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勾的冷面军少心慌慌》 第1章 竟然已经穿越五年了 “阮流筝,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哥已经走了,你别以为还有人护着你,滚出我家。” “别装死,给我起来。” 阮流筝脑子嗡嗡嗡的。 睁眼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眼神里的恶意吓了一跳。 头好疼。 她还活着?怎么会? 一阵刺痛,脑子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阮流筝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她......竟然穿越到这个年代已经五年了? 而且,穿越的第一天,因为高烧,直接失忆了。 之后便成了真正的没爹没娘被沈家收养的“土着养女。” 阮流筝是烈士遗孤,祖籍徽市,随父从军生活宁市。 当初阮父是为了救沈爱国牺牲的。 牺牲后,她妈就改嫁了,而她就被送回了老家。 沈爱国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和面子不得已把阮流筝从徽市又接回宁市抚养。 而沈家本来有两个孩子,沈确和沈蓉蓉。 明面上,沈父沈母对她不错,实际上,私底下冷漠的很,属于漠视的状态。 而他们家的女儿沈蓉蓉更是看不惯她的娇媚纯欲的长相,嫉妒得厉害,时常找她麻烦,在外面传她的坏话,沈母多少知道一些,却没有阻止。 而沈确和她因为特殊的原因,一直偷偷的地下恋情。 昨日,沈确离家之前偷偷地与阮流筝说,这次出完任务回来就要坦白娶她的事情。 没有想到这件事被沈蓉蓉偷听到了。 她就用这件事威胁阮流筝把工作让给她。 阮流筝当然是不同意的。 沈蓉蓉一怒之下,直接把她推倒。 导致她直接头撞到了桌角。 等她醒过来,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穿越是有任务的,攻略一个叫做谢景淮的男人。 而此时距离完成任务还剩59天18小时。 如果她不完成任务,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下场。 重复上辈子的死法。 原来的她生活在21世纪,死于绝症,痛苦不堪。 就算自己是医生,也没有办法救自己。 最终,不甘心又如何? 只是,没想到穿越后,还能失忆! 可是,1973年,这个耍流氓都能丢了性命,要求忠诚革命伴侣关系的年代。 让她甩了一个男人去追另一个男人。 阮流筝只觉得天灵盖都在晃动。 啊啊啊! 确定不是自我毁灭吗? 她真的想发疯。 但是,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 穿越前她死于绝症,所以没有人能够比她理解生命的价值。 别跟她谈什么道德,这种道德跟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经历过绝望,所以才会对生命更加的渴望。 躺平等死是绝对绝对不行的! 阮流筝当下决定,自己要去攻略谢景淮。 在她出现了这个念头以后,她就知道了谢景淮的位置。 黑省的黑河地区下面的金山公社。 自己是宁市这边的,这个年代要想去那,只剩下一条路。 下乡。 事已至此,阮流筝一咬牙,干! 可现在....... 沈蓉蓉刻薄恶毒的咒骂还在继续。 看她睁开了眼睛,还在发呆。 更加觉得她是装的。 直接扑了上来。 用力抓着她的头发,快要把她的头皮拽下来。 “你个贱人,我家养了你这么久,你把工作给我怎么了?” 阮流筝忍着脑袋的疼,反手用力抓住她的头发。 同一时刻用膝盖狠狠的朝着她的肚子一顶。 “啊啊啊——” 沈蓉蓉吃痛的松了手。 阮流筝直接拿起板凳朝着她的右腿就是一下。 “啊,好痛,阮流筝,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看鲜血一滴滴的从她额头顺着眼睛滴落在衣服之上。 沈蓉蓉被她吓了一跳。 “小贱人,放开我,我妈回来饶不了你。” 阮流筝用力将人往地上一堆。 沈蓉蓉的脑袋“咚”地砸出了声。 可惜没有破。 阮流筝冷冷的看着对方。 “沈蓉蓉,如果我告诉你哥,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沈蓉蓉瞳孔剧烈地收缩,“贱人......” 可是她很确定,她哥会打死她。 阮流筝心里冷得如寒冰一样,扫了一眼沈蓉蓉。 走了。 她还要先去卖了工作,办理下乡。 不能闹。 否则,沈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么干。 毕竟他是沈爱国前途的垫脚石。 阮流筝满脸是血。 她只能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把伤口进行消毒包扎。 看着镜子里肌肤如雪,白得好像能掐出牛乳,唇如樱桃,水眸潋滟的杏眼的自己。 一颦一笑之间不似人间女子,反倒是像极了话本中的貌美天仙。 笑着嘀咕了一句,“还是这样好看。” 天生的软绵甜腻嗓子,就算是普通说话,都好像在撒娇一般,让人听着觉得骨酥腿软。 这样的,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尤物。 出了空间,第一时间,就去国棉厂准备把工作卖了。 国棉厂的厂长齐正途,是阮母的发小,当年阮母就是把工作的事情托付给了他。 听说阮流筝这样的处境,他二话没说,答应把事情办好。 转头她就又去了一趟街道。 准备报名下乡。 刚到了街道,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蓉蓉一脸奸计得逞的笑,从上山下乡工作处走了出来。 阮流筝眸色一滞。 她眼珠子转了转。 捂着头,走一步都要晃三下地走到了办公室。 “同志,你找谁?” 阮流筝看着眼前面善的男人,眼泪汪汪的,“同志,你好,你看到我姐姐了吗?” “就是一个穿着花格裙子的,长头发,眼睛有些上挑的。” 说着有些局促的捂着肚子,“我刚才肚子痛,她就先来报名了,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她。” 男的办事员神色有几分的异样,“刚才那个报名的是你姐姐?叫什么?” 阮流筝弱弱的,“我叫沈蓉蓉,我姐姐叫阮流筝。” 办事员点了点头,“对,没错,刚才那个登记了下乡的就是阮流筝。” “你也要下乡?” 阮流筝心中冷笑。 “是啊,同志,我们响应主席号召,投身到广大的农村建设当中,我报名下乡。” “而且,我报名去沙漠那里种树,我一定能够种出一片广阔的绿洲,为我们的祖国添砖加瓦!” 第2章 设计下乡 “好!太好了!年轻人就应该有你这样的精神!” 此人正是负责宁市地区的知青下乡工作的负责人。 听到这样激情昂扬的口号,顿时,心里满是激动。 “好同志!” 阮流筝腼腆的一笑。 “领导,还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我姐姐是烈属,她妈妈当时嫁到了黑省的黑河地区下面的金山公社。” “我想能不能让她登记去这个地方,也算是圆了我姐姐的梦!” 领导大手一挥,“没问题!” —— 阮流筝出了街道办,神情冷厉。 一路上回了沈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沈蓉蓉在门口正在和对门徐婶的女儿嚼舌根。 阮流筝不用想都知道她说什么。 冷脸侧身进门。 “阮流筝,你这是什么态度。” 阮流筝:“好狗不挡道。” 徐敏“噗嗤”笑了出声。 “没忍住。” 沈蓉蓉气的追了上去,用力拽着阮流筝的胳膊。 “阮流筝,你骂我?你找打吗?” “沈蓉蓉,你刚才骂我什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沈蓉蓉有些心虚,又挺着胸脯,理直气壮的泼脏水,“你就是去和野男人鬼混了。” 阮流筝“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沈蓉蓉,你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沈蓉蓉:“阮流筝,你,你.....敢打我。” 说着就扑了上去。 阮流筝心底涌起一股愤怒。 过去这五年,自己都给她当牛做马了。 被她欺负的屁都没放一个。 沈蓉蓉一个用力扭住她的右手。 卡巴一声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啊啊啊啊——”沈蓉蓉的惨叫声引得不少邻居。 “砰砰砰——” “开门,开门。” 沈蓉蓉哭的稀里哗啦的,跑去开门。 一回头,就看到阮流筝缩在院子的水缸边。 瑟瑟发抖。 外衣被撕的破破烂烂,头发也被抓的乱七八糟的。 一看就是刚被打过的样子。 沈蓉蓉气急败坏的大喊“阮流筝,你个贱人,你再装。” 这冲进来的邻居一个个都是人精,看着这幅场景。 谁是谁非,她们火眼晶晶。 “蓉蓉,不是阿姨说你,小阮虽然是养在你家,可没花你家的钱。” “对啊,人家爸爸的单位每年可都给了钱的,你这样做,让你爸以后还怎么在同事面前抬起头。” 说着对门的徐母上前把阮流筝扶起来,“筝筝啊,你还好吗?” 阮流筝一副瑟缩胆小,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摇头的样子。 气的沈蓉蓉血压直飚。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声音,“怎么了这是?” 徐母赶紧说道:“金芳啊,不是我说你,蓉蓉这么欺负筝筝你也不管管,你看看人都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沈母大吃一惊,“我,我不知道啊,蓉蓉,你干什么了?” 沈蓉蓉欲哭无泪,“妈,是阮流筝打我,你看我手不能动了。” 沈母见她这样心疼得厉害,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也要顾及脸皮。 故作关心的,“筝筝,蓉蓉最近因为没找到工作有点脾气,你别怪她,阿姨给你道歉。” 阮流筝低头不语,可是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沈母心里塞得不行,白眼狼。 咬了咬,一巴掌甩在了沈蓉蓉的脸上。 “你就不能省点心,有脾气也不能欺负筝筝,她是你姐姐!” 沈蓉蓉呜咽着,捂着脸,“呜呜呜,我讨厌你。” 转身就跑了。 沈母无奈地说着,“我去看看她,筝筝,你别气,我给你打她。” 人散去,徐母拍了拍她的肩膀。 叹了口气,“孩子,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唉。” 阮流筝默默地道谢。 关上门。 瞬间面无表情。 她看了一眼沈蓉蓉的房间,从空间拿着药,撒在了她的枕头上。 还给她喝水的杯子摸了一圈泻药。 溶于水,无色无味。 不至于拉死,但是屁*眼拉得火星四溅是肯定的。 —— 夜里听到外面的声音,沈母与沈蓉蓉回来了。 沈母低沉的嘟囔,“行了,等她嫁人了,到时候我们不用管她。去睡觉。” 阮流筝翻身,打了一个哈欠。 渐渐进入了梦乡。 “筝筝?” “嗯?”阮流筝迷迷糊糊。 透过光线,对上那双带着侵略性光芒的眼眸。 下一秒,就是滚烫的如疾风暴雨一般的啃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筝筝,别怕。”语调带着勾人的情愫。 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的摩挲。 磁性的声音霸道十足。 “筝筝,我真想弄哭你。” 然后吻住她的泪珠,舌头一卷,“筝好甜。” 感受着他暴风一般的欲望。 阮流筝有些害怕。 想要挣脱这炽热的吻,却被他双手扣住,十指相扣,动弹不得。 炽热的吻落在她的手腕。 引起她的阵阵战栗。 但是,最后,他总会停下。 沈确并没有突破这道防线。 —— 这时,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呜呜呜——” “妈,我拉裤子上了!!” “什么玩意?你多大了还拉裤子上面?” 阮流筝听着沈母大无语的声音。 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没办法,这强力泻药是她自己配的。 效果出奇的好。 一般人,她还真的不轻易给呢。 动了动有些发软的身子,就好像做梦的后遗症。 呆呆地望着头顶的横梁发了好一会呆。 沈确,谢景淮......这两个男人。 唉,造孽啊!! 不过,自己就算做个渣女也得渣得明白。 她爬了起来,坐在书桌边,就着月光开始写分手信。 信中,她刻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又可怜、因现实无奈而分手的对象。 最后,整整齐齐地叠好,收到了信封里。 明天去国棉厂顺路寄信。 她有点担心,沈确收到信以后会不会发疯? 以她对沈确的了解,答案是肯定的。 到时候,估计他肯定会追过来。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 唉,不能想,一想就头秃。 阮流筝叹气,有点犯怵。 还有那个谢景淮,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3章 痒痒的 隔日,清晨天微微亮,带着春天特有的青草香。 阮流筝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全部放进了空间。 假装拎着一个空的大包就走了。 给沈蓉蓉留的那份礼物。 相信她很快就能感受到后劲。 刚出门,还在巷子口碰到了昨天的徐大婶。 她一脸诧异。 “筝筝,你这是去哪里呢?” 阮流筝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 “婶子,我,我要下乡了。” 徐婶子一愣,“下乡?不是,丫头,你不是有工作?” 阮流筝眼泪流得更凶了,“婶子,我,我要迟到了,我,我先走了。” 徐婶子瞬间开始脑补。 这沈家不是人啊!!! 欺负人家!! 昨天闺女刚跟人家干完架,今天就把人赶出家门。 看样子还不只是今天,报名下乡可是要好几天啊! 她赶紧带着自己的小板凳,小瓜子,去传播谣言了。 一会功夫,就传了十八个版本。 阮流筝可是知道徐婶子的功力的。 有时候这种坏名声,才会让人生不如死。 轻快的迈着步伐去把信寄了。 然后去了一趟国棉厂。 齐正途已经在等她了。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的女同志正在翘首以盼。 在谈之前齐正途再次把她拉到一边确认了一下。 “筝?你确定要卖掉吗?要是卖了以后可就拿不回来了......” 阮流筝眼圈红红的,随即坚定的点了点头,“齐叔叔,我决定了。” 齐正途叹了口气,“既然这样,这位孙同志是我们宣传科的干事,她的女儿正好高中毕业,想要买工作。” 孙大娘直接就说道:“阮同志,别的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个工作我们给你七百块钱,外加三十张工业票,三十尺的布票,还有若干的棉花5斤。” “你看看行不行?” 阮流筝直接惊呆了。 这个价格和票,是真的超出她的预期了。 恐怕这人是看在齐正途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 一小半是人情。 阮流筝面带喜色,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没问题。” 等到这些东西都拿到手里。 孙桂花拿着工作的证明高兴的就先走了。 虽然有点肉疼,但是总归是有了一个铁饭碗。 看着人走了。 办公室里,阮流筝感激的冲着齐正途鞠躬,“齐叔叔,真的谢谢你了。” 齐正途心疼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丫头,别说了,我都知道的,你自己去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给我写信,发电报,打电话都可以。” 最后,齐正途递了一个信封给她。 “这个是给黑河地区国棉厂宣传部吴建功主任的信,我已经跟他打过了电话,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去找他帮忙。” 阮流筝心里是真的感动,没有想到,齐正途愿意给他做打算。 —— 告别之后。 阮流筝去了火车站,知青下乡是有专门的欢送会的。 别人多多少少是有人送的。 阮流筝就显得有些突兀。 不仅是因为她一个人,而是因为长得太出众了。 胸前的大红花,没有让她显得艳俗,反而是美艳逼人。 他们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人比花娇。 有些人一边摸眼泪,还一边偷看她。 过了一会。 火车进站的鸣笛声呜呜的响起。 阮流筝第一个拎着大包往火车里钻。 知青的车厢都是固定的,座位也是固定的。 一个个按照安排落座。 等到他们坐下,火车缓慢地行驶起来。 窗外抹眼泪奔跑的人越来越远。 都是惜别的人。 阮流筝闭上了眼睛。 安慰着自己。 前程往事皆散去,从此以后征新途。 别人是冲着建设祖国去的,她是冲着命去的。 心酸也不心酸。 至少这辈子这副身体是健康的。 她也算白捡到了。 生命诚可贵。 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阮流筝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因为这一车厢全都是知青,她也不担心有人贩子。 不少人看她这样,都有些郁闷,这个女知青好像有点没心没肺。 但是,长得是真好看。 不时地有人偷看她。 好看的人睡觉都好看。 过了许久,阮流筝被一阵尿意憋醒了。 皱了皱眉,她歪头朝着旁边的女知青轻声细语的。 “同志,我想去趟厕所,你能帮我看一下行李吗?” 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姑娘被她的笑迷得五道三迷的,愣愣的点头。 阮流筝感激的鞠了一个躬,背着小包朝着厕所跑去。 运气还不错,没有什么人。 只是一打开门,她差点戳瞎自己的眼睛。 真的好脏。 差点没吐出来。 要是有的选,她宁愿憋的。 但是憋尿对肾不好,但凡对身体器官不好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不过,她没有进空间,是因为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聪明人,搞不好就有人偷偷在某处看着你。 所以她谨慎得很,绝对不能被做成切片人。 只能捏着鼻子解决完,刚开门。 突然一道身影直接将她扑地撞在了车壁上。 “嘶”的一阵疼痛,让她眼睛都红了。 这幅身子身娇肉嫩的,肯定是青了。 狭窄的空间里,她整个人直接贴在男人的身上,小脸埋在对方的胸膛,一阵荷尔蒙雄性气息笼罩着她。 阮流筝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抬手想将男人推开。 奈何对方胸膛硬得跟石头一样。 “你让开。” 她的声音本来就娇软,如今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有些沙哑,仿佛一把小勾子一样勾人。 “别动。” 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的冷意。 只觉得怀里的女人怎么能这么软,就跟没有骨头一样。 声音也跟身体一样没骨头,听起来就让人痒痒的。 让他不自觉浑身有些绷。 两人之间,呼吸可闻,暧昧的不行。 终于,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远了。 男人利落的推开了阮流筝,就好像她有毒一样。 低着头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执行公务。唐突了。” 阮流筝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对方已经走了。 留给阮流筝的只有比命还长的大长腿背影。 好家伙,这什么人啊! 正准备画个圈圈诅咒他,阮流筝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谢景淮,快过来!” 第4章 这谢景淮有点意思啊 我擦,谢景淮! 阮流筝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 只见那个男人从座位上抱起了一个孕妇。 阮流筝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再一看女人的裙子下面滴滴答答的血迹。 阮流筝神色严肃了许多,这种情况不能耽搁。 她一鼓作气追了上去。 “等一下!” 谢景淮听着娇软的熟悉嗓音,眉头轻轻动了一下。 低头看着追上来拉住自己的皓白手腕。 刚想开口,就看到女人的身影已经到了身前,朝着疼得已经冷汗直冒的陈嫂子说道:“别紧张,我是医生,你的情况有些紧急,我想看一下。” 陈嫂子因为疼痛倒吸着气,当看到阮流筝坚定的眼神之时,默默地点了点头。 阮流筝伸手附上她高高隆起的肚皮,心里默默地数着宫缩的间隔。 缩短到2-3分钟一次,每次持续40-60秒。 这样的情况别说等到医生了,就他们走不出这两节车厢,估计这孩子就要露头了。 阮流筝认真地说道:“等不及了,她马上就要生了。找个干净的地方。” 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宫缩,孕妇整个人惨叫一声,竟然一口咬在了谢景淮的胳膊之上。 他愣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反而是紧盯着阮流筝,冷静的问道,“你一个人可以?” 也不怪他质疑,这女人讲话软绵甜腻,没有什么说服力,他有点不放心。 可目光触及到她清澈的眼眸,带着果敢的坚定,他觉得她可以。 “你需要什么?” 阮流筝看了一眼孕妇的情况,声音轻柔得好像微风拂过,“干净的衣服,热水,顺便我需要一些简单的消毒剪刀纱布等工具。找人把生产的地方挡住。” 谢景淮认真地听着,“地方就在前面准备好了,消毒的东西三分钟准备好。” 阮流筝“嗯”了一声。 孕妇被放了下来,阮流筝转身就去看孕妇,却被谢景淮拉了一下胳膊。 她不自觉地皱眉,轻哼一声,像是蚊子一般,“痛。” 谢景淮尴尬地松了手,那如羊脂玉般细腻柔软的触感突然消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怅然。 谢景淮迅速地后退两步,“对不起。” 他没有想到女人这么柔弱,那胳膊细的恐怕还不如平时他练习的棍子。 阮流筝怕疼,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圈都红了,像是委屈极了的兔子。 哆嗦着嗓子,“你赶紧去准备吧。” 谢景淮将嘴里的话咽回了肚子,怎么感觉自己像头大灰狼? 甩甩头,转头朝着反方向跑。 阮流筝心中暗笑,第一回合,试探结束。 旁边的男人见她这副委屈的样子,赶紧上来解释,“医生同志,你别介意,我们老谢也是担心陈嫂子的安危。” 阮流筝见男人黝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沉重,再看地上哼哼唧唧疼的蜷缩的女人,好像知道了什么。 声音软绵带着安抚。“我不介意的,放心,我会尽力的。” 阮流筝蹲下身,一手握住女人的右手,一手帮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神情温柔,“嫂子,别紧张,跟着我深呼吸,对,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渐渐的陈元香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妹子,谢谢你。” 阮流筝捏了一下她的手,“嫂子,你这个属于急产,千万别乱用力,听我指挥,我保证,你把孩子安全生下来。” 陈元香红着眼,咬着唇,“妹子,我听你的,老张他不在了,我得好好的给他把孩子生下来。” 与此同时,阮流筝心里已进行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接生方案。 急产孕妇会容易胎儿缺氧,孕妇软产道裂伤,产后感染的情况。 她低头去检查产妇情况,只见婴儿黑色的头发已经若隐若现。 阮流筝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抬头没有一丝慌乱的与陈元香说道:“嫂子,孩子可能迫不及待想见妈妈了,我们一起努力,等会我会指挥你用力,我们一起迎接他来到这个世界。” 陈元香坚强地点头。 “来,嫂子,吸气,保持住,用力。” “嫂子,腿不能夹,对,就这样。” 陈元香的汗水唰往下。 阮流筝笑着鼓励道:“嫂子,你简直太棒了,下面,我们可能要保持更久一些,加油。” 陈元香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容,配合的点头。 歇了几秒,阮流筝看着宫缩的情况。 “来,嫂子!继续!” 自发形成的人墙后,所有人脸上都是同样的紧张。 伴随着阮流筝温柔的鼓励,交织着陈元香急促的呼吸和努力。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自发的“加油”声响彻车厢。 “嫂子,头出来了,加油。” 陈元香一鼓作气,死死地咬住牙齿。 眼泪混合汗水黏着发丝。 陈元香悲情呼喊,“老张啊,你有后啦!你来看看吧!” “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 人群中传来不少女同志捂面哭泣的声音。 “生了,生了。” 同行的男同志,此时双眼赤红,喉咙里涩得厉害。 谢景淮神色紧绷,拳头攥得紧紧的。 老张,你看到了没,你的崽子来了。 阮流筝给孩子裹好,眉眼弯弯:“嫂子,是个健壮的男孩子。” 陈元香眉宇之间带着母性的慈祥,看了一眼孩子,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项链。 “妹子,这个是我男人留下来的,麻烦你帮我放在孩子的衣服内,就当是他爸爸抱过他了。” 阮流筝唇线抿紧,看着生下来就已经睁眼的孩子,她将东西放了进去,只见孩子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笑容。 好像真的有人在逗他一般。 阮流筝将孩子抱起来,一把塞到谢景淮的怀里。 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的眼眸,信任极了的样子:“孩子交给你了。” 谢景淮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 手却僵硬得比第一次拿着狙击枪还要紧张。 小东西一动,他冰山一样的脸也裂开了。 看得旁边本来还悲伤的同事,忍不住调侃他,“老谢,早就劝你早些结婚.......” 老谢冷脸。 阮流筝认真地给陈元香清理身子。 这时,列车上的乘务员也匆匆赶了过来。 “谢同志,我们临时腾了一间卧铺给陈同志,马上转移一下。” 谢景淮冰山一样的冷脸点了点头。 阮流筝看着众人稳妥地将陷入沉睡的产妇安置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谢景淮大步走了过,看着对面女人过分出色的脸,冷脸依旧。 阮流筝眼底划过一丝意味,这张脸能抵抗的人可不多。 这谢景淮有点意思啊! “刚才谢谢你了,医生同志。” 听着男人公事公办一般的道谢声,阮流筝声音娇软地回道:“谢同志,嫂子需要红糖补补身子,我那边正好有,我去拿一些过来。” 谢景淮本想拒绝,可是一想陈元香刚生完孩子,冷硬地道谢:“那我给你钱和票。” 阮流筝:.....死直男。 那就不要怪我咯。 男人嘛,喜欢美好的东西。 视觉动物,长得丑会让别人失去了解你的欲望。 只有先喜欢漂亮的脸才想去探寻你的内在。 那时候叫做,锦上添花。 阮流筝转身的一瞬间。 整个人突然朝着后面直直地倒了下去。 第5章 半夜火车上洗裤子 谢景淮下意识本能地伸手接住阮流筝。 旋即整个身体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身子竟然会软成这样。 那柔软的细腰好像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他的手跟触了电一般。 只见她晕倒了,眉头还不自觉地蹙着,谢景淮下意识地松了一下他的手。 同时,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 谢景淮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咚”了一下。 赶紧将人扶着立了起来,阮流筝的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之上。 带着馨香的呼吸窜进了谢景淮的鼻子里。 让他觉得有一股陌生的感觉,当即眉头紧拧着。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医生同志?医生同志?” 贾卫华正好安顿好陈嫂子,准备去弄些有营养的给她补补。 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顿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铁面无私黑脸的谢景淮也会抱女人了? 妈妈呀。 这样子难道是万年铁树要开花? 不行,他不能破坏这段好缘分,万一老谢就脱单了呢? 作为一个已经成熟的教导员了,他业务挺熟练的。 转身就想跑。 没想到,谢景淮冷冰冰地喊道:“贾卫华,过来帮忙。” 贾卫华转头咧嘴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老谢,这医生同志怎么了?要不喊人来看一下。” 谢景怀黑着脸将人推到贾卫华的这边。 这时,阮流筝轻声地软哼一声,睁开朦胧的眼睛,恍惚地望着谢景淮。 “我......这是怎么了?” 谢景淮推她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腰间。 阮流筝眼圈又红了一些,随即她站了起来,手不住地揉着自己的腰。 那双眼眸在自己身上流转了一圈,就好像娇嗔地责怪自己一般。 谢景淮的手微微紧了一下,这也太娇嫩了。 唇线抿得更紧了,生硬的来了一句,“你醒了就好,我先走了。” 阮流筝看着他这样直愣愣地走了,紧紧地咬住自己的红唇,低下了头,好似特别难过,眼里却是笑意。 唉,这样处处都美好的女人很难让人不着迷啊! 双侧的手难过(实际激动的)微微颤抖,无措地抓着两边的裤缝。 没办法,他朋友在呢,自己不得做戏全套啊! 有时候,助攻也很重要的。 果然,贾卫华叹了口气,老谢这个单身汉,活该。 之前他没有注意到,眼下看着这女医生同志长得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俊的了。 不是他夸,满军营都找不出这么容貌出色的小媳妇。 老谢莫不是不行? 或者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这姑娘多少人见了得动狼子野心啊。 偏偏老谢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但是,祸是老谢惹的,他得收拾残局。 赶紧轻声解释道:“医生同志,刚才谢谢你。老谢那人就是个女人的绝缘体,是个女的他就是那个死样子。” 阮流筝低敛的眉眼藏住了一丝无所谓。 她只想攻略他活命。 只要他没媳妇,单身还是丧偶,她都不在乎。 旋即,抬了头,贾卫华心里都突突地跳,真俊啊! 阮流筝红着眼睛,“没事的,我就是怕疼的体质,谢谢同志关心,我去给陈嫂子拿些红糖。稍后过来。” 贾卫华瞧瞧着阮流筝的背影,回头大步朝着卧铺的车间走。 谢景淮正靠在窗边。 伴随着光线,那模样就好像他要出家了。 贾卫华没好气地坐了下来,“你抱了别人,不应该对人女同志负责?人家都委屈哭了。” 谢景淮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蜷了一下,瞥了他一眼,“抗震救灾的时候,我抱过的女人那么多,负责不过来。” 贾卫华:“那能一样吗?” 谢景淮淡淡的冷瞥,“都是救人,有什么不一样?” 贾卫华被他堵得想自尽。 活该,活该!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政治工作,不由得又劝道,“这个女同志我看不错,你们站一起配的。” “我和谁配就和谁在一起,配得完吗?” 谢景淮又继续说道:“况且,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能够为国争光,多练兵,多出任务,多获得一些胜利,就是我的追求,女人什么的不值一提。” “况且找个女人回去,打嗝放屁讲话都要小心,烦人。” 贾卫华被他一二三堵得无话可说。 门外敲门的阮流筝嘴角微微一勾。 好家伙,难怪让自己攻略呢。 感情这家伙觉醒之后,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呗。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命,她才懒得勾引他。 毕竟谁的时间不是时间,与其花时间捂热这样一块石头,不如换一块更顺眼的。 谁非谁不可啊。 不过,眼下,自己没得选。 阮流筝轻轻地敲着门,娇软的声音轻轻说道:“我拿红糖过来了。” 贾卫华看了一眼谢景淮歪头假装听不见的样子,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起身去开门,亲切微笑,“医生同志,麻烦你了。” 阮流筝面颊绯红,摇了摇头,“我姓阮,同志,这个给你,那我回去了。” 谢景淮听着人走了,转过头。 阮?确实挺软的。 瞬间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脸更黑了。 贾卫华懒得跟石头疙瘩啰嗦,拿着红糖去交给照顾陈嫂子的人。 阮流筝完全没有一丝丝的不高兴,相反地,她高兴的不行,反正很快又要见了。 晚上的时候,火车还在继续行进。 贾卫华手里捧着一本书出去了,“老谢你先睡,回头来换我。” 谢景淮点头,火车上没有那么的讲究,和衣而眠。 闭上眼睛,没一会。 他就感觉到有一股柔软在自己的怀里。 那细软的胳膊圈着他的腰身,眼圈红得吓人。 泪眼涟涟直直地看着自己。 红唇微微一张一合,声音软中带着几分的媚。 “疼......” 谢景淮“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黑夜里都能感觉到他的脸更黑了。 浑身周围的气势沉得吓人。 贾卫华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肥皂的味道。 “老谢,讲究啊,大晚上在火车上换啥裤子啊?” 谢景淮的脸呈三百六十度的黑化状态。 硬邦邦的冒了一句。 “我去值班了。” 贾卫华莫名其妙的,老谢这脾气铁定是没媳妇惹的。 火大的呢。 突然又看了一眼那旁边湿漉漉的裤子,他怎么觉得老谢有情况呢? 再一想刚才的情况,他觉得老谢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啊! 第6章 哭什么? 翌日清晨。 阮流筝饱饱地睡了一觉,整个人就好像吸饱水的水蜜桃一般,带着诱人的可口。 惹得同车的不少男同志瞪圆了眼睛。 阮流筝没有在意这些事,她从包裹里拿了一罐麦乳精起身准备去看看陈嫂子。 多去刷脸。 刚走出去车厢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阮知青。” 阮流筝回头看着不认识的男同志追了过来,她不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宋建军一脸自信地扬起微笑。 “阮知青,我看你拿着麦乳精,想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阮流筝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我正好遇到了我一个朋友,去看看她。” 宋建军脸上带着儒雅,“那有事你找我帮忙。我叔叔正好在公社做书记。” 说着的同时,神情还带着隐隐的骄傲,就好像等着阮流筝惊讶,扒上去。 阮流筝礼貌地点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建军有几分懊恼,看着她的背影,带着几分的势在必得,这样的女人只有自己配得上。 只见旁边走过去的大妈好奇,“同志,小两口吵架了啊?” 宋建军尴尬地挠头,“是啊,大妈。” “哎呦,小伙子真有福气,这么好看的女同志,脾气大点也正常,你好好哄哄。” 宋建军微笑“是的,大妈你说得对。” 不过这个阮知青好看是好看,但是脾气也太差了,要真的和他在一起,自己是要提醒一下。 只见不远处谢景淮正好走了过来,脸黑黑的,那个男的是她的对象吗? 呵,眼光挺差的。 阮流筝是不知道后面有这样的一个误会。 这个时候,她还正遗憾着呢。 刚才去找陈嫂子,根本没有看到谢景淮。 失去刷脸机会一次! 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谢景淮拎着水瓶走了过来。 目不斜视。 阮流筝默默放下举起准备打招呼的手。 这家伙故意的吧? 她这么大人,他不认识了? 昨天还抱着她,今天就陌生人了? 果然是难搞。 没办法,她也不能太明显。 攻略一个男人,需要有计划。 就跟做手术一样,需要术前评估,术中谨慎,术后观察。 目前她正处于评估阶段,看看谢景淮是个什么类型的病人。 “病情”剖析清楚了,才能对症下刀。 虽然时间有限,但是“看病”不能着急,否则就容易出错。 阮流筝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打算好了,决定最近都不上门了。 过犹不及。 一切等到了金山公社再说。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半的时间。 火车终于是到站了。 阮流筝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得不能动了。 简直太折磨人了。 她拎着自己的大行李跟随着人群下车。 刚出了火车站,她还没有来得及找到公社接人的。 宋建军走了过来,“阮知青我帮你拿行李吧?” 阮流筝皱眉,直接拒绝,“不需要谢谢。” 旁边的男人直接起哄,“阮知青,你害羞什么呢?都是对象关系了,宋哥帮你拿个东西不是应该的?” 阮流筝直接愣住了,声音清冷,整个人冷厉地质问:“你说谁是他对象?” 宋建军一听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又担心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想拉阮流筝的胳膊。 却被她退了一步。 “阮知青,你别在意,我让他别乱说。” 阮流筝眼神冰冷,直勾勾地望着宋建军和他身后的两个男人。 又冲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严肃地问道:“这位同志,我问你话呢?你说谁是他对象?” 男人被阮流筝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阮,阮知青,我,我不说了。” 此时,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贾卫华赶忙拉了一下谢景淮。 “老谢,你看看,是不是阮医生遇到事了?” 谢景淮微微蹙着眉头,那个男人不是她对象吗? 声音有些冷,“应该没事。” 贾卫华又把他拽住,“什么没事?你看阮知青的脸色,你去看看。” 陈嫂子抱着孩子,也是一脸担忧,“谢同志,你还是去看看吧,阮医生一个小姑娘,又长得好看,万一遇到困难,无亲无靠的。” 谢景淮听着手紧了一分。 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怎么回事?” 宋建军闻声就看着谢景淮,被他冷厉的如同利剑一样眼神吓了一跳。 结结巴巴了一句,“没,没事。” 阮流筝转头。 谢景淮看着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噙在眼中,没有落下。 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唇似乎都要被咬得渗出血来,像是一只愤怒的可怜小兽。 谢景淮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哭什么?” 阮流筝转头又看着那个说话的男的,声音委屈着,“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谁是他对象?” 那个男人头皮发麻,他看了一眼宋建军,又看了一眼阮流筝旁边的谢景淮。 支支吾吾的,“我,我以为你和宋知青是对象关系。” 阮流筝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胡说!” “我什么时候和他是对象了?” 男人低眉看了一眼宋建军,心里已经有些怨恨上了他。 要不是宋建军乱说,他能这么说吗? 可是宋建军叔叔是公社书记,他不敢得罪。 只能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阮知青,是我误会了。” 谢景淮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宋建军,声音冷酷,“作为一个男同志,心思要正,小手段只会让人不齿。” 宋建军被莫名其妙地教训了,再看谢景淮维护着阮流筝,心里不舒服极了。 这个女人真不安分。 “阮知青,对不起,我以后让他们别乱说。” 阮流筝小脸崩得紧紧的,显然是很生气,“下次我再听到,就去报公安。” 宋建军被堵得一肚子火,“走。” 阮流筝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伸出了小拳头。 谢景淮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只见她赶紧拘谨地收回了小手。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圈还是红红的,“谢谢你,谢同志。” 谢景淮脸色严肃,将她的包接了过去,“我送你出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阮流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淡淡的笑意。 她早就看到了陈嫂子,刚才她故意大喊跟宋建军他们纠缠,就是想某个人听到。 不然按照她的行事,直接打一顿否认就好了。 男人啊,多少有点英雄救美的本能在。 就算他自己不来,陈嫂子他们也会让他来的。 她要给他树立一个虽然我好看,但是我自爱的形象。 第7章 我是不会特别照顾她的 阮流筝跟在他的身后。 自我先安慰一下,至少攻略的不是个丑男癞蛤蟆吧? 不然她前面跟癞蛤蟆说话,转头就要吐,那她还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能否完成任务呢。 这个攻略对象长了一张略微有点点凶的那种厌世脸,看他的脸有种性张力拉满的感觉。 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阮流筝一个不小心没注意谢景淮的脚步。 “砰”的一下撞了上去。 谢景淮黑着个后爹脸,看着她有些微红的鼻尖。 语气硬邦邦的,“前面就是的,你自己过去吧。” 说着随手把包交到了她的手上。 阮流筝小手轻轻地跟羽毛一样无意地从他掌心划过。 抬起头,笑眯眯的“谢谢你,谢同志。” 谢景淮手指僵了一下,转身朝着车站里走。 陈嫂子看到人回来,赶紧问道:“阮医生没事吧?” 谢景淮淡淡地回道:“嫂子你安心,人已经成功到了公社集合的地方了。” 贾卫华一脸戏谑,“我刚才看到,阮医生好像去的是金山公社吧?要是我没有记错,你要去的就是那个公社吧?” 谢景淮提起地上的东西,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冷酷得很,“那又如何?我是不会特别照顾她的。” 贾卫华:好好好,你高尚,你伟大,我是俗人!!” 陈嫂子站在后面忍不住笑道,“小谢他是没开窍呢。贾教导员后面要多帮忙咯。” 贾卫华:家里孩子不听话愁人呢。 —— 这一边,阮流筝已经成功找到了金山公社的队伍。没有遇到什么冷嘲热讽的事情。 负责的同志翻了一下她的信息,说她被分到了其下属的正阳大队。 因为要一起去双山镇,所以让她先去接人的车上,等到了镇上自然会有大队的牛车来接。 上车的时候,差点没把她送走,赶紧找了一个东西捂着嘴,找了一个窗边的位置,闭目养神。 阮流筝在想,这个时候,沈蓉蓉应该是应该收到她的礼物了吧? 没办法,沈蓉蓉这么缺德,一定要比她更缺德,才能要她好好地长长记性。 此时沈家鸡飞狗跳。 “妈,妈,我不要去沙漠,我不要去农场,呜呜呜——” 沈蓉蓉哭着趴在沙发上。 沈母的恼怒可想而知,昨日街道办的人来的时候,她都懵了。 赶忙提着东西让人帮忙,可是却被对方告知,沈蓉蓉在领导关注的名单里,帮不上忙。 沈母那是一脸的懵,舔着自己的脸让别人帮忙调查了半天,发现竟然是自己女儿先做的孽。 “哭哭哭,谁让你当初私自给阮流筝报名的?” 沈蓉蓉红着眼眶,“我就是看不惯她,我,我没有.......” 沈母没有戳穿她的心思,气自己女儿没用,更气阮流筝,养不熟的白眼狼。 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只能安抚他,“你爸已经找人了。” 沈蓉蓉又哭哭啼啼了起来,她恨死阮流筝了。 贱人,坏人。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下乡受苦,更是悲从中来。 哭着门吱嘎一下开了。 穿着军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黑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沈?怎么样?” 沈爱国严肃地盯着沙发上的沈蓉蓉,“我告诉过你好多次,让你不要惹阮流筝,你为什么不听?” 沈蓉蓉面对黑脸的沈爱国,本能的还是有些害怕的,嗫嚅着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讲出话。 沈母瞪了她一眼,上前拉住沈爱国的胳膊,“这年轻的孩子总是喜欢对比,筝筝长得好看,蓉蓉一时想歪了。” 沈爱国眼眸微动,半晌,声音严肃,“下乡是逃不掉了,我让人给你和阮流筝在一处。” “我再说一次,你不要找阮流筝麻烦。” 沈母拱了一下沈蓉蓉胳膊,“你爸跟你说话呢。” 沈蓉蓉不情不愿的,只能嗤了一下,“嗯。” 沈爱国转头朝着沈母教育道:“你回头准备两份东西,两个丫头一人一份。” 沈母连连点头,“知道了,你放心,筝筝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亏待了她不?” “行了,队里还有事,今天不回来了。” 沈母温柔小意的将人送出去,关上了院门。 进了堂屋就看到沈蓉蓉躺在那里淌猫尿。 “哭什么哭,你爸也是心疼你的,不然也不会找领导帮忙。” 沈蓉蓉哭丧着脸,“我感觉阮流筝才是他的亲女儿。”一气之下,转身就跑回房间了。 沈母无奈地摇头,她还是把孩子保护得太好了。 沈爱国对阮流筝好,那点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阮流筝的母亲留了沈爱国按了手印的承诺书,那东西还留在别人手里。 要是他对阮流筝不好,不就把把柄送给别人。 沈蓉蓉在房间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自己的脸好痒。 越痒越想抓。 这一抓。 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对着镜子一照。 沈蓉蓉直接晕了过去。 “啊啊啊——”她的脸毁了全是黑色的斑点。 阮母被她的尖叫吓得冲了进来,当下心一抽,“蓉蓉,你怎么了?” “妈,妈我肯定是得了怪病。” 此时的,沈蓉蓉像极了可云摸脸的绝望。 母女两人赶紧跑去医院,吓得医院门口的啃着骨头都吓跑了。 “医生,你快给我女儿看看。” 男医生被吓了一跳,我的妈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沈蓉蓉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 一番操作检查下来,愣是半点问题没有查出来。 沈母拉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沈蓉蓉回家,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将人敲晕了拖回家。 沈蓉蓉再哭再闹也没有办法,只能任命被塞上了去黑省的火车。 所有人看到她的样子,还以为她有什么病。 纷纷离得远远的。 沈蓉蓉本来就骄傲,暗暗地在心里诅咒阮流筝,等她到了,一定要让阮流筝好看。 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却是知道阮流筝的丑事。 第8章 传说中的公狗腰 阮流筝这边但是不知道沈蓉蓉很快就要来这里。 她正被颠得死去活来的呢。 没有想到这牛车会如此颠簸,此刻她就跟大海上一艘被海浪拍打的小船。 胃里翻江倒海的。 “大叔,对不起,能不能停一下。” 阮流筝实在受不了了,拍了拍前面赶牛车的杨老四。 杨老四一回头看到阮流筝那白得跟死了三天一样的脸,吓得赶紧把牛车停下。 “我的个亲娘啊,妮儿?你没事吧?”杨老四也有个女儿,再加上阮流筝长得好看,他都不忍心大声说话,怕自己大声一点就把人吓哭了。 阮流筝红着眼,“叔,我下来走一会,没事的。” 杨老四也不想耽误下午下地干活,就在前面放慢速度赶着牛车,阮流筝就跟在后面小跑。 牛车上的其他人也没有心思找事,都要难受死了,谁还找事啊! 而此时谢景淮开着车,正好就看到了前面的阮流筝。 只见她吃力的紧跟慢赶,可怜地跟在牛车后面追。 那单薄瘦弱的身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老谢,那不是阮医生吗?” “怎么她不坐牛车在跑啊?” 陈嫂子也歪头看了一眼,“哎呦,造孽啊,这好看的小姑娘,这一路走山路,回去铁定脚全破了!” 谢景淮听着手指微微紧了一下,脑海里就想到自己不过稍微扶了一下她的腰,她就红了眼。 可是嘴里说出来的偏是“她是知青,后面要吃的苦比这个多,帮得了她一次,还能次次帮忙吗?” 说完一脚油门,整个车直接加速过去了。 阮流筝直接吃了一鼻子的灰。 靠!心里骂骂咧咧,开车的人长痔疮! 哼! 走了一会,阮流筝申请再次坐牛车,没办法,比起颠簸,脚底板钻心的疼。 好不容易到了正阳大队,一大堆程序走下来,已经到晚上了。 因为太累了,被分配了屋子大家都纷纷回去睡了。 有些人甚至都没有洗。 阮流筝是受不了,她端着盆就去知青院前面的水井准备打点水。 出了门,天上的月亮很大,像个大圆盘子。 她把水桶砸进去,捣鼓了半天看着水桶里少的可怜的水,只能叹气。 生活技能急需点亮! “桶给我。” 黑夜里突然多了一个男声,阮流筝吓了一跳,防卫姿态的转头后退。 这才发现,我擦,谁能告诉自己,谢景淮怎么在这里? 顿时这浑身的戏上来了,软着嗓子,带着一点刚才被吓到的样子,“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谢景淮眉梢一挑,没想到还是个犟脾气。 也没有强行上手。 只能她拿着水桶再扔回井里,高兴地笑,声音里带着小炫耀,“你看我说我可以的。” 只见她刚要准备用力,整个人突然失去控制一般往前,差点就要被水桶下坠的力量带得掉井里。 说时迟那时快,谢景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腰将她整个人捞到了怀里。 怀里的人浑身紧绷,颤抖个不停。 听到“扑通”的水桶落在水井里的声音,阮流筝一个激灵。 吓得整个人双手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谢景淮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粗了一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胸前两团如棉花一样的柔软。 不对。 谢景淮感受到自己胸口有点潮湿,她哭了? 他停下了想要将她推出去的手,大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沉着,“没事了。” “谢同志,你是在哄小孩子吗?” 酥软的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谢景淮不知道为何,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伸手将她推开。 阮流筝愣了一瞬。 有几分慌乱,粉白的脸颊和耳朵脖子红了一片,“对,对不起。” 谢景淮的眼眸漆黑,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流筝,面无表情,一句话没有说。 旋即,转身离开。 阮流筝一脸懵逼,这哥们搞啥呢? 难道自己刚才装过了?? 正疑惑,就看到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带钩子的竹竿。 阮流筝红着眼睛,紧张地搓着手。 在看到他把水桶拿上来之后,明亮的眼眸都冒出了小星星。 “谢同志,你好厉害。” 谢景淮脸上还是冷如冰霜,声音却从硬邦邦稍微柔和了一些,“你开始不会打水可以少打一些,拎水的时候腰要用力。” 阮流筝透过衬衫都能感觉到他贲张的腰部肌肉。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公狗腰? 半低着头,声音软绵甜,“我知道了,谢谢你,谢同志。” 谢景淮看她带着崇拜的眼神,眼眸暗了一下,“好了,我回去了。” 走到半路又想到自己今天是被陈嫂子他们支配来送药膏的。 想了想,又掉头走了回去。 只看见她双手用力的提着水桶,跟只笨拙地成了精的小白兔一样,摇摇晃晃的。 小脸因为用力通红一片。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阮流筝喘息的胸脯上下起伏。 谢景淮赶紧移开视线,将药膏递了过去。 “陈嫂子今天担心你走路太久,让我给你送这个。”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他主动的,他没那个心思。 刚才她就猜测谢景淮应该是来找自己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凑巧,所以故意吃力拎水。 这会,确定人走远,阮流筝单手拎起水桶健步如飞。 心里冰冷的就跟菜场杀鱼的杀手一样,好啊,今天让我吃灰的是你,是吧? 以后,老娘让你吃一簸箕土。 狗东西!长痔疮吧你! 