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干翻三国》 第1章 上刑场 秦若雪死了,她是被自己的未婚夫林宇轩下了蒙汗药,挑断手筋脚筋,扔下了落日山的山崖,摔死的,她的魂魄亲眼看着自己破碎不堪的身体被崖下的野狼们吞噬干净。 她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挣扎着飘荡在寒风瑟瑟的冬日的街头。 也许是边疆这几天天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也许是冷冽的寒风吹的呼呼作响,她竟能白日飘荡在天空中。 这日,天依旧寒冷刺骨,风依旧嚣张的刮着,可城里的百姓却围满了刑场的四周。 他们的神情有同情,有憎恶,有不解,有疑惑,全都复杂的看向刑场上那一百五十多具虽然已经死亡却依旧要被斩首的尸体。 秦若雪也飘了过来,她抖动着本就飘渺不稳的魂魄,腥红的眼眸死死的看着台上的尸体。 那具已经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身上却插满了箭,满是血迹的是她慈祥可爱的爷爷——秦羽,也是战场上所向披靡,为国镇守了三十多年的老将军。 他早已没了气息,还是被捆着手臂,跪在刑行台上,等着被行刑。 第二个跪着的,是她,引以为傲的父亲——秦啸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的尸身上全都是伤痕,血水顺着他跪在的位置流了一地,不用细看都知道他身上的伤有多严重,有多致命。 第三个跪着的是每每回来都要送她礼物的大哥,他的尸身上也满是斑驳的血迹,左边的手臂已经没了,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俊美的遗颜。 剩下的都是她的族人,他们一个个都惨死在别人的剑下,有的是胸口中剑,有的是脖筋受伤致死。 林宇轩的父亲林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的父亲,亲自坐在高台上,眼神狂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辰已到,行刑。”他不耐烦的拿起监斩令牌扔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素雅,身形有些狼狈,声音却依旧高亢坚定。 “慢着。”她急步上前想上台看看她的丈夫,儿子。却被维持秩序的兵拦了下来。 秦若雪瞪大双眼,从空中飘了下来。来到悲凄的喊道,“母亲。” 慕晚晴怎么可能听到她的声音,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双手拨开阻拦的官兵,从秦若雪的身上穿过。跃上了高台。 林凯站起身,手指着慕晚晴,眼神不屑的看着她。 “大胆,皇上仁慈,准你只要与秦啸天和离,断了关系,就放你回娘家安然度过一生。你不仅不感恩,还上台阻拦我们,你这是藐视国法,不顾皇恩。” “来人,将她拿下。” 慕晚晴挺直了脊背,面露讽刺。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在这里,还用得着拿,今天我敢来,就没想着回去,林大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拿下我,连一句话和亲人们道别的话都不让我说,是心虚了吗?” 慕晚晴孤冷的一个人站在高台,俊秀的美眸疏冷直视着林凯,她的声音清冷,语气中的压迫感直压的林凯浑身一抖。 不愧是将军府的夫人。 林凯本就有些心虚,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又想到她一个内宅妇人懂什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证据,而且她都这样说了,要是他阻止她说话的话,那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他有猫腻。 他下巴微抬,一副施舍的语气道,“本官有什么好心虚的,就准你与死……亲人道别,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慕晚晴紧咬着嘴唇,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恨意和怒火,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自己的公公面前。 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公公的脸,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慕晚晴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曾经威风凛凛的公公如今却要如此屈辱地跪在刑场上,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决堤般落下。 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仍能听出其中的悲伤和愤怒。 慕晚晴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看向台下的百姓们,声音铿锵有力:“各位乡亲父老,今日站在这里的,是我慕晚晴的公公!”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恨,回荡在整个刑场之上。 慕晚晴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不仅是我的公公,更是我们龙元国的大将军!他十三岁随父从军,一生驰骋疆场,立下战功无数。多少次,他带领着士兵们浴血奋战,抵挡住了苍穹国猛烈的攻击。可以说,是他守护了我们龙元国的边疆四十多年,让边疆的百姓免受战火之苦!”你们说这样的人会叛国投敌吗?” 下面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大声喧哗,还有的甚至开始争吵起来。整个场面一片混乱,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2章 撞柱 “哎,我就说大将军一家是冤枉的,一个守护了边疆四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叛变。” “我早说了他们是冤枉的,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和老将军的笔迹可是一模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有的是会这方面的天赋,能临摹各种人的手笔,专吃这碗饭,只是见不得光,暗地里做罢了。” 下面的百姓大多还是相信老将军一家的,纷纷为他们叫屈。 台上的慕晚晴走到自己的丈夫面前,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爱人再也不能与自己说话,胸口的痛意加剧了几分,声音哽咽,颤抖着对台下的百姓说道。 “这位是我的丈夫,也是现任大将军秦啸天,他也是十三岁入伍,武艺超群,义薄云天。” 龙元二十三年,苍穹国三皇子率十万大军前来攻城,是秦啸天率手下一万多人阻敌三天三夜,硬是把敌人阻挡在城外没有前进一步,到最后敌人退走,而他也已经伤痕累累,手下也只剩下一千多人。 台下的百姓对那场战役记忆犹新,他们很多人是亲眼目睹过的,知道那场战争多么惨烈。 要不是大将军拼死相护,可能他们已经死在那场战役中了。 龙元三十年,苍穹国国师卷土重来,率兵围困疆城,啸天得到消息后,立刻率兵前去解困,他们不眠不休地赶路二天二夜,终于在城快破时赶到,并马上投入战斗,解了疆城之危。 慕晚晴脸上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却依旧大声的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 林凯满脸焦躁,双眸闪出一抹凶光。 “秦慕氏,不相关的事情不要说,快点与你的“家人”告别,不要担负我们行刑”。 慕晚晴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她走到儿子的面前,蹲下身心疼的抚摸秦朗那断掉手臂的衣袖。 这是我的儿子秦朗,他从小就跟在啸天身边,每天天不亮就起身练武,风雨无阻,立下过不少战功。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早早的就……。 她缓缓的站起身,通红的美眸舍不得从秦朗身上移开。 “还有这些族人,他们都是随啸天他们参加过战役的人,他们从不叫苦,也不叫累,以保护边疆子民为己任。” 慕晚晴的眼眸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大声的说道,“台上的这些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立过战功,每个人都受过不少的战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叛国,既然要叛国,为什么保护百姓的时候那么拼命,又为什么一次次与苍穹国的人对上。” 林凯再也忍不住,再这样任由秦氏说下去,他还怎么行刑。 他站起身,吩咐道,“来人,将谣言惑众的秦慕氏拖下去。” 慕晚晴蓦然转过头,冰冷的与他对视。 “林大人,我们家好歹也是由皇上亲封的一品大将军府,全族死的不明不白,你不调查,还给他们扣上一顶叛国的帽子,你就是这样当官的?” “大胆,本官怎么当官,怎么办案轮不到你来置喙。况且证据确凿,也由不得你为他们抵赖。” “本官好心让你上台与他们道别,你却字字句句为他们开脱,还诬陷本官,简直可恶。”他说完,挥挥手示意手下赶紧将秦氏带下去。 走过来两个兵就要将慕晚晴带下去,她的眼底闪过一抺暗光,恨声说道,“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两个兵见她没有反抗,也就没有去碰她的胳膊,毕竟男女有别,他们要是碰了,对秦慕氏的名声有损,大将军一家他们还是很敬佩的。 慕晚晴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玉手指着林凯。 “林凯,你仗着我的家人已死,肆无忌惮的往他们身上泼脏水,颠倒黑白,我的女儿也是你儿子那天带出去以后,就下落不明,说不定已经遭了你们这对奸臣父子的毒手,” “今日,我诅咒你们林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慕晚晴的话如同诅咒一般,让林凯等人脸色巨变。“放肆!”林凯怒喝一声,“秦氏,你别不知好歹,本官念在你是女眷,对你一再忍让,你竟如此咄咄逼人!再纠缠下去,本官连你一起治罪!” 慕晚晴毫无畏惧地瞪着林凯,眼中满是悲愤与决绝。 这时,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他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拐杖,指着林凯说道:“林大人,你这般急着定罪,莫不是心中有鬼?老将军一生为国为民,他的忠心天地可鉴!你今日若不给个说法,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答应!” 老者的话引起了百姓的共鸣,他们纷纷附和起来,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林凯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恐怕会引发民变。他咬了咬牙,权衡利弊后喊道:“乡亲们稍安勿躁,本官定会彻查此案,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士兵先将慕晚晴带走。眼看着亲人被带走,慕晚晴心如刀绞,但她强忍着悲痛,坚信正义终会到来。 林凯怒喝一声:“快把她拉下去!”士兵们急忙上前,试图抓住慕晚晴。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直直地劈向刑台。 慕晚晴趁着众人慌乱,毅然决然的撞向旁边的柱子。 “不要。”秦若雪想要上前阻止,飘渺的身体却从慕晚晴身上穿过。 眼睁睁的看着她撞到了柱子上,顿时额头上鲜血如注。 秦若雪飘到母亲的身边,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还有什么比亲人在自己面前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更残忍吗? 她的胸口像是堵着什么,像是被刀一道道割着,割的她痛彻心扉。 第3章 重生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雷电还在继续,好像在替大将军一家鸣不平。 台下的百姓再也没有对将军一家的怀疑,全都愤怒的想冲到台上,救下因绝望而撞柱的秦氏。 士兵们已经在阻拦这些百姓,现场一片混乱,慕晚晴扫视了一圈,最终永久闭上了不甘的眼睛。 这时雷电劈的更狠,纷纷劈在捆着大将军一家的绳索上,还有一道直直的劈在林凯的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林凯被这道闪电直接劈成了焦尸。捆着大将军一家的绳索也应声断开。看到这一幕,百姓们欢呼起来,他们相信这是上天显灵,为大将军一家洗刷冤屈。 然而,雷电并没有停止。它们如同一条条巨龙在空中盘旋,不断地释放着强大的能量。 秦若雪缓缓的站起身,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痛意,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 就在这时,所有的闪电都射在她的身上,五彩斑斓的光围绕着她,美轮美奂,并没有伤害她,而是裹拥着她消失在天地间。 秦若雪重生了,确切的说她穿在一个和她同样名字的人身上。 原身是苍穹国嫡长公主的女儿——柔嘉郡主。长公主三年前因病去逝,原身的父亲秦启将偷偷养在府外的小妾和生的两个孩子接回府,对她也再也没有以前的疼爱。 那两个孩子仗着父亲的疼爱,也知道她性子软糯,经常欺负她,说因为她的母亲长公主,父亲才不能经常和他们的母亲见面,让他们不能承欢膝下。 最终在三天前的傍晚,小妾的儿子秦处一把将秦若雪推进了池塘。 原身根本不会水,当场溺水身亡,秦若雪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 她醒来后,一言不发地屈膝坐在床上,三天了不吃不喝,神色悲凄。 丫环们各个面面相觑,不明白郡主醒来为什么是这副表情,有的甚至猜测,难道是落水后受到了惊吓。 秦启也只是在她落水后带着太医来为她医治过,之后再也没有露面,甚至直到她醒来也没出现过。 “郡主,郡主?”翠竹一连叫了好几声郡主都没有反应,不禁怀疑莫非是落水时伤了脑子。 这可怎么是好,已经三天了,郡主一滴水未喝,一粒米未入,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连续的几声轻喊,让秦若雪悲伤的情绪慢慢收敛,意识也逐渐回笼,她突然意识到,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不是只为了伤心,而是让自己为家人们报仇,为他们洗刷冤屈。 她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要振作起来。 她忍着胸腔里的恨意,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刚从床上下来,头上的眩晕感扑面而来,要不是翠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可能就要摔倒了。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低声道:“翠竹,命人打盆水来。再准备一些吃食。” 翠竹惊喜的连忙应声,郡主愿意洗漱吃饭,看来是彻底缓过来了。 “群主,你已三三天没吃过饭了,脾胃虚弱,先吃一些好消化的粥可好。”翠竹扶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小声建议。 秦若雪心中一暖,这三天她接受了原身的记忆,知道翠竹是个忠仆,在关心她。 “嗯,就听你的。” 她洗漱后,又吃了一些粥。才开口问道,“绿菊去哪儿了?” 她是苍穹国嫡长公主的女儿——柔嘉县主,身边有四个大丫环,分别是翠竹,绿菊,夏荷,秋水四人。 她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后,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身边的绿菊可能背叛了她。 还有她身边的奶嬷嬷——王妈,被小妾刘灵儿调到了庄子上。 秦若雪冷笑一声,不入流的小伎俩,想把她身边得用的人,一个个都使手段支出去,让她孤立无援,无人可用。 好一个有心机的刘灵儿。 第4章 暗卫 翠竹一愣,不明白郡主都虚弱成这样了,提绿菊干什么。 不过她还是很快回道,“绿菊说郡主都三天不吃不喝了,说不定是惊着了,她去城里找有名的神婆来给郡主看看。” 秦若雪神色淡淡的端着茶,呷了一口,心中却忍不住讥讽。 什么去请神婆给她看看,说不定是见自己没死,去和刘灵儿商量怎么弄死自己。 “我乏了,你出去吧。” 翠竹没有多想,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就是个汉子也受不住,更别提郡主本就柔弱的身体。 她依言退了出去,担心郡主睡不安稳或有事她不在身边,没敢走的太远,便拿出绣了一半的荷包,在回廊上坐下绣了起来。 秦若雪本就会武,魂魄在刑场那次雷电的淬炼下,不仅没有灰飞烟灭,耳目变得更加清明。 对翠竹在外面的举动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从脖子上掏出一枚不知什么材质的牌子,将它折叠几下,牌子神奇的变成了一个哨子。 她轻轻的吹了几声,哨子声音清脆而幽长,像黄鹂鸟的鸣叫。这是母亲嫡长公主临终时给她的,是和暗卫约定好的信号,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吹响。 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主子。暗卫单膝跪地,低头抱拳。 秦若雪没有让暗卫起身,她坐在床沿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可周身的气势却变得冷厉深沉。 压的跪在地上的暗卫心中不由疑惑,郡主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威压了,这哪里是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气质。 不等他多想,秦若雪的声音传来。 “母亲留的暗卫有多少人?” 暗卫抱拳回道,“公主在世时,成立了暗阁,专门训练暗卫和收集各种信息,成立时不过两千多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人数已经上万。” 秦若雪不由的皱眉,“你们这么多人,是靠什么养活自己?” 不怪秦若雪疑惑,原身本就是闺阁女子大家闺秀,对母亲留下的东西和暗卫根本不感兴趣,她认为自己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不会有什么危险,也用不上暗卫。 所以根本没有联系过他们,对他们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暗卫则有些自豪的回道,“当年公主不过十七八岁,文武双全,又精通商贾之道,京城的商铺有半数是她的产业,养活我们这些暗卫绰绰有余,况且我们倒卖各种消息,日子也算可以。” “母亲已经死了三年,现在这些产业是谁在掌管?”秦若雪继续问着。 “长公主不仅培养暗卫,也培养了不少有经商天赋的人才,目前掌管这些产业的是金算盘,他的本名叫钱多多。” “啥,钱多多”秦若雪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为什么有人会叫这个名字。 就,莫名的想笑,是怎么回事。 暗一回道,“听说他家很穷,他爹生下他时,希望他以后有很多很多的钱,就取了这个名字。” 秦若雪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他都一一回答。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暗一。 暗阁里所有的暗卫都没有名字,而是根据排名叫的。 简单粗暴又好记。 秦若雪刚吩咐完事情,外面就响起喧闹的声音。 “少爷,我家郡主已经休息,请你离开。”翠竹和夏荷秋水等几个丫环阻挡在门外,阻止秦处靠近。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止我,我就是要进去看你们能奈我何。”秦楚嚣张的声音传来。 翠竹气的直抖,“你别欺人太甚,推我们郡主下水,害的郡主差点儿没命,现在还来这里挑事,岂有此理?” 都怨驸马爷太过宠溺这两个庶子庶女,庶子推郡主下水,没有半点惩罚,才让他们无法无天。 秦楚眉毛一挑,气急败坏的指着翠竹,“贱婢,你敢以下犯上,本少爷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不姓秦。” 他朝后头几个小肆挥挥手,“都给我上往死里狠狠打。” 眼看几个小肆挥舞着拳头就要扑过来,翠竹吓的紧闭着双眼,但她还是死死守在外面,怕他们撞进去。 第5章 打秦楚 “本郡主的人何时轮到你一个卑贱的庶子来动,谁给你的胆子。”一名少女从屋子里缓缓的走出来。此少女面若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秀美,却又透着一股英气,脸色有些苍白,也难遮绝美。 她的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气来,秦楚愣住。 这是秦若雪那个小贱人,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与秦若雪那双寒眸对视,让秦楚忍不住后背一凉。 为什么不过三日没见,在见到她的时候,他会吓出一身冷汗。 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懊恼,强大起胆子说道,“笑话,我连你都敢打,况且是个不知好歹的贱婢。” 想起她刚刚喊他“庶子”,心中愤恨,他最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是庶子。 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他就是庶子,而秦若雪就是高贵的嫡女,太不公平,所以当他看到父亲并不喜欢这个嫡女时,他就使劲的欺负她,最好能把她折磨死,这样府里再也没有什么嫡女,有的都是高贵的父亲的孩子。 越想越气,秦楚讥讽的冷笑道,“秦若雪,装什么装,以前被我欺负,还不是忍气吞声,像一只狗一样不敢反抗。” “今天倒是装上了,老子现在就连你一起打,让你装。” 身后的小肆面面相觑,让他们狐假虎威的欺负一下婢女,他们还敢,可让他们打府上的嫡女,还是一个郡主,给他们1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秦若雪的脸已经阴沉如黑炭,她冷冷的道,“很好,这样也不毕本郡主去费脑子找理由教训你。” “来人,他以下犯上,不尊嫡姐。将人给本郡主绑起来,重打五十大板。” 秦若雪的话音刚落,秦楚就大声笑了起来。 他的眼睛都泛起了泪花,笑声停止后,他才得意的说道,“秦若雪,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你真以为自己还是高贵的嫡女,高贵的郡主。” “ 实话告诉你,我的母亲从进府以后,以雷霆手段收服了府里大部分人,他们现在以我母亲为尊。” 意思是你说的话以后没人会听了。 秦若雪看着秦楚得意和狂妄的嘴脸,没说话。 这时,不知从哪儿走出来两个模样俊秀,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地把秦楚身边的小肆全部打倒,将秦楚控制起来。 秦楚挣扎着,但他哪里是这些“家丁”的对手,很快就被绑了起来。秦楚惊恐地看着秦若雪,大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弟弟!” 秦若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既然敢对本郡主动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别说是你,就算是父亲来了,也不能阻止我惩罚你。” 说完,秦若雪让丫环搬来椅子,坐在那里看着他被打,看着秦楚在那里不断求饶。“家丁们”毫不留情地执行着秦若雪的命令,狠狠地打着秦楚。秦楚的惨叫声回荡在院子里,让所有人都不禁颤抖。 翠竹和其他几个丫鬟看着被打得嗷嗷直叫、如同杀猪一般的秦楚,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畅快淋漓。他们觉得这个可恶的家伙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 “哼,让你欺负我们郡主!”翠竹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想起了郡主之前受到的种种委屈和不公,而现在看到秦楚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快意。 其他丫鬟们也纷纷附和道:“就是啊,他平时那么嚣张跋扈,现在总算遭到报应了!”她们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第6章 中邪 刘灵儿听到风声,带着一群奴婢脚步匆匆的赶来。还让人给驸马爷秦启传话,让他赶紧回府。 这是秦若雪第一次与小妾见面,这小妾大大的眼睛,柳叶眉,高挺秀丽的鼻梁,肌肤如玉。 怪不得能被秦启藏在外宅宠爱多年,确实有些资本。 当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儿子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都是鲜血,刘灵儿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怒火,似恨不得把秦若雪生吞活剥。 她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郡主这是干什么,楚儿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你,你不仅不感恩,还把他打伤,简直岂有此理。” 秦若雪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里玩着绣着梅花的丝帕。 冷笑道,“上门带着一众小厮,上来就要打我的婢女,本郡主上前阻拦,竟想连我一块打,这就是来看望我的,当真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 “还有,刘姨娘见到本郡主,不行礼不问安,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指责,看来有什么样的姨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都是一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之辈。” 刘姨娘听着她语气中的讥讽,胸口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一样难受。 这个贱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真以为用她的郡主身份就可以压她一头,楚儿那天把她推下池塘,怎么没淹死。 看来得她亲自动手……。 翠竹等几个丫环从没有见过郡主这样,此时全都眼里冒着小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哇,郡主的嘴太厉害了,说的话有理有据,怼的刘姨娘脸色铁青,哑口无言。 对,郡主早该这样了,明明身份高贵,凭什么受这对母子的气。 就在这时,秦启气急败坏的从外面走进来。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好相貌,只是和秦若雪一点也不像。 “你这个孽女,这么恶毒,看把你弟弟打成什么样了。你给我跪下。” 他嫌恶的扫了秦若雪一眼,转身又一脸心疼的走到已经晕过去的秦楚身边,看着他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伤,刺激的他的情绪更加狂躁。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太医给楚儿医治。”有下人回过神来,跑了出去。 秦若雪脸色平淡,语气却有些冲。 “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父亲让我下跪。” 刘灵儿也走到秦启身边,早已没了刚刚对秦若雪嚣张狂妄的模样,变得柔弱可欺。她一把扑在秦启的怀里,一脸凄惨的哭诉。 声音也软糯糯的,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和楚儿做主啊。楚儿知道若雪落水,好心去看她,却被打成这样。妾身倒是没什么,可楚儿是您的亲儿子呀,他要是被打出好歹,我也不活了。”刘灵儿手帕掩面,哭得梨花带雨。 秦启在见到秦楚身上的伤后,神色更不好了,如今听到刘姨娘的话,更是赞同。 他可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听后,转头怒视秦若雪,“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如今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为父再不管教你,只怕……,一会儿去慈堂给我跪着,再罚你写《女德》三百遍,什么时候写完才能起来吃饭。” 秦若雪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她不是原主,对秦启没有任何感情。况且刚刚她看到秦启看她时那一闪而逝的厌恶,更加升不起对他的好感。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反驳“父亲,秦楚推我落水满府皆知,也不见你罚他半分,如今他气焰更加嚣张,带着众小厮强撞我的院子,婢女上前阻拦,便要打她,我看不过,说了几句,他连我也要打。” “你上来不问原由,就让我下跪向他道歉,这是什么规矩,父亲在朝堂上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大胆,你这孽女,看来你对为父不满已久,现在才说出来,真是委屈你了。”秦启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抖着指着秦若雪,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地说。 秦若雪一双漂亮的眼眸,平静的与秦启对视,许久才缓缓说道,“女儿不敢,只是女儿虽不是京城才女,自闻读的书也不少,从没哪个老师教过,或从一本书上看到过,没犯错的人抢着认错,女儿要真是这么做了,才是大大的不孝,对不起您呢。” 秦启听完她的话,气的差点儿一口血吐出来,胸口不断起伏,脸色也更加难看。 “老爷,郡主一向温婉可亲,待人亲切,要换作平时,万万不可能做出毒打弟弟的事情,不会是……,要不要请人给她看看。”刘灵儿好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吓的不断抚顺自己的胸口。 这时,刘灵儿的女儿秦若桐也走进了院子。她的身后跟着绿菊,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和尚。 她和她的娘有八分像,长得也算娇美可爱,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刻薄。 她听到母亲的话,也上前帮腔,“父亲,姐姐平时待我们极好,从没有和我们吵过架,自从……落水后,确实变了许多。” 秦启沉思,秦若雪性子胆小懦弱,平时对他极为恭敬,从没有忤逆过,也没有和人起过什么争执。 他又看了秦若雪一眼,今日的她胆子大了很多,牙尖嘴利,和平时确实不一样,难道真的……。 第7章 主子真棒 秦若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幽深的眼眸直盯着那刚进来的和尚,透着杀意。 好啊,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秦楚才把她推进水里没几天,刘灵儿又当着她的面陷害她,还有这个秦若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把她害死,看来是死不罢休。 好,很好,既然你们这么想找死,姑奶奶成全你们。她扫了打秦楚的一个小厮一眼,那小厮点点头,心领神会地悄悄退了出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秦若桐招手让绿菊和和尚上前,介绍道,“父亲,这是姐姐身边的丫环绿菊,她见姐姐醒来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很担心,怕姐姐粘上了什么脏东西。就请了京城有名的慧能大师,想为姐姐去去邪气。” 绿菊有些忐忑,她不知道院子里有这么多人,低垂着头,掩下眼中的心虚和害怕。 和尚身穿一身加沙,长得慈眉善目,颇有些道骨。 “阿弥陀佛,老衲听闻府中发生了一些事,“特来看看是否有贫僧能帮上忙的地方。”和尚双手合十朝秦启微微欠身。 秦启看向和尚问道:“大师可看出我女儿有何异样?” 和尚一脸凝重地围着秦若雪转了几圈,然后摇头叹气说道:“唉,令爱身上的邪气甚重,若不及时驱除恐会伤及满府性命。” 秦启闻言脸色大变,不由地问道:“大师可有办法救救小女?” 和尚缓缓点头,“办法倒是有,不过……”和尚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大师但说无妨,只要能救小女,任何条件本官都可以答应。”秦启连忙说道。 和尚装模作样地捻了捻胡须,沉声道:“这邪祟附于令爱体内已久,想要驱除并非易事。需得把郡主绑在木桩上,周围烤上火。火为阳,邪为阴,只能让郡主受一些极阳之火,才能完全把邪气却除。” 秦若雪压下胸口的怒意冷笑道,“父亲,看你的神色是相信这假和尚的话了。你们当着我的面,想要害我,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秦启听到她的话,差一点又要发怒,刘灵儿提前一步说道,“郡主此话差异,落水之后性情大变,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们为你祛邪,也是为了你好。” “再说请大师的人也是你身边的丫鬟绿菊,可见她也是认同我们的看法。” 秦若雪脸上升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哦,刘姨娘当真觉得他是大师,而不是什么骗子?” 刘灵儿一脸笃定地点点头,“当然。” 秦若雪则大笑了起来,“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后悔才好。” 说完,她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玩耍了起来,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声音清脆又好听,她开心的玩着铃铛,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刘灵儿和秦若桐的脸上则是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们心里同时想着,秦若雪,这次你死定了。 而听到铃声的和尚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向秦若雪手中的铃铛。他的双腿已经发软,后背也浸湿了一大片。 完了,他前不久刚给儿子买的铃铛怎么在郡主的手里,难道……。 和尚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嘴唇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道:“这……这铃铛…………” 秦若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走到和尚面前,将铃铛举到他的眼前,冷冷地说道:“这铃铛好看吧,大师要是喜欢,本郡主可以送你。” 秦若桐不由斥笑一笑,“姐姐想贿赂大师,也要拿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这枚铃铛再好,也是不值钱的便宜货,恐怕入不了大师的眼,姐姐怕是打错算盘了。” 秦若雪凌厉的扫了秦若桐一眼,才淡笑道,“我不过说笑罢了,这枚铃铛我甚是喜爱,还舍不得送呢。” “大师,你不是要为我祛邪除妖吧,赶紧吧,本群主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和尚脸色一变,忙说道,“慢着。”说完,他胡乱的掐指一算,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这邪碎生了灵知,看到老钠过来,极为聪明,已经由郡主的身上转移走了。” 秦若雪不由得在心中冷笑,这假和尚还真是有一手,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吹嘘自己。 意思是邪碎看到比它法力还高的和尚,直接吓跑了。 刘灵儿和秦若桐则是脸色一变,这和尚怎么回事,他可是收了他们不少银子。 刘灵儿上前目光直视和尚,“你可要看好了,机不可失,大师莫要糊涂。” 秦若桐也上前说道,“大师,要不要再看看,说不定斜碎狡猾,又回去了呢。” 秦若雪像是没有听出她们的暗语,也说道,“若桐说的对,大师要不要再仔细看看我。”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秦若桐,直把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假和尚则是又算了一遍,手指着秦若桐大喊,“快抓住她,邪碎在她的身上。” 秦启等人皆是一愣,他们都惊惧的看着秦若桐。并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和尚,竟敢欺骗驸马爷!来人,将他拿下!”刘灵儿怒喝道。 侍卫们迅速上前,将和尚制服。 “爹爹,此人乃是江湖骗子,他与姐姐勾结,企图谋害我。还请爹爹明察!”秦若桐拱手说道。 秦启皱起眉头,没说话,低头沉思。 秦若雪讥讽一笑,“笑话,刚刚大师指认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说他是骗子,说我是邪碎,他就是大师,说秦若桐,他就是骗子。” “可算刘姨娘只是姨娘,而不是府里的当家夫人,不然……。”秦若雪冷笑出声。 秦启:“不然什么。” “不然要是真当上了主母,以刘姨娘的品性,还不得大家都依着她,她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要是父亲想再纳两个小妾,恐怕也得看她的脸色,到时候府里以她为尊,无人记得父亲了。” 秦若雪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坚定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秦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刘姨娘到府里三年,确实嚣张跋扈了许多,很多人也听她。 “胡说,你少挑拨离间。”刘灵儿走到秦启身边,眼里泛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老爷,你莫要听她胡说,我心里是敬重老爷的,即使老爷厌弃了我,想娶两房妾室,妾身也会高兴的,绝不会沾酸吃醋。” 好手段,好一招以退为进。 秦若雪似有若无的扫了和尚一眼。 和尚心灵神慧,看到秦启逐渐变换的脸,大喊,“驸马爷,老衲一心修道,没有半点儿私心,这邪碎利害,若不及时绑了,送到祭台上火烧,怕会害了满府众人。” 秦启听后脸色巨变,问道,“可会伤了小女性命?” 和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念起了经文。片刻后,他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说道:“阿弥陀佛,众生平等,蝼蚁尚且偷生,老衲又怎会害了府里小姐的性命?只需烧上一柱香,让她受些苦罢了。” 和尚双手合十,神情庄重而虔诚,仿佛在向佛祖诉说着自己的决心和信念。他知道,这一炷香将会给那位小姐带来一些痛苦,但他坚信这样做并不会伤害到她的生命。他相信,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化解她身上的邪祟,让她恢复健康。 和尚轻轻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继续说道,“这邪秽是通了灵智的,再不开始,让它跑了,等老衲走了,它回来报复秦府,可就死的不是一个人了。 院子内一片寂静,唯有那缕袅袅升起的香烟,似乎在默默地见证着这场神秘的仪式。 秦启闻言也不再犹豫,“什么时候开始。” “事不宜迟,即刻装备祭台,老衲马上做法。” 刘灵儿还想说些什么,被秦启的冷眼一扫,吓的缩了回去。 罢了,对女儿没什么伤害,做一下也无妨。 秦若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拼命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嘴里哭喊着:“不要!我不去!”声音带着恐惧和绝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了心脏。 秦启烦躁,命令下人绑了秦若桐。 刘灵儿再不甘,这场算计输了,他们不甘的从秦若雪的院子里退了出来。甚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秦若雪扫了一眼刚刚和秦若桐一起进来的绿菊,“绿菊,不听主人吩咐擅离职守,自作主张。你可知错?” 她又看向打秦楚的那两个小厮,“你们两个一会儿进来,我有话问你们。” 绿菊的脸色顿时惨白,心里又忍不住心虚,难道郡主发现她了。 她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奴婢知错。” 周围的丫环和小厮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上前为绿菊求情。 没见郡主连自己的亲爹也怼的下不来台,他们可没有这样的面子。 “既知错,就罚你跪三个时辰。秋水,你在一旁监督。” 秋水一愣,随后点点头。 进到屋内,秦若雪刚坐到黄花梨椅子上,两个小厮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主子。” 秦若雪昂起下巴,目光如炬,“来的够快的,说说吧,你们两个的名字。” 话落,突见一人如疾风般窜至跟前,俊美的脸上满是崇拜,就连清澈的眼底也冒着星星。 “属下暗十,主子你真棒。”说完,他还不忘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谁能想到他们的主子竟然如此的有勇有谋!之前还一直听别人说主子胆小懦弱,没有主见,但今日他可是亲眼目睹了主子那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一面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原来自己的主子这么厉害,看来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庆幸,还好自己亲自见证了这一切,不然就真的被别人给骗了呢! 不过,主子太对他的胃口了。 暗九上前一把把他拉下来,惊慌失措的大喊,“放肆,暗十,你太没规矩了。”说完,他一脸歉意的再次抱拳行礼,“属下暗九,暗十年纪小,性子跳脱,请主子不要和他计较。” 性子跳脱,确实跳的挺远的。 秦若雪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看着暗十那毫不害怕,脸上甚至还带着兴奋期待的神色,莫名的她有些想笑。 这还是个没有经历过险恶,天真单纯的暗卫。 想当初在龙元国,全家没有被杀,她也是这样一副天真浪漫,性格洒脱的少女。 尽管觉得不靠谱,秦若雪还是想留下这个跳脱的少年。 她摆摆手,“无妨,在我这里规矩不重要,重要的是忠心。” 随后又问道,“我吩咐的调一名懂医术的女暗卫怎么没来。” 暗十抢着回答,“她去出任务了,没回来。不过暗一已经送去了消息,估计最迟后天能到。” 秦若雪满意的点点头,对原身母亲有些感激。甚至有些庆幸,原身放着这么大的利器不知道利用,生生把自己害死,不然也不会让她穿过来捡了漏。 要不是长公主耗费心血、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忠心耿耿且听话的暗卫,她如今也不会过得如此顺心如意。毕竟这些暗卫不仅身手不凡,而且还十分忠诚,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愿意挺身而出,保护她周全。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她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生感慨: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暗卫的保驾护航,自己才能屡次化险为夷,得以保全性命。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长公主的悉心栽培和无私奉献。 