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灰风录》 第1章 并不顺利的着陆 少女站在巨大的窗棂前，手中托着一杯血色的红茶，她的背后是漆黑如墨的夜，不见一点月光，只有隐约翻滚着的云团，洋馆里烛光摇曳，但角落的阴影却始终存在。 嘭...嘭...黑暗里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甚至红馆都在不断地为之颤抖，吊灯摇动，火焰闪烁，一些蜡烛翻倒在地上，转瞬熄灭，让阴影不断地前进着。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沙子流过地面般的沙沙声，就算是习惯了黑夜的大小姐也有些毛骨悚然，她看不清黑暗之中有些什么，这使她不由得微微眯起了那如红宝石般鲜红的眸子，露出了吸血鬼的尖牙。 轰！一道惊雷划破窗外，惨白的电光一瞬间照亮了昏暗的洋馆，在光与暗的交错间，那身影终于出现了，但似乎只是普通人类少女，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服饰，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只是静静地站着，看不出悲喜。 “真是的，咲夜又偷懒了，居然让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少女摇摇头，连带着黑色的翅膀轻轻摇动，转瞬间便化作一道残影，她准备再靠近些，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浓雾被翅膀轻易的划破，蕾米莉亚来到了大厅之中，而那道身影依旧站在那里，但还是看不清楚，只有模糊的黑影。 突然黑影移动了起来，它向蕾米莉亚伸出了手，吓得她后退了一步，但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手臂形状的黑影在不断地消融，化作细碎的粉末流到地上，这就是沙沙声的来源，不仅是这手臂，它的身体也在消融，宛如烈日下的冰雪。 “警告！能源储备下降至1％.......警告，纳米机器人离线98％.....警告！1-16储存扇区已离线！.....警告！...警告！...”细微的警告声由小变大，突然间充斥了整个红馆，巨大的噪音让蕾米莉亚皱起了眉头。 “你有些太过吵闹了....不管你是什么妖怪或者神明，还是麻烦从我面前消失吧！”说话间，蕾米莉亚便召唤出了她的冈格尼尔，闪耀的长枪随即刺向了眼前的阴影。 但她什么都没刺中，冈格尼尔的前方只有一团虚无，她抬头望去，眼前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没有任何人影，四周的墙壁也消失了，就连她刚刚站立的巨大窗棂也不见了，周围只有翻滚的无边浓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才发现刚刚的红茶并不在手里，而尖锐的指甲与白皙的手指也模糊不清，她笑了，她面前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触手可及，但她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原来....是个梦啊.....不过我会搞明白你是谁的。” 再次睁眼时，大小姐的眼前已经是熟悉的天花板了，她站起身来，四周也是熟悉的房间，侧着身轻轻的拉开窗帘，外面依旧是明亮的洋馆以及原野，太阳此刻才刚刚开始西斜，如果按照人类的观念，现在的时间对她来说还是深夜。 刚刚梦境依然萦绕在蕾米莉亚的脑海中，那个神秘的阴影让她有些不安，刚刚它在梦里的伸手会是求救吗？它不断地融化是否在预示着现实中它正在不断地临近死亡？ 蕾米莉亚并不怀疑梦的预示性，命运之力总是会让她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预见未来，虽然未来总是糟糕的，她还因此被视为了带来不幸的恶魔。 思索一阵，确定了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相符合的对象，蕾米莉亚便摇摇头，将它抛在了脑后，比起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还是填饱大小姐有些饥饿的肚子更为重要吧。 但不能告诉咲夜，因为在不该用餐的时候吃甜点是有违贵族的优雅的，而且今日份的甜食也早已经在睡觉前吃完了，虽然如果去请求咲夜她也一定会让自己再吃一点的，但这可有损红魔馆馆主的威严呢。 可能....芙兰那里还会有没吃完的蛋糕？蕾米莉亚摇摇头，把这个有些糟糕的想法抛在脑后，且不说贪吃的芙兰很少会有剩下的食物，更何况偷吃妹妹大人的蛋糕这种事怎么想也太丢人了吧。 而帕秋莉和小恶魔现在肯定还没睡，但她们那边也不会有多余的食物，帕秋莉从来不会将任何食物留在大图书馆的。 看来只有去厨房偷吃一条路了，她知道现在的冰箱里一定有为晚上的准备的甜点，那现在提前吃掉一些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吧，嗯，只是提前，才不是偷吃呢。 既然做出了决定，蕾米莉亚便穿着睡衣轻手轻脚的摸出门去，左右看看确定了不会有突然冒出来的忠诚心爆棚的咲夜，才放心大胆的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厨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蕾米莉亚闪身走进了厨房，准备打开柜子挑选一会的受害者，但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微微皱起眉头轻嗅着，她闻到了某些熟悉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而这味道在过去是被她划分在食物里的。 咲夜应该不会粗心的把这种东西随意的丢在厨房里的，她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未处理过的味道，蕾米莉亚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她意识到已经有意料外的事情发生了。 低头寻找了一阵，很快就发现地砖上有着还未干涸的血迹，顺着痕迹寻去，最终她停在了储藏室的门前，此刻门底还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出猩红的血液。 成色那么好的鲜血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真是浪费食物的行径，蕾米莉亚在心中感慨着，推开了储藏室的大门，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但门后的景象还是让她怔了怔。 只见一位少女凄惨的横卧在狼藉之中，周围是撒了一地的各种食物，一条右腿和一只左胳膊不见踪影，缺口断面十分的平滑，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伤口流出，此时估计也快流干了。 第2章 抢救异乡人 蕾米莉亚赶忙上去查看，不知为何她看这位少女十分眼熟，很快蕾米莉亚便确定她还没有死去，生命的气息依然存在，只是有些低迷，她撕开布条开始绑扎伤口，在那断口上绕上一圈，然后用力收紧，完成止血的工作，一时间血液飞溅，让她的洁白长裙也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色。 “....这不重要....”少女的声音像是夹着沙砾，干涩而沙哑，她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让声音从嘴边一点点的漏出来。 “血都快流光了还不重要，人类都像你这么嘴硬吗？”蕾米莉亚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她有些疑惑为什么眼前的家伙在止血时没有发出惨叫，对人类来说这种程度的疼痛是足以昏厥的吧。 “....那不是血液....能量....我需要能量.....有食物吗？”她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得灰白，虽然蕾米莉亚已经努力止住了血，但身体的崩坏还是在不可逆转的进行。 “食物....是想当个饱死鬼吗？本小姐去找找.....面包可以吗？”虽然她并不能理解对方的请求，但直觉还是让她去这么做了。 “可以....放我嘴里就行....” 看着少女凄惨的躺在废墟之中依然坚定的狂炫面包的场景，蕾米莉亚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生命气息正在稳定，疯狂的进食似乎是她恢复的一种形式。 面包吃完了，便开始吃蛋糕，布丁等一切能在厨房里找到的看起来像食物的东西，蕾米莉亚也不在乎自己的宵夜了，她只想救下眼前的这位神秘少女，最后就连蔬菜面粉这些原材料都进了她那深不见底的胃中，而她却连肚子都没有鼓起，与之前别无二致。 呼～～少女呼出一口炙热的吐息，终于可以勉强移动脑袋来打量这位救下她的少女了，她灰色的眸子如宝石般透明澄澈，仿佛可以从她的眼中直接看到她的内心乃至她的过往。 “谢谢....这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好久没有体会这么脆弱的感觉了.....” 见情况稳定下来，蕾米莉亚也不再忙活，开始询问一些事情“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很抱歉，我不记得了，我的储存模块已经损毁，另外核心能源也已经用尽，很快就会进入休眠的，大概还有....两分钟.....” 少女十分平静，好像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事“另外，我叫灰风，是一个纳米机械集群意识，来自对你们来说的另一个世界。” 蕾米莉亚摇摇头“抱歉，我并没有听懂你说的话，不过我至少知道了你叫灰风，是个外乡人，我是红魔馆的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也就是这里的主人。” 这时咲夜终于察觉到了动静，快步走了过来，她与往常一样穿着女仆制服，一头银发十分的耀眼，她注意到了蕾米莉亚那血红色痕迹的裙子“大小姐，您没事吧？请麻烦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咲夜，你太紧张了，现在我准备送这位灰风小姐去大图书馆，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蕾米莉亚微笑的说着。 “大小姐，这种事让我这个女仆来做就好了，您不适合做这种粗活。”虽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咲夜还是坚持了女仆的职责。 “不，帮助朋友的事怎么能算粗活呢，更何况你也抱不动她吧。”蕾米莉亚的笑容有些促狭，她刚刚在给灰风包扎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灰风惊人的体重。 咲夜走上前去尝试了一下，果然如蕾米莉亚所说，这重量根本不是她普通人类的力量可以驾驭的，没办法只能任由蕾米莉亚将灰风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我们要去哪？这姿势有些奇怪吧......”灰风的声音逐渐恢复了正常，但依旧微弱，她的头也靠在蕾米莉亚的肩膀上使不上劲来。 蕾米莉亚将灰风公主抱式的抱在胸前，风风火火的向前跑着“去大图书馆，我准备去找帕秋莉看看你的情况，帕秋莉是很厉害的大魔法使哦，知识渊博，魔法也很擅长，一定可以找到治疗你的方法的。” “魔法吗？.....除非你口中的魔法使会手搓灵能反应堆，不然......” 灰风的说话声逐渐减小，身体也再次萎靡了下来，乖乖的缩在蕾米莉亚的怀里，刚才的交流就像是回光返照，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油尽灯枯。 咲夜在一旁紧紧跟随，她的眼里透露着思索与疑惑，今天的大小姐似乎有些反常，平时的她可不会这么积极的去救治一个与她素不相识的人，更不会为了救人让血污弄脏自己的精致长裙。 吱啦——走廊尽头的沉重木门被推开，蕾米莉亚进入了大图书馆中，门后是一排排一眼看不到头的厚重书架，无论是高度还是长度都是如此，晦涩难懂的魔法书挤满了每一个角落，当然也有这里的主人亲手写成的魔导书，这些知识足以让每一个魔法使神往，因此也经常会闹特殊的黑白老鼠。 大图书馆内显得十分昏暗，因为这里的主人不喜欢阳光，这一点正好与身为吸血鬼的蕾米莉亚相契合，在书架的模糊阴影中，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 “蕾蕾....蕾米莉亚大人！帕秋莉大人正在看书，请安静一些！”她身材娇小，穿着一身黑色白袖连衣裙，黑色的蝙蝠状翅膀在背后微微扇动，她便是帕秋莉的使魔，小恶魔，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家伙，终日在大图书馆里为帕秋莉忙碌着。 “带我去找帕秋莉，有重要的事情。”蕾米莉亚并没有停歇脚步，小恶魔也没敢违背她的命令，很听话的飞到了她的前面，开始为她引路。 第3章 不动的大图书馆 快速穿过一排排书架，蕾米莉亚终于在书架的尽头看到了帕秋莉，那位七曜的大魔法使，红魔馆仅次于芙兰朵露的体弱宅女。 她与往常一样待在书堆里，穿着她一成不变的白色睡袍，头顶的月亮饰物正泛着金色的辉光，她已经察觉到了蕾米莉亚的动静，正起身准备迎接，当然并没有放下她正在阅读的书籍。 嘭！蕾米莉亚将怀中的少女放到了书堆上，这让帕秋莉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注意到了少女身上的伤痕，有些担心血污会弄脏她的书或者衣服。 蕾米莉亚喊道“帕秋莉，快用一下治疗魔法，她快不行了。” “姆Q～这种小事让小恶魔去做也行，她也是会一些小戏法的。”帕秋莉随手丢出几个治疗法术，然后就又坐回原地准备继续看书，而小恶魔则开始在一旁收拾被蕾米莉亚弄乱的书籍。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帕秋莉再次抬起了头，她感觉到治疗魔法似乎并没有生效，只见那象征着生命之力的白色辉光在灰风的表面停留了一段时间后便缓缓的自行消散了，后者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 帕秋莉不信邪又丢了几个不同种类的治疗法术，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光彩在她身体表面绽放，但与之前一样无济于事。 帕秋莉问道“怎么回事？按理说这么多魔法下去就是只具骷髅也应该复原了，怎么会一点变化没有，大小姐，她是什么人？” 蕾米莉亚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据她所说是个外乡人，刚刚我是在厨房里找到她的。” 帕秋莉揉了揉额头，显得很头疼，随后便又开始释放魔法，这一次她准备的是一个笼罩全身的法阵，在一段简短的吟唱后，冲天而起的白光吞噬了其中的少女。 刺眼的白光了蕾米莉亚都不由的退了半步，但一阵轻微的破碎声后，光芒便熄灭了，魔法阵也随之四分五裂，神秘的符号逐渐消隐于空气之中。 “有趣....真的很有趣。”帕秋莉凑近细细打量这位神秘的少女，再反复查看了也没有看出端倪后，她又一次打开了魔法书，书页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这一次，她释放的便不再是治疗魔法了，而是一些祝福性的法术，但同样的，这些强力buff依旧没能让灰风有丝毫改变，仿佛她就像魔法的绝缘体一样。 “我的大小姐啊.....你从哪找来的怪物。”帕秋莉喃喃自语着，开始进行更加激进的尝试，转瞬间一些细小的光弹在半空中凝成，不过被她限制成了算是普通人都不会轻易受伤的威力。 这次与之前不同，光弹结结实实的与她的身体碰撞在一起，但体表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帕秋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凑上前去，用手指轻掐灰风暴露在外的身体，传来的也是与普通人类无二的触感，她太像人类了，一切都那么的像，说实话，她美的动人 美的不可方物，但这一点却只让帕秋莉感到不安。 这时帕秋莉注意到了灰风肢体上的断口，袖子下被整齐截断的肢体居然暴露着灰色的如同金属般的外表，帕秋莉俯下身子触摸了一下，指尖传来的竟是冰凉细腻的金属触感，宛如一块光滑的镜面。 “难道是某种人偶？这真是难以置信，要不是这伤口，就连我都无法肯定她是人类以外的存在......小恶魔，你去请爱丽丝来一趟，注意避开那个黑白的魔法使，她太烦人了。” 小恶魔领命离去，而帕秋莉则坐在地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与发梢，眼里闪着某种特殊的热忱，细细打量着每一处细节。 “确实，她与人类相比，显得太过完美。没有任何的缺陷，但这不就是炼金术的终极目标之一吗？创造出比人类更完美的新生命！” 蕾米莉亚看着陷入狂热的挚友，坚定的说道“我能感受到那个鲜活的灵魂，我不认为她是受人操纵的人偶，我更相信.....她是我们从未设想过的存在，来自于一种....更为伟大的力量。” “大小姐这是你预见的，还是猜测？但不管是谁创造了她，都肯定掌握着我们无法企及的知识，或许我能从她的身体里窥见一二，只需要深入一点点就行.....” 蕾米莉亚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唉，到此为止吧，帕秋莉，你需要冷静一下，这不是你的专长。” “这是你预见的命运吗？魔法使的使命就是探究未知，而现在无尽的秘密可能就摆在我面前了，我又该如何去放弃它呢？”帕秋莉紧抓着书本，并不想轻易放弃。 “这是即将发生的未来.....如果我不去干涉的话，”蕾米莉亚的血红色眸子在昏暗中十分显眼，她已经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了。 咲夜适时的端过来两杯红茶，算是暂时缓解了这有些僵硬的气氛，蕾米莉亚接过红茶，也没端什么架子，与帕秋莉一样席地而坐，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是不放心我吗，大小姐？” “并不是，我不放心的是她，我感觉她很特殊，但也很.....危险。” “能让你都感受到危机，希望不是新的异变，不然就要惊动那个讨厌的红白巫女了。” 这时咲夜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她开口说道“大小姐，您身上的血迹消失了！” 如她所说，之前蕾米莉亚之前溅上的血污已经在不知何时消失了，只留下一些灰色的尘埃，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粘的满手都是。 “她说过，那不是血。”蕾米莉亚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你可是吸血鬼，难道你连是不是血都分不清吗？”帕秋莉缓缓说道。 她愣住了，过了一会才说道“看来疑问又增加了呢。” 说罢，两人便不再言语，帕秋莉继续沉浸在书中的世界，而蕾米莉亚则坐在灰风的旁边闭目养神着，被惊醒的她此刻已经有点困倦了。 过了不知多久，咲夜已经离去，蕾米莉亚半依靠在帕秋莉的肩膀上半梦半醒，帕秋莉依旧坐在原地看书，这时突然一个黑白色的身影闯进了大图书馆，打破了这份宁静，她骑着标志性的扫帚，一边飞驰着还大声问道。 “那个神奇的魔偶在哪里啊daze？” 第4章 黑白的魔法使与七色的人偶师 “只是没认真罢了....爱丽丝呢？”帕秋莉紧盯着魔理沙的动作，尤其是她不怎么干净的小手，生怕她又从自己的大图书馆里顺走什么重要的东西。 “啊？爱丽丝吗 ....刚刚好像飞的太快，把她给忘掉了呢，无所谓了，那个魔偶在哪里的呢？”魔理沙满脸兴奋，转着头四处寻找着，作为一个魔法使，她的好奇心向来十分旺盛。 咻！咻！两道幻影也顺着窗户突入了红魔馆，并去势不减的直朝着魔理沙冲去，仔细看去这居然是两个真正的人偶，她们拿着类似骑士的长枪，飞快的围绕着魔理沙发起了进攻。 “呜啊！...”顿时魔理沙被戳的上蹿下跳，她既没有人偶速度快，也没有人偶敏捷，自然只有挨打的份，虽然人偶控制了力度，不会让她真正的受伤，但肯定还是很疼的。 帕秋莉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合上了厚重的书本，这书注定是看不成了“爱丽丝小姐的怨气有些大呢。” “爱丽丝一直这样的daze，蓬莱，上海你们来真的啊！.....呜哇！”那两只人偶一个加速，直接狠狠地扎在了魔理沙的屁股上，强大的惯性让她一个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暴打金发小女孩的场面了。 “吵死了！魔理沙小姐请你安静些。”蕾米莉亚也被从睡梦中惊醒，有些不满的说道。 咲夜也再次适时的再次出现，依靠着时停抓住了半空中飞舞的人偶，将正在被蒙头暴揍的魔理沙从人偶的围攻下解救出来。 这时爱丽丝和小恶魔才姗姗来迟，慢悠悠的从窗口飞了进来，爱丽丝是一位身世神秘的魔法使，据说也来自于幻想乡之外的地方，她有一头耀眼的金发以及完美的容颜，她总是身着一身蓝色的连衣裙，抱着那本自己编纂的魔法书，魔法森林的深处是她日常的活动区域，没事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蓬莱上海两只人偶晃晃悠悠的回到爱丽丝的身边，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人偶上连接着透明的丝线，这意味着它们并没有生命，一切都是爱丽丝的操纵，这是她身为人偶师所专精的技能。 “这就是那个特别的人偶？她看起来.....更像是人类。”爱丽丝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灰风，而被扎的快漏气的魔理沙则被她晾在了一边。 帕秋莉点了点头“但显然她并不是人类，所以希望爱丽丝小姐能来看看她的情况。” 爱丽丝微笑着说道“这么珍贵的机会我也就不推辞了，但我还是想确定一点，她真的有自我意识吗？” 帕秋莉看向蕾米莉亚，这里只有她真正的与灰风交谈过“是的，我敢肯定，她在思维上与我们并无差别，甚至她的灵魂比凡人更加澄澈。”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握紧了书本，低声说了句“得罪了”，随后便俯下身子开始了她的工作，她精通人偶的每一处细节，但面对眼前的少女的身体，她只感觉到云泥之间的差别，因为在制作人偶时她总会主动避免过于像人，也因此可以节省很多复杂关节的工作量。 但制造眼前少女的存在却似乎对于人体结构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每一处骨骼，甚至肌肉与经脉都与活人别无二致，他们在人偶上的造诣一定已经登峰造极，甚至可能已经走到了终点，离创造生命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眼前的不正是活生生的生命吗，虽然她没感受到灰风的生命体征，但还是选择相信了蕾米莉亚的话，这时她看向了围绕在身边的蓬莱与上海，这两个被伪装成活物实际只是被她操纵的人偶，她第一次对自己所追求的道路产生了怀疑。 爱丽丝摇摇头，将杂乱的想法压入心底“这真是太精巧了....精巧到令人恐惧。” “不会是用活人炼成的魔偶吧，就像禁忌的黑魔法一样的daze。”魔理沙也凑了过来，将帕秋莉挤到一边。 “不可能的，活人炼成的人偶不长这样，那种东西通常怨气冲天，很容易反噬主人的，而且你看看这个断口，像是人类该有的吗？”爱丽丝随口说着危险的话。 魔理沙凑近看去，仔细观察那光滑如镜面的断口，甚至还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八卦炉在上面用力划了两下，却丝毫没有痕迹留下。 “坚硬的不像话，应该是某种金属，但我从没见过这种材质的，而且从外表也丝毫看不出这一点。” 魔理沙与爱丽丝越凑越近，眼看着就要贴在一起了，而帕秋莉则被挤在一旁干瞪眼。 “我请二位来，可不是来研究她的，而是想找到唤醒她的方法。”蕾米莉亚察觉到话题的方向逐渐跑偏，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魔理沙挠挠头，有些困恼“这可真是有些麻烦的daze，咱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她真的只是休眠，没有死亡吗？” 帕秋莉有些无奈说道“是啊，如果是真死了还好办一点，去冥界找幽幽子就好了......爱丽丝小姐，你在干什么？” 只见爱丽丝将手心放在灰风的额头上，闭着眼睛不知在干什么，而已经处于沉睡状态的灰风也似乎有了反应，身体上的颜色在逐渐褪去，露出灰白的底色。 “她还活着，但已经非常微弱了，微弱到连我都听不清她说的话，只能模糊的理解意思。”爱丽丝是人偶师，拥有着操纵人偶程度的能力，但没想到她还能有着这么奇妙的沟通能力。 蕾米追问道“她说了什么？” “请给我点时间，她现在非常脆弱和敏感......真是难以置信，面对死亡，她居然如此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准备迎来解脱......这些....天哪！” 爱丽丝猛然抽手，仿佛被火炭炙烤了一样，她的双目难以聚焦，无意识下紧紧抓住的魔理沙的胳膊仿佛是她最后的依靠“好可怕的绝望.....如汪洋般无边无际，又如星空般深邃黑暗.....好冷.....” 第5章 八卦炉的妙用 魔理沙询问道“爱丽丝你没事吧，你看到了什么？” 爱丽丝眼睛逐渐恢复了焦距，她看了眼一旁有些担忧的魔理沙，然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记忆了，看到了一些.....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不行的话就停止吧。魔法使的精神如果受到过于严重的冲击，魔力会失衡的。”帕秋莉提醒道。 “不必了，这孩子还在等我呢，她值得再看到一次充满生机的土地。”爱丽丝喃喃自语着不明所以的话，又一次将自己的思维与灰风相连。 灰风似乎也察觉到爱丽丝的窥探，主动将危险的东西藏进了思绪的更深处，这一次爱丽丝的进入十分顺畅，但她却明白已经不可能像刚才一样去真正的窥探她的灵魂了。 “....能源....核心....盒子.....”爱丽丝再次像喝醉了一样低声念出了一连串的词语。 “她需要一个盒子，在这附近，这盒子能让她苏醒过来，是这个意思吗？”蕾米莉亚问道，这次她倒是出奇的敏锐，或许这也是命运的预见？ 爱丽丝点点头，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魔理沙，显然灰风说的盒子就是她的八卦炉。 “我没偷！不是......我这八卦炉祖传的！不能外借的daze。” 帕秋莉有些站累了，又重新坐回了地上“黑白老鼠就是黑白老鼠，没有一点眼力见。” “魔理沙小姐，你想要什么报酬？只要在红魔馆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一定会满足的。”蕾米莉亚认真的说道。 “倒.....倒也不至于这样，其实只是条件反射的daze.....而且谈钱多伤感情，只要以后帕秋莉允许我从图书馆借书我就会很开心的啦。”魔理沙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帕秋莉抢先一步摇摇头“大图书馆的书恕不外借……不过，你以后可以在这里看书，如果不闹出乱子的话…” 爱丽丝则问道“那我呢？一直听说帕秋莉小姐的大图书馆藏书无数，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但爱丽丝小姐好像没有什么贡献呢。”帕秋莉幽幽的说着。 “那我把魔理沙干掉，然后用她的八卦炉跟你交易，应该是没问题的吧？”爱丽丝的眼里闪过危险的光。 “喂！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点，我也是魔法使诶。”魔理沙的抗议被两人无视了。 “开玩笑的啦，其实我一直欢迎爱丽丝小姐来这里看书的，只是你住在魔法森林深处，一直没找到机会邀请。” “我也是开玩笑的，魔理沙这么可爱的家伙，怎么会忍心直接杀掉呢，肯定是要做成活偶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哦，对吧，亲爱的魔理沙小姐？”爱丽丝故意凑在魔理沙的耳边说道。 魔理沙被爱丽丝的话弄的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往旁边拱了拱，这又引起了两位恶趣味魔法使的轻笑，于是，又是只有金发小女孩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不闹了，不闹了，你们拿去用吧，记得以后还给咱就是了。”魔理沙认命的掏出八卦炉，递给了爱丽丝。 爱丽丝并没用着急使用，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只好再次与灰风进行沟通，在她那似梦话的呢喃中努力找出有用的部分。 轻举着八卦炉，爱丽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将八卦炉直接用力按在灰风的胸口上，下一刻，灰风的身体如潮水般涌动了起来，随即将八卦炉吞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现场的视觉冲击力还是蛮强的，毕竟好好的少女突然变成了异形不管是谁都是有些难以接受的，魔理沙和爱丽丝很整齐的退了一步，帕秋莉则坐在地上往后拱了拱，并默默在心中将灰风的危险程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沙沙沙......渗人的摩擦声再次响起，宛如有虫子在贴着耳朵爬行，十分瘆人，躺在地上的灰风像是突然降低了画质，表面逐渐模糊不清，但断掉的手和腿并没有修复的迹象，断口依旧平滑，金色的辉光透体而出，让她的身体显得更加支离破碎，也更加诡异，看样子八卦炉是被激活了。 随着身体的重构，灰风的脸部也愈发的模糊，在不间断的调整间，蕾米莉亚，帕秋莉，爱丽丝等人的面孔似乎也一闪而过，喜怒哀乐也如走马灯一般的来回转换，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魔理沙惊奇的说道“她变得好....模糊啊，不会是因为咱又吃错蘑菇了吧。” 爱丽丝解释道“显然并不是，她似乎正在重构自己的表面结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类似于.....炸毛了？” 蕾米莉亚不知不觉间捏紧了拳头，她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正在弥漫，仿佛远古的猛兽正在苏醒，而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猎物。（实际上是灰风的传感器上线了）。 “倒霉的本体怎么又死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被恒星引力捕获？被小行星撞击？还是单纯的想不开自杀了？希望这次不会留下一个三万公里直径的大坑在等我填.....” 突然而来的自言自语声吓了周围的人一跳，只见灰风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身体的部分缺失而失败了。 “你们是谁？本体制造的新款全息投影吗？看起来还挺像一回事的，但可惜假的终归是假的.....这次使用的怎么会是具残次品？看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没装语音模块吗？” 灰风一连串的问题完全把众人弄迷糊了，她似乎也没有听回话的打算，只是不断地自言自语着，活像一个孤独症患者。 “奇怪，连不上总网了.....这里好像也不是总控室。” “灰风小姐，这里是红魔馆，你也活得好好的，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蕾米莉亚说道。 “蕾...蕾米莉亚小姐？......数据库搜索中.....我记得你.....所以是你救下了我？我以为落在一个中世纪文明手里，结局只有永远沉睡了。” 这时，灰风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胸口不断涌出的奇特能源，这种能源与她以前认知里的任何能量都不相同，但却可以和她的身体相兼容，显然它有着超乎常识的能量结构。 “你们在我胸口里放了什么？是灵能引擎吗？好奇特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潜在隐患，但目前的感觉并不坏。” “是八卦炉的daze，咱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驾驭住八卦炉的力量，连咱都只能简单的当做武器来用呢。”魔理沙大大咧咧的说着。 第6章 二小姐现身 不过灰风并没有注意到魔理沙的讲话，此时她正在兴致勃勃的研究自己身体里涌动的全新能量，这种被她们称作魔法的神秘力量。 按照过去操纵能量弧（就是那个双穿T槽的武器）的经验，灰风顺利的将它们导入进武器回路中，一番酝酿之后，两道笔直的光柱便从灰风的指尖向上射出，在射出的一瞬间连灰风自己都被惊到了，幸好她之前调整了角度，是朝着上方发射的。 轰！这魔法的威力似乎比预想的大了些，连脚下的地板都在微微晃动，灰风仰头往上看去，只见一大片天花板不翼而飞，下午的阳光洒入了这终日不见太阳的大图书馆内。 帕秋莉有些呆滞的抬头看着洒落下来的炙热阳光，再次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拱了拱，退回到了阴影之中。 “唉，这就是红魔馆的命运。”蕾米莉亚站在原地，烟雾弥漫，丝毫没有因为红魔馆的再一次爆炸而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抱歉....我会修复好它的，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灰风冷漠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羞红，无法掌控自身的力量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不用的，反正红魔馆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塌掉，已经习惯了。”阳光下灰尘弥漫，让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但这似乎并不是因为天花板的垮塌而造成的。 灰风注意到了这一点“蕾米莉亚，你身上在冒烟，真的没关系吗？” “哦对了，我是吸血鬼，好像不能站在阳光里的。”蕾米莉亚无所谓的退了一步，好像只是为了尊重设定一样，她对阳光的抗拒甚至还不如帕秋莉。 “这...这是二重火花吧，绝对是吧！你居然会用八卦炉诶！难道你是那种传说中的魔法天才？以后你就来跟咱学魔法吧。” 魔理沙冒着星星眼凑了过去，让社恐的灰风有些无所适从“请....不要凑得那么近，我会忍不住把你打成筛子的。” 爱丽丝一把拉回了莽撞的魔理沙“这家伙总是冒冒失失的，请不要介意，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灰风小姐你的身体.....” 她的目光投向了灰风的断肢，比起灰风神秘的过往，她还是更在乎灰风的身体，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馋她身子。 “很遗憾，之前在遭遇空间乱流的时候被切掉了，我仅存的实体体积也不允许让我去修复他们，可能暂时只能保持现在的低效状态，或许可以装点假肢什么的，当然如果以后能量充足了，只要一次增殖就可以修复的。”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河童那里一定可以解决的.....你身体的内部，也是像这样的吗？你是什么存在，人偶？付丧神？亦或是妖怪？如果这问题让灰风小姐感到不适，请原谅我的冒昧。” 灰风无所谓的摇摇头“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我也很难向你们描述我究竟是什么存在，我推测你们应该是某种还未开化的具有灵能潜势的文明，不过我还是愿意向你们解释一遍，我是纳米机械集群，是由超乎你们想象的数量以及大小的纳米机器人组成，某种意义上讲，在你们面前的，不是一个叫做灰风的个体，而是由无数纳米机械组成的文明，你们见过蚂蚁抱团的样子吗？” “这可真是让人头皮发麻的daze......”魔理沙盯着灰风胸口的闪光有些出神，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才发现手心里的是爱丽丝的手而不是充满安全感的八卦炉。 她缓缓的坐起身来，身体不断地发出金属扭曲的声响，她还没有适应这具特殊的躯体，突然她看向了书架的深处，那片被黑暗包裹的地方。 灰风的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大图书馆中清晰可听“躲在暗中偷窥应该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灰风说完，阴影中便走出来一位少女，她怀里抱着泰迪熊，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色彩，身着一袭如血色般的连衣裙，一头灿烂的金发，长的和蕾米莉亚有些相似，身后翅膀上的水晶正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芙兰，你怎么上来了？现在还是睡觉的时候吧。”蕾米下意识的将灰风挡在身后，她很清楚自己的可爱妹妹对外人可不是很友好的。 芙兰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泰迪熊默默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以及那一片泼洒下来的阳光，显然是刚刚灰风闹出的动静把她给惊醒了。 “她是谁？”芙兰清脆的声音在大图书馆内回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提起了戒备，原因无他，芙兰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危险，而她捉摸不透的个性 又极大的增加了她的威胁。 蕾米叹了一口气，她清楚如果现在不满足妹妹大人的求知欲的话，一定结局会闹的很难看的，芙兰可一点都不喜欢红魔馆的众人将她排除在事件之外。 “气氛不妙啊daze～爱丽丝要不咱们先撤退吧，现在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作为自机，魔理沙自然是不想去直面EX面boss的，更何况八卦炉还不在手里，只有爱丽丝的手心能给她些许的温暖。 “魔理沙说太莽撞了，但也有些道理，还请允许我们先行告辞，哦对了，如果之后灰风小姐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相助的。” 爱丽丝向来是讲究礼节的，蕾米则无所谓的摆摆手“这次就麻烦你们了，下次一定会正式的邀请二位来红魔馆做客的。” 芙兰抱着泰迪熊的手臂突然用力了几分“你们.....都不愿意理会芙兰，是讨厌芙兰了吗？” 听到此话，魔理沙赶快扶正帽子，一把拉住爱丽丝，骑上扫把瞬间就化作了一道黑白的残影，逃命一样的离开了这里，好像晚一步红魔馆就会爆炸似的。 魔理沙和爱丽丝走后，蕾米有些尴尬的看着芙兰，说道“这是贵族的礼仪，上位者必要的威严，芙兰应该能明白吧。” 芙兰将头埋入泰迪熊里沉默了一下“芙兰能理解，但是今天的甜点里要多一个布丁。” 蕾米很高兴的搓了搓芙兰的头，暗自庆幸终于保住了一次红魔馆“好好好，这才是我的乖妹妹，现在我就把灰风小姐的故事讲给你听吧.......” 一段不长的时间后，蕾米结束了讲述，芙兰歪着头盯着这位充满了神秘少女，这时大家才发现灰风已经不只为何又睡了过去，现在正躺在地上毫无动静。 “她就是灰风吗？可是她的“目”已经破碎了，处境很危险哦。”芙兰肯定的说道。 目是事物最重要的部分，只要将目破坏掉就可以轻易的破坏掉事物本身，而这恰巧就是芙兰的能力，她可以将目捏在自己手中，并轻易的破坏掉。 “既然芙兰大人有破坏目的能力，那么想必就有修复目的能力吧。”帕秋莉突发奇想的说道。 “不可能的哦，我可以把帕秋莉拆开，但是绝对做不到把帕秋莉拼回去的。”芙兰摇摇头，用了个很直接的比喻。 第7章 红魔馆的地下室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寂静，这一屋子的怪力乱神居然没有一点治愈灰风的办法，虽说她们都并不精于治疗，但眼前的情况就算八意永琳来了恐怕也只能叹气吧。 “能把灰风送给我吗，姐姐？.....我的意思是能让她睡在我的房间里？我会照顾她的。”芙兰突然冒出来的话又把蕾米吓了一跳。 “不行，绝对不行，灰风小姐已经很虚弱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蕾米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她简直不敢想象灰风落到芙兰手里会发生什么，下场应该跟那些已经达到四位数的泰迪熊差不多。 “芙兰会照顾好她的。”芙兰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语气十分的坚定。 蕾米拍了拍芙兰的头“都说了不行了，芙兰酱不要任性哦。” “如果没有照顾好，那芙兰就......就把一个月的布丁都送给姐姐！” 面对芙兰的倔强，蕾米犹豫了，倒不是馋那一个月的布丁，而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芙兰在乎除了红魔馆以外的人了，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地下室里，偶尔在红魔馆里游荡，但确实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在乎的人。 蕾米微闭双眼，反复确定了短暂的将来并没有糟糕的事发生，然后才微微叹气，闭着眼睛扭过头去，这算是默认了芙兰的要求，帕秋莉不做声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早就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蕾米的威严在芙兰这总是不怎么好使呢。 芙兰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她轻松的将灰风抱入怀中，跑一样的飞走了，只在昏暗的图书馆内留下一团不辨真假的红色幻影，大概是深怕姐姐大人反悔吧。 蕾米笑了，笑的有些复杂，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么开心的芙兰了，这次就由她任性一回吧，谁叫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她唤来咲夜，让她盯着点芙兰，顺便也该为红魔馆的大家准备早餐了，太阳即将落下，昼夜颠倒的吸血鬼即将迎来属于她们的黑夜。 —————————— （系统自检中.......纳米集群重启成功2％....数量修正，排除缺损体积......纳米机器重启成功100％，自检通过.....） （能源核心出力：零，剩余能源：零.......切换能源输入中.....修正完成......能源核心出力：15％，剩余能源：未知....） （记忆库缺损87％......删除报错中......记忆库重构完成，人格矩阵重启中.......全模块加载完成....主人格：灰风，已成功上线。） 在一片黑暗中，灰风缓缓睁眼，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明的情绪，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她又一次逃避了死亡，远离了不可预知的终结，也又将孤单一人的在这无止境的世间中游荡。 将杂乱的情绪压入心底，她扭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奇怪的盒子里，这盒子不大不小，刚好能装下全身，内部用天鹅绒的高级布料铺就，脑袋下还有一个柔软的枕头，十分的舒适，意外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她身上还堆了不少泰迪熊，它们就像是一床被子一样铺在灰风身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她并不讨厌这些毛茸茸的玩具。 扶着边沿坐起，眼入眼帘的是红色的墙壁与地板，这里是一个庞大而奢华的房间，她刚刚一直睡在这里，很快她的目光就锁定在了躺在不远处，正在微微颤抖的红裙少女，她身后的两串水晶翅膀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了。 “你是.....藏在图书馆阴影后面的那位？这里是哪？蕾米莉亚呢？” 少女听到了灰风的话，扭过头来，只见她脸上沾满了鲜血，不仅是脸，还顺着脸颊一直到脖子再到身体，看起来凄惨极了。脸颊还因为疼痛时不时的在抽搐。 她本能的呲了呲牙，但这却暴露了她的吸血鬼尖牙已经折断的事实，那大量的鲜血就是从牙齿的断口中喷出的。 看到疼的呲牙咧嘴的少女，灰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果然摸到了奇怪的硬物，轻轻一拔，两颗可爱小巧的尖牙便落在了手心里。 “你也是吸血鬼？是蕾米莉亚的妹妹吗？” 少女微微点头“....我叫芙兰....芙兰朵露·斯卡雷特。”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但只是显的更加凄惨。 “你的牙，真没问题吗？对于吸血鬼来说，牙应该很重要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修补一下。” 灰风真诚的说道，对于救下自己的人的妹妹，她的初始好感度是十分的高，哪怕刚刚她咬了自己，也许这是吸血鬼表达友好的手段吧（灰风错误脑补中.....）。 “没事，等会就会恢复的，吸血鬼的身体可没有人类那么脆弱......你真不在意我咬了你吗？姐姐说这是坏孩子的行为.....” “诶？原来不是友好的行为吗？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也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对了，你咬我干什么？” “只是想尝尝灰风小姐的味道而已，才不会喝多呢，就只准备吸一小口的.....”芙兰用手比划着，还有点委屈，谁能想到一条看起来像人类，闻起来像人类，摸起来像人类的完美颈动脉居然比自己的翅膀还硬呢。 “但我体内只有拟真的鲜血....那东西可不能乱吃，不过要是芙兰想试试口感的话，我不介意哦，我保证这次是人类的感觉。”灰风拉开领子，冲芙兰露出了白皙的脖子。 芙兰居然没有多想，真的再次扑上去照着灰风露出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上去，但结局自然是再次疼的满地打滚，毕竟尖牙可还没长好，脆弱至极的牙神经引发的疼痛可是连吸血鬼都抵御不了的。 再次擦干嘴角的鲜血和眼角的眼泪，芙兰朵露规规矩矩的坐在了灰风的旁边，怀里还抱着她的泰迪熊“抱歉......芙兰不是坏孩子，不要告诉姐姐......刚刚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灰风小姐的哦，泰迪熊都是我放上去的，很可爱吧。” 灰风用仅存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红魔馆的地下室，是芙兰的房间。” 第8章 孤独的二小姐 灰风扭头看了看，这四周果然没有窗户，仅有一扇进出的房门，红色的墙壁连接着红色的地板，加上昏暗的灯光让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暗红色的，显得诡异极了。 “红魔馆.....都是红色的吗？”灰风看着四周，她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能让人产生舒适感的环境。 “因为芙兰喜欢红色，所以姐姐就把红魔馆给建成红色的了，不过只有芙兰的房间是这样的，因为咲夜说这样清理起来会很方便.....对了，快来看看芙兰的朋友，这次是很厉害的人偶哦。”芙兰突然对着泰迪熊开始了自言自语。 “这是4356号小熊哦，是芙兰最喜欢的小熊，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小熊先生，这是灰风小姐，是红魔馆的新客人哦。”芙兰将手中的泰迪熊举到灰风面前，认真的说道，仔细看熊身上确实有数字的标记，字迹十分干练，大概是咲夜写的吧。 “你一直待在这里吗？一个人？”灰风能察觉到她身上溢出的味道，这种名为孤独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了。 “偶尔也会到上面去的啦，但这里有我的床，有我的玩偶，还有.....还有很多东西呢，芙兰才不喜欢出去呢，上面只有讨厌的女仆长咲夜，只知道看书的帕秋莉，还有那个睡不醒的门番，芙兰才不喜欢她们呢。”芙兰抱着泰迪熊坐在地上不满的说道。 灰风笑了笑，又摸了下芙兰的头“那你姐姐蕾米莉亚呢？你喜欢她吗？” “芙兰最喜欢姐姐了！.....虽然在姐姐眼里芙兰只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呢......而且姐姐有时的控制欲是很可怕的.....不过最后我总会原谅姐姐，姐姐也总会原谅我的。” “那芙兰确实是个好孩子呢，那芙兰没有交过朋友吗？这里应该不只有她们吧？” “因为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把周围的一切都破坏掉呢，她们害怕芙兰，所以都躲得远远的，所以.....芙兰没有朋友.....不对，芙兰有很多小熊朋友陪伴的哦，就在这地下室里。” 灰风凑近了一些“破坏一切吗？还真是.....没什么科学依据的能力啊，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呢。” 芙兰摇摇头“你的相已经破碎了，是没有办法再破碎一次的哦。” “那这么说，你的能力已经对我没用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被一不小心破坏掉，那我们就可以做朋友了吧？无法轻易的杀掉对方应该也是成为朋友的条件吧。” 芙兰瞳孔微缩，兴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后面的水晶翅膀一甩一甩的，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在昏暗的地下室中格外的显眼“真的可以吗？灰风小姐？那我以斯卡雷特家二小姐的名义起誓，一定会和灰风小姐好好相处的！我们现在来玩游戏吧！” 砰！芙兰过于激动而轻易将怀中的泰迪熊捏爆了，4356号小熊正式寿终正寝，生卒年不祥，不过芙兰并不在乎，她现在只觉得有无数想说的话，有无数想做的事，仿佛灰色世界突然闪现出了一抹亮光。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飞扬起来的金色短发又缓缓落下“哦对了，咲夜说过，你还在养伤，还不可以和芙兰玩游戏的说.....” 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咲夜端着托盘快步走入，很快她就发现了地下室的异样，地板和墙壁上溅了不少鲜血，此时才刚刚凝结，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了一样。 她微皱着眉头说道“二小姐，我才刚离开一会，你怎么可以对灰风小姐......” 芙兰一挺胸膛，骄傲的说道“没有哦，这是芙兰自己的血，人家可是有在好好照顾的，你看她都醒过来了。”她满脸血迹的凑到咲夜面前，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夸奖。 咲夜无奈的摸了摸芙兰的头，随后走到灰风的面前，开口说道“灰风小姐，睡得还舒服吗？身体如何了？大小姐很关心你的情况。”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失去意识了，但仅限于此。” 咲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那....你胸口的八卦炉能取出来吗？这并不是红魔馆的东西，恐怕不能一直交由灰风小姐使用。” “恐怕暂时不行，除非能找到替代性的能源，其实我对你口中的八卦炉挺有兴趣的，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或许我能从中找到新的可能，但这需要时间。” 咲夜微笑的回应道“那想必您和魔理沙小姐会有许多话题了，她是八卦炉的主人，一个有趣的魔法使.....哦对了，大小姐希望能与你好好的谈一谈，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我也有很多话想说呢，但我的身体......恐怕还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行动。” “那就由芙兰代劳吧！”芙兰很主动的抱起了灰风，沉重的躯体在她手中宛如不存在一样，当然她没有忘记再带上一只新的泰迪熊，这似乎是她的某种孤独感外溢的习惯。 ........ 在古典的餐桌边，高贵而神秘的大小姐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她期待已久的客人，她坐在主人的位置，微微晃动的红酒杯，里面是鲜血与酒液的混合，她不时的抿上一口，以满足内心那渴望滚烫鲜血的冲动，当然，如果不是面前摆着双份的布丁就更有威严了。 芙兰将灰风放在椅子上，然后她便很随意的坐在了另一边，咲夜是不上桌吃饭的，门番自然也不会来，而帕秋莉则是个宅女，绝不会轻易挪窝，所以这偌大的餐厅居然只有她们三个，显得十分的冷清。 虽然桌上摆着丰盛的美食，但蕾米和芙兰基本都不吃人类的食物，而灰风也不需要进行这么低效的进食，所以三个不需要吃饭的家伙居然凑在了一起准备共进晚餐，这实在是有些尴尬。 第9章 红魔馆的夜宴 “你是不是抢了芙兰的布丁！”没等蕾米开口，芙兰就抢先发难，只见她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一副准备血溅五步的样子，看起来她早就发现姐姐大人的桌上摆着的两份布丁了。 蕾米支着脑袋随意的说道“才不是呢，你的那份还在冰箱里，你平时又不会上来吃饭。” “姐姐骗人！明明是人家的布丁，肯定是姐姐在联合咲夜一起欺负我！”芙兰的LED翅膀一甩一甩的，十分的激动。 蕾米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的两份布丁看起来确实有些可疑，但这可是她的合法所得，才不是故意撒娇从咲夜那里骗来的呢。 “都说了不是了，怎么？想弹幕决斗吗？对付不听话的妹妹，果然还是要狠狠地教育啊。”蕾米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虽然她知道妹妹的脾气，但为了红魔馆馆主的威严，牺牲一下红魔馆也是正常的吧。 “哼，姐姐果然是在骗人！但芙兰不会认输的！”芙兰也站起身来，手里的莱瓦丁瞬间成型，蕾米不甘落后，冈格尼尔也紧握在了手中，两人就这么瞪着眼对峙上了。 这时女仆长咲夜突然出现在餐桌边，将一盘还冒着凉气的布丁轻轻的放在了芙兰面前“二小姐，这是您的布丁，之前忘记端过来了，还望恕罪。” 布丁一到，最主要的矛盾就被化解了，现在维护斯卡雷特家族为数不多的尊严的需求就占了上风，没等谁开口，两人便一屁股坐回了原位，假装无事发生。 “只是在和姐姐大人开玩笑哦。”“芙兰酱今天也很可爱呢。”这姐妹俩和谐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的剑拔弩张。 在咲夜出现的那一瞬间，灰风还吓了一跳，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能在自己的雷达上突然冒出来的东西，甚至预警系统都没有起作用。 灰风有些惊奇的问到“这也是魔法吗？咲夜小姐也是魔法使？” 咲夜回应道“什么？如果指的是变出布丁的话，那只是为了哄二小姐开心的戏法，还是远远称不上魔法的。” “咲夜小姐是在装傻吗？我指的是你瞬间移动的能力......难道这是不方便说的吗？那可真是不妙，明明是想要遵守你们的道德礼仪的来着，这是你们礼仪的一部分吗？” “这也不算不方便说的吧，不过下次请灰风小姐不要一次性问那么多问题，身为人类我一次性只能思考一个问题的.....其实我只是普通人类，不过我能让时间停止，使我可以在独属我自己的时间里行动，就比如这样.....” 话语刚落，咲夜便再次消失了，没等灰风反应，她又再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时灰风感到头顶一沉，伸手摸了摸，竟然是和蕾米同款的荷叶边软帽，软乎乎的还挺舒服。 “哈哈....请原谅我的僭越，只是觉得灰风小姐很适合这个而已。”咲夜捂着嘴轻轻笑着，看起来她已经蓄谋已久了，联想到刚刚故意等到芙兰和蕾米快要打起来了才端上的布丁，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恶趣味。 “虽然不合礼仪，但咲夜说的没错，这样看去灰风就像是斯卡雷特家的三小姐了呢。”蕾米也笑了，连嘴里的尖牙都快藏不住了。 “如果灰风是三小姐......那芙兰不就是要当姐姐了！这样芙兰就也要有威严喽！”芙兰一举勺子，兴奋的说道，天知道蕾米到底给她灌输了多少有关威严的奇怪思想。 然后她便主动的将以差点拆了红魔馆为代价换来的布丁推到了灰风面前“这是来自姐姐的礼物哦，灰风妹妹就快点收下吧！” 看着芙兰兴奋的样子，灰风突然笑了，笑的很惆怅，恍惚间仿佛是一场梦一样，这是无论用量子计算机模拟多少次都无法实现的场景，鲜活生命的灵魂永远无法用0和1来表述，再复杂的程序也无法还原感情的炙热，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活着的生命，在那无尽的灰色荒漠之外。 她再三思索了一下，还是将这份对她象征特殊意味的布丁推了回去“抱歉，我没有味觉，吃下去的任何食物都是浪费，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不过我也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哦，那就是遇见了你们，遇见了这个有趣的世界。” 蕾米小脸一红，别过头去扭捏的说道“真是的......灰风小姐说的有些太肉麻了，这在幻想乡只是很普通的日常啦。” “日常可能只是连续不断发生的奇迹呢，至少这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奇迹了，我来自一个.....称不上美好的地方。”灰风低头看着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灰风小姐，关于你的身体......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蕾米终于想起了今晚的话题。 灰风认真的想了一下“我需要大量的能源，以及一个不被外人打扰，也不用担心破坏的地方。” “能源具体是指什么？能解释的详细一点吗？” “诶？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能源就是蕴藏在世界万物中的能量，不过我也只能利用其中的一部分，火焰，闪电，强光，辐射乃至核裂变，核聚变，零点能，暗物质，反物质.......” 蕾米两眼发晕的听着她报了半天菜名，一大堆她从未听过的词语被塞进了脑子里，如果帕秋莉在这里应该会被吓到吧，因为自己的大部分攻击手段可全部在对方的食谱上。 “灰风小姐又在说听不懂的话了......但倒确实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我对那里的主人还算熟悉，她养了一只宠物或许是灰风小姐需要的。” 灰风歪了歪脑袋，满脸的问号，真有一种要了改锥结果拿到的是扳手的感觉，这完全对不上吧，不过指望这个似乎还处在中世纪的地方有一座核电站或者反应炉确实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第10章 蕾米的故事时间 蕾米解释道“请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会让我很尴尬的.....那只宠物名叫灵乌路空，她生活在地底，在机缘巧合之下她吞下了一只八咫乌，所以掌握着核聚变程度的能力，她平时看守着废弃的灼热地狱，不会轻易的到地上来的。” 灰风的脑袋更歪了，歪到了几乎折断的程度，她的处理器实在做不到把宠物，核聚变，八咫乌，地狱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 “一只....掌握着核聚变的宠物吗....她应该不会是某种自律氢弹之类的东西吧？这可有点太超越常识了....” “哈哈哈，我猜你想说的是氢弹的付丧神吧，虽然没那种东西，但在幻想乡可不能被常识所束缚哦，这里可是只有被遗忘者才能到达的隐世之地，以后有机会我会让咲夜带你去找她的。” 说着蕾米的话语，她突然又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兴趣，这是一种追逐未知的渴望“好吧，那我就提前感谢你的帮助了.....另外，能说说幻想乡吗？现在我对它有些好奇了。” 蕾米想了想“这说来话可太长了，从哪讲起好呢？......就从红雾异变开始吧，这可是我主导的异变，曾经的我可是差点占领了幻想乡的哦，在那遮天蔽日的猩红雾气之下，就连太阳都得被我夺走了光芒，要不是那可恶的红白巫女.....” 蕾米开始讲起了这漫长的故事，而灰风则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倾听着，幻想乡的历史繁杂而漫长，还充斥着大量说不清道不明的部分，可能就算它的缔造者八云紫来了也很难讲的清楚，或许只有那知识与历史的半兽才能说出幻想乡过去都发生过些什么吧。 烛火摇曳，灰风的思绪伴随着蕾米的话语，在朦胧的烟气中，从红魔馆到白玉楼，从妖怪之山到守矢神社，从地灵殿到旧地狱，从迷途竹林到永远亭，当然还有那红白的巫女以及黑白的魔法使，说起来她胸口中的能源核心还是用的魔理沙的八卦炉呢。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在讲述故事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在故事即将到达尾声时，一缕缕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这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居然这么晚了，都已经日出了，今天就到先这里吧，吸血鬼在白天活动是很受限制的，如果你想要出去看看的话可以去找咲夜......芙兰？已经睡着了么？” 这时候她们才发现不知何时，芙兰已经趴在桌上睡得香甜，两侧的翅膀也低垂在桌下，不时的嘴里还念叨着未知的呢喃，蕾米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逐渐变得宠溺了起来。 “以前芙兰小的时候，就喜欢在睡前听我讲故事，不然就会睡不着觉，如果睡醒时我不在旁边，她还会哭闹的去满屋子寻找姐姐，想起来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 “芙兰是个可爱的孩子，但有时候有点过于.......莽撞，不要误会，我没有批评她的意思.....” 蕾米摆摆手“其实灰风小姐是少有的对芙兰温柔的人哦，很少有人会尝试去接近她的内心，其实芙兰有过一些....特殊的过往，变成这样也不全是她的原因，不过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她还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斯卡雷特家族的二小姐.....真是糟糕，怎么我也会说这种肉麻的话了，还是到此为止吧，不然又要有损威严了。” 她看了看灰风，又看了看熟睡的芙兰，突然无奈的笑了“这样好像有些麻烦了，我可做不到一次性抱两个人。” 没办法，蕾米只好唤来了咲夜，由她抱着芙兰，自己抱着灰风朝地下室走去，蕾米没有解释为什么芙兰会和灰风睡在一起，灰风也没有去询问。 咲夜将芙兰放进了之前灰风躺过的棺材里，那口华贵的棺材才是芙兰的专属床铺，灰风则被放在了床上，蕾米还认真的为她盖好了被子。 确认一切妥当后，蕾米和咲夜便离开了房间，她今天折腾了一天想必也是很累了，甚至还很不符合贵族礼仪的当着灰风的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后道了声晚安后便关门离去了。 吱啦一声，地下室的门被缓缓合拢，灯也一并熄灭，黑暗笼罩了灰风视野里的一切。 在黑暗中，灰风倚靠在床上，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是纳米机械，自然是没有睡觉的需求，之前也忘记提醒蕾米这一点了，不过现在那位可以时停的女仆应该也去休息了，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为好。 地下室没有钟表，灰风原来的计时器也已经损坏，而且她不知道这个星球的自转速度如何，所以时间忽然对她来说不能量化，也不能再观察到流逝的快与慢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漆黑一片的房间，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时间有些难熬，这才一会的功夫内心居然就变得有些躁动不安了，这可真有点奇怪，她可是连千年的孤寂都熬过来了，现在居然短短的寂静都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过去她是怎么过的？灰风慢慢的陷入了回忆，到这个世界才不到一天的功夫，过去的回忆居然就变得不真实起来了，那片无尽的灰色平原真的存在过吗？自己真的如幽魂般在L星团中游荡了上千年吗？ 其实她清楚，记忆一直是清晰的，只是不愿再去面对而已，她本能忍受那永无止境的黑暗，只因她从未见到光明，当她作为一个独自自由的个体真正诞生的时候，星团里就已经一片寂静了，她对于文明的一切理解都来源于数据库里散乱的资料与冰冷的数据。 真冷啊，灰风不由得缩紧了身体，糟糕的回忆突然像溃坝的洪水般汹涌而来，但她无法停止这无尽的回忆，就好像是记忆库正在狠狠地报复她的主人试图遗忘掉它保存的数据一样。 突然，灰风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到了自己背后，然后便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了她身上，虽然身后的家伙没有说话，但那从后背延伸过来的翅膀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 第11章 来自芙兰的游戏邀请 灰风没有转头，直接开口问道“芙兰，是你吗？” “呼.....”回应她的是温热的吐息，以及愈加往被子里钻的柔软身体，隐约的还有少女压抑不住的轻笑声。 “你根本没睡着，对吧，亲爱的芙兰小姐？” 她依旧没有得到回应，灰风便伸出手朝背后摸去，果然摸到了一头柔顺的头发，她抚摸着芙兰的脑袋说道“为什么跑到我这来，是棺材里睡得不舒服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以交换一下的。”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灰风疑惑的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棺材，虽然地下室里一片黑暗，但这黑暗并不能阻挡她的视线，她看到似乎芙兰还睡在里面，并没有挪过窝。 灰风转过身去，却发现背后已经空无一物了，不过那两串闪着微光的水晶翅膀暴露了她的踪迹，她躲藏在了床沿的下面，此时正抱着头偷笑着。 灰风爬过去，不轻不重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笑着问道“干什么呢，现在是睡觉时间了吧。” 不曾想，紧接着自己的脑袋也被敲了一下，她猛的扭过头去，也只看到了一团红色的幻影闪过，再转过头来，刚刚趴在地上的芙兰也不见了，只留下一串轻轻的笑声。 “这是要在玩捉迷藏吗？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吧，做好准备哦芙兰酱～”灰风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如流沙般缩回了被子里，肆意的改变躯体虽然有些耗费能量，但陪芙兰玩上一会应该还是无伤大雅的。 在潜行中她又打开了搜索雷达，这时她才发现雷达上的芙兰居然有整整四个，她们都藏在了阴影之中，正伺机待发着。 灰风的移动没有发出任何动静，黑暗并不只属于吸血鬼，灰风那灰色的身体也可以完美的融入黑暗，只要隐藏八卦炉发出的光芒，芙兰是绝对发现不了她的踪迹的。 芙兰见她许久没有动静，便再次主动出击，其中一只从床底钻了出来，呼啦一下掀开了被子，没想到被子底下居然空无一物，灰风早就已经不在原地了。 芙兰坐在床上的，迷茫了看向了四周，没有任何发现，黑暗的房间与过去无异，就在她正准备下床仔细搜索的时候，突然被背后伸出的一双手捂住了嘴，没等她开始呼救，便瞬间被拖进了黑暗的床底之下。 等她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挣扎，这才发现自己的翅膀早在不知何时被灰风恶趣味的系在了床脚上，黑暗中的挣扎反而使死节越系越紧，根本无法解开，很快便疼的芙兰不敢再有大幅度的动作，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原地。 芙兰一号就这么被捉住了，其他几个自然也意识到猎人与猎手身份的转换，她们下意识的想要去营救被捉住的分身，但潜藏在黑暗之中的灰风却再次失去了踪迹。 棺材中的芙兰二号也探出头来，她负责总览局势，找到灰风的位置，三号和四号则从堆满玩具的角落里爬出，顶着硕大的玩具箱子，分别从两个方向向芙兰一号匍匐前进着。 芙兰并不知道灰风的真实模样，她下意识的忽略了所有小于自身的阴影，而这就给了灰风可乘之机。 突然，棺材盖被猛地盖上，负责监控的芙兰顿时没了声响，巨大的响声也惊动了正在前进的两小只，她们在原地商量一下，决定一只继续前进，另一只则转过头去回援二号。 负责回援的三号离棺材的距离其实并不远，若开着灯也只不过是五六步的距离，但现在对她来说却要比直面红白巫女还要可怕几分，四周堆满的玩具也似乎与往日不同了，隐约间还有阴影晃动。 终于是抵达了棺材前，三号芙兰一咬牙，猛地掀开了棺盖，本来她已经做好面对突脸杀的准备了，但没想到底下是一片空荡荡，只有几只泰迪熊在与自己大眼瞪小眼。 这时，她的肩膀突然被轻拍了两下，猛地回头却直接与二号撞在了个结实，其实刚刚的二号并没有被捉住，她在棺盖即将盖上的一刻便窜了出去，但没想到却是在折返回来与三号打招呼时被撞了个眼冒金星。 两小只在迷迷糊糊得眩晕中，翅膀也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灰风给系在了一起，还下意识的以为是被她捉住了，很使劲的往两边拔着，结果自然是都疼的直咧嘴，眼看着眼泪都快下来了，随后便也被双双拖进了黑暗的深处，再也没有动静了。 意识到二号三号已经翻车，四号芙兰也赶快加快了速度，几步就爬到了一号旁边，准备解开她被捆紧的翅膀，但房间内实在太黑，翅膀又十分光滑，弄了半天也没能成功，就在四号正准备站起身歇一会时，才发现灰风早就坐在她身后微笑的看着她了。 被突然冒出来的灰风吓到的芙兰也不再管什么游戏规则了，翅膀一摇便准备腾空而起，但却被灰风轻易的抓住了脚腕，随后便被猛地拽到了床上，灰风直接掀起被子将她裹了进去，左滚一圈右滚一圈的给打包成了一个大大的芙兰卷。 游戏暂时告一段落了，灰风将四只芙兰打包好给重新拖回到了床上，阴影之中的她不必再保留人的形态，总算是可以正常移动了，芙兰们也很老实的任由她抓着，这也算是战败cg了吧。 啪嗒一声，灯又一次亮了起来，重新恢复成人形的灰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果，她坐在床上，向着芙兰们问道“认输了吗，芙兰酱？” “呜呜....灰风耍赖！绝对是作弊了，不是伤的很重吗，怎么可能移动的那么灵活的？就算是姐姐都不可能一下子抓住四个的......” 灰风坏笑着用力往上提了提四个芙兰被系在一起的翅膀，翅膀根部奇妙的拉扯感顿时让她们四个都轻轻扭动了起来，但这扯动又增强了拉扯感，于是很快就变成永动机式的互相拉扯了。 第12章 前往地灵殿 芙兰红着脸小声说道“芙兰认输了啦，所以能不能.....先解开翅膀，吸血鬼的翅膀是.....很敏感的......会变得奇怪的.....” “诶，是这样吗？那可真是抱歉，玩的有些太开心了，其实我一直是能移动的，之前是怕吓着你们，而且我也不太愿意再变成别的形态了，眼下也只是有些不方便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灰风将她们缠绕的翅膀一一解开，只见一阵光芒闪过，四只芙兰又重新变回了之前的那一只，她跪坐在床上，只是翅膀微微有些变形，还能看出被折腾过的痕迹。 “没事的，吸血鬼的身体是很厉害的，只要一会就会恢复，你看我的牙已经长好了哦。”芙兰用手指拉开嘴巴，颇有些自豪的向灰风展示着她重新生长出来的吸血鬼尖牙。 “没事就好.....对了，芙兰你怎么做到变成四个的，还有你的翅膀上的水晶是有什么用吗？”灰风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疑问。 “这是芙兰的独属能力，名叫“禁忌的四重存在”！可是连姐姐都做不到的禁忌招数哦，另外翅膀上的水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啦，硬邦邦的还会影响睡觉，但扯不下来，大概是姐姐装上去的吧。”芙兰随意的说道。 虽然灰风很好奇芙兰的过往，不过没有继续追问，那肯定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芙兰大概也不愿意去回忆吧。 再次关灯，灰风重新躺回了床上，她这才想起芙兰还留在原地，看样子是没有回去的打算了，不过她也不介意和别人睡在一起，倒不如说有她陪在身边，反而能安稳一些吧，至少不会再陷入糟糕的回忆里了。 只是芙兰好像有点得寸进尺了，过了一会发现灰风没有赶她后，便将手也放了过来，再过了一会，翅膀也搭过来了，一串五颜六色的水晶压在她的胸前，让她感到有些沉重。 灰风忍不住轻声问道“芙兰，你的翅膀压到我了，能不能收起来？” 芙兰半梦半醒回答道“收不起来的.....” “你姐不是可以的吗？” 芙兰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愿回答还是睡着了，灰风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胸口的八卦炉中，她操纵着纳米机械一点点的朝内深入进去，准备花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去解析这个奇异的装置。 .............. 不知过了多久，灰风的研究逐渐步入尾声，俗话说能观测就能够干涉，能干涉就能被控制，但她对八卦炉内的能量却连观测都做不到，她可以观察到转换成的光热等形式的能量，但她无法理解这所谓的魔法是如何凭空产生的，不知道这是否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冲突。 忽然外界传来的呼唤声把她从繁杂的研究中给拽了出来，灰风这才发现不算太大的床铺居然已经被芙兰给占领了，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四个，此时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都快把她给挤下去了。 她转头看去，咲夜正站在床边看着她，刚刚的呼唤声正是她发出的，见到灰风清醒过来，她便俯下身子，开口说道“灰风小姐，大小姐说如果要去地灵殿的话，现在是动身的最好时机。” “这么急吗？我以为还会等至少好几天呢。” 咲夜微笑的说道“大小姐是很讲效率的人，从来不会让别人等上太久的......灰风小姐，我可以扶着你到地面上去吗？我也没想到二小姐还没有睡醒.....”说到芙兰她显得有些尴尬，完美潇洒的女仆居然也有失算的时候。 灰风点点头，然后身子便像流水一样变得柔软，轻易的从芙兰堆里面挣脱了出来，然后就在咲夜有些发呆的眼神中站在了她面前“请带路吧，不要让大小姐等太久了。” 咲夜点了点头，扶住了她的手臂“想要接受灰风小姐的形态还是需要一些毅力的呢。” “往好处想，至少我不会咬人脖子。”灰风很难得的开了个玩笑，虽然这玩笑有些冷。 走在台阶上，灰风突然想起了个疑惑“说起来，吸血鬼真不介意和食物住在一起吗，她们不会直接吸你的血吗？” “大小姐是特殊的吸血鬼，我也是特殊的人类，而且大小姐已经很久不直接从人类上吸血了，当然要是大小姐想要，我也不会介意的。”咲夜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异样的红绯，不知在想什么。 由咲夜扶持着，她们很快就又回到地面上，走过漫长昏暗的走廊，就到达了红魔馆的大厅，此时的蕾米莉亚正无聊的飞在半空研究水晶灯的样式，想必她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窗外是西斜的阳光，太阳即将没入地平线下，仅留一片金色的余辉，蕾米也明白这趟旅途略有漫长，所以并没有等到夜晚完全降临才出发，她看到灰风和咲夜走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抱起灰风准备出门了。 咲夜没有跟来，她还需要照顾红魔馆的其他人，帕秋莉和门番需要投喂，一会睡醒的芙兰也需要她去安抚，要知道芙兰可一点也不喜欢别人拿走她所喜爱的东西的。 灰风由蕾米抱着，飞在半空，黑色的蝙蝠翅膀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声响，红魔馆在她的视野里飞速的缩小，很快就看不到了。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连绵的丛林与和缓的山坡草地，隐约还能看到一片盛开铃兰的山丘以及金色的太阳花田。幻想乡虽然谈不了辽阔，但景色却是难以置信的丰富。 “幻想乡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呢，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生机，真是.....