第二天清晨,阮流筝还没有睡醒,就听到了一阵锣鼓声,揉着惺忪的睡眼,心想这应该就是上工的锣声。 五月的黑省,春寒料峭。 她赶紧起床,从包里拿出一件淡蓝色的衬衫,一条直筒的藏青色长裤,外搭一件简单的平针款式淡蓝色的针织开衫。 穿好以后,她看了一下,没有选择穿皮鞋,而是拿了布鞋穿上。 顺手将头发编成了麻花辫,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的。 美貌不论在任何时代都是利器,敢露出来就需要有保护的能力。 不说别的,她空间里的麻醉药管够。 而且没听过吗?别得罪学医的女人,她能捅你十八刀,刀刀不致命。 当然反过来就是,她知道致命怎么捅。 她穿好,就看到洗完脸的陈文娟和翟学英笑着走了进来。 两人看到阮流筝愣了三秒。 “阮知青,你好漂亮。” 翟学英的眼里带着羡慕,但是诚心地称赞道。 阮流筝笑了一下,“谢谢,你的皮肤也很好。” 翟雪英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皮肤光洁,没有痘痘什么的,这一会听到阮流筝表扬,更是开心地想拉着她说话。 这时,陈文娟将手里的盆,“哐当”一下放下。 第9章 像极了一只迷茫无助的小鹿 这一下,翟雪英意识到了什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埋着头跑到自己床铺边整理东西。 阮流筝瞄了一眼,没有说话,转头朝着院子里走去。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一个圆脸胖乎乎的男知青正在院子里浇水。 在看到阮流筝的那一刻,眼睛差点没掉下来。 昨天他去县城了,早晨才回来,因此没见到。 没想到,这新来的知青这么好看? 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你好,我是孔佑平,知青处的队长。” 阮流筝礼貌地点头,“你好,孔知青,我叫阮流筝。” 正说着,身后其他新知青也走了出来。 “阮知青,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阮流筝懒懒地看了一眼陈文娟,没有错过她眼睛里的光,冷淡地回了一句,“正要说呢,这不,你就掐着点来了。” 陈文娟愣了一下,呵呵地捂嘴“队长,你忙啥呢?要不要我帮忙?早知道我就早些出来帮你了。” 孔佑平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暗涌,尴尬地摆了摆手,“不碍事,已经弄好了。” 圆滑地朝着几人说道:“同志们好,我是咱知青处的队长,我叫孔佑平。春种要到了,其他人都很忙,新知青欢迎会就推迟两日。” “等会我先带你们去大队部,你们可以领粮食和食用油,然后,我带你们转一圈,熟悉一下村里的情况。明天你们还可以去一趟镇上,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说完就领着他们出了知青院,边走边介绍。 阮流筝打量了一下周围,土房子之中夹杂着两座砖瓦房,外墙上印着红色的大字“交足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孔佑平介绍着,还和路边的一些人打着招呼,看起来和村里人的关系不错。 当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阮流筝,纷纷一脸错愕。 等他们走过去。 顿时三五个凑在了一起,掀起了一阵熟悉的乡村唠闲话风暴。 “我的个亲娘啊!那个女的是新来的知青?瞅着长得跟天上来的仙女一样。” “一看细皮子细脸的,长得倒是一副大小姐一样,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成分吧?” “又来了一个分粮食的,烦死了。” “可是这闺女长得也太俊了,这要是搁我家,祖坟不得冒青烟了!” “牛花婶子,你想啥呢,就你家两口子的长相,祖坟炸了都不可能,别做梦了!” “你这狗嘴里还能吐出人话?” ....... 大队部。 邓援朝看着眼前的几个新知青,尤其是阮流筝。 他都要哭了,这样的人,能下地吗? 手里的烟锅袋子都不香了。 强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知青每个月规定的30斤粗粮,3两食用油,等会你们领回去,另外知青现在都是分散在村里人家吃的,等会你们选好了,把粮食送过去。” “其他的工作,后天上工了再分配。” 出了大队部,陈文娟就靠着孔佑平问:“孔知青,这去谁家吃饭啥意思啊?” 孔佑平连忙解释,“咱们知青处的人都在贫下中农家搭伙的。” 陈文娟皱了皱眉,“就没有条件好一些的?” 孔佑平瞄了她一眼,“村长家,还有张志军他们家。” 阮流筝若有所思。 这一边,陈文娟领了粮食就迫不及待地跑了。 只是,没过一会,她就气呼呼地跑了回来。 将手里的粮食直接扔在一边。 “什么人啊!整日在泥巴地里摸爬滚打的泥腿子,我不嫌他们脏,他们嫌弃我呢!” 阮流筝不由地皱眉,看着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一个没占到便宜的跳梁小丑罢了。 一看就知道是去张家被人拒绝了,大队长家,估计她还没有这个胆子。 她不着急,想要打听消息,就要去八卦风暴中心。 阮流筝端着盆去河边洗衣服,这里是村里妇人最多的,也是最容易搭上话的。 她刚到河边就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果然,片刻就有一个婶子靠了过来。 “同志,你是新来的知青啊?” 阮流筝转头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是啊,婶子,我是昨天刚到的。” “哎哟,我的妈呀,闺女,你可真俊啊!你看看你这手,一看哪里像是洗衣服的哦。” 阮流筝声清凌凌的,“婶子,我手白是因为护肤的方子,你用了也白。” 说着看了一眼她的手,“不过,婶子,你的手开裂了,回头要用点药,不然一到季节可痒了。” 刘桂芬一愣,“真的假的?丫头,你会医术啊?” 阮流筝笑着回道,“是啊,婶子,回头我挖一点草药给你。” “哎呦,那真是谢谢你了。” 一来二去的,阮流筝把村里的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最关键的村里昨天晚上搬来了一个新的年轻人,住在村最东面。 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谁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要行动了。 当天晚上她就“病”了。 第二天,新知青都去县城的供销社,她只能托翟雪英帮她带些。 等到几人离开了。 她带着病容拖着粮食袋子走了好几家,想搭伙,哪知道都被拒绝了。 “阮知青啊,咱家人口多,不够吃呢,就不能搭伙了。” 各种理由都有,一看这阮知青病歪歪的,谁愿意啊! 阮流筝轻轻地叹了口气。 走到了村东头的大树下,垂头丧气的。 谢景淮远远地从不远处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耷拉着。 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她是在哭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红红的眼圈,心里就闷得慌。 谢景淮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 阮流筝听到声音,微微地抬头。 细碎的阳光下,谢景淮一辈子都忘不了,她那可怜兮兮的、微微红肿的眼睛。像极了一只迷茫无助的小鹿,带着让人心疼的破碎。 他看着阮流筝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不由地皱眉,“你发烧了?” 阮流筝却好像受委屈找到亲人的孩子,吸了一下鼻子。 “我愿意为了革命事业吃苦。” “也吃得很少.......” 第10章 你是贫下中农吗? 谢景淮目光灼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瞧了一眼她旁边的米袋子。 有着一丝自己没有觉察的心疼,声音冷峻:“你要搭伙,可以来我这。” 阮流筝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谢景淮,半天憋出一句,“你是贫下中农吗?” 谢景淮:“......”咋的我不是贫下中农,不能搭伙呗? 阮流筝见他脸黑黑的,手指忍不住戳了戳,“我,我就是害怕大队长不同意。” 谢景淮冷峻这脸,嗓音低哑:“大队长不会有意见的,我平时不在家,住在在县里,你可以直接自己做饭。” 阮流筝一听惊喜的瞪圆了眼睛,“真的吗?” “真的吗?” 谢景淮勾唇,视线落在她笑的弯弯的眼眸边,“你先不生病再说,我不想回家在厨房捡个病人。” 说完,谢景淮一手提着她的粮食袋子走了。 阮流筝咧嘴笑了一下,浓密的睫毛下打出一片阴影。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前面那个肩宽腰窄大长腿。 不由得轻笑一声。 攻略对象好像已经对她有了关心呢。 —— 临近傍晚,陈文娟和翟雪英回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的。 陈文娟见翟雪英给她帮忙带的东西,不由的有些嫉妒。 吃的鸡蛋糕,还有苹果,简直奢侈,可恶的资本主义做派! 阮流筝才不管她变了的脸,拿了一个苹果递给翟雪英,“雪英,今天谢谢你。” 翟雪英推辞,被阮流筝塞到了怀里。 “雪英,我今天找到了能搭伙的家庭,高兴的。” 翟雪英一听笑着,“那恭喜你,这样以后也不至于干完活回来没饭吃。” 阮流筝温柔地点头。 陈文娟气呼呼地将东西塞到柜子里,她可舍不得分什么东西。 关键是都是一起的,阮流筝为什么不分给自己! —— 第二天,新知青被安排去山上砍柴,捆柴等。 一人一天五十捆,这是每个新知青的必修课,先要学会吃苦。 几个人拿着镰刀跟着张小泉进了大沟山。 山林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的味道。 有种凉爽和清爽的感觉。 深远跌宕的大山,别有风味。 宁静幽怨的山林里,张小泉有些粗的嗓音都带着回声。 “这片松林是部队转业官兵开荒的时候种的,咱们大队的木柴大多数都是这里的。” “你们砍柴的时候一定要拿一根木棍扒拉,不然有蛇的。” 一听有蛇,翟雪英脸色一白,颤颤巍巍的。 张小泉在前面走,他们跟在后面。 一路上还算平静,众人也放松了一些。 张小泉拿起镰刀就“哐哐哐”几下,只见一段手腕粗的木头就被分得整整齐齐。 几人也分别开始有样学样,可就是不得其法。 半个小时下来,张小泉已经砍了大半,两个男知青看着面前加起来的还没有别人三分之一,脸都臊红了。 张小泉在一旁咯咯地笑着,还从自己身后掏出一柄烟锅袋子吸了起来。 陈文娟一下子看呆了,“张,张同志,你是个女同志,怎么还抽烟呢?” 顿时,林子里一片尴尬。 张小泉脸一僵,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烟袋。 阮流筝这时站了出来,笑着解释,“陈知青,你可能不知道,黑省这边大姑娘抽烟可是常事。还有一首打油诗呢。” “东北有八怪。窗户纸糊在外;姑娘叼着大烟袋;大缸小缸渍酸菜;养活孩子吊起来;吉祥喜庆粘豆包;翻穿皮袄毛朝外;草皮房子篱笆寨;狗皮帽子头上戴。” 张小泉听着阮流筝如同清泉一般叮当的声音,就好像听了一首美妙的诗,乖乖,这个阮知青长得好看,还有文化,还帮自己讲话,是个好人。 陈文娟满脸通红,“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一个插曲,大家都以为过去了。 陈文娟干着活,见张小泉手把手教阮流筝砍柴,一时间,恨张小泉,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也恨阮流筝装什么呢。 翟雪英默默地远离了她一些。 好可怕。 陈文娟砍着柴,突然感觉到草丛好像有什么声音。 看到草丛里有什么动,顿时起了心思。 拿着镰刀跑到了阮流筝的另一边。 “阮知青,你往那边去一点,那边的柴好砍一些。” 砍柴砍的好好的阮流筝不由的皱眉睨了一眼对方。 无故献殷情,非奸即盗。 她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就算掉,也不会轮到自己。 不然穿越失忆的事情会轮到自己身上? 阮流筝眼珠子转了一下,这林子里最多的不就是蛇? 看来是要给某些人一些教训了。 阮流筝眼底神色变了变,往那边挪了一下。 望了一眼对方,见她慌张的低头。 呵呵。 她眼神在四处眯了一下。 果然看到了一条蛇,一眼就判断出了无毒的。 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她直接掐住蛇的七寸,收到了空间。 陈文娟见她一直没事,恨恨的啐了一口,怎么这么好运? 阮流筝心里已经想了三种方式,怎么吓她呢? 眼珠子一转,在一起捆柴的时候,将蛇放在她的柴火中间。 空间作弊谁能知道啊! 陈文娟嘀咕着伸手去捆柴,突然,只听到一阵惨烈的尖叫。 “啊啊啊,有蛇啊!!!” 翟雪英一转头就看到一条蛇直接咬住了陈文娟的手,两眼一翻,吓得晕过去了。 “蛇,蛇,蛇....... 陈文娟吓得脸都绿了,两个男同志直接冲了过来,将蛇赶走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张小泉赶紧抓着她的手一看,长舒了一口气,“没毒的。” 阮流筝也附和道:“陈知青,我懂点医术这个蛇是无毒的。” “我看还是去看一看吧。” 一个男知青提议道。 “去,要去的。”陈文娟明显不相信阮流筝说的话。 张小泉白了他们一眼,“要去就去!” 陈文娟哭哭啼啼地下山,有村民路过,一听被蛇咬了。 吓了一跳,“毒蛇咬得是要送命的啊!” 邓援朝正在和谢景淮聊事情,就听到外面的人大叫着冲了进来。 “大队长不好啦!新来的那个女知青,被毒蛇咬了,马上就要不行了!” “什么?” 突的,谢景淮的一颗心就好像坠入了冰窖。 抬脚就朝着外面跑去。 第11章 心里紧紧的难受 等到了外面,就看到她跟个傻兔子一样,怀里抱着一大捆的柴火。 粉白的脸颊上因为吃力氤氲着红,轻轻喘着粗气。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幅样子,吸引到了多少人的注意。 那双漂亮的眼眸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迸发出了一丝丝的喜悦,好像兔子下一秒就要蹦到自己面前给自己炫耀战果。 看到不是她受伤,谢景淮舒了一口气。 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不是?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关注她? 谢景淮猛然拉回自己的视线,又恢复了一副清冷的模样。 阮流筝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顿操作搞懵了,哥,你咋的表演变脸呢? 就在这时,邓援朝的大嗓门训斥了起来,“都说了你这个没事,屁大的问题就吓得胆子都破了。赶紧回去。” 陈文娟眼眶泛红,满脸委屈地看着大队长,她心里虽然憋着一股气,但也清楚绝不能得罪大队长。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旁的阮流筝时,原本心里的委屈瞬间变成了怒气。 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走到阮流筝的面前时,直接假装勾到了她抱得柴火,一个暗中用力将她推倒。 阮流筝一个不平衡,整个人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顿时,她整个人的脸惨白一片。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阮流筝忍痛抬起手,只见那雪白的掌心嵌着细碎的石子扎入肉里,血珠隐隐渗出。 一看就知道十分的疼。 谢景淮心里紧紧的难受。 阮流筝朦胧着眼睛,声音委屈颤抖着,“陈知青,你为什么撞我?” 陈文娟直接傻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阮流筝这么柔弱。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张小泉立刻跳了出来,“陈知青,我刚才可是看到你故意撞了一下阮知青,你被蛇咬与阮知青有什么关系,你把气撒在她的身上做什么?欺负老实人嘛?” 被揭穿了心思,陈文娟的脸色涨红,“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毕竟是年轻,眼中的心虚那是被看得明明白白。 邓援朝头顶都要气冒烟了,“小泉,你带阮知青去上药,陈知青,你跟我来一趟大队部。” 陈文娟整个人顿时蔫了,她咬了咬唇,阮流筝肯定是故意摔到的。 阮流筝看着陈文娟被带走,眼底暗暗流过一丝光芒。 “张同志,我自己带了药,我回去上药,今天谢谢你。” 张小泉看她这样,顿时心里升起了一股保护欲,“没事,阮知青,我替你去大队部作证。” 阮流筝软软地露出一个娇憨的笑,“谢谢。” 张小泉:完蛋了,好美,好美啊!! 阮流筝低着头,像只鹌鹑一样朝着知青处走,都没敢看谢景淮一眼。 一步,两步,三步....... “啊~”阮流筝像是被吓到了的小兔子被拽到了一旁的树后,一脸惊慌的看着眼前的谢景淮。 “谢同志,你抓着我做什么?” 谢景淮瞧着她微微颤抖的样子,拉住她的左手,心猛地一紧,“你这个要消毒,我给你处理。” 阮流筝内心:哦。 不过她还是痛苦地皱着细眉。 谢景淮拉着她从没人看到的小路一路到了自己家。 “你等一下。” 阮流筝乖巧地低着头,“嗯。” 过了片刻,谢景淮出来,拎了一个军用的医药包,拉过她的手,“会有点疼。” 阮流筝眉头紧紧地蹙着,在谢景淮清理第一个石子的时候,就下意识地缩着手。 “疼~” 谢景淮一听她说疼,整个人的头皮发麻,不由地想起了梦里的她。 顿时浑身一紧,声音硬邦邦的,“我轻一点。” 阮流筝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紧张,乖软地低头轻哼:“好。” 谢景淮实在没有想到她这么乖,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一抬头就看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那样子都要渗出血了。 又低沉的嗓子道,“疼的话,一点点的声音也可以。” 阮流筝心情愉快,看这被他涂好药的手。 露出了一个笑容,“谢同志,又麻烦你一次。” 谢景淮看她明明被欺负了,却好像还呆呆的样子。 心里软了一些,“回去这两日不要碰水。” 阮流筝就好像一个笨兔子,小头直点。 “那,那我先回去了。” 看她局促的样子。 谢景淮轻喊了一声。 将手里的钥匙递了过去,“这是大门的钥匙,你明天就可以来做饭了。” 阮流筝看着阳光下有些亮晶晶的钥匙,甜甜地朝着他鞠躬,“谢谢你,谢同志,你真是个大好人。” 谢景淮看着她小跑着出门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好人?也就她看谁都好人。 看着院子里的水缸和柴火,叹了一口气。 他是看她手受伤才帮忙的。 绝对不是别的什么。 帮助人民群众是一个军人该做的。 阮流筝出了谢景淮的家,绕着没人的路,回到知青处。 看着陈文娟的床铺眼神黑黝黝的。 又抬手望了一下自己的手上的钥匙。 也还是值得。 眉心之中尽是冷意,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呢。 阮流筝手指轻轻绕着钥匙,她该送给陈文娟什么礼物呢? 只见她的从空间抓住那条没毒的青蛇。 小东西,还要再麻烦你一趟。 到了傍晚,陈文娟才从大队处回来,手里还抓着一本《主席语录》。 很显然是被思想教育了,她敢怒不敢言的看着阮流筝,冷哼一声。 知青处其他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对于思想有问题的同志,他们一概是鄙视的。 革命的事业,不需要搅屎棍子! 深夜,所有人都在酣睡。 只听到一阵尖叫,吓得所有人都爬了起来。 “蛇,蛇......” 一听有蛇,顿时吓得所有人都醒了。 大家赶紧点了油灯。 找了半宿也没有发现什么。 “陈知青,你是不是幻觉了?被蛇咬过了后怕?” 陈文娟愣了几秒,随即立刻肯定道:“没有,我肯定那是蛇!” “那你有被蛇咬吗?” 一个老知青的有些不爽的质问,“大家明天还要上工,你自己注意一点。” 大家被闹了半宿,躺下来都呼呼大睡。 陈文娟气的胸口发闷,难道真的是错觉? 黑夜之中,阮流筝微微勾起了唇角,转身睡觉。 明天咱们继续玩。 第12章 梦中狠戾的沈确 夜色浓郁,阮流筝突觉浑身一凉。 她下意识的想要将被子裹紧。 却突然被大力捞进了一个硬朗的胸膛。 透过月光就看到男人那张如玉般的脸,眸光带着冷戾,发红的眼尾带着浓浓的危险。 紧接着,男人滚烫的唇落了下来,似发疯一般的啃咬着她的唇瓣。 “筝筝,谁允许你跟我分手的?” 语调里夹杂着愤怒的质问。 阮流筝红着眼睛,被吓了一跳,“沈确......你冷静一些。” 男人薄唇微微一勾,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摩挲。 低沉的嗓音带着汹涌的戾气。 “筝筝,不听话,那就不要怪哥哥了。” 男人的手慢慢探去不为人知的秘密。 贴着她的脖颈寸寸啃噬。 “不要.......” “阮知青,阮知青?” 阮流筝的耳畔响起了一阵嘈杂,她幽幽的睁开眼睛。 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思绪才慢慢回归了正常。 又是梦。 却真实的不像梦。 这确实像是沈确能够做出的事情,一种莫名的担忧在她的心间蔓延而开。 “阮知青,你还好吗?”翟雪英一脸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 阮流筝哑着嗓子,“嗯,是吓到了。” 赵雪莹露出一个笑容,“没事的,阮知青,昨天没有蛇,别怕。快起床吧,马上就要上工了。” 阮流筝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才慢悠悠地起床。 陈文娟正好在外面听到她的话,心里对她的怀疑也减少了很多,这么胆小的人,应该不敢碰蛇的。 阮流筝用冷水狠狠地拍了两下,清醒了许多,要抓紧时间了。 今天一样是上山砍柴,一早晨,大家也还算顺利,中午的时候,阮流筝就准备去谢景淮家里做饭。 比起跟别人搭伙,她倒是宁愿自己做。 她到了谢景淮家门口,小心地看了看周围,才把钥匙拿出来。 打开门,家里没有人。 阮流筝浑身轻松,将伪装慢慢卸下。 看着厨房水缸里满满的水,还有整整齐齐的柴火,阮流筝嘴角勾起了笑。 哼着小调,手脚利索地将糙米拿了一部分,然后同时在空间里用电饭煲蒸上一锅米饭还放了一些腊肠蒸上。 她是要顿顿吃肉的。 阮流筝手脚利索地处理好土豆和大白菜,准备做个土豆丝和辣炒白菜。 没一会,整个厨房就飘着辣嗖嗖的香味。 阮流筝吃着空间里的精米,咬了一口腊肠,美滋滋的。 谢景淮刚进门就闻到了这股辣味,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这辣味他喜欢。 吃到一半的阮流筝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开门声,直接把吃到一半的白米饭放回空间。 望着走进厨房的谢景淮,有些局促地拉着裤缝,“你回来了?” 谢景淮看着她那平淡客气局促的笑容,点了点头。 阮流筝见他要走,直接喊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一起吃?” 谢景淮刚想拒绝,阮流筝就急切地说道:“就当回报你的柴火和水。” 谢景淮望了一眼桌子,坐了下来,“好。” 就见阮流筝像个开心的小兔子,立刻转身将那锅没有吃的糙米饭积极地端到他的面前。 “菜就吃了一点点,你吃。” 谢景淮瞄了一眼她的饭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阮流筝端着饭碗,软软的低着嗓子,“我吃不了那么多。” 只见她小口的咬着米饭,每一口都好像很难受,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吃不惯?” 阮流筝就好像被吓到的兔子,连忙抱着饭碗直摇头,“吃得惯,我可以吃苦的。” 说着扒拉着糙米饭往嘴里塞,一个着急噎住了,整个人低着头,憋着上不来的气,眼泪都飚出来了。 谢景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赶紧大步将人抱了起来,双臂从后面抱住了她。 不断地挤压她肚脐上两指的部位。 阮流筝“哇”的一下将米饭吐了出来。 “喝水。” 谢景淮伸手将碗递给她。 阮流筝红着眼睛接过碗,“谢谢你。” 谢景淮扫了一眼她,“吃不惯,以后换细粮吃。” 阮流筝低着头没有说话,闷着头摇,“不能的,革命工作要学会吃苦。” 谢景淮没有说话,将土豆丝和白菜用干净的筷子大半划拉到她的碗里,自己把锅里的糙米饭全部装了起来,呼啦呼啦地就着汤汁炫完。 吃完饭,谢景淮将碗洗了,这一点,阮流筝非常地满意。 她最讨厌做饭之后还要洗碗! “谢同志,我先走了。” 谢景淮“嗯”了一声,又把一个袋子塞到她的手里。 阮流筝踩着小步子逃似的跑了。 偷偷地找了一个地方,把剩下来的半碗饭和腊肠干完。 拍着饱了的肚子,阮流筝舒服得像是被撸的小猫咪。 装的不错,以后应该可以顿顿吃细粮了。 她又不是傻*,有苦硬吃做啥。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什么先苦后甜的,以后甜不甜不知道,反正先甜到了的就是甜。 下午上工的时候,就听到陈文娟气鼓鼓的,撒气似的砍柴。 “做得真难吃。” “比猪食还难吃。” 其他的几个新知青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是一脸的苦难色。 陈文娟说着还忍不住Q阮流筝,“阮知青,你中午吃的什么?” 阮流筝忍不住翻个白眼,关你吊事。 陈文娟见她不理自己,忍不住嘲讽,“你该不会没有人做饭吧?” 阮流筝指了指她的柴火,“陈知青,你才砍了这么点,干不完,晚上山上好多蛇。” 陈文娟一听蛇,脸色煞白,“你......” 接下来也不找事了。 下了工,阮流筝偷偷地拽着张小泉的衣服,“小泉,我想借些针线,应该找谁啊?” 张小泉:“村里牛大爷是保管员,知青有什么要借的都是去找他和牛大婶的。” 阮流筝记在了心里,笑着谢谢。 张小泉:又是被美到的一天。 下了工,阮流筝先回去做饭。 谢景淮还是不在。 她打开米袋,只见里面的糙米已经没了,都是细粮。 袋子旁边还放着一块腊肉。 阮流筝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意味深长。 行吧,这样的话,她就好好表现一下咯~ 第13章 唱大戏 阮流筝高高兴兴的自己吃了一顿饭,就准备去村里的牛大娘家。 听说牛大娘是个党员,年轻做过妇女主任,还是个烈士的后代,在这个年代那就buff叠满的好同志。 她家在村西边,几间草房子盖得十分的整齐,家里的院子也规制得十分的干净。 到了门口,就看到牛大爷正坐在门口编簸箕。 “牛大爷?” 牛大爷一抬头,头上满是皱纹,但是那双眼睛倒是灵光,“是新来的知青啊?” 阮流筝点了点头,“是的牛大爷,我来找牛大娘借个针线。” 只见牛大爷扭着头冲着屋子里,“老婆子啊,知青丫头来找你啦。” 说完又低着头干活了。 阮流筝自若地站在院子里,盯着编簸箕的牛大爷看了好一会。 这时,一个裹着头巾,穿着朴素布满补丁衣服的大娘走了出来,看到阮流筝先是一愣,后笑眯眯的。 “真俊的丫头啊!” 阮流筝有些腼腆地露出一个笑容,乖巧的样子,牛大娘一下子心软和了,“听着大伙说来了个俏知青,这一看,简直就是好看到天边咯。” 阮流筝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脸红,“牛大娘。我来借个针线。” 牛大娘是个爽朗性子,“行勒,大娘给你拿。” 阮流筝接过了针线,又看了一眼正在编簸箕的牛大爷。 “怎么了?丫头?你要缺个簸箕,那正好拿一个。” 阮流筝连忙摇头,“牛大娘,我,我不是要簸箕,我是看大爷的腿。” 牛大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大爷那腿没事,老毛病了。” 阮流筝指了指大爷的腿,“大娘,大爷的腿我能治好的。” 牛大娘回头看了一眼牛大爷,顿时,来了意思。 “丫头,这真能治好啊?” 阮流筝点了点头,自信轻松的样子,“牛大爷这腿估摸着最近是不是肿得更厉害了,走路的时候,也会痛得凶?” 牛大婶这下信了一半,“还真是,老牛啊,你把裤腿提起来给知青丫头看看。” 牛大爷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大娘的眼神胁迫下硬着头皮拉起了裤腿。 阮流筝一看,果然是“脚气病。” 随即说道:“牛大爷,你这腿好治的,我回头给你上山采些药,回头给你熬着喝,7剂就可以治愈了。” “真的?”牛大爷惊呼了一声,这腿都拖着好些年了,原来还以为以后到老了就残废了,没有想到,还有机会好。 牛大娘激动地上前握着她的手,“丫头,那就麻烦你了,回头你有啥问题,需要的就来找大娘。” 阮流筝微笑着点头,“麻烦大娘了。” 出了牛大娘家,阮流筝揣着针线盒又回了一趟谢景淮的家。 天色渐渐黑了,他人还没有回来。 阮流筝拿下晾衣服绳子上那条破了的裤子。 边缝心里边吐槽,呵呵,姐姐这高超的缝合技术,没想到来这里第一次用到了给男人缝裤子上。 不过,给病人缝针是让病人活命,给谢景淮的裤子缝针,是活自己的命。 不丢人。 侵入他的生活,留下印记,才能让他不时地想起自己。 送东西是下策,不知不觉地渗透细节方为上计。 搞好了一切,她整整齐齐地把裤子叠好,放在凳子上。 这才离开。 早点回去,陈文娟那还等着呢。 晚上还有大戏唱呢。 阮流筝匆忙的绕着路回知青处。 谢景淮拎着两只兔子默默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他眸光深了一些。 刚才在阮流筝缝针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没有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 见她低着头,在月光下认真地一针一线地给自己缝裤子。 谢景淮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伸手想拿裤子,又皱眉去洗了一个手。 看着那针脚细密得完全看不出来破的样子,他眉头紧锁。 贾卫华恰好来,见他门没关,进来就发现老谢抱着个裤子发呆。 “老谢,想啥呢?裤子破了,我给你补一下,怎么还深沉上了。” 说着就看到他手中完好无损的裤子。 “哟,这已经缝好了?你找谁缝的啊,针线活不错啊,比我强不少。” 刚想伸手,谢景淮一把将裤子拿到了身侧。 “你没事,把这只兔子送去老张家,剩下的那只留下来。” 贾卫华开心了,“咋的,要加个餐啊,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来来来,我给剥皮。” 谢景淮单手将兔子拎开,“自作多情。” 贾卫华见他转身就走,还把兔子拿走了,“唉,老谢,咋的你要送那个小姑娘啊?”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不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哎哟,要真是的,贾卫华顿时捂着嘴。 虽然老谢的人生大事重要,但是闷骚成他这样的可不多。 贾卫华捏着个嗓子,假装道:“我是不会特别照顾她的!” 谢景淮脚步一滞。 贾卫华识相地拎着兔子撒腿跑,“我绝对不会特别照顾她的。” 谢景淮脸黑了,低头看着耷拉着头的兔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很显然对于阮流筝影响到他的心情烦躁。 他是为了感谢她给她缝裤子,就这一次,下次,他绝对绝对不会做这种超出他规矩内的事情。 谢景淮深深呼了一口气,就这么决定了。 阮流筝这边倒是不知道谢景淮这边的事情。 她回到知青处就被拉着一起思想学习了。 每个星期知青处都要聚在一起进行思想学习。 头晕眼花地念叨完,阮流筝才偷偷打了一个哈欠。 睨着出去的陈文娟,嘴角翘得高高的。 果然,须臾,就听到陈文娟大喊一声,“蛇啊!” 整个人晕了过去。 把孔佑平吓了一跳,走过去一看,哪里是蛇,不过是一节跟蛇皮有些像的麻绳。 陈文娟被弄醒了,吓得直往后躲。 孔佑平不由地皱眉,昨晚的事情他也听几个老知青抱怨了,不由地说道:“陈知青,你这样还是不行,精神恍惚的麻绳都能看成蛇,要不去找医生看看?” 陈文娟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了,“没,没事,孔队长,我,我就是最近太紧张了。” 孔佑平神色严肃了一些,“那陈知青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 陈文娟见他走了,背后一凉,差点就要被人当做神经病了。 第14章 筝筝遇险 阮流筝看着失魂落魄进来的陈文娟,瞳孔微微一动。 要害人就要有被害的觉悟。 这么菜还想害人,呵呵。 人若是没做亏心事,又何惧鬼神。 陈文娟之所以会被吓到,是因为她做了亏心事,才会被一根麻绳吓到。 阮流筝闭上进入了梦香。 第二日,上工的铃声一响,所有人闷头哀嚎一声。 不过还是陆陆续续爬了起来,阮流筝洗漱完毕,梳好头,从包里拿出一盒雪花膏擦了起来。 一股香味顿时引起了翟雪英的注意,“天啊,阮知青,你用的“紫罗兰”的雪花膏啊?” 阮流筝微笑,没有搭话。 一个老知青扭头偷偷问陈文娟,“啥叫“紫罗兰”?” 陈文娟:“就是“紫罗兰”牌的雪花膏,挺贵的一块多钱一瓶。” “我的妈呀,一块多,太贵了,我都用九分钱的蛤蜊油。” 陈文娟嗤了一声,“不然说她资本家小姐做派呢。” 老知青应和了一句,“还真是资本主义的奢侈呢。” 见人走了,她默默看了一眼阮流筝的包袱。 眼神里带着一丝贪婪,这两天她没睡好,要是能擦“紫罗兰”的雪花膏,估计会好看一些。 可是终究还是没敢动。 —— 经过两天的磨炼,大家砍柴都熟练了许多。 中午的时候,阮流筝偷偷拉着张小泉,把事情说了一下。 张小泉连连点头,“你去吧,没事的,我回头给大队长说,不算偷国家资产。” 阮流筝是比较谨慎的,做事都要留后手,免得落人口舌。 但是这件事又必须要做。 为她铺垫后面的路,谁愿意下地呢,她有一手医术,当然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自己最大限度的快活。 有苦硬吃,那是毛病。 她拿着自己借的小铲子,上山了。 这一边,谢景淮这边特意中午从公社骑车回去,担心她不愿意收那只兔子,没有想到,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 她不吃饭? 难道去大队部了? 谢景淮刚踏进大队部,就听到张小泉在跟大队长说,“阮知青中午上山去采药给牛大爷了,我给报备一下,她担心侵占国家财产呢。” 邓援朝愣了一下,“她还会医术?” 张小泉想了一下,“好像说是会的。” 邓援朝手里的笔搁置了下来,“行,我知道了。” 正好看到谢景淮进来。 “谢同志,你怎么来了?是征兵的工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谢景淮礼貌的微笑,“没事,就是正好回来拿点东西,想着跟你打个招呼,过两日,公社有一个射击比赛,你看看咱们大队是不是要准备起来。” 邓援朝眼睛一亮。 “真的?那我得好好宣传一下,辛苦你啦,谢同志。” 谢景淮知道她去采药了,心里有了个数。 下午就正常地回公社办事了。 与贾卫华忙碌着这一批的征兵事项,本来是轮不到他的,但是部队现在急需要狙击人才,没办法,上面让他借着他护送陈嫂子回来的幌子。 把这个重担交到了他的身上。 老张这个老狙击手的去世,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 作为特战队的狙击手队长,他的压力很大。 这一次,征兵也是想选拔一些天生具有狙击天分的人才。 这样培养起来,事半功倍。 毕竟狙击这种兵种,天生的天赋甚至大于努力。 忙碌了一下午,谢景淮刚端起茶杯准备喝水。 就看见贾卫华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紧张。 “老谢,出事了。” 谢景淮面色一凝,“怎么回事?” 贾卫华:“刚才正阳大队那边打电话来公社,要请民兵去帮忙,说是阮知青去采药可能遇着狼了。” “什么?” 谢景淮“噌”地站了起来,手边的茶杯“哐”地一下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老谢,你别急。” 谢景淮脑海里只要一想到她遇到了狼,心脏就紧缩得难受。 脚步急促地朝着外面走去。 —— 月上枝头。 四周静悄悄的,夜风吹过,发出一阵沙沙声。 阮流筝屏住呼吸就这么静悄悄的坐在树上。 没办法好不容易碰到一颗灵芝,她当然不会放过。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动了狼的蛋糕。 眼下不知道狼还在不在,她也不敢下树。 惆怅之际,不远处隐约出现的光,阮流筝眼神一动。 有人来找她了? 谢景淮会不会来? 凡事不落空,做好准备才是她的本色。 当下,她把自己的衣服故意用树枝割破扔了一小块在下面。 想了想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直接扔在了不远处。 这边。 谢景淮与民兵队的几人正在山上寻找。 “怎么样?”邓援朝神色有些凝重,“这么晚了,还没有看到人。” 民兵队的耿队长也应声,“邓队长,再里面就是死人沟了,咱们晚上进去不安全。” 邓援朝明白,“那你们在周围看看,我进去找找。” “那不行,邓队长,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邓援朝面色严肃,“当年没退伍的时候,啥事没见过,我不能让这小知青娃娃伤了心,毕竟她是为了我们老同志采药才进山的。” 谢景淮直接走了过来,“我进去,你们在外围。” 耿队长与邓援朝对视了一眼,“谢同志,这恐怕......” 谢景淮沉吟一声,“我的身手没问题的。” 两人这才点头,“那你小心一些,这枪你拿着。” 谢景淮接过耿队长的枪,朝着死人沟深入。 夜晚的死人沟,更是阴气沉沉的样子。 死人沟,顾名思义,进去九死一生。 谢景淮屏气凝神的往前,认真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痕迹。 狙击手最擅长的就是通过痕迹寻找目标。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人为折断的树枝,而那脚印,如果没错,应该是有狼。 谢景淮环顾了一下四周,皱起了眉头,没有什么合适的隐蔽点。 他边走,边折断一些草药之类往自己身上涂抹,遮住自身的气味,以防止被大东西攻击。 突然,他的眼神望到了前面的草丛里有一只解放军鞋。 这个大小,是她的? 谢景淮正准备寻人,突然他的耳朵一动,瞬间整个人绷紧了后背。 第15章 独处时刻 谢景淮微微一侧身,瞄着身后窸窸窣窣的一团黑影。 瞬间就着最粗的大树往后躲了起来。 野猪,一头大野猪,少说也有三百斤的野猪。 这样的东西,若是单打独斗肯定不行。 谢景淮心里想着,看着手里的枪。 神色严肃。 不知道阮流筝此时在哪里。 阮流筝此时心脏剧烈的跳动,她也看到了那头精壮的野猪。 野猪时不时的抖动着鼻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好像在啃食一些草药。 它慢步悠闲的晃着,鼻尖耸动,到了阮流筝所在的那棵树下。 拱了拱,朝着树上望了望。 阮流筝有些微微的紧张,通体冰凉,她还斗不过野猪啊!!! 呜呜呜。 好在,野猪就一直在下面转悠,并没有做出攻击。 谢景淮望了一眼树上,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精神高度的紧张,将自己藏好。 狙击手的特色就是面对敌人要冷静,然后沉着地应对问题。 阮流筝屏住呼吸,黑夜之中,那只野猪慢慢地转悠了几步,耳朵扑闪着,朝着另一边走了。 谢景淮眼神一动,在野猪走出一段距离后,快速的朝着阮流筝的那条树上跑去。 三两下就上了树,只看见,阮流筝死死的咬住唇,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可怜极了。 在看到谢景淮的那一刻,那眼眶里的泪水“唰”的一下,就这么流了下来。 “别动。” 将人抱在怀里,谢景淮才感受到她此时有多害怕。 手臂不自觉的用力了一些,将她整个人抱坐在怀里。 “阮流筝?阮流筝?” 阮流筝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她死死地握紧着双拳,眼神空空的。 谢景淮被她这样吓了一跳,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野猪已经走了。” 阮流筝死死地掐住他的大掌,低头在他的脖颈之间呜咽。 谢景淮心里一抽抽的。 这时,谢景淮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会不要害怕,抱紧我。” 阮流筝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 只见谢景淮已经从身后将枪拿了出来。 而原本那只已经离开的野猪又回来了,鼻子里哼着气。 空气中带着一丝的肃杀。 慢慢的一只黑熊从旁边钻了出来。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谢景淮绷紧了神经,一刻没敢放松。 只见野猪脚下一蹬尖锐的獠牙狠狠地朝着黑熊刺了过去。 黑熊也不是好惹的,被刺中的瞬间,咬住野猪的后颈,熊掌狠狠地将野猪推倒。 野猪猛然朝着树下的黑熊撞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砰——砰——”的两声枪响。 熊和野猪都被射中要害。 伴随着惨叫的嘶鸣。 谢景淮背着阮流筝疯狂地在黑夜之中奔跑。 风呼呼地朝着耳边灌过。 只见身后,那只野猪竟然还追了上来。 “谢景淮,前面是湖。” 谢景淮没有多想,快速跳了下去,他自己可以与野猪斡旋,但是有阮流筝,他不能用她的性命打赌。 没入水中的那一刻,阮流筝直接晕倒了。 至于怎么晕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谢景淮将人带上岸的时候,人已经晕过去了。 他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会这么轻。 视线刚转到她身上,赶紧收了回去,那本来宽大的衣服,此时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曲线分明。 谢景淮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心里暗骂自己禽兽,想什么呢。 这黑夜的森林,全世界都安静了。 谢景淮眼底带着几分的窘迫,找了一个地方,不把衣服烤干会生病。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谢景淮眼眸微微一动,一股淡淡的香味朦胧地在他的鼻尖转。 声音带着几分的清凌,“醒了可以自己走吗?” 阮流筝就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猛地一个抬头。 “啊——” 男人闷哼一声。 阮流筝吃痛地捂着自己脑袋,眼睛无辜发红,“你,你有没有事,对不起。” 谢景淮摸了一下红红的下巴,“没事。” 说着眼神赶紧转到一边,“找个地方把你衣服烤干。” 阮流筝小媳妇一样的“嗯”了一声,踩着小步子跟在他的身后。 低着的头眼中清冷一片,没关系,她还有计。 很快,谢景淮找到了地方升起了火堆。 男人嗓音低沉,“我在那边,你先去。” “好。”阮流筝软软地应声。 阮流筝静静地坐在一边将外套脱下来烤,里面的衬衫贴在身上。 许久,谢景淮没有感觉到动静。 转头就看到她乖巧地耷拉着脑袋,跟个小麋鹿一样,头一点一点的。 身前的衣服已经半掉在地上。 谢景淮慢慢走了过去,叹了口气。 默默坐了下来,女孩歪着的头突然找到了支点,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谢景淮一转头,偏偏她的领口微微的张开,若隐若现的锁骨,下面隐约是白皙鼓鼓的雪山。 晃人眼球。 谢景淮怔了一下,赶紧收回了视线。 这时,他感觉到什么东西滴了下来。 鼻血? 他流鼻血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鼻间,温热的触感还在不断往下。 手指间的红色血液在火光之下更明显了。 谢景淮:“.......” 沉默,还是沉默。 是伸手将人推开,还是不推。 一阵冷风吹过。 阮流筝下意识的一缩。 软绵绵的娇声:“冷。” 整个人不自觉的朝着谢景淮更近了一些。 谢景淮感受着臂弯那时不时磨蹭的柔软。 鼻血狂喷。 他伸手想要堵住,好像不太行? 也许是小动作太大。 阮流筝迷蒙着眼睛,震惊看着面前鼻血直流的谢景淮。 也是愣住了三秒钟。 不是大哥,你喷鼻血了!!! “你你你,谢同志,你还好吗?” 谢景淮赶紧转身,“没,没事。” 阮流筝看他这幅样子,表情都快笑地扭曲了。 哈哈哈哈。 没想到,谢景淮这么纯情。 阮流筝假装很关心的样子,声音染上了着急,“谢同志,你还好吗?” 谢景淮浑身一怔,“我,我去洗洗。” “你,你赶紧烤烤。” 阮流筝眸中带笑,怎么办? 这攻略的对象有点带劲啊~ 第16章 两人应该不在一个军区 阮流筝静悄悄地坐在火堆边。 某人自从洗完鼻子,就离她远远的。 她并没有开口,这个时候,他需要冷静。 自己贸然行动,反而会将人推得远远的。 默默地将头埋在膝盖间。 累了,睡一会。 谢景淮远远地看着好像睡着的某个人,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 默默地又朝着远处挪了几步,大晚上站在湖边打起了军体拳。 第二日一早,贾卫华和邓援朝就找来了。 看到阮流筝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邓援朝明显松了一口气。 要是一个知青出事太麻烦了。 吓死他了。 阮流筝见大队长这样,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邓援朝就是个糙男人,见小姑娘软绵绵地道歉,一下子心里那些个教育的话也没了,只冒出一句,“人没事就好,下次小心一些。” 一行人下了山,阮流筝认真地给谢景淮鞠了一个躬,“谢谢您。” 谢景淮:“.......” 贾卫华在一旁憋着笑,哈哈哈,老谢也有吃瘪的时候。 “别看了,人走远了,谢谢您嘞。” 谢景淮冷瞥了他一眼,“射击比赛报名通知发下去了?” 贾卫华双手举起,“得,我去弄,您老赶紧回去歇歇。最好把胡子刮一刮,你看你都和邓队长一个级别了。” 谢景淮:“......”胸口莫名中了一箭。 阮流筝这一边回到知青处,休息了半日,下午就去上工了。 “阮知青,大队长说了,这两日你就割些草,送去养牛棚。” “好,谢谢小泉。” 张小泉被她这么一笑,有几分的愧疚,“别谢我了,昨天要是我陪你一起去,也不能让你在山里迷路。” 两人嘀嘀咕咕地边干活边聊天。 陈文娟不屑地将柴火,往地上一扔,“凭什么她就能这么快活,我们就要干这吃苦的活。” 翟雪英一边砍柴,一边安抚她,“陈知青,阮知青她身子不舒服,过两日还是要砍柴的。” 陈文娟不屑地嗤了一下,心里暗骂翟雪英这人狡猾,谁都不得罪。 但是她也不笨,知道最近处境不好,只私下蛐蛐了两句。 —— 过了一天,大队就接到了公社的通知。 “铛铛铛——”锣声响起。 新来的知青还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老知青乐呵道:“这是大队要召集大家去开会呢,走吧。” 阮流筝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整个村里的人都来了,大大小小,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邓援朝和李书记站在上面,“好了,都安静一下,今天喊你们来是有点事要说的。” 李书记是大队的书记,带这个厚重的黑框眼睛,清了清嗓子,“咱们县里啊,要举办一个民兵的实弹射击比赛。” “射击比赛?书记啊,这跟俺们有啥关系啊!” 李书记语气严肃,“牛大头,你安静一些,跟乡亲们没关系,我还开啥会啊!” 转头继续说道:“事情就是,这次除了民兵,咱们其他人也有资格报名这个比赛的。” “要是成了,就可以做个基干民兵,这可是荣誉!” 大队长和李书记给大家一顿迷糊汤一灌,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不过,阮流筝不感兴趣,甩着两个膀子准备回去。 恰好,路上看到贾卫华推着自行车。 “贾同志。” 贾卫华定睛一看朝着自己招手的阮流筝,走了过去,“阮医生,怎么样?身体好一些了没?” 阮流筝微笑点头,“谢谢关心,不知道谢同志怎么样?那天他好像是受伤了,流了不少鼻血。” 贾卫华一愣,老谢流鼻血了? 顿时,忍不住嘴角翘着,“没事,他身体好,最近正在忙射击比赛的事,所以你见不到他正常。” “射击比赛?” 贾卫华点了点头,“是啊,老谢啊,现在负责县里征兵的工作,工作地点在金山公社,射击比赛也是他组织的。” 阮流筝愣了几秒,“谢同志是军人?” 贾卫华:“对啊,老谢和我目前都在北部军区这边。” 虽然之前已经猜测到了,不过,听到谢景淮是北部这边的她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沈确是东部军区的,那两人应该不认识,不然,就尴尬了。 贾卫华看她,“怎么?阮医生也想参加?” 阮流筝眼睛亮晶晶的,“想!” 贾卫华呵呵笑了,“那阮医生要多加练习啊!” 两人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阮流筝快步走回知青处,射击比赛啊。 她玩飞镖倒是很厉害,要说射击,以前只去过射击练习场玩过,不算厉害。 不过,没事,她可以学。 跟谁学?自然是谢景淮。 阮流筝回到知青处将草药全部拿好去了一趟牛大爷家。 牛大爷正在院子里整理报纸呢。 “阮知青,你来了?” 阮流筝笑着将药材篓子递过去,“大爷,这是给你治腿的药,7剂就好了,回头你吃完了,我给你复诊。” 牛大爷不是个擅长交流的人,憋了半天,“阮知青,你有啥要做的不?” 阮流筝微微一笑,“牛大爷,我真的有东西想让你帮忙,就是这个。” 说着掏出自己画的飞镖盘。 “大爷,就是这个。” 牛大爷一看,“这个简单,你晚上下了工过来顺路拿就行。” 阮流筝连声道谢。 晚上,阮流筝拿着做好的飞镖盘子,正好去谢景淮家里做饭。 看到厨房的米缸旁边还有一只处理好的兔子,上面写了一张纸条。 阮流筝也没有客气,把兔子切成了丁。 热油下锅,把兔肉过油。之后将辣椒倒在锅里,又把兔肉倒进去爆炒,香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厨房。 谢景淮刚进家门,就闻到了辣嗖嗖的味道,顿时口水分泌得快了一些。 一进屋,阮流筝弯着眼睛,“真巧了,你回来了?” “要一起吃吗?” 谢景淮本想拒绝,可是一看到那麻辣的兔丁,点了点头。 两人一顿狂炫,等到吃完了饭。 谢景淮边收拾碗筷边说道:“我时不时地回来吃你做的饭菜,也是不好意思,这样,我每个月自己出粮和肉,油,再给你五块钱一个月,这样,你看行吗?” 阮流筝摇了摇手,“不用钱,要是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17章 哥哥~~ 谢景淮微微一愣。 只见阮流筝赶紧跑到厨房拿着牛大爷做的飞镖盘挂了起来。 “这个,就是这个,我想要练习射击。” “射击?你是要参加射击比赛?” 阮流筝坚定地点着头,“对,我想要参加。” 谢景淮犹豫了一下。 阮流筝生怕她拒绝,赶紧上前,有些紧张,“你先别拒绝,你看看我射飞镖很准的。” 说着阮流筝拿起飞镖,她微微侧身,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身体微微前倾。 抬手之间,只见飞镖“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稳稳地扎在了靶盘中心的位置。 谢景淮惊讶了一下,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这么准。 这时,只见阮流筝又拿起了一枚飞镖。 又一次正中红心。 谢景淮这下也是相信了,她是真的会,不仅是运气。 “你这飞镖的准头不错,练习过?” 阮流筝笑了笑,练习,不算吧,上辈子生病,没机会继续上手术台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手腕力量,她就没事练习飞镖,时间长了,就准了。 后来穿越失忆后,她也喜欢玩,和沈确一起。 沈确总喜欢在她射飞镖的时候,在她身后捣乱,摩挲她的腰肢,在她的耳边磨蹭。 “筝筝,要能抵抗诱惑射得准,才厉害。” 阮流筝总是被他欺负得面红耳赤,然后射歪。 那时候,沈确总是喜欢搂着她,“看来筝还是没办法抵抗我这个男妖精。” 想到这些,阮流筝心里奔过一群草泥马。 收回了思绪,阮流筝立刻回道:“没有,小时候爸爸教的。” 谢景淮眉头蹙了一下,从她手上拿过一枚飞镖。 一下子射中中心。 “射击跟飞镖还是有区别的。” 阮流筝有些失落,语气里带着自信,“我觉得我可以。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比一比射飞镖,赢了你教我。” 谢景淮看她白皙的脸上带着坚持,想到那天她挑水的样子,忍着笑。 声音清凌,“你要是能赢我,我就教你。” 阮流筝跑过去拔下飞镖。 “每人十次。” 谢景淮点头。 一人一来回。 九枚过后,两人竟然打了一个平手。 阮流筝最后一枚也是命中红心。 谢景淮神色倒是比之前严肃了一些,他还真的没有想到,阮流筝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虽然只是射飞镖,可是这也是很厉害了。 阮流筝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的软甜,“哥哥~~” 谢景淮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手里的飞镖飞出。 “哐”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阮流筝咯咯地笑了,“我赢了。” 谢景淮皱着眉。 阮流筝一下子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学生,“我,我这叫做兵不厌诈,谢同志,你输了,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好像怕谢景淮反悔,阮流筝说着人就跑了。 谢景淮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狡黠的丫头。 他缓缓蹲下来,捡起地上的那枚落空飞镖,无奈笑。 