然而,她深知这些暗卫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尤其是在她报仇雪恨的道路上,这些暗卫将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将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助她一臂之力,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因此,对于长公主的这份恩情,她又怎能不心怀感激呢? 第8章 绿菊罚跪 想起什么,秦若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看出来了吗?今日的事情有些古怪。” 暗九和暗十双双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不明白古怪在哪儿。 秦若雪皱着眉继续道,“我又是嫡女又是郡主,刘灵儿他们不过是个小妾和庶子庶女,他们怎么敢谋害我,再说我虽是嫡女,却不管家,管家权落在刘灵儿手里,她完全可以为自己谋利,而我平时乖巧懂事,从不给他们找麻烦,不该想着杀我才对。” 因为这样太冒险,太不划算。 暗十眨巴着眼,好奇的看着她,仿佛在说,郡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就你还乖巧还懂事。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气的那几人想杀人。 暗九却一脸费解地说,“确实有古怪,他们胆子太大了,刚刚属下还看到驸马看到郡主那厌恶的神色。” 不应该啊,不是听说驸马很宠爱他这位女儿,就算不喜欢也不应该是厌恶的。 屋子里逐渐安静下来,就连跳脱的暗十也是一脸凝重。 秦若雪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派人盯着他们,是人是鬼总会露出马脚。” 另外在派人到庄子上把王妈接回来。 现在需要大量的人手牢牢地控制住府里,她才有时间去谋划怎么报仇。 暗九退了出去,暗十还徘徊在门口。 “有事。”秦若雪疑惑的问出声。 暗十则跑到她的面前,搓着双手,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那个……主子……马上就要开始了,主子不去瞧瞧热闹。” 秦若雪会心一笑,心想,这个还是个爱看热闹的主。 “没那么快,一会儿去。” 怎么可能不去,既然想害人,就要有被害的觉悟,秦若雪还真想看看她们在祭台的下场。 暗十手舞足蹈的跑了出去,“主子,我先去看看,祭台搭好了叫你。” 秦若雪宠溺的笑出声,下一刻陷入沉思。 秦启根本不关心这个女儿,不然也不会在她落水后不管不问,任由这个女儿自生自灭,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母亲死了三年,太后和皇上却很少招她入宫,也因此秦启对她才不上心。 她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秦若雪并不是秦启的女儿。太后和皇上和母亲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密。 这时已是下午,绿菊跪在尚有余薇的光照下,她的脸色已经惨白,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已经摇摇欲坠。 翠竹心有不忍,端起一盆糕点走到秦若雪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郡主真的要罚她跪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后,绿菊的腿恐怕就要废了。 虽然刚刚郡主罚她的理由充由,翠竹觉得不是这样,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秦若雪拿起一块茯苓糕,意味深长的瞥了翠竹一眼。 “翠竹,你跟在我身边十年了吧。” 翠竹心中忐忑,不明白郡主提这个干什么,只能答道,“十一年了,奴婢五岁时,就派到了郡主身边。” 秦若雪把糕点放下,站起身,望着窗外还跪着的绿菊。 “我记得那年,你和绿菊,秋水还有夏荷四人一同来到我的身边,我和你们年纪相仿,性格相投,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这些年,你们说是我的婢女,何尝不是我的姐妹。” 翠竹的眼已经红了,泪水也流了下来。这些年在郡主的身边,她们过的很好,郡主吃的糕点都会分她们一些,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婢女中最好的,就连发的月钱也是婢女中最多的。 郡主还会时不时赏她们一些首饰和银钱,这些年,翠竹也攒下了不下百两的银钱。 翠竹跪了下来,语气坚定,“郡主待奴婢的好,时刻记得,奴婢也一定不会辜负郡主的情意,这一生毕忠心侍主,绝不敢有二心。” 郡主提到小时候的事情,这和绿菊罚跪有什么关系,难道绿菊做了什么对不起郡主的事。 秦若雪上前扶起翠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可人心易变,你是忠心的,难道敢保证,其他人也对我忠心。” 翠竹心下一惊,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绿菊,她……。” 秦若雪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有证据,但是我敢肯定,那日绿菊和我一起去池塘边散步,秦楚过来挑衅我,她也没上前护我,至到我落水很长时间,她才呼救。” “我也希望是自己是错的,但是在我查出证据之前,我还是会罚跪于她,如果她是清白的,我罚她的理由也正当,不会有什么隔阂,如果她不清白,罚她则是一种告诫,希望她及时止损,回头是岸。” 翠竹明白了主子的良苦用心,一把搂住她的腰,感动的说道,“主子,你怎么这么好。” 好吗,秦若雪心里不由一阵苦笑,前世她的家人一心为国,忠心不二,却因为父亲统领三军遭皇帝猜疑而落得惨死的下场。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自己的心是黑的,那样就可以肆无忌惮,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报仇。 第9章 火烧秦若桐 公主府的后院,是一座操场,长公主活着时,每天都会来这里练武。 现在操场上正在搭建祭台,下人们手脚很快,没多久就完成了。 祭台上,假和尚装模作样地挥舞着手中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而被绑在祭台上的秦若桐则一脸惊恐,不断地向台下的刘灵儿求救。 台下的众人神情紧张,目光紧紧锁定在秦若桐身上。 假和尚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将其贴在秦若桐的额头。然后,他举起法杖,对着天空大声呼喊:“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就在这时,贴在她额头的符纸化为灰烬。假和尚见状,连忙站起声大喊,“邪崇哪里逃。”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见他抓起一个火把,快速地朝围着秦若桐的火堆点去。 只见他左点点,右戳戳,好像在阻拦什么东西逃跑似的。 这时围在秦若桐周围的火堆被彻底点燃,火光立刻大了起来,红色的火焰让周围的人,马上感觉到了炽热温度,纷纷向后退了几米。 秦若桐也吓的尖声大叫,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她拼命挣扎着,试图逃脱火海,但无奈身体被绳索紧紧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 火苗舔舐着她的衣服,烟雾弥漫在她的周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此时,一阵风吹过,火借风势,烧得更猛了。 刘灵儿心疼的看着正在受苦的秦若桐,双手抓紧秦启的胳膊,脸色焦急,“老爷,可以了吧,再烧一会儿,阿桐会受伤的。” 秦启也有些心疼这个女儿,但是他还是看向和尚,“大师,邪崇抓住了吗?” 假和尚有意无意的扫了秦若雪一眼,见她只是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才开口,“阿弥陀佛,邪崇刚刚才抓住。佛祖保佑。” 秦启听后大喜,马上吩咐下人去灭水。因为水早早的就准备好,下人也只是端起地上的水盆,朝火堆扑去。 就在这时,秦若雪瞧见刚刚还在自己身旁站着的暗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加入到扑火的队列中,他的脸上全是黑灰,正在充满干劲的往火堆上倒水。 不知什么原因,和他接触过的其他人倒的水不仅没有扑灭火堆,反而火烧的越来越旺。 大火已经烧上了秦若桐的衣角,她吓的脸上全是泪,“父亲,母亲,快救我,我就要被烧着了。” 刘灵儿吓的也爬上了祭台,试图上前把她救出,可惜火太旺,四周也没有空隙。她急的大声喝斥这些下人,“你们这些废物,再不快点灭火,让我女儿受伤,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她的话声刚落,秦若桐就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刘灵儿猛的看向她,见火苗已经烧着了她的衣服,迅速的把她包裹,如同一个火人。 秦启也看到了,他当机立断地道,“快,快把火堆挪开。谁能现在把若桐救出来,赏银十两。” 下人们听到十两的赏银,都露出兴奋的神情,要知道他们的月钱每月才二两,要半年才能攒够,这可是一笔巨款。 他们中有人找到木棍,试图挑开火堆,有人不顾危险,冲了进去,解开了秦若桐身上的绳子,有人往她的身上泼水。 终于,秦若桐得救了。她的身上都是烧伤,衣服也破破烂烂,就连乌黑的长发也被烧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刘灵儿扑到她的身边,鬼哭狼嚎的哭了起来。 秦启一把推开她,“都到这时候了,哭有什么用,赶紧把若桐抬回去,让太医医治。” 刘灵儿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吩咐下人把秦若桐抬回了她的院子,又让人去请沈太医。 第10章 蹊跷 秦若雪冷眼看着操场上的混乱,心里一阵痛快。 暗十不知什么时候从泼水的队伍中退了出来,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 “你回来了,刚刚可玩的开心。”秦若雪缓缓地转过头,眼里是难掩的戏谑和宠溺。 在暗十的身上,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她也会经常戏弄自己的哥哥,有时候还敢欺负一下父亲。 她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父亲总是无奈又宠溺的说,“老天爷肯定在生你的时候打了个盹,不然你这调皮捣蛋的性格,为什么不是男孩。” 她虽然重生了,那天刑场上的一切,让她再也回不去了,她希望暗十永远保持这副性格。 暗十有些惊讶,他们暗卫讲究走路无声,过场无痕,他自问自己在暗卫营里也算得上高手,怎么就被主子察觉了呢! 他垂下头有些颓废,“主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秦若雪不吭声,扭头往回走。 暗十好奇的抓耳挠腮,“主子你就告诉我吧,不告诉我,可能今晚吃不下饭。” “一顿二顿不吃,也饿不死。”秦若雪故意说道,还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暗十脸色一僵,都快哭了。 呜呜呜,主子怎么能说这么无情的话,刚刚认识一天,他就要被抛弃了吗。 这边,秦若桐住的花香居里热闹不凡,婢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往外倒去,太医正在治疗她的烧伤。 刘灵儿和秦启坐在客厅焦急的等待。 刘灵儿用手帕擦了一下腥红的眼睛,柔柔的开口,“老爷,桐儿这次可遭罪了,身上要是留下什么疤痕,让她这辈子可怎么过。” 秦启也叹息一声,“那大师抓到邪崇时,分明还没烧着若桐,全都是那些下人救人不当才造成的。” 秦若桐虽是庶女,也是他真心疼爱的女儿,况且她乖巧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长得也俊美,他是准备让她嫁给皇子做夫婿的。 刘灵儿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意,今日那和尚本是她为秦若雪准备的,不知什么缘故,假和尚临阵倒戈,竞诬陷阿桐是邪祟,害的女儿被火烧伤。 不管什么原因,秦若雪肯定做了手脚,她和那个假和尚,她一个也不放过。 说起假和尚她就来气,刚刚她看到女儿悲惨的一幕,吓的早就六神无主,忘了吩咐下人把和尚扣住,才让他悄悄逃了。 不过没关系,那和尚只是个小人物,迟早会抓住的。 想起秦若雪,她的脸色一片狰狞,常年打雁竟被雁啄瞎了眼。 她竟不知秦若雪会有如此的心机,三年来,在她面前一直表现的都是软弱可欺,胆小怕事,没有主见。 刘灵儿也一直以为她是这样的人,就从来没有发现过破绽。 也怪她心软,认为这样的人完全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不会翻出什么浪花。 这次,儿子和女儿同时栽在了她的手上。 是她大意了,也是她小瞧了秦若雪。说不定就是儿子把她推下水,才让她提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刘灵儿的眸光愈加幽暗,她看向秦启,“老爷,你不觉得今日这件事很蹊跷吗?那和尚是若雪身边的丫环带来的,看样子粘上邪碎的明明是她,不然她的丫环也不可能找来和尚,桐儿最近说话,行为都很正常,不可能染上邪碎,为什么关键时候,那和尚会指证桐儿?” 刚刚事情一出接着一出,秦启脑子有些混乱,这时细想起来,也觉得事情不简单。 “放心,我会命人把和尚捉起来,亲自审问一番,到时候若……真是她搞得鬼,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刘灵儿也不慌,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只对着秦启露出感激的一笑。 第11章 不对劲 秦若雪回到自己的清风院中,暗十紧跟在后头,问了她不下十次为什么能发现他。 呵呵,还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 翠竹没去,见郡主领着一个小厮回来,也没多管,端起刚泡好的茶,递给秦若雪。 “郡主,绿菊晕过去了,” 秦若雪撇了撇茶中的浮沫,压了一口,才道,“扶她回去休息吧。” 翠竹心想,还是郡主心善,明知道绿菊叛主,还是对她这么宽容。 翠竹哪里知道,现在的秦若雪最恨的就是叛主的人,当年要不是她爹秦啸天身边亲信亲自拿着信出来指证,她爹叛国通敌,边城的老百姓也不会相信,而龙元国皇上也不会杀她全族。 这个绿菊,她是不会放过的。 “这是安十,他还有个哥哥,叫安九。我看他们两个机灵,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听我吩咐。”秦若雪向翠竹介绍道。 “你向其他几人说明一下情况,记得不要给他们安排差事,他们只听我的调遣。” 翠竹看了一眼长相清秀的安十,恭敬的点点头。 秋水走了进来,“郡主,王妈回来了,在门外求见。” “快让她进来。”秦若雪眼睛一亮,当即站了起来。 她记得王妈是原身的奶妈,和原身感情很好,而王妈精明能干,是管理后宅众人的一把好手。 等她把府里这些小丑处理干净,就把公主府交给王妈打理,她则可以放心的去处理外面的事务。 王妈从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的粗布衣服,头发凌乱,有些狼狈,身体也瘦削了很多。 当见到郡主站在那里,眼里都是关心和期盼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去跪在她的面前,“郡主,你还好吗?” 自从她到了庄子上,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可能要在庄子上过一辈子。没想到峰回路转,在庄子上待了三个月,就被郡主接回来了。 秦若雪上前扶起她,“王妈受苦了。回来就好,先去洗漱休息下,晚些时候再过来找我。”秦若雪拍了拍王妈的手,让翠竹带她下去。 王妈的心里一暖,一步三回头地和翠竹退了下去。 等到王妈离开后,秦若雪看向暗十,“你去查下王妈在庄子上发生了何事,另外,再派人盯着绿菊。” “是,郡主。”暗十领命后便快速离去。 秦若雪转身进了房间,她必须要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情,还要弄清楚她爹叛国的真相。 暗九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主子,刚刚监视刘灵儿的人有了重大发现。” 秦若雪诧异,“哦,发现了什么?说来听听。” 暗九斟酌了一下开口,“刘灵儿三人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想杀您,是因为……因为一一桩赐婚。” 秦若雪凝眉,脸上似有不解,“赐婚,谁,是我吗?” 她怎么没听说,皇上舅舅给自己赐了婚。 “继续。” 安九有些忧心,“陛下只是私地下和驸马爷提过,让两人多接触一下,都有好感,再下旨赐婚。” 原来皇上想给她和三皇子薛北齐赐婚,三皇子是文贵妃的儿子,文太师是他外祖父,他本人长得剑眉星目,风度翩翩,还文武双全,此次大战龙元国战神将军龙啸天大胜而归,可以说他是众皇子中声望最高的,很多大臣上折子希望封他为太子。 上京城很多名门贵女都想嫁他为妻。 秦若雪听安九说完,好看的眉头拧的更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多少贵女盯着这块肥肉,皇上把她扔出来,这不是让她成了炮灰,站在风口浪尖上吗?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皇上,秦启,还有刘灵儿等人都不对劲。 第12章 进宫 第一,皇上要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外甥女,就该传她入宫问问她的意思,再说这三年前,长公主刚死,秦启就把身为外室的刘灵儿三人明晃晃的接回府,皇帝身为长公主的亲弟弟,竟然不闻不问。也间接助长了刘灵儿几人欺负秦若雪的底气。 她就不信,这三年来皇帝会对她在府里的处境一无所知。 第二,秦启知道要和三皇子联姻,按说该高兴并对秦若雪好一点,可是他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刘灵儿三人欺负,最终导致秦若雪被秦楚推下水惨死。 可以说秦启也是间接害死秦若雪的杀手之一。 第三,三年来,刘灵儿等人也只是欺负她罢了,还从没有动过杀她的心,可是以她们贱妾庶女的身份,既便能阻止秦若雪嫁给三皇子,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她们。 刘灵儿和秦若桐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实。 她抚着额头,感觉眼前像是有一团迷雾,让她看不清。 她挥挥手,“下去吧,继续盯着他们,看看他们都和什么人接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安九恭身退下。 秦若雪只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得快要冒烟了,脑袋也晕乎乎的,仿佛有一团浆糊在里面搅拌着。她伸出手,摸索着拿起桌上的茶壶,颤抖地倒出一杯水。那杯水在杯子里晃荡着,有些许溅出来,但秦若雪顾不上这些,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灌去。 水顺着喉咙流淌下去,带来一丝清凉和滋润。秦若雪大口大口地喝着,直到最后一滴水被咽下肚子。她放下杯子,喘着粗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但很快,那种口渴和眩晕感又涌上心头,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甘甜而略微有些苦的味道在她的口腔漫延,缓解了她嗓子的干涩,也让脑子恢复了一丝的清明。 薛北齐,就是他和祖父三人打了一个多月,最后不敌,竟然出毒招,拿出伪造的书信,谎称父亲和他已经合作,才害得满族被杀,一个不留。老天爷就是会开玩笑,竟然让她和仇人有婚约,这怎么可能? 这婚约绝不能成。 不过当务之急是,明日她要进宫,亲自探探那位皇帝舅舅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秦若雪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皇帝舅舅的真实想法。她深知皇宫如龙潭虎穴,处处充满危机,但为了活下去给家人报仇,她决定勇敢面对。 第二天,秦若雪精心打扮后,带着忐忑的心情踏入了皇宫。宫殿巍峨壮观,宫女太监们忙碌地穿梭其中。她随着引路的宫人先来到太后的寝宫——慈宁宫。 出来迎接她的是从小跟在太后身边的陈嬷嬷,她头发花白,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可依旧精神矍铄,肩背挺直,此刻正笑盈盈的走过来,“郡主,你可算来了,太后老人家可想你了。” 她俯了俯身,给秦若雪行礼。秦若雪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这可是皇帝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主,她怎么敢让她行礼。 “您这是折煞我了,这么见外,在你面前我就是小辈儿,哪有长辈儿给小辈儿行礼的道理。我记得母亲在世时,可是很喜欢你呢!小时候您也是经常抱我。” 陈嬷嬷心里一暖,眼睛里满是温柔。 “郡主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小嘴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抹了蜜了。” 她记得郡主以前少言寡语,人也木讷,长得虽绝美,可人看上去像是少了什么,不像现在,整个人就像发光一样精神奕奕,光彩照人,走路都带着精气神,就连嘴都变得甜了许多。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两个人一直往里走,秦若雪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太后的寝宫装饰得富丽堂皇,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奢华。 终于,她们来到了太后的床榻前。秦若雪见太后闭着双眼,面容慈祥,仿佛睡着了一般。 陈嬷嬷轻声说道:“郡主,太后近日身体不适,一直卧床休养。” 秦若雪点点头,关切地问道:“太后的病情严重吗?有没有找太医诊治?” 陈嬷嬷叹了口气:“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尽量调养。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 秦若雪心中一沉,她没想到太后的病情如此严重。 第13章 试探 太后听到声音,缓缓地睁开浑浊的双眼,声音也有些虚弱。 “阿雪,你来了。”她抬起手招了招,示意秦若雪过来。 秦若雪快步上前,握住太后的手,眼中含泪,“外祖母,雪儿好想您。”太后轻轻拍了拍秦若雪的手,露出一丝微笑,“这么多年不见,雪儿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太后打量着秦若雪,心中感慨万千。当年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女孩,如今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秦若雪也打量了太后几眼,虽然上了年纪,满头银丝白发,脸上也有些皱纹,因为常年缠绵病榻,看起来有些苍老,但依稀还是看出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太后示意秦若雪靠近一些,她仔细端详着秦若雪的面容,“在宫外这三年,可受苦了?” 秦若雪摇了摇头,“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外祖母的身体。” 太后叹了口气,“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不过,能在死前再见到你,外祖母很开心。” “您这说的哪里话,宫里名医无数,定会治好你的病,让你一生健健康康的,一身无忧。” 秦若雪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太后身体虚弱,又睡了过去,她才出来前往御书房而去。 她边走边沉思,和太后说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太后待她还算亲厚。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既然心中挂念自己这个外甥女,就算身体不好,也该常宣入宫中看看,而不是不闻不问。 等秦若雪走后,刚刚还虚弱不堪,昏昏欲睡的太后,陡然睁开精明税厉的眼眸。 陈嬷嬷上前扶着太后靠在床头,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柔嘉郡主是个有孝心的姑娘,刚刚奴婢去送她时,还十分担心主子的病情,主子真的不管吗?” 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能有什么办法,皇帝生性凉薄,性格多疑,当年……,没能阻挡,如今又隔了一层,亲情更薄,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哀家救不了自己的女儿,更救不了她,如果要二选一,只能牺牲了她,才能全了我和皇帝的母子情。” “只希望皇帝能心有愧疚,对她不要那么残忍。” 陈嬷嬷点头,“主子说的极是。”她垂下眼帘,忍不住心里感慨,都说皇家无亲情,就连太后也逃不过这样的魔咒。 来到御书房,秦若雪很快就被一个老太监领了进去。 “臣女秦若雪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双膝跪地,恭敬的给这个当皇帝的便宜舅舅行了个大礼。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薛景逸并没有说话,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看穿,眼睛紧紧盯着下方跪着的少女。 秦若雪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股如猎豹盯着猎物一样的目光,立刻警惕起来,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早已充满了戒备。 很久,才听到薛景逸清润的嗓音,“免礼。” “谢陛下。”秦若雪站起身,微微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抬起头来。”薛景逸语气冷淡地说道。 秦若雪依言抬头,直视薛景逸的目光,不卑不亢。 薛景逸看到眼前这张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三年不见,阿雪长这么大了。性子也好像不一样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母亲不在,这三年你过的可好?” 秦若雪心中冷笑,过的不好也是拜这位所赐,再说过的好不好,这位不最是清楚。 “回陛下,臣女一切安好。”秦若雪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薛景逸说完叹了口气,“三年没见,阿雪怎么生分了,以前见到我,不都是喊我舅舅?” 秦若雪连忙又跪下,神色惶恐,“陛下,那是臣女年纪小,不懂事,不懂得规矩,还望陛下见谅。” 薛景逸站起身,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哪里的话,若雪可是长姐的女儿,孤最喜欢的外甥女,在孤的眼里,你和我的儿女没有任何区别。是不是长时间没见,和孤生分了,走,我们出去走走,熟悉熟悉。” 第14章 藏拙 两人缓步走在御花园,薛景逸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着龙袍,尽显威严。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停下,他突然叹了口气,“想当初,阿姐常常在这里练武,不分严寒和酷暑,每日必来,有时也会和孤对打,后来我们和龙元国发生了摩擦,阿姐亲自率兵与龙元国对抗,这仗一打就是二年,再回来时,她身上早已退去了青涩,身上多了一种好像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霸气。” “这么多年过去,孤忘不了在城门口看到阿姐的那种感觉,阿雪,若是你,会喜欢或者说会过那种生活吗?” 秦若雪心中警铃大作,一瞬间好像明白什么?又好像模糊起来。电光火石间她选择实话实说。 “臣女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惊世骇俗,依旧要说,臣女也时常羡慕母亲在外姿意洒脱的生活,虽不赞成女子像男子一样领兵打仗,也佩服母亲有这样的能力与手段,只可惜臣女没有。” “哦,你羡慕你母亲?”薛景逸表面波澜不惊,而那如鹰隼般的眼眸盯着秦若雪脸上的表情,似乎想从她那如玉的脸庞上发现什么。 秦若雪咽了咽口水,语气坚定,“是,女子因在闺阁无事不得外出与关在鸟笼里的鸟有何异?” 秦若雪话音一落,周围一片死寂,瞬间气氛有些压抑,就连伺候皇帝的那些内侍们都自觉压低了呼吸。 很久后,薛景逸突然大笑了起来,“不愧是阿姐的女儿,想法也是与众不同。” “舅舅本来还想为你和三皇子赐婚,不知你意如何?” 秦若雪脸上时日的露出惊诧,随后跪了下来。 “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不愿么?” “三皇子才能出众,文武兼备,又立下了战功,以后前途不可限亮。臣女自觉配不上这样的人。况且三皇子以后饶不了妻妾成群,臣女自问不是大度贤惠之人,也不在乎嫁的人身份有多高,只要他心中只有我一人,承诺永不纳妾,即便是嫁给乡野农夫,臣女也甘愿。” “望皇帝舅舅成全。”说完,她重重的匍匐在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舅舅,也许会是最后一次。 “胡闹,你身为郡主,怎能嫁给村夫,这不是让人说朕苛待于你,罢了,朕暂不赐婚,允你与三皇子多多接触,半年后,你要是还不愿,赐婚之事做罢。” “臣女谢过陛下。” 薛景逸上前扶起她,“不要动不动就跪,我是你的亲舅舅,是你的亲人,有什么事就直说,舅舅都会成全。” 秦若雪露出感激的一笑。 “阿雪,你可见过此物?”薛景逸命内侍打开一幅画卷。 秦若雪朝画上看去,只见那画上画着不知名的怪兽,她正疑惑间,皇帝锐利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 她娇躯一振,脸上仍露出疑惑的神色,随后摇头。 “这是何物,臣女从没见过。” “算了,阿雪要是以后见到或想起什么,一定要来告诉舅舅,舅舅允你一个心愿。” 从皇宫回来,秦若雪还有些心有余悸,刚刚和皇帝的谈话,表面温欣,实则暗流涌动,稍不注意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后怕的拍拍胸口,确定心中的猜测。 果然有猫腻。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薛景逸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蒙面跪地的黑衣人。 幽幽开口,“你不是说这三年她一直寡言少语,胆小懦弱,刚刚她的所做所为可不像你说的那样。” 黑衣人吓得浑身颤抖,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 “主子明见,属下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若有半句不实,主子可随时取其首级。” 薛景逸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做欺瞒之事。”顿了顿他又道,“刚刚她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可有不妥。” 黑衣人沉思后说道,“属下观察她说话的语气神态,并无不妥,在公主府里的表现也可看成是一种自保,毕竟她要是稍微表现的强势一点,可能活不到现在。” 皇帝凝眉,“你是说她在藏拙。” 第15章 惊天大瓜 黑衣人咬咬牙,语气坚定,“长公主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无能懦弱之辈。只是比长公主多了一种耐力,知道有时候低调一点可以保住小命。” 薛景逸纳纳低语,“阿姐,你要是懂得低调,实事务交出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丢掉了自己的命。” 黑衣人不确定的开口,“主子,属下看郡主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薛景逸脸色一沉,“自从阿姐成功打败龙元国后,那支军队就凭空消失,快十年了,没有任何消息,其他的不管,这支军队一定要到朕的手上,孤影,你继续派人盯着她。” “是。” 秦若雪在皇宫待了一天,身心疲惫,命翠竹备好了洗澡水,好好的洗完澡后,坐在铜镜前,任由翠竹拿着帕子在她身后擦着头发。 “郡主,你的头发又浓又密,还这么长,太好看了。” 秦若雪打趣,“你的意思是只有头发漂亮,人不漂亮吗?” 翠竹气的跺脚,“明知道人家嘴笨,总是打趣人家,郡主就是不常出门去赴宴,外头的人不知道你的容貌,不然哪里容到丞相府小姐成为京城第一美人。” 秦若雪回头诧异的问,“京城第一美人,还有这称呼。” 翠竹有些高兴,郡主以前只知道看书,话也不多说几句,对外面的情况不甚了解,现在可好啦,性格也开朗了不少,还知道和她开开玩笑。 “当然了,京城里不仅有第一美人的称号,还有京城四大美男,第一还是三皇子呢。” 秦若雪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专心欣赏自己那张如玉的小脸。 嗯,不错,这张脸可比前世那张强太多了,她本就是爱美之人,为自己这张脸也很满意。 秋水走进来,“郡主,王妈妈求见。” 秦若雪这时才想起来,昨日见王妈一身狼狈,让她休息一晚,想今日安排她的事情没想到今日进宫一天,什么也忘了。 “快请进来。” 今日的王妈换了一身府里发的衣服,又吃饱了饭,精神好了很多。 她恭敬的给郡主行礼。泪眼婆娑的感激郡主把她接回来。 “郡主,老奴要伺候你一辈子,报答您的恩情。” 秦若雪扶起她,“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奶嬷嬷,我从小就是你带着长大的,把你接回来本来就应该。” “这次我不仅要你回来,还要你掌管府里的一切事务。” 王妈倒吸了一口气,她发现不过几个月不见,郡主和以前不同了。 她不确定的问,“那刘姨娘怎么办?”现在还是人家在掌家,驸马爷宠爱这位姨娘,从她手里夺权,恐怕没那么容易。 秦若雪眼中闪过精光,“快了,她马上就自身难保,你先休息几日,养好身体,不然到时候有的你忙。” 王妈出去后,安十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主子,你知道我们的人发现什么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说快猜,快猜。 秦若雪配合着问道,“发现了什么?” 他走过来,神秘地在秦若雪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惹得翠竹心里像挠着痒痒,不断的拿眼瞪着他。 秦若雪腾的站起来,脸上带着兴奋“此言当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比真金还真。是我们的人亲眼看到的。”安十拍着胸脯保证的。 “现在还在吗?”秦若雪又问。 “在,正在房里滚呢。” 翠竹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好,你这样……。” 公主府 刘姨娘屋里,此时府里的赵管家正搂着刘灵儿一顿猛亲。 刘灵儿推了推他,“你到底想好了没有?给我个准话。” 赵管家有些为难,“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我得好好想想。”说完,他又急不可耐地亲了上去。 刘灵儿又一次推开他。 “想什么想,儿子差点儿被打死,女儿如今都毁了容,你这个当爹的不想着给他们报仇,算什么男人。” 安十过来时,正好听见了这一句,趴在墙角的他眼睛瞬间亮了。 他只是想来送他们一个大礼,没想到突然就来了这么大一个瓜。 第16章 和刘姨娘躺在一起的是谁 安十幸灾乐祸的点燃了一只助兴香,这香是他们暗阁自家产的东西,作用很大。他把香塞进木窗的缝隙里,暗戳戳的想着,“还想暗算他们家主子,自己先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吧。” 很快在香的作用下,两个人把自己都拔了干净,雕花的大木床也开始摇晃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安十偷偷的跑进去,把二人的衣服,就连屋里所有的布都收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床上,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正缠绵在一起,根本没有察觉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他不由的撇撇嘴,“呸,真恶心,贱男渣女。” 他拿着火折子,在屋子里四处点了起来,把易燃的东西都点着了,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找到准备好的铜锣,嘡的一声,扯开大嗓门喊道,“不好啦,着火啦。”之后就是嘡嘡嘡的声音。 很快,周围聚集了不少的奴仆,他们看到刘姨娘的屋子着火了,全都吓得脸色一白。 刘姨娘可是老爷的心尖尖,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老爷可能会扒他们的皮。 “愣着干什么,快去扑火呀。”安十心想,这些下人脑袋怎么这么笨,没看到火那么大了,再不灭火,二人就烧死在里面了。 哎呀,真是操碎了心。 京城的昌庆楼里,秦启正和几个大人在一起喝酒。门口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小厮高喊着,“驸马爷,不好了,府里起火了。” 虽然长公主已经去世三年,秦启在外面时,还是让府里的小厮,喊他驸马爷。 …… 秦启腾的站起来,向几位大人说道,“对不住了,几位大人先走一步。” 其他几个大人也很理解。 “秦大人快去忙吧,府里要紧。” 随后秦启骑上了马,向府里跑去。而落在他后面刚刚还气喘吁吁的小厮,瞬间恢复了正常,嘴角还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就消失在黑夜里。 秦启到的时候,正好是安十扮成下人把刘灵儿和赵管家从屋里拖出来的时候。 安十嫌弃的把手伸进木桶里,不断的搓洗着,嘴里还不停的嘟囔,“呜呜呜,宝宝的手脏了,宝宝的手不清白了。” 周围救火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都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虽然上面都有些烟灰,还是能看出这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干了什么。 秦启顺着火光,一走跑进来,就看到所有的人都呆愣在当场,屋子里的火还在燃烧,现场却诡异的有些可怕。 他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两个白花花的身体。 刘姨娘也在这时候清醒了过来,看清周围的人,当看到自己还光着的身子时,不由的尖叫一声。 这一声叫醒了所有的人,也让秦启听清了这人是谁。 他愤怒的走到刘灵儿和赵管家身前,就拳打脚踢起来。嘴里还不断的咒骂着,“贱人,你敢偷人,看老子不打死你。”秦启上去狠狠的拽住她的头发,在她脸上扇了几巴掌,又连踹了赵总管几脚。 “说,你们什么时候就开始了?” “老爷,我们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我们。”刘灵儿连忙狡辩。 秦启已经被刚刚看到的一幕,刺激的气血翻涌,何况即便是被人陷害,都成了这个样子,也是不能留了。 他狠狠地又踹了赵总管几脚,“说实话,不然都得去死。” “你们不说,到时候从丫鬟婆子口中得到了实话,你们会死的更惨。” 赵总管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的跪地求饶,“老爷饶命啊,都是刘姨娘勾引的我,老爷把她接到外宅的时候,她就勾引上了,都是她的错,不然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 “你胡说,老爷,是他勾引了我,是他把我糟蹋,还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刘灵儿顾不得遮羞,上前抱住秦启的大腿。 秦启嫌恶的甩开她,在她身上又踢了几脚。 安十看着他打人的样子,不由得撇撇嘴,“就那细胳膊细腿的打上去像挠痒痒一样,哎,还得我上啊。” 他招呼几个下人,“还看着干什么,再不拦着老爷就出人命了,”说完他率先跑到秦启身前,假装去拦他,偷偷地使用内力,狠狠的踢了赵管家和刘灵儿几脚。 这两人哪尽的得起他的夺命连环踢,瞬间就晕了过去。 秦若雪也在这时来到了院中。 “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着火了呢。” 秦启被几个小厮拦了下来,看到秦若雪,大喊一声,“不要过来。” 不过已经晚了,秦若雪快步走过来,并捂住自己的眼睛。 “啊,和刘姨娘躺在一起的那人是谁,他们怎么……。” 秦启愤恨的闭了闭眼,完了,这绿帽子他戴定了,丑事遮不住了。 原本他还打算,把所有看到的小厮都给灭口,这下可好了,秦若雪也看到了,他还怎么灭口。 第17章 两人是谁的种 秦启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 他怒吼一声,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群士兵迅速冲进房间,他们手持武器,神情严肃,显然对秦启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秦启指着那几个人,声音冰冷地说道: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和他们接触!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如狼似虎地扑向那几个人。他们毫不留情地将那些人拖出房间,像拎小鸡一样将他们带走。 那几个人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但面对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柴房,并被关在了里面。 整个过程中,秦启一直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那几个人,眼中闪烁着怒火。直到最后一个人被拖进柴房,他才缓缓转身离去。 然而,他的心中依然燃烧着熊熊烈火,因为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随后他又对秦若雪说道,“天这么晚了,阿雪,快回去休息吧。” 秦若雪脸上似有担忧,但还是听话的回到自己的院中。 等秦若雪走远后,秦启突然转身,眼神冷冽地看着身后的士兵。他声音低沉地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把那贱人的屋子里的丫鬟婆子统统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他要知道,这两个贱人究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苟且了多久?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暗通款曲的?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恨不得将这两人千刀万剐。 很快,一群士兵便如狼似虎般冲进了那贱人的屋子,将里面的丫鬟和婆子全都抓了出来。那些丫鬟婆子们惊恐万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士兵们押解着带到院子里。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只见那些士兵手持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这些丫鬟婆子的身上。每一鞭子下去,都会溅起一片血花,而她们身上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有一个婆子受不住,痛苦的惨叫着,“我说,我全说。” 两个士兵上前把她从柱子上解下来,拖到坐在不远处的秦启面前。 秦启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被拖成死狗的嬷嬷,他记得这人,是刘灵儿身边得力的人之一。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有半句不实,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 那婆子艰难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听到秦启的话,吓的脸色更加惨白。 “我说我都说,几年前的某一天,我可能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跑茅房,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姨娘的屋子。我留了心,再加上肚子疼,天不亮时终于看清是赵总管从屋子里出来。” “刘姨娘是主,我是仆,此事我只能咽到肚子里,不敢声张,请老爷明鉴,这事我只知道并没有参与啊。” 其他人见她招供,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纷纷都说了出来。 秦若雪在自己的屋中吃着糕点,听着安十声情并茂的讲着前院那些挨打奴仆说的话。 “所以,秦楚和秦若桐到底是不是父亲的种?” 安十跑到桌前,自来熟的倒了杯水,一口饮尽,才说道,“不要着急嘛,听故事要有耐心,才听着有趣。” 翠竹翻了个白眼儿,撇嘴道,“就你事多,还不快讲。” 安十故意挑衅,“就不讲,急死你。” 翠竹急了,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就朝安十打了过来。 安十侧身躲过,闪身跑出屋子,嘴里还不停地说,“来呀,来打我啊。” 翠竹气不过,就追着打起来。两个人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 秦若雪不由得摇头失笑,“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翠竹没有武功,怎么可能追上安十,累的气喘吁吁不说,还像猴子一样被安十挑逗。 她咬着牙,一把把扫帚扔了出去,狠狠的瞪了安十一眼,转身就往回走。 安十停下来,追上翠竹问道,“怎么不追了,刚刚不是挺高兴的吗?” 他没有防备,被翠竹来了一个扫蹚腿,摔在了地上。 安十错愕地愣在地上,看着哈哈大笑的翠竹。 一个腾空就站了起来,“不行,这次不算,你耍赖。” 眼看二人就要再次掐架,秦若雪赶紧上前阻止,“好啦,好啦,不要闹了。”说完,她眼神灼灼的盯着安十,“所以,他们到底是谁的种。” 安十抬着下巴,有些嘚瑟的说道,“秦楚是赵管家的种,秦若雪不清楚。” “什么,不清楚,还能这样。”两人异口同声,十分不解,难道刘灵儿糊涂了吗?连是谁的孩子都弄不清楚。 安十轻嗤一声,“这有什么,听那丫环说,那个月,老爷和赵管家都去的勤,刘灵儿自然分不清是谁的种。” 秦若雪心中不由唏嘘,“这两人这么长时间没有碰到一起也是稀奇。” 哎,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次不就翻跟头了。 翠竹伸着脖子一脸好奇,“然后呢?” 见秦若雪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充满了好奇,“然后秦启就吩咐士兵把秦楚和秦若桐赶出去,你们没看到,那秦楚是被拖着赶出去的,一路上没骂秦启,光骂主子了。就连秦若桐也是一路上骂着主子。” 翠竹气的插着腰,“又不是主子把他们撵出去,他们骂主子干什么,哎,不对啊主子,把秦楚撵出去正常,不是说秦若桐还不确定吗,老爷就这样把人撵走了,万一是他的种怎么办?” 秦若雪眼底闪着讥讽,冷哼一声,“不管秦若桐是不是他的种,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已经被烧的毁了容,没有了利用价值,秦启怎么可能在她的身上下功夫。” 说到底,她这个父亲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主,在你有利用价值时,会对你好一些,当你没有一点儿用处时,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甩开。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暗光,“去,把这两个人给我偷偷的抓起来。”说不定这两人知道什么。 第18章 你会医术 秦启收拾完两个小的后,便不再理会刘灵儿,他冷漠地转身离去。而刘灵儿则满脸惊恐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秦启并未回头,只是冷冷地吩咐手下:“将他们两人秘密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里,只留下了一脸绝望的刘灵儿和赵管家。 随后,秦启派出的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将刘灵儿和赵管家带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整个过程悄然无声,仿佛这两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刘灵儿和赵管家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人烟,只有一片寂静的荒野。他们被扔在地上,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最后,秦启的手下将刘灵儿和赵管家活埋在了地下,彻底掩盖了这个秘密。从此以后,刘灵儿和赵管家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的命运也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团。 至此,秦若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掌家权收到了自己手中,让王妈替她掌管府里事务,又提拔了一个姓周的老实人让做了周管家。 阳光明媚的下午,王妈领着一个长相清冷的少女来到秦若雪的院中。 “郡主,这是苏盈,听说懂一些医理,老奴便想着让她来伺候你,你看?” 秦若雪此刻正在花园中画画,她的画已经画了一半,画中的芍药花仿佛是真的一样,听到王妈刚才所说的话,她抬起头,手中还举着笔,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苏盈。 “你会医术?” 这次暗阁派她来扶助主子,她还有些不情愿,谁知道主子是什么性子,万一娇蛮任性,蛮横无理,那她不就遭殃了。 可看到主子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主子不是那样的人,更没想到那张脸美的不似真人,黛眉轻染,美眸如雾,鼻梁高挺,朱唇不点而红,肌肤似雪,一身浅黄色衣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加婀娜妖娆。 她抑制住心中的兴奋,面上冷淡着开口,“奴婢苏盈,给郡主请安。” 秦若雪温柔的笑了一下,“不错,是个乖巧懂事的,留下吧。” 几人回到了屋子里,秦若雪把其他几个丫环都撤了出去,只留下翠竹和苏盈。 苏盈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件,“主子,这是你吩咐暗一查到的消息,他吩咐属下把信交到你的手上。” 秦若雪接过信,垂眸看了起来。她的脸色也由刚刚的温柔甜美渐渐的阴沉如冰。 苏盈见她变了脸色,不由担心。 “主子,发生什么事啊。” “没事,翠竹,你帮着苏盈安排好住宿,你们下去吧。” 苏盈有些受伤,她以为自己才刚来,主子不信任自己,不过她也没有抱怨,总有一天她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主子对她产生信任,产生依赖。 原来信里的内容大部分都是龙元国秦啸天将军全族被斩,虽然边城百姓大部分都相信秦将军一家是冤枉的,还发生过雷电劈死监斩官林凯的稀罕事,可皇帝依旧还是斩了秦啸天全族,虽然斩的时候已经是尸首。 看看这些信,秦若雪满身的血液如凝滞一般,美丽的眼眸中冒着层层的寒冰,看到信中提到的龙元国皇帝,她周身的气息更是冷的犹如一把利剑。 她以为发生那样离奇的事,可能父亲叛国这事能有转机。 他父亲和祖父一生忠心耿耿,却换来了如此惨痛的结局——全族人的性命无一幸免,背负着通敌叛国的千古骂名。而母亲竟然以自己的生命来证明全族的清白,这一切显得多么荒谬可笑! 是啊!这一切听起来多么可笑啊!那些人对皇帝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他们只是皇帝手中的棋子,可以随意摆弄和舍弃。而皇帝所关心的只有他自己和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无数人的生命来维护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却从未想过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百姓们有何感受。 就在这一瞬间,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在心底爆发,眨眼之间便蔓延开来,形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将一切都吞噬殆尽。她的眼神变得凶狠而疯狂,仿佛被无尽的怒意所淹没,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和理智。那股怒火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肆意地侵蚀着她的心灵,让她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癫狂状态。 在这一瞬间,她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般的欲望——对权势的极度渴望!她深知唯有登上权力之巅,才能够拥有真正的话语权,才能够让自己的声音被人认可。过了好久她才恢复一丝理智,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才看向其他的信件。听见,也才能够为那些惨遭不幸的父母和族人讨回公道,以报血海深仇!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被刚刚的情绪感染。 那日她从皇宫回来,就画了一幅和皇帝拿出的一模一样的画,让暗阁的人看过后,很快就给了回复。 在长公主很小的时候,先皇就赐给她一支军队,这支军队骁勇善战,人人能以一抵百,且神出鬼没,没人能找到他们的踪迹,被先皇赐名——骁勇军。 长公主十五岁时,当时先皇已经驾崩,长公主的亲弟弟,也就是当今的皇上继位。当时朝廷重文轻武,又和龙元国发生摩擦,打了几仗,只可惜朝中的武将太少,大多都是老臣,至使几场仗打下来都败了。 长公主就是这时候率领骁勇军赶往前线,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两年,期间充满了无数次生死搏斗和艰难困苦,但长公主始终坚守阵地,毫不退缩。最终,她带领着骁勇军成功击败了敌人,凯旋而归。 然而,胜利后的骁勇军并没有继续留在人们的视野中,而是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神秘的军队仿佛只在关键时刻才会现身,完成任务后便悄然离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而能统领他们,并让他们为命侍从的人,自然是那位备受敬仰的长公主。她以自己的智慧、勇气和领导才能赢得了骁勇军的敬重和忠诚,使得这支强大的军队愿意听从她的指挥,为国家的利益而战。 而能让他们听令行事的就是那枚虎符。 这张画像上的东西就是虎符。 第19章 夜入皇宫 皇帝想从她身上得到这枚虎符,到底在哪儿呢,她努力思索着原身的记忆,根本没看到过这幅虎符。 她想皇帝肯定已经派了人在府里搜过一遍,母亲的院子不可能有。 到底在哪儿呢。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努力思索着,倘若她是母亲,会把虎符藏哪里呢。 母亲的院子,自己的,不不不,肯定已经搜过了,还有……哦对了,母亲在宫里住过的锦绣宫。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母亲把虎符藏在宫里也说不定。 深夜,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打扰这宁静的氛围。月亮高挂天空,但此刻却害羞地躲进了云层之中,只露出微弱的光芒。回廊下的暖黄色灯光高悬着,宛如明亮的明珠般闪耀。温暖的烛光映照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柔和的光斑。微风轻轻吹过,烛光随风摇曳,与地面的光斑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梦幻而温馨的景象。 秦若雪身着一袭黑衣,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上飞跃奔走,不过几个呼吸,她就跃上了朝阳殿的房顶,不巧,房顶上有几片干枯的落叶,她正好踩在上面,发出一声沙沙的轻响。 正当她准备飞跃过去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谁,谁在哪里。” 只见一名身穿青雅长袍的男子赫然立于秦若雪对面。 秦若雪微微错愕,这男人竟凭踩碎落叶的细微声响,就能立刻察觉到来人,并眨眼来到她的面前,可见这人是个高手,自己可能不敌。 “何方晓宵,竟敢夜闯皇宫。”薛北齐厉声喝斥,今日他进宫来看望母妃,母子两人多日不见,一直聊到现在,没想到竟遇上了敢进皇宫的贼。 秦若雪:“……。” 宵小你个头。 她两世为人,什么时候被当过贼。 “误会,误会,打扰了,我这就走。” 不等秦若雪飞身跃起,一把长剑刺了过来,“女贼,勿走。”剑势凌厉且迅猛。 秦若雪眼眸倏冷,她身形一闪,坎坎躲过这凌厉的一击,后退两步,从腰中抽出一把银光软剑,虚晃两招,再次飞身一跃,踏入夜色中。 谁知,那名男子对她紧追不舍,两人在屋顶上不断的追逐打斗,两人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围巡逻的士兵。 秦若雪咬咬牙,边跑边回头喊道,“都说了是误会。快别追了。” 心里想着,这是谁家的愣头青,这么没有脑子,以后看谁家的闺女会嫁给他。 她回首的瞬间,借着微弱的月光,薛北齐清晰的看清了她那双灵动潋滟的眼眸。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不由的被那双眼睛深深的吸引。 薛北齐紧追在她身后,离她只有两步距离。 “女贼,轻功不错哦,哪里学的?” 秦若雪眼眸一亮,“想知道?等离开皇宫,好好的打一场,赢了就告诉你。” 薛北齐轻斥,“哼,你当本王是傻的,” 秦若雪心中一沉,看来这次是折在宫里了。她心中有些不甘,自己还没有为家人报仇,如何能死。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轻功运到了极限,再次调动内力,腾空飞起,一个移形幻影,已到五十步开外,离宫门口已经不远。 谁知,薛北齐也不知内力高强,还是轻功了得,竟然轻轻松松的又追了上来,离她不过一步距离。 她吓得差一点泄了气从屋顶掉下去,嘴里不停的嘟囔,“撵的这么紧,想投胎啊。” 薛北齐不由冷笑一声,“当个贼还这么嚣张,看本王不抓住你,剥了你的皮。”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了皇宫,秦若雪的心也不由一松,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好啊,我倒要看看谁先剥了谁的皮。”她不跑反攻过来,与薛北齐在空中争斗,两人你来我往,招式也更凌厉。 双方都惊叹对方的武功,薛北齐的脸色则更凝重了几分。 这女人武功高强,不可能是一般的小贼,来皇宫可能是有什么图谋。 第20章 抓胸 薛北齐的招式逐渐变得狠辣,而秦若雪内力减弱,逐渐不敌。一不留神,被他的狼爪抓破了胸口的衣服。 一大片白腻如雪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隐隐地可见那很深的沟壑,身上还散发着幽幽女儿香。 两人的打斗戛然而止,空气又瞬间的寂静,薛北齐右手还抓着那破碎的衣料,等反应过来时。 秦若雪啊的尖叫一声,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下流。”她气的脸色通红,双手连忙护住胸口。 薛北齐连忙转过身,“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心绪纷乱,耳垂上已经染满了殷红。 他很久没遇到过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时技痒,竟……。 秦若雪趁着他惊慌失措的时候,果断的运起内力,跑了。 薛北齐反应过来后,连声叫了几声姑娘。 他的左脸火辣辣的红,还有一个小巧的手印,右脸却是羞红的,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的身体,刚刚那一眼,让他……终身难忘。 没多会儿,一大批侍卫举着火把赶到这里,薛北齐快速的抢过一匹马跑了,声音传来,“告诉母妃,本王还有事,过几天再去看她。” 开玩笑,让这群人看到他脸上的手指印,还不得传的满城皆知,那样他也不用活了。 秦若雪回到了公主府,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不住的懊恼。 她怎么就给了那人一巴掌,她该多给几巴掌才对。 刚刚天太黑,没看清那人长相,好像听到他叫自己本王,难道是个皇子。 皇帝薛景逸一共有五子三女,大皇子薛北辰是皇后所生,爱文不爱武,不可能是他。二皇子薛北轩是李贵妃的儿子,从小倒是练武,只可惜天赋一般,武功也就算中等,也不是他。四皇子和五皇子还小,才七八岁,也不可能。 三皇子武艺奇高,难道是他。 今晚她的行动可谓出师不利,不过也算有很大的惊喜。前世她总是爱玩,武艺一般,穿到原身的身上,原身是大家闺秀,从不练武,可是今日她却可以和薛北齐打个平手。 她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明明这具身体没有内力,为什么她提起气,就可以飞,明明身体柔弱,手劲那么大,一不小心就可能捏碎一把椅子。 如果以后她再加大训练力度,没错,她在晚上时会偷偷的练武。 呵呵,薛北齐,你就等着挨揍吧。 再进宫短时间已经不可能了,皇宫里肯定会加强巡逻。 一想到这个,她再一次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薛……北……齐。” 清晨,阳光明媚,院子里的芍药花开的异常娇艳,枝头上的鸟儿叫声也清脆动听。 秦若雪睡的很是香甜,一阵吵闹声彻底把她从睡梦中吵醒。她坐起身,睁开朦胧的双眼,“翠竹,外面怎么回事儿。” 秋水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回道,“小厮安十和苏盈吵了起来,翠竹姐姐去劝架了。” 秦若雪头疼的扶着额头,这两人不是都是暗阁的人吗,应该关系很好才对,怎么一见面就吵上了。 她已经预见公主府以后鸡飞狗跳的日子,一闭糟。 公主府的后花园中,安十气急败坏地正和苏盈吵着架。 “你不要太过分啊,苏盈,今天也没惹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找我茬儿。” “就凭我看你不顺眼。”苏盈插着腰,理不直气也壮地顶上去。 秦若雪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她的眼角抽抽,本来还觉得苏盈是清冷不爱说话的高冷美人,现在看,怎么看怎么别扭。 安十看到她走了过来,眼睛一亮,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跑了过来。 “主子,你快管管她,今天她一看到我,就说上面瞎了眼,怎么派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过来。她……她太过分了。”安十气的嘴角哆嗦。 “多么大的人啦,还像小孩子一样告状,不要脸。”苏盈抬着下巴,傲娇的走过来。 “再说我是实话实说,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都忘了。” “那是以前,现在都改了。”安十心虚的回怼。 眼见二人又要吵起来,秦若雪板起脸,“行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你们谁要是不愿意在我这儿,可以直说,我马上批准你们回去。” 二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第21章 暗阁 秦若雪板着脸继续说,“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安十你就在家,苏盈,你随我去。” 说完她就离开了,一眼也不想见这两人。 苏盈听完,高兴的追着秦若雪走了,走时还不忘挑衅的瞧安十一眼。 好像在说,瞧主子是向着我的,出门愿意带我,也不带你。 安十失落的耷拉着头,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洗漱完,吃了早饭,秦若雪和苏盈两人坐上马车直接出了公主府。 苏盈很高兴,说实话,这些年她时常出去做任务,可是因为时间紧迫,也没有心情,来不及欣赏那些景色。 像京城那些闹市,好玩的地方也没去过,看什么都新奇的紧。 她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只看的秦若雪有些好奇。 “你巴着帘子在看什么,”秦若雪也伸过来脑袋,朝外看了一眼。 只见街上倒是行人很多,也没什么特别。 “看人呢!” 秦若雪:“……。” 看人,人什么稀奇。 苏盈笑莹莹的转过脸,对着她说道,“主子, 你看街上那些百姓,他们虽然穿的不好,为了更好的生活,每天都努力的在街上叫卖,有的卖糖葫芦,有的卖首饰,有的卖吃食,是不是很有烟火气。” 秦若雪叹了口气,她明白她的意思。苏盈从小就生活在暗阁,那里只能说成是她暂时的落脚地,算不得真正的家。 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公主府是她的家,又不是她的家。 她没有说话,只拉过苏盈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二人来到京城繁华的商业街的一处酒楼——醉仙楼。 掌柜见有人进来,连忙热情的上前招呼。 “二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苏盈说着,手上随意把玩着一枚不起眼的玉佩。 掌柜的看到玉佩,瞳孔猛然一缩,随即态度也变得恭敬有礼。 “客官请随我来。”掌柜的引着二人来到一处包厢。 他的声色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发颤。 “主子,你终于来了。” 原来这里是暗阁的一个分处,掌柜的是暗阁里专门学习经商的杜松。 秦若雪点点头,“人怎么样了,可交待了什么。” 杜松抱拳回道,“交待了一些,都不是很重要,人已经上过好几回刑了,不过兄弟们没有下重手,主子可要去看看。” 秦若雪隐约觉得秦若桐可能知道什么,便吩咐杜松去看看。 杜松走到包厢的一处墙角,对着一块凸起的装饰物按了下去,只听两声轻微的咔咔声。 墙上突的开了一扇门,秦若雪和苏盈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很意外,直接走了进去。 三人站定,杜松又伸手朝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咔咔地继续响着,三人都感觉到了明显的下坠感,但还算稳当。 杜松介绍,“这是上下车,主子,我们要去的是地下。” 虽有些震惊,秦若雪还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怪不得三年过去,一些人总是想方设法的想得到长公主暗阁的一些线索,却始终找不到,原来是在地下啊。 秦若雪后知后觉的发现,秦启在原身活着时,总时不时的打听有关暗阁的消息,原身虽然胆小懦弱,倒也没把秘密说出去。 没多久,咔咔声终于没了,眼前出现的是一条幽深的暗道,两边的墙上点着烛火,微弱的烛光映的身影很长。 三人走到一个转角处,向右走去,没多久又遇到了一堵墙。杜松在烛台上转了一圈,墙上又缓缓的开起来一扇门。 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房子,杜松走上前,打开其中一扇门,三人都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股掺和着血腥味儿和阴潮气混合的味道,很难闻。 顺着视线看去,只见墙上吊着一个满身是血,看不清模样的女人。 第22章 秘密 秦若桐抬头的瞬间,与秦若雪的目光对视,她心中不禁一震。秦若桐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正准备随时发动致命一击。那种阴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 秦若雪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怎么成了这副鬼满头的长发如野草一样杂乱,左边脸被火烧的面目狰狞,就连手腕处都有一处不小的疤痕。加上满身血迹,整个人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真的是你,是你在害我。”秦若桐的眼里陡然爆发出强烈的恨意,恨不能将秦若雪生吞活剥,强烈的挣扎拽的捆着她手的铁链哗哗的作响。 她就说秦启既然赶她出门,断没有在审讯打她们的道理,况且这些打手问的都是对秦启不利的证据。 “我现在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一点活路也不给我留。”秦若桐继续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好似这样,她就会对身上的疼痛没有感觉,对这几天的恐惧也淡了几分。 秦若雪没说话,任由她发泄完,才淡淡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罢了,如果你能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马上放了你们。” 秦若桐原本灰暗的眼眸在听到声音后,像是突然被点亮了一般,瞬间充满了光彩,但很快就又黯淡了下来。她微微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与对方交汇,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一眼。 她的变化被秦若雪尽收在眼底。 苏盈有些不耐,她小声向秦若雪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手里有能让人置幻的药,这些药能让人把心里的话通通都说出来了。” 秦若雪摇头,“这些药一定很珍贵,他们还不配。” 苏盈准备掏药包的手僵了一下,心下一暖。 主子对她太好了。 “怎么,不信我的话?怕说出来,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会出尔反尔的杀了你吗?” “秦若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只蝼蚁罢了,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们,需要这么费劲吗?” “好吧,不说算了,我也只是觉得你知道一些东西吧,你不说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秦若雪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罢,做势就要转身出去。 秦若桐急了,“好,我答应你,我确实知道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不过你要先发誓,发誓你不会害我们。我才会说出来。” 她真的受够了,从小她也是被呵护着长大的,从没受过这样的苦,每日都会被人鞭打,再这样下去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呵,你爱信不信,本郡主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知道做人要诚实守信,不能随便说话。你这样怀疑我,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然后用力地拉住苏盈的手,再次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秦若桐急切地大喊着:“我说,我说!”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恐惧。这种被人捏住喉咙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仿佛生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股浓烈的杀意。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但很快就被掩盖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反抗,只能暂时屈服于对方的威胁之下。她颓废地垂下头,试图遮住眼底那股强烈的杀意。她明白,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到机会逃脱困境。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她必须忍耐,等待时机成熟再做出反击。 “母亲不止一次在父亲喝醉酒的时候,听他说,你不是父亲的种。”说完,她发疯似的大笑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觉得不可置信,世人只说长公主能文能武,惠质兰心,却不知道她就是个荡妇,没有成婚,便与人珠胎暗结,生下了你这个孽种。” “你便是郡主又如何,如果让世人知道,你是个孽种,别人还会高看你,还会认你这个郡主吗?” 她的样子有些癫狂,好似多年的秘密说出口,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 苏盈和杜松全都正经的站在那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而只有秦若雪依旧淡定,面无表情的看着发疯发癫的秦若桐。 “所以,这就是你挑唆秦楚推我入水的原因吗?” “没错。”秦若桐眼里迸发出不甘和愤恨。 “你就是一个贱种,凭什么高高在上,成为我高不可攀的存在,还要和三皇子成婚,成为皇子妃,甚至将来有可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如果世人皆知你的身份,你比我还不如,你会受到百姓们的唾骂,还有贵女们的鄙夷。到时候我虽为庶女,也比你身份清白高贵。” 第23章 秦若桐之死 秦若雪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癫狂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波动,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轻蔑。 “真是可笑至极!”秦若雪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直直地刺向对方,让秦若桐感觉头皮发麻。 “愚蠢,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口气。 苏盈目光灼灼的走到她的面前,“主子,你是说你父亲……秦启他借刀杀人。” 秦若桐犹如五雷轰顶般地大喊,“不可能,父亲对我母亲最是宠爱,对我们也……。”她有些说不下去。 “是吗?这么有情,怎么会在发现你母亲偷情后,没有半点儿念着旧情,当日就打杀了他们,如果对你们两个儿女也疼爱有加,也不会调查也不调查就将你们撵出府。” 秦若雪的话犹如慢性毒药般慢慢侵染着她的身体,让她的心犹如刀割一般难受。可她还是嘴硬的说道,“你胡说,父亲……父亲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才……才会……。” 秦若雪却是非要和她较劲一般,一点点撕开它遮住的面具。 “父亲和我母亲共同生活了十八年,这些年,他对我一直是关心照顾,宠爱有加,直到母亲死后,他像变了个人对我不闻不问。” “这样的人如果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对我早已厌恶。还在我母亲面前还对我关心照顾,一直到我母亲死才露出真面目,难道不可怕吗?还不足以证明他有忍耐力和手段。” “这样的人会做出喝醉酒说出秘密这么蹩脚的事吗?” “除非他本就是故意的。利用刘姨娘善妒想做正妻的想法,借刀杀人,最后自己片叶不沾身功成身退,好高明的计谋,好高明的手段。” 秦若雪从不知道这个父亲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当真是小看了他。 秦若桐的内心在不断的挣扎,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不断的打架,理智告诉她,秦若雪这个贱人说的话是对的,当她心里认可这个说法,不由的心如死灰,就连呼吸都微弱了不少。 “他有没有告诉你母亲我的父亲是谁?” 秦若桐的眼神空洞了许多,只是木讷的摇摇头。 “绿菊是你的人?” “不,她是母亲收买的,” “我院子里还有别人被她收买吗?” 秦若桐摇摇头,今日她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大,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父亲早早就开始利用他们。 “好,既然全都招了,我就……。”她缓缓地走到秦若桐的面前,扑嗤一声,一把匕首插进了秦若桐的胸口。 秦若桐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到胸口上的匕首,呐呐地开口,“你答应的,……” 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入在地,空气中的血腥气瞬间浓厚了许多。 秦若雪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秦若桐瞳孔一缩,难以理解,“你……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微弱,生机也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但她还是强撑着,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匕首被拔出,鲜血的血液像决堤的塘口娟娟地流出来。 最终她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甘地瞪着眼死去。 秦若雪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原身,我为你报仇了。 本来秦若桐姐弟二人不用死,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地欺负原身,既便原身真是个父不祥的孩子,也是长公主的女儿,高贵的郡主,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庶子庶女欺负。 再说生而为人谁又比谁高贵,原身没有看不起他们,更没有欺辱过他们,他们却由于心里的怨恨,把原身害死。 害人者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秦若雪用她的衣服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转头看到呆愣在那的两个呆瓜。 “好啦,都愣着干什么,杜松,去把秦楚解决一下,苏盈,府里的绿菊也不用留着了。” 第24章 冲突 苏盈和杜松吓死了,他们以为主子待人亲和,为人和善,从不知有一天能亲眼看到主子杀人。 那狂邪的神色,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刚刚那犀利的言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经常……。 哎,请原谅他们,真的无法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上去的时候,苏盈小心翼翼的偷看,秦若雪给她两个脑瓜崩,“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 苏盈心虚的摸着额头,“主子,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对你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 秦若雪不能说是为原身报仇,只是幽幽地开口,“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小人物,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你认为没有威胁的人弄的丢掉性命,我不是被秦楚推下水,差一点儿死了。” 苏盈点点头,觉得主子的话很有道理。好像杀了他们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她掏出一个香囊递给秦若雪,迎上她不解的目光,讪讪笑道,“你身上有血腥味,这个可以遮蔽其味道。” 不错,是她大意了。 “盈儿心还挺细的。” 听到主子的夸赞,苏盈比吃了糖还要笑的甜。她还不忘朝杜松露出挑衅的神色。 意思是看主子夸我了,没夸你。 三人回到厢房中,杜松说道,“金算盘一会儿就来,主子先喝点茶如何?” “好。” 另一侧的厢房内,薛北齐正在和几个好友喝酒,分别是林大将军之子林海,吏部侍郎二公子周子皓。薛北齐的脸已经用上好的药擦过,如今只是有些微肿罢了。 突然大门被人一把打开,二皇子薛北轩被众星捧月般的拥簇着进来。他长相也算俊朗,就是有些黑。 一副鼻孔朝天,不屑地开口,“哟,原来是三弟在这儿喝酒,二哥不请自来,三弟不会怪我吧。”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了几场胜仗,要不是父皇不答应自己领兵出征,可能胜的就是他自己,现在被封王的也是他。 薛北齐和几人站起身,笑着招呼,“二哥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亲兄弟,本就该相互走动,谈什么怪罪。” 呵,谁和你是兄弟。 一群人落座后,站在薛北轩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突然道,“听说皇上要给三皇子和柔嘉郡主赐婚,真是恭喜了。” 一语落,满堂惊。 薛北轩哈哈哈地大笑,还用手拍了拍薛北齐的肩膀,“三弟,听说柔嘉为人绵软,你娶了她后,表妹那么胆小,定会事事依你。” 薛北齐心口也憋着一股火,他很不满意这场赐婚,秦若雪此人确实如他人说的那样,胆小懦弱,没有主见,不堪为府里主母。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谁知他的不言语,助长了薛北轩几人的气焰,他们说的越发火热。 “听说,柔嘉郡主长相倾城。” “啮,长得再好看能如何,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和手段,也只能算个好看的花瓶,没有半点用处。” “再说,她克母,长公主不到四十就被她克死,说不定她还克夫呢。” 薛北轩假装瞪了那人一眼,“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我三弟一看就是个身强体壮之人,定会长命百岁。” 林海和周子皓听的已经怒气翻涌,两人正想站起来替他辩解几句,就被他按住了肩膀。 因为隔壁的声音很大,秦若雪等人不能细听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苏盈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们说三皇子,就说他,就是打他也行,为什么要扯上他们无辜的主子。 第25章 薛北齐挨巴掌 秦若雪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脚步坚定而有力,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径直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苏盈紧跟在秦若雪身后,紧张得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心中忐忑不安,但又充满了对秦若雪的支持和担忧。她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咣的一声,屋门被再次打开,发出了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紧接着,门外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影。就在这片光影之中,出现了一个明艳秀丽的少女。她身着一袭紫色的衣裳,衣袂飘飘,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般鲜艳夺目。 她缓缓地走进屋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优雅。她的身姿高挑修长,曲线优美,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的容貌精致绝美,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光滑;眼眸清澈如水,晶莹剔透;嘴唇红润娇艳,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那如丝般柔顺的长发,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她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给人一种温柔婉约的感觉。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在跳动着一曲美妙的旋律,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黛眉轻染,美眸如雾,小巧高挺的琼鼻,红润饱满的樱唇,一张小脸美的不似真人。 此刻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附上一层冰霜,刚刚还言笑晏晏的屋内,顷刻间便乌云压顶。 “说啊,怎么不说了。”秦若雪皮笑肉不笑的扫视一周,她的眼神冰冷似箭,好似要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射穿。 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进来的秦若雪。 他们只知道她长得很美,却从来不知她长的竟这么美,美得那么有攻击性,那么张扬肆意。 同时有些人此时心里很虚,说坏话被正主听见,能不心虚,尴尬吗。 薛北齐定定的看着这个走进来的冰山美人,看着她眉眼生动的嘲讽,还有那狂妄的动作,让他的心尖儿轻轻一颤。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秦若雪刚刚进来的时候,瞥见他时,美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薛北轩也有些意外,这个柔嘉郡主不是不常出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以前明明见过她,为什么感觉这次和以前不同。 不过他还是笑容温和的走上去,“表妹,今儿怎么有空出来。” 秦若雪呵呵冷笑,“还是出来的好,不出来,怎么知道自己如此不堪,也不知我和你们有何仇何怨,净惹的你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说我的不是。” 薛北轩尴尬地咳了声,“表妹误会了,他们刚刚……夸你呢。” 秦若雪的脸更是冷的可怕,“看来我留给二皇子的印象,不仅有这些,还有些脑子不好,不然也不会像哄傻子一样哄我。” “刚刚说我胆小,没有主见,只能当个花瓶,还克母的几人站出来。” “对,刚刚说我们郡主坏话的几人都站出来,别像乌龟一样躲着。”苏盈气的胸口像炸了一样,挥着手喊。 那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说郡主坏话的人,此时才惊觉,人家再怎么落魄,也是长公主的女儿,是苍穹国最尊贵的郡主,太后是她的外祖母,皇帝是她的舅舅。 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这样诋毁她啊。 他们吓得冷汗涔涔,在秦若雪和苏盈四双锐利森冷的视线注视下,慢慢腾腾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 秦若雪一步一步,缓缓地在这些人身边走了一圈,吓的他们低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就连薛北轩和薛北齐两兄弟都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威严,纷纷垂下了头,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屋子里的人循声看去,只见薛北齐用手捂着自己发红的左脸,满目震惊又愤恨地盯着秦若雪。 没错,三皇子被打了。 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是该那些嘴碎的人挨打吗? 为什么是三皇子。 薛北齐像个被冤枉的小孩子一样,问出这里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是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会挨打。 