮阳却没动,沉默了几十秒,他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但如果是江晚姒,他甘之如饴。 “晚姒,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万亨酒店,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宋淮阳眸光微转,一步一步走向江晚姒,如果用卑劣的手段,能得到她,又何妨? 他是宋家的嫡长孙,是京城的太子爷,想要一个女人,有何不可? 江晚姒抓着衣襟转过身,眼神冰冷警告: “宋少,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还望自重,不要为了我这么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自毁前途。” “晚姒,跟我吧,宋廷晏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宋家未来是我的,我娶你做我的宋夫人,让你成为京城最尊贵的女人,无人再敢置喙你半句。” 宋淮阳野心展露无遗,宋廷晏是很厉害,可他也不差,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江晚姒,我要,宋家,我也要。 江晚姒妖娆妩媚,玉骨冰肌,一点红唇胜朱砂,她美在外貌,美在骨相,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美的人。这么美的女人,该是他的。 “倘若我说,我现在就要江家,宋少打算怎么给我呢?” 江晚姒说完,看到宋淮阳脸上迟疑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能,就这点本事,空白说白话,可笑! 光凭这一点,肆爷就能甩他十万八千里了。 肆爷说了,她若要,他就给,掀了江家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晚姒,江家待你不好吗?我知道你小时遭家中巨变,江家不计前嫌接纳你,供你出国读书,你为什么要和江家作对?” 宋淮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说得对,我啊,就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这样的我,你也还喜欢?” 江晚姒冷笑一声,眉眼全是冰霜。 同时姓宋,差别可真大,肆爷就不会问那么多缘由,肆爷会纵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晚姒,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自轻自贱,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宋淮阳又走近了一些,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腕,想拥她入怀。 突然,有一群人闯了进来,闪光灯咔嚓咔嚓几下,全是商贸会上请来的记者。 宋淮阳皱着眉头,将江晚姒挡在身后,气息冷沉怒火,“谁再敢拍,就滚出京城!” 记者也都忌惮宋家,纷纷退到门外,但戴着的隐形摄像头,记录了一切。 “晚姒,你别怕,我会处理好的,你在这里等我。”宋淮阳轻声安慰一句,走到外面。 他一脸严肃盯着几个记者,威胁道:“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全部删了,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敢吭声,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他们都只是小蝼蚁,一踩下去就死翘翘。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出息了,在外面仗势欺人?”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宋廷晏漫着慵懒的步子,闲庭漫步却又自带上位者的低压,直让人透不过气。 宋淮阳错愕一瞬,没有想到宋廷晏会出现,敛盖神色,润了润嗓子喊道: “肆叔,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能来吗?”宋廷晏轻抬眼皮子,带着威压。 “不是。”宋淮阳的气势消减殆尽,犹如老鼠见了猫。 这时,江晚姒扣好衣服走出来,眸眼潋滟,软软地喊了一声:“肆爷。” 宋廷晏觑了她一眼,带着怒意: “江小姐,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和我的好侄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是把我置于何地?” 江晚姒眼睁睁望着他,被这严厉的质问吓哭了,哭哒哒的声音辩解: “肆爷,你听我解释,我和宋少什么也没有,你误会我们了。” 宋廷晏冷笑,寡情的眉骨一扬,戏谑讥讽: “衣服都解开了,你跟我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爷傻子吗?” 有胆大的记者偷瞄了一眼,江晚姒的旗袍扣子扣错了,倒是让人想入非非。 她哭得梨花带雨,紧张上前抓着宋廷晏的袖子扯了扯, “肆爷,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宋廷晏冷漠地甩开她的手,寒冷彻骨地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 “脏!” 第56章 这是另外的价钱 江晚姒咬着唇瓣,哭得更大声,眼泪连成线珠子掉下来。 宋淮阳心里一疼,冲着宋廷晏说:“肆叔,你不要她,我要她!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爷的破鞋,就算扔了也不属于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肆叔,你说话别那么难听,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把她当作什么了?她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不准你怎么侮辱她!” “是吗?就凭你?也想替她出头?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她要的,你满足不了。” 没那本事,就别在爷面前瞎比比。 “肆叔,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宋淮阳被堂而皇之质疑,自尊心受到侮辱。 这已经不是争抢一个女人的事情,而是他与宋廷晏之间的斗争。 记者们都醒目地缩成一团,呼吸一紧,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现场看到宋家的两位爷争一个女人。 宋廷晏轻蔑一笑,潇洒转身就要走人,戏演完了,回去泡茶。 刚走没几步,左脚就被一个沉重的“东西”拖住。 他低头一看,是她死皮赖脸抱住他的腿不让走,差点要被她气笑,脸颊微微抽动,忍住了。 没等众人反应消化过来这滑稽的一面,她来戏了,哭天抢地,眼泪都往他西装裤角蹭。 小骗子,心眼坏得很。 “肆爷,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肆爷,你原谅我这一回吧,求你了,我心里只有肆爷一个人,我可以把我的心肝肺掏出来给肆爷看。” “肆爷,不要丢下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肆爷,你不要走。” 江晚姒嚎啕大哭,像极了弃妇,哭得是比窦娥还冤,比孟姜女还烈。 众人傻眼,谁都没想到江晚姒为了挽回肆爷,居然当众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可理喻,但又在情理之中。 代入一下,如果我要被肆爷抛弃了,估计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轻的了。 宋廷晏抽了抽自己的脚,被她抱紧,没拔出来,给了她一个隐晦的眼神: 江小姐,戏过了,松手。 她红着眼昂首:不行,再演演。 宋廷晏眼眸一咪:这是另外的价钱。 江晚姒:好吧,那你配合一下,踹我一脚。 宋廷晏暗吸了一口气:有病! 要不是她在床上求了又求,缠了又缠,一次又一次,他才不陪她胡闹。 江晚姒微微松开手,宋廷晏忍着真想一脚踹她的冲动,假装抬脚碰了一下她。 她动作迅速捂着胸口倒在另一边,眼里都要碎成冰晶,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语气卑微如尘,“肆爷?” 宋廷晏眉头紧蹙,毫不留情地走了,他真是疯了,才会陪她胡闹至此。 宋淮阳蹲下,想要扶她,却被她躲开,只能悻悻收回手。 “晚姒,你不要哭了。”他心疼。 “你满意了?看我被肆爷抛弃,让那么多人看我的笑话。” 她心如死灰,眼里无光。 “晚姒,对不起。”宋淮阳眼里全是亏欠,“做我女朋友,我会对你好的。” 江晚姒自嘲苦笑,吸了吸鼻子,“多谢宋少抬爱,晚姒无福消受,我心只一人,肆爷弃我,我不弃他。” 吃瓜群众眨眨眼,玻璃渣子居然磕到了一点糖,这是怎么肥事? 江晚姒扶着墙面慢慢站起来,一身破碎感凄美,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只一夜,江晚姒被肆爷抛弃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当初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贪心的女人,没有好下场。 江晚姒怎能既要肆爷,又要太子爷呢? 这下好了,脚踏两条船,船翻了,自己落水了。 而江晚姒在某酒店套房里局促着认错,低头听他训话。 “之前不知道江小姐这么会演,不当影后都埋汰你了,要把心肝肺都掏出来给我看?你现在可以掏了,也等着看你的心肝肺是不是黑的。” “没有我,你活不下去?我看我不在国内这段时间,江小姐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风生水起,就连我的好侄儿都被你勾了魂呢。” “爷都不知道江小姐有不为人知的癖好,喜欢叔侄一起来?想玩3P?” 江晚姒的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肆爷,你怎么还秋后算账?” 他不是答应了陪她演一出吗?怎么现在还阴阳怪地内涵她,肆爷的心眼儿真小。 “肆爷,我错了,你别骂我了。” 宋廷晏轻嗤一声,“哪听出来我骂你了?说都说不得?” “说不得。”江晚姒小小声反驳,惹他轻笑一阵。 “脱了。” 宋廷晏收住笑声,冷睨了她一眼,她身上的旗袍被酒水洒湿了,看得碍眼。 江晚姒看到桌面上放着新的旗袍,弯腰拿起一看,红白配色,斜襟挂着流苏。 唯一的缺点就是很短,刚好能遮住屁屁的长度。 媚眼轻佻:在这里脱? “就在这里脱。” 他玩味一笑,都说了,那是另外的价格,要她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江晚姒红唇勾笑,当着他的面,一粒一粒地解开衣襟上的纽扣,肌肤胜雪。 旗袍滑落在地,她笑得更艳,动作缓慢地穿上新的,又是一粒一粒地扣上。 旗袍的扣子不好扣,很紧,她故意扣错又解开。 江晚姒没低头看纽扣,自始至终,都在看他,美人眸在勾他。 宋廷晏喝着冰镇过的伏特加,喉咙滚动,幽蓝的眸子熠熠生辉。 再往下,早已鼓起了。 江晚姒婀娜走到他面前,妩媚勾唇,音色娇软,稍稍弯腰,露出洁白风光,白的刺眼。 “肆爷,好看吗?” 宋廷晏眼里噙笑,欣赏着美人美景,暗哑声道了两个字:“好看。” “那—肆爷想要吗?” 她偏不主动坐在他腿上,欲拒还迎,勾着他。 宋廷晏岂会不知江小姐的坏心思,一手放下酒杯,手掌冷意未散,放在她的洁白。 肌肤一瞬冰冷,让她没忍住娇哼一声,脚夹住他的手。 宋廷晏又抽走,不让她如意,手指一摆落在酒杯里,夹起一块冰, “乖,松开。” 江晚姒两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已经快要站不住,腿渐渐软了。 直到冰块融化,宋廷晏才意犹未尽地收手,大掌揽过她的软腰,让她坐下来。 “江小姐,你今晚不听话。”他在她嘴里掠夺,侵占。 “肆爷不是也喜欢吗?”在他亲吻锁骨的时候,江晚姒仰头呼吸。 “谁允许你加戏了?想让我踹你一脚?” “肆爷不会踹我,我相信肆爷。” “呵,我不踹你,只会撞你。” 第57章 我眼光是极好的 江家。 “大姐,江晚姒如今真的是破鞋一只,没人要了。”江熙暖讽刺道。 她的阴霾天过去了,江晚姒,恶有恶报! “好戏,还没有结束呢。”江熙梦微微一笑,这只是第一步,让江晚姒在京城无人可依。 第二步,就是把她赶出公司,成为过街老鼠。 “可是,太子爷还喜欢她,不知道被江晚姒下了什么迷魂汤!” “男人嘛,都喜欢得不到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况且,江晚姒玩男人的手段太高,即使被肆爷丢弃,她也还自恃清高。 男人与生俱来的胜负欲,会催使宋淮阳更想得到她。 肆爷能上,他上不了,宋淮阳自然心有不甘。 “万一,太子爷真的非她不娶,那怎么办?”江熙暖隐隐担心。 “没有万一,他娶不了江晚姒。”江熙梦笃定。 宋家绝对不会同意,宋淮阳凭一己之力反抗不了宋家。 宋淮阳回去后,就被用家法打了十鞭,罚跪祠堂抄家规,禁闭不准外出。 翌日,江晚姒正常去上班,闲言碎语很多。 在人前,江小姐郁郁寡欢,在人后,江小姐独美。 这戏演得一天天真累,江熙梦什么时候才打王炸牌呢? 江晚姒中午在公司加班,晚上部门的人都走了,她也没走。 张晓初还特意敲门进来看看她的状况,“总监,您还不走吗?” 整个部门里,也就张晓初良善,不顾他人如何作想,坚守自己的初心。 “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江晚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疲劳。 在张晓初看来,她很伤心难过,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总监,你很好,不用在乎别人怎么说,就算没有肆爷,你也还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江晚姒愣了一瞬,额—果真是演太好了,瞒天过海,朝她勉强一笑,“谢谢你。” 内心有那么一点点小感激,这小姐妹可以处!回头给她升职加薪! 张晓初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关上门离开了。 等公司大厦的人都走完了,江晚姒才慢慢悠悠地回去,做戏做全套,她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回了颐园,宋廷晏在后院的游泳池。 江晚姒拿了一瓶开好的酒和两个高脚杯走过去,正好看到他从水池里出来。 墨发湿透,水珠从发梢滴落到胸肌上,又一路滑向八块匀称分布的腹肌上。 江晚姒脚步顿住,倒吸一口气,男色误人。 宋廷晏看她着迷的样子,眉眼染笑,薄唇翕合:“江小姐,想在那里站多久?” 江晚姒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看他拿着放在桌子上的浴巾一裹,她的遐想也随之断掉。 咳咳—肆爷那里,无法忽视,是个人的眼睛都忍不住看。 江晚姒慢慢走过去,他已经坐下,等她倒酒。 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着光芒,晦暗晦明,红色诱哄,红得勾人,红得让人欲望烧起。 “肆爷,好喝吗?” 宋廷晏只喝了一口,便尝出是45年的罗曼尼·康帝红葡萄酒,她倒是会挑酒,酒架子上最贵的被她拿出来了。 “江小姐,你很会挑。”轻笑一声,并未责怪。 “肆爷,我眼光是极好的,不仅会挑男人,也会挑酒。”江晚姒洋洋自得。 “那么好的酒,别浪费了。” 宋廷晏一饮而尽杯中酒,起身又去游泳了。 江晚姒坐在他的位子上,慢慢品着,她不容易醉,酒香入喉,不烈醇厚。 她喝了酒,脸颊微微泛红,身子也热起来,看到宋廷晏在水里的宽肩窄腰大胸肌,更热了。 江晚姒看了一眼酒瓶,怎么那么上头? 她的脑子里也浮现出昨晚不可言喻的画面,宋廷晏嘴里含冰,划过她的寸寸肌肤,冰冰凉凉的,很刺激,也很煎熬。 看到他游过来,江晚姒走下泳池,勾着他的脖子索吻。 “喝醉了?” 宋廷晏扶着她的腰,让她靠在池边喘气。 “没有喝醉,有点热,想玩水。” “只是想玩水?”宋廷晏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睁眸。 “肆爷,你真好看。” 她眼里倒映着他的五官,一只手已经溜到水下揩油, “也好摸。” 宋廷晏觉得她是醉了,不然,怎么敢在他面前耍流氓了? “是吗?” 他声音嘶哑,掐着她的腰用力,将她往上抬,放在自己腰间上架着。 “嗯,喜欢。” 江晚姒一吻落在他眼眸,又一吻落在他鼻尖,最后一吻落在他喉结。 “喜欢看还是喜欢摸?”宋廷晏逗她。 “都喜欢。”江晚姒乖乖回答。 下一瞬,就被吻住红唇,细碎的娇音在泳池里荡漾开。 剩下的半瓶红酒,宋廷晏抱她上楼的时候,顺手拿了。 没有浪费,全用在江小姐身上了,红配白,妖冶艳绝。 江晚姒抬头看着天花板的时候,万分后悔开了最贵的红酒。 喝红酒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把酒倒在身上喝。 江晚姒走神在想,是国外的男人都这么会玩吗?还是就他那么会。 突然,被咬了一口,江晚姒缩了缩身子。 “江小姐,专心点。” 江晚姒白日要专心演戏应付外人,晚上还得专心熬夜陪肆爷尽兴。 好在,江熙梦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这日,江氏突然召开领导层会议,是购买的国外研究专利出事了,那家公司被指控偷技术,被法院禁止暂停出售技术。 这样一来,江氏投进去的钱打水漂了,研发技术也不能用,首当其冲要承担责任的人是江晚姒。 因为合同是她签的,汇入国外账户的资金也是经过她的手。 宋氏投资的这笔资金,按正规流程走,起码还要半个多月。 可研发部催得急,江晚姒就申请了加急处理,一次性将钱全部汇过去了。 然后,就出事了。 江晚姒因重大决策失误,直接被撤职,赶出江氏。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江熙梦设了这么大一个局,不惜连宋家都算计进去,就是要将她推入深渊,万劫不复。 也算是棋逢对手,不过,江晚姒棋高一招。 第58章 #惊!秦微微是江家私生女!# #惊!秦微微是江家私生女!# #爆!江总有遗落在外的女儿!# #江家女娇娥又多一位!当红明星秦微微竟然是江家的女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微微和江家有血缘关系!# 网上热搜都是三言两语引导舆论的,事情的狗血程度远比网友们知道还要狗血。 这件事还是得从商贸会那天说起。 秦微微在宴会上看到了方知岚手上戴的帝王绿翡翠手镯,这成色一模一样的另一只,她也有。 秦微微便找人去查了京城二十年前开出帝王绿的记录,果真是有人买了两只一样的镯子。 一只送给了正房妻子,一只送给了秘书情人。 于是,“寻父心切”的秦微微直接找到江屿州,问他认不认识秦茹,表明自己是秦茹的女儿。 江屿州着实也是震惊了,他偷养情人秦茹,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多了一个私生女。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秦微微就是他的女儿。 秦微微太优秀了,他想认回来,让秦微微成为名正言顺的江家女。 方知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在家里砸东西,几十年的涵养和端庄,砸了个稀巴烂,就连那只帝王绿手镯,也摔碎了。 江熙梦等她冷静后,才出声问:“妈妈,当年你不是让人处理干净了吗?” 方知岚头发凌乱,满腔愤懑,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又多了一条漏网之鱼! 秦茹是江屿州的秘书,借机上位勾引上司,成了江屿州的情人。 方知岚在发现后,就给了秦茹一笔钱让她离开京城。 只是后来偶然发现秦茹生下了一个女儿,她容忍不了私生女的存在,就让人安排了车祸撞死了秦茹,又让人将秦茹的女儿拐带走卖去缅北。 这件事情,她做得滴水不漏,除非,拿钱办事的那个人骗了她! 看方知岚神色变化,江熙梦猜到一二,肯定是有哪个环节出差错了。 “妈妈,秦微微现在不是小女孩,你一定要冷静下来,爸爸既然要认她,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大大方方欢欢喜喜将她迎进家门,放在眼皮子低下看着,总比在暗处是个隐时炸弹要好。” 江熙梦不愧是权势下熏陶长大的豪门千金,冷静自持,绝不自乱阵脚。 “秦微微是当红明星,在国内有很大的影响力,也能对企业有所助力,况且,她也长得好看漂亮,我们手上相当于多了一个筹码。” 熙妍熙梦毁了,老天给她送来了一个秦微微。 方知岚看着她悉心教导培养的大女儿,内心欣慰,这是她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好是好,可就怕秦微微跟江晚姒一个贱人样,我们管控不了。”方知岚叹了一口气。 她骄傲贵气了半辈子,到头来,她竟然要敞开自家门欢迎小三的女儿进门,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难以下咽。 “秦微微再怎么也是爸爸的女儿,留着同样血,她若是聪明和我们一条心,往后江家的殊容有她一份。倘若她与鼠辈为伍,毁了她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秦微微是明星,只要有一点黑料,她就再无出头之日,到时,她就下一个万劫不复的江晚姒。” 方知岚点点头,她如今是要打碎了牙都要咽下去。 为了风风光光接秦微微认祖江家,江屿州让人安排了认亲宴,宣告京圈,秦微微就是江家女,不允许再有其它的闲言碎语攻击秦微微。 秦微微不愿意改姓,江屿州也不逼她,过户了一栋别墅给她,真真是掌上明珠的待遇。 不少人戏谑:怎么我就不是豪门大户的私生女呢?多我一个怎么了?好想认爸爸,豪门爸爸,你们还缺女儿吗? 秦微微有了江家身份的加持,也成功混上了京城的名媛圈,虽然大多数千金看不上她是个戏子,也厌恶她私生女的来历,但这并不影响秦微微的好心情。 你们讨厌我,关我屁事? 我看到你们一脸吃屎相,别提有多快乐了,我特么就是来恶心你们的! 纵使我的母亲有错,但江屿州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包养情妇,又没有本事保护,最后她妈妈只能被迫离开,凭什么男人犯错,女人自相伤害呢? 秦茹已经选择离开,偷偷生下孩子,也没有想过再找江屿州。 可方知岚心狠手辣,还是没有放过秦茹,没有放过那个小女孩。 秦微微眼睁睁看着妈妈被车撞飞,血流了一地,当场丧命。 如果没有遇到江晚姒,她也早死了。 所以,她不会放过方知岚,她要亲手撕碎方知岚丑恶的嘴脸,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蛰伏十多年,她终于有机会替妈妈报仇了。 秦微微住进了江家,车接车送,也是过上了豪门大小姐的生活。 只是,望着江家的白墙红瓦,雕梁画栋,她总会想起晚姒说的: 江家很黑,里面住的不是人,是鬼。 和鬼打交道,你也要装成鬼,千万不能露馅了。 否则,是会被撕碎的,连骨头带渣都不剩被吃掉。 浮生斋菜馆,秦微微甩开了江家的监视。 “宝儿,你知不知道方知岚每天在饭桌上看到我,脸上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笑死我了。” 秦微微开开心心地分享,江晚姒笑着听她说。 “还有,江熙梦可装了。”秦微微喝了一口茶,润润了嗓子,开始演, “她说:妹妹,很高兴认识你,没有想到我会有一个大明星妹妹,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们是亲姐妹,姐姐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 “一看妹妹就知道是江家的女儿,生的这般好看,从前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江家的小姐。” 说完,秦微微yue了一声,“你是不知道,我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要吐出来。” 江晚姒乐笑了,“你可要趁早习惯习惯,你还要在江家住上一段日子呢。” 秦微微唉了一声,犯愁,她住不了一点。 “还有江熙妍,她也装,装不在乎。也只有江熙暖真实一点,不喜欢都是写在脸上的,见到我就阴阳怪气。” 第59章 开始翻旧账了 秦微微可一点也不惯着江熙暖,江熙暖阴阳一句,她就怼回去十句,把江熙暖怼得无话可说。 秦微微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媛小姐,也装不来,谁都别想给她气受! “看样子,你在江家,玩得很开心嘛。”江晚姒笑了笑。 江家母女四人,加起来都干不过秦微微。 “一般一般啦—看她们不好受,我就好受了,哈哈哈哈哈。”秦微微大笑几声。 “江熙梦的老公回京了。”江晚姒斟茶,觑了秦微微一眼。 秦微微眼珠子一转,认真思考了江晚姒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瞳孔震惊,盯着她问: “你该不会要让我去勾引江熙梦的老公吧?这事,不太好吧?” 虽然,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江晚姒白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她还没那么丧尽天良。 秦微微大呼一口气,还好还好,江晚姒不是那么变态的人。 “江熙梦的老公是那个圈子的人,这么多年,工作上没犯什么大错,但是,我查到他之前在别市出差的时候,和一个小网红有暧昧。” 江家现今最大的倚仗,就是江熙梦的老公。要想彻底扳倒江熙梦,就得从她老公下手。 “你的意思是说,她老公在外面偷吃了?”秦微微压低了声音。 “大概率是,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江熙梦老公藏得太好,我不方便查,你演场戏,让江熙梦去查,让她和她老公狗咬狗。” “江熙梦都能容忍我进江家,就算她查到了什么,以她的性子,只会将事情摁下来。” “让她怀疑,让她去查,让她心理防线一点点破防,杀人先诛心。” 江晚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刀已经磨好了,她喜欢一点点放血,不会让猎物死得太痛快了。 “宝儿,我给你10086个赞!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都学坏了。”秦微微竖起大拇指。 “你本来就蔫坏,还赖我?” 秦微微看到江晚姒嘴角展笑,一下子看呆了,她的宝真漂亮。 “我听说,江氏财务部被举报了,宝儿,是不是你干的?” 江晚姒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慵懒惬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江绝在江氏又升职了,很受江屿州重用,离真相不远了。 上一世,是江绝将她从火海里救出来,而且毁容了。后来,江绝又因为救她杀了人,进了监狱,惨死狱中。 而她在江家煎熬蹉跎多年,受尽侮辱而死。 上一世,秦微微也是被人抱走卖给了人贩子,被凌虐致死。 这一次,就让她来做这个恶人,来做所有的恶事,报应在她一个人身上就好了。 江晚姒不上班,每日都闲,颐园里花花草草都捣鼓了一遍。 后来实在没得玩了,还缠着宋廷晏要和他去钓鱼,宋廷晏还真的带她去绿云山庄的后山钓鱼了,哄她玩的。 “肆爷,之前我来找你,他们说你不在,是不是骗我的?”江晚姒又开始翻旧账了。 宋廷晏轻笑一声,没有他的同意,谁敢放人进来? “肆爷,这里的鱼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半个小时就钓上来五六条了?”江晚姒不解。 绿云山庄的鱼儿这么容易钓的吗?难怪肆爷喜欢来这里钓鱼。 “你今天运气好,平常钓不到的。”宋廷晏又在胡诌。 明明是他提前让人放多了鱼进池子里,就是怕江小姐钓不到鱼,又要闹脾气。 “肆爷,我失业了,你养我吗?”江晚姒摆弄着鱼竿,已经坐不住了。 “江小姐,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住我的,难道不是我在养你吗?”宋廷晏戴着墨镜,靠坐在背椅上。 “那肆爷还觉得我败家吗?”江晚姒继续问。 宋廷晏偏头睨了她一眼,觉得江小姐这个问题好笑。 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天花一个亿,他也能让她败得起。 江晚姒的鱼竿有动静,拉上来又是一条两斤多重的鱼,没有刚开始的激情,有点疲倦了。 索性也不钓了,她撑头看着一旁不怎么动的男人,矜贵的面相被墨镜遮住一半,露出薄唇,添了几分凉薄。 “肆爷,徐少约我去打高尔夫球,我们过去吧?”江晚姒看了一眼手机跳出来的信息,又起了别的心思。 “江小姐,鱼不钓了?” 她还真是三心二意,想一出是一出。 “已经可以满载而归了!”江晚姒瞥了眼桶里的鱼,都是她钓上来的。 肆爷的鱼竿没放饵料,主打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江晚姒猜,肆爷的心思估计也不在钓鱼上,脑子里指不定是要收购哪家企业呢。 “肆爷,上次徐少欺负我不会打高尔夫,在我面前可炫耀了。这次,你陪我去吧,你肯定能帮我赢回来。”江晚姒十指交叉,央求着。 宋廷晏笑了笑,起身,“走吧,江小姐。” 高尔夫球场,徐子烨看到宋廷晏搂着江晚姒走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 卧槽!江晚姒不是被肆爷抛弃了吗? 网上都说江晚姒跪着求肆爷别走,但肆爷一脚踹开了她。 徐子烨还担心江晚姒想不开,约她出来玩。 江晚姒可比那些矫揉造作弱不禁风的名媛有意思多了。 徐子烨摘下墨镜,在两人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所以,你们合着是在演呢?” “不然呢?肆爷才不会不要我呢—”江晚姒傲娇道。 徐子烨给她竖起大拇指,还是江晚姒牛逼,将肆爷套牢了。 在肆爷面前,徐子烨和魏牧也终归是拘谨一点,不敢冒犯了。 “你们放心,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徐子烨保证。 江晚姒莞尔一笑,“说出去了也没关系的,晚餐请你们吃鱼,我和肆爷钓的。” 正话反说,满是威胁。 徐子烨和魏牧也交换眼神,徐子烨婉拒:“我们晚上约了饭局,多谢肆爷和江小姐好意。” 这哪是请吃鱼?是鸿门宴!该不会是想用鱼刺噎死他们,让他们再也说不了话吧? 江晚姒大概猜到了徐子烨心里所想,轻笑出声,“放心,没毒。” 但徐子烨和魏牧也还是不敢。 江晚姒也没再勉强他们,反而幽怨地看了宋廷晏一眼: 肆爷,你看,他们都怕你,连和你吃饭都不敢。 宋廷晏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晚姒眉眼染笑:他们怕你,我不怕啊,我是最特别的那个! 宋廷晏唇角勾笑,松开她的腰,去一旁拿球杆。 江晚姒乖乖地跟在他旁边,他递什么,她就拿什么。 第60章 江小姐交学费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晚姒简直化身小迷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宋廷晏,每当打进一个球,她就欢呼一声。 后面,徐子烨就彻底泄气了,少爷脾气上来,就不玩了。 江晚姒记仇! 肯定是记恨他上次说她打得不好,现在带着肆爷过来报仇的! 休息了一会儿,徐子烨和魏牧也就找了个借口先溜了,远离江晚姒!保命要紧! 江晚姒看着绿油油的草坪,心情很好,“肆爷,你高尔夫打的也太好了吧!你练了多久啊?” “一个星期。”从他接触高尔夫到技术熟练,也就几天的时间。 江晚姒瞳孔震惊,咬着的吸管掉到杯子里,眨了眨眸子, “肆爷真是天赋异禀!我学了那么久,还是打不好。” “多练练就好。”宋廷晏应了一句,算是鼓励,用心学多练,怎么会学不好呢? 以他对江小姐的了解,江小姐那么聪明,没学好只是她偷懒的借口。 江小姐喜欢闹腾,但都是三分钟热度,没一会儿就喊累。爱玩的是她,娇气地说不干了的也是她。 “肆爷这么厉害,教教我好不好?”江晚姒的手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美人眸亮晶晶的。 “江小姐交学费吗?”宋廷晏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蓝眸一眯。 “肆爷,谈钱伤感情,学费就不用了吧?” 她一听要交钱,不乐意了,但也还是要磨着他。 “不谈钱,江小姐用别的来替代也行,天底下总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好吧。”江晚姒嫣然一笑,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过,要先说好,教不好不给的哦~”她俏皮道。 “江小姐聪明,我相信一教就会。”不止是打高尔夫,更是在某些方面。 江晚姒小脸一红,咳咳—青天白日的,她猛浪不起来,躁得慌。 有时候,她都在想,宋廷晏平日里看着一脸淡漠禁欲相,在床事上怎么又凶又猛? 她在床上学的新东西,大部分都是他教的。 江小姐就是肆爷手把手调教出来的美娇人。 宋廷晏还真的很有耐心地给她讲解动作要领,他温声说着,她走神听着。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将她裹住,她呼吸频率都乱了。 “江小姐,你有没有在听?认真一点。” 他冷冽染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一点暗哑,更让人着迷了。 下一瞬,宋廷晏往后退了一步,漫不经心道:“江小姐,打一球试试。” 江晚姒大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挺难的,一杆子挥下去,球飞到十万八千里了,别说进洞里,洞在哪她都没心思找。 宋廷晏在背后笑她,低声嘲笑:“江小姐,你要是再打不好,晚上别求饶。” 他亲手教的徒儿,可不能那么差。 “好好想想我刚才给你讲的,再打一次。” 江晚姒回头看了他一眼,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诸脑后,总算是能集中注意力了。 她聚精会神,手腕用力,高尔夫球划向天边,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可惜,还是没进。 “江小姐,太大力了,轻一点。”宋廷晏贴在她的背后,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 江晚姒呼吸一紧,抓着球杆的十个手指头都在用力。 他温热的胸膛,灼到她的后背,他温热的呼吸,让她耳后根发痒。 “你知道用哪个力度的,对不对?” 他离开了她的耳边,蛊惑人心的话还没有说完:“最后一次机会了,再打不进去,怎么办呢?是不是要从头教一遍呢?” 江晚姒的脸颊白里透红,身子热得不行,她怀疑宋廷晏这个狗男人在色诱她! 从头教一遍?从力度开始教?要命!他的力度,她都切身体会过! 江晚姒深呼吸,吐气又吸气,努力让自己镇定,看着远处那个小旗子的方向,动作利落地挥杆,进了! 下一秒,她的腰肢就被男人的大手搂住,收紧,再收紧。 江晚姒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喘娇气,两只手抓着他的手掌,感受他温热的薄唇含着耳垂,湿湿的,痒痒的,浑身酥麻。 好一会儿,他似玩够了,又吻上修长的天鹅颈,坏坏地磨着她。 江晚姒头一转,想跟他缠吻。 他偏不给,低头埋在她的脖上,再往下,咬在锁骨上。 她闷哼一声,细碎的娇吟从喉咙里溢出来,“肆爷—”只能软绵无力喊他。 他松开,低声笑了笑,不忘应她:“嗯?” “疼,轻点。” “现在知道要轻一点了?刚才打球的时候怎么不会?” 他隐隐笑着,胸膛也跟着震动,低眸看着她软摊在他身上,知道她想要吻唇,偏起了坏心思吊着她。 不能总惯着她,惯坏了以后难哄。 她眼含秋水,在他怀里扭了扭,哼哼唧唧:“肆爷,难受。” “嗯,会打高尔夫了吗?”他才不信她说的不会,估计又是装的。 “会了。”江晚姒踮起脚尖要吻他,他撇开脸,不给。 江小姐浑身都跟着火了一样,越来越躁动,狗男人还不给她! 她用力挣脱开他腰间的束缚,转身勾上他的脖子,往他胸膛上贴。 虽然在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但也还是朝他撒娇:“肆爷,要亲亲。” 宋廷晏满意了,单手托起她的下颚,重重一吻,抵死缠绵。 吻着吻着,江晚姒的手就滑到衬衫纽扣上,解开了两粒扣子,还想全部扒开的时候,被他的大手按住。 “江小姐,这是在外面,你收敛一点。”他的音色染欲,暗哑低沉。 “肆爷,那怎么办啊?”江晚姒低头看一下他的皮带之下,妩媚一笑, “箭在弦上了,肆爷难受吗?” 实则在心里骂他,活该!谁让他先勾引她的! 刚才动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在外面要收敛一点呢? 宋廷晏无声一笑,将她拦腰横抱起来,低声问道:“去车上?还是床上?” “哪里有床?”车上怕影响他发挥了。 宋廷晏没回答,快步走到电梯内,他在这里有贵宾休息室。 “徒儿,学会了吗?” “学.......学会了。” 江晚姒断断续续,命都快舍在这里了。 宋廷晏他坏得彻底,从极慢到极快,都教了一遍。 “徒儿可要记好了,下次再打不好,我再教你一遍?” “不.......不用了,我....我...我记住了。” 江晚姒咬着唇,吊灯晃晃悠悠的,看到的全是重影。 “嗯,你一学就会。” 第61章 有人犯贱,揍一顿就好了 秦微微没通告,没进组,一天天的,要么在江家怼人,要么在外面吃喝玩乐。 方知岚天天看着秦微微在面前晃悠,已经忍得虚火上浮,一口陈年老血吐出来。 秦微微毁了她多年的经营,让她功亏一篑。 她终究还是不能大度,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秦微微! 只要一看到秦微微,她就会想起江屿州在她怀孕的偷腥,这让她怎么忍? “妈妈,你要沉住气,不能自己气坏了身子。”江熙梦神色倦怠。 前两日,江熙梦突然收到一束郁金香,马上就起了疑心,她不喜欢郁金香。于是,就打了电话去查,花店的人又说是弄错了。 女人的第六感,嗅出了危机感。 再加之,私生女的事情已经在江家发生过一次,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出现小三和私生女。 江熙梦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让人偷偷去查。 她太了解自己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事无巨细。 可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还真查到他在外面出差的时候,偶尔有几次不在酒店下榻。 “我一看到那个秦微微就想起秦茹那个贱人!世界上所有的小三都应该去死!”方知岚破口大骂。 “是我还不够好吗?你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在帮他忙前忙后,在外维持他的形象,在内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给他生儿育女,将我娘家的资产都给了他,才让江家发展到如今那么好,可他还是背着我偷偷养情人,一掷千金给我买的镯子,到头来竟成了我的笑话!” “私生女找上门,他高高兴兴认回来,他问都没有问过我一句是否愿意,我做错什么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哈哈哈哈,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你知道吗?秦茹有六分像许星凝,婚前他就对许星凝爱而不得,婚后居然养了个跟她相似的女人,多讽刺!” 许星凝就是方知岚心里的那根刺,哪怕她再贤良淑德温柔体贴,也比不上死了的白月光。 江晚姒就是方知岚心里的第二根刺,扎在她心里,时时刻刻在提醒她那个白月光的存在。 而秦茹和秦微微,就是第三根刺。菀莞类卿,每见一次,都是三根刺扎的更深,更痛。 “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没有不偷腥的,要是心里藏了有白月光,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这一辈子,算计来算计去,得到的不完全属于我,还每日提心吊胆着,会不会再有别人来抢走。” “熙梦,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永远不要把赌注下在一个男人身上。” 方知岚用自己失败的一生,给江熙梦上了最重要的一课。 从医院里出来,江熙梦眼里戾气重了几分,她绝不能复刻母亲失败的婚姻。 江家,江熙暖看着正在吃饭的秦微微,越看越气,气得将筷子重重砸在桌子上。 “秦微微!你还有心情吃饭!妈妈都被你气得进医院了!” 秦微微不闹不怒,夹菜的动作一顿,瞥了她一眼,“又不是我妈,关我什么事?” 江熙暖炸了,“秦微微,如果不是你,妈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你一个小三的女儿,成天在她眼前晃悠,你还要不要脸?” “别以为爸爸认回了你,你就可以在这个家里为所欲为了,你最好对妈妈尊重点!不然,我把你赶出江家!” “哦—你都给我定性质了,我还要脸干嘛?江夫人见不得我啊?我在江家让她那么难受?” “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她可以跟我说啊,我这人,传统美德还是有的,尊老爱幼,她不喜欢见到我,我搬出去好了。” “你!秦微微!你个贱人!”江熙暖更生气了。 秦微微装作没看见她,美滋滋地喝了一碗汤。 江家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她可能胖了个一两斤,还是得控制一下减减肥。 江熙暖手指她骂道:“你给我滚出江家!再也不许进来!” “真的啊?回头你可别求着我回来。”秦微微拿了一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江熙暖就这么看着她起身,扭着腰慢慢走出去。 “微微,熙暖担心妈妈,一时着急口无遮拦,你不要和她计较,爸爸既然让你回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江熙妍识大体地出来和稀泥,她可比江熙暖沉稳多了。 “都是一家人,都是亲姐妹,熙暖年纪小不懂事,你是姐姐,不要和她生气。而且,熙暖从小在家里,被娇宠着长大的,还不成熟。” 秦微微眯眼笑了笑,“就算我拿她当妹妹,她恐怕也不拿我当姐姐吧?这样娇蛮任性的妹妹,我可担待不起。” 江熙妍脸一僵,压下不悦扬起一抹假笑,“微微说笑了,你是大明星,自然不会小气到和自家妹妹计较吧?” “欸↑我虽然是大明星,但我心眼小,最听不得别人说我半句不好。我在网上的风评也不好,在线骂人都是常有的。” 这两姐妹对她是有什么误解么?她可不是良善的主儿,没有圣母心。 “若是我偏要与她计较呢?”秦微微拽拽酷酷地反问。 江熙暖推开江熙妍,扬手一巴掌就要扇死秦微微。 秦微微眼疾手快,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拽着她的身子一拉扯过来,另一只手猛地扇在她脸上。 清脆的“啪”一声! 江熙暖整张脸都疼,像是被鞭笞过,眼睛愤恨地瞪着秦微微,跟她拼了! 江熙妍是想拦都拦不住,只好退到一旁喊人过来。 等仆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碟子饭菜洒落一地,秦微微和江熙暖扭打在一起。 江熙暖明显处于下风,头发凌乱,被按在饭桌上掐着。 画面过于辣眼睛,众人都惊了,我的老天奶! 一时之间,没有人敢上前去拉开。 秦微微打够了,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朝众人大大方方微笑。 “都是一家人,都是亲姐妹,打打闹闹很正常,打是亲,骂是爱,对吧?” 最后两个字对对江熙妍问的。 秦微微笃定江家发生的事情,不会传到外面半个字。所以,她才放开了手脚揍江熙暖。 江熙暖看着秦微微潇洒地走了,留下个烂摊子给她处理。 而江熙暖像条死鱼一样躺在饭桌上,面如死灰。 有人犯贱,揍一顿就好了。 揍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江家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是暴力美学! 第62章 肆爷,我好看吗? “宝儿!我把江熙暖揍了!将她治得服服帖帖,哈哈哈哈哈哈。” 秦微微给江晚姒汇报战况,简直是太过瘾了! “你在外面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注意一下公共形象。”江晚姒笑着说。 “嗐—怕啥,谅她们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大门大户的丑闻都不会出家门。”秦微微咯咯笑得开心。 “行,你自己小心点,兔子急了会咬人,别搞得最后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你最近干嘛去了?想约你吃饭来着,你该不会自己去玩,留我一个人在江家打怪吧?”秦微微在电话里头问。 “给你写剧本。”江晚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真的假的?女主角你可得给我留着!我等你哈。” 江晚姒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看了眼外面的海景,海风微微吹拂,舒适惬意。 昨天来的海边度假,她提议的,宋廷晏应下了。 宋廷晏出去跟人吃饭了,没带她。 她赖床起不来,只是没想到肆爷还认识海城的人,人脉广。 金乌西垂,晚风温柔,江晚姒一个人在沙滩上散步,穿着一条及脚踝的白纱裙,光脚踩在沙子上,调皮地用脚画圈圈。 然后又一个人踩水玩,自己笑。 一抬头,就看到远处单手插兜的男人走过来,戴着墨镜,慵懒矜贵,像古希腊神话走出来的美男子,身材比例极好,很养眼。 江晚姒朝他跑过去,在他眼前转了一圈,甜甜一笑,“肆爷,我好看吗?” 宋廷晏单手摘下墨镜,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薄唇戏谑。 江小姐不适合穿小白裙,她太艳,太媚,白色清纯风在她身上,成了纯欲风。 “好看。” 江晚姒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得欢乐,手指一抬,指向天边, “肆爷,海边的落日好美。” 宋廷晏敛眼望过去,晚霞团簇在金日四周,五彩的颜色变幻,挺美的。 江晚姒往他怀里啊钻,“肆爷,晓看天色暮看云,坐也思君行也思君。我们一起看过日出日落,真好。” “江小姐,又吃糖了?”宋廷晏搂着她的腰,笑了笑。 “没有,饭都没吃呢,肆爷,陪我吃饭,好不好?” “想吃什么?” 他的小娇娇应该刚起床,昨天刚到酒店,就没让她睡,做到他出门。 “吃法餐。” 她悄悄笑着,谁说来海边就一定要吃海鲜呢?她偏不。 宋廷晏随她,她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走了两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侧身回眸看她。 她双手背在后面,手里还拎着细带高跟鞋,身子歪了歪,嫣然一笑, “肆爷,走累了,你背我好不好啊?” 宋廷晏戏谑一笑,没答应,转身走了。 再纵下去,她都敢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江晚姒看着他的背影越远,抬手撩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挽在耳后,朝他喊道: “肆爷,你不等等我吗?” 听到她委屈的软绵声,宋廷晏没回头,清冷道:“自己过来。” 吃饭的时候,江晚姒问他,“肆爷,你知道季崇伟吗?” 季崇伟,就是江熙梦的老公,上面那个圈子的人。 “怎么了?”宋廷晏喝酒的动作一停。 “帮我查一下他有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江晚姒毫不客气。 宋廷晏想了一下季崇明这个人,见过一次,印象不深刻。 “好。” 江晚姒盯着他出神,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她第一次知道肆爷的存在,还是听下人议论的,说肆爷豪门夺权失败,被迫出国。 可肆爷在国外却稳坐高阁,成了有名的政客,手里还掌握经济大权。 江晚姒想,大抵肆爷往那一坐,就是权臣贵相,不容冒犯。 “看我做什么?”宋廷晏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她喃喃试探问:“肆爷,你打算要宋家吗?” 跟了他一段时间,她和他从来没有讨论过宋家的事情。或者说,她也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同床共枕的男人。 她无意打探有关他的一切,他做什么忙什么本就与她无甚干系。 可她就是没忍住想多知道一点,肆爷对宋家是什么态度呢?他好像与宋家并不亲近。 上一世,他究竟是被赶出宋家?还是他根本不稀罕宋家? 江晚姒猜是后者,她也猜对了。 宋廷晏喝了一口红酒,漫不经心一笑,“无所谓要不要。” 潜意思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要,只在于他想不想。 这就是宋廷晏,很宋廷晏。他只身一人,就是权贵的具象化。 所有的东西,在他这里,都是无所谓。 宋家于他,就是一个姓氏。 长时间在国外的人,亲缘淡薄,他骨子里更多的是冷漠无情。 亲人尚且如此,那她呢? 她在他那里,也是无所谓要不要吗? 江晚姒张了张嘴,始终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不重要,答案也不重要。 她不贪心,不能奢求既要肆爷的权,又要肆爷的人,还要肆爷的情。 再或者,她这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人,本就不配。 宋廷晏看她陷入深思,饶有兴趣看她,也没有打扰。 他不关心江小姐在想什么,江小姐在他床上就行,偶尔不听话闹脾气也可以。 “肆爷,你以后一定是个稳居高阁、处尊居显的人。”她没由得说了一句。 宋廷晏笑了笑,江小姐的嘴很会说,很会讨他欢心。 翌日上午,江晚姒迷迷糊糊醒过来,下意识地转身去找宋廷晏温热的躯体,没摸到人。 她又赖在床上睡了一会儿,骨头都要散架了。 等到再次饿醒,江晚姒才慢悠悠地起床,第一时间没敢下床,腿软的怕直接跪下去。 她在床上揉了揉脚,恢复了一些体力,才慢慢走去浴室洗漱,每走一步,牙龈都打颤。 昨晚做的久,脚被抬高,差点脚抽筋了。 沙滩上,风和日丽,今日的气温也高,但太阳不是很晒。 这里附近都是旅游景区,江晚姒吃了点东西,心血来潮想去捡贝壳。 听别人说这一片的贝壳多,也就信了,等来了才发现到处都是人,别说有贝壳了,就是小蛤蜊壳子都被人捡完了。 江晚姒的兴致缺缺,又没了来时的欢喜与期待。 海边有人在唱歌,她好奇,也往人堆里凑,被挤来挤去,她又不高兴了。 最后找了个阴影地,坐在石头上吹海风。 【肆爷,想出来捡贝壳,一个都没有捡到。】 【看到有人在唱歌,挤不进去,就算了。】 【肆爷,海边的风有味道,你猜是什么味道?】 第63章 海边的风是肆爷的味道 宋廷晏没回信息,不知道又去哪了。 江晚姒在想,他应该不是陪她来玩的,肯定是有事情过来这边,顺道捎上她。 不然,怎么有时候半天不见人影呢? 她也不气不恼,自由自在地享受这一刻,享受许久不曾得到过的平静。 没过多久,就听到不远处的人群嘈杂,尤其是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她的耳膜。 江晚姒皱着眉头看过去,哪个神经病?是看到海怪了吗? 海怪没有,男人有一个。 明星一样的出场待遇,不少小姐姐疯了一样,啊啊啊乱叫,夸张得不行。 要不是有保镖在,漂亮的小姐姐们怕是要直接扑上去了。 江晚姒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婀娜多姿走过去,直接勾上男人的脖子,笑得艳极了, “肆爷也太受欢迎了,墨镜都挡不住你的颜值,以后出门可要多带几个保镖。不然,我怕有胆大的直接扑到肆爷怀里。” 一众小姐姐看到这么帅且荷尔蒙爆棚的男人是有主的,心都碎成渣渣了。 宋廷晏搂着她的软腰,低声笑:“没有人比江小姐的胆子大。” 也只有她,心机多胆子大,敢来爬他的床,还成功了。 “她们还在看你呢,肆爷这张脸,很招女人喜欢嘛。”她醋溜溜一句,酸酸的。 “嗯,你不也看上我的脸?”宋廷晏跟她搭腔。 他不喜欢出现在公众场合,可他的小娇娇给他发信息说捡不到贝壳,他来看看她。 江晚姒咯咯笑着,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故意让那些女人看到的。 “我不仅喜欢肆爷的脸,还喜欢肆爷的身子。” 在床上孟浪了几天,江晚姒没脸没皮起来,馋身子这种话也敢说出来了。 “昨晚没要够?”宋廷晏在她腰上一掐。 “够了够了。”她连忙说,“我都快死在肆爷床上了。” 欲仙欲死。 他轻轻呵了一声,“海边的风是什么味道的?” 江晚姒眯眼一笑,鼻尖抵在他的鼻尖上,红唇碰到他的鼻子,软绵温柔说着: “是肆爷的味道。” “江小姐说谎都不打草稿的?”知她在胡说,也能将就信了。 “就是肆爷的味道,肆爷信我。” 下一秒,宋廷晏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尝着香甜美好。 不顾众人目光如炬,肆爷和江小姐热烈吻着,眼中只有彼此。 一吻结束,宋廷晏揽着她的肩膀,“带你去捡贝壳。” 江晚姒的呼吸微微喘着,脸色桃红艳艳,“去哪里捡啊?” 宋廷晏没有回答,带她走过人群,去了私人沙滩。 江晚姒靠在他怀里,脸上的小表情很得意,“肆爷,我感受到了她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江小姐的尾巴又要翘上天,肆爷独一份的偏宠,只给了江小姐。 最后,江小姐还真的捡到了贝壳,好几个,漂漂亮亮的,海螺形状。 她踩在水里,今天穿的是波西米亚风的编织裙子,海水打湿了她的裙角,她依然玩得开心。 江小姐会眯眼笑着朝他说:“肆爷,有贝壳!我捡到啦!” 江小姐还会傻乎乎地问他:“肆爷,网上说在海螺里能听见海浪的声音,我听听。” 她还真把海螺放在耳边,兴奋得半跳起来,“肆爷,真的有海浪声!” 宋廷晏笑她:“江小姐,你在海边,听不到海浪声说明你聋了。” 他的江小姐有时候傻的可爱。 江晚姒一听,脸上顿时失落,低头看到一个会动的小东西,弯腰捡起来。 “肆爷,寄居蟹!”她捏在手上扬起来给他看。 宋廷晏站在沙滩上看她玩,单手抄在西装裤里,贵气清冷,看她笑,听她软软地喊他肆爷。 江小姐捡了个寄居蟹,玩得不亦乐乎,一直在逗弄那小螃蟹出来,没成功,带回去养了一个晚上,养死了。 她还郁闷了一分钟,怎么就噶了呢?肯定不是我的错,是它自杀了。 江氏, 江绝被调到财政部,凭借一己之力暂时缓解了资金危机。 不少股东对江绝连连称赞,说他有当年江望北的魄力,不愧是江望北的儿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传到江屿州耳朵里,就变了味,他不能再让第二个江望北出现。 江绝过于冒头,各方面都做的出色,股东都看好他。 为了能压下江绝,江屿州设了个局,只要江绝签了那份假合同,他就可以送江绝去坐牢。 可万万没想到,江绝逃过了,这也让江屿州起了更大的疑心。 幽静的小胡同茶馆里, “三叔,多谢你提醒。”江绝以茶代酒,感谢江云起。 江云起是江家三房,主要负责国外贸易这块,很少待在京城,他的妻子孩子也都在国外。 “你行事不要过急,慢慢来,他已经有所察觉。”江云起提醒。 比起江青轩和江青逸,他会更欣赏江绝。在小辈里,江绝才是那头最凶狠的狼。 “三叔是打算回来了吗?” “嗯,公司有难,我不能不回来。”江云起转了转茶杯,看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机会回来了。 “你万事小心,不要操之过急,晚姒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 要说江家还有谁能相信,也就只有三叔了。 