他肯定是疯了,竟然还真的手软了。 还是因为她喊了一声......谢哥哥。 算了,教她就教吧。 阮流筝一路小跑,转过弯,到了没人的地方,面色清冷了起来。 机会是创造的。 美貌,柔弱都是利器,但是一个有自己信仰,有坚持,遇到困难绝不退缩的女人更加吸引他这样的男人。 为了自己的命,对不住了。 —— 东部战区附近的邮电局火光冲天。 所有人提着水桶正在着急地灭火。 许久以后,看着被扑灭的火,众人松了一口气。 邮电局的工作人员脸色黑了一些。 “领导,烧起来是因为有人纵火。” “人已经被公安带走了,不过这毁掉了不少的信件,特别是这一堆,是送到军区的信件。” 邮电局的领导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好在运输过来的还有记录,去调出来,然后通知一下收件人。” “好的。” 邮电局的工作人员快速的忙了起来,好在这一袋子大多数都是送往军区的,调查起来的时候也是很快的。 —— 空军宁市一营区。 依山而建,掩映在白杨树林中。 肃静的营区只能到口号声,还有上空的飞机声。 一道庄严的门岗和满山的铁丝网,隔离了外界的喧嚣。 沈确拿下头上的头盔,长舒了一口气。 出了训练场,朝着宿舍区走去。 刚到门岗,就听到小士兵喊道。 “报告,沈副营,有个事情要通知你一下。” 沈确转头,面带疑惑。 “嗯?” 小士兵立刻拿出一个本子,“今天早晨邮电局那边来人工作人员,他们邮电局失火了,烧掉了一批信件,其中有一封是由宁市一位叫做阮流筝的同志寄给你的。” 沈确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他的筝还是第一次给他写信。 有些懊恼,竟然会出了火灾。 也不知道她会在信里给自己说什么,是想自己了? 还是期待自己回去娶她? 沈确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了甜丝丝的感觉。 不过他的筝筝一直都是羞涩的,恐怕不会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每回都是被自己逼急了她才愿意迁就自己,喊两声哥哥。 一想到她娇俏软糯的模样,他的胸腔就好像火山要爆发了一样,涌出炙热的岩浆。 烫得他心间疼。 快了还有一个月多月就能见到她了。 想死他了,真想狠狠亲她。 沈确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经波涛汹涌。 “沈确,想啥呢?这么开心。” 身后一个同样穿着深蓝色空军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瞧他要回宿舍的样子。 立刻说道:“别回宿舍了,刚才政委发通知,大家一起去学习呢。” “嗯?”沈确疑惑了一下。 男人边走边说,“就是上次北部那边的狙击手出事的问题,全军通报学习这次的经验。” 沈确表情有些严肃。 这件事他早就听说了,也不知道谢景淮那厮怎么样了? 回头打个电话。 正好也给自己的心肝宝贝打个电话。 真想听她哭着喊自己哥哥。 第18章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神经病 沈确是不知道,他的小乖乖,正在喊别人哥哥。 不过,若是知道,恐怕会发疯。 此时的他还沉浸在自己回去就可以娶到阮流筝的美梦之中。 —— 而这一边,阮流筝没有想到她刚回知青宿舍没多久。 就听到了孔佑平来喊自己。 “阮知青?你在吗?大队长说大队部有你电话,喊你过去一趟。” 阮流筝快速地套上布鞋,“好,我来了。” 出了门就看到孔佑平递了一个手电筒给她,“晚上黑,你用吧,” 阮流筝点了点头,“谢谢你,孔知青。” 孔佑平看她走远,憨憨地笑了一下,正好被陈文娟看了个正着。 陈文娟黑着脸转身走了,真是狐狸精,这才来几天,知青队长都被她勾引了。 阮流筝打着电筒,快步朝着大队部走去,果然看到邓援朝叼着个大烟袋子,正在吞云吐雾。 满脸愁容,“阮知青,你接个电话,镇上公安局打来的。” 公安局? 阮流筝一头雾水,走过去接过电话。 这个年代的电话信号很差,里面全是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对面的公安操着特殊的口音,“阮流筝同志是吧?我这边是双山镇公安局的,有一个叫做沈蓉蓉的同志,你认识吗?” 阮流筝愣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女声都要把她的耳膜刺破了。 “阮流筝,你个小贱人!!” 一阵嘈杂,很显然,对面的沈蓉蓉应该是被控制住了,传来一阵呜咽的不甘。 “阮同志?” 阮流筝清冷着嗓子,“公安同志,不好意思,我不认识神经病。” 接着她“咚”的一下挂了电话。 对面的公安听着对面挂断的声音,愣了几秒。 还是见到第一次这么积极挂公安电话的。 转头看着被控制住的发了疯一样的沈蓉蓉,神色严肃,“你说你的东西都被偷了,户口关系啥的都没有,暂时不能放你走。” 说着转头朝着另一个公安说道:“先按照盲流处理。” 沈蓉蓉气得牙齿都在打颤,阮流筝,你个贱人,你个大贱人,你个不要脸的死贱人。 她一遍遍的骂,最后骂累了。 “哇”的一声哭了。 呜呜呜,阮流筝我讨厌你,我恨你。 邓援朝瞧着阮流筝利索地挂了电话的样子,还诧异了一秒,“公安同志说完了?” 阮流筝微微的露出一丝不理解的腼腆笑,“应该是搞错了?我是有一个妹妹,是养母的女儿,但是当时街道办的主任让她去沙漠了。” 邓援朝吸了一口烟锅袋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街道安排的?” 阮流筝微微低了低头,“嗯,大队长,我先回去了。” 邓援朝似有所思地挥了挥手,“回去吧。” 谁也不是傻子啊,这阮知青也是个苦命人。 阮流筝出了大队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就是冷漠。 没想到,沈爱国竟然把沈蓉蓉搞到正阳大队来了。 还真是有本事。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呵,要是沈蓉蓉敢坏她的事情,她有的是办法让她有苦说不出。 至于她会不会告诉沈确。 呵呵,恐怕她恨不得她与沈确分开。 就是沈蓉蓉来了知青处,恐怕要多出一些龃龉,这女人的脑子多少有点不好使,也不知道后面要被人当做什么枪来使。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带怕的。 阮流筝这边回了知青的宿舍。 将沈蓉蓉来了以后会出现的几种情况一一罗列了出来。 每一项发生的事情也做了好几条对应的策略。 就这样看着好几页纸的成果。 她心里的安全感更足了一些。 一个成功的医生,就应该把每一种可能出现的问题罗列出来,然后想出方法,方法也分为常规与急救措施。 万不可大意。 —— 公安局这边工作效率也还是可以的,没用一天时间就搞清楚了沈蓉蓉的身份,打电话通知邓援朝去接人。 他这心里啊,堵得慌。 没办法,只能赶着牛车去接这个“关系户。” 对,没错,上面还有人给自己“特别”交代了一下,新来的这个沈蓉蓉是个军官的女儿。 可惜他们搞错了一件事,邓援朝自己的就是军人退伍,年轻的时候就遭遇过这样的后门事件。 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裙带关系。 你那么有关系,你有本事别来下乡啊! 来了,就做好建设祖国,给革命事业好好奋斗的觉悟。 他才不惯着这些个坏毛病,风气不正! 有本事那他爹把自己抓起来! 邓援朝气呼呼地赶着牛车到了公安局。‘ 本来就来气,一看沈蓉蓉那破破烂烂的浑身一股异味的,还满脸黑斑的样子。 心塞地厉害。 之前送来的知青,好歹还有脸好看。 这回送来的是个啥玩意? 丑成这样,他三天都要吃不下饭了。 沈蓉蓉偏偏脑子不好使,没瞧出来别人的嫌弃,颇有几分大小姐的姿态。 “大队长,我有点饿了。” 邓援朝:“.......”行了,长得丑,还笨,脑子不好使。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大碴子饼递了过去。 沈蓉蓉接过饼,凑近嘴边,就能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 咬了一口,那口感又干又硬,就好像在嚼一块胶皮一般。 粗糙的颗粒在齿间摩擦,咯得牙齿生疼。 沈蓉蓉一下子变了脸,“大队长,这饼太难吃了。” 说着作势就要把东西扔了。 邓援朝一下子变了脸。 “爱咋得咋的,你不吃饿着。” 沈蓉蓉被他这么一喝,顿时,眼泪夹在眼睛里。 一路上,愣是不敢说话。 就这么憋着到了正阳大队。 邓援朝将人放在村口,语气不太好,“那边的三排房子就是知青处,你自己过去吧。” 沈蓉蓉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咬了咬牙朝着知青处走去。 恰逢知青下工,看着那个拿着镰刀背着柴火与人笑靥如花的阮流筝。 沈蓉蓉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直接冲了上去。 “阮流筝,你个贱人,我要打死你!” 第19章 看看你的脸,还真丑啊 沈蓉蓉直接冲了过来,刚抬手就被张小泉直接抓住了胳膊。 “你谁啊?” 沈蓉蓉看着女生男像壮硕的张小泉,瞪圆了眼睛。 “阮流筝,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什么人都要勾引。” “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是个不安分的。” 阮流筝望着眼前异常狼狈的沈蓉蓉,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十分的害怕。 “蓉蓉,你怎么也来了?” 这样无辜的样子,沈蓉蓉顿时火冒三丈,“我怎么来这里?你个贱人,要不是你做的好事,我会来这里?” 阮流筝一个踉跄,紧紧地咬着嘴唇,“蓉蓉,你为了我妈妈的工作偷偷给我报名下乡,我已经如了你的愿,你怎么还能这样说我?” 边说阮流筝边捂着胸口,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整个人破碎感十足。 沈蓉蓉看着面前的阮流筝一下子有点懵了。 眼前的阮流筝好像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不管自己怎么骂她,欺负她,,她都是低着头不解释,不会还嘴。 只会默默地承受。 如今,看她巧舌如簧的样子,沈蓉蓉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你放屁,我根本没有没有拿到你妈妈的工作,要不是你,街道怎么会让我下乡!” 阮流筝低垂着眼眸,似乎伤透了心。 “蓉蓉,那你怎么能怪我?” 阮流筝无辜地说着。 “国家政策,广大青年响应上山下乡政策,这是一种光荣,你莫要因为胡说八道连累了叔叔。” “你放屁。”沈蓉蓉此时恨死了自己的嘴笨。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看出了两人的事情。 纷纷尴尬的离开,张小泉看了一眼阮流筝,在她点头之后,瞥了一眼沈蓉蓉才离开。 沈蓉蓉气的牙痒痒。“阮流筝,你个贱人,就是故意的!” 阮流筝听着她愚蠢的问题,勾起了唇角,眼神在她脸上的来回旋了两下,“蓉蓉,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还以为是什么骗子。” “你不是去了沙漠吗?” 云淡风轻的同时,继续刺激着她:“原来沈叔叔没有帮你找到工作留在城里啊?” “看来叔叔还真的是刚正不阿啊!” “你的脸该不会是因为气的吧?” 说着阮流筝轻轻地贴近她的耳朵。 “沈蓉蓉,看看你的脸,还真丑啊!我看了做噩梦。” 字字句句就好像一把把尖刀直接刺入了沈蓉蓉的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 沈蓉蓉彻底失控了。 “阮流筝,我弄死你。” 阮流筝笑意盈盈的勾起自己耳边的碎发,笑着的一脸无辜,美的熠熠生辉的样子。 在沈蓉蓉冲过来的那一刻,阮流筝一个巧力,手狠狠装撞在她的胸口。 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她被沈蓉蓉用力的推到直接坐在了地上。 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很快,沈蓉蓉人还没有进知青处的门,就又被送到了大队部。 “胡闹,简直就是没有纪律。太不像话了!来的第一天就这么嚣张,沈知青,你是不是想去农场?” 沈蓉蓉被吓的浑身一抖,她这个时候有点害怕了。 改造的地方可比这里还要苦。 邓援朝看着沈蓉蓉那副不服气的样子,胸口就闷,都是些什么玩意。 最后,沈蓉蓉成了正阳大队首个来的第一天就要写检讨书的知青。 等到她第二天回到知青处,发现尿桶就在自己头边上,那味道熏得她直恶心,气得都哭了。 可是根本不敢闹事。 她咬了咬牙,想跟阮流筝换,可是阮流筝根本不和她住一个屋。 只能暂时认了。 —— 大队这一边,也给大家带来了好消息。 公社开放了一个新的射击训练场,专门提供给大家训练用的。 这一下知青处以及村里的不少小伙子都动了心思。 阮流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无声地用手指拨弄着田埂边的野草。 她一百分的肯定,这与谢景淮是分不开关系的。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谢景淮认认真真,单独一对一的给自己做辅导!! 果然,晚上的时候,阮流筝刚做好饭,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 谢景淮进了厨房就闻到一股香味。 “阮同志?” 走过去,就看见她认真乖巧的坐在锅膛后面手里拿着一根柴火,被火光烤的酡红的脸颊上贴着几缕黑色的发丝,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带着光一样。 看到自己的时候,一下子笑得成了弯弯的月亮。 “你回来了。” 她的笑容纯真,皎洁无瑕,这让谢景淮觉得自己是个浑蛋。 “嗯,我从国营饭店买了红烧肉。” 阮流筝惊喜地站了起来。 却脚下一个趔趄,她没有去扶谢景淮的胳膊,而是伸手扶着旁边的墙壁,嘴巴还不停地嘚嘚....... “腿麻了~” 软绵绵的像个小兔子一样摇着腿。 抬头冲着谢景淮笑。 “谢同志,你晚上吃完饭会教我射击吗?” 谢景淮心里一塞。 谢同志?昨天喊我谢哥哥,今天就是谢同志。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称呼,谢景淮觉得自己好像有病一样,竟然心里不爽了几分。 一下子挥去脑海里的奇异的想法,声音清冷,“吃完饭,跟我去练习看看,若是没有天赋,就不用学了。” “哦。”阮流筝闷闷地回了一声。 谢景淮看着她的背影,自己是不是刚才说得太重了? 她难过了? 阮流筝微微低着头,笑容里带着一点点意味不明。 男人什么的,近了不值钱,远了会飞走,忽近忽远勾的他心里惦记你才可以。 吃完饭,谢景淮将碗筷摞在一边,“回来我处理,你跟我出去一趟。” 阮流筝闷着点头。 金山公社与正阳大队也隔得不是很远,骑自行车约莫四十来分钟。 两人都是绕着没人的路出了村子的。 阮流筝提早与孔佑平打了招呼,所以倒是不担心被人说。 出了村子,天色已经黑了,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树叶簌簌沙沙的声音。 谢景淮穿着军绿色的外套,在他腿弯起的时候,两条肌肉隆起、散发着不羁气息的长腿肆意地跨坐在前面。 阮流筝第一反应就是,好腿! 第20章 哇~真的有腹肌 阮流筝静静地坐在后面。 用两根手指,轻轻抓住车坐垫的下方。 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谢景淮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她的动作,也没有说话。 不亲近,挺好的,免得自己胡思乱想的。 晚风迎面拂过,带着丝丝的凉意。 谢景淮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骑个自行车都能如此谨慎。 可是这条路实在算不上平稳。 突地自行车压到一块石头,一个颠簸。 “啊——” 黑夜之中,她那软绵的声音就好像勾人犯罪的春药。 谢景淮浑身一紧,两腿一撑停了下来。 只见她用力地低着头,好像要把自己埋到土里。 “你还好吗?” 听着谢景淮冷清的声音,阮流筝低头捂着嘴巴,耳朵红红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景淮看她这幅样子,心里软了一下。 又见她皱着眉头,屁股时不时扭来扭去不舒服的小动作。 默默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叠成方块。 “上车。” 阮流筝笑着坐上了车子,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扶着坐垫。 只听到谢景淮微微沉的声音,“抓着我衬衫。” 阮流筝望着那衬衫下的肌肉。 脑海里开始描绘八块腹肌体育生的场景。 是真的快乐啊! 她软绵的小肉手开始就跟个小兔爪子一样揪着一点。 但是实在太颠了,慢慢的她抓得更多了。 柔软温热的小手若有若无的摩挲着谢景淮的腰间肉。 谢景淮感觉这条路真他娘的长! 他本来就敏感,这样的情况下,他甚至感觉到了她手上血管跳动的节奏。 滚烫的气息萦绕在周身,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不行,要骑快一点。 谢景淮一个猛地起力,阮流筝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整个人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 哇~真的有腹肌。 阮流筝不自觉的敛住呼吸,整个人赶紧从趴在谢景淮背后的姿势,弹开距离。 “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景淮感觉到那股温软突然消失,酷酷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阮流筝收敛了一些,眼神虚无地望着黑夜里移动的大树。 两人相对的保持着沉默,很顺利的到达了公社。 谢景淮带着她到了练习场。 这里算是一个十分开阔的练习场,不远处就是靶区。 阮流筝好奇的左右张望着,“怎么没有人?” 谢景淮低声回道:“这里是公社民兵练习的地方。” 阮流筝眼神灼灼的盯着他。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谢景淮看着她这幅隐隐激动的样子,弯了弯唇。 他把拿来的练习的枪递给阮流筝。 “懂枪吗?” 阮流筝微微抬着头,“我懂的,这是枪,我按这个,子弹就可以从这里出来啦!” 谢景淮:“......” 嗯....的确懂,懂得挺多的,下次别说了。 阮流筝看着谢景淮,满脸写着,我是不是很懂的样子。 谢景淮抿着唇,“学射击,要先学会了解枪。” 阮流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里的枪,那明晃晃的眼眸里全是求知欲。 谢景淮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教学欲。 “这把枪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是1956年仿制毛子SKS半自动步枪制造的武器,为自动装填子弹的半自动步枪。” “口径7.62毫米,初速735米/秒,导程240毫米,不装弹全枪3.75千克、装满弹3.92千克......” 阮流筝听着谢景淮如同教科书一样地把枪的特点说出来。 她从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出来对于枪的狂热喜爱。 这是一份对于职业的炽热之爱。 随即丝滑的自由切换拍马屁状态。 “谢同志,你真的好专业啊!这么多都记得清楚呢!” 谢景淮微微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阮流筝,小脸上写满了敬佩。 只觉得她是真的称赞,而非阿谀奉承。 他很开心,谁不喜欢被表扬啊! “行了,你先把弹夹下下来。” 阮流筝接过枪,脸上全是严肃和认真。 仔细的观察,小心翼翼的样子。 “是这样吗?” 阮流筝的小手慢慢的操作着。 “不是这样,你的手指要这样,拉动拉机柄带动枪栓后退;然后,将带有子弹的桥夹底部插入抛壳口的桥夹固定槽中。” 说着抓着阮流筝的手,轻轻的让她感受。 阮流筝手指轻轻颤动,呼吸有些紊乱,“知,知道了。” 谢景淮这才发觉了什么。 赶紧松开她的右手。 “你再试试。” 谢景淮似乎能够听到她传来的呼吸。 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贾卫华正好加班结束,他怎么好像听到训练场有人啊? “我去。” 贾卫华走了过来,看着桌子那边的一高一矮,目瞪口呆。 老谢这家伙不是说有事回家了,怎么在这里? 还带着阮医生? 我的妈呀! 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谢景淮这么温柔的,那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冷面阎王的样子。 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温柔汉子。 这叫我不结婚? 这叫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这叫我是不会对她特殊对待的? ....... 这果然是......心口不一啊!!! 他简直是担心错了。 老谢这样还需要他这个教导员婚姻辅导??? 奶奶个腿的。 真想找个相机给这个家伙拍下来。 麻烦你看看你的样子!!! 谢景淮这时也发现了外面鬼鬼祟祟的贾卫华,朝着他喊了一声。 “老贾,进来啊?” 阮流筝看着贾卫华来了,还有几分的不自然,紧张得差点把手中的弹夹弄掉。 贾卫华笑得一脸姨母样。 “阮医生,你别紧张,继续练习就是了。” “我们老谢的射击技术不是我说,绝对是这个的。”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还冲着谢景淮挤眉弄眼。 谢景淮顿时就知道老贾这个人什么意思了。 看阮流筝紧张的样子,嘴里开始撵人,“行了,你下班就回去吧。” 贾卫华:“.......”唉,兄弟如衣服..... 忍不住挑了挑眉,捏着嗓子,“我啊,是绝对不会特别.......” 谢景淮真他妈想抄起鞋子扔过去。 贾卫华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一本正经地对着阮流筝。 “他随便说说的,你赶紧练习。” 阮流筝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似乎鼓足了勇气一样抬起头看着谢景淮。 “谢同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第21章 你可别喊 谢景淮低头看着她有些纠结的脸。 “你想问什么?” 阮流筝低着头,声音低得跟蚊子一样,耳根子都绯红了一片,“就是,就是想问,谢同志你有没有.......” 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声。 “不好啦!有人中枪啦!” 谢景淮没有一秒的迟疑,直接跑了出去。 阮流筝:“......”额...... 她收了收脸上的表情,耳后的绯红就跟演戏一样的,一秒钟就退了下去。 快步跟了过去。 大家都往一个方向跑。 围成了一堵墙。 不少人在小声的蛐蛐。 “这个知青也是倒霉,刚才那个男的就是故意的。” “天啊,真的假的?这枪哪能乱打?” “谁知道啊,听说两个人还是朋友呢。” “该不会是故意要回城吧?” 阮流筝听着往前挪了挪,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吃瓜太带劲。 她头发都挤歪了。 从缝隙里窥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此时正痛苦地蜷缩着身体,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他的左腿处血淋淋的,染得看不出来裤子原来的颜色了。 而谢景淮低头正在查看他的伤势,眉头紧紧地蹙着。 阮流筝跳起来举着手,“谢同志,我来帮你。” 谢景淮抬头就看到人群里一个头,忽高忽低的。 走过去大手一拎。 就看她清澈的眼眸,像极了被抓住耳朵的兔子,有点呆的样子。 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两分。 “你先看看。” 阮流筝眨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认真看的。” 小样子十分的认真,谢景淮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唇角弧度。 将人提溜到前面。 阮流筝这才发现腿部中枪的男人竟然就是上次在车站污蔑她是宋建军对象的男人。 谢景淮还以为她会拒绝治疗,只见她嘴唇撇了一下,有些小情绪得揪了揪鼻子。 那样子好笑又好玩。 阮流筝弯腰去查看他的伤势。 须臾,抬头朝着谢景淮问道:“有没有镊子和酒?” “射击场有!” 这时一个男人将东西递了过来。 因为是射击练习场,所以该有的一些急救的东西还是备了的。 阮流筝看着受伤的男人,仿佛在磨着尖尖的牙齿,多少带着些私人恩怨。 “压着他,不准他动,我把子弹取出来。” 男人显然也认出了阮流筝,再听她咬牙切齿的声音,脸上带着紧张,“我,我要去医院。” 谢景淮黑着脸看着他。 语气跟个阎罗王一样,“你确定?” 阮流筝举着镊子,“这样啊,那谢同志你还是快点送他去吧。” “估计等到医生看,神经受损严重,大概率就是个瘸子了。” 说着阮流筝将镊子放下,准备起身。 男人本来惨白的脸都憋得有些红,显然被吓到了,哆嗦着嘴唇,“那,那你夹吧。” 谢景淮瞟了一眼男人,再看一旁明明很讨厌,偏偏心还软的阮流筝。 语气低沉,“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给她作证,你的腿后面有什么问题,跟她没有关系。” 男人眼神微微一闪,没有想到自己一点点的小心思就这么被看穿了。 阮流筝眼底掩盖住那一丝的晦暗,把心软还有一些小脾气的样子装得十足十。 狠狠的威胁着,“你可别喊,失血过多,会晕过去。” 男人死死地咬着衣服,此时他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阮流筝本来可以很快就把子弹夹出来的,可是这个男人不识相,那就让他多吃点苦。 手里的镊子慢悠悠的,比起以前慢了好几倍,还有意无意地搅着皮肉。 嘴上却不忘贴心温柔地嘱咐,“不能乱动,万一子弹移位就成瘸子了。” 男人顿时不敢动了。 谢景淮无奈的笑了笑。 按着男人上身的力量又大了几分。 阮流筝微微勾起了唇角,带着几分的开心。 “出来了。” 等到看到子弹出来的时候,男人两眼一翻,疼得晕了过去。 阮流筝呼了一口气,“谢同志我给他缝几针,这样好得快。” 谢景淮点了点头,受伤了,在战场上缝针也是常有的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阮流筝温柔小心又谨慎地拿着射击场准备的线和缝针,一针针的特别仔细,缝得很细密。 最后看着整整齐齐的针线,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这样缝以后不会太难看。” 谢景淮看了一眼,是挺平整的,跟绣花一样,他们战场上都是夸夸夸几下,不崩开就很好了。 男人:这两人的是人吗? 他疼得眼睛都充血了。 太疼了。 生生的缝啊,这种痛,他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 他觉得阮流筝是在报复他。 可是,人家确实实实在在地在给他治病啊! 这时,角落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你看嘛?我就说怎么可能中了一枪就残废的,这不好好的。” 宋建军从角落走了出来,眼神在阮流筝的身上来回的转悠。 阮流筝下意识地往谢景淮身边靠了靠,然后,狠狠地瞪着宋建军。 宋建军一副无所谓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林诚信,别难受了,谁练习不出意外啊,等会回去给你二百块钱,当做是补偿怎么样?” 受伤的男人抿着唇,紧紧掐向掌心的手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可是两百块钱,实在是太多了。 有了这个钱,他可以过得很好。 林诚信妥协了,“宋知青说得对,应该没有大问题。” 宋建军得意地挑着眉毛,眼神肆意地在阮流筝的身上徘徊。 “阮知青,没有想到你还会医术啊?” “我刚射击的时候,手有点疼,你要不帮我看一看?” 说着他就伸手去抓阮流筝的胳膊。 在场的人很多都认识宋建军,他叔叔是公社的书记,他们敢怒也不敢言,谁没事想惹火上身。 就在宋建军要抓到阮流筝胳膊的一瞬间,只见一只健壮的胳膊直接挡住了他。 谢景淮漆黑的眼眸里带着危险,“你想做什么?” 宋建军还不知道谢景淮的身份。 此时,被谢景淮这样对待,觉得丢脸。 直接挥起了拳头朝着他砸了过去。 谢景淮直接单手抓着他的头,一手将人直接按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伴随着宋建军的惨叫。 “你他妈到底是谁?竟敢得罪我?你是不是想去劳改?” “你有本事试试看?” 谢景淮浑身戾气滚动,这种从战场上带来的狠戾气息一下子怔住了宋建军。 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滑落。 他瞬间整个人气势弱了下来。 公社书记宋怀仁听到秘书汇报侄子用子弹打到人了,赶紧匆匆从家赶来。 半路又听说,打了没事,顿时心里松了一些。 这样收拾烂摊子简单些。 “宋书记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已经蔫下去的宋建军一下子又支棱起来了,眼神挑衅,浑身动了起来。 宋怀仁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到自家侄子被一个男人把头压在墙上。 顿时来气了。 这不是把他的面子放在地上踩吗? “你在做什么?” 宋怀仁带着火气的斥责声响了起来。 第22章 攻略他不会要花很多钱吧? “做什么?你说呢?宋书记。” 谢景淮眼神犀利地盯着宋怀仁。 似乎在等着他解释。 宋怀仁看到谢景淮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这臭小子怎么惹到这个人身上了。 眼珠子转啊转,上去对着宋建军“啪”的就是一巴掌。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生病病糊涂了,打个枪都能出事,你就是再想证明自己,也不能胡来。” 宋建军懵圈了三秒,不是,叔你不给我做主,你打我做啥啊? 虽然他嚣张,但是他很会看脸色,有些忌惮地回望了一下谢景淮,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叔都让着两分,靠,踢到马腿上了。 赶紧低头认错,“我,我病糊涂了,脑子不好,对不起。” 宋怀仁老奸巨猾的很,还行,这个侄子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 转头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朝着地上的林诚信抱歉的鞠躬,“这位知青同志,不好意思啊,宋建军同志对你造成的伤害,你看看怎么处理都可以,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 林诚信哪里敢说讨公道,结结巴巴的,“没,没什么,我和宋知青也是朋友,他不是故意的。” 宋怀仁眼底划过一丝满意,转头对着谢景淮,“谢营长,你看看,这小子是我本家的小侄子,这不人来了水土不服,脑子发烧才好没两天。” “年轻人又着急建功立业的,这不就犯了错。这事,你看看怎么处理?” 谢景淮瞟了一眼宋建军与林诚信,“宋书记看着办就是。就是,这位阮同志给她处理的伤口,请把费用给一下。” 宋怀仁这下才注意到一旁低着头的阮流筝,看到她那张脸时,也愣了一下,好看得过分了。 顿时明白了他这个侄子哪里惹到了谢景淮这个冷面阎王。 脑子简直就是进水了,虽然真的好看,但是,你能争得过谢景淮? 别人不知道,他还是有点知道的,这谢景淮除了军功多,更有着雄厚的背景,听说是高干子弟,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得罪他。 好在,一切还可以挽回。 大手一拍,笑得特别的慈祥:“阮同志?也是我们公社的?没想到还会医术,真是个好同志,这医药费肯定要给。” 转头踹了一脚宋建军,“还不把钱拿出来。” 宋建军心里有些埋怨,拿钱就拿钱,踹他做什么。 再看阮流筝那张脸,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认命的从裤兜掏出钱包。 一把被宋怀仁拽了过去,直接拿出两卷大团结,“阮同志,这是医药费。” 阮流筝紧张又茫然地看着怀里的钱。 心里乐开了花,白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谢景淮安抚地对着她点了一下头,“既然是宋书记给的,你就拿着,这是你的辛苦费。” 阮流筝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眼睛都眯眯的成了小月亮。 宋怀仁眼看着两人的互动,当下觉得自己的这个马屁拍得好,要是想攀谢景淮这跟高枝,这是个方法。 宋建军更难受了,阮流筝是她先看上的,他还想着有机会要搞到手的。 没想到中间横插了一个谢景淮。 看得到,吃不到,他心里勾勾地难受。 心里还忍不住对阮流筝起了怨怼,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抱上了大腿也不说一声。 宋怀仁笑着挥了挥手,“行了,各位同志,这么晚了,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要着急练习了。” 谢景淮带着阮流筝直接就走了。 宋怀仁看着两人一高一矮,男的高大,女的娇小的样子,又给了宋建军后脑一巴掌。 带着警告,“你给我收一收心思,这个女人不是你能碰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吊样,你有本事护得住这朵花?” 宋建军:“.......” 真的是亲叔叔。 林诚信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攀上了高枝,他心里不免担心,她会不会以后报复自己? 实际上是,阮流筝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出了公社,就追上了谢景淮。 开心地漾着笑,将手里的另一卷大团结递了过去。 “谢同志,这个是你的。” 谢景淮看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笑,眼睛亮晶晶地倒影着他的样子。 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我要是两卷都要呢?” 什么?阮流筝眼睛瞪得浑圆。 妈的,这个谢景淮是个贪官? 以后攻略他不会要花很多钱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思考了起来,男人和钱比起来一文不值。 可是她要活命啊! 这两个月还要搞钱? 一时间,一百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划过。 同时也对“贪财”的谢景淮产生了三种攻略方法。 谢景淮看着她脸跟个变色龙一样的,忍不住笑了。 “行了,你拿着吧,毕竟给的是医疗费。” 阮流筝瞬间反应过来了,这男人是故意的。 狗男人。 脸一红,又表现着纠结,“那,那我以后多买些菜。” 谢景淮心里想笑,明明喜欢钱,却还要忍痛分给自己,看自己不要,那开心都压不住了。 只觉得她这样像个偷偷往窝里扒拉食物的小兔子。 有点可爱。 “行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他推着车,阮流筝脚步轻快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听到谢景淮轻声问道:“不喜欢那个男人为什么帮他?” 阮流筝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当然是为了装给你看啊。 男人不都喜欢纯真善良的嘛。 她又不是圣母,别人那样对她,她还不计前嫌。 相反,她是个很记仇的人。 只是以前做医生的时候,她恪守着本职。 但是生病后,她想开了。 人生嘛,不服就干,生死看淡。 医生也是人,得了绝症一样死翘翘,所以,遵循本心就好。 要是没有谢景淮,她铁定先讹对方一顿,然后救他。 不过,没有想到,谢景淮正中她怀,给她要了一笔治疗费。 也不算太亏。 真实想法铁定不会说。 阮流筝歪着头,声音软绵绵的,“有一点点讨厌,但要是他不是坏人,不救的话,他会瘸的,这个时候腿瘸了他会很惨的。” 谢景淮不由得感慨,小丫头心软,以后要是遇到坏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诓。 阮流筝不知道他心里的看法,不然铁定给他一个眼神,你想多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回了正阳大队。 谢景淮看着人进了知青院的门才离开。 都没有注意到知青院前面的水井旁,一个身影晃了一下。 第23章 菜鸟互啄 沈蓉蓉没有想到自己半夜偷偷出来哭竟然会抓到阮流筝的小辫子。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喜欢到处勾搭人。 在家的时候,就仗着自己的脸勾搭她大哥。 沈确总是因为她私底下教训自己。 小一点的时候她不懂,觉得都是妹妹,凭什么沈确对她就是凶巴巴的。 后来,她渐渐的懂了,沈确对阮流筝是男的对女的那种喜欢。 而且她还偷偷看到过沈确进阮流筝的房间。 一定是阮流筝勾引的她哥。 她之所以不戳穿,那是因为她哥是军官,要是闹出不好的事,最后,她也会被连累。 而且吃亏的是阮流筝,一想到阮流筝已经不干净了。 她心里就是嫌弃她。 反正她妈是不会同意沈确娶阮流筝的,到时候,她就是个破鞋。 男人哪个能接受自己女人是个破鞋。 阮流筝以后一定会生活得很惨! 所以每次她在外面传那些坏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压力。 阮流筝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啊! 虽然刚才远远的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但是看身型是个高大的,比她哥还要高一点。 这些男的也是眼瘸的,就看中脸。 想到这个,沈蓉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黑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 还是一辈子都跟着她? 沈蓉蓉失落了几秒钟,又想到阮流筝对她的嘲笑。 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 隔日清早,阮流筝刷完牙刚准备进屋,就被沈蓉蓉挡住了路。 “阮流筝,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出来。” 那嚣张的态度,阮流筝才不想鸟她。 小脑智障的家伙。 再惹她,让她身上长黑毛。 沈蓉蓉见阮流筝根本不搭理她,气的跳脚。 又忍着声音,凑在她的耳边,“阮流筝,我昨天晚上看到了。” 阮流筝愣了一下,睨了沈蓉蓉一眼。 “哦,你梦游了。” 沈蓉蓉:“??” 气急败坏的加重了声音,“阮流筝,你就不怕我去告诉那个男人?” 阮流筝神色一凛。 她是不在乎沈蓉蓉去找谢景淮,可是要是因为这个家伙影响了自己的攻略。 她分分钟能够灭了她。 “你们怎么了?” 孔佑平从屋里走了进来,看着沈蓉蓉跋扈,阮流筝柔弱的样子,不由的皱着眉看着沈蓉蓉。 “孔知青,我们姐妹说什么,你不方便听的。” 沈蓉蓉硬拽着阮流筝往外。 “阮流筝,你还真是不要脸,什么人都勾引,姓孔的长得这么丑,你也看得上。” 阮流筝淡淡的,“麻烦你先照照镜子。” 沈蓉蓉气的想啃人。 两人到了没人的地方,阮流筝一个转身,一手用力揪住她的头发。 顿时,沈蓉蓉头皮疼得龇牙咧嘴的。 刚想骂,就看见阮流筝冷冽如冰的眼神。 吓了一跳,憋了半天,“阮流筝,你这样我要告诉我哥!!!” “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就是装的!” 阮流筝眼神带着阴鸷,声音听着软绵绵的,可是沈蓉蓉却觉得害怕极了。 “沈蓉蓉,我已经如你所愿下乡了,你要是想好好过,就不要来惹我!” “还有你哥,你确定你要告诉他吗?” 阮流筝不屑地松了她的头发,慢慢擦拭着手指。 轻蔑一笑转身走了。 沈蓉蓉支支吾吾的嘴唇颤抖着看着她的背影。 呜呜呜呜,阮流筝这个贱人,以前的怯懦都是装的,她哥一定是被她骗了!!! 她气冲冲的一路跑到了大队部。 吓得邓援朝一跳,“沈知青,你又怎么了?” 沈蓉蓉就哭,哭着要打电话。 邓援朝被她哭的脑仁突突的。 只得让她进去。 沈蓉蓉哭着刚想拨电话,突然愣住了。 不行,她不能打。 她哥有多喜欢阮流筝她是知道的。 万一自己打电话,她哥知道了,来把阮流筝带走,甚至结婚。 沈蓉蓉根本不敢想下去。 她才不要阮流筝做她的嫂子。 呜呜呜。 她不能告诉他哥。 她要让阮流筝跟那个野男人在一起,彻底断了她哥的想法。 这样她还可以有一个家世好的嫂子。 一个泥腿子哪里能够比得过她哥!!! 阮流筝以后也会一辈子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沈蓉蓉气顺了好多。 邓援朝看她的样子,一会云一会雨的,心里给她打上了“搅事精”的标签。 没好气地凶了一句,“没事赶紧回去上工。” 沈蓉蓉脚步轻快的样子,邓援朝更是无语。 这个知青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 —— 阮流筝回去就看到沈蓉蓉回来了。 冷嗤一声。 沈蓉蓉的尿性根本不会告诉沈确。 她和她妈巴不得自己离沈确远一点。 一群人朝着地头走,春种刚下去,他们被安排去翻土,要种大豆。 后面还有夏锄,防汛工作,总之是停不下来的。 不过,到了冬日就好一些,下地的工作少一些。 沈蓉蓉半路加入的,她自然是没有缓冲的砍柴时间。 直接就被拉入地,还被安排了挖土这个环节。 要知道就算五月了,很多地方草皮子也才融化了十几公分。 挖土要顶着冰碴子,多费力啊。 沈蓉蓉干了十来分钟,直接就哭了。 再看阮流筝分到了拽草皮子的活,气得牙痒痒。 好看就什么都有优待。 “沈知青,你别气了,你斗不过她的。” 沈蓉蓉红着眼看着贴过来的陈美娟。 皱着眉,语气特别的冲,“谁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沈蓉蓉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出,听到陈美娟说自己干不过阮流筝,一下子变身喷火龙。 “你自己生气关我什么事!” 陈美娟被沈蓉蓉这突转枪头的操作搞懵了。 这人怎么回事? 是不是脑子不好? 阮流筝正干着活呢,就听到那边沈蓉蓉与陈美娟干起架了。 “沈蓉蓉,你个贱人,拽我头发。” “你才是贱人,你偷偷骂阮流筝狐狸精,不要脸,你别以为我没听到。” 陈美娟被人揭穿了心思,顿时气的眼睛发红。 陈美娟:“你放屁,明明就是你偷用了阮流筝的雪花膏。” “那又怎么样?那是我沈家花钱买给她的,我怎么不能用。要说你呢,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拿阮流筝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比画。” “你也不看看你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 陈美娟也是女同志,被她骂的,嗷的一声冲了上去。 阮流筝:“......行吧。看来自己也是下手太轻了。” 第24章 她装至少还好看,你呢? 不过先看一会菜鸟互啄也是别有风味。 阮流筝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脸,拽头发。 沈蓉蓉明显不是陈美娟的对手,脸上被挠了好几道。 又疼又恼。 气得眼泪直掉,边捂脸边躲,偏偏嘴里还不饶人。 “你就是丑,我看到你都要吐了。” 陈美娟也是一个女同志,被攻击了容貌,顿时也是哭了。 “你满脸的黑斑,你才丑。” 一时间,田里哭声一片。 不远处认真忙活的村民纷纷侧目,有的甚至扛着锄头钉耙地跑了过来。 津津有味地站在田埂上吃瓜。 邓援朝前脚刚检查完水稻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有人追了过来。 “大队长啊,你快去看看吧,知青处新来的两个女知青打起来了。” 邓援朝眼前一黑。 正阳大队这是来了祖宗啊!!! 气的烟锅袋子都忘记拿就冲了出去。 恰好碰到谢景淮神情严肃地朝着田地跑。 邓援朝赶紧问道:“谢同志,怎么了这是?” 谢景淮:“老张家的壮壮生病了,我找阮知青去看看。” “那可不得了,赶紧的。” 那可是老张家大房的独苗苗了。 又是烈士遗孤,他们也是十分的照顾的。 到了田地里,沈蓉蓉和陈文娟已经被人分开了。 阮流筝站在一旁,俏白的小脸在阳光下晒得更白了。 哪怕就是干农活,也是好看让人没办法忽视。 众人一看邓援朝来了,“大队长。” 邓援朝皱着眉看了一眼那边两个打架的,转头朝着阮流筝说道:“阮知青,张家的壮壮生病了,谢同志来寻你给他看看。你快去吧。” 这时,阮流筝才看到,田梗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阳光之下,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细碎的头发有几根在硬朗的眉骨之中,丹凤眼的旁边还隐约可以看到一颗细小的泪痣。 仿佛一匹厌世的孤狼让人望而生叹。 沈蓉蓉望着那个男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 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爽,这个男人虽然是个泥腿子,但是长得还挺野性的。 阮流筝还真是好命。 “这个就是阮知青搭伙吃饭的那个谢同志吧?” 翟雪英笑着嘀咕。 陈文娟一听,这就是阮流筝搭伙吃饭的人家? 不是一个贫农的家庭吗? 看着不像啊! 顿时牙根酸了,不由得又戳沈蓉蓉两句,“同样是姐妹,还真是不同命呢,有些人连搭伙的人家都找不到,不像某些人,还能和这样的男同志一起吃饭。” 沈蓉蓉也听出来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文娟。 脑子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冲到了谢景淮的面前。 近看男人,她更嫉妒了。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掐着嗓子。 “这位同志,我能跟你一起搭伙吗?” 谢景淮脸色都变了,眼神里带着厌恶。 往后退了两步。 沈蓉蓉并没有放弃,还朝前走了两步,“同志,我是她妹妹,带我一个可以吗?” 说着还带着两分的撒娇。 阮流筝也没有上前,就站在后面。 她也想看看谢景淮对其他女人是啥样的。 阳光折射着谢景淮的黑黝黝的眼眸,他语气极其不爽。 “让开。” 这样的态度让沈蓉蓉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再看谢景淮对着阮流筝招手,她喉咙里就像被塞了屎一样地难受。 恶心极了。 阮流筝经过她的身边时,美丽眉梢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 沈蓉蓉气得直接吼了出来,“她根本就不是好人。” 谢景淮面色如冰霜,声音带着冷意,“她不是好人,你是她妹妹,你又是什么东西?” 阮流筝强忍压着嘴角的笑。 不行,要忍住。 然后一副柔弱的样子低着头,难过极了。 “蓉蓉,你别气,等我忙完了,回头你想怎么.......都可以。“ 阮流筝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里表现出来的忌惮,不像是一日就有的。 反倒是像极了长期被霸凌才让她这样。 也不敢反抗,还巴巴地说回头再让沈蓉蓉出气。 这是个正常人能说出的话? 沈蓉蓉看她装模作样的,气得差点要掐人中了。 对了,就是这样。 阮流筝惯是喜欢用这幅姿态迷惑别人。 特别是那些眼瞎的男人,就跟她哥一样! 沈蓉蓉:“阮流筝,你再装!” 刚想说什么,就被谢景淮漆黑的眼眸吓得后退了一步。 她害怕了,往后退了两步。 “她,她真的是装的,你不知道.......” 谢景淮蹙了一下眉头,“她装至少还好看,你呢?” 说着转头看着阮流筝,“阮同志,还要麻烦你跟我跑一趟。” 阮流筝憋着笑,眼睛都红了。 软绵绵的带着鼻音。 “好。” 沈蓉蓉:“!!!” 看着两人的背影,又气又委屈。 陈文娟咯咯地捂着嘴,“要我说,某些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还妄想野鸡跟凤凰比美。” “你才是野鸡,你是最丑的野鸡!” 一时间,本来停歇下来的两人又斗了起来。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去大队部。” —— 这一边,阮流筝小跑地跟在谢景淮的身后。 哈哈哈差点没笑死自己,谢景淮这个人太好笑了。 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阮流筝捂着肚子,娘的,笑岔气了。 谢景淮睨了她一眼,看她捂着肚子,脸色不太好。 “被欺负了就要学会反击,免得别人一直欺负你。” 阮流筝红着眼紧张地抓着衣角,“我,我寄养在她家......” 一句话道尽了所有的辛酸,其他的都靠别人脑补。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张家门口。 贾卫华脸色有些着急, 刚想伸手,就看到老谢那张后爸脸。 缩了缩手,“阮医生,你终于来了。” “快进来看看,这孩子烧就是退不下去。” 阮流筝赶紧进了小院子。 就看到张小泉迎了上来。“阮知青,你快来看看,我小侄子。” 阮流筝顿了一下,张小泉和陈嫂子是姑嫂关系啊。 这时,屋里传来一阵慌乱与无助的声音。 “壮壮,壮壮!” 第25章 救人与产后抑郁 阮流筝赶紧往屋里走。 床上那小小的孩子,剧烈颤抖着,小脸涨得通红,嘴唇发紫,牙齿紧紧咬着,双眼上翻。 陈嫂子颤抖的双手压根不知道怎么是好,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慌乱地想要抱孩子,却不敢动。 见到阮流筝进来,一个“扑通”直接跪在了地上。 “妹子,你救救壮壮。” 阮流筝赶紧伸手将人扶了起来,“嫂子,我先看下,你别急。” “嫂子,你别慌,别哭。” 张小泉上前赶紧扶住陈元香,手脚也是颤抖个不停。 阮流筝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食指和中指并拢,准确地按压在孩子的颈动脉处,感受着那急促的跳动。 紧接着,她左手轻轻托起孩子的头部,微微侧转,以确保呼吸道的通畅。 随后,她贴近孩子的胸口,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心跳声。 “给我一根针。” “我,我去拿。”张小泉脚下滑了一跤,爬起来就朝家里放针线的地方跑。 阮流筝接过她送过来的针,安抚道“别怕。” 说着接过针,点刺放血,可泻热开窍。 转头朝着张小泉和陈嫂子说道:“我需要一盆温水。” “我,我去。” “嫂子我陪你去。” 阮流筝见两人出去了,赶紧从空间拿出退烧针。 动作既轻柔又迅速地完成注射。 然后把针管扔进空间。 这时,门外谢景淮和贾卫华走了进来。 就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嘴里哼着婉转轻柔的小曲。 壮壮恹恹的哼唧。 “怎么样?” 谢景淮半弯着腰,朝着壮壮的额头探了探。 “别担心,刚推拿针刺过,过一会就会退烧了。” 过了一会,陈嫂子端着水进来。 阮流筝将孩子放到床上。 安慰道:“嫂子别哭,月子里哭了可是要留下病根的。” 陈元香一番千恩万谢的。 阮流筝这才注意看她,脸色有点差,眼底有些乌青。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嫂子,你最近没休息好?” 陈元香有些失落地看着孩子,“是啊,照顾孩子太累了。” 看她忙活着孩子,有些前后不着调的样子。 阮流筝拉着进来的张小泉小声询问,“陈嫂子这样多久了?” 张小泉挠了一下后脑勺,“回来以后没多久就这样,最近晚上我还老听到她偷偷地哭,我娘说嫂子是因为我哥的原因太难过了。” “我也不敢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阮流筝神色微动,幸亏是发现了,要是迟了,恐怕也会造成问题。 但是这个年代,可没有产后抑郁的事。 别人只会觉得这是神经病。 遇到刻薄一点的家庭,一个巴掌都会呼过去,臭娘们,生个娃就这么多事的。 所以阮流筝摆了摆手,“没事,娃出汗了,赶紧换上干净衣服。” 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 谢景淮和贾卫华正在嘀咕着什么,见她出来脸色有些不对。 “怎么了?” 阮流筝面色有些为难,想了一下,抬头看着谢景淮和贾卫华,“我觉得陈嫂子好像是生病了。” “嗯?” 阮流筝乌黑的眼眸里布满了担忧,“我觉得嫂子得了产后的情绪病。” “情绪病?”贾卫华是搞思想工作的,他经常疏导团里小伙子的各种情绪,但是还是第一次听说,女人生完孩子有情绪病的。 但是他也不是个古板的,“阮医生,这个产后的情绪病是什么意思?” 谢景淮看她颤抖的睫毛,似乎十分的纠结。 “你直接说就好,我们答应老张照顾好他的妻儿的。” 阮流筝轻轻叹了一口气,“产后的情绪病就是产后体内的激素水平急剧变化导致情绪波动。” “同时,疲惫、睡眠不足,再加上张同志的牺牲一系列的巨大打击,陈嫂子整个人出现了睡眠障碍,情绪沮丧,容易哭泣等症状。” “这种问题可能会随着时间变好,但是如果处理不好,我担心陈嫂子会出现一系列其他的情况,比如,突然想不开.......” 谢景淮和贾卫华越听,眉心越是突突地跳。 贾卫华更是想到了什么,嘀嘀咕咕的,“老谢,三团的那个老陈媳妇,好像就是生完孩子突然想不开跳河死的,老陈还因为这个被处分了,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情绪病吧?” 