四目对上,秦若雪面无表情的开口,“动手。” 然后薛北齐下意识的戒备并护上自己的脸。 啪……啪……啪……啪啪,苏盈动作飞快的打在那几个嘴碎的人脸上。打完还拍了拍手,好像刚刚碰到那些人的脸有些嫌弃。 屋内其他人都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对嘛,这才对嘛,谁嘴碎打谁,可不要连累他们。 刚刚打三皇子那一下,已经在众人的心里产生了阴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为什么?”薛北齐又问了一句,他现在很生气,他都问了两次,这个女人还漠视他。 第26章 你不是她,你是谁 秦若雪优雅地走到一处座位旁,缓缓坐下,她的动作看似随意,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慵懒和淡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在意。 她的声音轻柔而平静,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让人不禁为之吸引:“第一,当外界提及我们之间存在婚约时,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当有人在外诋毁我时,作为未婚夫的三皇子不仅没有维护我的名誉,反而任由他人诋毁。这样的行为是否符合未婚夫应有的责任呢?如果不存在婚约,那么三皇子更应该澄清事实,以免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我身为苍穹国的郡主,你们的表妹,你们由着他们诋毁,如果今日他们诋毁的是圣上,以下犯上,不知尊卑,你们也由着他们?”秦若雪语气凌厉,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她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薛北齐瞪着她,“那……那也该是打两个人,”凭什么只打他,难道他是好欺负的。 秦若雪白了他一眼,“瞧你不顺眼,就打了。” 薛北齐被她漫不经心的语气,气的胸口直冒火,不过她说的没错,他不该由着这些人诋毁她的。 今日这一巴掌他受了,来日……。 秦若雪站起身,看着他不甘的神色,讥诮出声,“怎么,心里不甘,”不甘也憋着,她今天打的就是他。 秦若雪眉峰一挑,环视一周,“你们可有不甘。” “没有,没有。”那几个人连连摆手。 开玩笑,没见三皇子都被打了,他们算什么东西,敢有意见不甘。 目光看向薛北轩,他的身体猛然一抖,苦笑道,“不用表妹动手,我这就打。”随即伸出手,左右开弓,自己打自己好几个巴掌。 他的这一顿操作惊呆了所有人,连秦若雪也瞪着眼一脸的惊奇。 随机拍拍他的肩膀,“我都没想打二表哥,你这也太上道了。” 说完,她和苏盈二人缓缓地走出门口。 众人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薛北轩僵硬的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所以是他上赶子找打,人家根本没想打他。 周围人都面露同情的看着他一眼。 郡主气场太强了,连二皇子也招架不住。 是谁说的郡主懦弱胆小,连皇子都打了,这叫懦弱,这叫胆小,看我不打死他。 第二日,柔嘉郡主掌掴三皇子的消息传的满京城都是,连胡同口的小娃都知道了。 “混账,跪下。”秦启上值的时候见同僚们看他的眼神有异,打听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告假回家。 见秦若雪像是没听到似的,毫不在乎。他更是气的直抖。 “你不过一个区区郡主,竟敢当街掌掴皇子,谁给你的胆子,皇上怪罪下来你有几颗脑袋够砍。”他越说越气,越想越怕,皇上如果连他一起怪罪,治他以下犯上,家教不严之罪,那他……。 他看着秦若雪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大喊,“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现在带着这个孽女去皇宫负荆请罪,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谁知他连喊了好几声,外面的丫鬟小厮纹丝不动。 “我劝父亲还是省省力气吧。”秦若雪把玩着手帕,漫不经心的说道。 “反了,都反了。”秦启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知什么时候,秦若雪已经悄无声息的掌握了公主府。 他重新打量起自己这个女儿,从前的懦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自信张扬。 看着这个全身上下好像都不一样的女儿,他突然哆嗦一下,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不是她,你是谁?” 秦若雪昂头哈哈哈的大笑出声,她挥挥手,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第27章 秦启之死 秦若雪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秦启,而他则害怕的连连后退。 “父亲这是怎么了,是在害怕什么。” “哦,让我想想,三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就是在向刘姨娘他们传递信号,我可以随便任他们欺辱,假借喝醉故意透露我不是你女儿的事实,是想彻底让我死去,永不翻身。” 秦启的瞳孔骤然一缩,开口狡辩,“胡说,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想杀我,还有不是我爹。” “你还真是好手段,好计谋,十多年如一日扮演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的角色,隐忍到如今。”原身真的是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十多年,直到死都不知道谁才是害死她的真正凶手。 看着她那笃定的神色,秦启心中的害怕一点点散去,也知道自己狡辩无义,才说道,“你知道了。” 他像是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终于可以说了,神色狰狞。 “当年,我也是凭本事考上了状元,谁知你母亲看上了我,让我当她的驸马。当时我见你母亲长的美艳绝伦,心里也是高兴的,谁知我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原来她早以与人私通,怀了你这个孽种,让我来当驸马,就是为了接这个锅。十多年时间啊,我日日都能见到她,却近不了她的身,谁能知道我的痛苦和煎熬。” 秦若雪面露不屑,“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当年你只不过中了二甲十三名,既使你不做驸马,也做不到如今四品的职位,母亲也是在成婚之前就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包括让你当假驸马,是你自己妄想能与她作真正的夫妻。” 秦启一震,“你怎么知道。” 看着他的神色,秦若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通过这些天从暗卫和王妈那里得到的消息,她猜测长公主是个独立自信,坚毅果敢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去伤害他人。 秦若雪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继续道,“十多年的相处,让你早早就爱上了她,却因为求而不得,渐渐的由爱转恨,最后害死了她,还想害她的女儿。” 秦启吓的咚的一声跌在地上,“不……不是我,我……。” 不由他说完,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了他的胸口,血液迅速漫染了整个胸膛,他瞪大了眼,声音微弱,“不……不是我,真的……。” 话没说完,人就咽了气。秦若雪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苏盈等人撞了进来,看到中了箭的秦启,迅速跑过去,看有没有救活的可能。 “不用麻烦了,人已经死了。”秦若雪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情绪,似恨,似爱,似不甘,似伤心,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情绪在作祟。 毕竟当了她十几年的父亲,怎么可能对他没有感情。 秦若雪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秦启,你在外面偷偷的养外室,长公主手上有暗阁,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默认你这种行为,你有今天这种下场,也是自己贪心不足,咎由自取,你要是有良心,莫要再恨长公主,好好的下去安息吧。 苏盈和安十安九两兄弟走到她的面前,“主子,还是请太医来一趟吧。”苏盈难得的神色冷肃。 “你们看着办吧,我现在心情很乱,我想休息一下。” 第28章 密室 秦若雪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无论外界如何喧闹,她始终紧闭双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刚刚那支箭射来的场景,如同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重播,让她难以释怀。每一次回忆起那个瞬间,她心中的情绪就愈发汹涌澎湃,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没错,当那只箭射来的时候,她早就察觉到了,甚至能轻而易举的截住那只箭,可是她没有,她顺其自然的看着那只箭插入秦启的胸膛,看着他一点点死去。 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攥在手心里。那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仿佛承载了她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愤怒。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咬紧牙关,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喊出什么,但又被硬生生地憋回了喉咙里。 她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那股汹涌澎湃的情绪却像海浪一样不断冲击着她的心堤,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她的体内咆哮,想要挣脱束缚。 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怒火,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床。那一拳带着她满心的愤恨与无奈,重重地落在床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手被震得生疼,但她却毫不在意,继续用尽全力地捶打着床铺。每一拳都像是在发泄着她对命运的不满和抗议。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减轻她心中的痛苦,但此刻,这是她唯一能够宣泄情绪的方式。她的拳头越挥越快,越挥越猛,仿佛要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从身体里释放出来。 只听咔嚓一声,床头微微的向左挪了一尺多,露出了一个入口。 她坐起身,看向那个入口,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那日夜入皇宫,还没进了母亲的宫殿,就遇到了薛北齐,差一点就把小命交待在那了。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只是心情不好,随便捶了两下床,就,就找到了。 她起身拿起烛火,弯身朝入口走去。刚走进去,入口不知什么原因紧合上了,秦若雪丝毫不担心,继续往里走去。 暗道很长,墙壁两边竟然镶嵌着夜明珠,每个都有鹅蛋那么大,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秦若雪感叹,不愧是苍穹国嫡长公主,就是豪横,居然把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来照明。 走到甬道的尽头,是一堵没有路的墙。这个她熟悉,在醉仙楼暗室里就是这样的。 她走到一颗夜明珠跟前,伸手扭了扭,没动,然后又走到对面的夜明珠面前,同样的动作又做了一遍,咔咔咔的声音响起,墙上果然开起了一扇门。 门后是一间密室,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然而,秦若雪的目光却被角落里的一个木箱子吸引住了。她走上前去,轻轻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几本泛黄的小册子和一封泛黄的信封。 秦若雪翻开册子,只见上面记载着一些武功秘籍和练习内功心法,还有顶级轻功的法诀,她仔细端详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喜。 正当她试图解读册子上的内容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脸颊。她抬起头,发现密室的另一侧竟有一扇通风口,微弱的光线从中透进来。 秦若雪顺着通风口,看到另一个密室,一人正背对着她正在翻看什么东西。 她顾不得多想,掏出匕首从通风口潜入,正要一把将人制住,那人听到动静,闪身躲过她的偷袭。转身与她对视。 两两相对,对方长着一张风光霁月的脸,一袭青白色相间的华服,满身的书卷气,年龄虽有三十多岁,依然风神俊朗,英俊帅气。 男子看着秦若雪的神情似有些激动,他的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你……你是柔嘉郡主?”长得太像了,简直和她母亲一模一样。 秦若雪眼里似有戒备,但还是开口。 “没错,我就是秦若雪。” 男子上前,本想拉住她的胳膊,被秦若雪一脸的警惕吓住。 “阿雪,我是你钱叔,暗阁里的金算盘。” “啥,你是钱多多。”秦若雪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她怎么也想不到,暗阁中的金算盘,掌握苍穹国一大半经济命脉的人,长得这么好看。 随即也放松下来,走过去,“钱叔,你怎么在这儿。” 哎,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稍微大一点的人叫叔,怎么这么别扭。 “来,过来坐,听我慢慢说。” 钱多多让她坐下,才笑着说道,“十多年前,长公主出宫游玩,与我在江南相遇,我们不打不相识,又因为性格相投,从此成为至交好友。她见我很有些经商天赋的头脑,从此便与我合作,一起经营一些生意,发展到如今,生意已经遍布全国各地。” “之后她又成立暗阁,利用暗阁的优势,更使其生意日益红火,发展的更加壮大。” 钱多多说后,又叹了一口气,“正因为生意太好,影响了很多人的利益,长公主意识到我可能有危险,才修建了这座密室。” “来,你过来看,”钱多多走向另一个石室,里面密密麻麻放着很多东西,看样子像是账册之类的。 、 第29章 钱多多 秦若雪在钱多多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密室。密室的空间并不大,但里面堆满了一个个巨大的箱子,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钱多多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轻轻地揭开盖子,然后向秦若雪展示着里面的东西。秦若雪定睛一看,发现箱子里装满了厚厚的账本。 接着,钱多多又陆续打开了几个箱子,并从里面拿出了几本账本递给秦若雪:“若雪,你看看,这些都是一些商铺的盈利和开支的账本。” 秦若雪接过账本,仔细地翻阅起来。她越看越是惊讶,忍不住惊叹道:“这……利润竟然如此之高!”她的目光继续扫视着周围的大箱子,眼角不禁微微抽搐。这里面究竟藏着多少财富啊? 秦若雪心中暗自感叹,钱多多实在是太能干了。他不仅经营有方,还能将账目打理得如此清晰明了,这绝非易事。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账本和满箱的财宝,秦若雪对钱多多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阿雪,以后这些生意……。” 不等钱多多说完,秦若雪连忙打断他的话,“钱叔,你是我母亲的至交好友,我母亲信任你,把生意交给你打理,若雪也信你,况且,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往后,还得劳累你继续操劳。” 钱多多惊诧,“我们才刚刚见面,你就这么相信我?” 这可是天文数字的财富啊,多少人好几十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就连皇帝也想方设法的想得到这些,这丫头,在刚刚和自己见面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秦若雪当然相信,上回去皇宫,皇帝有意无意的试探,让她意识到,母亲手里握着的东西可能非常重要。 现在才知道原来母亲的手上有着数不清的财富,她掌控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不仅如此,她还是暗阁的阁主,手下拥有无数顶尖高手以及灵通的消息渠道。这一切都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秘密,如今却在我的眼前揭开了面纱。 连皇帝都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怎么可能得到,只能还在母亲的手中,即便母亲已死。 “嗯,若雪相信钱叔,生死不疑。” 钱多多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这孩子,性子也和她母亲一样,重感情是性情中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钱多多心情沉重。 “你怀疑是皇帝杀了你母亲?” 秦若雪点头。 “钱叔,看你的情绪还算稳定,你是不是早已有此猜测。” “我也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的,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他有了这些猜测后,迅速安排人由明转暗,暗阁的管理也更加严格,甚至在一段时间销声匿迹,才保住这些东西。 “若雪,为你母亲报仇这件事情不急,当务之急一定要慢慢发展自己的实力,你现在还很弱小,不是皇帝的对手,你一定要撑住气,知道吗?”他实在害怕这孩子沉不住气,现在就想为母报仇,要是失败害死了若雪,他也没脸下去见长公主。 “你放心,秦启已死,我需要沉寂一段时。”她心里暗叹,对不起,钱叔,我要先为我的家人报仇,如果到时还有命在,才能为长公主讨回公道。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去了。 第30章 薛北齐夜进庄子 翌日,秦启被杀死亡,其女柔嘉郡主悲伤过度卧床不起的消息再一次传遍京城。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个消息,有人说,我看那柔嘉郡主就是个灾星,不仅克死长公主,现在又把父亲克死了。 也有人说,一定是这个郡主平日嚣张跋扈惹了不少祸事,没见她把皇子都打了,才惹得杀手杀她,只是杀手杀错了人。 还有人说,不会吧,听说她平时挺乖顺的。 总之,京城的人因为她争的面红耳赤,大多都是不好的传言。 公主府上已经安上了灵堂,挂出了白灯笼,不少官员都前来祭拜。 秦若雪身穿白衣,头上也只插着一支玉簪。脸上挂满了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秦若雪一言不发地跪在灵堂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和父亲的棺材。她的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旁边的丫鬟翠竹小声地抽泣着,而秦若雪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呆呆地跪着。 前来祭拜的官员和家眷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底难免有所触动。怎么也才是刚满十六岁的少女,家中又没有兄弟姐妹相互扶持,能不伤心难过才怪。 对于京城里的传言,他们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以前也没听说过柔嘉郡主嚣张跋扈。 再说对于他们这些人,大多数的流言都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他们很多人就深受其害。 就这样秦启的葬事一办完,秦若雪就让人传出消息,说她伤心过度,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秦若雪悠然自得在床上躺着,随手接过翠竹递来的葡萄塞进口中,嗯,真甜。 此时她的面色红润,神色轻松,哪有那几日的伤心悲凄。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薛北齐这几天心里一直别扭,那天秦若雪打他的时候,他隐约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和上次在皇宫遇到的女贼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还有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和她的也一模一样。 祭奠她父亲的时候,他也去了,看到的却是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无神,行为呆板的秦若雪,她呆呆的跪在那里,呆板的重复相同的动作,看也没看他一眼。 看到这副场景的他,心里不是畅快,而是如刀割一般难受。这几天他都睡不好觉,总是想着她在干嘛,还在伤心难过吗?不知不觉间,他竟来到了她的庄子上。 安十心想这人被郡主打了一巴掌,不服气,肯定是来找麻烦的,他坚决不能让他进去。 “这是我们郡主的庄子,不是齐王府,三皇子想要撒野,回自己府里撒。” 薛北齐知道这护卫误会了,他连忙解释,“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想看你们郡主一眼,就一眼。” 只要知道她现在不难过,心情好了,他立刻就走。 安十气急,“还说不是来找麻烦,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要是传出去,我们郡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听到嫁人这两个字,薛北齐的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以前听到父皇说要为他和秦若雪赐婚,他嫌她性子太过软弱,行为也呆板,心里始终不愿意,可自打那日她扇了他一巴掌后,看她那自信张扬,灵动活泼的模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如果那日的女贼真的是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夜闯皇宫,总之她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样的人,他更喜欢。 秦若雪听到安十维护她的话,心里很是受用。 她对坐在一旁吃着瓜果的苏盈道,“安十也是不错的,这几句话说的就相当靠谱。” 苏盈啮笑一声,“你就夸他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办砸了。” 就听到外面薛北齐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真的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我娶。”反正他的父皇想为他们赐婚,他们迟早要成为夫妻,夜里见个面怎么了。 第31章 是谁在败坏我的名声 安十一愣,心想,现在京城的传言对郡主很不利,这薛北齐挨了郡主一巴掌,还愿意娶她,看来也是真心的。 他站在外面说道,“主子,齐王想见你。” 秦若雪捏着葡萄的手一顿,葡萄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咬牙切齿的说,“安……十。” 苏盈笑的前仰后合,“我怎么说来着,他就没长脑子,做事从来不靠谱。”也不知暗阁怎么会派他来主子这里,这不是来添乱的嘛。 秦若雪本来不想见的,现在说什么也得见了。 翠竹细心的拿过面纱,“郡主,带上这个吧。”要是让齐王看出端倪,那就糟了。 “好,还是我家翠竹让人省心。”这个安十,看她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她脸上蒙着面纱,被翠竹扶着,“虚弱”的走出来。 遮住眼底的杀意,她柔弱又坚定的声音响起,“齐王深夜来我的庄子,是为何事。” 她那眼神里的戒备和语气中的疏离使的薛北齐心里一痛,她就这么不相信他。 “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只是……想……看……”。 不等他说完,秦若雪已经不耐烦地说,“本郡主和王爷没什么好说的,如果齐王还对那日的事心有芥蒂,也可找皇上评理,我等必在此恭候。” 薛北齐看着她冷如寒霜的脸,心里很是气闷,连给他说话的机会也没有,这得多讨厌他。 果然。 “送客。”秦若雪说完,被翠竹又扶着回去关上门。 安十没想到主子根本不喜欢这个小子,害得他自作主张地把主子叫出门。 一想到一会儿他的下场,他就没好脸色的对薛北齐道,“王爷,请吧。” 等薛北齐走后,苏盈幸灾乐祸的走出来,“安十,滚进去主子找你。” 安十耷拉着脑袋走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神色厌厌。 “主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若雪看到他那副样子,忍住想笑的冲动,故意板着脸冷哼。 “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擅作主张,把你叫出来。” “嗯,认识到错误就好,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本郡主若不罚你难以服众。” “就罚你,抄写公主府家规一百遍。” 啊,安十苦着脸,“郡主要不你罚我打五十板子吧。”他长得皮糙肉厚,打五十板子,跟挠他痒痒差不多,可罚他写家规,这可是要他的老命啊。 “不行,再不听话罚你写两百遍。” “啊,我写,我写还不成吗。” 秦若雪等人看着安十像是一下子失去精神头一样走出门外,全都笑的合不拢嘴。 “活该。”苏盈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安九走了进来,“主子,查到了。” 秦若雪又恢复了冷沉的神色,“哦,是谁在京城败坏我的名声。” “是大皇子薛北辰,还有丞相府小姐顾倩珠。” 秦若雪疑惑,这两人她都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矛盾,这两人为什么会针对她。 安九迎上她疑惑的神色,继续道,“大皇子传你流言的原因暂时还没查出来,不过这顾倩珠则是因为爱慕齐王,正好有传言说皇上想给你和齐王赐婚,她就想败坏你的名声,让你没有嫁给齐王的可能。” 好啊!真是太好了!既然这些人都这么喜欢算计别人,那干脆就让他们成为一对吧!这样一来,他们可以继续互相算计、争斗不休,而我则可以坐山观虎斗,看他们如何自相残杀。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秦若雪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的目光冷冽而凌厉,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满。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出无尽的怒火。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秦若雪的身上爆发出来,那是一种冰冷刺骨、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这股寒气迅速弥漫开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寒冷无比,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就连一旁的苏盈也被这股寒气吓到,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一时间不敢再开口说话。 第32章 寿宴 秦若雪沉思一会儿,对安九说道,“派人秘密监视三个皇子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另外你亲自安排,让薛北辰和顾倩珠在大庭广众之下凑成一对。” 她倒要看看,是她的传言重要,还是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苟且更有视觉效应。 她对着夜色的天空说道,“皇帝舅舅,就让我送你们一个大礼可好。” 安九恭身领命。 她又对苏盈说道,“这两天,除了你和翠竹以外,任何人不能靠近我房间一步。”母亲留给她的武功秘笈和内功心法,她得好好练习一番,等再过几天,她也该回去为父母洗刷冤屈。 “是,主子。” 这一天,阳光灿烂,天气宜人,仿佛上天也特意为这个特殊的日子降下了最美好的祝福。而今天正是顾丞相六十六岁的生辰,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这位德高望重的顾丞相,是三朝元老,深得皇帝信任。因此,京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权贵们纷纷前来祝贺,一时之间,相府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相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们身着华服,手持贺礼,鱼贯而入。他们或谈笑风生,或互相寒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大厅中摆满了精美的糕点和茶水,供宾客们品尝。乐师们奏起欢快的乐曲,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欢乐气氛。 前厅,三位皇子都持着贵重的贺礼,前来为顾丞相拜寿。让本就宾客拥挤的相府更添了一份尊荣。 老丞相顾怀晏六十多岁的年纪,满头白发,目光如炬,精神弈弈。 在后院之中,众多年轻女子皆围聚于一身穿粉色罗裙、面施粉黛的少女周围。她便是顾家的嫡长女——顾倩珠。今日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看上去温婉而又不失大气。只见她笑容满面地与众人交谈着,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而其他贵女们则围绕在她身旁,不时发出阵阵欢声笑语,仿佛整个后院都被她们的欢乐所填满。 “倩珠,柔嘉郡主怎么没来?”一位长相还算俏丽的贵女故意说道。 她可是知道顾倩珠对齐王的感情有多深,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喜欢上了齐王。而且,她对齐王妃这个位置一直都是志在必得的,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和齐王有婚约传言的秦若雪呢?所以,她现在很想听听看顾倩珠会怎么说。 听到女子同自己说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知道这人是不怀好意,但还是笑着回答道:“谁不知道柔嘉郡主正在守孝期间,不来参加宴会,也是情有可原啊!”她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和赞同。 女子见自己被怼得无话可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瞪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后,便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喜,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另一个贵女嫌恶道,“即使过了守孝期,凭她现在的名声,请她来也是晦气。” 柔嘉郡主比她们任何一个贵女身份都要尊贵,现在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被她们贬到尘埃,让她们有种凌驾在她之上的优越感。 没一会儿,贵女们争相说着秦若雪的不是,好像她十恶不赦似的。 顾倩珠冷冷的看着她们在说秦若雪的坏话,也不阻止,眼底还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看来,花了那么多钱请人在京城各处散播秦若雪的流言,效果不错。 宴席的角落,一名长相普通的侍女抬头扫过几个说的欢的贵女,又默默的低下头。 一般像这样的宴会,都会在宴席过后男女双方表现一下才艺,可以说这也是变相的相亲宴了,所以京城的贵公子小姐们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光彩招人。 今日也不例外,宴席过后,男女双方竞隔着一条池塘,便开始了对方的表演。 顾倩珠目光痴痴的盯着对面英俊潇洒的薛北齐,只见他在纸上写着什么,得到朝中大人们的纷纷夸赞。 薛北齐似乎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目光微抬,与顾倩珠四目相对,见是丞相嫡女顾倩珠,他微微颔首,顾倩珠则迅速移开了目光,脸色羞红一片。 第33章 与薛北齐约会 一名小厮走到顾倩珠丫环芳草的面前,低声与她说了什么。 芳草脸色涨红,还是走到顾倩珠面前,在她耳边低语。 “什么。”顾倩珠脸含惊喜地看着芳草,芳草点点头。 她太高兴了,齐王约自己见面。她又看向池塘对面,果然齐王已经不在。 肯定是提前到约会的地点等她。 这本就是她的家,齐王约的地点虽然隐蔽,她也了如指掌。 顾倩珠带着丫环芳草很快来到指定的厢房外面。 “你在这等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顾倩珠眼神冰冷地看着芳草,谁敢坏她的好事,她绝不留情。 芳草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连忙点头应道:“好……好的,小姐!”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违背小姐的意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深知小姐的脾气和性格,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善良、端庄大方,但实际上内心阴暗狭隘、自私自利,只要稍微不如意就会对她拳脚相向或者破口大骂。所以,芳草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只能乖乖听从小姐的安排。 顾倩珠转身立刻换成温柔的模样,抬步走进了屋子。厢房内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案几上摆放着一尊青花瓷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窗边摆放着一张古琴,显然是为了迎合附庸风雅之人而设。 顾倩珠心中暗喜,齐王果然是个有品味的人。她轻移莲步,走到窗边,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实则在等待齐王的到来。 那边,一名丫环打扮的人以同样的方式骗到大皇子薛北辰也来到厢房外面。 芳草已经被暗卫撒了迷幻粉,此刻见薛北辰来了,还以为是薛北齐。 她福身一礼,“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王爷快去吧。” 薛北辰本就有意与丞相府小姐联姻,奈何好几次提亲,都被顾丞相婉拒,这次他本想着能见顾小姐一面,说不定能让她芳心暗许。 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顾小姐先一步请他见面,他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抬步走了进去。开门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与顾倩珠四目相对,他脸上的是惊喜,她脸上的是错愕。 不等他先开口,顾倩珠语气冰冷地开口,“怎么是你,” 薛北辰听到她语气里的不喜,复又看到她没有任何喜悦的神色,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你以为来的是谁?”他是中宫嫡子,虽没有封为太子,也是尊贵的皇子,岂会受她的脸色。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顾倩珠找的人不是他。 顾倩珠也是有口难言,这让她怎么说,说她找的是三皇子薛北齐,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她努力收敛住脸上的表情,语气平静地开口。 “臣女在这里等着工部侍郎的嫡女许子微,男女有别,殿下还是快走吧。” 薛北辰有些气闷,她刚刚转头那一瞬间欣喜的表情,根本不是在等许子微。 对了,听说她喜欢薛北齐,莫非,她等的人是他。 想到这些,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阴鸷难看。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开口道, “你在等薛北齐是不是,”他虽说的是疑问,语气却异常坚定。 盯着顾倩珠惨白的脸,他再次开口,“本殿是堂堂的中宫嫡子,迟早会是太子,你为什么不选我,竞然选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没错,在他的眼里,尊卑有别,即便薛北齐是高贵的皇子,也改变不了他庶子的身份。 顾倩珠正想开口解释,门突的再次被打开,薛北轩撞了进来。 “好啊,刚见你鬼鬼祟祟地离开宴会,我便知你有猫腻,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私自约会。”他和薛北辰本来就是敌对,如今抓住他们的把柄,怎能不让他兴奋激动。 顾倩珠甩开薛北辰抓着的手,忙上前解释,“误会,二皇子误会我们了。” 第34章 中药 三人正在争执间,突然全都感觉浑身燥热,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身体内的血液也像是沸腾了起来,不停地翻涌着。他们的脸色变得通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呼吸急促而沉重。 紧接着,他们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里一片混沌,原本清晰的思维逐渐变得混乱不堪。他们的眼神迷离,目光失去焦点,似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任何事情。 随后,他们开始无意识地脱自己的衣服。双手不受控制地解开衣扣、衣物一件件从身上滑落。他们的动作笨拙而呆滞,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和自我意识。 屋外隐蔽处的角落,易容成丫鬟的苏盈狠狠瞪着化身成小厮的安十。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安九那个家伙呢,他去哪儿了。” 真是气死人了,本来主子把这件事安排给安九,安十非要来凑热闹,说什么戴罪立功,她就知道不靠谱,看着主子闭关练功,她也没事可做,就跟来了。 安十尴尬的讪讪笑道,“这也不能怨我,谁知道半路跑出个程咬金,不过我看也挺好,就让顾倩珠一女侍二夫,这样被发现的时候她的名声不是更臭。” 看她还敢不敢到外散播主子的流言。 啪的一声,苏盈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你懂什么?这样事情闹得太大,皇帝为了维护颜面,要是追查到底,难保不会插到我们身上。” 安十一听急了,“那怎么办,他们可是已经脱光了,……。” “你去,把二皇子打晕,扔到其他厢房,喂他一颗解药,省的爆筋而亡。” 安十点点头,连忙去了。没一会儿,满脸羞红地走了回来。 呜呜呜,宝宝的眼也不清白了。 苏盈见他回来,没注意他脸上的神色,掏出怀里的药粉塞到他的手里,“去,把药下到那几个嘴碎的贵女茶里。”让她们编排他们的主子,看她不整死她们。 触碰到苏盈温热的手指,安十涩缩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也如中药一般,浑身澡热。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办完后,赶紧给安九发信号。” “哦,好,好。”安十机械式的把药包放好,然后又走了。 就在苏盈刚刚准备坐下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小道上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子微!她可是出了名的嘴碎,最喜欢八卦和说三道四,看到这一幕,苏盈心里不禁一紧。 苏盈眸光微闪,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安十刚刚说的一女侍二夫,虽然不能,但二女侍一夫还是可以嘀。 大皇子,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哦,要不是我,你到哪里能享受这样好的待遇。 “怎么回事,不是说大皇子朝这边来了。”许子微看向丫鬟小桃问道。 “奴婢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小桃笃定的点点头。 这时,易容成苏盈的丫鬟慌乱的跑向这里。 “站住,你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难不成干了什么亏心事。”许子微呵斥道。 “没……没有……。”苏盈说着,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那样子像极了鬼鬼祟祟的小贼。 “你再不说实话,回头我告诉丞相府的管家让他外置你。” 苏盈“吓的”脸色惨白,“奴婢真的没做什么,只是……看见……。” “还不说真话?”许子微找不到人,心情也越发急躁。 “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看到大皇子进了那间厢房,小姐如果不信可以去看看。” 许子微一喜,刚刚不满的郁气消散了不少,不过她还有些疑惑,大皇子就是进了厢房,也没啥大不了,这丫鬟干嘛鬼鬼祟祟。 “你上前带路。” 苏盈迎上许子微那双寒眸,迫于压力只得答应下来。 等到了门口,不用丫鬟多说,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啊!”她气得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勾引大皇子,看我不撕了这个贱人。” 说完,她抬起脚用力一踹,将门踢开,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苏盈用手轻轻地点了一下丫鬟小桃的睡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靠在了门边。小桃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门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苏盈看着小桃安静地睡着,心中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已经在许子微的身上下了药,时间已经足够,相信现在这三人也已经拱成一团。 第35章 算计成功 此时此刻,在另一边的安九同样接收到了来自安十发出的信号。于是乎,一群身份高贵的名门公子们气势汹汹地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而在场的一些世家贵族女子们,本来就一直留意着这群男子的一举一动。当她们注意到这些人正朝着某个方向聚集时,好奇心作祟下,她们也纷纷相约着自己的好姐妹一同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当这群人快要走到厢房附近时,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人正躺在厢房的门口。