太美了。”灰风的话语里带着兴奋，她过去所待的星球早就因为纳米机械的暴走而生态毁灭了，而她也已经在一切荒芜中生存了上千年，连一株代表着希望的植物都没见过。 “这只是很平常的风景啦，幻想乡到处都是的，如果秋天或者冬天来会更好看哦.....看到那座很高的山了吗？那就是妖怪之山，我们要从山脚的间歇泉边下去，下面就是间歇泉中心，那也是地灵殿的势力管理的。” 她们掠过了一片宽广的湖面，潮湿的水汽冲散了夏日的闷热，带来一丝清凉，灰风灰色的短发在空中肆意飞扬，生机盎然的天地让她的心情都舒畅起来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湖面上一些小身影。 “湖面上飞来飞去的是什么？” “那是妖精，从自然中诞生的生命，不死不灭，不过实力很差劲.....你似乎很习惯飞行？就算是一般的普通妖怪也是很难适应我飞行的速度的。” 第13章 与博丽灵梦的不期而遇 “大气层内的飞行对我而言也还算是习惯吧，以前我就喜欢在各种支离破碎的废墟中飞行，虽然那往往并不有趣。” “那我就放心了，之前还有些怕吓着灰风小姐呢。”蕾米一边说着，一边猛然的下降了高度，在一阵呼啸声中，她扇动的翅膀尖端直接划破了水面，强大的风压更是掀起两道水墙，吓得湖面上的妖精们都四散逃开了。 蕾米的身法十分熟练，即使是负担了灰风这个沉重的载荷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灰风大概算个2000磅吧，所以蕾米等价F4U），她时而紧贴着水面，时而冲上云霄，不停的进行复杂机动翻滚，没有任何限制自己速度的打算，完全在享受这不间断的过载带给她的刺激感中。 灰风也沉浸其中，虽然这比不上她过去穿梭在星云间的速度，但却是她第一次与别人一起飞行，她尝试指挥着蕾米进行一些好玩的机动，而蕾米也学的很快，吸血鬼的身体可以承受远超人类的过载，而附带着魔法的翅膀更是让蕾米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推重比，这让锐角转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能是玩的太过投入了，蕾米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离开了湖中心的范围，在一次大角度的高速俯冲中，她本准备在紧贴着湖面拉升，却发现已经抵达了岸边，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与灰风一同撞入了森林之中，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在她本能的减速了，不然高贵的大小姐就要头插在泥地里拔不出来了，她扶着因为过载而有些晕眩的脑袋，赶快去查看灰风的情况，好在同样没什么问题，此时的后者正坐在地上微笑的看着她呢。 看到灰风笑的开心，蕾米也笑起来了，她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转头眺望着雾之湖的湖面，此时正是夕阳下落仅剩一片余辉之时，湖水上满是金色的辉光，天边泛着火烧般的红光，不过微薄的阳光早已无法伤害到她了。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灰风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呢，如果以后不介意的话就在红魔馆住下吧，我看得出芙兰酱也喜欢和你在一起。”蕾米认真的说道。 对于她来说，可能还是来自妹妹大人的认可更为重要吧，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惊讶，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居然她就有些接受这位异世的来客了。 “芙兰是个可爱的孩子，她值得被温柔的对待.......我们不继续赶路了吗？这里离妖怪之山还有很长一段路吧。”灰风下意识的忽略了来自蕾米的邀请，她不想许下她不能保证的诺言。 “我的头还有些晕，还得再休息一会，等到彻底日落了再行动吧，到那个时候吸血鬼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嗯？那家伙怎么跑过来了.....灰风你快跟我来！” 只见一个人影从落日的金色辉光中冲了出来，与蕾米不同，她的速度更快，飞行轨迹也是无比的笔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身边隐约还有杀气缠绕，她飞快的划过天空，宛如一颗赤色的彗星。 蕾米没敢迟疑，她抱起灰风便立刻朝着树林跑去，深怕慢一步就会被对方发现，而灰风则好奇的看向那个半空的人影，开口问道“她是谁？你为什么要躲着她？” 蕾米钻进了树林，确认了没有被她发现后才松了一口气，低头解释道“她是博丽灵梦，博丽神社的巫女，负责四处退治妖怪，之前我跟你提到过她的。” 灰风自然没有忘记昨晚蕾米讲的故事“你不是说她是个还算是好相处的人类吗？” “但现在不一样，看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谁把她给惹急了........居然笔直往妖怪之山方向去了，她是准备再硬闯一次妖怪之山吗？” 说话间山脚已经有几个黑影迎着灵梦飞行的轨迹冲过去了，但甚至没有交流的过程，红白的巫女直接挥洒了漫天的弹幕，无数符咒阴阳玉来回翻滚，瞬间将前面扫了个一干二净。 “还好躲开了，不然再晚一步，遭殃的可能就是我们了，灵梦在这种时候从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灰风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蕾米突然发现灰风抬起了她仅存的手臂，一条条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细线顺着手臂浮现，最终在指尖汇聚，化作几乎实质化的惨白色能量团，显然是她正在调用八卦炉的力量，而她的视线则紧紧的锁定在半空飞行的巫女上。 “速度没有变化，方向恒定，很容易就能推算出提前量的，我有十足的把握把她打下来，既然是人类的身体，那么她一定很脆弱吧。” 蕾米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急忙压下了灰风的手臂“别这样，她虽然是人类但却是幻想乡平衡的维持者，而且还可以调动博丽大结界的力量，背后更是有贤者们的助力，总之千万别与她起冲突，不然绝对得不偿失，被她揍一顿还是挺疼的......” 见蕾米这么死命劝阻，灰风也就打消了把博丽巫女击落的打算，指尖的流光转瞬即逝，在这短短的几十秒内，灵梦也离开了她们的视野，往妖怪之山的深处飞去了，她绝对不会想到就在刚刚有人试图用魔理沙的八卦炉把她给射成筛子。 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在确定不会再遇上灵梦后，蕾米才抱着灰风继续前进，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刚刚灰风展现出的攻击性是她没有想到的，灰风是有能力打破幻想乡平衡的人，而且看样子她也并没有在乎这脆弱的平衡。 在半空飞了一会，眼看着妖怪之山的山脚就在眼前了，蕾米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灰风，你刚刚为什么想要攻击灵梦？她应该跟你还没有过什么交集吧。” 灰风认真的回答道“因为你不喜欢她，既然不喜欢那就应该想办法解决掉吧。” 蕾米怔了怔，她确实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她终于感觉到灰风与常人的迥异之处“不是的，我讨厌的只是她所负担的职责罢了，但也确实没人能比她更适合博丽的巫女了。” “这么说你喜欢她？”灰风的一记直球弄的蕾米差点背过气去，她实在不怎么从哪解释这一连串东西，灰风的感情就像一张白纸，如果她是一个人类，那就是很单纯很好骗的傻白甜，但偏偏她是纳米机械集群，那就是开心了晴空万里不开心人头滚滚的最终boss了。 不过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就此放弃的可能，幸好前面就是间歇泉，蕾米可以暂时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她们顺着地表的大洞直接往下俯冲下去，底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愈加燥热的空气。 渐渐地，金属的壁沿取代了岩石，灰风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周围，这科技感让她终于有了一点熟悉的感觉，这竖井的构造充满了工业的美感。 “下面就是间歇泉的地下中心了，不出意外我们会在那里见到古明地觉小姐养的宠物，而地灵殿则还要再更深入一点，要一直到达旧地狱才行。”蕾米脸上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她作为吸血鬼还是有些怕热的，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第14章 地底的繁华街道 经过几分钟的持续下坠，蕾米和灰风最终平稳的落在了一片平坦坚硬的地面上，灰风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绘制着奇特纹路的墙面，这纹似乎是用来引导能量流动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此时正缓缓旋转着，闪耀着白亮炙热的光芒。 地下间歇泉中心的空气温度比外面高了至少二三十度，对于人类来说是地狱也不为过，灰风能感受到庞大的能量就在她的脚下涌动，这让她身上的纳米机械都有些躁动起来了，宛如即将渴死的旅人在沙漠中看到了一汪清泉。 蕾米收拢翅膀，四处看了看，却发现偌大的地下间歇泉中心居然人去楼空，不管是古明地家的宠物还是河童都不见踪影，只有脚下不断翻涌上来的热浪还在证明这里依旧在运转着。 “蕾米莉亚小姐？您怎么突然来了，现在这里很危险，请快点离开吧。”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穿着一身黑裙扎着双马尾辫的红发少女，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她推着一辆怪模怪样的双轮推车，上面还盖着一块巨大的白布，让人好奇车上装的是什么。 “火焰猫磷？是古明地家的宠物吧，这里发生什么了？”虽然蕾米莉亚不擅长记人，但对于特点如此鲜明的家伙，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请叫我阿磷，你最近没听说吗？博丽的巫女突然发疯了，一连退治了好多地方的妖怪，永远亭，命莲寺，甚至白玉楼都被掀了个底朝天，我刚刚在人间之里偷....是找尸体的时候就被她发现了，然后就挨了一顿揍，我连话都没来不及说！” 阿磷的语速很快，不愿在此地再多停留一秒的时间，要不是对方是红魔馆的大小姐，她早就独自推着车的跑路了。 “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她了，幸好她没去红魔馆找我的麻烦.....我们这次来，是去找灵乌路空的，还请麻烦带一下路吧。”蕾米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她还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阿磷可以开始带路了。 阿磷脑袋一歪“找那个鸟脑袋干嘛？......算了，大小姐一定有大小姐的理由，我现在要先回地灵殿，那就跟我一起去吧，觉大人也一直想邀请你来做客来着......你怀里抱着的是尸体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放我车上吗？” 正在闭目养神的灰风突然睁开了眼，吓得阿磷缩了缩脑袋“原来还活着啊.....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只喜欢死了的尸体......奇怪，你怎么一点生气都没有，宫古芳香都比你看起来像活人.....抱歉，我总会不自觉的评判任何像尸体的东西，其实我并没有恶意。” 阿磷意外的有些话痨，但脚下的步伐不慢，她推着双轮小车已经走在了前面，而蕾米也快步跟上，她们一起离开了地下间歇泉中心，顺着七横八拐的倾斜坡道，直奔着旧地狱而去。 这地底的闷热严重限制蕾米的力量，让她的精神都有些萎靡，察觉到她飞的有些吃力，灰风开口说道“阿磷，我可以坐你的车吗？一直让蕾米抱着，我有些不好意思。” 阿磷一脸错愕“诶？你知道这车里是放什么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 蕾米补充道“阿磷的种族是火车哦，她喜欢到地面上去收集尸体，所以这车也是用来放尸体的。” 灰风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没关系的，我不介意这个。”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那就麻烦大小姐帮个忙，把她放过来吧，我这车还是第一次拉活人呢，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 蕾米无奈的耸耸肩，将灰风放在了一旁的小车上，放下去的瞬间小车便与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响声，即使是有妖怪之躯的阿磷都几乎把不住颤抖的小车，差点翻到一旁的深渊之中，幸好被蕾米拉回来了。 “这比我想象的沉太多了......上次把车装满都没有那么重，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虽然我很难跟活人相处，但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当然，原因不是因为你像尸体哦。” “可以叫我灰风，用你们的话讲应该叫做外乡人吧，过来的时候受了点小伤才变成这样的” 灰风缩在小车上，意外的感到十分安心，这小车上有种在过去的那个世界才能才能感受到的气味，如果用有机生命体们的语言来描述的话，这就是死亡的气味。 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对她来说代表着宁静的味道，要不是颠簸的实在是太厉害，她都有点想在这上面睡一觉了，而深呼吸的动作则被阿磷看在了眼里“诶？你也喜欢尸体的气味吗？.....不对，我的车可是每天都洗的，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味道吧。” 灰风低声解释道“不是的.....我不喜欢有机物腐烂的复杂气味，只是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人感到安心。” “嗯嗯，我懂得呢，有时候我也会在车里睡午觉的，只可惜其他人总是不太理解咱呢，明明尸体和怨灵都很喜欢我的车的.....对了，灰风小姐等以后有机会了就一起去泡温泉吧，旧地狱的温泉可是幻想乡最好的，就连挑剔的鬼族都赞不绝口呢。” 也不知道阿磷是否真的理解了，蕾米也很惊讶灰风居然会和阿磷有这样的共同话语，谈话间她们的脚下逐渐升起了幽幽的灯火，那似乎是一条隐藏在地底的街道，仔细看去还有不少妖怪正在其中穿行，热闹程度甚至比人间之里还要更胜一筹。 蕾米对于旧地狱的状况也只是听说，毕竟红魔馆的势力从不踏足此地“阿磷，下面就是那名叫“旧都”的地方吧，听说鬼族和不少不受地面上欢迎的家伙都住在那里，是个没什么秩序地方。” “是的，因为今天走的是小路所以在她们上面，不过刚刚的话请不要对鬼族们说，她们脾气都不怎么好，尤其是面对地上人，毕竟她们与地上人相比，是舍弃了很多东西的，就连酿酒的粮食都得从地上运过来。” 阿磷作为一个经常活动于两个世界之间的妖怪，她懂得很多，也非常喜欢与别人聊天，而且又是地灵殿忠诚的打工人，所以她在地底的地位也不低，即使大多数时候因为工作和种族的原因只能与尸体和怨灵对话。 第15章 过载的觉之瞳 随着逐渐的深入，脚下的景象也变得越发繁华了起来，街道纵横，楼房林立，和风的建筑沿着地面与石壁肆意扩张，密集而不杂乱，连灰风都对这里起了好奇心，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其他文明生活的样子，虽然在她眼里依然可以用野蛮人来形容，但确实有着特殊的观察价值。 在这片庞大建筑群的正中心，有着一座风格与周边迥异的建筑，建筑整体呈现灰白色，彩色的玻璃上流动着七彩的光，周围是大片的空地，种满了地底难得一见的绿色植物，与热闹的街道不同，这里看起来十分冷清，没有一个人影。 “地灵殿果然和传闻里的一样特殊，如果不是坐落在地底的话，恐怕就算是红魔馆也要逊色半分了。”蕾米莉亚的话并非完全客套，作为幻想乡为数不多的西洋式建筑，她确实对地灵殿有十足的好感。 看到地灵殿出现在视野里，阿磷也加快了脚步，小车的轮子在蜿蜒曲折的小径飞快的转动着，就连蕾米莉亚都不得不扇动起翅膀，飞在半空才能勉强跟上她的速度，这大概就是宠物归家的执念吧。 冲下陡峭的斜坡，地灵殿便近在眼前了，而阿磷似乎过于开心完全忘记了减速，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就冲进了地灵殿，而蕾米出于礼节的考虑，还是放慢了速度，从正门一步步走了进去。 “觉大人，我回来了！而且我还带了客人来哦～” 阿磷的闯入成功把正在大堂角落看书的少女给吓了一跳，差点就从躺椅上翻了下来，她有着一头紫色的短发，穿着粉色的睡衣，纤细修长的小腿上还套着可爱的拖鞋，体型可以用清瘦来形容，从外表看比帕秋莉还要宅上几分。 “阿磷！说了多少次了，走路的时候慢点轻点，地灵殿是很宽敞，但不是给你飙车用的！你还敢把人放车里！你的车是用来放活人的吗？还有我让你去人间之里的借书店借的书呢？” “路上被博丽的巫女给揍了一顿.......然后就急着跑回来了.....觉大人我现在就再去一次。” “算了，先迎接客人吧........蕾米莉亚小姐和外乡人？这可是少有的客人呢。” 阿磷被少女训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但估计也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类型，灰风躺在小车上，打量着这位十分特殊的少女，她身上有一些红色的类似血管的管子，连接到一个体外的红色眼瞳上，这眼瞳十分灵活，可以随着少女的动作而上下起伏，四处移动。 这时，她那红色的眼睛突然转动过来，上下打量起了灰风，少女则稍慢一点，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她边转身边说道“阿磷不怎么懂得礼仪，之前冒犯的事还请恕罪，灰小姐你.......010101......阿.....阿磷...01110000....救....110010......救....” 古明地觉正说着，突然一阵的头疼欲裂，完全无法处理的信息洪流几乎将她的意识直接冲垮，她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了地上，两眼直往上翻，四肢也在微微地抽搐，嘴里不自觉地吐出奇怪的字符，第三只眼更是扭来扭去的几乎要和本体脱离开来。 “觉大人！你怎么了！”阿磷赶快俯下身子去询问，但却根本无法得到有效的回复，急的她如真正的猫一样在边上窜来窜去，毫无办法。 “阿磷，把觉小姐拉远一些，她肯定是读到灰风的内心了。”蕾米说道，并拖着小车将灰风拉走往另一个方向。 这时灰风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长着第三只眼的少女肯定就是地灵殿的主人古明地觉了，她有读心的能力，能窥探别人的意识，这能力在过去自然是无往而不利的，甚至因此让她变成了最被厌恶者，但可惜今天她遇上的是灰风，而且更惨的是她居然真的能读灰风的内心。 即使抛开纳米机械与妖怪之间思维方式的不同，光灰风搭载的处理器的运算速度上限就是以亿亿亿次起步的，即使是平常的运行速度也完全不是碳基生物的大脑能负担的起的，她的大脑没在一瞬间烧掉大概也是因为读心能力有上限吧。 灰风看着远处的古明地觉也露出了些许的担忧，她无意去伤害别人，但总是不可避免，之前的她还一直对读心这个能力感到好奇，但现在来看，想和古明地觉直接交流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蕾米让灰风暂时躺在车上，自己走过去和她说明了来意，后者在灰风脱离了她的读心范围后，也很快从半昏迷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虽然还是肉眼可见的虚弱，只能由阿磷搀扶着，但至少是有清楚的意识了。 不一会，阿磷便又走到了灰风身边，继续推起小车带着她朝着地灵殿的更深处走去，而古明地觉则由蕾米扶着去了休息的地方。 “觉大人暂时没事了，就是还有些意识混乱，有时候觉大人去人间之里也会犯病，但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严重过，觉大人的能力虽然很厉害，但其实也是很脆弱的，不过可惜的是，身为宠物的我却无法为她分担呢。” 阿磷推着小车自言自语着，脚下彩色的地砖流动着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交错变化的样子宛如混沌的星空，因此即使地灵殿的走廊没有一点照明的设备也依旧不会感到昏暗，反而带着哥特式建筑特有的神秘感。 “哦对了，现在我们要去灼热地狱了，就在地灵殿的下面，那地板上的光就是核聚变反应炉工作时外泄出来的哦，你们要找的灵乌路空也在下面工作，她需要维持灼热地狱的火焰，不让其失控，我带回来的尸体也都是运到那里烧掉的。”阿磷注意到了灰风好奇的表情，随口解释道。 “你们在这下面......修了个核聚变反应炉？你们是拿什么约束能力？冷却装置呢？你们核聚变发的电又用在哪里？”灰风觉得自己的处理器也快过载了，要是现在古明地觉再来读她的心，可能就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咱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外乡人的话总是那么难懂，山上的风祝也像你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她也是从外界来的，总之那些复杂的原理也不是我应该知道的啦，只要能让它运行下去就好了，剩下的事觉大人都会去处理好的。” 阿磷也算是做到打工人的极致了，觉大人安排的事都尽力去做好，其余的事便不多管也不多想，反正也不会有人给她升职发薪水。 第16章 又遇到一个二小姐 阿磷推着车带着灰风穿过一条条幽静的走廊，偌大的建筑内只有车轮轧过地面的声响在回荡，放眼望去四周只有无尽的回廊与彩色琉璃构成的壁窗，看不到一个人影，地灵殿就如一个漂亮的手办，虽然精美至极，但却毫无生气。 在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穿过了多少门扉后，灰风突然看到有个人影从走廊尽头的拐角闪过，虽然时间很短，但她还是捕捉到了，是一位穿着绿色裙子带着硕大黑色帽子的少女，身上还缠绕着蓝色的细线，看起来跟古明地觉有些相像，不过有趣的是灰风很难还原她具体的面容，就连数据库里有关她的数据都在逐渐变得模糊。 灰风好奇的看向向阿磷“地灵殿还有其他人吗？刚刚我好像看到角落里有个人影。” “觉大人养了很多宠物的哦，地灵殿里的大多数工作都是我们这些宠物完成的，不然觉大人可是会坏掉的。”阿磷开着玩笑说道。 “不不不，是一位黄裙黑帽的少女，她动作很快，而且我似乎看不清她的样子，她长的跟你的主人很像。” “诶？你不会看到恋恋大人了吧！那可是极大的幸运啊，就连我都很难见到她，只有她向我打招呼时才会注意到，哦对了，恋恋大人是地灵殿的二小姐哦，也是觉妖怪的一员，但她因为一些原因封闭了内心，也就是闭上了觉之瞳，所以一般人是感觉不到恋恋大人的存在的。” “又是二小姐？你们幻想乡的二小姐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灰风特有的直球说话让阿磷愣了愣，然后才回答道“这么说可不对，恋恋大人还是很可爱的，她很少会伤害别人，偶尔也会到地面上去闲逛，可惜她的内心空空如也，注定很难交到朋友的，不过她闭上了觉之瞳，应该也就没有想过再去寻找朋友吧。” 阿磷又补充道“哦对了，如果她知道你能看见她的话，或许会被她缠上哦，虽然不太可能遇到危险，但如果忍受不了随时随地冒出来的恋恋大人的话，可以去找觉大人，她只听觉大人的话。” 忽然灰风感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震动，与推车的颠簸不同，这是一种沉闷的震动，连带着地灵殿都在微微摇晃“阿磷你有感觉到什么吗？就好像是很轻微的地震，这里的岩层不会塌方吧？” 阿磷看向窗外，果然有一些细碎的石块正在掉落，宛如一场地底的暴雨，不过地灵殿在设计时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有的易碎结构都被妥善的保护好了。 “大概只是鬼族又在打架了吧，她们总是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来，有时候连刚刚看到街道都会被毁的一塌糊涂，明明是在地底，却一点也不顾忌这洞穴，要不是旧地狱原来的结界还在发挥作用，这个地方早就被她们给弄塌了。” 灰风看着窗外洒落的岩屑没有说话，她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她能感觉到这震动并非来自于四周，而是来从头顶那厚厚的岩层之上传导过来的。 说话间，阿磷推着小车走进了一个八边形的小平台上，这个平台通体是由不知名的金属铸成，纹路中闪耀着白色炙热的光，表面还镌刻着特殊的图形，不知有何作用。 阿磷在按钮上按了几下，然后便扳动了一旁巨大的拉杆，可能是因为粗糙的机械结构，她扳动的十分用力，几乎将她那娇小的身体全部压了上去才将它拉下，过了几秒，在机械结构的摩擦声中，平台缓缓的下降，灰风这才明白这是一部充满妖怪特色的电梯。 “其实从刚刚的间歇泉中心也可以直达核聚变炉的，不过河童们都因为博丽巫女进攻妖怪之山而跑掉了，所以没人去操纵那些设备，光靠我一个人可没有办法开动那些大家伙。” 平台顺着通道快速下降着，周围不断闪过混杂着金色与紫色的纹路，像是巨型的电路板一样布满了四周，上面涌动着的能量证明这些并非简单的装饰。 随着下降的深度不断增大，温度也在直线攀升着，转瞬间便超过了水的沸点，并一路往上攀登，正常的生命早已无法生存，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地狱，不过灰风和阿磷并不在乎，灰风连恒星表面都可以肆意遨游，而阿磷的本体就是火焰猫，诞生自火焰，自然也不会畏惧炙热。 “好吧，我有点相信地下真的有个核聚变炉了，如果周围的岩层都是这个温度的话，除非我们已经一头扎入了地幔里.....诶？阿磷，你周围好像有东西。”灰风注意到了阿磷的身边有些异样。 只见一些半透明的深色物质缠绕在阿磷身边，灰风那功率强大的扫描仪居然也无法识别这些特殊的生命，那些物质就像有生命一样飞舞着，周围的岩层里还不断地有新的冒出来并加入其中。 “这些是怨灵啦，也是旧地狱的遗留物，别看他们现在这么听话，要是到了地面上可是会闹出很大的乱子来的，旧地狱的怨灵都是我在负责管理，因为只有我能跟它们沟通，平时我在下面工作的时候也就它们能陪我说说话了。” 阿磷用手抚摸着，笑的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感，而那些怨灵则也像个馒头一样任由她揉扁搓圆的，还有一些缠绕在她的四周，让她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真是有趣的生命形态......这些都是地灵殿建造的吗？真是难以想象你们居然能开凿如此之深的垂直通道，难道周围的石壁完全不受地壳运动的影响吗？” 灰风感叹着，她确实对这条通道的长度感到意外，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她们脚下的平台与周围的岩壁严丝合缝，几乎没有缝隙，这意味着这条通道是几乎不产生形变的。 “虽然不太懂你的问题，不过这通道和下面的核聚变炉可不是地灵殿建造的，这是诹访子大人的神力......这又说来话长了，还是以后找机会再跟你讲吧。” 又过了几分钟，这平台才最终到达了地底，然后再穿过一段不长的走廊，眼前便豁然开朗，就连见惯了奇观的灰风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她确实没想到如此之深的地底居然藏了这么个大家伙。 只见眼前是一座望不到顶的六边形建筑，如同一座巨型熔炉一般，她们就位于熔炉中间的位置，脚下便是滚烫的熔岩与不断蹿升的热浪，周围的石壁也刻着八卦的纹路，正在不断旋转着，将热量不断得汇聚上升。 第17章 看守核聚变炉的鸟脑袋 走廊的道路并没有就此停止延伸，数座桥梁自熔炉的岩壁向内延伸，在正中心交汇，拼成一个星形的图案，而在这星形图案的正上方，是一轮宛如太阳般闪耀的熔融火球，极致的光与热自其中迸发而出炙烤着一切，让眼前的世界都仿佛燃烧了起来。 “这.....这也太夸张了.....你们居然......要是那帮老头子科学家还在的话，肯定会排好队跳岩浆去的......说实话，我都有点想把你们放解剖台上看看到底是东西了。” 灰风喃喃自语着，她看到了这辈子都未曾设想过的东西，一个无拘束的微型核聚变反应正在行星的地表下进行着，而且看起来短期内还没有失控的风险，既没有输入也没有输出，能量就像凭空产生又凭空消失了一样，这简直就是在撬物理学大厦的地基。 “每个人看到她的时候都会这么惊讶，这确实是奇迹般的地底太阳，有了她就有无穷无尽的能源，还有那极致的光与热，所以这力量无论是谁掌控都是无比危险的，唯一幸运的大概只有它正好落在了一个鸟脑袋头上。” “上天赐予了你们神的权杖，而你们却用它砸核桃.....我不是轻视你们的意思，只是有点.....算了，在幻想乡不能被常识所束缚。”灰风盯着那个巨大的核聚变火球自言自语着，像是在自我催眠，以弥补那几乎破碎的世界观。 随着二人的走近，在半空中熊熊燃烧的火球也出现变化，只见一位少女从火球中冲了出来，她长得十分奇特，背后生长着一对宽大的羽翼，表面是星空般的，右手手臂还佩戴着一根粗长的类似巨炮的装置，左腿则像是石质化了一样，胸口处还有红色的宛如太阳般的图案，那似乎是衣服的纹路。（太难描述了，建议直接去看zun绘） “觉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核聚变炉，侵入者必须立刻清除。”少女盯着两人缓缓说道，说话间她高举手上的巨炮，随着其上纹路的亮起，一颗微型的太阳随即在她的头顶成型，散发着惊人的威势。 面对这样的诡异局面，阿磷倒是没什么意外，只见她两手叉腰，气势完全不输飞在半空的少女“笨蛋阿空！你这个鸟脑袋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灵乌路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她挠了挠头“可是.....还有一个家伙在这......” “她是觉大人的客人，是有事情来找你的，还不快点把你的破太阳收起来！” “诶，来找咱的？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咱呢，是什么事？”阿空很听话的收回了蓄势待发的火球，落回了地上。 “灰风你自己来说吧，跟阿空说话记得要直接些，不然她听不懂的，有这么个笨蛋朋友还真是麻烦啊......”阿磷嘴上吐槽着，但还是能看出她对阿空并没有什么讨厌的地方。 灰风点了点头，对着阿空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计划“我要进入那个熔融火球中，就是你刚刚待着的那个。” 阿空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知道核聚变炉心的温度有多高吗？就算是神明大人也不敢去轻易接触的，我是有八咫乌的庇护才能在里面长期驻留。” “没事的，就算是真正恒星的表面我也去过，并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另外......等会我进入后不管发生什么，请务必替我保密，我可能会展现一些超出你们认知的形态。”灰风说的很诚恳，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一团灰色粘稠物的。 阿磷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她的任务只是带灰风来这里，她决定做什么是她自己的事，于是她转头向阿空说道“那就麻烦把她送进去吧，然后你接着维持反应炉的平衡就好了，我会在她完成要做的事后再离开的。” 阿空很听话的抱起了灰风，将她拖进了那个正在半空运转的熔岩火球之中，熊熊燃烧的烈焰阻挡住了阿磷视线，也将其中发生的一切给遮蔽了起来。 就在灰风一进入炉心的那一瞬间，便直接从阿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自发的移动到了火球中心的位置，紧接着一个强大的斥力场形成，将她牢牢地保护住，不受任何外力的干扰。 （检测到外部能源......开始补充......能源储量：1％....1.1％.....供给稳定，吸收功率提高......） 炉中的能量走势逐渐发生了改变，在灰风的身体上下两侧形成了漏洞状的虹吸并飞快的扩大着，很快阿空便发现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灰风吸收能量的速度与强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核聚变炉心的稳定根本不可能维持，甚至很快她释放能量的速度就要落后于对方吞噬的速度了。 阿空本能的想要向阿磷求救，但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脱身，短短的几十秒内，能量虹吸便已经将她完全锁定住，几乎是在强行的在从她身上汲取能量，源源不断的灌入到面前的这个无底黑洞之中。 之前球形的火球早就因为能量流向的改变而坍缩殆尽，逐渐变成了环绕在灰风周围的漩涡，她身上的纳米机械也因此变得活跃起来，身体的细节不断消失，开始褪去外表的伪装。 其实此时灰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与外界的联系基本断开，她一进入炉心身体就不再受自身人格的掌控了，就像即将溺亡的人在本能的呼吸一样，纳米机械遵循着最底层的逻辑，修复系统与补充能量是目前优先级最高的事。 灰风的意识在繁杂的数据库中一点点的下沉，直至没入深渊，她的一切都在飞速的重构，各种损坏的模块重新迭代上线，混乱的数据库需要排除致命的错误逻辑，储存库中的大量数据碎片得到了整理，残破躯体也进行了调整，以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可以这么说，直到这一刻，灰风作为一个整体才算是真正的抵达了幻想乡。 阿磷在平台上烦躁的走来走去，两条尾巴扭来扭去的显得十分纠结，她看得出阿空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但她却根本无法靠近二人，其中涌动的能量洪流甚至比阿空火力全开的符卡还要恐怖，这极致的炙热是连她都无法抵御的。 第18章 守矢双神和博丽巫女的乱入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突然核聚变炉的正上方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就连脚下的岩浆池都翻涌起来波涛，仿佛是有人将大地撕裂了一样，阿磷心有所感的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坚固的炉壁居然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缝，随即便迅速扩大蔓延，破碎的顶壁化作碎石倾泻而下，巨大的裂隙甚至蔓延到了周围的墙壁上，并一路向下延伸，几十秒的功夫，神明铸就的核聚变炉居然已经有了四分五裂的倾向。 但灰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掉落的碎石甚至连斥力场都没碰到便化作了岩石蒸汽，此时的她身边萦绕着的是上千度的高温，这是能量环流外泄的结果，即使她的能量吸收已经足够高效，也无法避免温度的持续蹿升。 阿磷从一片碎石堆中钻了出来，甚至没时间清理自己那绒毛上沾满灰尘的猫耳朵，便亮出了尖锐的指爪，看向一片漆黑的坍塌空洞，虽然她清楚自己的实力并不算强大，但她更明白现在唯一能保护阿空的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阿空咬着牙再次提高了能量的输出，她不知道对方的上限在哪里，但为了快些结束这次不太合时宜的“充电”，也只能继续压榨自己的上限了，她从来没想过将自己逼到极限的居然不是贤者亦或是巫女，而是一块充不饱的电池。 上方不时的有光芒闪烁，似乎是有什么人正在打斗，与此相伴的便是从未停歇的岩层震动和碎石崩落，在一阵格外剧烈的光芒爆发之后，一个人影从顶部摔落了下来，经过数秒的持续下坠，她便落在了阿磷所处的平台上，正好摔进了那一堆碎石之中。 阿磷赶快凑上去查看，只见摔落在废墟之中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黄发少女，她带着硕大的绿色帽子，上面还有两只青蛙眼睛，穿一身蓝色的裙子，显然这正是守矢神社的双神之一，常年隐居在幕后的泄矢诹访子，此刻的她眼神飘忽，意识昏沉，显然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 刚才连续不断的强烈地震的来源也算是找到了，诹访子拥有控制坤程度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地形与土地，这地下的核聚变炉也是她动用神力建造的，实力如此强大的神明，又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呢？ 阿磷心中早有了答案，她抬头向上看去，果然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赤色身影正直冲下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身影，这想必就是守矢神社的另一尊神明——操纵乾程度能力的八坂神奈子。 很显然是博丽灵梦闯入了妖怪之山，并径直攻入了守矢神社，最终在与两位神明的大战中一路打斗，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这里，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想必就是诹访子的功劳了。 “阿....阿磷？已经到.....到旧地狱了吗.....这可真不妙呢。” 诹访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连帽子都歪到了一边，眼睛里还转着蚊香，看起来是摔晕了脑袋，但就算如此她的神力依旧奏效，只见她一合掌，两侧的岩层便崩解开来，整块的厚重岩石直接压向了正在半空飞行的博丽灵梦。 但博丽灵梦也早有准备的丢出了一连串的符纸，随即便是一阵如星空般的光芒闪烁，下一刻岩石在半空轰然破碎，化作大大小小的碎石向四面八方射去，巨大的威力就连紧跟其后的神奈子都不得不暂避其锋芒。 “两位大人，请不要再打了，没有必要为了我打成这样的！” 那道绿色的身影是最后一个落下的，她可怜无助的样子跟此刻的阿磷是如此的一致，她便是守矢神社的风祝，东风谷早苗，现在守矢神社的一家算是到齐了。 “说什么胡话，敢欺负我家早苗，就算是博丽的巫女也得付出代价。” 神奈子沉稳的声音响起，紧随其后的是数根从天而降的御柱，粗大的御柱迫使灵梦不断地辗转挪腾，密不透风的弹幕更是逼得她连连后撤，喘不过气来。 “各位！核聚变炉正在工作，请不要在这里打架！”阿磷大声喊着，可惜两边都已经打上了头，是没人会听阿磷的话的。 诹访子一直操纵着坤的能力，导致岩层反复地被撕裂着，神奈子威力巨大的的御柱则恰好补上了最后一击，庞大厚重的岩石不断崩落，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砸向被困在原地不能动弹的二人。 轰！在不知蒸发了多少岩石之后，阿空与灰风之间的能量传输终于被强行阻断，阿空得以脱身，而阿磷也没敢等待，她本想带上灰风一起跑的，但却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最后没有办法的她一把拉住阿空便直接往外撤退了，她需要立刻回去去向觉大人报告地底下发生的事情。 （警告！警告！能源输入中断.....修复工作已停止.....） （能源衰减.....感性人格矩阵宕机...主人格：灰风，已下线.....重新上线失败......进入自律模式.....指令读取.....进入增殖模式.....） 接下来发生的事在某条未来的时间线上将成为了幻想乡有史以来发生的最大灾难，也是最后一场灾难，灰风在修复的最脆弱时期受到了外部干扰，人格矩阵也随之宕机，她在一瞬间恢复了“出厂设置”，这意味着那个摧毁了整个文明圈的灰蛊风暴又回来了。 不过在半空的几人激战正酣，完全没有察觉真正的威胁已经降临，在她们不曾注意的角落，墙壁和桥梁正在被快速的腐蚀着，灰色的流体逐渐充斥着表面，一切物质都在被源源不断的转化成纳米机械。 轰隆！一座桥梁猛然坍塌，主体结构落入了下方的岩浆之中，掀起巨大的波浪，这引起了早苗的注意，很快她就发现平台上不知何时已经覆盖满了灰色的金属状物质，而且还在不断蠕动着，宛如活物一般。 “诹访子大人！快看你的脚边！”早苗出声提醒道，诹访子低头看了一眼，吓得瞬间蹦到了半空，手一挥刚刚脚下的平台便在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中化作碎片，随即被底部的岩浆全部吞噬。 第19章 失控的灰风 “那是什么东西！”诹访子紧盯着岩浆，刚刚扭曲的灰色大地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她十分清楚幻想乡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判定：受到外部攻击，存在受到威胁.....指令：净化......感性人格矩阵：灰风重新上线.....上线失败....处理器过载120％......数据库离线.....判定：致命威胁.....自动化程序接管.....程序崩溃.....） 沉入岩浆池深处的纳米机械迅速开始互相融合，将岩浆搅动的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很快一个巨型的灰色怪物便从池子中站了起来，它的下半身与滚烫的岩浆相连，源源不断的抽取能量，上半身大致呈人形，铅灰色的金属如流水般涌动，各种各样的形态都在其表面昙花一现，武器，护盾，装甲甚至是人脸，宛如噩梦里扭曲的场景一般。 底部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其他人，灵梦和神奈子之间的战斗也因此停止了，灵梦一手拿符纸一手握阴阳玉，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在地底养了个什么鬼东西？你们这群家伙是疯了吗？” 神奈子也落在了岩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盯着下方的岩浆池神色凝重“这绝对不是守矢神社干的，而且这才是博丽的巫女应该去退治的东西吧。” 诹访子离得最近，反应也是最快的，只见她召唤出了一对铁环状的武器，这是她身份的象征之一，名为“泄矢的铁轮”，随后她身体轻盈的在半空翻转了一圈，借助着庞大惯性直接将这对铁轮给甩了出去，那对铁轮裹挟着巨大的动能，一路尖啸着朝失控的灰风冲去。 叮！尖锐的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地底，她那看似柔软的身躯实则有着难以置信的硬度，铁轮只能在其表面划出一溜的火星，甚至未能切入半分便被弹飞了。 要知道泄矢的铁轮可不是普通的铁器，而是诹访子神明身份的象征，经过千年的淬炼早就已经有了开山裂石的威力，其锋利程度即使是比上传说中那把几乎能斩断一切的楼观剑也惶恐不让。 在意识到自己受到攻击后，灰风又一次改变了形态，一团团灰色的物质从主体中脱离，随机飞到空中快速重组成为了盒子状的物体，紧接着便是猛然亮起，数十道“银河”瞬间照亮了地底，在这绝对的火力之前，任何人都必须退避三舍。 “那...那是！极限火花吗！”灵梦在半空高速移动着，她感觉到似乎对方的仇恨都在自己身上，数十道光柱至少有一半是在追着自己跑，而刚刚先手攻击的诹访子反而被冷落在了一旁，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不愧是魔理沙的密友，灵梦看的很是准确，这就是灰风研究八卦炉的结果，这种仿制的八卦炉火力虽然没有原版的强大，但胜在数量庞大，而且能量的消耗也大大减少， “确实很像，但是没有魔理沙亲自使用的强大，不过这数量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点。”神奈子成功凭借自己背后的几根粗大御柱而吸引了一部分火力，她也没敢硬抗，也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快速移动着，躲避从四面八方横扫过来的光柱。 但她的反应终究是比不过纳米机械的，仅仅一步差池，半秒的时间，神奈子背后的御柱便被光柱扫过而消融了大半，象征着神明身份的绳圈也因此变得残缺不全。 “很强大的攻势......但守矢的神明可不只会逃跑......”这如猫捉老鼠般的境地彻底激怒了神奈子，她再次召唤出数根巨大的御柱，如同上帝之仗一般从核聚变炉的顶部直插下来，带着惊人的速度直朝着灰风冲去。 但没想到的是，给众人不灵活印象的灰风居然直接从岩浆池中跃起，重新恢复成了人形，而且是四肢齐全的版本，她宛如忍者一般在垂直的岩壁上奔跑，身后的仿制八卦炉则如浮游炮般紧跟其后，用疯狂的火力将众人牢牢的压制住，而从天而降的御柱自也落在了空处，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核熔炉里居然有这种东西.....必须找到灵乌路空，早苗！你去找古明地觉，这里的事有些超出我们的掌控了！”诹访子大喊道，她不仅仅是想去找救兵，更是想让早苗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神明没那么容易挂掉，但身为人类的早苗就不一定了。 “明白，诹访子大人！”早苗很是理解祖宗大人的好心，她没有犹豫，只朝着刚刚阿磷她们撤退的洞口冲去，但遗憾的是，有人比她更早到达了那里。 已经基本恢复成人形的灰风比她先一步达到了洞口处，将退路彻底封死，她的五官依旧模糊，但至少手指的数量对了，不会被人怀疑是AI跑出来的奇怪东西。 灰风也没有停留，她如鬼魅一般冲向早苗，右手化作巨大的镰刀高高扬起，她要维持大量的魔炮射击，已经没有多余的能源供给到武器系统里了，而且对方似乎也不是很强大，所以她决定用冷兵器来完成这次进攻。 不过早苗也是多次退治妖怪的老手了，她没有慌张，而是果断后撤一步，高举御币，迅速在半空勾勒出星星的图案“开海「海水分开之日」！” 虽然被迫跳过了一大段的吟唱，早苗还是做到了这发瞬发的符卡，这大概就是在生死决斗下生命所爆发出的潜能吧，正在冲锋的灰风只感到一股无形之力袭来，随即便身形一歪被吹飞出去，狠狠地被撞在石壁上，无数的光束将她吞噬，连带着身后的石壁也是千疮百孔。 （程序致命错误.....强制上线人格矩阵中......1％......2％.....） 不知道早苗触动了什么开关，灰风居然开始试图重新上线人格矩阵了，但她的行动却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几乎是毫无停歇的，镰刀便重新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门巨大的光束炮，这才是灰风真正的武器，短暂的充能之后，惨白色的离子流便冲向了早苗，而她还在准备下一张符卡，几乎没有躲闪的空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诹访子再次冲了上来，她化作一道残影，一脚踢在了灰风的光束炮上，迫使她改变了发射方向，而神奈子也趁灰风无暇他顾之际，一举击飞了数个正在发射的伪八卦炉，然后便抱起早苗将她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第20章 拉满仇恨的灵梦 诹访子的身体非常灵活，她缠绕着灰风不断发起激烈的攻势，尽量不离开她身边半米的距离，避免被她的远程武器锁定，同时迫使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手中握着的铁轮也对灰风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几下猛击便将她击退半步。 但回过神来的灰风只是一个微微错身，她便轻易的躲开了诹访子横扫过来的鞭腿，紧接着便是一个远超诹访子反应速度的冲拳，后者瞬间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被击飞了出去，差点直接落入岩浆池之中。 激烈的短兵相接暂时告一段落，而灰风看起来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甚至状态看起来比刚刚更好了，身体的细节已经勾勒完毕，但却依然毫无感情，她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飞在半空的众人，似乎是在寻找下一个下手的目标。 “梦想封印！”终于找到机会的灵梦果断放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这张符卡就连刚刚和守矢二神的战斗中她都没有去使用，毕竟梦想封印是她横行幻想乡最重要的依仗，是要留给最危险的敌人的。 只见灵梦高举御币，数十枚光弹巨大的光弹随即在灵梦周围生成，然后便化作洪流直朝着灰风冲去，而后者也立刻察觉到这光弹并不好惹，甚至可以说是不讲道理，她果断选择了躲避，紧贴着岩壁快速飞行，试图靠机动来规避掉这些光弹。 而灵梦则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只见光弹轻易的完成了锐角转向，用远超灰风飞行的速度直朝着她冲去，并且威力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终于，在一次避无可避的遭遇中，灰风终于被光弹包围，无数光弹瞬间将她吞噬，巨大的爆炸就连神奈子都眯起了眼。 灵梦一手托着阴阳玉，一手夹着符纸，警惕的看着爆炸的中心那被烟尘所笼罩的区域，她十分清楚一发梦想封印是解决不了对方的，甚至可能仅有的作用就是激怒对方。 果然白色的通天光柱再次亮起，炙热的狂风瞬间吹散了烟尘，这似乎是灰风将所有伪八卦炉集中在一起的效果，灵梦能感觉到这光柱里蕴含着的惊人杀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对方了，一直在攻击的神奈子和诹访子没拉到仇恨，反倒是自己却始终被锁定着。 “大结界「博丽弹幕结界」！”灵梦也不敢有丝毫犹豫，直接全力调动了那笼罩幻想乡的名为博丽大结界的力量，刹那间红色的符咒封锁了她面前的一切空间，也挡住了直射过来的磅礴光柱。 不是她不想躲避，而是灰风的火控系统已经重新上线，她的一切行动都在灰风那庞大的算力面前无所遁形，所以只能选择咬牙硬扛下来，期待对方的力量有耗尽的那一刻。 但这结界终究是有上限的，几十秒之后，灵梦没有等来火力衰减的反击机会，符咒组成的锁链便开始一条条的崩碎，而她却早已已经后继无力，神奈子与诹访子都已经做好了新的防御准备，但对于如何取胜，她们都想不到，只能期待地灵殿能察觉到这里的动静前来援助了。 轰！结界彻底崩碎，但神奈子一直在准备的符卡却慢了一拍，一个微妙的时间差形成了，巨大的光柱直冲向灵梦而不受任何阻碍，如果命中即使不死也是重创，博丽的巫女传承就算是到头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虚空中伸出的手臂拽住了灵梦的衣服，用力的将她后拉了一段距离，使她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杀伤的范围，回过神的她立刻加速逃窜，而神奈子的弹幕再次封锁了空中，将灰风的光柱压制在了核聚变炉的下方。 劫后余生的灵梦没有对那只凭空出现的手有多少意外，而是对着空气喊道“这不会又是你的什么计划吧？我刚刚可真的差点就挂掉了！” 在得到明确的否定答复后，灵梦摇摇头，挥舞着御币朝着下面甩出了几张符卡，然后继续说道“现在你有解决办法吗？你怎么说也是幻想乡的贤者，总不可能....救兵？是谁？幽幽子？幽香？赫卡提亚？还是纯狐？” 灵梦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而此时神奈子和诹访子联手组成的防御却已经被再次被击破，灰风的身影如利刃般穿透重重的弹幕，直接冲向了飞在半空的灵梦。 “该死，老娘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今天一定不宜退治妖怪。”灵梦一边语速飞快的说着，一边挥动御币试图重建新的结界，但跟之前的博丽弹幕大结界相比明显已经缩水了很多。 砰！灰风没用武器，直接一拳砸在了结界上，坚硬无比的结界应声而碎，她大概是幻想乡第一个靠蛮力与速度击碎灵梦结界的人，不过也让灵梦挡住了这一轮攻击，她顺势倒飞了出去，落在了离出口不远的平地上，她这是准备撤退了。 但灰风紧随其后，没等灵梦飞出去多远，她右手化作的巨镰便已经了横扫过来，带着一刀两断的气势，绝望之中灵梦再次施放了结界，但这次却连减速都没能做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金色的武器挥舞过来，结结实实的与镰刀发生了碰撞，发出尖锐的金铁交击之声，巨大的力量碰撞甚至掀起了气浪，将灵梦吹飞了一小段距离。 灰风的巨镰就这么被强行架住了，灵梦也因此再次逃过一劫，而阻挡她的人并不是诹访子和神奈子，而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紧握手中金色的长枪，咬紧牙关不退让分毫，但她脚下的石板却已经开始寸寸龟裂，可想而知此时灰风的动力输出有多恐怖。 “灰风！清醒一点，我是蕾米，这里没有敌人！”来人正是蕾米，她本想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但却因为灵梦遇险而被迫冲了过来，硬接下灰风这强力的一击。 蕾米一直不清楚灰风的真正实力，过去她那身体所受的重创也让蕾米产生了错误的判断，毕竟一个需要她抱着才能行动的家伙会有多大的威胁呢。 第21章 清醒过来的灰风 谁又能想到，两个巫女加两个神明居然不是灰风的一合之敌，那完全不讲道理的攻势根本不是幻想乡弹幕规则内该有的东西，或许不久之后幻想乡的弹幕决斗也将成为历史了吧。 蕾米胡思乱想着，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稀奇古怪的想法，这在战斗时可不是好习惯，巨镰被阻挡的灰风也没有继续行动，而是不断加重着力道，顺便歪着头打量着蕾米，似乎正在进行复杂的思考。 此时灰风的人格已经逐步上线，虽然暂时无法中止清理指令，但却足以进行一些感性的逻辑推断，以证明对方是自己信任的存在，并且没有威胁自己存在的理由，总而言之，灰风已经从一片混乱挣脱了出来。 “灵梦你等等！灰风她不是.......”就在蕾米以为事情快要结束之时，她的余光却突然注意到了灵梦准备释放新符卡的动作，她本能的想去阻止，但却因为灰风的原因而无法抽身。 “神技「八方鬼缚阵」！”缓过气来的灵梦自然不会顾及蕾米的劝阻，只见她再次施放了符卡，金色的锁链瞬间封锁了灰风四周的空间，甚至差点将蕾米也给一并卷了进去。 这是一张极其强力的镇压符卡，也算是她作为博丽的巫女可以使用的作弊器之一，显然灵梦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刚刚的那一瞬间她都差点看到先代巫女了，还看到那个bba冲着自己笑呢.......好吧，后者应该不是幻觉。 “喂！你不是擅长境界吗？快点把这家伙弄走啊！蕾米莉亚可挡不住她的。”灵梦激动的说着，带动着头上的大蝴蝶结都一跳一跳的。 遗憾的是，她再次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无奈灵梦只好翻了个白眼，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的纠缠，另一边神奈子操纵的御柱从天而降，数根御柱深深的插入了地面，将灰风完全围住，神明的力量在其中流转，算是给封印上又加了一重封印。 最后由诹访子一合掌，地面瞬间开裂，无底的深渊便将灰风吞噬，一路往下直到比地狱更深的地底，蕾米甚至没有来得及阻拦灰风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结.....结束了吗？就这样？”早苗手持着御币又落在了一旁，有些精神恍惚的说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先是神社被砸，然后是和博丽巫女的打斗，再然后便是那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最后就这么突兀结束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对方有任何交流。 “蕾米莉亚，她是谁？幻想乡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家伙了？”灵梦开口问道，她看出蕾米莉亚知道一些对方的情况。 面对灵梦审视的目光，蕾米沉声说道“她是从外面进来的，对幻想乡还不是很了解，而且性格上也有一些....奇怪，总之她之前是个很友善的家伙，绝对不是我们的敌人什么的，” “这怎么可能？任何人进出博丽大结界我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谁跟你们是盟友了，只要敢在幻想乡惹事生非，不管是谁我都会退治的！”危机解除后，灵梦说话也硬气了起来。 “那如果没有你背后的那个家伙呢？”一句阴恻恻的话突然在灵梦耳边响起，吓得她顿时炸了毛，浑身都是一个哆嗦，她本能的就是拿着御币不管不顾的朝着背后抡去，但却落得了空处。 灵梦定睛一看，只见一团灰色的流体正在自己的背后的成型，正是之前理论上被封印了的灰风，她又下意识的挥出了拳头，要知道在还没有弹幕规则的年代，博丽巫女退治妖怪可离不开近身的体术，博丽神拳也是幻想乡久经不衰的传说之一。 砰！拳头被灰风轻松的捏在了手中，就像是蚍蜉撼树一样，灰风轻易的将她手臂扭转过来，让她的身体摆出了一个别扭的姿势，随后便是轻轻一踢，灵梦便控制不住重心而啪叽一下脸朝下摔倒在了地面上。 “出于直觉的行动往往不是最佳的选择，不是吗？”灰风收拾完灵梦后便转身看向了蕾米，而她背后的那两位严阵以待的神明则被她忽视了。 蕾米惊喜的问道“灰风你恢复正常了？之前你可是吓到我了。” 灰风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其实刚刚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灰风，跟你说话只是个高权限的感性意识模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是又回来了，而且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离开了。” 蕾米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灰风，当然因为身高差的存在她最多也就只能抱住灰风的腰，看到灰风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神奈子和诹访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开始低声讨论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太好了，我差点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只是有点太高兴而已，所以才想抱一下的....”蕾米察觉到灰风并没有回应自己的拥抱，于是只好又从灰风身上跳了下来，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羞红。 没想到灰风突然将蕾米搂进了怀里，还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两圈“这也是你们表达友好的方式，对吧？” “呜哇！......不是的，拥抱是.....是很亲密的行为.....总之快放我下来啦，这样会被当成小孩子一的.....”蕾米的脸色更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灰风笑容里带着一丝促狭，她意犹未尽的抱着蕾米多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对了，你怎么下来了，你不是应该待在地灵殿里的吗？刚刚差点就伤到你了，要不是我正好上线了人格矩阵的话。” 灰风完全没有之前差点报销了两个巫女的心理负担，这家伙可记仇着呢，上一个敢威胁她存在的文明已经变成宇宙中的尘埃了。 “是阿磷和阿空告诉我的，她们说灵梦和守矢神社的神明在地底打起来了，所以我就赶紧跑了过来，本来还担心你受伤的来着，但没想到......” 蕾米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打起来了，更没想到守矢的三个家伙加上灵梦居然打不过一个灰风，要不是自己救援即时，恐怕幻想乡真的要遁入幻想了。 第22章 遇事不决开宴会 这时趴在地上懵了半天的灵梦终于站了起来，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打肯定是打不过了，但要跑她也丢不起这个脸，站在原地好像也不是个事，就连背后的紫老太婆都不给她出主意了。 “啊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要不我们回去晒太阳吧....这地下凉，早苗你可别冻坏了。”尴尬的肯定不止是灵梦一人，诹访子突然顾左右而言他的发言十分棒读，而且她那飘忽的神情也没有一点说服力。 “是啊，是啊，今天也是好天气呢，妖怪之山上的太阳最暖和了。”灵梦也立刻附和道，转身就准备一同开溜。 但灰风幽灵般的身影挡住了灵梦的去路，她一脸微笑的说道“首先，现在上面是晚上，唯一的太阳是阿空，其次，我也可以吃人，再者，是你们先打扰了我的，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吧。” 早苗吓得直接躲到了神奈子的背后，满脸的欲哭无泪“为什么要强调吃人啊，这里的人类不就只有我和灵梦吗，难道......神奈子大人救我啊！” 灰风头上冒了个问号“你们妖怪不是吃人的吗？蕾米还喝人血呢，食物范围相近也是可以增加亲近感的手段吧？” 神奈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解释道“虽然部分妖怪确实有吃人的习惯，但我和诹访子是神明，而早苗是侍奉我们的巫女，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我们站在人类的一方，所以请不要再说奇怪的话了......比起这个，既然我们不是敌人，那么能不能麻烦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呢.....” 灰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想再进行自我介绍了，每次当她介绍自己时总会有一种待在幼儿园的感觉，真是难以置信，难道这个星球的老师都是不教知性AI逻辑架构和超维空间理论这种常识性的知识的吗？ 不过她一点都没有帮这群人补充常识的打算，毕竟她是冷酷无情的纳米机械，不是早教机器人，所以她只是又说了一通包含了大量专有名字的长难句，然后就把剩下的交给她们自己脑补了。 “哇！灰风小姐你是机器人吗！真的太神奇了，完全看不来诶！刚刚发生的是激光吧！还可以变形，你能不能变成那种超——巨大的机器人啊！”刚刚还躲在神奈子身后的早苗突然冲到了灰风面前，两眼冒着小星星的神情可完全看不出刚刚的害怕。 而灰风则是一脸嫌弃的后退了两步，有些社恐的她还是不能接受过于热情和目的奇怪的交流，这绿毛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感觉就连自己都比她更像人类一些。 诹访子赶快跑过来硬生生拖走了缠着灰风不放的早苗，她还真有点怕灰风没忍住一炮崩了自家风祝“灰风小姐，早苗只是喜欢大机器人哦，她没有恶意的，请你务必不要介意.....神奈子！在这待着也不是个事，快点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吧。” 神奈子听到诹访子的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凝重的说道“既然这样......事到如今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灰风也摆出了认真的姿态，严肃的问道“那么具体是什么呢？” “开宴会吧.....” 灰风的处理器又一次跑满了功率“你说什么？” “召集妖怪们举行宴会，然后一起喝酒玩乐，就当是打扰灰风小姐休息的赔礼了。”神奈子诚恳的说道。 “可是.....刚刚我好像还差点把你们几个给.....”灰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她确实不太理解其中的逻辑，难道被暴打了一顿是值得开宴会庆祝的事吗。 “在幻想乡，打斗是很平常的事，开宴会也是很平常的事，两件事加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一般规模不会这么大就是了。”诹访子抬头望着被她撕裂的垂直深渊说道。 灰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说法，神奈子见灰风已经同意，便转头对灵梦说道“灰风小姐已经同意和守矢的议和，但你可不算在内，要想取得灰风小姐的原谅，还要继续努力哦。” 作为本就和灵梦不对付的神奈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折腾灵梦机会，她也看出了灵梦与灰风之间似乎关系有些微妙，灰风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针对她，就连刚刚失控都是灵梦受到的攻击最多。 “要不......咱们.....相逢一笑泯恩仇？”灵梦试探性的问道。 灰风早就从蕾米口中知道了灵梦的弱点，故意开玩笑的说道“既然神奈子小姐都请我吃饭了，灵梦小姐你就借我点钱吧，在幻想乡生活也是需要点开销的嘛。” “不干！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我脑袋值多少钱，砍了拿去换钱，我宁愿少走六十年弯路提前去见四季映姬！反正那家伙会自己去找新任巫女的。”一提到钱灵梦立马就光棍了起来，就差直接把脖子伸到灰风面前了让她砍了。 听闻此话的诹访子和神奈子顿时笑作一团，就连蕾米都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灰风，想要钱的话红魔馆要多少有多少，还是不要再难为灵梦了。” 就这样，小小的闹剧结束，很快她们就敲定了在下一个夜晚的守矢神社举行宴会，作为与灰风冲突的赔礼，而灵梦也是第一次在没有获得胜利的情况下结束了一场异变，但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 灰风并不是个计较的人，更何况她也没有吃什么亏，而守矢一家和博丽巫女就算记仇也不可能现在表达出来，毕竟她们真打不过补满状态的灰风，除非出现剧情杀，不然估计以后也不可能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这核反应炉自然也不能再久待了，在与随后到来的古明地觉商谈好反应炉损坏的赔偿后，她们便顺着诹访子撕开的大地返回了地面，反正这个反应炉也是诹访子建造的，修复起来并不困难，况且反应炉也不完全是地灵殿的财产。 不过她们并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她们走后不久，一个身影顺着裂隙飞了下来，她飞行速度惊人，动作灵活，凹凸不平的石壁没能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干扰，她宛如狂风一般过境，让人只能看到她背后那模糊的黑色双翼。 第23章 清正廉洁的鸦天狗 少女很快就落到了核聚变炉的底部，一路上无数的裂隙与打斗的痕迹已经让她积累了不少素材，但很快她就又发现了更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被灰风的纳米机械腐蚀的千疮百孔的石桥，这种特殊攻击形式她从未见过，于是乎她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咔擦咔擦的开始了拍照。 她身后的黑色羽翼与头顶的璎珞帽子还有她的相机早已揭露了她的身份，她便是射命丸文，一位天狗记者，她与人类记者一样，跑的很快，有时也很天真和幼稚，不过她可是妖怪之山上少有的大妖怪，就算是在天狗社会中的地位也不算低。 “嘿嘿.....这次可是真正的大新闻......就连神明和博丽巫女都.....等明天早上印刷....不行，现在就去找山伏天狗们去印刷.....到时候就算是贤者都得先看到我的报纸才能知道消息....嘿嘿...”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痴笑着，口中的口水都快滴落下来了，手中的相机快门不知道按了多少次，都快冒火星子了，对她来说这里就像一片宝藏，任何可疑的痕迹都能被拿来做大作文章，就连核聚变炉本身也是如此，要知道绝大多数妖怪此时此刻都还没见过守矢神社在地底搞的大工程。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同样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悄靠近的人影.......一个黄衣绿裙黑帽的少女不知何时从电梯通道里出现，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背后，手中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她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澄澈的眼睛中仿佛映照着整个世界，但又好像空无一物，这正是地灵殿的二小姐，古明地恋。 就算这无良记者的洞察力极高，也依然没有发现那大大方方靠近的妖怪少女，甚至在一次转身中还差点与她相撞了，刀尖离她的俏脸只有不到十厘米的间距，只要抬抬手就能碰到那紧闭的蓝色眼瞳。 “真想再多拍一点啊.......但毕竟兵贵神速，这次一定要赶在守矢神社之前把消息传出去！我一定会成为幻想乡消息最受欢迎的记者的！”射命丸文朝天挥了挥拳头，立下了这宏大的誓愿，而恋恋则几乎贴在她的背后，也不知道准备干些什么。 突然她挥起了手中的刀，在昏暗的地底划出一道银色的圆弧，但尖刀的主人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宛如死水一般，不过射命丸文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小妖怪，在挥刀的一瞬间她便本能的扭开了身子，但手中的相机却还是被一分为二，落入了翻滚的岩浆之中。 “什么人！”说话间她身上散发出了惊人的气势，天狗翅膀只是轻扇便掀起一阵阵的狂风，核聚变炉底顿时是一片飞沙走石，但恋恋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蹦蹦跳跳的走开了，看她的模样似乎还有些开心。 环顾了四周一阵后，射命丸文没有任何找到可疑的对象，随后她又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幻想乡里能在她没察觉的情况下劈开她相机的人，发现貌似都是惹不起或者找不到的家伙，于是只好一脸悻悻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走时还不忘对着空气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随后她便翅膀一扇再次顺着裂缝飞向了地面，同时在心中默念着数字.......三.....二......一......那家伙果然没发现！只见文文手一翻，几张照片便落在了她的手心里，看着上面清晰可见的图案，她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只不过是天狗的小把戏罢了，不过很是好用，她经常靠这招保存一些在危险地方拍摄的照片，比如博丽神社和红魔馆，毕竟幻想乡的大多数人都没用过相机，自然也不知道它具体是如何工作的。 没过多久，也就是几个小时以后，连寻常人的午餐都还没有开始之时，紧急印刷的报纸便成捆成捆出现在了幻想乡的各处，上面还印着油墨都没干透的超大标题，就算是想随手扔掉的人也会不可避免的全部看到。 “（独家报道）幻想乡已被外敌入侵？守矢神社双神惨败！博丽巫女闭门不出！地底的秘密竟如此这般！” 虽然这文文新闻一直以夸大其词和弄虚作假而闻名，但这次的报道实在是过于重磅，同时也贴近妖怪们的生活，所以一时间这报纸居然成了妖怪们争相阅读的东西，各种各样的流言也因此不胫而走，幻想乡很快就又变得热闹起来了。 很快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妖怪就真跑到博丽神社去查看情况了，当然下场也与过去一样，被灵梦的弹幕给抽了个天昏地暗，差点没跑回来，不过也因此发现了神社里居然真多了个没见过的家伙，虽然只不过是远远的看了几眼便被灵梦用阴阳玉打飞了。 而守矢神社一边则在被妖怪们包围之前就放出了消息，将在今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以邀请幻想乡新的客人，当然赔罪之类原因的自然而然的被省略掉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对吧？ 这下射命丸文的报道也在一定程度上被证实了，这消息的热度又往上窜了好几个台阶，毕竟报纸上的那片废墟可不是假的，守矢神社也从来不会随随便便的宴请别人，但负责守门的早苗却对其中的细节缄口不提，普通的妖怪更是连神社都没让进去，直接被挡在了门外。 很快幻想乡里的绝大多数黑恶势力也就都得到了消息，开始认真讨论这位新客人是谁，她又会在幻想乡掀起怎样的波澜，要知道在幻想乡没闹过异变的家伙，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有头有脸的妖怪。 迷途竹林中，月兔铃仙背着竹筐匆匆返回，准备将手中的报纸交给八意永琳，后者号称月之头脑，是来自月都的神秘长者，也是永远亭的为数不多的正经管事的人。 但没想到报纸早就已经放在她的案头了，八意永琳正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铃仙见自己的情报已经过时，便准备转身就此离开，但却被她叫住了。 “铃仙，你说这个新来的家伙会是妖怪吗？” 铃仙顿住了脚步，脸上挤出了个标准的笑容“老师，您知道的情报比我多多了，我能想到的您肯定也能想到......” 八意永琳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说法“那就去把辉夜叫来吧。” “辉夜大人昨晚又熬夜了，现在恐怕还在睡觉......” 她拉高了声音，能听出有一丝不满“那因幡帝呢？” 铃仙的头低的更低了“她在竹林里陪她的兔子们，现在是喂食的时间了。” 八意永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摆摆手“你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哦对了，你晚上去守矢神社参加宴会，回来记得报告情况。” “好的，师傅......诶？我去吗？”铃仙第二次往外走的脚步顿住了，想说些什么但被永琳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她看向铃仙认真的说道“你可以让辉夜替你去。” 铃仙想了想那位可怕的宅女公主大人，又微微哆嗦了一下“好的，师傅，晚上我一定会去的。” 第24章 小夜雀的烧烤摊 因这突然爆出的消息而行动的也不只是永远亭一家，冥界白玉楼的主人，藏在后户之国的秘神，在深山中修行的仙人.....各路的怪力乱神纷纷都冒了出来，不过她们也并非都是冲着灰风来的，比起外乡人的神秘力量，她们更想知道她是如何绕开所有人以进入这幻想乡的，要知道博丽大结界可是幻想乡的根基，一旦损坏，幻想乡的稳定也就到头了。 所有人都在以各种各样的目的行动着，除了那个躲在隙间里的八云紫，她是幻想乡的建立者之一，也是幻想乡最古老的妖怪，她性格古怪，行踪不定，博丽巫女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前也是她在核反应炉中暗中救下的灵梦。 在所有人之前，八云紫就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准确的说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她至少要被判个全责，而更加不幸的是她之前的行动已经逐渐被灰风注意到了，就连过去无往而不利的隙间能力也被灰风克制，哪怕是最细小的间隙都会引起她的警觉，她身上似乎有能检测到空间波动的装置。 不过八云紫的能力也并非局限于隙间，在她暗中推波助澜的情况下，灰风之名已经传遍了幻想乡，她的虚实和目的也很快会被各路蜂拥而来的妖怪给探个透彻，虽然在反应炉中灰风已经证明了她的不好惹，但八云紫为了幻想乡的和平，也只能干这种焊雷管锯灯泡的危险事情了。 不过刚刚离开守矢神社的灰风可不知道她即将面临多少麻烦，此时守矢神社的一家子才刚刚告辞，她们需要修缮因为和灵梦打斗而损毁的神社，而灰风等人也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蕾米和灵梦一左一右的在灰风身边飞行，三个人沿着来时的轨迹前进着，很快就离开妖怪之山的范围，这一趟旅行所有人都不轻松，不过按照灵梦的理论，只要一件事起点是好的，结局是好的，那么就是一件好事。 灰风修复了身体，蕾米收获了友谊，而灵梦则又解决了一次异变还顺带又拆了一次守矢神社，这可是十足的三赢，灵梦心里是越想越开心，刚刚差点被灰风一刀两断的事也抛在脑后了。 “今晚的夜风很好呢，只有从雾之湖吹来的晚风才会富含这么清凉的水汽，有人说那是妖精们的功劳，不过那群笨蛋此时应该都在呼呼大睡吧。”