江云起也是争权失败被外派的,对江屿州也是有怨气。江氏这块肥肉,他也想争上一争。 江晚姒回了京城,秦微微就第一时间来找她说近日发生的事情。 方知岚出院了,很憔悴,病怏怏的,以身体不适的理由,也没再餐桌上吃饭。 最主要的,她不想看到秦微微。 江熙暖每次见秦微微,龇牙咧嘴的凶恶,恨不得将她杀了。 江熙妍拉着江熙暖,没让她继续干蠢事。 江熙梦花钱找私家侦探去查季崇伟,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是发生了。 季崇伟有个小青梅,是之前的初中同学,当年差点就早恋了。 三年前,有一次出差的时候遇见了,就发生了关系。后来,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联系着,只要季崇伟出差,小青梅就去找他。 江熙梦知道后,没有大吵大闹,只是找他问了清楚,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让季崇伟跟那女的断了,不能再有任何联系。 季崇伟明面上答应了,可心里终究是放不下小青梅。 第64章 一股绿茶的味道 秦微微跟了顾栩,在圈子里混得越来越熟。 徐子烨组局凑人的时候,都会叫上秦微微,还总是开玩笑说要秦微微的签名照,等以后秦微微的身价涨了,他就转手高价卖出去。 魏牧也就会笑他:“徐家缺钱到这个地步了吗?你还是少点给徐家丢人了。” 徐子烨炸毛,就会和魏牧也吵上几句,吵完又嘻嘻哈哈凑在一起玩。 娱乐会所里,秦微微一边和江晚姒说着趣事,一边等人齐打麻将。 徐子烨迟到了半个多小时,笑哈哈地说:“抱歉抱歉,让两个大美女久等了。” “抱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秦微微不接茬。 徐子烨尬笑两声,“那我罚酒!” 说完,豪迈地吹了一瓶。公子哥一向玩得起,输得起。 “江小姐最近干什么去了?好久没看见你了。”徐子烨看向江晚姒。 其实是想打听一下肆爷的,徐家一直想扩展海外的生意,奈何找不到门路。 江晚姒浅浅一笑,“陪肆爷。” 徐子烨讪笑打趣:“怎么肆爷没来?” “去钓鱼了。”江晚姒喝了一口酒,问什么答什么,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 后来,但凡有人问肆爷去哪里了,江晚姒都会回答去钓鱼了。 没过多久,顾栩也到了,不知道是从哪个温柔乡里来的,一脸倦怠。 麻将开桌,徐子烨说着他和魏牧也吵架的事情,秦微微捧场笑着。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是江熙暖。 江熙暖看到江晚姒也在,很是震惊。 她跟了秦微微好几天,看到秦微微跟顾栩成双成对,嫉恨心作祟,她要抢走顾栩! “这是谁叫来的红颜知己吗?”秦微微讽刺一笑。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徐子烨撇干净,他已经见识了江家女的厉害,可不敢再招惹一个。 秦微微笑里带刺,江晚姒毒舌不饶人。 “原来是不请自来,怎么?家里人没教过你要有礼貌吗?”秦微微贬低道。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只不过是进错了房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么难听的话?” 江熙暖抽泣起来,要哭不哭的,装得可怜。 秦微微扑哧一声笑出来, “也没泡茶啊,怎么有一股绿茶的味道?晚姒,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挺浓的。”江晚姒配合着。 江熙暖摇摇欲坠,声音哽咽:“晚姒姐姐,你怎么也变了?妈妈还担心你,你怎么最近都不回家看看了?” “微微姐姐,虽然你刚回来,可妈妈一直待你很好,即使你把妈妈气病住院了,妈妈也没有怨你什么。” 江晚姒一直都知道江熙暖很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茶,陈年老茶。 江熙暖的茶言茶语,内涵秦微微不尊重长辈,内涵江晚姒浪荡。 秦微微好笑一声,“你不是不认我这个小三的女儿吗?才过几天,就长大了?笋都没你长得快。” 徐子烨听了没忍住笑出声,哎呦我的老天爷,秦微微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古典美人,说的话也太损人了。 秦微微还在说: “再说了,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把晚姒赶出江家的吗?现在良心发现了?还是晚上梦见老祖宗心有愧疚了?” “良心这好东西不可多得,熙暖妹妹可要好好珍惜,早点回去给老祖宗多少点银钱,让他们在下面好好保佑你,可别惹恼了,就怕带你一起下去了。” 江熙暖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秦微微这个贱人!嘴巴怎么那么毒! 居然还诅咒她早死!她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 江熙暖深呼吸几下,又道:“微微姐姐误会了,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怎么可能赶晚姒姐姐走呢?” “嗯,你没赶晚姒,赶我呗。毕竟,这江家,于我而言,不过是寄人篱下。你那声‘姐姐’,我还真是承受不起。” 秦微微听了都觉得恶心。 “姐姐,你不能这么想我,之前我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对你态度不好,我现在跟你道歉,你不要对我有偏见,” 秦微微差点yue出来,拐弯抹角还是要骂一句的。 “噢—那之前说让我滚出江家的应该是狗吧,我记错了。” 江熙暖说不过秦微微,又气又恼。 看到江晚姒幸灾乐祸坐在那里,更不爽了。 “晚姒姐姐,你最近还好吗?肆爷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我不好,又怎样?肆爷也是你配提的?” 江熙暖本以为能在江晚姒身上找回一点颜面,没想到碰到了王炸选手,顿时傻了。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妹一场,我担心你。”江熙暖眼泪掉下来。 “你的担心挺多余的,不如多花点心思多读书,读书益智。” 江晚姒就差没直接骂她蠢了。 在外人面前被秦微微和江晚姒骂,江熙暖羞愤地不行,回家大哭了一场。 徐子烨笑得肚子疼,今年是什么好年?好戏是一场接一场。 后来几日,江熙暖还是不死心,打探顾栩的行踪,趁着顾栩喝醉想要跟他上床。 顾栩没要她,但也没赶走她。 顾栩是来者不拒,但不乱搞。 江熙暖自以为成功了一半,每天都花心思打扮自己,每天出现在娱乐会所里等顾栩来。 秦微微进组了,江熙暖和顾栩的事情,她装作不知道。 江熙暖自轻自贱,卑躬屈膝地讨好顾栩,反而让她觉得好笑。 江云起突然回来,打了江屿州一个措手不及。 江氏陷入危机,江屿州为了稳住股价,努力营造自己的好形象。 还特地办了接风宴,欢迎江云起回来。 接风宴是在江家举办的,为了体现江家的底蕴深厚和江家内部的团结。 也是在告诉外人,江家不会倒下。 为了演好这场戏,就连江晚姒都收到了邀请。 江晚姒左看右看,都像是一场鸿门宴。 江屿州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为了江云起大费周折呢?另有所图才是真的。 江屿州想要破除困局,要么拿到江绝和江晚姒的股权,要么拿到江云起的股权。 但这两条路暂时是死路,行不通。 还有一条捷径,那就是卖女儿。 因为江晚姒的事情,宋家迟迟不提宋淮阳和江熙妍的婚事。 江屿州能卖的,也就只有秦微微和江熙暖了。 第65章 就是有病!心理扭曲! “肆爷,我可以去吗?” 江晚姒看着一旁正在批注文件的男人。 “随你。”宋廷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小姐不长肉,但眉眼的风情更胜从前,被滋润过的娇花,更艳。 “那我要是闯祸了怎么办?”她拿着他的钢笔把玩。 “你能闯多大的祸?” 宋廷晏看了看他养的小废物,最近可安分了,没见她有什么大动作。 “天大的祸!肆爷给我撑腰吗?”她没个正经嘻嘻笑着。 “嗯,把天捅破了,爷都给你补回去。”宋廷晏哄她。 江小姐再怎么闯祸,不过是嘴上不饶人,顶多就是耀武扬威。 养了这么久,钱任她花,权也给她仗,也没见她掀起多大的风浪。 还总是被人算计欺负,回来又找他哭鼻子,丢人得很。 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小废物一个。 “肆爷,那人查到了吗?”她问的是季崇伟的事情。 “有人在贿赂他,他还没有答应。” 一个人,若没有错处,别人想污蔑也污蔑不了。 一个人,若利欲熏心,别人想救他也救不了。 季崇伟这么些年,也是恪尽职守,在岗位上兢兢业业,想要抓他的错处,需要等,等他犯错。 “肆爷,如果是你,你会收贿吗?” 江晚姒不禁想,以后宋廷晏在那个位置上,会不会贪污受贿,徇私枉法呢? 他大抵不会,宋廷晏这一生,什么也不缺了,权势于他,不过尔尔。 “你觉得呢?”宋廷晏反问她。 “肆爷不差钱,不差权,应该不会吧。”她怔怔说着。 宋廷晏有些好奇,怎么江小姐最近跟他聊天,好像笃定他会走高阁路呢? “为什么会觉得我以后会稳居高阁?” 江晚姒被问得一愣,“因为——” “因为我会看面相!肆爷一定是大贵掌权之人” 宋廷晏笑了笑,没再搭话,江小姐又在说胡话了。 从海边回来,她吹风着凉,低烧了两天,打针西药不管用,还是请了中医过来扎针。 江小姐不爱喝中药,哭唧唧委屈一脸,耍泼闹脾气。 肆爷说:不喝就不喝,回头让一声多扎几针,总能扎好的。 江小姐一听,就只能乖乖苦着脸喝药了。 江家接风宴这天,挺热闹的,江屿州也发了请帖给宋家、顾家、徐家和魏家。 徐子烨明知有坑,但为了凑热闹,还是拉上魏牧也屁颠屁颠地来了。 江屿州开场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开宴了,自助流水宴,没有固定的座位。 江晚姒来得晚,正好在门口碰到宋淮阳,又被耽误了一会儿。 “晚姒,你这段时间,好吗?”他眼里情真意切,满是爱恋。 江晚姒看了眼四周,挺多司机在外面聊天,这会儿子都看向她和宋淮阳。 她也是挺无语的,怎么逢着她都喜欢问她好不好呢?是见不得她过得好吗? “晚姒,你再等等我,我会说服我家里人同意我们的。”宋淮阳划过一丝坚定。 “没有我们,你是你,我是我,江家那么多儿女,宋少还是再慢慢挑,别把心思浪费在我一个臭名昭着的女人身上,不值得。” “可我只喜欢你,晚姒,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宋淮阳不明白,江晚姒为何对他绝情,为何选择了宋廷晏而不选他? 宋廷晏能得到的女人,他也要得到! 江晚姒不说话,抬脚就要进去,免得被肆爷知道了又要气她在外面沾花惹草。 宋淮阳见她要走,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抱在怀里。 “晚姒,我好想你,我为了你,罚鞭子,跪祠堂,抄家规,你真的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 “宋廷晏不是好人,他在国外凶狠残忍雷霆手段,他冷漠至极,他心里只有权势,他根本不会爱你,忘了他吧,跟我在一起。” “我会对你好的,比他更好,给我一点时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答应我,好不好?” 宋淮阳这一抱太突然,江晚姒没反应过来,等她想挣脱的时候,宋淮阳抱的更紧。 “松开。”江晚姒眸子一冷,语气寒彻入骨。 陌生的男人气息窜入鼻尖,她胃里反酸,觉得恶心。 宋淮阳知她生气了,但他贪恋江晚姒身上的味道,不愿意松开。 “晚姒,我爱你,你的未来,我给你。” 江晚姒用力掰开他的手臂,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压下胃里的难受。 “不要把自己犯的错推在我身上,不要说什么是为了我,我不需要。” “肆爷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小辈来评价。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宋少不必在这里开空头支票,我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江晚姒心里清楚,宋淮阳对她不是爱,只是想和宋廷晏争,证明自己很厉害。 简单来说,就是有病!心理扭曲! 江晚姒进了江家,熟门熟路去了秦微微住的地方,被宋淮阳抱过的恶心感还在,换了一身衣服才觉得没那么难受。 “要不要洗个澡?”秦微微挑眉问道。 “不用了,把这衣服扔了吧。” 江晚姒拿起一把团扇,轻轻煽动,微微的凉风,让她心里没那么躁动。 心里在想着,回去怎么和肆爷解释换了一条裙子呢?肆爷会不会知道宋淮阳抱了她? 如果肆爷不知道,她还可以撒谎说被酒水洒湿了。 万一肆爷已经知道了,她又得费心思解释。 他听还好,不听的话,她怎么办呢? 秦微微喊了几声她都没回过神,一手打在团扇上。 江晚姒一惊,“怎么了?”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秦微微无奈。 “没什么,你跟我说什么了?”江晚姒摇着团扇,喝了一口温茶。 秦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说,江熙妍最近怪怪的,我觉得她在憋坏招。” 一语成谶,秦微微的预感是正确的。 不多时,有人过来请她们去外厅,说是给三叔江云起敬茶。 大门大户,最是重视这些礼仪方面的细节。 秦微微和江晚姒一同出现的,方知岚心里的郁气更重了几分。 今日来的众人也都有幸见到了七个江家女娇娥,绝色容颜,玉骨软腰。 江云起的两个女儿江妤恋和江妤真也回来了。 江家的风水养人,养得一个个殊色玉女。 顾栩也来了,江熙暖往他身边凑,一个劲地说笑,扮演领家小妹妹的角色。 秦微微看不下去,拿了一杯酒喝着,抬眸瞥向江妤恋和江妤真,“那两个怎么样?” “没相处过,不清楚。”江晚姒摇了摇团扇。 “你仔细看看。” “我又不是算命的,不会看面相。”江晚姒翻了个白眼。 第66章 不卖药,卖女儿 上一世,她就没见过这两姐妹,三叔一家人都住在国外,想来是江屿州排挤出去的。 江晚姒转移目光,看向江熙梦和她的老公季崇伟,恩恩爱爱,手挽着手。 季崇伟很少来江家,他的身份限制他不能参与宴饮。 今日算家宴,估计是江屿州让他来的,撑场面。 “宝,你说她们今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微微凑近了江晚姒,低声耳语。 “不卖药,卖女儿。”江晚姒抿唇,示意秦微微看那边, “看到没有,那个是京城房地产大户闻彬,祖上是皇亲国戚,继承了不少地皮,江氏的大厦就是他家的,他也有江氏的股份。” 秦微微的目光投过去,对方刚好看过来,秦微微只好礼貌一笑。 那男的看着有四十好几的年纪了,地中海,啤酒肚,小眼睛,胖身材。 秦微微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被看了一眼都觉得恶心。 “江氏的大厦快要到租期了,江屿州此时就是热锅上的蚂蚁,看他们谈话的时候,那男的时不时看向我们这边。” 秦微微压低声音爆了一句粗口,“我特么被卖了?” 被卖的肯定不是江晚姒,因为她是肆爷的女人,即使肆爷不要她,也没人敢碰。 “不一定,不是还有顾家吗?” 江晚姒看向另一边,顾栩和季崇伟聊得很投机。 顾栩这人野心大,一直想往上爬。 可肆爷的态度不明,他只能另寻出路。 秦微微之前一直跟顾栩有绯闻,要是能坐实了这段关系,顾江两家捆绑,也能获利。 “我有点糊涂了,你再给我讲讲。”秦微微现在觉得脑壳疼。 京城豪门圈子的弯弯绕绕,盘根错节,她一下子get不到点。 “你和江熙暖,一个嫁进顾家,一个嫁进闻家,江、顾、闻三家联手,江氏就能保住。再如果,江熙妍顺利嫁给宋淮阳,京圈贵层就会翻天了。” 江家四个女儿,嫁的非富即贵,完美地将京圈顶流都捆绑在一条船上,组成利益共同体。 江屿州这盘棋下得真好,每一个女儿都利用得彻底。 秦微微听明白了,细思极恐。 倘若江屿州成功了,那就是赢麻了,江家在京城,从此就有了一手遮天的本事。 这时,江屿州招手让秦微微过去,“微微,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闻总,闻总很喜欢你演的影视剧作品。” 秦微微脸上全是职业假笑,“多谢闻总喜欢。”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中年男人的油腻味,直犯恶心。 “微微,我一直都有关注你,你的每一部作品我都看了,演技很好。没想到你居然是江总的女儿,有幸一见。” 闻彬色眯眯看着秦微微。 闻彬中年丧妻,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在国外混日子。 他也早有打算再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回家,秦微微各方面都符合。 长的好看,还有家世有名气,在事业上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秦微微不搭话,没当场翻脸已经很给面子了。 “微微,闻总挺喜欢你的,闻总也有计划投资影视剧,你可以跟闻总聊聊你的事业。” 江屿州努力撮合着,本来他是想让秦微微嫁进顾家的,可闻彬没看上江熙暖,看上了秦微微,只好委屈一下微微了。 “我有点不舒服,先失陪。” 秦微微看着江屿州在卖女儿一事上尽心尽力,内心厌恶鄙夷。 后花园里,江熙妍和宋淮阳在说话。 “淮阳,我怀孕了,就是那天晚上。”江熙妍温声说着。 江熙妍本想打掉这个孩子的,她自己清楚这个孩子不是宋淮阳的。 可她刚才在门口看到宋淮阳抱着江晚姒,她不甘心。 “不是吃避孕药了吗?怎么还会怀孕?”宋淮阳皱眉问,明显是个麻烦。 “避孕药也不是百分百的,那天回家后,我肚子不舒服,吐了一次,也可能把药吐出来了。” 江熙妍垂眸解释,乖巧温顺。 宋淮阳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淮阳,你摸摸他,一个多月了,他就在我的肚子里。”江熙妍抓起宋淮阳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淮阳,我能感受到他在里面,一天天地长大。我们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吧,有爸爸有妈妈,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爸爸。” 宋淮阳手掌触碰到软软的温温的腹部,心下一动,眸光也瞬间温柔起来了。 这里面是他的孩子,一个小小生命。 “淮阳,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心里喜欢的人,我们可以慢慢来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不逼你做决定。” “你可不可以也不要逼我打掉这个小宝宝,我很喜欢小宝宝,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只属于你和我的小宝宝。” 江熙妍眉眼温和,说话柔柔的,没有步步紧逼,更多是哀求。 “给我一点时间。”宋淮阳开口。 他的第一个孩子,宋家的嫡曾孙子,他想要。 可他也想要江晚姒! “好,我可以等你的,我和宝宝都会等你。”江熙妍善解人意,以柔克刚。 她又说道:“过几天,约了做产检,你有时间吗?要不要看看宝宝?” 宋淮阳手指不禁在她腹部摩挲,“好。” 他一个“好”字,江熙妍就知道他要这个孩子。 这孩子来得凑巧,时间间隔近,她说是宋淮阳的孩子,那就是宋淮阳的孩子。 只要她能嫁进宋家,日后再想个办法流产,这不是难事。 宋淮阳心不在焉,没有多停留,就先走了。 江晚姒闲来走走,倒是没想到会发现这么一个秘密,江熙妍居然怀孕了。 上一世,江熙妍嫁给宋淮阳前,是没有孩子的,婚后一年才怀上。 所以,江晚姒笃定,这个孩子不是宋淮阳的,应该是上次那事有的。 唯利至上的江屿州急着卖女儿,首当其害就是秦微微。 不如,帮江熙妍一把,让她来当靶子好了。 第67章 #江家小姐怀上宋家曾孙!# 下半场的时候,江屿州还在左右逢源,迎合着闻彬,拉拢着顾栩。 徐子烨笑说:“小顾总挺受欢迎的,不像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压根入不了江家的眼。” 江家眼高于顶,挑的女婿都是顶顶顶好的人家。 “江小姐哪去了?刚才还在的,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徐子烨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江晚姒。 “江小姐还真是不够义气,秦大明星都被逼嫁了,她怎么还先溜了?” 徐子烨还在埋汰着,没发现正主在他后面。 魏牧也看见了,没提醒他,“你够义气,你去?” 徐子烨连忙摆手,“别,我可没这本事。” 他要是去了,那就是自己跳进狼窝里,他又不是傻子。 “这江家的女儿,娶回来要么当摆设充门面,要么当祖宗日日供着。” “你看季崇伟,不想来也被老丈人逼着来,你再看肆爷对江晚姒,又得哄着又得宠着,累得慌。谁本事谁娶,反正我没这本事。” 江晚姒听了,呵呵笑出声,绕走到前面,调侃一句:“徐少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本事娶。” 徐子烨被吓了一跳, 卧槽!这祖宗什么时候来的? 魏牧也!你也不告诉!玛德! 江晚姒多小气多记仇啊!回头她又跟肆爷告状,我这小命折腾不起啊! “嘿嘿,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徐子烨讪笑。 “我不够义气?遇事先溜了?”江晚姒反问,笑得瘆人。 “不不不不,我说错了说错了,我自罚三杯。”徐子烨哐哐两下子灌了三杯酒。 “肆爷哄我宠我累得慌?等我回去好好问问他,求证一下再告诉你,如何啊?” “不不不,不用了!我嘴欠,说错了,江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徐子烨一听肆爷,立马成了孙子。 江晚姒眯眼笑着,也没想真告状,看他怂成鸵鸟,罢了罢了。 秦微微摆脱围剿,成功来到江晚姒这边,喝了一杯香槟,才压下自己的不耐烦。 “你做什么去了?” “做好事。”江晚姒莞尔一笑,找了个好地方坐等看戏。 徐子烨好奇得不行,“什么好事?” “好戏都是压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江晚姒拿了一块小甜品慢慢吃着,小勺子含在嘴里转了转。 她可是年度最佳编剧人,她导演的大戏,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徐子烨知道她在卖关子,心痒痒的想知道,可江晚姒就是不剧透。 秦微微也猜不到她要干嘛,只好坐在她旁边等着。 徐子烨躁动不安,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来玩,想着打发打发时间,结果看到了热搜。 一句“卧槽”出来,引起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魏牧也额头黑线,“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卧槽!我也不想啊!”徐子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声音很大,“你快看热搜!” 秦微微也拿出手机来看。 #江家小姐出入医院妇产科,疑似有孕!# #宋家可能有望四代同堂# #江家小姐怀上宋家曾孙!# 徐子烨的大嗓门,吸引了宴会上的人纷纷看网上的热搜,一看一个不吱声。 看完,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到江熙妍的小腹上。 那肚子里怀的可是宋家的金孙子啊! 江熙暖连忙打开手机一看,惊得嘴巴都长大了,直接问:“姐姐,你怀孕了?” 江熙妍神色诧异,感受到所有人热辣的目光,十分不自在,她下意识去寻找宋淮阳的身影,呼吸有些急促。 宋淮阳走到她身边,表情很是不悦。 “淮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熙妍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 宋淮阳安慰她,“别紧张,我在呢。” 终究是顾虑江熙妍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在面对质疑的时候,他也选择站在了她身边。 宋淮阳的表现,也坐实了热搜的真实性。 江熙妍怀上了宋家的曾孙! 江屿州迅速反应过来,站出来主持大局:“这喜事本来是想过段时间再宣布的,没想到被有心之人放在了网上。” “淮阳和熙妍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这孩子来得巧,他们也已经在准备婚礼的事情,对吧?淮阳?” 江屿州借机逼婚宋淮阳,天赐良机。 宋淮阳虽然当面护着江熙妍,但当听到江屿州当众逼问他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迟迟没有回答。 他可以对江熙妍好,不会亏待她和孩子,可他不想娶江熙妍。 事到如今,江熙妍神色不安,惊慌失措地看着宋淮阳,她怕宋淮阳当众拒绝,当众说出去母留子的话。 她也想用孩子逼宋淮阳,但不是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 宋淮阳生于高户,何其高傲的一人,不会受人胁迫做不喜欢的事情,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她打算一步步慢慢来,可网上的热搜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到底是谁要害她?余光瞥向坐在角落里的江晚姒,是江晚姒! 江晚姒嘴角勾笑,很讽刺的一笑,还朝江熙妍举了举酒杯,似在祝贺,又似在嘲笑。 宋淮阳被架到众矢之的的位置,脸上隐隐有怒意。 江熙妍轻声说:“淮阳,爸爸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宋淮阳周身冷意,唯有在看到江晚姒时,眉梢才温柔起来。 江晚姒惬意地喝酒,似乎周遭一切与她无关,恣意快活,她艳美的脸,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 她歪着头,和秦微微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开心,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宋淮阳越发清晰知道自己想要谁,他要的女人,是江晚姒。 “淮阳,为了孩子,婚礼是不是要提前?” 江屿州还在逼他,宋江联姻,必须成。 宋淮阳没有当面应承下来,“这件事,还需要和家中长辈商量。” 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江屿州有些恼,他要的是宋淮阳当众承诺会娶江熙妍。 气氛瞬间诡异起来,剑拔弩张。 这时,一个老太太带着一群人走进来。 “江家今日好热闹啊。”宋老夫人一出场,缓解了气氛,“熙妍,你这孩子,怀孕了也不事先告诉我,淮阳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看到宋老夫人来了,秦微微给江晚姒一个眼神:呦呵,救场子的人来了,没她这事成不了吧?宋淮阳可是惦记着你呢。 江晚姒白了她一眼:别太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宋老夫人牵起江熙妍的手,和蔼亲切地对她说: “熙妍,奶奶很高兴,你放心,奶奶一定给你和孩子做主,你不用紧张害怕。我倒要看看!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宋老夫人周身气势瞬间凌冽,扫视全场。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宣布熙妍是我宋家认定的孙媳妇。” “网上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一些阴暗小人使得下贱手段,谁要是敢再以讹传讹,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说完,宋老夫人还特地看了一眼江晚姒。 