其中有人好奇地开口问道:“你们快瞧,那个人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呢?” 马上就有人回应,“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走到厢房门口时,那道紧闭着的房门也阻挡不了屋内的阵阵浪叫声传出来。虽然他们都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但这种毫不掩饰的声音还是让大家觉得有些脸红心跳。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如此大胆妄为,敢在丞相府做出这种事情来。 只见两个纨绔子弟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推开眼前的门扉。门开的瞬间,他们的目光被屋内的景象所吸引——薛北辰宛如一头凶猛的雄狮般骑跨在一名女子身上,尽情驰骋。 有几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看到眼前这一幕,惊恐得尖叫出声响彻云霄。 此时此刻,薛北轩也终于从迷晕状态中苏醒过来,他迅速地跑到近前,对着薛北辰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咆哮道:“薛北辰啊薛北辰!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便与顾倩珠做出这般龌龊之事,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实际上,他自己刚才同样也中了迷药,但即便心里清楚此事另有内情又能如何呢?反正他与薛北辰本就是敌对关系,如今薛北辰被当场抓个正着,对他来说只有益处而毫无坏处,他当然乐于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啦。 周围的吵闹和喧嚣终于让原本迷糊的三人清醒过来,当他们看清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还有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时,顾倩珠和许子微吓的尖叫出声,顿时昏了过去。 薛北辰的心跳像打鼓一样,脸涨得通红,全身都紧张起来。他一边迅速地拿起床边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身上,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他觉得时间似乎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此刻,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情绪交织在一起。 顾丞相听到禀报,也迅速的来到这里,并劝退了这里所有的人。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恼恨不已。 在自己的相府,女儿和大皇子发生这样的事,不仅会被人嘲笑,当时那么多人,很难以堵住悠悠众口,皇帝问责下来,他难辞其咎。 还有,女儿这辈子大概毁了,不管她是否被人陷害,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已经无法挽回。 许大人夫妇二人听说了女儿的事,也赶了过来。 当众就给了刚穿好衣服的许子微一巴掌。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看你做的好事。”许大人怒不可遏地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许夫人连忙上前劝道,“老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多豪门公子和小姐看到,他们就是想……也办不到。 许子微委屈的捂着脸,眼泪啪啪的掉下来。 “父亲,我是被人陷害的。” 没人理会她的话,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三人好歹都是名门贵女,还有一位是尊贵的皇子,再怎么放荡也不可能三个人……。 顾丞相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却委屈可怜的女儿,又看向大皇子薛北辰。 “殿下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薛北辰心里恨得想把算计他的人碎尸万段,表面却诚恳。 “丞相大人,这事明显就是有人设计陷害本殿,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本殿必会对两位小姐负责,本殿这就进宫说明事情原委,请求册封顾小姐为正妃,许小姐为侧妃。” 事情已经这样,必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不如他进宫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问题,并请求父皇答应他迎娶二人。 第36章 二皇子嫌疑最大 正准备从丞相府回家的几个贵女,突然肚子一阵绞痛,不等她们有所反应,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众人皆被突如其来的恶臭熏的遮住口鼻。他们看向那几个贵女的眼神鄙夷又不屑。 有不少的贵女纷纷离这几个远离了不少。 这几个贵女此时内心十分崩溃,她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刚才明明还是她们对着顾倩珠和许子微两个人指指点点、幸灾乐祸,结果现在却突然轮到她们倒霉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好在丫鬟们还比较机灵,赶紧扶着各自的主子上了马车,落荒而逃。 这一天的京城格外的热闹,就像一锅滚烫的热油,突然被溅入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惊天大瓜犹如一颗颗炸弹般砸向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让京城的老百姓们乐此不疲地谈论着这些八卦新闻。 酒楼茶馆里更是热闹非凡,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这些事情。他们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那些说书人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将这些故事添油加醋地讲给大家听,引得听众们阵阵喝彩。 就连街边巷尾的小孩子们也受到了感染,他们欢快地唱着歌谣:“今天的京城真热闹,一个个大瓜真奇妙……”歌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京城。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兴奋和欢乐的氛围。 皇宫里。 “儿臣参见父皇!” 薛北辰恭敬地跪在御书房内,额头紧紧贴于地面,不敢抬头直视前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敬畏之情。 上首的薛景逸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让人感到压抑。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下首的儿子,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内心深处。 整个御书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安静得令人窒息。连伺候的太监们也小心翼翼,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生怕引起皇帝的注意。他们深知此刻的气氛凝重异常,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刚刚听完他的诉说,他对这个儿子失望至极。 他失望的不仅仅是有人陷害了他,毁了他的名誉,更是因为这个儿子在面对别人的陷害时竟然毫无所觉!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和失望。作为一个国家的继承人,他应该具备敏锐的洞察力和危机意识,但现在看来,他显然还远远不够。 “你知错吗?”皇帝沉声问道。 薛北辰痛恨交加,他自认自己也算聪慧之人,却在这种事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该死的,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陷害他,他一定要把这人抽筋扒皮,五马分尸。 他重重的磕了一头,“儿臣知错。儿臣虽中了情药,也不该和两位小姐发生那样的事,还被人看见,有损皇家威严,……。” 不等他说完,薛景逸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他的额头,连带着里面的水和茶叶也顺着额头流下,搭配着额角流出的血迹,看起来模样异常狼狈。 薛北辰却不敢擦,任由其在流淌。他伏跪在地上,忍着额角巨痛,口中直呼,“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到了现在,你还在说那些废话,你连错在哪儿都没有意识到,朕还能指望你些什么。”皇帝站起身,怒目手指着他,一顿斥责。 这句话有些重了,吓的薛北辰连连磕头。 “父皇息怒,儿臣……。” “够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儿。赐婚的事,朕答应了,不过两人都不能为正妃。”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算他还是个男人,懂得承担责任。不过顾倩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发现,已经不适合当正妃。 薛北辰也知道父皇能答应已经不易,他谢了恩就走了。 皇帝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是谁在害他,可查出来了。” 一名暗卫好像从天而降一般,跪在地上,“回主子,事情才刚发生,目前还没什么线索。不过种种迹象表明,二皇子嫌疑最大。” “这件事你亲自督办,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是谁。”皇帝有些颓废,难道上一代兄弟相杀的事又要在下一代身上重演了吗? 皇帝认真的想了想,就老二那个脑子,真的有本事陷害老大,或者老二一直在扮猪吃虎,找到合适的机会一举将敌人歼灭。 “有没有可能是老三”昨日他也去了,而且老三虽然性格开朗,大大咧咧,可是他粗中有细,能在战场上统军杀敌的将帅能是什么蠢货,说不定老三才是扮猪吃虎的那人。 “属下查过,三殿下昨日一直和几位大人在一起,他身旁的小厮护卫也没离开过。” 皇帝听完,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对老三忌惮颇深。 第37章 皇后猜疑 薛北辰从御书房出来后,便被皇后的贴身宫女领到了坤宁宫。 房间内,太医小心翼翼的为大皇子处理了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仔细地清理着每一处伤口,生怕弄疼了大皇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额头上也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终于,经过漫长的时间,伤口被妥善处理完毕。太医轻轻舒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皇后快步走到儿子身边,她眼神充满关切和忧虑地看着他。当她看到儿子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心中不禁一阵刺痛,泪水涌上眼眶。 她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仿佛生怕弄疼了他。手指轻轻触碰着伤口周围的皮肤,感受着儿子的痛苦和委屈。 嘶,“母后,您轻点,疼。”薛北辰龇牙咧嘴的捂着伤口喊道。 皇后狠狠地瞪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没有一点出息!平日里的冷静和自持都跑到哪里去了?就这么点小手段,居然就能让你原形毕露,毫无招架之力!”她的声音充满了斥责和不满,仿佛对他的表现感到无比失望。 她心里叹息一声,往日对儿子这方面的教导太少了,难怪皇帝会失望。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薛北辰迷茫,刚刚他在御书房说的那些,显然父皇根本不满意。 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你长这么大,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皇宫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没有刀剑,却比刀剑更加残忍的战场。” “一个优秀的皇子,不仅要有学识,还要具备面对各种陷害,误陷,指责,等各方面问题,迅速做出正确的反应和应对措施。” “如果一个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担任一国之储君,你说你的父皇能不失望吗?” 薛北辰混沌的脑袋如剥开一片云雾,“母后所言即是,是儿臣错了。” 皇后脸上没有失望,还有一丝惊喜。 “辰儿,看你父皇的态度,他是想立你为太子的。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和素质。你要知道,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帝需要具备很多品质和才能,比如智慧、勇气、仁爱、公正等等。这些都是你未来治理国家所必须的。同时,你也要学会如何处理人际关系,与大臣们保持良好的沟通和合作。还要学会如何管理国家财政、军事等重要事务。总之,你要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不要辜负了你父皇对你的期望啊!” 薛北辰点头,他心想,自己是中宫嫡子,又是第一个出生的皇子,历朝历代,都是立嫡立长,自己又是嫡又是长,父皇没道理去选别人。 可是自己如今都十七岁了,父皇到现在也没有立自己为太子,多少也让他心里不舒服。 “母后,您这方面经验多,你说是谁在陷害儿臣。” 皇后闻言脑海里闪过那几人的脸,脸上一片厌恶。 “辰儿,你要记住,在这宫里,除了母后和你的妹妹,谁也不能相信,那些人表面敬你,暗地里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不能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还要逮住一切机会,抓住他们的弱点把人一网打尽,母后虽不知是谁害你,但肯定是你兄弟中的一个。” 即便是臣子陷害的,也是依附在其他几个皇子的势力。 “儿臣记住了。”薛北辰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是他大意了,没将那几个放在眼里,着了他们的道,以后他会加倍奉还。 可惜,皇后聪明一世,这次却猜错了。 不过也怨不得皇后,她哪里知道自己这个蠢儿子无缘无故的去散播秦若雪的流言,反被她将了一军。 就连皇帝薛景逸也绝猜不到,是秦若雪设计陷害。 说了这么多,皇后的嗓子都有些干,她转身又回到座位上,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轻轻的压了一口。 “这次你的名声虽有些影响,娶顾丞相之女是我们提前定好的,不仅心想事成,还搭上个许大人的嫡女,也不算是个坏事。”这也是皇后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说要陷害,也该选一些父亲没有实权的小姐,不该是顾倩珠和许子微,这不是想要祝他儿子心想事成。 难不成这人脑子有问题。 第38章 暗流涌动 丞相府 顾倩珠此时正和丞相夫人抱在一起痛声大哭。顾丞相坐在一边摇头叹气。 她心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和三皇子相约,为什么来的是大皇子,她宁愿失身在三皇子身下,也不愿……。 她抬起头,一脸倔强,“父亲,我不想嫁给大皇子,您去跟皇上说说,哪怕让我当三皇子的妾,我也……。” 顾丞相大怒,站起身,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住口,你现在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以后不许你再提什么三皇子。”明明已经失身于大皇子,还天真的以为能和三皇子在一起,他怎么会生了这么蠢的女儿。 况且女儿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发现,名声已经毁了,皇帝是断不会让一个名声尽毁的人做正妃的。 即便是给大皇子做侧妃,以后大皇子能大有所成,也不会立一个曾经名声有损的人为皇后。 他这个女儿彻底废了。 丞相夫人哭着说道,“老爷,皇帝信重你,只要你开口求一求,说不定……。” 顾丞相气的胸口气血翻腾,“你……你们……这两个蠢货,不要说皇帝,就说三皇子是什么身份,就连普通百姓都不会要别人用过的……,况且是他,你这不是结亲,你这是结仇,这是在侮辱三皇子。” “再说了,嫁给大皇子有什么不好,大皇子长相俊雅,行事有度,除了不会武功,样样都出色,你有什么好挑剔的。” 他气的来回踱步,还咳嗽了几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怨怪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自己没有脑子,听闻三皇子约你相见,你想也不想就领着丫鬟去了,平时里学的《女则》《女训》,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要不是自己不长脑子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你们好好想想吧。”说完他甩袖离开。 顾倩珠看着这个平时疼爱自己的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再没有往日的疼爱,她抱着母亲哭的更伤心了。 “母亲,我该怎么办才好。” 丞相夫人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开口劝道,“儿啊,你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不如就嫁给大皇子吧。” 许大人府上,同样也上演着这样一幕。不过许大人只是嫌她丢人现眼,对她好一顿训斥。 许子微内心还是高兴的,她终于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虽然事情有些不光彩,但好歹结果是好的。 只是顾倩珠和自己一同嫁入大皇子府,让她心里很不爽,她甚至心里在想,要是那天大皇子只和她一人……,那该多好。 二皇子府上。 二皇子薛北轩慵懒的坐在靠背椅上吃着水果,他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 “事情办的怎么样?都传出去了吗?” 小厮一脸邀功的说道,“传开了,现在京城里谁下知道大皇子做的事。” 薛北轩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水果也不吃了,兴奋地问,“京城里的百姓现在都是怎么说他的?” 平时里薛北辰虽然表面对他们还算和气,可那不屑的眼神还有那嘲讽的语气,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不就是个嫡子吗?牛气什么,看他这次还怎么装。 小厮连忙把听到的一股脑的都说给二皇子听,这次二皇子要是高兴,说不定还能赏他一些东西。 薛北齐这几日也一直闷在府上,就连几个朋友叫他出去喝酒,他也没去。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儿为好。 过了几日,宫里的旨意终于下来了。果然如顾丞相所料,封顾倩珠和许子微两人为大皇子侧妃,正妃是安国公府嫡小姐楚沐言。 第39章 长公主令牌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火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夜风徐徐,秦若雪身穿一身黑衣立在山顶的巨石上,不远处也站着一位同样身穿黑衣的男人。 秦若雪背立于他的面前,从身上掏出一块古朴的令牌,举向高空,在月光的映照下,发散着点点的光芒。 黑衣人目光如炬的双眸更加光亮有神,并单膝跪地,恭敬地抱拳行礼。 “属下齐言,见过小主子。”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平淡的过一辈子,没想到在他失落的时候,小主子找上了他。 这枚令牌是长公主昔日率领的这支,后来化整为零,淹没在苍穹国各处,这就是皇帝薛景逸让秦若雪看到画上的那个,也是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的原因。 秦若雪摆手,转过身,拉下脸上的面纱,顿时霞出那张明艳秀丽的脸庞。 “起来吧。”她缓缓启唇,明艳大气的脸庞与黑夜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亮眼夺目。 齐言站起身,兴奋激动的心情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他的眼睛异常发亮,声音颤抖。 “主子,你终于来了。”当年在长公主的率领下,他们个个意气风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在龙元国边疆大杀四方,使得敌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如今小主子终于来了,她的到来,意味着他们不再如阴沟里的老鼠只知道躲在暗处,默默无闻的活着直到死去,而是像当年一样,胸中怀揣着梦想,展现自己的一技之长,为家为国更为自己而战。 “齐言,你在朝中担任什么职位,朝中又有多少人和你一样?” “属下是朝中三品禁卫军统领,当年长公主统领我们时,大家都戴着面具,又不让互报姓名,除非特别相熟的人,才知道各自是谁。” “属下这么多年,也只知道朝中有两个人是自己人,而且官职也不低。” “好,你迅速用以前的暗号把人招集起来,同时让他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挑拨三个皇子的矛盾,让朝堂大乱。” 齐言嘶的一声,倒吸一口气,他略有不解的开口,“当年长公主培养我们的时候是为了护国为己任,小主子下的命令与主子背道而驰,是为了什么。” 秦若雪望着山下茫茫的夜色,悠悠开口。 “为了报仇。”她把这些时日查到的一切都向齐言说了,包括皇帝想利用秦启的手害死她。 齐言眼眶通红,他就说长公主虽是女子,身体一向健康,怎么可能才三十多岁就香消玉殒。 还有小主子,明明是高贵的郡主,为什么很少有参加宫中宴会,皇上和太后明明是她最亲的亲人,为什么不经常宣她入宫。 这一切原来是皇帝有意无意对她的打压和忌惮,他害了主子还不够,还要再害小主子。 就为了那个龙椅,就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姐姐。还要再害自己的外甥女。 齐言目光坚定,他是长公主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可以说没有长公主就没有现在的他,去他狗屁的护国,谁杀了长公主,谁就是他的仇人。他要为她报仇。 “属下定不负主子嘱托。” “嗯,另外我要外出几个月,你集合好队伍后,给我派上二十多个人手,记住一定在暗处,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 这次回去,她定要洗清父母的清白,先让林宇轩这个狗贼付出代价,至于龙元国皇帝,她现在实力太弱,还无法与其抗衡。等她的实力强大起来,在慢慢的与他算账。 “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切记,皇帝可是时刻在想怎么抓住你们,把你们收为己用,万不可暴露自己。” “是,属下记住了。”其实他想问主子这是准备去哪儿,可部队的规矩是不能打听主子的动向,一切以主子的命令行事。 罢了,他会派身手最好的人跟着小主子,到时候小主子的安全不成问题。 第40章 山中刺杀 秦若雪回去后,叫来了苏盈,安九安十。 “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安九,你守在庄子上,制造我还在庄子上的假象,迷惑外面的人。” “苏盈,你多做一些药丸儿,各种药丸都多准备一些,安十,这次出门你给我安分点儿,否则你就别去了。” 苏盈听闻郡主出远门带上她,心里高兴坏了,她本就天南地北的跑惯了,现在成天待在庄子上,身上都快长毛了。 听到主子敲打安十,那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叫你不靠谱,看主子都对你不满意了。 安十则有些委屈,他什么时候不安分了,他怎么不知道,但是他不敢顶撞主子。 安九则是高兴的接受命令,待在庄子上也挺好。 第二日,收拾妥当后,三人骑马离开。龙元国离这里大概有两个月的路程,三人白天疾行,夜晚休息,一路上很是辛苦。 这天傍晚,他们路过一座山峰,山路崎岖难行,三人只得牵着马一路步行。突然前方不远处,几名黑衣人手里提着剑追着一名受伤的少年。 那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好几处,尤其是左胳膊,更是血流如注,显然受创不轻。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步伐稳健地向前狂奔着。每一步都带着坚定与决心,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紧紧地捂住伤口,试图止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但似乎收效甚微。然而,尽管如此,他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异样的冷静与镇定。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面对这样的伤势,一般人恐怕早已惊慌失措、不知所措,而这位少年却能如此从容不迫,实在令人钦佩。 他的内心世界究竟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在这生死关头,依然能够保持那份难得的淡定?或许正是这份淡定,成为了他继续前行的动力,支撑着他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前方…… 就在眨眼间,那名少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地冲到了秦若雪面前,然后又迅速躲到了他们三人的身后。他似乎觉得这样就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还不忘对秦若雪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黑衣人也紧随而至。 他们眼神阴恻恻的,就像藏着毒针一样,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三个人。他们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面容,发现这三人相貌不凡,气质出众,显然不是普通人物。而且,这三人神色平静,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并不在意,这让他们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那少年率先开口,“你们可算来了,快拦住他们。” 秦若雪三人闻声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不要脸的少年。 秦若雪: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心机也不一般啊! 苏盈:这个不要脸的,看她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安十:艹,比他还不靠谱。 秦若雪淡淡的瞥他一眼,又转头对黑衣人说道,“这人我们不认识,你们自便。” 那少年刚看清她的容貌后,身体僵了一下,瞳孔一缩,此时嘴竟有些张不开。 黑衣人以为这三人是怂了,更加狂妄嚣张。 “不管你们认不认识,都看见了,谁也不能走。”他挥了挥手中的剑,“给我上,一个不留。” 安十利落的拔出剑,“主子,你退后,看我杀了这些小贼。”居然刚见面,就想杀他的主子,这些人简直找死。 秦若雪和苏盈听话的后退几步,谁知那满脸血迹的少年也跟了上来。 苏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我们已经帮你拦下了黑衣人,还不跑。” 她觉得遇到这个少年就没好事,还是让他快走,离得越远越好,省的晦气。 那边,安十平时虽瞧着不靠谱,此时却像战神附体一样,剑招灵活多变,身形飘渺轻盈,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飞沙走石。 几个呼吸间,黑衣人鲜血四溅,瞬间倒下一大片。只剩下一个黑衣人,拿着手里的剑看着地上同伴们的尸首,面色凝重。 他开始后退,神色警惕的看着安十,握剑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安十得意的看向苏盈,“怎么样,我身手不错吧。” 让她总说自己不靠谱,看这次他怎么长脸。 苏盈鄙夷,“少嘚瑟,快点干完活儿。” 就在这时,那黑衣人乘安十分神,挥手一扬,一把药粉撒向安十,他的眼睛瞬间涩痛无比,睁也睁不开。 黑衣人趁此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胸口,电光火石间,秦若雪飞起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咽喉。 苏盈吓的赶紧跑过来查看,还好,还好,只是一些刺激眼睛的药粉,拿一些清水洗干净就好。 等忙完这些,她在安十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叫你嘚瑟,活该。” 安十一脸委屈的不敢吭声,这次是他大意了。 第41章 你小子离我们远点儿 那满脸血迹的少年也跑过来,帮安十倒水洗眼睛。 安十刚刚被苏盈骂,心里正不舒服,看到这不要脸的少年还在跟前晃悠,心里忍不住就来气。 “喂,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他可没忘了,是这少年招惹的这些人,要不是少年,他也不可能被苏盈骂。 秦若雪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然后转头对安十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她心里清楚,如果那些黑衣人还有其他的后手或者拖延时间的策略,那么他们就可能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因此,她决定尽快逃离这个地方,避免被敌人困住。说完这句话后,秦若雪立刻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快速走去,希望能够尽快摆脱黑衣人的追踪和威胁。而安十和苏盈也毫不犹豫地跟上。 三人牵着马在前面走,少年在后头跟着。 苏盈看着这小子,心里一阵不爽。尤其是刚刚他那副无耻的样子,竟然还让他们帮忙挡刀,真是让人无语。她忍不住对着他喊道:“喂!你这家伙,我们可是刚刚救了你的命啊!你怎么能这样?离我们远点吧!下次要是再有什么危险,可千万别再牵连到我们身上了!”说完,她气鼓鼓地瞪着对方,一副要把他赶走的模样。 安十也连忙附和道:“对啊,你这小子赶紧离我们远点!若是你不听我的话,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说完,他还恶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拳头,似乎随时准备给对方一个教训。 那少年似乎有些害怕,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一般。他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暗沉的光芒。 这丝暗光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察觉到它的存在。然而,正是这道暗光透露出了少年内心深处的真实情绪——他并不是真正的恐惧或害怕,而是有着其他更深层次的想法和计划。 没多久,路面比较平坦,三人骑上马,快速的疾驰而去,连回头看他的一眼都没有。 那少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突然从树梢上下来一个黑衣人,他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那少年刚刚胆怯害怕的神情消失不见,变得阴冷邪肆。 “先完任务,等回去后自请二十鞭。” “是,属下遵命。” 那少年又望向秦若雪走远的方向,声音呐呐。 “秦若雪——柔嘉郡主,我们还会见面的。” 世上多说柔嘉郡主生性木讷,懦弱,刚刚那果断的一剑,是懦弱胆小的人能干的,呵,真是个小狐狸,将所有人都骗了。 此处属于丘陵地带,多山丘,秦若雪三人骑马奔驰,又遇到了一座山,天色也愈加黑暗。 “好了,就在此处休息,安十,你去捡些树枝,苏盈,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山洞,我们夜里在山洞休息。”她说完,把马拴在一棵树上,拿起马上的弓箭,向山上走去。 吃了好几天的干粮,早就受不住了,再这么吃下去,干脆直接当尼姑算了。 月上枝头,三人终于吃上了热气腾腾的烤肉。 只是,苏盈把嘴里的肉一口吐在地上。 “安十,这就是你说的烤肉技术一流。”这烤的是啥,肉半生不熟,还特别咸,这是加了多少盐啊,他是不是不准备当暗卫,改贩盐了。 安十也不服气,“这也能怨我,你在一边一直添乱,嘴还特别馋,肉都没烤熟就拿起来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饿死鬼投胎呢!” “你才饿死鬼,你全家饿死鬼。”苏盈掐着腰,破口大骂。 秦若雪头疼的扶额,失策了,明知道这二人不对付,这次出来她就不该这让两人一起来。 她摆摆手,“好了,你们两个再吵就都给我回去。” 她的声音一落,瞬间二人都闭了嘴,开玩笑,没看见主子,生气了吗。 “安十,你把肉烤熟一点儿,盐也少放点。”她刚刚吃了一口,确实又咸又生,这安十被骂也不冤。 第42章 下毒 三人又连续行了十几日,终于在一个小镇上三人停了下来。这都连续赶路一个多月了,这些天里,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也没有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甚至连洗澡都是一种奢望。 安十闻着身上那股腥臭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汗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主子,我们找家客栈住下吧,衣服都湿了。 安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的异味。 秦若雪这时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都起了皮,看上去十分疲惫。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好,你去前面找一家最好的客栈。 秦若雪心想,既然要住,那就一定要住最好的。毕竟重活一世,报仇固然重要,但也要让自己过得舒适自在才行。她决定在这个小镇上稍作停留,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再继续前行。 苏盈这次居然罕见地没有和安十唱反调,此刻她也很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吃顿好饭。毕竟,过去的这一个多月实在太艰难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没过多久,安十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主子,前面有一家名叫‘迎客来’的客栈,听说那可是这个小镇上最好的客栈呢!要不咱们就在那里落脚吧?”秦若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他们三人走进了这家客栈,并要了三间上等客房。此外,秦若雪还赏赐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请他帮忙送些热水过来。店小二心里乐开了花,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慷慨大方的客人。这一锭银子可抵得上他一年的收入了! 满脸的笑意如同春日的阳光般爬上了他的脸庞,他热情地说道:“好的,客官放心,热水马上就送来。” 美美的泡完澡后,三人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准备下楼去享用美食。此时,大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二十多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壮汉分散在四周,他们的存在给整个大堂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气息。 当秦若雪三人踏入大堂的瞬间,仿佛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周围食客们的目光,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食客们纷纷投来好奇而惊艳的眼神,仿佛被这三位俊男美女所吸引。 特别是秦若雪,她那清新脱俗的面容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的美丽如同一股清风,吹拂过人们的心间,让周围的食客们情不自禁地多望了几眼,试图将这份美丽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饭菜被端上桌,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直直地钻入了安十的鼻中。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发现对方已经拿起了筷子,于是他也做好了开动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盈突然伸出手来,拦住了他们两个人。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别吃,有毒。说完,她的目光还朝着周围正在吃饭的人群扫了一圈。 秦若雪立刻明白了苏盈的意思——这毒药是给在场的所有人下的。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里,人们纷纷昏迷不醒,趴在了各自的桌子上。秦若雪、安十和苏盈三人见状,也顺势假装昏倒。 就在这时,三楼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伴随着还有刀剑相交发出的清脆撞击声。秦若雪趴在桌子上,心中不禁暗自诽诽道:我怎么走到哪里都会碰到这种事情啊!老天爷,您就不能行行好,让我消停一会儿吗? 第43章 客栈遇袭 二楼上,一道道黑色影子如鬼魅般出现,他们周身弥漫着浓浓的黑雾,其中夹杂着刺骨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这些黑影如同一群饿狼扑食一般,径直朝薛北齐冲来,他们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刀剑,气势汹汹地向他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护卫在他身边的侍卫全都严阵以待,他们迅速地拔出武器,与黑衣人展开激烈的搏斗。刀剑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火花四溅,气氛紧张到极点。 而薛北齐也毫不退缩,他手握一把锋利的利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身形矫健,剑法娴熟,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只见他如同一道闪电般穿梭在黑衣人中,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却又招招致命。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他的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部位。 薛北齐的眼神变得冷酷无情,他仿佛化身为一名冷酷的剑客,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手中的剑上。他的身影在黑衣人中穿梭,所过之处,鲜血四溅,黑衣人纷纷倒下。 他的出现让整个战局发生了变化,原本处于劣势的侍卫们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紧密配合,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薛北齐的剑法越发凌厉,他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般密集,让敌人无法抵挡。他的身体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反击。他的剑法如同艺术一般美妙,但却是致命的艺术。 杀手人很多,武功高强且出手狠戾,薛北齐武功虽高,架不住杀手人多,他们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挥剑斩杀一个杀手,薛北齐沉声道,“撤。” 几人边杀敌,边往楼下退去,打斗间已经来到大堂,使得堂里很多昏倒的人都遭了殃,有的被砍伤了胳膊,有的顿时命丧黄泉。这些人原本只是被迷晕了过去,但此刻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而遭受了无辜的伤害。他们躺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敌人的刀剑无情地划过他们的身体。鲜血溅洒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滩鲜红的血迹,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每一个倒地的人都让人感到痛心和无奈,他们本不该卷入这样的争斗之中。然而,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它不会区分谁是无辜者,谁是有罪之人。每个人都可能成为牺牲品,无论是善良还是邪恶。 秦若雪紧皱着眉头,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薛北齐与黑衣人打斗,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她坐着的位置虽在大堂的角落,可这么多人,难免会伤到他们。她当机立断的说道,“走,我们快走。” 真是失算了,还以为这些人迷倒他们是有什么阴谋,结果就这。 早知如此,他们早走了。 薛北齐正在和一个杀手对上,瞥见像是秦若雪几人。 他大叫一声,“柔嘉郡主。” 只听为首的黑衣人命令,“他们都是一伙的,一个也不能放走,全部格杀。” 一时间,十几个黑衣人挥剑奔着秦若雪而来,凌厉的剑气笼罩整个大堂。 秦若雪咬牙,伸手抽出腰上的软剑,对着苏盈和安十道,“杀。” 苏盈和安十也有些气急,这都什么事啊,根本不关他们的事,就因为齐王叫了他们一声,杀手就要杀了他们。 他们不约而同的瞪了齐王一眼,挥舞着利剑,把对齐王的怨念化作杀意,尽斩在黑衣人身上。 一直以来,秦若雪知道自己的身体与旁人不同,身体轻盈如风,安十轻功了得,能飞上六丈高的树枝,她更甚,能飞十丈高。或许,以后还会多。 力气也大的出奇,能单手举起五百斤的大石。自从学了秘室里的武功秘笈,她还没有试试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 趁着这次机会,她拿出五成的内力和杀手打了起来。 只见她衣袂随着轻盈飞跃而飘起,身形飒爽如流星,银白的长剑似长蛇般忽尔坚挺如铁,忽尔柔软似水。 那娴熟又优雅的剑招,直让薛北齐看的屏息。 柔嘉郡主——秦若雪竟是个武功高手。 他的眼里冒着火热,飞跃一脚,踏着黑衣人的脑袋,奔到秦若雪面前,与她近距离杀敌。 秦若雪一剑将杀手的头颅挥下,那冷厉的眼神,利落的招式,直吓的薛北齐后背冷汗层层。 不等他开口解释,秦若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三皇子是看我不顺眼,想借刀杀人。”