阮流筝认真地点着头,神色有些难过,“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多少是脱不开关系的,如果有激烈的婆媳矛盾,可能会直接刺激到。” 贾卫华恍然大悟,“是这样的,没错的,老陈家不就是她媳妇和他娘处不来。” 谢景淮脸色凝重了几分,“这个要怎么处理?要吃什么药吗?” 阮流筝黛眉轻拧,“还没有严重到要吃药,但是要让陈嫂子从这样的情绪走出来,需要时间。” “比如多鼓励,多倾听,多给她关心,帮她分解压力,但是陈嫂子的问题大多来自张同志的牺牲。” “所以,我想着如果能够找到有这样同等经历的人,多给她一些信心,这样能够更快地帮助她走出来。” “毕竟,我们说得再多,也没有办法理解她的这种痛苦。” 谢景淮和贾卫华沉默了。 的确,他们给予了再多的金钱和物质的帮助,也是无法替代老张的。 贾卫华低沉了几分嗓子,“老谢,这事,阮医生说得有道理。”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只是这样是不是会揭开别人的伤疤?” 阮流筝默默地伸出小手,举了起来。 声音低低的,“我有一个办法。” 夹在嗓子里的声音,有几分滑稽的可爱。 “说说。” 阮流筝眯着眼睛,看着谢景淮,鼓了鼓脸颊,“其实可以和知青一样,可以成立一个军属的特别小组,也不用特意把和陈嫂子一样情况地聚在一起。” “只需要有这么一个组织,有相同经历的人,自然是会走到一起,哪怕是写信的方式,也可以帮助彼此打气的。” 谢景淮笑了一下。 “这倒是有道理。就是这个牵头人.......” 谢景淮和阮流筝不约而同地就盯上了贾卫华。 意思很明显了,你是专业的啊! 贾卫华:“??” 你们两个确定不是狗吗? 第26章 沈确与谢景淮通电话 阮流筝弯着月牙眼,“贾同志,你一定可以的。” 贾卫华嘿嘿地笑,被大美人肯定,谁不开心啊。 就连他这样平时脸皮厚的都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了。 “阮医生,承蒙你看得起,还要麻烦你跟我大概说说,毕竟啊,这都是女同志,我还欠缺一些。” 谢景淮皱眉,看着贾卫华那家伙,还真是不要脸,装的真像那么一回事,谁不知道队里谁家不和谐,大多数都是他先调解的。 团里的女家属一个个地对他,可比对自己亲娘老子还要信任。 再看这小白兔被骗得一愣愣的,得亏遇到的是他们这样有原则有纪律的军人。 要是别人,恐怕是被人家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又过了好一会,贾卫华那是一个佩服的吹捧,“阮医生,这个方案好,回头我整理一下,咱再看看。” “好鸭!(^.^)Y Ya!!” 阮流筝轻快地点头,这种能够造福女性的事情,她很乐意。 两人又说了一会,谢景淮看小白兔开心地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都没多看他一眼。 贾卫华意犹未尽地交握着手,“老谢,你别说,阮医生可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同志。” “也不知道,这么好的女同志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真是好福气。” 谢景淮脸臭臭的,“便宜谁也不是你。” 正在激情昂扬的贾卫华,看谢景淮黑着脸。 顿时,笑了出来。 “哈哈哈——” 谢景淮瞥了他一眼,“有毛病了,去看医生。” “那我可得让阮医生给我多看看。” 谢景淮气闷,“随你。” 贾卫华笑着看这家伙的背影,摇了摇头,老谢这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唉,这家伙傲娇的样子,有他好受的。 两人回了公社,贾卫华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就想笑。 拿着征兵的名单,刚准备出门,就听到办公室的小陈干事喊了一声。 “贾教导员,有东部战区的电话,说是找谢营长的。他刚出去了。” 东部战区? 贾卫华担心有什么任务,小跑了过去。:“我来接吧。” “喂,你好,贾卫华。”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老贾,好久不见啊!” 贾卫华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沈确?你小子啊!” “哈哈哈,是我啊,我找老谢的,没想到你也在啊。” 贾卫华一下子放松了靠在桌子边上,“我还想着东部的是谁呢?没有想到是你小子,最近咋样啊?” 沈确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放松地交叠,“还能怎么样,不就是训练。” 贾卫华忍不住调侃,“不想你的情妹妹了?” “我可没有忘记,一起学习的时候,你可是每天都看着情妹妹的照片睡觉呢。” 沈确听着别人说到阮流筝,眼神都柔软了,嗓子里带着雀跃,“等这次回去,就结婚,到时候给你寄喜糖。” “哎哟,那要恭喜你了,那时候看你宝贝的,我们都没有看过弟妹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天仙,能把你小子迷得不行。” 沈确开心的笑了,“她是很好看。” 贾卫华:“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地都有着落,是好事。” 沈确那边愣了一秒,“老谢有情况?” 贾卫华打着哈哈:“他可没你快,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谢那种大木头。” 说着背后一凉,贾卫华一回头对上谢景淮的死亡凝视。 “行了,老沈,老谢来了,我让他接电话,不然,我都要有情绪病了!” 电话那头的沈确愣了一秒,“情绪病?” 贾卫华笑着解释,“老沈,这个情绪病可复杂了,回头有时间我再跟你唠嗑,电话给老谢了。” 谢景淮接过电话,贾卫华扭着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老实了。 “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老沈?” 发呆的沈确才反应过来,“嗯?老谢?不好意思,走神了,你怎么样?” 谢景淮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不错,你呢?” 沈确声音倒是有几分的飘,“还不是训练,后面还有一个任务。” “听老贾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啊。” 听到结婚二字,沈确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安静了几分,带着几分的炫耀。 “是啊,老谢,你可得加油了,不然,以后你儿子可就只能喊我儿子哥了~” 谢景淮声音清冷,“我不结婚。” 电话那头的沈确笑了一下。 “你这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女人,遇到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谢景淮眉梢飞扬,“我没有喜欢的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脑海里出现了一张白嫩的小脸,弯着眼眸看着自己。 谢景淮脸黑了几分,肯定是最近和她接触的太多了。 “行了,老谢,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同志可再来给我说这个,对了,你们遇到的那事都成了教育样本了,你还好吗?” 谢景淮指关节微微发白,声音带着几分的压抑。 “沈确,好好学习,以后别让这样的事发生。” 沈确微微愣了一下,“老谢,别太自责,这事情怪不得你。” 谢景淮闷闷地“嗯”了一声,“先恭喜你,要结婚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挂了电话。 沈确叹了口气,拿着帽子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徽章。 脑子里想到了贾卫华说的情绪病。 曾经,筝筝也给自己说过这个。 之前,沈家隔壁有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同志,在家里割腕自残。 后来被家里人捆在家里。 筝筝就曾偷偷地想要帮忙,最后被隔壁的婶子骂了一顿。 那时候被骂了的筝筝就难过地偷偷躲在房里哭。 “沈确,那个女人是得了产后的抑郁,她这是种情绪病。不注意会出事的。” 沈确看她红红的眼睛,“筝筝不哭,我帮你。” 可是等到两人第二天想帮忙的时候,那个女人自杀了。 筝筝因为这个事情哭了许久许久,“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帮助她,她就不会死了。” 后来,筝筝醒来后,就好像忘了这件事,沈确见她这样,也没有再提起。 他还特意去医院问过,没有情绪病这个说法。 如今,听到贾卫华说起情绪病三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 沈确心里突突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打个电话回家看看。 第27章 你就不怕我举报你 沈确挂了电话。 坐在原处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给沈母单位打个电话。 沈母这时正在厂里操作机器呢。 心里烦躁的不行。 被人喊去了办公室,接到是儿子的电话,心情好了不少。 “儿子,妈最近忙死了,你说说你爸就是不肯拉下脸给我搞个轻松的工作。” “要是我能有个办公室的工作,你妹妹也不用.......” 沈母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确沉默了一下,“蓉蓉的工作,不行妈你就让她接手。” 沈母心里一阵气闷,那丫头哪里还有机会。 本来还打算实在不行就让她接受工作的。 越想越气,但是嘴上说着,“行,我回去好好再说说她。” 沈确“嗯”了一声,“妈,那筝筝呢?去了国棉厂?” 沈母心里一拎,“是啊,怎么了?” 沈确心里安定了一会,“没事,妈,我过几天有个任务要出,打个电话跟你说一下。” 沈母心里熨帖了一些,“妈知道你孝顺,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别担心家里,她们两个好的很。” 沈母担心自己一激动讲漏嘴,赶紧挂了电话。 心里却是要气死了。 儿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小心思她不知道? 这小子看阮流筝那丫头,恨不得吃了对方。 她之前一直没有戳穿,不过是觉得他儿子不吃亏罢了。 可是,她这个儿子是个死心眼子。 越想,沈母这心里也越焦躁。 不行,她得再相看几个更好的女同志,这样借助老沈的威严,应该也可以压下这小子的心思。 况且她是真的不喜欢阮流筝,没背景,没势力,帮不上沈确什么。 更关键,她就是看不惯她的脸,这样的女人娶在家里面,哪里能安心。 天天担心她红杏出墙。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 妥了。 幸亏自己刚才忍住了,没有给儿子把真相说出来。 机智如自己啊。 出了电话室,沈母就去和车间的主任请假。 赶紧回去物色一下合适的人选。 沈确这边挂了电话,心里觉得舒服了一些。 筝筝去了国棉厂上班,那他心里安稳许多,毕竟国棉厂的齐厂长与筝筝母亲关系很好。 这样自己也可以放心,她不会因为长相被人欺负。 “沈确,别打电话了,出任务了,赶紧的。” 沈确急忙拿起帽子大步朝着飞机场走去。 —— 这一边,阮流筝回到知青处的宿舍。 陈美娟和沈蓉蓉已经被教育回来了,不过被罚了去生产队的菜园子浇粪。 两人乌眼鸡似的相互对着。 只是等到两人浇粪回来,竟然有一种成为知己的感觉。 阮流筝直接无语了,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吗? 不过,这对她来说可不是好事? 两个臭虫在一起,会变成一条大臭虫。 为了减少自己接下来的麻烦事情。 阮流筝决定略施小计。 隔日。 众人起床以后。 翟雪英刚整理着被子,看着陈文娟坐起来。 手里叠好的被子都散了。 “陈,陈,知青......” 陈文娟皱着眉,“翟知青,一晚上结巴了?” 翟雪英往后退了两步,“那个,陈知青,你还是照照镜子吧。” 陈文娟一脸不爽的拿起镜子,“啊——”的一声。 把手里的镜子扔了。 手指颤抖地摸了摸自己脸,又死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没睡醒。” 有些谨慎地去捡镜子。 再次朝着自己的脸看去。 沉默,长久的沉默。 “啊——”的一声惨叫。 吓得外面几个刷牙的知青,牙刷都戳到了自己。 搞啥呢。 陈文娟直接疯了,不会,怎么会这样。 “哇”的一声哭了。 翟雪英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陈知青,你这脸是不是被沈知青传染了啊?” 陈文娟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嗷”的一声就冲了出去。 片刻。 外面响起了一阵拉扯的吵架声。 “沈蓉蓉,肯定是你给传染给我的,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沈蓉蓉看着陈文娟的脸,连忙否认,“我没有,我怎么会呢。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过。” 一时间,两人又扭打到了一起。 来了知青处两天,三进宫大队部的沈蓉蓉还有挑事的陈文娟,被罚加长挑粪时间,还取消了申请党员的机会。 两人彻底傻了。 就这样,两人刚建立起来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友谊小船,彻底翻了。 陈文娟彻底的恨上了沈蓉蓉。 阮流筝一时间觉得,沈蓉蓉还是有点用的,转移焦点和注意力。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陈文娟和沈蓉蓉两人被排挤了。 安排工作的时候,她两偏偏就是安排在一起。 也没人愿意和她们一起啊,不怕传染啊! 沈蓉蓉也不笨。 阮流筝会医术,她怀疑是阮流筝下毒,但是也知道没有证据。 但是,她可以用一个秘密威胁阮流筝帮自己看病。 阮流筝是没有想到,老实了两天的沈蓉蓉会又来找自己。 沈蓉蓉直接在山腰拦住采药的阮流筝,一副倨傲的样子。 “你帮我治脸。” 阮流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沈蓉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沈蓉蓉眼睛里都是威胁,“阮流筝,你就不怕我举报你?” 举报? 阮流筝脸上带着两分讥讽,“沈蓉蓉,你是不是说,想举报我和“坏分子”学医术?” 沈蓉蓉一脸懵逼。 “你怎么知道?” 阮流筝微微挑眉,露出了一丝讥笑。 “沈蓉蓉,你去举报啊!” 沈蓉蓉看着她侧身走的背影,不是,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她转身朝着阮流筝追了上去,“阮流筝,你就不怕被抓起来批斗吗?” 阮流筝淡淡的看着沈蓉蓉,突然勾起了嘴角。 “沈蓉蓉,你别忘记了,是谁养的我。” 沈蓉蓉脚下一个趔趄,死死的咬着牙,“阮流筝,你威胁我?” 阮流筝心里差点都要憋不住笑了。 又忽悠住一个。 压着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沈蓉蓉,你斗不过我的,再惹我,就不仅仅是黑斑了。” 沈蓉蓉气急败坏的跺脚。 阮流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搞了。 第28章 不自觉的吃醋 沈蓉蓉是越想越气。 凭啥子阮流筝就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威胁她。 明明是她和“坏分子”学习医术的,怎么她就要憋着。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阮流筝的把柄。 看着阮流筝穿着漂亮的衣服出门了,沈蓉蓉那是一个心思活络。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女人去公社射击场练习了。 不由得嗤讽,装模作样。 她眼珠子转了三圈,直接就跟了过去。 到了公社,阮流筝就去了射击场,白天的时候没有谢景淮在,她只能去开放的靶场练习。 看着身后的小尾巴,她也没有在意。 沈蓉蓉那点心思,她用屁股都能猜到。 这个开放的靶场有四个靶子,此时都满的。 阮流筝只能站在后面排队。 只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执。 “王海,就你这样的还想赢得射击比赛,别做梦了。” 男人有些稚嫩的脸庞全是窘迫。 “我,你,你........”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你你你怎么啊??哈哈哈哈——” 周围人的嘲笑声如潮水一般。 男人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喉咙里好像被卡住了东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后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枪支,低着头往外面走。 阮流筝仔细地看了一下男人前面不远处的靶子,红心之处全是弹痕。 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 眼神里带着一些深思。 等到排到阮流筝的时候,她拿起枪,朝着身后喊了一声,“王海同志。你能过来一下吗?” 失落的王海慌乱地抬眸,恰好与阮流筝对视上,有些傻的指了指自己,“你,你,喊,喊我?” 阮流筝露出了一个笑容。 “对,就是你,王海同志。” 另一边,刚才嘲笑王海的几个男同志纷纷瞪圆了眼睛,这个好看的女同志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王海局促的动了动手脚,“你,你找,找我,什,什么事?” 阮流筝朝着他又招手,“我看你刚才打得很好,我想请你演示一下。” 王海眼睛紧紧地看着那冰枪,“我,我......” 最后还是没有敌得过枪的诱惑,走了过去。 “同,同志,你,你看。” 阮流筝看着他随意又放松的,直接拿着枪,都没做什么准备,“砰”的一枪,命中红心。 这大概就是天赋? “同,同志,你.......” 阮流筝看他转身就跑,喊了一声,“王同志,我可以治好你的口吃。” “什么?”王海愣在了那里,“你......” 阮流筝瞄了一眼外面那个偷看自己的身影,嘴角扬了扬。 不给她点机会,都对不起别人这么努力跟踪自己。 沈蓉蓉现在是很好的传声筒。 阮流筝继续与王海说着治疗的事。 沈蓉蓉激动得不行,她就说吧,阮流筝这个贱人就是喜欢勾三搭四。 这才来,就勾了一个男人。 她眼珠子转个不停。 眼角正好瞟到公社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 直接冲了过去。 “谢同志!”沈蓉蓉高声大喊,“我有话跟你说。” 谢景淮压根不理她往前。 沈蓉蓉记得直接拽着他的自行车,“你别走,阮流筝那个女人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她就是看到个男人就会勾引,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靶场看看,她正在勾引人呢。” 沈蓉蓉满心就是想要阮流筝吃瘪,也顾不上自己说的话合适不合适。 她现在是用事实说话,肯定没问题。 而且一个男人只要知道女人不自爱,哪有心里不膈应的。 只要阮流筝吃瘪,最好被赶走,她就开心。 可是她说完了,谢景淮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甚至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的厌恶。 只能继续添油加醋。 “阮流筝上学的时候就不正经,引得男同学为她打架。她还经常和男同志走在一起,男女老少都不放过。” “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男的为她死去活来的,她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沈蓉蓉是夸大其词了,可是这个时候谁会在意呢? 只要能够让眼前这个男人认出阮流筝的真面目就可以了。 她信誓旦旦地举着手,“谢同志,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谢景淮冷静地睨着沈蓉蓉,“沈同志,说完了就让开,我还有事。” 沈蓉蓉气急败坏地看着谢景淮推车淡定地走了。 她气得要死,这个男人怎么回事,难道一点不在乎? 忍不住吼了一声,“谢同志,我是不想你被骗了。” 谢景淮回头望了她一眼,嘴里无情地说了一句,“多管闲事。” 四个字直接让沈蓉蓉心梗了。 这个人怎么和沈确这个石头脑袋一个样,好气! 谢景淮不接招,她也无可奈何,气得跺脚。 阮流筝这边,王海激动得不行,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喜悦。 “阮,阮同志,我,我教,教你。” 阮流筝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而她已然发现了一簇灼热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 熟悉得让她忍不住想要嗷一声。 给力啊,小菜鸡。 阮流筝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听着王海结结巴巴的话。 时不时地点头,表示了解。 之后,她就自己在那里慢慢地练习。 时不时蹙眉,时不时苦恼,时不时开心地笑。 一抬手,一转身,都该死的令人心醉神迷地好看。 “看啥呢?脸拉着。” 贾卫华进来就看到谢景淮跟个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谢景淮顿了一下身子,“没事。” 贾卫华瞄了一眼靶场方向。 行吧,秒懂。 装模作样的样子,“哎哟,这不是阮医生吗?这么多人一起练习,肯定效果不好,我去喊她过来。” 都没等谢景淮喊住,他就奔了出去。 阮流筝被贾卫华喊过来。 “阮医生,你在这里等一下,回头下班了,你再去民兵那边的练习场练习。” 阮流筝有几分局促,眼神瞄了一下脸都没有抬的谢景淮,“贾同志.....” 贾卫华挥了挥手,“没关系。老谢等会下班,让他再给你指导一下。” 谢景淮声音带着几分的冷酷和戾气,“我很忙。后面也会很忙。没什么时间。” 阮流筝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感觉像是喘不上气来了一样。 开口的时候,喉咙都带着几分的哽咽。 “贾同志,我,我先走了,对不起,对不起。” 抬眼的时候,红着的眼眸,瞬间湿了。 吧嗒吧嗒的泪水掉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我走了。” 转身朝着外面跑了。 贾卫华都懵逼了,气急败坏地瞪了一眼谢景淮。 “以后有你哭的!” 说着,赶紧追了出去。 谢景淮许久张开紧攥的掌心,眼底全是火山即将爆发的平静。 第29章 没上工?那她去干嘛了? 谢景淮低头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处理着手里的事情。 可是,心情却变得十分的烦躁。 过了一会,贾卫华走了回来。 看着坐在桌子前神情无异的男人,想到刚才阮医生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叹了口气,想要跟他好好谈谈。 “老谢,你......” 谢景淮声音清冷,“你回来了?正好去看一下,新兵训练的地方,还有什么不合适。” 贾卫华硬生生把话吞回嗓子里,“行吧,我不管了,你啊,以后哭了别找我。” 谢景淮看着贾卫华离开的背影。 低头继续工作。 可是桌子上的本子,一片空白。 —— 阮流筝这边在贾卫华面前装完,看着他走得远远的背影。 脸上那些个悲切受伤的神情,消失殆尽。 神清气爽地哼着小曲,美眸转啊转。 呵,狗男人,你不爽,我还不爽呢! 回到知青处,沈蓉蓉见她回来,心虚地缩着脑袋。 见鬼了,她怕什么呢。 阮流筝勾了勾唇角,沈蓉蓉也是欠教育了。 第二天起床了之后,沈蓉蓉哭了。 脸上本来淡了的黑斑又深了,都发紫了。 关键她身上也长了好多。 气得想咬人。 阮流筝:你有证据就去揭发我! —— 一连两天,谢景淮都没有见到阮流筝去射击场练习。 回家的时候,也没有碰上。 本来之前,他不在的时候,阮流筝也会给他多多少少留些饭菜。 这两天,别说饭菜了,就是连碗水都没有给他留。 谢景淮这两天上班的脸都是带着情绪的。 贾卫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活该。 “老谢,这军嫂的组织这边搞得差不多了,你把这封信带给陈嫂子。” “我晚上约了老战友一起吃饭,拜托你啦。” 谢景淮看着怀里的信。 拒绝都不行。 他骑着自行车回正阳大队。 经过田地的时候,不由地瞄了好几眼,根本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到了张家。 陈元香正在院子里背着壮壮晒干菜。 “嫂子!” 陈元香回头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小谢啊,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老贾说有一封其他军嫂的信,让我送过来给你。” 陈元香呵呵地笑,“那好,我看看。” 自从上一次,贾卫华带着她去参加了军嫂的聚会,她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 一来一回的两封信,让她的产后抑郁竟然是好了许多。 陈元香看完信,笑得温柔,“张嫂子问我说,上次的护手膏很好用,能不能再给她买一些。” “等会啊,我就去找阮医生买一些,你别说,这东西一用,我们这平时干裂的手都好多了。” 屋子外,张小泉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嫂子,你可不知道,阮医生的护手膏现在在射击队可受欢迎了。” 张小泉现在已经彻底成了阮流筝的忠实粉丝。 说起她眼睛都亮着,还略带炫耀和嫌弃的眼神。 “谢大哥,你有收到阮医生送的护手膏没有?” 谢景淮:“......” 陈元香看了一眼傻乎乎的小姑子,将壮壮塞到她的怀里,“快去给壮壮换个尿布。” 张小泉龇着牙笑着抱孩子走了。 陈元香摇了摇头,“小谢,你别在意小泉的话,不过,你最近没见到阮医生?” 谢景淮手指轻轻摩挲着裤腿,摇了摇头,“最近太忙了,没时间。” 陈元香笑着折信,“那倒是的,昨天我遇到阮医生,她还跟我说,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射击人,要推荐给你呢。” “我看啊,阮医生还挺关心你的。小谢,你要是没这个心思,可别耽误了阮医生,人姑娘挺好的。也实在。” 说着还嘀咕,“不过啊,阮医生长得好看,咱们大队的不少小伙子可没有少动心思。听小泉说,昨天大队长家侄子还要抢着帮她干活呢。” “阮知青拒绝了呢。”张小泉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 “你没看到,邓狗蛋那家伙,脸都红了,哈哈哈,不过,要是我,我也喜欢阮医生,长得好看,人也好。” “你喜欢,你喜欢有什么用。” 陈嫂子气得都笑了,“你也不担心你自己。” 张小泉无所谓地摆手,“我可不着急嫁人。” 谢景淮听到陈嫂子说阮流筝要给他推荐一级的人才的时候,心尖发颤,有点酸胀的疼。 联想到上次靶场的时候,跟她说话的那个男同志,其实他之前就注意到了。 射击天赋是有的。 所以,她那天是想要帮自己忙,才会和那个男的亲近? “嫂子,我,我先回去了。” “啊?好,那你慢点。” 话还没有说完,谢景淮人已经走出了院子。 陈嫂子笑了笑,小谢还是年轻,没有经验,对于男女的感情迟钝。 谢景淮这边出了张家,想了想,做错了事情,是应该道歉的。 看了一眼手表。 离她下工的时间还有一会。 谢景淮调转自行车头,准备去国营饭店买点吃的。 到了国营饭店,谢景淮拿着钱和票,买了红烧鱼还有烤羊腿。 将包挂在车龙头上,骑上车刚准备走。 突然,眉头紧蹙。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拐角处走了过去。 她今天没上工? 这会在这里干嘛呢? 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后。 谢景淮眸光一凝,调转车头,直接跟了过去。 心里突突的硬是跳个不停。 巷角转弯。 谢景淮就看到阮流筝正从身边的包里掏东西给对方。 他不由地皱眉,将自行车停在一边。 走了过去。 两人回头看着谢景淮。 男人皱起了眉头问道,“阮医生,你认识?” 阮流筝默默点了点头,“我认识他。你先回去吧。告诉他每天两次服用。” 男人狐疑地盯着谢景淮又看了一眼,才不放心的走了。 谢景淮瞧着男人离开,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他刚才就看出来,两人是认识的。 所以,才会这么淡定地走了过来,并没有做什么。 他还没有说话,就看到对方眼尾慢慢地红了起来。 不由得有些心里有些闷,“不哭了,嗯?” 第30章 太不对劲了 阮流筝眼睛含着泪水。 死死的咬着唇就是不说话。 谢景淮见状,眉头那是拎的更紧了。 “你刚才.......” 阮流筝突然抬起了头,浑身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对视之间。 她一把推开谢景淮。 直接朝着巷口跑出去。 谢景淮看着她两条小腿捯饬的飞快,好像自己是什么病毒。 顿时,脸黑了。 咋的他有毒? 一个箭步跟了上去。 毕竟腿长有优势,谢景淮直接追上了对方。 一把拉住阮流筝的胳膊。 “跑什么?” 阮流筝眼眶更红了,声音委屈,贝齿咬着唇,惹人怜爱。 谢景淮心里突突地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跑那么快摔倒了怎么办?” 阮流筝低着头。 想要用力挣脱他的大掌。 但是,丝毫没有效果。 阮流筝气的抬脚就朝着他的脚跺了下去。 气呼呼的鼓着脸,“不要你管,你放开!” 谢景淮看她这样气急败坏,像极了炸毛的猫的一样。 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阮流筝一双漂亮的眸子染上了怒气。 越看越来气,最后把自己气哭了。 “呜呜呜——” 越哭越带劲,越带劲越想演戏。 “谢景淮,你是浑蛋,你松开我。” 她猛地一个用力,谢景淮还真被她推了一个踉跄。 看到对方撞到了后面的墙,疼得“嘶”了一声。 阮流筝缩了缩脖子,声音还带着哭腔,理不直气壮着,“你自己没有站好。” 谢景淮站稳了身子。 神情温和,无奈极了,“嗯,我自己没站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纠结。 看到她哭,他就是难受,心里堵得慌。 尽管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管,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阮流筝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声音低得委屈极了。 “谢景淮,你也是坏人,和他们一样。” 谢景淮被突如其来的一口大锅砸在头上,一脸懵逼。 极力地否定,又不敢声音太大。 “我没有。” 阮流筝一拳锤在他的胸口。 气得跟个仓鼠一样。 “你就有,谢景淮你就有。” 阮流筝看着对面的谢景淮,越来越委屈。 “你那天凶我的,你肯定是相信了沈蓉蓉的话。” 谢景淮眉心一跳,“你知道她说你坏话?” 阮流筝气呼呼的,都要跳脚了。 “就是的,她都嘲笑我,说你肯定不给我搭伙了,要让她去你家搭伙。” 谢景淮:??? 他真的冤枉。 阮流筝又接着说道:“她肯定跟你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谢景淮勾了一下唇角,“她是说的是挺不好听的。” 看她气的委屈样子,声音温柔,“我没相信她。” 阮流筝抬眸,纯澈的眼睛里闪着几分的光,“真的?” 谢景淮心里软乎乎的,见她就好像被顺了毛的小猫。 声音低低的,“我真没相信她。” 阮流筝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那那你............” 越说声音越低...... 感觉整个人都要埋到土里了。 谢景淮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宠溺。 声音带着诚挚,“那天是我的问题,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阮流筝声音软绵绵的,低着的头,“谢景淮,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谢景淮神色柔软了起来。 “嗯,我知道。你是个很爱护自己的人。” 阮流筝眼眶里转着泪,“刚才那个人,我是为了把药给他。”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别人会突发歹意。” 毕竟她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能够让人想要犯罪。 阮流筝声音小小的,又软绵绵的,“你后背还痛不痛?” 谢景淮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要摸她的脑袋,又收回了手。 低沉着嗓子,想问一句话。 可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拉扯着他的神经。 阮流筝突然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紧张地想要抓住他的胳膊。 “谢同志,你怎么啦?” 谢景淮强压着内心的不舒服,他皱起了眉头。 往后退了一步。 阮流筝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谢景淮好像有点奇怪。 “我,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阮流筝看着谢景淮的背影,收回了脸上的神色。 出了什么错?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能看到谢景淮的攻略值是上升的。 可是为什么突然戛然而止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阮流筝神色深沉了几分。 谢景淮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出了巷口,他推着自行车。 走了好一会,心里的不舒服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过了许久,直到贾卫华拍了一下他。 谢景淮才反应过来。 “老谢,想啥呢?这么认真?” 谢景淮缓过神来,“老贾......我是不是有病?“ 贾卫华:“???” 捂着嘴巴,偷偷回了句,“咋的,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景淮:“......”两人可能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还不如不问。 “什么事?” 贾卫华神色顿时严肃了几分。 “外面来了一个小伙子,说是想见你。” 谢景淮皱了皱眉。 “谁啊?” “一个叫做王海的。” 谢景淮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 阮流筝这边带着几分的思索也回了正阳大队。 一路上她不断的分析着谢景淮刚才的情况。 本来按照她的计划,今天她就可以让谢景淮承认他喜欢自己。 可是没有想到功亏一篑了。 谢景淮这边中途突然出了岔子。 为啥呢? 阮流筝是个智商极高的人。 所以她已经总结出了三种情况。 一是,谢景淮是个觉醒男主。有一股冥冥的力量在让他变成一个不喜欢女人,对女人不动心的人。 二是,谢景淮临时中途发现自己不喜欢自己,所以刚才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 三是,自己运气不好,他就是不舒服? 根据这个任务的尿性和难度。 她个人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那针对这三种情况的话,自己要怎么做呢? 阮流筝将利弊方法全都分析了一下。 其中针对最大可能性的第一种,那她完成任务的难度就会加倍。 解决办法未知。 后两种倒是很简单。 不过,阮流筝谨慎地把这种情况暂且归于第一种。 看来要找个办法试一试,是哪种情况了! 第31章 助攻老贾上线 阮流筝有些郁闷。 晚上的时候,这人也没有从公社回来。 阮流筝兴致缺缺的回到知青处,正好碰到沈蓉蓉回来。 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 这样明显的嫌弃,直接让沈蓉蓉破防了。 “阮流筝,你一定会后悔的。” 阮流筝一脸懵逼,又发什么疯。 不想理她。 沈蓉蓉看她这幅样子,气的跺脚,“我马上就要有嫂子了!” 阮流筝的身子微微一怔。 沈确要结婚了? 沈蓉蓉带恶劣得意的笑,“阮流筝,你注定就只能和泥腿子在一起。” “哼!” 阮流筝微微扬眉,“我还以为你能回去呢。” 沈蓉蓉:“.......” 这女人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阮流筝肯定是装的,指不定在哪里偷偷哭呢! 其实,阮流筝对于沈确的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看法。 结不结婚,对她来说不重要。 难不成还要让她这个前女友给沈确送新婚礼物? 当务之急,她要搞清楚,谢景淮身上的古怪。 —— 第二日,阮流筝早晨上完工,回谢景淮的房子做饭。 “咚咚咚——” 阮流筝举着锅铲子跑了出来。 打开门一看,贾卫华礼貌地冲着她打招呼。 “阮医生!中午好。” 阮流筝愣了一下,本来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声音有点点失落,“贾同志,中午好。” 贾卫华心里苦哈哈的,人家想见的人可不是他。 “你在做饭啊?我来替老谢拿两件衣服。” 阮流筝闷闷的“好”了一声,回了厨房。 贾卫华看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 老谢简直不是人。 他一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简单的拿了两件衣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厨房里的阮流筝。 平心而论,阮医生真是个好同志。 就是老谢不是人,之前还觉得配,现在觉得不配了。 竟然有几分开始给阮流筝打抱不平了。 阮流筝抬眸,红红的眼睛正好被贾卫华看到。 她慌乱地低着头,“贾同志,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贾卫华摇了摇头“那个,阮医生,最近这两天正好是新兵入营的时候,老谢比较忙。” “真的?” 阮流筝声音扬了一下。 巧笑嫣然,眼眸亮晶晶地染上了开心。 “贾同志,你等一下。” 说着阮流筝跑回厨房。 过了一会,出来将两个毛线勾成的包塞到他的怀里。 “贾同志,左边的这个给你,右边那个.......麻烦你给谢同志。” 贾卫华瞄见她偷偷把左手藏在后面,心里不由得感慨一声。 谢景淮这木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点了点头,“好,我会给他的。” 阮流筝看人走了,将门轻轻关上。 瞟了一眼灶台上的饭菜。 轻笑一声。 面无表情地从空间拿了卸妆水把故意作假的红痕擦了干净。 —— 中午,太阳高照。 两边的大树的绿叶开始慢慢变成了深绿色,带着几分的盎然生意。 贾卫华进了新兵训练营,就看到了汗流浃背的谢景淮。 “老谢!” 谢景淮转头瞧着贾卫华,一个翻腾,从地上爬了起来。 “回来了?东西呢?” 贾卫华伸手将东西递了过去,“等一下,还有这个。” 谢景淮愣了一秒。 贾卫华故作思考,”老谢,你看这次来了好几个老朋友,有你觉得不错的不?” 谢景淮狐疑转头,“什么意思?” 贾卫华耸了耸肩膀,“我看你好像对阮医生也态度一般,回头我看合适的,给咱兄弟拉拉红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完成完成我的政治任务。” 谢景淮一听,脸瞬间黑了。 只要想到阮流筝笑意盈盈,软绵可爱的样子对着别人。 他的整个人胸口就好像压了一块石头。 贾卫华看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迷茫与困惑。 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找不到方向一般。 叹了口气。 老谢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为什么遇到感情这事就变得有些不像他。 真是搞不懂。 毕竟也是做了多年的兄弟,贾卫华还是了解他的。 “行了,先吃饭吧,晚上去国营饭店打包几个菜,正好喊上阮医生一起吃个饭。” 谢景淮没有反驳。 拎着饭盒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毛线的包里掏出饭盒。 掀开饭盒盖子,熟悉的饭菜味道铺面而来。 他吃得很慢,好像在细细品尝做饭的人所用的心思。 许久,将饭盒洗干净,连带着那个毛线的包,一起放到了手边的抽屉。 手指摩挲着毛线许久。 谢景淮才缓慢地关上抽屉。 晚上下工的时候,阮流筝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腰。 虽然只是在菜园子里拔草,可是这样也够累的。 真挺锻炼人的。 不过比起挑粪,这个已经是够舒服了。 刚进谢景淮的家门。 就看到院子里,谢景淮那荷尔蒙爆棚的宽肩窄腰,白色的衬衣扣得跟男德传人一样。 可偏偏禁欲的性张力爆棚。 阮流筝敢肯定,要是现代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老色批阴暗扭曲爬行。 她的眼里全是开心,“你回来了?” 谢景淮看着她惊喜的小脸,喉结微动,“嗯。我把柴火堆起来。” 男人卷起的半截手腕,肌肉分明。 阮流筝有些红着脸打水洗手。 男人突然问道,“你手好了吗?” 阮流筝收了收自己的手。 “没,没事了,我去烧饭。” 谢景淮大步跟了进来,自觉主动的坐到了锅膛后面,看她舀米的时候,手上的伤痕。 眉头不自觉的蹙成了一团。 小姑娘娇柔的厉害,做这些活都已经伤成这样,要真的是忙起来,恐怕都没几块好肉。 “我来洗,你坐着歇歇。” 阮流筝看他利索地干活,心里想着终于可以偷懒了。 嘴上还假装客气的样子,“我没事......” 谢景淮说:“等会老贾过来吃饭,他吃得多,你忙不过来。” 贾卫华:“???” 厨房内,安静的很温馨。 这时,院子里传来贾卫华的声音。 “老谢,我来了。” 说着,人拎着菜走了进来。 “阮医生,今天可是老谢的生日,咱们好好吃一顿。” 阮流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谢景淮。 他生日? 完蛋,这个没打听到,错失一个好机会。 阮流筝的脑筋转得飞快。 没事,还有招。 第32章 醉酒打破窗户纸 开饭了。 贾卫华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小瓶酒。 “老谢,过生日,酌一小口。” 谢景淮刚想拒绝,就看见阮流筝紧张的端着小碗。 “贾同志,给我倒一点点吗?” 贾卫华笑眯眯的,“行啊。” 这个年代女同志喝酒的也不少见。 阮流筝端着碗,真诚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谢景淮,生日快乐。” 谢景淮看着她粉白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本来想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谢。” 阮流筝端起碗,有些莽的一口将酒闷下。 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她的口中散开。 强烈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吐了吐伸头。 “好辣,好辣!我去喝点水!” 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景。 贾卫华咋舌,“没想到阮医生不会喝酒啊!” 谢景淮狠狠了剜了一眼对方。 你带来的这个酒有几个女同志能抗的住。 贾卫华:?????? 谢景淮跟着进了厨房,就看到她一只手轻掩着嘴,另一只手无力地搭在桌上。 水汪汪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呆呆的可爱与迷离。 雪白的脸上全是绯红,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谢景淮走了过去弯腰问道,“难受?” 阮流筝迷糊着眼睛,有些迟钝着,“谢景淮??” 她伸出手揪了揪他的脸颊。 嘟着嘴抱怨:“不可爱,不会笑。” 谢景淮无奈地想要阻止她的行为。 却见她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说哭就哭,“你欺负我!” 说着整个人开始走起了魔鬼的步伐。 谢景淮一个箭步将人接住,“阮流筝?” “醉了?”贾卫华探头进来问道。 谢景淮无奈的有些头疼,“先扶到屋子里睡一会。” “行。” 贾卫华看他将人扶着进屋,笑着坐了下来。 唉,当局者者迷! 谢景淮将人扶到屋子里,刚想离开。 转身之间,后背一重。 阮流筝直接跳到了他的后背。 脸颊蹭了蹭他的脖颈之间。 声音软糯地撒娇,“谢景淮,抱抱。” 谢景淮感觉到后背上那软绵的触感,整个人浑身都僵硬了。 伸手将她拉了下来。 就看到她撇着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只得耐心安抚着,“你喝醉了。” 阮流筝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朦胧。 “谢景淮,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 说着竟然耍无奈的坐在地上。 他没有想到阮流筝喝醉了竟然耍酒疯。 将人托着拽了起来。 软着声音,“酒醒了再说好不好?” 下一秒,只见她双手直接抱住他的脖子。 整个人凑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谢景淮直接怔住了。 唇瓣上温软的触感,让他瞳孔剧烈的收缩。 阮流筝的醉眸水光潋滟。 红艳艳的唇直接朝着下面移动。 直接咬上了那滚动的喉结。 谢景淮极致地克制着自己浑身的冲动。 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声音沙哑低沉,“不闹。” 阮流筝湿红的眼尾带着几分的可怜和半分的乞求。 “谢景淮,你喜欢我好不好?” 谢景淮挣扎着,看着转身已经背对着自己的小姑娘。 思绪绵延。 伸手帮她把被子盖好。 看了许久,转身离开。 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阮流筝睁开了那本该醉了的眼眸。 嘴角一片冷笑。 这层窗户纸打破了,也没有打破。 —— 院子里。 贾卫华端着小碗,“睡着了?” 谢景淮点了点头,“嗯,等会等她醒了让她回去。” 贾卫华眼神注意到他的喉结处有些红。 “行了行了,我回去了,这生日反正你是开心的。” 贾卫华离开,谢景淮独自坐在院子里。 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的阮流筝,就看到那攻略值80,50,80,50.......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变动。 两个小时后,数值稳定在了60,多了10。 起码现在合格了。 也就是说,那个阻止谢景淮心动的东西,不是坚不可破的。 这样,她信心多了许多。 —— 过了两个小时。 阮流筝醒了。 “谢同志。” 谢景淮将叠好的衣服放在桌子上。 关心道,“醒了?头痛吗?” 阮流筝迷茫地摇了摇头,又有些紧张,“现在几点了?” 谢景淮看了一眼手表。 “十一点。” 阮流筝拍了拍胸口,“啊,那要来不及了,你帮我生个火。” 说完赶紧冲到了厨房,从角落的米袋边拿出一小袋面粉。 “过生日要吃面条的。” 谢景淮还想说不必要,可是看到她积极的样子。 默默地过去帮忙。 阮流筝快速的搓面条。 搓一根面条往锅里放一根。 最后,还卧了一个鸡蛋,撒了一把辣椒。 “谢景淮,吃长寿面了!” 油灯下,她的脸朦朦胧胧的,笑得温柔。 美得让人心惊。 他的心扑通扑通跳。 谢景淮吃了一口面。 阮流筝托着下巴,甜软的祝福: “生日快乐,谢景淮,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谢景淮眼神微动,视线不移,看着她。 眼尾翘起了微微的弧度。 牵动的眼尾的小痣,潋滟光华。 “阮流筝?” “嗯?” “你还记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吗?” 阮流筝一脸茫然地摇头,有些紧张的攥着小手。 “我,我说了什么?” 谢景淮心塞一秒。 那之前她说的是真话? 还是假话? 或者说就是酒后乱语? 这一刻,谢景淮不自信了。 罢了,以后等有机会自己再问问。 阮流筝回到知青处,看着稳定住的攻略值,十分的冷静。 原来她是很期待与谢景淮确认关系的。 但是,她临时改变了策略。 有一句话,谁先主动输的就是谁。 主动的是她,她就处于劣势。 她需要谢景淮自己主动爱上她。 主动的是他。 她要的是成功。 —— 后半夜的时候,阮流筝做梦了。 她梦到了自己出现在一条大街上。 好像在等什么人。 突然,车水马龙之间。 一个男人朝着她挥手。 “筝筝~” 男人穿过人群,将她抱在怀里。 伸手摸了摸她的肚皮。 带着宠溺。 “筝筝,累不累,孩子有没有闹你?” 阮流筝震惊之余,整个人醒了过来。 坐在床上傻傻的发呆。 她怎么会怀孕呢? 那个男人是谁? 第33章 彻底傻了 那天的梦境阮流筝也就只梦到了一回。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 但是也没有真的当一回事。 每天过重的农活,让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好在阮流筝这边通过了公社的射击比赛的初选。 后面大家要一起去双山镇里参加比赛。 邓援朝直接批了条子。 阮流筝是跟着公社的车一起去的镇上。 到了镇上,安排大家住在招待所。 “阮知青,比赛是明天呢,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啊!” 说话的是知青的一个老知青,叫做周红,听说爷爷是个红军,家里十分赞同她下乡进行奉献。 阮流筝很喜欢她,性格明媚阳光。 像极了一个小太阳。 笑眯眯的,“好啊,你等我一下。” 阮流筝嫁给头发变成了一股的鱼骨辫,挑了一条裙子换上,又看着周红,“周知青,你要不要也换一个?” 周红咯咯地笑,“那我也换个裙子,就是头发你帮我一下。” 阮流筝根据她的脸型给她编了一个新中式的编发。 周红一脸陶醉地转了一圈,“阮知青,我以前还不知道,自己能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 “嘿嘿,真想让我爸妈看看,免得成天念叨我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阮流筝噗嗤笑了,“你的脸型很适合,有种国泰民安的那种感觉。” 周红虽然从小脸皮厚,但是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表扬。 心里开心地冒泡。 阮流筝看她激动的样子,弯着眼睛,情绪值对于每个年代的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两人手挽着手出了招待所,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国营商场。 东西品种都比公社的供销社多。 每个区域都分工明确,进门先是一些常用的粮米油盐,再往里,就是买衣服的。 透明的玻璃和砖红色的橱柜有着极强的年代感。 阮流筝与周红往里面走了走。 女同志嘛,都是对衣服和护肤之类的比较喜欢。 “阮知青,你看看这件衣服。” 阮流筝见她手里拿了一件的确良的衬衫,颜色还行,就是自己不太喜欢这个材质。 但是这个年代谁要有个的确良的衬衫那才是资本。 周红乐滋滋的“那我去试试。” 阮流筝百无聊赖的看了看,这里的衣服当然是比不上宁市的友谊商店的。 等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同志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出手就买了好几件,喜的售货员眉开眼笑的。 “阮知青,怎么样?” 阮流筝瞄了一眼刚才那个女人,回过神来。 “周知青,这件衣服很适合你,我觉得颜色显得你气色特别好。” 周红美滋滋,“那我也买一条。” 两人又去买了一些小零食的瓜子糖果,说说笑笑的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 两人路过一个巷子,突然,传来一针细微的“救命......” 周红与阮流筝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两人从旁边抄起路边的石头,紧张的往巷子里望。 一个男人拽着女人的头,正把她的头拉着往墙上撞。 靠,这不是杀人吗! 周红刚想说阮知青,就看到阮流筝早就跑了出去。 手里的板砖狠狠的朝着男人的头砸了过去。 男人“闷哼”一声,抓着女人的手松了一些。 “你,你......“ ”你什么你,去死吧,死流氓!” 周红气呼呼的朝着男人下身就是一脚。 