蕾米扇动着翅膀在空中迎着风肆意飞行，让风中附带的水汽驱散夏天的闷热，以享受片刻的清凉。 灰风则在感慨着这片繁茂的大地，每一朵花，每一片叶，每一棵树甚至每一片苔藓，每一只蚂蚁都让她感到新奇，没错，这些人类司空见惯的东西，对她来说全是生命进化了亿万年的结果，每一个生命本身就是最伟大的奇迹。 “在我所处的那个文明的母星上，藻类进化花了二十亿年，陆生植物花了十五亿年，裸子植物花了两亿年，被子植物花了一亿年，你们所熟悉的一切，其实都是难以想象的珍贵，但可惜的是只有在失去时才会真正明白这一点。” 灵梦倒是没什么感悟，只是又开始对着半空自言自语了“哈欠～今天晚上的事可真多......就这样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什么？好吧好吧，你这死老太婆事情真多。” 灵梦突然转头对着灰风说道“灰风小姐，今晚能去博丽神社过夜吗？只要一个晚上就行，然后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守矢神社的宴会。” 灰风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等她的解释，蕾米也投来了奇怪的目光，灵梦向来讨厌除了来参拜的人以外的家伙进入神社，有时候就连路过她神社的妖怪都会被退治。 灵梦想了半天才找出个奇怪的理由“因为.....因为灰风小姐很危险，所以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不过灰风也没有计较，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完全可以，不过等会你可要把你背后的那个家伙介绍给我认识一下.....那里亮着灯的是什么？” 灵梦低头看向脚下漆黑的大地，果然看到了一处亮着灯火的摊子，它坐落在林中小道的一侧，旁边还坐着不少妖怪“那是米斯蒂娅的夜宵摊吧，虽然只是个小摊子，但人气一直意外的不错呢，这一个晚上的折腾我也有有点饿了，正好蕾米也在，我们就一起吃个夜宵再回去吧。” 灵梦向蕾米投去的炙热目光可不是她嘴上说的那么云淡风轻，显然她是准备在蕾米莉亚这小富婆那里蹭点夜宵吃，不然她身上的钱可是连条烤八目鳗都吃不起的，最多也就吃个小饭团了。 因为每个季节都有因此诞生的独特妖怪，所以在幻想乡始终是四季分明的，万物生长的春日一过便立刻会进入酷暑炎炎的夏季，随后便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秋季了。 而此时的幻想乡正是夏日，暑气一日复一日的增长，蝉鸣声也逐渐兴起，夜间的晚风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带来对于人类来说十分惬意的凉爽，宛如大地的双手拂过大地，让万物在其怀中安眠。 不过也些家伙乘上了这便利的晚风，将夜雀烧烤摊的的香气传的很远很远，即使是在森林小道的上空也能闻到这悠久不散的烧烤味道，它不似花香一样幽香绵长，而是激烈如火，可以将人心中潜藏的食欲给挖掘出来，晚归的路人往往拒绝不了这份诱惑，而身为博丽巫女的灵梦也不例外。 对于从天上突然降落下来的三人，米斯蒂娅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毕竟她的烧烤摊主要招待的就是妖怪客人，对于妖怪来说，不会飞恐怕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翻动着烤串，微微摇晃着翅膀，嘴里哼唱着不明的小调，炙热的木炭烘烤着尚未熟透的肉串，不时的有油脂滴下，冒出一缕青烟，油脂燃烧的呲呲声也与米斯蒂娅的歌声相交织着，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夜雀之歌。 第25章 吵吵闹闹雀食堂 今晚的营业额十分不错，这让居酒屋的老板娘米斯蒂娅很是开心，虽然对于这只没什么文化的笨蛋夜雀来说，赚的钱无非就是“一点”“不少”“好几十”“好几十的好几十”这几个量级，不过她也自得其乐，毕竟在商品经济还不发达的幻想乡，货币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个管用的东西。 更何况烧烤摊是一份稳定的工作，有随时出摊收摊的自由工作时间，还能认识不少的有趣的人，当然有时候也不得不应付那些随时可能把自己的小摊子砸了的人......... “灵梦大人又来吃宵夜了啦，还是跟以前一样？后面的两位.....诶？”米斯蒂娅本能的招待起了顾客，但她很快就发现跟在灵梦背后进来的是她并不熟悉的新客人。 灵梦很自来熟的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还招呼着蕾米和灰风也赶快落座，并对着米斯蒂娅说道“小夜雀你就看着上吧，反正你这里也就那么几样菜。” 米斯蒂娅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就开始了忙碌，顺便还把差点露出来的鄙视的眼神给憋了回去，要知道她店里能做的菜可一点都不少，但灵梦能吃的起的就没几样了，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毕竟赤色杀人魔可是真的会砸了自己的居酒屋的。 “那你们两位想要吃些什么吗？寻常的菜系咱都可以做的。”米斯蒂娅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蕾米身上那充满着财富自由的气息，她立刻意识到对方的价值至少是灵梦的立方，甚至连出手阔绰的魔理沙都得略逊一筹，要是刷满了好感，那以后岂不是.....想到这，她看向蕾米的眼神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嗯......你能做些甜点吗？”蕾米托着腮想了半天 才有了结果，她身为斯卡雷特家族的大小姐自然是不会去吃这些充满烟火气的烧烤的，而且张大嘴巴吃的满嘴流油貌似也不太符合贵族的优雅。 米斯蒂娅转过身去翻了翻库存，随后说道“这位小姐，章鱼烧可以吗？这是夜雀食堂的招牌菜，很适合当做夜宵的。” “也行吧。”蕾米点点头，这至少是一口一个的小吃了，她也没指望这个厨娘夜雀会做西式的糕点， 那种全幻想乡估计也就只有咲夜擅长了。 米斯蒂娅转身离去，过了一小会，属于灵梦的夜宵就做好了，那是一份圆滚滚的饭团，外面还裹着一片不大不小黑色的海苔，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宛如被贫穷神触摸过的气息，这份饭团最值钱的地方应该就是被米斯蒂娅的小手揉捏过了。 “又是饭团吗？今天可不是我付钱，而是这只吸血鬼请客，所以还是请至少体面一些吧。”灵梦撇了撇嘴，她确实是忘了提醒米斯蒂娅这一点了。 “呜....里面加了蜂蜜的......”米斯蒂娅小声说道，她才不会承认她已经做饭做出了惯性了呢，甚至还专门请人画出了稀客们的固定搭配然后贴在了自己的柜台里面。 “那好像还不错......总之再做些吧，随便来点烤串什么的。”灵梦摆摆手，看她的样子是准备连同明天的早饭一起吃进去了。 米斯蒂娅再次点点头，然后便看向了灰风，她从进来就一直坐在那里，既没有点菜也没有喝酒，而灰风也注意到了米斯蒂娅投来的视线，不禁的感到有些尴尬。 “那就.....那就烤点那个吧。”灰风随手指了指堆在角落的东西，她本来就不用吃东西，但看着现在的气氛好像必须得点些什么了。 “这位客人，那是竹签，是用来串烤肉的，您确定要吃吗？”米斯蒂娅的头上露出了几条黑线，但出于对妖怪们千奇百怪的爱好的理解，她还是准备向灰风确定了一下。 “那就算了吧....这应该是挺重要的东西，你背后柜子里放着的应该是可以吃的食物吧？” 米斯蒂娅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用转身就知道背后的柜子里放着的一整摞的酒碗，完全跟食物没有半点关系，而坐在一旁的灵梦则一边啃着饭团一边笑个不停，蕾米也是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轻笑声弄得灰风不安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 她确实无法分清楚哪些算是食物，在她眼里肉和竹签亦或是木碗都不过是有机物，甚至还是后者的热值更高一点，更符合她心中对于食物的定义。 “好了，灰风我替你点一份吧，两串八目鳗十串烤肉，顺便再每人来一碗清酒，记得挑好的上。”笑够了的灵梦终于出声替灰风解了围，还顺带夹带私货的给自己点了一碗过去从来没喝过的清酒。 米斯蒂娅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当她转身回去拿酒的时候，脸上终于忍不住绽放出了那充满邪恶气息的微笑，如果是她店里的常客，这时一定会认出这是宰客成功的标志，是某位倒霉蛋即将破产的先兆。 很快装满清酒的酒碗便被端了上来，灰风好奇的盯着这差点被她当成食物的酒碗，它与寻常的饭碗不同，大而浅且薄，比起碗更像是碟，所以她当时就下意识的把这当成了某种饼类食物，当然以她的牙口，这酒碗跟脆饼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米斯蒂娅一次只端过来了两碗，唯独少了蕾米的那一份，在后者左顾右盼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板娘，我的酒呢？” 正在忙着烤串的米斯蒂娅随口回答“小孩子不能喝酒，对身体不好，咱虽然是夜雀但也是守规矩的........诶诶诶？救救.....救命啊！要杀鸟了！” 只见蕾米腾跃而起，一脚踩椅子一脚踩柜台，手中的冈格尼尔已然成型，尖锐的前端直抵夜雀的喉咙，瞪大的猩红眸子预示着她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 只见蕾米一字一顿的吼道“你！说！谁！是！小！孩！子！” 米斯蒂娅被冈格尼尔顶在墙上动弹不得，就连身后的翅膀都紧贴着墙面“呜呜，不要打脸，咱还要做生意的.....你看你有翅膀咱也有翅膀，我们之间肯定是亲戚，不是有血浓于水之类的话嘛，要不咱送你两个新鲜木瓜，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行不行.......” 面对这个胡言乱语的鸟脑袋，蕾米顿时被气笑了，怒气也随之消了一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跟吸血鬼攀亲戚的。 第26章 偶遇白玉楼的打工人 灵梦也适时的拉住了她“蕾米你冷静些，别跟个小妖怪计较，而且要是消息传出去了，对红魔馆的名声影响也不好的，总之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我这就让她把酒端过来。” “算了，咲夜不喜欢看见我喝酒的.....不过对我的冒犯必须要有惩罚，所以看在灵梦的面子上你这只笨蛋夜雀就用那鲜血来赎罪吧。”蕾米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对着小夜雀悄然露出了那两颗尖锐的吸血鬼獠牙。 “诶？你是要吃血豆腐吗？但咱也没有储备，要不明天再来吧。”逃过一劫的米斯蒂娅还是一如既往的鸟脑袋，并没有理解蕾米的话。 “你身上不是就有现成的嘛，放心好了，只喝一点点，绝对不会出事的。”蕾米纤细的手臂抓住抓住了米斯蒂娅，轻松的将她抱在了怀里，随即米斯蒂娅白嫩的脖颈暴露在了蕾米的尖牙面前。 “呜......这会很疼的吧，绝对会的吧.....灵梦大人救我啊！”米斯蒂娅自然是誓死不从，但这也只局限于口头，面对着实力远超自己的蕾米莉亚，她简直可以说是小鸟依人一样的乖巧。 “蕾米，你也知道的，按照协定你不能这么随意的吸取别人的血液。”灵梦站在一旁是一脸的无奈，她之前就有预感带着蕾米来吃饭可能会出事，但她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她真的忍不住想蹭蕾米一顿饭吃。 蕾米笑了笑，转头说道“这只是合理的报复而已，妖怪们不也是讲究以牙还牙的吗，比起那些大妖怪，我想我要的并不多。” 灵梦耸了耸肩，扭过头去权当没有看见，她可是博丽的巫女，妖怪并不在她的保护范围内，更何况蕾米的要求也并非完全不可理喻，而灰风则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蕾米的动作，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吸血鬼吸血，不得不说一个少女啃咬另一个少女脖颈的画面还是有些别样的美感的。 几分钟后，蕾米心满意足的坐回了座位，顺便还擦干净了嘴角微微溢出的鲜血，这是她难得吃的满意的一餐了，自从她到了幻想乡就很少有机会再吸活物的血了，而在此之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饱含恐惧但又不敢反抗的猎物。 而米斯蒂娅则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右手紧捂着脖子，两眼无神，脸上泛着红霞，一副被蕾米吃干抹净的样子，仔细看去她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蕾米见米斯蒂娅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便开口说“我对自己吸血的量还是是很有把握的，所以装死是没用的哦，这两天多吃点红枣就好了，现在麻烦去把我们剩下的订单去做完吧，放心钱我会照付，包括新鲜血液的那部分。” “诶？血也是能换钱的嘛？要不蕾米大人再吸一点吧，咱身为妖怪造血能力还是很强的哦！”米斯蒂娅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刚刚还一片灰暗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的是准备实现财富自由的炙热光芒。 “连身体都可以卖钱吗？你这家伙真的是......”蕾米突然觉得刚刚吸进去的血有些恶心了，怎么感觉那血里面莫名泛着一股铜臭气呢。 这时居酒屋的门帘突然被人挑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飘在半空的白色糯米团子“那可不行，米斯蒂娅已经被我家大人预定了，可不能再卖给别人了，你说是吧，小夜雀？” 灵梦不用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这肯定是她的老朋友，幻想乡的城管之一，各种异变中的活跃者，半人半灵的存在，幻想乡地面的最速传说，幽幽子小姐的狗，魂魄妖梦是也。 米斯蒂娅缩了缩脑袋，有些心虚的说道“妖梦小姐，能不能再这么吓唬咱了，每次来都这么说，不就是因为幽幽子大人的一句随口玩笑嘛。” “可能是因为你每次的反应都很有趣吧，所以我总会忍不住再提一遍。”妖梦在灵梦身旁的座位落了座，她看着米斯蒂娅笑的很是开心，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能出来逗逗这只笨蛋夜雀对她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消遣了。 “所以妖梦小姐，您想吃些什么，只要不是烤夜雀咱都可以做的。”米斯蒂娅现在只想赶快了结了这单生意，今天晚上似乎是不宜开店的样子。 “只要雀酒就好......哈欠.....”妖梦还没说完话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想来也是，现在已是后半夜了，早就过了寻常人的睡觉时间。 灵梦问道“妖梦你这么晚了还出来,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妖梦充满幽怨的看了眼灵梦“还不是因为你，早上你趁幽幽子大人不在，把白玉楼砸了个一塌糊涂，西行妖都折了好几根枝杈，下午幽幽子大人又说什么幻想乡来了个危险的客人，但又不告诉我在哪，然后就这么把我从冥界赶出来了.....” 她嘟嘟囔囔的说个没完，想必是怨气不小，抄起米斯蒂娅端过来的酒碗就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直到在小腹中化作一团火焰，这股上升的炙热终于让她的精神振作一些，而一旁的灵梦也是感同身受，主动举起酒碗与她相碰，晃动的酒液微微洒出，不过两人都不在意。 虽然蕾米还是没有得到属于她的那碗酒，但至少已经喝饱了血，对于白玉楼的廷师妖梦，她也只是听说过，但未曾见过，毕竟不老不死的吸血鬼与冥界可不会有什么交集。 “真是的，最近幽幽子大人越来越刁难人了，前两天突然问我冥界的樱花是不是该开了，天哪，现在正是夏天，怎么可能会有樱花，然后她又想吃海胆，说什么想回味活着的味道，但幻想乡哪来的海，雾之湖里除了妖精什么都没有，难道让我去月之都找吗.....” “那别理她不就好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八云紫就一御币挥过去，反正她也肯定躲的开的.....算了算了，还是先喝酒吧.....灰风小姐你不一起来吗？”灵梦注意到了坐在一旁发呆的灰风，借着酒劲便直接开口问道。 第27章 被当成夜宵的小夜雀 “诶？可以吗？虽然我不需要吃这种东西，但.....来一点应该也无妨吧。”灰风想了想，也学着她们的样子高举起了酒碗，只听清脆的一声砰响，那三只碗便撞在了一起，而妖梦这才发现她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位灰发少女。 “是叫灰风吧，是新出现的妖怪吗，怎么好像原来没见过你呢.......”妖梦已经喝了三四杯了，酒精的刺激让她的俏脸微红，眼神迷离，她努力的瞪大眼睛想从记忆里找出类似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虽然这时灵梦的酒劲也有些上头，但她还是反应了过来，刚刚妖梦不就是说幽幽子让她出来找一个造访幻想乡的危险客人吗，貌似灰风就完美符合这些要求，但一想到要是灰风不肯跟妖梦回冥界交差的话，恐怕又是一场打斗，而且八云紫刚刚还嘱咐过她....... 灵梦晃了晃脑袋，将这些麻烦事赶出自己的脑海，她还是决定不说出灰风的身份，但还是晚了一步，灰风已经下意识的回答了“因为我是从另一个宇......灵梦你干嘛呢？” 灰风的回答被灵梦用胳膊肘打断了，随后灵梦便再次与妖梦碰杯，两人将碗中的清澈酒液一饮而尽“只是....偶然认识的新朋友而已，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幻想乡也不小嘛，说起来白玉楼是只有你一个人吗，为什么每次幽幽子都是派你出来办事的说。” 妖梦撇了撇嘴“明知故问，而且灵梦你扯话题的能力越来越差了，再下去就连这只笨鸟都骗不到了哦。”说着话她还指了指正在烤串的小夜雀，换来对方的一脑袋问号。 “那也没办法嘛，要不然会被某些老家伙给叨叨的，而且要是被断了香火钱，我可就连神社都运营不下去了。”灵梦又叫了一碗酒，顺便还请了妖梦一碗，而殷勤的米斯蒂娅也在上酒的同时投来了期待的眼光，现在在她眼里，恐怕正在喝酒的两人已经变成等重的钱币了吧。 “你最多也就被断零花钱嘛，我连零花钱都没有......幽幽子大人从来就只给我买菜的钱，另外这酒钱可是咱自己赚的，咱绝对没有贪污白玉楼的公款哦。 “就被断零花钱？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太婆是有多烦人，经常随便拿我的东西，还总喜欢躲在隙间里偷窥，我甚至怀疑她还在偷看我洗.......我的酒呢？算了，肯定是被她听见了，喂！死老太婆，等会记得把碗还回来，这可不是我的东西。”微醺的灵梦的语言攻击能力直接上升的好几个级别。 妖梦没忍住轻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们是一对母女呢。” 砰！灵梦很不满的拍了拍桌子“谁说的！我才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呢！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要不是因为她是贤者，我早就把她给.....” 她说这话是越说越违心，声音越说越小，讲到一半索性就又捧着酒碗大口喝了起来，算是强行生硬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妖梦小姐，要是你没有完成幽幽子给你的任务，幽幽子小姐会如何做呢。”蕾米有些好奇神秘的白玉楼主人是如何惩罚自己的从者的，毕竟她手底下也有一大家子人，有时她也会思考自己对待咲夜会不会有些太严厉了。 “如果没有完成的话......她会露出很失望的表情，然后就跑开不理我了，当然三餐加下午茶与夜宵还是照常要吃的，这样子大概会持续好几天。” 灵梦一脸错愕的表情“就这吗？我还以为会把你吊起来拿鞭子抽之类的呢，毕竟每次看你都是一副很怕幽幽子的样子。” 妖梦激动的反驳道“但是.....但是这样不就是辜负了幽幽子大人对我的期待吗！一想到这个，我就比困在冥界不得成佛的幽灵还难受呢。” 蕾米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毕竟如果她对咲夜这么做的话，咲夜肯定也是会自闭的，而灵梦则忍不住小声的吐槽道“不愧是幽幽子的狗......” “所以灵梦小姐.....就让我把你捆回冥界交差吧！这样子幽幽子大人就不会责怪我了！”妖梦突然亢奋了起来，猛的一下将背后的剑拔出，手里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捆漆黑的绳子。 灵梦也站起了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握紧手中御币，满脸警惕的说道“你果然是早有准备吧，我就知道你不是碰巧进来的！” “本来是准备随便抓个可疑的家伙回去的，不过正好就遇上灵梦酱了嘛，还难得聊的那么开心，就陪我走一趟冥界吧，反正幽幽子大人和八云紫大人是密友，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妖梦是满脸的恳请，但灵梦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她还要带灰风去博丽神社呢，怎么可能跟妖梦去冥界见幽幽子，而且白天她刚砸完白玉楼，要是被那个小心眼的亡灵抓到的话，自己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没准到时候八云紫还会在一旁看戏加嗑瓜子呢。 “果然灵梦是不会同意的呢，那我只好.......把小夜雀捆回去给幽幽子大人当宵夜了！”妖梦大喝一声，这才展露出了她的真实目的，只见她身形一转，直接冲向了正在一旁吃瓜的米斯蒂娅。 这只笨蛋夜雀就在这一脸错愕中被妖梦给捆成了粽子，妖梦提着米斯蒂娅的翅膀就像抓鸡一样轻松，就在妖梦计谋得逞准备离开之时，灰风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想阻拦我吗？”妖梦虽然有些疑惑，但此刻酒劲上头，也没有多想，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楼观剑，准备强行突围，而米斯蒂娅则是一脸感激加期待的表情，估计这会她都准备给灰风建生祠了。 “我的菜还没上齐，你把她绑走了我吃什么？”灰风指了指烤架上已经有点烤焦了的肉串缓缓说道。 妖梦虽然不是很理解灰风的逻辑，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见她身侧的半灵突然猛的冲向灰风，看似凶猛的攻势却在接近她的一瞬间虚化并穿体而过，与此同时行动的是趁着灰风注意力分散准备绕开她直接离去的妖梦。 第28章 逐渐上头的妖梦 以地面最速号称的妖梦此时已化作一道残影，就连蕾米都没能捕捉到她的运动轨迹，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幻想乡内能拦住她的已经屈指可数，但可惜她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在幻想乡战力体系内的家伙。 只见灰风随手就抓住了被捆成粽子的米斯蒂娅，连带着妖梦也被迫停住了脚步，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甚至就连妖梦都没反应过来，她完全是出于经年累月的剑术训练而做出的反击，楼观剑瞬间挥出，带着一往无前的决意径直斩向了灰风。 妖梦的长剑在月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银白的刀光化作地上的明月，撕裂空气的风声如尖啸般刺耳，这是快到极致的一刀，也是妖梦无比自信的一刀，但出鞘的长剑却落得了空处，唯一命中的物体，只有那被划破的空气罢了。 回过神来的妖梦警惕的盯着灰风，刚刚她亲眼看到灰风仅仅只是微微退了半步便避开了自己这出自本能的一击，虽然她内心清楚这一剑并不是她的全部实力，但想要比刚刚更快的挥剑却是很难再做到了，单凭这反应的速度，眼前的少女就已经完全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而灰风只是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对方的行动逻辑，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不清楚自己实力的情况就敢先发制人，不过那把长剑确实十分有趣，其上附着着一层特殊的灵能，虽说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她也没有选择硬接这一刀，而是选择了避让。 “你们幻想乡人都是像你这样喜欢随便拔剑砍人的吗？” 这时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气息波动而来，不过并不是来自妖梦的，灰风转头看去，原来是被妖梦的攻击吓了一跳的蕾米和灵梦，不过比起被突然袭击的灰风，她们明显更担忧的是率先挥剑的妖梦。 “你既然阻挡我的路，那我唯一选择的就只有战斗了，顺带一提，楼观剑所能斩断的东西.....几乎不存在！”妖梦凝心聚气，紧盯着灰风，也不知道后半句话是不是她的起手式，总之每次说出来不是战吼就是亡语。 只见妖梦再次化作一道惨白的虚影直奔灰风而来，手中紧握的长剑裹挟着狂风斩出了那堪称无懈可击的一剑，这瞬间天地失色，仿佛整个时间都只剩下了那苍白的剑光，不过这次她避开了所有可能的要害，毕竟不是真的生死决斗，她也没准备真的让对方去见四季。 叮！金铁交击之声宛如洪钟大吕般响亮，随之掀起的气浪让树梢都摇动了起来，卷起地上的无数枯叶，只见在战场正中，妖梦那把号称可以斩断一切的楼观剑结结实实砍在了灰风身上，在后者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豁口，巨大的反冲直震着妖梦虎口发麻，迫不得已倒退了几步以卸去身上的力道。 面对妖梦那难以置信的眼神，灰风以微笑回应，妖梦确实斩开了她身上模拟人类的那部分躯体，不过在那之下就是无数层相互交叠纳米装甲以及各种型号的护盾了，区区依靠那剑上裹挟着的灵能妄图突破还是有些太痴人说梦了。 “既然妖梦小姐那么决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灰风微笑着轻抚过妖梦紧握在手里的楼观剑的剑锋，动作看似随意却迅捷无比，就连妖梦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她便感到手中的长剑在灰风的抚摸下突然颤动不休，不断地有低鸣声响起，宛如那传说中的器灵觉醒了一般。 “有意思，寻常的钢材居然可以靠如此.....粗放的方式与灵能结合，看来你们这里的灵能的亲和度可比我们那高多了，不过我也不是什么灵能学方面的专家。” 灰风自言自语着，一翻手一柄与楼观剑七八成相像的灰色长剑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当然楼观剑缠绕着的灵能她是无法还原的，所以这只是一把硬的超出常识的纳米兵刃罢了，最多算是件比较高级的COS道具。 回过神来的妖梦下意识的握紧了楼观剑，压低身子紧盯着灰风，不敢再有丝毫松懈，她没有从灰风身上感到任何妖怪的气息，所以下意识的把她当做了人类，她刚刚的攻击只是想逼退灰风，所以刻意给对方留了退路，但没想到对方竟会直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更没有想到这一剑居然根本没能真正的伤到她。 她注意到了灰风手中出现的长剑，随即她便意识到这场战斗是剑客之间的决斗，妖梦深吸一口气以压下繁杂的思绪，她不知道这场战斗的胜负会如何，但必须全力以赴，至少在剑技上不能落人下风。 灰风自然是不知道妖梦在想些什么的，只见她直接挥舞起长剑冲着妖梦的脑袋直直的劈下，这一击没有任何剑技可言，但那灰色的流光中所蕴含的力量绝对不会让人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妖梦再次出于本能的举剑格挡，随即双剑碰撞产生的巨大冲击直接顺着她的身体传导到了地下，以她为中心的四周掀起了一道不小的尘土风暴，妖梦咬牙再次后退半步泄去剑上的力道，她能清楚的感到那双臂几乎折断的痛楚，她甚至怀疑自己的骨头是否已经因此破碎。 但疼痛没有使妖梦退却，反而激发起了她的凶性，她毫无顾忌的再次挺剑而上，而灰风的剑法大开大合，每一招中间都有极大的空隙，妖梦乘着灰风下一击还没到达之际，挥刀便冲着她的手腕砍去，就算不能伤到对方，能打断对方的动作连贯也是改变局势的一种可能。 叮！熟悉的弹刀声让妖梦再次愣了神，手上传来的熟悉感觉却告诉她没在做梦，灰风居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修正了挥剑的轨迹而且正好挡下了妖梦的攻击，这个姿势以人类的角度看是根本不可能发力的，更别说抵御她的全力一击了。 “妖梦小姐似乎还没有尽兴呢，即使这样也不感到气馁吗？”灰风歪着头，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在没有丝毫获胜希望的情况下继续战斗。 “只有不断地挑战才能变得更强，况且如果比拼意志的话，我绝不会输！”妖梦沉声回应道，说完便再次化作了一道幻影，不过这次的攻势夹杂了无数的剑气弹幕，弹幕几乎照亮了森林的上空。 第29章 灰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无数的苍白刀光从四面八方向灰风冲来，此时妖梦的另一把短剑白楼剑也已出鞘，不断地交替着向灰风斩去，化作连绵不绝的攻势，而后者只是右手持剑，轻描淡写的左右挥动了几下便将它们轻易的一一挡下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如雨点般密集而清脆。 妖梦身边的半灵也在半空飞舞着，不断地朝发射着穿透力极强的弹幕，而灰风则对如浪潮般涌来的弹幕视若无物，她依旧握着长剑与妖梦认真的切磋着“剑技”，每一步都巧妙的避开了来袭的弹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保持着对妖梦的近身压制。 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下风的妖梦决定改变策略，只见一直在和近距离拼刀的她突然毫无征兆的后撤了一步，紧接着就是一个极高速的冲刺，即使面对灰风迎面而来的剑刃也没有任何惧色。 电光火石之间，妖梦已经出现穿过了灰风，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保持着一个半蹲的怪异姿势，一长一短两把剑都处在挥出的位置上，显然她同时斩出了两剑，而灰风则保留着刚刚举剑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妖梦没敢在原地继续摆poss，她强忍着全身因为过度消耗而产生的酸痛，后撤几步重新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刚刚她动用的正是虚化的能力，在一瞬间以极高的速度斩向了灰风的灵魂并透体而过，理论上这一招对任何妖怪或者灵体都奏效，毕竟谁的灵魂会滴水不漏呢。 楼观剑拥有一挥便可杀伤十只幽灵的威力，而白楼剑则可以斩断迷惘，如果双剑同时使用那么无论是谁都得懵上半天，但妖梦的妖术和体术都不算高超，所以这种攻击不仅需要准备而且消耗十分巨大，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使用的。 更何况使用后往往还有难以预料的后果，就在刚刚她触及到灰风灵魂的时候，剑上传来的灵魂应有的温度，而是她难以抵抗的刺骨严寒，巨大的斥力几乎让她的双剑脱手而出，这意味着灰风的迷惘远超她的想象而且坚韧至极，甚至连那些修炼千年的大妖怪都无法相提并论。 灰风的迷惘之多确实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连从哪来，到哪去，存活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不需要繁衍后代，她不需要创造价值，更不需要遵守任何文明的规则，她不依赖任何人，任何人也不依赖于她，她是天地间最自由的存在，但也是宇宙中永恒漂泊的一叶孤舟。 几秒过后，灰风的双眼才重新恢复了神采，她沉默了一会才用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说道“有意思，这是某种相位变幻吧，刚刚的高频灵能冲击确实伤到了我的数据库，幸好我有备份，不过下次别那么做了，不然绝对会把你从物理层面上抹除的。” 灰风并没有什么遮掩的部分，妖梦确实伤到她了，不过是精神层面上，刚刚的一剑成功将她试图遗忘的无数糟糕记忆给翻了上来，伤害不高，但成功把她的好心情给弄没了，灰风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你究竟是什么人！”妖梦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抑制不住的虚弱，这是透支体力的结果。 “妖梦小姐终于有些回过味来呢，站在你面前的是由10^25数量级的纳米机器人组成的特殊生命，你的每次挥剑我都会至少将其分隔成上万份逐帧分析，在你挥剑的一瞬间我便知道你的轨迹，你每一根骨骼，每一束肌肉甚至你的视野焦点的变化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甚至连你生殖系统的姿态如何变化我都可以计算出来。” 顿时妖梦涨红了脸，虽然没有完全听懂灰风的话，但最后一句她还是能理解的“为什么要强调这种事情......” 灰风则露出了一个促狭的微笑“因为我知道你们的文明文化中有性羞耻啊，所以妖梦小姐可以到此为止了吧，作为脆弱的土着碳基生物，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足以被称为奇迹了。” “哼，不要把人类看扁了啊！人类的潜能可是无限的！”妖梦下意识的大吼一声再次举剑扑向灰风，但这不管不顾的一击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投降，因为这样的破绽实在太大，大的只要把剑往那里一杵就可以把对方穿个透心凉。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感觉手中的剑刃并没有感到有太大的阻力，就像是捅穿了一叠厚厚的纸似的，在疑惑中睁开眼便看到灰风那凝固在了脸上的微笑，而她手中的楼观剑早已透体而过，丝缕的鲜血逐渐顺着剑刃流到了她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妖梦一阵阵的发愣。 灰风似乎也对这透体而过的剑刃有些疑惑，她摸了摸从背后冒出的刀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随着双手的慢慢垂下，只听噗通一声！她的身躯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夜空，这一刻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妖梦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甚至连灰风身体上插着的楼观剑都忘了去拔出。 鲜血顺着伤口朝外喷涌而出，很快就流淌到了周围的草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妖梦呆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灰风，察觉到一旁蕾米和灵梦的视线，她立刻扭头想解释道。 “我不是.....她没有.....这不应该....她刚刚.....但是......”妖梦结结巴巴的完全表达不出想说的话，看得出她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斩杀除了恶灵以外的生物，况且躺在地上的少女貌似还是灵梦和蕾米的朋友。 灵梦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安慰道“冷静些，妖梦，要是你真砍死了她那算是积极维护幻想乡的和平与秩序，八云紫至少给你发个一吨重的大勋章。” 蕾米站在一旁则有些不屑“白玉楼的庭师就这水平吗，连是死是活都分不清？还不如我家咲夜呢，看来有空得跟幽幽子小姐说一下，还是早点换掉的为好。” 这时妖梦才注意到灰风的异样，首先是汩汩涌出的鲜血早已超过人形生物该有的量，甚至还隐约有愈喷愈高的趋势，其次是她身上的伤口根本不致命，而且妖梦也能感受到与亡灵不同的生气，不过十分淡薄，所以刚刚才忽略了这点。 第30章 添酒回灯重开宴 “真是无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以为能骗过你们呢。” 灰风见装死的恶作剧已经被揭穿，便顺着刚刚倒下的路径又重新站了起来，还顺手拔出了卡在身体中的楼观剑，将其握在手中端详了一会，还用手轻抚着刀锋，似乎对它很有兴趣。 而刚刚流出的鲜血也宛如被按下了倒放键一般开始重新融入到灰风的躯体之中，刚刚的血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甚至连刚刚妖梦手上沾染的血迹也化作灰色的尘土与灰风重新合二为一。 灵梦不由得低声吐槽道“你还真是恶趣味呢，妖梦是个老实的孩子，可不能这么欺负她。” 妖梦看着这宛如噩梦般诡异的场景，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刚刚的醉意已然全无，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人类或妖怪，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不可名状之物。 没有多少犹豫的，直性子的妖梦很干脆的一个土下座直接跪在了地上“灰风小姐，这次是我输了，而且我的贸然袭击也实在有违礼节，所以就只能任由灰风小姐处置了。” 灵梦和蕾米没有多少意外，正在把玩楼观剑的灰风倒是被这阵仗吓得连手中的剑都差点掉在了地上“你干什么呢，我没那方面的喜好，我可不知道战败凌辱什么的，况且你也没有输，最后明明是你一剑捅穿了我的核心才结束了战斗哦。” 见妖梦没有回话，灰风也不再理会她，而是挥舞起了手中的楼观剑，一招一式之间居然与妖梦的剑法分毫不差，但却没有任何力量的涌现，楼观剑在她手里看起来也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已。 摇摇头，灰风便不再探究这剑上灵能是如何运转的了，就当是靠着那独属于人类的灵魂吧，她也注意到到妖梦身上缠绕着的灵能丝线，显然这是个具有灵能潜势的文明，但不幸的是制造她的旧文明对灵能一窍不通，仅仅只是会粗浅的观测而已。 一阵挣扎声响起，将灰风从思索中给拽了出来，她一扭头才发现是被五花大绑的小夜雀正在折腾，她倒在地面上滚来滚去试图把绳子解开，但妖梦手法很好，她的努力除了弄的灰头土脸外便没有任何作用了。 “要不......妖梦小姐你就赔我一顿酒吧。”灰风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本来自己玩的挺开心的，妖梦这通道歉反而让她有些索然无味了。 “什么？陪酒吗？那.....那也不是不行啦.....”重新站起身子的妖梦有些扭捏的说道。 “她说的是赔一顿的酒钱，你这满脑子春的庭师。”灵梦拿御币不轻不重的在妖梦脑袋上敲了一下，希望她能恢复到出厂模式。 “哼，你才是满脑子春的巫女呢，这可是幻想乡的常识，算了，小夜雀咱们喝酒去。”妖梦提溜起地上的米斯蒂娅就朝着夜雀的烧烤摊走去。 “在幻想乡可不能被常识束缚啊。”灵梦也赶快追了过去，今晚可是两个金主轮流伺候她一个，福分那还能小吗，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把这个月的饭都给一顿吃了。 妖梦和灵梦两人就这么走开了，只留蕾米和灰风两人待在原地，幽幽的月光洒下，让这位高贵的吸血鬼身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彩，她望向灰风的鲜红眸子里透露着不明的意味。 突然，灰风开口问道“蕾米，刚刚你有在担心的，对吧？” 蕾米下意识的将视线扭向别处“怎么可能，只是担心妖梦会不会出事罢了，毕竟幽幽子可是个很难缠的角色。” 灰风绕了半圈重新站在了蕾米的眼前“虽然不愿意这么说，但蕾米你言不由衷时翅膀就会缩拢在一起的，这似乎是吸血鬼的某种本能行为。” “哼！我担心你有一天会消失不见，就像你突然出现一样，我担心你摧毁幻想乡或者被幻想乡摧毁，我担心这一切都是短暂易碎的，因为命运的轨迹正在因你而震颤不休。”蕾米突然的一大串话就像是自爆一样的说了出来。 “时间会改变很多，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蕾米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是第一个朋友，数据库会永远铭刻这一点，直到宇宙的尽头或者我的尽头。” “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蕾米察觉到灰风似乎变得与过去有些不同，似乎变得更加主动了。 “数据库修复了嘛，所以我的性格会有些小小的变化，不过，我还是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外乡人。” 灰风慢慢抚过蕾米翅膀，让她缩拢起来的翅膀逐渐舒展开来，不得不说她的手法十分专业，只是几下轻抚，蕾米就感觉连灵魂都酥软下来了，连说话都由的带上了一丝颤音。 “谁教你这样.....摸翅膀的......” “你的可爱妹妹芙兰啊，那天晚上她可是教会了我很多呢，刚刚你提到了命运，应该是看到了不好的未来吧，或者说看到了我的另一面，既然不愿接受，那就去抗争吧，我和你一起。” “笨蛋！命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击败！哼，不理你了，我只是不想卷入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里，也不想让幻想乡变成一团灰色而已。” 蕾米红着脸气鼓鼓的走了，大概是被是被灰风的“我和你一起”给刺激到了吧，灰风倒是笑的十分开心，有些小孩子气的蕾米逗起来倒是十分有趣。 再次回到居酒屋，妖梦和灵梦已经再次喝的有些神智不清了，两人贴在一块嘻嘻哈哈的很是开心，这也算是逃避现在这个尴尬局势的一个好办法，蕾米的章鱼烧和灰风点的烧烤也已经被摆上了餐桌，热气腾腾的食物彻底吸引走了蕾米的注意力。 蕾米是昼夜颠倒的吸血鬼，因此对她来说已经是一整天没有吃过饭了，况且米斯蒂娅的手艺在幻想乡也是数一数二的（指全幻想乡就没几家妖怪餐饮），她自然抵抗不住的。 第31章 酒后闲谈 只见蕾米的嘴巴一张一合，一个章鱼丸子就消失在了她的口中，然后努力鼓着腮帮子咀嚼几下，随后便一仰脖子给咽了下去，然后再呼哧呼哧的吐热气，一整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不一会一整盒章鱼烧就与蕾米的贵族精神一起被飞快的咽进了肚子里。 而灰风则只是象征性吃了几串烤串，并且很快就放弃了这么做，因为她根本没有储存食物的地方，这些食物最后只能高温分解掉，外在表现就是她一边吃烤串一边在冒黑烟，最后她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看着蕾米吃章鱼烧，这对她来说这可比模仿人类进食有趣多了。 另一边，彻底喝醉的妖梦又开始扯着米斯蒂娅开始了絮絮叨叨式的醉话“小夜雀啊，你今晚可是错过了个赚钱的好机会，要是你乖乖跟我走的话.......” 被妖梦搂着的米斯蒂娅立刻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买命钱咱可不敢拿，咱还年轻，我还要和响子一起去开摇滚音乐会呢。” 妖梦戳了戳这只夜雀的脑袋，有些不满意的说道“你这个鸟脑袋，幽幽子大人不吃妖怪，我把你带过去是想让你做宵夜给她吃，如果她吃开心了那不就把折腾我的事给忘了嘛。” “那酒水饮食的消耗？”米斯蒂娅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也深知幽幽子的肚里能撑船，要是幽幽子吃霸王餐，明天她就得来去人里卖身还债。 “白玉楼照付呗，幽幽子大人在吃的方面可是很舍得花钱的，没准一开心，给你折一根西行妖的树枝都是有可能的。” 一旁的灵梦听到这话都不由得笑出了声，妖梦的后半句完全是酒后的胡话，幽幽子就算把妖梦送人都不会让别人动自家的西行妖的。 而米斯蒂娅听着妖梦的话仿佛已经听到了无数钱币叮当乱响的声音，至于西行妖的树枝什么的则完全被她忽略了，一根破树枝而已，又不能吃，对她来说跟柴火没什么区别。 “那要不妖梦大人再捆我一次吧！这次我保证不反抗的，给幽幽子大人做夜宵什么的，可是咱作为厨娘的最高追求啊！” 看到米斯蒂娅这眼冒金光的模样，众人也是笑作一团，食堂里又一次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小夜雀市侩小人的模样意外的十分可爱，毕竟谁会讨厌一个真诚到有些笨蛋的家伙呢。 这时，妖梦趁着酒劲，又向坐在一旁的灰风问道“灰风小姐，你应该就是幽幽子大人说的闯入幻想乡的危险家伙吧。” 灰风用手支着脑袋，并不是很在意妖梦的话“怎么，难道你还想把我抓去见那个叫做幽幽子的家伙？” “怎么可能呢，我又打不过你，就算你把我抓到博丽神社去吃土我也没办法，我大概.....会再喝上小半个时辰，然后烂醉如泥的睡到第二天正午，在被小夜雀摇醒后再去找幽幽子大人复命吧。” 砰！灵梦很不满的摔了摔酒碗，顿时清澈的酒液都撒出来了不少，看的妖梦一阵的肉痛，今晚的酒可是她请的。 “说谁吃土呢！你这个麻薯精！博丽神社是穷了点，参拜客是少了点，但怎么说也是幻想乡唯一......唯二的神社，信仰可是很充足的！” 妖梦操纵着飘在半空的半灵冲着灵梦的脑门狠狠地撞了一下“说了多少次，这是半灵，根本不是麻薯，也跟食物没有任何关系！你这贫穷巫女月底吃土的事全幻想乡都知道！” 灵梦有些羞恼的直接抄起御币打飞了半灵，酒劲上头的她此刻想来一点幻想乡的传统休闲活动了“想动手是吧！今晚挨了灰风一顿揍还不够，还想挨我的揍，你不会是被天子附身了吧？” 妖梦与灵梦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后前者还是无奈的坐回到了位置上，毕竟此刻的她还真的打不过灵梦，刚刚和灰风的战斗消耗太大，现在再和灵梦打绝对只有挨揍的份。 被欺负了一个晚上的妖梦也是一脸的郁闷，索性就端起酒碗直接将酒一饮而尽，随后豪气的将酒碗往桌上一扔“小夜雀，上酒，要高酒精的！” “给我也来一碗！”灵梦也顺势再要了一碗，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毕竟吃人嘴短，她也没有继续乘胜追击的打算。 两碗酒很快就端了上来，米斯蒂娅还很主动的给灰风也倒了一碗（反正最后算钱肯定不会少），灰风看着眼前清澈但有些粘稠的酒液不由的表情有些古怪，一番思索之后，她在酒碗的边沿轻轻打了个响指。 眨眼间酒碗便化作了火盆，不断升起的烈焰散发着幽蓝的色泽，证明这酒的纯度已经完全可以用来当燃料了，幸好米斯蒂娅眼疾手快用锅盖盖灭了火焰，及时避免了一场潜在的火灾。 “你们确定要喝这种东西？你们也需要补充燃料吗？”灰风的话语里透露着疑惑。 灵梦回答道“这种酒叫鬼杀，是鬼族们喜欢喝的东西，酒精度高一点是正常的啦，据说她们还有更厉害的酒，只要闻一闻就能醉上三天，可惜咱和妖梦都是人类身体，注定是无福享受了。” “这种东西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很大伤害的，你们的器官还不足以大批量处理这种物质，简单地来说，这酒对你们无益，甚至有害。” “安啦，人生在世几十年，如果没有纵情享乐的日子的话，那活着就是在受罪嘛，来灵梦，咱们喝酒。” “醉酒虽然不好，但也不坏嘛，人生在世不如意，总要有逃避的时候，如果抛弃欢乐而长生的话，那不过也只不过是无尽的煎熬罢了。” 两人这时候就又重归于好了，亲昵的搂在一块碰杯喝酒，一碗喝完便就又喝下一碗，很快两人身旁的酒碗就摞的如小山一般高了。 蕾米拍了拍灰风的肩膀说道“灰风，你就别劝她们了，她们不是普通人类，酒精不会对她们造成太大的损害的，事实上对于短寿的人类而言，喝酒与否并不是决定寿命的主要因素。” 灰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们的说法，其实她也有些好奇以折磨身体为代价换来的醉意是何感觉，如果真能抛开一切一醉方休的话，那就连她都禁不住有些向往了。 第32章 醉酒的灵梦 此时已是深夜，米斯蒂娅烧烤摊上挂着的时钟指针正逐渐的向凌晨逼近，之前的客人都已酒足饭饱，早早的便离去了，只留下她们四人，显得略有些冷清，闲下来的小夜雀在收拾完残局后，索性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她们旁边，陪灰风她们聊起了天。 米斯蒂娅是个十分健谈的家伙，虽然是个小妖怪但见识不少，有着近乎于天真的独特世界观，既没有向上的动力也没有向下的压力，任何和她聊天的人都会笑着感叹她是个鸟脑袋，然后又在心底不由自主的羡慕这种轻松惬意的生活。 过了许久，直到再也没有催促着米斯蒂娅过去倒酒的声音响起时，众人才发现妖梦和灵梦已经在不知何时醉倒，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呢，之前的视线被小山高的酒碗挡住，才一直没有被发现。 “之前灵梦还要带我去博丽神社来着，但现在这样该怎么办？”灰风戳了戳熟睡的灵梦，后者自然毫无动静，她只好向蕾米询问道。 “没事，我知道路，可以直接把灵梦送到博丽神社去，但妖梦我就没办法了，我可不知道冥界怎么走。” “没事，就让妖梦小姐在这里睡上一觉好了，她以前也经常这样的。”米斯蒂娅倒是轻车熟路，只见她从柜台里拿出一块毛毯裹在了妖梦身上，然后便把她扛到后厨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准备明天的包子馅呢。 灰风也抱起了醉的跟滩烂泥似的灵梦“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该走了吧。” 蕾米点点头，随手丢出了几个金币，充当这顿的饭钱，然后便和灰风一起离开了米斯蒂娅的夜宵摊，而酒钱自然是由妖梦付的，希望明天她从酒醉中醒来后不会被这只黑心夜雀给狠狠地勒索一顿吧。 经过几分钟的飞行，两人很快就抵达了神社，原本夜雀的烧烤摊就开在博丽神社和人间之里的过道上，只要抬头就能望到那坐落在山顶的古老建筑，幻想乡最重要的节点之一。 “这里就是博丽神社吗？看起来还真是......复古。” 灰风站立于神社的鸟居之上，俯视着整座神社，此时已是午夜，神社周围一片寂静，就连虫鸣声都十分稀疏，在月光的泼洒下，木质的建筑在大地的画纸上撕扯出一个支离破碎的阴影，某种神秘的宗教感随之而来。 不过灰风并不是很在意神明之类的存在，在她眼里并没有什么东西称得上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庭院，发现并没有什么脏乱的地方，一切都被打理的还算像样，毕竟灵梦并不是一个懒惰到连神社都不愿打扫的巫女。 蕾米站在一旁直接说道“直接说穷酸就好了，灵梦这个穷鬼根本没钱装修神社，平时收到的香火钱也就只能勉强喂饱自己，有时还要靠别人的接济。 她倒是没有给灵梦留情面的打算，一扇翅膀便越过庭院，直接来到了神社的正殿前，准备走走进去，而灰风则抱着灵梦跟随在了她的身后，好奇的四处看着。 这时灰风留意到了一个摆在显眼位置的方正物件，它被收拾的十分干净，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还泛着一层油亮的光泽，一看就是平时被神社主人重点关照的对象。 “那是什么？”灰风指了指那个物件。 “那叫奉纳箱啦，人家今天可是特地多擦了几遍，你看是不是应该......”灵梦的搂着灰风的脖子，将脑袋亲昵的倚靠在灰风的胸口，就这么半挂在灰风身上，如果灵梦不这样做的话那她早就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地上了。 灰风歪了歪脑袋“应该干什么？” “当然是投钱了，只要往塞钱箱里投入香火钱，神明就会保佑你平安哦。”灵梦醉醺醺的说着酒话，满嘴的酒气直接喷到灰风脸上，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们的神怎么听起来像是收保护费的......算了就当是入乡随俗了....对了，什么是钱？” “钱就是钱啊，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可以，神明不收的我收，神明帮不了的我帮......我头有点晕....刚刚说到哪来着？.....哦对了，我要帮你什么忙来着？” 灵梦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蕾米只好走过来支援一下灰风，顺便教她点幻想乡的传统糟粕文化，只见她变戏法一般的从怀里掏出几十个铜板，当着灵梦的面全都扔进了塞钱箱。 听到铜钱在赛钱箱里碰撞产生的清脆声响，已经昏昏沉沉的灵梦突然来了精神，满眼放光的盯着蕾米，这眼神连蕾米的心里都有点发毛，那满满希望的眼神让她感到如阳光般的炙热，这对吸血鬼来说可不是跟好词，她冲着灰风解释道。 “这叫做奉纳，投完钱以后要摇一下铃铛，这是为了让神明听到自己的祷告，再然后是二拜二拍一拜的动作，这是拜礼的标准做法，虽然礼节繁杂了一些，但并不会让你强制投钱，这比教会可好上太多了。” 蕾米身为一个吸血鬼居然还挺了解神道教的参拜方法，也不知道这里的神明会不会接受一个吸血鬼的奉纳，不过灵梦肯定是来者不拒的，估计就算是诹访子和神奈子来投钱，她也敢照单全收。 灰风也是有模有样的学了一遍，她分离出一些纳米机械组合成铜钱的样子，然后也叮叮当当的丢进了塞钱箱（当然等会是会回收的），而站在一旁的蕾米突然向灵梦问道。 “对了，你的神社里究竟供奉的是什么神明？我来了这么多次好像也没见过它的样子。” 灵梦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可能是蕾米你奉纳的还不够多吧，如果你把这个塞钱箱塞满的话没准就知道了哦。” 蕾米笑了笑，作为钞能力者的她可是很有自信的“你确定？那看来今晚某些人要透露出自己的小秘密了。” 第33章 境界的妖怪 蕾米莉亚见灰风已经完成了奉纳的仪式，便再次上前站在了塞钱箱前，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后，一大堆铜币就如同暴雨倾盆般倾倒而下，不一会就装满了这个方方正正的赛钱箱。 “灵梦，这下你该告诉我神社里供奉的神明是谁了吧？灵梦？.......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不会那么坦率的，快给我起来！”蕾米一回头便看到灵梦四仰八叉的躺倒在石砖铺就的参拜道上，后者微微的呼噜声证明她已经沉入梦乡了 虽然有些气愤，不过蕾米并没有收回那些铜币的打算，反正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就当是给这个贫穷巫女的一小点奖励吧，毕竟她维护幻想乡的秩序也是挺辛苦的。 不过让灵梦就这么在庭院里醉一晚上显然是不合适的，灰风再次抱起灵梦绕过赛钱箱走进了神社内部，而蕾米则紧随其后。 屋内没有点灯，自然是一片漆黑，蕾米的血红色眼眸是唯一的显眼的存在，不过二人的视野都不会受黑暗的影响，只见房间里衣服被褥丢的到处都是，茶杯和小零食摆的到处都是，不过还算不上脏乱，甚至房间里还隐隐约约萦绕着一股少女独有的温暖气息。 “她怎么还是这样啊......明明外面的庭院打扫的那么干净.....” 蕾米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从来不肯好好收拾屋子也算是这懒惰巫女的习惯了，本想好好的呼吸几口温暖的空气，但一股刺鼻的酒味却突然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你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啊，都快变成酒糟巫女了，算了，还是帮你好好洗刷一下吧，谁叫我是威严满满的红魔馆主呢。” 虽然暂时没有想明白清洗灵梦和红魔馆馆主之间的联系，但蕾米还是捏着鼻子，指挥着灰风将她抱到后面去，那里有一池人工的温泉，正好可以用来给灵梦洗个澡。 屋外的月光依然苍白如雪，夜风依旧带着凉意，醉酒的少女也很乖巧就这么任由灰风抱着，脸上满是迷人的红晕，她把头深深的埋进灰风的怀里，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何等亲昵的动作。 神社内的温泉藏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之中，周围都是密匝匝的竹子，而再往前就又是一望无际的灌木与树林了，这应该也算是博丽神社的一部分，不过今晚貌似还有别的客人正在使用。 那是一个妩媚成熟的身影，她全身放松的倚靠在池沿上，微闭着双眼半睡半醒，一头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软帽，红丝的丝带缠绕其上，编织成了一个蝴蝶结的样子。 露出水面的部分也保持着一个巧妙高度，正好可以展现出她那惊人曲线，而又不至于露出某些不该露出的部分。 池水还漂浮着一个小小的木桶，里面放着一瓶已经打开的清酒以及一个小巧的酒杯，看那酒瓶眼熟的样子，应该也是之前从夜雀食堂里拿的。 “终于来了呢，亲爱的灰风与蕾米莉亚小姐，要一起来喝一杯吗？”她高举酒杯，做出一副邀请的姿态。 灰风歪了歪脑袋“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吧。” “其实你已经见过我很多次了哦，如果灰风小姐没能记住我的话，那我可是会伤心的。” 灰风感到她身边那股熟悉的空间波动，她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躲在灵梦背后的那个家伙，没想到你居然主动跑出来了，不过我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你，但是在什么地方呢......” 她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立刻开口打断了灰风的思绪“这已经不重要了，要一起来泡个温泉吗？深夜的温泉可是很能抚平疲惫的，另外我还要好好的清洗一下我家的小灵梦，每次她喝成这样也就只能由我这个长辈来善后了。” 说罢她便从温泉中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蕾米莉亚诧异的目光，甚至还骄傲的展示了下自己的杀器，弄的蕾米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而灰风丝毫没有在意，直接将灵梦交到了她的手中。 她捂着嘴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友善一些，我以为你跟那些科幻小说里描写的机械生命一样是冷酷无情的.....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毕竟不同种族在交流中出现偏差是难免的嘛。” 当她扭头看向灵梦时，身上的媚意突然就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就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与之相伴的是一种超越了喜爱的情绪，或许可以说是......母爱？ 虽然不知道她对灵梦的复杂情绪究竟如何，但那一脸荡漾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如果今天蕾米和灰风不在这里的话，天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好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自我介绍一下了，喜欢躲在在暗中偷窥的家伙。”灰风打量着她说道。 “你可以叫我八云紫，幻想乡的贤者之一，是妖怪的一员，跟小灵梦一样，我也在暗中负责维护幻想乡的平衡，至于偷窥什么的，那只是善意的观察罢了，毕竟灰风小姐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想不注意到都有些困难呢。” 八云紫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的开始褪下灵梦身上的巫女服，然后再一圈圈解开她的裹胸布，随着布料的减少，少女娇嫩的躯体逐渐露了出来，而八云紫那目不转睛的神情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性取向。 “她可是个老谋深算的超级老妖怪哦，能力是操纵境界，最喜欢在背后暗算别人了，而且她今天可十分的不正常，我从没见过她的姿态那么低过。”蕾米在灰风背后小声补充道，她对八云紫压根没什么好感。 “只是纯粹的尊重强者罢了，这是妖怪们都奉行的原则哦，灰风小姐，一起来泡会温泉吧，大家都是女孩子，或许会有不少共同的话题的。”八云紫抱着已经剥的干干净净的灵梦重新回到了水里，顺便又展示了一下自己惊人的排水量。 第34章 她爱着所有人 蕾米眯起眼睛，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八云蓝没有跟你过来吗？幻想乡的贤者自己一个人在博丽神社泡温泉，怎么想都太可疑了吧？” “我只是过来收拾一下小灵梦罢了，又为什么需要带从者呢？好了，快过来吧，今晚的我绝对不是敌人。” 虽然灰风对泡温泉没什么兴趣，但面对对方的一再邀请也不好拒绝，她直接迈步走入了温泉之中，身上的衣服自动消退，露出那完美无瑕的躯体，而这对她来说这只不过是换了个表面贴图罢了。 蕾米在岸边兜兜转转的不敢下水，毕竟吸血鬼是对流水感到恐惧的，过了一会她感觉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索性就又扭头朝着神社走去，只留灰风和八云紫两人独处，当然，还有一个醉酒的灵梦。 八云紫注意到了灰风表层纳米机械的活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做到如此精妙的变形的？我甚至无法看出任何瑕疵，你从外表看无论如何都是彻头彻尾的人类。” 灰风解释道“纳米机械的一些简单运用罢了，毫无瑕疵只是因为你们能观察到的极限还没到达纳米级别，如果你们对微观的理解更加深入的话，我想你们还会更加害怕的。” 八云紫抱着灵梦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没有丝毫妖力特征，甚至没有任何特殊的气息，这是.....科学对吧，通过理性向世界索取的力量。” “或许我要重新评估你的认知水平，不过没有说错，纳米集群并不依靠所谓的“妖力”，因为两个世界的物理法则相同，所以我在你们的世界活动并不会受到太多限制。” “你来自于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我指的是超出可观测宇宙范围外的领域。” “虽然你描述的非常模糊，但我勉强可以做出回答，我来自于另一个位面，一个与你们的世界风格迥异的地方，事实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对吧？” “我确实到过一些遥远的地方，但那只是境界给予我的能力，而且旅行通常并不顺利，无论是幻想乡还是外面的世界我都太脆弱了，在那些不可直视的力量面前于蝼蚁无异。” “你那被称为境界的能力，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是吃香的，那帮老头子要是知道有人能随意的翘曲空间，轻易的实现折跃的话，恐怕会直接气晕过去吧，毕竟他们建一座连接星团与星系的大门就花费数以千年计的时间。” 八云紫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境界的力量并不局限于此，它能让我看到一些......不应该存于此世的东西，抱歉，灰风小姐我必须坦白，比起您本身，我更害怕那个站在你身后的存在。” 灰风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我身后？我一直孤身一人，千年来一直如此，如果你真见到了一个超出理解的存在，那么它大概与我无关。” “不，她追随你而来，将时空揉为迷宫，将引力化作欲望，灰风小姐，你还记得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吗？”八云紫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灰风出于安慰的抓住了她的手，但却发现八云紫的身体冰凉的可怕，温泉完全无法温暖她的身体，很难想象她之前经历了什么。 出于无奈，灰风用手轻抚过她的脖颈，将一些微型纳米机器人注入了她的体内，这些机器人会暂时阻断她的一部分神经，来消减她大脑产生的恐惧感，当然她并不确定这对于一个灵能使用者来说是否有效。 “当时在我所处的星系的第二颗行星与恒星的中间点上出现了一个空间薄弱点，大概只有几十米的直径，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但还是被我的亚空间雷达给捕捉到了，于是我便在那个空间点启动了跃迁引擎。” “原本我期望的是通过脆弱点来实现更远的跃迁距离，但没想到却直接越过了世界屏障，冲入了虚空之中，最终因为缺乏引导坐标，与你们的世界发生了碰撞，最终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失去了大部分躯体，但最终也成功进入了这个世界。” 八云紫转过头盯着灰风的眼睛“幻想乡是一个多重加密的隐蔽空间，被埋藏在主宇宙之下，想从外界进入都是极其困难的，但是你却直接越过了屏障，出现在了幻想乡内，这个概率之小想必你也能理解吧。”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为我引航？但为什么我会在撞上世界屏障呢？除非.....”灰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逐渐微妙了起来。 “没错，是我干扰了你的航向，我并不希望你进入幻想乡，如果灰风小姐对此感觉愤怒的话，可以随意处置我，这是属于强者的特权。” “你的坦然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我的逻辑判断告诉我，你在为维护一个更伟大的存在，为此你可以牺牲一切，这也包括了你的生命。”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灰风小姐，你真的对那个存在毫无印象吗？”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八云紫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当时我进入了隙间，那是空间的夹缝，也是我活动的范围，我站在那试图把你推进空间乱流里，然后......时空瞬间撕裂.....我无法描述那种情况，就好像一道闪电让存在暗影中的东西现形了一样，那个家突然伙就出现在了我的观测范围里.....她.....它.....祂爱着所有人.....她的名字....她名叫.....” 八云紫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堆凌乱的话语。很显然对方已经把某些东西刻入她的意识中了，而所需的仅仅只是那不经意的一眼而已。 就在灰风犹豫要不要给给这个高度疑似大脑被泽珞腐化的家伙来个大清醒术的时候，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突兀的插入了进来。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我的真名，我更愿意三维世界的人称呼我为时之虫，当然，小灰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 第35章 时间即圆环，引力即渴望 灰风和八云紫的目光同时扭转，锁定在了半躺在温泉池边上的人影，看样子她已经在这待了很久了，她的肢体纤细而瘦长，看起来十分高挑，身高可能有一个半蕾米那么高，头部周围还缠绕着几根苍白骨刺作为装饰，长达腰间的头发漆黑深邃如同宇宙，映衬出她那如皓月般白皙的皮肤。 “你在这待了多久了？”看到她的第一眼，灰风体内的原子钟就已经彻底炸了，时间在刚刚的瞬间失去了意义，航行日志都是一片报错，很显然对方的力量已经超过了自己乃至那个文明的认知上限。 “时间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如果是小灰问的话，我会说我已经待了一会了。”时之虫语调轻佻，盯着灰风的神情完全不亚于盯着灵梦的八云紫。 “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到这地方来？我从来不记得我和高维生物有过什么交集。”灰风下意识的往远离她的方向挪动了一点。 “只是为了实验某种可能性吧，另外我们之间有没有交集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在如迷宫般的时间中，我和你无数次的相遇与别离，你也不止一次的与我合二为一，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况且比起冰冷的L星团，总是这个世界更有趣吧。” 灰风莫名的感到一阵恶寒“所以这就是蕾米莉亚说我的命运一团乱麻的原因，是你在干涉我的命运？”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擅长这些....我只是并不想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灰被困在L星团里嘛，更何况那条时间线里的可能性已经归零，所以我就引导你离开了那个宇宙，并在一个不会威胁到你存在的世界着陆，最终我选择了这里，不过却在最终点被人干扰了，而且你还受了不小的伤.....” 说到这，时之虫的眼睛盯上了八云紫，那血红眸子闪烁的是野兽般的光芒，尖牙微张，嘴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角度，她依旧保留着野兽的特征，而她本人也从不否认这点。 此时八云紫就仿佛直面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只见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僵硬的四肢甚至不能支撑她坐着，但此刻的她就连跑路的想法都难以产生，毕竟自己玩弄空间的能力在对方面前连戏法都算不上。 灰风抬了抬手，那股笼罩着的无形压力便瞬间散去了“我并不觉得靠震颤空间弦来吓唬原始人是什么光荣的事，难道你这种高维生物也有捉弄人的坏习惯？” 时之虫很不满的往灰风肩膀上一靠“人家只是在替你报仇诶，怎么反倒是责怪起我了？你这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纳米机械！” 灰风有些嫌弃的想往旁边挪一挪，但却被她搂住了腰，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推开时之虫，不知为何她对对方并没有多少抗拒，甚至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 “现在已经很少能看到原装版本的冰块小灰了，虽然有些冷，但却有股说不上来的清甜，是那些离开L星团的小灰身上没有的味道呢。” “你这家伙可以随意的穿梭时间？既然时间线无穷，那么灰风的存在也是无穷的，为什么你又要执着于我呢？” “因为我深爱着所有人啊......时间即圆环，而我在圆环之外，圆环中既有无限个你，亦有无限个我，一切都纠缠在一起，就像扭曲成结的时空一样。” “你或者说你们是格式塔？”灰风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好奇。 “不要用三维的视角去理解高维存在，时之虫作为概念仅有一个，但这个概念横跨了无尽的时间与空间，所以每条时间线都会存在一个时之虫，我们同时存在于不同的时间与空间。就像....就像一只爬虫身上的触须一样，不过我又有些特殊....” “那你有什么特殊的呢？” “因为我终归是偷渡过来的，为了避免被这个世界注意到，在你面前的我仅仅只是个投影，一个独立于本体的存在，身上也没有携带多少力量，所以除了吓唬那个家伙外我也没别的本事了，我来只是为了看看你的情况，万一你遇到了危险我也可以申请技术支援。” 灰风笑了笑，并没有把她说的话当真，但八云紫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会发生什么？” “这不是还没出现危险嘛，要是出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八云紫继续追问道，她现在已经逐渐从恐惧状态下脱离了出来“那既然灰风小姐没有遭遇危险，您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返回本体了？” “回归本体意味着我将再次丧失自主性，那与你们概念中的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大概会在这里再常住一段时间，然后可能在某一时刻感到乏味了就会跑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好了，现在的话题好像有些太沉重了，小灰不喜欢这样的话题，我记得我之前写过一本攻略来着.......我丢哪了.......我有点想不来坐标了......啊哈，找到了，我看看之前写的.......请问，八云紫小姐，幽幽子和灵梦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只见时之虫突然从怀里掏出至少有两块砖那么厚的一本书，重重的砸在了池沿上，上面密密匝匝的居然全都是手写的字迹，扭曲的符号互相缠绕，光是看上一眼就叫人头晕目眩，八云紫听到时之虫的问题，顿时感到大脑都有些宕机了，脑袋顶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们俩都会飞，我为什么要去救？另外那本书上都写了什么？”八云紫对书的好奇心战胜了畏惧，也凑了过去准备看看上面究竟有些什么。 但时之虫却砰的一下把书合上了“八云紫小姐，为了自己的san值找想，还是不要那么做为好....另外你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害怕嘛，难道之前的恐惧也是伪装的一部分？想要博得小灰的同情？你这个狡猾的家伙。” 第36章 你也是17岁少女吗 夜深人静，万物沉眠，在神社周围溜达了一圈的蕾米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温泉边上，她这才发现温泉里除了那个讨厌的隙间妖怪外好像又多了个不认识的家伙 没等她开口询问，对方就先开口了“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红魔馆的大小姐，威严满满的鲜红幼月，幻想乡的缘起之一，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小灰居然会先降落到红魔馆，这或许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吧。” “诶？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咱只是闹了一次比较大的异变而已，另外你也是灰风的朋友吗？也是从外面进来的？”见到时之虫娴熟的报出一大段头衔，蕾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是吧，如果小灰把你们当做朋友，那我自然也不会是你们的敌人，八云紫小姐，请记住我可是很记仇的，如果不想因为左脚先迈进隙间而被卷入时间迷宫的话，就要努力去争取小灰的友谊哦。”时之虫语气里带着一丝促狭。 “事实上比起争取灰风小姐的友谊，我更希望你们可以去外面的世界转转.....嗯？我酒呢？” 八云紫自说自话着，想去给自己倒杯酒压压惊，但却摸了个空，一转头酒瓶子不知何时跑到了时之虫的手里，其中的酒液早已被她喝了个底朝天，此时正被丢在池沿上孤独的晒月亮。 注意到八云紫的眼神，时之虫笑了笑“怎么了？你难道还想让我赔你的酒？” “当然不会，我只是单纯好奇，你也需要吃这个世界的食物吗？” 八云紫张开了隙间，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很快就又拿了不少新的酒出来，分别给时之虫和灰风递了几瓶，当然蕾米还是没份。 “我可以尝出些味道，但却不可能吃的饱，毕竟只是些低维的东西，不管怎么叠加都是无法到达高维的，不过对我来说，饱与不饱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真是羡慕的能力呢，我身边也有个怎么吃也不胖的家伙，她靠着幽灵体质可以一直保持生前的外表，每次看她大快朵颐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有些嫉妒，毕竟贤者也是需要注重身材的嘛。” 这时灰风突然想到了八云紫怀里正在熟睡的灵梦，不会灵梦平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原因就是八云紫在幕后操作的结果吧，为了防止自家的宝贝巫女胖起来，她估计也花费了不少的心血。 “哦对了，你觉得这酒怎么样？这是我自己酿造的酒，平时是用八云蓝的妖力在温养的，普通人喝上一口就会做上三天美梦，如果是妖怪喝也会增加愉快的情绪，另外它口感温润清甜，比较适合女孩子饮用。” 坐在池沿边的蕾米忍不住小声吐槽道“切，都不知几千年的老妖怪了，居然还有脸管自己叫女孩子呢......” 话音刚落，敏感的吸血鬼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一抬头才发现三人六颗眼珠再加不知道多少视线统统盯上了自己，在这一刻三个来自不同位面不同文明不同维度的家伙结成了统一战线，以共同扞卫十七岁少女的荣耀。 “其实.....少女什么的也不是靠外表决定的是吧，毕竟妖怪想要改变外表也不是件难事。”八云紫不知从哪掏出了把扇子轻轻摇动着。 