第68章 我是受害者 秦微微用手肘推了一下江晚姒,“宝儿,她在看你。” “长得好看,让她多看几眼,毕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我大方。”江晚姒淡淡一笑。 江熙妍的目光也落到江晚姒身上,眸光一暗, 她怕江晚姒当众质疑她腹中的孩子,江晚姒手里还有她的裸照。 可等了许久,江晚姒并没有站出来,这也更让她煎熬。 撒谎的人心虚,可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怀了宋家的孩子。 宋老夫人发话了,宋淮阳也不敢反驳,理智克制自己,不能冲动行事。 江屿州也满意地笑了,今晚最大的收获,就是和宋家定亲,解了燃眉之急。 方知岚和江熙梦一直在陪宋老夫人聊天,简单商量着订婚的事情。 “江家现在,可是一跃成权贵了。”秦微微有点不爽,见不得江家混得太好。 “不急,从高处摔下来,才会粉身碎骨。”江晚姒玩味一笑。 送客的时候,管家在江屿州旁边耳语两句,紧接着江屿州就叫上季崇伟一起出去了。 眼尖的人看到,有两个身着正式的公务人员进来,先是和江屿州说了什么,江屿州脸色一变。 不多时,江熙梦也走了过去。 然后,季崇伟就被带走了。 “怎么回事?”秦微微拉着江晚姒问。 “我也不知道。”江晚姒心想,难道是肆爷安排的? 很快,圈子里也都小范围地在传:季崇伟出事了,被带走调查。 前一刻,江家还是令人艳羡的。 下一刻,警觉的人急忙撇清干系先告辞了。 颐园, “肆爷,季崇伟被带走了,是你让人做的吗?” 江晚姒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书房找宋廷晏。 宋廷晏没回答,也没否认,只是在认真写字,都没抬头看她一眼。 “肆爷,谢谢你,这是意外之喜。” 江晚姒没想到,肆爷答应过她的事情,办得这么快。 没有了季崇伟,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肆爷,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小心翼翼问,察言观色。 肆爷这不说话的表情,让人着实害怕,越是沉默,越是意味着要完了。 跟了他一段时间,江晚姒还是摸清楚了一点他的性子。 宋廷晏骨子里冷漠寡情,对待犯错的人,他不会原谅。 “肆爷,我错了。”江晚姒心里一衡量,就猜到是什么事情,先乖乖低头认错。 “我当时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癫抱我的,我马上就推开了!” 江晚姒赶紧告状,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被吓坏了,他一下子抱着我,我都觉得恶心难受。” “我第一时间就去找微微了换了一条裙子,还洗了个澡。真的,肆爷,你相信我。” 宋廷晏放下笔,敛眸看了她一眼,在判断她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轻声一笑,笑得瘆人,“他跟你说什么了?” 江晚姒摇头,“我不知道,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果然是因为宋淮阳!玛德!差点被害死了! “江小姐出去一趟,收获颇丰啊。”语气讥讽。 宋廷晏坐下,焚了一支烟,烟雾层层叠叠,在他面前飘绕。 这样的宋廷晏,野性狂妄,性感迷人,有散发着疏离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肆爷又取笑我,我是受害者,肆爷不管管你家里的小辈吗?” “你想我怎么管?”他好笑一句。 “自然是要让他长长记性,在外面不要发疯。” 江晚姒一点点挪步过去,怕他赶她走,又怕他不理她。 “肆爷,我的小心脏跳得慌,是被吓的,肆爷可要好好补偿我。” 江晚姒坐在他脚下,下颚撑在他的膝盖上,抬头望着他,潋滟水眸。 她的那双眸子生得极美,一眨一敛,都勾人心魂。 “江小姐,你不乖。”宋廷晏居高临下睨她,薄唇冷笑。 “肆爷你不讲理,我哪里不乖了?我还给宋家送了一个小曾孙,肆爷你都不夸夸我。” 江晚姒开始耍赖,非要给他讲道讲道,“狗疯了往人身上扑,是人的错吗?那以后大家都不要出门好了,把世界让给疯狗吧。” “诡辩。”宋廷晏冷眸染笑,看她巧舌如簧。 “那不然呢?被狗咬了,我咬回去?咦—恶心。”江晚姒鄙夷的表情。 宋廷晏被她逗笑,江小姐总有办法为自己开脱。 然后点开一旁的平板,同步在线视频传过来,凄惨“啊”的一声! 好耳熟的声音。 江晚姒手撑在他的大腿上起来,顺势坐到他怀里。 看到平板里的画面,瞳孔小小震惊,“肆爷,这样好吗?” 楼五把宋淮阳绑了,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冷漠地完成任务。 “哪只手抱的你?” 烟焚尽,宋廷晏转了转尾戒,眸光狠厉。 江晚姒转过头看他,犹豫了一秒, “两只手。” 他冷“呵”一声,“那就两只手都卸了。” 江晚姒闻言,看向屏幕时,黑屏了,愣了一下。 “还想看他?” 宋廷晏用力掐着她的腰,要发狠将腰折断。 “不想,没肆爷好看。”江晚姒忍着疼,讨好似地看他。 宋廷晏占有欲很强,他的东西,容不得别人觊觎和玷污。 下一瞬,江晚姒被放在桌子上,双脚分开,软腰被掐着。 “打算怎么谢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都听肆爷的。” 江晚姒宛若无骨的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原本垂下的美腿也缠上男人的劲腰。 旖旎娇喘,声声不息。 在关键时刻,宋廷晏不动了,看她扭得像蛆,也不给她。 “肆爷—给我。” 她身子颤抖着,指甲抓着他的臂膀,难受得哭出来,一个劲往他胸膛蹭着,越夹越紧。 “以后见到疯狗,江小姐还停下来说话吗?” “不.....不说了....我掉头就走。”江晚姒喘着,太特么要命。 哪有人这么变态的?宋廷晏这个狗男人! “江小姐说话一向不算数,信不得。” 她难受,他又何尝不是呢? “算数....”她咬着唇,咬出血丝,“肆爷,你到底给不给?” 看她真的快不行了,掐着她的腰沉下去,同时发出谓叹声。 第69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另一边, 宋淮阳被断了手送回宋家,原本还沉浸在欢喜的宋家,慌乱起来。 宋敬宸勃然大怒,他的儿子被宋廷晏毁了,扬言也要断了宋廷晏两只手。 宋时乾拦了下来,让宋敬宸不要轻举妄动,他会给一个交代。 纵使对宋廷晏做的事情不满,宋时乾也还是偏爱宋廷晏。 此一举,也让宋敬宸明白,他做得再好,也比不过宋廷晏。 对宋廷晏的仇恨,也愈演愈烈。 季崇伟还没有被放出来,究竟是什么事,也没有人打听出来。 江熙梦为了救季崇伟出来,上上下下找来不少人,还是没找到门路。 她只能身心疲惫地回到江家,看到方知岚和江熙妍在讨论订婚宴的事情,脸色更难看了。 江熙妍注意到她,给她斟茶, “姐姐,你不要担心,只是协助调查,不会出事的。” “嗯。”江熙梦接过茶杯,搁在手边,没有喝。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她天天奔波找人打探,她的好妹妹欢欢喜喜准备嫁人。 同在一个家里,巨大的落差,让本就骄傲的江熙梦,觉得压抑窒息。 “爸爸已经托人去问了,我也跟宋老夫人提了一下。说不定,过几天,姐夫就能回来了。” 江熙妍温声安慰着。 “我知道了,你好好准备,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江熙梦没心情说话,起身走了。 肯定是出事了,不然怎么突然就被带走,好几天了也没放出来。 就连平日里玩得好的几位太太,也对她避而不见,像是要跟她撇得一干二净。 她见不到季崇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带走,想救他都无从下手。 —— 江熙妍私底下找过江晚姒,终究是心有不安,每日惶恐地过着,不如主动出击。 “说吧,你想怎么样才不会将照片放出去?” 江熙妍的脸色不算好,日夜煎熬得眼睑青了一圈,因为怀孕的缘故,也没有化妆。 宋老夫人将她接到宋家养胎,方方面面都管得严,说是照顾她,其实是监视她。 这几日,她才越发感觉到,自己不过也是权贵的生育机器。 若没有孩子,宋家不一定会让她名正言顺地过门。 “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江晚姒点了一杯咖啡,细品慢尝,散漫随性。 “你要多少钱?”江熙妍下意识以为她是要钱。 江晚姒轻笑出声,“我不要钱,我要你把江熙暖送给闻彬。” 江屿州可还是不死心,秉持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他是不会放过秦微微的。 这几日,闻彬可是对秦微微各种献殷勤,还去剧组送吃送喝送花送人情,每天都想约微微去吃饭。 要不是闻彬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秦微微都想告他性骚扰了。 “不可能。”江熙妍一口拒绝。 熙暖是她亲妹妹,闻彬油腻中年丧偶,她怎么可能亲手推妹妹进地狱? “弃车保帅,你要是想保全自己,当然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死姐姐还是死妹妹,就看江熙妍自己怎么选了。 “能不能保住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看你今日怎么选了。如果孩子真是宋淮阳的,你就赌赢了,就算孩子不是宋淮阳的,你也如愿嫁进宋家。” “这么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呢?” “江晚姒,你闭嘴!你不怕遭报应吗?” 江熙妍情绪激动,她怀的就是宋淮阳的孩子! 江晚姒眯眼一笑,报应是什么?我就是报应。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江晚姒喝了一口咖啡,拿起小包包,翩然起身走了。 江熙妍一定会牺牲江熙暖,因为,江家人骨子里的自私自利。 看着江晚姒离开,江熙妍肩膀垮下来,神色倦怠。 早知如此,就应该在十年前,弄死江晚姒!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嫁给宋淮阳,我必须嫁给宋淮阳。 熙暖,姐姐只能对不起你了。 反正,顾栩不会要你,闻彬再不好,也是个有钱的。 你就当是为了姐姐,为了江家,为了你以后的荣华富贵。 等我成了宋少夫人,我再来补偿你吧。 江熙妍看着晕乎乎的江熙暖被闻彬揽着腰进了酒店房间。 亲手将妹妹送给别的男人,是什么感觉呢? 面色平静,心无波澜。 江晚姒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季崇伟还在接受纪检的调查,牵连甚广。 江熙梦吃了不少闭门羹,昔日跟季崇伟有关系的人,全都避门不见,生怕被牵连。 尽管如此,江家与宋家的订婚宴,如期举行。 宋淮阳的手接回去了,还在恢复期,勉强可以动一下。 这婚,他是被逼的,不情不愿。 江熙妍常来医院陪他,跟他说孩子。 宋淮阳每次见了她,都会想起江晚姒,她如今在做什么呢? 宋廷晏那么残忍的一个人,江晚姒还是飞蛾扑火。 宾客云集,喜气洋洋,江屿州和方知岚笑得合不拢嘴。 “淮阳,我知你不喜欢,但为了孩子,你忍一忍,好不好?” 江熙妍身穿中式秀禾服,脸上化了淡妆,遮住了憔悴。 看到宋淮阳脸色沉着,她的心隐隐刺痛。 “嗯。” 宋淮阳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敷衍应了一声。 “等会儿我们敬完酒,你要是身体不适,我跟奶奶说一声,你先回去。” 江熙妍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卑微祈求。 “嗯。”宋淮阳不咸不淡,移开视线。 娶江熙妍,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他的心之所向,还是江晚姒。 她今日会来吗?好久没看到她了。她知道宋廷晏做的事情吗? 主持人致辞,宋时乾贺辞,接下来就到了新人敬酒的环节。 “好热闹啊,人都没到齐,怎么着急敬酒了呢?” 秦微微踩着高跟鞋出场,微卷的墨发散披在身后,一袭中式黑裙,袖口和裙边都是白的。 “微微,你怎么才来?刚才我还在找你。”方知岚站出来圆场子。 可秦微微不给面,冷笑一声,“是吗?方女士,我也正打算找你呢。” “呵呵,微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们晚点回家慢慢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还等着新人敬酒呢。” 方知岚趣笑两声,上前想拉秦微微的手,却被躲开,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大喜的日子?对我来说,不是。” 秦微微神色骤然一变,如寒蝉噤声,让人毛骨悚然。 第70章 是我母亲的忌日 “方女士,你忘了吗?你再好好想想。” 方知岚收回手,脸色很不好看,呵斥道:“微微,有什么事不能等晚点说?你偏要搅和了宋江两家的喜事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早就忍秦微微很久,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 今日,身为江家大夫人,她是赔笑不起来,秦微微只是一个小三的女儿! “你好歹也是当红的明星,怎么能不知轻重缓急呢?还有,大喜之日你穿成这样,实在是不合规矩。难道,你就是怎么一个没规矩的人?” 方知岚说完,心中憋的那口气,总算是顺畅了。 秦微微面不改色:“方女士,你说巧不巧,你女儿的大喜日,是我母亲的忌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方知岚被吓得倒退半步,呼吸一滞,愕然顿住。 “死者为大,我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对呢?”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母亲死在我面前的画面,车子像离弦的箭飞过来,撞飞了,又碾过她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 “我听见“砰”的一声,就像开香槟酒一样的声音,我看见她的头盖骨碎了,红的白的流出来,就像红酒混着香槟。” 在场拿着酒杯的人,瞬间把酒杯放下,不敢再喝。 那画面感,栩栩如生。 “微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先回去!”江屿州怒道。 “爸爸,我只是想妈妈了,这也不行吗?”秦微微眼里挂着泪水,楚楚可怜。 好似,刚才那个在说恐怖故事的人不是她。 “方女士,午夜梦回,你就不怕有人回来找你吗?”秦微微意欲所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走!离开这里!”方知岚已经在崩溃边缘。 视线模糊的瞬间,她好像看到秦茹回来了,就站在她面前。 “走啊!不要过来!”方知岚挥舞着手。 本就大病初愈,心事重重,压着她喘不过气。 被秦微微这么一吓,整个人都有些精神失常了。 江熙梦抱住方知岚,企图阻止她行为失常, “妈妈,你冷静些,今天是熙妍订婚。” 又对着秦微微质问道: “秦微微,就算江家亏欠你们母女,爸爸如今也将你认祖归宗,你为什么还不满足?” “妈妈前些日子生病住院,现在你还要说这些无凭无据的话来吓唬妈妈,你怎么那么恶毒?” “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报复我们?熙妍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选在今天闹事?” 江熙梦还是江熙梦,试图扭转局势,将所有的事情推到秦微微身上。 “妹妹,你若是对我们哪里不满,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你也是江家的女儿,我们一家人要和和睦睦的。” “可你不能空口诬陷,你是大明星,一呼万应,网络舆论的威力你不是不知道,你真想跟家里决裂吗?” 秦微微看她们母女装,这演技,不当演员真可惜了。 江熙暖呆若木鸡站在一旁,很是惊讶,她的妈妈可能杀人了。 “够了!不管你是谁,这里都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 宋老夫人早就一脸黑,拄着拐杖敲地,犀利浑浊的目光直逼秦微微。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女儿,敢在宋家的场子闹事? 明天,就让人封杀她,再她滚出京城! “你说不能就不能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还想当慈禧太后不成?” 江晚姒穿着一条艳艳绸缎红裙,婀娜多姿地走过来,绝色妖姬的长相,冷酷女王的气场。 明眼人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 江熙妍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脸色煞白,身子因为害怕忍不住发抖。 江晚姒怎么来了?她不会是反悔吧? “你来做什么?”江屿州冷眼刀她。 “我啊,当然是来送礼的。”江晚姒朝方知岚一笑。 我送的礼物,喜欢吗? “谁让她进来的?赶出去!”宋老夫人一看到江晚姒,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这个妖女,淮阳怎么可能被宋廷晏那个逆子折断了手! “来者是客,老夫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 江晚姒走到秦微微身边,绝代双姝,艳如玫瑰,冷若冰霜。 “江晚姒,你们到底要干嘛?你们要想清楚,今日的所作所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江熙梦冷语警告。 “要付出代价的,是她!”秦微微手一抬,指向方知岚。 “方知岚买凶杀人,制造车祸撞死了我母亲。我今日来,就是要她为当年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天呐撸!我听到了什么!江家大夫人买凶杀人! 想象力丰富的人,已经开始脑补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了。 女秘书勾引江总,成功上位,被江大夫人发现,用钱逼走。 多年后,女秘书偷生了江总的女儿,被江大夫人发现,买凶制造意外撞死了秦微微的母亲。 果然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都是草台班子的一员。 “血口喷人!”江熙梦立即反驳,“妈妈心善,每年都做慈善,你编借口也编一个好一点的。你母亲意外车祸身亡,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微微,你想你的妈妈,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的,但你不能失了理智冤枉好人啊。” 秦微微嘲笑:“她做慈善就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罪恶吧?她做了那么多恶事,又岂是花钱做慈善就能消解的?” “你们要的证据,我已经移交给公安机关。我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她说的每一字,有力,极冷,贯穿在所有人耳朵里。 方知岚,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审判,用后半辈子,为你做过的孽赎罪吧。 好好的一场订婚宴,被搅成这样,宋家和江家的面子也都丢尽了。 第71章 江小姐好会阴阳人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宋老夫人看江晚姒和秦微微要走,心里的怒火冉冉升起。 江晚姒撩了一下碎发,红唇勾笑,“老夫人是要留我们吃酒吗?” “哼!脸皮够厚啊!有人生没人养!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惹事的?” 宋老夫人一掷拄杖,从上面走下来,几分威严几分冷厉。 江晚姒听到那六个字,脸色就变了,什么尊老爱幼,滚! “我五脏俱全,胆子这种东西,生来就有。难道,老夫人你没有吗?” “伶牙俐齿!你以为你是谁?得罪了宋家,凭什么觉得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宋老夫人的眸光锁在江晚姒身上,如泰山压顶,令人生畏。 可江晚姒轻飘飘一笑,四两拨千斤,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了。莫非,宋家今日还要打断了我的腿不成?宋家高门大户,怎么好意思为难我们两个小女子啊?” “再说了,宋家欠我们一句谢谢呢—要不是我们今日来,宋家还要被蒙在鼓里呢~还是说,宋家要包庇一个杀人犯的亲家?” 我可是很好心的,你们还要恐吓我,真是一点大家气度都没有。 在场的人都愕然咂舌,我滴个乖乖勒— 这江晚姒也太敢了吧! “好啊!江家养的一个个好女儿!心比天高!敢在我面前闹事!” 宋老夫人说不过,气上心头,使了一个眼色给身旁的人。 那人会意,开始清场,让保镖进来。 不该留的人,都被迫请走。 徐子烨也在其中,磨磨蹭蹭地往角落里躲着,他要前排吃瓜看戏! “宋老夫人这是要cosplay慈禧太后吗?以权压人?越过法律强制监禁我?宋家真是好大气派啊!” 徐子烨憋着笑,江小姐好会阴阳人! 果然是仗着有人撑腰,一张嘴就敢捅破了天。 “江晚姒,这里,轮不到你撒野!”宋时乾也知场面控制不住了,及时站出来发话。 可为时晚矣。 是你不让我走的,那我就是撒野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我本无意与宋家争执,是你家老夫人硬让我留下来的,如今又说是我撒野,还真是黑的白的,好的赖的,全让你们说了算。” “住口!”江屿州怒斥一声。 江晚姒这个孽女!把宋家得罪得彻底,还想拉上江家给她陪葬吗? 恰此时,公安局的人来了。 “我们接到报案,请方知岚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公事公办的态度,冷硬不容有疑。 方知岚身子一僵,犹豫了一分钟,还是妥协了。 如果她不去,那才是心虚,证实了自己就是杀人犯。 当年的事情,她做的隐蔽,又是借他人的手,又过去了那么多年,谁知道证据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她也有辩驳的机会。 为了顾全大局,为了她的几个女儿,她必须走。 经过江晚姒身侧的时候,方知岚说了一句: “你们不会赢的,搞垮了江家,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们也姓江。” 江晚姒冷飘了一眼,面不改色,语气极淡,“当年那把火,是你放的吧。” 方知岚眸色一惊,又瞬间藏起来。 不可能,江晚姒怎么会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是在诈她。 可对上江晚姒诡谲的笑意,她后背发冷。 “你欠的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随着公安带走方知岚,其余宾客也走的差不多,徐子烨还在角落里扒拉着看戏。 宋老夫人执意扣下江晚姒和秦微微,保镖堵在门口。 秦微微跟江晚姒对视一眼:怎么办?撕不撕? 江晚姒挑眉:你撕得过这么多人? 秦微微挤眉弄眼:我都说带多点人了,现在怎么办? 江晚姒:淡定,人家要留我们下来吃酒。 秦微微:宝,你眼瞎了吗?人家要吃了我们! 江晚姒:她年纪大,牙口不好,吃了也会消化不良。 秦微微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 徐子烨试图分析她们的意识交流,但没猜出来她们在说什么。 不过,真的不得不佩服她们,在两家的威压下,还能旁若无人地笑出来。 姐妹牛掰! “晚姒—”宋淮阳走近几步,含情脉脉。 要不是江熙妍拽住他的臂膀,怕是都要走到江晚姒面前。 好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 江晚姒撇开眼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肆爷说了,她跟宋淮阳说多少个字,就做多少次。 她怕真死在床上,还是离远些。 宋淮阳是个害人精! “晚姒,你走吧,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的事情,我没有做到。” 宋淮阳满脸愧疚,全心全眼都是她,丝毫不顾忌江熙妍的感受。 江熙妍只觉得寒冬凛冽的风吹进心里,冷得刺痛。 “奶奶,我已经答应娶熙妍,你就不要为难晚姒了,让她走。”宋淮阳侧身,开口求情。 宋老夫人更是厌恶江晚姒,定定看着她,妖精魅人,淮阳被她迷得五迷三道,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 “淮阳,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求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奶奶,晚姒什么都没有做,是我自己喜欢她。” “疯了!疯了!叔侄抢一个女人,把宋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你清醒一点!江晚姒配不上你!你的手刚好,就忘记疼了吗?” “奶奶,让她走,这件事过去了,我不会再找她。”宋淮阳打断。 又依依不舍,满含眷恋地望了江晚姒一眼, “晚姒,今天的事情,我不怪你,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宋淮阳的目光炽热深情, 晚姒,你看,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我做到了。 你口口声声说非宋廷晏不可,可关键时候,他在哪里呢? 只有我,我才是真的爱你,晚姒,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的。 “我的人,还轮不到一个残废来护着。” 宋廷晏自外走进来,人未至,其声已先夺人心魄,震得整个会厅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循着声音,江晚姒看到他一身黑色衬衣搭配西装裤,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不羁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尊贵。 气场强大到连宋家的保镖都自动让开一条道。 他那双幽蓝的冷眸睥睨会厅,矜贵无比。 最后的目光落在江晚姒身上,一丝温柔夹杂着宠溺。 第72章 肆爷是想英雄救美? “还不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江晚姒唇角下压,语气委屈,“肆爷,我想早点回去的,可他们不让我走,想打断我的腿,还说要让我付出代价。” “那么多保镖拦着,回又回不去,害怕极了,打又打不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晚姒一秒的变脸,让所有人叹为观止。 徐子烨在后面咂舌,真是活久见,开了眼了。 她这可真作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谁说让你付出代价?谁敢不让你走?问过我了吗?” 宋廷晏话音是轻的,但冷眼横扫不远处的宋家人,强势压人。 谁给他们的胆子,敢留我的人? “肆爷,你也是来吃酒的吗?可他们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呢—” 江晚姒眼眸狡黠,玩味坏笑,爱挑事。 宋廷晏低眸,看着她坏坏的样子,仗势欺人的精髓,她是学会了。 “谁不欢迎你?”宋廷晏认真问。 徐子烨都心惊了一下。 宋廷晏过分认真,好似只要江小姐说出那人名字,他就会让人拖出去斩了。 