顿时,男人整个人躬成了虾米。 脸都白了。 阮流筝:女中豪杰!! “同志,同志?” 周红赶紧凑过来,“阮知青,这女同志怎么了?” 阮流筝检查了一下,“她的头应该是受伤了,晕过去了。周知青,你赶紧去找公安。” 正说着,一个人从巷口的那边走了过来。 “你们做什么?” 阮流筝和周红就看到一个穿着草绿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和女人,“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红:“同志,你来得正好,我准备去报公安呢,这个男的想杀人。” 对面的男人看着周红和阮流筝,脸色严肃,“我就是公安,两位女同志,你们扶着这位女同志,这个男的我来押着。” “行。”周红转身,阮流筝将受伤的女同志交给他。 “公安同志,麻烦你把那个男人抓起来。” 男人转身的一瞬间。 阮流筝右手本来留着的小刀。 一刀直接插在了男人的大腿之上。 周红直接被吓呆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转身就朝着阮流筝的脖子抓了过去。 阮流筝左手一转头拍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头晕眼花,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阮流筝又来了一砖头。 连续的攻击。 男人彻底倒在了地上。 周红都傻了。 “阮,阮知青......” 阮流筝“嗯”了一声,俏丽的小脸上满是肃杀。 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阮流筝一下子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浑身脱力,无助地躺在地上。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顺着苍白的小脸吧嗒吧嗒的。 “呜呜呜——” 阮流筝突然颤抖的无助。 周红懵了。 只看到一个身影窜了过去,身后跟着几个军人。 谢景淮在看清楚地上的人之时,整个人的心都拎在了一起。 “阮流筝?阮流筝?你怎么样?” 看到她身上全是血的样子,声音里带着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手微微抖的都不敢碰她。 “哪里受伤了?” 阮流筝呜咽着嗓子,眼神虚无带着害怕。 “呜呜呜,谢景淮,我害怕......” 谢景淮心疼得都要裂开了,手足无措的。 阮流筝抽噎着摇头,“没,没事,不是我的。” “谢景淮我害怕,我好像杀人了,杀人了。” 越讲阮流筝越害怕,死死的抓住谢景淮的衬衫。 谢景淮心痛的要死了。 “没有,他还没死,阮阮做的很好,你很棒。” 谢景淮不断的安抚着她。 一旁的周红目瞪狗呆。 刚才阮知青拿砖头拍人,用刀捅人的时候,可一点没手软。 那凶狠的样子牛逼大发了。 她还想把阮知青举高高表扬一下,姐妹牛啊! 这一下,她好像不应该这么说。 跟着谢景淮一起过来的几个那通知,头一次看到谢景淮这么温柔。 可是再看在他怀里哭得跟什么一样的女同志,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34章 一言难尽啊 几个人赶紧把犯人拽了起来。 谢景淮抱着哭得筋疲力尽的阮流筝,神色不太好。 “孙亚军,你把她先送去医院。” 谢玲玲:我哥终于想起我了。 不枉费我满头是血,脑子发晕还忍着。 生怕嫂子跑了。 很快就有公安来了。 一帮人去医院,另一帮人去公安局。 到了医院,谢景淮紧张的看着医生给阮流筝检查。 “怎么样?” 老医生看了一下阮流筝手上的擦伤,神情严肃了一下。 “再来迟一点就要愈合了!” 阮流筝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谢景淮认真地跟医生道谢。 “麻烦你了,医生。” 谢景淮带着她出了诊室。 阮流筝低着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谢景淮,脚下尴尬地能够扣出一座城堡。 身子微微的颤抖。 将被吓到的样子演得惟妙惟肖。 谢景淮看她这样子,连忙拿着手帕擦着她默默滚下的泪水。 “不哭了。” 阮流筝抬起了头,小鹿般的眼眸带着委屈。 谢景淮心里酸疼,“这次是幸运,下一次,不要自己去,很危险。” 他是军人,他不害怕流血死亡。 可是她不一样,娇娇弱弱,怕疼还有点傻,偏偏生了一副好心肠。 他想到今天,要是她出了任何一点意外,自己会不会死。 低着头,手指穿过她有点凌乱的头发。 阮流筝呆呆地有些脸红。 周红在不远处看着这男帅女美的场景跟个尖叫鸡一样。 太太太养眼了! “周知青!” 阮流筝看到周红,忍不住招了招手。 周红一路小跑了过去。 “周知青,那个女同志还好吗?” 周红点了点头,“嗯,已经去检查了。” 谢景淮这才说道:“周知青,麻烦你先照顾一下阮阮,我去有点事。” 周红拍着胸脯,“谢同志,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阮知青照顾得无微不至。” 看着人走远了。 周红双手一拱,“阮壮士!请受小的一拜!” 阮流筝被她直接逗笑了。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会演戏呢。” 周红捂着嘴,挥了挥手,“哈哈,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和谢同志特别的合适。” “就是,我那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和我奶也太像了,给我爷拿捏得明明白白。” “我奶还老说我是榆木疙瘩脑子,一点没遗传到她。” “我觉得我奶见了你肯定喜欢你,你绝对是我奶亲生孙女。” 原来,周红的奶奶是二婚带着她爸和二叔,嫁给她爷爷的。 把她爷拿捏得死死的。 这也是一个传奇了! —— 这一边,谢婷婷包扎好脑袋。 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找地方打电话。 “喂,妈,我跟你说,我哥铁树开花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差点叫了出来。 “真的假的?你哥那样的还能开花?” 谢玲玲:“??” 虽然她也觉得她妈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毕竟是亲妈。 就真的......为她哥可怜。 “妈,我不骗你,那女同志长得特别好看。” “比陈姨家的那个儿媳妇好看一百倍!!!” “我跟你说,以后,你就再也不用被陈姨炫耀了,她家那个儿媳妇在我哥对象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的。” 两人聊得那是一个热烈。 旁边的同志都忍不住提醒,“同志,那边那个男同志盯着你挺久了。” 谢玲玲回头看她哥那张黑脸。 尴尬地挠着鼻子,“妈,我先挂了啊。” 一跳一跳的,“哥,你来了?” 说着往他身后又看,“你对象呢?” 谢景淮伸手扶着她,“你别胡说,她还不是我对象。” “什么?” 谢玲玲一下炸了,“不是,哥,你行不行啊?” 谢景淮脸黑了。 “什么行不行?你一个女同志,别每天嘴里没个正经。” 谢玲玲顿时脸垮了,“哥,你那样还不喜欢人家,我看人家女同志长得可好看了。” “我在京城都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了,你要是不早点,小心以后有你哭的。” 谢景淮被谢玲玲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你刚才跟妈打电话?什么时候派人来接你?” 谢玲玲泄气了,“哥,我是来看你的,你怎么这么无情?”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她哥那会多温柔啊! 啧啧啧。 谢景淮:“行了,等会我让人来接你,送你回京城,今天就被人盯上了,小命不想要了。” “哥,你保护我啊!” 谢景淮:“哦,时间有限。” 谢玲玲:“(ˉ▽ ̄~)切~~” 两人刚到病房门口,就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军人小同志走了过来。 “报告,谢团长,有紧急任务!” 谢景淮神色立刻严肃,“好的,等我一下。” 转头朝着谢玲玲说:“之前跟你一起的那两个女同志,稍后公安回来录笔录,你帮我跟她说一下。让她正常参加射击比赛,正常发挥就好。” 谢景淮不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要多久,事出紧急。 他只能托谢玲玲传个话。 说完,谢景淮快步跟着别人快跑出了医院。 —— 阮流筝和周红在医院坐了一会,就有公安过来找他们。 “两位同志,还请跟我们一起去一趟警局。” 到了警局,阮流筝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做的事情交代得干干净净。 对面的公安同志,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个看起来别人大声讲话都怕她晕倒的女同志,竟然能一个人解决两个壮汉。 那转头,特别是那刀子,普通人能这样? 公安的脸色有些深沉。 “那你是如何认出那个警服的?” 阮流筝认真地说道:“我生活在军人的家庭,对于制服比较敏感。” “去年的时候,为了区别军、警服装,突出人民警察的特点,警服颜色由草绿色改为藏蓝色。” “那个人一看穿的就是老式的衣服,而且他和那个男人都有六个指头。” “我,我害怕,所以,先......下手为强!” 审讯的公安直接震惊了。 一言难尽。 他们能说什么,只能委婉,“阮同志,以后.......“ 看着她那张明艳美丽的小脸。 算了,长这么好看,谨慎点应该的。 阮流筝出了审讯室,坐在一边发呆。 “嫂子!!” 阮流筝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看到一个包着头的木乃伊对着自己笑。 “嫂子,嫂子!” 阮流筝懵懵的:“你喊我吗?” 第35章 冒险献血 谢玲玲笑眯眯地盯着阮流筝,亲热的把手给伸了出去。 “嫂子,初次见面,我是谢玲玲。” 谢玲玲? 阮流筝愣了两秒,听着她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低着头有些羞涩,“我与谢景淮不是对象关系。” “什么?” 谢玲玲震惊抓头,发出了一阵哀嚎,“我的天啊,我哥是猪吗!!!” 说着谢玲玲凑到了阮流筝的面前,看着她一副软绵绵,好欺负的样子,顿时,心里感慨。 她哥还真是好命啊!!! 内心嘶吼一片。 谢玲玲脸上规矩了几分:“我可以喊你筝筝吗?” 阮流筝声音软乎乎的,“好。” 谢玲玲听着她的声音,都要甜到心里了。 呜呜呜,这种软绵绵的小可爱怎么喜欢上她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哥哥呢? “你还好吗?谢同志?” 谢玲玲十分顺手的挽上她的胳膊,“你喊我玲玲就好了,筝筝,昨天可多亏了你,不然我就要被混蛋欺负了。呜呜呜——” 看着用脸蹭自己撒娇的谢玲玲,眉眼清澈单纯。 怎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谢玲玲这样单纯的性子。 阮流筝的心里有几分的复杂和羡慕,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筝筝,等会我请你吃饭。” 阮流筝摇着头,“玲玲,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去救人的,不用客气。” 谢玲玲越发觉得阮流筝可贵,她牵起她的手,“那不行,我们谢家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 “一定要请你吃饭的,不然,我哥回来一定撕了我。” 阮流筝有些局促的,“那,那下次我请你。” 谢玲玲见她这幅样子,心里软成一滩水,完全把阮流筝当做自己的妹妹看。 她以前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妹妹了,可惜谢母只生了她和那个木头大哥。 暗戳戳的她已经把阮流筝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没问题,今天我请你吃,嘿嘿,放心,花我哥的钱。” 两人与周红一起去吃饭,三个人一见如故,最后一起回了招待所。 几人聊着趣事,说着自己家的事情。 在听到阮流筝淡淡地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改嫁,又被收养的时候。 周红和谢玲玲是越发的心疼阮流筝。 “我没事,总是比其他人过得好的。” 两人是更加心疼。 要真的是过得好,她一个烈士遗孤,还能被弄下乡? 这些事都是些阴私。 周红眼睛都气红了,难怪阮知青之前那么勇猛呢。 肯定是被逼急了。 不然她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同志,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的哭。 心里堵的难受,又拉着谢玲玲说了好一会沈蓉蓉干的好事。 这一下,谢玲玲也不爽了。 下意识已经把沈蓉蓉纳入了坏人行列。 接下来几天,三个人形影不离的。 中途阮流筝也知道了谢景淮出任务去了。 射击比赛日。 阮流筝跟着队伍到了射击比赛的现场。 靶场是设计在一处山坳里,地形非常的好,防止有人误入。 此次比赛也是最大程度的还原了部队实弹射击的项目。 毕竟暗含的目的还是想要选拔一些特殊的人才。 开始的时候,负责的连长进行了设计的表演。 让人把装满石灰的瓶子竖在100米外的靶顶。 一声枪响,子弹击破啤酒瓶,迸溅出的石灰就会引出一阵白烟。 看的众人那是一个热血沸腾。 十枪九中,已经是牛的不行了。 之后,又是表演步枪速射,9发子弹8秒,中了85环。 “筝筝,你看,太厉害了。!” 阮流筝点了点头,可是她见过更厉害的。 谢景淮都是全中。 今天的射击比赛他应该是赶不回来了。 可是平时一向准时的谢玲玲也没有来。 “红红,早晨你看到了玲玲没?” 周红抓了一下脑子,“对嗷,今天玲玲怎么迟到了,难道是说昨天要给你做什么加油的东西,起迟了?” 阮流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的不舒服。 想了想,她跑去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玲玲是文工团的,正好是随队来这里演出。 “喂,你好,我找谢玲玲。” “谢玲玲吗?她去医院啦,听说她哥受伤了。” “什么?” 阮流筝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去靶场。 “周红,谢景淮出事了,我要去一趟医院。” 周红:“筝筝,不是,要到你了。” 可是阮流筝已经跑远了。 一路上,风呼呼的从耳边掠过。 到了医院,阮流筝喘着粗气。 四处张望,果然看到了几个穿军装的男人。 她快步飞奔过去。 谢玲玲哭的稀里哗啦的。 “玲玲!” 一看到阮流筝,谢玲玲“哇”的一声哭着扑了过来。 “筝筝怎么办?哥哥流了好多血,呜呜——” “医生说,哥哥是熊猫血,我不是,怎么办?” 阮流筝微微愣了半秒,“玲玲,别怕,我是的。” “我的可以。” “什么?” 谢玲玲直接呆住了,“筝筝。” 阮流筝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手,“我可以的,玲玲。” 谢玲玲看她瘦弱的身子,心里一片心疼。 “要不再等等?他们已经.......” 刚想说话,手术室里穿着衣服的护士脸色严肃走了出来,“血要是再不来,我们救不了。” 谢玲玲脚下一软。 阮流筝扶着她,“护士我是熊猫血,O的,可以输给他。” 护士一惊,“你知道自己的血型?” 阮流筝点了点头,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她确实是O型的熊猫血。 “那你跟我过来。” 这个年代都是全血输血。 阮流筝看着自己的血被吸到袋子里。 心里清楚,谢景淮死了,她也得死。 她讨厌死了这种被迫的感觉。 哪怕换了一个人,她也会捐血,但是这种感觉,太不爽了。 谢玲玲看着阮流筝逐渐苍白的脸,“够了吗?” 护士:“200恐怕不够。” 阮流筝咬了咬牙,“400,我能行的。” 谢玲玲:“不行,不能为了救哥哥让你危险,我不同意。” 阮流筝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神带着两份的坚定,“玲玲,没事的。” 第36章 她......是不是傻 谢玲玲红着眼睛,“筝筝,你别出事。” 血抽完,小护士深深的叹一口气。 她在医院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同志。 实属难得。 “你好好照顾她,给她弄些补得吃。” 阮流筝虚弱的笑了笑,“麻烦你了。” 眼睛越来越花。 她好像有点晕,昏倒前迷迷糊糊的,抓着谢玲玲的胳膊。 “玲玲,别告诉你哥哥。” “筝筝,筝筝!” 惊慌失措的喊声成了阮流筝最后的记忆。 谢玲玲死死的坐在病床旁,握着阮流筝细软无辜的手。 又看着另外一边昏迷不醒的谢景淮。 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玲玲?” 周红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先回去歇歇,我来照顾筝筝。” 谢玲玲熬了两天眼睛红的跟什么一样。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红红,筝筝还没有醒。” “医生,医生说,他们两个要是再不醒,就危险了。” 她心里的愧疚跟潮水一般,要是她阻止了筝筝就好了。 “玲玲,跟你没有关系的,筝筝一定会这么做的。” 谢玲玲扑在周红的怀里,呜咽了许久。 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 朝着谢景淮的病床走了过去。 “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筝筝救回来的,你快醒过来,帮我喊喊她。” “哥,筝筝要死了......” “哥.......” 最后谢玲玲情绪太过激动被周红拉出了病房。 昏迷中的谢景淮。 他好像听到了有人说,阮阮? 要死了,怎么会死? 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谢景淮睁开眼睛,好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点声音也没有。 谢景淮的本能,让他开始停在了原地。 仔细的辨别周围。 突然,一阵风吹过。 慢慢的传来了一阵声音。 “谢景淮,谢景淮.......” 是谁在喊自己。 谢景淮张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 滴滴滴滴—— 机器运转的声音,让他拉回了两分思绪。 环顾一圈,旁边有人? 谢景淮皱起了剑眉,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让他去拉开那道帘子。 他疑惑地坐了起来。 手指微微轻动,缓缓地拉开那层薄薄的帘子。 目光触及的瞬间。 平日里那双明亮有神、鲜活灵动的双眸紧紧地闭着。 明艳的小脸此刻苍白的跟纸一样。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谢景淮的心猛地一揪。 心像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一把拽掉自己手上的输液管。 缓慢的朝着那张病床走去。 青筋微微凸起的宽大的手掌,缓缓将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包裹其中。 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阮阮.......” “谢同志?你醒了?” 谢景淮转头就看到周红,哽咽着沙哑的嗓子,“她怎么了?” 周红长叹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失血过多,是筝筝把自己的血抽给你的。” 谢景淮嘴唇微微颤抖,左手死死的蜷缩捏紧成了拳头。 她......是不是傻? 自己身子本来就弱。 “我不知道谢同志是怎么样的,但是筝筝的心思,我想大家都知道。” “她为了你,抽了400的血,一个大男人都不能抽这么多,她是拼了自己的命救你的。” 谢景淮的脑海里好像有一颗炸弹,瞬间落地。 一片废墟。 他的胸口闷的要死了,喘不上气的濒死感。 让他踉跄了几步。 她就这么喜欢自己吗? 她怎么这么傻? 她....... 谢景淮轻轻将她的手放入被子。 “我,我出去一会。” 周红看着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谢景淮。 突然心里有几分的不爽,找人这样都不感动? 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筝筝,你快点醒来吧。” —— 这边,浑身软绵绵的阮流筝很难受。 好热,好难受。 热潮澎湃,要将她热死一般。 阮流筝缩着身子,无意识的哼鸣。 “筝筝,不怕。我会好好的爱你。” 一阵冷风拂过。 阮流筝睁开迷蒙的眼眸。 “你是谁?” 男人带着几分笑,“筝筝,闭上眼。” 闭上眼,为什么要闭上眼。 阮流筝的水眸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盖上。 “滚开......” 光线变化, 阮流筝娇媚的嗓子甜腻勾人。 “我不要......” 她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 直接抓在手中。 “砰——”的一声。 空气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窜进了她的鼻子。 是谁找死? 阮流筝用力拽那蒙住她眼睛的大掌。 一道白光闪过。 眼前周红惊喜的眼眸泛着泪光。 “筝筝,你醒了。”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一阵兵荒马乱。 中年地中海的男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后面好好调养就行。” 幸亏醒了。 刚才那个军人,差点他就以为今天要去见他太奶了! 太可怕了。 阮流筝哑着嗓子。 “红红,辛苦了。” 周红红着眼圈,“你怎么能不顾自己死活?那谢景淮就这么好?” 阮流筝嗫嚅了一下嘴唇。 终究没有说出口。 周红恨铁不成钢的,“你就是太傻了,刚才人家还不管你,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这种男人就是忘恩负义......” 阮流筝拼命地朝着周红眨眼。 周红更气了,“你别给他说好话,这男人要是我家的,我奶奶肯定让我打断他的腿。” “鬼混”回来的谢景淮听着周红气急败坏的说着自己的坏话。 没有反驳,怒火。 他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个触动自己心肝的女人。 “筝筝,你,你.....” 周红僵硬着脖子转头。 “那个,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脚下抹油的周红都没看谢景淮一眼。 逃命一般地跑出了房间。 差点,她就要见到她太奶了。 呼—— 房间之中。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阮流筝虚弱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好些没有?” 谢景淮紧握着拳头,琥珀色的瞳眸,看着面前的女人。 久久未动。 第37章 我回来有话跟你说 阮流筝见他只字未发。 俏脸越来越白,血色渐无。 “谢景淮,你不用感觉到愧疚,我没事的。” 说着她整个人翻过了身,半卧在床边。 眼泪哗哗的无声滚落在枕头上,湿成一片。 谢景淮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不要。” 倔强的背影配上委屈的哭音。 谢景淮的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 他松手,慢慢地绕过床尾朝着床的另一边走去。 就看到她红彤的眼眸。 “你走啊!” 阮流筝一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整个被子都在颤抖。 还带着压抑的呜呜啜泣声,好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不要你管。” 谢景淮伸手拉着被子,“乖,出来,闷到了怎么办?” 阮流筝也就是装模作样,一下子就被拉开了被子。 娇柔的小姑娘紧紧地抱着膝盖,小巧的下巴靠在膝盖头上,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中带着受伤,难受,失落...... 谢景淮摸了摸她的发丝,“阮阮,我想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 阮流筝抬眸,小鹿般的眼眸带着期待。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贾卫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打扰了?” 谢景淮黑着脸,“什么事?” 贾卫华:“阮医生,不好意思啊,我找老谢有些事。” 谢景淮眉头一簇,拍了拍她的脑袋,“等我。” 阮流筝默默地点头。 病房外,贾卫华忍不住调侃,“哟,几天不见,你这个进度可以的啊。” “看来不久我可就要喝喜酒了。” 谢景淮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你不远千里跑来就是为了这个?” 贾卫华看他这幅暗爽的样子,“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来找你,有点事,害你出事的那几个特务抓到了,嘴巴太紧了。” “上面让你去审审,还有宁市那边出了点事。” 谢景淮神色一变,“什么事?” 贾卫华声音沉了几分,“听说是沈确那支执行任务的飞机坠机了。” “现在人失踪了,我正好接到任务去那边学习。” “想着去看看情况。” “我跟你说一声,你之前不是有不少飞行的老战友,打听一下。” 说着贾卫华冲着他低声说道:“这件事,我总觉得不简单,这个时间,让我们去学习,总感觉是不是沈确坠机的这件事和我们有关系。” 谢景淮眸色渐深。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去,晚上我打个电话问问。“ “那你赶紧的,跟阮医生打个招呼,我刚看到审讯的同志过来了。” 两人回到病房。 “阮医生,我先走啦,这次感谢你救了老谢。” 阮流筝有些羞涩,“贾同志,都是我愿意的。” 贾卫华哄笑地拱了一下谢景淮的胳膊,“那是,我们老谢命好,遇到阮医生,不然他可就小命玩完了。” “行了,赶紧走。” 贾卫华嘿嘿一笑,调侃道:“好好好,我懂~~~” 阮流筝的耳根子都要滴出血来了。 贾卫华这个助攻简直不要太棒!好兄弟! 谢景淮看着人出神,走过去温柔地看着她。 “刚才贾卫华说有人来找我,我要出去办个事。” “阮阮?” 阮流筝抬起湿漉漉的水眸,“嗯?” “我回来有话跟你说,等我,好不好?” 阮流筝看着他眼中真挚的感情,点了点头。 “嗯。注意身体。” 谢景淮闷笑一下,眼底含笑,指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直到他走出病房。 阮流筝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有点不安。 —— 大东村卫生所。 破旧的土房子里。 一个穿着土灰色衣服的女人正看着男人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心砰砰地跳得有些失常。 眼眸之中的爱慕都要凝成了实质。 如果自己能够现在跟他传出什么,是不是就可以.....嫁给他。 她忍着害怕,带着激动的手,触摸到男人的衣服扣子。 突然,一只有力的胳膊直接抓住她的手。 用力一扭。 “啊啊啊——” 女人发出一阵惨叫。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放开.......” 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 神色有些不好,“陈琪,你在干什么?” 女人脸上带着几分做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哥,我就是来帮他换药。” 陈安脸色十分差,对上沈确那双眼眸。 声音十分的不悦,“你赶紧给我出去。” 狠狠地瞪了一眼女人。 女人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气冲冲地走了。 还说是她哥呢,也不帮她就算了。 看着陈琪出去。 陈安不好意思地对着沈确道歉,“不好意思同志。” 沈确眼神有些迷蒙,盯着陈安的脸看了许久。 “你是谁?我是谁?” 陈安一愣,“我叫陈安,是大东村的村医,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沈确眉头紧蹙,认真地回想着什么,脑子后有一些疼。 “嘶——” 陈安赶紧解释,“你是我在后山采药的时候发现的,你的身边有降落伞,如果没有猜错,你可能是飞行员。” 飞行员? 沈确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画面碎片一样的出现。 “头疼......” 陈安安慰道:“你不要着急,你应该是跳下来的时候脑子受到了创伤,不过,估计问题不大。” “至于你的记忆,我猜测应该问题不大。” “本来还想等你醒了联系你的家人,现在估计是不行了,我明天去一趟公安局,给你登记一下。” 沈确听着对面男人的话,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病房外偷听的陈琪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突地跳。 他失忆了,那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了? 只要自己能够骗他,那.......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家里很有权势,长得又好看,简直就是她最佳的革命伴侣人选。 陈琪激动地开始准备计划。 生米煮成熟饭就可以了。 到时候,他不认,自己就去他的单位举报他。 就不怕他不认账。 想到这里,陈琪已经彻底将他哥曾经的警告忘到了脑后。 第38章 贾卫华发现了阮流筝的秘密 贾卫华这边很快到了宁市。 下了车就被接待的军人带到了会议室。 一天会议都没带停的。 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找到了宁市空军基地的教导员。 “冯教导员。你好,我是黑省陆军特战队XXX(编号)的教导员。” 冯真真:“久仰大名,之前我们学习的时候,还说过,你们的作战非常的精彩。” 两人聊了一会。 “冯教导员,关于沈确同志,有消息了吗?” 冯真真叹了口气,“已经去找了,没有找到尸体。” 贾卫华点了点头,“没有找到说明还有希望。” “对啊,就是那一片的山脉比较多,搜查起来比较费劲,上面已经派了专门的人员帮忙。” “沈确家人知道了?” “沈首长那边是知道的,不过沈确同志的对象和母亲我们一直瞒着的。” “唉,要是我,有那么俊的对象,死了也要爬回来。” 贾卫华笑了一下,“真的这么好看啊。” 说着冯真真眼睛带着炫耀,“别是我说,是真的好看,正好我早晨着急出门,他对象的照片我还没有来得及送去给沈首长。” “不信,你看。” 冯真真跑回会议室,拿着笔记本。 “你看看,这是早晨搜查的同志送过来的。” 贾卫华接过他手中的照片。 好奇的一看。 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死寂。 贾卫华的双眼瞪得浑圆,瞳孔剧烈地收缩。 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那个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连我都吓了一跳,这小子有这么好看的对象,从来可没有给我们说过。” 贾卫华看着照片上那个熟悉的人脸。 照片上的女孩宛如一个精灵。 一头乌黑的秀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 眉眼如画,修长的眉毛宛如精心勾勒的弯月。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澈而明亮,透着灵动与聪慧。 挺翘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让人看一眼便被夺了心魄。 这,这...... 贾卫华愣了半晌,“这真的是沈确的对象?” 冯真真把照片夹在笔记本中,“唉,不能嫉妒,沈确长得帅,有个这么好看的对象也正常。” “老贾啊,别嫉妒了,加加油。” “不过这么漂亮的可不好找。” 此时的贾卫华,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老冯,你确定是真的?” 冯真真脸色严肃,“那还能有假的,这照片可是缝在沈确的衣服内侧的,不是对象谁这么重视啊!” 贾卫华无言以对。 贾卫华的心里仿佛奔过来一万头草泥马。 这照片上的人是沈确的对象,那老谢是什么? 是小三??? 不是,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贾卫华要疯了。 开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沈确,谢景淮与阮流筝。 这种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如果阮流筝是沈确的对象,那她喜欢谢景淮是什么意思? 她都豁出命救老谢了,说不喜欢也不可能啊。 所有的事情如同乱麻一样地在他的脑海里绞成了麻花。 甚至连阮流筝是不是特务这件事都在他脑海里出现过。 就这样。 贾卫华那是一个辗转反侧睡不着。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不管如何。 老谢这事得刹车,不然要完。 沈确和阮流筝的事情在前,他在后。 要是被举报,那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前途就毁了。 贾卫华第二天一早赶紧给谢景淮打电话。 “老谢?” 谢景淮有些疲惫沙哑“老贾,这么一早,着急打电话有事?” 贾卫华声音低沉,“老谢,你跟阮医生那事确定了?” 谢景淮愣了一下,“问这个干什么?” “你直接告诉我。” 谢景淮:“昨天一夜没睡,还没有结束,明天准备去接她出院。” 贾卫华的心里松了几秒。 “行,没事,关心你一下。” “对了沈确的事情怎么样了?” 贾卫华顿了几秒,“人没有找到。” 谢景淮:“好,我先去忙了。” 贾卫华挂了电话,心里还是不安稳。 又打了一个电话。 “对,你给我拖住他几天。” “别问我为什么,给我拖住了,不然,他就要完了。” 贾卫华一顿输出猛如虎。 他要尽快赶回去。 —— 阮流筝这边在医院住了两天也没有见到谢景淮。 好在谢玲玲来看自己告诉她,谢景淮还在工作,这几天都没回来。 “嫂子,你别动,我来给你端。” “玲玲,我已经好多了。” 谢玲玲赶紧将她按在床上,“不行,你这少了这么多血了,能多养养就养着。” “你现在就是我们谢家的大恩人,我妈说了,要是我哥以后有一点对不起你,她亲自过来教育她。” 阮流筝脸红着,“我和你哥还没有确认关系呢。” 谢玲玲呵呵地笑。“那你在我心目里已经是了,我哥铁定是会跟你说的。” “嘿嘿,我都听红红说了。” 谢玲玲看她这样,“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正说着,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谢玲玲诧异地望着门口的贾卫华,风尘仆仆的样子。“贾教导员,你怎么了?” 贾卫华深呼吸了一口气,“没事,玲玲,我来找阮医生有点事。” 谢玲玲愣着点了一下头。 “贾教导员,怎么了?” 看着他严肃的脸色。 “玲玲,我正好想吃点国营饭店的排骨,能不能麻烦你一趟。” 谢玲玲:“没问题,那我先去。” “贾教导员,我走了啊。” 看着谢玲玲离开,贾卫华看了一眼病房外面,将门带上。 “贾教导员,你怎么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嘛?” 贾卫华转身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女同志。 心里的感情也是很复杂。 “贾教导员?”阮流筝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人是怎么了? 那种不安越来越明显。 贾卫华慢步走到了床边。 “阮医生,你是在等老谢嘛?” 阮流筝没有回答,声音软绵绵的,“贾同志,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贾卫华声音凌厉了几分。 “阮同志,你认识沈确吗?” 第39章 沈确和老谢是好兄弟 瞬间。 阮流筝的心如坠冰窖。 贾卫华知道了。 她的脑海里迅速将自己之前做好的预案翻了出来。 好在,这个场景曾经出现过在她的假想情况里。 阮流筝手死死的抓住床单。 低敛的眼眸有些颤抖。 贝齿咬着唇。 有些慌张,又有些无辜。 “我,我......” 好像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孩子。 她从床上“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贾,贾同志。” 声音焦急还带着急切。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贾卫华看她的样子,眉头蹙得越来越紧。 看样子,是真的。 心里一点点的侥幸也直接消失了。 面色严峻了许多,“阮同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流筝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后面跌坐了下去。 脸色惨白。 眼泪吧嗒吧嗒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贾卫华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于心不忍。 “阮同志......” 阮流筝抬眸,红的满是血丝的眼底全是乞求。 “贾同志,我可以解释的。” 贾卫华没有出言制止,就算判刑也要给犯人申诉的时间。 更何况他是做教导员工作的,听别人说,是一种本能。 阮流筝吸了一口气。 “贾同志,我是认识沈确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 贾卫华点了点头。 眼神里带着几分的不赞同。 “你既然与沈确是对象关系,就不应该来招惹老谢。” 阮流筝低着头。 “我与沈确分手了,我在来下乡的时候就已经给他写了分手的信。” “我想他应该很早就收到了。” 贾卫华愣了几秒,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的行为就算不是很合适,却也是不违背什么纪律。 阮流筝失落地自顾自道:“我爸爸与沈确的爸爸是战友,当年,我爸救了沈叔叔。” “之后,我妈妈改嫁了,沈叔叔就把我带回了沈家一起生活。” “我与沈确的关系是兄妹。” “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依赖是喜欢,后来我渐渐长大才知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依赖他。” “他在的时候我就可以吃饱,不用干很多活,还可以有好看的衣服穿。沈蓉蓉也不敢欺负我。” “所以,我默认了与他之间的关系。” “直到,沈确说要娶我,我才发现,这种不是喜欢,是一种不正确的关系。” “这个时候,正好,沈蓉蓉背着我替我报名了下乡。” “我,我就来了这里。” 边说阮流筝的眼泪边往下掉。 情真意切地抽噎着。 “我知道,我以前是不对的,但是,直到我遇到了谢同志,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不好,贾同志。” “我太自私了,我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他的。” 阮流筝用手胡乱地擦着眼泪鼻涕。 “我不喜欢谢景淮了,我会离开的,对不起。” “真的,真的对不起。” 贾卫华心里五味杂陈的,看着眼前不断鞠躬,甚至都要跪下来的阮流筝。 心里叹气,“你别这样。” 阮流筝摇着头,“我知道自己不对,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贾同志,你说得对,我就是太坏了。” 贾卫华听了这话,连忙开口,“阮医生,不是的,是,是你不知道。” “沈确和老谢是好兄弟。” 阮流筝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的内心简直无语了,这尼玛是什么狗血的情节。 这是不让我有活路了? 谁他妈出的这种脑残剧情。 阮流筝:“......” 贾卫华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也知道她自己估计也不知道。 语气软和了一些。 “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如果是别人,或许你和老谢还有可能。” “但是,是沈确的话,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阮医生,你懂吗?” 阮流筝心里冷哼,你当我愿意?要不是被逼的,她能做这种事? 有这个时间干点啥不好。 但是面上,她还是惨白着脸。 大受打击的样子。 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 “我,我知道了。” 贾卫华叹了口气,“老谢这人是个死心眼的,这事,阮医生,麻烦你了。” 虽然他也很为难,但是作为教导员。 阮流筝与老谢老沈之间的事情,放小了是感情的事情,往大了说就是组织内部的稳定。 要是被有心举报,这两人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毁了。 虽然心里很抱歉,但是,他只能这么做。 阮流筝看着她,“贾同志,能能给我几天的时间吗?” 贾卫华点了点头。“阮医生,麻烦你了。” 阮流筝失魂落魄点头,好像失去了生机一般。 即将枯萎。 贾卫华转身朝着外面走。 门外的周红快速地躲了起来。 她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 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件事。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是......有点震惊。 还有点.......佩服。 这难道就是奶奶说的什么女中豪杰? 嘘。 她一定保守秘密。 周红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红红,你在干嘛?干什么不进去?” 阮流筝听着谢玲玲的声音,眸光一沉。 似乎想到了什么。 谢玲玲大大咧咧的“筝筝排骨买来了,你看看,我今天还多买了一份。” 阮流筝强颜欢笑的扯着嘴角,“谢谢你,玲玲。”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太舒服?是不是累到了?” 阮流筝默认的,“嗯,玲玲,我想睡一会。” 周红看她这样,“玲玲,咱们正好去问问医生,筝筝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行。” 阮流筝半遮的眼皮心里清楚,周红刚刚听到了。 看来自己的计划要调整了。 阮流筝静静地闭着眼睛。 一言不发。 病房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阮流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光芒。 “阮阮?” 病房门口穿着军装的男人声音温柔。 阮流筝佯装开心的:“你来了?” 谢景淮看到她娇俏的笑容,心里这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为什么兄弟们都在说有个女人在家里等你是什么感受。 第40章 表白前,她离开了 “你坐着,这两天好些了没有?” 阮流筝温软着嗓子。 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样子,有些心疼道,“怎么不回去休息了再来?” 谢景淮面色柔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先来看看你,这么多天了,怕你担心。” 阮流筝露出来一个笑容,“先吃点东西。正好玲玲买了排骨,你坐下吃饱了回去。” “不着急,阮阮,我有话想跟你说。” 谢景淮正经的站在病床旁边,平时再高冷的人,此时也是紧张的手心有些出汗。 “咕噜噜——”一阵尴尬的叫声。 阮流筝“噗嗤”一声笑了。 “赶紧吃饭,肚子都抗议了。” 阮流筝嗔笑,伸手将筷子递了过去。 “我又不会走,先吃点东西。” 阮流筝自顾自的伸手将饭盒打开,一股喷鼻的肉香。 “我自己来。你坐着休息。” 谢景淮拿着盖子拨弄了一些出来。 狼吞虎咽了起来。 感觉空落落的肚子瞬间充实了许多。 阮流筝温柔的盯着他看。 谢景淮却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似有若无的流露着几分的失落。 “怎么了?” 阮流筝鼓着一张脸,软绵绵的叹气,“你教了我那么久射击,我都没有给你一张满意的答卷。” “好不甘心哦~” 谢景淮笑了一下,将吃饭的盖子放下。 “是我的错。” “阮阮.......” “嗯?怎么啦?”阮流筝一脸天真地看着他的脸。 “没事,我想起来好像有点事,先回去一趟。” “那你赶紧去,工作的事情要紧。” 谢景淮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绯红的耳后根,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阮流筝看着他的背影。 似有所思。 贾卫华的这一出有点出乎自己意料了。 可是,危机就是机遇。 也许可以用一用。 可是看谢景淮这样的付出了感情。 她心里不免是有些歉意。 毕竟他是无辜的。 思绪飘远。 阮流筝穿上鞋子,朝着医院的打电话的地方走了过去。 —— 谢景淮这边出了医院,在门口恰好碰到了周红和谢玲玲。 “哥?你咋走了啊?” 谢玲玲皱着眉头,“筝筝等了哥你好几天,你别走了。” 谢景淮:“玲玲,你来的正好,正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谢景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谢玲玲不可思议的开始啧啧嘴。 “没有想到啊,哥你还有这心思。” “我就说,以前咱身边的那些人,你就是没看上。” “那玲玲你去帮忙,我回去陪着筝筝。” 谢景淮感激地道谢,“麻烦你了周知青。” 周红心里那是一个翻云覆雨的难受,多可惜啊。 这么好一男的。 其实都已经分手了,筝为啥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周红回病房的时候,床上的被子拱起了一个小鼓包。 “筝?”周红伸手拽掉她的被子。 只见柔弱的阮流筝正闷头哭着,那样子可怜得要命。 “不哭不哭。” “要是喜欢,就不放手,我看谢同志就不错。” 阮流筝愣了几秒,假装出震惊的样子,“红红,你,你怎么知道?” 周红顿了几秒,也坦白了,“刚才贾同志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听到了。” 阮流筝浑身颤抖不已。 闷着哭声,“红红,我是一个很坏的人,你会不会也看不起我?” 周红拿着手帕擦着她的脸,“别哭。” “筝,这件事哪里能怪你,你长得好看,自然是喜欢的人多,那什么沈啥子,不是已经分手了。” “你和谢同志的事情,也不算是有问题。” 阮流筝失落极了,低着头,痛苦开口,“红红,我不能害他。” 周红哽了一下,“他还想给你准备惊喜的,刚才玲玲都跟着去了。” 阮流筝泪水涟涟,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周红的手。 “红红,你能不能帮帮我?” 周红看她要破碎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你想我怎么帮你?” “红红,我不能让他犯错,我想离开这里。” 周红有些拧眉,“你一个人回去?” 不是她不同意,而是她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不安全。 阮流筝点了点头,“我想先回一趟大队,开个证明,我去找我妈妈,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离开了,应该就没事了.......” “筝,谢同志若是想找到你也很容易,你这样行不通的。” 阮流筝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我可以找个人结婚,这样,大家都好......” 越说声音越低。 “你何必这样,筝。” 呜呜呜。 阮流筝抱住周红的腰,哭的撕心裂肺。 许久,阮流筝情绪稳定了一些。 “红红,今天就走,你帮我隐瞒好不好?” 周红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只不过你到了妈妈那边,记得给我报平安。” 两人商量好,当天阮流筝就坐上了车回去。 而谢景淮还在紧锣密鼓的在做着准备。 贾卫华全程脸都是黑着的。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兄弟越陷越深。 这个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变身妲己妖精,把谢景淮迷死。 免得他犯错。 一切准备妥当。 谢玲玲准备回医院接人。 却没有想到扑了一个空。 “人已经出院了?” 小护士:“是啊,今天这个病人自己要求出院的。” 谢玲玲郁闷了,跑回招待所。 没有想到也没找到。 “哥,哥,不好了,筝人找不到了。” 谢景淮本还在等着,思考自己等会怎么说比较好。 顿时脸白了几分。 “什么叫人找不到了。” “就是医院和招待所都没有啊,我没找到。” 谢景淮脑子里瞬间想到的就是她是不是出事了? “老贾,喊几个人来帮忙。” 贾卫华心里一言难尽。 “会不会是阮医生有事出去了?” 谢景淮脸色不太好,“先找人。” 贾卫华看他哪里还有半分以前的冷静,红颜祸水啊! 只能硬着头皮去干,不过他去找也好,多拖延一段时间。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谢景淮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冷气。 “会不会阮知青先回去了?”贾卫华来了一句。 谢景淮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谢景淮心里从来没有想过阮流筝会主动离开。 “哥,要不打个电话吧,也许筝突然有事和周知青先走了。” 谢景淮沉默了半秒,“我去打个电话。” 回来的时候脸色好了一些。 “她先回去了。” “那就好,担心死我了,哥,你赶紧回去吧。” 谢景淮点了点头,“这两天结束,我就回去。” (后面要开始修罗场了啦~) 第41章 恢复记忆了 沈确看着眼前的女人,实在是不得劲。 “沈同志,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我帮你拿。” “不用了,陈琪同志,请你离开我的病房。” 陈琪看着眼前如同天神一般神容的男人,心里酥得厉害。 就算被赶出来,她也没有难过。 谁让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帅了。 工作也好。 他哥早晨说,明天部队的人就要来了。 她今天晚上必须要的手。 陈琪不甘心地出了病房,偷偷地溜到他哥的诊室。 翻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心虚的厉害,她赶紧将东西守在自己小衣的内侧。 晚上她要想个办法把他哥支开,免得坏了她的好事。 也不知道她哥是不是脑子不清楚,自己的妹妹能有好的造化,难道他脸上不也增光吗? 匆匆出了医院,就看到他哥与村长家的那个土妞有说有笑的。 真是不懂上进。 随即,她想到了一个方法。 —— 这一边,沈确坐在病床上,手总是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胸口。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这两天,他总是梦到一个女人攀着自己的肩膀。 咿呀呀的闷着声的娇声细语地哭。 “大哥,不要.......” “大哥,疼.......” 沈确总觉得自己在梦里如同一头饿狼,要把那个女人分拆吃到肚子里。 难道是自己的爱人? 可是如果是爱人,为什么要喊自己大哥? 沈确有些许的烦躁。 “咚咚咚——” “进来。” 陈安笑着走了进来,“沈同志,今天感觉如何了?” 沈确颔首,“陈医生,麻烦你了,感觉好了许多。” 陈安微笑着一遍给他打静脉针,一边聊着,“还好,你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 “说来也是运气好,你从那么高摔下来,竟然只是受了轻伤。” 沈确犹豫了一下,“陈医生,我忘记的事情......” 陈安安慰着他,“别着急,你也许是因为高空坠落引起的,脑子本身我觉得没有问题。”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也许见到熟悉的人和事,你就可以想起来了。” 沈确点头表示感谢。