她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紧紧盯着薛北齐,旁边一道剑气挥来,不等他喊出“小心”,秦若雪竟能听音辨位,举剑斜刺上去,一剑刺穿了杀手的胸口。 薛北齐看到这一幕,吓的咽了咽喉咙,还是回道,“我不是故意的。这是误会,误会。” 又有几名杀手杀来,薛北齐顾不得解释,只得挥剑迎上去。 秦若雪就显得游刃有余,她发现了身体一个新的技能,耳力惊人,敌人还没到,她就知道他们站在什么位置,能以最快的反应杀掉敌人。 所以她一边杀,一边说话。大多也都是一招。 第44章 谁是你姐姐 有了秦若雪三人帮忙,薛北齐这边压力大减,五十多个杀手几乎消失殆尽。 周围的杀手被肃清,薛北齐怔愣着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绝丽脸庞,冷静而镇定,英武又飒爽。 刚刚秦若雪那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仿佛被刻入了灵魂一般,挥之不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完美,没有一丝多余的痕迹,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而流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的攻击凌厉而果断,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速度,让人无法躲避。她的防守严密而沉稳,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她的身形灵活多变,时而如飞鸟般轻盈,时而如猎豹般敏捷,让人难以捉摸。 这些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让他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自己与秦若雪之间的差距,也明白了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同时,他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焰,一团对实力追求的火焰。他决心要努力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以缩小与秦若雪之间的距离。 她的武功又精益了。 没错,薛北齐彻底确定了皇宫那一次的小贼就是秦若雪。 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进宫,而是选择夜里去,而且看她去的方向好像是去她母亲的寝宫。 所以是他坏了她的好事,秦若雪才会扇自己一巴掌。 自以为了解了事情真相的薛北齐,对她那一巴掌彻底释怀,并且觉得打的对,打的好,甚至都有些轻了。 突然一名正在厮杀的杀手,被身后的一根木棍敲在了头部,晕了过去。紧接着便传来清澈而又愉悦的声音。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明眸皓齿,眉眼弯弯的走进来。 此时杀手已经被全部肃杀,少年一进来就直奔秦若雪。他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拉着秦若雪的衣袖,拍了拍胸脯说道,“真是吓死我了,刚一走近就看到姐姐正和杀手厮杀,还好我救的及时,不然……。” 秦若雪这时也认出来,这名长得很好看的少年,竟是那个被杀手追杀的人。刚才她就察觉到门口有人窥探了很久,没想到是这人。 安十不屑得翻着白眼,这人脸皮真厚,什么叫他赶来的及时,你不来,这人也得死好不好。 苏盈一看到这人就不耐烦,总觉得这人没安好心。 她上前一把将少年推开,“你干什么,谁是你的姐姐,不要乱攀亲戚,离远点。” 少年被苏盈猛的推了一把,差一点儿跌倒,脸上满是委屈和痛心。 手指着秦若雪,一脸倔强。 “她就是我的姐姐,之前是她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只有当涌泉相报,我决定以后要把她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她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苏盈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所以你赖上我家主子了。” 安十心里骂道,妈的,救人救出一个麻烦。 薛北齐看到那少年的一刻,心里就闷闷的。突然就有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从众人的对话,他了解了大概,秦若雪救过他,所以他想……以身相许……是吗。 秦若雪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之前我救了你一次,这次你又救了我,我们俩不相欠,以后就当做不认识,你走吧。” 少年脸上有些受伤,“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次要不是你们,我早就已经死了,我怎么能放着这么大的恩不报呢,那我成什么人,你不留下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姐姐,你是不是怕我跟着你,怠慢了我,委屈我,不管你有什么难处,哪怕每天跟着你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 安十气的攥紧了拳头,嘿,这小子,被他说的,好像他们很穷似的。 他们哪里穷了,他们的穿戴难道很差吗。 薛北齐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秦若雪不准备收这小子。 苏盈也忍不了,正准备说话,被秦若雪一把拉住。 “你走吧,我……。”秦若雪刚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打断了思绪。只见那少年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温润的玉佩,轻轻地放在手心。那玉佩洁白如雪,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瞬间,少女的目光被这枚玉佩深深吸引住了。 第45章 在下段潇 秦若雪的眸光一暗,眉头微皱,仿佛有无数的思绪在她的眼中流转,但最终都被掩盖在了那深邃的眼眸之下。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 片刻之后,她缓缓地张开了嘴,声音低沉而平静:“你既然这么喜欢叫我姐姐,那就留下吧。”这句话仿佛是从她内心深处发出的,带着一丝无奈和释然。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然而,秦若雪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后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顿住,薛北齐本来还算好看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他走上前,“阿雪,这位是……。” 阿雪,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刚刚不是喊她柔嘉郡主。 不过秦若雪也没太在意,她看向这边的少年。 少年拱手行礼,“在下段潇。”他的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薛北齐,眼神中的挑衅一览无余。 “阿姐,这位是……。” 呵呵,薛北齐冷笑一声,率先回道,“在下苍穹国三皇子薛北齐,阿雪是我表妹。” 两人的目光再一次交汇在一处,噼里啪啦。 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剑拔弩张之感。 须臾,薛北齐的视线移开,看向秦若雪,声音温柔。 “阿雪,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寻一处干净的地方,聊聊怎么样?” 秦若雪心想,薛北齐离开京城来这么远的地方,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妨听听他说些什么。 “好。” 两人随机走出了客栈的大门,段潇在后头大喊,“姐,我也去。” 安十一把抓住他的后领,脸含怒色,“去什么去,给我好好待着。” 他就搞不懂了,明明主子是要赶他走的,为什么又要留下,不过作为最忠心的属下,安十私以为,主子说留下就留下吧,他听命就是。大不了,他多费点心,盯着这小子好了。 店里刚刚打斗的时候,店家就派小二通知了官府,很快差役就领着一群人而来。 薛北齐身边的侍卫青风面无表情的掏出令牌。 这差役抬头一看,吓得两股颤颤,双腿开始发软。 这……这是齐王的令牌。 他连忙作揖行礼道,“小的有眼不是泰山,冲撞了侍卫大哥,还请您海涵。” 这是齐王府的侍卫,他哪敢惹啊,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些王爷的亲卫,便是那些朝廷大员也要给些面子,况且是他。 青风依旧脸色平静,“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有哪里不清楚的可以问我,切不可冲撞殿下。” 还冲撞,他哪里敢啊,除非他嫌自己的命太长。 茶楼的包厢房中,薛北齐和秦若雪一左一右坐在茶几的两侧。 茶几上摆放着一壶茶水,两杯茶,还有一盘糕点。 “表妹不是在庄子上住吗?怎么到了这里?” 秦若雪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不答反问。 “三皇子不是也在京城,怎么也到了这里。” “我喊你为表妹,你喊我三皇子,这不妥吧。” 秦若雪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三皇子莫不要这样说,京城到现在还有我们的流言,为了我们彼此的名声,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薛北齐一??,他现在恨死当时的自己了,当时他因为心中不满这桩婚事,任由别人往她的身上泼脏水,可能就因为自己的不作为,才让她对自己没有好脸色。 如果当时他替她撑腰,好好斥责一番那帮人,或者父皇提出赐婚,他就马上答应。 或许……或许……。 哎,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有,他第一个吃。 他叹息了一声,把事情说了。 第46章 你相信我 原来那次算计大皇子之事,皇帝怀疑是三皇子所为,于是便将其派往边关镇守,并让他前往龙元国商讨两国边疆互市的相关事宜。 秦若雪一想到正是由于自身原因,导致三皇子遭受冤屈并被派遣至此处,而且刚才遭遇的那群刺客,极有可能是大皇子薛北辰为了报复他所谓的“算计”而特意派来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愧疚与不安。秦若雪心虚地揉了揉鼻子,脑海中却又浮现出若非他所写信件,或许自己的整个家族也不至于遭到灭顶之灾。 她突然抬起眼眸,修长的睫毛微微掀起,眼神犹如利剑般径直刺向薛北齐。就在这一刹那间,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极端低迷的气压所笼罩,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和寒意。 薛北齐好歹在军中待了一段时间,自然不会轻易被她那股气势所吓到,但心中仍不禁感到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啊! “表妹,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了一声。 秦若雪这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担心薛北齐会起疑心,于是连忙故作愤怒地说道: “我只是听到你的遭遇,替你感到愤愤不平!” 可谁知道,她话音刚落,薛北齐竟然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臂膀,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就像一个得到了心仪已久玩具的孩子一般。 “你关心我?就这么相信我的话?”不怀疑是假的,他实在没想到,还以为她讨厌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不会相信,哪里知道,表妹对自己竟然如此信任。 难道说表妹对这桩婚事其实也是乐意接受的吗?那天扇他一巴掌也许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 啊啊啊,原来表妹早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了! 秦若雪被他紧紧抓住的胳膊传来阵阵疼痛,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一?她……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吧,为什么薛北齐听完之后会变得如此兴奋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这才缓缓从茶楼里走出来。此时此刻,秦若雪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神色厌厌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半点儿精神来;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满脸红润、精神抖擞的薛北齐。 就在这时,县令突然得知齐王大驾光临自己管辖之地,并且已经到了附近的茶楼,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怠慢?于是乎,他赶忙派遣手下的差役前去迎接,并亲自守候在茶楼门口,静候齐王的到来。 当看到薛北齐从茶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县令立刻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礼,然后热情地邀请他前往自己的府邸做客。就这样,在县令和一众差役的簇拥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县令家的方向进发。 夜幕降临之后,用过晚饭的薛北齐独自一人坐在厢房的椅子上,嘴角时不时地泛起一抹傻笑。站在一旁的青风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自家王爷怎么会露出这么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呢?这还是那个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王爷吗? 殿下这是怎么了,从茶楼里出来后就不正常。 他忍不住叫道,“殿下。” 然后连续叫了好几声,薛北齐才反应过来,他傻笑着看着站在一旁疑惑的青风。 “怎么了?” “殿下,你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找大夫看看。” 薛北齐摆手,“不用,本王好的很。”说完,他招手示意青风过来,然后神神秘秘的对青风说,“你觉得柔嘉郡主怎么样?” 青风挠着自己那似乎永远都不够用的脑袋,努力思考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尤其是当他回忆起柔嘉郡主那高超绝伦、令人惊叹不已的身手时,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她的每一招一式都如此凌厉狠辣,仿佛与生俱来般的娴熟自然。 青风忍不住赞叹:“真没想到郡主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简直可以跟您一较高下呢!” 然而,接下来他却突然想起了京城里那些关于郡主的传闻。 人们都说她木讷呆滞、毫无生气,甚至还被形容成懦弱胆小之人。 青风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明明郡主如此出色,却被他们说得这般不堪。” 他觉得这些京城人士简直就是瞎了眼,完全看不清真实的郡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薛北齐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冷峻起来,他沉声道:“京城本来就是个充满是非争议的地方,太多人喜欢盲目跟风、人云亦云。等本王回到京城后,一定要为郡主洗刷冤屈,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真正的风采。”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再次变得温柔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话说回来……”薛北齐顿了顿,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你觉得柔嘉郡主是不是对本王有些好感呢?” 第47章 误会 有吗?他怎么不知道,迎上殿下那期待的眼神,他结结巴巴地说,“有……有……。” 不等他说完,薛北齐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表妹真的对我有情。”不要看青风平时一副不拘言笑的样子,实际上他单纯老实的很,要是他都看出来了,一定错不了。 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青风感觉好像是因为自己,才引起的误会。 他正准备再解释几句,薛北齐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如冰霜。 “派人调查一下这次偷袭我们的是什么人?” “顺便严密监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问题立刻来报。” 青风抱拳回道,“是。” 秦若雪的厢房。 夜色微凉,轻风拂动,秦若雪身着白色寝衣站立在窗口。声音坚韧而清脆。 “查查段潇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有一若有若无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是,属下马上就派人调查,估计不出一月消息就会传回。” “让你安排到龙元国的人手都到了吗?” “主子放心,他们本就一直潜伏在龙元国,属下又安排了一些人进去,如今万事俱备,只等主子了。” 秦若雪满意的点点头,“尽量多搜集一些龙元国官员的秘密,尤其是林宇轩的,我要事无巨细的知道他的全部情况。” “是,属下遵命。” 秦若雪关了窗户,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好了,主子,你快开门。”青风跑过来,焦急的在门外踱步。 薛北齐闻言利落的穿上衣服,拉开门,神色严肃“怎么回事?” “郡主今日早早就起床,已经离开。”他就说郡主不可能喜欢殿下,要是真喜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离开,哎,他还是劝劝主子莫要自作多情。 薛北齐闻言脸色大变,他上前双手抓住青风的胳膊,声音高亢“表妹走了。” “那她留下什么话没有?”他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没有,郡主走时把昨日叫她姐姐的小白脸也带走了。”青风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他的胸口,直插的他涩涩发疼。 表妹走了,为什么?她不是喜欢自己嘛,难道猜错了。 他的心很难受,紧抿着唇瓣,许久后才说道,“追。”他要追上她,问问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昨晚不是谈的很好嘛。 青风大惊,“不可,大皇子和二皇子现在对我们虎视眈眈,他们正等着抓殿下的错处,陛下也对你不满,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犯错。” 薛北齐闻言,脑子也渐渐清醒。 “走,我们去边疆容城。派暗卫打探一下表妹的去处。”他心中暗自祈祷,表妹你可一定要走容城的路啊。 这边,秦若雪几人快马奔驰,已经跑远有五十多里了。 段潇和安十共骑一马,一路人马儿颠的他七荤八素,肚子里一阵翻腾。 “安十,我要下来,我要和姐姐坐一起。”他挣扎着想跳下马。 安十气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你给我老实点儿。再不听话我把你丢出去。”真是气死他了,真以为他愿意和这个家伙坐一起,一路上这小子就没有安生过,要不是主子让他把人带上,他非把这家伙扔下去不可。 被点了穴道的段潇,身子虽不能动,嘴却不停。 “我们两个大男人坐一头马,像什么样子很别扭的,好不好。” “瞎,他倒嫌弃上了。” 这时,苏盈停下马,回身说道,“点他的哑穴,一路上光听他逼逼,我耳朵都快聋了。”说完,她一踢马肚又飞奔出去。 安十乐了,自从这小子来了之后,苏盈再也没怼过他,一致对外都冲着这小子去了。 他连忙扬头喊道,“好嘞,就听你的。” 段潇闻言急的大喊,“姐姐,快救……。” 没等他喊完,安十快速的点了他的哑穴,顿时没声了。 秦若雪不理会后面的打闹,继续骑马奔驰。 第48章 薛北齐受伤 四人骑马行至一片竹林,林中寂静无声,静的有些可怕。 秦若雪挥手示意他们都停下,她凝神观察着这片竹林,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一切平静,没有任何声音,这太诡异了。 “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吗?”秦若雪回头询问安十,她感觉眼前的竹林太过静谧,可能不太平。 安十脸色也十分凝重,“有,不过我们可能绕的很远,有可能多走三五天的路程。” 秦若雪咬牙,她扫了一眼心虚的段潇,“出去后,你要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你就自行离去。” 段萧心里苦,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话也说不出来,再说他也不想被追杀的好吗。 谁没事儿喜欢自己被人追杀,除非那人是个变态。 好在安十解了他的穴道,还不忘恶狠狠的威胁他,“一会儿机灵点,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就丢下你喂狼。” 哼,这个小子果然是个祸害。 “走。”秦若雪率先骑马狂奔,想冲过这片竹林,就安全了。 四人刚进林中,平静的竹林中飞过来三四个竹排,秦若雪率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小心,有埋伏。” 只见她临空飞起,从腰上抽出软剑,犹如天降仙女般飘上竹枝。 苏盈几人紧随其后,最可怜的段潇被安十拽着后脖领飞入枝头,要不是飞上枝头的时间很短,可能他已经窒息而亡。 竹林中的那几匹马已经被竹排插的浑身七八个窟窿,鲜血淋漓,好不凄惨。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光一般朝秦若雪几人射来,苏盈和安十两人快速飞至秦若雪的身旁想将她护住。 几人挥剑挡住了一波箭雨,“啊”的一声,一道惨叫声响破天际。 紧接着,又一波箭雨袭来,秦若雪将软剑插在地上,徒手接过几支箭矢,转身行云流水般将箭又扔了出去。 远处的林中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声,她又如法炮地接过箭矢,扔向了远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远处,薛北齐一群人骑着马已经看到这边的情景,他连甩了好几鞭,加快速度! 三十多个黑衣人冲天而起,他们手持长剑凶狠地向他们攻来。 双方展开了厮杀,有七八个黑衣人直冲段潇而来,他们疯狂的厮杀,誓要取他的性命。 段潇摁着受箭伤的手臂,左躲右闪,脸色惊恐的大叫,“姐姐,救我。” 安十一剑劈退一个黑衣人,粗暴的把他拽到身后,“喊什么,没见主子走不开。”真是没眼色,会给主子找麻烦。 段潇边躲避刺杀,边大喊,“你卑鄙,刚刚放箭的时候,你竟然把我推了出去。”要不是他一时没注意,被安十推出去,也不会手臂中箭。 安十又一箭砍中敌人,还踢了一脚,才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怎么就卑鄙了,这些人不是你招惹来的,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是你造成的。” 段潇一??,好像是哦,这些杀手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人家能护他这么久,也算尽力了,他好像没道理冲人家发脾气。 薛北齐和他的人也加入了战斗,双方打的昏天黑地。 眼看局势对他们越来越有利,但,惊变就在一瞬之间。 一支通体黝黑的箭矢无声无息的从竹林那头飞来,疾如闪电般,射向秦若雪的胸口。 电光火石间,薛北齐飞身扑向她,嘴里喊着“小心。” 其实秦若雪早已察觉到了那支箭矢,更有足够把握能躲开,只是没想到薛北齐能不顾自己的性命,毅然决然的扑向她。 她怔愣了片刻,眼中满是复杂的看向已经中箭,气息微弱的薛北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人才认识她几天,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了,能不顾自己死活……为她挡箭。 薛北齐侧身躺在竹林的草地上,箭矢已经从他的胸口贯穿,鲜红的血迹染满了他身下的草地,他的呼吸微弱,眼神却满含担忧的看向秦若雪。 看着他气息奄奄的模样,她蹲下身去,声音哽咽。 “为什么救我?”明明她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第一次见到还扇他巴掌,为什么。 薛北齐伸出满是血迹的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他在颤抖中发出呻吟般的呢喃声。 “你没事就好。”说完,彻底晕了过去。 第49章 拔箭 此时的薛北齐手下们,一个个都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眼中闪烁着仇恨和愤怒的光芒。他们看着自己的主子受了伤,心中充满了悲愤之情,而这种情绪又转化为更强烈的杀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砍向那些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敌人,每一刀、每一剑都是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 他们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只想着要为自己的主子报仇雪恨。他们杀得越来越疯狂,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否会受伤,甚至有人不惜用身体去挡住敌人的攻击,只为了能多杀一个敌人。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染红了整个战场。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薛北齐的手下如鬼魅般穿梭于人群之中,他们手中的利刃无情地撕裂敌人的身体,溅起一朵朵猩红的血花。随着时间的推移,杀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生命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渐渐消逝。 战场中央,满地都是尸体和鲜血,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那些曾经凶狠残忍的杀手如今也成为了被屠杀的对象,他们的眼神充满绝望与恐惧,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而剩下的杀手则愈发疯狂地挥舞着武器,试图冲破敌人的防线,但他们的努力似乎无济于事。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原本占尽优势的杀手们逐渐陷入困境。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而对方却士气高昂,越战越勇。面对如此悬殊的局面,杀手们开始感到绝望。尽管他们拼尽全力,但仍然无法改变战局。最终,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坚持战斗,但他们的力量已不足以支撑太久。 秦若雪上前点了薛北齐的穴位,“苏盈,快来。”这里就苏盈一个大夫,兴许她能保住薛北齐的性命。 她把薛北齐交给苏盈,“一定要救活他。” 拿起旁边的箭矢,她闭上眼,静心倾听周围的声音。 须臾,她睁开眼,手掌握着箭矢狠狠的向远处扔去。 箭矢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远远的消失在竹林那头。 须臾,一声轻微的闷哼声,传入秦若雪的耳中。 “安十,把人带过来。”射中薛北齐的凶手她一定要把他抓回,由薛北齐亲自处置。 苏盈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快速说道,“齐王伤势严重,必须就近找一处干净的场所,给他医治,否则……。”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苏盈的意思,青风上前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不远处有个地方,还算干净,事不宜迟,我们去那里吧。” “好。” 离竹林不远处的一个破茅草屋内,苏盈正在全力救治薛北齐。 茅屋外,青风等人心中担忧焦灼,却也不敢出声,怕影响了里面的治疗。 “主子,我刚刚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箭矢离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拔箭时可能会大出血,……。”苏盈的声音有一丝疲惫,齐王是为救她家主子才受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她都该尽力救治。 “你不是带了好多药丸吗?里面有没有能保命的药?” 苏盈咬着唇,挣扎后才说道,“有,我这里有一颗九转还魂丹,可是只有一颗,里面的珍贵药草无数,有很多都是百年难见的,是留给……。” 秦若雪打断她的话,“快拿出来给他用上,不要耽误时间。” 苏盈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秦若雪拿过来,只见里面是一颗黝黑发亮的药丸。 “去倒杯水来。” 把药丸融化后,秦若雪端着水杯,伸手把他的头轻轻托起,另一只手喂他喝药。 可是薛北齐嘴唇紧抿着,刚喂进的药又流了出来。 苏盈着急,“主子,这样不行啊,还浪费了这么好的药。” 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秦若雪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嘴对嘴的喂进薛北齐的嘴里。 见他喝进去了,她脸色一喜,又用同样的法子把药喂了进去。 她站起身,让开位置,“事不宜迟,拔箭吧。” 苏盈调整好位置,正准备拔箭的时候,秦若雪突然道,“慢着,我和他说几句话。” 她握紧薛北齐的手,声音满含坚定。 “薛北齐,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一定要撑下去,拔箭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小意思,没什么的,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能给他力量似的。 “拔吧。”她闭上眼,似乎害怕看到那一幕。 苏盈也是心跳如鼓,手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紧紧地握住了箭。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必须要勇敢面对这一切。然后,她咬紧牙关,用力将箭从伤口中拔出。 随着箭的拔出,一股剧痛袭来,让薛北齐忍不住惨叫一声,随即又晕了过去。鲜血也如喷泉般涌出,溅了苏盈和秦若雪一身。 薛北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虽昏迷着,紧蹙着的眉头还是暴露出他此刻的痛苦。 苏盈快速拿出一个磁瓶,往薛北齐的胸口倒上,嘴上快速说道,“主子,快,给他包扎伤口。” 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秦若雪感到一阵眩晕。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她迅速扯下衣服上的布条,为薛北齐包扎止血。尽管她的手法有些生疏,但她尽可能地让伤口不再流血。 因为药粉的作用,薛北齐又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外面的人听到这声惨叫,全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心,想冲进来看看。 “滚出去。”一声咆哮传来,紧接着青风被一脚踢飞出去。 众人的视线随着青风看去,只见他像一支被射出的箭远远的落在小院的门口。 咚的一声,青风摔落在地,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揉着自己的屁股。 众人全都咽了咽口水,同时退后几步,离茅草屋远远的。 第50章 把他的衣裳扒了 看到薛北齐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秦若雪突然慌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心中无比渴望他能够存活下来,安然无恙地活下去。此刻,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对他的杀意。毕竟,两国之间的战争,运用一些计谋手段原本也是合乎情理之事。然而,真正令她痛心疾首的,是龙元国的那位昏庸无道、忠奸难辨、是非不明的皇帝,竟然轻信奸臣的谗言,害得她家破人亡,惨遭灭门之灾。 要杀,也是杀皇帝。 苏盈还在忙碌地为薛北齐治伤,而秦若雪却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双眼空洞无神,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紧紧握住薛北齐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主子,快,把他的衣裳和裤子都扒了,我要施针。”苏盈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水,快速说道。 秦若雪瞪大了双眼,声音微颤,“什么。”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一个男子脱衣服,她好像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摸过男人的手,这……这个跨度也太大了。 苏盈还在继续忙着救治,见主子没动,不禁声音都大了许多。 “还愣着干什么,主子,你快点啊。” 秦若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床上那个脸色苍白,但依然无法掩盖其俊美面容的男人。她紧紧咬着牙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脱就脱吧!”她心中暗自说道,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开始去解薛北齐身上的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和犹豫,但她并没有停下。 当最后一件衣服滑落时,秦若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同时也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羞涩感。但她还是强迫自己从床边走开,不敢再看那张苍白而迷人的脸庞。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希望这样做能救你……”秦若雪低声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手哆嗦的厉害,等把他身上的衣裳脱完,浑身竟出了一层薄汗。 苏盈面色苍白如纸,但手上动作却不慢,她快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其展开之后,露出里面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 她用手指捏起一根最长最粗的银针,然后飞快地刺进了薛北齐的膻中穴。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昏迷不醒的薛北齐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猛地颤抖起来。 苏盈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她迅速地又拿出两根稍短一些的银针,分别刺入他的天池和涌泉两处穴位。 半盏茶时间过后,薛北齐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远看过去,就像一只人头怪面的刺猬。 此时的苏盈终于松了口气,她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后背更是被汗水浸湿,湿漉漉一片。 她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妈呀,可算成功了! 苏盈心中暗自庆幸,她这辈子救过不少人的性命,但这一次绝对是最让她提心吊胆、最凶险的一次! 秦若雪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度过危险?” 苏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后,才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但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如果今夜不发烧,那他这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说罢,苏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哦对了,记得让齐王的人上山去寻找一些可以退烧的草药,必须要提前准备好才行。” 秦若雪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营帐,来到外面找到青风,将里面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他,并把寻找草药的事情也一并交代清楚。 青风听到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点头应下,表示会尽快安排人手去山上寻找草药。但或许是担心秦若雪又抬脚踢他,青风悄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实在是那一脚把他踢怕了,踢得他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好疼好疼。 听到主子暂时安全,要找药时,他脸上一喜,“郡主放心,那退烧药我认的,定会完成任务。” 随后,他领着一群人找药去了。 安十早已抓到了放箭的人,那人手臂上插着一支箭,被安十捆绑住,扔在一边。 看到主子出来,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主子,人已抓到了。” 秦若雪点头,身上那摄人的寒意瞬间就迸发出来。眼眸中似盛满了寒冰,射向那个放暗箭的人,惊得安十都不由害怕的后退几步。 不是说齐王暂时脱离了危险,为什么主子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再说齐王和主子也没多熟吧,至于这样子吗? “等齐王清醒后,由他处置。”齐王才是这次的受害者,应由他处置才是。 秦若雪指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段潇,“你过来。” 第51章 段潇的屁股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段潇刚准备扑过来。 秦若雪眼神冷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剑尖稳稳地指向对方。她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冰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拿出自己的本事和我打,记住我不会留情。” 秦若雪的声音寒冷如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她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这句话不仅仅是对对手的警告,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秦若雪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男人,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说完,她手持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朝段潇袭来。段潇见状,脸色大变,急忙侧身躲开。他一脸狼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段潇还是强颜欢笑,试图缓和气氛:“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不会武功啊!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生怕自己的话会激怒对方。 回答他的是凌厉刺来的一剑,剑气直接刺破了他的胳膊,顿时鲜血淋漓,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若雪没有停下,反而动作越发迅疾,两人一打一躲,一砍一闪,段潇累的气喘吁吁,跌倒在草地上。 谁知,秦若雪不仅没有停止,更是飞跃空中持剑直奔他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当剑刺进胸口一寸的时候,段潇飞身后退几步,也抽出身上的软剑,与她两两对持。 “姐姐的心怎么这么狠,刚刚我可是差点儿没命。”他能感觉到秦若雪刚刚动了杀心,没有半分留情的意思。 秦若雪一副了然的模样,声音冷的吓人。 “怎么不装了,”武功明明好的很,每天装的像一只弱不禁风的小白兔一样,让他们在前面挡住那些刺客,他坐收渔翁之利。 她越想越气,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打。” 听到还要打,段潇惊的瞠目结舌。 一剑挡住挥过来的剑气,他服软道,“姑奶奶,是我错了,我做的不地道,道歉行不行。” 迎接他的是更加有力的一踢,“哼,想扮可怜,蒙混过关,没门。” 连续踢了十几脚后,段潇见这招没用,也认真打了起来,还不忘调侃。 “没见过你这么心硬的女人,一点儿也不温柔可爱。” 秦若雪没说话,剑招更加霸道凌励,一不小心在段潇的脸上又划了一剑。 他伸手擦掉脸上的血迹,再也不敢耍滑头,认真地打了起来。 只是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个女人真狠。 两人一个剑招凌厉霸气,招招致命,一个身形诡绝,出手快如闪电。 最终段潇力竭不敌,被秦若雪一脚踢中屁股,狠狠的摔个狗吃屎,等他翻身时,一把利剑抵在他的胸前。 他连忙举起手,“我认输。”心中暗惊,他的武功在国内可是屈指可数,鲜少遇到对手,没想到刚刚他用了全力也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她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真奇怪。 秦若雪蹙眉,“认什么输,把实话都说出来。”这小子一点儿也不老实,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以为自己好欺负。 “那个……不要这么粗辱嘛。”他小心翼翼的抓住剑尖,一点点的挪开。 秦若雪一甩,幸好他手拿的快,否则手指头就要被削掉了。 “哎呀,姐姐,你好狠的心啊,我的手差点没了。” “少啰嗦,快点儿。” “姐姐,这个姿势真不好……。” 啊的一声,段潇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屁股。