有肆爷宠着,江晚姒还真能成为祸国的妲己。 “廷晏,既然来了,那就喝一杯,算是祝贺淮阳订婚了。”宋时乾出声。 宋廷晏敛起矜贵的眼皮,慵懒散漫走到中间,“酒就不喝了,有句话送给侄子,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否则,下次断的就不是手了。” 宋淮阳攥紧了拳头,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谢肆叔忠告。” 一提起这件事,宋老夫人心里就过不去,可撞上宋廷晏冷肃的眸光,她沉默了。 江晚姒也是在这一刻才知道,肆爷在宋家,有绝对的话语权。 宋老夫人再心有不满,也不敢当着面对他怎么样。 “玩够了吗?”此时,他低眸凝着她,语气不冷,带着溺宠的笑意。 江晚姒一时晃了神,“什么?” 宋廷晏笑了笑,温热的大手随意揽过她的腰,往外面走去。 没人阻拦,没人为难。 江熙梦才发觉,自己被江晚姒耍了。 江晚姒一直在装!宋廷晏没有抛弃她!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也就是仗着有宋廷晏,她才敢和宋家叫板,根本不怕有什么后果。 所有种种,都是她计划好的,她在报复江家人。 车内, “江小姐,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宋廷晏的手在她后脖颈的软肉捏了两下,他的小娇娇怎么好像傻了? 真被宋家吓坏了? “肆爷,你怎么来了?”江晚姒喃喃低声问。 “我不来,你要是被大卸八块了,得不偿失。” 他悉心灌养了这么久的娇花,要是被人折了去,就真是亏大了。 “那肆爷怎么不早点来?他们可凶了,欺负我没人撑腰。” 这可是事实!没胡说! “重要人物,都是最后出场的。”他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肆爷是想英雄救美?”江晚姒眨眨眼。 “嗯,救了美人,下一步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金庸小说了,以身相许的情节都过时了。” “那现在流行什么?” “送锦旗!”江晚姒灵光一现,“我给肆爷定制一面锦旗,上面就写:救人于水火之中,功德无量福气长!” 专注看车的楼五闻言,脸颊一抽。 肆爷的女人,非同一般。 宋廷晏常年的冷脸也裂开一丝,手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拉过来。 “给你一个机会,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送锦旗?他是缺一面破棋子的人吗? 江小姐这是活腻了! “啊—”江晚姒手搭在他的胸膛上,“肆爷不喜欢吗?” 宋廷晏皱眉:你看我是像喜欢的样子吗? “那肆爷喜欢什么?你告诉我吧,我猜不到。”江晚姒笑笑说。 她也就是闹着玩的,看他什么反应,没想到宋廷晏的表情龟裂了。 除了在床上凶狠,他大多时候冷淡,面无波澜。 宋廷晏看她笑得坏,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咬着,扯着。 她喊疼也不停下来,越发用力吻她。 知道咬出血腥味,他抵在她的额头上,指腹按在她的嘴角,擦拭那一抹鲜红,晕在她的唇上,更显妖冶。 “喜欢,做你。” 车子超速到了颐园,楼五迅速下车离开,后座着火。 她忍了一路的娇吟声,在此刻叫出来。 “肆爷,快点。” 宋廷晏抬眸看她,脸色绯红,红唇轻颤着,裙摆层层叠叠堆在他的大腿上,隐约湿了。 感觉到他的手停了,她不满地哼哼两声,往他身上蹭了又蹭。 “宋廷晏。”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全名,染着情色的美人眸,红了眼尾,湿了眸子。 “江小姐,喊我什么?” 宋廷晏试图抽回手,却被她压着,不让动。 索性平视她,玩世不恭一笑,江小姐越发不乖,都有胆子喊宋廷晏了。 车内的气温升高,灼得人呼吸都滚烫,空调的冷意都驱散不开他和她身上的灼热。 “宋廷晏,给我。” 她今晚没喝酒,可也像醉了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地命令男人。 “给什么?” 宋廷晏偏不如她愿,吊着她,看她胸膛起伏,高低不平,露出的肌肤嫣红胜过桃花。 活生生的美人图,赛过西施,艳比妲己。 “我今晚没有和他说一个字。” 说完,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烫着男人的耳垂。 她动来动去,折腾累了,又得压抑着内里翻涌而上的感觉,浑身又酥又麻。 定晴一眼,看到男人颈间动脉跳动,她很想咬一口。 “谁?”宋廷晏耳间温热,意识恍惚了一下。 “你家小辈。” 江晚姒整个人软在他身上,两只手不乖地去解开他的扣子。 “宋廷晏,徐少说我难搞,说你哄我可累了。” 她自顾说着,手也探进男人衬衫里面,语气绵绵的。 “我觉得他说的不对,明明是我哄你。” 宋廷晏轻笑出声,将她两只手揪出来,小骗子又在胡说八道。 江晚姒不乐意了,瘪嘴诉道:“肆爷,你变了。” “哪变了?” “变小气了,不给摸。” 说完,江晚姒一口咬在他的颈动脉上,用力吮吸。 第73章 大魔头来了!本猫危矣! 宋廷晏衣衫不整,偏着头,眸里泛着微光,享受。 任由她咬,她亲,她抓。 她咬够了,凶凶地说:“好了,扯平了。” 男人喉咙里溢出爽朗的笑声,打手随意搭在后座上,薄唇一勾,“没说不给你。” 随即又牵起她的手放在意大利小牛皮材质的腰带上,冷冽的铂金扣环在手里发烫。 “想要什么,自己来。” 在车上的两次,是她主动的。 空间受限,江小姐嚷着要出去,男人不给,掐着她的腰让她动。 第二次,失了力度,江小姐的头撞在了车顶,疼得眼泪掉出来。 只好抱着她上楼,继续。 事后洗澡,宋廷晏在镜子里看到脖颈的草莓,妖冶的红,用力一按还有点疼。 明天还有一个跨国视频会议,遮不住的位置。 瞥了一眼在浴缸里眯眼泡澡的江小姐,舒舒服服的。 大手在她脸上掐了两下,将她弄醒。 “干嘛?”她皱眉嘟着嘴,明显不满男人的行为。 “喜欢咬?”宋廷晏偏头露出红色的印子,大小也跟草莓一样。 江晚姒闻言,伸出手摸了摸,眉眼含笑,“还挺好看的。” 男人轻嗤一声,低头挑眉看她,“好看?” 江晚姒触及到他眼里翻滚的暗色,吓得缩回手,“额....还行..” 她动作幅度有点大,水里若隐若现的圆白,上面患有几抹红,全然落在男人眼里。 “既然喜欢咬,给你咬个够。” 在她诧异震惊的目光里,宋廷晏一手掐着她的下颚抬起来,一手扯开围在腰间的浴巾。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车里! 翌日, 江晚姒醒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喉咙肿得沙哑,喝了好几杯温开水,才缓过来。 勉强吃了一点东西,感觉味道怪怪的。 宋廷晏!狗男人! 平时装得冷淡,一到晚上就又野又花! 国外的男人,都喜欢这么玩吗? 正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时候,顾书意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晚姒,你没事吧?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怎么样?” 顾书意归心似箭,要不是她在这鸟不拉屎交通不便的少数民族里,她都买机票飞回去了。 昨晚刷到国内的消息,她就给江晚姒发信息,结果信号不好,一直发送失败。 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信号不佳。 谢天谢地,这次总算是打通了。 “我没事。”江晚姒用手按着喉咙发音,嗓子又紧又哑。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我现在回去。” 说着,顾书意就开始拿出背包收拾东西。 “书意,我没出事,你不用担心。” 江晚姒猛灌一杯水,才把嗓子润好一点,声音稍稍正常。 顾书意也停下收拾的动作,悬着的心也没那么慌了,“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门,我怕有小人在背后阴你。” 不是她心胸狭隘,而是人心本就如此,这世上没有完全的好人,每个人都有报复心。 “我知道了。”江晚姒心里一暖,顾书意像一个小太阳,照着她的生活。 “你现在在哪里?最近怎么样了?” 顾书意找了一张小矮凳坐着,看了眼天上的繁星,“我挺好的,在非洲的部落里收集语言材料,就是紫外线太强,我都晒黑了。” “对了,我买到了满满的项链!” 听着她的声音,能感受到她的兴奋,江晚姒明知故问:“怎么买到的?” “说来也巧,CIMN官网搞了一次会员活动,中奖者可以获得一件非卖品的购买资格!而且是半价!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就抽中了!” 知道中奖的那一刻,顾书意立马就打钱买下了心心念念的项链。 “哇塞,真是锦鲤附体啊,蹭蹭好运。” 顾书意又继续说了些她遇到的奇葩人和奇葩事,只是信号不好,断断续续地听的不是很清楚。 江晚姒连蒙带猜,大概听懂了一些。 又过了两分钟,顾书意没听到声音,“喂喂喂”地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拿着手机一看,才发现信号中断,被迫挂了。 破地方!打个电话都不行! 顾书意站起来,将手机举得高高的,还是没信号,网格都是大红×,放弃了。 明天要给当地政府写信!建议和Z国合作!建基站! —— 颐园里,娇娇踩着慵懒傲娇的小猫步走进客厅, 闻着江晚姒的味儿就跳到她的膝盖上,泛着幽光的猫眼直勾勾盯着她,又“喵呜”一声。 好像挺委屈的。 江晚姒摸了摸它的头,“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啊?没吃饱吗” 娇娇在这里虽然行动受限制,但也是金尊玉贵地养着,猫粮是进口的,还有专门的兽医和饲养员照顾。 可谓是京城第一娇贵的猫儿。 “喵呜—”它挥动小猫爪,在半空抓了抓。 江晚姒温柔一笑,“想出去玩了?我带你去花园玩。” 说着,就把娇娇抱在怀里,抬脚走到花园。 埋在她软蒲蒲香软软的胸上,娇娇可不愿再下来,小猫爪揪着她的衣服,划破了也不松开。 好不容易才让妈妈抱,坚决不下去! 大魔头不在家!它不怕! 江晚姒察觉到它的抗拒,也不扒拉它了,单手拖着猫身,给花儿浇水。 爬墙的蔷薇长势喜人,满满一面墙,都开花了,淡淡的幽香。 朱丽叶玫瑰也盛开,整整齐齐的,是被精心修剪打理过的。 突然想起,宋廷晏把颐园送给她了,就算她没有签字,也已经过户了,是赠予。 这对宋廷晏来说,并不算什么,送女人票子房子车子,再正常不过了。 “江小姐,你再继续浇,花儿就被浇死了。” 江晚姒回过神,水管掉在地上,涓涓的水浸湿了草地。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可是很少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他,或者几乎见不到。 宋廷晏见她发愣,觑了一眼水管, 水还在流,若是浇死了,那就再移栽一批,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江小姐身上那只猫儿,着实碍眼。 “这猫儿啊,养肥了,胆也大了。” 娇娇瞬间弓起身子,进入一级警戒状态,随时准备逃之夭夭。 大魔头来了!本猫危矣! 第74章 你送她不送我! 江晚姒轻轻按了一下娇娇的头,“肆爷,你别盯着它看,它怕你。” 宋廷晏压了压眼底的冷意,“我在想,不懂事的猫儿,是炖了好?还是烤了好?” 他又将问题抛回给她,“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吃,你觉得呢?” 娇娇好似听懂了,怯怯地凶了大魔头的一眼,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江晚姒。 “不好吃,猫猫这么可爱,不吃猫猫。” 江晚姒蹲下,将娇娇放在地上,让它逃似的溜走了。 站起身走到宋廷晏前,笑呵呵的,“肆爷怎么连猫都要吓?吓坏了怎么办?” 宋廷晏揽过她的软腰,往身上按,“我看是吓不坏的,胆子比你都大。” 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高挺的圆白上,有几缕白色的毛发。 不用说,是那只猫的,在她胸上乱蹭。 “肆爷又去钓鱼了?” “嗯。” 江晚姒在他身上闻了闻,清爽冷冽的气息,没有鱼塘边的泥土味,也没有鱼腥味。 知道他根本没去钓鱼,但也不挑明。他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肆爷为了我得罪家里人,不太好吧?”她的手上移勾在他的脖子上。 “是不太好。”宋廷晏垂眸望她,顺着她的话问:“那怎么办?” 江晚姒歪了歪头,抿唇作思考,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宋廷晏为了她跟宋家起了嫌隙,估计宋家人已经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在想着怎么除掉她。 但又碍着宋廷晏,还不敢动手。 不过,宋廷晏行事狂妄不拘束缚,也没有人敢说半句。 就连他外祖家,也没有人责问他。 正想着编排一句好话搪塞过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肆爷,我接个电话。” 秦微微怒问的话音传来,“好你个渣女!我跟你要了那么久的项链,你都不肯给我!” “这才一转眼工夫,你就送给别的小姐姐了!渣女!” 秦微微在剧组拍戏,连轴转了好几天,休息的时候上网摸鱼,结果就看到CIMN官网把满满的封神之作“蓝熠”卖了! 一查还发现,是江晚姒授权的! 气不打一处来!非要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你先冷静一下。” 听到秦微微骂骂咧咧的声音,江晚姒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我!冷静不了!”秦微微坐在躺椅上,拿起冰咖啡,猛喝一口,还是生气! “你偏心!哼!你送她不送我!果然啊!善变的女人,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世态炎凉啊,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让你眼里心里全是妹妹,竟没有了我半点影子,终究是我不配了。” 秦微微瘪着声音,字字控诉。 江晚姒瞬间头疼,倒是忘了这茬,百密一疏。 “说吧,你想怎样?” 秦微微轻咳两下,装模做样,“我要CIMN下一个季度的代言!” 目的达成! “你档期不是满了吗?还要广告代言?”江晚姒轻笑出声,就知道她存着不良心思。 “这就不用你操心啦,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还是有的。” “哎呦,什么时候成拼命三娘了?”调侃一句。 秦微微凉漠一句:“反正我现在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了,只能靠自己了,拼命工作赚多点钱,提前退休养老。” 江晚姒闻言,一额黑线,你就装吧你。 “嗯,有觉悟。” 秦微微讶异,“你还真接话啊?没良心。” 江晚姒憋笑,“那你还想要我怎样?” 要不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丢丢亏欠,早挂电话了。 “吃个饭,你请!”秦微微毫不客气要求。 “行,时间地点发我。” 一顿饭,请得起。 —— 剧组这边,人声鼎沸。 虽然过了酷暑,但秋日燥热,没有凉风的白日,闷得人心情都难受。 秦微微本想着琢磨琢磨台词里的情绪,结果又是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什么杀啊杀啊的。 隔壁剧组应该是在拍打战的戏,吵吵了好几天。 “杀了好几天,还没有杀完吗?”秦微微不耐烦地将台词本丢在桌子上。 小助理连忙将手里的小风扇递给她,天热人燥。 “额,好像没那么快,听说拍的是古装权谋,导演把打仗的戏全部安排在一起录了。” “什么仗要打那么久?哪个导演?会不会指导?” 杀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拍完,严重怀疑导演的职业水平。 小助理答:“是孟导。” 秦微微脸色一变,身子一僵,动了动唇,没再吭声。 孟至礼,怎么那么巧。 “微微姐,你跟孟导合作过一部剧,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小助理试探着问。 这几天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她说的,忙着忙着就忘了。 “没看我在背台词吗?哪有时间?再说了,孟导大忙人,过去给人家添乱了还惹人嫌。” 秦微微忙惶拿起台词本,掩盖自己的慌乱。 她和孟至礼,已经是过去式。 休息了一会儿,到秦微微拍戏的时候,不在状态,Ng了好几次,完全带入不了主角情绪。 导演也看出秦微微心不在焉,索性让她再休息好,晚上还有一场夜戏。 小助理疑惑,上午还好好的,怎么聊完孟导,微微姐就魂不守舍了。 熬到日落时分,秦微微离开剧组的时候,还抬眼望了一下隔壁。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再来一条,全部人,各就各位,拍完就收工。” 小助理弱弱问:“微微姐,要不要约孟导吃饭?” “孟导可不缺我这顿饭。” 秦微微抬脚迈步迅速上车,心跳久久难以平息,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叶,陷入沉思。 小助理也不敢再多问,圈内人都说秦微微是孟导捧起来的,也有人猜测,秦微微和孟导是隐秘恋人关系,狗仔也多次拍到两人的亲密照片。 但秦微微和孟导都没有发声,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再到后面剧火了,秦微微和孟导的绯闻也是炒上天。 不过,后来秦微微和经纪公司闹掰,又和顾总暧昧不清,秦微微还被说是忘恩负义,抛弃了孟导。 直到秦微微是江家女的身份曝光,忌惮江家,那些小人才不敢继续造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足为外人道,就连小助理,知道的也不多。 第75章 单方面爱得死去活来 到了酒店,秦微微才收拢好情绪,男人算个屁,姐妹才重要! 江晚姒也坐在空中餐厅等了半个小时,看秦微微走过来,扬眉笑了一声, “敢让甲方等你,你也是挺有个性的。” 秦微微傲娇了一下,“那也是你补偿我的,谁让你喜新厌旧的,渣渣女。” 随即优雅落座,“服务员。” 江晚姒眸里溺笑,让她了,看她点的全是硬菜,专门往贵了点,只是笑笑没阻止。 待服务员走远,才戏谑道:“你吃得完吗?” “吃不完打包,怎么,不舍得了?” 秦微微鄙夷了一瞬,她可是很清楚,江晚姒可有钱了! 江晚姒喝了一口温水,无情地说了两个字:“胖了。” 秦微微瞬间炸毛!愁死个人了! 都怪剧组的快餐!太油,热量还高,吃了长肉,不吃没力气拍戏。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鬼话?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江晚姒抿唇一笑,惹得秦微微又气呼呼骂了一句, “渣渣女!”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秦微微刻意控制了一下饭量,吃了个五分饱。 “听说江熙妍受了惊吓,住院保胎了。” 秦微微拿了纸巾擦了擦红唇,蹭掉了一些口红,聊起江家的事。 “江熙暖倒是每日招摇,都混进富太太圈子了,有人拍到江熙暖参加了阔太的晚宴,以闻太太的身份自居,简直不要太适应了。” 闻彬也挺宠着江熙暖,当小娇妻养着,好吃好喝供着,也给钱花。 而江熙暖最初也是百般不情愿,闹了几次,没有用。 方知岚入狱,江屿州应接不暇,江熙梦忙着救老公,江熙妍又以身体不适的借口推脱。 江熙暖也看清楚了,江家的人,没有心,唯有自救。 江晚姒和秦微微摆明就是回来报复江家的,父母做的孽,凭什么要她承担? 如果江家真的倒台,她就会失去一切。 闻彬虽然年纪大,丑了些,但有钱,能保证她的优渥生活。 在江家,最坏的结局就是一无所有,最好的结果也是嫁给有钱人。 不如聪明些,趁着闻彬对她还算喜欢和满意,当上闻太太,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哪怕江家完了,她也能不受影响。 家人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江家人,骨子里唯己主义,江熙暖也不算蠢笨如猪,自然会衡量利弊。” 江晚姒看了眼夜景,华灯初上,在高处俯瞰,别有一番意味。 “顾总来找过我,说是想见肆爷,让我问问你。”秦微微突然想起。 江晚姒收回目光,端起红酒品了一口,“这忙我帮不上。” 也想起前几天徐子烨说也想请肆爷吃饭。 估计是京城最近有大变动,都想着分一杯羹。 “我就是随口一说。”秦微微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一场夜戏,赶着回去化妆。” “嗯。” “你跟我一起去吧,大制作人给我指导指导?”秦微微笑说。 “秦大明星都火遍大江南北了,我可不敢指导。” “你就陪陪我呗~” 江晚姒敛眸一思,事出反常必有妖,秦微微平日里可不会这样。 —— 到了剧组,秦微微投入到工作里,江晚姒坐在一旁玩手机。 【肆爷,今晚有事,晚点回。】 还以为要等上好久,没想到宋廷晏回复得很快。 【嗯。】 回个信息也是简单的一个字。 秦微微拍的这一场戏是女主和男主闹矛盾,在跨江大桥上面拉扯。 跟她搭戏的是知名影帝林在鑫,很帅,男友力十足。 拍摄地点就在附近的高速跨江桥上,导演已经提前报备了交通部门,还请来了水车人工降雨,烘托气氛。 秦微微第一条没拍好,说错了台词,导演让她重新来一遍。 江晚姒站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听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在讨论隔壁剧组的事情。 说什么孟导今晚请了全剧组吃饭,感谢萧颜语过来客串角色。 又说孟导打打杀杀的戏码拍完了,明天终于不用再听到隔壁闹哄哄的声音。 还说孟导和秦微微那么熟,也没见秦微微去隔壁窜剧组。 还说起秦微微和孟导的隐秘关系,说什么早就同居了,不想曝光才装着不熟。 就连顾栩也说到了,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 是越说越难堪,心丑陋的人,说的话也丑陋。 江晚姒一个冷眼盯过去。 她们顿时觉得背后生出一股寒风,与江晚姒的冷光对上,随即噤声不语,连忙离得远了。 边走还边说:“江晚姒怎么在这里?你也不提醒我!” “我也忘记了,她是跟秦微微一起来的。” “人比人气死人,秦微微摇身一变,还是江家的千金,我们这些卑微打工人,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别说了别说了,祸从口出。” 也只敢背地里酸几句,一个也得罪不起。 江晚姒总算是知道了秦微微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孟至礼。 秦微微和孟至礼,还真是有过一段感情。 是秦微微单方面爱得死去活来。 孟至礼过于清醒,早早脱身,一心扑在事业上。 因为这事,秦微微还出国找她大哭了一场,将孟至礼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晚姒没问过,不是很清楚。 大抵,她还走不出来。 住进过心里的人,也不能说忘就忘。 江晚姒抬眸,看向雨中的秦微微,推开男主,毅然决然地往前面走。 男主迟疑了一下,又跑上去将她抱住,撕心裂肺喊着:“我都说了,我会回来的!你相信我一次,就这么难吗?” “我不相信!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男女主的情绪大爆发,触动了不少人的心。 导演一声“咔!”,男女主都还没有出戏,秦微微身子一软,滑倒在地上,林在鑫绅士地扶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入戏太深,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 导演夸两人演得很好,超出预期,让他们休息调整,准备下一条的拍摄。 秦微微在小助理的搀扶下,走到棚子里,喝了一口温水,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拍第二条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有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冲向秦微微。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诧异惊呼倒吸一口冷气。 秦微微在走戏,更是来不及反应。 “秦微微!去死吧!” 第76章 有其母必有其子? 口罩男将秦微微推向桥边,大力按着她,要把她推下去。 突发紧急情况,导演被吓得从椅子里站起来,“住手!” “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不要冲动!” “你闭嘴!我只要她死!” 这声音,江晚姒听出来是江青轩的。 “年轻人不要冲动,天大的事都能商量,你先松开微微,不要闹出人命,我看你年纪不大,还有大好前途,千万不要做傻事。” 导演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眼神紧张,试图说服他。 “别动!你再动一下,我马上就掐死她!” 江青轩神情激动,一手掐着秦微微脖子,一手攥着秦微微的手。 也有人认出了是江青轩,大呼了一声,“他不就是江家的大少爷吗?” “好像是啊。” 也不敢继续说了,生怕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刺激到了江青轩。 “秦微微,你把我妈妈送进监狱,还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地拍戏吗?” “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小三的女儿!贱人!” 江青轩掐得更用力,发狠似的。 他这个月在国外没有伙食费,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一下子没有了经济来源,连饭都吃不饱。 打了电话问才知道京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必须回来,弄死这个秦微微! 秦微微呼吸不畅,脸色涨红。 江青轩面色凶恶,将她往栏杆上压着,作势要将她丢下江去。 “江青轩,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江晚姒走出来,冷漠地看着他。 江青轩瞳孔一缩,眼里怒火都要喷出来,江晚姒! 上次那一刀,他忘不了! 比起弄死秦微微,他更想弄死江晚姒! “江晚姒,你要是想救她,就拿你的命来换!” 眼神阴鸷疯魔,跟变态没区别。 “江家的儿子还真是孬种,自己没本事,只会威胁人。”江晚姒又走近一步。 “方女士这一生挺失败的,自己是杀人凶手,连养的儿子也是杀人凶手。” “难道.....这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江晚姒!你闭嘴!”江青轩被激怒,恶狠狠瞪着,好似下一秒就化身豺狼吃人。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蛇蝎女人!” “我做什么了?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到头来还怪别人,你若是还有一点点良知,就回头是岸,免得又给江家抹黑。” 江晚姒趁着他不注意,又往前走了一步,伺机而动。 “给家里抹黑的是你!你勾引男人!报复江家,你还好意思说家里?” 江青轩手里一松,让秦微微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不至于窒息。 “你和秦微微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吧?贱人就是贱人!她就是小三的女儿!