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人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烦躁,总觉得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陈安刚准备把打的饭给沈确送过去。 就看到陈琪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哥,你快去看看,荔枝姐姐好像掉水里了。” “什么?” 陈安脸色一白,心上人出事他哪里还能淡定。 “琪琪你帮我把这个饭盒送去给沈确同志。” 说着拿起医药箱就跑了。 陈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偷偷摸摸,左看右看的,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包,洒在了饭菜之中。 陈琪拿着饭盒去了病房。 “沈同志?” 沈确见到陈琪,顿时脸色不是很好。 面无表情,十分的冷淡。 陈琪将饭盒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沈同志,我哥临时要去救一个落水的人,他托我把饭菜给你送来。” “我先走了。” 沈确狐疑地看了一眼陈琪,这个女人之前每次来,恨不得脚下生了根一样的扎在病房里。 今天怎么突然变了样? 不得不说,沈确虽然失忆了,但是他骨子里天生的警惕性,让他依旧谨慎。 他看了一眼陈琪,望了一下饭盒。 打开窗户,将饭盒里的饭菜直接倒在了外面。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 这个时间点,病房这边没有人。 陈琪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她悄悄地打开病房的门,看着病床上拱起的人。 有一点疑惑,不应该啊? 那个药据说还是很厉害的,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陈琪的野心让她胆子瞬间大了。 她一步一步小心地朝着床上走去。 隐约的月光之下,沈确睡着的面容,眉头紧蹙。 “筝.......” 陈琪听话不清楚他嘟嘟囔囔的说什么。 伸手朝着被子里探去。 千军一发之际。 沈确一个翻身,直接右手的刀架在了陈琪的脖颈之上。 陈琪直接吓懵了,眼前的男人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眉眼之间的戾气,黑黝黝带着恶意的眼神。 这,这...... 与之前温文尔雅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陈琪已经结结巴巴的,“沈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沈确冷冰冰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手里的刀又深了几分。 陈琪现在已经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惹这样的一个男人。 “琪琪!” 突然,门口陈安冲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同志,对不起,她就是鬼迷了心窍,你放了她。” “求求你了。” 沈确睨了一眼脸色吓得惨白的陈琪。 嘴巴恶毒:“鬼迷了心窍?我看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得丑,心思倒是挺花的。” 陈琪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骂过。 这个沈确怎么是这种人? “你......” 沈确不屑的睨了一眼胆小的陈琪,一把将她推开。 仿佛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沈同志,对不起,对不起。” 陈安一把拽出陈琪。 “哥,他怎么能那么说我?” 陈安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陈琪,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没命了?” 陈琪后知后觉地觉得害怕,“他,他不是军人吗?怎么会杀人呢?” 陈安气得不行,这个妹妹简直就是猪脑子。 “我跟你说,明天你就给我去相亲,以前爸妈给你定的那户人家,我看就不错。” “别给我整那些花花肠子。” “不要,哥,我不要嫁给下乡人。” 陈安根本不管陈琪的尖叫反抗,将人直接拽回了家。 沈确静悄悄的坐在病床上。 眉梢之间都是冷意。 今天晚上的时候,他就什么啥都想起来了。 这还要感谢陈琪那个女人。 那盒饭倒了出去,没有想到被野狗吃了。 他看到那狗...... 不说也罢。 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沈确,你是狗吗?咬我做什么?” 一下子,所有的记忆就如同潮水一般冲破了记忆的阀门。 他看清楚了女人那张垂泪欲哭的脸。 那是他的筝筝啊! 第42章 沈确知道了 沈确眸色渐深。 他竟然忘了自己的筝筝。 不可饶恕。 不过还好,他想起来了。 望着窗外的月亮,沈确的心里多是激动。 回去,就可以坦白这段感情与筝筝结婚。 —— 第二日,沈确坐在病房。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接着,一道身影窜了出来。 沈母一下子扑了过来。 “我的儿啊!!” 沈母哭得不能自己。 进了门,就上下检查着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确扶着她的手,“妈,我没事。” “怎么没事?飞机都从天上掉下来了,要不是命大,你还能活着?” 沈母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沈确同志!” 沈确上前鞠躬,“团长好。”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带着欣慰。 “好。” 此次演习任务,因为沈确的果断,才防止了更大的牺牲。 当时,看到飞机坠毁,所有人都以为沈确没有了。 没有想到临危不乱,竟然用跳伞救了自己一命。 这样的同志对于组织来说是极其难得的。 “这一次,经过组织的商讨,给你一个月的假期。” “我们由专人去护送你们回宁市。” 沈确眼中迸发出了一道光。 “谢谢团长!” 熊团长乐呵呵的拽着他的胳膊,走到角落。 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信封。 “你小子,这是教导员让我给你的。” “听说,是个好看的女同志?” “你啊,经过这次的事,回去好好地操办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可是期待你打结婚报告给我啊!” 沈确面色温和了许多,俊俏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团长,回头请你吃喜糖。” “必须的,你小子。” 熊团长是真的喜欢沈确这个小伙子,敢拼,聪明,果敢。 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行了,赶紧回去吧,对了,我来之前,教导员学习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贾教导员,还关心你来着。” 沈确点了点头,“当年我们一起在京城学习的同学。” “回头给别人报个平安!” “收到!” 沈确带着沈母坐上了回宁市的车。 临行前,陈安有些局促的站在一边。 沈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安同志,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了!” 陈安羞愧,“沈同志,你客气了。”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戳穿某些事情。 “妈,爸呢?” 沈母唠唠叨叨,带着几分的抱怨。 “本来没事的,说要跟我一起来,昨天又给我说,来不了了,今天要开会。” “嗯。” 沈确淡淡地回着。 沈母见自己儿子一副淡淡的样子。 心里不免又难受了。 老沈自小对待他们几个孩子都是这样的,一心只有自己的事业。 一路上,沈母一直在说。 半个字没有提到沈蓉蓉与阮流筝,沈确有些皱眉。 “妈。蓉蓉与筝筝呢?” “啊?”本来还在喋喋不休的沈母,结巴了两声。 “儿子啊,我头有点晕,我先休息一下。” 看着沈母的反应,沈确有点狐疑。 至少以前她还会多说说沈蓉蓉的事情,这一次有点奇怪。 沈母闭着眼睛,心里那是一个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一样。 难受得要死。 怎么办?那个丫头都已经下乡了。 自己要怎么跟他交代。 沈母心里的另一个小人又回道。 交代什么,自己是他亲妈,还需要这样? 一时间,两个小人吵得一塌糊涂。 沈母最终说服自己,回去以后再说。 很快车子就到了宁市。 下了车已经晚了。 沈确心里激动极了。 他终于要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满怀期待的推开门,却一片漆黑。 “妈?家里没人?” 沈母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呢。 就看到对门的徐婶子“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探出个脑袋。 “我当谁呢?原来是小沈回来了?” “婶子好。” 徐婶子打开门,就走了出来。 “好,听你妈说你出事了,把你妈吓的不行,这下看起来完完整整的,小子好运气的。” 沈母皮笑肉不笑的,“是哦,借你吉言,回来迟了,回去歇歇。” “哎呦,那是的,你回家还要自己做饭,要我说,要是以前还有筝筝那丫头,现在可不行......” "哎呦呦,你赶紧回去吧。" 沈确被沈母拉着,看着她妈神神秘秘的样子,顿时脸色变了。 “妈,筝筝到底怎么了?” 徐婶子一副诧异的样子,“你不知道?” 沈确回头看了一眼徐婶子。 “婶子,还请告知一下。” “哎哟哟,你妈会不会嫌我话多啊。” 沈母气不打一处来,“你说的还少吗?” 徐婶子这下不乐意了,“我说蓉蓉娘,你这就过分了,你这做了,还不让我说了啊。” 说着就开始冲着沈确,“小沈,你是不知道,筝筝这丫头啊,可怜的呢。” “你走的第二天,就被蓉蓉推地撞到了脑袋,那伤口,我看得都心疼。” “这蓉蓉也是的想要抢人家妈留下来的工作,竟然拿给筝筝报名了下乡。” “这一下好了,街道那边发现了,两人都下乡去了。” 说着沈母立刻高声反驳,“你瞎说什么,明明是那丫头.......” 沈确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沈母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 “多事!” 徐婶子晃着手,哼,你们欺负老实人,还不让说,什么理? 沈母进门,就看到沈确去了阮流筝之前住的那屋子。 “儿子,你别听你徐婶子那张破嘴乱说,筝筝她是自己......” “沈蓉蓉有没有推筝筝?” 沈母还想狡辩,看着自家儿子那双黑乎乎的眼眸,一时间有点发怵。 “你这样看妈做什么,又不是我逼她下乡的!” 沈母胸口还憋着气呢。 “养了十几年,偷偷地瞒着我们把工作卖了,还偷偷给蓉蓉报了下乡。” “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沈确此时双手攥得紧紧的, “妈,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筝筝?” 第43章 谢景淮追回村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 沈母闪烁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了她的心虚。 沈确突然心生悲凉,他妈什么都知道,也看出来了。 偏偏还要这样纵容沈蓉蓉。 一想到小小软软的筝筝,那样的难过。 他的心好像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涌。 “如果筝筝没事还好,又是,我不会管沈蓉蓉是不是我妹妹。” 沈确转身就走。 沈母气得差点昏厥,“沈确,你什么意思?” “蓉蓉是你的亲妹妹,你要为了一个外人对你妹妹做什么?” 沈确冷冷地瞥了一眼沈母。 什么都没有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母浑身颤抖。 儿子什么都没有说,比说了还要可怕。 他不管蓉蓉,是以后都不管了? 那女儿以后嫁出去,不就没有了娘家的撑腰? 要是没有了娘家的撑腰,那蓉蓉不就要被婆家瞧不起? 一想到这些,沈母感觉自己的胸口又不舒服了。 抽抽的疼得厉害, “儿子,你出来,我们好好讲。” 她刚想拍门,沈确直接打开了房门。 手里拎着一个包。 “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确看了她一眼,“我去找筝筝。” 沈母忍着掐住自己人中的冲动。 “你伤还没有好透,你不能去。” 伸手拦在他的面前。 “妈,别逼我。” 沈母踉跄了几步,她从来没有看到沈确这个样子跟他说话。 “你至少也要把你妹妹带回来。” 沈确没有回答,直接走了。 —— 沈确在上山下乡办公室的门口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吓了办事员一跳。 在得知他是来找自己妹妹下乡的地址的时候。 而且还是个军人同志。。 最后还是告诉了他。 沈确拿着地址,心里憋的闷。 他的小乖自己一个人去了这里。 一想到她受苦。 沈确恨不得打死沈蓉蓉。 大步朝着车站走去。 —— 这一边,阮流筝回到了正阳大队。 一同回来的还有周红。 阮流筝都没有停留。 回来的当天下午就去找了别人帮忙,找她妈妈当年嫁的人家在哪里。 她记得当初她妈妈跟她说,是黑省。 具体的位置她还真的是不清楚。 好在她知道她妈妈的名字。 南初。 这个名字也不算大众。 她去了一趟公安局,说了自己的意思。 公安的意思让他等两天,他们也要查一下。 一天后,阮流筝果然接到了公安打到了大队部的电话。 “阮流筝同志,我们查到了,你妈妈当初嫁到的地址是黑省黑河的西集公社。” “你可以去那边查一查。” 阮流筝是算好了时间的,预计一天后,谢景淮会回来。 她必须尽快的离开。 邓援朝本来是不能给假期的,不过,最后还是批准了。 因为周红跑来说阮流筝为了救人鲜血之类的。 最后通过批准,就决定给她一周的假期。 “筝筝,你真的要一个人去?” 阮流筝悲伤的捂着脸,“红红,我不能害他的,如果我可以,我就让我妈妈给我找个对象。” 周红拍了拍她的手,“你别哭了,或许不行,找个工作,离她们远一点也可以,之前就有知青被调走工作的。” “真的可以吗?” 周红:“可以的,你医术很好,我帮你留意着机会。” 阮流筝红着眼睛回到了房间。 半路还遇到了沈蓉蓉找茬。 “阮流筝,你现在开心了?” 阮流筝:?智障 沈蓉蓉气急败坏的,她接到了她妈的电话,他哥好像来了。 听她妈的意思,她哥要吃了她一样。 最后沈母没办法,还说一句,“实在不行,你让筝筝帮你说说好话。” 沈蓉蓉又气又怕。 可是他哥疯起来,很疯。 她很怕。 但要让她求阮流筝,她拉不下脸。 阮流筝看她这样直接甩开了她的胳膊。 沈蓉蓉本来还想早晨不行给她送点吃的,看看能不能行。 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听别人说,阮流筝走了。 “她走哪去了?” 陈文娟白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我看搞不好,阮知青就是被你逼走的。” “放屁!” 众人已经见怪不怪。 两人又掐架了。 沈蓉蓉最后直接坐在地上狂哭,吓得陈文娟一跳。 “你别想冤枉我,我没推你。” 沈蓉蓉还是哭,她离倒霉不远了。 不行她要逃走。 不然会被打死的。 沈蓉蓉哭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急急忙忙地跑回去收拾东西。 —— 与此同时。 贾卫华再也拦不住谢景淮。 看着迫不及待恨不得插上两个小翅膀飞走的男人。 他垂手顿足。 只能追了上去。 两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到了公社。 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宁市空军基地那边的教导员打过来的电话。 沈确还活着! 而且说准备回家结婚了? 贾卫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沈结个屁婚啊! 他那个对象在这里呢? 如果他回家,不就能发现人没有了? 额...... 贾卫华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急得起泡泡了。 “老贾,我回去了啊,你把东西直接带回训练营地。明天见。” 贾卫华脸抽搐。 见?怎么见? 他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谢景淮估计很快就要发现了。 想了想,咬着牙追了上去。 “老谢,一起,我正好去看看老张家的崽子。” 谢景淮点了点头。 “那一起。” 一路上谢景淮自行车蹬得飞快。 贾卫华恨不得拿三头牛拽住他的自行车。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是不知道老沈什么时候来。 要是这两人正好碰上了。 那不就...... 场面太美好,贾卫华不敢想。 进了村口。 贾卫华每走一步都感觉是在刀尖起舞。 “老谢,我们先去看孩子。” 谢景淮点了点头。 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黑。 谢景淮直接掉个屁股就不理人了。 贾卫华心塞。 等到了家门口,谢景淮还有几分的紧张。 他在想她之前离开,是不是生他的气了? 所以才会不告而别。 鼓足了勇气,谢景淮用力推开大门! 第44章 我不喜欢你啊 谢景淮期待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期待中的佳人也并不在。 贾卫华看着他眼中的失望。 哦豁。 没办法。 谢景淮似乎眉头蹙了一下。 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看着那丝毫没有动的米和油。 她最近没有来做饭? 谢景淮的心里有些狐疑,难道真的是生自己气了? 他转身想要出去。 却被贾卫华抓住了胳膊。 “我知道你要去找阮医生,但是这么晚了,知青处还是不方便,这样影响不好。” 谢景淮果然脚下顿了一下。 心情有些不美丽。 贾卫华心里忍不住深呼吸。 能拖一时是一时。 虽然他也不确定阮医生是不是已经走了。 但是根据阮医生当初跟自己说的那样,恐怕是要离开正阳大队的。 一夜难免,谢景淮基本上就没有闭眼。 天微亮,风有些凉飕飕的。 谢景淮一早就在知青处不远处的树下张望了许久。 因为知青一大早都会来水井边洗漱。 可是等了好一会。 陆陆续续了好几拨。 他愣是没有看到阮流筝。 倒是看到了周红。 谢景淮大步走了过去。 “周知青!” 周红刷着牙,妈妈呀。 果然谢景淮找来了。 她硬着头皮咧出一个笑容。 “谢同志,有事吗?” 谢景淮:“请问,你知道阮阮在哪里吗?” “我早晨好像没有看到她。” 周红脸有些不自然。 支支吾吾了半天,“阮知青不在大队,她请假好像去找她妈妈了。” “找她妈妈?” 周红点了点头,“对啊,谢同志不说了,我先去上工了。” 谢景淮一头雾水。 难道筝筝着急回来是因为要去找她妈妈? 不过,既然她要去找人,一定要找人开介绍信的。 谢景淮转身朝着大队部走去。 “邓队长!”邓援朝扛着个锄头,半路被谢景淮拦住了。 “咋啦,谢团长?” 谢景淮拉着他小声地问道:“你知道阮医生去哪边了吗?” 邓援朝奇异地看了他一眼,“谢同志,我偷偷问一句,你与阮医生是什么关系?” 谢景淮想了一下,“邓队长,我想和阮医生说处对象的。” 邓援朝瞬间头大了。 看着他有了几分同情,“我听说阮知青好像是去找她妈妈,就在西集公社,你快去。” 看着人走远,邓援朝还嘀嘀咕咕了起来。 希望谢同志能够赶得上,别阮知青和别人处上了。 谢景淮这边知道了阮流筝的去处。 赶紧去了一趟公社又转头去了一趟营区。 把事情和工作交代好,然后向上级请假。 本来是不批准的。 不过,一听说是解决个人问题。 师长大手一挥,赶紧的。 谁不知道啊。 谢景淮是整个队里的老大难。 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同志,他们肯定全力支持。 一个军人一定要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大营! 成家立业,就是根据的! 谢景淮这边也很快调查到了阮流筝母亲的名字。 也没有停留就去了西集公社。 到了西集公社,就被人观看了。 毕竟他穿的是军装。 有大爷就凑过来问,“解放军同志你找谁啊?” 在他们看来,都是解放军同志,是老百姓的保护神。 谢景淮微微颔首,“大爷,我是来找一户叫做南初的女同志家。约莫四十多岁。” 南初? 老爷嘀咕了两句,“谁家娃叫南初啊?” 转头问了身后的军师天团,几个缺牙巴的大爷,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哎哟,老关,你糊涂了,南初就是陆家那个好看得跟天仙似的儿媳妇。” “哎哟,我想起了。解放军同志啊,你看看她家就住在那里来!” 老爷子指了指东边的位置。 “不过,老陆家的儿媳妇不住这里啦,她住兵团那边的家属院去了哦。” “嗯?” 谢景淮愣了几秒,兵团的家属院? “请问大爷,这南初同志的爱人是军人?” 大爷笑眯眯的,就看见旁边一个老太太瘪嘴,咬了一口饼子。 “她男人不是军人,是在部队工作的工程师,厉害的呢。” 谢景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小伙子,你是不是来找前两天来的一个好看的女同志啊?” “哎哟,那个女同志和陆家的那个儿媳妇长得是一模一样。” “瞎说,明明是更漂亮,你们是没看到那小脸好看的都晃眼。” 谢景淮脸上带着笑容,“我是来找她的。” ”那小伙子你可得抓紧了,你是不知道,那陆家的侄子那天看到了那姑娘,就跟苍蝇一样黏上去了。” 谢景淮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跟几个大爷道谢以后。 就根据大爷们给的信息,准备去这边的一个兵团。 一路风尘仆仆。 好不容易快到了。 就看到阮流筝被一个男的挡住了去路。 “陆元丰,你给我让开。” 陆元丰一脸的流氓像,眼神色眯眯的在她的身上来回的转。 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前。 “筝筝,你看你,好歹也喊我一声表哥是不是?” “你妈一个寡妇嫁到我家,我叔以后可还要靠我摔盆呢。” “你说你嫁给我,不就是一举两得。” 阮流筝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气的整个人脸颊都鼓了分。 偏偏陆元丰见她这样,觉得更加迷人。 伸手就想摸她的脸颊。 “筝筝,快给哥哥抱一下。” 阮流筝恶心的看了陆元丰,正想给她裆下一脚。 眼神突然飘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眼睛突然红了。 “陆元丰,你让开,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你再这样,我就要报公安了。” 陆元丰心那是一个跳的激动,手还没有伸出。 就被谢景淮一个反手。 “啊啊啊——” 谢景淮用力一脚,直接踹得陆元丰飞出去了。 单手搂住她的肩膀。 “你想对我对象做什么?” 陆元丰瞪圆了眼睛,“不可能。” “她说她没有对象的!” 谢景淮眉梢凌厉,“我跟她吵架,她说了两句气话而已。你又是什么东西?” 陆元丰看着他一身的军装,死死地盯着阮流筝狠狠地啐了一口。 “婊子东西。” 谢景淮刚想动手,就看被阮流筝抓住了胳膊。 眼睛含着眼泪,摇着头,“谢景淮,不要去。” 路边已经有不少的人指指点点。 谢景淮心疼的拉着她的手,“阮阮。” 阮流筝惊慌失措的从他的手里挣脱。 “谢景淮,我不喜欢你,你走啊!” 第45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看着惊慌失措逃跑的阮流筝。 谢景淮还呆愣在原地。 她不喜欢自己? 那她喜欢谁? 谢景淮的心里仿佛被钝刀来回的磨,疼的钻心。 “阮阮!” 他快步追了上去,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似乎瘦了很多。 谢景淮怕自己有什么不知道,只得小心翼翼地开口,“阮阮,是我做错了什么?” 阮流筝仰头看着她,风轻轻地吹过。 “谢景淮,我不喜欢你了。” 谢景淮一颗滚烫的心就好像被扔进了冰水之中一般。 凉了个彻底。 “......那之前算什么?” 阮流筝明眸闪着几分的讥讽。 “谢景淮,我不喜欢你,我现在找到了我妈妈,我妈妈会给我介绍更好的男同志。” “我不喜欢你了。。” 阮流筝转身眼泪掉了下来。 倔强的肩膀都在颤抖。 谢景淮脚步都带着无措,他沉默的握紧了拳头。 呼吸有些微难,阖着眼睛。 脑子一阵阵发晕,踉跄了几步,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生。 阮流筝看着那攻略值蹭蹭的往上涨。 她并没有笑出来。 谢景淮,对不起。 为了我的命,我只能这么做。 她自嘲的一笑。 朝着妈妈家走。 到了院子门口就看到南初笑着朝自己挥手。 “回来了?” 阮流筝这才笑了。 短短几天。 南初却让她感觉到了母爱。 自小不少人冷嘲热讽的在她面前抹黑她。 说她不要脸,没有心。 丈夫刚死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是个毒妇。 小时候的阮流筝不是没有恨过她。 而逐渐长大,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一样。 如果她不爱自己,为什么要把千方百计地为自己打算。 她把工作留给自己。 把阮父所有的抚恤金留给自己。 太多太多的细节,证明,南初不是不爱她的。 而现在的她,来找南初,当然也是为了圆原主心里的一个事情。 “别发呆了,赶紧进来,妈给你炸了麻花。” 阮流筝看着女人有些小心的样子。 “妈,陆叔呢?” 南初的眼里带着的都是温柔,“你陆叔去研究所了,他等会回来。”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裤,头发微微泛着银霜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什么架子,但是身上透露着一股清冷的劲。 “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远东伸手将手里的布袋子递给她。 “刚才程工的媳妇遇到我,她从老家回来,上次我托她给我捎了两个椰子,你不是喜欢喝?” 南初眼睛一亮,仿佛一个小孩子般,“真的吗?那我尝尝。” 陆远东抬头,“筝筝正好也有一个。” 南初眯着个眼睛。 “好鸭。” 陆远东进了厨房。 南初兴奋地拉着阮流筝的手,“宝宝,那个椰子很好喝。” 阮流筝的脸又红了一些,“妈,你别喊我宝宝,陆叔听到要笑。” 南初笑了一下,拉着阮流筝小声的嘀咕,“你陆叔他年轻的时候在国外,说喜欢的人就喊宝宝。” “来喝椰子。” 陆远东从里面厨房捧着两个椰子,“慢点喝,我先去所里了,晚上我从食堂打饭回来。” 阮流筝看南初开心地喝着椰子,脚都晃荡了起来。 她好像知道了她妈为什么把东西留给她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妈太笨了.......根本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看着她开心的直吸溜,还招呼自己一起。 阮流筝长呼了一口气。 她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来的目的。 —— 晚上的时候,她一个人睡在房间。 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叽叽咕咕的声音。 这个房子隔音并不好。 “你不跟我睡,我一个人会害怕。” “你这么大人了,不会的。” “没有你陪着就会。” “那你抱着枕头。” 阮流筝实在听不下去,没有想到陆远东那样的人会这么......粘人。 果然一个锅配一个盖。 过了一会,她就听到南初小心翼翼的声音。 “筝筝,我可以来和你睡吗?” 这个称呼还是阮流筝力争来的,说实在的一个心里年龄三十岁的阿姨接受不了宝宝这个称呼。 阮流筝打开门,南初就好像害怕她拒绝一样。 直接爬上了床,“我睡这边。” 阮流筝无奈的躺下。 “妈你这样陆叔可要难受了。” 南初笑嘻嘻的,“不管他。妈以前最想的就是和你一起睡一张床说话,这下可算实现了。” 听着南初细细软软的说着她小时候的事情,边说边笑。 许久,“筝筝,妈妈,对不起你。” 听着南初瓮声瓮气的声音。 阮流筝望着房顶。 “妈,筝筝只是有些遗憾,没有能够让你看着长大。” 南初侧身抱住她,呜呜啜泣。 阮流筝伸手抚拍着她的后背,这是原来的阮流筝留在心里的话。 许久,听着低声的呼噜。 阮流筝突然笑了。 这时, “咚,咚——” 十分小的声音。 阮流筝小心地穿起鞋子,开了门,陆远东脸色有些黑,“我来抱她回去。” 阮流筝点头让开半个身子。 陆远东小心翼翼的将南初抱在怀里,生怕吵醒她。 南初咕噜了一下,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位置,睡熟了。 出房间的时候,陆远东转头看着阮流筝。 声音清沉,“你妈妈当初不是主动抛弃你的。” “当初她是逼不得已,你奶奶逼她嫁人,她不愿意就跳了河。当初若不是我,她已经死了。后来是我求着她嫁给我的。” 阮流筝心里一震,这是她不知道的。 “当初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不生孩子。她说,你是她唯一的孩子,如果有了别的孩子,那才是真正地抛弃了你。” “筝筝,你妈妈很爱你。” 空气凝滞,阮流筝心里不是滋味。 声音都沙哑了几分。 “陆叔,我没有怪过她。谢谢你包容妈妈,以后也麻烦你了。” 陆远东眼神微微动了,“快睡吧,对她,我不会觉得麻烦。” 过了一会,那边就响起了陆远东轻声的哄声。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纯粹的爱情的。 而今晚,不知道是听到故事,还是心事太多,阮流筝睡的不踏实。 紧蹙的眉头。 俨然一副陷入了梦魇的样子。 “筝筝,我错了,你原谅我。” “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了,你不能这么残忍的。” “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第46章 你做我的革命伴侣好不好? “呼——”阮流筝直接被吓醒了。 到底谁骗她? 阮流筝此时眼里全是迷茫。 这个梦里的男人又是谁啊! 急死个人。 “咯咯咯咯咯——” 外面擦黑的天,鸡鸣声已经响起。 阮流筝半分也睡不着。 不如去空间找一些书来看。 直到南初喊她,才惊觉已经到了接近八点了。 吃过饭。 “筝筝,我们一起去逛街啊?” 阮流筝也不想扫兴,就答应了。 哪成想,南初这一下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买给她。 好像要把这十几年的母爱都你补了一样。 在她妈要买第五双鞋的时候,阮流筝真的忍不住了。 “妈,够了,这个鞋子,都够我穿好久了。” 关键谁这个年代那么多钱,买的全是小皮鞋。 太扎眼了。 最后,两人在整个供销社售货员笑得都开花的笑脸里走出了供销社。 行吧,购物真爽。 两人一路上往回走,吸引了一大波的眼神。 讲实在的,南初真的就看不出五十几岁,看起来反倒是像阮流筝的姐姐。 陆远东将她保护的太好。 好到她没有经受这个世界的磋磨。 —— 谢景淮在这里等了很久。 他不想放弃。 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景淮一遍遍的说服自己,脑子里也在不断地告诉自己。 要理智。 可是真的等到看到她的那时候,所有的理智好像就从脑子里溜走了。 根本不做主。 “筝筝?” 阮流筝浑身一颤,回头看着谢景淮,眼圈又红了。 南初一把挡在她的面前,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要做什么?” 谢景淮看着南初的脸,一眼就看出了,这是阮流筝的母亲。 基本上就是一个样。 “我,那个,阮阮?” 谢景淮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南初竟然有几分的紧张。 求助地看着阮流筝。 “筝筝,你认识她?” 阮流筝攥着南初的手,“妈,我们回去。” 南初一见女儿这么怕这个男人,更加怀疑眼前的是个坏人。 又将阮流筝往身后拖了拖。 “等会你先跑,妈妈来揍他。” 说着还用袋子威慑谢景淮。 实在是不怎么有气势。 谢景淮看着阮流筝这样抵触他的样子,眼里全是受伤。 阮流筝看着谢景淮黝黑的眼眸,心里突突。 这时, “南初?筝筝?” 南初一转头就看到陆远东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远东,他,......” 陆远东这才注意到一米以外的谢景淮,蹙着眉头。 许久,“你是小谢?” 谢景淮与陆远东四目相对之间,“陆同志?” 陆远东笑了,“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啊,好几年没见,变了许多啊!” 谢景淮颔首“是有好几年没见了。” 陆远东狐疑着,“怎么你认识筝筝?” 谢景淮心中苦涩,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隐忍。 陆远东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看了一眼自家媳妇身后的女儿,神色有了一丝了然。 “既然来了,走,一起回去吃个饭。” “就当我谢谢你那次的护送。” 谢景淮犹豫地望了一眼阮流筝的方向。 他太想跟她有接触了。 点了点头,“那麻烦了。” 陆远东朝着南初微笑,“初初,这位谢景淮同志,就是几年前护送我去执行任务的同志,那次多亏了他。” 南初绞了一下手,有些为难。 “妈妈,没事,我们回去做饭。” 南初又睨了一眼谢景淮,还不忘瞪一眼陆远东。 陆远东:...... 行了,被媳妇怨上了。 南初追上阮流筝,弱弱地询问,“筝筝,那个谢景淮他跟你什么关系?” 阮流筝一听,眼睛就红。 这下子南初都不敢问了。 “不哭不哭,妈妈不问了,好不好?” 南初心里焦急的要命。 回到家只能偷偷揪着陆远东的问,“那个人和筝筝啥关系啊?女儿一听就哭。” “你还记得筝来的时候,说过什么?” “结婚?”南初想了半秒 “这段时间我介绍的男同志,筝可有看中的啊?” 南初摇了摇头,又有些不满,“是不是太丑了?我看他们都不好看。没你好看。” 陆远东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谢同志是个特战队员,对待感情是很认真的,这两人啊,估计是什么事。” 南初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和筝筝是对象?” 陆远东点了点头。 “不然,我才不邀请他回来呢。总不能看筝筝难受嫁个不喜欢的人。” “那倒是的。不过,筝一提到他就哭,是不是他欺负人?” 陆远东拍了拍她的头,“我一定调查清楚,绝对不会让女儿嫁个不好的人!” 南初有些担心的叹气。 “有你盯着打算,我总是放心的,当初那些事都是你帮我办的,不然沈家肯定对筝筝更差。” “不行,我回头就去打电话举报沈爱国,这个人说话不算话,全家都欺负人。” 陆远东看着她气呼呼的,“行,回头我写个信,把事情说清楚,咱不死也让他脱层皮。” 两人嘀咕的时候,阮流筝却觉得背后要冒火了。 厨房外,谢景淮盯着她的后背,感觉要把自己盯出个洞。 “谢景淮,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 看着她气呼呼一股股的脸颊,谢景淮笑了。 生气也可爱。 “那我不盯着看。” 就看他看一眼脚,看一眼阮流筝。 “这样也不许!” 谢景淮“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将人直接堵在墙边。 “那阮阮告诉我,要我怎么看?” 阮流筝气得脸发红,“谢景淮,我都说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你,知不知道?” 谢景淮伸手擦了一下她发红的眼尾,“那我再让你喜欢上我好不好?” 阮流筝心里都要笑出了花。 眼睛里委屈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就欺负我,以前对你好,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 谢景淮看她委屈的眼泪水打转。 顿时,慌了手脚。 “对不起阮阮,是我说得太迟了。” “可是,阮阮,我想说我喜欢你的。” “你做我的革命伴侣好不好?” 第47章 沈确知道了!! 阮流筝眼眶微红,整个人好像强压着什么情绪一般。 这时,南初和陆远东从外面进来。 阮流筝用力推开谢景淮。 惊慌失措的收着手脚,好像十分心虚的样子。 “妈妈,我......” 南初温柔的笑着,“妈妈来弄。小谢,你出去和远东他聊天吧。” 谢景淮怔怔的看着她身后的阮流筝,眼神灼热。 却不敢这个时候说什么。 厨房里。 她默默的洗着菜。 心不在焉的样子。 “筝筝?” “嗯?妈妈。” 南初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菜。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 “筝筝,你和小谢......” 阮流筝不想骗南初。 眼神真诚的望着她,“妈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有苦衷的。” 南初便不再追着问。 她相信筝筝。 而且不论她的女儿做了什么,她都觉得她最好。 吃完饭的时候。 阮流筝更是觉得尴尬。 谢景淮的眼神就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陆远东是男人,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侵略的占有欲。 就如同他第一眼看到南初。 心照不宣的彼此,吃了一顿看似热闹,却万分尴尬的晚饭。 “阮同志,我明日能请你看电影吗?” 瞬间,桌子上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阮流筝轻咳了几声,“我明天有事。” “那后天呢。” “也有事。” “我可以等的,看看阮同志什么时候有空。” 阮流筝低着头,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绵绵,还带着几分的无奈。 “那,那明天我挤一点时间。” 谢景淮心里仿佛炸开了花。 “那明天我来接你。” 阮流筝看着他轻快的背影。 心里沉默了几分。 也是时候进一步发展了。 南初本想问些什么,却被陆远东拉回了房间。 阮流筝舒了一口气,她真的害怕南初问。 她不想撒谎。 —— 沈确一路风尘仆仆。 下了火车,看着黑省的天气。 他的心里又憋闷得厉害。 马不停蹄地就往正阳大队赶。 到了村口,下了牛车。 看着眼前的环境,一股强烈的感觉冲击着自己。 “同志,能不能问问知青处在哪里?” 村口的大爷半眯着眼睛望着沈确。 拿下嘴里的大烟袋。 “哎哟,同志,你是找知青处的谁啊?” 沈确愣了几秒。 “我找知青处的阮知青。” “阮知青啊,那个顶个好看的女娃娃啊,小伙子,你是她什么人哟。” 沈确还没有回答,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蓉蓉!” 下了工的沈蓉蓉,推着粪车。 听到沈确的声音。 吓得把粪车都扔了。 撂腿就跑。 救命啊! 他哥要找她来索命了!!! 沈确见状,脸都黑了,这个丫头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大爷,我去追我妹妹。” 说着快步朝着沈蓉蓉追了过去。 沈蓉蓉哪里是沈确的对手。 也没有跑多远就被沈确逮住了衣领。 “沈蓉蓉!” 听着这愤怒的声音。 沈蓉蓉缩着脑袋,声音颤抖,“哥。” 沈确咬了咬牙狠声道。 “筝筝呢!” 沈蓉蓉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努力的挣扎着。 “哥,你放开我。” 沈确松开她的衣领。 沈蓉蓉气急败坏的吼着,“哥,你来就是来教育我的?” 都怪大队长不给她批假期。 呜呜。 “你看我也没用,阮流筝那个贱......” 沈确死亡的眼神直接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哥,你再喜欢她有什么用,我是为你打抱不平。” “她根本不是个好女人,才来这里,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沈确眼眸微眯,他在分辩沈蓉蓉话里的真假。 “哥,我不可能骗你的,你随便拉一个人问就知道,阮流筝一个黄花大姑娘她在一个大男人家里搭伙。” “而且还一起去参加射击比赛,我还看到过那个男人送她回来。” “哥,阮流筝真的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沈蓉蓉一说,顿时压不住了,洋洋洒洒的。 没有注意到沈确的脸色越来越黑。 他的眼底越发的阴沉,漆黑冷郁。 “她去哪里了?” 沈蓉蓉听着他哥的声音,浑身一抖。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她好像去找她妈妈了。” 沈确:“大队部在哪里?” 沈蓉蓉颤抖着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看着他哥森森如刀的眼神,整个人懵了。 快步跟了过去。 邓援朝下了工就被会计又喊了回来。 说是有一个空军同志找他。 他好像没认识空军的啊。 到了大队部,就看到一个长相清秀俊朗的男同志,身姿卓越,站在那里。 整个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郎的样子。 “同志?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确颔首,“大队长,我是阮流筝的家人,我想问问她开的介绍性,后面去了哪边。” 邓援朝一愣,看着他身后的沈蓉蓉,“哦,你是沈知青和阮知青的哥哥?” 沈确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 这时。 “邓队长!” 一阵声音响起。 贾卫华看到大队部办公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 直接愣了半秒。 靠! 完蛋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终究这一天来了啊!!! 他的心都在抖。 怎么办啊? “老贾?” 沈确吃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贾卫华也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唉,我正好来找大队长,上次那个牺牲的战友就是这个大队的。” 沈确不知道为什么看贾卫华的样子。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一想,这可能吗? “对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说完贾卫华想抽自己一巴掌。 你他娘的是自己自寻死路啊! 尴尬的嘴角直抽。 沈确:“我来找大队长问个事。” 邓援朝笑着,“原来你们认识啊。” “那个沈同志,阮知青啊,去了西集公社。” “是去找她妈妈了。” 贾卫华拉着沈确的手,“老沈啊,你来了,我们吃个饭?” 沈确直接拒绝了,“老贾,我还有点事,回头来找你。” 说着看着沈蓉蓉,眼神不是很好,“你给我好好的在这里劳动,回头等筝筝回来,看她怎么想的。” 沈蓉蓉呆愣了三秒。 “不是,哥,你认识他?” 沈确不解的看着贾卫华,皱眉。 “认识,有什么问题?” 沈蓉蓉气急败坏地大喊,“哥,你是不是傻?” “阮流筝就是和他的那个朋友不清不楚的!” 第48章 修罗场前奏 沈确眼神一寸寸的审视着贾卫华。 他手心攥的死紧,心也一点点沉了下来,好像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抓住,痛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不太敢相信谢景淮这个所谓的兄弟,竟然和自己抢女人。 现在他还没有搞清楚,谢景淮与筝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绝对不能先愤怒。 如今,他首要的工作就是先找到筝筝,把事情搞清楚。 如果有问题也一定是谢景淮那厮的问题。 筝筝那么善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贾。” 贾卫华被他喊得心惊肉跳的。 硬着头皮,“老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贾卫华他还想多解释两句。 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贾卫华又追了上去。 “老沈,你听我说,这件事老谢还不知道,他不知道阮医生是你的未婚妻。” “你的意思是我的未婚妻主动勾引了谢景淮?” 贾卫华:“......”我他妈真是解释不清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老谢现在真的不知道。” “那我问你,谢景淮现在人在哪里?” 贾卫华一下子哽住了。 沈确的脸瞬间黑了。 所以谢景淮那厮绝对不无辜,他就知道,筝筝那样好的姑娘,很难有人不动心。 如果有错,那也一定是谢景淮的问题。 贾卫华还在想办法,要是这两人见面,他该怎么办? 恐怕也只有阮流筝能搞得住这两匹野马。 “老贾。” “嗯?” “送我去西集公社。” “啊?” 贾卫华一脸懵逼。 等到他开上车上路的时候,贾卫华恨不得捅自己三刀。 他竟然要带着沈确去抓奸。 这简直要了命了。 车子呼呼的在路上飞驰。 贾卫华看着坐在一边的沈确,故作轻松着,“你身上的伤好了?” 沈确:“我觉得心里伤的比较重。” 贾卫华咬了一下舌头,让你多话。 “老贾,你跟我说说他们两的事。” “啊?那个老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贾卫华第一次觉得作为一个教导员,他竟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支支吾吾着。 “你不说,我也能查的到。” 贾卫华直接破罐子破摔,“就是上次我去宁市学习的时候,那时候冯教导员给我看了照片才知道的。” “老谢并不知道。” 沈确脸色晦暗,也不能怪老贾,他与谢景淮那个坏蛋可是一丘之貉的战友。 自然是比自己的关系要亲近一些。 他只是恨,自己之前还给别人炫耀自己的幸福。 眼下这份幸福被人偷走了。 沈确心里已经给谢景淮判下了罪名。 一定是谢景淮勾引的筝筝。 毕竟当年学习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很受女同志的欢迎,跟个花蝴蝶一样。 他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年跟谢景淮北女同志追的躲在树上的经历。 —— 在沈确往这边赶的时候。 谢景淮在招待所里换了半天的衣服。 这件好像有点颜色深了。 这件又好像有点老气。 他第一次为穿某一件衣服产生了烦恼。 要是谢玲玲在就好了,她在文工团,对于穿着打扮是比较有研究的。 对着床上的衣服看了又看,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穿自己的军装。 换上衣服,将自己买的吃的拎在手里。 他有点紧张。 到了阮流筝住的地方,在门口张望了许久。 谢景淮的掌心都有微微的薄汗。 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 谢景淮雀跃的溢于言表。 “阮阮~” 阮流筝今日身着一件浅黄色的毛衣,那柔和的浅黄色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一般。毛衣的质地柔软,贴合着她的身体线条,玲珑摇曳。搭配着一条布拉吉的裙子,仿佛舞动的精灵。 谢景淮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 对面的姑娘太过美好,也太过耀眼。 谢景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摆处。 大步走了过去。 “阮阮~” 阮流筝低垂着眼眸,整个人被他的身影笼罩着。 软乎乎的“嗯”了一声。 谢景淮蹙着没有,有些小心翼翼的紧张。 “我买了一些吃的,记得玲玲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 阮流筝瞄了一眼,都是进口的吃食。 一看谢景淮都是用了心的。 “谢谢。” 谢景淮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好看。 两人到了电影院,这个时候都是样板戏同类型的电影。 谢景淮选了一部,两人朝着电影院里面走。 这个年代的电影院装修都不好,给人有种鬼屋探险的感觉。 阮流筝有点本能的恐黑。 谢景淮那只手不安的动阿动。 就在这时,突然后面有一个女的大喊一声,“流氓。” 吓得他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这时,也不知道谁推搡了一下。 阮流筝背后突然一阵力量。 谢景淮右手直接将人抱住,转了两圈才避免她被人推到。 骚乱搞得电影院人员赶紧打开了灯。 只见楼梯上三三两两倒了一片,还有人已经骨折了。 最后,电影没看成,谢景淮还和阮流筝去了公安局一趟。 谁让他们倒霉呢。 等到出了公安局。 谢景淮满脸的颓废。 本来安排好的一切也全都泡汤了。 “对不起。” 阮流筝看他挫败的样子,心里也难受了一些。 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声音软了三分。 “谢景淮,没事的,我们可以一起逛一逛。” 谢景淮眼睛瞬间亮了,“可以吗?” 一个陷入爱情的男人,跟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一样。 都是傻瓜。 阮流筝笑了。 “为什么不可以?” 谢景淮的心里好像放起了烟花一般。 那是不是就可以说,阮阮还是喜欢他的? 谢景淮尽量的放慢自己的脚步,与她保持同频。 “谢景淮,你还是回去吧。我应该不会回正阳大队了。” “为什么?” 阮流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谢景淮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见她轻哼一声,又心疼急了。 “对,对不起筝筝,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 阮流筝眼睛红的厉害。 噙着眼泪,“谢景淮,你就当不认识我好不好?” 第49章 谢沈相见,跑什么(必看) 阮流筝跑了的那一瞬,谢景淮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可能放手。 谢景淮心里萦绕的只有一句话,“不能。” 他直接冲了过去。 “阮阮,你既然招惹了我,又怎么能这样残忍的告诉我放弃。” “阮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耍流氓?” 阮流筝被他死死的抱住,“我明天就去打结婚报告,阮阮,之前是我犹豫了,是我不好。” “我向你道歉,我喜欢你,很喜欢。” 听着坚定的话,阮流筝笑了。 谢景淮喜欢她,可是攻略值还没有满。 如果没有猜错,沈确应该也快到了。 她闭上眼睛,伸手回抱着谢景淮。 心里默默的说着对不起。 “你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阮流筝的声音哽咽的厉害。。 谢景淮顿时慌了,“不哭,过两日,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好。” 将人送到了门口,看到人进去。 谢景淮满心都是她的身影。 萦绕在心头一直散不去。 —— 贾卫华一路做牛做马,分秒都不能休息的被沈确驱使着到了西集公社。 搞得他连招谢景淮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老沈,以前怎么没觉得是这么个霸道的性子。 很快,沈确就打听到了阮流筝的住处。 她去找了母亲以后,自己租了房子住在兵团边上的村子。 沈确一分钟没有耽搁。 开着车就往那里赶。 阮流筝这边收拾好了东西,搬到了新的房子。 这里是她要求南初帮她租的。 毕竟她年纪不小了,总不能和陆远东这个继父住在一起。 而且后面..... 一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她没有想到,沈确竟然这么快。 沈确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小院子进出的熟悉身影。 攥紧了手心。 筝筝,你还记得我沈确吗? 贾卫华看着浑身都冒着黑气的沈确,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老沈,你,你冷静一点。” 沈确下了车,一步步朝着房子走去。 眼神凝视着那玲珑的身影,眼神之中的占有欲越发浓郁。 正在收拾东西的阮流筝只觉得有什么人盯着自己看。 一回头,瞬间...... 浑身颤抖。 “筝筝,你跑得这么远,我差点就要找不到你了呢。” 明明是再普通的一句话,偏偏她是听出了不同的味道。 阮流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大,大哥......” 沈确低笑一声。 “筝筝,你不乖哦。” 阮流筝本能的朝着房子跑。 沈确一脚踢开房门。 “筝筝,看到大哥跑什么?” 看着阮流筝眼神里的抵触情绪。 沈确的脸色沉了又沉,“筝筝,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了大哥什么?” “......”阮流筝心里那是一个着急,她知道沈确这人不像表面上的那样清隽。 “大哥,我,我没有。” “没有?” 