秦若雪竟用剑背打了他的……。 他的屁股今天是得罪了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难。 他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眼底一片腥红,忍不住大吼,“你这个女人这么粗鲁打男人的屁股,小心嫁不出去。” 当看到秦若雪又举起剑,一副要打的架势。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第52章 女子的画像 为了自己的小……,段潇只得情不甘情不愿的说出真相。 原来在苍穹国和龙元国之间还有一个国家,它的名字叫做大宛国。这三个国家呈三角形之势,屹立于大地之上,宛如三颗璀璨的明珠,各自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大宛国位于苍穹国和龙元国之间,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大宛国的文化底蕴深厚,艺术和文学繁荣发展。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语言、文字和宗教。 总之,大宛国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是一个充满魅力和活力的国家。 苍穹国和龙元国物资丰富,人员众多,国力也不相上下。他们常年发生战争,彼此争夺对方的地盘。 因大宛国土大部分是沙漠,又常年干旱,人口稀少,并没有引起其他两国的觊觎。 二十年前,苍穹国嫡长公主亲率大军和龙元国大战,在战期间,嫡长公主受伤掉下悬崖被出门游玩的大宛国太子段云舟所救。 女子生得明艳大气,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眼含秋波,唇不点而朱;而男子则英俊丰逸,剑眉星目,鼻挺唇薄,面如冠玉,气质温润如玉。如此才子佳人,在日常相处之中,自然而然地被彼此身上独特的魅力所吸引,渐渐地对对方心生爱慕之情。 他们时常一同出游,欣赏自然美景,品味风土人情;也会促膝长谈,分享生活中的点滴趣事,探讨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愈发了解彼此,感情也日益深厚。 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两人走在一起。 之后,段云舟向长公主坦白自己的身份,知道真相的长公主趁他不在时,留了一封信,离开了他。 回来后看到信的段云舟伤心欲绝,也知道二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就回到了大宛国。 之后娶了丞相之女为妻,生下了段潇。 秦若雪暗暗心惊,自己的父亲竟是大宛国太子,她不禁有些疑惑,“这些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 “哪儿有,我……。”看着又近了一寸的剑尖,段潇秒怂。 “是我母后在父皇的暗室里发现了一幅女子的画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副心虚的模样。 不用他多说,秦若雪也猜的出来,大宛皇后只要暗查那画像的女子,再加上她的母亲当时亲率大军,也名满天下,很快就会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 “是什么人在追杀你。” 段潇耸肩,“父皇生病后,皇叔想取而代之,就派人追杀我。他蓄谋已久,早在皇宫安排了人,父皇和母后已经被他的人监禁,只等杀了我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 秦若雪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变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焦虑。她急切地问道:“皇帝病了?可严重?”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关切和紧张。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微微有些紧张,原本就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更是凸显了出来。 段潇抬头看到她那紧张的样子,垂下头,掩饰住眼底闪过的那一抺暗光。 “唉!自从那次之后,父皇就一直郁郁寡欢,整日愁眉不展,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状况也逐渐恶化,仿佛失去了生机和活力。而这一次,又不幸受到了风寒的侵袭,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彻底病倒。 “不过,皇叔只要一日抓不到我,父皇和母后就会安全一日。”这句话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然。他深知自己的存在对于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肩负着怎样的责任。 每一次逃避皇叔的追捕,都是在为父母争取时间;每一次成功地躲避,都是在守护他们的安全。他知道,只有自己不断地努力,才能让父母免受伤害。 然而,这种压力却如山一般沉重地压在他心头。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一直坚持下去。但每当想起父母的笑容,想起他们对自己的爱,他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秦若雪闻言,悄悄松了口气,“那枚玉佩是你父皇给你的?” “不是,是我偷的。我见他总是拿着玉佩怔愣发呆,很好奇,就偷了出来。” 秦若雪冷笑一声,“你倒是敢作敢当。” 段潇脸不红心不跳,“客气。” 第53章 怎么又是我 两人回来的时候,青风已经找来了退烧草药,正在和手下的人一起清洗。 秦若雪看了看段潇那还插着箭汩汩流血的手臂,面无表情的对安十说,“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这句话后,她连看都没看一眼他那故作可怜的模样,便自顾自地转身走进了屋子。她的步伐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的犹豫和留恋,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只剩叹息。 安十闻言异常兴奋的伸手拽住他的脖领,阴恻恻的说道,“走吧,那边安静,我们去那里处理。” 段潇刚刚被打败,心情很不好,咬牙切齿的瞪着安十,“都说了,不要拽我的脖子。” 安十笑了,“哦,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说完,他走的更快,拽着他后脖领的手也更使劲了。 须臾,阿的一声惨叫响彻天际,惊跑了林中的鸟儿,也让青风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不就是治个伤吗?至于叫成这样。 “安十,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段潇真的快被气死了,这哪里是治伤,分明想废了他这条胳膊。 安十心里爽死了,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你这真是冤枉我了,这不是为了你长痛不如短痛,才一口气拔箭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段潇咬牙,一字一句,“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安十死不要脸,“不客气。” 这边秦若雪回到房中,见苏盈已经把针拔下来,正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她径自走到床边坐下,用手背贴上薛北齐的额头,嗯,还行,没发烧。 迷迷糊糊间,薛北齐感觉到温热滑嫩的手背扶上他的额头,痒痒的,可不过片刻,那只手就离开了他的额头,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是睡在他的身边,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睁不开。 突然,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他那有些粗糙的爪子,他甚至有些嫌弃,自己的爪子那么粗糙,会不会伤了那只小手。 迷糊间,感觉到传入他身体的内力,温温热热的,舒服的让他的意识再次消失,陷入甜蜜的睡梦中。 “主子,你一天没进食了,属下做了一点吃食。”安十探头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小声说话,怕吵醒了齐王。 苏盈也在这时醒了过来,她站起身走过来,看到碗里那乌漆抹黑的东西,唇角狠狠抽了抽。 只见她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抢走了那个碗,动作迅速而果断。然后,她紧紧地拧住他的耳朵,似乎有些生气,但又带着一丝无奈。她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轻声低语着 “我看你不是关心主子,你是想毒死主子。” “也不看看你做的是什么玩意儿,也拿来给主子吃。” 她边拧着耳朵边往外走,还不忘回头说道,“主子,你稍等片刻,我去做点吃食过来。” 安十疼的龇牙咧嘴,不断挣扎着,“疼,疼,轻点。” 秦若雪看着二人打闹,不由轻笑出声。 她就知道安十做的,肯定好不了。 夜色渐浓,微风轻拂,月亮升起,洒下一抺柔和的银光,大地被温柔的月光覆盖,更添一丝宁静。 床上薛北齐的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也越发粗重。 靠在床沿上的秦若雪瞬间清醒,她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心里直呼糟糕,真发烧了。 “苏盈,快来。” 趴在桌子上的苏盈也立即站了起来,走过来,光看薛北齐的脸色,她也知发生了什么。 “主子,你再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我去叫人准备退烧药。”苏盈说完,就跑了出去。 秦若雪刚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忍不住嘀咕,“怎么又是我。” 第54章 郡主,给主子擦擦 很快茅屋外就热闹起来,青风等人都忙碌了起来,他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烧火,有的负责提水,还有的人则拿着草药过来。 青风站在炉灶前,不断地往里面添加着柴火,火焰熊熊燃烧着,他时不时地调整一下火势,确保火力充足。 而另一边,有人提着水桶来回穿梭于茅屋和水缸之间,将清澈的井水倒入锅中。 还有一些人,则小心翼翼地捧着草药,仔细地挑选着每一株药草,确保其品质上乘。 整个场面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默契配合着,没有一丝混乱。 一盏茶后,苏盈和青风各端着一碗药,一盆水进来。 苏盈很自然的把药交给秦若雪,“主子,快喂吧。” 又是我,什么时候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下子成了薛北齐的丫鬟加老妈子。 不过薛北齐毕竟是为了她才受的重伤,好像她做这样也没什么。 青风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主子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他。秦若雪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汁走到床边,她轻轻地舀起一勺药液,小心地吹凉后,递到薛北齐嘴边,轻声说道:“来,把这药喝下去就会好一些了。”薛北齐皱起眉头,但还是张开嘴,让秦若雪将药液缓缓倒入他口中。每一口都带着苦涩和无奈,但他却没有拒绝,默默地接受着这份关怀。秦若雪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着药,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好在这次他没有吐,都喝了。 青风又扶着他躺下,把水端过来。 “郡主,快给主子擦擦身体,降降温吧,主子身体好烫。” 秦若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又是她,难道这活不该是他干嘛。 “你擦吧,我和你主子毕竟男女有别。”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苏盈嘴有些快,“都嘴对嘴喂药,……。” 秦若雪冷眼扫过去,吓的她赶紧捂住了嘴。 妈呀,惹祸了。 青风惊在原地,他听到了什么,郡主嘴对嘴喂药。 所以,主子不是一厢情愿是不是。 郡主对主子也有……。 他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我……我想来还有事,我……先走了。”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苏盈像是受到了启发,“我……我也有事,走了。”不过,她没有说完,就跑了出去,声音从远处飘回。 秦若雪认命的端起盆,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欠他一条命。 该死的,她以后再也不会欠别人的人情。 看了看薛北齐的脸色,好像更红了,她不再耽搁,认命的擦起他的身体。 晨光微明,金乌从东方缓缓升起,霞光散满大地,凉风带来树叶的清香。 睁开朦胧的双眼,薛北齐有片刻的怔愣,思绪慢慢回笼,他才想起自己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视线扫过茅草屋的屋顶,向屋内移去,便看到一团毛绒绒,乌黑乌黑的头发,仔细看去,头发下面是一张明丽美艳的容貌,精致小巧的脸蛋,樱唇琼鼻,灿若繁星的眼睛虽紧紧闭着,也能想像到有多美,那白皙如拔了皮的蛋清一样的肌肤更为这绝世的容貌增色不少。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喉头滚了滚,视线赶紧移向他处。 他在心底不断的鄙视自己,登徒子,不要脸,卑鄙,无耻……。 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 不过片刻,他的头又移了回来,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脸。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秦若雪,醒了过来,抬起头,四目相对……。 薛北齐尴尬的收回僵在半空的手,两人同时出声。 “你醒了。” “你醒了。” 秦若雪一脸欣喜的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见烧已经退了,回头对着门外喊道,“青风,你主子醒了。” 话落,乌泱泱的一群人闯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都满是喜气的盯着薛北齐。 “主子,你醒了,太好了。”青风高兴的眼睛都红了,用手使劲的擦了擦眼睛,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第55章 绿茶段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由于薛北齐伤势过重无法挪动身体,大家只好选择在茅草屋里安顿下来。每天,他们都细心地照顾着薛北齐,轮流给他换药、喂饭和擦身,希望他能尽快恢复健康。同时,他们也会在附近寻找食物和水源,以维持生存所需。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大家相互扶持,共同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青风和下属们一起砍木头搭棚子,不然这么多人不够住。 薛北齐紧闭双眼,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被褥,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牙齿紧咬下唇,似乎想要压抑住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此刻,他内心充满了羞耻和无助,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晕死过去,逃离这令人难堪的境地。 如果此刻青风、等人在场的话,他们可能会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目瞪口呆。因为眼前的薛北齐,全身除了一条内裤外,几乎没有一丝衣物遮体,完全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仿佛变成了一个刺猬般的存在。这些银针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刺入他的肌肤,形成了一幅诡异而又神秘的画面。这样的景象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如果亲眼目睹,或许会引发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疑惑。 “放松点,不要那么紧绷。”苏盈眉头紧皱,动作不停。 谁知她不说话还好,话落薛北齐身子绷着更紧。 苏盈撇嘴,在暗阁出任务时,多少兄弟受伤都是她治的,看过的身体数不胜数,有什么好害羞的。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你再这样,我还怎么扎针,你还想不想好了。” “哼,要不是主子命令我务必要把你治好,就是你求我治,我还不一定治呢。” “你听到没有,放松点。”苏盈见说了这么多还没有效果,转身朝院外喊道,“主子,你……。” “我扎,我尽量放轻松还不行吗。”让郡主的属下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就够出丑了,要是让郡主看到,那他还活不活了。 可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早让秦若雪看光摸光了。 院子里,段潇左手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样子很是滑稽。 他蹲在秦若雪跟前,“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安十欺负我。” 秦若雪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煮着草药。 谁知,他的脸皮厚的很,又拉住秦若雪的衣袖,“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别人欺负我你都不管。” 他的声音又娇又媚,像极了小妾向自家老爷撒娇的声音,引得秦若雪一阵恶寒。 甩开他的手,声音严厉,“你正常点儿,再这样和我说话,小心我让安十再收拾你一顿。” 这孩子明明也是个身份高贵的皇子,将来有可能就是大宛国的皇帝,武功更是不俗,也不知从哪学的这番做派,快把她吓死了。 他撇撇嘴,一副受欺负的小可怜样,抿着嘴不说话,更像一朵小白莲。 秦若雪眼见草药煮好了,倒进碗里,她得离这人远点,再待下去,她估计自己浑身都不舒服。看来还只有安十能治他。 屋子里,已经扎完了针,薛北齐悄悄的松口气,抬眸就看到秦若雪端着碗进来。 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直愣愣的看着她。 “针扎完了?”秦若雪看着苏盈问道。 “嗯,能喂药了。”苏盈一边整理银针,一边回道。 “我来,我来喂药。”段潇跑进来,贱兮兮把碗抢过来。 秦若雪蹙眉,“你胳膊受伤了怎么喂药,快出去,不要在这里胡闹。” 段潇听后笑了,“姐姐,你关心我,不过你放心,喂药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说完,他还似有若无的看了薛北齐一眼,那一眼似炫耀,似挑衅,又似带着一种轻蔑和不屑,这一眼让薛北齐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当场发作。然而,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像是要把眼前这个人看穿一般。 薛北齐本来带着满脸的笑意,可现在,他的脸变得冰冷无比,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对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让他感到十分困扰。 薛北齐皱起眉头,试图理解对方的行为动机,但却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故找茬”吗?他心中暗自思忖,同时也下定决心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被这种无端的挑衅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和行动。毕竟,与这种人纠缠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关注和处理。 第56章 段潇VS薛北齐 段潇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对薛北齐说道:“齐王殿下不会不愿意吧?” 他说完后,便自顾自地坐下,动作优雅而自信。他将碗轻轻地放在床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他伸出手,拿起勺子,熟练地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口气,让热气散去一些。 “我也是为你好,姐姐和你毕竟男女有别,喂药这种事不合适,还是我来吧。”他把勺子伸到薛北齐嘴边。 两人四目相对,犹如森林里两头势均力敌的野兽在厮咬打杀。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擦出火花来。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挑衅和敌意,让人不禁感到紧张。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两座雕塑,但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他们的对峙而变得凝重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 过了很久,薛北齐才将视线移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低沉,“那就有唠了。” 他张开嘴,段潇粗鲁地喂他,甚至故意把勺子咬的满满的,再猛的灌下去。 薛北齐被呛的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连眼泪就流了出来。 秦若雪看不下去,“好了,还是我来吧,段潇,你出去,不要影响他休息。” “姐姐,刚刚只是有些不习惯,一会儿肯定行的,再说药就快喂完了。”他心里暗恨,薛北齐这个心机男,自己就算喂的猛了,也不会让人咳嗽成这样,肯定是装的。 谁知他刚说完,薛北齐咳嗽的更狠,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脸色也因为咳嗽红彤彤的,再加上眼上的泪水,整个人可怜的犹如暴风雨中被摧残的花朵。 “没事,他……喂……的极好。咳咳咳。” 苏盈也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拧住段潇的耳朵,夺过他手里的碗。“你给我出去吧。”捣什么乱,齐王好了,主子才能安心赶路,难道要在这儿一直耗着。 “疼,疼,疼,你能不能不要学安十,拧人家的耳朵。”段潇不服,这两人怎么这么讨厌?招数都一样的。 “嗨,我就拧,就拧。”苏盈不仅没停下,反而拧的更狠。 两人就这个姿势走了出去。 秦若雪接过碗,坐下来,“好了,不要装了,我知道刚刚他喂的有些猛,那也不至于让你咳嗽。”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喂给他。等药喂完了,她掏出手帕轻轻的擦了他嘴角的药渍。 “说说吧,为什么要为我挡箭?”她放下碗,目光直视着他。 当箭射入薛北齐胸膛的那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命运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转折。他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让他感到无比庆幸和感激。 此刻,他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要把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释放出来,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争取到属于他们的幸福。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目光幽深而坚定地望向秦若雪,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地说道:“当箭射向你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一定要救下你或者陪你一起死去。我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冲动,但我知道,这或许就是爱情吧。那么,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呢?” 此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看到薛北齐眼中的真诚,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他们两人基本上没见过几次面,薛北齐又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呢! 难不成是扇他巴掌那次,他有受虐倾向。 她可以放下杀他的心思,就当还了为她挡箭的情意,又怎么可能喜欢上间接害了她全家的仇敌,这也太荒谬了。 第57章 我们不合适 顿了顿,她才开口,“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不!” 薛北齐没想到郡主能这么直白的拒绝他,心里像是有针扎似的,刺痛得厉害,让他一下子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冲动的想要坐起身来。 只是刚一挣扎,一股剧痛就从身体内部传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他连忙捂住胸口,却发现手上已经沾上了血迹。 秦若雪顿时花容失色,她霍然起身,急忙伸手按住他不断挣扎的身躯,美眸圆睁,面露厉色,娇声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不至于吧,他对她感情这么深厚了。 薛北齐顾不上胸口还流血的伤口,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眼底泛起一片猩红,仿佛被绝望和痛苦所吞噬。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好吗?告诉我,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愿意改变,只要能让你喜欢我……” 看着他那可怜的模样,秦若雪不知道为什么心软了,她知道的这时候不应该心软,应该狠狠的拒绝他,可是她还是心软了。 之后她说了一些两人没见过几次面,没什么感情,等以后两人熟悉了在看看之类的话。 秦若雪出来的时候不禁疑惑,齐王虽然性情温和,可能上阵杀敌统帅三军,肯定性格坚毅果断,为人狠辣,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可怜。 她不禁回头看去,见薛北齐眉眼弯弯的直视着她,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接下来的几天,段潇像个不懂事的熊孩子一样,到处找事,不是和苏盈安十逗嘴,就是在薛北齐和秦若雪相处时,也进来捣乱。 好在,薛北齐好歹是练武之人,身体素质极好,恢复的很快。 秦若雪死死地攥紧手中的纸条,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仿佛要将纸条捏碎一般。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和愤怒,那股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眼底的怒火似乎要燃烧起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烧成灰烬。她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甘与愤怒。 安十立在一旁,他还从没见过主子这个样子,吓的垂下头,不敢直视。 “吩咐暗阁的人,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都要尽一切可能保住楚扬一家人的性命。” 龙元国皇帝夜无痕,这是要把父亲的下属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想到自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现在也该走了。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出发。” 说完之后,秦若雪径自往屋里走去。 刚一进屋,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秦若雪清楚,这几天薛北齐都是这样。 “齐王,我有一些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 薛北齐原本明亮的眼睛一点点暗下去,神色黯然。 “很急吗?” “很急,马上就要走。” 薛北齐有心问她要去哪儿,是什么急事,心里清楚她是不会说的。 只能无奈的说道,“保重。” 安十已经收拾妥当,秦若雪出来后直接骑马离开。 青风回屋后,薛北齐的声音传来,“人走了。” “走了。”青风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走,看样子很急。 “出去吧,让我静静。”薛北齐知道秦若雪有秘密,不然不会放着京城的舒适生活,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况且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一次也没解释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没说离开这里,要去往哪里。 看来他做的还不够,还不能让她相信自己。 “派人跟在她的后面保护她,记得要离的远一些,莫要让她发现了。” 声音若一丝淡风轻轻的飘过来,“是,属下遵命。” 第58章 我们在容城有多少人 六月的天,骄阳似火,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在这炎炎夏日,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贯耳,几匹骏马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过。它们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转瞬即逝,留下一路烟尘和人们惊叹的目光。骑手们身着轻装,英姿飒爽,他们驾驭着马匹,犹如与风赛跑,尽情享受着速度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秦若雪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一言不发地骑着马,与段潇并行。这几日,她一心只顾着骑马赶路,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而段潇也罕见地保持了沉默,静静地骑马跟随着他们。 一连过了十几天,经过暗阁的安排,他们顺利的踏上龙元国的国土,来到边城容城这个地方。 几人走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里。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环境清幽,绿树成荫,让人感到十分舒适。然而,段潇却注意到秦若雪自从踏入龙元国之后,她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低落,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悲伤和愤恨的气息,甚至还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让段潇都不禁心生恐惧,不敢靠近。 几个人洗漱完毕后,围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有热气腾腾的红烧肉、香脆可口的炸鸡、色香味俱佳的炒菜和营养丰富的汤品。 这几天他们一直赶路。好久没吃过这么丰富的饭菜。几人都不说话,狼吞虎咽的把桌子上的美食一扫而光。 吃完饭后,他们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每个人都感到身心疲惫,需要好好睡一觉来恢复体力和精神。他们躺在舒适的床上,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夜晚的宁静和安宁笼罩着整个屋子,让他们能够放松心情,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安逸。 此时,秦若雪坐在床边,她的对面单膝跪着一个黑衣人。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来说说。”她的声音不徐不疾,坐在那里的样子也是慵懒至极。 却让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回主子,龙元国皇帝下令三日后斩首楚扬九族。”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秦若雪单手抓着的床头竟然被她直接掰下来了一块!这恐怖的力量让人不禁咋舌,仿佛她手中抓着的不是坚硬的床头,而是脆弱的豆腐一般。而秦若雪本人却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惊人的事情,她的目光依旧冷漠,没有丝毫波澜。 只见她手指紧紧抓着那块木头,顷刻间,木头化为碎屑,纷纷落在地面上。 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要说屠手掰木头,不算什么,有武功的都会,把木头变成碎屑的却屈指可数,至少,他做不到。 他的头垂的更低,对主子的尊敬又多了几分,甚至还有一丝崇拜。 “我们在容城有多少人?”秦若雪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问道。 “目前在容城,我们有五十多人,如果从附近的城镇调度的话,能三天赶来的估计有五十多人。” 秦若雪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就这么点儿人?要劫刑场的话远远不够啊!”她不禁感到有些担忧和困惑。毕竟,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人数实在太少了。然而,她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保持着冷静与镇定。 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霸气。她的气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黑衣人感受到了秦若雪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她的不满。他们深知秦若雪的厉害,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或不敬。 许久后,她才幽幽开口,“暗二十一,想必你也猜到我要做什么,不管你心中赞成与否,我要的是你绝对的服从和忠心,你可明白。” 暗二十一抱拳行礼道,“自属下进入暗阁,首先要学的就是对主子绝对忠诚和服从,不管主子做什么,就是赔上属下的性命,也一定听从主子的调遣和安排,绝不辜负。” “好。”秦若雪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拍了他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主子哎,劲怎么这么大,属下要是真的在你面前摔倒,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秦若雪的嘴角微微勾起,“嗯,你先下去安排吧,记住劫刑场的细节一定要想到,还有救下人后怎么撤退,往哪撤退,一定要做详细的安排,确保暗阁的人员都能安全的回来。” 暗二十一听后心中一暖,主子心里还是在意他们的。 等他退下后,“苏盈,叫段潇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因为租的是一个小院,段潇很快就过来了。 他一走进来,目光便迅速扫视一圈,立刻注意到了床头缺失的那一块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碎木头屑。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情仍然不太好,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这几天,我看到你一直心情不好,都不敢跟你说话,真的快被吓死了!不过,看起来你现在的心情似乎已经好转了呢。”说完,他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秦若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哦,原来如此啊,你这么乖巧听话,不如把你的人手借给我用一下吧,怎么样?” 第59章 问心无愧 段潇猛的抬起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变成迷茫不解的眼神。他皱起眉头。似乎对秦若雪的话感到困惑。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辜和困惑。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是吗。”秦若雪走到开着的窗户边,摘下一片花盆里的叶子,猛的向一棵树上挥去。 只听闷哼一声,一道人影直直的摔了下来。 “把人抓进来。” “是。”安十的声音传来。 段潇瞳孔紧缩,刚刚她竟凭一片叶子就把数十丈开外的人打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绝不相信。 她的武功又精溢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胎,怎么一次比一次厉害。 他现在的心里无比的颓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反正不好受。 安十抓着一个颇为狼狈的黑衣人走了进来。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砰的一声,黑衣人跪了下来。 在进门的瞬间,黑衣人扫了段潇一眼,便快速的低下头。 安十顺手摘掉他脸上的黑布,只见一个模样很普通的少年,大约有十七八岁,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看起来还算端正。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树上偷窥我们。”安十大声质问。 少年虽跪着,但一脸倔强。他抿着唇,一声不吭。 秦若雪不耐烦的挥挥手,淡淡的道,“看来是个忠的,拖下去处理吧。” 段潇无奈的开口,“他是我的人,这下姐姐满意了吧。” 安十已经拖着黑衣人退了下去。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秦若雪讪讪笑道,“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懂。” 段潇也不装了,他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才幽幽开口,“姐姐搞这么大的阵仗,不会就为了抓我的人吧。” “说吧,你想让我的人干什么。”以他这些天对她的了解,这人表面上好像好说话,实际上性子果敢坚毅,有勇有谋,还有一点腹黑。甚至喜欢杀戮,……。 按说这些词都该用在他们男人身上才对,在女人身上出现怎么想怎么别扭,可是不管怎么说,的的确确就在这个女人身上出现了。 秦若雪也不别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道,“劫法场。” 段潇腾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秦若雪,刚刚他还少说了一些,这女人胆子真大,敢劫法场。 他挥了挥衣袖,果断的拒绝,“我不同意。” 开玩笑,这些人可是他的底牌,保护他还可以,要是去劫法场,那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他绝不同意。 秦若雪脸色也冷了下来,“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这些天一直是我在保护你,我们非亲非故,你就当我们是保镖,给一些保护费。拿一百万两不过分吧。” 段潇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指的她道,“都说我这个大宛国太子脸皮厚,跟你这个苍穹国柔嘉郡主比起来,我还是逊色一筹。” “这不是抢钱吗,我都过开逃亡的生活了,哪里有钱。” “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我就一直跟着你,赖定你了。” 秦若雪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叫脸皮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就不信你堂堂大宛太子,连个提几钱都没有。”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劫法场不是儿戏,我比谁都清楚,我的人也会都去,甚至为了表示诚意,我亲自下场,这下,你可放心。” 见段潇还是不为所动,她拿出杀手锏。 “办好这件事,在龙元国住一段时间,我把自己的势力借给你,助你铲除奸佞,救下父皇怎么样。” 段潇震惊了,没想到她劫法场的决心这么大,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去做。 “为什么?” 秦若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叹了口气,才开口。 “我只是想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第60章 她竟是这么美 段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心中仿佛掀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海啸。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疑惑,似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但却只看到了坚定和决绝。段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此刻,他的内心世界已经被彻底颠覆,而这股惊涛骇浪正无情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 虽然秦若雪平时看起来还算亲和,段潇却早早就看清了她的薄情和冷血,这样的人,不知什么原因,要亲自去劫刑场救人。甚至为了救人,不惜以她的人助他为代价。 说什么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知道她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他错看了她。 他定定的看着她,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人。 