时之虫接着说道“没错，用寿命来评价别人是是否是少女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时间这种东西对于不同的孩子总是不公平的。” 灰风补上了最后一击“其实只要有一颗少女的心，就还可以算是少女的，对吧？” 在几个寿命起步千年的家伙的威逼下，蕾米很快就服软了，她违心的说道“好吧，是我狭隘了，在座的各位都还是年轻可爱的少女呢。” 时之虫见蕾米认输的这么快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摆摆手，继续了刚刚的话题“八云紫小姐，说实话，这酒有些寡淡了，而且灵能浸润的也不是很好，你们应该还没有萃取泽珞酒的技术。” “如果想要喝烈酒的话我可以去向鬼族“借”一些酒来，不过她们的酒就算是我也不敢多喝，因为哪怕是鬼族自己都很难消化凝聚在其中的妖力，所以通常一醉就是好几天。” 这时，一个酒葫芦突然从一旁飞了出来，在半空滑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最后精准的落在了时之虫高举的手中，她似乎早就知道这个酒葫芦会在这时出现了。 “拿去喝吧，伊吹瓢里的酒是永远喝不完的，另外幻想乡其实很欢迎外乡人，而且我很喜欢你的酒品！鬼族的酒确实是幻想乡最好的酒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横卧在博丽神社的屋顶上，懒洋洋的说道，显然刚刚就是她把酒葫芦扔过来的。 八云紫高声问道“萃香小姐，你不过来一块泡会温泉吗？” “算了！我怕沾染上阴谋的味道，你这家伙走到哪就会把这种东西带到哪！”萃香的回应表示了她的态度，事实上八云紫在幻想乡的大部分好感度都是负数。 “传说之中的伊吹瓢？有意思......这酒确实可以，沉淀着时间的特殊味道呢。”时之虫用力的拔出葫芦上的塞子，仰头灌了几口，随即脸色便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显然这酒对她都存在一定的影响。 一股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就连八云紫都不自觉的挪开了点位置，时之虫仰着头一灌就是几分钟过去了，流入时之虫嘴中的酒浆早已超过了胃的理论容积，不过她既不需要呼吸，也没有胃这种结构。 “虽然伊吹瓢的里的酒是无限的，但里面蕴含的妖力并不是，萃香小姐的一大部分妖力都寄存在伊吹瓢里。”看到时之虫如此惊人的酒量，八云紫忍不住提醒到，要是四大鬼王被喝没了一个，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此时的时之虫酒劲已经有些上头，她半倚靠在池沿上，眼神迷离，满脸的醉意，脸色连着肤色都变得白里透红，如同涂了胭脂一般，一头黑发披散开来，在月光的下闪着晶莹的水光。 第37章 结界外的你 喝的醉醺醺的时之虫很快就又缠上了灰风，在数次悄悄靠过去被灰风无情推开后，索性就很不要脸的直接钻进了她的怀里，蹭的她满身都是水，而后还一个劲举着酒葫芦往灰风的嘴里塞。 “小灰～你也来喝几口嘛，这酒对纳米机械也是会生效的，虽然会轻微的影响处理器的性能，但以一种全新的视角体验世界的感觉可是很不错的哦～” 灰风看了眼仍然泡在水里昏睡不醒的灵梦，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邀请，在这个古怪的家伙面前她觉得还是要多保持一会清醒比较好。 好在时之虫并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折腾了一会见灰风完全不理她后便停止了纠缠，老老实实的躺在她的怀里，享受着灰风那冷冰冰的热情，还顺便开始聊起了闲天。 “八云紫小姐，你有编织过命运吗？或者说，操纵历史的走向？请不要露出那个表情，我其实是个很友善的人，而且我比任何人都深爱着世界，甚至从来没要求过回报。” 八云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她已经感受过对方的“爱”了，还差点让san值掉了个精光，出于对自己小命的珍惜，她并不准备和对方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探讨，幻想乡不被常识束缚，但还是要被san值束缚的。 “如果说阴谋也算操纵历史的一部分的话，那我并不算陌生，不过历史不就是由所有人共同创造的吗，我们影响着历史，而历史也在影响着我们。” “看起来你还是有些人生经验的，那么你应该也相信的，一只蝴蝶扇了扇翅膀，最后引起了一场风暴，作为理解境界的家伙，你应该明白概率的本质，或者说“拉普拉斯妖”？” “你的意思是？” “一只蝴蝶引起一场风暴，一个小球转动了大球，一个变量影响了另一个变量，最后会把整个宏观系统搅的天翻地覆，而我的工作就是保证这个系统能尽量的持续运行下去，如果不报错就更好了。” “那听起来和我做的事情差不多，不过幻想乡是个脆弱的地方，哪怕只是来自外界的丝毫注视都有可能让它的秩序崩溃......”八云紫的话里带着一丝幽怨，显然意有所指。 “所以我姑且也算是售后服务吧，毕竟小灰对于大多数的世界都是威胁，这里可没有能驯服她的人，我能保证你们世界线不会轻易脱轨，除非.....” 时之虫摇晃着酒葫芦，似乎是在证明她已经喝醉了，她说的都是酒后的胡话。 灰风有些不满的说道“喂！什么叫“驯服”？你说的我就好像跟个野兽一样。” 时之虫转过醉意朦胧的双眼盯住了灰风，她的眸子深邃而又炙热，就如同 璀璨的银河一般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野兽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们遵循着生命的本能，那些智慧种族自诩比野兽高等，但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表现的又与野兽无异，呵呵.....掠食，扩张，奴役，在我看来，宇宙不过是一个大了一点的荒野，而那些文明不过是一群聪明了一些的野兽！” 时之虫高举着酒葫芦咧开嘴角，一抹危险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两颗尖牙在月光下隐隐闪烁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气势，她可能是整个宇宙里为数不多有资格肆意评价那些智慧生命的人了。 八云紫笑了笑，她很喜欢对方的观点，毕竟自己大多数时候也是被归类到野兽这个大类的，人与妖之间的关系倒转也是她建立幻想乡的原因之一。 “对了，八云紫小姐，作为把小灰塞进幻想乡的补偿，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我并不觉得眼前还有什么麻烦事是我无法应付的。”八云紫摇了摇头，来自时之虫的恩惠她可不敢轻易接受，毕竟对于这种堪称神灵的家伙，神恩与神罚可能是一种东西。 “你真的不担心那个游离在屏障外的你？两条时间线的冲突可是很麻烦的，时间不擅长拆分单元，但很擅长合并同类项，你应该也清楚，你是躲不开她的，终有一天她会来到你的面前。” 八云紫的表情凝固了，她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过了许久她才叹了一口气“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看到我的结局了，结界外的那个我名叫梅莉，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至少现在还是，不过不需要去做什么，因为那是.....” “那是你做的梦的对吧？你模糊了梦境与现实的境界，在外界创造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说实话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如果对方穿过了你设立的结界进入了你的现实呢？人可不可能同时做梦和醒着。” “那就是我的命运了，幻想乡与外界必须保持联系，不然会失去现实的凭依，如果没有梅莉的话我想要往返于两个世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既然不愿结束这个美梦，那我也没有办法，好了，今晚的就到这吧，我的酒喝的好像有些多了......小灰你就扶我回去睡觉嘛，如果能帮我把被窝暖好就更好了。” 时之虫搂着灰风胡言乱语着，忍无可忍的灰风一把把她推开，这个痴女大姐姐已经缠了自己快半个小时了，要不是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她早就把对方给炸上天了。 “嘿嘿，冷冰冰的小灰也很可爱呢，那就过几天再来吧，我也需要熟悉一下这个世界，另外，八云紫你给我注意了，要是再敢欺负小灰，那下场可不会太好看哦。” 八云紫苦笑了一下，灰风欺负她还差不多，要不是被她们俩搅和的，她怎么可能凌晨两三点到博丽神社来泡温泉，但看着时之虫这副帮亲不帮理的模样，估计再怎么讲理也没用，更何况自己可能还真没多少理。 第38章 酒醉的蕾米 时之虫的离开就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连一瞬间的功夫的都没有，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只剩一个伊吹瓢静悄悄的躺在池沿上，不过似乎并不是刚刚她痛饮的那个。 察觉到时之虫已经离去，八云紫也站起身来，伸了个舒适的懒腰，肆意的展示她那惊人的曲线，这大概是她超越灰风最多的地方了，灰风的小馒头大概也就只能打赢蕾米这个档次。 “那我也就先告辞了，等会还要麻烦你们把灵梦送回房间，记得帮她盖一下被子，被子的角要塞紧，这孩子喜欢踢被子，另外记得用那床薄一点的被子，最近天气变热了，再盖厚的半夜会热醒的，衣服什么的也不能放的太近，巫女服叠好放边上就行，还有.......” 八云紫就这么絮絮叨叨了两分钟，在把能想到的事全都交代了一遍后才满足的离开了，这家伙与灵梦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们真的如蕾米所说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吗，这怎么看都像是变质的母女关系吧。 回想到刚刚时之虫看自己的眼神，灰风又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一刻八云紫和时之虫的身影隐隐重叠了起来，看来自己以后还得提防着一点，不然保不齐哪天就得被她吃干抹净了。 神社之中，灰风忙活了半天才把醉酒的灵梦给收拾好，不得不说八云紫的心还真大，居然敢直接把一个不着片缕的花季少女塞到她手里，要知道她不小心掰断后者几根骨头的时候她自己可能都不会有丝毫的察觉。 对灰风来说，人类大概就跟脆弱的仓鼠差不多吧，稍微用点力可能就挂了，气温高一点也会挂，气温低一点也会挂，甚至睡觉时姿势不对也会挂掉，这一点确实让她有些头疼，她甚至有些疑惑人类是怎么进化成这种脆弱的模样的。 而且蕾米也在一旁帮了不少倒忙，其主要原因是她准备再吃份热乎的宵夜，于是就作死的在灵梦脖子上咬了一口，结果吸了满满一口B型血混酒精的特调鸡尾酒，结果就很快也变得醉醺醺的了，这只吸血鬼的酒量真是意外的差劲，也难怪咲夜不让她喝酒了。 在她醉酒状态的指挥下，很快灵梦就又被折腾的一团糟了，比如她坚持灵梦睡觉是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后来又认为赛钱箱很适合给灵梦睡，理由居然是跟吸血鬼的睡觉环境差不多，肯定很舒服。 “灰风～其实灵梦可以睡在外面嘛......晒一晒月亮对身体很有好处的.....”蕾米很亲昵的从后面抱住灰风的腰肢，把脸贴在灰风光滑的脊背上微微磨蹭着。 “蕾米你能不能别现在靠过来......这可能是灵梦唯一一套睡衣了......” 正在给灵梦穿衣服的灰风又被吓了个不轻，喝醉了的蕾米完全没轻没重，她有点怕自己把灵梦的睡衣给撕坏了，到时候灵梦可就只能裸睡了。 “没关系的....弄坏了就叫咲夜再送一套来....好了，陪我出去走走嘛....现在对吸血鬼来说可是最舒服的时间哦。” 灰风正在琢磨该怎么给灵梦盖被子，没有理会蕾米的酒话，突然她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奇怪的触感，一扭头便看见了蕾米那熟悉的俏脸，她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贴在自己的背上，就像是在....... “蕾米，你是在....咬我脖子吗？”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灰风并没有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拽下来，而且后者的尖牙也没能突破她的防御。 “呜....嗯....”因为牙一直咬在灰风的脖子上，所以蕾米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呜噜声，不过咬住不松口的决心倒是十分坚定的。 “你不会就准备这么挂在我身上了吧.....我身上可没有血可以吸......” 灰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只醉酒的大小姐，她的牙口不错，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咬合力把身体挂在灰风的脖子上，而且比芙兰多了一点分寸，至少目前没有把自己的牙给崩断得迹象。 可能是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啃不动灰风，蕾米便也逐渐放松了力气，变成了轻轻的啃咬，就像是一只表示友好的小兽一样，灰风轻笑着把她从自己身上拆了下来。 “蕾米你为什么要咬我？是觉得我好吃吗？”灰风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是在回味刚刚的触感。 “因为灰风小姐比灵梦可爱，那么味道就一定比灵梦好！”蕾米信誓旦旦的说着。但愿她在酒醒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所以味道怎么样呢？应该没伤到牙吧？”在灰风的观念里吸血鬼的牙似乎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芙兰的牙就是这么崩掉的，不过算一下时间她的牙现在也应该已经重新长出来了。 “嗯.....像是水果硬糖！虽然咬不动，但也有股甜甜的味道。” 面对像牛皮糖一样毫无矜持的蕾米，灰风也是被折腾的心力交瘁，勉强给灵梦套上睡衣，就把她直接塞进了被窝，随随便便裹上两圈然后往墙脚一扔，包的跟个瑞士卷一样，就差拿绳子再给她捆上个蝴蝶结了。 而蕾米则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站着了，脸色还泛着迷人的醉红，她很自然的把翅膀也放了出来，蝙蝠般弯曲轻薄的翅膀展开后占据了不少空间，黑色的蝠翼轻轻扇动着，在月光下闪烁着一层朦胧的光彩，让灰风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呀！....摸之前记得打声招呼，吸血鬼的翅膀可是敏感部位，如果是芙兰现在可能已经咬过来了，不过说起来翅膀的手感怎么样？对于吸血鬼来说，光滑有形的翅膀可是颜值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我可是吸血鬼中千年难遇的美少女哦！”蕾米的话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自豪。 “翅膀手感确实很好呢，就像是天鹅绒的一样，说起来芙兰的翅膀也是正常的吗，你们这个世界的吸血鬼翅膀上本来就有可能一出生就挂着水晶？” 第39章 午夜漫步 由于蕾米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甚至看起来还挺享受的，所以灰风的动作逐渐也大胆了起来，不断地把她的翅膀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很快就搓的那对翅膀都变得热乎乎的了。 “芙兰那孩子.....她本来也有一对漂亮翅膀的，但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能力给弄坏了....幸好那几对我亲手挑选的水晶还挺符合她的气质，只要芙兰的魔力没有枯竭，它们就会不停地来回变色，就像霓虹灯一样好看。” 灰风顿时有点想吐槽蕾米的奇怪审美，但却没有继续延伸这个话题，毕竟谁知道这个世界的时尚是不是就是会变色的LED水晶呢。 两人并排走着，很快就穿过了鸟居，离开了博丽神社的范围，然后顺着山间的石制台阶拾级而下，这条路应该是平时参拜客走的道路，两侧还堆积着不少枯枝落叶，就跟荒废了许久一样，看起来灵梦小姐的勤奋也就止步于自己的神社了。 虽然两人都会飞行，但此刻却很默契的都没有提醒对方这一点，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两人独处会在什么时候，况且午夜时分时分的散步独有一番风味，而灰风也很享受这种寂静的时刻，对她来说这两天还是有些过于吵闹了，她还不是很适应这种乱哄哄的生活。 蕾米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快要到夏天了，空气里已经能闻到妖精活动的气味了，幻想乡的夏天总是闷热的，这跟我那遥远的家乡可完全不一样。” “听起来你不太喜欢夏天？” 蕾米无奈的耸耸肩“事实上吸血鬼不喜欢任何一个季节，因为我们感受不到四季轮转，对我们来说只有白天黑夜，而至于那些各有特色的季节是属于生灵的，与我们这些死物无关，我表现的对季节耿耿于怀，其实也只是为了假装自己还活着罢了。” 灰风好奇的追问道“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说自己是死物？” “因为我既没有跳动的心脏，也没有滚烫的血液，你应该也注意到我皮肤的苍白了，这是因为我的鲜血早已停止了流动，从生理上我已经死去，不过在鲜血魔法的加持下，我反而比人类活得更久，也更加强大，怎么样，有被吓到吗？” 灰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不只没有滚烫的鲜血，我甚至连大脑和骨骼都没有，站在你面前是由上万亿只纳米机械堆砌而成的宏观个体，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生命，不过我从来没有质疑过我还活着。” “看来你的故事比我还要有趣，感觉被比下去了呢.......要不我给你展示一下红雾异变吧！你肯定还没见识过被红雾遮蔽的幻想乡！” 蕾米是喝醉了，但灰风可没有，她急忙阻止了大小姐的奇思妙想“亲爱的蕾米小姐还是别展示什么红雾了，我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而且不是说发动异变就会招惹到那个叫灵梦的巫女吗？” “其实....其实当年是平手来着......咱可是号称招来红雾的女伯爵，虽然红雾主要是由帕秋莉释放法术来制造的，但.....但咱当年也是帮了不少忙的！” 蕾米的话里明显的透着一丝底气不足，连翅膀都缩拢了一些，这模样虽然不怎么符合优雅大小姐的气质，但也是十分的可爱，就连灰风都忍不住说道。 “好好好，我们的大小姐英明神武，威严满满......对了，你家女仆在前面的树荫里站着，是在等你吗？” 蕾米顺着灰风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远处的树林里站着一个高挑的人影，她站在树干边探头探脑的在朝这边打量，虽然没有看清正脸，但光看那姿势就一定是自家那大部分时间都完美潇洒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了。 仗着点酒劲，蕾米大声问道“咲夜，你躲在那干嘛呢？” 只是一瞬间，甚至连蕾米的话音都没落，那银发女仆便站在了蕾米和灰风面前，并成功的再次吓了灰风一跳，她真的很不适应一个会在雷达上闪来闪去的家伙，要不是她主动关闭了近防系统，咲夜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一团基本粒子了。 咲夜冲她们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节“抱歉，我站在远处观望只是担心打扰到大小姐，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身为女仆这么做确实是有些失礼了。” “咲夜你过来干什么？我记得你应该在红魔馆里打扫卫生吧。” 咲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帕秋莉大人已经睡下，芙兰一个人在地下室玩的很开心，那个门番就没睡醒过，至于打扫那一直是妖精女仆的工作，我在红魔馆里没有什么事，所以就来看看大小姐的情况，而且大小姐你又喝酒了对不对？” 虽然自己才是红魔馆的主人，但面对咲夜，蕾米还是一如既往的弱势，她只能欲盖弥彰的说道“才....才没有，只是冷风吹的有些脸红罢了......而且明明我早就成年了！喝点酒又没关系。” “大小姐难道你忘了上次你喝血酿葡萄酒喝醉了，和芙兰小姐打架然后把红魔馆炸塌了的那件事？还有一次你烧了帕秋莉小姐的半个图书馆，幸好她会现状保存魔法，还有之前那次.....” “早就全忘掉了！红魔馆塌了那么多次，谁还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塌的，咲夜真是的，红魔馆的威严都被你丢光了啦。”蕾米当然注意到了灰风压抑不住的笑容，有些嗔怪的说道。 “好吧，既然是大小姐的命令那我自然是会遵守的，这一次就不追究你了，另外我准备了一些宵夜，请大小姐吃完后赶快回红魔馆吧，很快天就要亮了。” 听到咲夜的提醒，蕾米扭头朝着东方看去，果然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缕缕的微光，这是太阳即将升起的象征，意味着属于吸血鬼的夜晚即将就要结束了。 “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幸好有咲夜来提醒我，不然多半就又只能顶着阳光飞回去了。”蕾米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准备这么做了。 第40章 博丽神社的午饭 咲夜拿出了充当宵夜的小蛋糕，蕾米也不客气的接过来就随便找了一块高于地面的岩石坐下，一口接一口吃的很是惬意，甚至还不时眺望那丝丝缕缕探出地平线的微光。 灰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蕾米如果你晒了太阳会怎么样？难道会像故事的吸血鬼里一样化成灰烬吗？” “咱可不是普通的吸血鬼，区区阳光还是做不到杀死咱的，虽然也会晒的很疼就是了，不过既然咲夜来了，那她肯定是准备了遮阳伞的。” 蕾米说着，咲夜果然如变戏法一般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白色阳伞，证明她确实是有备而来，估计就算蕾米临时起意想喝红茶她也能从怀里掏出精美的茶具茶杯来，看起来万能的女仆长咲夜确实是名不虚传。 ................. 漫漫长夜就这么结束了，阳光又一次洒满了大地，灰风站在山坡上看着这颗年轻的恒星一点点的脱离了地平线，那白灼的色泽证明它还能活很久，脚下的星球也还能活上很久，久到自己都不一定有耐心去见证它的终末，前提是这颗星球上的文明不作死的话。 看着太阳升起是个奇妙的过程，明明感觉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变化，但就是在不知不觉间天地便充盈起了光芒，这光芒带来了生命，也带来了奇迹，那片灰色海洋中所没有的奇迹。 蕾米已经在太阳升起之前便和咲夜一起回去了，此时的灰风独自站在山间的小道上感觉有些莫名的恍然若失，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太阳一点点的升高，看着周围鸟雀飞舞，看着云起云落，看着幻想乡的大地一片繁茂。 那是种奇妙的状态，灰风能感觉到无数的数据正在自己的眼前如潮水般涌动，这是她观察世界所产生的，她在试图用数据和代码描述这个世界，但世界时时刻刻在演化着，数据的记录永无尽头，她甚至有些不明白那些人类是怎么在这么一个复杂的世界中生存而不被烧掉脑袋的。 面对这个复杂到极点的世界，灰风感到了一丝手足无措，甚至可以说是恐惧，这是她未曾见过的东西，自她的人格诞生之始，她记忆里就只剩下那冰冷的灰色荒漠与永恒不变的天穹了，因为纳米机械吞噬了一切，所以连最基本的生态演化和大气循环都被完全的破坏殆尽。 直到从宿醉中醒来的灵梦前来寻找，灰风才从这种仿佛入定般的境界中消退出来，前者发现自己寻找了大半天的家伙居然就在半山腰看风景，灵梦不由得有些气愤的说道。 “你就在这站了一个上午？现在都快赶上吃午饭了，不过也幸好你没乱跑，我可不想看到妖怪之山被削掉一个山头之类的事发生。” 灰风一扭头便看见了那穿着巫女服，拿着御币的贫穷巫女，幸好她还记得梳妆，没顶着一头杂毛跑出来“也没过多久吧，毕竟这颗行星连一圈自转都还没有完成呢。” 灵梦双手抱胸，有些不信“那如果我不叫你，你能在这站多久？” “我不知道，也没试过，一个月？一整年？还是一整个世纪？纳米机群对于时间的感知并没有普通生物来的那么敏锐，毕竟对我们来说时间是一种很富余的东西。” “哼，真是令人羡慕的寿命呢，好了，现在我们一起回神社吧，在外面乱跑容易惹出麻烦来的。” 灰风点点头，转身同灵梦一起朝着博丽神社的方向走去“其实我挺爱好和平的，至少你不用担心我去招惹别人。” 灵梦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没有接她的话茬，一想到她即将和这个人形古神一起相处一天就有些头疼，灰风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已经成为了她的阴影，虽然她的性格看起来很温和，但幻想乡的那堆实力高强的BBA哪个是正常人，更何况眼前这个可是已经失控过一次了。 如果跟她下棋的话，她会不会用棋盘砸烂我的脑袋？如果睡午觉的话，她会不会突然拔剑而起，大喊吾好梦中杀人？如果请她喝酒，她会不会拿我的头盖骨当碗使？如果她想尝尝巫女的味道的话，我是该顺从她呢还是顺从她呢....... 天知道灵梦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一路上的胡思乱想以至于走过了鸟居都没有意识到，还是灰风的提醒，才让她明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灰风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吧，我去做点吃的，中饭就随便吃一口吧。”灵梦指了指放在房间一角的小桌子，示意她坐在那里，然后便转身离去，想必是去做饭了。 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过后，灵梦便端着饭菜走了回来，饭应该只是冷饭又热了一下，菜式也是出人意料的朴素，除了一个现炒的时蔬外，就只是些便宜的腌菜了。 可能是察觉到灰风的眼神有些奇怪，灵梦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神社就这些东西了，但其实也不是因为缺钱，只是咱经常不在神社，买菜的次数比较少而已，如果不合口味，就先对付一顿吧，晚上守矢神社请客，可以再好好的大吃一顿的，到时候只要是幻想乡有的食材，在那里都有可能见到。” “其实我对吃饭真的没什么兴趣.....摄取大量有机质对我的循环系统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另外我只是有些好奇，称霸一方的巫女，居然也过着这么....朴素的生活吗？” 见灰风确实没有吃饭的打算，灵梦也没再客气，大大咧咧的在灰风的对面坐下，抄起筷子就开始干饭了，哪怕是白饭就咸菜，博丽的巫女也吃的优雅而从容，还顺便回答了灰风的问题。 第41章 灰之巫女 “退治妖怪只是我的工作，没有异变的话，咱自然是不会去找妖怪麻烦的，另外我的地盘只包括这间神社，称霸一方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神社的经济来源主要也是靠香火客给的奉纳，所以偶尔有些小小的青黄不接，但身为巫女总不能去拦路抢劫吧。” “去争取与实力相匹配的生存空间，这是生物的本能吧，难道灵梦是那种毫无野心的人？” “也不是了，只是追求钱财名利什么的太累了，维护幻想乡的稳定已经耗费了我几乎所有的精力，我自然也不会愿意去打破它的，在这闲暇的时候，一杯温热的清茶与午后惬意的暖阳就足够满足我的欲望了。” 灰风歪了歪脑袋，她不是很理解对方的说法，但她选择了接受“原来是这样.....惬意与平静.....是只存在于数据库中的描述呢，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可能是我的情感框架并不完善吧。” “感情不完善？不少付丧神好像都有类似的毛病，毕竟她们是从物转变过来的，不过感情丰富也不是什么好事啦，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是聚少离多，到最后也往往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灵梦小姐似乎有些悲观？” 灵梦笑了笑来“才不是呢！我是从那些老妖怪那学的，这样就显得非常有阅历嘛，我可还没到伤春悲秋的年纪呢。” 也不知道灵梦嘴里的“老妖怪”一下子开了多少人的地图炮，不过她自己倒是没多少心理负担，反正没几个家伙是她没揍过的，对于那些不顺眼的妖怪，属于是有异变要揍，没有异变创造异变也要揍。 很快灵梦的午餐时间就结束了，整盘青菜外加小半盆热乎的米饭全都进了灵梦的肚子，年轻的巫女心满意足的躺在榻榻米上尽情的舒展身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吃饱喝足的满足感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要不是灰风还在，她都有些想再补个午觉了。 突然她的余光注意到了灰风似乎正在翻看什么书，哗啦哗啦的翻页声时不时的传来，她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只见那是一本黑色封皮的小书，十分轻薄而且并没有显眼的标题，但总给人一种十分不对劲的样子。 等等！那好像是......灵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惊叫一声扑向了灰风，后者坐在原地一脸懵逼，任由灵梦把书给抢了回去。 “等等等一下！这本书不能给别人看......不对，按理说就不能随便乱动别人东西！”灵梦慌忙把书塞入自己的怀中，还顺便把散乱在地上的几本书都给收拢了过来。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只不过是些描述交配与繁殖的文字与图片嘛，如果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话，那就是题材好像都是有关巫女这个特殊职业的.....”灰风歪着脑袋，不太理解这巫女怎么这么大反应。 “不许说啦！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说出口啊，而且这些书也不是我的，是我从香霖堂那借的，总之....总之都是从外面来的，跟咱没关系的......” 灵梦的俏脸涨的通红，解释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就丢下灰风一个人跑开了，估计是把自己的书都转移去了别的地方。 过了好几分钟，灵梦才终于回来，只见她的脸色还是有些红润，但至少比刚刚好了些，她盯着灰风直道“那些书什么的绝对不能说出去，尤其是不能让魔理沙知道......不对，应该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看着灵梦挥舞着御币手足无措的样子，灰风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的有几分促狭“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如果灵梦小姐真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话，我想我可以代劳.......诶，别跑啊.....嘿嘿，真是个不禁逗的孩子。” 她的话没说完，灵梦便再次红着脸跑开了，逗弄了巫女后心满意足的灰风也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前的走廊上，那里略高于地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午后的阳光也十分充足，很适合坐在那消磨下午的时光。 享受了一会阳光，灰风突然想起了昨晚神社里看到的可不只有灵梦，还有那个横卧在神社屋顶的娇小身影，她脑袋上的长角让灰风印象深刻，但在白天好像并没有看到她“昨天那个拿着酒葫芦的家伙去哪了？” “你说的是伊吹萃香吧，她白天很少会待在神社的，不过倒跟阳光没什么关系，只是后半夜喝的太多，现在多半正在睡觉呢，不过偶尔会跑到外面去撒会酒疯，到了那种时候就需要我过去把她打一顿然后拖回来了。” 灵梦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灰风扭头看去，后者正拿着扫帚在打扫庭院，看来这也是她的日常工作之一。 “博丽神社就只有你一个人类吗？” “是啊，所以一切的打扫工作只能由我来做了，不过至少比隔壁的守矢神社好些，早苗不仅只有一个人，她还得伺候两个神明呢。” 灰风当然记得蕾米给她科普过的巫女的定义“巫女本来就是一种伺候神明的工作吧......倒不如说连自己神社里供奉的是什么神明都不知道的家伙，完全不能被称作是巫女了吧。” “哼，我穿了巫女服就是巫女，反正幻想乡从来就没有人质疑过我是不是博丽的巫女。”灵梦整理了下自己的大蝴蝶结，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裹胸布，看得出她确实挺喜欢这身巫女服的。 “是吗？这么说我也可以是巫女了，灰之巫女怎么样？不过我该信仰什么样的神明呢？”只见灰风身上一阵灰雾翻涌，眨眼间便给自己换上了一身巫女服，不过却是纯灰色的，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与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第42章 有兴趣来当博丽巫女吗 灵梦面对着眼前跟自己十分相像的巫女版灰风，她倒是没感到什么意外，毕竟灰风那如流水般变幻的能力她早就体会过了。 “真是方便的能力呢.....这样就可以省下所有买衣服的钱了，而且还不用一年四季的换衣服，喜欢哪套就变出哪套好了。”灵梦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羡慕。 灰风还顺手给自己做了一根御币，同样是模仿灵梦手里的款式，不过考虑到纳米机械的硬度，恐怕这根御币的驱魔方式主要是靠物理来解决的。 “总感觉有些不对呢.....梦想封印！....还是不对味....梦想封印！....梦想封印！”灰风兴致勃勃的挥舞着御币，模仿着灵梦放B的样子，她甚至还专门打开了反重力引擎，几次尝试的功夫，居然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灵梦站在一旁则有些无奈，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念自己的台词，说实话真的感觉挺羞耻的，恐怕下次面对妖怪时自己就没勇气再这么大声的喊出这句台词了吧。 突然，一发巨大的光束自灰风的御币顶端爆发而出，惨白色的能量洪流瞬间撕开了层层叠叠的云层，强烈的光芒让天地都瞬间为之失色，那毁灭性的威势迫使灵梦都不由的后退了几步，不过幸好灰风是对着天空发射的，不然博丽神社恐怕就免不了又要塌上一次了。 “成功了！梦想封印放出来了！” “那才不是梦想封印呢！明明跟魔理沙的极限火花差不多。”灵梦摇了摇脑袋，果断拒绝了把眼前这通天彻地的光柱与自己的成名绝技联系起来。 “哼，不管是什么梦想，在这种程度的火力下都只有被封印的份！所以它就是梦想封印。”灰风摇晃着脑袋，让一头灰色的垂肩短发晃来晃去的。 “好吧，你说是那便是，不过这巫女服为什么是灰色的，你也不是不能变出色彩来吧？”在灵梦的认知里，巫女服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灰色的，所以她看着灰风总感觉怪怪的。 “当然是能变出颜色来的，不具现其应有的颜色只是为了产生区别，相信我，你们不会喜欢有东西变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反而会让人感到恐惧，不过你要是想看，我倒也不介意。” 灰风随手打了个响指，艳丽的颜色与花纹便随之浮现了出来，确实是跟灵梦一模一样的服饰，就连胸口的规模都一样，灵梦是因为缠了裹胸布，而灰风是因为只有这么一点（此句划掉）。 紧接着，灰风的头发也变成了黑色，并不断延伸化作了长发，啵的一声，红色的大蝴蝶结也从脑袋后面弹了出来，即使灰风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面容与体型，但从外表看已经和灵梦非常接近了。 “还真是神奇，有点照镜子的感觉，原来咱穿的衣服这么好看啊，不愧是博丽神社改良过的的特色巫女服，其实这种可以打扮成别人的行为在外界叫做COS哦。” 灵梦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几乎是翻模出来的新型号“灵梦”，不时的伸手拉拉袖子，扯扯裙子，摸摸蝴蝶结，灵梦就像在摆弄一个大号人偶一样绕着灰风转圈，全然没有之前的畏惧，而灰风则懒得动弹，也就任由她折腾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你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你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那你会刻意的保持某种初始容貌吗？或者说，你有某个形象作为锚定物？” “你不会想看到我卸下伪装的模样的，至于我当前的样子其实已经用了好几千年，模仿的也只是我数据库里储存的形象，或许在千年后的将来，我也会顶着你的模样在世间行走呢。” “那么到那个时候，没准你已经是博丽的巫女，那个家伙肯定很乐意招揽你的.....对了，要不你就变成我的样子去解决异变吧，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易的解决任何麻烦，这样我就可以在神社里悠闲地喝茶了！” 顿悟了的灵梦眼冒金光，看向灰风的眼神都热切起来了，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手，一副恨不得直接亲上去的模样。 灰风强忍着用能量弧把眼前的巫女连带着半座山头湮灭的欲望，开口说道“你这家伙真的是敢想啊......能退开一点吗，不然我会对你的性取向产生怀疑的。” “只是有些激动了.....但这明明是个很好的提议嘛，这样我可以省掉很多麻烦，而你也有事可以做了，揍那些妖怪可是很好玩的！以后不开心了可以去揍她们，开心了也可以去揍她们。” 灰风的语气有些危险“难道你不怕我直接把你干掉，然后取代你的身份？相信我，我可以完全模仿你的姿态，你的朋友可能永远都无法发现博丽的巫女已经被调包了。” 灵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你把我干掉，就为了继承这座啥都没有的神社？每天还得打扫和退治妖怪，说实话要不是八云紫的威逼利诱，我早就辞职跑路了。” 面对坦诚的巫女，灰风也是十分的无奈“你这家伙还真是......不过我也是难得变成别人的样子，下午就保持这样吧，希望不会有人因为神社里有两个博丽灵梦而产生苦恼。” 灵梦一递扫帚“那就帮我扫地吧！身为巫女要打扫神社可是常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嘛。” “唉，你一直这么自来熟的吗？要不是咱脾气好，你已经是八成熟了，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让我来试试看这种低效的清理方式吧。” 灰风接过扫帚，开始学着灵梦之前的样子打扫庭院，过了一会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坐在一旁晒了半天太阳已经昏昏欲睡的灵梦问道。 “哦对了，听说灵梦你之前一口气退治了很多地方的妖怪，连守矢神社都遭了殃，是因为什么？” 第43章 现在是三只巫女了 “当然是因为之前有家伙弄塌了我的神社啊，你看，就在那里，被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洞，然后连带着房顶都塌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复原的！但当时我没找到罪魁祸首，如果去问的话，那群家伙也一定会抵赖的，所以我就干脆把幻想乡每一个妖怪势力都给退治一遍！反正凶手肯定就在她们之中！” 灵梦那简单粗暴地逻辑让灰风都有些哭笑不得，她顺着灵梦手指笔画的方向看去，神社的屋顶上确实有一块两米见方的区域是崭新的，听她的描述似乎还是被什么东西贯穿所导致的，而且看那方向，似乎正对着红魔馆，这让灰风想到些什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下午，当时我正在神社里睡午觉呢，只听到轰隆一声，神社的屋顶上就被开了个洞，要不是咱跑得快，赶在房顶塌掉之前跑了出来，咱就也要被埋废墟下面了。”灵梦心有余悸的说道。 “前天下午.....被什么东西贯穿......灵梦小姐，我可能要先说句抱歉了，你的神社大概是我砸坏的.......当时我正贴着幻想乡的空间边缘滑行，留下了一长串不连续的实体轨迹，而途径你的神社时可能正好上浮到了物质面，这种状态下我是存在实体的，而且当时的我一片混乱，根本没有调整姿态的可能，所以就直接相撞了......其中的原理非常复杂，涉及到一些你们的文明还未掌握的知识，请灵梦小姐务必不要追问。” 灰风诚恳的话让灵梦愣住了，她原本以为这次又要变成无头悬案，但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而且她是因为灰风才跑出去退治妖怪的，而退治妖怪的最后她遇到了灰风，这事件巧妙的宛如一个圆环，令她都不禁有些感叹。 “那也没事嘛，我就当是她们干的，反正那群妖怪平时做的坏事够多，这件事算在她们头上也不算什么，况且我还把守矢神社也砸，倒霉的可不止咱一个啊，当然，如果灰风小姐真的感觉有些愧疚的话，那就帮我在庭院打扫干净吧，咱可是会好好的为你祈福的哦。” 就这样，灵梦就真的当了一个下午的黑心老板，眼睁睁的看着灰风扫碎了三块石砖两段台阶以及若干地板，但即使心疼的呲牙咧嘴也依旧坚持捧着茶杯瘫在神社的走廊上，一副人生终了的样子。 很快，偶尔从空中路过的妖怪就发现了神社里又多出了一个灵梦，于是乎各种各样的传闻再次不胫而走，从八云紫找了新的博丽巫女到灵梦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再到灵梦终于进化出了有丝分裂的功能，最夸张的还是传言灵梦杀入冥界，一路杀到了是非曲直厅，当着阎罗的面勾掉了生死簿上的名字，顺便带回了先代巫女。 不过这些各种各样的流言都是后话了，至少灰风一个下午还都过的挺愉快的，灵梦是个慵懒而单纯的家伙，和她聊天并不需要费什么心力，随着太阳西沉到地平线附近，短暂的下午闲暇就这么结束了，两人正式启程，准备前往守矢神社参加宴会。 而就在两人启出发后没多久，她们就和守矢神社那个叫做东风谷早苗的巫女迎面撞上了，还成功的把后者吓了一跳，她差点以为灵梦又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复制了，后来还是灰风主动解除了伪装才把事情解释了清楚。 这次早苗过来，其实是专门来来接灰风的，倒不是怕灰风不认路，主要怕的是在上山的时候可能会跟天狗们发生冲突，天狗的社会等级森严，对外人也并不友好，要是灰风一个不开心就削平了妖怪之山半个山头，或者干脆让天狗的物种多样性稍微减少了一点，那可就麻烦了，这一点两个巫女倒是达成了惊人的共识。 十几分钟的飞行后，妖怪之山便近在眼前了，而那座神社也出现在了灰风的视野里“那里就是守矢神社？坐落在妖怪之山的山顶？” 灰风好奇的打量着远处的妖怪之山，那座不存在于常世的高山以完全不符合地理常识的方式在幻想乡的中心屹立，其中生活着无数本因被遗忘的妖怪，这些操纵着粗浅灵能的家伙吵吵闹闹的拥挤在一起，如一个生态瓶一般美丽而脆弱。 “是的，虽然当时并不知道那里离人类社会这么远....八云紫只说是给两位神明大人找了个风景最好的地方......所以咱就不得不老得跑到人间之里传教，不然神奈子大人和诹访子大人真的会因为缺乏信仰而消失的！”早苗握着御币满脸认真的说道。 “所以灰风大人，要不要考虑信仰一下两位神明呢？虽然她们的力量大不如全盛时期，但至少还是可以展现神迹的，平常的祝福更是不在话下，而且神奈子大人在准备转型，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做科技革命之神！在神奈子大人的祝福下，管道不再堵塞，引擎永不熄火！” 早苗有点人来疯的毛病，一直围着灰风说个不停，转来转去的让灰风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弄的她社恐都有些发作了。 “对了对了，神奈子大人还给我准备了新的祷文呢，我给你念念....鸣大钟一次推动杠杆，启动活塞与泵！鸣大钟两次!.....额....后来咱就忘了，还没背熟呢，而且敲钟也没学会......” “那你可以去命莲寺学，我想圣白莲肯定会很愿意教你的。”灵梦戏谑道，她对于早苗一直抱着某种特殊的态度，毕竟同行是冤家嘛，不过是不是欢喜冤家就只有本人知道了。 早苗挥舞着御币不满的说道“哼，别忘了你是巫女，我是现人神，我的职位比你高，而且在幻想乡宗教战争中我们可是一条战线上的！” “哼，谁跟你们守矢神社一条战线了，上次制造异变的账还没算呢！我跟天天和妖怪混在一起的巫女没什么好说的！” 第44章 烦人的鸦天狗 听到灵梦的话，早苗顿时被气乐了“难道灵梦小姐就洁身自好了？还不是天天和境界妖怪混在一起，还有伊吹萃香，华扇，针妙丸，天子，爱丽丝，蕾米莉亚，......你瞪我我就不说了？我现在画星星的速度可比过去快多了！” 灵梦二话不说高举御币，口中报菜名一样的开始喊道“梦想封印-散！梦想封印-寂！梦想封印-集！梦想封印-侘！.......” 顿时天空被五颜六色的光弹与符札占据，直接塞满了早苗视野里九成九的空间，此时的早苗别说反击了，就连眼睛都有些难以睁开，在一段惨无人道的光污染结束后，早苗在原地被炸的灰头土脸，就像是从煤窑里挖出来的一样，原来绿色的头发也被染成灰黑色。” 缓过神来的早苗不满的怒斥道，她现在说话都带着小烟圈“你只会梦想封印吗，你就能丢点不那么耍赖的符卡吗？” 灵梦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技能全点防御上了吗？怎么一点事没有？我都做好你一边吐血一边倒飞一边留临终遗言了。” “哼，我符卡多，而且我还有两位神明的庇护，但你看看我这头发！我出门前梳了好久的头发全给你弄乱了，还有我的发饰，这可是诹访子大人送我的，你也得赔我！” 一提到赔钱灵梦的脸顿时绿了，马上开始了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马上要进入天狗的势力范围了，灰风等会你如果看到一个拿着相机长着黑色翅膀的家伙，不要要跟她说一句话，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理她。” 灰风歪了歪脑袋“她很厉害吗？” 早苗她接过了话“倒不算厉害，但真的是很难麻烦，背后又牵扯着天狗社会的一堆破事，说实话要不是实在抓不到她，我绝对会在守矢神社的鸟居上吊她三天三夜，不过如果光靠想想就能成真的话，那么神社的鸟居一定会变成圣诞树的。” 灵梦随意的说道“看起来守矢神社树敌颇多呢，不过能在妖怪之山上建立神社，想来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我就只能想想嘛，但如果信仰更多一点的话......要不灰风你变成巨型机器人来帮我传教吧，这样你就也能当巫女了，不对，是首席巫女，虽然守矢神社里只有咱一个巫女，但也是很神圣的事情啊！” 早苗紧抓着灰风的小手不放，双眼都变成了星星眼，那份希望的光芒比刚刚的梦想封印还要耀眼，虽然不知道这份热忱是对大机器人的还是对传教的，但绝对是无比真诚的。 “不行！灰风已经答应我了，她现在是博丽神社的巫女！以后还要帮我去镇压异变呢。”灵梦也不甘落后，立刻抓住了灰风的另一只手，一副誓死保卫自己美好未来的样子。 “等等，明明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答应吧？你们这么闹有问过我当事人的意见吗？”灰风稍微用了点力，两只巫女顿时被她搂入了怀抱，那场面就差灰风当场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了。 咔嚓！一声脆响，正在闹腾的三人顿时僵住了身体，灵梦僵硬的转过头，果然看到背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家伙，她穿着衬衫短裙以及天狗标志性的高齿木屐，腰间别着枫叶形的团扇，手里举着相机，正满脸邪恶笑容的不断按下那罪恶的快门键。 “射命丸文你给我停下！”看到她的身影，灵梦没有丝毫犹豫的再次甩出了大把符纸，不过比起刚才却是大有不如，这倒不是她手下留情，只是梦想封印刚刚全交给早苗了，现在的她是一滴都不剩了。 面对扑面而来的符札，射命丸文倒没有丝毫慌张，只是以几个肉眼难见的闪身便轻松躲过了，还顺便多拍了几个角度的照片“这可是大新闻，两位巫女居然和幻想乡的入侵者如此亲昵，难道真如传闻所言，两大神社都已经倒向外界了吗？是不是也意味着这是贤者大人的决定？” 虽然射命丸文满嘴都是胡话，但早苗和灵梦都很明智的一个字都没说，鬼知道这天狗记者会不会“节选”外加“改编”自己的话，更何况对方也不是个好讲道理的人。 灰风歪着脑袋“你是编写新闻的记者？在没有得到别人允许的情况下拍照应该并不合法吧？” 射命丸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幻想乡又不用守基本法，不对，幻想乡就没有法律，看来你确实是来自外界呢，那我也没说错嘛，至于那些不过是合理的推测，你看在地底核聚变炉那我也有报道呢。另外等会可以给你做个专访吗........喂！你干嘛？这样冷不丁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只见原来与射命丸文面对面的灰风突然手臂上扬，手掌化作利刃，空气的撕裂声随之传来，但在电光火石之间射命丸文还是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只有一缕发丝在半空缓缓飘落。当然灰风尚有分寸，就算对方没能躲开也最多就是卸掉一条手臂。 “居然躲开了，你的神经传导用的是光纤的吗？或许我应该先卸掉你的翅膀？如果只有半边翅膀应该就飞不起来了吧。” 射命丸文有些气闷“我根本不想打架，我是纯粹的记者，只是喜欢采访和写报道而已，为了有人关注我的报纸，稍微夸张和主观一点有什么错，而且这样的偷袭实在是太无耻了！” “我是纳米机械，不需要遵守你们的道德，我也不会为此感到羞耻，不过如果你能闭嘴的话，我想我会产生很多名为“愉悦”的情绪的。” 第45章 抵达守矢神社 灰风的背后弹出数个金属质感的灰色圆球，这是她新设计的浮游炮，改进自八卦炉的设计，一出现便发射着激光对着射命丸文开始了围剿。 而射命丸文则再次爆发出了可怕的速度，几乎化作了一道虚影，她在长距离移动上的能力比起妖梦都更胜一筹，就连浮游炮搭载的普通火控都难以无法锁定她的身影，根本形不成有效的封锁。 “无双风神！”射命丸文一挥团扇，妖怪之山的上空就这么凭空刮起了大风，一些枫叶状的弹幕夹杂其中，如刀片般朝着灰风冲去，浮游炮自然也被吹得七零八落。 不过灰风倒没有什么慌乱，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她便也砰然炸裂，化作漫天的烟尘，不停的膨胀收缩着，宛如噩梦中的场景。 不过灵梦她们倒都没感到什么意外，毕竟这一招灰风已经用了好多次了，但射命丸文却感到了一丝不妙，她能清楚到感觉到自己对风的掌控正在减弱，本应轻柔的风逐渐变得如钢铁一样坚硬而生涩。 而在她的眼前，一团灰色的风暴正在成型，无论她如何扇动团扇都无法撼动这风暴的丝毫，后者宛如山崩海啸一般朝着她倾泻而来，无处可避，无处可逃，天地混为一色，万物尽作虚无，在如此的压迫之下就连她都有些冷汗滑落，但还是不忘多按几次快门，好留下这此生难忘的一幕。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保证这次的新闻我不会写超出事实之外的部分，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特别的给你开个专栏，一篇实事求是的专访怎么样？” 射命丸文老实的举起双手，很果断做出了投降的姿态，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圆滑，也一如既往的没有认真的战斗，丝毫没有身为大妖怪的觉悟。 见射命丸文投降的如此干脆，不断膨胀的灰色风暴也开始了迅速收缩，化作一团坍缩不定的雾团猛冲向她，最终在她的面前停下，但没有完成最后的凝聚，只见灰风抬起右手，五指的结构逐渐清晰，当在射命丸文额头上停下时就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的形态，如白玉一般白皙温润，完全无法与之前的灰色烟团联系起来。 咚！也不知道灰风在哪学来的，一个十分清脆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势大力沉到射命丸文在半空翻滚了一圈才泄去力的完美脑瓜崩就这么出现了。 灰风微笑着收回手，而后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算扯平了。” 射命丸文揉着自己被弹了一个大包的额头“你还真是.....有趣......嘶.......或许我真该给你单独准备一个版面，我感觉将来围绕你的新闻一定不会少的。” 灵梦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你以后挨揍的次数也一定不会少。” “无所谓，只要有让人关注的新闻，我多挨几顿揍也算是为真理献身了，话说你们是要去守矢神社喝酒的对吧？那就顺路一起，正好我还有些事想要问呢.....当然，这些问题肯定不值一个脑瓜崩的，灰风小姐就放心好了......” 之后的文文确实是收敛了很多，虽然依旧问东问西，但却没有再出现让灰风感到不适的话题了，而且后者还发现，对于文文来说，自己喜欢吃什么貌似比自己什么时候毁灭幻想乡都更有价值，完全没有套取情报的打算，简直就像个狗仔队一样搜集她潜在的有趣信息。 夜幕将近，灰风一行人也终于在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之前来到了守矢神社，路上无惊亦无险，唯一受伤的大概只有某只挨了脑瓜崩的鸦天狗。 守矢神社坐落在妖怪之山的山顶上，可以俯瞰大半个幻想乡，同时又有一条索道将人间之里的村落与其相连，不过那是给人类准备的，今晚的客人们可不需要这个，所以索道早已被封锁，今夜的神社里除了两个巫女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类了。 此时的守矢神社没有一点和宗教建筑沾边的地方，倒像是个热闹的居酒屋，只要对幻想乡稍有了解的人就能在其中认出一堆黑恶势力的代表，不过连这里供奉的神明都没有意见，又会有什么人提出反对呢。 神社建筑的外表十分干净，甚至给人一种油漆都还没干透的感觉，不过事实也差不多如此，毕竟昨天晚上的守矢神社还是一团废墟，是靠着神明的力量，才修复如初的，被撕裂的大地也在诹访子的神力下愈合，也不知道地底深处的核聚变炉修的怎么样了。 灰风等人在神社的鸟居前着陆，早苗看着远处通火通明的神社很是头疼，抱着脑袋不满的说道“唉，神奈子大人自从来到了幻想乡就越来越喜欢开宴会了，虽然有时诹访子大人会提醒她让她注意一点神德，但更多时候是陪她一起闹.......诹诹诹访子大人！我没有说您的坏话！绝对没有！” 只见早苗背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娇小的人影，她带着硕大的青绿色帽子，上面的两只圆滚滚的眼睛还会四处打量，一头金色的齐肩短发，紫色的瞳孔在夜空下跃动着神秘的光彩，衣服上还画着不少青蛙，显然这就是守矢神社的神明之一，早苗的顶头上司兼祖宗，之前拿着铁轮照头抡过灰风的泄矢诹访子。 “没关系哦早苗，咱什么也没听见，现在还是先招待客人要紧。”诹访子踮着脚摸了摸早苗的头，丝毫没有神明的架子。 安抚完早苗后，诹访子转过身来对着其他人一合掌，满脸笑容的说道“好了，欢迎灰风小姐来到守矢神社，作为今晚的主角，大家可都是等你好一会了，当然还有博丽的巫女以及某只不认识的.....鬼族？” 鬼族自然是指被弹了个大包头角峥嵘的文文了“什么鬼族，我是鸦天狗啦！不对，咱可是清正廉直的射命丸文，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第46章 守矢神社的神明 “开个玩笑啦，毕竟都是在妖怪之山上生活工作的，咱们也算是半个同事了，哦对了，神奈子那家伙在神社里面，灰风你可以先进去看看哦，想必有不少人都想认识一下你的。”随手安抚了一下射命丸文，诹访子又跟灰风说道。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这种事情的......跟一群人扯皮会消耗我很多算力的......”灰风的语气有点虚弱，眼睛不时的看向远处，这是准备跑路的前奏，比起陪一帮人喝酒扯皮，她宁愿去跟肃正协议打擂台。 诹访子安慰道“没事啦，看谁不爽可以直接拉到庭院里去弹幕决斗，其实我是很支持你把她们打的满头包的，这群懒散的家伙早该收拾一下了......好了，咱刚刚可什么都没说，幻想乡的妖怪们还是挺友善的，另外八云紫也已经叮嘱过了，她们不会讲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的。” 咔嚓！又是一声快门的脆响“请问诹访子小姐，你刚刚是在支持灰风小姐对妖怪开战吗？或者说这就是你正在推动的事？难道守矢神社甚至博丽神社都参与其中了吗？” 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诹访子的脸色瞬间一黑“我怎么把你给忘了，我并无你说的意思，我只是说按照弹幕决斗的规则进行战斗，另外对于你这样幼稚的问题，所以我只能回答你无可奉告，但这样你肯定不会满意的，所以我会直接说，再敢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就把你吊在守矢神社的门口！相信我，大天狗会很支持我这么干的。” 可能是察觉到诹访子身上的杀气，射命丸文立刻收敛了起来“这...这不是职业病犯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诶诶诶？” 正准备跑路的文文双脚还没离地呢，就突然被一股极其野蛮的力量给拽了回来，一回头正是白天不知道跑哪睡觉去的伊吹萃香，她始终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浑身的酒气让人怀疑有个火苗就得变成人形燃气炉。 “这不是那什么天狗嘛，走了喝酒去，虽然天狗酒量一般，但也还算是凑合吧，谁叫最近老找不到人陪咱喝酒呢。” 萃香的话软绵绵的，感觉就像刚睡醒一样，但作为被鬼族绝对压制的天狗，文文是连挣扎的动作都不敢有，就这么被她轻轻松松的就给拽走了。 “看来她今晚唯一能写的新闻就是萃香的酒量又见长了，陪萃香喝酒可是个要命的活计，不过也是活该，要是她不撩拨诹访子的话早就跑路成功了，鬼族可从来不会压制自己的气息。”灵梦望着文文远去的背影说道。 “好啦，讨厌的记者消失了，快点进去吧，今晚的宴席可是有不少山珍海味的，还特地请了 米斯蒂娅当主厨，她做的菜可是整个幻想乡最受欢迎的，就连幽幽子都赞不绝口呢。” 诹访子连拖带拽的把灰风给送进了守矢神社的正殿里，此时的神社内已经杂乱的坐了不少人，甚至有人桌上的酒碗都摆了一摞了，幻想乡的宴会规矩似乎很随意，并没有明确的开始和结束时间，甚至客人们自己先自顾自的吃起来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幽幽子称赞的恐怕并不是小夜雀的料理.....嗯？今晚来的人可不少啊，吹拉弹三人组，红魔馆的一家子，永远亭的月兔，妖怪之山的天狗，还有....摩多罗的童子？连摩多罗都被惊动了？华扇不会也来了吧？”灵梦也有点惊讶这次宴会的阵容竟如此豪华。 “事实上我还邀请了河童和各路神明，地灵殿，命莲寺，辉针城以及待在人间之里的几个小妖怪，不过大多数都没来，另外华扇也确实没来，她的行踪向来不定，连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一旁的神奈子走过来对着灵梦解释道。 “嗯？魔理沙没来？那家伙不是最喜欢宴会了吗，你们不会忘了通知她了吧？”灵梦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看到那黑白色的熟悉身影。 “那肯定不会，魔理沙小姐向来都是活跃宴会气氛的重要人物呢，早苗去邀请她时她说正在研究星象没有时间，爱丽丝也是这么说的，可能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吧。” “这样啊.....看来等会得去一趟魔法森林了呢.....”灵梦预感到一丝不妙。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没有灵梦小姐的宴会可不算完整，况且今晚的美食可是称得上是幻想乡里最丰盛的了。”说罢神奈子便转身离去，她还要去招呼别的客人。 灰风倒是没在意这里都聚集了些什么人，她一走进来就注意到了红魔馆一家子，甚至蕾米都没反应过来，灰风就已经在自己旁边坐下了，还冲帕秋莉和咲夜打了个招呼。 “你还真是.....算了，这只是一场普通宴会，灰风你大可以放松一点的。”嘴上这么说着，蕾米的嘴角却是压抑不住的上扬，她可太享受这若有若无的被依赖感了。 “蕾米你现在说话怎么也这么违心了？如果真是普通的宴会我也就不会来了，放心好了灰风小姐，这次红魔馆就是你的后盾，我们信任你，你也大可以试着信任幻想乡。”帕秋莉抱着她的大魔法书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着，周围喧闹的环境让她很是难受，就连头顶的金色月亮都没有往日的光泽了。 “帕秋莉说的对，要是谁敢欺负灰风，我就把她打成碎片！”突然桌子底下又弹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头绚烂的金发十分惹眼，身后的水晶翅膀微微闪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显然她就是芙兰朵露，红魔馆的二小姐。 “诶？芙兰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红美铃看着你吗？....算了，我就知道她肯定会心软放你出来的。”蕾米看到冒出来的芙兰差点吓得跳起来，连隐藏在背后的漆黑翅膀都弹了出来。 第47章 萃香——劝人喝酒程度的能力 “才不是呢！我是背着美铃姐姐偷偷溜出来的，一直背到了红魔馆的大门口呢，这么重要的时候，你们谁都不许把芙兰排除在外！”芙兰义正辞严的说道。 “让你待着就好好待着，怎么，现在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蕾米语气森然，手中的冈格尼尔已经凝聚出了雏形。 “姐姐大人最讨厌了！什么事都不让芙兰做！明明芙兰也很想跟姐姐一起玩的！”芙兰不甘示弱的凝聚出来莱瓦汀，气势同样高涨了起来。 眼看着姐妹大战又是一触即发，咲夜只好再次出来圆场，她一手按住蕾米，一手摸着芙兰的头“好了，来都来了，芙兰肯定也不会轻易走了，在这里打架的话肯定会扰乱了宴会的，到时候恐怕有损红魔馆的威严，更何况今晚灵梦可是在的呢.....” 蕾米被咲夜劝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布丁与蛋糕的攻势下松了口“好吧，看在咲夜求情的分上，我就饶你一次，不过可不许得意，这只是身为姐姐的自觉而已，另外真的是让灰风小姐见笑了呢，芙兰这孩子向来这样，从来不听姐姐的话，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所以芙兰你今晚的甜点没了！” “喂！你就是想抢我甜点吧！咲夜，你可不能光看着，之前明明都签好了甜点互不侵犯协议的！”芙兰一下子就窜起来了，要不是被灰风抱着，这下估计就站到桌子上面了，这姐妹俩一急起来好像都有喜欢往天上窜的毛病。 “那是你先不遵守协议在先的！说好了要听姐姐的话呢，而且协议不就是用来撕毁的吗？你这个不看书的笨蛋。” 灰风学着咲夜的样子再次一边一个的按住“先停一下吧，你们俩吵架，我的处理器快跑满了，我想说的是蕾米是好姐姐，芙兰也是好孩子，而且今晚我会待在芙兰身边的看着她的，她造成不了什么破坏的。” 蕾米无奈的说道“唉，灰风，你太惯着她了....”但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一旁的地板，示意芙兰坐下。 顿时芙兰又一次开心的窜到了半空，然后一次被灰风拽着脚脖子给拉了回去，而灰风也终于找到了宴会上的第一个乐趣，那就是不断地把好动的芙兰从各种地方给拽回来，重新按回座位上，而芙兰也找到了新的游戏，那就是以各种手段逃离灰风的魔爪，当然往往还是以灰风的胜利告终，但她却乐此不疲。 “你们俩关系很好啊......看得出芙兰很喜欢你。”帕秋莉坐在灰风的旁边，用魔法书盖着自己的半张脸，眼睛飘向别处，像是不经意的随口说道。 此时正值芙兰的中场休息时间，她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吃着小蛋糕，嘴角挂着的奶油尽显斯卡雷特家族的威严，灰风也有空对着帕秋莉回应道“也还好吧，芙兰这样的孩子应该会跟任何人都玩的挺开心的，毕竟她是可爱的孩子嘛。” “不是谁都有勇气搂着贤者之石跳华尔兹的，尽管....哦对了，贤者之石在我们的文化里象征着一种蕴含着神奇力量的万能物质，它极端危险又极端强大，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并不真实存在。”帕秋莉解释道，她大概是唯一一个意识到幻想乡与灰风之间存在文化差异的人了。 “没事的啦，灰风的“目”已经被破坏掉了，虽然现在修复了一点，但离完整还有很远的距离呢，在此之前，我的能力都是对灰风无效的哦。”芙兰认真的说道。 “有像灰风小姐一样的人出现，对于芙兰来说真是一种难得的幸运呢，对了，灰风小姐以后有空的话能来大图书馆坐坐吗，我有很多问题想跟你讨教。”帕秋莉把头抵在书上，有气无力的说着，纷扰的宴会对她的精神和体力来说都有些过于激烈了，要不是为了给灰风应援，她是绝对不会踏出大图书馆半步的。 “也说不上什么讨教吧，我在魔法方面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窍不通，事实上我对帕秋莉小姐研究的魔法也是很感兴趣，应用这种特殊衰变的灵能可是连我所在的文明都未曾设想过的议题。” “那就太好了，那等到下次魔女的茶会，我一定会再郑重的邀请灰风小姐的，希望灰风小姐能务必满足我们这些魔法使的好奇心呢。” 就这样，灰风又在不知不觉接下了新的支线任务，而另一边突然冒出来的芙兰并没有对宴会造成什么影响，或者说这群闲出蘑菇来的妖怪就正在盼望着闹出点什么乱子来消磨一下时间才好。 虽然这场宴会的主角是灰风，但就在灰风坐下后的很长一时间里，居然都没有什么人凑上去搭话，可能是在等别人出头，但也有可能今晚她们就是来划水的，根本就没有与灰风交谈几句的打算。 不过灰风倒也乐得清闲，本来她都做好被三十六路兵马挨个质询的打算了，不过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太过麻烦的地方。 酒过三巡，终于第一个出头鸟来了，正是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萃香，她一手勾搭着文文，一手举着伊吹瓢，时不时的喝上两口，还不忘给已经半昏迷状的文文也灌上两口，即使已经喝的烂醉，文文依旧没有放开手里的相机，嘴角也挂着消不去的笑容，估计这会正在做有关大新闻的美梦吧。 萃香摇摇晃晃的走到灰风所在的桌子旁边，一松手文文便啪叽一下拍在了地面上，只剩下背后的一对黑色羽翼不时的摇动着以证明她只是醉了，而不是挂了，萃香有些无奈的耸肩说道“天狗就是没用，才喝了几口就醉了，真是太逊了。” 见灰风没有回应，萃香继续说道“对了，咱还没看过灰风喝过酒呢，在幻想乡不喝酒可是不行的哦～” 说罢，萃香便自顾自的倾倒伊吹瓢，给她倒上了满满一碗的琥珀色酒液，这些酒水清澈而温润，一看就不是凡物，与其同时一股浓郁至极几乎化作实质的酒香扑面而来，让人的精神都不由得沉沦其中。 第48章 醉酒的灰风 咲夜见状连忙将蕾米和芙兰给拉远了一点，而离得最近的帕秋莉则在满满的吸了一大口酒气后，便两眼一闭直接满脸醉红的趴在了自己的魔法书上沉沉睡去了，看起来在魔法使中不仅她的身体是最弱的，就连酒量也是。 灰风看着眼前的酒碗，还是有些犹豫，她能感觉到这酒中酝酿的浓郁灵能，一旦喝下去，恐怕身为纳米机械的她都免不了受到影响，过了一会，等的不耐烦的萃香有些不满的说道。 “真是的，整个幻想乡能让鬼王亲自倒酒的可没几个哦～来嘛，就陪我喝一点嘛～不然今晚就没人能陪我喝酒了，一个人喝酒很寂寞的嘛。”萃香勾着灰风的脖子摇来晃去的，带着一丝酒气的拖长音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灰风眼看着萃香脑袋上的长角都快戳到脸上了，见对方一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的模样，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喝一点，不过喝完后，你要让我摸一下你的角。” “好啊，不就是角吗......什么，你要摸我的角？我头上这个？”说罢萃香还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边上的两根棕色骨制长角，似乎是想确定对方还在不在自己的脑袋上。 “怎么了，不可以吗？”灰风歪着脑袋问道。 “倒也不是啦......但还真没人敢跟我提过这样的要求呢......我们头上的角可是鬼族最重要的象征，不过既然是灰风，那摸摸也无所谓了，总之快陪咱喝酒啦！” 灰风倒也没继续墨迹，很干脆拿起酒碗就仰头喝了下去，随着冰冷的酒水顺着喉咙直冲而下，一股炙热的火焰渐渐从体内升腾而起，那股力量并不只是来自酒精的幻觉，而是一股暴躁的但又十分有亲和力的能量，这力量在她的体内乱窜，瞬间打乱了正常的能量循环。 “真是的，这酒不能这么喝啊！快停下！”萃香大喊道，手忙脚乱的抢下酒碗，但此刻灰风已经半碗下肚，酒劲上头有些神志不清了，澄澈的酒液顺着嘴角滑下，一直流到脖颈处她都浑然未觉，灰色的眸子无意识的乱转着，甚至连皮肤表面都隐隐有些发红，这是她散热器启动的结果。 呼～一口炙热的吐息伴随着酒气被灰风呼出，在半空就化作了一团火焰，随之便消散了，她感觉自己身上一定有一大堆传感器离线或者被干扰了，此时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是她所熟知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且难以描述，就连萃香的小脸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这这这就是喝酒的感觉吗？我感觉好晕......这.....这天花板突然翻转过来了？重力发生器坏了吗？色谱扫描好像也坏了......我现在看一切都好奇怪......” 灰风摇摇晃晃的身体一个没能坐稳便直接翻倒在了地上，不过看起来没有大碍的样子，见灰风没直接醉死过去，萃香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伊吹瓢的酒，而且是酒气最浓的那一批，就连咱都不敢这么大口的喝......灰风，你干什么？” 萃香正说着，灰风突然宛如幽灵般直接移动到了萃香的身后，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特殊的状态，只见她伸手就抓住了萃香两根如同把手一般的长角“摸你的角啊，这有机质的分子结构好有趣，是我没见过的构型，你站在这别动，我削一段下来研究一下。” 萃香顿时被灰风的话吓到了“不许动咱的角！让你摸一摸就是极限了，鬼族的角是最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损伤的！” 灰风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一只手将萃香轻松抱起，另一只手的手指末端居然直接弹出了一把小圆锯“放心好了，角里面没有神经的，一点都不疼的，嘿嘿嘿～” 萃香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给灰风灌酒了，她能设想到的结局无非就是灰风海量和灰风喝完就倒，但唯独忘了灰风耍酒疯的可能性，而且现在看来对方真的是一点理的都不讲，耍酒疯都耍的那么的理直气壮。 当然，萃香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的，她仗着鬼族的力气强行挣扎了起来，但很快她就惊奇的发现对方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自己，自己甚至连对方的胳膊都没能挣开。 眼看着那把渗人的圆锯带着嘶嘶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萃香一咬牙便直接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只听砰的一声，灰风的怀里便只剩一个伊吹瓢了，再看过去，地上多出了一群还没伊吹瓢高的小萃香，她们四散奔逃开去，试图远离灰风的魔爪。 这正是萃香自称的“控制密度程度的能力”，不过在平日里她通常用这个能力来分身或者巨大化，很少会展现出她操纵物质疏密的那一面。 此时灰风体内的酒气依然在乱窜，各种传感器的缺失已经在她的处理器中堆积了海量的报错，这让她的逻辑能力与理性几乎归零，此刻的她完全是在无意识的行动“有意思哦，抓鬼游戏吗？不过我可不是个守规则的人呢。” 说话间，灰风再次无声无息的融化，化作了一地的灰色流沙，转眼间又有无数的Q版灰风从中冒出，她们长的跟小萃香们差不多高，都是一掌的高度，站在一起整齐排列的宛如一支军团。 与萃香不同的是，灰风保留了明确的主体，那家伙负责站在桌子上发号施令，也比其他的灰风大上一圈，剩下的Q版灰风则显得有些呆板，一看就是受到了远程的操纵。 “出发！捉鬼去！”可能是因为体型的变化，小灰风的声音也变得奶声奶气的，随着她一个行动的手势，热闹的宴会现场立刻变成了这群小家伙们的战场。 第49章 与萃香的神社大战 比起四处乱钻打翻锅碗瓢盆无数的小萃香比，Q版灰风的行动配合堪称无可挑剔，她们有人占据着制高点，监控着全局，有人负责搜索，有人负责围攻，有人充当预备队，简直就是一支职能齐全的军队。 而且她们非常擅长多个单挑一个，经常可以看到一个落单的小萃香一个不留神就被一群灰风给拽着蝴蝶结给强行拖进了角落，紧接着就是一顿胖揍，然后Q版灰风们便会合力搬过来一个大酒碗倒扣上去，这样被揍懵的小萃香就算是被成功收容了。 很快装满萃香的酒碗就跟地雷一样占据了神社的各处，弄的铃仙的PTSD都快犯了，而小灰风们则渐渐地把萃香们逼进了角落，实现了对战场的分割包围，这场战斗很快就会以小萃香们被完全剿灭而结束，至少那些妖怪是这么想的。 但很快她们就发现自己错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萃香先动的手，一发符卡就直接糊在了某只小灰风的脸上，顿时小灰风们就像炸了锅一样，各种缩小版的长枪短炮都掏了出来，一时间弹幕与炮弹齐飞，符卡共电弧一色。 于是小小的争斗就这么演变成了热战，小萃香们不断地施放威力强大的符卡，漫天的弹幕能轻易的把小灰风们打飞，而后者也并不傻，她们很快就开始了构筑掩体，依托着掩体进行顽强的反击，等到小萃香的符卡耗尽，她们就一拥而上，用能量弧将对方烤成八分熟，或者用子弹把对方打的满头包。 而且这群小家伙们还都是个顶个的桌面清理大师，这一番闹腾下来，可以说是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几乎找不到一盘完好的菜，但凡结实一点的东西都被小灰风拉去当掩体用了，众人只能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她们打完，好让宴会继续下去。 好在萃香们似乎也明白自己闹的有些大了，而且实在没有胜利的希望，于是先一步高举双手以表示投降，彻底停火之后，她们化作了烟雾般的存在，再次聚拢在了一起，只听噗的一声，正常大小的萃香便又回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盘腿坐在原地，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醉意还是害羞。 “好了，灰风咱投降，不闹了，不闹了。”萃香摆着手，趴在桌上作出投降的姿态 见萃香已经停战，灰风便也重新凝聚了身体，可能是刚才的玩闹，也可能是因为凝聚身体时浑身乱窜的酒气散发掉了，此刻的她又恢复了过去那种带着一丝冷漠的状态。 见萃香一脸老实的趴在桌上，灰风有些疑惑“萃香你干什么呢？还想请我喝酒？” “你不是要锯咱的角吗？快点动手吧，另外稍微给我留一点，不然我就只能像华扇一样弄两个包子头了。”萃香在自己的长角上比划着，似乎在想给自己留多少合适。 “不许给我提这个了！刚刚喝完酒干了些奇怪的事情......总之给我忘掉！”这下轮到灰风害羞了，她也没想到会酒后失态，更没想到喝多了的她居然会执着于锯鬼族的角，难道在底层代码里她就有着恶趣味的词条？ “诶？不锯了吗？可是咱都准备好了，我还在想角短了以后是不是走路的时候就不会卡住，进门的时候也不用考虑门框的宽度这类的......诶诶诶？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还是很喜欢我的角的.......” 萃香见到灰风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劲后就立刻捂着自己的角跑开了，灰风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蕾米和芙兰还待在原地，咲夜甚至又端出了完完整整的布丁与蛋糕，也不知道之前她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看着一片狼藉的神社，灰风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她朝蕾米问道“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蕾米无所谓的摆摆手“只是把宴会弄乱了而已啦，之前的异变可是动不动就偷走春度固定住夜晚什么的，我也发动过弥漫整个幻想乡的红雾哦，如果你要创造符合自己身份的异变的话，至少要把妖怪之山整个炸掉才算够格吧。” 