沈确冷勾着唇角,一步步靠近着。 阮流筝一退再退,无路可退。 “难道筝筝不应该告诉大哥,你和谢景淮怎么回事?” 阮流筝咬着唇,她能怎么办。 真是作孽,一个还没有搞定,又来一个变态的。 她咬着唇,眉眼染上了紧张。 “大哥,我喜欢他的。” 沈确的眼眸里不再有着光,漆黑的眸底掀起的全是黑色的雾气。 “筝筝,大哥再给你次机会,告诉大哥。” “你喜欢谁?” 阮流筝她知道沈确此时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她只能硬着头皮。 只想把沈确的这件事先解决掉。 沈确发现这件事的时间已经比自己预料的提早了。 阮流筝:“大哥,我说我喜欢的是谢景淮。” 沈确浑身一僵。 一股陌生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想要毁灭一切。 他一把抓住阮流筝的胳膊。 沉着俊脸。 “筝筝,是你先不听话的。” 什么? 阮流筝根本呢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掐住了下颚。 沈确抬着她的下巴,“怎么了?我可爱的筝筝,刚才这张可爱的小嘴不是还是,你不喜欢大哥,喜欢的是谢景淮那个浑蛋?” “现在呢?” 阮流筝看着沈确,总觉的自己要是说错话,或者再多说一个谢字。 对方就会立刻撕碎了她。 她目光闪躲,突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阵响动。 是谢景淮! 一定是他来了! 她看着沈确越来越疯的样子。 终于倒吸了一口气。 “大哥,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沈确听着外面的声音,看她突然的变化。 整个人似笑非笑。 小骗子。 “你怕他知道?” 阮流筝:“.......”不然呢。 沈确看着她的神情,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手指在她的腰间来回滑动。 摩挲的她浑身发颤。 “大哥,求求你放开我。” 沈确眉目一沉,眼尾泛着红。 “筝筝,亲我,我就放了你。” 阮流筝瞪圆了眼睛。 她简直无奈了。 沈确看她这样,胸腔里泛起的全是酸涩,憋的发慌,他想毁灭一切。 可是他不敢。 筝筝,是你逼我的。 阮流筝被他发狠的眼神吓了一跳。 下一秒沈确的手直接搂住她的腰身。 整个人咬上了她的嘴唇。 无论她怎么推搡对方,他还是将她抵在桌边,肆无忌惮的咬着她的唇瓣。 阮流筝气急败坏,以后自己要随身带着武器。 这家伙简直太过分了。 阮流筝泪眼朦胧,却不敢哭出声来。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沈确看着眼前的少女,“你就这么厌恶我?” 阮流筝睫毛轻颤,不敢说话。 外面谢景淮的声音已经响起。 “老贾,你怎么来了?” 贾卫华急的脚底都要着火了。 沈确现在在阮流筝的房间。 发生了什么。 要是老谢现在进去,两人会不会....... 打起来。 这要是被举报,这两人都要完蛋。 “老,老谢,我来找你啊。” 屋子里沈确勾着唇看着阮流筝,“筝筝?我说还是你说?” 阮流筝闷着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沈确眉峰凌厉,尽是讽刺。 这么多年,他竟然比不上谢景淮那个混蛋一个月。 沈确此时心里除了疼便是讽刺。。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谢景淮那个浑蛋。 第50章 沈确:呵,两情相悦? 沈确看着她苍白的带着乞求的双眸。 最终,“筝筝,求大哥,大哥就帮你。” 阮流筝看着沈确那副模样,心里牙都咬碎了。 却为了节外生枝,只得妥协。 “大哥,求求你。” 轻飘飘的几个字,沈确未动,他的宝贝,竟然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求自己。 他的瞳孔极黑。 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筝筝,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就答应你。” 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一把推开大门。 门外院子里的那个熟悉的男人,脸上都是喜色。 带着诧异和狐疑,“老沈,你怎么也在?” 沈确紧紧的盯着谢景淮,那双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一步又一步的朝着院子里的谢景淮走进。 “谢景淮。” 一字一字,好像都暗含杀机。 就连谢景淮也察觉了出来。 贾卫华一把拦在谢景淮的身前,“老沈,你冷静一些,不要冲动。” “有什么我们好好说。” 谢景淮一头雾水,“老贾,什么意思?” 、 “老沈,你怎么了?” 阮流筝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确那要刀了谢景淮的眼神。 “大哥。” 沈确回头,看着谢景淮。 一拳狠狠的锤在了他的脸上。 “谢景淮,你他妈的。” 谢景淮完全没有想到沈确打他,一时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贾卫华直接皱眉,嘶了一声,这一天还是来了! “沈确,你搞什么东西?” 谢景淮愤怒的站了起身。 “谢景淮,他是我大哥。” 谢景淮吃惊的看了一眼沈确,“你是阮阮的大哥?” “对啊,我是筝筝的大哥!” 阮流筝听着沈确的语气,却偏偏听出了咬牙切齿! 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沙雕。 只能笑着,“谢景淮,我就是被沈家收养的。” 谢景淮有些奇异的眼神看着沈确,想到了沈蓉蓉曾经对阮流筝的态度。 “沈确,谢谢你,曾经照顾筝筝。” “不用。” 沈却扬起了嘴角,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看不懂的样子。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和我的妹妹在一起,老谢,你还真是好本事啊!” 贾卫华此时已经感觉天崩地裂了。 沈确这家伙原来还是个阴阳师。 可是他更是没有想到,沈确竟然拿愿意帮助阮流筝隐瞒彼此的关系。 难道他真的愿意放弃? 尽管看样子也不太可能。 但是至少现在并没有打起来。 谢景淮怔了怔,“老沈,我与阮阮是两情相悦的,你别生气。” 他以为是沈确生气自己欺负了阮流筝,把人气跑了。 那样,刚才那拳也不亏。 两情相悦?你们两个两情相悦,那我算什么? 沈确内心翻滚的黑暗,一丝丝的缠绕在他的心上。 “我若是不同意呢?” 谢景淮愣了两秒,“老沈,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的对阮阮,过两日我就去打结婚报告。” 贾卫华已经死了。 老谢你就不能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为何今天的他这样的会说话。 恨不得把他的嘴缝起来。 罢了,他如今也管不了了。 沈确微微点头,薄唇轻启。 “筝筝?你要结婚?” 贾卫华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他生怕阮流筝说出了什么,这两个男的会跟炸弹一般,原地爆炸。 只得笑了一声,“老谢,你说啥呢?” “人家阮医生母亲同意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商量好了?还有你的父母?” “不商量清楚,你让你家长辈如何看待阮医生。” 谢景淮被贾卫华一说,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草率了。 脸色严肃了几分,“我父母不会有意见,回头我给他们说一下,至于阮阮的母亲,的确需要。” 沈确看着谢景淮已经开始规划结婚的事情。 一颗心被扎的满目疮痍。 “不若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贾卫华实在是不忍这样的氛围,小心的提议道。 沈确笑了笑,“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阮流筝:“.......” “那我开车。” 到了车子,阮流筝坐上后座。 谢景淮与沈确同时从两边上车。 互相愣了几秒,却没有谁要让谁的样子。 前排的默默坐在驾驶位的贾卫华。 他就活该司机的命。 看着后面,他突然都起了看戏的心思。 阮流筝整个人左也下不去,右也下不去。 谢景淮刚想开口。 阮流筝突然说道:“我有点晕车,我坐前面。” 看着她推开谢景淮直接爬到副驾驶。 “贾同志,开车吧。” 贾卫华心里暗爽,让你们俩拿我不当人。 谢景淮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哪里不对劲。 瞟了一眼沈确,发现他盯着阮流筝的后脑勺。 眼神说不出来的奇怪。 就这样诡异的氛围之下。 一行人到了国营饭店。 一女三男来吃饭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偏偏三人容貌都不俗气。 其中两人更是出众,而那个女同志更是长得跟天仙似的。 白得晃眼。 正方桌一人一边,阮流筝坐了下来,左边的位置坐的沈确。 右边本来坐的贾卫华,他看着盯着自己的谢景淮,默默挪开了屁股。 “........” 他命苦,遇到这两个玩意。 “拿瓶酒。” 沈确突然开口,贾卫华立刻开口。 “我们还是不喝酒了。” 沈确:“没事,我在休假,老谢你不喝点?” 谢景淮本想拒绝,可是一想到沈确是阮流筝的哥哥,便同意了。 阮流筝看着这两人。 求助的望着贾卫华。 贾卫华回以眼神,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无奈的。 酒上桌。 沈确便开始一杯一杯的灌谢景淮。 贾卫华只能拦都难不住。 他不是担心谢景淮,他是担心沈确。 这家伙恐怕是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能把老谢喝醉。 为了防止沈确喝醉酒讲漏嘴。 最后,演变成了,只有贾卫华喝醉了。 谢景淮只得将贾卫华扛回去。 “老沈,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 沈确开口,“我去招待所就可以了。” 谢景淮背着贾卫华,与沈确一起将阮流筝送到家门口。 沈确看着谢景淮远去的背影。 眸光深沉。 看着面前的围墙。 双手一撑,直接爬了上去。 跳下围墙,看着房里的阮流筝。 眼中满是占有欲。 第51章 谢景淮就这么好? 本来还想跳下围墙的沈确。 却是突然像被卡住了般。 阮流筝准备洗澡了。 沈确哽咽住了喉咙。 看着她落下布帘。 可是那若隐若现的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姿,在窗帘上引得他心神荡漾。 过去那熟悉的皂角香气再次萦绕在他的鼻尖。 让他感觉浑身紧绷。 不由得对自己轻嗤鄙视,他好像一个小人。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沈确望去,只见谢景淮正站在门口。 这个浑蛋来干什么? 只见屋里,那洗澡的身影慌忙的站了起来,穿上衣服。 等她出了院子,带着水汽的长发披散在肩后。 隐约沁湿了衣服,线条完美的后背一览无余。 “谁啊?” “阮阮,是我。” 阮流筝脸上带着笑,轻轻的打开门,倒是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你怎么又回来了?” 谢景淮看着她刚沐浴的样子,清水出芙蓉都不能形容她的美。 眼神里燃起的火,似乎想要将对方燃尽。 “阮阮,我会跟你母亲提亲,好不好?” 阮流筝微微的低下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 “谢景淮,你做主就好。” 谢景淮眼神直接亮了,他伸手想捏她一下,却收回了手。 “阮阮,明天见。” 阮流筝微微点头,笑的特别的幸福。 沈确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早已经失去了惯有的理智。 原来她还会笑的这么开心。 那那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是什么? 自己又算什么? 结婚? 那也要看他们能不能结婚? 沈确的内心已经产生了变化。 他一下子跳下围墙。 本来进了屋的阮流筝听到响动,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沈确看着阮流筝,似乎想要吃了她一般。 “刚才为什么答应他结婚?” 阮流筝瞳孔微缩,她从来不知道沈确竟然是个偷窥狂。 顿时,脸色不好。 沈确一步步逼近,“筝筝,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我回来会娶你。” “你答应嫁给他,那我怎么办?” 此时,已经没有别人。 阮流筝终于放下心里的顾忌。 “大哥,我不能跟你结婚。” 沈确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筝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给大哥听听。” 阮流筝只觉得头嗡嗡的,过去被沈确强制的一些场景在脑海里萦绕。 嘴巴不自觉的就说着,“大哥,我已经给你写了分手的信,如今我想和谢景淮在一起。” “信?” 沈确突然想到了什么。 呵呵。 当初自己竟然还天真的以为那是什么思念的信,却没有想到,那竟然是封分手信。 自己生死存亡的关头。 唯一脑海里想着的自由一个念头。 他要活着回去,才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姑娘。 就那样,他从万米高空坠落的时候,心里只有她。 可是那个他挂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告诉他。 她不爱他,她要嫁给别人。 沈确双目充血,唇抿的极紧。 满身的戾气围绕。 “阮流筝,你很好!” 如果知道自己拼命活下来的代价就是失去她。 为什么不当初直接让他从飞机上掉下来直接死掉。 沈确的气势许是太强。 阮流筝的眉头皱的不行,“你没收到信?” 沈确凝视着她,“没收到,所以筝筝,你跟我还没有分手。” 阮流筝分辩不出他话里到底是真还是假。 此时她只想让沈确放弃自己,以免影响到自己的攻略进度。 可是,沈确这样,明显就是不肯放手的。 阮流筝心里七上八下的。 感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东西。 硬的不行,她只能选择来软的。 声音软的带着哭腔,“大哥,我们不合适的。” “不合适?” 沈确觉得她此时已经被谢景淮迷晕了脑子。 “筝筝,谢景淮那个人,不是个好人,玩弄了多少女人的感情,他对你未必就是真心的。” 阮流筝看着沈确脸不红心不跳的抹黑谢景淮。 只能在心里吐槽,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小到大,因为沈确,自己也不知道被多少女同志围剿过。 要不是她每次机灵,恐怕早就不知道被毁容了多少次。 可是这些,沈确从不知道。 阮流筝越想越觉得憋屈,为过去憋屈,也为现在的自己憋屈,要不是攻略任务。 她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什么玩意。 可是,沈确就是个疯子,自己被一个疯子缠上。 又岂是那么容易离开。 阮流筝盯着地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沈确看着她的样子,白皙的小脸挂满了泪痕,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委屈。 心里又心疼了起来, 叹了口气。 “别哭了,我没有凶你。”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欺负又不知道告状。 沈确只得掏出手帕,擦着她的眼睛。 “谢景淮就这么好?” 他酸了。 阮流筝泪眼朦胧的望着对面的沈确。 这次是情真意切的将胸口那股委屈倒出。 “大哥,我不能嫁给你的,家里不会同意的,我妈妈不会的。” 沈确突然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 阮流筝嗓子干瘪瘪的,“我妈妈知道是蓉蓉把我弄下乡来的,她很生气,不会让我嫁的。” 沈确突然看着阮流筝。 原来她是因为这样才说不嫁给自己? 那是不是她要嫁给谢景淮,不过是赌气? 沈确此时心里倒是舒坦了两分。 身上那股子要压死人的气息也少了两分。 “筝筝,我会跟你妈妈解释清楚。” “啊?” 阮流筝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沈确猛地凑着亲了她一口,朝着屋外走去。 不是这位大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阮流筝此时满脑子都是懵圈。 不行,她要让沈确放弃娶她的事情。 第52章 两男争锋相对 而谢景淮背着醉醺醺的贾卫华回去。 贾卫华迷迷糊糊的带着醉意。 “老贾,你说我明日去阮阮家提亲要带些什么?” 贾卫华朦胧咕隆着,“娶不到的。” “啊?” 看着他翻身打着呼噜,谢景淮只能给人盖好被子。 明天早晨再问问。 —— 早晨,谢景淮买了早饭去找阮流筝。 却正好碰到沈确。 “老沈,你这么早?” 沈确瞄了一眼他手里的早饭。 心情很不好,就算筝筝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也不爽的疯了。 “你这么早?” 谢景淮笑着踢了踢布袋,“给阮阮送吃的。” 沈确睁着眼睛说瞎话,“筝筝不爱吃饼子。” 谢景淮狐疑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白粥油条。 “可是阮阮之前给我说,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油条。” 沈确脸唰的黑了。 几个邻居一早晨就看到两个男的争锋相对,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门口。 好奇的张望。 这屋子搬来的是个年轻美貌的小姑娘。 “咚咚咚。” 阮流筝开门就看到两人。 头大。 “筝筝。” “阮阮。” “你们来了。” 几个邻居好奇的瞟了过来,会不会打起来,打起来? 却看着三个人竟然安然无恙的进了小院子,关门了。 竖着耳朵听,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 这三人是什么关系啊!? 好奇的猫抓心一般。 此时的阮流筝看着桌上的早餐。 她头皮都硬了。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 谢景淮看着沈确,心里异常的奇怪。 总觉得沈确对于阮流筝有种很奇怪的占有欲。 这是正常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谢景淮心里的疑惑渐深了。 “老沈,之前你打电话不是说准备结婚?你不回去陪陪你的未婚妻?” 沈确眼神微动,似有若无的瞟着动作僵硬的阮流筝。 许久,“她不需要。” 谢景淮笑了笑。 “老沈,自己的未婚妻当然是要多关心一些。” 沈确嘴角勾了勾,“是啊,我是要多关心一些。” 阮流筝直接想踹死谢景淮。 你个憨憨。 可是,她只能陪着笑脸。 “筝筝,我等会想去一趟你妈妈那边可以吗?” 阮流筝余光已经暼到了沈确。 嘴巴里只能说着,“我妈妈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过两天行吗?” 谢景淮眉头微蹙,“那行,我回头买些吃的,正好去看看。” 沈确微笑,“正好,我也去看看,毕竟筝筝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 话音刚落,阮流筝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眼神里传递出来的意思。 沈确瞬间明白。 心有不忍,“筝筝从小在我家长大,不就相当于我家的女儿,这么说来,她妈妈也是我妈妈一样。” 谢景淮这才开口,“那这么说,你以后还要当我大舅子?” 沈确:“......” 他想扇人一巴掌。 阮流筝心累,想流泪了。 最后,两人中午要不是阮流筝用借口支走,还要留下吃饭。 阮流筝给两个活祖宗送出了门。 直接回房间,将门窗紧闭,窗帘拉好。 她沉思着眼下的策略。 若是攻略进度一直这样,那就不会有所突破了。 自己必须想想办法。 也许沈确的出现也是一个机遇。 需要好好去计划一翻。 阮流筝想了想,上床补觉。 连续几天她都噩梦连连。 实在是有些困。 人逐渐睡着。 她感受到一阵难受。 “哭没有用的,筝筝。” 男人抓起她嫩白的脚裸,反复亲吻,眼底全是沉沦的欲望。 “不要,不要......” 男人阴翳的气息笼罩着她。 “筝筝,孩子在呢,我又怎么会伤害你呢。” 男人半阖着眼,手指轻轻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 阮流筝的脊背颤抖。 “沈确,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 “筝筝,放了你,你又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 耳边传来的冰冷笑声,仿佛一层层枷锁套在她的身上。 男人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跑,除非砍断双脚。 她给她的脚裸装上了命名沈确的脚镣。 要向她宣示,她是属于沈确的。 阮流筝的恨意仿佛涌起的潮汐。 瞬间,她醒了过来。 睁眼望着房顶。 这是...... 什么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可是脑海里的沈确确是真实存在的。 阮流筝有些难受。 起床缓解了好一会,才平息了梦里带来的后遗症。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经历上一辈子。 可是,梦到的是什么? 想不通。 阮流筝只能暂且搁置这件事。 自己必须尽快的攻略谢景淮,毕竟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此时,谢景淮的攻略值一直没有变化。 想了一会。 她背着包出门去邮电局打电话。 沈母厂里的号码她是有的。 阮流筝打过去的时候,就让别人喊她接电话。 沈母焦虑的不行,一听有人找,赶紧跑去听电话。 “阿姨。” 沈母脸色顿时变了。 “哦,是筝筝啊!有事吗?我有点忙。” 阮流筝见怪不怪她阴阳怪气的语气。 “阿姨,你知道沈确来找我了吗?” 沈母气的鼻子嗤气,“你打电话是来求我成全你们的?” 阮流筝听着她的语气,都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听到沈母语气不善的教育着,“筝筝,不是阿姨说你,好歹我们也养了你十几年。” “你怎么能做出勾引大哥的事情?这种事要是说出去,我们沈家还有什么脸面?” “你想过好日子,阿姨可以给你介绍你沈叔的战友,各个家里都不错,你为什么就缠着沈确不可?” 阮流筝此时已经无语。 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阿姨,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不想嫁给沈确。” “什么搞错了!” 沈母一下子反应过来,眉头蹙着,“你说你不要嫁给谁?” “我说我不要嫁给沈确。” 阮流筝语气严肃又带着几分的硬。 “阿姨,我不想嫁给沈确,他想找我妈妈提亲,还请你自己跟他说一下,你不同意这婚事。而且我也不想嫁给他。” 沈母听着又气又怨。 这阮流筝哪里来的底气,自己可以嫌弃她,什么时候轮到她嫌弃自己儿子。 真是不讨喜。 “筝筝,女孩子还是不要说什么大话。” 阮流筝真想扔她臭袜子,脑子有病。 “我话已经说了,我已经准备和别人结婚了,还请你好好管好自己的儿子。” 阮流筝“砰”的挂了电话。 沈母一脸懵逼,脸气的涨红。 真是不要脸,跟她妈一样的不要脸。 冲着一张脸膈应别人。 沈母气的牙痒,又有些气沈确,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样。 不行,他要去阻止这件事。 沈母丢下电话就去请假。 她要把这头倔驴子拉回家。 第53章 害怕了? 沈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骂阮流筝。 恨不得马上闪现去西集公社把沈确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带回来。 沈确这边还不知道沈母要来了。 他躲在阴暗处跟着前面的两人。 看着她对着别人笑的那样的开心。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小偷。 可是这份幸福本来是他的。 就怪谢景淮这个贱人,要不是他不要脸的勾引筝筝 自己已经可以与筝筝结婚了。 一想到等会谢景淮要和她一起去见南初。 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块石头死死的压住了一般。 疼的让他喘不上气。 谢景淮的家庭他是知道一些的,京城的军人家庭,肯定也很复杂。 筝筝这样单纯的性子,以后一定不能应付这样复杂的环境。 越想沈确越发的觉得自己才是筝筝最好的归宿。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个时候公布自己与筝筝的关系,不然她很可能被说是流氓罪的。 他不能毁了她。 所以,他只能让筝筝自己与谢景淮分手,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 不,是必须要回来。 就算与谢景淮再也做不成兄弟,他也无所谓了。 筝筝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下一秒,他直接就破防了。 谢景淮那个大色鬼,竟然牵着筝筝的手! 他磨着后压根,想要冲上去一把推开对方,取而代之。 进了国营商店,看着谢景淮笑着给她挑衣服。 沈确的眼神阴鸷,黑色的瞳孔里布满的是怒火。 看着那道身影进去试衣服。 他眼神转了一下。 看着不远处那个小偷,他大喊一声,“有小偷!” 女同志直接尖叫,“抢钱啦!” 不远处的谢景淮见状赶紧追了过去。 沈确快步朝着试衣间走了过去。 阮流筝吓了一跳,半脱的裙子还挂在腰间。 绣着花样的粉色小衣,衬的她的肌肤越发的白皙细腻。 惹眼的厉害。 沈确眼神暗了又暗,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两下。 冰肌玉骨。 媚骨天成。 这样的尤物,只能是自己的。 “你做什么?” 阮流筝眸子一颤,慌乱的要把衣服套上。 她没有想到沈确竟然胆子这么大,这个时候竟然闯进来。 “你赶紧走。” 沈确不屑的倨傲着脸,“怎么?你怕谁看到?” 阮流筝表情别扭的推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她这样的反应,沈确眉心不悦,眸子微凛,“真正就这么喜欢他,那如果他看到我们两个如今这样,你觉得会如何?” 整个人凑到她的颈边,喷热的呼吸就好像热浪一般。 阮流筝浑身忍不住的发抖。 沈确这种神经病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 他直接抬起她的下巴。 “怎么?筝筝害怕了?” 阮流筝太难受了,“大哥,你别这样。” 脑子嗡嗡的难受。 “阮阮~?好了吗?” 一阵熟悉的喊声。 阮流筝整个人都麻了,谢景淮正在外面。 她只得如同小鹿一般的乞求般的望着沈确。 “筝筝这么害怕?” 沈确常年因为开飞机磨出老茧的掌心,不断的摩挲着她的肩头。 粉白的肩膀,顿时红了一片。 她到底喜欢谢景淮什么? 是那家伙会装高冷,还是那家伙...... 他有的自己也不会差,为什么筝筝就这么喜欢他? 沈确凑着她的脖子深吸一口气。 “筝筝,记住你是大哥的。“ 他伸手直接按住她的双臂,头埋在她的胸前。 阮流筝压抑又不敢动作太大的反抗,又怒又气。 眸中通红。 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如果大喊,要是谢景淮发现,便会功亏一篑。 要是被他看到,自己就是个不质检点的女同志。 搞不好还会把现在的攻略值全部掉完。 片刻,看着她的胸前一片红痕。 沈确的眸子越发的暗了一些。 可抬头看到她布满泪水的水眸。 那样的愤恨。 她就这样不愿意与自己亲近? 沈确强压着眼底的疯狂。 松开她的手。 “阮阮?” 谢景淮走进刚想问一下她到底怎么了? “谢景淮?” 阮流筝低着头将衣服递给他,“我觉得不合适。还是去看看别的吧。” 拉着他的胳膊紧张的往外面跑。 谢景怀将衣服放在一边,赶紧歪头去看。 只见她眼睛通红,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 进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哭成这样? 阮流筝转身抱住他的腰身。 “谢景淮,别把我一个人丢下。” 谢景淮露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刚才喊我没回答你??” 阮流筝闷着嗓子,“嗯。” 谢景淮环着她的肩膀,心里有些歉意,“对不起刚才有小偷,我去帮忙了,没告诉你,下次不会了。” 阮流筝嗯了一下,整个人有许多的委屈。 谢景淮任由她这样亲近自己。 也就一小会,阮流筝还是与谢景淮保持了距离。 毕竟这个年代当街抱着的还是很少的。 果然,已经有人开始围观指点了两句。 阮流筝只得快步赶紧出了商场。 而身后的沈确恨不得亲手弄死两人。 好你个筝筝。 一转头就和谢景淮抱在了一起。 看来刚才自己是对她太好了。 太迁就她了。 让她竟然这么肆无忌惮的与谢景淮当众亲密。 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阮流筝此刻已经感觉到了沈确那如狼似虎,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 他就这么死死的在身后盯着自己。 她走着便小跑了起来。 想要逃避这吃人一般的眼神。 “老谢?这么巧?” 阮流筝直接被吓的脸色一白。 这家伙! 谢景淮看了一眼沈确,“老沈,你也刚去买东西了?” 沈确目光似有若无的瞟了几分。 “筝筝,你也买东西?” 阮流筝咬了一下下唇。 她真的是会谢! “是啊,我和筝筝刚才想要买点东西,正好来看看。” “那挺巧的,我正好也要买东西,要不一起再去看看?” 沈确就这么盯着她看。 眼神看似温柔,却偏偏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她咬了咬牙,“那就一起去看!” 第54章 她为了别人不要命 这一路上那是一个诡异极了的气氛。 两男一女就这样又回到了国营商店。 引得不少人的关注。 毕竟三人的容貌太过出色,又足够让人产生幻想。 阮流筝磨蹭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阮阮,不知道你妈妈喜欢什么东西?我听玲玲说,女同志都喜欢买些化妆的东西。” “你可否帮我挑一下?” 阮流筝看着柜台里的百雀羚护肤脂,友谊雪花膏,还有雅霜,这可都挺贵。 这个年代买盒蛤蜊油都算是好的了。 不过她倒是在南初的柜子上看到过,她用的都是好的。 还有好多是国外的牌子,一定是陆远东给她买的。 毕竟陆远东作为工程师,是有机会经常去大城市的友谊商店的。 “同志,我们这款可是昨天刚到的。你长的好,这个真适合你。” 营业员也是看碟下菜,看着谢景淮要买的样子。 赶紧搞起了推销。 “男同志,你对象好像,要是她擦,绝对这脸赛顶个的更白。” 谢景淮微笑着颔首看着阮流筝,“那给我两盒。” 沈确:“也给我拿两盒。” “老沈,你也给对象买呢?” “是啊,给我未婚妻买,顺便还有一盒送给筝筝的妈妈。” 营业员得意的笑的更加的卖力。 “哎哟这位男同志也真贴心,回头你未婚妻肯定开心。” 沈确嘴角微微扬起,“希望她喜欢。” 营业员笑眯眯的,“那是肯定的,放心。” 谢景淮和沈确那是先后去付钱。 “阮阮,这个送给你。” “谢谢,我很喜欢。” 沈确看她开心的样子,掌心收紧了几分,喉结轻滚。 趁着谢景淮去推自行车的时候,将东西塞到她的掌心。 “给我的未婚妻。” 阮流筝都来不及拒绝谢景淮已经过来了。 她赶紧将东西收到袖子里。 恨恨的撞了一下沈确。 这人是不是想自己死? 沈确噗嗤笑了。 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 现在也敢伸出爪子挠人了。 三人走在路上,突然身后传来一声。 “阮知青?” 阮流筝转头一看,上次射击比赛的另一个女同志。 “庄知青?” 庄瑶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她,高兴的问道:“我刚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没有想到真的是你。” “哎呀,你上次最后比赛都没有来,我听说你是去救你对象了?” “我听你们一起的同志说你献血差点出意外,吓死我了。” “现在看到你活蹦乱跳的,真替你开心。” 庄瑶吧嗒吧嗒的一连串的输出,阮流筝都没有来得及打断。 “对了,这两个哪个是你对象啊?” 庄瑶好奇的在谢沈两人之间徘徊。 谢景淮满眼都是柔色,“你好,我是阮阮的对象,他是阮阮的大哥!” 沈确浑身散发着冷气,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筝筝为了救谢景淮竟然不要命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阮流筝看他走了,松了一口气。 与庄瑶又聊了两句,原来市里文艺队招会跳舞的,她正好练过,这不正好被借调过来。 沈确满腔的愤怒,他要找贾卫华了解到整件事情。 一无所知的贾卫华正在招待所准备出门吃个饭。 刚出招待所门口,就被沈确碰了个正着。 “老沈,一起吃饭啊?” 看着他的眼神,贾卫华又憋了回去,“那我自己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确拽着衣领半拖半拉的推进了屋子。 “老沈,你这是做什么?” 贾卫华狼狈的站稳身子,整理了一下衣领。 “筝筝给谢景淮献血了?” 贾卫华呆愣了几秒。“啊,这个,是啊。” 沈确整个人散发着阴霾,“她不要自己命救谢景淮那个贱人?” 贾卫华没想到谢景淮现在已经上升成了贱人。 “那个老沈,老谢那时候不输血就要死了。” “那就让他去死。” 谢景淮有什么资格身体里留着筝筝的血。 想到他们两人血脉交融,他整个人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老沈,你别这样。”贾卫华看沈确的疯狂,多少也有了一些紧张。 “救人,在战场上很常见,这个不能怪老谢。” “而且,阮医生当时也是愿意的,这件事.......” “砰——”的一拳,贾卫华直接被打的嘴角破了皮。 顿时也没有了多少理智。 “老沈,你是不是疯了?” 沈确双目赤红,“我疯了?贾卫华,这事搁你身上你不疯?” 贾卫华哑口无言。 他也做不到。 只得语重心长。 “老沈,现在老谢和阮医生两人这样,我实在是不好阻止,你......” 贾卫华话没有说完,就看到沈确双目赤红。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闷着头,“随你们去。” 贾卫华心里越发的难受,他有什么资格劝沈确放弃。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谢景淮送完阮流筝回来,就看到贾卫华嘴角破了。 “你跟人打架了?” 贾卫华没好气的转身,“没事,自己咬的。” 咬的? 奇奇怪怪的。 “对了,老沈呢,喊他一起吃饭?” 贾卫华忍不住想踹他一脚。 你个憨批,是嫌自己命长了不是? 沈确刚才那疯狗样,谁见谁怕。 疯狗沈确听着谢景淮回来的声音,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他要今天就带她走。 阮流筝这边拿着两瓶一样的雪花膏,一起扔到了空间里。 这沈母动作可真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沈确那疯狗都快失控了。 正想着,突然窗户下面一阵响动。 阮流筝一眼看过去。 就看到沈确双目赤红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大,大哥。” “大哥?” 沈确每一步每一字都好像咬牙切齿着。 “你为了救他不要命了是不是?” 阮流筝皱眉,“当时情况紧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紧急? 沈确现在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他最爱的女人为了一个只认识一个月的男人不要自己的命。 这件事就好像一把利刃在他的心里搅。 “筝筝,他对你这么重要,那我呢?” 阮流筝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沈确手里泛着银光。 “沈确,你要做什么?” 沈确看她竟然怕自己,眼里带着失望。 “筝筝,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第55章 病态占有欲 阮流筝简直是要疯了。 沈确跟她印象里的那个人好像不是一个人一般。 反倒是更像是梦里将她用脚镣锁住的变态。 “你到底要做什么,沈确?” 沈确眸中浸满黑沉,紧紧的咬着牙关,气息有些凌乱。 一步步逼近阮流筝。 “我要是捅自己一刀,筝筝会给我献血吗?” 疯子! 疯子! 不! 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阮流筝看着他那双阴鸷充血的双眸,难怪她总觉得为什么失忆的阮流筝会隐隐害怕。 原来她是真的害怕。 沈确这种是一种几乎病态的占有欲。 她察觉到了。 沈确表面上是个好好先生,人人见了都得称赞一句,有礼貌,有前途,待人接物,谦恭有礼。 可是,每当他与阮流筝下相处之时,那隐约流露出来的恐怖占有欲是别人不知道的。 阮流筝倒吸了一口气,试图安抚他。 “大哥,我不救他,难道看他去死?” “当年若不是我爸爸救了沈叔叔,沈叔叔也不会活着。” “我不允许自己自私的不救人,大哥,若是你,你不救吗?” “而且,你问我会不会救你。” “大哥,若是你,我也会救的。” 阮流筝柔软温柔的撒着谎,她只想让沈确放弃偏执的做法。 她只是要跟他分手,不是要他的命。 沈确似乎犹豫了。 看着眼前被自己逼的失去退路的女孩。 眉头皱的越发的更紧,脸色也更加的黑。 她害怕他了。 这不是他要的。 沈确哑然。 看了一下手中的小匕首。 声音低沉,“筝筝,对不起。” “哐当”一声。 阮流筝心里松了一下。 “筝筝,不要分开好不好?” 看着他痛苦的眼神,过去他也是这样。 “筝筝不要离开大哥好不好?” 男人清隽的眉眼之间,流露出的无助,真的很让人心软。 可是,她此时已经看穿了他的本质。 这就是条会伪装的饿狼。 沈确望着她的淡漠,低垂的眉眼带着戾气。 很好啊。 筝筝,你好像发现了什么是不是? “筝筝,过来。” 两个字在他的舌尖划过,就好像带着缱绻的暧味。 沈确笑的眉眼带春,“筝筝,我今天送你的东西呢?” 阮流筝腿有些软,“在,在柜子里,我去拿。” 她假装去柜子里,将谢景淮的那盒也拿了出来。 “谢景淮的呢?” 阮流筝哪里还分的清楚谁是谁的,直接随手递了过去。 沈确眸光一动。 将那东西直接扔在地上,脚用力的碾着那薄薄的铁皮。 瞬间,里面的膏体全部被践踏在地上。 阮流筝皱眉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鞋子。 “筝筝,听话些,我帮你解决他。” 阮流筝看他从窗户又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怔怔的坐在板凳上,望着地上的狼狈。 不知道在想什么。 —— 沈确离开后,阮流筝就起身去找一趟南初。 她担心沈母来了以后会去找她麻烦。 阮流筝人刚到兵团家属区门口,恰好碰到陆元丰。 他见到阮流筝,就跟苍蝇一样黏了上来。 “筝妹妹,这么巧啊,你也来找我叔啊!” “哎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筝妹妹......” 陆元丰伸手就像拉住阮流筝,却被她反手一个巴掌抽懵了。 刚才被沈确气的五脏六腑都疼,正好送上门一个出气的。 “你打我?” 阮流筝又抬手,陆元丰气急败坏的就像上来。 “哎呦,我就说,你这丫头,就是不检点,走到哪里都不安分。” 阮流筝回头就看到沈母不怀好意,恶心的眼神。 沈母眼里都是鄙视,“我说这位同志,她可不是什么好姑娘,也不知道和多少男同志不清不楚,你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赖上你。” 陆元丰半信半疑的看着阮流筝,冲头冲脑的, “死老太,你谁啊?” 沈母被骂的心里一梗,谁是死老太。 她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你这个男同志,真不知好歹,我是她养母,我能不知道。” 陆元丰没有想到这老太这个身份。 “你是她养母,你还说她坏话,你是不是有病?” 沈母完全没有想到陆元丰是这种混不吝的性子。 顿时涨红了脸。 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用不善的眼神睨着她,“就算是养女,也不能这么说人姑娘啊。” “照我看,八成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还虐待人姑娘。” “看着姑娘好看,这养母该不会是想卖了人家换彩礼吧?” 沈母被气的差点吐血。 “胡说八道,就是她自己不检点。” 话还没有说完,陆元丰冲着沈母吼,“你这人真奇怪,我跟我堂妹说话,关你啥事,滚滚滚。” 沈母只能转头看着阮流筝,见她眼神冷冰冰的。 并不打算帮自己,一下子上了头,“你就这么看别人对我?” 阮流筝冷笑一声,“难道我还要承认自己水性杨花迎合你?” 沈母一梗。 “别跟我说这些,沈确人呢?” 阮流筝被沈确气的不行,这会又被沈母这样质问,顿时脸冷的更加厉害。 “你儿子在哪里关我什么事?难道他是我的跟屁虫不成?” “我打死你!” 沈母咆哮着冲了出来。 抬手一下子被人攥住了手臂。 迎头就是一桶馊水。 沈母哆嗦了一下。 “哪个贱人?” 一看对面怒目对着自己的女人,踉跄了两步。 “弟妹。” 南初冷笑一下,嘲讽着,“弟妹?沈首长夫人现在架子还真的是大,看来是官位越大,越会欺负人了。” 沈母憋着火,“弟妹,我也是为了这丫头好,仗着好看,到处留情,这可不就是朝三暮四的。” 南初被这话气的眼睛都花了,她的女儿过去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 她,她...... 南初怒急攻心,整个人瘫软。 “妈妈。” 陆远东伸手将人搂在怀里。 脸色黑的厉害,“看来沈爱国首长确实本事,我回头也打电话去宁市的军区向老首长问个好,告诉他沈爱国抚养烈士遗孤就是这么养的。” 沈母心惊肉跳,“你,你什么人,别想吓我。” 陆远东只是冷笑一声,睨视了一眼沈母,将南初抱了起来。 “筝筝,跟我回去。” 阮流筝面带歉意,“陆叔,不好意思,我让沈确来把他妈带回去。” 陆元丰立刻跳了出来,“我去。” 第56章 疯子不好掌控 沈确前脚到招待所,后脚就被一个男的臭着脸吼了。 “你就是沈确?” 沈确不爽的看着陆元丰,“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你妈正在兵团撒野呢,赶紧跟我走。” 沈确皱了皱眉,还是跟着过去了。 兵团门口,沈确望着眼前的一切。 瞳眸乌黑,身上的煞气一瞬间就差点蔓延开来。 可是那是筝筝的母亲,他要收敛住。 沈确微笑着带着歉意。 快步走了过去,礼貌谦恭的道歉,“筝筝,对不起。” 说着转头痛心疾首的望着沈母,“妈,你过来做什么?” 沈母一身馊水,见儿子来了,觉得有人撑腰,顿时哭的那是一个惊天动地。 “儿子啊,你不来的话,你妈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你看看,他们就这么欺负我啊!我不活了!” 做惯了首长夫人,不论谁看到她都是礼让三分,在厂里也是和声细语的。 这一到这,就被泼了一身的馊水。 她心里委屈啊! “什么欺负人?不是你自己说筝妹妹是贱人,什么不检点啥的,这些人可都能作证呢。” “死老太你还想抵赖不成。” 话音一落,沈确的脸色难看极了。 “妈,是你说的?” 沈母被他黑漆漆的眼眸吓了一跳。 “我,我,要不是她说.......” “够了!” 沈确语气凌厉,“你跟我回去,我等会给你买宁市的火车票。” 沈母顿时哭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 沈确心里瞟了站在南初身边的阮流筝。 心里冒着酸泡泡。 她就这么想自己走? “妈,我留下来还有事。” 沈母怔怔的看着沈确,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 她太了解了。 “妈。” 沈母对于这个儿子还是有点怵得慌。 她望了一眼阮流筝。 两人下意识的竟然达成了一致。 “筝筝,你劝劝你大哥,前段时间刚受伤,还没有完全好,这要是休息不好,以后也不能飞。” 阮流筝沉默了片刻,望着沈确,眼神恳求,“大哥,你还是和阿姨回去吧。” 沈确双唇紧抿。 眼神如鹰一般。 “好。” 沈母见状,心里又憋气了。 这儿子是不是白养活了。 只听那个小贱人的话,对自己跟仇人一样。 阮流筝心里听他答应,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还把沈确作为她攻略谢景淮的工具人的。 可是自从发现沈确是个神经病疯子以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方案。 疯子是不好掌控的。 很容易玩火自焚。 所以,她决定换个方案。 和谢景淮结婚。 这样攻略进度可以再进一步。 她已经有了打算。 沈确晦暗的余光收回了。 他要先把他妈弄走。 一切回归平静,陆元丰得意的叉着腰。 “叔,我真的喜欢筝妹妹,你让我娶她行不?” 陆远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陆元丰背后寒凉,追了两步上去,“叔,真不行?” “你有几条命?” “啊?” “你婶子会打枪。” “什么???” 陆元丰摸了摸自己的头,溜了溜了。 这一边南初带着阮流筝正在房间。 见她低着头,叹了口气。 “沈家的那孩子是不是喜欢你?” 阮流筝低着头,“妈妈,对不起。” 南初呜咽着哭着,“为什么对不起,你长得像我,喜欢你是正常的,可是,他可有欺负你?” 阮流筝听着她妈的话,“噗嗤”笑了,摇了摇头。 “没有。” “那便好,不然我非得撕了沈爱国。” 南初惆怅的脸都皱在了一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那个小谢也喜欢你,你愿意和他结婚?” 阮流筝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 她有办法的。 南初倒是舒了一口气,小谢她见过,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那他来提亲,妈妈就答应他。” “今天不回去了,那沈家的老毒妇,搞不好又去找你的麻烦。” 不得不说,还的确是的,沈母到招待所也是越想越气。 她气呼呼的找上门,结果扑了个空。 当然扑空的还有沈确。 很好,现在兔子也有三个窝了。 招待所。 “儿子,你听妈的没错,那丫头不是个好的,你何阿姨家的女儿,可是从国外学习回来的,现在在咱们那医院做医生,长得也标志。” “这样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你,阮家的那丫头,不是个能耐的住的,你不要昏了头。” 沈确没有说话。 “妈,你睡吧,我就住在隔壁,有事你喊我。” 沈母看他还算听话,也不再啰嗦。 至少跟自己回去了不是? 沈确晚上借故将贾卫华找了过来。 “老贾,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跟我喝一点。老谢不喊了,我看着他心里烦的慌。” 贾卫华颇有几分的受宠若惊。 “行,老沈,你都说话了,咱两兄弟不醉不归。” 沈确眼底划过一丝意味。 贾卫华这厮也是个不要脸的,竟然还真的顺杆爬。 好兄弟个屁。 这样坑他,自己心里也不内疚了。 一杯又一杯。 贾卫华的眼神都迷离了。 人一喝多,话就特别多。 他揽着沈确的肩膀打了一个酒嗝。 “老沈,不是我说,还是你大气,女人这东西如衣服,你不能跟老谢生分了。” “唉,要我说,这也不是母系社会,不然一大一小,正好是不是?” “老沈,你别晃啊,躺下继续喝酒。” “唉?老沈,你脱我衣服干嘛?” “睡觉啊,那好。” 贾卫华睡得跟死猪一样,沈确将人往床上一扔。 自顾自的坐在窗口看着外面。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来。 沈确故意将门半掩着。 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了。 “你用力一点。” “就一点点,行不行。” 沈母一大早就听到她儿子房间传来的声音。 都是过来人,难道儿子有人了? 沈母滋溜一下爬了起来。 套上鞋子,鬼鬼祟祟的朝着外面走。 她脑袋贴着门。 听着里面闷哼的声音。 眼睛瞪得浑圆。 啥情况啊? “阿姨?你在干嘛?” 沈母被吓的一个前倾。 房门直接大开。 看着房间床上的情况。 沈母赶紧爬起来,“你继续。” “老沈?” 谢景淮眸光震惊,老沈这么开放的? 这时,床上传来一阵粗糙的男声。 “唔——你压着我了。” 第57章 悲凉 房间里面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沈母浑身颤抖,脸色发青。 一把冲到了窗前,掀开被子。 被子里哪里有什么女人。 那是两个男人啊!!! “你,你.......” 沈母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谢景淮望着眼前的一幕,第一次被干沉默了。 这.......自己两兄弟原来是这种关系? 所以,只有自己对他们是兄弟情。 他们两个对自己心怀不轨??? 谢景淮不自觉夹紧了屁股。 “那个,老沈,老贾,你们两个不能走这样。” 沈确脸黑了,谢景淮是个意外。 贾卫华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的一声尖叫。 活像被强了的大姑娘,手指颤抖,双手抱在胸前。 痛心疾首,“老沈,你,你......” 他本来想说,老沈,不就是阮医生不喜欢你了,你怎么能突然自暴自弃。 一看谢景淮,他硬生生的把话噎了回去。 “老沈,你他娘的趁机灌醉我,就是为了上老子???” 谢景淮他有些同情的看着老贾。 原来老贾是被迫的,那是不是沈确其实早就喜欢上自己了? 越想越觉得这家伙之前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不对劲。 原来,这家伙有这口爱好。 也不是不能有。 但是他是纯爷们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他喜欢女人啊。 一想到曾经被沈确觊觎了他的屁股,他就浑身恶寒。 “老沈,你不是有未婚妻?” 沈确也不说话。 谢景淮看着他的样子,难怪老沈这家伙一直没有给他们看过对象的照片。 还是什么好看的跟天仙一样。 肯定是这个家伙放出的烟雾弹。 为的估计就是掩人耳目,好让他肆无忌惮的有这种爱好。 你看看,老贾不就遭殃了。 之前他还怀疑过,沈确是不是喜欢阮阮,现在看来很可能这家伙喜欢的不会是自己吧? 谢景淮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谢景淮拍了拍贾卫华的肩膀,“老贾,这事你就烂心里。我先走了,你两谈谈。” 贾卫华差点没插死自己。 这他妈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见谢景淮走了,沈确将他妈抱回了房间。 贾卫华严肃的望着沈确的脸。 “老沈,你过了。” 沈确耸了耸肩,“老贾,你欠我的。” 贾卫华心里一梗。 马德。 造孽!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 “也从来没有想过放手,是不是?” 沈确的样子,已经完全说明了问题。 自己也是倒霉,被这两人拖下了水。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贾卫华骂骂咧咧的,“你个狗东西,老子记得你了。” 沈确见贾卫华走了,嘴角轻轻勾了勾。 谢景淮看到也挺好的,至于老贾。 他不会说的。 沈母醒过来的时候,心脏还抽抽的疼。 感觉自己好像升天了。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啊!! 刚想起来,沈确就来了。 “妈?” 沈母憋着嗓子,“你,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的?” “很早了。以后你还是让沈蓉蓉招人吧。” 看到是一回事,听到沈确亲耳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半晌憋了出来,“那阮流筝怎么回事?” 沈确面不红耳不赤,冷淡极了,“不过是让你不要怀疑。” 沈母一下子极了,“你骗妈的是不是?” “妈,你觉得呢?” 沈母头一阵眩晕,完了,完了,她儿子竟然有这个爱好,这不得让别人把老沈家的脊梁骨戳断啊! 再一联想,儿子从小到大就没有和任何一个女的有关系。 似乎连自己靠近他都不喜欢。 这难道是天生的? 所以他没事就喜欢在部队? 是为了看男人啊? “你在部队有相好的?” 沈确假做思索,“有几个有意向的,不过人家没这个意思。” 沈母差点喷血了。 难怪了....... 所以以前是自己误会阮流筝了? “那那筝筝那丫头呢?” “一点感觉没有?” 沈确故作皱眉,“不确定。” 沈母顿时心里有了希望,“不确定那就是还有机会?你不是要娶那丫头,妈,没意见。” 沈确皱眉,“不好吧,我还是和你回去。” “别别别,你先留在这,妈自己回去。那丫头不喜欢妈,在这里,我碍事,我先走。” 沈母赶紧爬起来,“票给我,我走了啊。” 看着沈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沈确嘴角翘了翘。 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就行。 沈母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只要儿子能和阮流筝睡一次,直到女人的好处了,那之后,自己也可以让儿子娶别的女人。 