恶心!” 秦微微没敢挣扎,力量悬殊,江青轩正是发疯的时候,必须冷静下来。 可江青轩没想着放过她,手指缩紧,死死掐住。 “你不是想救她吗?跪下来,求我。” 在江晚姒身上受过的屈辱,他一定要讨回来。 “不要...不要...”秦微微艰难地说着。 什么垃圾玩意!他想得美!脑残变态! 江晚姒站着不动,夜间的凉风吹起,带着一点水汽朦胧,笼罩在她身上。 红唇微微一勾,轻蔑,嘲弄,不屑。 但却让江青轩愣了一瞬,除去仇恨,江晚姒美得勾人心魂。 朱唇轻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可笑的要求?” “江青轩,放了微微,我给你一条生路,不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 注意到她靠近,出声制止,“不要过来!” 也在思量她说的话,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一想到方知岚坐牢,姐夫被调查,公司陷入困境,他就恨! 恨自己无能,恨江晚姒绝情! 如果没有她,他还是京城的江少,在京城过得滋润。 因为她的出现,一切变得糟糕起来! 江青轩偏头,看了一眼下面流动的江水,微冷的湿意扑面袭来, “江晚姒,你跳下去,我就放了秦微微,如何?” 见江晚姒不为所动,他有些着急了。 “你不是和秦微微要好吗?要么你死,要么她死。” 秦微微脸色煞白,嘴巴微张,竭尽全力呼吸着。 站在一侧的林在鑫毫不犹豫地飞身向前,猛地扑向江青轩,揪住对方的胳膊。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开始激烈地拉扯起来。 此时的秦微微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昏沉得厉害。 她踉跄着朝旁边移动了几步,试图稳住身形,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 江青轩怒不可遏,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 充满怒火的目光转向秦微微,同时伸出右手,企图抓住她。 刹那间,浑身乏力的秦微微再次被江青轩紧紧攥住手腕,挣脱不开。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无情地推搡到桥外,而江青轩则恶狠狠地吼道:“去死吧!”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令人毛骨悚然。 江青轩彻底疯了,红着眼,当众谋杀! 江晚姒一脚踹在江青轩的膝盖上,手快地拉住摇摇欲坠的秦微微。 江青轩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就在江晚姒将秦微微的半边身子拉回来的时候, 江青轩猛地一拽江晚姒的上衣,并借着惯性将她向前狠狠推去! 江青轩口中还发出阵阵神经质般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又疯疯癫癫地笑了几声,“去死!去死!” 反正他也活不了了,死路一条,拉个陪葬的! 江青轩死死攥着江晚姒,跳下江去。 "晚姒!"秦微微不禁失声惊叫起来,漆黑一片,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又有一道身影毫不犹豫地跳入江中。 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混乱,惊慌失措,纷纷拨打起紧急救援电话,焦急地等待着专业人员前来施救。 也就半个小时的工夫,热搜就爆了。 #丧心病狂!江少谋杀妹妹!# #江少闯入剧组,拉着一个女人跳江# #蓄意谋害!江家大少罔顾法律!# 第77章 肺炎引起高烧 医院,VIP单人间里。 男人紧缩冷眉,看着昏迷的女人,脸色白得跟僵尸一样,惨白。 越发能耐了,连死都不怕。 要不是楼十三跳下去及时将她捞到江边,怕是过个两三天,就能在渤海看到她漂浮的尸体了。 “爷,秦小姐来了,说是想见一下。”楼五进来报告,眼睛没敢看床上的人。 肆爷在知道江小姐掉下江里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 第一时间就来了医院,要是江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京城的天就变了。 “不见。”男人冷冰冰说道。 江小姐躺在床上,也是拜她所赐。 她最不喜欢扎针吃药,如今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小命还差点折在江里。 江水奔涌急促,下面还有很多石头,一个不好彩,可就是一命呜呼了。 被江水裹胁着漂了一段,手臂和脚都刮花了,脸上也有划痕。 她爱美,估计醒来,又要娇滴滴地哭好久。 门外的秦微微无奈,在走廊站了一会儿才走。 秦微微心里也不好受,充满自责,她就不应该让晚姒跟她一起来剧组的。 江青轩针对的是她,不是江晚姒,是她害了晚姒。 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江绝也担心江晚姒,夜里偷偷来了一趟医院。 江晚姒呛了不少水,江水冰冷,寒气入体,伤了根本,至今还昏迷不醒。 睡梦里的她也是眉头紧缩,眼角微微润湿,呓语着几句,却听不清楚。 “软软,快醒过来,我来看你了。” 江绝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她的手柔柔地说着。 宋廷晏在他进来的时候,只对视一眼,便去阳台燃了一支烟。 “软软,我已经找到当年爸爸被陷害的证据,江屿州疑心重,不相信任何人,背地里对之前财务部的刘吉暗下杀手。” “刘吉逃了,躲在南方隐姓埋名,刘吉手里有不少证据,我也是近日才得知他活着的消息,等我去南方回来,我们就可以替爸爸翻案了。” “还有啊,方知岚在牢里出不来的了,妈妈的仇,我们报了,你要快点醒过来,看着江家的恶人一个个下地狱。” “软软,这么多年,都是你步步为营,我们才走到今天,你一定很累很累了,我一直觉得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背负那么多。” “等事情都结束了,你就可以没有负担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喜欢画画,我在写字楼给你买了一个大平层做画室,等你醒过来,我带你去看看。” 江绝眸含柔情,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顺着脸庞线,滑落到她的手背。 滚烫,温热。 她似有感觉,手指微微一动,算是回应他说的。 “软软,以后不要再那么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江绝哽咽着低音呢喃。 软软啊,你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你,我们一起看着江家走向灭亡。 江绝拉着江晚姒说了好多好多话,有自责,有愧疚,更多的是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他再强大些,江晚姒就不用跟着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目光转移,落到阳台男人气宇轩昂的侧影上。 京城里,也只有宋廷晏,能护住软软。 如果他乐意。 可软软和她的关系,不清不楚,没有感情,全是利益。 上位者不谈情,又怎么会为爱低头呢? 假使没有了宋廷晏的庇护,软软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所以,他必须快点,再快点,结束这一切。 江绝离开后,楼五进来,低声汇报了一句:“爷,还剩一口气。” 宋廷晏眼眸一沉,掐灭了烟头,凌厉决绝,“尽早判刑,他多活一日,就施压一日。” 江青轩掉下去的时候,就被江晚姒一脚踹开,砸在江水的石头里,脑袋破了一个大口子,染红了江水。 又被楼十三拉上岸边,踩断了手脚,成了废人一个。 等楼五来交接的时候,江青轩被丢进水里泡了好几个小时,刚刚才捞上来,丢进了警察局。 遵纪守法好公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交由法律制裁,相信法律公平正义。 后半夜,江晚姒肺炎引起高烧,推进了手术室紧急治疗。 等第二天早上再出来时,插着管,微弱的呼吸。 宋廷晏的脸色冷得可怕。 他悉心养着的娇人儿,一夜之间,萎靡颓废,不见往日的光彩。 楼五自动地离远,再离远。 就连呼吸都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何时见过肆爷如此阴冷的神情?这位江小姐真是有通天的本事,牵动了肆爷的心绪。 肆爷一向冷淡,不怒不喜。 种种迹象表明,江晚姒在肆爷心里的地位不低! 楼十三因为没有保护好江晚姒,自请回去接受惩罚。 肆爷又重新调了几个人在医院守着,这等阵仗,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日上高头,正午一过,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刮起一阵大风,猝不及防降下一场大雨。 哗哗啦啦地水声,却没有影响病房内办公的男人。 “肆爷——”一道又轻又哑的声音,淹没在瓢泼大雨里。 可男人仿佛心有灵犀般抬头看向病床,见她睁着水盈的眸子轻轻眨着。 她惨白的脸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肆爷,我要喝水。” 江晚姒笃定他会过来,他一定会。 宋廷晏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电脑前,装了一杯温开水,插上吸管放在她身旁,让她慢慢吸着。 前两个小时,她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已经拔管了。 “好疼。” 她喝了水,动了动手,牵扯到针头,疼得眉头皱成毛毛虫。 宋廷晏没理她,又坐回电脑前看邮件,处理公务。 江晚姒知他又生气了,他一生气就喜欢冷暴力,坏毛病。 不过,她是被渴醒的,现在还是很困,也没力气说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瘪着嘴唇,不说话,也委屈极了。 是谁救了她?微微怎么样了? 想问他,又不敢。 宋廷晏身上的气息冷沉得令人窒息。 可又忍不住想知道,纠结了几分钟,“肆爷,江青轩死了吗?” 宋廷晏闻言,抬眸定在她脸上,眸里闪烁着冷光, “你醒来第一个问题就是要问这个?” 江青轩?在他这里,已经是一具冷掉的尸体。 第78章 你是变态吗? 宋廷晏冷眸凝着,明显对她不满。 但转念一想,江小姐是掉江里了,脑子是真的进水,才会问起别的男人。 江晚姒怔愣一下,抿了抿唇,“那我不问了。” 还是少触他的霉头,免得又要被骂不争气。 可掉水里的是她,受伤的也是她,还不允许矫情一点吗? 她又不知道江青轩死了没有,死了最好,普天同庆,免得浪费氧气和水资源。 偷偷看了一眼宋廷晏,他靠坐着,焚了一支烟,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捏手掐灭。 骨节分明带着性感的手玩弄着青灰色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打着。 那双幽蓝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像盯着猎物的雪原狼,冷冷冰冰,侵略占有。 江晚姒心虚,转了转身子,可这一动,拉扯到伤口,嘶一声,吸了一口冷气。 脸疼,手疼,腰疼,脚也疼。 江水里的碎石头很多,身子不少刮痕,即使上了药,也还是疼得难受。 宋廷晏看她笨拙的动作,轻笑一声。 江晚姒听到笑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委屈着声音说:“肆爷肯定在心里骂我没用,可当时的情况危急,我估计不了那么多。” “江小姐一贯有自知之明。” 她还知道自己没用呢,为了救人,把自己都搭上,愚蠢。 被他这么直白一说,江晚姒更难受了,“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微微对我很重要,我有分寸的。” “你的分寸就是一命换一命?江小姐,谁给你自作主张的权利了?你的命,是我的。” 宋廷晏看着她的背影,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在哭鼻子。 跳江都敢,现在还委屈上了,能说她什么好呢? “江青轩没脑子没胆子,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杀人的。” 只需要击溃江青轩的心理防线,她就能救下微微。 没想到的是,林在鑫冲了上去,打破了局面,彻底激起了江青轩的杀人欲望。 宋廷晏冷呵一声,又轻又促。 “江小姐,你太自满了,可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在你的预料之中,意外会比惊喜先降临。” 犯不着跟烂人争斗,保全自身才是上策。 她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错了,你不要骂我了,伤口疼。” 是她欠考虑了,人心最难掌控。 “又没用,又不争气,还不让骂,这点疼怕什么?跳江的能耐劲哪去了?” “又不是我想跳的,是被迫的!”据理力争,宁死不认! “活该疼,就该打断你的腿关起来,省事。” 江晚姒瞳孔一震,翻身过去望他,“肆爷,你是变态吗?” 打断腿关起来?他不会真这么做吧? 宋廷晏漫不经心睨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 他不介意养个残废美人放在家里看。 江小姐实在不让人省心,闯祸也就罢了,连命都快玩没了,小废物。 小废物不适合放养,圈养应该可行。 江晚姒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巴,想到了古代有变态嗜好的达官贵族,将女子砍断手脚塞进花瓶里,供人观赏。 肆爷应该不会这么变态吧? “肆爷,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她眨了眨眼睛。 宋廷晏起身,蓝眸微冷,“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在她错愕惊悚的目光下,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徐子烨倒是来了,手里拎着食盒,还抱了一束百合。 笑嘻嘻地走到床边,食盒一放,“我还以为进不来,没想到保镖慧眼识人!” 江晚姒柔笑一声,猜到是宋廷晏让他进来的,是怕她一个人在病房里闷坏了吗? 徐子烨是个话痨,自顾拉过凳子一坐,“知道你掉江里的时候,我可是被吓了一大跳!找了不少人打听,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几时可以出院啊?” 江晚姒闻到饭菜里的香味,无奈地闭了闭眼,“徐少,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害我的?” “什么?我怎么可能害你?我还特地给你带了斋菜!” “你难道不知道重症病人暂时不能吃东西吗?” 徐子烨这个二货。 徐子烨吸了一口气,才反应过来,“额......我忘了。” “微微怎么样了?”从宋廷晏嘴里问不出来,只好问问徐子烨。 “她还好,她没来看你吗?” 他在网上冲浪,剧组发了公告暂停拍摄。 刚开始的时候,网友们都以为受伤的秦微微。 秦微微不少粉丝都在问,导演也辟谣秦微微无恙,让网友们不要多加揣测。 至于江晚姒的图片,是一张也没有传出来,大家也只能吃到瓜皮。 “江青轩呢?死了没?” 徐子烨轻轻咳嗽一声,她问的过于直接,“没,蹲牢里了。” “不过,我听说江青轩只剩下一口气了,半死不活。” 他猜,掉江里不能重伤至这个样子,肯定是肆爷让人干的。 徐子烨在病房里看了一圈,“肆爷呢?” 江晚姒轻声嘲笑,“徐少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来看我,是来找肆爷的?” 他讪笑两声,“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别误会。” 不过,他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 “为的是机场?” 京郊要扩建机场,徐家有一部分产业是建材的,自然是也想承包机场的建设。 这么大的工程量,也没有哪家敢独大吞吃,以宋家为首,其余各家都凭本事来瓜分。 徐家要想分一杯羹,只能走后门。 “你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徐子烨开口。 宋家的人,他也就跟肆爷是认识,玩过几场,也算有交情吧? 徐子烨这人还是能交的,起码,善恶分明。 “我帮你问一下,不确定能不能成。” 有了江晚姒的这句话,徐子烨就觉得事成一半了。 “先谢谢了。”徐子烨展露笑容,看了眼时间,“这饭菜,我就先拿走了,等你好了,再请你吃。” 他来的突然,走得也快。 江晚姒看着窗边,暮色昏沉。 看了眼手机的信息,江绝让她好好养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给他。 风吹叶响,夜幕降下来时,黑压压的,让人心里不安。 第79章 隐约不安 江家,笼罩着层层叠叠的低压气息。 律师来了又走,方知岚的案件有了定论,当年肇事逃逸司机的儿子指认她,还拿出了一段录像。 江氏的股价跌了又跌,股东已经在逼他退位。 江云起更是在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就等着他被逼退下来,自己上位。 江青轩又偷溜回国,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他恨不得掐死那个蠢材! 正是头疼的时候,江熙梦快步走了进来,神情焦急匆忙,一张口便是炸裂消息, “江绝一直在骗我们!” “你说什么?”江屿州抬眼,瞳孔睁大,脸色大变。 “家里频繁出事,我怀疑有人设局,就让人盯着江晚姒,没想到,发现了江绝出现在医院。” 江熙梦迅速道出来龙去脉,全家都被江绝骗了! “江绝一直在装!装软弱,博取我们的信任!我怀疑,他根本没有和江晚姒决裂,他们兄妹演了一出戏,让我们误以为感情不合。” 江屿州被点醒,想到了江绝从市场部的小职员,再到研发部的负责人,现在又是在财务部监管,一路高升。 江绝在公司里的名声也是越来越高,逐渐走到公司的中心位置。 站得越高,权力越大。 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调查过,江绝在偷偷查账,他是不是想替二叔翻案?”江熙梦问。 江屿州没有回答,陷入沉默。 她又逼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叔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她当年还小,不知道里面的猫腻,只是大家都在议论,江望北私吞公款,以死谢罪。 二婶用情至深,火海殉情。 “爸爸,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江绝和江晚姒肯定查过,万一被他们查到什么,我们就彻底完了!” 江熙梦急于知道真相,绝不能让江绝和江晚姒抢先一步拿到什么证据。 江家一倒台,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江熙梦拖了不少关系试图让季崇伟出来,全是无功而返。 还是有个要好的官太太透露给她,说是上面有大人物故意弄季崇伟,本来只是一点违纪违规,可上面压着不放人,就没人敢放。 京城的大人物,还能有谁? 存心要搞垮江家的,也只有江晚姒和秦微微两个贱人! “这件事,你不要问了,江绝永远都不会查到的。”江屿州眼里闪过一丝狠光。 江晚姒暂时动不了,那就动江绝。 这兄妹两人,好得很,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搅弄风云,就别想全身而退。 秋意渐浓,京城的树叶早已黄了半边,黄绿参半,饱满的颜色也算好看。 只是风一吹,黄叶飘零,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江晚姒稍稍好点,就闹着要出院,说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重刺鼻,睡不好。 又埋怨护士隔两个小时就查房,她不习惯。 宋廷晏自从离开后,就没有再来过,许是真的忙,许是不想见她。 出院的这天,楼五过来接她。 “肆爷呢?”她换好衣服,坐在床边随口问一句。 “肆爷有事。”楼五站在一边,离得有三米远的距离,把她当洪水猛兽。 “肆爷很忙吗?信息不回,也不接我出院。”江晚姒喃喃自语。 楼五瞥了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肆爷说晚上回颐园吃饭。” “噢—”江晚姒拉长了尾音,明显不悦。 楼五欲言又止,这位江小姐不知道的是,肆爷每天晚上都来,早晨才走。 看得出来,肆爷气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又担心她一个人在医院。 跟在肆爷身边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肆爷如此对待一个女人。 还记得肆爷知道她掉江里的那一瞬,脸上也出现慌张的神情。 要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国外也知道了肆爷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夫人还打了电话过来,提醒肆爷行事注意分寸。 肆爷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 再后来,也有国外的电话打过来,肆爷一概不接。 在对江小姐的事上,肆爷早已没有了分寸和原则。 毫不怀疑,如果江晚姒一句“我要江家”。那么,肆爷立刻会让江氏易主。 多年的旧案,要找到蛛丝马迹何其困难。 江绝和江晚姒找了那么多年无果,没有关键证据,江望北一辈子就要背着污名。 有肆爷在背后推波助澜,江绝才能有所发现。 秋季多雨,外面稀稀拉拉地下起来了,不一会儿,逐渐下大。 江晚姒看着车窗外的雨水,心脏一瞬抽搐隐痛,闷哼一声。 “江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医院?”楼五耳力很好,立即询问。 江晚姒按了按心脏,痛感消失,“我没事,回颐园。” 楼五看了一下后视镜,没发现异常,才提速。 下雨天,总容易堵车。京城虽然限号出行,但也车多易堵。 雨下越大,江晚姒心里的不安也逐渐放大,总有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发愣的时候,楼五又问了一句她有没有事。 “没有。”江晚姒回过神,看到外面一闪而过的广告牌,“微微有来过医院吗?” 她住院期间,就没有看到微微,这不正常,她该不会出事了吧? “秦小姐来过,当时您还在昏迷,就没有让她进来。”楼五据实回答。 “噢。” 江晚姒没再问,楼五也没再多嘴。 秦微微来过三次,都被拦下来了。 肆爷不满秦微微,要不是秦微微多此一举让江小姐去剧组,就不会有那件事发生。 江晚姒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快要挂断,才有人接。 “晚姒。”她抽泣着声音,“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江青轩拉下去了。” “我宁愿掉下去的那个人是我,对不起,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江晚姒笑了笑,“你在胡说什么呢?不怪你,你一个旱鸭子,掉下去就死翘翘了,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听到她的声音,秦微微破防大哭,也一直后怕着。 “别哭了,哭肿了眼睛,你还怎么面对你的百万粉丝?”江晚姒调侃一句。 知道秦微微没出事,她的心也稍稍安了一些。 “你好点了吗?”秦微微收住哭声问。 “嗯,我出院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秦微微哑然失声, 不是她不想,是她被拦了! 第80章 闹脾气 回到颐园,墙上的蔷薇花凋零,花瓣散落在地,还有绿叶挂着,葱葱郁郁。 朱丽叶玫瑰倒是开得艳盛,不知园艺师怎么养的。 下了车,就看到娇娇在爬架上懒懒窝着,午后阳光正好,猫儿晒着暖阳也犯懒。 江晚姒笑了笑走过去。 许是闻着闻着味了,娇娇睁开惺忪的眼皮子,划过一丝光亮,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 在江晚姒伸手的时候,它身子一弓,跳下来,“喵呜”一声,轻轻的,软软的,媚态十足。 摸了摸它的脑袋顶上的软毛,“吃什么了?胖了。” 江晚姒掂了掂它的重量,重了不少,身子也圆滚滚的。 娇娇听懂了,睁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嗷嗷哼了两声,表示内心的不满。 “说你一句还不乐意了?你再吃胖几斤,我可就抱不动你了。”江晚姒轻笑。 娇娇在这里养得越发贵气圆润,小日子过得比主人还滋润。 哪像她,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打营养针,吃流食,全是清淡的,日子难过得很。 自从她醒来后,宋廷晏就再也没有来过了,真是冷漠又绝情。 将她一个人丢在医院,还不许她出院。 还好有徐子烨时不时过来唠嗑,不然,一天天的难熬。 看到楼五还在,不禁问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 楼五平日里都是跟在宋廷晏身边,出行安排都是楼五负责。 “嗯。”楼五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十三呢?”江晚姒疑惑,楼十三哪去了?看了一圈,也没看到。 “训练。”简明扼要,多一个字都没。 “你不用接肆爷吗?”江晚姒手抓了抓娇娇背上细长软绵的猫毛,垂眸随意。 “有人接。” 江晚姒漫不经心“噢”了一下,一个走神,手下也没个轻重,抓得大力了些。 娇娇的背上被抓疼了,脾气上来,蓄力跳到了地上,甩了甩身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全然不顾被惊吓到的江晚姒,衣服也被锋利的猫爪子划破。 楼五转眸盯着猫,在想要不要宰了这只猫,连江小姐都敢吓!实在放肆! 江晚姒无奈扯唇,脾气真大,她养的,她认了。 日落时分,金光洒了一地,满是的,金灿灿。 宋廷晏回来的准时,一如既往,身着一身黑色高定衬衫和西裤,矜贵不容冒犯。 江晚姒坐在餐桌不说话,也不看他,闹性子。 宋廷晏在对面坐下,敛眸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猫抓破了你的衣服?” 他先开口,她懒懒散散,端着架子应和:“这种小事,也值得被肆爷知道?” 你连我躺在医院都不关心,关心我的衣服被猫抓破了? “嗯,底下人不知分寸,这点小事,也让我知道。” “我知道肆爷忙,以后不必花时间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就是要跟他赌气! 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可不是一顿饭就能哄好的! “江小姐倒是挺会定位自己的,无关紧要?你就是这么觉得的?”宋廷晏松下身子,往椅背一靠,慵懒矜贵。 “不然呢?我应该怎么定位自己?反正,看我醒了,你再也没有来看我。也是,我不值得肆爷花时间。” 宋廷晏并没有出言打断她,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他倒要听听,江小姐心里到底有多憋屈呢?一回来就控诉他。 她出事,他推掉跨国会议就走了。 她肺炎感染,他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 她晚上睡不好,他每天半夜过来陪睡。 没有白天出现,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委屈地掉眼泪,看见她哭,他心烦。 “肆爷还是在怪我,对吗?” “可微微是我的亲人,我不可能不救她,她不会游泳,如果真的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只能站出来,转移江青轩的注意力。” 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差错。 “站出来当靶子?你脑子里长的都是草吗?”宋廷晏冷语讥讽。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乐于助人?牺牲自己也要救人? 江晚姒被他这么冷盯,顿了一下,“就算是我掉下去了,我也有能力自保,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知道分寸。”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可不会为了一个垃圾搭上自己的命。 “我也知道,肆爷的人一定会救我,我敢这么做,也是你给我的底气。” 宋廷晏薄唇扯笑,笑意未达眼底,透着丝丝寒意,“我给你的底气让你去死吗?万一没人救你呢?万一没等到人救你就死了呢?” 她坚定眸光,“不会的,肆爷不让我死,阎王都不敢收。” 她肆无忌惮的底气,是他给的。 宋廷晏舌尖抵在后牙槽,嘲笑一声,垂眸玩弄着尾戒,“没有下次。” 江晚姒点头,“保证没有下次。” 察觉到他神色缓和,不再冰冷,他应该不气了吧。 “肆爷,我在医院失眠了,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 一到晚上,就在病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只能闭上眼睛浅眠,半梦半醒。 到了后半夜,梦到宋廷晏来了,温热熟悉的怀抱,才勉强睡着。 宋廷晏轻挑眉梢,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没再说什么,扬手让人上菜。 终于不用忌口了,江晚姒笑眯眯地吃起来,偶尔问他几句。 “肆爷,你这几天不想我吗?” “肆爷,你做什么去了?天天去钓鱼吗?你又不喜欢吃鱼。” 宋廷晏慢条斯理吃着,听她叽叽喳喳,保持沉默。 “肆爷,楼五跟我说你在忙,我都不敢给你发信息打电话,徐子烨托我问你,能不能让徐家分一杯羹?” 她光顾着说话,吃得更慢。 “肆爷,能不能行啊?不能就算了,我也只是问问。”说完,就低头吃菜了。 宋廷晏吃得少,喝了一口酒,才“嗯”了一声。 江晚姒不明,“肆爷,你的‘嗯’是好还是不好?” “可以。” 他什么时候拒绝过她的要求? 况且,徐子烨还常去医院看她,不至于她一个人无聊。 第81章 出事了 江晚姒得到肯定的回答,心情美妙,吃得也欢快,还多喝了一碗汤。 宋廷晏看她吃完,揉着小肚子,惬意舒适,嘴角不禁勾起,“那只猫......” “不行!不怪猫!”她脸色一变,立马打断他后面的话。 “娇娇平日里很乖的,是我不小心抓疼它了,它条件性反射,不准赶走它!” “乖?你不知道它有多挑食吗?难养。”宋廷晏笑出声。 “怎么可能?我今天回来还抱了它,重了好多。”她小鼓嘴巴说道。 宋廷晏抬手抚眉, 重了是因为给那只猫找了最好的营养师,每日吃着最贵的餐食,好吃好喝伺候着,才养胖了的。 前段时间,换了好几个营养师。 “跟你一样难养。”宋廷晏嫌弃一句。 江晚姒气哼哼一声,“才没有,我很好养的。” 宋廷晏敛眸望她,眼里藏着不可察觉的情意流动,她瘦了,脸上还有一条淡粉色的小小的疤痕,不丑。 江晚姒被他这么望着,不自在动了动身子,“肆爷,你不要看我了,破相了。” 她照过镜子,知道脸上有疤痕,即使用了最好的药膏,也需要时间恢复。 “知道就好,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我相信肆爷不是只看脸的凡夫俗子,肆爷不会嫌弃我的,对吧?” “不对,不看脸,江小姐全身上下,还有哪里值得我看的?” 江晚姒眉眼含笑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勾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 在他耳边轻轻吹气,“肆爷当然不止喜欢我的脸,更喜欢我的身子。” 下一瞬,软腰就被掐住。 江晚姒顺势吻上他的薄唇,微冷的薄唇,逐渐温热。 身子贴着,隔着衣服,也感受到他滚烫的身子。 他身上的气息裹了她全身,不满她的磨蹭,反守为攻,加深了这个吻。 吻了许久,两人的呼吸乱了,身上的衣服也乱了。 宋廷晏突然推开她,闭上蓝眸,压制内心翻滚的欲望。 她身子刚好,经不起折腾。 江晚姒趴在他胸膛上张着红唇喘气,手揪着他的衬衫,抓皱了。 他和她都不好受,偏偏江晚姒还喜欢撩,坏得要命。 宋廷晏抓住她摸喉结的手,哑着声音警告:“别乱动。” 她使坏,在他手掌心挠了挠,“是它自己要动的,我控制不住,不能怪我。” 宋廷晏垂眸,就看到她眼里划过狡黠的笑意。 下一秒,拉起她的手,咬了一口,咬出了血。任由她挣扎扭动,也咬着不松开。 “我不动了,你别咬了!好疼!”江晚姒哭着声音说,一点眼泪也没掉出来。 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他才松开,举着她的手端详看了好一会儿。 “啊啊啊!出血了!”她嚷嚷着抽回手。 “你控制不住,我来,下次就砍掉。”稍微松开手,看她嘟着嘴,气鼓鼓着脸。 “那你也不能咬出血!留疤了怎么办?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肆爷,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怎样?” “你可舍不得让我流血。”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 宋廷晏又瞥了一眼她的手,口腔里的血腥味还留存,甜香的,铁锈味的,有点上瘾。 江晚姒看到他舔了一下舌头的动作,立马拉开他的手起来。 “你不会还想咬吧?” 宋廷晏嘴角勾笑,阴阴的,冷冷的。 江晚姒又挪远了一步,“肆爷,你该不会是西方传说里的吸血鬼吧?本性暴露了?” 她狐疑瑟缩,真的越看越像,不会吧?真的有吸血鬼? “我的血不好喝,肆爷,你平时喜欢喝哪种血型?我让人给你拿过来?” 宋廷晏只觉得她好笑,吸血鬼?她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什么东西? “肆爷,看在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份上,你就饶我一命吧,我不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 江晚姒还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宋廷晏留下一句,“明天去脑科做个检查。” 江小姐真的是脑子泡水里太久了,泡坏了,影响智商。 一切好像恢复如常,但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秦微微回剧组拍戏了,徐家有了肆爷的准许,生意越做越大,徐子烨也不再每天游手好闲,进了公司历练。 顾栩也还在托关系想见宋廷晏一面。 有一次,还直接到颐园里来。宋廷晏不见他,将人晾着。 江晚姒也挺好奇,宋廷晏为什么不见顾栩?之前两人还是朋友。 私下里问了楼五,楼五说肆爷不喜欢擅作主张的人。 顾栩不止一次给肆爷送女人,犯了肆爷的禁忌。 京城又下了一场秋雨,黄了的树叶全掉了,光秃秃的树枝,整整齐齐。 好多天了,江绝杳无音讯。 半夜,又刮风下雨,江晚姒看着窗外,雨点劈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她的心莫名的很慌很慌。 总感觉要出事了。 雨夜嘈杂,手机铃声也响起,去拿手机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脚。 “你好,请问是江晚姒吗?” “我是,请问你是谁?” “江绝是你的哥哥吗?” “是。” “我是南明市公安局的,我现在通知你过来一趟,江绝超速行驶,撞到了高架桥上,车子冲了出去,直接掉进海里。我们已经把车子捞起来了,你过来确认一下他的物品。” 雨的声音好大好大,她觉得自己都没有听清楚。 “江绝呢?” “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他,连日大雨,这么高掉下去,车子都已经破损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存活的概率很小。” 雷声作响,她听不清楚。 江绝怎么了? “在哪里?”她只想知道去哪里找他。 “南明市,你尽快过来。” 这次,终于听清楚了。 江绝在南明市。 她要去找他。 江绝怎么可能出事呢? 肯定是弄错了。 江晚姒挂断电话,连忙出门了。 直奔车库,开车。 楼五喊了她,没有回应,也来不及拦她。 只好让人先跟上去,自己上楼通知肆爷。 京城的雨下得很大很大,雨刮器都要飞速刮着,还是模糊一片。 江绝,你等我。 第82章 安排她先过去 冒着雨到了京城机场,所有的航班都停飞了。 不少人在航站楼里就地休息,也有人焦急地问客服什么时候才能起飞。 偌大的机场,她一人站在中央,衣服湿了,头发也满是水珠。 给江绝打了好多个电话,无人接听。 应该是下雨天信号不好,江绝不会出事的,不会的。 已经改变了的命运,为什么还是走向一样的结局? 江绝,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怎么忍心? 颐园里,宋廷晏在开跨国会议,瞥到楼五急匆匆走进来,不悦地皱眉。 楼五听到外语声,欲言又止。 宋廷晏静音,冷眸示意,“怎么了?” “江小姐很着急地出去了。”楼五迅速回答。 宋廷晏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声音冷沉,“这么大的雨,她出去做什么?” “去机场了,已经让人去查。” 宋廷晏转动钢笔,在桌子上轻敲,目光转移到屏幕上,运筹帷幄的神态,会议还在继续,讨论到收购计划。 宋廷晏微微颔首,另有人会意,准备好相关合同,汇报存在的风险。 静默了两分钟,楼五终于收到讯息,“肆爷,江绝在南明市出事了。” 宋廷晏眸光一沉,笔尖停止,“安排她先过去。” 他现在走不开,收购不能终止,正是双方洽谈的关键时刻。 江绝出事得太快,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怎么出的事,现在什么情况,还一概不知。 南明市,未至黎明,雨停了,夜色黑沉得像是被熏烟罩住,诡异森寒。 出事的地方已经拉了警戒线封锁起来,那车子前盖撞毁得不成样子。 一位警察在她耳边嗡嗡地说着, “江绝先生的车是刚捞起来的,还没有找到人,我们查监控发现,是他超速行驶,不断超车,突然猛打方向盘,冲出了桥。” 连人带车都掉进海里,所幸桥上路过的车主第一时间报警,才能捞上来。 要是再过几天,就被冲到太平洋去了。 “我们查了他车子的行踪,发现他去了一个酒吧,合理怀疑他是醉驾才导致了这次严重的交通事故。” “另外,海上搜寻队也将附近海域进行了打捞搜寻,没有发现江绝,极大可能是没有生还的希望。” 江晚姒红着眼,面若寒霜,“找不到就继续找!给我找最好的潜水员下去找!这里没有就去下游找,下游找不到就继续往下面找!” “他绝对不会醉驾,你们没有证据就给我闭嘴!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给我找!” 哪怕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绝,你最好自己出来,要是让我找到你,我一定不饶你。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没有允许你死,你就不准死。 黎明破晓,金光挣扎,冲破厚重的云层。 江晚姒站在桥上,迎风而立,瘦削的背影,在海风的吹拂下,更显瘦弱,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桥上的缺口很大,做了简单的防护,钢筋遭受了巨大的冲击,都弯曲了。 桥下,全是急救游艇,穿着橙色防护服的人,一片又一片海域地搜索。 还有不少的潜水救生员上来又下去,没有人有一句怨言。 因为江晚姒说了:找到江绝,必有重酬。 警察局的人也熬着,江晚姒不走,在桥上等,他们也只能陪着。 “已经找了第五遍了,江小姐,该停止了,接受事实。”男警官不满说道。 江晚姒冷红双眼盯着他,“如果找的是你至亲的人,你还会喊停吗?我找我的,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可以滚,没人拦着你。” 警官被噎住,脸色不好看,他是想走,但碍于职务,走不了! 这不是小事,必须要出事者的家人签字放弃搜索,才能停止,进入下一步的调查取证。 “江小姐,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不,您先跟我们回警局?” 一直耗着,也没有进展,纯纯浪费时间。 江晚姒目视下方,身上散发着冷漠的寒气。 潜水员又换了一批,急救船艇已经往下游搜索,没有任何发现。 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下午,天空阴沉,吹起了风,海面水浪层层叠叠翻滚,雨也稀稀疏疏开始下了。 冰冷的雨水滴在头上,脸上,衣服上,一点点,浇灭了希望。 有人过来说雨下越大,只能暂停搜索。 江晚姒僵着身子,目光空洞,点了点头。 雨渐渐下得密集,一滴接着一滴砸下来,砸到脸上,生疼,宛如利刃割在心上。 江绝,你在哪?大海捞人的游戏,我不想再玩了,你最好识相点,给我滚出来。 她孤身一人,站在桥上,冷风拂面。 直到男人撑着伞,走到她身边,遮去她头上的雨水。 她才偏头望着他,轻声问,“找不到江绝了,怎么办?” 宋廷晏垂眸凝着,她双眸含泪,悲伤难过,像极了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他们说江绝死了,我不相信,江绝怎么会死呢?我都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他一定还活着,是吗?” 她眼里全是渴望,渴望宋廷晏会告诉她,江绝没有死。 等了一会儿,他也依然沉默。 江晚姒眼里的光,彻底熄灭,“连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吗?” “可不到最后,我就觉得他还活着。他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江绝不会食言的,我要去找他。” 她转身要走进雨幕里,被宋廷晏一把拉住,拦在胸膛前,“冷静一点,等雨停了再找。” 说再说多也无益,她听不进去。无根据的骗人话,他也说不出口。 事实摆在眼前,桥上的监控显示,就是江绝坐在车上冲了出去。 那天的雨比现在还要大,车子有重量会下沉,不会那么快被冲走。 可江绝是人,就算侥幸出来,也可能被海水冲走,也可能呛水,溺死后被带到下游。 找了一天一夜,一波又一波人找过了。极大可能,江绝死了,沉下海底。 江晚姒又怎么可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埋在宋廷晏的怀里,哭了出来。 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第83章 我们是同一种人 江家, “江绝出车祸死了?”江熙梦惊讶不已。 “嗯,不听话的狗,不用留着。”江屿州面不改色地说着。 江绝一死,他的心才稍稍安了些,当年的事情,绝不能被翻出来。 “江晚姒呢?她在京城一日,就是最大的威胁。” 要不是江晚姒从中作梗,季家也不会那么快出事,她对江晚姒,恨之入骨。 为了当好官太太,她每日都花心思去交际,拉拢了不少人脉行方便。 江晚姒一回来,就毁了她精心布置多年的人脉圈。 出事后,她低声下气求了不少人,自尊和脸面都被踩在地上摩擦,全是屈辱。 从云端掉下来,差距太大,她只能忍痛受着。 江绝死了,江晚姒应该悲痛得不行。 江晚姒,等着吧,我会让你失去所有,被我踩在脚底下! “没了江绝,她暂时不会有大动作,目前,是要稳住公司。”江屿州眸色一暗。 前有狼后有虎。 江云起虎视眈眈,他可不像江绝那么容易解决。 江熙梦心里也在暗暗打算,江晚姒和秦微微,一个都别想逃。 父女两人都沉默了,同步敛下眼眸,眸子里翻涌着算计。 江熙梦前脚刚走,江云起就来了,见没有其它人,压着的怒气都释放出来。 直接问:“你为什么要对江绝动手?他是二哥唯一的血脉,你是不是疯了?连一个小辈都不放过?” 江屿州轻嘲一笑,“老三,这里没人,你跟我装什么?现在来唱叔侄情深的戏码?你不觉得晚了吗?” “别以为我不值得你回来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要那个位置吗?没了江绝,你还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你不得感谢我?” 江云起闻言,冷笑,“当初,你答应我,不会动他们的!连亲侄子侄女都下得去手,就你这样冷血的人,不配掌管江家。” “江家在你这种人手里,只会越来越失败!我回来,就是要让江家重回巅峰,不至于让江家毁在你手里!” “我这种人?”江屿州大笑几声,嘲讽意味。 “我答应你的前提,是他们两个安分守己!谁让他们这么不懂事,这背后,你敢说没有你的手笔?” 看到江云起脸色一变,江屿州心里得意一瞬,又阴凉笑着讽刺道:“别忘了,我们是同一种人,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 江云起的身子一震,瞳孔紧缩,手也不禁攥紧握拳,嘴唇紧紧抿着。 他反驳不了江屿州,江屿州说的是事实。 江望北在江氏的威望很高,远远超过他和江屿州。 江屿州身为江家长子,又怎么可能将企业拱手相让呢? 为了拉江望北下台,故意设局诬陷,目的是想让江望北知难而退。 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望北硬气,不惧调查,不惧迫害。 那时,江屿州着急了,就怂恿江云起,害了江望北。 “老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担心你忘了呢。我是左思右想,才想好送什么欢迎你回家,江绝,就是我送你回家的大礼。” 江云起瞪红了眼,是他当年鬼迷了心窍,才做错了事。 只是没想到,江屿州,真是丧心病狂! 江绝的意外身亡,复刻了江望北当年的身亡,一模一样。 是雨夜,是开车,是撞到桥上,是绝无生还。 “老三,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江屿州最后威胁道。 一条船上的人,你害死了江望北,我害死了江绝。 我要是出事了,你也逃不了。 南明市, 江晚姒坐在警察局里,看着桌上的冒气的热水发呆,一言不发。 所有证据都表明,江绝死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江绝不可能活下来。 警察局的人也调查取证,认定为一起意外事故,车子的刹车是完好的,排除了他杀。 通知江晚姒过来认领遗物和赔偿交通事故费用。 她来了,就这么坐着,听警察说着官方的调查结果。 宋廷晏陪她,让楼五处理了剩下的事情。 听完,她终是有所动,抬眸,“你凭什么说这不是谋杀?你查过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吗?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害江绝!” “我告诉你们,我不同意结案,这就是一起故意谋杀!我的爸爸和我的哥哥都是在桥上出的事,我要求重新调查!” 江屿州,肯定是他在背后做的。 她要回京城,去江家,手刃仇人! 江晚姒怒着起身离开,她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宋廷晏看她快步要扎进车流里,马上拉住她,却被她愤怒甩开。 “别拦我!我要回去,我要给江绝报仇。” “我看你是要去送死。”宋廷晏知她冷静不了,只能剑走偏锋,语激她。 “我死也要拉江家垫背!” “你想过江绝为什么来这里吗?江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害他?如果你连这些都想不明白,回去就是送人头。” 江屿州既然敢动手,那就是有了万全之策。 毕竟是在国内,他不好越过法律做极端的事情。 若是在国外,手起枪响,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江绝手里应该有什么把柄,才会让那人着急动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江绝的留下来的事情。” 看她怔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应该是听进去了。 “你要是现在回去杀人,就会反被算计,说不定,他就等着你冲动行事,把你也解决了。” “软软,听话,不要着急。” 他的嗓音柔和,唤着她的小名。 江晚姒瞬间红了眼,清泪划过脸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这是江绝才会喊的名字,以后再也听不到江绝喊他软软了。 “软软,不哭了,我一直在。” 宋廷晏拉过她,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动作温柔,是外人从不见的暖情。 江晚姒破防,扑进他的怀里大哭,“宋廷晏,你帮帮我,好不好?” “好。”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江绝。” “他在你心里,一直在。” “可我再也见不到了。” “你还有我。” 以后,我来唤你软软。 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下,护你周全。 第84章 追悼会 江绝意外去世的消息传回到京城,令不少人唏嘘。 江氏内部的员工,更是议论纷纷。 江绝的能力和魄力,有目共睹,也都在背后讨论江绝有望成为第二个江望北,没想到会因为车祸去世,天纵英才。 不过,父子两人去世的原因一样,也让不少人猜疑。 江绝的死,也许和江家内部争权有关,也许真的就是意外。 江屿州还让公关部发了讣告,宣称会为江绝举办葬礼和追悼会,以示哀情。 看见过江屿州的人都说,江总疼爱小辈,因为江绝亡故,近日忧思神伤,苍老了不少。 开会的时候,还是会念起江绝的出色,常常赞不绝口。 江云起每次开会,都沉默,看着江屿州装深情。 追悼会这天,江屿州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众人面前,假模假样地掉眼泪。 “江总,节哀。” 江屿州叹气,“江绝是个好孩子,可惜命运多舛,这孩子那么优秀,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江总,注意身体,我们都知道你是有意栽培江绝,就是天不随人愿。” “是啊,可怜江绝,年纪轻轻,就去了。”江屿州眼里含着泪。 “我听说,还没有打捞上来?” “嗯,找了好几天,连家都回不来,我真是痛心,希望他自己认得回家的路,早日回来。” 江屿州说得痛心疾首,情真意切。 江云起闭上眼睛,看不下去了。 江熙梦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接待宾客,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江熙妍,她的小腹隆起,身旁跟了两个宋家的保镖。 宋淮阳没有来,也代表了宋家的态度。 江家若是自取灭亡,宋家也不会出手相助,宋家要的,只是江熙妍肚子里的孩子。 趁着仪式开始,江熙妍借口去上厕所,找了江熙梦。 “怎么了?”江熙梦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问。 两人对视过眼神,知她会来。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江熙梦惊愕,抬眸看她,“这孩子不是?” 猜到了,但不确定,不敢确定。 没有了这个孩子,就会失去宋家这座靠山,江家本就步履维艰,绝不能再出一丝纰漏。 江熙妍点点头,宋家的人对她看得太紧,衣食住行都有人盯着,她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也着急了。 这个混血的孩子一出生就会露馅,根本藏不住。 “帮我弄点流产药,再等下去,就流不掉了。” 江熙梦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拜江晚姒所赐! “先瞒着,我想个安全的办法。” 流产药属于管制药品,而且药物流产容易大出血,万一出事了,就是闹人命的大事。 忽地,江熙妍肚子一痛,眉头一皱,“尽量快点。” 不是我狠心不要你,是你选错了妈妈。 正厅内,人手一枝白菊花,神色哀伤,面对着漆黑色的棺材。 没有江绝的遗体,用了他的衣服代替。 司仪高喊一鞠躬,送别死者。 众人正要鞠躬表示哀悼相送之时,江晚姒踩着高跟鞋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江屿州转身,不悦地盯着她看,开口斥责,“晚姒,你怎么穿成这样来了?江绝是你的哥哥,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众人齐刷刷回眸看,江晚姒一袭红裙张艳,脸上带着淡妆,艳若桃李。 在一群黑衣黑裙里,格外突兀,不像是来送别的,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还不赶紧去换了衣服来?别让大家久等了。”江屿州完全是一副长辈迁就不懂事小辈的慈善语气,虚伪至极。 江晚姒勾唇冷笑,“江绝没有死,大伯就急着办葬礼了?连具遗体都没有,办什么葬礼?” “晚姒,江绝毕竟是你同胞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你也不想让江绝走得不安心吧?” 她敛眸,冷光乍现,“你凭什么笃定江绝死了?让所有人对着衣服鞠躬,不觉得可笑吗?” “不安心的人,应该是你,你就不怕江绝回来找你吗?” 此一言出,江屿州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晚姒,我念你失去至亲,才说出这些胡言乱语的话!江绝掉进海里,捞了几天几夜,你不是不清楚,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回来了。” “你也不要再自欺欺人,江绝真的去了,你年纪小,一下子接受不了也正常。这葬礼,就由我出面替你办了,让他走得风光些。” 江屿州又面对众人说:“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侄儿江绝的追悼会。” “江绝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也很难接受他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希望他在另一边能过得更好。” 江晚姒冷眼旁观,看到上面摆着江绝的遗照,大步上前,不顾阻拦,拿起来,猛摔在地上,相框全碎了。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又看到她弯腰捡起里面的黑白照片,扬起来放在白蜡烛上方。 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刺鼻的烧焦味。 “江晚姒!你在做什么!”江屿州眼睁睁看着照片烧掉了一半。 江晚姒红唇一笑,幽冷的眸子一沉,声音似冰雪,“我不承认江绝死了,我也不允许有人擅作主张给他办什么追悼会。” “江屿州,这才过了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宣布江绝的死讯?你也好意思说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就这么盼着他死吗?” “江绝太优秀了,你应该很害怕吧?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怕江绝有朝一日抢了你的位置,就像当年,我父亲一样。” 听到这里,江屿州神色一慌,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凶煞地盯着江晚姒。 众人也不免被她的话带着思考,细细想来,还真有可能不是意外,是谋杀。 