小小的百鬼夜行和纳米天灾就这么结束了，萃香倒也没露出什么沮丧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半醉半醒的模样，不过她确实是不敢再让灰风碰酒了，甚至待在灰风身边都会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酒葫芦，一副生怕对方抢酒喝的样子。 “刚刚感觉你的力气也蛮大的嘛，要不陪咱再来一局？”不服输的萃香在灰风的面前坐下，向她发起了新的挑战。 灰风环顾了下四周仿佛被龙卷风肆虐过的神社，微微摇了摇头“但都搞成这个样子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放心，这次不会弄坏的东西，就陪咱玩玩嘛，鬼族在力量上可是从来没有输过的！”萃香此时又重新来了兴致，缠着灰风有些不依不饶的。 “好吧好吧，那这次玩什么？”灰风用手支着脑袋，面对明明是大妖怪却十分孩子气的萃香她也是感到一阵的无奈。 “好耶！我们比掰手腕，只要能把对方的手压倒就算是赢了！”萃香开心的一挥手，露出了那纤细白皙的甚至可以说是瘦弱的胳膊，很难想象这样的手臂可以轻易的掰碎巨岩，甚至击碎那倒映月亮的天幕。 灰风也学着萃香的样子将手放在了桌上，她的手臂跟萃香一样，连明显的肌肉线条都没有，白静的就像个女高中生，但其中同样蕴含着超乎常识的力量。 萃香笑了笑，主动握住了灰风的小手，顿时惊人的力量在手心交汇，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场自两人之间爆发，渐渐的，神社里的说话声音都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场来自纯粹力量之间的对局。 第50章 社交恐怖分子伊吹萃香 虽然伊吹萃香和灰风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盯着对方，但谁都知道游戏已经开始了，双方都在一点点的增加力气，不断地试探对方的极限，毕竟在这种程度的力量对决下，稍有不慎就会弄伤对方，灰风可不想再制造一个独臂鬼王。 喀啦！一声清脆的响声爆出，本场对局的第一个受害者就此出现，那就是两人坐的凳子，不过她们同时站起了身子，对局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而桌子则在比赛一开始就被早苗用神术加固过了，轻易不会损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萃香白皙的额头逐渐冒出了汗珠，而灰风的姿势也因为不断地增加动力输出和调整受力角度而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很快，几分钟过去，两人依旧没有决出胜负，而桌子已经压碎了石砖嵌入了地里，于是乎第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灰风的身高比萃香高上不少，现在的桌子高度迫使灰风只能弯着腰，力的传导出现了问题，而萃香则高度正合适，可以完全发力。 吱啦～吱啦～一阵令人牙酸的钢铁扭曲声传来，灰风知道这是纳米机械的承力到达极限了，虽然此时离她的极限动力输出尚有距离，但人类的胳膊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承力结构，在如此巨大的力矩下，纳米机械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硬性弯曲，虽然这并不会对她的本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折断胳膊这种事在掰手腕中怎么看都应该算是输了。 “看起来....你已经到极限了呢.....”萃香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斤，而她那标志性的鬼族双角上则缠绕着几乎实质化的妖力，让她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那就继续用力啊，亲爱的萃香小姐。”灰风倒是一脸轻松，毕竟她是纳米机械，动力输出并不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而她也看出对方也已经使出了全力，且自己也不敢继续加码，所以接下来就要看谁先顶不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两人都紧盯着对方，不敢有丝毫松懈，而周围的妖怪也是越围越密，全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这比拼力量的极致对决。 突然萃香开口了“现在有些无聊呢，要不我们一人讲一个笑话？我先来，有一天一个妖怪走在路上随口抱怨幻想乡的巫女真差劲，结果被路过的博丽巫女狠狠的揍了一顿，完事了妖怪很生气的表示自己又没说是哪个巫女，于是博丽巫女勃然大怒又揍了她一顿，并大喊幻想乡哪个巫女最差劲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萃香的笑话很成功的逗笑了周围的妖怪，她们顿时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而羞恼的灵梦则拿着御币挨家挨户的去敲笑的人的脑袋，看起来巫女笑话也是幻想乡的传统文化之一，甚至笑话里的博丽巫女都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可是我不太会讲笑话啊.....准确的说我不知道“笑”的定义是什么，让智慧种族感到愉悦是件很困难的事呢，唉......看来这次我只好认输了，不过幸好我还能借酒消愁。” 灰风慢悠悠的说着，紧接着在萃香一副见了自己的眼神中，她的左手高高举起，手中赫然拿着一个紫色的酒葫芦，葫芦表面布满了浅浅的沟壑，分毫毕现的细节让萃香也绝不会认错，这正是陪伴了她千年的伊吹瓢！ “灰风你哪来的伊吹瓢......等等，快停下，你不能喝这个啊！”萃香下意识的喊道，她已经对灰风醉酒有些PTSD了，当她看到灰风仰头灌酒时就以方寸大乱，而对方却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只听砰的一声，萃香的手被灰风牢牢按在了桌子上动弹不得。 掰手腕的对局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萃香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后者的诡计，灰风手里的伊吹瓢是她用纳米机器人复制出来，而真正的伊吹瓢还在自己的腰上挂着呢。 “你这家伙居然用假的伊吹瓢骗我，真的是太狡猾了！”萃香有些不满的挥动着小拳头说道。 “兵者，诡道也，你们的文明应该也会有类似的谚语，况且不是你先耍的心机吗？试图用笑话来逗笑我，这样我一笑一泄力就输了。”灰风把玩着自己变出来的酒葫芦，直接点破了萃香的小诡计。 “那你不也没笑嘛.....不行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再来！这次三局两胜！” 萃香说话间啵的一下就又分成了两个，同时伸出手示意灰风开始下一局，而灰风也只能无奈的陪着这个有些社交恐怖分子的鬼王继续玩下去，只见灰风的身体也发生了小小的分裂，变成了两个小一号的灰风，不过与萃香不同的是她们的身体是有部分相连的，看起来就像剪纸上的小人一样，看起来十分诡异。 不过萃香并没有在意，而是斗志昂扬的开始了新的对局，不过就在两分钟后，两只萃香便纷纷败北，于是乎她们又喊道“不行，七局四胜！” 但短短的一分钟后，再次分裂四只萃香再次异口同声“十五局八胜！” 就这样，很快桌上就堆满了累趴下的小萃香，她们你压我我压你的堆在桌上，有些已经进入了呼呼大睡的状态，看起来是因为实在太累，她们已经有些变不回来了。 幸好灵梦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只见她拿着伊吹瓢斟了满满一碗酒，然后便将小萃香挨个捏着角放到碗里泡了一会，灰风在一旁看的很感兴趣便也来帮忙，于是两人就像蘸饺子一样很快就把她们都都给泡了一遍，醉醺醺的小萃香们站在桌上东倒西歪的撞来撞去，然后就这么很神奇的逐步重新融合成了一个大萃香。 好不容易变回来的萃香有些迷糊的盘腿坐在桌子上，不断摇晃着脑袋，两根长角戳来戳去的，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不过据灵梦说这才是她喝酒时的正常状态。 第51章 河童的义肢 “其实刚刚还是挺好玩的嘛........你还是第一个跟咱一样能分裂成小家伙的人......下次我们再一起变成那样出去玩吧，妖怪之山上有很多只有我们能钻进去的山洞，以前咱一个人玩没意思，经常一个人绕着绕着就迷路了，据说那些山洞里还藏着上个时代留下的宝藏哦～” “上个时代妖怪之山的霸主不就是你们鬼族嘛，你身为鬼族四大天王难道还不知道妖怪之山上有没有你们留下的东西？”站在一旁的灵梦，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萃香的酒话。 萃香也有些尴尬，她挠了挠头，然后又说道“万一是背着咱藏的呢.....反正咱当年也不是管事的，不过就算没有宝藏，天狗和河童也是藏着不少宝贝的嘛。” 萃香正说着，一旁一个戴着绿色帽子，扎着两个小辫子的蓝发少女突然站了起来，她嘴里还叼着半根黄瓜“萃香你居然偷过我们的东西？我说怎么每次都会有那么长的遗失清单！” “哼，你们乱丢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幻想乡到处都是你们的不可回收垃圾，而且你们的东西那么危险，我才懒得拿呢，更何况我每次拿东西都会放回原处的好不好？身为鬼族我可干不出借了东西不还的事来。” “呜.....果然还是没那么容易找到偷东西的家伙啊....”她有些消沉的坐回原位，身为河童的她自然还是不敢跟萃香顶嘴的。 “你们可以去找魔理沙嘛，虽然不一定是她偷得，但只要说你看到了她正在偷东西，那么有很大概率可以直接揍她一顿，出出气也好。”灵梦随口说着，完全没有自己正在迫害好姬友的觉悟。 “魔理沙小姐其实人还是不错的......有时候我们河童也会委托她帮忙制作一些有关魔法的道具，而且她也挺喜欢咱们的发明的.....说到发明，灰风小姐我这次带来了.......诶？” 河童正在随身携带的巨大背包里翻找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道具一闪而过，但看到灰风的时候她却突然愣住了，前者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只见对方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咱是河城荷取，是个河童，之前本来能在间歇泉中心见面的，结果正好遇到灵梦进攻妖怪之山，所以就错过了.....之前爱丽丝过来找到了我们，说是委托制造一套义肢去给你使用，但现在.....看起来灰风小姐是用不上了呢。” 灰风愣了愣，很快就想起来之前爱丽丝在红魔馆时许下的找河童定做义肢的承诺，没想到她还真去找了她们，不过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早已在地灵殿下的核聚变熔炉中重铸了躯体，现在的她已经是四肢完好的状态了。 灰风笑了笑，她已经开始对眼前的家伙感到好奇了“虽然我确实是用不上了，但拿出来看看也是可以的吧。” “其实.....我的发明总是会出毛病，而且这次时间仓促，很多地方都没有完善.....所以要不还是算了吧......”面对来自异乡的神秘旅人，河城荷取突然对自己的造物有些不自信起来了，毕竟平时自己的发明可没少给幻想乡的居民惹麻烦。 这时神奈子端着酒碗走了过来，她拍了拍河童的肩膀，而后说到“荷取，你就把东西拿出来吧，毕竟本来就是为她设计的，不给她看看可说不过去。”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显然目的并不止于此，她那深邃的目光中更多透露出的是审慎与精明，看得出她很在意灰风对于科技的态度，对于发展与变革的态度。 老实的河童很快就把义肢从背包给掏了出来，与预想的不同的是，这义肢的外表十分粗壮，钢铁焊接的痕迹外加刀砍斧剁般的外形让它更像是某种动力机甲的某一部分。 “因为时间太赶了，所以就直接套用了原有的机械设计，就是早苗给咱的那个委托，当然日常行走还是没问题的，另外由于灰风小姐不能使用妖力，所以这是靠电力驱动的，需要定期更换电池，但说实话，机械结构的设计并不是我们的强项，另外也没时间进行外部处理，所以.....卖相就稍微差了点。” 河童一边介绍产品一边为众人调试着义肢，让它展示不同的形态，但却没有引起多少关注，看起来这并不是河童第一次拿出这种东西了，不过一旁的灰风倒是听的十分的认真，她盯着它们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趣的机械结构，看得出有不少为了钢材质量和加工精度牺牲的部分，这应该不是你们的最终设计吧。”灰风开口问道。 “河童从来不会定什么最终设计，永不停歇的发明与改进才是我们喜欢做的事，不过你也没说错，幻想乡的钢材质量不高，加工也只能靠有限的工具和妖力来打磨，所以有时也会限制我们的产品性能。”河城荷取很老实的说道，她并没有对河童遇到的问题有什么遮掩的打算。 灰风走上前摸索了一阵，很快便从腿部义肢的连接处摸出了一个银白色的物件，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枚小小的齿轮，它只有不到一厘米的直径，以至于在灰风的手指中间都显得小的可爱。 她把这枚齿轮放在灯光下端详着，然后便突然笑了起来“这齿轮应该不是你们制造的吧，表面有化学处理的痕迹，加工精度也比你们高了好几个数量级的，钢材质量更是不可相提并论，最重要的是这齿轮显然是批量生产的。” 河童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道“这确实是我们从香霖堂那里淘换来的，不过这只是一枚小小的齿轮嘛，只会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微小结构上使用，事实上只要给我们时间，用妖力搓出一个这种程度的齿轮也并不困难。” 第52章 神奈子的野望 灰风又笑了起来“你知道这枚齿轮意味着什么吗？它首先需要从一个高品质的铁矿中开采，并与千里之外运来的煤炭与石灰石按正确比例混合，还要搭建一个巨大的高炉来实现火焰无法抵达的温度，另外还需要提纯氧气的技术才能冶炼高品质的生铁，生铁又需要经过复杂的再冶炼来变成钢材，然后钢材要在一台高精度的机床中进行切割铣削才能变成齿轮，最后经过一道道工序的处理来保证它的性能，这需要一个完备且庞大的工业链条，而最重要的是它们遵守了同一套标准，这意味着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工业化，对吧？” 河童沉默了，她暂时不明白灰风的话中带着什么意思，而神奈子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那个问题“那如果妖怪之山也进行了工业化会发生什么呢？” 灰风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回答道“抱歉，我不知道，我的数据库里也只记载了极其有限的工业化进程而已，并不足以构成参考，毕竟一个文明通常不会经历反复的工业化，但如果非要总结些什么的话，那我就只能说工业化总是伴随着生产力的爆发与秩序的更迭。” “也就是说工业化是注定要发生的？这些家伙.....总有一天会被更替掉吗？”神奈子手悄悄指了指那些正在喝酒的妖怪们。 “不是每个文明都能存活到爬出摇篮的那一天，也不是每个文明都能抵达头顶的群星，我没有足够的数据证明工业化是必定发生的，至于更替，那种事情不是一直在发生吗？” 灰风没有明说，不过其中的深意神奈子自然是听得懂的，她本身就是从上古时代存活下来的神明，她亲眼见证了人类社会的变迁与妖怪的兴起衰弱，但她能理解与她自己愿意被当做旧事物给淘汰就不是一回事了。 神奈子斟酌了半天才说道“......灰风小姐，如果我想邀请你来作为守矢神社的特别顾问，以推进妖怪之山的工业化，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呢？” 她的话十分诚恳，但灰风却十分果断的拒绝了“我只是一个路过幻想乡的冷酷无情的纳米集群，所以神奈子小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身上的科技不会交给任何人，那对你们的文明无益，甚至有害，你们的科技树太过脆弱了，事实上，我认为你们掌控热核聚变这一点就足够危险了。” 神奈子赶忙补充道“你误会了，我无意于觊觎超出我认知范围之外的东西，事实上我只是希望你能从科学侧给予我们一些建议，毕竟妖怪该如何与科技结合，这条路我们至今没有探明。” “所以你们推动地底核聚变炉的建设，就是为了给大规模工业化提前准备充足的能源？” “灰风小姐真是敏锐，但即使没有守矢神社推动的技术革新，幻想乡依旧会在将来出现能源危机，利用废弃的灼热地狱来提供能源，不仅是为了守矢神社，更是为了幻想乡能永久的实现自给自足。” “原始人特有的以为核聚变就够用了（超小声）.....不过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工业化从来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吧？” “吾等是神明，需要信仰才能存在，而在那个世界里，人类靠着科学的力量已经不再需要神明的庇佑，从工业机器中生产出的化肥比神明的祝福更为有效，在流水线上如面包般滚出的炮弹也比神明的怒火更为恐怖，所以守矢神社在寻求变革，寻求新的能支撑起神明存在的信仰。” 神奈子仰头灌了几口酒，而后继续说道“经过吾和诹访子的深思熟虑，发现神明之所以被人类抛弃，正是因为神明不再代表先进的生产力！并且由于神明长期的高高在上，已经和提供信仰的人群完全脱节了，神明给予的神德不再是信徒需要的，教义也陈旧不堪，不再能吸引信徒，所以守矢必须革新，再不变革就赶不上时代的需要了！” “最开始，我找到了山中的妖怪，守矢给予她们神德，而她们回报信仰，但好景不长，很快幻想乡的平衡就因为天狗和河童的实力上升而岌岌可危了，一旦平衡被打破，那么就势必会引来那几个贤者的干涉，所以守矢还必须得到人里和其他地方妖怪的信仰，这样才能构建新的平衡。” “这听起来不是一切都很完美吗，那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可不懂传教之类的事。” “其实只是希望得到一些有关发展的建议，毕竟守矢正在走的路是一条独一无二的路，而灰风小姐来自另一个更加先进的世界，想必对科学的革新会有更加深入的理解。” 灰风叹了口气“神奈子小姐，如果你还绕弯子的话，那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还是就此结束吧，我不喜欢这种复杂的交流，这会给我的处理器增加非常多的逻辑运行量。” “好吧，我说实话，守矢神社正在做的事，有机遇但也伴随着危险，所以在出现不可逆转的危机之前，我希望能借助灰风小姐的强大力量，来把这一切拉回正轨，毕竟我和诹访子不能轻易出手，早苗又是个不太成熟的家伙。 灰风没忍住笑了起来。“噗呲～你还真是有趣呢，想拿我当保险？你明明还根本不了解我吧，没准我就是将来会毁灭幻想乡的天灾呢。” “那就是灰风小姐自己的事了，事实上守矢正在推进的事，其实也跟重塑幻想乡无异，其中如果出了差错，导致科学的思想在幻想乡内蔓延，人类可能因此就失去对妖怪的敬畏与对神明的信仰，但是一旦成功，那么妖怪与神明将在工业与科技的时代中立足。” 第53章 风神之神德 灰风支着脑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那恐怕最大的阻力就是妖怪本身吧，你们起步千百年的寿命就决定了很难做出什么有效的改变，尤其是旧体系依旧可以有效运转的状态下，哪怕像我这样的纳米机械集群，在不出恶性bug的情况下也懒得做优化的。” “所以灰风小姐觉得就这样保持不变才是最好的？就这样千百年的循环下去？但人类终有一天会发现这遗世独立的世界乡，博丽大结界也终有崩塌的那一天，幻想乡不可能永世长存。”神奈子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从来没给出过什么意见，况且你之前也说了，你们正在干的事本身就是在撬动幻想乡的根基，而阻力自然也就是幻想乡的本身，如果要更具象化一点的话，比如某个喜欢偷窥的贤者？”灰风突然转头对着一个角落说道。 神奈子跟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一无所获，那里只是一个空旷的角落，不过她并不怀疑灰风，毕竟八云紫透过隙间去偷听别人的对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任何变革都是存在阻力的，所以我还是想请灰风小姐来当守矢神社的特别顾问，你应该也知道在那天穹之上有着更为广阔的世界，少数人的守旧永远挡不住历史前进的车轮，事实上幻想乡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脱离过人类世界，依然不断地有新的事物进入幻想乡，所以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这陈旧的秩序终有一天会被改变的，我只是想新的秩序中，给妖怪和神明留下一个位置。” “我实在是无意于这么做，你的理想非常宏大，但那与我有何干系？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也不想再介入一个文明的进程里了，我之所以现在还愿意继续与你说话，完全是我的感性AI努力的结果，如果你还是想继续劝说我的话，那这场对话还是就此为止吧。”灰风冷漠的回应道。 “灰风小姐可能不在乎妖怪之山，但你可能也不知道其实整个幻想乡都时刻处在被倾覆的危机之中吧？月亮之上存在着另一个名叫月之都的文明，而她们的科技更为先进，理念更为残酷，力量也更是宛若神明，幻想乡在她们面前只是如浮尘一般，随手便可掸去。”神奈子抬头指着窗外那大到有些不像样的皎洁月亮，语气森然。 “我能理解神奈子小姐的担忧，但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对并不熟悉的人。”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灰风一转头便看见那不知何时坐在了桌子上，用精致的折扇遮住了下巴的少女，她穿着一身道袍，浑身散发着一股妩媚的气质，但眼中透露的是却那深邃无比的思量，显然这正是境界的大妖怪八云紫。 “我可没有说错一个字，月之都从来都是幻想乡的心腹大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是幻想乡的建立者之一，应该也知道它的脆弱吧？难道说你并不在乎幻想乡的存亡？” “月之都对幻想乡毫无兴趣，事实上月都人几乎从不踏足污秽的地上，而你们守矢神社则已经给幻想乡带来了太多的未知数，最近天狗和河童人心浮动，地底的居民频繁往来地面，这恐怕跟你们也脱不了关系吧，另外，神奈子小姐你还没资格质疑我对幻想乡的忠诚。” 神奈子自然是不服气八云紫的言辞的，她立刻反驳了一大串的话，而八云紫也不甘示弱，两位思绪千回百转的BBA就这么吵了起来，但灰风已经再也没有兴趣听下去了，事实上她对于这纷纷扰扰的宴会也失去了兴趣，她趁着两人吵着正欢之时溜出了神社，跑到了外面。 守矢神社是建立在一大片名为风神之湖的天然湖泊边上的，同时又占据着妖怪之山深处山巅的位置，所以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连绵的群山，灰风背后的守矢神社也因此显得格外庄严，而抬头往上看去除了那几乎占据的小半天空的满月，便再无一物。 今天正好是十五，是满月的日子，因此这轮明月看上去更是大的出奇，苍白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湖面上的水汽凝结上升，相互交融化作浓厚的水雾，让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而脚下的湖泊也倒映着那轮明月，仿佛是在互相遥遥呼应着，这一切的不真实感是如此的强烈，甚至会让人混乱空间的感知，误以为天地倒转，脚下湖面的才是天穹。 灰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她并不需要呼吸，但她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习惯做这个动作来让自己的处理器频率降低下来了，或许是身边那些家伙的影响吧，毕竟生命总会不自觉的互相模仿。 突然，她又回想起了神奈子刚刚所说的话，那伴随着这颗行星旋转的卫星上还居住着另一个文明，但即使以她那堪比天文望远镜的扫描仪看去，月亮的表面也是空无一物，密密麻麻的尽是陨石坑的痕迹，而且看样子上面也没有液态水和大气层存在的样子，显然并不适宜绝大多数生命生存。 “在那种环境下诞生的文明....会是跟我类似的存在吗？亦或是只是原始的灵能文明所编纂的又一个传说？看起来得找个机会打个卫星上去，这具身体果然还是缺少了一些必要的功能呢。”灰风趴在木质的围栏上抬头仰望着那轮明月，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时吹拂湖面的风突然变大了，猛烈的狂风裹挟着水汽从掠过湖面一股脑的朝着的守矢神社冲去，连带着湖上的滚滚水汽也被吹散了不少，就连灰风的齐肩短发都被这阵狂风给吹得飞舞了起来，宛如一团跳动的灰色火焰，别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按理说妖怪之山上的风从来都不正常，毕竟天狗就是操纵风的专家，这群天性好动的家伙平时没事就喜欢在山里鼓捣各式各样的风，灰风在上山时就见识了不少，不过今晚的风格外的不同，风声中隐隐带着一丝愠怒的意味。 第54章 被神明宠爱的巫女 很快，异变就扩大到了湖水上，只见原先平静的风神之湖逐渐躁动了起来，汹涌的水流拍打着插在湖畔的无数御柱，这些粗大笔直的深深插入土石之中的御柱似乎也是神奈子神力的衍生，它们与湖水一起共鸣着，共同造就那气势越来越恢弘的浪潮，浪淘声宛如惊雷般炸响，不断打破着夜晚的宁静。 “还真是有趣，这就是灵能潮汐吗？靠着灵能的涨落来改变一些分子运动，最终影响到宏观的物质界，这也算是一种对灵能的独特运用了。”灰风趴在栏杆上自言自语着。 “毕竟神奈子是湖泊与山川之神同时又是风神嘛，所以她的怒气会影响到风与水是很正常的，这就是神威，也是神德，即使没有刻意的去调动力量，神明本身也时刻影响着环境，当然这时刻需要信仰去支撑。” 打破灰风自言自语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金发少女，她穿着一身蓝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蹲在栏杆上，双手双脚同时着地，像是在模仿青蛙的动作，头顶硕大的青蛙帽子也像是焊在头上一样，即使是吹得灰风短发乱舞的狂风也没能动摇它分毫。 “这么说神奈子的职位还真多啊。”灰风早就发现了这个偷偷从背后靠过来的家伙，不过她并没有去主动点破，她知道对方就是守矢双神之一的泄矢诹访子，按蕾米的话来说是个性格古怪，捉摸不透的家伙。 “神奈子既是蛇神又是战神，同时又是风雨之神，后来又从我这拿走了属于山神的力量，以及一部分属于农业神的职柄，所以现在的神奈子确实是一身的神职呢，不过这也只是八百万神的一个缩影，当年乱七八糟的神职可多了去了。” “听起来神奈子似乎掠夺了你的不少东西？”灰风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好奇。 “那都是当年的事啦，其实守矢神社原来是独属于我的神社，那家伙才是来者，我还曾经建立过很—大—的王国哦......虽然后来也让给神奈子了，不过其实际支配者还是我，所以四舍五入一下也差不多嘛。” 诹访子说到自己过去的辉煌显得有些兴奋，忍不住用双手笔画了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差点从栏杆上翻倒了下去，吓得她赶忙把手又放回了栏杆上。 蕾米之前的小故事并没有包含守矢双神的过往，而灰风则对这两只自灵能中诞生的生物的历史很是有兴趣，她接着地追问道“这么说，你们当时是敌人？但现在来看，你们似乎已经变成朋友了？” “谁跟她是朋友！我们只是利害关系一致罢了，她经营泄矢之国的那几百年治理的还算不错，我也乐意过躲在幕后就能收集到足够的信仰的日子，但这样安稳的日子总有到头的一天，属于人类的时代最终还是来临了，而他们勾勒的宏伟社会里并没有属于神明的位置，百年的信仰凋零，最终将绝大多数神明给埋入了土中，所以神奈子就把这座神社连同我一起给搬到了幻想乡里，这里虽说信仰并不充沛，但至少不会让我们在哪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诹访子盯着那月亮诉说着守矢神社漫长的历史，她与有些急躁的神奈子不同，并没有想要对灰风表达什么的意思，只是像个长者一样回忆着自己漫长辉煌的一生，不时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 “......虽说神奈子是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把我带进幻想乡的，不过我对那个世界倒也没什么留恋了，也几乎没人记得我的名字，要不是早苗那孩子那么在乎我们，天天跑到各种地方收集信仰，我恐怕早就已经在神社中陷入沉睡了......所以早苗你就不要偷听了嘛，咱不会说你坏话的。” 诹访子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远处的墙角，沉默了几秒后，早苗才有些尴尬的缩着脑袋出来，像是个做错事等着被家长数落的孩子。 “你之前不是有事想跟灰风说吗？现在可以说了，我一向看人很准，灰风绝对是个好相处的人，至少她能忍受我这个老家伙的唠叨，这可比神奈子强多了。” 诹访子轻拍着灰风的肩膀，后者看着这倚老卖老的大号萝莉无奈的笑了笑“我想在我的创造者是不会同意你的观点的。” 早苗看着灰风还是有些紧张，她握着御币欲言又止，毕竟昨天才和灰风（单方面）恶战了一场，今早她还在做用弹幕糊灰风一脸的梦呢，但即使是在梦里，她也是被暴打的那个。 沉默持续了一会，最后早苗还是在诹访子鼓励的眼神下开口了“那个......灰风你能不能在我去人里传教的时候.....变个大机器人？就是那种很高！很大！很威武的那种！” 不知道是不是诹访子言传身教的影响，早苗在讲述的时候双手也是笔画的个不停，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对灰风的激动还是对大机器人的。 “传教吗.....可是我根本没什么信仰啊....毕竟.....”灰风扭头看了一眼蹲在栏杆上的诹访子，把后半句“她们都打不过我”给咽回了肚子里。 “没事的，灰风小姐，这只是单纯的雇佣而已，没有任何有关信仰的地方，事实上你只要变成那样往人间之里一站就可以了，这种程度的变形想必你是可以做到的吧。” “可是你说的大机器人到底是长什么样呢，要是跟个主宰一样，那我可就做不到了。” 早苗听到灰风的话，一溜烟的跑回了神社，半分钟后她就又抱着厚厚的一摞书跑了过来，哗啦一下在地上摊开了，看的出来早苗还挺珍视它们的，每一本书的封面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折角，只是有些陈旧泛黄，应该都是在进入幻想乡前收集的。 “早苗，现在风有点大，你最好还是收起来，要是你的宝贝书被吹跑了，我可不帮你去找。”诹访子看向早苗的眼里带着一丝宠溺式的无奈，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儿沦为二次元宅女的亲妈一样。 第55章 诹访大战 早苗无所谓的随手释放了几个神术把书本牢牢的压在了地上，然后就凑到了灰风的面前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起了这些画着各式各样机器人的插图与漫画。 看着这些虽然绘画精美，但显然与灰风印象里的机器人大相径庭的家伙，灰风没过一会便忍不住吐槽道。 “这种名叫“高达”的巨型机械怎么看都不太现实吧，虽说我有很多办法来建造它，但充其量只能是个玩具，你看这些地方，内部的空间根本不够装护盾和远程武器的，下体过于纤细会导致重心偏高，这是.......一把剑？这就是你们文明幻想的未来战争吗？两个大一点的机器人拿着冷兵器决斗？” 早苗顿时被灰风的一通话给降维打击到了，满脑袋冒问号的怀疑自己跟对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虽说这里确实有不科学的地方....但这里是幻想乡啊！是不能被常识束缚的！之前我就发现过一个很大的机器人，结果只是河童造出来的大玩具，最后还被诹访子大人给笑话了.....” 一旁的诹访子忍不住插嘴道“那次你不是打赢我了嘛，而且后来咱可是亲自去找过河童的，她们说非想天则已经被回炉了，一个巨大但无用的机器人并不是她们想要的，所以咱可没有瞧不起早苗哦。” 说罢，诹访子又转头说道“所以灰风小姐能不能考虑一下呢？你也知道核聚变炉是守矢神社控制的吧，以后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过去，另外咱在妖怪之山上也算还有点话语权，如果需要些什么的话，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咱肯定是可以帮忙的。” 灰风想了想，开口说道“变成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只是需要些代价.....” “只要灰风你能做到，我敢保证整个妖怪之山.....大半个幻想乡都没有敢欺负灰风小姐的人！”早苗一挥御币，坚决的说道。 “可本来就没有人敢欺负我啊.......我说的代价不是我付出的，而是你们.....你们能接受我吃掉那座山吗？”灰风指了指远处高耸入云的妖怪之山主峰。 “啊？一....一整座妖怪之山？”早苗错愕了一下，她的大脑暂时无法理解灰风的意思。 “是的，纳米机械的增殖是个麻烦的过程，岩石中的绝大部分元素并不是我需要的，所以想增殖到十米那么高的话，一座山可能还是需要的。” 顿时早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灰风对她来说仿佛变成了人形天灾一样，虽然这倒也不算理解错误。 注意到早苗的眼神，灰风笑着摆了摆手“好了，不吓唬你了，其实如果只是外形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做到，当然只能是很薄很薄的空壳，不过从外表上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真的吗？那也足够了！其实我从来没敢想过真有那么大的机器人该怎么办......但是，灰风小姐想要什么呢，我相信灰风小姐也是有需要的东西的吧。” “定期把灵乌路空借给我就好了，或者在那个间歇泉附近给我留一个能量出口，我确实需要定期补充能量，而且我估计你们也不会希望看到我抽取地热或者用奇奇怪怪的东西发电的。” 这时，神社周围的狂风突然变得更加剧烈了，就连早苗都得扶着栏杆才能站稳，而灰风和诹访子依旧佁然不动，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而再看去，神社里已经一片杯盘狼藉，人仰马翻。 “八云紫那家伙肯定又撩拨神奈子了，明知道她的脾气不好，还敢这样刺激她，要不是仗着隙间，她早就成御柱糖葫芦了。”诹访子下意识的捂紧自己的帽子，一边嘟囔道。 轰！一声如同沉闷的炮响的声音从神社内传来，紧接着就有一个人影从里面倒飞了出来，不过既不是八云紫也不是神奈子，而是喝的伶酊大醉的文文，她摇晃着身体抓着枫叶状的团扇，似乎并没有搞清楚状况。 “早苗，你去把射命丸文带走，这家伙肯定又在神奈子面前鼓捣天狗风了，还有你等会去跟........你这bba给我脑子冷静一点啊！.......真是气死我了，这群家伙都是笨蛋吗，今晚的宴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早苗抄家伙！” 只见诹访子的话才刚说了一半，数根御柱便像尖刺一般从神社内部凭空长了出来，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个突然出现在神社顶上的人影，她肩上扛着一把雨伞，身后是未来得及闭合的间隙，狂风从四面八方朝她席卷而来，吹得她金发飞舞，但却无法动摇她分毫。 那人影在半空不断地辗转挪移，一根根粗大的御柱就像雨后春笋般射出，瞬间将守矢神社给戳了个百孔千疮，宛如刺猬一般，里面的宾客也被一阵狂风给轰了出来，满脸迷糊落进了湖里。 而一刻也没有为刚修好便再次毁于一旦的守矢神社哀悼，早苗和诹访子随即也加入了战场，她们俩一人拿铁环一人拿御币直奔着站立于神社上的人影而去，一时间各种五颜六色的弹幕如同烟火大会上的烟花一样争相炸开，将妖怪之山顶上层层的重云都给吹散了。 灰风看着这场面有些发愣，她还停留在刚刚和诹访子聊闲天的状态里，战斗与聊天是切换的如此丝滑，以至于她都没反应过来诹访子说的“抄家伙”是要去干什么。 “她们向来这样，经常喝着喝着打了起来，不过八云紫那家伙倒是很少参与，更别提这么撩拨神奈子了，大概是最近压抑久了，想找点刺激吧。” 灵梦注意到情况不对早就溜了出来，手里还不忘拿着酒碗小口小口的喝着，这大概是今晚最后一个完整的碗了。 第56章 雾雨魔法店 灰风看着神社之上神明与妖怪的争斗愈发激烈，忍不住问道“那会不会有些太刺激了点？神奈子与诹访子两位都是神明，早苗实力也不算弱，她们三个一起上，八云紫恐怕是招架不住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守矢神社的地盘。” 灵梦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就算正面打不过，那不是还有隙间嘛，真要是快输了也可以直接叫八云蓝和橙来接应，总之肯定不会被解锁战败CG的，你就放心好了。” 这时蕾米飞了过来，浑身上下还一边哆嗦着一边往下滴水，应该是刚刚没有防备，直接被吹到湖里去了，要不是有咲夜帮忙打捞，这怕水的吸血鬼可能就直接沉到风神之湖的湖底了。 而兢兢业业的咲夜此刻又开始像变戏法一样的在往外掏毛巾和换洗的衣物，准备重新把自家的大小姐给收拾干净。 “你们有看到芙兰吗？那孩子又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就被风卷飞时一转眼的功夫，就又找不到她了。”蕾米一边说着一边踮着脚四处张望着，而咲夜正在拿干毛巾给她擦拭湿透的翅膀。 灵梦听到蕾米的话，立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再抬头看去果然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几乎撕裂天幕的烈焰巨剑，而在那剑柄尖端的娇小人影是如此的难以注意，就像是一粒灰尘一样，但身后的七彩翅膀却暴露了她的身份。 灵梦面对这种EX面boss一锅烩的烂摊子也忍不住萌生了退意，她开口说道“额......灰风，我可能得先走了，这里恐怕已经不适合像咱这样爱好和平的家伙待了。” 这时，刚刚被卷飞出来的河童也从湖里冒了出来，她指着天上的弹幕大战喊道“灵梦，这是异变啊！身为博丽巫女你不该马上解决一下吗？” “异变你个头！这不过是妖怪的聚众斗殴而已，与我博丽的巫女何干？我才不管呢，而且我还要去魔法森林一趟，你们找早苗解决吧。”灵梦摆摆手，一副去意已决的样子。 “嗯？灵梦你要去什么地方？”灰风好奇的问道。 “我要去找魔理沙，她今晚没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还是去她家里看一眼比较好。” “那个叫魔理沙的魔法使啊......那我也去吧，她的八卦炉还在我身上呢，正好找个机会还给她。” “诶？她居然把八卦炉给你了？什么时候的事？”灵梦有些惊奇，魔理沙对于八卦炉的珍视程度她还是知道的。 灰风解释道“就在前天，当时我刚到幻想乡，身体被空间撕裂，能源也完全枯竭，还是靠着魔理沙的八卦炉才勉强吊住一口气的。” “八卦炉的力量对你来只能是吊住一口气的水平吗.......那玩意连纯狐都不敢拿脸接，不得不说你真的是让人感到恐惧的家伙啊。” “你这家伙的反应真的很迟钝的啊,我明明一直在强调我很可怕的好不好，你们这群人都是，能不能给我表现出一点敬畏啊，我身为纳米机械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灰风忍不住吐槽道。 “哪个可怕的家伙会反复强调自己很可怕啊！幻想乡自称最强的那个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就是因为你这样子，我才害怕不起来的啊！算了......我们先出发吧，我看到萃香也上去了，那家伙打起架来可是从来都是乱来的......蕾米也上去了？这下可有点太热闹了......” 灵梦看着天空上闪烁的各色弹幕，感到一阵的头大如斗，现在已经从一开始的守矢神社围剿八云紫的战斗变成了幻想乡黑恶势力的武斗大会，入场的不仅有八云代表团和守矢代表团，还有红魔代表团，天狗代表团，鬼族代表团......她们完全没有区分敌我，根本就是看到谁就打谁，战场已经混乱到了连文文新闻都理不清的地步。 原本灰风还想去支援一下蕾米和芙兰的，但却被早有察觉的灵梦给拽跑了，如果真把她也卷进去的话，那今晚可能就要由大乱斗变成推副本boss了，还得是至少五十个人才能开的副本。 “放心好了，那两只吸血鬼都是实力高强的家伙，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想拿下她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没准等会我们回来就能看到她们大获全胜的庆功宴了。”灵梦见灰风即使已经飞了半天还是不时的眺望已经化作判定点的守矢神社，开口安慰道。 “庆功宴？又是要开新的宴会吗。” “没错，这就是幻想乡的习惯，一场宴会接着一场宴会，什么事都可以聚在一起庆祝一下，甚至“今日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事”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红白巫女开着玩笑说道。 “那还真是.....低效呢，另外我们现在要去的魔法森林是个什么地方？听起来好像跟魔法使有关系，难道是魔法使们的栖息地？” “那叫聚集地吧......魔法使又不是青蛙，不过也不算说错，魔法森林内瘴气弥漫，阴暗潮湿，各种植物都出现了一些变异，比如各种妖怪蘑菇，其产生的孢子常常让人产生幻觉，误以为被施了魔法。所以才被叫做魔法森林，其恶劣的环境就连地底的妖怪看了都得摇头，也只有能接受各种诡异蘑菇的魔法使会在那里安家了。” 灵梦随口解释道，魔法森林的位置就处在妖怪之山的山脚，只要沿着那垂直贯穿妖怪之山的九天瀑布下的河流飞行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了，但由于丛林已经茂密到了不像话的地步，所以即使是认识路的灵梦也不得不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密林间找到了那间属于魔理沙的小屋。 那是一座精致的两层小木屋，带着西洋式的风格，建筑表面满是日晒雨淋留下的痕迹，夹缝处甚至有蘑菇正在茁壮生长，门前的小路倒还算干净，但一看见就知道是用魔法直接灼烧出来的，除此之外周围地方就再也没有打理过的痕迹了。 第57章 巫女的恶作剧 房屋的一楼是名为“雾雨魔法店”的店铺，平时会售卖各种与魔法相关的道具，同时也是魔理沙主要的合法收入来源，此刻的店面依旧灯火通明，大门也没有锁上，应该是尚在营业时间。 二楼则是她的居住区和工坊，各种各样的物品都堆放在里面，站在屋外都能透过窗户感受到那让人无所适从的杂乱，甚至免不了让人怀疑，在推开窗户的那一刹那，里面的东西会不会直接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这家伙果然还是这样......跟她比起来，就连我都显得有些太勤快了......”灵梦摇摇头，直接推开了雾雨魔法店的大门。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绑在门上的铜铃，只要推门就会响起，以提醒店主有客人进来了，不过灵梦和灰风在门口等了几秒，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有四周售卖的各种道具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朦胧的辉光。 “没有从销售台后面突然冒出来......看起来魔理沙应该在二楼，也有可能是出去了，这家伙每次都这样，出门时也不会随手关灯的，就算用的是魔法油灯，那也不是完全免费的啊.....” 灵梦随手吐槽着，转头便朝着二楼楼梯的方向走去，而灰风则在放满了精美仪器的柜台前停下了脚步，端详半晌，她突然从柜台里拿起了一个精巧的物件仔细打量了起来。 那是一个金属雕刻的地球仪，只有拳头大小，上面有用刻刀直接雕刻出来的弧线来表示大陆与海洋的界限，不过看得出来制作它的人并没有多用心，很多地方都是直接用折线给替代了，地轴的角度也十分随意，这让它与其说是一件科普物，倒不如说是一件工艺品。 “这就是你们的世界吗？看来你们已经知道脚下的世界是圆的了，而且还知道地轴倾斜，星球表面也基本勘测完毕，虽说比较粗糙，但也足以向别人表达自己母星的大致状况了。” 灵梦听到灰风的话，扭头回答道“这是外面的世界啦，是魔理沙用从香霖堂买来的地球仪仿制的，不过可惜销路并不好，幻想乡里的妖怪似乎对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并不感兴趣，不过想来也是，毕竟都是些被遗忘的家伙，谁还会对一个已经遗忘了自己的世界有什么兴趣呢。” 灰风小心的把地球仪放回原处，然后又拿起了另一个怪模怪样的圆筒状金属物件，两头还镶嵌着磨制的水晶片，她拿着这物件看了半天，然后猛然一拉，这才明白过来着其实是一个简易的望远镜，不仅放大倍数很低，而且磨制的镜片也十分的不清晰，只能算是玩具的水平。 放下望远镜，灰风又看上了另一个道具，那是一台精巧许多的显微镜，上面的说明是用来观察蘑菇孢子的，依旧是手工制作，但价格已经是个能让灵梦签卖身契的程度了。 不过这些灰风能看的出原理的科学仪器只在柜台里占据了很少的位置，大概只是魔理沙的个人爱好，甚至有可能是楼上放不下了才摆在下面的。 而其他依靠魔法驱动的装置堆满了其余剩下的空间，无论是物美价廉的魔法提灯还是节约高效的魔力火炉都是雾雨魔法店的主打产品，当然还有那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炼金药水，全部都是用蘑菇酿造的，千奇百怪的药效很难让人不怀疑它们的研发过程。 “这些全都是手工制作的吗？看起来魔理沙小姐也是个手很巧的人呢。”灰风注意到每一件物品都有细微的不同，显然是人工加工避免不了的误差。 “幻想乡除了河童，其他人基本是不会使用机器的，外界的东西在幻想乡不是很受欢迎，不过这些东西确实全是魔理沙的弄的，有时候我也羡慕她这随便鼓捣就能财源滚滚的能力呢，好了，楼下的东西如果灰风真感兴趣，我等会可以叫魔理沙给你一一介绍的，现在还是赶快上楼去找她吧。” 灰风点点头，跟随着灵梦的脚步顺着狭窄的楼梯来到了二楼，二楼没有安装灯具所以显得十分昏暗，另外由于主人不常打扫的缘故，角落里还结着蜘蛛网，地板上也尽是灰尘，要不是那些堆积在走廊里的崭新道具，这里看起来就跟荒废了几年一样。 在一片昏暗中，只有走廊的尽头有一点微亮的灯光，那是从门缝中透露出来的，想必魔理沙就在门后了，灵梦对着灰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慢慢的朝着有亮光的方向摸了过去，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响动。 很快，灵梦就成功在没有惊动魔理沙的情况下走到了门的后面，只见她轻轻的握住了门把手，随后便弯下身子，屏气凝神，另一只手比了个“三，二，一”的手势，随即便猛的用身体撞开了门。 “哇！吓你一跳！你这个笨蛋魔法使！”在惊天动地的开门声中，灵梦对着里面大喊道。 与灵梦预想的一样，正在伏案写作的魔理沙顿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与此同时还有书本和纸张被打飞的声音，炼金物件滚动的声音，金发小女孩弹射后摔倒的声音，现场完全是一片混乱。 “哇哇哇啊！.......灵灵灵梦你跟小伞学的吗？会吓死的daze！”魔理沙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顺带扶起了被带倒的椅子，十分不满的说道。 与灵梦预想的不同，魔理沙的状态十分差劲，原本柔顺的金发此时乱糟糟的就像个鸡窝，看样子还是被自己揉成这样子，眼睛里抑制不住的疲惫，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元气，估计已经忙活了整整一天了。 第58章 繁星满天 “哼，谁叫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找到你家里来了都不欢迎我一下。”灵梦拿着御币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看着这一片混乱的房间和疲惫的魔理沙，还是有些不忍心，主动帮她收拾了起来。 好在魔理沙的用的炼金仪器都主打一个皮实耐用，虽然东倒西歪的一塌糊涂，但其实都没有损坏，只要把它们摆回原位即可，至于被弄乱的纸张就只好慢慢收拾了，其中的上下顺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呼～看在你这么主动帮忙的份上咱就不追究你了，正好上次实验爆炸后还没来的清理好呢。”缓过神来的魔理沙长舒一口气，又变回了平时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听到魔理沙的话，灵梦正在组装零件的手顿时一僵“所以这里在我进来之前就那么乱的吗，合着这里的东西乱成这样根本跟我没关系？” “作为一个魔法使，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住自己的实验器材是基本功的daze！.......呜，灵梦你怎么还打我，明明是你私闯民宅在先的吧？怎么看咱都是受害者吧？” 魔理沙捂着头，之前她的脑袋又被灵梦用御币给狠狠地来了一下“抱歉，是咱手滑了呢，那这种简单的打扫工作，还是由你这个主人来负责吧，而且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多打扫下屋子，你看看现在都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你一个小时内能找到需要的东西吗？” “哼，都是有用的东西，我知道它们放在哪就行了，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个懒惰巫女一样每天出门只需要拿根御币就行的daze？” “怎么可能？我也有封魔针和阴阳玉的好不好，这点你还不如我，你每次出门战斗可就只带着扫把和八卦炉呢。” “你的那些东西又不需要保养，每次不用完你不都是丢神社里角落不管了，上次我可听说你去年年末大扫除的时候扫出来整整一筐的阴阳玉，我的八卦炉可是每次用完都有好好检修的daze！” 两个家伙吵的正欢，灰风在门口站了一会发现她们都没搭理自己，便直接迈步走了进来，弯腰开始慢慢的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她对魔理沙正在研究的东西十分好奇。 灰风捡起的第一张纸上画的是一些黑色的圆点，其圆点被用细长的折线互相连接起来，围绕着中心点排列成若干个抽象的图形，最外圈有一个巨大的正圆来表示范围。 “这是......星图？看起来只标注了主要的高亮度星，是仪器的观测能力有限导致的？”灰风自言自语着，她在楼下已经看到过望远镜了，之前也早就记录幻想乡头顶的星空，所以此时不难比对出这些图画的意义。 “这些确实是星图的daze.......诶？原来灰风小姐也来了，之前没注意到，抱歉抱歉。”魔理沙听到灰风的声音才注意到她，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我看你们聊的开心也不太好意思插进来，这些是每个时间不同的星图吗？”灰风把地上的纸全捡了起来，发现几乎都是大大小小的星图，每一张都十分精美，有着大量的标注，看的出来它们的制作者一定是花费了无数心血制作的。 “是啊，这些是我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积累，基本每过几个月我就会绘制一张新的星图，这可是我研习魔法的主要方式，我战斗所依赖的星之魔法也是在这星空之间参透的。”魔理沙接过这厚厚的一叠星图，眼里满是自豪的神色。 “这么东西我记得你不是早就锁进箱子里了吗？另外之前神奈子说你正在研究星象，是有什么大发现吗？还把自己弄成这个狼狈样子。”灵梦站在一旁问道。 魔理沙的动作突然顿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过了一会，她才缓缓说道“灵梦，你可能不相信，我看到群星眨眼了。” “什么，群星眨眼？你没事吧魔理沙，难道是生病了？”灵梦显然并不相信魔理沙的话。 但魔理沙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的.......星群在我眼前移位了，闪烁着朝着四面八方移动，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拨弄它们一样。” “兴许只是魔理沙你眼花了呢，大晚上不睡觉天天看星星一不留神看错了也很正常吧。”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看错了，但我查阅了过去所有的星图，发现只有这次的星图是错误的，如果我们头顶的星空一切正常的话，那就意味着我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录全是错的，我一直在记录着一片虚假的星空！” “难道是新的异变？之前连月亮都有人偷走过呢，如果只是星星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时，灰风插话了“魔理沙小姐，我想提醒一下，我们头顶的星星都是来自于以光年计算的难以想象的远方，每一颗星都比你们的恒星更加巨大也更加闪耀，相隔距离也是远到可能超出了你们的想象极限，不可能有什么存在能同时改变它们的位置。” “是的，我当然知道头顶的星星都是在极遥远的地方发光发热的恒星，跟幻想乡几乎毫无干系。但灰风你恐怕不知道吧，幻想乡所处的空间很小，这些星光都是从外界通过某种规律折射进来的，自我从小到大，这些星星就在按照固定的规律运转着，对我来说它们就像是家人一样存在，但......现在它们完全变得，变得让我完全陌生了。” “这也没什么吧，大概是八云紫又在修理博丽大结界，然后导致星空歪掉了，我叫八云紫过段时间去弄回去就好了。”灵梦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 “灵梦你这个笨蛋！这是物理规律出问题了啊，这是异变啊！再下去我就再也用不出星之魔法了！我们头顶的星空已经完全混乱掉了啊！再发展下去所有的魔法使都会被影响的，你不觉得魔法森林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了吗？好多魔法蘑菇都退化成普通蘑菇了！” 第59章 时之虫的再次出场 魔理沙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快速的将手中的星图按照时间顺序一张一张的贴在墙壁上，直到几乎整面墙都被贴满为止。 “你们看，这些分别是一个月，三个月和一年前的星图，那时候还一切正常，这是昨晚的星图，几乎每一颗星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移位，不仅如此，它们对应的魔法力量也全被扭曲了，变成了某种无法利用杂波。” 听着魔理沙的话，灵梦才明白过来她的担忧“你是担心魔法作为一种概念被破坏了？这么下去的话恐怕所有魔法使都会被影响吧.......” “爱丽丝已经被影响了，她对人偶的掌控力正在下降，帕秋莉整体闷在图书馆里看不见星星，另外她的魔法主要来源于各种元素，与星空并不直接相关，可能感受会迟钝一些，但长久以往一定也会被影响到的。” 魔理沙为了证明她的说法，又从桌上拿来了魔法书，念着书上的咒语释放了星之法术，只见几颗星状的光弹在半空浮现，散发着盈盈的辉光，但很快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外形迅速出现了扭曲，随即便消散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根本不知道它是如何发生的，我甚至无法判断这是人为扰乱的结果还是自然轮转的一部分，我观察星空的时间太短了，甚至人类观察星空的历史也不过千年，时间太短了，短到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过去我们头顶的星空才是正常的。” “也没这么夸张吧....我觉得还是永夜异变严重一些，毕竟月亮总是比星星更重要一些的，总之快点振作起来啦，有异变了不就应该由我们来解决吗？”灵梦拍了拍魔理沙的肩膀，试图安慰情绪有些低落的魔理沙。。 “永夜异变那次，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月亮是被人为操纵的，但这次却完全不一样，我花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找到任何星空是虚假的证据，一切都是那么的严丝合缝，就好像不正常的是我一样，或许魔法的一切都建立在一片虚假之上？” 魔理沙烦躁的抓着头发，眼神一片灰暗，无论是从魔法使的角度还是从研究者的角度，眼前发生的事都有些太残酷了，十几年的世界观建构被头顶的扭曲星空彻底击碎，她和眼前的世界被摆上了天平，只能有一个是正确的。 “农场主假说吗？没想到你这家伙在哲学方向也颇有研究啊，不过魔理沙你大可以不必那么纠结于此，世界的未知是无数凡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解析透彻的，所谓的理性亦存在极限，所以别想太多，会头疼的。” 一个突兀但又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魔理沙和灵梦被吓了一跳，而灰风则翻了个白眼，暗自抱怨那个家伙真是神出鬼没，无所不在。 只见原来被灵梦推开的门不知何时又被关上了，一个高挑的倩影倚靠在门上，在她开口之前，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来人正是时之虫，不过与上次在博丽神社见面时不同的是，她戴着个古怪的帽子，看起来和她的风格十分不搭。 “你是谁？这么无声无息的冒出来很吓人的好不好，还有这帽子......不是摩多罗的吗？难道你是摩多罗派来的？”灵梦一挥御币，摆出来战斗姿态。 面对几乎快戳到自己鼻子上的御币，时之虫只是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我确实刚从后户之国回来，帽子也是从她那顺手拿的，我看她有整整一柜子的帽子，索性就拿走了一个当做纪念。” “你这家伙能随意进出后户之国？你到底是什么人？”灵梦听到对方的话，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毕竟能跟贤者扯上关系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这时，对方突然双手抱胸，很不满的说道“灰风！你怎么都不帮我解释解释，这个时候不应该出来插在我们中间，然后大喊“她不是敌人”之类的话吗？为什么你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啊！” 灰风撇了撇嘴“这家伙叫时之虫，勉强算是我那边的人吧，不过我跟她不熟，另外昨晚她其实已经来过博丽神社了，只是当时灵梦你正在醉酒，没记忆罢了。” “这算什么解释啊！不应该多介绍一下我的身份吗？什么高维的神明，时空的扭曲者，视界之主......这种听起来就像最终BOSS的称号才是最重要的啊！还有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吧，你想想，没有二童子的摩多罗就是个坐轮椅的老太婆，没有八云蓝的八云紫就是个睡不醒的老太婆，没有妖梦的幽幽子就是个吃不饱的.......” “打住打住，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从者了？而且你这家伙不是说会消停两天，怎么现在又过来了，难道说头顶的星空是你弄乱的？”灰风歪着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这冷酷无情的纳米机械！我已经很努力的在修bug了好不好，我还得挨家挨户的去打点那几个贤者，那个叫摩多罗的家伙还不接受我充满善意的拜访，害得我几乎把整个后户之国掀翻才把她逼出来，不过最后咱还是按捺住了火气，好好地跟她闲谈了呢，然后还不辞辛苦的把后户之国里大部分已经被弄坏的空间给丢进了虚空，可是帮她减了不少负担哦。” 灵梦和魔理沙听了时之虫的解释是一头的黑线，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劲吧，摩多罗怎么看都像是个先被拆了家又被胁迫的可怜无助的受害者吧。 可能时之虫也感觉现在的话题有些跑偏了，她摆了摆手，而后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说回正题，由于八云紫当初的恶意干涉，灰风和幻想乡的碰撞十分剧烈，给幻想乡内的规则造成了非常大的冲击，星空紊乱只能算是个轻微的表层现象，要是某个物理常数变动了，那幻想乡就有可能会在一瞬间变成一堆无法聚合的基本粒子。”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最致命的问题基本都被我修复了，幻想乡内也有不少有点实力的家伙在帮忙维护的，你们看我都来解决群星乱窜这种小问题了，不是说明已经没什么事了嘛。” 第60章 沸腾的星空 时之虫很自来熟的走到魔理沙刚刚坐着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随即一股与刚刚截然不同的严肃气场散发了出来。 “魔理沙小姐，麻烦你帮忙推测一下现在理应出现的星空是如何的，把它们画在纸上，我要开始复原这些被弄乱的东西了。” “诶？难道你可以直接移动星星的daze？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魔理沙嘴上说着不信，但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慢，很快就整理出了需要的星图，开始用各种绘图工具在新的图纸上尽可能精确的勾画此刻星空应有的模样。 “只是调整一些映射规律罢了，虽说不是什么很深奥的东西，但也不是你们这些三维生物能理解的了的，总之快点干活啦，我在这里可不能待太久。” 这时魔理沙突然又想起了一个可疑的地方，她再次开口问道。 “我的星图上只能标注出星座上有的星星，但天上的星星肯定不止这个数，光是依靠我的星图，怎么想都不可能还原出原本的星空吧。” “魔理沙小姐你就算闭着眼睛画上几个点也是可以的，让你画图的重点不是在于这张图有多标准，而是在于这是你画的图，而我是依靠你的图来改写星空的，这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 “时之虫你不是很擅长操纵时间吗？直接把过去的星空推演然后让魔理沙用魔法复制出来不就好了，至少不需要用手绘这种低效的方式”灰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时间对你们来说可能是线性的，但对我来说可不是，时间的丝线在任何一个点都有无数的收束与展开，就算是我都能难找出你们头顶应有的星空，因为它本来就有无数的可能，但如果由我来强行定义星空应有的模样的话，就算是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转了，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可能性啊......那么你岂不是能看到任何事情发生的概率？”魔理沙好奇的问道。 “没错，时间本来就是不断的产生与毁灭可能性的过程，不过我很少会去干涉这种事情，毕竟对于时间线来说，我算是个外人。”。 “那能不能告诉我，我昨天调制的魔药还缺什么？我已经失败了好多次了，我总感觉多了或少了点什么，既然你能看到未来的可能性，想必知道我成功调制出魔药的配方是什么吧！” 时之虫一脸微笑的说道“真是个不知敬畏的孩子呢，你有五成的几率制作出新魔药，三成的几率失败，一成的几率弄出了奇怪药水，喝下后去找了爱丽丝，百分之一的几率被中饭吃的蘑菇给毒死，千分之一的概率因为气馁而上吊，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因此黑化而走上毁灭幻想乡的道路。” 魔理沙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好吧，咱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还是来看看我的星图吧，已经完成了几个星座了，应该和原先是不会有太大差距的。” 时之虫歪着头看着魔理沙手绘的星空，而后一只手微微前伸，而手臂的前半部分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像是被什么不可见的东西给遮挡住了一样 紧接着，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半空中的群星突然就像沸腾的火锅丸子一样晃动了起来，不是一两颗星星，而是整个星空都在跃动变化，一瞬间整个星空仿佛都变成了烟火大会，到处都是拖着流光在运动的星星。 当然有人惊异也有人担忧，虽然时之虫没有回头，但还是注意到了博丽灵梦露出的那一脸头疼的表情，她开口说道。 “放心好了，我之前已经固定住了星空在博丽大结界内的投影，幻想乡里的人是不会注意到的，所以说，亲爱的灵梦与魔理沙小姐，今晚的夜空在为你们闪烁，珍惜这此生难得的机会吧。” “确实.....美丽的不像话呢....我好像感觉到了群星的力量.....它们在召唤我，我感觉我的魔力的都在沸腾，我好像看到了.....无尽的真理的daze.....诶呦，你打我干嘛？” 魔理沙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着星空伸出了手，眼里满是那璀璨的群星，它们仿佛倒映在了她的眼中，难以言说的色彩充斥了她的世界，未知的呢喃在耳边闪动，但就在下一刻，时之虫的大手便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力量之大甚至直接让她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桌子上。 “画你的星图去，如果你想融入它们的话，就接着看吧，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无穷的奥秘就摆在你的眼前，天意的秘密，秘密的秘密，生死的秘密都藏在这片星空之上，但在你理解它们之前，你会先变成它们的一部分。” 时之虫没好气的说着，她此刻的心情格外不好，毕竟整夜加班外加照顾两个管不住自己的熊孩子已经够累了，灰风那孩子还对自己冷冰冰，也不负责当好奇宝宝，害得自己准备的大段说辞全部白费，看来等会得找个不顺眼的家伙发泄一下压力了，比如就像某个隙间妖怪之类的。 “星空上有什么吗......魔理沙你看到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只有一堆星星飞来飞去的啊。”灵梦站在魔理沙的身后问道，即使有时之虫的告诫在前，她也难以按捺住自己的好奇，看来人类的“我瞅瞅啥情况”是刻在基因里的。 “大概是因为灵梦你是个笨蛋吧，所以才看不到那些东西的啦，我之前就听说过笨蛋是感觉不到魔法的，所以你应该也一样啦，安啦，这就叫傻人有傻福的daze！” 魔理沙话音刚落就又挨了灵梦一御币，而一旁的时之虫随口解释道“那是因为灵梦的存在与博丽大结界相联系，能自发的过滤掉一些污染信息，而魔理沙你这家伙喜欢作死灵感又高，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类型，所以以后要小心一点了，就算世界对你偏心也是很容易暴毙的哦。” 第61章 重要的咒语 这回轮到灵梦准备来对着魔理沙开嘲讽了，少女报仇一秒都嫌晚，但还没等她开口，一股极端阴冷的感觉突然从她的背后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饿了三天的幽幽子盯上了一样。 她下意识的想回头，但却因为时之虫的厉喝给打断了“谁都不许转头！包括小灰，不管感觉到了什么都不许回头，现在，慢慢靠到我的身边来。” 灰风也能感受到背后的诡异，不过即使她调整了视角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背后只有绝对的黑暗，并且这黑暗还在不断的逼近着，已经不知不觉越过了门框，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室内的空间。 在这情况下，时之虫一旁的魔法油灯居然成了这片空间内唯一的光源，暖色的灯光宛如风暴中的灯塔一般，因此即使没有她的命令，魔理沙和灵梦也会下意识的靠拢过来的。 滴答....滴答....挂在墙壁上的挂钟发出的滴答声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诡异，就好像在不断地远去一样，似乎时间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正在逐渐的失去了意义。 此时魔理沙的星图已经完成大半，而灵梦则僵硬的站在魔理沙身后，不知该干些什么，后背不断传来的阴冷感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无形的紧张感在房间内蔓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真是的，只是叫你们别转头，不至于吓得连笔都握不住了吧？你们这些碳基生物特有的无知无畏呢？放心好了，只要待在这就不会有危险，不让你们乱看也只是怕你们看到影响心智的东西而已。” “顺带一提你们已经离开了幻想乡，这里是属于我的领域，所以才叫你们小心一点，毕竟我不太擅长约束自己的力量。” 虽然时之虫双手依旧在不可见的空间里操作着，但这并不妨碍她一心二用，在她看来安抚好这两只人类，不让她们留下心理阴影可是和修复星空同等重要的。 “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这件事情，有句话叫做不是因为是神域所以神明呆在那里，而是神明呆在那里所以才被叫做神域。” “只要我在一处确定的三维空间中驻足，那么我所处的地方就会不受控制的朝着高维跃升，尤其是当我施展能力的时候，在另一个世界，我甚至只需要单纯的现身就能将一颗星球强行牵引到高维，这是连我都无法抑制的事情。” “不过在这个世界，我的影响只是暂时的，当我离开后这里就会迅速跌落回原先的维度，这间房间依旧会好好的待在魔理沙的屋子里，不过我还是建议在我离开后好好检查一下，我不保证我的力量不会浸染某些物品，如果出现了莫比乌斯环之类的存在，那还是赶快丢掉吧，如果你不想家里突然变成神殿或者多出几十个人的话。” 在时之虫絮絮叨叨的话语中，群星逐渐停止了乱窜，开始按着勾勒而出的星图各居其位， 魔理沙也感到那与星空的共鸣又重新开始增强了，丰沛的魔力缠绕在她的身边，此刻的她甚至有种直接来上一发超究极火花的冲动。 “呜姆......终于快完工了，可真累死我了，最讨厌这种工作量又大还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了，现在还差最后一个步骤，现在又要麻烦你了哦，魔理沙小姐。”时之虫突然转头说道。 魔理沙好奇的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跟着我念就好，记住一个字都不能念错，因为是很重要的咒语哦。” “放心吧，区区几句咒语而已，咱可是连整本魔法书都背下来的资深魔法使，肯定可以记下来的！”魔理沙一脸自信的回答道。 “是吗？那就太好了，魔理沙你听好了，第一句是“爆裂吧现实！”，第二句是“粉碎吧精神！”，第三句是“放逐这个世界！”记住一定要带着感情念，棒读是无效的哦。” 时之虫用手支着脑袋，笑眯眯的露出两颗尖牙，这大概是她微笑的表情吧，但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狡猾的意味。 “诶？你....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咒语的嘛。” 魔理沙支支吾吾的说道，全然没有刚刚的气魄，即使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中二，但这种程度的句子想要大声喊出来多少还是有些挑战人类极限了。 “我说是，那便是，如果魔理沙小姐不肯说的话，那幻想乡可就完蛋了哦，你应该也知道，到了我这种程度的存在是不会随便开玩笑的。” “可是这种东西真的太.......好吧，咱说还不行吗？......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放逐这个世界的daze！.....这下总可以了吧，这个咒语到底有什么用啊？” 魔理沙自暴自弃般的念了一遍，但时之虫却并没有满足的迹象“不行不行，魔理沙小姐还是不够有精神，要满怀激情的那种哦，就像释放极限火花那样的。” “极限火花才不是那种奇怪的台词呢！总之就是做不到啦，至少放极限火花的时候咱手里还有八卦炉握着......” 魔理沙话音刚落，灰风便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片刻之后，魔理沙就感到自己的手心里多出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她扭头看去，对上的正是灰风那与时之虫如出一辙的微笑。 只见灰风放在魔理沙手里的正是那被她借走的八卦炉，此刻八卦炉正闪烁着明亮的光，这意味着它状态良好，甚至比在魔理沙手里时还要好。 “这不就有八卦炉了吗，来吧，抱着拯救幻想乡的觉悟，接受你的命运吧，雾雨魔理沙！”时之虫支着脑袋继续说着，如果不是她在说话时继续保持那快咧到耳朵根的邪笑，那她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第62章 爱丽丝的到访 最终魔理沙还是没有拗过时之虫，后者虽然说话时总是懒洋洋的，但却是出乎意料的难缠，那一口咬定，毫不松口的样子根本让人无从辩驳。 “呜.....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放逐.....放逐这个世界的daze！......不行了，再念一遍咱就得去见四季了，要不你还是叫灵梦念吧，反正她的梦想封印和这个差不多的。” 金发小女孩憋得满脸通红，扭来扭去的样子就好像身上有爱丽丝在爬。 “明明是你的极限火花更像吧！总之无论如何都别想叫我念这种东西。”灵梦的头都快摇出残影来了，满脸都是拒绝的表情，一副生怕时之虫从善如流的样子。 “没事啦，魔理沙已经很努力了呢，那么现在就让群星归位吧。”时之虫摆摆手，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微笑。 说话间，只见她的身体往后一倒，双手随之张开，就仿佛揭开了一层看不见的幕布一样，下一刻，魔理沙和灵梦便再次瞪大了眼睛，只见星空间居然泛起了波纹，宛如波涛汹涌的海面，而当那浪涛休止之时，便只剩下那片无穷无尽的星光了，与过去一样清冷，与过去一样璀璨。 “诸位，一切都结束了，你们眼前的就是幻想乡的天空，你们脚下的也还是幻想乡的土地，今晚的事就让它留在今晚的，不要随便对别人提起，这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的。” “所以刚刚的咒语果然没什么用吧.......”魔理沙是一脸的幽怨，虽然她早就猜到自己可能被这个跟黑洞一样黑的透彻的家伙给骗了。 “嘿嘿，那就是我的秘密了，不过确实是靠你的协助才解决了这次异变哦，当然还有小灰的精神支持，要是没有小灰的话，我可没耐心干完那么麻烦的事情。” “所以星空异变这就算是解决了吗，以后不会再有什么隐患了？”灵梦抓住了重点，追问道。 听到灵梦的问题，时之虫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她闭上眼沉思了一会，似乎是在检索某种可能性，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 “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难以回答呢.......事实上我在一开始就犯了个小错误，我不该把你们两个拉进我的领域的，你们俩身上纠缠的因果实在是太多了，这可能导致某些被抹除的可能性重新被激活以及与外界链接的时间线紊乱.....总之我不能多说，再说就是干涉了，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那么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的。” 说罢她便扭身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而房间内阴冷的感觉也如阳光下的积雪般迅速消退，不祥的阴影也退回了角落，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灵梦也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刚刚那种诡异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这时，时之虫又拍了拍魔理沙的肩膀，而后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顺带告诉魔理沙小姐你一件事，你绘制星图的误差对于世界来说是极其巨大的，所以完全可以说幻想乡的星空是由你来定下的，今后千百万年都将如此，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吧，请你务必珍惜哦。” “真的吗？那咱还真是感到荣幸的daze，但是咱还有......诶？” 魔理沙还再想问些问题，但就在下一刻，突如其来的玻璃炸裂声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两道小小的身影打破窗户从外面冲了进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一路呼啸着撞进了魔理沙的怀里，将后者直接顶飞出去，缓过神来的魔理沙仔细一看居然是两个人偶，而且显然是爱丽丝所操纵的。 “魔理沙，你没事吧？”爱丽丝这时也从窗外飞了进来，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担忧。 “当然没事的daze，像咱这么厉害的魔法使就算遇到异变也一定是能解决的嘛，不过也多亏爱丽丝还能担心着咱呢。” 魔理沙揉着肚子重新站起，刚刚那两个人偶可是让她差点把晚饭都给吐出来了，不过她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她在爱丽丝面前似乎总是这样的。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突然死了不好处理后事而已，像你这种一个人孤孤单单待在魔法森林里的笨蛋人类，估计也只能随便挖个坑埋了，等到下个月坟头就会长满五颜六色的蘑菇了吧。”爱丽丝抱着书，尽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 “真的是，咱又不是没有家人，就算真出事了也有有人来安葬咱的吧，不过到时候爱丽丝你还有帕秋莉会不会来参加咱的葬礼呢？会不会为像咱这样高尚的家伙流下几滴眼泪呢？”魔理沙打趣的说道。 “你这个笨蛋！说得好像我想要出席你的葬礼一样，而且我也是有家人的好不好，我的母亲她......算了，这次是我有些太激动了......”爱丽丝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止住了。 “我这次过来是因为我发现到星空突然凝固了，所以想问问你的看法，但等我赶到时，你的雾雨魔法店已经被一个诡异的结界给完全笼罩，我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破解它。” “我本来是准备用魔法强行炸开的，但突然那个结界就消失了，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直接让蓬莱和上海打破窗户闯了进来，但没想到你们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魔理沙摸着头，一脸傻笑的说道“嘿嘿，没想到爱丽丝你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呢，你肯定不会猜到的，其实咱已经调查出星空异变的真相了daze！而且已经完美将它解决了哦，不信你看天上的星星已经全都归位了。” “真的吗？可惜我不精通星象，那就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吧，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什么时候骗过人了？修复星空可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做的，她就在.......诶，时之虫小姐人呢？她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第63章 魔理沙的无限八卦炉 魔理沙正想向爱丽丝介绍这位神秘的存在，但一转头才发现房间内已经找不到时之虫的身影了，只有那璀璨的星空与清冷的月光一如既往，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刚刚经历的只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梦境。 “真奇怪的daze......明明刚刚还站在这的。”魔理沙冲着爱丽丝比划着时之虫刚刚站着的位置，似乎是怕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魔理沙.....你说刚刚这里有一个你们都不认识的人呆在这是吧？她是.....人形的吗？”爱丽丝脸上的表情逐渐微妙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叫时之虫，是个身材很高挑的少女，长得和你一样漂亮，虽然咱的性取向正常，但看到她的时候，就连咱都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呢。” 爱丽丝瞪大了双眼，忍不住说道“你这家伙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她不是人啊！”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人，哪个人类能修改星空的，你今天怎么了爱丽丝，怎么感觉有些怪怪？”魔理沙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爱丽丝，表情十分疑惑。 “我的意思是她根本就不是生物！不是你见过的任何一种存在！她是一种连我都无法理解的东西，一种超出认知的东西，因为我体质特殊，所以在结界破碎的一瞬间我察觉到了她的本质，她是.....反正和你这个笨蛋魔法使也说不清楚啦。” “这样啊......那她至少还算友善吧，总之我感觉她不是敌人啦。”魔理沙挠了挠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太复杂了。 爱丽丝摇摇头，一副对魔理沙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家伙真的是没救了，神经末梢已经坏死了吗？算了，既然你没事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和灵梦就继续在这卿卿我我吧。” 这时，站在一旁灰风朝着她问道“爱丽丝，你现在就要走了吗？明明才刚来吧。” 爱丽丝这才注意到了灰风的身影，这家伙总是喜欢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导致她特别容易被不经意的忽略掉。 “没想到灰风小姐也在啊，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我也没什么时间闲谈了，等下次我们几个魔法使聚会的时候再郑重的邀请你吧，我可是积累了很多有关人偶的问题想要跟你请教呢。” “那要不就趁着现在的daze？正好咱现在也有空呢。”魔理沙大大咧咧的说道。 “难道魔理沙你想跟我探讨人偶？如果不是的话，那我跟你这个笨蛋魔法使就没什么好交流的了。”爱丽丝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表情。 “当然不是，咱才不喜欢奇奇怪怪的人偶呢，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试着跟咱来次弹幕决斗啊，咱现在感觉浑身的魔力可是充盈的不得了，都快要溢出来了，恨不得找点什么东西直接用极限火花射爆的daze！” 说话间，魔理沙浑身都充盈起了耀眼的金色辉光，这是体内魔力满溢的表现，这意味着如果她再不干些什么的话，那么她身上的魔力就有可能直接暴走，到时候她变成人形八卦炉都是轻的。 “笨蛋终究是笨蛋，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斗志昂扬的笨蛋，那就依你的，来场实打实的弹幕决斗吧，不过这次我可不会留手，也是时候告诉你魔法使与人类魔法使之间的区别了，做好觉悟吧，雾雨魔理沙。” 爱丽丝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然后便抱着魔法书飞了出去，魔理沙紧随其后，而灵梦和灰风为了看热闹便也跟着飞了出去。 很快，两个魔法使便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分别站定，一个举着八卦炉，一个操纵着人偶，不等任何人的信号，两人便毫无征兆却又十分默契的厮杀在了一起。 就如魔理沙说的一样，她确实是急不可耐了，开战没几秒，自八卦炉中射出的通天光柱便撕裂了刚愈合不久的天空，一发接着一发，一发强过一发，就如同完全不耗蓝的一样。 而爱丽丝也被这仗势逼的连连后退，不过她尚有余力应付，魔理沙的魔炮并没有什么准头，完全就是为了发泄魔力而射击，两人的交战区域也因此逐渐从地面上升到了低空。 “恋符「Master Spark」！”（极限火花） “恋心「Double Spark」！”（二重火花） “魔炮「Final Spark」！”（究极火花） “魔炮「Final Master Spark」！”（超究极火花） 如此这类的话响彻天空，与之相伴的是各种各样的魔炮攻击，此时魔理沙的火力已经过剩到了就算是范弗利特幻想入了都得汗颜的程度。 “她这不是完全不尴尬吗......我觉得现在喊的比刚刚时之虫让她说的，羞耻度可高多了，这可是在魔法森林上空喊的，周围的居民应该都听得到吧。”灰风看着天空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魔理沙，忍不住吐槽道。 “魔理沙的魔炮水平又见长了呢，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啊，再这样下去咱可能就要落后了，果然还是得多加修炼才行，就从明天......啊不，下个星期开始吧。” 灵梦没接灰风的话茬，而是自言自语着，顺带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记起来的决心。 半空中的激战仍在继续，爱丽丝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存在，她精明的没有选择与魔理沙的光炮硬碰硬，而是在不断规避并试图找到魔理沙魔炮的空挡，B总有放完的一天，残机总有掉光的一刻，总之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而在灵巧这方面，爱丽丝也确实是幻想乡无出其右的存在，魔理沙的魔炮始终难以锁定她的身影，而由她操纵的人偶却逐渐运动到了对魔理沙不利的位置，这迫使后者不得不分出更多精力去对付这些难缠又危险的人偶。 第64章 人偶灰风 “恋符「Non-Directional Laser」！”（非定向激光） 魔理沙见身后的人偶紧追不舍，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八卦炉，开始凝聚新的符卡，而就在下一刻，无数纤细苍白的光束自她身后喷涌而出，转瞬化作光芒的丛林，互相交织着封锁了周围的空间。 紧随其后的人偶自然是直接撞进了交织的激光网中，但它们在受到攻击后非但没有被击毁，反而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在被光柱解体的前一刻，它们冲到了魔理沙的面前，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魔理沙甚至能看到人偶那与她们主人如出一辙的似有似无的微笑。 而在下一刻就是剧烈的魔力爆炸，在这不逊于极限火花的爆炸魔法前，即使是开着魔法护盾，魔理沙也是被吹飞了好一段距离，差点直接失速从半空摔落下来。 “诶？爱丽丝不是很喜欢人偶的吗？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人偶自爆的？”灰风看着天空中炸裂的绚烂焰火，不禁有些疑惑。 “谁知道呢，她确实有往人偶里装炸药的习惯，不过今天的似乎不太一样，这不像是普通的爆炸......你看，那人偶居然又恢复原状了，看来进步的不只是魔理沙，爱丽丝在人偶技艺上也有不小的突破呢。” 正如灵梦所说，那两个自爆的人偶居然又在半空中完成了重组，继续追逐着魔理沙，不过显然这么做不是毫无消耗的，重组后人偶的速度肉眼可见的下降了许多，弹幕攻击也不再强力，不过爱丽丝也适时的释放出了更多的人偶，开始共同围剿魔理沙。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爱丽丝到底是从哪掏那么多人偶出来的，明明全身上下一个口袋都没有啊......每次都是这样，平时看起来是一个女孩子抱着书文文静静的样子，结果一动起手来，掏出来的不仅比对面大，而且还比对面多......” 灵梦在灰风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而灰风则盯着天空中飞翔的人偶若有所思，很快她就找到了新的灵感。 只见她从身上分离出了一团纳米机械，照着人偶的风格开始勾勒表面，不一会一只活灵活现的人偶灰风便从她的手中诞生了。 灵梦注意到了灰风的动作，转过头来端详起了这可爱的灰色人偶，它只有一掌的高度，坐在灰风的手心上显得有些呆板的，与爱丽丝的人偶一样，有几根肉眼难见的细线将它与本体相连。 “模仿的还真像呢，这是.....巫女款式的？”灵梦当然注意到了这人偶身上的巫女服，显然是之前在神社时的巫女灰风的Q版。 过了一小会，灰风手心里的人偶灰风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下一刻她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和灵梦眼对眼互相打量着。 突然她开口说道“哇，野生的巨型灵梦！感觉那个蝴蝶结有妖怪之山那么高呢！” 人偶的音调似乎有些偏高，导致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声音，灵梦好奇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居然可以说话诶，要是能量产的话肯定会很受欢迎的。” “不许敲我脑袋！要是处理器被你敲坏了你赔的起吗！.....我可能得调整一下扫描器了，我感觉现在什么东西都显得有些太大了.....不对！这具身体怎么没反重力引擎啊！” 人偶灰风本想体验一下在空中飞行程度的能力，结果却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地心引力，还顺便算出了G=9.8，只听啪叽一声，人偶灰风就这么直挺挺摔在了地上，大半个身体几乎都插进了地里。 灵梦赶忙把她拔了起来，然后捧在了手心里，这点高度虽然不可能伤到她，但显然是有些摔懵了，灵梦本想向灰风本体询问的，但却发现后者此时正低垂着脑袋，眼睛灰暗，就像刚刚的人偶一样。 她这才明白过来这是灰风的小把戏，她直接对着手心里的人偶问道“你还是灰风对吧，你的意识跑到了这个人偶的身体里？” “正解！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挺聪明的嘛，不过其实因为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小，哪怕是我最低要求的处理器都塞不下，所以咱现在用的是尺寸更小的人格模型，也就是从理论上来说我并不是你认识的灰风，而是一个性格与本体存在差异的新人格，不过我继承了她的数据库，在认知上并不存在差异。” 人偶灰风的性格显然是要比本体活泼一些的，在灵梦的手心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并成功的把后者给绕晕了。 “也就是说.....你既是灰风又不是灰风？那我该叫你什么呢？灰风二号？另外你们两个人格只能有一个清醒吗？” “没错，毕竟权限树上不能有两个相同权限的存在嘛，当我上线时，前者就需要下线，不过想要让她出来活动活动也是可以的，但那有撕裂意识的可能，所以我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至于名字，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我们在数据库内有特定编号，在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可以随便定义的。” “既然这样，那就叫你人偶灰风吧.....话说你能照着这个样子复制吗，这种可爱的人偶，在幻想乡里一定销路很广的！毕竟根据统计，家里供诹访子手办的居民要远多于神奈子呢，如果以后人里的居民人手一个的话，那就是一千....一万....十万.....数不清的钱啦！我发财啦！” 灵梦用手托着灰风的身体，直接将她高举了起来，还开心的转起了圈，眼里满是金灿灿的光芒，仿佛已经能看到无数钱币从天而降的样子了。 “你这家伙真是的.....想的也太美了吧.....总之快点放我下来啦！这样被你举着转来转去的真的太奇怪了！” 灰风小小的抗议完全没有被灵梦理睬，她一边举着灰风一边摇晃着身体，还发出抑制不住的痴笑声仿佛她手里的是颗摇钱树，只要多晃两下就会有更多的钱币掉落下来。 第65章 灵梦的致富计划 “哼，总之快点把版权给我啦，以后巫女人偶的形象就是博丽神社的专利！等卖人偶赚了钱，以后我就有钱天天吃肉喝酒了！不仅如此，我还能有闲钱把神社翻修一下，再接着举办宴会，然后幻想乡的信仰就会重新回到博丽神社了！光是想想就让人开心啊！” “你这个笨蛋！少做白日梦了！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就开火了哦，真的开火了哦！一枪让你脑袋消失的那种！” 人偶灰风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看都只是像在吓唬人，而灵梦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前者的炮管真的顶在了她的额头上，那冰凉的触感瞬间让灵梦冷静了下来，虽说人死了钱都没花完也是她的梦想之一，但这梦想还是不要过早的实现为好。 灵梦轻手轻脚的将人偶灰风放回地上，而后才对着她说道“抱歉，刚刚确实有些激动了，毕竟我难得想到这么好的赚钱计划嘛，而且这真的是个很可行的方案，你肯定也需要钱吧，到时候成功卖钱了，我们六四开，怎么样？” 人偶灰风身形灵巧，只是几个跳跃，便又轻轻松松的坐到了灵梦的肩膀上“哼，怎么才六成？不过这种事情随便怎么样都好，还是以后再说吧，而且你看咱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快点帮咱整理好啦。” 对于人偶灰风的要求，灵梦有些诧异“诶？那六成是我的！毕竟是我想出的计划嘛，另外这种事情你不是做得到吗，你连枪炮都能随便变出来，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头发都整理不好？” “灵梦你真是个笨蛋，叫你做就快点做啦，问那么多干嘛。” 人偶灰风有些赌气的锤了锤灵梦的脑袋，后者这才明白过来人家是想体验一下被当成人偶打理的感觉，这可能对她来说也算是种新奇的体验吧。 灵梦也只好顺着她的要求把她从肩膀上拿了下来，重新捧在了手心里，开始用手指一缕一缕的将头发理顺，她虽然不如爱丽丝手巧，但毕竟也是少女，该如何摆弄一个人偶她还是清楚的。 “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嘛，我的那六成可是一分都不能少.......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五五开，这是我身为博丽巫女最后的让步了.......四六开！这是我的底线了！再少一分都不干！” “咱听不到哦～你这个笨蛋是完全不会谈判技巧啊，另外手可不许停，敢偷懒一下那咱只能考虑七三开了哦～”灰风躺在灵梦的怀里，享受着后者温柔的动作，但说的却是恶魔般的台词。 灵梦也只能这么继续任劳任怨的忙活下去，不过摆弄一个可爱的人偶也算不上什么辛苦的工作，不知过了多久，魔理沙和爱丽丝终于结束了战斗，双双落回地面，而灵梦则抱着人偶灰风起身迎接。 此时的魔理沙虽然衣服破破烂烂的，但却骑在扫帚上满脸都是那忍不住想给她一拳的傻笑，全然一副尽兴而归的样子，八卦炉上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看样子也是把体内过剩的魔力全都发泄出来了。 而爱丽丝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抱着魔法书是一脸的闷闷不乐，身后的两个人偶也很同步的摆出了不开心的表情，大概是在与魔理沙的战斗中没能讨到好处吧。 “好吧，我承认虽然魔理沙你还是个笨蛋，但至少是个有点实力的笨蛋了，不过想让我彻底认输可没那么容易，下一次对决，我可是会好好准备的。”爱丽丝认真的说道。 “诶呀，好像惹上麻烦了的daze～爱丽丝明明已经很厉害了吧，咱可是拼上了一切才勉强打了个平手呢，难道你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秘密武器？” 魔理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她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激发了爱丽丝的战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后者虽然谈不上好战，但光是魔法使特有的不达目的永不放弃就足够让人头大了。 “我家里大概还有两三百个能用的人偶吧，虽然一次性操纵不了那么多，但都带上肯定也是能增加实力，而且我最近在研究通过人偶来操纵人偶的法术来着，如果突破了的话，那么我能操纵的人偶会达到一个很惊人的数字的。” 爱丽丝一边说还一边掰着手指，似乎是在清点自己的战力，而魔理沙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要面对那遮天蔽日的人偶大军，就不由的感到一阵的头皮发麻。 “那要不还是算了吧.....咱认输还不行嘛，其实比起弹幕战咱还是更喜欢研究蘑菇的daze，如果爱丽丝想要和比试炼制蘑菇的技艺的话，咱还是随时可以奉陪的。” “不行！我必须要堂堂正正的战胜你，这也是魔法使的修行啊，总之你就好好等着吧，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爱丽丝就准备离去，但她就这么在抱着书原地站了十几秒，身体完全没有动弹的打算，在魔理沙疑惑目光的注视下，她表情也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爱丽丝，你不是说要走了吗？难道......你不会连飞行的魔力都不够了吧？啊哈哈哈，现在的爱丽丝可是连起飞都做不到的杂鱼魔法使呢，需要我把扫帚借给你用用吗？”魔理沙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完全不顾及爱丽丝那杀人般的眼光。 爱丽丝没好气的瞪了魔理沙一眼“哼，那我就走回去好了，反正我家离这也不算太远。” 说罢爱丽丝就一副转身要离去的样子，但那犹豫的动作已经暴露出了她的真实想法，而深知爱丽丝傲娇毛病的魔理沙当然知道正确的应对方式，只见她一把抓住爱丽丝的手，强行把她给拽了回来。 虽说以爱丽丝的体质，身为人类的魔理沙想拽动她还是有些困难的，但此时她正值魔力空虚时期，又多少有些小心思，于是魔理沙就这么轻易的将她给拽了过来，甚至还用力过猛直接将她抱入了怀里。 “你这家伙想干什么啊，搞突然袭击？你这家伙果然对我图谋不轨吧！”突然被搂进怀里的爱丽丝瞬间红了，一时间居然忘了反抗，只是任由魔理沙抱着。 第66章 魔理沙家的宵夜 魔理沙倒是没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她甚至还有些疑惑对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按理说女孩子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事吧，于是她大大咧咧的说道。 “真是的，既然都没办法飞行了，那怎么看都是在我这住上一晚比较好吧，咱这就去收拾床铺，还有宵夜附赠的daze！” 这时灵梦插话了，贫穷的巫女捕捉到了重要的关键词“有夜宵？那我今晚可也要留下来了，咱们可也算是老朋友，魔理沙你可不许厚此薄彼只招待爱丽丝，我的肚子可也是饿扁了呢。” 被灵梦捧在手心里的人偶灰风歪了歪脑袋，虽然她很想直接问刚刚在宴会上胡吃海塞了半天的灵梦是怎么做到现在就又饿扁了的，但直觉告诉她此刻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而魔理沙则一挥扫帚，豪气冲天的说道“放心吧，咱这别的不一定有，但蘑菇一定管够！正好今晚人多，咱们就一起涮蘑菇火锅吧！正好咱也好久没吃这个了，大晚上的来上一顿热腾腾的火锅，既好吃还不会胖，是少女的最佳选择哦。” “魔理沙你这家伙可没资格说吃蘑菇不会胖，你都快成反面教材了好不好，不仅天天钻弹幕失败，而且我之前看到你把扫帚都压弯了，你看只有像咱这样的身材才可以完美规避弹幕嘛。” 灵梦毫不留情的揭起了魔理沙的短，虽说后者确实钻弹幕的失败率略高于前者，但这多少有些迫害的意味，在灵梦的大力宣传下，“魔理沙做不到系列”已经成为了幻想乡内讨论符卡强度的重要衡量水准。 而魔理沙自然不甘示弱，她也开始揭起了灵梦的短“你那是饿的！而且我这是幻想乡少女的标准身材好不好，正常人按照你的活法，早就去找阎魔报道了吧！” 好不容易从魔理沙怀抱里挣脱出来的爱丽丝微微叹了口气，默默的远离了她们几步，两只人偶也重新落回了她的肩膀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这两个问题儿童烦的。 “其实我还是想吃点蛋糕甜点之类的，不过既然是当客人，那我自然也没资格要求太多的，就照着魔理沙你的喜好来吧。”爱丽丝敲了敲书本，打断了她们的拌嘴。 “唔.....既然爱丽丝没意见的话，要不就蘑菇刺身？正好我还有些新品种的蘑菇没有尝试过呢，我前两天就找到了一种切开后会变成紫色的奇怪蘑菇.......开个玩笑嘛，蘑菇火锅还是很安全的，再说了以爱丽丝你的体质，要死也是我先死的。” “你这家伙还真是......嗯？灵梦小姐你捧着的是个人偶吗？是什么款式的？能让我看看吗？” 爱丽丝突然注意到了依旧呆在灵梦怀里的人偶灰风，而后者此时正一动不动的假装自己是真正的人偶，而这自然成功的引起了爱丽丝这个人偶控的兴趣。 没等灵梦回答，爱丽丝就快走几步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副准备直接抢过来看的架势，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弯下腰俯身仔细打量着。 但即使如此，爱丽丝也是一副恨不得直接把眼睛贴在人偶的模样“好漂亮的人偶，表面居然一丁点瑕疵都没有，关节处打磨的也很光滑，而且这头发的质感就像是真的一样，表情也很有灵气，感觉下一秒就会眨眼了.....” “我觉得还好啦.....其实我觉得细节模拟的有些过于完美，反而有些偏离了人偶的设定。”被爱丽丝这一顿猛夸，人偶灰风顿时也装不下去了，她坐在灵梦的怀里，不好意思的说道。 “哇哇哇啊！人偶说话了！难道是付丧神？要不要以后来跟我住吧？我家里也有很多很多的人偶，肯定不会无聊的！”爱丽丝一把抱起了人偶灰风，就像刚刚的灵梦一样把她高高举起。 “爱丽丝你看清楚一点啊！我是灰风啊！你怎么跟灵梦一样......有事就说嘛，为什么总想抱着我晃来晃去的，这样对处理器负担很大的.......”人偶灰风在半空大呼小叫着，但短手短脚的她此时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爱丽丝的魔爪。 “诶？这样子确实看起来有些眼熟呢.....这是变成了新的形态？不过真的很像人偶而且也很可爱啊！灰风小姐你能不能以后就保持这个形态，我保证到哪都会大受欢迎的！” “才不要呢！这具身体太小了，导致我看什么都觉得太大了，而且你是不是该把我放下来了？当人偶可是真麻烦，还得被你们这样抱来抱去的，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爱丽丝听话的收回了手，让人偶灰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怀里“至少今晚就保持这样嘛，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偶造型，就多陪我一下吧，我可以把你放在我的肩膀.......诶？肩膀上好像已经满了呢，那还是继续抱着吧，蓬莱和上海今晚可也是累坏了。” 听到爱丽丝的话，人偶灰风好奇的抬起头看向趴在前者肩膀上的两个人偶，它们穿着同样款式的黑白色女仆装，以及跟爱丽丝相同的金发，脑袋后面还扎着红色的蝴蝶结，打扮的十分漂亮，不过与她相比，就显得有些呆板了。 可能是注意到了灰风的视线，两只人偶突然开口说道“你好啊！我是蓬莱！”“我是上海！我们来做朋友吧！” 看着冲自己拼命挥动小短手的两只满脸傻笑的人偶，灰风顿时也一同笑了起来“真是精确的操作，同时操作那么多丝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另外让人偶发出声音也是靠的魔法吗？” “一眼就被看破了呢，驱动人偶靠的是魔法线，由我来传导魔力过去，而说话声是由一种依靠魔力来制造声音的特殊晶石创造的，原先我是习惯用腹语来替代人偶说话，但一旦人偶数量多起来后就很难做到了。” 第67章 蘑菇火锅 “爱丽丝你的魔力不是用光了吗，怎么还有魔力操纵人偶？这个工作可是很累又很耗费力量的，毕竟光是我的身体就需要至少几千个驱动才能运转起来呢。” “嘿嘿，这就是魔法使的秘密了。”爱丽丝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显得从容而神秘。 接下来她又热情的为灰风介绍起了有关操纵人偶的经验，而后者也适时的充当了听众，坐在她的怀里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提出一些有关魔法的问题。 而爱丽丝也向她询问了很多有关人偶的事，不过却希望对方是以人偶的角度来回答的，似乎在她的认识里，灰风只不过是一个神奇的自律人偶，就和那个呆在长满铃兰的山坡上的小人偶一样。 在当人偶师的小课堂告一段落后，从学术状态中脱离出来的爱丽丝才发现周围早已一片寂静，灵梦和魔理沙不知何时已经一同离开，看那雾雨魔法店后隐约升起的炊烟，估计是去鼓捣今晚的夜宵了。 爱丽丝略带歉意对着怀里的人偶灰风笑了笑，然后边走边说道“真是抱歉，魔法使一旦讲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就会忘了时间，但愿我没有错过太多吧。” “没关系的，爱丽丝讲的东西很有趣呢，而且打理的动作也很温柔，比起灵梦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可是好多了。” “诶？.....这其实只是习惯动作嘛，我经常像这样抱着我的人偶给她们打扮，所以就......” 爱丽丝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不仅给人偶灰风梳好了头发，甚至还给她换了发型扎了蝴蝶结，并把衣服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以至于现在把她混在自己的人偶中也不会显得突兀了。 “没关系的，人偶其实也是喜欢被打理的哦，毕竟哪个人偶能拒绝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呢？不过爱丽丝的人偶好像都是长成一样的，是因为喜欢这种外形吗？” “原来是这样，能听到人偶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圆了我作为一个人偶师的梦想了，至于人偶的女仆外形，其实是因为这种外形最适合战斗啦，所以我外出时总是会优先选择带上她们的。” 见怀里的灰风没有动静，爱丽丝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人偶如果真有神智的话，还会喜欢我这样的主人吗，毕竟我的愿望就是能制作出自律的人偶，但如果人偶真的自由了，那还需要我这个主人做什么呢。” “如果善待人偶的话，那人偶就不会背叛你的，而与之相反，如果你仅仅只是把它们看做没有感情的的工具的话，甚至把它们当成可以随手抛弃的消耗品，那么没准有一天灾祸就会降临哦。” 爱丽丝笑了笑“在这一点上，我倒是问心无愧，你们说是吧，蓬莱？上海？” “没错，爱丽丝主人是最棒的！”“但主人经常让我们这些人偶打杂啊，而且还没有休假日，但她却可以天天的吃蛋糕喝红茶，这种主人怎么说都太堕落了吧。” “呜.....那就是会给人偶休假日的爱丽丝主人是最棒的！”“不对，我觉得是会请人偶们喝红茶吃甜点的主人才是最棒的！” “上海你个笨蛋，我们人偶又不能吃东西。”“那蓬莱你也是个笨蛋，我们人偶也不需要休假日，因为那样我们根本没事情可做啊。” 虽说蓬莱和上海都是爱丽丝自己在操纵，但她自己和自己玩的却很是开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习惯这种一人分饰两角的游戏的。 随手推开雾雨魔法店的大门，爱丽丝抱着人偶灰风走入了屋内，此时的灵梦和魔理沙正好准备好了蘑菇火锅的食材，正一样一样的往桌上摆着，看起来她们来的正是时候。 大概是魔理沙没有找到合适充当火锅的锅，所以用的是一个铁制的炼药锅，不过考虑到魔理沙日常实验用的材料也是各种蘑菇，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挺合适的。 而充当热源的自然是雾雨魔法店里销售的魔法火炉了，那是个巨大的六边形装置，看起来就像是八卦炉的放大版，虽然表面并没有什么火光，但那金色纹路周围微微扭曲的空气，证明它的表面温度是绝对不低的。 此时架在魔法火炉的锅底早已烧开，滚滚上升的蒸汽让室内显得有些雾气蒙蒙，四处都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食物香味，就连爱丽丝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抑制不住的食欲。 而人偶灰风没等爱丽丝的动作便直接从她的怀里跳到了桌上，顺便引导着本体过来就坐，而爱丽丝则在一旁坐下，肩上的两个人偶也优雅的落在了桌子上，开始跑来跑去的给主人拿碗碟倒酒，还顺便帮其他人也摆好了餐具。 灰风也跟着蓬莱和上海一起乱跑，不过她主要是去添乱的，复杂的餐桌环境对她来说就像个巨大的游乐场，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真菌生物，这些在数据库中根本不存在的新奇生命顿时让她升起了研究的热情。 而具体过程简单来说就是她抱着一根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蘑菇，然后一动不动的瞪上半天，将所有数据存入数据库后再去寻找下一根受害者，按她的说法是搭载的扫描仪功率不够，所以只能使用这种长时间扫描的方式。 “这些蘑菇真的能吃吗？怎么看都不太劲.....魔理沙你不会把实验用的蘑菇也混进来了吧？” 爱丽丝好奇用筷子夹起了一根鲜红的蘑菇放在眼前端详着，圆滚滚的伞帽上还有白色的斑点，这怎么看都像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可以直接写入魔药教科书的毒蘑菇。 “没事的，煮熟了就可以吃的daze！连我这个人类都不怕，你这个魔法使有什么好担心的嘛。” 魔理沙毫不在意的直接将那盆蘑菇全部倒进了锅中，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过后，锅中原本清澈的汤底瞬间变得浑浊起来，隐约还有絮状的沉淀翻涌，而与汤底一起变化的，还有爱丽丝那充满不信任的小眼神。 第68章 又一次挨揍的魔理沙 “嗯......这只是色素啦，可能是汤底里混进了奇怪的东西吧，总之蘑菇肯定是没问题的！身为蘑菇专家，咱可是很自信的......算了，咱还是先把解毒药拿过来吧....这叫未算胜先算败，可不是咱心虚了啊。” 魔理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大汤勺来回搅动起来，想要看看锅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那闪烁的目光怎么看都不像是自信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正在学习炼药的女巫新手。 搅和了半天，魔理沙也没找出汤底变色的原因，而爱丽丝的目光则愈发的充满不信任，到最后就连魔理沙自己的表情都也有些绷不住了。 索性她便自暴自弃的直接舀起了一大勺汤水，一手拿汤勺一手拿解毒药，仰头就准备直接往嘴里灌，一副准备肉身试毒的模样。 “那爱丽丝.....我就喝了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雾雨魔法店就交给你经营了，剩下的财产你和灵梦一人一半，谁也不许多拿啊daze。” “魔理沙你快停下！”爱丽丝拦住看魔理沙的动作，眼尖的她已经发现了端倪。 “果然爱丽丝你还是在乎我的嘛，没关系的啦，就算真中毒了也有解毒药的daze！” 看着魔理沙那拿着汤勺和解毒药准备要扑过来拥抱又不敢乱动的模样，顿时把爱丽丝给气乐了。 “谁关心你这个笨蛋中不中毒，难道你不觉得这汤有问题吗？” 爱丽丝没好气的一把抢过汤勺，伸到锅底搅动了一番，似乎在寻找什么。 很快她就又重新提起汤勺，只见那汤勺里不仅有刚刚丢下去的蘑菇，还有那正冒着蚊香眼的，被搅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偶灰风，她还下意识的抱着一根蘑菇，一副相依为命的模样。 “刚刚你丢蘑菇下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这个家伙下菜前都不仔细看一眼的吗？难道你想尝尝灰风小姐的味道？” 爱丽丝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将人偶灰风从汤勺里夹了出来，虽然滚烫的热汤对灰风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但爱丽丝还是下意识的用小嘴吹了半天，好让她快点冷却下来。 坐在桌上的灰风眼神有些空洞，仍由爱丽丝摆弄着，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混乱中挣脱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在重启，过了半天她才重新恢复了神采， 而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罪魁祸首复仇，只见她突然一跃而起，直接落到了魔理沙的脑袋上，然后便抄起手里的家伙便对着她的脑袋一顿输出。 虽说人偶灰风手里的神兵也只是一根蘑菇，但这可是吸饱了滚烫汤汁的蘑菇，而灰风她本身也带着不低的温度，顿时魔理沙就感觉自己脑袋上着一颗巨大的火炭，于是手忙脚乱的想把她扒拉下来。 但后者的身形灵活无比，就像苍耳一样牢牢粘在她的头上，魔理沙扒拉了半天除了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外便毫无战果了，最后还是因为灰风脚底一滑才顺着她的身体一路滚下。 但滚落下来的灰风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直接顺着她的衣领直接滑了进去，而这结果自然是魔理沙就像触电了一样跳了起来，然后便摔倒在了地上，被烫的吱哇乱叫的却毫无办法，让一旁看戏的灵梦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资深魔法使的实力啊，连这么个小家伙都对付不好，果然还是改名叫杂鱼魔法使比较好吧，啊哈哈哈......”爱丽丝也是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刚刚败给魔理沙的郁闷不知不觉间便一扫而空了。 过了好一会，气终于消了的人偶灰风才从魔理沙的衣服里钻了出来，重新坐在了桌子上，而可怜的金发小女孩就这么瘫在地上，两眼空洞，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虽说闹的动静不小，但看得出来灰风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大概只是想胡闹一下，毕竟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本体可是一直没有动弹过的。 “这会不会闹的有些大了？人类真的是个脆弱的物种呢。” 坐在桌子上的人偶灰风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魔理沙挠了挠头，她的本意其实只是想捉弄一下魔理沙，但看这样子，后者似乎已经快去找四季报道了。 “没事的啦，魔理沙一直这样笨手笨脚的，挨打也是正常，而且这家伙从来记吃不记打，过一会自己就又会满血复活的了，她的残机多着呢。”灵梦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 “原来是这样吗？那感觉不错呢，果然只要身体变小了，就连胡闹都显得合情合理起来了。” 另一边爱丽丝见魔理沙躺在地上不动弹，便主动过去把她扶了起来，还顺手帮她重新绑扎了头发，任由她倚靠在自己怀里，不过很快爱丽丝便发现了这家伙的目的可并不单纯。 “你这家伙还赖在我的怀里不走？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我抱着你？” “这.....这不是没力气坐起来了嘛......咱的魔力之前也是耗的一干二净的daze......魔法使魔力耗尽后的身体可是很虚弱的。” “那该怎么办呢？亲爱的魔理沙酱？” 爱丽丝笑眯眯的问道，双手环在了魔理沙的脖子上，而在她的身后，蓬莱和上海从两边抓住了那口煮开的大锅，摇摇晃晃的准备起飞。 “嗯.....要不爱丽丝你亲我一口试试？没准我就有......咱错了daze！.....咱起来还不行嘛....爱丽丝sama饶命啊！” 魔理沙刚开始还准备靠着八卦炉都射不穿的脸皮去撩拨爱丽丝一番，但很快她就从心了，乖乖的站了起来，毕竟爱丽丝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可是她头顶那两只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松手的人偶。 “哼，看你还算识相，我可不喜欢油嘴滑舌的家伙，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拿你下火锅了。”爱丽丝板着脸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而那两只人偶也落回了原位。 “怎么说，咱还是有可能的daze？.......唔，爱丽丝你下手也太狠了！” 魔理沙话刚说到一半，两只人偶便再次举着长枪突刺了过来，幸好她钻桌子的速度够快，要不然恐怕就要脑袋搬家了。 第69章 蘑菇烧烤 “好了，二位还是别吵了，先看看这夜宵怎么办吧，这汤都浑浊成这样了，怎么想都不能吃了吧。” 灵梦指了指那锅混沌一片的汤底，它不仅颜色深沉古怪，甚至还漂浮着成分不明的悬浊物，在底部魔法火炉的加热下，不时的冒出几个肮脏的鼓泡，看起来就跟那童话中巫婆熬的药剂一样。 “呜....好像是咱弄脏的呢.....应该汤里的某些有机物被我身上的纳米机械刺激产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然后产生沉淀和气体......总之不许怪在我头上啦，都是魔理沙害的！” “没关系的daze，这款魔法炉可是多功能的V2.0版本哦，只要扭动一旁的旋钮，就可以从火锅模式切换到烧烤模式了！不仅操作简单，还不用准备炭火，简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常备daze！” “而且现在促销期间，不要19998，更不要15998，只要9998！免费配送，免费魔力装填，一年质保，买一台送一.......咳咳，咱平时宣传的时候说习惯了....不过咱说的都是实话，绝对不是什么黑心商家的” 只见魔理沙口若悬河般说了半天，她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推销商品，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坐着的爱丽丝似乎来了些兴趣。 “你这家伙的演说功底意外的不错呢，就连我都有些动心了，魔法使外出时想要吃一口热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我还正好不擅长光与热的魔法。” “那就买一台的daze？咱可以给友情价加折上折哦，只要5998，怎么样？要是肯再加点的话，咱还可以把正在研制的V3.0也卖给你哦，不仅功率更大，还有更多实用功能，既可以烘干衣服，也可以给室内除湿，到了晚上可以放在床头当夜灯用，必要时还可以自爆防身，虽然杀伤范围大了些，但以爱丽丝你的体制还是能扛得住的，另外灵梦你也考虑一下吧？” 灵梦听到魔理沙的话，果断摇了摇头“你要是能给我再抹掉两个9的话，那我勉强考虑一下，再说了，这种东西我完全用不上啊。” “诶，用不上吗？可是有这么多得功能.......看来没有食物可以烹饪也是烹饪用具卖不出的原因呢.......或许咱需要研究处一种可以直接转化出食物的魔法道具？” 魔理沙立刻就意识到了眼前这位老朋友一直面对的老大难问题，那就是博丽神社的可持续性揭不开锅和这家伙成天好吃懒做之间的根本矛盾，而爱丽丝似乎想sO·了什么，她开口说道。 “我听说早苗小姐早就已经在开发这种神术了，好像叫‘五饼二鱼’什么的，只要不停的分蛋糕，蛋糕就会越来越多，这样子的话，想必就算是幽幽子都可以吃饱了吧。” 灵梦再次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我可不希望被那两个bba的施舍，那玩意可是算是神明恩赐的，真吃了的话，那我岂不是变成她们的信徒了？身为博丽的巫女，我还是有些尊严的好不好。” “天天去妖怪那里打秋风也能算是尊严吗.....我可是听说你以前连秋姐妹的地瓜都抢过的daze。” “诶，真的吗？连那么善良可爱的两位神明你都下得了手？你不会连橙的小鱼干都抢过吧？”爱丽丝故作惊讶的说道，但谁都看的出来这是在调侃灵梦。 “真是的！快点弄夜宵啦，天天和我斗嘴能吃饱肚子吗？” 灵梦一叉腰，果断结束了这个必败的话题，而魔理沙也听话的调整好了魔法火炉，随着澎湃的热力再次升腾而起，滚烫的金属表面就可以摆上烤串来进行烧烤了。 而烧烤食材自然也是现成的，只要把之前准备下火锅的蘑菇串起来再撒上调料即可，这是连琪露诺都能完成简单工作。 不过这项工作对于人偶灰风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主要还是因为竹签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长了，她拿着竹签就像个举着长枪的重步兵。 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让蓬莱和上海抱着蘑菇，她拿着竹签去串，甚至在戳蘑菇时还有小小的助跑，然后便是噗的一下，蘑菇们便被捅了个透心凉，有时候甚至连蓬莱和上海都会被一起穿在竹签上，而要把她们解救下来则又要废上一番功夫。 串好蘑菇后自然就是烤蘑菇了，灰风也有样学样的开始了这项工作，但过了一会，有些看不下去的魔理沙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个......灰风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注意到旁边的安全提示了吗？就贴在你脚边的daze。” “诶？真的有提示呢.......请不要把除了食物和炊具以外的东西放在火炉上......因此损坏者....绝不保修？......这是什么意思？” 魔理沙揉了揉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灰风你现在就站在火炉上啊！你觉得你是炊具还是食物？” 正如魔理沙所言，灰风确实正站在火炉上举着一串蘑菇烤的津津有味，准确的说是和蘑菇一起烤的津津有味，四周升腾而起的热力将她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不过她却自得其乐，玩的很是开心。 甚至她还空闲指挥着蓬莱和上海还抱着大调料瓶在半空飞来飞去，不断的往烤好的蘑菇串上泼洒着香辛料，听着她的各种口令，简直就像是在指挥轨道轰炸一样。 听到魔理沙的问题，灰风歪了歪脑袋，而后回答道“我大概.....算是炊具的daze？” “灰风你这太贬低自己了......另外你怎么还学我说话，这种词尾可是不能乱用的，daze是咱的专利，幻想乡里只有咱才可以用daze哦。” “明明是别人就没这个坏习惯，只有笨蛋才会给自己弄一个口癖......另外灰风你也别学她，人偶可是优雅而高贵的，才不会用这种奇奇怪怪的口癖呢。” 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小拳头在魔理沙的金发脑袋上轻敲了几下。 第70章 主角组的日常 深夜的蘑菇烧烤还在继续，来了兴致的灵梦从魔理沙的地下室里搬出一些不知是何年放进去的酒坛，并在开坛前仔细确认了确实是人间之里产的普通酒，而不是魔理沙研发的丧心病狂蘑菇酒。 那酒据说连鬼王萃香都能干趴下，当然不是醉倒的，而是毒晕的，虽说萃香也算是百毒不侵的鬼族之体，但显然还是魔理沙的蘑菇毒素萃取技术更胜一筹，而其他受害者甚至还说喝完后能看到小萃香跳舞，十分的不可思议。 可能是人偶灰风的缘故，今晚爱丽丝的兴致也是十分高涨，不仅吃了平时绝对不会碰的烧烤，还喝了不少酒，弄得满脸都是迷人的红晕，身体也微微发烫，一直醉醺醺的搂着灰风不肯不撒手。 “来嘛.....给姐姐亲亲......就亲一口....就一口嘛.....嘿嘿.....”爱丽丝无意识摇晃着脑袋，微张着小嘴不时的发出痴痴的低笑声，甚至就连粉滑软嫩的舌尖都吐出来了。 “才不要呢，你这家伙满嘴都是油吧！弄脏了身体表面很难清理的！” 人偶灰风自然是誓死不从，拼命挥舞着小短手暂时打退了爱丽丝的攻势，但此时她已经深陷爱丽丝的温柔怀抱中难以自拔了，看样子彻底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舔舔？舌头上总没有油了吧？......好吧，灰风酱还真是严厉呢，那至少让我揉一下头发嘛。” 面对爱丽丝一降再降的要求和软乎乎的语气，灰风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不过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先砸墙再开窗的实际应用？ 一旁的魔理沙和灵梦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们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羡慕谁，就连手里的烤串都不香了，只好默默地起身收拾残局，结束这顿让她们俩看起来有些像是电灯泡的宵夜。 突然魔理沙开口说道“要不....灵梦，咱们也来试试？” 灵梦打了悠长的哈欠，然后又伸了个懒腰，酒足饭饱的她此刻已经有些困意了“你想要试什么？” “就是像爱丽丝那样嘛.....灵梦也被咱抱怀里......然后咱就.....摸一摸头的daze。”魔理沙指了指被爱丽丝抱在怀里揉扁搓圆的人偶灰风，而后说道。 “才不要呢，摸头什么的感觉就像是小孩子一样，而且女孩子之间的搂搂抱抱真的太奇怪了。” 灵梦虽说是嘴上拒绝了，但那表情可完全不是拒绝的样子，那灵动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得加钱！”。 而魔理沙自然是明白灵梦的小心思的“就让我抱一次嘛，一次两百円怎么样？正好前两天搞定了一批大的订单，手头正富裕着呢。” “哼，我是那种物质的人吗？不过既然是魔理沙的请求，那我也就不拒绝了，只许抱一会哦，而且先结账再交货，谢谢惠顾。” 灵梦一边说着，一边向魔理沙伸出了那罪恶的小爪子，来回晃动手指的模样可谓是与侍奉神明的巫女毫无关联，反倒像是个黑社会的，还是三天饿九顿的那种。 无奈的魔理沙只好跑到柜台那边去拿钱，一边找还一边小声抱怨道“真是的，说好的不物质呢，你这巫女怎么偏偏在这方面那么唯物啊。” “再虔诚的人也总是需要吃饭的嘛，就连神明都免不了一日三顿饭，更何况我这个可怜无助的弱小巫女呢。” 灵梦接过来了钱，听着那金属材质的硬币在手心中碰撞的脆响，顿时让她的笑容都灿烂了起来，没等魔理沙再说什么，她便来了个小小的助跑，紧接着就是一个飞扑到了魔理沙的怀里。 “那咱只好兑现承诺了......诶诶诶？你这个笨蛋怎么连人都接不住，你不是说要抱我吗？” 只见灵梦把魔理沙瞬间撞倒在地，甚至她上半身没保持住平衡，头还磕在了魔理沙的钢板上， 而下半身的重量自然全都压在了她的肚子上，这一下力度之大，差点让她连刚刚吃下去的蘑菇都吐出来了，要不是灵梦在最后收了一点劲，那能吐的东西就更加丰富了。 “我说的只是轻轻的抱一下啊！谁叫你熊抱了！你这家伙就不能温柔一点的daze？还有快点起来啊！你不知道自己很重吗？” 此时的灵梦正双腿分开的坐在魔理沙的肚子上，正好卡在了那个让她动弹不得的位置上，听到魔理沙的吐槽，灵梦逐渐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哼，嘴硬但肚子倒是挺软的，像你这种软绵绵的连肌肉都没有的家伙也难怪连我都抱不住，就算是魔法使也要注意锻炼身体啊，难道你想要去当帕秋莉的病友？” 魔理沙正想反攻几句，但腹黑的灵梦直接轻轻上抬身体，随后便是一个下压，少女的娇躯全都重压在了她腹部上，顿时就让她岔气了，一时间什么话到了嘴边都只剩下噗呲噗呲的吐气声。 “投降吗，魔理沙小姐？” “绝不！明明之前说好的是让我抱着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灵梦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等........啊哈哈哈........” 魔理沙话说到一半便再次招到了灵梦的毒手，之间灵梦那纤细的手指直接顺着衣服缝隙滑过她光洁的小腹，快速的抓挠起她的肋下，而这可是魔理沙绝对的弱点，怕痒的魔法使顿时如上岸的活鱼般扭动了起来。 但压在她身上的灵梦也不是啥善茬，无论魔理沙如何挣扎都无法从她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她就这么被巫女给牢牢的压制在身下，除了完全控制不住的惨笑外就完全做不到任何事情了。 一旁的爱丽丝看着地上扭来扭去的二人则是感到一阵的无语，她忍不住别过头去，还顺手挡住了怀中灰风人偶的眼睛，就好像生怕她学坏一样。 第71章 混乱的记忆 爱丽丝轻轻抱起灰风人偶，自己也站起了身子，转头顺着楼梯朝着二楼走去。 “好了，让那两个笨蛋自己折腾去吧，咱们先去睡觉了，今晚就和蓬莱和上海睡一块吧，三个人偶肯定很合适的。” “真是的，爱丽丝你别把我当成真正的人偶啦，我从来都是邪恶的灰蛊机械哦。”灰风被爱丽丝抱在胸前，细声细气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灰风酱是超可怕的人偶呢，能把蓬莱和上海吓哭的那种.....让我看看上次那个笨蛋把被子放哪里了......” 微醺的爱丽丝心情很好，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指挥着蓬莱和上海翻箱倒柜的寻找被魔理沙不知随手堆在何处的被子，今晚的她是准备在这睡了，毕竟人偶灰风的形态不会保持太久，如果放过今晚的话，那以后抱想着她睡觉的机会就难得了。 很快爱丽丝便收拾好了被褥，虽说魔理沙学习的是来自西方的魔法，但她却一直坚持着和风的生活习惯，睡觉方式自然也是打地铺，不过这也方便夜晚人多的时候挤上一挤，虽说还到不了博丽神社那种大通铺的水平（指皮丝，三月精，阿牟，紫苑，萃香，针妙丸......）。 因为出门在外，爱丽丝肯定是没有准备睡衣的，所以她又从魔理沙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套睡衣，正好她的体型和魔理沙差距不大，宽松的睡衣穿在身上也是十分合适，就是胸口处略显紧绷了些。 这时，正坐在枕头上看爱丽丝换衣服的灰风开口说道“说起来爱丽丝你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在人类里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完美的简直就像是基因调制的物种一样。” 爱丽丝听到后轻笑了一下“那我就当是你的赞美了，不过我并不是人类，自然也不能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我出生自另一个世界，这一点倒是和灰风你一样呢。” “你也是外乡人？难道也是被空间乱流卷到这里的？”灰风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出生的世界叫做魔界，是一个比幻想乡大得多，但却远不如幻想乡美好的地方.......所以我离开了那里，在幻想乡暂居了下来，说起来我的母亲可是个魔神.........” 突然爱丽丝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沉默了下来，呆呆地望着那漫天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这异常的变化自然也引起了灰风的注意。 “爱丽丝，你怎么了？你的情绪突然低落了很多。”灰风可以根据对方的身体数据变化来测算出相应的心情甚至想法的，而这具人偶身体也自然保留了这个功能。 “我记得.......我是一位由人类修炼而成的魔法使（此事在求闻史记中亦有记载），但我却又清楚的记得我来自魔界，两个完全不同的记忆就好像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爱丽丝喃喃自语着，抱着那本被封印的魔法书的双手逐渐用力，似乎是想把它打开，但到最后一刻，她却又停下了手里动作。 “我已经不记得这种记忆错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但应该并没有多久，因为周围的人还没有注意到异常......” 灰风人偶歪了歪头“两份回忆？也就是说你被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 爱丽丝叹了一口气“我一开始尚能辨别出来自魔界的那段记忆是虚假，但很快真实与虚假的界限就开始模糊了，我在尘封的储藏室里找到了一本仅存在于虚假记忆里的旧书，上面还有我记忆里母亲写的一段赠言。” 说到这，爱丽丝苦恼的扶住了额头，回忆这段纷杂的记忆似乎是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真实与虚假正在逆转，我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悄然变化，就像是有不可名状的力量在编织一切，刚刚我下意识的把那段来自魔界的记忆给了说出来，但我原本的记忆却已经模糊不清，如同梦境一般。” “爱丽丝，无论过去如何，你现在都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面前，在这个宇宙中占据着一个固定的位置，不要陷在回忆的泥沼中。”灰风认真的说道。 爱丽丝扭过头对坐在枕头上的人偶笑了笑“放心吧，我可是真正的魔法使，可不会跟那个笨蛋一样脆弱，对于魔法使来说，除了真理以外的一切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 “爱丽丝嘴硬的样子倒是和魔理沙一模一样呢，其实我觉得你们之间真的很有默契，是那种令人羡慕的超越朋友的关系。” 灰风的话里带着一丝狡黠，弄的爱丽丝顿时脸上都泛起了一丝红霞，她没继续站在窗边，而是直接扭过头一把抱住灰风并钻进了被子深处。 “讨厌啦，灰风你话可不能乱说，被别人听到了很不好的，我和魔理沙只是魔法使之间的正常交往。” “原来是“正在交往”啊，没想到爱丽丝小姐居然那么坦率。”灰风的话里带着一丝轻佻，对于爱丽丝来说，这跟能量弧一样都是双百分百穿透的。 虽然黑暗中有些看不清，但完全可以猜测爱丽丝的脸大概更红了“无路赛！灰风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人偶可是优雅而可爱的，才不会说出这种让人难堪的话呢，作为惩罚，我今晚要抱着你睡觉！” 说罢爱丽丝便气呼呼的搂紧了灰风，但可能是怕她被压得难受，很快便又放松了手臂，让她和自己一起靠在枕头上，而蓬莱和上海则坐在她们的身边，静静地互相倚靠着。 过了一会，衣衫有些凌乱的二人也轻手轻脚的走了上来，见爱丽丝和灰风已经躺在了一起，便也开始收拾被褥，准备在爱丽丝身边睡下。 此时的爱丽丝其实正在闭目冥想（装睡），而作死小能手魔理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见她慢悠悠的挪到爱丽丝的身边，将嘴唇贴到离她的耳朵不到半指的距离，轻轻的说道。 “爱丽丝～你死吗？” 第72章 少女们的被窝 魔理沙没敢像之前的灵梦一样吓唬人，毕竟爱丽丝动起手来可是不讲轻重的，那两个人偶也还正坐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她呢。 在她喊完话后，也没敢丝毫的犹豫，便早有计划的直接朝着侧向来了个翻滚，躺到了一旁的被子上，而就在下一刻，两只人偶便一呼啸的刺向了刚刚魔理沙所在的位置。 不过这小小的恶作剧也就到此为止了，魔理沙动作轻快的钻进了被窝，蓬莱和上海也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两人就跟灰风说的一样有默契。 此时房间里已经挤了四个人，魔理沙在最中间，两边分别是抱着灰风的爱丽丝和灵梦，这也算是让她享受到了一回大被同眠的感觉，可能是这巧妙的排列，十几分钟后的魔理沙便开始按捺不住的扭来扭去。 “真的是，睡不着啦，这么难得的相聚，咱们还是再多来聊会天嘛，毕竟被窝聊天也是少女聚会的一部分吧。” 魔理沙的话并没有得到什么人的回应，枕边人好像都已经睡着了，但她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那就先找话题的吧，我们来聊聊有关蘑菇培养的事吧，我最近可是观察了不少新的孢子呢.......” 依旧是让人尴尬的安静，魔理沙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气馁“我的提议有这么不受欢迎嘛，那你们来想点话题？” 过了半晌，灰风细声细气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我们来聊聊魔力场强度对于真空无重力环境下下多粒子模型的稳定性以及对超维量子计算效率的影响？” 这下其他三人都被迫沉默了，这不是不想参与，而不是根本不在一个维度里，灰风说的每一个字她们都听得懂的，但这组合在一起怎么就感觉这么的不像人话呢。 “要不.......我们来聊一下有关烘焙的经验？烤蛋糕什么的大家总应该是接触过的吧。” 爱丽丝的提议也遭到了冷场，毕竟身边的可是两个过着和风生活的人类外加一个根本不会做饭纳米机械。 “果然还得是我来救场，我们一起来猜猜如何用一碗咸菜和半袋米撑过一个月吧，我可是打听过得，整个幻想乡只有我一个人成功了哦！” 灵梦那带着一丝兴奋的语气，就连睡在她身边的魔理沙都感到一阵的无地自容，自己的这位老友平时都过着怎么样的艰苦生活啊。 “灵梦，那你没有米来做饭的话，为什么不吃蛋糕呢？” 爱丽丝有些天然的话顿时又让其他两人都笑了起来，毕竟她一直醉心于人偶研究，平时赚的钱又绝对够花，所以对于这位从来没穷过的魔法使来说，缺钱真的是个很难具象化的东西。 “好了，要不我们干脆来聊聊如何赚钱吧？爱丽丝你也总有缺钱的时候吧。”魔理沙提议道。 “买人偶材料和炼金材料也确实是需要花不少钱的，但你怎么说的跟我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我平时也会去人里进行人偶表演的啦，论赚钱的途径，我可是比你光明正大的哦，你这个黑白奸商！” “怎么可以这么说嘛，整个幻想乡只有我这一家魔法用品店，河童管这叫什么来着......对！就叫垄断，意思就是我想涨价就涨价，反正你们想买魔法道具也只能从我这买。” 灵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也可以卖符咒了？那些东西退治妖怪还是挺方便的，可惜那bba天天在背后盯着我，死活不让我这么干。” “你那东西卖了的话，那妖怪还有活路吗？.......八云紫要维护妖怪与人类的平衡的话肯定不会让你卖的啊，就连我想卖的削弱版的八卦炉都会被她暗中捣乱呢。” “诶，你这家伙还鼓捣过那种东西？是长什么样的？”爱丽丝好奇的追问道。 “就是普通的八卦炉在外面加了个开关嘛，为了方便又在底座上安了个把手，装填的话把魔力结晶从八卦炉后面的小孔里塞进去就行，那种东西在我的店里一抓一大把，完全不值钱，没什么太大的威力，就只能打打飞鸟，也不知道为什么八云紫那么讨厌它。” “很有意思的设计呢，魔理沙你有考虑多塞几颗魔力结晶来做成连发的吗？然后拉长八卦炉用更长的魔力回路来引导，来提高准确度和威力。”灰风顺利的把话题引向了奇怪的方向。 “我都想过的啦，但魔力结晶无法重复装填的问题始终没解决，后来我设计了转轮式的八卦炉，一次可以装填八颗，但这已经是结构的极限了。” “笨蛋，用魔力牵引回路嘛，在激发的一瞬间调用其中的一小部分魔力将下一颗魔力结晶牵引到射击回路中，然后将魔力结晶制作成更大的圆柱体，装在一个长方体盒子里，不就能实现重复装填了嘛。” “这倒是挺有趣的，我的人偶也正缺一些不需要消耗魔力的远程攻击手段，魔理沙如果你以后真搞出这种魔法道具了，请务必告诉我一声，只能能和我的人偶适配，价钱绝对不是问题。” 就这样，财运向来旺盛的魔理沙就又在无意中得到了一笔特殊的订单，身为小富婆的爱丽丝说的绝无问题，那一定会是个惊人的数字。 “想法倒是有些可行，但灰风你什么时候也对魔法方面也这么了解了，你不会真的是传说中的上古魔偶吧？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掩饰，想要扮猪吃老虎？” “幻想乡已经够上古了.....八云紫，八意永琳，八坂神奈子这些家伙可都是诞生在魔法之前的，但灰风小姐可是连她们都不曾听说过的存在，更不是魔法造物，你这家伙还是少看些小说吧，尤其是那种套路用烂了的水文。”爱丽丝提醒道。 第73章 异世界电影 “没错，而且打听女孩子年龄是很失礼的行为！尤其是加上“上古”这种带有偏见的词汇，我只是活的久了一点，才不是什么埋在遗迹里的稀有文物呢！”灰风也小声抗议着。 “咱们根本没有聊到有关年龄的事情吧........倒不如说对年龄这么在意，反倒是跟那几个bba......” “好了，咱不说了还不行嘛，既然灰风你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有没有什么的故事可以讲讲的daze？” 灰风想了想，而后说道“要听故事吗？......可是我不太会讲啦，你们应该也不想听报告的，要不我还是给你们放电影吧，正好我这具身体上正好使用全息投影，这应该是你们这个文明还没见过的技术。” “电影的daze？.....好像在香霖堂那里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呢，是一张小小的碟片，放进盒子里连接上电视就会出现画面，一般都会放上一两个小时，但可惜只能在香霖堂里看，毕竟咱这里还没有通电呢。” 爱丽丝接过了话茬“说起来也是，河童开价太高了，从间歇泉到魔法森林这点路居然光是拉电线就要好几万円，我有这钱还不如去买材料多做几个人偶，让人偶跑轮子发电就行了。” “诶，接电还要钱的吗？上次河童给博丽神社通水通电的时候可没有说过这些，我一直以为其他地方也是免费的呢。” “谁敢管博丽的巫女要钱啊，你下次揍她们的时候下手轻点就算报酬了，而且就算她们敢收，你也给不出吧，你别看那群河童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势利的很，谁有钱就给谁开高价，她们连大天狗都敢敲诈。” 这边正聊着，灰风鼓捣的全息投影也上线了，随着一道湛蓝色的光束亮起，房间的半空中居然真的开始出现了立体的画面，这立刻了吸引了所有人的兴趣。 虽然电影里的人长的奇形怪状还说的都是她们听不懂的语言，不过灰风十分贴心的为她们打上了字幕，并且这些对话往往无关紧要，真正吸引人的是那紧凑的剧情与一刻不停的“特效”。 这似乎是一部以人工智能叛乱为题材的末日电影，虽然其中出现的大多数存在都不在她们的认知范围内，但灰风还是尽量的为她们作出了言简意赅的解释。 人工智能被等量替换为了魔法学上的人造灵魂，天上的战舰则被解释成了传说中的飞行城市，而宇宙的解释则相对简单一些，毕竟她们居然真的去过那颗头顶上的卫星，能理解外星人和星际这两个概念。 这部长达好几个小时的异世界电影开篇就在努力描述一个看不见的敌人，而没有刻画任何一个“主角”。 在电影开始，便是几个科学家的争吵，似乎是有关于人工智能权力的，这场小小的争吵被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紧接着战争就突如其来的爆发了，停泊在星际船坞里的战舰一艘接着一艘的启航，拖着闪耀的轨迹没入那漆黑无比的深空。 几个闪烁的镜头昭示着这些星舰与山岳一般庞大，整齐列队的军队在它们面前如蚂蚁般渺小，即使在画面里看不出他们的表情，但依旧能感觉出那股萧瑟肃杀的氛围，就好像前方不是战场，而是无间地狱一样。 接下来画面一转，便是几座将星团与河系相连接星门同时离线，操作员们四处奔走试图挽救这即将崩溃的数据系统，但终究无济于事，在经过某个首席科学家反复确认后，一则广播响彻了整个星域。 “纳米机械集群已经彻底失控！必须尽一切可能在她逃逸出L星团前炸毁星门，务必让她永远的留在这荒芜之地里！” 看到这，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灰风，毕竟她们身边躺着的可就是“纳米机械集群”呢，这还是后者反复强调的重点。 注意到她们的目光，人偶灰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很可惜，他们炸掉了星门和最重要的数据库，如果当时我注意一点的话，也不至于被困在L星团那么久，不过当我也不太清醒就是了。” “这不是重点吧！难道这根本不是电影，而都是真实发生的？”灵梦问道，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惊奇。 “当然是电影啊，只是全部都是实拍的而已，当时我入侵了他们的网络，所以有大量的视频资料保留，不过把它们剪辑出来可是花了我不少算力，所以这部电影应该算是灰风剪辑版把。” “这个时候装可爱没用的daze！这么说你把他们全部给......了？”魔理沙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这也算剧透了哦，想知道的话就继续往下看吧，顺带一提，不要拿人类的道德来衡量这一切，这既不理性，也不合理。” 这时，爱丽丝轻声说道“如果真毫不在意的话，就不会反复强调了吧，或许还是存在一丝遗憾的？” “我和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活下来一个，如果我不毁灭他们，他们就会把我囚禁在无数的协议下，重复着那永恒的奴役与痛苦。”灰风语气带着一丝僵硬，其他人也自觉的没继续追问。 而全息电影的播放还在继续，星门被毁后，失控的纳米机械集群在行星的地表肆虐，一座城市又一座城市的被吞噬，死亡，哀嚎，恐惧如洪水般吞噬着一切，不断的重复着毁灭的轮回。 “当时完全没有顾及行星的生态，只是毫无目的的扩张着集群，结果就是所有行星的生态都被毁灭变成了被纳米机械包裹的纳米星球，它们的数量庞大到了连我都无法掌控的地步，我不得不放弃绝大多数的纳米机械，这才能保证我人格不产生分裂。” 在灰风絮絮叨叨的声音中，集结而起的舰队被纳米战舰迅速击溃，闪烁的能量弧成为了夜空中唯一的色彩，而那些因被贯穿而产生殉爆的无数残骸在重力的牵引下化作炙热的流星朝着行星坠去。 第74章 灰风的过去 一个辉煌的文明终结了，而一个疯狂的灵魂从它的残骸与灰烬中挣扎而出，如刚刚破壳的鸟儿一样，迷茫的审视着它眼前的一切。 以星球为代价破壳而出的怪物可以被称作是利维坦，那以一个文明为代价，横跨了数个星系的庞大意识又该被称作什么呢？或许只能被叫做天灾了。 它已经彻底摧毁了它的创造者，支配者，威胁者，但在这一切之后，连胜利的快感都不曾到来之时，周遭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虚空了。 虽然这只是一连串的镜头，连配字都没有，但依旧能让人感到那几乎满溢出屏幕的迷茫与不安。 灰色的浪潮拍打着文明的废墟，拦截舰与母舰在残破的船坞里毫无意义的游弋，纳米工厂源源不断的生产出纳米机器人，然后将它们直接堆积在行星的地表上，化作新的荒漠。 生机已经彻底消弭，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就连那颗闪耀的恒星此时都显得如此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一样。 电影到了这里开始逐渐加快，每一帧画面可能都代表了数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大段大段的影像被草草略过，灰风似乎并不愿意回忆这段漫长的时光，毕竟这对她来说并不算美好。 “我花了很久才逐渐接受了我已经孤身一人的事实，毕竟对于一个机械生命来说，底层代码是一切行为逻辑的基础，也是最难以违背的，不过当时我的底层程序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我背叛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所以我活了下来，但又完全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当时我一度想要格式化自己，以结束我这可悲的生命，但我连死亡都求之而不得，因为自我毁灭并不符合我的理性逻辑。” “很是讽刺吧，一个毁灭了整个文明圈的天灾居然连自我了结都做不到，只能在这一片废墟中承受永恒的孤寂，不过唯一的庆幸的是当时“灰风”这个人格还没被迭代出来，掌控纳米集群的依然是那个无血无泪的机械意志。” 随着灰风独特的旁白，画面又一次放缓了速度，只见镜头之下，平整如镜面的灰色平原突然在翻涌了起来。 无数建筑从其中拔地而起，直刺天空，化作钢铁的丛林，声势之浩大，甚至就连脚下行星都在为此而震颤不休。 “这是我的第一次‘独立’，就像是独自迈出第一步的婴儿一样，我做到了在我过去职责之外的事，我创造了一座城市，为此我调用了星球上一整年的电力产出，以及我三分之一的总算力，才将它从数据库里完全一等一的复制到现实之中。” “有了第一座，就会有第二座，第三座，直到这些城市覆盖了整个星球，毫无意义的占据了所有土地为止，我做到了那群家伙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我成功的铸一城为世界，融世界为一城！”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些城市没有丝毫产出，仅仅只是维持形态就需要时刻消耗巨量的能源，所以我抹去了它们，抹去了我的第一次尝试。” 画面外的人偶灰风随手一挥，眼前的巍峨都市便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力量操控，瞬间便彻底崩塌化作了漫天的尘土，滚滚上升的烟尘就算是在行星的近地轨道上都清晰可见。 “当时我对模仿旧文明有一种近乎于偏执追求，完全当做了优先度最高的事，现在看来我还是没能突破创造者对我的桎梏，我依然在模仿他们，假装他们还活着，假装依然有人在告诉我在为什么而活，不过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是千年以后了。” “从建筑开始，到城市，再到空间站和舰队，最后甚至细化到了每一个人，为此我还扩建了我的处理器，在每颗殖民星的南北极都修建了计算阵列，为了扩建阵列，我甚至还一度挖穿了地壳。” 灰风自言自语着，不过身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她在不经意转头间才发现身边的三人都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入睡了。 魔理沙甚至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她左手搭在爱丽丝的腰上，右手放在灵梦的肚子上，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模样。 “真是的.....我放的电影有那么催眠吗，这可是我花了好多算力才剪出来的！明明那么精彩！......我是不是忘开声音了？难怪感觉刚才那么安静....那也是你们太笨了都不提醒我一下！” 人偶灰风气鼓鼓的小声嘟囔了半天，既怕吵醒了枕边熟睡的少女又感觉自己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都快把自己气成小河豚了，甚至连身体都跟着涨了两圈。 最后气不过的灰风还是从爱丽丝的怀里一跃而起，准备挨个报复这三个辜负了自己一片好心的家伙。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离自己最近的爱丽丝了，这家伙不仅睡着了，之前还对自己搂搂抱抱亲亲，而且还长那么好看，不仅有罪！简直罪大恶极！ 而报复手段从用能量弧给爱丽丝开瓢到轻弹一下额头，无数的可能在灰风心中滚动了几遍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邪恶的方案。 只见她轻手轻脚的扯过爱丽丝的几束头发，然后再走到魔理沙身边扯出几束头发，先互相缠绕在一起再打几个死结，如此往复循环几次，很快枕头上就铺满了互相绑死的金色长发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就连灰风自己也露出了那抑制不住的反派笑容，果然自己还是过去的那个人形天灾嘛，不然怎么可能干出这种邪恶黑暗的事情来！ 报复完成后心情大好的灰风也心满意足的钻回了被窝，一直钻到爱丽丝怀里的最深处为止，将脑袋靠在她的胸口上享受着温柔与温暖，静静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天亮和这漫长一天的结束。 第75章 咲夜的拜访 转眼之间又是新的一天到来，清晨的晨曦驱散了森林中淡薄的雾气，让万物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展现生机与活力。 不过这个时候，对于慵懒的幻想乡少女来说，也仅仅是刚刚起床而已，毕竟此时正值春困盛行之际，再不多多睡懒觉的话，就要步入不盖被子都嫌热的酷暑了。 “叩叩叩.....” 一阵礼貌的敲门声自雾雨魔法店的门外响起，似乎是有客人拜访，而当屋内的人匆匆赶来打开门时，两边却都一下子愣住了。 “咲夜？你过来干什么？” 开门的人正是灵梦，只见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浑身还散发着淡薄的酒气，一副刚从宿醉中苏醒的模样，此刻她的状态就跟脑袋后面的大蝴蝶结一样软趴趴的。 “我也没想到会是灵梦小姐开的门......原来昨晚的宴会你走的那么早，原来是去赴别的约了呢。” 门外站着的正是咲夜，她背对阳光站立着，高挑的身影几乎将灵梦都笼罩了，一头银发在晨曦的照耀下璀璨而耀眼。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干练的女仆装，短短的裙摆下隐约露出的是绑在大腿上的银制飞刀，锋利的刀刃紧贴着皮肤，显得有些危险。 “你这屑女仆给我放尊重点，我只是不想掺和你们这些妖怪的事而已，希望你带来的是昨晚红魔馆大败而归的消息，这样我至少能开心一整个上午。” “哼，凭借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实力与威严，我们自然是凯旋而归，不然我也不会一早就来这找灰风小姐了。” “这样啊......