只见这人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甚至有些透明;而眼底那淡淡的乌青阴影,仿佛沉淀着无数的疲惫和痛苦,使得原本明亮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住她的绝色姿容。 她的美丽让人惊叹不已,仿佛上天将所有的宠爱都倾注在了她身上。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玉,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泽。她的面庞轮廓清晰,线条柔和,宛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她的眉眼如画,长睫如扇,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丝妩媚,而深邃的眼眸则透露出一种神秘的魅力。她的嘴唇如花瓣般娇嫩,微微上翘的嘴角似乎总是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嘶,她竟是如此之美,美得倾国倾城,美得惊艳绝伦。她的美貌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耀眼夺目,叫人一见难忘。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被她的美丽所震撼,为之倾倒,为之疯狂。 “好,我答应你。”他赌了,这次把压箱底的东西都赌进去,如果输了,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之后二人又谈了很久,段潇出来的时候突然转身问道,“我的那些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嗨,这不是明摆的事儿吗,你被那么多人追杀,没有人帮你说的通吗,在说好歹是大宛太子,身边能没几个人吗?”其实她的耳朵特别灵敏,能听到周围三十米内的动静,只是这个秘密她不能说,以后说不定能有大用。 段潇心里一想,还真是。他无话可说,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对着秦若雪说道,“你牛。” 剩下的两天,二人一遍又一遍的讨论劫刑场的细节,甚至把兵法都用上了,随着二人深入的讨论,段潇发现,秦若雪这个女人对调兵遣将,兵法的运用也颇为了解。 她到底隐藏了多少,为什么她一个高门贵女会这些东西。 农历七月初三这天,天空仿佛被泼了墨一般,一片昏暗,黑沉沉的云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沉甸甸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坠落下来,给人一种压抑和沉重的感觉。这种阴沉的天气让人感到有些烦闷,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刑场上面跪着以楚扬为首的一百多口族人,他们有老有少,老的已经八十多岁的年纪,小的才三岁多点。 他们个个面容憔悴,身上刑服脏乱不堪,头发凌乱,每个人都腰背挺直,神色坚毅,即使是三岁的儿童跪在那里,也没有哭闹害怕。 刑场下面的百姓人山人海,有的同情的看着上面跪着的人,有的眼含悲凄,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目露愤怒…… 林宇轩头戴官饰,身穿紫色官袍,神色冷傲的坐在上首。 他眼含嘲讽对楚扬道,“当日太子诚心相邀,你却不识抬举,落到如今的下场,可曾后悔?” 他心里暗道,还好你脾气倔强,对太子的招揽不屑一顾,否则他还要费一番功夫。 不错,林宇轩恨透了一切和秦啸天有牵扯的人,当日他父亲林凯在刑场上被雷电劈身,当场面目全非,一命呜呼。 之后他们林家遭百姓唾骂,骂他们家丧尽天良,做尽坏事,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才让他们遭了报应。 那段时间,他们家犹如丧家之犬一样不敢在大街上冒头,就算这样,百姓们依旧每天拿着臭鸡蛋,烂菜叶子砸在他们的大门上。 好在皇恩浩荡,皇帝知道后,并没有处罚他们一家,还特封他为正三品吏部侍郎一职。 第61章 劫法场1 楚扬是个典型的糙汉,他的身材高大威猛,肌肉线条分明,犹如钢铁般坚硬;皮肤黝黑发亮,仿佛经过了岁月的磨砺和阳光的洗礼;面容虽然算不上英俊潇洒,但也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五官深邃而立体,给人一种坚毅果敢的感觉。 尽管他身着囚服,枷锁缠身,形象显得有些狼狈,但他的神色却依然自若,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他的腰背挺直如松,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和压力,都能坚守自己的信念和尊严。这种坚韧不拔的气质,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似你等背信弃义,贪慕虚荣的无耻小人,不配与我说话。” 林宇轩听后也不恼,而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愚蠢,事到如今,你还是死不悔改,等到午时,你们人头落地,看你还能嘴硬。” “呸,”楚扬狠狠的对着他唾了一口,“老子就是现在死了,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百姓。” “可不像你这孙子家,你和秦小姐从小就定有婚约,你们家不仁不义,诬陷亲家,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你老爹被天打雷劈,还有你,为了攀龙附凤,出卖自己的未婚妻,说不定下去也是下地狱的命,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宇轩气急,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别人提他爹遭雷劈的事,顿时气急败坏的说道,“秦若雪那等货色,即便现在没死,也配不上我,皇上已经定了秦啸天的罪,你却在这里公然为他鸣不平,看来你对皇上很不满,皇上杀你,也是你罪有应得。”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监斩令丢了出去,“午时已到,即刻行刑。” 刽子手拿着大刀,拿起酒罐子猛的喝了一口酒,吐在大刀上。 楚扬转头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夫人,我对不起你,让你……。” 楚夫人则毫不在乎的摇头,“能和夫君一起上路,我很高兴,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孩儿。” 三个孩子听到父母的话,一同表示,他们不怕,只愿下辈子他们还是二人的孩子。 当刽子刀举起大刀砍向他们时。 这些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冲进了刑场,与周围的士兵展开激烈搏斗。他们身手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招都充满了杀意和力量。士兵们虽然奋力抵抗,但面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强敌,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还有一支支呼啸而过的箭羽,全都插在刽子手举刀的手臂上。 刹那间,场中乱成一团,冲杀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死亡的交响乐。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黑衣人展开激烈的厮杀。他们的身影交错,鲜血飞溅,染红了地面。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离,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然而,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大多数人内心深处却感到一丝庆幸。终于有人来拯救楚将军一家人了!这让他们相信,老天爷终究还是有眼的,正义终将得到伸张。希望的火花在人们心中点燃,他们期待着这场战斗能够带来转机,让楚将军一家摆脱困境。 林宇轩早就想到这样的可能,他还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 所以他并不慌乱,甚至有些兴奋,要是能把这个乱党抓住,岂不是又立了一功。 当即一挥手,“来人,给本官围起来,全部给我拿下,一个不留。” 很快,从刑场的两侧快步跑过来两队人马,他们个个都穿着铠甲,行走时有一股肃杀之气,一看就知道是军营里的兵。 安十一看这情况,快速退到秦若雪的身旁,“不好了,有埋伏,主子快撤。” 秦若雪扫了一眼围着他们的士兵,并不慌乱。 “没事,这种情况我早已料到,你们派人先解开楚将军一家的绳索,我们边撤边退。” “是。” 秦若雪看了眼一脸骄傲的林宇轩,眼中盛满了恨意。 她轻身一跃,鞋尖踩着其他人的脑袋飞了过来,身姿轻盈落下,竟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四目相对,林宇轩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愕,他怎么也想不到,此人竟然能够冲破层层重围,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等身手,简直超乎想象! 而秦若雪的眼神里,则弥漫着浓烈的恨意,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向着林宇轩狠狠地挥去! 第62章 劫刑场2 秦若雪突然出手,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林宇轩劈去。剑气如同一道闪电,迅速而凶猛,让人无法躲避。 林宇轩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闪,但仍未能完全避开这一击。剑气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顿时涌出。 他狼狈地捂住受伤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愤怒地盯着秦若雪,心中充满了杀意和怒火。 敢伤我,找死! 林宇轩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他强忍着疼痛,伸手从旁边拔出一把锋利的长枪。枪身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毒蛇随时准备攻击敌人。 秦若雪看着林宇轩抽出长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她挥舞着长剑,主动迎向林宇轩的攻击。 两人瞬间展开激烈的战斗,剑与枪交织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每一次交锋都带来强大的冲击力,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撕裂开来。 林宇轩使出全力,将自己的枪法发挥到极致。他的攻击凶猛而霸道,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然而,秦若雪却轻松地应对着他的攻势,以灵动的身法和巧妙的剑法化解了他的攻击,并给予他回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宇轩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气息变得急促,汗水湿透了衣衫。而秦若雪则依然保持着冷静和从容,她的剑法越发凌厉,让林宇轩陷入了困境。 最终,秦若雪找到了一个破绽,她一剑刺向林宇轩的胸口。林宇轩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闪身躲过胸口,可胳膊还是被剑刺中,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林宇轩倒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得如此惨烈,而且是输给了一个女子。 秦若雪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看向林宇轩的目光阴沉冷厉如飞刀,让人不寒而栗。她不屑的冷斥道,“就这点本事,看来是我高看了你。” 他惊的大喊,“来人,快救我。” 大量士兵拥在他的周围,密不透风,秦若雪一时也杀不了他。 她转头看到楚扬固执的不肯离开,不由心中气闷,飞跃过去,“楚将军就为了一个不值钱的名声,忍心看着这么多人为了你们去死。” 谁知他摇着头叹气,“我不能走,要是走了,岂不真成了乱城贼子,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 “好,好的很,我们走。” 安十傻眼,眼看就要成功啦,难道要放弃。 就在这时,秦若雪趁楚扬不备,抡起手刀砍在他的颈部,顿时晕了过去。 安十心中佩服,还是主子牛,办法多。 “走。” 苏盈杀退一帮士兵,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甩了出去。嘴里还大声喊道,“扔。” 上百个黑衣人听到声音,同时掏出药丸甩在地上。 顿时烟雾阵阵,闻到烟的士兵躺倒了一大片。 林宇轩捂着鼻子,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们逃走的方向,“给我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追击的士兵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阻碍。例如,他们追到一个巷口,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又如,追到一个无人的街上,房顶上是射来密密麻麻的冷箭,再追击时,已看不到一人。 再如,前方火光肆虐,阻挡了他们追击的速度。 一直忙合到深夜,追击的士兵像四处乱窜的猎人,没有半点儿收获。 子时,秦若雪等二百多人聚集在一处暗道旁,这是暗阁很早就准备的出城密道。 二百多人陆陆续续的从这里离开。 看到众人已安全,秦若雪松了口气,她对暗二十一说道,“楚将军性子直,等到了庄子上,不必理会他,不吃饭不喝水,硬灌。” 太愚钝了,她要好好教教他。 众人听到她的话,全都震惊的睁大了眼,心里替楚将军默哀。 惹谁不好,非惹主子。 第二日,林宇轩加大了排查的力度,挨门挨户的搜查起来。 等搜到秦若雪的住处时,士兵们全都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嘶……。 嘶……。 嘶……。 天底下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说是天女下凡也不为过。 此时他们都忘了自己的目的,全都沉浸在秦若雪的惊世容颜之下。 这时为守的官兵清醒过来,他的心里起了邪念,这么美的女人自己肯定是保不住的,不如献给林大人,自己以后岂不是……。 一想到自己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第63章 栽脏 官兵们一脸严肃地大声质问:“说!你和劫法场的人是什么关系?”这突如其来的喝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震。 秦若雪和她身边的人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那名官兵,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疑惑。当她注意到官兵眼中闪过的狡黠时,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于是向身后的众人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保持冷静,不要轻易做出反应。 秦若雪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惊慌失措地喊道:“冤枉啊,官差大哥!我只是个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子,怎么可能认识那些劫刑场的人呢?”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让人听起来十分可怜。接着,她开始嘤嘤哭泣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官差心中得意,一看这女子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么一吓,肯定吓得六神无主。他心里想着:看你还敢不敢和我作对!等下你就得乖乖听话了。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上前一步,低声对女子说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委身于林大人,我保证你这辈子一生荣华,吃喝不愁。如果你不答应,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他威胁地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官兵不听话就抓起来。 女子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紧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又似乎有些犹豫。毕竟,对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权势的普通女子来说,面对这样的威胁确实很难抉择。 然而,官差却误以为她已经被吓到了,于是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你答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否则,我就把你关进大牢,让你每天与蛇鼠为伴,最后老死在牢中。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无情啊!” 说完这些话,官差自信满满地看着女子,等待着她的回应。在他看来,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更何况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呢?他坚信,女子一定会选择第一条路,成为林大人的妾室,从而摆脱目前的困境。而自己也能因此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说不定还能升官,可谓一举两得。 谁知刚刚还吓得哭的厉害的女人,这时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她原本恐惧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漠,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我要是两个都不选呢?”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官差发出挑战。 官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传来,眼前金星直冒。他捂着脸颊,满脸惊愕地看着秦若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若雪一脸愤恨地打完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卑鄙无耻之徒!你竟然逼迫我去做小妾,如果我不同意,就要冤枉我是劫法场的人。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恶势力得逞!”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屈,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看向官差的眼神都投着鄙夷之色。 太不要脸了,见人家漂亮,强迫人家做小。 没想到自己的上司这么卑鄙无耻,看来以后要小心他给自己穿小鞋。 世道不公啊,这么美的人竟然要插到上司这块牛粪上,太特么恶心人。 官差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眼中闪过阴狠之色。 他挥着手,“把他们通通抓起来,我怀疑他们都有劫法场的嫌疑。” 不得不说他这次歪打正着,竟说出了真相,只是这真相,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安十抽出自己的利剑,护在秦若雪前面,“我看谁敢动。” 官差的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快看,快看,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快上啊,只要你小子敢打官差,我的理由更加名正言顺了。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都在干什么?”林宇轩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走了进来。 他现在已经办砸了斩首楚扬一家的任务,要是抓不到劫法场的人,皇帝肯定会震怒,到时……。 “还不赶紧搜查,在这儿浪……。”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长发及腰,肤白胜雪,五官精致如画,一身紫色衣裙,更加衬的她姿容绝世。 那小官差抢先一步开口,“回禀林大人,这几人拒不接受检查,我怀疑他们与劫法场的人有关。” 苏盈气道,“胡说,刚刚你还逼迫我家小姐做小,小姐不从,我们才反抗的。” 那官差心虚的说道,“大人冤枉啊,小的尽职办差,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女人诬陷小的,请大人明鉴。” “够了。”林宇轩怒喝一声,看那小官差的神情,他就明白了一切,不过,这么美的女人,他何不借花献佛,献给太子,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官位。 只是有些可惜了,要是自己没犯下大错,把女人据为己有,那多爽啊。 第64章 我就是王法 林宇轩见这女人除了刚一见面时,看到他的眼色有些复杂外,现在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顿时脸色有些阴鸷,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可是堂堂三品年轻的吏部侍郎,又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她竟然对我不理不睬!” 林宇轩不禁想起那些曾经追求过他的名门贵女们,她们一个个都想尽办法讨好他、接近他,只为能与他共度一生。然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如此冷漠,让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的魅力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荡然无存。他忍不住偷偷地瞥向那个女人,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会对自己不屑一顾。 看她的衣戴只能算是一般,想来家里也只是一般的富户,不可能是什么贵女。今日,他非得让她吃一些苦头,让她见识一下他的权力和地位。 “好了,既有嫌疑,那就全部带走,由本官亲自审问。”他挥了挥手,示意官兵们把人带走。 官兵们不敢耽搁,虽然这个林宇轩全家都不是个东西,害死了秦将军一家,他爹还让雷电劈死了,但架不住皇帝喜欢,还封了他为吏部侍郎。 他们可得罪不起这样的小人,马上把秦若雪几人围了起来,就要上前抓捕。 “慢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但却带着一丝冷意。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站在人群之中,她身姿曼妙,面容绝美,神情冷傲,犹如一朵盛开在冰天雪地中的梅花。 秦若雪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官兵,冷声道:“这位大人,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赃。你们说我与劫法场的人有关,可有何证据?” “若无证据,你们便要将我带走,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威严,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林宇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女人长得倒是漂亮,只可惜脑子似乎不太好使。” 面对秦若雪的质问,官兵们一时语塞,无法给出明确的回答。他们原本只是奉命行事,并未想过会遇到这样难缠的对手。 林宇轩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带着轻蔑的笑容,俯身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在容城的地界上,我说的话就是证据,我就是王法。” 他心里暗自得意,期待着看到这个女人脸上露出愤怒或者惊慌失措的表情。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那个女人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这时,一名小兵快步跑进了房间。 “大人,京城丞相府刘管家求见。” 林宇轩惊诧,他在京城的时候,可是上门好几次,都被丞相那个老东西拒之门外,这个刘管家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今日怎么千里迢迢跑来见他,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快请进来。” 没过多久,一名略显疲惫气质不俗的老人走了进来。 林宇轩站在那里,想等着刘管家上前给他行礼,毕竟好几次去丞相府,都被赶了出来,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谁知,刘管家看也没看他一眼,走到秦若雪跟前,恭身行礼。 “老奴见过大小姐。” “刘管家快起。” “老奴奉老爷之命前来护送小姐进京。” 众人全都震惊的愣在那里,连林宇轩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这是丞相之女。 丞相大小姐。 林宇轩脑子一片混沌,他努力回想丞相刘清风一家的信息,刘丞相确实有好几个女儿,可是以眼前这位的姿容,肯定在京城名噪一时,为什么他没听过。 不过,他好像听说过,刘丞相的老家好像就是容城附近的某个山村。 他挥手示意这些官兵都退下去,他就说不管自己怎么说,这女人都稳如泰山,脸色不变。 原来说了那么多,小丑竟是自己。 也顾不上失礼,他走上前询问道,“刘管家,这位是……?” 刘管家像是才见到他似的,忙回道,“原来是林大人,失敬,失敬。” “这是我家大小姐,因我家老夫人不愿住在京城,大小姐自愿留在祖母身边尽孝,这一守就过了十多年,小姐已经及笄,老爷念其孝心,让回京居住。” 这句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这是年龄到了,该回京嫁人。 林宇轩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我刚刚踏入京城官场,根基尚浅,如果能成为丞相的女婿,那岂不是如虎添翼?”他深知丞相的地位和权力,以及其背后庞大的势力网络。若是能与之联姻,无疑将为自己的仕途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而且,刘小姐的美貌更是让林宇轩心动不已。他想象着与这样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共度余生,不禁心驰神往。对他来说,这不仅是政治上的联姻,更是一种美好的憧憬。想到这里,林宇轩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心里明白,这次婚姻不仅仅意味着个人幸福,更可能带来无尽的利益和机会。而对于刘小姐,他也愿意用真心去对待,因为她的美丽令他心动。此刻,林宇轩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第65章 敢说不敢当的鼠辈 怪不得人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原来是相府的大小姐,京城的贵女,眼界和见识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林宇轩心中暗自感叹,脸上却露出惶恐之色,忙拱手行礼道:“原来是相府小姐,下官不知内情,多有得罪,还望小姐见谅。” 他心里很清楚,这位相府的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她,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因此,他必须尽快向她赔礼道歉,以求得她的谅解。 秦若雪垂下眼眸,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说道:“林大人可是这容城的天,您说的话那就是这容城的王法啊!小女子哪有胆量去得罪您呢?”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林宇轩听着秦若雪的话,额头的一滴冷汗缓缓滑落下来,他的心已经开始后悔不已。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大意了,什么都不了解,就说出那些冲动的话来,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惹恼了这位神秘的女子。 只见刘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他猛地回过头去,眼神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林宇轩。 林大人,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 刘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和质问。 林宇轩心头一紧,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口快,说错了话,但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刘管家犀利的目光,林宇轩心中一阵慌乱。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果被传扬出去,不仅会让他丢尽脸面,更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想到这里,他急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我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是对着一般的平民百姓,说了也就说了,掀不起什么浪花。 如果是让丞相刘清风知道,上朝参自己一本,那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下场,林宇轩吓的后背冷汗涔涔,脸色也变得惨白。 “大小姐许是听错了,下官……下官怎么可能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呵呵,敢说不敢当的鼠辈。” 林宇轩心里气的要死,这女人竟如此下自己的面子,看他娶到她后,不折磨死她。 他连忙把刘管家拉到一旁,掏出一叠银票偷偷塞到刘管家的怀里。 “刚刚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小姐,还请刘管家替我美言几句。” 刘管家感受到怀里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知道肯定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好说,好说。老奴自不忘林大人的重托。” 钱到了自己的手里,还不是由着自己,再说,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马车已经备好,时间也不早了,大小姐你看……。” “好,就依刘叔,我们即刻进京。” 一处官道的马车上,安十和苏盈分坐在两边的车沿上,马车的车厢内,秦若雪有一下没一下玩弄着手里的帕子,她的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刘管家,似乎是想将他看透了。 车厢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刘管家低垂着头,仍能感受到她那灼热的视线,心跳如鼓,额前的一滴冷汗滑落,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袖。 可怜他也算遇到的大小官员无数,有些见识,也招架不住这位的威压。 须臾,秦若雪才缓缓开口,“丞相这是答应了?” 刘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能不答应吗?你手里有老夫人这个把柄,他能不妥协吗? 只是这些他不敢说,“你的要求,老爷都答应了,这是老爷写给你的信件。”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秦若雪。 刘管家见秦若雪看完,才开口,“老爷说,你的要求他全部答应,府上的小少爷什么时候能放?” 原来秦若雪为了在龙元国行事方便,便决定假冒个身份,方便在外行走。通过暗阁传回的消息,她锁定了刘清风女儿这个身份。 一方面刘清风原配发妻的女儿确实在老家居住,而且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嫡长女。这嫡长女的身份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有的,那可是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所生之女才能拥有的!更何况,这位嫡长女还有着其他庶出姐妹没有的优势——她的母亲是刘清风的原配发妻,这就意味着她的地位非常高,就算是其他贵女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另一方面,刘清风这个人特别注重孝道,对他的母亲可谓是言听计从。所以,如果想要让刘清风答应某些条件,只要把他的母亲握在手里,那么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让自己的计划更容易实现了。 第66章 暗中帮助 秦若雪嘴角微扬,拿起矮几上的茶杯,用杯盖轻拂去浮沫,然后轻轻的呷了一口。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品味着一种珍贵的滋味。 待放下杯子后,秦若雪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放心吧,我这人向来言出必行,从不食言。只要我在贵国的事情办完,那便是小公子回来之日。至于何时离开,便取决于我办事的效率了。” 说完,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起来,眼中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刘丞相敢耍什么花招,犹如此杯。”说着,她的手攥紧了茶杯,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随着她松开手,茶杯已经变成了粉末,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这一幕让刘管家吓得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这个女子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武力,而且手段如此凌厉,令人胆寒。 刘管家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与这位女子为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位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必定有着非凡的背景和实力。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敬畏之情。 他连忙开口,语气带着些许讨好:“是,是,我们一定遵守约定。” 秦若雪挥挥手,神色平静地说:“没有其他事的话就下去吧。” 刘管家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一名眉清目秀、气质非凡的少年骑着一匹毛色如雪的白马而来。 那少年看到马车的时候停了下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马车上,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急忙向驾车的安十询问道:“姐姐呢?她在哪里?” 安十翻了个白眼,很不客气地说:“没长眼,不会自己看啊!” 那少年却不恼,翻身下马,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刘管家看的目瞠目结舌,这少年叫那个女人姐姐,莫非是她的弟弟,可也不像呀,要是弟弟,也算是主子,为什么那个安十的护卫还敢顶撞他。 他摇摇头,想不明白,算了,只要这位能遵守约定,走的时候放了他家小少爷,再放了老夫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刘管家和几个护卫骑着马紧跟在后面,时刻保持警惕。 段潇掀开帘子走进车厢时,秦若雪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她专注地盯着书页,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的人已经安排妥了, 秦若雪轻声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书本。她的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段潇大咧咧地坐在对面,翘起二郎腿,伸手拿起矮几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含含糊糊地道:“已经办妥。” 段潇心里清楚,自己的底细现在已经被姐姐摸得一清二楚。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姐姐这么做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有了姐姐的人保护他的安全,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将原本用来保护自己的人手腾出来,回到大宛去处理一些重要事务。 说完这话,他眼底的笑容真诚了很多,“姐姐的那些人个个武功不俗,看来没有我的帮忙,也是能成事的。” 这个大腿必须抱紧了,那日劫法场的时候,他虽没亲自参加,也看到了秦若雪和她的那些人的实力,看来,这次的买卖是他赚了。 秦若雪瞥了眼笑的荡漾的段潇,露出一抹嫌弃。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不知道你的心能如此细,在巷子里安排了那么多的阻碍,否则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出城。” “没有啊,那不是我的人,难道不是姐姐安排好的人?”他还以为是她安排的。 秦若雪震惊,她放下书,面色严肃。 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她的一切,掌握她的一举一动,她竟然毫无所觉。可算这人有可能是她的盟友,帮了她,这要是敌人,那她……。 段潇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也严肃了起来。 “姐姐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秦若雪摇摇头,她穿越至今,认识的人少的可怜,能帮她的人几乎没有,难道是薛北齐在帮自己。 不会吧,这人才认识自己几天,能做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那次他舍了自己的命也要为自己挡箭,秦若雪就不确定了。 段潇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是薛北齐那家伙在暗中讨好秦若雪,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胸口闷闷的。 第67章 回京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半天,在一条小河边停下休息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策马而来。 安十和苏盈等人站起身都戒备着来人,等离的近了,才看清来的人是林宇轩。 二人跟在秦若雪的时间久了,多少也了解一些她的脾气。 二人都能感觉到主子非常不喜欢这个人,甚至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杀意。 主子不喜欢的人,他们也不喜欢。 林宇轩回去后匆匆安排好事情,就骑马追着秦若雪而来。 他骑马到了跟前,看到秦若雪已经从马车上下来,正坐在一旁休息。而刘管家正指挥着几个护卫拾柴做饭。 他跳下马,快步走到秦若雪跟前,却被安十等人拦住。刘管家这才走上前问道,“林大人,你这是……。” 林宇轩心中暗恨,这几个下人坏了他的好事,等他把这个女人追到手,定要把这几个没眼色的东西狠狠地打一顿,让他们下半辈子在床上度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压下胸口的火气,客气的对刘管家说道,“我也准备回京述职,想着能和你们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刘管家眼睛微眯,这人心里想的什么,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看来是被那女人的皮囊迷晕了眼,想一路上和她处好关系,说不定能成了老爷的女婿。 反正这人是自己上赶子找死,关自己什么事,说不定自己不同意,他还怨恨自己呢。 他立即露出很高兴的表情,“此去京城,少说也得十多天,路上也不太平。有林大人你们相随,老奴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老奴毕竟是老爷家的奴才,做不得主,我去问问小姐,看她怎么说。” 林宇轩感激的微微一笑,“应该的。” 刘管家走到秦若雪身边,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便走回来,笑哈哈的对林宇轩道,“小姐说了,有林大人保驾护航,她乐意至至。” 林宇轩乐了,他就说嘛,有他这个长相俊秀的男子相伴,怎么可能不愿意。 谁知林宇轩乐早了,和秦若雪一起进京,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之后在路上的日子里,不仅没有和秦若雪说上话,就是各种倒霉。 比如,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天一夜,还要强撑着赶路,可谓受尽了罪。 又比如,晚上天气燥热,蚊虫可着他咬。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搞的林宇轩根本不敢往秦若雪面前凑。 甚至他怀疑他的这些意外都是安十和那个段潇做的,就是没有证据。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终于回到了京城。 丞相府。 秦若雪进入丞相府,和所谓的“家人”一一见过面后,此时客厅里只剩下丞相刘清风和夫人二人。 刘清风这人长相端正文雅,眼神锐利,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打量秦若雪。 丞相夫人则有些撑不住气,她眼神怨毒的盯着秦若雪,恨不能把她吃了。 “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快把我儿子还给我。”她的小儿子长得粉雕玉琢,活泼可爱,却被眼前这个贱人给藏起来了,偏偏在没找到儿子之前还不能对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