这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江望北和江绝,死因出奇的相似。 焦点一下子全都转移到江屿州身上,只见他重重叹了口气, “晚姒,望北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弟弟,当年发生了那件事,我......欸.....不说了不说了。” “我为了江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我无愧于心,无愧于江家。” 江屿州选择以退为进。 江晚姒口说无凭,与她纠缠就会陷入自证的陷阱,会惹得更多的猜疑。 “晚姒,你当时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长大了,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加上你哥哥突然去世,对你的打击肯定很大。好孩子,坚强一点,会过去的。” 在外人看来,江屿州真是个称职的大伯,而江晚姒,就是白眼狼。 第85章 江绝的遗体 照片燃烧为灰烬,掉在地上。 江晚姒揉了揉手上蹭脏的黑灰,轻蔑地睨着江屿州, 他的脸上展露出来的,全是丑恶、伪善、恶心。 “江晚姒,你不要不知好歹!江绝就是死了,你认清楚状况好不好?”江熙暖站出来,指着江晚姒的鼻子骂。 她恨江晚姒!是江晚姒害得她嫁给了闻彬做续弦,每天晚上都要忍着恶心伺候闻彬。 她受够了!看到江晚姒的那一瞬间,她内心的愤怒全然爆发。 “你和江绝都断了关系,感情也不合,你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兄妹情深?江绝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你的!” “江绝死了你都不放过他,还要在这里闹事!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无情冷血的人!难怪,江绝对你恨之入骨!” 啪!一声响! 又啪一声响! 空气骤然紧绷,凝固。 而江熙暖两边的脸颊都被重重扇了一巴掌,顿时懵圈。 江晚姒冷着脸,眼里全是寒光。 江绝,是她的逆鳞!谁敢触碰,谁就要付出代价! 江熙暖被当众掌掴,脸上无光,只觉得屈辱,反手就要攻击江晚姒,却被拽住手腕。 江晚姒用力扣着,让她疼得动不了。 “我和江绝如何,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江熙暖与她对视,心头一震,好恐怖的眼神,那双寒眸直射,让人畏惧。 “还有某些人,装腔作势,虚伪至极,江绝若是真的死了,他的鬼魂也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害他的,一个也别想逃!” 下一秒,江熙暖被丢在地上,脸颊也肿得像个红米粽子。 闻彬也在,看到江熙暖被打了,气得对着江晚姒放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连我的女人也敢打?” “你又算什么东西?”江晚姒冷语反问。 闻彬的颜面挂不住,怒目圆瞪,招手叫来了保镖,“把她给我抓起来!” 江晚姒轻眨眼眸,不屑一顾。 楼五此时带了人进来,列成两排,站在江晚姒身边,冷脸质问:“谁敢?” 他今天倒是想要看看,谁想找死? 京城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都是认识楼五的,肆爷身边的人。 看到楼五,便个个噤声不敢轻而妄动。 “看她不爽,我想打就打了,你能拿我怎样?”她笑得张扬。 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看着那些恶心的人一脸吃屎相,她爽了。 “江晚姒!你目中无人,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吗?”江屿州开始摆架势。 “廉耻?”她扯唇嘲弄一笑,“把这里给我砸了!” 她要廉耻做什么?换不回父母,换不回江绝。 江绝的遗照烧了,灵堂砸了,追悼会毁了。 京城对江晚姒,也是重新有了认知,对江晚姒的评价,好坏参半。 她恃宠而骄,肆无忌惮,蛮横无理。 她重情,兄妹情深,又冷又飒,说一不二。 秦微微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跟导演请了假。 两人坐在颐园的后花园里喂鱼。 本来是没有鱼塘的,是因为前段日子,江晚姒心血来潮想养鱼,就大动干戈挖池塘,还购买了昂贵的观赏锦鲤放在里面养。 秦微微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斟酌犹豫着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江晚姒察觉她的不安,淡淡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秦微微看她撒了一把鱼粮下去,成群结队的锦鲤围过来,她也眉眼含笑。 她平淡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么精彩的活动,怎么没喊我一起?”秦微微半开玩笑话。 “你在拍戏,没敢打扰你,你可是要成为影后的。” “也是,有我在,怕是不出十分钟,就会上热搜。” 身为公众人物,束缚也多,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 江晚姒手上的鱼粮撒完了,拍了拍掌心,笑问她:“留下来吃午饭?” 她笑得像朝阳明媚,绝口不提江绝,也让人越发担心。 “晚姒,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所有人都清楚,江绝找不回来了,江绝真的死了。 “你在说什么呢?连你也要告诉我江绝已经死了吗?”江晚姒有些怒了。 “有人掉进太平洋里,漂了一个多月都还能活着,为什么江绝就没有可能活下来呢?” “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老天爷就是要将他带走?这不公平!恶人还在作恶,被害者死不瞑目。” “江绝他会游泳,会潜水,怎么可能会被淹死?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相信他死了。他活着,活得很好!” 江晚姒背过身子,冷散着冷漠的气息,“你走吧,午饭就不留你吃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提醒她江绝死了呢?她才不信。 秦微微神色怔住,努了努嘴巴,“晚姒,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又过了几天,搜救队的人说:找到了江绝的遗体。 一具被海水泡发了,分辨不出五官的遗体,手腕上戴着的手表,确认了他就是江绝。 江晚姒只看了一眼,便毅然转身走了。 怎么会这样?江晚归,谁允许你死了! 你回来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没有死。 我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江晚姒浑浑噩噩走在路边,又哭又笑,嘴里念着江晚归三个字。 没走多久,就昏倒了。 宋廷晏将她抱起来,带回了酒店。 她又发烧了,身子滚烫,打针吃药还是没有退下去,只好物理降温。 等到清晨,温度才降下来。 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皱眉头呓语,眼角润湿。 江晚姒昏睡了好几天,一直喃喃叫着江晚归的名字。 宋廷晏一直守在她旁边,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又来了电话,楼五将手机递给他,他没有接。 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挂掉。” 国外不停施压催他回去一趟,态度强硬地推掉了,也让他母亲和外祖家很是不满。 宋廷晏目光柔和,落在她脸上,医生说她梦魇了,不愿意醒过来。 又淋了几天雨,江绝的死亡对她来说是重创。 前两日看着是没有什么,但等到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身体也受不住垮了。 第86章 寻死 月落白熹,秋至霜寒,预示着京城的冬天快来了。 顾书意着急地回了一趟,和秦微微一起来看了江晚姒,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她宁愿昏睡不醒,也不愿意接受江晚归已死。 人的大脑在遇到极度悲痛的时候,会启动防御机制,保护身体。 顾书意心里难受,“晚姒,京城入冬了,你快醒过来,我们可以看京城的第一场雪。” “微微跟我说,你养了一池子的锦鲤,你再不醒来,你的鱼可熬不了这个冬天。” “我还想带你去滑雪呢,京郊有一个很大的滑雪场,我猜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顾书意温声细语说了一大堆。 等她们两个走后,宋廷晏才从书房出来,看着江晚姒毫无血色的小脸,冷眉蹙起。 “都躺了那么多天了,还不愿意醒过来?京城都要落雪了,你再不肯醒,我就把你丢出去,冻上一冻,也好给你保保鲜。” “平日里看你挺能耐的,都能在京城里为虎作伥了,还被人算计成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是没用的小废物。” “江晚姒,我可没用养废物的喜好,你再不好起来,我可就回国外了,才不想管你半口气躺在这里,死又不死全,活又活不过来。” “还要睡多久?江家可是还好好的,你是要躺平等他们自然死亡吗?就怕你多躺几年,肌肉萎缩,只剩下皮包骨了,想当白骨精?” 楼五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出来肆爷的声音,咂咂舌,肆爷的嘴,是真毒,江小姐这都不醒吗? 要是他,死了都能诈尸起来。 江晚姒眼皮动了动,眉头皱起,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更多了。 宋廷晏拿了张纸巾替她擦着,泪水还是哗哗地流出来。 本想再骂几句的,看她这样委屈,能再哭湿一个枕头。 “软软。”声音柔得如暖风拂面,“软软,等你醒了,想怎样都行。” 他已经让人去查江屿州,只要她醒过来,她想怎么报复江家都行。 翌日,江晚姒就醒了,眼睛肿肿的,一片通红。 “肆爷,我在梦里听见你又骂我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控诉。 “没用,你听错了。”宋廷晏搅弄着碗里的小米粥。 “我就是听见你骂我是没用的小废物。”江晚姒嘟着嘴不乐意,“我都病了,你还骂我。” 宋廷晏没应她,舀了一小勺子喂她,她也乖乖地喝。 “我睡了很久吗?”隐约感受到房间里开了暖气,是入冬了吗? “嗯,北极熊要冬眠,你也要冬眠,动物都是一家的。” 江晚姒扑哧一声笑出来,“肆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以前,他可是不开玩笑的。 宋廷晏挑眉,“有吗?” 不过,肉眼可见,宋廷晏在她醒来后,愉悦了许多。 “下雪了吗?我想出去玩雪。” 国外也下雪,可许多年没有见过雪落紫禁城的景象了。 “就你这病怏怏的身子,还想出去看雪呢?怕没走到门口,就被冷风吹倒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林黛玉。”她犟嘴。 宋廷晏眸子上下打量着,笑她,“林黛玉比不过你,你更娇气。” 江晚姒听了,眨了眨眼,不服气,“哼!才没有!” 宋廷晏只是笑笑,继续喂她,没准她下床。 她不问江绝,他也不主动提起。 她每天乖乖地待着养病,一日三餐都正常吃着,就是耍小脾气不吃药。 宋廷晏也随她了,有力气和她吵架,估计也没什么事了。 “我就要抱着它睡!” 江晚姒一个人待着无聊的时候,管家把娇娇抱进了房间给她解闷。 到了晚上,她就不肯让娇娇走了,非说要抱着它睡觉。 “不准,不干净,会掉毛。”宋廷晏站着,从高往下看她。 “娇娇洗过澡了,身上都香香的,不信你问问。”说着,江晚姒就把猫举起来。 宋廷晏退了半步,凝着眉头,“我已经容忍它进房间了,不要得寸进尺。” “可是我想抱着它,它真的很乖的,不会乱动乱叫的。” “不行,你想让我把它丢出去吗?” “就一个晚上,求求你了。”江晚姒哀求的目光,反把猫抱得更紧了。 宋廷晏捏了捏眉心,她都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他还能怎么办? “二选一。” 他是绝对不可能跟猫一起睡的。 “我选娇娇!”江晚姒展露笑颜,“肆爷,就一个晚上,我知道你最好了。” 宋廷晏深吸一口气,忍了! 猫比他重要?江晚姒,你可真是好样的! 入夜渐深,北风呼呼地吹着,隐隐约约听见窗外风扫过的声音。 江晚姒醒来,就看到娇娇在地毯上蜷成一团,睡得正香。 娇娇很聪明,知道宋廷晏不喜它,也就不敢上床睡,选了个舒服的地待着。 外面比屋子里冷多了,冷风扫过来的时候,江晚姒不禁打了个冷颤。 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如墨的黑,刺骨的风。 江晚姒一个人开车出去了,她忘不了,只是假装不去想。 来到江边,江晚姒踩下水,毅然决然。 江晚归,我来接你回家了。 冬天那么冷,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水里呢? 我们说好的,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整整齐齐的。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你跟我说,你想我了,那我来见你了。 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要报仇,你这一辈子,也许就不会活得这么累了吧。 老天爷真的跟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让我救了你一次,却又残忍地把你的命抢走。 没有你的世界,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再也没有哥哥了。 不要留我一个人,带我一起走。 寒冷的江水没过膝盖,江风吹偏了她瘦弱的身子,却也没能拦住她向死的脚步。 心死的人,只想求个解脱。 踉踉跄跄,感觉不到水冷,模糊之间,好像看到江绝在前面招手。 “江绝!是你吗?你回来了?” 她在水里走得越发急促,若不是水流阻力,都要飞奔过去了。 下一瞬,她整个人都被拽住,转身看到宋廷晏,她恼急了。 “放开我!我看到江绝了!他在等我!” 宋廷晏的脸色冷沉得可怕,“你看错了,没有江绝。” “不可能,他就在前面。”江晚姒挣扎着,扑腾两下,溅起了江水,打湿了他的脸。 “江晚姒,你给我清醒一点,动动脑子想想,江绝会让你去死吗?他怎么舍得让你在溺死?” 她出颐园的时候,警报就响了。 一路跟着,没想到她是来寻死的。 第87章 下雪了 江晚姒推搡着,语气激动, “他在等我!他说他想我了!宋廷晏,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江绝死了!你怎么去找他?”宋廷晏攥着她的胳膊往岸边走。 “我不回去,你松开。”江晚姒扬起另一只手,打在他背后。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江绝,她不要回去。 江晚姒奋力挣扎着,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整个人都要摔进水里,还好宋廷晏拉住了,大手扣着她的肩膀,寒眸紧盯着, “江晚姒,你给我听好了,这里没有江绝,江绝也不会让你去找他,他希望你活得好好的!” “你要是死了,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江绝,你最好想清楚了,是要现在去死,还是要活着替他讨回一切。” 她终于不挣扎,呆呆的望着他。 宋廷晏脸上愠怒,她近几日乖的全是假象,还以为她真的不想不念了。 一个不留神,就给他好大的惊喜,大半夜地出来寻死,谁给她的胆子? 趁着她呆滞不反抗,牵着她的手走到江边。 一番折腾,两人身上全湿了,心里的怒意燃烧,寒风呼啸而过,却没觉得冷。 她一言不发,眼睛空洞无神,心如死灰。 宋廷晏虽气她,但更多的是心疼。 在江里泡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如雪,宛如凋零的白玉兰,不见往日神采。 宋廷晏抬手拨开她眼角边上的碎发,眸光温柔如月,哑磁温声, “软软,乖,我们回家。” 江晚姒在听到“软软”的时候,眼眸微动,两行清泪滑落。 泪珠滚烫,烫了他的心,“软软,不要哭了,哭着不好看,外面冷,我们回家,好不好?” 江晚姒的泪水一滴滴砸下来,睁着水盈盈的眸子看他,哽咽着,“我找不到江绝了。” 她哭得厉害,宋廷晏的指腹都来不及擦去她的泪水,“软软,你还有我。” “可我想江绝。”江晚姒内心崩塌,扑进他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宋廷晏,你让江绝回来,好不好?”边哭边说。 “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让江绝回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宋廷晏将她拢着,手掌在她后背游走,驱赶寒意,“软软,人死不能复生。” 她听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绝没有死,你骗我。” “江绝不会死的,那个不是江绝,我不信。” 她始终不相信,那具尸体是江绝。 “我能感受到,江绝还活着。”她说着,声音越小,仿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梦到他了,我刚才还看到他了,就在那里。” 江晚姒急于证明,推开宋廷晏,指向黑漆的江水里。 “他刚在还在的,怎么不见了?不可能,江绝还在。” 这一次,连幻觉都消失了。 “江绝!你出来啊!”她失控大喊,要不是宋廷晏拉着她的手腕,怕是又要走下水里。 “江晚归!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 “你凭什么先死?我不准!你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下?” 用尽全身力气朝江面大喊,只有风声回应。 月色昏沉,希望破灭,在她虚脱倒地的瞬间,落入他的怀抱里。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着,泪涌不止。 车上的暖气开足,才让她身上的寒意消散了一些,宋廷晏拿过外套,将她拢着。 “软软?”试探性唤她,没有反应。 宋廷晏默叹了一口气,“软软,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哀莫大于心死,她不说不闹,更让人担心。 对上他担忧的眼神,她心里还是软了一块,“说什么?” “你想不想去滑雪?” 她摇摇头。 “那带你去看故宫?天气预报明天有初雪。” 紫禁城的第一场雪,白雪落红墙,一定很美。 “我想看升国旗。”她终于动容,“江晚归说过,会带我去看升国旗的。” 可他从来没有兑现过。 江晚归,你个骗子! “好,我带你去。” 回了颐园,将她裹紧,抱着上楼,将她放到浴缸里。 泡了半个多小时,她脸上才恢复血色,只是唇瓣依然苍白。 “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宋廷晏拿了一杯,递给她,“江水寒冷,你才刚恢复没多久,这么一折腾,又发烧怎么办啊?” 江晚姒接过冒着热气的姜茶,一股子姜辣的刺鼻味道,浅浅喝了一小口,就皱起眉头, “好辣,不好喝。”把玻璃杯往他手里塞。 “发烧的话,就去打针吃药了。” 听他这么一说,江晚姒只好苦着眉头,咕噜咕噜一下子喝完。 下一瞬,嘴里被塞进一颗糖,甜甜的。 “软软,真乖。”他含笑摸头,很是温柔。 这一刹那,他像极了江晚归,会对她笑,会在她不肯吃药的时候哄她。 她抬手抓住他的手掌往下拉,用脸蹭了蹭,“宋廷晏,谢谢你。” 没有宋廷晏,她也死了,亲者痛仇者快,好不值得。 “软软,不用客气。” “差不多到升旗时间了,你穿好衣服,我们就过去。” 她乖乖地点头。 天安门广场的人很多,寒风肆虐,也没能阻止人们心中爱国的热情。 在警卫的指挥下,大家安静有序地排好队,手里拿着小红旗。 当第一抹熹微照射在大地的那一刻,鲜艳的五星红旗徐徐升起,迎着朝阳,金光粼粼。 心里也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和信念感。 江晚归,你看到了吗?国旗升起来了,我好想你。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连带你的那份。 今日后,江家,进入死亡倒计时。 五星红旗随风飘扬的时候,京城的一场雪落下来了,纷纷扬扬。 人们都伸手去接,即使下一秒融化,也忍不住笑得欢喜。 “宋廷晏。”她抬眸看他,展露笑颜,“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好。” 宋廷晏接过楼五递过来的黑柄伞,牵起她的手,慢慢走着。 她旖旎在他的臂弯里,时而伸出手掌去装雪花。 “回去能堆雪人吗?” “现在还不能,雪不够多。” “那过几天呢?” “不好说,要看雪量和温度。” “我的锦鲤呢?下雪了会不会冻死?” “不会,我让人移到室内养了。” “那我的花怎么办?” 宋廷晏脚步一顿,看着她,撒了谎,“你养的花过不了冬,明年再种新的。” 其实,颐园里的花,早在某天夜里被她自己拔了。 她醒来后,情绪不稳定,有一次半夜就坐在草坪上扯下花朵,一瓣一瓣地数着。 江晚姒凝眸,总觉得他说得不对。 她怎么记得自己在梦里把颐园的花祸祸光了呢? 第88章 憋出内伤,气上心头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江晚姒,在江氏的股东大会上出现了。 所有人都讶异,没想过她会来。 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她砸了追悼会的那一天,那么猖狂,那么决绝。 “各位上午好,我是来开会的。”江晚姒扫一圈,全是熟人。 长长的会议桌子,没有给她留位置,没有人欢迎她这个不速之客。 “你来做什么?”江屿州发话。 “江总年纪大了,不记得事了?我现在也是江氏的股东,我来开会啊。” 江晚姒站在桌子末端,笔挺张扬的身姿,不惧众人的目光审判。 “你什么意思?”江屿州质问。 “承你所愿,公安局的人已经开了江绝的死亡证明。那么,按照我父亲的遗嘱,我可以继承江绝名下的所有股份,并且全部持有。”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江氏的第二大股东,公司的股东决策会议,我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江屿州一怔,他竟然都不知,江望北还留了这一手。 强忍着内心不爽,对着江晚姒发号施令,“江绝尸骨未寒,你不替他好好料理身后事,还要来公司捣乱吗?” “这事我还得感谢您,谢谢您尽心尽力,帮侄儿宣告死讯。”话音冰凉,内里阴阳。 要不是你广而告之,律师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我。 江屿州沉着冷气,“晚姒,你在公司待的时间不多,对公司还不了解,还是先回去,等过几天,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硬的不行,来软的,可江晚姒并不领情。 “江总,你好像弄错了,我现在是股东,不是来当职工的,公司运营的事情,我确实还不熟悉,但是你们决策的时候,我可是有否决权的。” “你们商量你们的,我在这听着就是了,重在参与嘛,多听几次,我肯定就会了。” “还是说,江总要把我这个股东赶走?恐怕,你也没有这个权利吧。” 话外之意,我就是来膈应你的!你看我不顺眼,也得忍着! 江屿州沉怒,想发火又不能,黑了一脸,僵持着。 江晚姒悠哉站着,她不急,又的是时间耗着,总有急性子的人等不了。 有人清了清嗓子,打破僵滞的气氛,“江总,晚姒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可塑之才,不如,让她试试?” 有一人开口了,其余等的不耐烦的也纷纷附和,“是啊,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一代,也应该给年轻人多一点机会。”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想法,创新企业模式,开阔营销渠道,促进老牌企业转型,都离不开年轻人。” “晚姒也是望北的孩子,知根知底,又从国外名校毕业,江绝都那么优秀,相信晚姒也能独当一面,为公司出一份力。” “江总,您不是也常说吗?多给年轻人机会表现,激发年轻人的潜能和创造力,公司只有不断注入新鲜血液,公司才能充满有活力。” 说话的都是些拥有少数股份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把水搅得越浑越好,浑水偷利。 江屿州一下子被架在高处,再不顺着台阶下,真的是被自己打脸。 脸臭了一分钟,还是让助理给江晚姒搬了凳子,正坐对面。 看她笑得得意洋洋,只能冷冷盯着。 这一上午的会议,格外漫长。 一结束,江屿州就走了,臭着脸,黑着额头,故意忽视江晚姒。 临走了,还听到那些墙头草夸赞江晚姒年轻有为,一定能干出一番名堂了。 还说什么有江望北当年的风范,临危不惧,镇静自若。 江屿州回到办公室,憋出内伤,气上心头,猛地吐了一口血,吓得助理连忙拿纸巾给他,又提心吊胆倒茶。 生怕江总一下子嗝屁了,他可是什么也没干啊! “滚!”江屿州看到助理一副看他要死了的表情,气上加气。 小助理又手忙脚乱地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门,大呼一口气。 不会吧?不会吧?江总不会真的要被江晚姒气死吧? 实在不放心,又偷偷开了一条门缝看了几眼,就看到江屿州江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发泄内心的怒火。 小助理这才安心关上门,看着还有中气,应该没事。 只不过,江晚姒还真挺厉害的一人。 这不妥妥的逼宫大戏吗?她一人镇全场,身上散发着手掌高权者的气场,与她的年龄一定也不符合。 —— 江绝的办公室,只有助理和日常保洁进入。 也没有人敢擅自动江绝的东西,原模原样地摆放着,清冷低调的风格。 “江小姐,这些东西没有人碰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助理跟在江晚姒的后面,低声阐述。 “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物品,上面也没有命令撤销这个办公室,就一直留到现在。” 说到江绝的时候,声音还是顿了一下。 “这是他养的?”江晚姒脚步一转,走到一旁的桌子边。 上面放了一个大的玻璃缸,假景假山,绿意葱葱,上面爬了两只螃蟹。 “是的,近日我换过水了。” 水体干净,螃蟹养得很好,一公一母,还张牙舞爪地卖弄。 “有名字吗?” 倒是没想过,他还喜欢养小动物。 “哥斯拉和安琪拉。” “这么无语的名字,他起的?”江晚姒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助理局促着摸了摸鼻子,他也不明白为啥要起这两个名字。 “难听,换一个。”江晚姒拿起木棍,逗弄着两只螃蟹,“他的螃蟹,得继承他的名字才好,晚晚和归归。” 小助理咂舌,这不太好吧? 这话他自然是不敢当面说出来。 “把他的东西都打包好,我会让人来拿,这个玻璃缸,你找两个人放在我车上,我带走。” 江绝没了,好歹有个念想。 晚归,我就当你还在,只是晚点回来。 你的小螃蟹,我就拿走了,不保证养好,养好了也不保证不吃。 谁让你食言了呢? 当宋廷晏看到家里又多了两只螃蟹的时候,冷峻的眉头一蹙。 江小姐这是养动物上瘾了? 又是猫又是鱼,现在连螃蟹都养上了。 娇娇冬日里也不犯懒了,上蹿下跳,尤其喜欢盯着螃蟹看。 还时不时伸出粉舌一卷,眼球子直勾勾盯着,是挺想吃的,有贼心没贼胆。 有一次,宋廷晏听到她说:“娇娇,不准吓晚晚和归归!吓坏了你赔不起!” 江小姐是魔怔了吗?晚晚和归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