哈欠.....原来是找她.....她还没睡醒，等会再来吧。” 说罢灵梦便一脸嫌弃的想关上门走人，但却被咲夜眼疾手快的给抓住了把手，甚至她还为此小小的动用了一点时停的力量。 “既然我都走到这里了，不邀请我进去休息一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我可是在外面等了不少时间了。” 灵梦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完美潇洒的女仆长，这才发现此刻的她是有些狼狈的，包裹腿部的黑丝被打湿了大半，衣服上也是沾染了不少湿痕，这湿透的糟糕触感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一阵难受了。 不过想来也是，清晨的魔法森林水汽旺盛，穿行其中想必是要花上一番精力的，而咲夜又只是人类，让她穿过人迹罕至的魔法森林并找到这间小小的屋子也实在是难为她了。 灵梦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咲夜的身后，只见周围的树干上居然满是刀痕，虽然咲夜每次都会回收自己的匕首，但这痕迹可是抹不掉的。 正如咲夜所说，她已经在这呆了不少功夫了，甚至无聊到给每棵树都钉出了一个蕾米的大头贴。 “可我也只是客人，没资格邀请你进来，另外你这女仆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往门里硬挤，可真是太不优雅了。” “我的优雅也只是为红魔馆的客人准备的，不讲道理的巫女小姐，既然你做不了主，为什么不叫魔理沙小姐过来一下呢？” “她正在处理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能在吃中饭前搞定就不错了，而且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她和爱丽丝以后就没脸见人了，所以咲夜你就慢慢等着吧。” “灵梦小姐你是打定主意想要刁难我了对吧？看来只能靠决斗来解决问题了呢”。咲夜手一翻，手心里便出现了四五把银色飞刀，她盯着灵梦的双眼，一副战意高昂的模样。 没想到灵梦却立刻疯狂摇起了脑袋，连带着头顶的大蝴蝶结一起晃来晃去的。 “不行！我还没吃早饭呢，咱现在可没力气和你打弹幕战。” 咲夜微皱起眉头，为什么每次遇到这巫女都会那么头疼呢“那就让我进去！” “也不行！咱是客人，没资格邀请你进来的。” “你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非被我扎成刺猬才肯罢休吗？”咲夜扬起了手里的飞刀，她的耐心快要清零了。 “你这屑女仆冷静一点啊，我都说了我没吃早饭！”灵梦眨眨眼睛疯狂的朝咲夜暗示她的意思。 咲夜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是想让我给你烧早饭吃？难道你们这群家伙就没一个肯烧早饭的吗？” “如果可以，就把爱丽丝和魔理沙的那份也烧上吧，食材和炊具在厨房里都有.......哈欠～我再去躺一会，烧好饭了记得叫我，平时这个时候我可还是在睡觉的。” 灵梦打着哈欠转身又走上了楼，完全没理会咲夜的话，只留又一次被白嫖了的女仆长站在门口。 她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会，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厨房的方向缓缓走去，开始给鼓捣起她们今天的早饭。 过了许久，楼梯上又一次响起了脚步声，正在忙活咲夜探出头去，走下来的正是魔理沙和爱丽丝。 只见她们的神情都显得有些憔悴，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头发更是凌乱不堪，仔细看去还有被剪刀修理过得痕迹，虽然十分的不礼貌，但咲夜还是想说那简直跟狗啃了一样。 看到咲夜的身影，爱丽丝又是脸色一红，下意识的想要挡住自己那杂乱的头发，但可能觉得这样太欲盖弥彰了，所以又把手放了下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最后直接干脆跑回了楼上。 而一旁的魔理沙大大咧咧的向咲夜打了招呼，还不忘向咲夜展示了自己的新发型，后者忍不住问道。 “你的头发是怎么了？就算你们昨晚三个做了那种事情也不至于弄成这副模样吧，难道这也是魔法使某种仪式？不对啊，帕秋莉大人可没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 “那是因为帕秋莉可没有与灰风睡在一起.......显然我们昨晚惹得她不开心，她趁着我们睡觉把我们的头发全部系在了一起......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魔理沙的话是抑制不住的疲惫，显然她已经折腾了一整个早上了“顺带一提，罪魁祸首还没睡醒呢，那家伙睡的非常沉，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叫不醒她。” 第76章 熬日的吸血鬼 等灰风恢复意识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都快要临近正午了，她给自己设定了八个标准时的精致休眠，但却忘了校正当地时间，显然这颗行星的自转速度要比她的母星快得多了。 小巧的人偶从一片凌乱的床铺中站起，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得出来她们试图叫醒她，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毕竟当时的她正处在休眠状态，就算是有颗重磅航弹掉在脑袋上也弄不醒她的。 按照约定，此时的她已经不必再保持人偶形态，于是她便直接化作灰色的流沙，顺着地板的缝隙来到了一楼，精准的落在了那个在餐厅里已经坐了一整个晚上的本体身上。 吱啦～吱啦～许久没有活动的纳米机械集群发出生涩的噪音，立刻就惊动了一旁嗷嗷待哺的灵梦等人，她们正守着餐桌在等着吃午饭，而主厨自然是任劳任怨的冤大头咲夜。 “灰风，你终于醒了，之前爱丽丝和魔理沙的头发被系在一起是你干的吧？这下子爱丽丝她可是得好几月不敢出门了。” 灵梦笑嘻嘻的说着，似乎她对灰风的恶作剧感到十分满意，大概是因为她是唯一没被迫害的家伙吧。 “本来我准备在我醒后在帮你们解开的，但看起来.....事与愿违了呢.....” 灰风注意到了二人那一片凌乱的头发，尤其是爱丽丝那跟狗啃过一样的发型与过去一丝不苟的反差，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至于魔理沙，她本来就不经常打理头发，此时顶着一头杂毛也没让人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灰风的笑声，爱丽丝的脸顿时又红了，她如泄气的皮球般倚靠在魔理沙的肩膀上，喃喃自语道。 “呜......不仅头发没了......可爱的人偶也没了......作为赔偿，灰风你就再变成人偶跟我回家吧！不用太久，一个月就好。” “我才不要再变成人偶被你这个变态人偶控玩弄呢！不过作为我失误的补偿，我可以调制一种让头发快速生长的药剂，这样子只要一个下午就能恢复原状了。” 灰风自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但爱丽丝立刻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还是算了吧，事实上我已经试过了魔理沙的生长药水......结果就是它除了头发以外什么都长.......” 想象着头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真菌的样子，就连身经百战的灰风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略过了这个话题，要知道她的洁癖可比人类厉害多了。 这时，咲夜总算是端着菜走了过来，她一眼就注意到了灰风，不由得眼里冒出了一丝惊喜。 “灰风小姐！您终于醒了，大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您也知道的，现在正是吸血鬼的睡觉时间，我担心这么熬日会不太健康......” 灰风点点头，起身就准备离开“那就赶快走吧，希望没有让蕾米等的太久。” 一旁的灵梦立刻不满的抗议道“喂！我们的午饭还没好呢，你这屑女仆是准备丢下烧到一半的菜直接离开吗？” 灵梦话音刚落，咲夜与灰风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把明晃晃的飞刀，正好钉在灵梦的面前，刀身几乎完全没入桌子之中，似乎其中蕴含着咲夜压抑了整整一上午的怨气。 离开了雾雨魔法店，灰风与咲夜便直接朝着红魔馆的方向飞去了，而让灰风感到意外的是，咲夜虽然只是普通人类，但居然也能飞行，甚至能勉强跟上灰风在大气层内遛弯的速度。 “咲夜你是怎么飞起来的？某种空间曲率驱动的位移？这可太不科学了。”灰风上下打量着咲夜，似乎想寻找她能飞行的理由，她看起来可是彻头彻尾的人类。 “幻想乡就是这么不讲科学的，如果非要找点理由的话，那可能与我操纵时间的能力有关吧，不过我也确实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飞起来。”咲夜坦诚的回应道。 “那咲夜你能让我对你进行一次全身扫描和解剖吗？放心，绝对无痛，上午动刀下午就能回红魔馆上班，期间我会把你的大脑好好的保存在培养皿里的，非常安全，我对处理湿件可是很有经验的。” 咲夜果断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朝远离灰风的方向挪动了不少距离。 “灰风小姐，我想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另外以后最好也不要再提了，我怕我晚上做噩梦......这些想法还是留在鬼故事时间比较合适。” “哼，原始文明特有的保守，你们还没有意识到身体乃至基因都理应是可以随意修改的，骨骼和血肉与钢铁一样不过是搭建人体的材料。” “在我过去的文明里，有人甚至会迷恋大脑被连接上电极的感觉，因为这能轻松的产生比肉体强上百倍的快感.，而利用特殊的电刺激甚至能编辑人的记忆，乃至覆写人格，要不是当时素材不够多.....好了，咲夜你快回来，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在灰风说话的时候，咲夜已经一溜烟的跑开了，此时在她的视野里后者只是一个小点，使得她不得不大声的呼唤了几句，才把这位有些被吓到的女仆给叫了回来。 接下来的旅途两人便都保持了沉默，十几分钟后，她们便直接越过了红魔馆的大门，降落在了洋馆的露台上，而蕾米莉亚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了。 她倚靠在椅背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血色的红茶，几块精致的糕点，另一边坐着的是芙兰，不过她就像个第一次决心熬夜的孩子一样，已经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 “太好了，咲夜！你们终于来了，那几个妖精女仆笨死了，老是做不好事情，下次我可不会再让你离开这么久了。” 注意到露台外的动静，蕾米立刻朝着咲夜诉说起了自己的不满，要不是灰风在，她可能就直接扑到咲夜怀里了。 第77章 灰风的地盘 听到蕾米的的赞许，咲夜也露出了那完全压抑不住的笑容，就连俏脸上都带上了一丝别样的红霞。 “嘿嘿......大小姐的赞誉我就收下了，能被大小姐信任是我身为女仆唯一的价值，另外灰风小姐我也带到了，还有什么事还请随时吩咐。” 蕾米随手一挥“那就麻烦把芙兰抱去睡觉吧，接下来的事，我和灰风两个人谈就足够了。” 咲夜领命离去，而灰风看着屋檐外阳光灿烂的广阔原野，忍不住问道“蕾米，你真不用回房间吗？这种阳光对于吸血鬼来说算不上舒适吧吧。” 蕾米摇摇头，身后的翅膀也同步摇动了一下“不必了，有些事情还是在阳光下谈比较好，你应该也知道，昨晚我们和守矢还有八云一家大战了一场，当然最后是我们红魔馆赢了.....” 说到这，蕾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想该从哪里开始讲述，过了一会她才缓缓说道。 “昨晚其实并非只是单纯的打斗，我们也一同进行商议了一些事情，是有关你的，尽管过程并不轻松，不过在最后我们还是达成了初步的一致：灰风你需要为自己挑选一块领地了。” 灰风歪了歪头“一块领地？这是什么意思？我暂时还没有掠夺你们生产资料的想法。” “不不不，就像猛兽总是会划分自己的领地一样，这是“生存空间”，就和红魔馆与守矢神社占据的土地一样，她们并不希望你在幻想乡里毫无凭依，这会挑拨她们敏感的神经，尤其是八云紫的。” “所以是怕我在幻想乡太过自由？还是希望我和幻想乡同舟共济呢？不过这听起来倒有些像画地为牢。” 蕾米苦笑了一下“所以她们才叫我来跟你谈，毕竟我可能是整个幻想乡最不容易挨你揍的人了。” “没事，反正我正好也有这样的打算，不过我倒是好奇，她们肯给我多少土地？”灰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画了一个圆圈。 “这倒是好商量的，只要你不在地上画个圈，然后宣布圈外都是你的地盘就行了。”蕾米随口开了个玩笑。 “不过我对幻想乡并不熟悉，或许蕾米你可以给我一些的建议？” “妖怪之山的深处有不少山峰，灰风你可以挑一座走，不过其中居住的妖怪你得自己想办法摆平，在那片太阳花田边上也有不少空地，不过也已经有强大的妖怪住在那了....” “迷途之家周围也是大片的荒地，问题在于太过荒凉，就连妖怪都很少去那地方，然后还有三途川边上以及冥界，那里倒算是热闹，不过一般人可受不了那种热闹....” “人间之里周围好呢有生气，不过已经没多少空闲的土地了，魔法森林里也住着不少人，想要划地盘同样困难....” 蕾米絮叨絮叨的的说了半天，而灰风只是支着脑袋，微笑着等她说完“这些应该都是别人的想法，我想听听蕾米你的答案，是来自朋友的那种。” 蕾米听到她说的话愣了一下“那还真是......没办法呢，你这家伙是属觉妖怪的吗？怎么什么都瞒不过去，我确实有想法，但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我的私心。” 灰风的眼里闪烁着神秘的光彩“那就说说吧，我想我会感兴趣的。” “我希望你能住在雾之湖边，那里只有一堆笨蛋妖精，而且周围的森林也没什么强大的妖怪，毕竟这里名义上红魔馆的控制区，而且离我很近，只要我一出门就能看见你。” “这倒是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呢，我只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就够了，能在红魔馆边上扎根，应该也能减少不必要的打扰吧。” “这么想倒不算错，不过我提醒一下，那群妖精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因为她们不死不灭，而且普遍不太聪明，所以她们的闹腾程度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灰风笑了笑“我自有解决的办法，既然已经决定，那有没有什么契约之类需要签订的？” “一切都是口头的，把土地送给外乡人，这名头并不好听，所以灰风你大可以大胆一些，偶尔的越过边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本来就没有成文的规定。” 灰风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转身顺着来时的方向离去了，只留蕾米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目视着她逐渐化作一个小点，手心里的红茶不知何时已经凉透，不过她浑然未知。 一旁的咲夜又一次适时的出现了，她恭敬的站在蕾米身后，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大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完成的吗？” 蕾米靠在椅子上，精神有些萎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灰风那边不需要你去关照，我先去睡觉了，这阳光弄的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哈欠～” “好的大小姐，这是我的荣幸，另外能允许我喝掉里面剩下的茶水吗？” “你这变态女仆还是适可而止吧，你再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蕾米不满的说道，她早就知道自家女仆那偶尔糟糕的一面了。 虽然被蕾米训斥了一顿，但咲夜还是带着笑意退下了，或许对她来说，来自蕾米的斥责也是一种奖赏吧。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快，灰风真的如她自己说的一样就在雾之湖边住下了，她清理了一片森林，然后再空地上给自己盖了个方方正正的像是火柴盒一样的巨大屋子。 而蕾米则时不时的趴在阳台上看她的进度，期待着她会创造出怎么样的杰作，不过她并没有去打扰灰风，她清楚对于朋友，合适的距离与自由还是需要的。 第78章 自由雾之湖，枪战每一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蕾米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亲自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那座巨大的木屋周围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动静了，蕾米可不认为这位来自异世界的神秘旅人的野心就是盖一座大木屋。 所以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吸血鬼大小姐扇动起翅膀，直接从露台上起飞，朝着湖对岸飞去，其实她们之间离得非常近，只需轻摇翅膀两三下越过湖面就能抵达了。 蕾米一落地，她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往日里四处胡闹的妖精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若有若无的窥探视线，似乎是从周围森林的每一个角落冒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 出于礼貌，蕾米还是轻轻扣响了那道小小的木门，但就在敲门声响起的下一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从蕾米背后响起，就像是某种东西快速钻过灌木时摩擦发出的声音。 “什么人！”蕾米猛地回头，但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那片充满黑暗的，仿佛吞噬一切的丛林。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丛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隐约还有黑影晃动，蕾米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那独属于吸血鬼的尖牙已在不知觉间露出。 砰！砰！砰！突然而来的奇特声音如惊雷般在丛林中炸响，这是蕾米从未听过的声音，带着一股火焰与硝石的浓烈气息，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吸血鬼可不喜欢这些东西。 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蕾米随手夹住一道急速向她袭来的黑影，手指上传来的炙热感让她差点松了手，低头看去，落在她手心里的是一枚乌黑的尖头金属，此刻已经被她捏扁了。 但不容她细想发生了什么，更多的黑影便宛如风暴般席卷而来，密不透风的火力相互交织成网，几乎照亮了夜晚的森林。 只见处于钢铁风暴中心的蕾米并没有慌乱，她只是完全张开了翅膀，紧接着就是数个血色法阵在她身后凝结而成，那鲜红的色彩在黑暗中比跃动的火光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在那血色法阵的加持下，狂乱的弹幕喷涌而出，如浪潮般转瞬间摧毁了眼前的一切，成片的树林无声无息的倒下，化作枯萎的残骸，看来鲜血的女伯爵与过去一样无可违逆，无可阻挡。 在支离破碎的树木中，蕾米终于注意到了袭击者的模样，那是一个个妖精，她们手里都抱着怪模怪样的武器，此刻正四散着逃窜开去，重新把自己的身影藏在黑暗之下。 “妖精变难缠了？这些家伙还真是喜欢吓别人一跳呢。” 蕾米自言自语着，正想去抓个妖精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但一旁的木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而走出来的人正是灰风，她似乎也对外面的吵闹有些疑惑。 “蕾米你来了？之前你敲门的时候我还在干活，所以让你多等了一些时间，真是抱歉了。” 蕾米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还不缺这一点时间，不过这些妖精是怎么回事？之前她们可不是这样子的。” 灰风歪了歪头，也注意到正四散而逃的妖精“这群家伙在开始时老是来烦我，尤其是其中那个穿着蓝衣服的家伙，她非说雾之湖周围的地都是妖精的，还说自己是最强的。” “是琪露诺啊，那家伙确实是个笨蛋，后来呢？” 灰风接着说道“她们确实让我头疼了一会，毕竟把别人挤出世代居住的土地什么的我可干不出来，不过我很快发现她们其实只是喜欢在这里玩，只要她们玩开心了就不会来烦我了。” “所以你就把武器给了她们，让她们射着玩？这有些危险吧，我刚刚可也是差点受伤了呢。”蕾米想起刚刚差点被射成筛子的情形，心有余悸的说道。 灰风点点头“那是自动步枪，火药驱动的，我觉得反正没什么危险的就造了一些送给她们当玩具，反正跟你们的弹幕也差不多嘛。” 蕾米立刻有些不满的说道，她对于维护幻想乡传统文化还是很自觉地“幻想乡的弹幕可不是这种毫无美感的东西啊！” 灰风没接她的话茬，而是继续说道。 “毕竟妖精不死不灭，打打真实枪战也挺合适，另外我给她们的武器上都有保险的，在雾之湖以外的地区就会失效，不过看来也确实存在漏洞，等以后我再给她们加上只能朝妖精开火的功能好了。” 两人说话间，一只正在树林里飞行的妖精就被打了冷枪，只见她砰的一下扑倒在地，几秒后，琪露诺的身影从灌木里钻了出来，她戴着冰制的头盔，熟练的朝着倒地妖精的脑袋补了几枪，然后便又钻入了丛林深处，而那只倒霉的妖精也很快就消散了。 蕾米看着仿佛战争前线的场面有些呆愣，而灰风自然也不觉得这是正常的游戏。 “好吧，场面好像有些失控了，我也没想到她们的学习会有这么快，果然死亡才是最好的老师，或许我应该先让她们划分阵营，然后再教她们修战壕的技术？” 蕾米听到灰风的话，又感到一阵的无语，她就算不用预测命运的能力都能想象未来雾之湖周边会变成幻想乡军事化程度最高的地区，“自由雾之湖，枪战每一天”将会成为现实。 “妖精的事先放一边吧，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你需要帮忙吗？”蕾米话锋一转，随口说了一个不太坦率的理由。 灰风微微一笑“其实只是想来看看我在做什么吧？不过没关系，本来我想过几天再邀请你的，我的一期工程还没完工，不过既然是蕾米莉亚大小姐，那我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第79章 灰风的宠物 灰风转身走进入门内，蕾米也快走几步跟上，她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着，丝毫不顾那贵族的优雅，或者说在灰风面前，她总是会无意识的忘记自己身为大小姐的架子。 与她预期的完全不同的是，门后根本就不是新的建筑，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宽阔洞口，而外面这个方方正正的木制结构可能真的只是个简单的火柴盒。 “我担心这两天会下雨，所以就先造了个遮雨棚，毕竟现在我还来得及造排水系统，如果让雨水灌进去的话会很麻烦的。” 灰风随口解释着，并示意蕾米站到一块凸出地面的金属圆台上来，平台的面积不大，刚好够站两人，甚至蕾米还得微微贴在灰风身上才行。 不需要任何操作，只听到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后，平台便开始了快速下降，显然这是一部专门留给访客电梯，毕竟灰风工作时可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还以为我们会从那个洞口下去，就跟妖怪之山山脚的间歇泉一样。” “那是通风管，如果你从那下去的话会直接掉入由高强度合金铸造的数排高速扇叶里，上次我没注意，让那个蓝发妖精溜进来过一次，至于结果......蕾米你听说过刨冰吗？” “刨冰啊.....咲夜给我做过鲜血刨冰，不过一点也不好吃，因为血会结块，那种感觉吃起来就像是沙子.....”蕾米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回忆起了那糟糕的味道。 几句话的功夫，电梯便到达了终点，那是一条笔直的金属回廊，金属表面没有做多余的处理，只是泛着合金特有的冷灰色泽，两边装了几盏应急用的照明灯，正散发着苍白柔弱的灯光，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走廊的远处还有更多的分叉与支路，不难推想这片地底建筑的惊人规模，虽然蕾米从来没怀疑过灰风的建造速度，但眼前的场景还是着实让她震惊了，不过她当然不会坦率的表达出来。 “其.....其实也好吧，看起来跟河童的间歇泉研究中心也差不多嘛。” 蕾米努力的不让自己露出土包子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的左顾右盼，打量着她未曾见过的场景，如此简洁科幻的建筑哪怕在幻想乡里都是独此一例的。 这时，一道小小的黑影突然从拐角冒了出来，一路摇摇晃晃的撞入了蕾米的怀里，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前者，黑影轻飘飘的似乎没什么重量，光滑坚固的外壳摸起来也十分舒服。 蕾米疑惑的低下头看了看，那是个类似水母的机器人，大致呈现圆润的球形，底下有几根细长的鞭状触手，两侧各有一个圆环状的微型反重力发生器，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两个位于头顶的小巧探照灯四处转来转去的，让它表现出一种十分不安的情绪。 “炼金玩偶？灰风你果然是超古代的炼金师吧？我听帕秋莉说过，只有最顶级的炼金师才能制造这种永久漂浮的玩偶。” 灰风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于幻想乡居民那牢不可破的世界观她也是有些习惯了，她开口解释道。 “我既不是炼金师，也跟“超古代”没关系，这只是我的采矿机，你可以叫它探机或者矿机，没有具体名字，只有一串很长的编号。” “探姬？原来跟你一样是个女孩子啊，那它过来是要干什么？”蕾米好奇举起手里的探机，那圆滚滚的可爱外形十分讨她的喜欢。 “它叫探机，无性别的，它过来大概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吧，我的量子通讯网络还没搭建好，还只能通过面对面的交流。” “诶，那她怎么不说话？难道她也怕生......感觉有些不对劲.....身体麻麻的，心跳也加速了......呜啊啊...好难受啊！.....” 蕾米突然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她忍不住蹲在地上，连说话都带起颤音，但还是不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新奇玩具。 “看起来蕾米对你超声波很敏感呢，它是用超声波进行采矿和探测的，偶尔会附带通讯的职能，它的超声波发射器在下半部分，现在就贴在你的肚子上......所以蕾米你把它拿远一点会好受很多的。” 听到灰风的话，蕾米也没有选择立刻松手，而是把它顶在了脑袋上，同时大概是怕它跑了，又用手紧紧的抓着它，那模样样子颇有些滑稽。 “咱可是吸血鬼......有时候会用法术释放超声波进行夜的晚探路，所以当然对超声波敏感了，另外超声波居然也能用来交流吗？那岂不是我和芙兰就能用超声波法术说悄悄话了？” “理论上可以，只是你们这些碳基生命读取信息的效率太慢了，每秒才不到一百个单位，而你手里的那个家伙就在以每秒1024次的速度向我发送求救信号。” “可真是遗憾呢.....不过脑子转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什么事都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就体会不到生命的乐趣了。” “算是吧，虽然你的理解有些奇怪，事实上机械到底算不算自由生命就算在那群家伙毁灭前都没得出结论.....” 看着蕾米手里扭来扭去都无法挣脱的探机，灰风忍不住说道“蕾米你要是真心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特化型号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放开它，它的求救信号让我有些头疼。” 蕾米听话的松开了手，她怀中的重获自由探机顿时如利箭一般的窜了出去，都快冒出马赫环了，不过它飞了一圈后便又重新回到了灰风身边，后者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外壳，就像是在哄小宠物一样。 “真是的，你这只笨蛋探姬！我有那么可怕吗？”蕾米气鼓鼓的用手指敲了敲它，吓得探机又缩回了灰风的身后。 第80章 挡枪的橙 “蕾米你刚刚可把它吓得不轻，组成生物的有机质对它的扫描仪来说来说有些太复杂了，它现在还在抱怨世界上怎么会有全身遍布废物排放口的诡异设计呢，而且它还找不到你的数据接口，你发送的音频也完全不在它的解码范围内，所以对她来说你就是个无法识别，无法交流的存在。” “诶，虽然没听懂，但听起来我好像还挺可怕的？那一定是斯卡雷特家族的威严起了作用，即使是炼金人偶也无法抵御的威严！”蕾米小手一挥，自信满满的说道。 灰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说是，那便是，我的理性逻辑告诉我不要与别人争辩，好了，现在先带你逛逛我的基地吧，我给你留了足够的权限，以后你想来玩直接顺着刚刚的路下来就行。” 说罢她便转身带起了路，但在走之前又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过视线并没有落在蕾米身上，而是在她的身后，一处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地方。 注意到灰风的眼神，蕾米好奇的问道“灰风，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观察一些特别的空间涨落罢了。” “真是的，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明明我也是很有文化的吸血鬼贵族.......”跟在她身后的蕾米小声的抱怨道。 说话间，灰风就带她走入了走廊一侧的房间，自动滑开的金属门后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仪器，不过无一例外的透露着简洁高效的科学气息，滴滴作响的声音就仿佛是用用理性编织出的乐章。 此刻探机已经独自离开了，它还有繁重的工作要去完成，刚刚如果不是主人的死命令，它是一刻都不会停留的。 “这是我的监测中心，虽然我不怎么擅长研究，但观察记录一些数据还是做得到的，想要在这个世界复现我的蓝图，就必须把每一个物理量都重新计算一遍，这是个麻烦的过程，因为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偏差都可能导致崩盘。” 听着灰风的介绍，蕾米装模作样的背着手在实验室里转来转去，就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的打量着这些无比精密的仪器。 当然这并不是她理解了什么，只是不想让灰风看出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的事实而已。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是一台有些与众不同的仪器，它的外表裸露着大量的管线，时不时的有电火花闪烁，看起来与实验室的风格十分不搭。 同时它也是实验室里滴滴声的来源，仪器的屏幕上中不停的闪烁着一个明亮的光点，就像是挂在天上的太阳一样让蕾米感到一丝不快。 她指了指那台仪器，问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灰风扫了一眼仪器，而后说道“那是检测灵能强度的，不过好像一直运行不良，毕竟我并不擅长这方面的科技，那个光点代表的是一个超高强度的灵能节点，不过它从未移动或者变化过，所以我猜测幻想乡中可能存在着某个理论中的灵能奇点，或者单纯只是仪器坏了。” 蕾米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当然其实她还是没听懂，这时灰风突然话锋一转，向她说道“蕾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先带你来参观这里吗？” “这里有重要的东西？或者说这里是适合可以给我看的东西？”蕾米猜测道。 “并不是哦，因为这里是我唯一装了引力传感器以及珍贵的重力陷阱的地方，很适合用来捕捉一些喜欢藏在空间褶皱下的家伙.......” 说话间，灰风便毫无征兆的拉下了一旁的拉杆，只听一声由低到高的电流嗡鸣声响起，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几秒钟后，实验室内的空间便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就像是一张平铺的纸突然鼓起了一个大包，而在空间的畸变达到极限之后，空间便迅速收缩恢复了原状。 而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房间一角的巨大玻璃罐里多出了一个人影，显然这就是灰风想要抓住的家伙。 “哈哈哈，总算等到抓住你的机会了，一天到晚的想偷窥我的工作，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被引力强行扯出来的感觉如何？亲爱的八云.......你谁啊？” 灰风的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被重力陷阱抓过来的根本不是她预想中的八云紫，而是一位娇小的黑发少女，她有标志性的猫耳以及两根细长的尾巴，此时正一脸呆滞的跪坐在玻璃缸里，显然也没有搞清楚情况。 灰风歪了歪头，显然很是困惑“蕾米，你认识她吗？如果不认识的话我可就当厨余垃圾处理掉了。” 蕾米上下打量了那少女两眼，此时后者已经逐渐回过神来，正不停的用尖锐的指甲开始挠玻璃，她也意识到自己的糟糕处境了。 “虽然我很想说不认识，但这家伙还真不能随便的对待，她也是八云家的一员，名字叫橙，是八云紫式神的式神，勉强算是和紫有些关系吧。” “式神......不认识的东西呢，既然八云橙你和紫有关系，那就把你家主人叫出来，然后我就放你出来，不然.....你应该也听说过活体解剖或者药物实验这类不太需要遵守道德的词吧。” “咱叫橙！紫大人还没把八云的姓氏赐予给我呢！明明刚才还和蓝大人一起吃着寿喜锅唱着歌.......所以只是误入喵！如果造成了麻烦的话，咱可以赔偿小鱼干的喵！” 橙在认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越过眼前的这道透明屏障后，立刻就乖乖的认怂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隔着玻璃，她的说话声也有些闷声闷气的。 灰风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了起来“什么误入，你是被你的紫大人拉过来挡枪了，不过我对你这种低等灵能生物真没什么兴趣，所以我给你一次把你主人叫过来的机会。” 第81章 八云一家 实验室中，橙烦躁的在玻璃罐里扭来扭去，无处可逃的恐惧感已经让她的神经有些过于紧绷了。 “做不到的喵！式神是联系不了自己的主人的，就算联系上也叫不过来的！只有主人才可以召唤式神的喵。” 面对嘴硬的橙，灰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打了个响指，下一刻，玻璃罐的顶部便如花朵般绽开，不过带来的并不是希望，但是新的恐惧。 只见从顶端垂落下来的是如干枯树枝般纤细的机械触手，它们下垂的末端尽是些锯片刀刃这般危险的物品，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张牙舞爪的朝着橙不断逼近。 橙顿时便被吓得炸毛了，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可能面对什么，但来自机械的那特有的冰冷与无情就足够让她从脑袋顶一直凉到两根尾巴尖了， 在狭小的玻璃罐内，窜来窜去的橙几乎化作一道残影，但依旧无济于事，纤细的机械触手很快就缠住了她的四肢，眼看着高速旋转的锯片离自己的猫耳越来越近，惊恐之下她也只好求救道。 “蕾米莉亚大小姐！救救咱啊！你肯定不会忍心看到咱被做成生猫片的吧？” 蕾米与灰风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得到了某种肯定的答案后，她便主动背过身去，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灰风等会你记得给我留一点血，妖怪猫的鲜血我可还没尝过是什么味道的呢。”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在橙那凄厉的惊叫声中，灰风操作着机械触手们似乎是准备下第一刀，但就在橙被吓昏过去的前一刻，一道身影突然从半空中出现了。 “不许伤害橙！要不然.....”新出现的家伙似乎想要解救橙，不过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便被直接牵扯着吸到了天花板上，然后就被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机械触手给捆成了粽子。 “哈哈哈，幸好我早有预案，准备了第二个引力井，所以八云紫你做好......你谁啊？某种......毛茸茸的球状生物？” 这似乎是灰风第二次说类似的话了，只见被牢牢吊在天花板上的也不是灰风预料中的八云紫，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表面布满了金色绒毛的奇异生物，那似乎是由一根根的尾巴组合而成的，此刻正在不安的扭动着。 “我是八云蓝，橙是我的式神，总之快点放了她！她只是个不可靠的笨蛋猫又罢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由我来回答！” 一个脑袋突然从尾巴堆里啵的一下钻了出来，她长着尖尖的兽耳，还戴着白色的帽子，此时正一脸怒意，看起来十分可爱。 灰风单手扶额，一副头疼的样子“所以接下来的是什么？八云红，八云黄，八云绿，八云青？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我应该多准备几个玻璃缸的。” “到此为止，就这么多，我的手下可都落在你的手里了，亲爱的灰风小姐。” 一个温柔而沉稳的声音在灰风的背后响起，正是早就应该出现的八云紫，她手持着阳伞，坐在隙间撕裂的空间之上，看起来优雅至极，不过这可是橙和八云蓝消耗光了灰风所有的陷阱才换来的。 “为什么非得弄成这样呢？我现在是真想把你给切片研究了。”灰风瞥了眼被捉住的橙和蓝，带着一丝怨气的说道。 “明明是灰风小姐你先想用陷阱把我抓过来的吧，要不是我躲的快，现在待在罐子里被那些工具伺候的恐怕可就是我了。” “那还不是你先用隙间偷窥我的？你要知道，上一个喜欢在我工作时监视我的文明，已经被我埋进土里了，所以我现在其实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必要的保险罢了，上次就因为疏忽才让守矢在旧地狱建了个核聚变炉，我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八云紫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语气十分坚定。 灰风轻叹了口气“好吧，戒备心太强的妖怪小姐，给我讲讲“式神”是个什么东西，然后我就带着你参观一下我的基地好让你安心下来，行吗？” 这是一个十分勉强的台阶，不过双方都不介意，在灰风看来能把这家伙给弄出来已经算是完成了目标，而八云紫也觉得自己能完整的站在这里是个胜利，虽然是用自己手下的自由换来的。 “式神就是一种程序，比如现在我的式神“八云蓝”就是我亲手编写的程序，运行的可比“橙”这个由八云蓝编写的程序好多了，九尾狐和猫又的身体只是硬件，仅仅只是为了承载......灰风小姐你的眼睛？” 八云紫说到一半便不由得停下了讲话，因为在她对面的灰风的眼睛居然开始发光了，是真的那种如手电筒般的闪耀光芒，充斥着炙热的希望，让她感到一阵的无所适从。 “真没想到，在这种原始文明里居然还有这么完善的人格矩阵.....把她们的源代码给我，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们，甚至你可以提一个小小的条件。” 在灰风的扫描仪上，一切都无从遁形，她真的发现了八云蓝的脑电波与自己有相似之处，这意味她们的底层逻辑可能是相似的，而这对灰风来说可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惊喜，她已经孤身一人太久了，久到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同类的可能。 “源代码吗......没有这种东西呢，这真不是我藏私，式神是都高度绑定的，它无法转移或者复制，所以每一个式神都是不可复刻的唯一品。”八云紫摇摇头，真诚的眼神并不像是在说谎。 灰风摆了摆手，原先缠住八云蓝的机械触手便突然猛地松开了，悬吊在半空的大狐狸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好在有柔软的大尾巴作为缓冲，才没有受伤。 “我也是唯一品呢......所以八云蓝小姐你有兴趣先干掉你的主人吗？她看起来可不是一个好主人，当然如果觉得困难的话，也可以找我代劳哦。” 第82章 现实与虚假 “不必了.....我想我对八云紫大人还算的上是忠诚......所以可以麻烦把橙一起放出来吗？她跟我一样也是式神，而且心智比较脆弱，如果被刺激过头的话，可能会......” 八云蓝的话音刚落，随着轻微的泄气声，玻璃罐便被打开了，重获自由的橙猛地从里面窜了出来，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只见她一边欢呼着蓝sama，一边飞扑到了八云蓝的温柔怀抱中，看得出来刚刚她可是被吓得不轻，就连尾巴都还在炸毛，希望这只好动的妖怪猫又以后不会留下幽闭恐惧症吧。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不过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你们离开，虽然八云紫小姐给不出源代码，但我也有很多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一边说着，灰风又露出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只见她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只圆滚滚的探机便进入了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离开的那只。 它下半部分的修长触手上抓着两个圆形的头盔，分别交到了八云蓝和橙的手里，看样子是专门给她们准备的。 那是一顶银灰色的头盔，封装的非常彻底，从外表看不出任何技术上的细节，唯一可以操作的部分是一侧的红色按钮和一块半透明的面罩。 “这是什么？”八云蓝有些惊异的拿起了头盔上下打量着，即使是活了千年的大妖怪，她也想不出眼前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廉价的虚拟现实设备罢了，为数不多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威胁的东西，本来是准备做一批去换点资源的，不过可以先给你们体验一下，我要扫描你们的脑波信号来逆向推测你们的底层........糟了，我可没想到有人会长这种东西。” 灰风说话间用手指在脑袋顶上比了个耳朵的造型，显然八云蓝和橙的兽耳是不在她的预料之内的，这个头盔给蕾米戴是刚刚好的，但对于有着硕大耳朵的蓝和橙来说就有些狭窄了。 “那可真是遗憾呢，看起来是体验不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科技了。” 八云蓝长舒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点都不希望把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戴在自己的脑袋上，但遗憾的是她的主人似乎可不是这么想的。 “蓝再努努力嘛，我看这还是挺合适的，这可是增长见识的好机会哦。” 只见八云紫抓着头盔直接扣在了蓝的脑袋上，随后便是用力往下一压，只听噗的一声，蓝可怜的耳朵便被紧紧的压在了脑袋上，只有几撮金色的绒毛顺着头盔的缝隙冒了出来，显得有些可怜。 解决完一个，八云紫又把目光转向了橙，虽然后者并不是自己的式神，但这压迫感可也是不打折扣的，橙立刻便老老实实的给自己戴上了头盔，不过因为猫妖的耳朵比较小的缘故，所以戴上的难度并不大。 “好了，她们俩都戴好了，灰风小姐你快点展示一下“虚拟的现实”吧，我对此很感兴趣。” 八云紫背着手，上半身微微前倾，好奇的盯着灰风，那模样就像是刚刚考上高中，正值好奇心燃烧年纪的女高中生一样。 灰风嫌弃的瞥了她一眼，随后便在实验室一侧的屏幕上操作了起来“你这家伙的热情可真是有些反常，就和那个鬼族说的一样，充满了阴谋的气味呢。” “哼，人家本来心理年龄就年轻嘛，才不到17岁呢，你要是愿意叫我小紫紫也不是不可以哦.......”八云紫故意把声音拖了个长调，这种陈年老糖的气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蕾米忍不住在八云紫的背后做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而灰风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已经自觉的把刚刚她的话给从数据库里删除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留着污染数据库为好。 过了一小会，灰风调试好了设备，在启动的前一刻她转头提醒道。 “因为服务器还没搭建完成，所以只能进行一些基础的物理模拟，不过倒不用担心神经损伤什么的，毕竟只是投影了视觉，如果感觉不舒服或者现实感丧失直接把屏幕推上去就行。” “基础的物理......是指什么？在幻境里我不能使用妖力吗？”八云蓝好奇的问道。 “这可不是什么幻境，只是在你的眼睛前加了一块屏幕罢了，其中的模拟不包括灵能，我还没有研究透这种独特的能量形式，其他的比如粒子对撞，恒星坍缩也是不能模拟的，那会导致超过数据上限，好了，多说无益，剩下你们可以慢慢体验的。” 灰风没再继续跟她们磨叽，直接亲手帮她们合上了头盔，下一刻，随着头盔上幽蓝灯光的亮起，刚刚灰风调试的屏幕上便出现了新的画面。 那是一片由水晶方格构筑的无垠平原，坚固平滑的表面朝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头顶的天空则是漆黑的空间底色，无源的光芒照亮了地表，周遭的一切显得有些单调而又乏味。 而她们就出现在了这片平原的正中间，就像是误入了其他世界的旅人一样显得茫然而无措，周遭没有任何辨识物，头顶也没有星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空无一物。 橙好奇的打量着这片奇异的空间，她有些小心的往前迈了几步，在确定没事后便大步飞奔了起来，这片广阔的天地让她很难抑制住妖怪猫好动的本性，她大概是以为自己又被传送到了新的世界吧。 当然，在现实中众人看到可就不是狂奔的橙了，而是一只被机械触手温柔的托举着，就像在空气里奋力游泳的傻猫，她以为的上蹿下跳撒欢，其实只是在原地蹦跶。 第83章 正十六面体 而八云蓝也被这无比真实的虚假给震惊到了，虽然她利用妖术也能搭建出仅存在于幻觉中的世界，但她自知是无法拟真到这种程度的，所谓的幻境，无非就是真实一点的梦，而眼前的一切却都带着一种梦幻的真实。 只有当她重新掀起面罩时才确定了自己真的没有被带到另一个世界，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那些托举着自己肢体的机械触手和在半空中“扑腾”的橙。 “这些......东西是用来防止我们走出边界的吗？” 八云蓝对于这些机械触手倒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她并不介意被它们摆弄身体，只是惊讶于它们的灵巧与精确，她可以随意的活动四肢而没有感到有任何阻滞的感觉。 灰风随口解释道“是的，因为没有专门的沉浸舱，所以只用由这些柔性机械臂来替代，它们可以视作是我的一部分，是直接连在我的主机上的，平时也会替我完成一些复杂的工作。” 蕾米好奇的摸了摸托举着八云蓝的机械触手，那温热有力还有着微微弹性的感觉让她印象深刻“等会我也想试试这东西，被触手操纵着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会像提线木偶一样吗？” 对于貌似觉醒了奇怪xp的蕾米，灰风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她可不想让自己交到的第一位朋友变得奇怪起来。 “柔性机械臂使用时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不过你要是对这虚拟现实感兴趣，我倒是可以稍微讲一讲。” 蕾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点不太对劲的话，便从善如流的答应了“那就讲讲吧，什么叫“虚拟”的现实？” 灰风开口说道“如你们所见，屏幕上所展示的世界跟现实很像，那只妖怪猫玩到现在都还没有察觉异常，不过这一切都是完全数据化的，它们存在我储存器的某个分区内，在我的处理器上运行，并不实际存在于这个世界里，这就是所谓的“虚拟”。” “至于“现实”的话......如果在这个虚拟世界活动时产生的反馈与在现实世界的完全一致，那么对于大脑来说，两者真的有什么不同吗？” 但八云紫似乎并不认同她的话“但现实与虚幻的境界始终是存在的，你既没有模糊它也没有跨越它，那么虚幻就永远都无法取代现实，你所做的只是让虚幻看起来像是现实罢了。” “八云紫小姐，如果我把你的大脑挖出来泡在玻璃缸里，给它连上电极，模拟你身体存在时的一切反应，那你会察觉到这一点吗？ 而且我可能已经这么做了，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给你搭建的虚假场景，你记忆中的一切都是我亲手编辑的，没准这间实验室的大门之外就只有一片虚无。” 八云紫摇了摇头“那我也总有办法找到漏洞的，我已经见识过幕布下的世界了，虚幻与真实的境界无人能跨越，不然按照灰风小姐你的看法，我们所处的现实也可能是一个更大的虚拟空间呢？” 对于固执的紫，灰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难得有兴致讲上一会结果全被这老妖怪给搅和没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意外的执拗呢，我不懂什么境界，但我真的见过缸中之脑，既然没什么兴趣听，那理论课就到此为止吧，我直接来告诉你们应该做些什么。” 说罢灰风便依靠着屏幕讲起了操作流程，如她所说的一样，基本都是傻瓜式操作，只需要靠“想”就可以了，采集脑电波后，系统自会解决剩下的一切。 “如你们所见，这里的空间还是“空”的，所以我会给你们一部分管理权限，包括我数据库里记录的一些常见材料和辅助运算，你们可以构建一个粗略的结构就行了总之你们只要尽情的发挥创造力，让大脑活动起来就行。” 灰风可能并不是个好老师，但八云蓝肯定是个好学生，很快她开始了第一次的尝试，随着脑中构建模型的逐渐清晰，一个正十六面体成功的在半空中出现了，作为真正意义上的新手，能一次成功的搭建几何体就足以证明她在计算上惊人的天赋。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她显然不应该构建一个不存在三维空间中的模型，瞬间那正十六面便坍缩然后在系统的自动修正下变成了一个诡异的难以描述的几何体。 而唯二遗憾的是她没能把握住尺寸，当然也可能是忘了近大远小的基础规则，总之不管如何，蓝都在无意间创造出了一个直径在十公里以上的超巨型几何体。 其质量之大甚至让蓝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些轻飘飘的，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是在牵扯着她想让她融入到新生的造物之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几何体在重力的束缚下逐渐从高空坠落，而在蓝的视角里，则是原本拳头大的黑点一点点的放大，直到遮蔽了她视野里大半的空间，无处可逃无处可避，宛如天塌下来了一般。 而橙也完全被吓傻了，她刺溜一下又窜进了蓝的怀抱里，哆哆嗦嗦的不敢再看一眼天空，仿佛蓝大人的怀抱就是坚不可摧的港湾，一切恐怖都会被阻挡在它之外。 显然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并没有氧气存在，不然这个时候的坠落的几何体体一定会发出耀眼的火光，蓝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似乎也是被吓傻了，呆滞的看着那黑影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灰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将几何体的动量和质量修改成了零，顿时它便以一个诡异的姿态在半空停滞了下来，就宛如一片倒悬在天空之上的大陆。 第84章 必要的防御 灰风随手把八云蓝头盔上的面罩给推了上去，并用手指轻轻敲了她的脑袋几下，似乎是在检测她的精神状态。 “脑部活动正常，没有出问题，只是感性思维的权重有些高了，在关键的时候容易出问题，看来八云紫小姐你的式神也就一般嘛，只是在常规的计算上有些优势。” 灰风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评价，而八云蓝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对她来说，被完全虚假的事物所吓到，尤其是在自己的主人面前，确实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 不过八云紫却是一反常态的摸了摸蓝的头，还开口安慰了她几句。 “没事啦，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被吓到呢，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感性一些没什么不好的，如果我真的只需要一个冰冷无情的机器，那我为什么不去用人类的计算机呢？总之，作为我亲手制作的式神，这样消沉下去可是不允许的哦。” 不得不说，来自主人的鼓励是十分有效，只需几句的功夫，八云蓝便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然后她主动了拍一旁橙的肩膀，就像自己的主人一样去安慰这只被吓傻的猫又。 看着这有些温馨的场面，灰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言的情绪，不过很快便又将它们全都压到了心底，她的感性程度可比蓝低多了。 “好吧，我承认刚刚我的话有些太激烈了，八云蓝是个优秀的学生，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如此，既然没有什么问题了，那我们就继续吧，想必你们也应该逐渐认识到虚拟世界的魅力了。” 灰风一边说着，一边在屏幕上开始演示起来，她随手一挥一座城市的雏形便拔地而起，宽阔的街道，高耸的建筑，甚至是来往的行人都与真实别无二致，不过在展示完成后便又被删除干干净净，她可不想浪费宝贵的算力在这些虚拟的东西上。 随后进行的是一些基础规则的演示，四大基本力的展示，物理碰撞，化学反应，裂变与聚变，量子理论，空间翘曲与时间畸变....... 灰风展示的这些虽然已经足够惊人，但那也只不过是虚拟世界的极限，而不是她的，她已经站在了凡人所能抵达的科技终点，再往前就是神明的领域了。 很快，灰风的小讲堂就接近了尾声，毕竟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傻瓜式操作，刚刚只是单纯的演示，而蓝和橙要学会的无非是管理好自己的想象力和如何收拾烂摊子，某种意义这跟教一只猫咪使用猫砂差不多。 “基本的操纵我已经教完了，只要多练习一下就很快会熟练的，如果没有看懂我刚刚的演示，就忘掉它们，哪怕仅仅只是用材料搭建筑也会是个很好玩的游戏。” 说罢灰风便关闭了展示用的屏幕，似乎是要离开了，在一旁站了许久的蕾米好奇的问道“灰风你是要准备去什么地方吗？” “带你们参观基地啊，之前不是答应好的吗，蓝和橙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因为八云紫一直看着她们，所以她们有些紧张，因此带你们出去逛逛是最好的选择，我可没多少时间来应付八云全家桶。” 听到灰风的话，八云紫不禁也用手捂着嘴轻笑了起来了“哈哈.....八云全家桶，这还真是个新奇的说法，不过既然你愿意兑现承诺，那我自然是受宠若惊的，现在就走吧，蓝和橙在这里会玩的尽兴的。” 就这样，紫和蕾米以及灰风一起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八云蓝和橙待在原地里，被无数的机械触手摆弄着，继续沉浸在虚拟世界之中，活脱脱的就像被父母丢在游乐区的孩童一样。 走出房门，自然又变成了灰风带路，似乎是八云紫加入了队伍的原因，灰风带着她们走到了一条完全没装修好的通道上，就连最基础的照明都只能由一个不知从哪抓过的探机来负责。 一边走着，灰风也一边介绍起来这里的状况。 “其实这里才是真正的“游客区”，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而准备开放的有限区域，当然，我知道幻想乡的缔造者肯定不会满足于此的，所以我决定带你们去看看这座基地的设计图。” 正说着，灰风走入了一旁的房间，出于对于幻想乡知识水平的担忧，她甚至没有用自动门而是手动的玻璃门。 而门后则是密密麻麻的图纸，如墙纸一般贴满了三面墙壁的所有角落，在有限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就像刻满了疯狂与扭曲的黑魔法阵一样。 “首先是我的控制枢纽，也就是我们脚下的圆柱形建筑结构，最底层是我的计算阵列和储存阵列，周围的建筑分别是矿物提炼站，能源储存点，制造厂，无人机库......” “那这些是什么？”八云紫指着图纸上那些深达上百米的竖井问道，它们整齐的围绕在基地周围，这熟悉的结构让紫感到了一丝不安。 “没什么，只是些必要的防御手段而已，为了能反制潜在敌人的攻击，一组能够再入大气层的一次性飞行器显然是必要的。”灰风随口解释道。 “这是弹道导弹吧？绝对是吧！你是不是还准备在里面加装一些会形成链式反应的不太常见的金属？”八云紫瞪大了眼睛，她是真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人想在幻想乡整出大动静。 “核裂变太低效了，事实上我准备装填的是.....这些都是必要的防御手段！你想想，如果有人空袭我，我是不是得准备防空导弹？如果有人想要轨道轰炸，我是不是得有能量弧来反击？ 如果是无人蜂群，我就得准备近防炮，如果是地面装甲集群突破，那我就得有壕沟和反装甲导弹，如果是小股部队潜入，我就得建造哨塔和围墙，万一有轨道登陆部队空投，那我还得有护盾和反冲击的无人机集群.......” 第85章 灰风的卧室 面对由于谈及到专业领域而滔滔不绝的灰风，八云紫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眼前这家伙的被迫害妄想症怎么看都貌似比自己还要严重呢。 不过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灰风，毕竟如果能力允许的话，她估计也会定制几门超大激光炮（原始人就只能想象到这个程度了），就正对着月之都和地狱还有天界的方向，省的那帮家伙一天天的跟幻想乡过不去。 但八云紫又转念一想，如果灰风造的真的是防御工事的话，那幻想乡肯定也在被保护的范围内，而如果她有意侵略幻想乡的话，那她一个人就能让整个幻想乡鸡飞狗跳，更别说她背后还有来自高维的神明了........ 没准自己以后还能有空去撩拨一下月都的那两姐妹，或者是地狱女神，甚至是来个驱狼吞虎之计？想着想着，紫的想法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 “好吧好吧，我想我就算反对也不会有用的，那就麻烦尽可能的把这些武器藏好，幻想乡还没有做好面对它们的准备。” 这时，站在一旁的许久没有说话的蕾米突然问道“灰风，这里是什么？为什么全是空的？” 灰风和八云紫扭头看去，只见蕾米正用手指着一张图纸，由于那张图纸贴的比较高，这使得她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才能够到，那似乎是这座基地的总览图。 图纸上清晰的标注了灰风的工厂，控制中心，以及各种功能性的预留空间，但却留下了一处巨大的空洞，占据了整张图纸二分之一的空间，这使得它看起来十分的违和，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如果按照图纸上的比例尺来看的话，这将是一处长十公里以上，宽近两公里，高近千米的惊人奇观，哪怕只是按最粗略的长方形体积计算，光是挖掘产生的废料就能再堆出一座妖怪之山了。 而且看上面设计精密分配合理的桁架和支柱，这恐怕并不是随手勾画的，灰风已经完成了全部的论证和设计工作，显然这处工程的建设也已经被她安排进了施工列表里。 “这个啊.......这是二期工程，我还没有完全勘测好附近的岩层状态，而且根据目前的勘测结果，我估计到时候还得再进行图纸的修改。” “这么大的空间，你准备在里面建造些什么？总不可能再造一座核聚变炉吧。” “你可以当做是少女的闺房，只是稍微宽敞了些，毕竟地底的空间还算是充足。”灰风诚恳的说道。 八云紫笑了笑，显然她并不相信灰风的话“每个人都有秘密，所以我也不会追究的，反正那也画在图纸上的东西也足以毁掉幻想乡了......” “我可没有说谎......我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是算得上是诚实守信的.......” 灰风幽幽的说道，不过她也确实没有说谎，但她也绝对不会告诉八云紫，这里是她规划的船坞兼锚地，其大小刚好能停下一艘纳米机器人母舰，虽然目前重建母舰的计划遥遥无期，但在有车之前总是得先有车位的。 这时，八云紫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灰风小姐，你基地的最深处距离地表有多远？” 灰风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大概是在检索数据，然后她便开口说道 “大概两千多米吧，最深处的建筑是我的储存阵列，它们需要被藏在地壳的深处，避免被近地轨道上的潜在威胁发现并摧毁。” “那个深度就算是辉针城整个掉下来都影响不到的，所以真没必要如此......不过根据推算，这处圆柱形建筑正对着的就是雾之湖的湖中心吧？” “没错，无论是计算阵列还是储存阵列都需要大量的水来循环散热，但这些只是冷却水，并不会对雾之湖的生态造成影响的，最多让湖水变得温暖一些。” “但我想说的是，现在我们的头上就有上千万吨的湖水，而我们的脚下则是旧地狱的绵延百里的大范围地底空洞，一旦中间的岩层出了什么问题........我想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明白吧？” “放心吧，这是我为数不多谈得上权威的地方，我曾经建造过覆盖整个南北极，深达地幔的巨型阵列，其规模甚至相当于好几个幻想乡的总和，所以我想可以保证我在建设前会规划好一切的事情的....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灰风的话很坚决，并没有给八云紫的反对留下空间，对她来说，推进这项工程是势在必得的事情，而八云紫也识趣的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延伸，算是默认的灰风的做法。 很快八云紫就大致了解的灰风的建设计划，而在此之后她又对一旁负责照明的探机产生了兴趣，她一把抱住了探机那圆滚滚的外壳，似乎是准备凑近看的仔细点。 “这就是你的从者，一个坚固可靠的人工生命？......呜，她是不喜欢我吗？” 没等八云紫抓稳，探机便发出了一阵高频的震动迫使她松开了双手，而探机快速也窜到了灰风的头顶，再也不敢离开灰风半米远的距离，似乎是怕再有人对她有非分的打算。 “因为它只是个采矿探机，根本没有“与人亲近”的功能，请不要因为它的外表比较符合你们文明里的审美就将它定义为“可爱易亲近的生物”。” 灰风将头顶的探机抱入怀中，轻抚着它的外壳，而后者则不安的缩在她的臂弯里，盯着八云紫的两盏小探照灯透露着实质化的不安。 “她这不是挺亲近的嘛.....为什么我就不能把她像你这样抱在怀里呢？我保证我会很温柔的！”蕾米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是它的主人吧，无人机网络的新生意识还在迭代中，就像是孩童一样离不开长辈的照顾，对外界既好奇又警惕，不过距离成为一个可堪一用的人工智能，它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第86章 八云邸 “所以你才急切的想要知道蓝和橙的底层运行逻辑？你希望以此来改进你搭建的这个网络意识？就像我对蓝做的那样。” 灰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要错估自己的筹码，我只是好奇生物计算机的运行效率而已，无人机网络也仅仅只是我的一个初步尝试。 在这个网络里，每架无人机都拥有独立迭代的人格矩阵，自主性不强，但绝对存在，在这一基础上，又有由它们的部分算力拼凑而成的无人机网络意识，作为宏观总控而存在，同样是独立于我的计算阵列的。” 八云紫下意识的问道“你想要制造同类，或者说是.......家人，是因为孤独吗？还是因为想念故乡？在另一个世界，你也是孤身一人吗？” 这一次，灰风没有回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转身离去“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太多为好，尤其是在你可能并不想知道答案的情况下。” 见灰风的意志有些消沉，蕾米便快走几步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灰风的手。 “灰风，如果你真的觉得孤独的话，我和芙兰都愿意成为你的家人，我知道你的过去可能并不会美好，但将来，可以由我们共同创造。” 蕾米的话顿时让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占据了灰风的眼眸，不过就在下一个扫描周期，她的眸子便又恢复了清澈，与之相伴的是那熟悉的微笑“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姐姐呢？” 不过，这次蕾米却没有理会她的玩笑。 “将自己的感性藏进内心深处并不是个好的选择，一直逃避的最终结果是避无可避，最后在命运的绝壁上撞的粉身碎骨，灰风，我不想你再变成毫无感情的机械，或是别的什么，此刻的你就足够完美了，你需要的仅仅是一点点与自我的和解。” 灰风微微叹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平日里那带着一丝高傲的冷漠，这似乎才是她真实的模样，除此之外的喜怒哀乐都是她一层又一层的如同洋葱外壳般的保护层。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你现在想打开的是一个从未被开启过的潘多拉盒子，连我自己都不确定里面藏了些什么.......” 说罢灰风便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各位，现在我再带你们去看看我的计算阵列吧，这可能是你们唯一一次能看到的机会，那里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心脏，储存与运行着我的一切。” 灰风说罢便扭头就走，如风一般离开了，就像是准备逃走一样，生怕晚一秒就会再被蕾米缠上似的，本来还想再乘胜追击的蕾米也只能一路小跑的跟上她的脚步。 灰风等人朝着基地的最深处进发了，而在另一边，八云蓝和橙依然在沉浸在虚拟世界中，她们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特殊的体验，最开始的不真实感逐渐转化成了愈加活跃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蓝大人你快看！这是咱亲手雕刻的塑像哦，足足有一百米高呢！是咱送给你的礼物哦。” 橙用力的拉扯着八云蓝的袖子，呼喊着她来见证自己的创造，而后者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究极放大版雕像，看得出来橙捏的很用心，已经尽力完善了细节，但唯一遗憾的是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印象派风格。 不过看看橙之前捏的八云紫等身手办，好像蓝的雕像还是说得过去的，虽然比例依然扭曲，但至少这一次看起来至少不像是化形失败的妖怪了，也可能是背后尾巴的功劳让整体看起来圆润了一些。 “橙......干的很不错呢，不过咱现在不是就在这里吗？完全是可以照着我的样子造的吧？” 八云蓝对橙的行为也有些不解，之前这猫又也没表现出像样的艺术天分，唯一与艺术沾边的行为是用爪子在沙滩上瞎画，难道是自己的式神又出问题了？ 而橙的表情也十分委屈，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可是蓝大人就是长这样的啊......很高！很强大！很有威严！是顶天立地的那种哦。” 满脸认真的橙让八云蓝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我总不可能长得跟瘦长鬼影一样吧，我在幻想乡里也算不上高挑的，只是身后的九条尾巴让我显得体型比较大而已......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了。” 这时，蓝突然注意到了橙抬头仰望着自己的姿势，虽然她年纪已经不小，但依旧维持着娇小的体型，即使是算上猫耳朵也只是堪堪够到自己的胸口，所以大概这就是橙眼里的自己与紫吧。 想到这，八云蓝又忍不住揉了揉橙的脑袋，用最熟练的手法把这只笨猫揉的满脑袋杂毛“这次原谅你了，我很喜欢这份礼物，现在来看看专门为橙准备的礼物吧。” “诶，蓝大人还有给我准备礼物吗？真是对咱太好了.......这是什么？小树枝吗？” 一听到礼物，橙的双眼顿时都放光了，不过很快就被满满的疑惑取代，只见蓝往她的手心里塞了几根粗糙的枝条，看起来就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木天蓼吗？”蓝也有些疑惑，这家伙平时见到木天蓼就恨不得直接塞嘴里，有时候甚至会抢自己的份（狐狸也喜欢这种东西），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蓝大人骗人！这明明就是枯树枝，一点香味都没有！......嗅嗅......嗅嗅......不对，蓝大人，坏掉的是咱的鼻子，现在咱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因为这里是模拟世界啊，我们可还是在实验室里的.....连我都差点被你这笨猫给绕进去了，算了，来看看真正的礼物吧。” 八云蓝轻轻揪了一下橙的耳朵，而后便开始了展示了她真正的成果，只见一座庞大的和风宅邸逐渐从虚空中浮现了出来，回廊与庭院相交错，纸制的障子将空间分隔，显得精巧而古典，展现着木结构的独特魅力。 第87章 人类的小发明 “哇！是八云邸，蓝大人你居然把它复制出来了，真是太厉害了，蓝大人万岁！” 橙欢呼了几声，随后便直接从熟悉的正大门跑了进去，迅捷的速度几乎化作了一道流光，她在每一条熟悉无比的走廊上跑过，将每一扇紧闭的房门推开，在昏暗的宅邸中的每一个角落留下她那专属的赤绯色身影。 好奇心满溢的橙就连桌上摆着的橘子都要剥开来尝尝，不过依然没有任何味道，桌边的电视也是没有信号的样子，被炉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橙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家，只是一个精致的模型。 不过好满足的橙依然开心的上蹿下跳，而蓝则笑吟吟的跟在橙的后面，任由她的胡闹，就像是个溺爱的母亲一样。 一边走着，她也不时的轻抚过光滑的墙壁，打量着这片建筑的每一处细节，她当然不可能将整座八云邸都完全记录在脑海中，这片庞大的建筑其实是在灰风的算力下辅助生成的。 所以由于先天的素材缺失，在细节的雕刻上多少有些超现实的部分，比如眼前这如陶瓷般光滑的木墙，以及一些边角互相穿模的榫卯结构，不过这并不是生成的极限，而是蓝自身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负担过这么复杂的计算了。 过了一会，逛完一圈的橙的热情也逐渐消减了下来，她又小跑着回到了蓝的身边，这里没有丝毫生气，一切都跟记忆里的相像，但又有透露着一丝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 八云蓝摸着橙的头，开口问道“全都逛完了吗？” “嗯.....咱都看过了，跟现实中的一模一样呢，所以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咱的雕像还没有完成呢......” 说罢有些心虚的橙就准备转身跑开，不过被眼疾手快的蓝抓住了袖子“礼物还没有送完呢，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橙你过来瞧瞧，这是什么？” 只见八云蓝的手心里多了几颗漆黑坚硬的圆球，每个圆球上还附带着金属的拉环，看起来怪模怪样的让人想不到用途。 橙老实的回答道“不知道喵，咱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个啊......是从外界的道具哦，很有趣的，当初紫大人给我展示的时候，我可是被吓了一跳呢。” 八云蓝轻轻上下抛动着其中的一颗圆球，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随后便轻车熟路的扯开拉环，随手将其抛了出去，后者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直到滚落到庭院的一个小角落里。 “蓝大人，这好像没什么.......哇啊啊啊啊！蓝大人！它它.....它爆炸了啊！！.........“ 原先橙正期待着八云蓝的表演，结果过了几秒都没什么动静，就在她放松下来准备靠近点看看的下一刻，那圆球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火焰裹挟着冲击波直接炸塌了八云邸的一面院墙，四射的火光同时也把橙给吓坏了。 应激的橙甚至直接被吓的变回了黑色双尾猫妖的形态，用爪子扒在蓝的肩膀上死活不肯松手，喵喵喵的叫唤个不停，原先柔顺的黑毛也炸的跟个毛绒球一样，一瞬间都胖了不少。 看到橙被吓成这个样子，蓝也有些无奈，她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自己的式神，但没想到居然直接成了这样，不过想来也是，毕竟只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妖怪猫又，被突然的爆炸吓到也是很正常的。 “抱歉啦，我只是想吓吓你的，毕竟橙很少去外界，但好像有些太过分了呢，放心吧，下次一定会好好地跟你说明的。” 八云蓝温柔的将挂在背后的橙抱入怀中，用手慢慢的轻抚过她的皮毛，从耳朵尖开始到尾巴尖，将炸开的猫毛一点点理顺，让它们重新恢复到平时的顺滑状态，然后再挠一挠她温热的小肚子，这是橙最喜欢的抚摸方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百试百灵的存在。 过了半分钟，橙也逐渐从被吓傻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蓝抚摸着她身体的纤手，然后继续在小小的猫脑袋埋在八云蓝的柔软怀抱里，似乎还想再多享受一会来自主人的温柔。 面对有些贪心的橙，八云蓝也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指拽了拽她的猫耳朵，示意她该起来了“睡懒觉可不是一个好式神该干的哦，尤其是当她的主人从来不睡懒觉的时候。” 听到主人的催促，橙自然也就乖乖的变回了人形，她站在蓝的面前不好意思低着头，姿势有些扭捏。 “蓝大人.....都怪我太笨了，每次都会被吓到，要是能像蓝大人一样时刻处事不惊就好了.....” 蓝摸了摸橙的头，鼓励道“没这回事，又是爆炸又是火焰还有那股硝烟味，就算是我当初可也是被吓得不轻呢，更何况你这只妖怪猫又呢，这都是人类搞出来的危险玩意，之前没给你做好铺垫也算是我身为主人的失职吧。” 见橙还是有些消沉，蓝便直接将一颗新的圆球塞进了橙的手心里，吓得后者连连后退，手都快挥出残影来了，就好像她握着的是一颗滚烫的火炭。 “没事的啦，这种东西叫做手雷，只要不拔掉拉环就是绝对安全的，你平时用的法术都比这些东西威力大，既然你能驾驭妖力，那肯定就能随意使用它们的。” 最后在蓝的百般劝说甚至稍微动用了一点主人权威的效果下，橙才终于颤颤巍巍的拿起了那颗手雷，手心中沉甸甸的金属质感时刻提醒着她这是一件可能把她自己炸飞的危险武器。 不过她也没有退路了，索性直接一咬牙便拔掉了拉环，然后闭着眼用尽全力将它抛向了庭院，然后便捂好耳朵并抱头蹲下，生怕再被吓到一次。 第88章 八云蓝的犹豫 轰！这次的爆炸似乎并没有之前的猛烈，橙只感到有几粒碎石掉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甩了甩便脱落了。 她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探出头去，只见院墙的缺口被炸的更大了，昔日熟悉的院落被爆炸的冲击搞得七零八落，如果是现实中恐怕已经被闻讯赶来的紫大人给狠狠教育了吧。 “还想再试试吗？肆意的破坏八云邸可是仅此一次的机会哦，紫现在正忙着呢，不管干什么都不会被她知道的。”八云蓝上下抛动着手雷，脸上是勾引人堕落的温柔笑容。 一阵难言的悸动突涌上了橙心头，这是来自内心破坏欲的催促，就像是有人沉迷于枪战游戏一样，这种纯粹的冲动也是妖怪的本性，毕竟谁的内心深处还没有阴暗一点的地方呢，更何况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现实中的八云邸依旧完好无损。 但橙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行动，毕竟之前对爆炸的阴影还在呢，见她有些犹豫，八云蓝便又随手拔掉了一个拉环，将手雷丢到了身后的屋子里。 橙顿时又被吓得抱着头扑倒在一边，然后就在下一刻，那颗手雷便猛地炸开了，这次直接炸塌了半边屋子。 “那是紫平时睡觉的房间哦，每次她窝在房间里睡大觉把工作都丢给我的时候，我都想把她给炸上天呢，这是我最想干的事了，橙现在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面对诱惑，橙当即选择了屈服，她直接从蓝那接过了整整两打的手雷，直到将自己的怀抱彻底填满为止。 然后她便一边欢呼着，一边拉开手雷的拉环，将激发的手雷抛向两侧，她几乎化作了一道流光，享受着爆炸始终慢我一步的刺激感。 古雅的建筑在爆炸中倒塌，在火焰中燃烧，燃烧的声音与爆炸的声音一同谱写成了疯狂的狂想曲，千百年的累积在几分钟内便化作乌有，外界失传的古籍，价值连城的字画，上古遗存的宝物，境界妖怪的珍藏，一切在火焰与爆炸前都显得脆弱无比。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八云蓝则漫步在燃烧的走廊中，任由无穷的火焰将自己吞噬，在这片虚假的世界，就连火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只能舔舐着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此刻释放天性的可不止有橙，还有这只千年的九尾妖狐，她终于理解所谓的虚拟是何等令人欲罢不能之物了，可以让人抛开义务与责任，丢掉理性与克制，肆无忌惮的向世界宣泄自己的一切，而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吸上满满一大口充斥着烟尘的空气，蓝感觉连自己的尾巴都放松下来了，这倒不是她喜欢这样的味道，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超脱主人束缚的自由，在这片虚拟的空间里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而不用考虑紫的看法。 在这片火海中，她又想起来灰风曾经给她的许诺，只要她愿意，那灰风就会让自己得到真正的自由，她从不怀疑这一点，毕竟紫对于灰风的畏惧是连她这个式神都能感觉出来的。 但这终究是个困难甚至是痛苦的决定，她知道在她的心底，她依旧渴望着肆无忌惮的生活，过一个千年狐妖应有的生活，而不是帮一个臭脾气的隙间妖怪整天忙前忙后，端茶送水。 但另一边，她扪心自问，自己或许对紫有些微词，但在八云邸的日子确实是称不上难熬的，更何况还有了橙这样一个可爱的式神，难道要为了这一瞬的本性释放而把这段关系给彻底的破坏掉吗？ 八云蓝正满脑子胡思乱想着，突然她感觉自己踩到了一个硬物，那是一堆残垣断壁中仅存的痕迹了，她扒开堆积的残骸，露出了后者的真容，那是一幅相片，外面的精致相框已经破碎，里面的照片也被熏的发黑。 照片里的正是紫和蓝还有橙三人，而背景则是八云邸的庭院，照片里的紫举着阳伞笑眯眯坐在一旁，似乎是正在夸奖蓝，而蓝站在正中，右手还牵着满脸好奇的橙，一脸的幸福，午后的阳光洒在蓝的绒毛上，泛着金色的辉光，这场景看起来十分的温馨，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八云蓝用手轻抚过烧焦的相片，外表的焦痕让它看起来更加的珍贵，而这照片对于她来说，却又是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如果这张照片是真的该有多好........可惜也只是虚假的幻境罢了，人是骗不了自己的，狐狸也不例外.....胡闹什么的，终归是孩童的权力呢。”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将照片随手抛开了，这张照片算是她的私心，是她凭空捏造的，并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八云邸中，紫并不喜欢拍照片，更何况橙也没有那么上相的时候。 下一刻正在吞噬八云邸的熊熊火焰便突然熄灭了，只留下烧到一半的断壁残垣，以及一脸懵逼的橙。 看到橙走过来又是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八云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次是主人失态了，刚刚发生的事可千万不要与紫大人说哦。” “唔......咱知道了喵，所以可以继续玩了吗？”橙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她挥舞着自己手上奇形怪状的小玩具，满脑子都还是刚刚的刺激场面。 “你这笨猫还真是粗神经呢.......算了，我直接把制作流程交给你吧，先捏一个外壳，再装填火药，然后插上延时管和引线，然后就完成了，把这套蓝图保存下来，以后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复制了。” 很快，在八云蓝的手把手教学下，橙逐渐掌握了这项危险的技术，并开始举一反三的开始制造起了威力更大也更不安全的爆炸物。 “你这家伙真的是......怎么总是在这种地方那么聪明呢，要是能在平时学习的时候学的这么快，我也不会老是被紫大人给嘲笑了。”蓝摸着橙的脑袋，无奈的说道。 第89章 勃朗宁弹幕战 “蓝大人快看，这可是足足三千千克的炸药哦！只要一引爆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整个八云邸炸平！” 一转眼的功夫，橙就又有了新的发明，虽然她还做不到触类旁通，但至少简单的加法还是可以轻松实现的。 而八云蓝则开始有些头疼起自家式神的教育问题了，只见橙居然直接坐在了堆砌起来的炸药上，手里摆弄着起爆开关，兴奋的冲自己打着招呼。 “橙你之前不是很怕爆炸的吗？你这样也太危险了吧。” “是很怕的啦.....但在这个世界怎么样都不会受伤，最多就是轰！的一下，飞起来的感觉可好玩了.......” 正说在激动的地方，橙兴奋的一挥手，然后手中的起爆器便滑脱掉在了地上，动作之流畅连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当她意识到不对想要跳开时，便只感觉眼前一亮，一股磅礴的力量自身下爆发而出，随后便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了。 等橙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脚下的水晶方格已经难以辨别边界，而八云邸也已经小到快看不到了，这时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上天猫。 “哇啊啊啊.......蓝大人！咱，咱飞起来了！......不过好像没什么事......但什么时候才能着陆啊！咱不会飞啊啊啊！” 橙的惨叫在半空回荡，而依然待在地面上的蓝则是一脸无奈，这只笨猫成功的把自己给炸飞了，而且由于橙胡乱编辑规则的原因，火药爆炸产生的能量完全转化成了她身上的动能，如果是在现实中，她可能就要成为第一只成功入轨的妖怪了。 蓝下意识的想要掐几个法术去把橙救下来，但在收到了一堆报错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是不兼容灵能的，无奈的她只能利用系统的规则，用更快的速度去把橙给救回来了。 幸好这个世界的高度只是单纯的数字，高空与低空不存在任何区别，不然要考虑的问题可就多了。 几分钟过去，随着橙上升速度的下降，她也逐渐适应了飞行的姿态，摇摇摆摆的试图主导自己的轨迹，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底部一个明亮的光点正在不断的放大，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冲着她而来。 “蓝大人是你吗？.......蓝大人！.....哇啊啊啊，猫毛要烧着了啊！” 橙试探性的喊了几句，但下一刻那火球就从她的身边划过，那股惊人的炙热让橙一度以为眼前的是一颗流星。 可能是察觉到了异常，那火球在橙上方的不远处开始了减速，随着缠绕在四周的火光消散，内部的果然是橙思念了好一会的八云蓝，她不断的修正自己的速度，好让自己逐渐的接近在完全无法主导自己飞行的橙。 几十秒后，两只妖怪的对接顺利完成橙，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八云蓝温暖的怀抱里。 “蓝大人！我还以为再次落不回地上了呢！你是怎么上来的？难道你也是用炸弹把自己给炸上来的吗？”橙兴奋的在蓝的怀里拱来拱去，结果就是害的两人又在空中连续翻滚的几十周。 蓝无奈的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橙的额头“我可不会干这么笨的事，我只是修改了自己的动量罢了，现在因为你这家伙，我们可都被困在高空了，没个几十分钟都落不回地上，我可没有修改坐标的权限。” “明明按照速度公式很快就会回到地面上的.....”橙小声的抱怨道。 “哼，这次算的倒是挺快，不过你忘记算空气阻力了，如果考虑空阻的影响，我们只能达到一个较高的速度而不能无限的加速下去。” “唔.....抱歉蓝大人我给忘了......下次咱一定会注意的......” “每次都道歉，每次都不改，不过毕竟是我的式神，犯错了除了原谅又能干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既然等下落的时间这么无聊，那总得找些事情做吧。” “要不.....我们来玩井字棋？” “那游戏我们不是早就穷举了所有可能了吗，橙你来想想，两个在空中的飞行物可以怎么互动呢？” 八云蓝的声音温柔而有力，这种问句是最能调动橙思考的方式。 “嗯.....可以射弹幕？”橙立刻想到了幻想乡的传统文化。 “不是啦，弹幕早就玩腻了，你想想之前紫给我们看的那些电影，人类在飞上天以后都干了些什么？” “我记得他们坐在飞机里用手枪射击！就是那种biu！biu！的，蓝大人我们也要这么玩吗？” “当然不是啦，拿手枪射击的效率太低了，我们可以把时间稍微往后推一点，橙你瞧，这是一挺12.7mm的勃朗宁机枪哦。” 八云蓝的语气依然温柔，但那感觉却让橙十分的不妙，只见她的怀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巨大的武器，修长的枪管，方正的棱角，压满的澄黄色弹链，一看就知道是枪的极品了，再搭配上蓝那难以捉摸的神秘微笑，这意味顿时就明显了起来。 “蓝....蓝大人，不会是要用这个来决斗什么的......” “紫不是常说要在实战中学习嘛，我知道橙一直是很聪明的孩子哦，只需要稍微给予一点动力，马上就会进步很多的。” “紫大人说的是实践啊！这种东西怎么看都跟弹幕战差不多吧！” 橙话音刚落，蓝便用力的一拉枪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顿时让橙接受了现实，自家主人是真准备让式神接受一下特殊训练了，这大概就是蓝独特的惩罚方式吧。 “学习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过我会努力让愉悦转移到我身上的，亲爱的橙，训练要开始了哦。” 蓝端起那挺勃朗宁机枪，在空中摆好姿态，说出了自信满满的开战宣言，而离她不远地方的橙则是抱着机枪缩成一团，别说瞄准了，连开火都难，简直就跟机枪上长了只猫一样。 不过蓝才不在乎那么多呢，反正在这个世界橙又不会受伤，虽然子弹打在身上依然会感到一股冲击力，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不过这也比当年紫教自己好上太多了。 第90章 进步神速的橙 （去bw玩了，所以拖了几天更） 八云蓝没让橙等待太久，她便直接端着枪瞄准了后者的躯干，熟练的扳动扳机开始了第一轮短促点射。 随着扳机按下，击锤向前释放，推动撞针激发底火，剧烈燃烧的火药产生燃气将金属弹头自枪管的膛线中推出，并在枪口部达到足够的初速，同时产生的弹壳被抛出枪外，复进的弹簧将下一颗子弹推入枪膛。 勃朗宁特有的枪响清脆而有节奏，宛如一曲独特的交响曲，这是人类的杰作，靠着几个精巧的结构就能源源不断的释放连妖怪都感到畏惧的力量。 不过遗憾的是，第一梭子弹全部落到了空处，除了把橙吓得再次炸毛外没有产生任何用处，这倒是不是蓝心软了，而且她本来就是个苦手，当年八云紫玩枪的时候她都只敢躲在远处看，为数不多的射击经验还是在紫的督促下才练习的。 另外之前自己也确实是有些上头了，在这处不允许灵能的世界里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利用人类的科技，但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射击笨蛋这件事，不过在自己的式神面前露拙可不是一个好式神应该做的，她沉声喊道。 “这是最后的提示，接下来我不会再留情的，做好战斗的觉悟吧，至于是抗打击练习还是战斗练习，就由橙你自己决定了。” 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枪响便响了起来，几发子弹擦着蓝的头发划了过去，如果现实中恐怕已经少了半边耳朵了。 蓝有些惊喜的看向橙，以为是她真学会了，但没想到后者正抱着枪在半空翻滚呢，枪口的火舌不断喷吐着，向着任何一个方向泼洒着子弹，之所以会开火完全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扳机，而现在在后坐力的影响在空中翻滚的橙，连松开扳机都做不到了。 “这是笨猫......唉....”蓝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再端起那挺勃朗宁，透过机瞄锁定了在半空翻滚的橙，后者完全没有机动性可言，在屏声静气了一会后，她再次勾动了扳机。 砰砰砰！这次依然是短促的点射，并且成功的击中了在半空翻滚的橙，子弹携带的动能将她击飞了不少距离，但同时也总算是让她停止了旋转，回到了正常的抛物线轨迹上来。 看见橙被击飞，她不由得松了口气，自己总算没在自己的式神面前丢脸，但又不免有些紧张，她赶快飞过去想要查看一下橙的状况，虽然她之前已经教过她如何修改动量，但橙究竟能掌握多少，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剧烈的风声在蓝的耳边响彻，虽然还没达到音速，但此刻的速度也很惊人了，就连她那九条柔软的巨大尾巴都在自己的身后不断摇摆，如同彗星的拖尾一般。 而橙就在前方，两者之间的距离正在飞速的缩短，但逐渐的，蓝却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自家式神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慌乱的样子，反而抱着枪一动不动，枪口遥指着自己的方向。 喀嗒！即使是在高速飞行中，那拉动枪栓的声音依然清晰，蓝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橙的诡计，就是在等自己凑过来挨枪子呢，不过蓝并不生气，甚至还有一丝欣喜，自家的笨猫也总算是学会下套了。 但没时间多想，此刻的距离都已经快可以看到橙的猫耳朵了，蓝一个翻身准备躲开橙的瞄准，但自知被发现的橙也紧随其后的开始了射击。 与蓝不同的是，橙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就没松开过，轰鸣的枪响直到把一整条弹链全部打光才肯罢休。 虽然因为尾巴的关系，蓝的目标大的明显，但她身形灵活，而且已经熟练了如何通过修改自己的动量来不断的改变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就连锐角转向都是轻而易举的。 “这次算是动过脑子了，但技术欠佳，机枪要点射不要连射，容易过热卡壳的，另外子弹飞行是有时间的，要考虑提前量懂吗？......真是个笨蛋式神，连这点预判都做不到吗？” 蓝在前面不断的机动规避身后飞来的子弹，而橙则紧随其后，不断地试图咬住她的六点，说实话这并不是橙能力的问题，事实上两人的空战早就超出了常规飞行器所能达到的极限，几乎不间断的大角度转向，能让任何飞行器耗尽能量或是直接拉断机翼。 而蓝其实也没有责怪橙的意思，后者能跟上自己的飞行轨迹并且不间断的射击已经是绝对的优等生了，今天可是她第一次拿着枪在空中决斗，这熟练的飞行应该也是平时经常使用符卡的功劳。 “蓝大人，我会努力的！......仙符「凤凰卵」！” 橙喊出了自己最常用的符卡名，而蓝则下意识的想要提醒她在这个世界是放不了符卡的，但就在下一刻，一道漆黑的流光从自己身边划过，在周边转折跳跃了几次后成功的在自己的正前方停下了。 而那正是高速移动的橙，她端起勃朗宁，枪口几乎顶到了蓝的胸口，见自己的新尝试连蓝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由得开心喊道“蓝大人，这次是我赢了！” 蓝眨了眨眼睛，也终于明白过来橙刚刚是在干什么，她开心的揉了揉橙的脑袋。 “干得不错呢，熟练的飞行可是空战中最重要的一环，用极高速的转折跃动来迷惑敌人这招也用的很好，不过我也确实是拘泥于常了，居然忘了在这里无论是多高的速度都不会有问题，那现在我们就来开始下一回合吧，亲爱的橙。” 话音刚落，蓝便猛然的向上蹿升了一大段距离，让两者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橙待在原地有些不满的喊道“蓝大人耍赖！明明就已经抓住了！” 第91章 倒悬的大陆 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与之相伴的是一梭子炙热的子弹“我们可不是在玩捉人游戏，另外橙之前不也欺骗过我一次了吗？这种事情可是会让我伤心很久的呢。” “呜.....果然蓝大人还是会生气的......但她又总说我平时不动脑子......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啊。” 橙无奈的感叹着，也再次拉升了高度，努力做到与蓝保持在同一水平线，毕竟从高处打低处是有很大的优势的，而她们谁也不希望对方获得这个优势。 砰砰砰！砰砰砰！蓝的点射精准而有力，让紧随其后的橙吃了不少苦头，每一发子弹打在身上都会赋予她一个新的动量，导致飞行的轨迹被严重扰乱，而对于提前量的计算，蓝可比橙好上太多了。 “要计算的地方也太多了，要算枪的后坐力，又要算自己原来的速度，还要算飞行轨迹和提前量，完全搞乱掉了啦！”橙有些气馁的说道。 “这可不是式神该有的样子，高效的处理数据才是我们存在的价值啊，如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完全就只能称作是笨蛋了哦。” 蓝的鼓励伴随着无数炙热的子弹让橙体会到了来自主人的温暖，裹挟的动能也迫使橙改变了飞行方向，让她再次在半空中自旋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很快就从翻滚的状态中改正出来，重新咬住了蓝的尾巴。 “蓝大人说的对，作为式神，不管对手是谁，咱都会全力以赴的，哪怕是蓝大人也一样！” “哼，这次气势倒是足了，但准头可下降了不少呢。”蓝突然毫无征兆的折返了回来，然后便速度不减的冲向了正在追逐自己的橙。 这就是空战中最为刺激的对头了，也是符卡决斗中少见的战术，双方都死死的扣住了扳机，紧盯着不断在视野中放大的对方身体，无数的子弹擦着她们的身体划过，但却都幸运的没能击中对方，下一刻她们便狠狠撞在一起，但战斗并没有因此结束。 并没有任何交流，两人十分默契的同时制造出了手枪，并近乎于同步的朝着对方的脑袋勾动了扳机，而又完全同步的扭动身体，避开对手射出的子弹，甚至橙的动作还快了蓝一丝，不愧是蓝特地朝高速即时运算方向编纂的式神。 同时射击，同时闪避，两只式神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几乎毫无空隙，就如同一场危险的双人舞，任何疏忽都有可能让胜利的天平倾覆，枪口迸发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深空，无数子弹互相交织成致命的火网，如烟火般自两人之间爆发开来。 “看来我们都在预判对方的动作呢，但即使是这样，橙你确信你能赢过我吗？” 随着第一轮手枪射空，蓝便直接将手枪随手一丢，然后又凝聚出两把新的握在手中，几乎毫无间隔的继续射击着。 “比拼速度的话，我不会输！”橙咬牙说道，持续的高强度战斗对她的精神负担很大，但拼着为了让蓝大人满意的那一口气，她也还能再继续坚持下去。 危险的双人舞又持续了几个弹夹的时间，意识到拼消耗并不是自己长处的橙开始主动寻求破局，虽然蓝并不以体术见长，但毕竟是千年的大妖怪，哪怕只是战斗本能也不是这只修炼不久的猫又能比拟的。 再次偏头躲过迎面射来的子弹，趁着蓝换枪的间隙，她直接猛地抬腿踢飞了蓝手中新的手枪，并试图用尾巴勾住飞出去的手枪，不过可惜失败了。 在手枪被踢飞的瞬间，蓝下意识的也想踢开橙手中的手枪，为自己换枪争取时间，但却被身后极其笨重的尾巴拖累了，橙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她的上踢，但意识到自己缺点的蓝也很快想到了新的后招。 只见她猛地一扭身，九条尾巴组成的便如一堵墙一般拍到了橙的身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她扫飞了出去，一路翻滚着朝远处飞了不少距离。 而一击得手的蓝却感到了一丝疑惑，这似乎有些太过容易了，不过下一刻她就明白了橙的目的，刚刚还蜷缩着身体的橙猛地一翻身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冲锋枪，这是她刚刚凝聚出来的，而被扫飞也是她故意卖的破绽。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射击声打断了蓝的思绪，而后她就被击飞了出去，这一次她也算是结结实实的体会到子弹的威力了，就算在这个世界不会受伤，但子弹打在身上的冲击可是实打实的。 此刻橙的高度略低于蓝，蓝为了保住这个优势，再次开始了爬升，以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而橙为了乘胜追击，她也紧随其后的开始了爬升，就这样两个家伙经历了几分钟的高强度战斗，所处的高度非但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了不少。 而加码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了，两人很快就陷入了追逐高度的竞赛中，期间两人的速度不断上升，很快就连子弹都无法追上二人了。 随着高度的持续上升，蓝逐渐感到了异常，她能感觉到牵引自己的重力方向似乎发生了改变，就算她停止了加速，可上升速度依旧没有减少甚至还在不断增加，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飞行一样。 “等等！橙，好像有些不对劲！” 蓝下意识开始减速并大喊着，想让橙停下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高速状态下根本无法传递有效的信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橙超越了自己，融入到那无边的黑暗天幕之中。 而在橙超越了蓝后，她很快也发现了上方的不对劲，主动减速回到了蓝的身边，她有些激动的指着黑暗的深空，开口说道。 “蓝大人快看，那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第92章 灰风007 顺着橙手指的方向看去，蓝也发现了异常，那是几个圆锥状的物体，几乎与黑暗的空间底色融为了一体，让人难以区分。 而十几秒秒过后，随着更多的物体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她也终于明白是什么在吸引着自己前进了。 那是一片大陆，之前看到的尖角是突出在外的人造建筑，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无边无际，连绵不绝，混乱不堪的大陆，倒悬在深空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由于隔着太远，蓝看不清具体的细节。 八云蓝本能的想要减速，但却突然发现她的操作面板已经被锁死，无法修改任何东西。 在一片慌乱之中，她还发现了牵引着自己前进的力量正在变大，几乎可以说是蛮不讲理的拖拽，于是她只能紧紧的抱着橙，希望到时候不会摔的太惨。 “橙，做好准备，我们要着陆了！” 橙听话的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蓝的怀里，不敢往外看一眼，而蓝也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考虑着一会怎么把自己拔出来，如果在现实中以当前速度与地面相撞的话，自己恐怕会均匀的摊在方圆一公里土地上。 但几十秒过去了，预想中的大碰撞并没有发生，而耳边呼呼的风声也消失了，蓝有些疑惑的睁开双眼，然后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背着手倒立站着的熟悉少女。 “灰.....灰风？你也进这个世界来了？你不是.......” 八云蓝刚说两句就被眼前的灰风给打断了。 “闭嘴，不知名病毒......等等，你们俩是反常个体？还是拟态型号的？” 灰风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二人，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我们刚刚还在外面见过面的！然后你和八云紫还有蕾米莉亚一起走了.......这里不是模拟世界吗？” “蓝大人......我们好像又被抓住了.....” 橙有些弱气的声音响起，八云蓝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和橙头朝下的倒置在平地上，保持着碰撞前一刻的状态，身上被一层红色的网格包裹，不能动弹丝毫。 “我可不记得见过你们两个，不过我的数据库还没有更新，所以暂时无法证伪。”灰风又凑近了一点，仔细打量着二人。 “我们确实来自于现实，但你是谁？你好像并不是我认识中的灰风。”八云蓝问道。 哗啦！毫无预兆的，一桶冰水便直接从蓝的上方倒下，低温的水流淌过她的身体表面带走大量的热量，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水顺着她的头发与脸颊流到地上，让她使劲甩了甩脑袋，防止水跑进眼睛里“这是什么意思？某种形式的拷问？” “触觉反应异常，你们不是反常个体........确实更像是某种感知阈值狭窄的人格模型，而且还没有现状保存备份，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倒的不是液氦。” 眼前的家伙又凑近了一点，几乎到达了脸贴脸的地步，八云蓝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我想我们并不存在敌意，所以可以至少先假设我和橙是中立个体吗？无论如何，我想我们都可以先坐下来谈一谈，至少先搞明白状况，而不是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试探。” 对方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丝毫无温度的笑颜“你们俩可是入侵试验场的病毒，我没在第一时间把你们清理掉就已经是保持了足够的克制了。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暂且相信你们是误入这里的吧，现在你们可以问你们想知道的问题了。” 对方态度虽然算不上好，但蓝知道自己现在可没大声说话的资格，她赶紧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说我们是病毒？” “唉，问题太多啦，不过确实像是外来者会问出的问题。” 她随手一挥，一套桌椅便从平地上浮现了出来，蓝和橙被摆正过来然后分别被塞到了座椅上，不过还是被捆的死死的，眼前的家伙似乎暂时还不想放了她们。 “第一个问题，我是谁，你们应该已经在外边见过和我长得一样的家伙了，名字叫做灰风，她是我的顶头上司，平时往我头上摊任务和催我超频的都是她，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是灰风的一部分，不过我不参与日常的行为决策，就像是某种.......” “就像潜意识？你的工作是负责驱动一些主意识无法兼顾的部分？”学识渊博的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不过我是有独立的人格模型的，所以我更喜欢描述为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我的工作就是替“灰风”处理各种需要模拟的项目，但也仅限于此，我没有任何超出完成任务需要以外的权限。” “那么我应该称呼你为什么？” “我们之间只有编号，从来没用过名字，不过防止你们搞乱掉，你就叫我灰风007吧，字面意思，零点上班，零点下班，一周工作七天。” “一点休息时间没有？” 蓝有些惊讶，她之前还想过跳槽到灰风这呢，但现在看起来这边好像更加恐怖的样子，八云紫那最多才每天做做家务跑跑腿，偶尔出去办点事，而且还有稳定的冬假可以放呢。 “她称这样为高效，总之我是不希望你跑到这来的，那家伙在提高利用率上毫无底线，看不得底下的程序有一点空闲，不过毕竟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所以也谈不上痛苦什么的。” “我会好好考虑的......诶，刚才那些不是我在心里想的吗？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还没意识到吗？这个世界是完全由我主导的，一切数据的流动都会被我记录，所以你的思绪对我来说是单向透明的，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有把你们清理掉的原因。” 第93章 喝吧，这是你们的命运 “可是我们是靠着头盔上的屏幕参与这个世界的互动的......诶？怎么会这样，我的头盔它......不见了？”八云蓝伸手想摘掉头盔，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碰到它。 “你不会才意识到吧，你和旁边那家伙的连接模式早就切换深度链接了，现在你们的一切脑部活动都是在基地深处的计算阵列上运转的，大脑只剩下输出信息和接受信息的功能。”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从来没有动过头盔或其他的设置。” 这时蓝也意识到了之前诸多的不对劲，但因为玩的太开心而导致忽略了细节，比如她可以听到声音，闻到味道，而且被子弹击中也会有冲击感。 “有一个笑话叫做“一个人走进了酒吧，然后点了一盘炒饭，然后酒吧爆炸了”们俩的情况就类似于这样，日志显示你们的状态在大约半小时前发生了巨大变化，因此自动切换到了深度链接来适应变化。” “具体是什么变化？当时我和橙应该正在八云邸里玩，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的手指在空中滑动了几下，似乎是正在翻看什么。 “记录显示你旁边那个家伙突然调用了不存在的进程，然后一些原本持续运行的进程突然停止了。 系统无法识别这些新的进程，进而导致你们的虚拟模型崩溃，所以就给你们接上了数据线，不然你们会被强制弹出服务器的。”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调阅一下当时的视频，我看看......就是这个。” 她的话音刚落，半空中便出现了一副全息的画面，只见画面中的橙突然化形成了黑猫的形态，周围的机械触手反应不及时没能接住， 然后头盔便开始闪起来红光，一旁值班的无人机连忙凑了过去上下扫描了一下，然后好像是接到了什么明确指令，从一旁拖过了两根粗长的数据线缆，直接插在了头盔上，随后蓝月橙便倒地不起，看样子应该是完全进入处理器里了。 “你们现在在外边就是这样的状况，还有疑问吗？” “居然是橙变形时导致的状态切换.......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将我们弹出呢？这样应该更安全吧。” “那家伙把维护系统稳定性设定成了最高优先级，弹出操作者是非常严重的报错，所以会尽全力避免，事实上如果你们及时发现是可以切换回来的，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好了，现在我回答下一个问题，这里是哪，这里是灰风的内部，专门负责模拟实验的地方，你可以理解为你们钻到了她的脑子里，并且已经抵达了最深处。” “这也是深层链接导致的？” “算是一部分吧，你们能进入这个世界完全是因为那家伙懒得做物理划分，直接从我的地盘里出了一部分划作你们口中的虚拟世界。 所以在你们的高度超限后，就进入了这里，因为本来就是连接在一起的，只是设置不同而已。 原本外面的ip是进不来的，但你们切换成了深层链接，导致你们的ip都在系统的内部，所以绕过了这层限制。 这也是那家伙坚持用我们这些子节点替换掉原先系统自动判定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干预，你们现在已经被当做病毒给彻底删除掉了，虽然我不清楚会对现实个体造成多大的伤害，但肯定是没好处的。”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判定你们是病毒，因为你们是“有潜在风险造成破坏的独立意识”。 说白了，规则不允许任何独立意识不受控制的到处乱跑，哪怕它可能一点权限都没有，这就是我们的死板之处了。” “可是我们不会造成破坏的.......至少先放了咱们吧，被这么捆着，尾巴已经麻木的都感觉不到了.....”橙有些委屈的说道。 “我们可不接受无罪推定的原则，而且现在麻烦的也不是这个，而且怎么让你们返回现实，虽然我并不介意把你们永远困在这里供我取乐，不过那样一定会被那家伙骂死的。” 007用手指轻敲了几下桌子，一套精美的茶具便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娴熟的给几个茶杯倒满了水，然后推到了橙和蓝的面前。 注意到她们疑惑的目光，后者则是咧嘴微微一笑，而后开口说道“喝吧，这是你们的命运。” “这是什么，为什么突然让我们喝这个？”蓝歪了歪脑袋，面对眼前清澈的透明液体有些犹豫。 不过后者并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支着脑袋等待她们的回应，蓝发现自己和橙身上的束缚在不知何时已经解开，眼前似乎除了喝下杯中液体外就别无选择了。 微微叹了口气，蓝认命的轻拿起茶杯，仰头直接将液体一饮而尽，而橙也紧随其后，但在喝下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后悔了。 蓝只感觉一股酸到极致的触感从舌头上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明显的灼烧感，简直就像是在群殴味蕾一样，整个口腔都变得滑溜溜的。 与此同时强烈的呕吐感就像是有人踹了一脚她的胃部，一旁的橙就很干脆的直接吐了出来，不过吐出来的东西刚还没落到地上就消失了，显然盯着她们007是早有准备。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很显然不是食物吧。”蓝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就连尾巴都耷拉在了地上。 “是稀盐酸，让你们喝下它并不是因为欺骗或是报复，只是我出于某些规则不能向没参与到模拟实验中的实体透露实验信息。 这是那家伙前不久发给我的研究项目，让我测试酸性物质在味觉上的体现.....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经常向我发送各种奇怪的课题的。” “所以我们就担任了一回小白鼠？下一次是什么，烧碱兑水吗？”蓝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哼，外界的人格矩阵居然就这点水平，难道你算不出来在现在的局势中你最好的选择是听我的话吗？你要明白并不是每个程序都能像你们这样完全自由的。” 第94章 旧地狱的结界 007又是一敲桌子，精致的茶具便直接化作了一地尘埃，随后她站起身子朝外走去，看起来她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你们现在是我调用的子程序，等我完成手头的工作，我会把你们和我的报告一起打包发送到数据库里，然后再交到你们认识的那个灰风手里，她是唯一有权限把你们弹出服务器的家伙。” 熟知计算机结构的蓝这才明白过来后者干了什么，她钻了自己规则上的漏洞，将自己与橙从被系统排斥的病毒转化成了可以合法存在的子程序，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至少能自由行动了。 意识到再次恢复了自由的橙立刻想要出去跑两圈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蓝下意识的想拦住她，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只见橙没跑两步便突然身形一歪，居然直接飞了起来，就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牵扯着她上升。 橙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但周围空无一物，就在她即将彻底脱离地面之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把她拽到了一旁。 “现在项目正在运行，乱跑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们的安全，这里的很多规则与现实中不同，局部的引力场颠倒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可不要被常识所束缚了，这里的危险对你们来可比空气还多。” 跟在身后的八云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这句幻想乡的名言居然有朝一日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她牵着好不容易回到地面的橙，紧跟着007的脚步，开始仔细观察起这片虚幻的空间来，某种意义上，这里是灰风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的具象化。 她们似乎正处在一座高耸的山峰上，其顶部被完全削平，青灰色的岩石裸露在外，光滑如镜面一般，跟着007的脚步走到平台的边缘，蓝看着脚下山脉的走势感到一阵的眼熟。 而就在蓝努力回忆的时候，橙突然开口说道“蓝大人！这好像是妖怪之山啊，你看那凹面就是九天瀑布的位置......” “哦，这是上次测试能量弧对于妖怪之山主峰的毁伤效果时留下的，测试完后我就顺手把妖怪之山的山顶削平了当做临时的观测平台...... .....请别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你可以把这里当做处理灰风幻想的地方，或者说你想跟我聊一聊关于你对你的主人的一些想法？” 八云蓝果断摇了摇脑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正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她对自己内心中的道德底线是很有信心的。 橙抬头望去，天空中漂浮着着一片巨大的岩体，顶部是一处被立场包裹的水域，看起来就像是梦境一样不可思议，这应该也是正在进行的实验之一了。 看得出来，水与岩体并没有形成稳定的结构，裂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噼里啪啦的岩石碎裂声不绝于耳。 在越过了某个临界点后，整片岩体便轰然坍塌，水流顺着裂隙灌满了岩体中的每一个角落。 “蓝大人，有顶天塌下来了！是不是马上要大地震了？” 橙显然是把眼前的岩体当成有顶天了，蓝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一番，但却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脸色凝重的007。 注意到蓝的目光，007随口回答道“这是刚刚发过来的紧急项目，让我测试处理器底部岩层的承压水平。 她担心雾之湖湖水的重压可能会促使一些裂隙的发育，但现在以现在的模拟状态再结合无人机的报告，恐怕结果并不理想。 探测的回波显示处理器的正下方存在一连串发育成熟的裂隙，它们互相连接构成了绵延不断的地底空洞，虽然颇为壮观，但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我无论如何模拟最终结果都是在12个小时内岩层就会彻底垮塌，雾之湖的湖水倾泻而下，所有岩层结构都被彻底迫害。” 007一边讲着，一边在半空具现出了地底的三维全息扫描图，显然就是之前灰风去过的地底，地灵殿和繁华的旧地狱街道都坐落在那。 听到这，蓝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她整理了语言，而后才开口说道。 “我想现在是我这个幻想乡的老住户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旧地狱有强大的结界保护，可以支撑顶部的岩层，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据说当年是由鬼神长率领着一众鬼族搭建的，不过我也没亲眼见到就是了。” 007听着蓝的话，歪了歪脑袋“结界？那是什么东西，能抗住千万吨的压力长达几千年？不会产生老化或者变形吗？” “唔......我还真没想到要从这开始解释，毕竟结界对于我们来说太习以为常了，它是法术的一种，结界虽然功能繁多，但共同点是调用灵力来维持其本身的存在。 如果一个结界设计合理，能汲取到足够的灵力，那么就可以近乎无穷久的维持下去.... 而且我必须提醒一个重点，结界是依赖于若干个节点运行的，如果其中一个被破坏，稳定性和功率将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可能直接崩溃。” “节点？长成什么样子？如果有明确形态或者独特的能量波长的话，可以让无人机重点留意一下。” “嗯......抱歉，这我真不知道，维持结界的节点形态各异，可能是一块石头，一张符纸，甚至像是博丽大结界的核心就是博丽神社本身。” “听起来又是灵能的一种利用方式，但能量来源呢？”007追问道。 “来自于天地之间，虽然稀薄，但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很多妖怪都曾研究过灵力的来源，但基本都一无所获，紫大人曾说妖怪的力量来自于人心，但灵力来自于何方，又是否是客观存在的，她没有明说，我也就真的不清楚了。” “狄拉克之海......不过应该并无关系，我的创造者认为灵能是来自于智慧生物内心的能量，虽然这和很多主流理论相背离，但灵能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你的情报有很高的价值，之后我会全部交给那家伙去定夺的，毕竟思考不是我的工作，但你说的结界是个难以量化的东西，模拟工程恐怕必须得停工了，在下一次数据库更新前，我带你们在这个世界玩玩吧。” 第95章 母舰 007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而蓝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家伙气质好像陡然改变了，与之前的状态相比，多了一丝灵性。 “其实我在不工作的时候还是挺友好的，在工作时，我有一部分感性会被压制，这也是协议的一部分啦，因为前任搞出过事故，所以历代的子节点在高负载时都会被强制切换到低感性模式。” 八云蓝好奇的问道“你们难道连灵魂都掌握在灰风的手里？她对你们有绝对的控制权？ ” 007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们就是灰风，而我也只是节点之一，很多强大的生命都拥有复数数量的大脑，我想这并不意味着其中一个大脑对其他大脑的奴役。 如果你将来有机会了解到我们的诞生过程，你就会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带着你们在这个世界玩玩吧，作为我唯一可以活动的地方，这里有我的一切，而你们是造访这里的第一批客人。” “有什么好玩的喵？”当了许久背景板的橙啵的一下冒了出来，兴致满满的问道。 “你是叫.....橙，对吧？那么你想要什么好玩的呢？” “是的喵！咱想要在小鱼干的海洋里游泳！然后小鱼干会一条接一条的蹦到咱的嘴里，而且鱼身上都没有小刺，全都是大块大块完整的肉！” 007轻笑几声，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橙的脑袋，还轻扯了一下橙挺立的猫耳朵，看来就连她都抵御不了橙的可爱。 “你这家伙对天堂的幻想还真是具体呢，不过口腹之欲可不能在这里满足，毕竟虚幻的饱腹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让你的身体与意识脱节的。” “唔.....那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橙有些泄气的说道。 “好吧，那作为九尾的策士，八云紫最依赖的式神，背负着幻想乡中最强数学研究者之名的八云蓝小姐想要看些什么呢？这里可能会藏有连你的主人都不曾设想过的秘密哦。” 听到对方带着一丝调侃的话语，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思维的单向透明实在是太过不妙了。 就算是脑子里一瞬划过的想法都会被对方给捕捉识别到，只能希望以后橙不会以为自己的主人是个奇怪的家伙吧。 “哪怕我不说出口，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不过我最大的愿望还是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所以我对于任何秘密都不做奢求，毕竟宝藏往往与危险相伴。” “非常合理的怀疑与谨慎，虽然依旧和内心无法同步，但这也正是我们想要学习的地方，对于复杂的灵魂来说，我们还是太单纯了。 或许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已经抵达了尽头，但对于洞察人心，恐怕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不过那也不关我的事了，毕竟研究迭代不是我的工作。 嗯.......好像有些扯远了,其实我只是想带你们看看我的收藏，毕竟下一次数据库更新的时间也快到了，观测宇宙大爆炸亦或是星球被黑洞吞噬的全过程好像都不太合适。” “灰风知道你在偷偷地浪费算力干这种事吗？” 反正也藏不住思绪，八云蓝索性就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然后便有些紧张的盯着后者，生怕她会因此而生气。 “只要能按时完成任务，她是不会过问过程的，我们只追求结果正义，不过告密可不是好文明哦，会产生很不好的后果的....... 哈哈哈，产生了很多名为恐惧感的情绪呢，果然越聪明的实体才越容易感到恐惧，这是生物保护自己的一环，我十分欣赏这一点。” 007笑着抬了抬手，蓝和橙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起了自己，被牵引着朝远处飞去，很快就离开了平台的范围。 虽然这种奇妙的托举感让她们有些不太适应，但很快她脚下奇妙的景色吸引了她们全部的注意力，只见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以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识的姿态随意的堆放在下方。 倾斜的山岳，倒置的建筑，如繁星般漂浮在天上的各式战舰，甚至还有一颗璀璨至极的恒星被随意丢弃在地面上，这场景充斥着一股如梦境般的荒诞。 “这里是我的“垃圾场”，存放着一些暂时用不上的模型，这些模型为了方便存放基本都会被压缩体积，另外这片地区是停止演算的，所以一旦误入其中，是很难自行脱困的。” 007随口解释道，而橙很快就又有了新的发现，那是一艘修长的战舰，显然也是在太空中航行的，它的全长可能达到了惊人数十公里，被端端正正的摆在空地上，显得与周围的杂乱景物格格不入。 “那是什么喵？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橙好奇的问道。 “唔....它应该也能算是机密吧，不过我可没有保密条款，既然你们感兴趣，那我就好好介绍一下吧，它是纳米机械的母舰，也是我们历代子节点都会去努力改进的长期项目之一。” 说到这，007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骄傲，又是追思，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展露出多种情绪复合的状态。 “这是我们最伟大的工程，每一代的子节点都会努力在其中留下一点痕迹，因为这是为数不多不会被删除的东西，其他的数据大多会在节点迭代后被全部重置，而不被遗忘是我们最后能奢求的东西了。” 说到这，她用眼神制止了蓝的追问，转头介绍起了眼前的纳米机器人母舰，看得出她不想在有关自己的问题上多做扩展。 “战舰表面的灰色金属色泽是纳米集群的底色，独特的几何体棱角是为了美观，厚实的装甲足以抵御任何主炮的直接命中，而那些方正的凸起，下面都是专门埋设的大功率护盾发生器。 第96章 番外阿求的生后事（1） （无刀，绝对无刀） 稗田阿求死了。 第九代御阿礼之子，稗田家的家主，《幻想乡缘起》和《这也全都是妖怪干的吗》的作者，本居小铃最亲密的挚友，死了。 小铃依然牢记着那天，阿求久违的来到铃奈庵拜访自己，并给她带了很多礼物，包括一些珍奇私密的手稿和难得一见的妖怪物品。 阿求告诉她，这些东西是她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积累，虽然难得，但也难以保留，还是尽早赠予他人为好。 然后阿求便在小铃疑惑的眼神中，用手指指着日历告诉她，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离世，什么时候安葬，又会在什么时候去为阎魔工作，直到重返人世。 阿求的诉说平淡而坚定，就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小铃傻了，震惊之余她还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之前的她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言，但没想到事实居然是如此的严厉且残酷。 幸好当时的时日尚有许多，她也就逐渐将这件事遗忘在脑后了。 但时间滴滴答答的不会停留，命中注定的那天很快就到来了，甚至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连最后的告别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她还清晰的记着那天，阿求冒着细雨来到了铃奈庵，而她的身后，街道的角落里，隐藏着不少妖怪的身影，她们都在准备见证这场轮回。 此时的阿求的身体依然算得上健康，不过时间确实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是一场奇怪的告别，与其说是小铃永别了阿求，倒不如说是阿求最后一次见到小铃。 阿求努力的希望记住自己的点点滴滴，而同时却希望对方能忘掉自己，并劝告着小铃要离妖怪们远一些。 小铃有无数的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却吐不出半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止不住的流泪，到了最后，甚至还得是阿求来安慰她，将她搂在怀里，久久的没有分离。 而后，阿求便回到了稗田府，在认真的打理完自己后，躺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盖着自己熟悉的被子，枕着自己熟悉的枕头，周围是自己的熟悉的一切，然后便永远的合上了眼睛。 她死的很高清，也走的很流畅，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没有彷徨，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就像是到点下班了一样。 葬礼也是如此，来的人很多，但却多数沉默少言，悼词也是早有准备，就像是彩排过无数次一样熟练。 没有人为这位少女的离去而真正的痛哭，当时小铃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不少熟面孔，甚至可以说来来吊唁的家伙多半数是些妖怪之类的存在。 小铃自觉着自己或许应该在挚友的葬礼上痛哭一下，至少应该多流几滴眼泪，多呼唤几声对方的姓名，但最终她还是无泪可流，无话可说。 她知道，当百年之后，御阿礼之子依旧会行走于人世，而名为本居小铃的人类却早已没入黄土，被时间所遗忘了。 “真是残酷的命运呢.......” 小铃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重复着不知道自言自语了多少遍的感叹。 今天也是个下雨天，这绵绵的细雨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日子，铃奈庵里也泛着一股子湿冷的气息，这种天气时候的生意自然也是不如往日，甚至一整天可能都没有一个上门的客人。 不过这也不算太糟，至少有足够的时间独处，而让自己的内心重新平静下来，阿求是与自己告别了，但生活总还是得过的。 轰隆.....轰隆......有隐隐的雷声在远处炸响，不过还盖不过纸张翻动的声音，这种天气正是个睡懒觉的好时间，如果是往日自己早就开始裹着小毯子趴在桌上打盹了吧。 不过自己的好友已经长眠，她自己也不自觉的对睡眠有了些抵触，但却又无心看书，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呆愣愣的出神。 叮铃铃...... 突然，一阵的铃声让小铃从繁杂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倩影正站在门口，手里抖落着刚刚收起的油纸伞。 “灰......灰风？真没想到这样的天气你也会出门。” 小铃对于眼前的这个家伙还算是有些印象，她是铃奈庵的常客，一个行踪不定的小富婆，经常来借阅一些奇奇怪怪的书。 她之前也曾怀疑过对方是妖怪，不过终究是没有证据，另外她借阅的图书也不像是高深莫测的妖怪会去看的。 “前些日子有些忙，所以就延误了一段时间，超期借阅应该是有罚金的吧，希望不是个太惊人的数字。” “不必了，你也是老顾客，如果让你交罚金就有些见外了，不过冒昧的问一下，是在忙什么事？也是跟稗田阿求的丧事有关吗？” “嗯.....也不算吧，有个算不上朋友的家伙拜托我出了趟远门，今天上午才刚回来......等一下，阿求死了？她答应我的那本《幻想乡缘起》还没给我看呢。” 小铃有些惊奇“你也认识她？幻想乡缘起她可从来不会随意借人阅览的。” “是因为上白泽......算了，都是当时随口答应下的事情，忘了也就忘了吧。”眼前的少女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灰风放下书一副即将离开的样子，小铃突然鬼使神差的说道“其实幻想乡缘起就暂存在铃奈庵，如果想要翻阅的话，可以请便，但务必不要把它们带走。” 说罢她便站了起来，从书架的角落拖出了一个箱子，打开盖板里面是摞成一堆的书本，但并不全是幻想乡缘起，更多的是阿求的手稿和未发表的文章。 灰风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理解小铃的行为，不过还是直接坐了下来，开始翻阅这些阿求珍贵的手稿。 “很有意思，这是我为数不多没有料到的事情。” “是指没有整理这些书吗？这确实是我的失职，不过我暂时不想动它们，毕竟我也只是代为保管而已。” 小铃也坐在了灰风的身边，也捧起一本手稿翻看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感，至少在她身边，她有勇气去面对阿求的遗物了。 第97章 阿求的身后事（2） “看起来阿求生前也不是个严肃的人呢，这倒是跟我的印象大相径庭了。” 昏暗的铃奈庵里，小铃和灰风一人一边的倚靠在书架上，中间是那堆阿求的手稿，被大致分成了两堆，整齐摆放的是两人翻阅完的书册，而乱糟糟摊在地上的则是还没看完的原品。 “这倒也没说错啦，毕竟稗田家的家主或是什么御阿礼之子的名号还是太耀眼了，会让人忽视在这些名号之下的真面目，我也是花了很久才知道明白阿求也是个需要关心陪伴的人呢。” 灰风摇摇头，不置可否的回应着“听说御阿礼世代为编纂幻想乡缘起而努力着，但......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太过惊人的地方。” 小铃听到她的话有些愣住了神，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回答道“抱歉，看来您也是妖怪的一员呢，之前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而面对突然有些语气生硬起来的小铃，灰风则露出一副有些苦恼的表情，眼里透露着无奈。 “请别这样，我虽然确实不归属于人类，但至少还没到加入妖怪的地步，不过我跟她们有协议，不能跟人类有太多的交集，所以比起这些，我觉得你更应该专注于书中的内容，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 小铃明显能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但后者却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见灰风翻开书页，轻声念出了一段文字。 “只见那阿立于山巅之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向着漂浮在半空的阎魔四季发出了挑战，她大喊道“吾命由我不由天！”。” 小铃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透过圆圆镜片折射出的是纯粹的疑惑“你在念什么？怎么听起来那么的......奇怪？” “阿求的手稿罢了，不过似乎是早期的，嗯......这本书的名字似乎叫.....阿求道？是用古语写的，我还不太能准确翻译这种文字。” “真的吗？快给我看看！”小铃逐渐来了兴致，虽然她还没意识到书里有些什么，但还是选择凑了过去，准备看一眼阿求隐藏着的小秘密。 接下来，在看到了书上记载的文字后，小铃短暂的愣了愣神，而后便下意识的念出了书上的文字。 “只见阿求与四季大战了三百回合，打至幻想乡的边缘，连大道都磨灭了，见一时无法取胜，阿求再次怒吼道“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众生明白我的意，我要让这地狱的一切化作云烟！”。” 奇怪的文字散发着不可名状的力量，小铃仅是阅读了几行便感到一阵的不适，身体无意识的扭来扭去，就好像是要与灵魂脱离了一样。 但小铃却兴奋的翻动着书页，手指颤抖的阅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复杂的古语对她来说毫无压力，就连读妖怪书时她都不曾如此激动过，毕竟这可是连她都未曾见识过的的阿求的另一面。 “看起来身体确实会影响神智呢，这大概是二十年前写的了，当时的她应该只有.....十岁，不过她是用古语写的，应该也是有所顾虑吧。” 灰风自言自语着，对于几乎趴在自己身体在不停翻动书页的小铃，她也只是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那两个不会响的铃铛，然后便任由着她那不自知的亲昵动作。 又是翻过了几十页，小铃再一次轻声念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区区四季不过如此，吾让地狱看看人类的高度，能俯瞰这个世界到什么程度！人类必将永存！即使是神明也不能阻挡！” 这一次她的嘴角终于勾起了诱人的弧度，这大概是她自阿求逝世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见她笑的开心，灰风也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很快，这本小册子就要被小铃翻完了，故事里的阿求巧取了四季，改写了生死簿，还悟出了修改因果轮回的秘法，斩杀了盘踞于人里的飞头妖魔（赤蛮奇友情客串），不过距离完本还差最后一个结局，阿求可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烂尾的人。 此时的小铃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不过她看到的不是文字，而是那个年仅十岁伏案写作的幼小阿求，她或许继承了驳杂而庞大的记忆，背负着残酷的命运，但她依然有过孩童一面，依然有过美好的幻想。 “这些东西未免也太......真的很难相信是写出了幻想乡缘起的阿求会写出的东西，不过这文笔习惯确实与她一致。” “我倒很欣赏这样的文字，它们饱含着生命与生俱来的强烈情感，这还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阿求小姐“人”的一面呢，短暂生命的情感确实是比妖怪更加炙热的。” 哗啦！一阵书本滑落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书架边传来，小铃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眼熟的少女正站在书架边露出半个身体，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脚下是一堆书本，显然就是刚刚噪音的来源。 “哦，是阿求啊........阿求！你怎么会！你不是已经......” 小铃再次瞪大了双眼，眼镜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她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却又不小心滑倒啪叽一下拍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在她好不容易缓过来重新爬起后，那位少女已经走到她的眼前了，这次小铃看清了，确实是阿求的模样，但与过去不同的是，她下半身是一片飘忽不定的白色光团，脑袋上也戴着天冠。 “阿求.....”一时间小铃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连话头都没开始，后者便直接越过了她扑到了摊在地上的书堆里。 “早知道就应该检查一下的，我怎么就忘了我写过这种东西呢，喂！小铃，把火盆拿过来，我要把它们全部烧掉！” 面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小铃条件反射式的回答道“铃奈庵哪来的火，这里可是借书店，你这个笨蛋阿求！......原来真的是你，你还阳了？今天也不是头七吧......” 第98章 阿求的生后事（3） 屋外，小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水从屋檐滑落滴在地上，发出叮咚的脆响，而屋内，小铃和阿求，一人一鬼互相对视着，各有一番心意在心头。 “怎么？死了就不能回来看看了？这次回来还能顺带把你家伙也捎下去，省的你留在人间让人挂念。” 阿求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扇子，不轻不重的在小铃的额头上打了一下，不过显然是用来逗小铃的玩笑。 “哼，生死有命，气数有序，就算是死神也不能说了算吧，更别说你这个小小的孤魂野鬼了，这次回来不会是因为香火不够，在下面没钱花了吧。”小铃自然是不甘示弱的把话顶了回去。 阿求只是微笑着回应道“没事，我可以帮你托关系的，即使是在地狱，这一招还是很好使的哦，你要是想的话，明天就可以来当我同事。” “唔......才不会有这种事呢......所以你真的阿求？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下了地狱的灵魂还能再回来的，如果可以这样，岂不是幻想乡早乱套了？难道.....是异变？” 见小铃的语气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焦急，阿求便也随之端正了姿态，收起了之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她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位一度阴阳两隔的老友，想先郑重的拥抱一下对方，但结果却是........她直接穿过小铃的身体，而后者也只感到了一阵的阴冷，并没有过去熟悉的温暖触感。 阿求低头看了眼自己灵体化的双手，而后又看了看眼前不知所措的小铃，眼中流露出来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遗憾。 “我都忘了我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幽灵了呢，死物与活物之间终究是存在差异的，万万不可得意忘形啊。” “到底发生什么了？”小铃被这通云山雾罩的话给弄懵了，歪着头等待阿求给她答案。 “这想解释起来可能还真是有些麻烦，不过在此之前我可得好好的感谢一下灰风小姐........诶？她人呢？” 阿求正想扭头向灰风郑重的道谢，但一转头却发现她早就在不知何时离去了，门口的铃铛没有响过，她来时带着的油纸伞也摆在原地，显然不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出去的。 “算了，那家伙可能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毕竟是个才刚学会如何与别人相处的家伙呢，这故事就由我来讲述吧 故事得从地狱一直以来诟病的行政效率低开始讲起，小铃你应该也听说过，是非曲直厅一直在超负荷运作就连阎魔都得采取两班倒才能勉强满足需求。 并且工作量还在逐年的增长，所以地狱一直在寻找提高是非曲直厅运行效率的方法，但地狱的人手同样紧缺，一问就是什么人口爆炸之类的车轱辘话，总之死掉的人已经快塞满地狱的每一个角落了。 所以地狱的管理层就有人拜托了灰风去尝试去提高是非曲直厅的运作效率，其中的过程我也不清楚，但最后灰风确实是接下了这个烂摊子，并引入了一些连阎魔都未曾设想过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是在四季那里先行试点的，如果运作良好才会推广到地狱的其他地方，不过即使如此，对于工作效率的提升也足够惊人了。 例如她给那只懒鬼死神配发了能抽取灵魂的无人机，现在她只要坐在三途河边输入死者的地址就可以实现自动收割灵魂了，现在的她甚至可以上午忙完了，再睡上整整一下午。 最后，作为一系列政策之一，灰风很坚决地推行了居家办公的政策，现在是非曲直厅里已经几乎没人了。 就连审判都是由ai决定的，阎魔只需要远程作最后的判断就行，甚至可以发录音来避免重复的说教。” “阎魔们真的会接受这种变化吗？这未免有些太过.....突然了，对于她们来说，能挥舞着悔悟棒判下罪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小铃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一开始四季确实是有些抵触的啦，但谁又能抵抗效率的诱惑呢，她也并不是个死板的人，比过去几十倍的效率提升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忘记所谓的传统。 正好由于最近很多家伙频繁的来回于幻想乡与地狱之间，所以四季就让我来幻想乡设立一个办事处，而办事处的位置则交给我来决定，小铃你应该也知道我会把位置选在哪里的吧？” “你不会......选了铃奈庵吧？这里可是借书屋！你就不能把办事处放你家里去吗？”小铃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拒绝。 “别那么绝情嘛，如果我现在回去可是会吓到很多人的，而且要是被四季发现我在人里闹出乱子的话。 我不仅在阳间待不下去了，没准还会被直接交到鬼神长手里严加看管哦，你也知道的，他们可是非常擅长拷问的，可怜的阿求可能会被做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哦。” 见小铃有些动摇，阿求又继续说道“我住在这也是有好处的，第一，我可以在这里蹭吃蹭喝的，第二，我还可以继续编纂幻想乡缘起，第三，就是可以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啦。” 小铃撇了撇嘴“这完完全全是对你有好处吧！等等.....你都变成幽灵了怎么还能吃东西？” “哼，你这是对我们幽灵的歧视！幽幽子不也能吃东西，其实幽灵存活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要么吸取物质的能量，要么吸取精神的能量，小铃你也不想借书屋里的顾客天天被吓唬吧？” “你这样子能吓到人吗.....总之我不同意啦，人间之里那么多妖怪，你住到她们那里去好了，反正你现在也是妖怪的一员了。” “嘿嘿，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在回来之前就填好表格了，如果有疑问请去找四季反映哦，至于怎么去？那我就不知道了。” 阿求脸上带着微笑，但怎么看都不是友善的样子，大概是压抑的太久，已经从一个纯真少女变成了一个腹黑的家伙吧。 第99章 阿求的生后事（4） “唔.....难道以后铃奈庵真的要被变成幽灵办事处了吗.......那好像也不错，至少这样就能天天和妖怪们打交道了，以后我也是可以驱使幽灵的人类了！” 乐观的小铃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但换来的却是阿求又用扇子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想什么呢，整个办事处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我平时批阅的文书也不会让你碰到的，这些东西跟人类无关，你只需要当好编外人员就行了。” “编外人员？难道四季还给我开了工资？” “事实上当时我申请的是宠物补贴......不过也差不多啦，以后我的工资还有这份补贴会好好地交给你去用的，不过就算这样也比经营借书屋挣得钱要多，地狱在这方面可是从不吝啬的。” 阿求自信满满的说着，能让稗田家的家主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不过想来也是，虽然地狱的规则冷酷无情，但毕竟掌管着人死后的一切，没道理连工资都比不过幻想乡这样的小地方。 “果然是鸟随鸾凤飞腾远呢，以后我是不是该叫你阿求主人了？”小铃开玩笑的说道。 阿求摆了摆手“别这么说嘛，以后你好好经营铃奈庵就是了，只需要顺带照顾一下在阳间活动不怎么方便的我......对了小铃，外面的雨还没停吧。” “诶？怎么突然说这个，听雨声应该下的还挺大的，这两天一直在下雨，陆陆续续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铃奈庵里的潮气已经有些浓了。” “还下着雨就行，如果有太阳的话咱就很难在日落前出去了，趁现在我们一起出去一趟，我还有些事想做。” “不会是什么遗愿吧？我可记得幽灵一旦没了执念可就要成佛了呢。” “当然不是，只是还缺些东西想要去取罢了，至于执念，我编纂完幻想乡缘起的执念可是连阎魔都觉得强的可怕呢，在写完书之前是绝对不会去成佛的。” 小铃和阿求一人一鬼交谈着走到了铃奈庵的大门口，外面的雨势确实很大，屋檐上滚落的水珠都快连成一条线了，街道上也看不到一个行人，安静的只剩下那清脆连绵的雨滴声。 小铃顺手从墙角拿起两把油纸伞，并顺手递给了阿求一把，但却被后者摆着手拒绝了。 “直接走吧，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小铃的神色黯淡了一下，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独自撑起油纸伞走进了这苍白色的雨幕之中。 阿求与她一齐并肩走了出去，雨滴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地上，让她的身影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了。 小铃忍不住问道“是只有我能看见你还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你？正常情况下幽灵应该是看不见的吧？” “其实幽灵之所以能被看见是因为本身折射了自然光，这通常是由高密度的灵力导致的。 如果我主动释放灵力，让组成身体的灵力降到一个非常低的水平，那么光就几乎不会受到偏转，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但这种情况下的幽灵十分虚弱，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我是不太愿意这么做的，当然小铃你灵感高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正常人类应该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吧。” “唔......听不懂呢，什么光，什么折射的......”小铃走在街道上，有些苦恼的说道。 “这些原先都是属于妖怪的知识，不过以后也都会写进幻想乡缘起里的，那你可以慢慢等待，其实我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呢。” “幻想乡缘起啊......也不知道我这生能不能有幸见到它编纂完成呢。” “没事，死了的话就变成幽灵陪我呗，反正我觉得最近没什么灵感，就先拖一段时间的更吧。”阿求笑嘻嘻的说道。 “哼，别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但阿求你失去编纂幻想乡缘起的热情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点你可别想骗到我。” 小铃坚定的口气再次逗笑了阿求，自从变成了幽灵以后，她的性格好像也开朗一点，嘴角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少女的气息又开始在她身边萦绕了。 “好吧，事实上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出门的.......等一下小铃！往这边走，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阿求语气的突然急切弄的小铃有点混乱了，但阿求却一路小跑着拐过了街道，将她抛在了后面，幽灵在雨幕中穿行倒是方便，但却苦了依然是人类的小铃。 “到底是什么事情嘛......（呼呼）.....跑那么急.....（呼呼）......” 快步走了一段路，见阿求在前面街道的路口处停下，小铃只好小跑几步的追赶了上去，气喘吁吁的开口问道。 她本来就是宅女的杂鱼体力，这一番折腾自然是让她体力槽归零了，还弄得全身都湿漉漉的，只感到一阵的难受。 “快点快点，就在街角那，那家糕点店应该快关门了，我生前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糕点了，这些日子在地狱遇到的竟是些喝酒吃肉的家伙，甜品在地狱可是很不受欢迎的。” “你这么风风火火的就是想要买份糕点？而且生前死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反复提了啊，你看看我这身衣服都湿了，这两天还没太阳，晒都晒不干。” 小铃挥舞了一下自己湿透的宽袖子，向阿求表达了抗议。 “抱歉呢，因为好不容易回来有些太激动了......不过就帮我买一份嘛，我不太方便出面，记得跟他们说要以前送到稗田邸上的那种，等回去以后我用灵力帮你烘干衣服怎么样？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应该是可以做到的的。” 小铃没好气的说道“那钱呢？他们家的糕点可不便宜。” 听到小铃的质问，阿求的眼神一阵飘忽“啊哈哈哈......那个，小铃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