只要到时候有了孩子,那她也好给老沈家一个交代啊!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自己真是聪明。 沈确高兴的回房间收拾东西。 也不知道筝筝看到自己,是什么表情。 他有点迫不及待。 —— 透过窗户,看着谢景淮春光满面的从外面回来。 沈确的眼神深邃了几分。 他从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到了阮流筝家门口,看着里面亮起的油灯。 沈确舔了舔嘴唇,熟练的越过围墙。 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朝着里面走。 阮流筝摸着润肤膏,突然的阴影,吓了她一跳。 “沈确?你不是走了?” 沈确邪魅的一笑,“心情不错,还唱歌?” “和他出去很开心?” 阮流筝赶紧收起脚。 这人怎么还没有走? 跟个牛皮糖一样啊! 油灯下她的满脸的冷。 沈确直接朝着她压了过来,将她纤细的手臂按在身后。 “筝筝,我说过了,你是我的。” 阮流筝气急败坏的用脚去踢她的身子。 “沈确,你走开,我已经答应嫁给谢景淮了。” “我妈妈已经答应了,我现在是她的未婚妻,你放开我。” 沈确的眼里全是怒火,直接按住她的脑袋,朝着她的嘴唇压了过来。 凶狠又带着疯狂的想要掠夺她的唇。 阮流筝手一得空,她眼神带着暗。 沈确,是你自找的。 阮流筝将早就准备好的针直接插进了沈确的身子。 沈确眼里闪过一丝悲凉,“筝筝......” 第58章 提亲成功 阮流筝真的是无奈。 她不想被沈确威胁,可是武力也不能制服他。 只能提前准备了特别少剂量的麻药。 不至于对他造成影响。 毕竟他是飞行员。 看着昏倒的沈确,眉眼清隽,是个很帅的人。 可是,也是个变态。 她想了一下准备将沈确捆起来。 免得这人等会发疯。 “筝筝?” 阮流筝吓的手一抖。 我擦,这人什么时候醒的这么早了? 沈确精致的眉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脸上的表情即无奈又带着凶意。 “筝筝原来喜欢这样玩吗?” 阮流筝腿都吓软了,玩什么? 她手一抖,绳子松了,掉在地上。 本能的转身就跑。 “跑?” 沈确笑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本来绑着的绳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松了。 这样的方式,对于他们这种经过长期训练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眼神里带着几分的兽性。 双手捧着阮流筝的脸,眼神一寸寸的流连在她的五官之上。 精致的眉眼,俏挺的鼻梁,水润的红唇,笑起来倾国倾城,生气起来亦风姿绰约。 宜喜宜嗔,顾盼生姿。 他伸头想要亲亲,却被她一偏,躲开了。 沈确的嘴唇落在她的脖颈。 温热的皮肤,他能感受阮流筝的血管的跳动。 像是他含在嘴里的心脏一般,噗噗跳动。 “......” 沈确突然咬住她的肩膀,狠狠的用力。 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咬的几乎出了血印。 疼。 阮流筝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确含糊着嗓子。 “筝筝,你敢结婚,我他妈现在就*死你。” 阮流筝稳定住自己的心神。 “你不是要回宁市?” 沈确皱着眉,“所以,我妈是你喊来的?” 阮流筝没有回答,也就是默认了。 沈确呵呵的擦了擦她的肩膀。 “这个印子,记住了,是我的,别人不能碰。” 阮流筝看着他的样子,你当小狗撒尿标记领地呢。 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没有想到沈母这么没用,人也没带走。 好在她也之前有了应对的方法。 阮流筝红着眼睛,无助的捂着肩膀。 心如死灰一般,“是不是我给你了,你就可以放过我。” “大哥,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放过我。” 她颤抖着手指轻轻解开自己的衣服,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沈确心里早已一片荒凉。 她竟然为了谢景淮可以做到这样。 对啊,她都已经为了谢景淮不要命了。 一副身子又算的了什么。 沈确脚步轻浮,趔趄了几步。 他......心很疼。 “我走。” 沈确基本上是落荒而逃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的狼狈。 如果再呆下去,他觉得自己会彻底失去理智。 望着人离开,阮流筝瘫坐在凳子上。 这人应该关去精神病院。 她觉得沈确有偏执症。 看来有必要再准备一些防身的东西。 —— 沈确这边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招待所。 路过谢景淮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他雀跃的声音。 “老贾,这提亲准备这些可够?我要不要再加一些?这些显得我更加重视。” 贾卫华有气无力,“随便吧。” 他还沉浸在自己被沈确“睡”了的事实里。 现在老谢洗澡都避着自己。 不是,他哪一点看起来像是兔儿爷了? 奶奶的,关键那天,他还是下面的那个。 好气! 再看谢景淮这家伙,自己到底是因为谁牺牲的。 一个两个的,都不把他当人看。 他真是好大的福气,拥有这两个好友。 沈确听着传来的笑声,刺耳的厉害。 谢景淮这个小三。 不要脸。 还想提亲? 也要看他能不能。 想了一下,他转身又出了招待所。 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搞事情呢。 谢景淮那边新兵训练营出事了。 两名新兵因为斗殴,导致互捅了对方。 这一下,他作为负责人不得不回去。 阮流筝自然也就只能回去。 不能结婚,请的探亲假也到了。 “乖,回去记得打电话。” 南初是真的不舍得,可是没办法,女儿现在还是知青呢。 “阿姨,我会照顾好阮阮的。” 谢景淮郑重的承诺着。 南初点了点头,“回去别怕,那些个不识像的,你尽管打回去,妈妈已经给宁市写信了。到时候有他受的。” 说着还狠狠瞪了一眼沈确。 这沈家没一个好人。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谢景淮突然拉住了阮流筝的手。 “阿姨,我想跟你先恳请一件事,本来我准备把东西准备好再来提亲,但是事发突然,我很多没有准备好。”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工资和补贴,我想交给您,希望你能答应把阮阮嫁给我。” “我爸妈那边他们已经同意了,我希望能够得到阿姨你的认可。” 南初愣了一下。 这小谢还真的直白啊。 就连阮流筝都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个蛇形走位。 干的漂亮。 下面自己要是干点什么应该也没事吧? 下意识的转头瞟了一眼沈确。 果然,他阴沉着脸。 贾卫华看沈确的脸,心里暗爽,活该。 这个黑心肝的沈确。 就该让他多难过难过。 南初笑了笑,“小谢,那以后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阮流筝不得不说,现在她也算是谢景淮的未婚妻了。 这可不是她主动的。 沈确总不能怪自己了吧? 阮流筝看他吃瘪的样子,暗爽极了。 看着前方两人时不时就牵着的手。 沈确脸阴沉着。 恨不得剁了谢景淮的咸猪手。 “老贾,你和老沈一个车间,我和阮阮车间。” 贾卫华看了一眼沈确。 “不,我不要。” 他害怕。 阮流筝从开始就发现了,贾卫华怪怪的。 “他两怎么了?” 谢景淮看阮流筝一脸好奇的样子。 想来沈确这个也算个人的秘密,只能说,“他两吵架了。” 阮流筝有些诧异。 最后没办法,他们和另外两个人换了一下。 四个人一个卧铺间。 贾卫华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 这一路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呢。 还真是精彩又刺激的呢。 第59章 他俩畅想未来呢 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中。 整个车厢里挺安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谢景淮从下面递了一盒饼干上去。 “阮阮,肚子饿了吗?吃点。” 阮流筝歪着头眼睛弯弯的,“是有点。” 谢景淮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看她嘴角的饼干屑,宠溺的伸手擦了擦。 “吃到嘴边了。” 阮流筝脸微微一红。 同样躺在下铺的贾卫华,听着上铺的床吱嘎作响。 他都担心某个人把床弄断。 真是作孽。 最可怜的就是自己。 搞不好两头都不是人。 偏偏他啥也不能说。 这感觉比知道全队兵崽子的秘密还难受。 旁边的男女还时不时咯咯的笑。 谢景淮心情很好,“筝筝,回去后,我就打结婚报告,到时候,我再去申请家属院,你是喜欢独立的院子还是是筒子楼?” 阮流筝撑着下巴,似做思考,“你喜欢什么?” 谢景淮心情雀跃,“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 “那我想要一个院子,那样就可以在院子里种些自己喜欢的蔬菜,还能在墙边种些花。” “算了,还是种菜吧,种花免得被人说了小布尔乔亚那一套了。” 谢景淮看她有些失望的叹着软气,“没事,一点点的话,向上面打个报告就没事了。” “真的吗?”阮流筝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那我能不能养只小狗?” 阮流筝是半分没有作假,她是真的想要养狗的。 不过,她只想一个人一条狗这样的过。 谢景淮看她期待的样子,眼神热热的带着宠溺。 他的阮阮是真的在考虑与他未来的生活啊! 甚至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小院子,满是蔬菜,墙边摇曳的三两只花朵。 一只黑色的大狗,三两个孩子,还有她。 嬉笑追逐,温馨美好。 以前的他就好像是个木头桩子。 只想建功立业。 此时此刻,他感觉那满是宏图伟业的脑海里多了一个娇美的身影。 难怪兵崽子们都想讨媳妇呢,的确很让人开心。 他轻轻勾起了唇。 “部队有专门淘汰下来的军犬,我可以问问军犬管理的同志,可否申请一条回来。” “好。” 听着他们一来一回的畅想着未来的一切。 床铺上的沈确手心攥的死紧。 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喜欢的女人,正在和另一个男人聊着未来的生活。 偏偏,他曾经也曾在意动情迷之谜,强忍着心绪,问过她。 “筝筝未来可想过与我怎么生活?” 那时候的她如同小鹿一般,“大哥,未来还很长。” “我不喜欢想的太远。” 呵呵。 是不喜欢,还是因为他,才不喜欢。 她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真的以为他们口头上有了婚约。 自己就会放弃了吗? 若是谢景淮知道了她与自己的曾经。 他就不相信,谢景淮会一点不介怀。 哪个男人会不在意呢? 就算他不在意,谢景淮的家人,有头有脸的也不在乎吗? 他轻嗤一声。 阮流筝听着便皱起了眉头。 沈确那个变态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 “景淮,我有些困了。” “那你睡一会,等会起来吃饭。” 车厢里便只能听到火车行进发出的声音。 这个年代最快的方式还是火车。 幸好,他们不算太远。 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了。 晚上的时候,大家一起在火车上用钱票吃的一些热食。 就休息了。 不过,上厕所还是需要去车厢那边。 沈确望着谢景淮出去的身影。 完全没有把贾卫华当做一回事。 跳下上铺。 直接爬到了阮流筝的床边。 看着她安稳的睡容。 他觉得自己心里的戾气都要迸发而出。 若是可以,他现在恨不得整个人将她揣在怀里带走。 “老沈,你在干嘛?” 谢景淮半路想起什么又回来一趟,没有想到正好看到沈确站在阮阮的床边。 就算是兄妹,这样的亲近也是不合适的。 “没什么,我就是听她好像做了噩梦,看看。“ 谢景淮面露担忧,快步走了过去。 垫脚看了一下。 见她拧着眉。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阮阮?不怕,是噩梦。” 被迫装做噩梦的阮流筝惶恐的睁开双眼。 “景淮,我有点怕。” “不怕,我在呢。” 沈确抿着唇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刚才自己做什么要说她做梦。 看着谢景淮献殷勤的样子。 怎么你现在不尿急了? 沈确气呼呼的。 要疯了。 贾卫华翻了个身,看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确越看越觉得胀气。 深深看了一眼阮流筝,行啊,刚才假睡,又配合谢景淮做噩梦。 真的是好样的。 越来越会演戏了。 看着阮流筝最后被谢景淮如同哄孩子一般拍着睡着了。 沈确左边的床板都快被扣掉了一块。 深夜。 有人能睡着,有人睡不着。 “呼噜噜——” “卡擦擦——” 这打呼噜的声音和磨牙的声音。 谢景淮和沈确不约而同的,看着睡在床上不踏实的女人。 谢景淮踢了他一脚。 过了一会,“卡擦擦——” “呼噜噜——” 沈确一个翻身。 直接来了一个乾坤大捆绑,与谢景淮对视一眼。 一人捂着嘴,一人抗着。 出了卧铺间。 贾卫华睡得好好的突然发现自己被袭击了。 “呜呜呜——” “你们做什么?” 谢景淮和沈确难得的统一战线,“你打呼,磨牙,老贾,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毛病?” “对啊,能娶到媳妇不?” 贾卫华:“.......”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两人还是人吗? 就因为自己朝着他两的心上人睡觉了? 贾卫华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睡觉。” 谁还没有一身反骨。 最后,贾卫华哭了。 被人端着到了外面。 他以后不要和这两个畜生一起出门。 行啊,那都不要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流筝起床就看到三个要吃人一般的打哈欠。 “你们没睡觉?” 贾卫华眼睛都熬红了,唉,不说也罢。 “老谢,你还要去训练营处理事情,我先送筝筝回正阳大队。” 谢景淮想了一下。 “你有事先去忙,我没事的。” 第60章 未婚妻?呵,我不认 谢景淮面露歉疚。 “阮阮,那我快去快回,家里的东西放了有些时日了,回头晚上我给你带国营饭店的饭菜回来。” 阮流筝笑着点头,“我没事,你赶紧去吧。” 也的确是不容耽搁。 贾卫华看了一眼沈确,唉。 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怎么?舍不得?” 沈确看她那副不舍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 阮流筝脸僵了一下。 不与疯子论长短。 她转头,小腿捯饬的飞快。 “怎么?不想跟我讲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拦住。 明明就是这样平淡的看着她,可是偏偏阮流筝就觉得他想吃人。 “唉,沈蓉蓉,你怎么来了?” 沈确一回头。 阮流筝拔腿就跑。 沈确直接被气笑了。 这个小丫头。 他快步追了上去,将人一拉抱紧。 “慢一点,摔倒了怎么办?” “到时候又要哭着喊哥哥?” 阮流筝脸气的通红。 小时候,她有一次摔到,膝盖摔破了。 哭的不行,最后还是沈确把她抱回家的。 “不哭了,好不好?哥哥给你买糖果吃。” 小小的阮流筝就简直把沈确当做神一般的存在。 “小时候还很听话,怎么长大了就不听话呢?” 沈确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黑发。 “是不是,谢景淮那个混蛋带坏了你?” 阮流筝努力挣脱着他的胳膊。 “沈确,你松开我,我是谢景淮的未婚妻。” 沈确双眼猩红。 “未婚妻?我不认。” 两人争执着。 “阮知青!” 阮流筝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红红~” 周红远远的就看到了阮流筝被沈确拉着,两人争执着。 她赶紧跑过来救场。 “红红!” 阮流筝湿漉着的眼眸带着感激,抓着她的胳膊。 “带我回去。” 周红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确。 “我要是没看错,你应该是沈知青的哥哥吧?” “有这个时间纠缠筝筝,你不如去看看你妹妹。” 说着周红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挡住了沈确不悦的眼神。 沈蓉蓉? “她怎么了?” 沈确蹙着眉头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沈蓉蓉和人投机倒把倒卖东西,被人抓紧去了。” 投机倒把?这可不是什么好罪名。 搞不好还会牵连家里的人。 “筝筝,你先回去,等我去处理一下沈蓉蓉的事情,再回来找你。” 说着,转头望着周红,“同志,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筝筝没有恶意,你不用担心。” 周红看沈确这样懂礼貌的样子,都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应激过度了。 “筝筝,他就是沈确?” 阮流筝默默的点了点头。 沈确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那样的完美。 要是撕破脸,恐怕最后所有的坏名声都是自己的。 至少在攻略谢景淮之前,自己不能让人攻讦这点。 周红见她兴致不高都没敢再追问。 反倒是阮流筝有些低落,“红红,我和谢景淮订婚了。” 周红瞪圆了眼睛,“那是好事啊,那刚才他知道还这样?” 阮流筝默默的点头,“他不愿意。谢景淮还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情。” 周红倒吸了一口气,这事情有点难办了。 沈确不松手,这边要订婚了。 这个问题有棘手,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不管了,先回去,姓沈的估计又得忙活呢,沈蓉蓉那事可不容易解决。” 两人边说边聊,到了村里。 阮流筝先去大队部报了到,然后回了一直清楚。 看着自己的床铺,她思索了一下。 看来要想个办法搬出去才可以。 可是,沈确这个疯子也在,她有点犹豫。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她准备去谢景淮那里做饭。 正好碰到沈确送沈蓉蓉回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是沈确在,沈蓉蓉根本不敢放肆。 嗫嚅着嘴唇,“对不起。” 阮流筝指了指自己,“你对我说的?” 沈蓉蓉要气炸了,她肯定是故意为难自己。 “筝筝,我不该把我妈寄给你的东西送人的,对不起。” 送人?想到之前周红说的,恐怕是想卖掉吧。 阮流筝俏丽的脸含着冰霜,“那是你们家的东西,跟我没关系。” 沈蓉蓉下意识回头,看到她哥那张比包公还黑的脸。 浑身一抖。 “哥,我道歉了。” 沈确冷着眼,“以后每个月你的钱,都给筝筝,直到把钱补足了。” “凭什么?大不了让妈再给她寄一份好了。” “那你继续去坐牢。” 沈蓉蓉气的原地跺脚,看着沈确追出去的样子。 忍不住骂了一句。 “狐狸精。” 沈确一路追着阮流筝,只见她轻车熟路的到了一处房子。 拿着钥匙就开门进去了。 这是谢景淮的家里? 肯定是谢景淮那厮看上了筝筝,才会明里暗里勾引,筝筝这样的单纯,定是被他迷惑了。 阮流筝进门,看着沈确。 一下子关上门,插上门栓。 只见沈确突然翻墙跳了过来。 “沈确,这是村里,你不要过分。” 沈确看她的样子,气呼呼的,可爱极了。 “筝筝,蓉蓉卖了你的东西,以后她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给你。” “等会我再去给你买一份补给你好不好?” 阮流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了不要,以后跟你们家也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沈确笑了,上前手掐住她的下巴,“筝筝是想跟他有关系?” “我就是喜欢他,你管我!” 沈确大手紧了几分,低头印上她的粉唇。 阮流筝气急了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沈确,你要疯滚回去疯。” 沈确笑的更加开心了。 他弯着腰。 嘴唇舔了舔嘴边的血,似乎带着两分的沉醉。 不管不顾的一把抓住阮流筝,按住她的脖颈。 死死的咬住她嘴唇。 呼吸交织之间,血腥味遍布整个口腔。 阮流筝“唔唔”的推着他。 “放开我。” 挣扎之间,阮流筝一巴掌直接摔在了沈确的脸上。 一个赫然的巴掌印在他俊白的脸上瘆人的慌。 阮流筝愣了两秒,“你还不走?” 正推开门,只见谢景淮正好从到了家门口。 “老沈?你的脸怎么了?” 第61章 自己也不差! 谢景淮看着沈确脸上那个新鲜的巴掌印子。 有些吃惊,眼神在他与阮流筝之间来回转。 很明显,是阮阮抽的人。 可是,阮阮为什么打沈确? 再看院子里的女人,小脸崩的紧紧的。 很显然是不高兴。 他的心咯噔一下。 将车子往边上一停。 “怎么了?” 阮流筝紧咬着唇瓣。 她能说什么? 万一要是沈确发疯怎么办? 真是造孽了。 沈确漆黑的眸子如同鹰一般看着贴近的二人。 克制着心里的怒气,“老谢,不过是刚才有一个老鼠。” “筝筝吓到了,我正好进来,她想拍老鼠的,没有想到一巴掌扇倒我脸上了。” “一个意外罢了。” 沈确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要为她撒谎。 还真的难受,明明自己才是先来的。 为什么自己要忍受这样的煎熬。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样子。 便不舍得她难过。 竟然不自主的帮他欺骗谢景淮。 她这是吃准了自己。 沈确心里是又气又恼。 阮流筝半遮的眼里带着几分的思索。 沈确这人疯,可是好像她发现了什么控制他的开关。 也许,这剩下来的不长时间,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控制住他。 说到底,自己也只不过是需要者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将谢景淮攻略下来。 “老鼠?” 谢景淮倒是没有怀疑二人的关系。 “应该是家里的东西放太久了。等会我去陈嫂子家借只猫回来,我记得她家的大花抓老鼠是有本事的。” “好,我也喜欢猫的。” 谢景淮笑了,“好,以后我们就养一只猫一只狗,好不好?” “饿了吧,我带了吃的。” 说着他提了提手里的布包。 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毛线套的饭盒。 阮流筝脸红了一下,“这不是上次我给你送饭的?你还留着?” 谢景淮看她脸红的样子心里一阵荡漾。 “之前是我不好,阮阮原来我可好?” 他说话的同时,身后的沈确黑漆漆的眼眸沉了又沉。 饭盒都有毛线的套子。 以前他想让她给自己织围巾,都被拒绝了。 自己比不上一个饭盒? 阮流筝一眼就看到了沈确那张臭脸。 “景淮,我们两进去吃饭吧。” 一句话,直接就有点赶人的意思了。 沈确凉凉着嗓子,“没事,我等会回去看看有没有吃的,你们吃吧。” 谢景淮转头,沈确也算是他的大舅子吧。 只得客气一下。 “老沈,一起吃?” “行啊,我正好饿了。” 沈确上前自然的拿走谢景淮手上的饭盒。 “我看这饭盒的套子也太丑了,老谢,要不送我吧?” 谢景淮一把拿了过来,“那可不行,这是阮阮送的,你要是要,让你的未婚.......” 哦,老沈喜欢男人,未婚妻肯定不会给他织。 “我想筝筝应该很乐意给我织一个吧?” 沈确嬉笑的看着脸色不自然的阮流筝。 “是吧?妹妹?” 阮流筝只想打发走这个电灯泡,正想怎么回。 谢景淮握住了阮流筝的手。 “那不行,阮阮可忙呢,没时间,老沈你可别想累坏了她。” 做哥哥的不心疼妹妹,他可是要疼媳妇的。 沈确舌尖转了一下。 “哦,是有点忙。那算了。” 三人进了厨房,谢景淮熟练的配合着阮流筝装饭,端菜,收拾桌椅。 两人表现的像极了两口子。 沈确坐在一旁反倒是像客人一般。 “老沈,你要是闲的话,明天跟我去训练营帮忙。” “那帮小兔崽子最近是要造反了。。” “嗯?老谢你还有搞不定的?” 谢景淮耸了耸肩,“每年征兵,哪能没有几个刺头。” “正好,我记得你虽然是空军,但是格斗技巧也是宁市空军基地的第一。” “替我教育一下。” 沈确本想拒绝。 不要浪费他的时间挽回筝筝的心。 这时,谢景淮转头问道:“阮阮,明天是训练营的新兵格斗大比,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阮流筝眼睛一亮。 她还真的没有看过呢。 “真的能去吗?” 谢景淮笑了笑“本来应该是不能的,但是你是我的未婚妻,用这个身份可以进去。” 阮流筝的脸有些微红,带着几分的害羞。 “那,那不太好吧,毕竟结婚报告还没有打。” “这次比试结束,我就打报告,阮阮,没问题的。” “好。”看她软乎乎的样子,谢景淮的心软成了一片。 “那明天早晨我在知青处门口等你。” “老沈你呢?” 沈确压着嗓子,“那我也去看看。” 不知道他两吃饱了没有。 反正沈确是气饱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会笑的这么开心。 晚上沈确只能暂住在谢景淮这里。 两个大男人洗澡都是随随便便的一人拎了一个桶在院子里,直接冲洗。 谢景淮看沈确比自己白了三个肚的肤色。 以前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偏偏,今天他皱了皱眉。 老沈有点娘们兮兮的。 哪个大男人白得跟女人一样的。 难怪他喜欢男人呢。 有几个女人能比他还白。 沈确同样也瞄着谢景淮。 黝黑的皮肤,肩膀好像比自己宽一点,腰粗一点,还比自己高了一点点。 整个人粗狂的像个野人。 难道筝筝喜欢他这样的? 沈确又忍不住瞄了瞄谢景淮那处。 自己也不差。 不应该。 谢景淮被沈确似有若无的眼神搞得浑身发毛。 默默的背过身子。 虽然是大舅子,但是,喜欢男人的大舅子还是要躲避会一点。 人夫要有点觉悟。 必须守男德。 下次还是不要和大舅子洗澡了,有点危险。 以后也许和那些兵崽子洗澡也注意点。 毕竟男人多的地方,万一呢。 沈确完全不知道谢景淮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他还在把自己与谢景淮放在一起比较。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不差。 所以就是谢景淮不要脸,勾引了筝筝。 第62章 挑衅格斗 第二天的清晨。 阮流筝将黑亮柔顺的头发扎成了两根麻花辫子,上面绑着红头绳。 整个人青春又靓丽,那双眼睛似水柔情,带着一丝丝的媚。 风轻轻吹动她额前的头发,让人迷了眼睛。 “阮阮~” 自从她出来,两个人男人的目光就没有从那张娇媚的脸上离开过。 眼睛里都冒着火了。 如同耀眼的太阳一般。 谢景淮的胸腔之中,带着火热,“阮阮,上车。” 阮流筝看着自行车后座已经绑上了厚厚的棉布。 眼底带着温意。 谢景淮真的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只是,自己现在只想活着,感情不是她的目标。 知青处里的几人,见到阮流筝上了谢景淮的自行车。 有震惊的,有不可思议的。 当然还有沈蓉蓉这种不能理解的。 她哥是不是脑子不好? 竟然还跟在他俩的身后? 这是不是有毛病啊? 沈蓉蓉越想越气。 跑去大队部打电话。 他妈倒是很快跑来接电话了。 “妈,我哥是不是脑子不好?你之前不是说不让他和阮流筝在一起,他怎么还黏着她呢?” 沈母因为沈确喜欢男人的事情都应郁闷了好几天了。 每天都睡不好觉,梦到沈家的祖宗骂自己生了个什么玩意。 这一听顿时眼睛亮了,“蓉蓉,你哥就和阮流筝在一起的?” 沈蓉蓉:“那倒是没有还有那个谢景淮什么的。” 沈母脸又变了,“你哥住哪里啊?” “应该就是那个姓谢的吧,对了还有那个姓贾的。” 沈母直接要吐血。 “你哥跟他们住?没去招待所?” “是吧。” 沈母道:“不行,蓉蓉,你晚上就劝你哥去招待所,住在别人家不方便。” 沈蓉蓉有些无语,“妈,我跟你说我哥追着阮流筝呢,你怎么尽扯些有的没的。” 沈母气死了,“你别给我说这个,你把你哥劝去招待所就行了。” “别给我搞些有的没的。” “妈,你是不是疯了?” 沈母急了,“沈蓉蓉,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要是不把你哥劝去招待所,下个月不给你寄钱了。” 沈蓉蓉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电话声。 直接麻了。 她妈不会是中邪了吧? 这么执着于招待所,招待所里有谁啊! 但是一想到没有生活费和票,她也不能不做。 就是很生气! —— 这一边,阮流筝跟着谢景淮到了训练营。 如果忽略沈确那要杀人的眼神,一切还是蛮顺利的。 “筝筝,我去处理这些事情,你先在办公室等我一下。” 阮流筝点了点头。 沈确很不要脸的跟了过去。 他一肚子的火气根本没有地方发泄。 等到谢景淮离开,他就这样眯着眼睛。 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那模样让阮流筝一抖。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阎王一笑,生死难料。 现在是沈确一笑,生死难料。 她的喉咙有些发涩。 “沈确,这里是景淮的办公室,你不能乱来。” 沈确眉眼的笑越来越淡,嘴角含着冷。 看着她环抱着谢景淮的双手。 他掏出手帕,一把拽过她的手。 明明白嫩的手,现在看来,真的是碍眼极了。 沈确越擦越是用力。 那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就泛起了红。 异常的恐怖。 沈确抬眸看着她倔强的样子。 压住心底的心疼。 “下次再抱,筝筝,我就剁了她。” 阮流筝哑然,这人有什么大病。 要不是场所特殊,她真想用麻药戳死他。 “怎么?还想用麻药?你现在有吗?” 阮流筝的瞳孔一怔。 她拽出自己的手。 “嫌脏你还摸?你有病?” “有病?”沈确突然将人拽到了怀里,手顺着腰间的空隙,慢慢的摸上她腰间软嫩的肌肤。 声音带着讥笑。 “筝筝,你身上我哪里没有摸过?” 看着他逐渐染上欲望的眼,轻佻极了。 阮流筝抬脚就朝着沈确胯间来了一下。 贾卫华觉得自己是不应该推门的。 不然也不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虽然心里那是一个爽。 但是,看着沈确弓起腰,整个人冷汗都要流了下来。 他只觉得下身一凉。 阮医生,真当是女中豪杰! 自己那天在医院是哪里来的勇气让阮医生离开老谢的。 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先去外面了。” 阮流筝跑得飞快,徒留下眼泪汪汪的沈确,眼神阴沉。 贾卫华:“那个,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沈确眼眶红的吓人。 筝筝,你把他踢坏了,以后自己的幸福怎么办? 你要怎么安慰他才好啊。 —— 阮流筝这边跑得飞快,很快就看到了比武场。 黄沙漫天,一个人工做成的沙坑一样的。 今天竟然是沙坑? 骄阳之下,此时已经全是人了。 一个个光着膀子,流着汗,正在热身。 两两之间互相练习。 这个画面真的是,相当的荷尔蒙爆棚。 烈日,汗水,肌肉,男人...... 这要是放在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求国家分配老公了。 后面一面红旗在风中发出“呼呼”的声音。 这是一种最朴素的信仰。 一声哨响。 只见小士兵纷纷停了下来。 顷刻之间就排的整整齐齐的。 整齐划一的动作,仿佛机器刻出来的一般。 这与当初在电视前看阅兵式的感觉可不一样。 这些年轻的军人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热情。 是真的爱。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是第一次看到穿着这样特战队的军绿色军装的谢景淮。 笔挺的军装完美地贴合在他的身上,将他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勾勒得淋漓尽致。 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力量感。 皮带紧紧地束在腰间。 窄而有力的腰线,与宽阔的肩膀形成鲜明的对比,完美地展现出倒三角的身材比例。 是有点东西的。 沈确来的时候,就看到阮流筝赤裸裸的眼神盯着谢景淮。 果然,她是喜欢谢景淮皮肤黑? 谢景淮朝着沈确招了招手。 “老沈,来给这些小东西演示演示。” 沈确勾了勾唇,笑着卷起了袖子。 阳光之下,一个野性桀骜,一个清冷如玉。 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老谢,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两个给他们演示一下。让这些小兵崽子看看什么是格斗!” 第63章 小衣我都有,手帕算什么 “怎么?老谢,好长时间没练了,担心自己输给我?” 谢景淮那张粗犷的脸上满是笑,“老沈,上次你可没赢我。” 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带着争强好斗的因子。 谢景淮将手里的本子扔给贾卫华走了过去。 “兴致这么高,来一场。” 阳光燥热 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整个比武场爆发出一阵阵男人们挑衅的嘶吼。 两人对峙而立。 眼神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着对方,随时准备战斗。 沈确率先出击,一记直拳直逼谢景淮的面门。 只见谢景淮眸光一动,敏捷侧身,躲过一击。顺势一个扫堂腿。 两人你来我往。 “上啊!冲啊!” “团长,别输给那个小白脸!” 沈确仿佛受到刺激一般,眼神猛地一变。 说谁小白脸呢。 一个肘击,顺利挣脱了谢景淮的控制。 “老谢,你这些兵崽子不识相啊,说我输给你啊,你得尽全力啊!” “团长,干死他!” “我打赌,今天团长赢了,我请大家吃馒头!” 一阵阵震天响的加油声。 雄性嘶吼的荷尔蒙声响彻整个比试场地。 小兵崽子再也忍不住,纷纷围着那比武场。 “加油,加油。” 争斗的中的两人,你来我往。 没有一个愿意停手。 本来沈确相对于谢景淮来说是稍微弱一些的。 但是此时的沈确热血沸腾,他燃起的不仅仅是斗志。 而是对于谢景淮的怨。 这种怨,让他的每招每式都带着杀气。 谢景淮当然也是感觉到了。 老沈玩的这么真? 一个没注意,被他猛然锤了一拳。 “老谢,我们俩现在是对手。” 谢景淮擦了一下嘴角,眼神一沉。 沈确对他有敌意? 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 高大的两个男人,如同出笼的野兽一般直接撞在一起。 赤裸裸的身体力量的对抗与肉搏,激发出了人类男性争斗的本能 尖叫声,加油声,嘶吼声一片。 沈确一个猛扑。 谢景淮反手过肩摔。 沈确眼看就要被扔在地上,却凌空一个反翻。 直接将谢景淮铲倒。 谢景淮见状直接锁住他的双手。 一招一式,你来我往,都不让分毫。 两人摔倒在地,缠的紧紧的。 空气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你两也演示过了,点到为止。” 贾卫华赶紧跑出来,“今天是这些兔崽子的主场,你两够了啊!” 他知道沈确刚才为什么会发狠。 再不阻止恐怕就要出事了。 谢景淮松开双手。 笑着将沈确从地上拉了起来。 “老沈,以后再练。” 兵崽子们嗷嗷的叫着,此时身体里的斗志完全被激发了。 一时间,氛围被推向了高潮。 “阮阮~” 谢景淮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不少小士兵也纷纷看了过来。 “你们快看,那好像是团长的对象,” “啊啊,窝草,团长的对象这么顶?” 男人在的地方都是荤话。 谢景淮回头瞪了一眼起哄的小兔崽子。 “晚上加20圈。” “啊啊啊——” 一时间,几个人惨叫一片。 沈确脸黑沉沉的。 本来是想要让筝筝看到自己不比谢景淮差的。 眼下却把自己气到了。 “老谢,我替你教教兔崽子。” 本来已经上来的沈确,冲着直接起哄最大声的小兵崽子勾了勾手指。 “就你,下来,我替你们团长教教孩子。” 小士兵一愣,又激动又紧张。 “沈团长,请指教。” 沈确连冷着,“你们几个一起上。” 只见几个小士兵围着沈确。 然而...... 几个人都没撑过五分钟,就被打的四仰八叉的。 “啊啊啊——”惨叫声一片。 明明看起来都比沈确壮实,可是一个个跟小鸡仔一样被扔出来。 有点惨。 谢景淮皱着眉,老沈这是拿小崽子泄火啊! 不过也好,让他们吃点苦头。 沈确发泄了一番,心里舒坦了。 转头,差点气的昏厥过去。 只见阮流筝伸手轻轻的用手帕擦着谢景淮的嘴角。 两人那副亲近的样子。 他恨不得立刻将两人撕开。 看到对面的小士兵冲过来。 沈确竟然没动,直接接了他一拳。 小士兵自己都愣住了。 “我,我打到沈团长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沈确扔出去了。 被扔出去的一瞬间。 小士兵觉得自己很强,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伤到沈确的人。 沈确大步朝着外围走去。 目光死死的锁定在阮流筝手中的手帕之上。 他心中非常的嫉妒! 这样的场所他们两这么亲近。 是当自己死人吗? 好在,谢景淮有事,两人说了两句,他便离开了。 阮流筝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刚才她也看到了。 浑身的不自在。 沈确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嘴角的疼痛更加厉害。 连着他的心都疼了。 中途看着阮流筝离开。 沈确眼神微沉。 他默默的跟了上去。 “筝筝!” 阮流筝愣了一下,本不想理他。 可是这里是军营,要是闹出什么,谢景淮肯定会知道。 她只能停下脚步。 “有事吗?” 沈确看着她冷漠的脸,心里抽抽的疼。 “我嘴角受伤了。” 意思很明显。 也很幼稚。 阮流筝看着执着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大哥,你可以去找军医。” 沈确怔怔的看着她的口袋。 “手帕给我。” 阮流筝下意识伸手捂住口袋。 手帕在这个年代是私有的东西。 只有对象才会送手帕。 沈确勾着唇,“筝筝,你的小衣服我都有,你确定手帕不给我?” 阮流筝瞬间脸色涨红,“你不要脸!” “筝筝,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要过脸。” 沈确霸道的伸手直接拽走了她的手帕。 看着上面还有一点点血迹。 瞳眸闪着怒火。 想要撕掉,却最终将手帕团成一团,放进了口袋里。 第64章 你哥与阮阮之间有什么? 谢景淮刚才还在找阮流筝。 见她脸色不太好走了过来。 “怎么了?” 阮流筝笑了笑,“没事,就是觉得有一些累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 谢景淮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去。 身后的沈确快要把帕子都揪碎了。 他就是太心疼她了。 她才会这么毫无顾忌的和谢景淮牵手。 可若是谢景淮自己发现了她与自己的关系。 那她也怪不了我吧? 筝筝,你别怪我。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除了谢景淮,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贾卫华感觉他都要裂开了。 沈确那家伙浑身都散发着黑气。 好不容易到了公社,贾卫华赶紧跑。 一分钟不想停留。 剩下他们三个倒是很快到了村口。 “阮阮,明日再见。” 阮流筝乖的很,点着头,头也不回的进了知青处。 沈确还是暂时住在谢景淮那里。 “哥!你回来了!” 沈确皱眉,看着谢景淮家门口的沈蓉蓉。 “你不在知青处来这里干嘛?” 沈蓉蓉一梗,自己来找亲哥哥不行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阮流筝才是他亲妹妹的。 白天的时候,她可是没有被姓陈的贱人笑话。 可是一想到她妈的话,她忍着性子。 “哥,我是你妹妹啊,怎么就不能来找你了?” “老沈,你们说,我进去了。” 沈确不是很爽,朝着沈蓉蓉瞥了一眼。 “出去说。” 沈蓉蓉看着谢景淮与她哥之间。 神情古怪。 “哥,他和阮流筝.......” “有什么说什么,不要东拉西扯的。” 沈确的态度让沈蓉蓉气急了。 “哥,你怎么这样,我是你亲妹妹。” 沈确黝黑的眼神看着沈蓉蓉,如果不是她把筝筝弄下乡。 筝筝又怎么会与谢景淮那个浑蛋认识。 一想到这个,他恨不得恰似沈蓉蓉这个妹妹。 沈蓉蓉被沈确的眼神吓了一跳。 “哥,你真的要为了阮流筝这么对我?” “你要是再说一句她的不好,别怪我。” 沈蓉蓉委屈极了。 鼻子酸的特别厉害。 凭什么。 “哥,你去住招待所吧。” 沈确听着沈蓉蓉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蹙紧了眉头。 果然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自然。 “妈让你说的?” 沈蓉蓉咬了咬唇。 “住在这里,哥你都不膈应的吗?” 沈确顿时浑身气氛一凛。 “沈蓉蓉,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什么少管,哥,人家就要结婚了,你这样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砰”的一声,沈蓉蓉直接被吓了一跳。 旁边的树瞬间簌簌的掉下落叶。 沈蓉蓉直接吓到了,她没有想到她哥会真的出手。 如果那拳头是对着自己的。 简直不敢想象。 沈蓉蓉一下子哭了。 “我不管,沈确,你要是不搬走,我就去告诉谢景淮你和阮流筝的事。” “阮阮的什么事?” 谢景淮突然走了出来。 沈确回头看了一眼谢景淮。 黑暗之中,谢景淮就这样望着两人。 他本来是想喊沈确进来帮个忙的,没有想到听到了沈蓉蓉冲着沈确大喊。 他们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吗? 沈确淡淡的,“没事,老谢。” 他回头望着沈蓉蓉。 沈蓉蓉浑身一颤。 她哥在威胁她。 “你哥和阮阮的什么事?” 谢景淮大步走了过来。 他又转头望着沈确,“老沈?” 沈蓉蓉都快要哭了。 她就不应该来,她敢肯定如果今天她但凡说错任何一个字。 她哥就会生吞活剥了她。 沈蓉蓉腿肚子都在发抖。 谢景淮神色复杂。 “沈知青,你来说,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沈蓉蓉咬了咬唇,“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想要我哥把我弄回城,他不愿意。” “跟我什么关系?” 沈蓉蓉脑袋瓜子转啊转,“能有什么,不过是我妈曾经想要阮流筝嫁给我哥呗。” “我哥不让我说,还能什么事,现在你满意了?” 说着沈蓉蓉愤怒的望着沈确。 “你根本不是我哥,你能把我弄回城,为什么不愿意?” 沈确原以为沈蓉蓉会全盘托出,没有想到她好在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 声音冰冷,“回城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老老实实的,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你要是再闹,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沈蓉蓉红着眼睛,“我讨厌你。” 谢景淮看着沈蓉蓉跑远。 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件事。 他转头眼神带着审视,“你和阮阮有过这样的事情?” 他不想说婚约。 沈确手心攥的紧紧的,“老谢,这件事筝筝不知道,而且,你知道的,我有未婚妻。还有我喜欢男人。” 谢景淮心里的怀疑散去了不少。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你对阮阮有没有过心思?” 沈确后槽牙都在发力,“她是我妹妹。”一辈子的情妹妹。 谢景淮看着他的脸,这才点了点头。 “老沈,我当你兄弟,你可不能抢我媳妇。” 沈确差点心里没炸开。 那是他的媳妇。 是你抢了我的媳妇! 沈确苦涩开口,“放心。” 我绝对不会让的。 要不是考虑到筝筝,他绝对不会委屈求全。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配合筝筝。 否则他有种强烈的预感。 筝筝会真的离开。 所以他也撒谎了。 谢景淮得到了他的确认,露出了一个笑容。 “老沈,进来帮我个忙,阮阮之前想说当医生,我想给她打个桌子还有药品柜。” 沈确心已经疼的不行了。 咽下满嘴的苦涩。 筝筝,你为何非谢景淮不可啊! 阮流筝此时根本不知道这个插曲。 她又做梦了。 这个梦好像一个破碎的碎片。 她东捡一片,西捡一片。 却总是凑不完整整个的剧情。 “老婆,我给你买了喜欢的零食。” “老婆这件衣服你喜欢吗?” “老婆,我喜欢你这样。” 镜子前,她看到一个男人搂着自己的,笑的满脸的幸福。 那张脸赫然就是谢景淮的脸。 “老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她笑的一脸幸福。 突然,一阵嘶鸣。 整个梦境好像扭曲了起来。 阮流筝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救我,救我......老公,救我.......” 无尽的黑暗扭曲了整个空间。 阮流筝“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又是什么东西。 她已经不觉得这时个简单的梦。 她与沈确,谢景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65章 我给你擦药 阮流筝做了一夜的梦,稀奇古怪的。 如果一个人反复的做一个梦,不是过去就是未来。 难道会是上辈子的事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揪着也想不明白。 在她看来,自己不过就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那些都不重要。 谢景淮的攻略值一直都在九十稳定着,雷打不动。 她在想所谓的攻略成功是要达到多少? 眼下她已经做好了与谢景淮结婚的准备。 男女之间的好感除了恋爱,就只剩下床上的那些事了。 就当是睡了一个男模好了。 但是,关键要能睡得起来啊! 愁死了。 要是说攻略沈确,估计分分钟满分。 阮流筝松了松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 按部就班的穿好解放军鞋和有些破旧的衣服。 出了门在院子就碰到沈蓉蓉穿着嫩绿的衬衫,脚上穿着一双小白鞋。 那样子不像是上工去的,反倒更像是去逛街的。 “哼~”沈蓉蓉心里不爽,明明穿的那么丑,可是偏偏就觉得自己落了下乘。 “下个地还穿得跟资本家小姐一样,真是小布尔乔亚作风,小心被抓去批斗。” 陈文娟自从上几次的事情之后,见到沈蓉蓉就喜欢掐两句。 果然是沈蓉蓉又被气坏了。 两人又开始撕咬了起来。 众人都已经见怪不怪。 这女人打架都是手抬的高,落下的轻,打出经验来了。 知青们收拾好东西,纷纷拿着工具朝着荒地走。 今天公社安排了知青处跟着一起去开荒挖渠。 挖渠的地方在正阳大队的东边,有二十来里的路。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就看到了红旗飘扬在天空。 各村的人也按照分配的场地站好了场子。 旁边的大牌子上全都是口号:“学大寨,赶大寨,要把荒原变良田。” “林上山,地下川,多开荒,种稻田。” 开荒种地,要把沼泽地里的水都排出去。 让荒甸子变成万亩良田。 看着望不到边的草甸子,两边都是丘陵。 大家抬手就是干。 可不能输给了别的大队,不然非得裤衩子都被别人笑穿了。 阮流筝与翟雪英周红还有另外两个男知青在一组,用箩筐搬运泥土。 阮流筝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火辣辣的疼。 肩膀估计都破了。 她咬了咬牙,只能继续上。 “我来。”她刚准备继续,一只大手拉住她的胳膊。 沈确声音低沉,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她咬牙干活的样子。 还是心疼的要命。 “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又不是资本家小姐,上工还要带个长工。 而且一个男同志给女同志干活,这得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傻。 沈蓉蓉远远的就看到她哥要给阮流筝干活。 气的扔下了锄头。 阮流筝被沈蓉蓉狠狠的瞪了一眼。 关我啥事。 两个神经病。 她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拿起扁担挑土。 累死了。 “我才是你亲妹妹,你不帮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不是。” 沈蓉蓉黑着脸,看着沈确咬牙跺脚。 掉了两串猫尿。 之后,沈蓉蓉就偷偷瞪她,一有机会就想撞她。 阮流筝毫不犹豫的去找计分员告状。 让她得到加倍的工作量。 当然也有村里的老妇女嘀嘀咕咕的。 “那个男的和阮知青什么关系啊?” “看样子很亲密啊。” “我听说是阮知青的哥哥啊。” “那他怎么不给沈知青干活啊?” 八卦就是这么传开的。 干了一会。 阮流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谢景淮中午回去见她没有回来,才知道她去开荒了。 赶紧就过来了。 阮阮本来就娇嫩,自己用力抓一下都红一片,这开荒的艰苦工作,她哪里能做。 自己应该赶紧把结婚报告送上去,这样,有了军嫂的身份。 阮阮也就不用下地了。 “阮阮!” 阮流筝眼睛一亮,“你怎么来了?” 谢景淮赶紧伸手接过她伸手的担子,见她脸上都是汗水,有些狼狈。 伸手擦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来,你去休息一下。” 阮流筝脸有些微红,“还是我来吧。” “阮阮,我是你对象,没人会说闲话的。” 众人看热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 “知青同志,我是阮知青的对象,也是未婚夫,结婚报告正在打,我帮她干活。” 几句话完全打发了那些不友善和猜测的眼神。 “没事,那辛苦谢同志了。” 他们还巴不得谢景淮来干活呢。 果然,因为谢景淮的加入,他们这组的进度蹭蹭的快。 时不时的阮流筝还给谢景淮擦汗,送水。 沈确死死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 扭曲阴暗爬行。 他帮忙就可以,自己帮忙就不合适。 好,很好! —— 晚上。 阮流筝拿着药罐又去了一趟谢景淮家。 “咚咚咚——” “阮阮?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你挑土的,我拿了一点消肿止痛的药膏过来。” “我给你上药?” 谢景淮本还想说糙汉子不怕的,一想到媳妇给自己上药。 内心荡漾了。 谁能拒绝香香软软的媳妇给自己上药啊。 阮流筝红着脸跟他进屋。 “你坐下,上衣脱了。” 小小的房间,顿时暧昧气息拉满。 谢景淮伸手解开衬衫。 只见那白色的衬衫下,精实的肌肉带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 阮流筝忍不住微颤了一下,手指轻轻拂过他有些红肿破皮的肩膀。 “疼不疼?” 谢景淮声音沙哑了几分,低沉着嗓子,“不疼。” 阮流筝指尖挖了一点草药,轻轻的给他涂抹均匀,还时不时吹着。 谢景淮感觉她吹的不是气,而是春药。 整个人浑身仿佛红温了一般。 “阮阮~” 谢景淮突然一个用力,将人抱紧。 “景淮。” “别动。” 谢景淮俯身凑到她的脖颈侧面,感受着她发红的耳朵。 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媳妇儿.....我明天去打结婚报告......” 阮流筝娇软着嗓子嗯了一声。 谢景淮突然在她耳边低语,“阮阮,你的肩膀是不是也受伤了?我给你涂药。” 阮流筝差点脚下一个踉跄。 第66章 全身印满我的痕迹 博览群书又经验丰富的阮医生头一次也有些脸发红了。 老男人发起情来,简直不要太撩人。 阮流筝本想说,我自己上的。 可一想到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 伸手解开上衣最上面的扣子。 昏暗的油灯下,她微红的小脸带着娇羞。 心里不断给自己安慰。 露肩装不怕啊! 她还装过露脐装呢。 随着她的动作。 白皙的脖颈连着纤弱绝美的瘦肩。 谢景淮眼底划过一丝深色。 喉结上下滚动之间。 “阮阮,别动。” 手指挖着她带来的草药,轻轻的擦拭着那红的有些赫然的肩膀。 白嫩的皮肤却因为他有些粗粝的指尖,反倒是更红了。 谢景淮有些懊恼,“阮阮,你这么软嫩,我以后该如何是好?” 阮流筝瞬间脸爆红。 伸手看似用力,实际软的无骨的像是恼羞成怒的娇嗔。 “不要脸。” 谢景淮看她这副娇羞的样子,倒吸了一口气。 “我好像快忍不了了。” 隔壁的沈确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爬墙的大蜘蛛。 整个人贴在墙壁之上。 内心已经彻底扭曲。 他们在房间做什么。 是不是在做什么亲密的事情? 谢景淮那个浑蛋,竟然这样不检点。 还没有结婚,怎么能让她单独给他上药。 一点都没有思想觉悟。 他要举报他! 在听到女人发出娇嗔的吟哦。 沈确的脑海里全是她肌肤如雪被自己压在床上的画面。 现在,这幅画面已经不是自己独有的了。 谢景淮可能也有。 他要被气死了。 不要脸的谢景淮。 不行。 他忍受不了。 沈确咬着牙。 正想制造出什么。 就听到阮流筝出来的脚步声。 “阮阮,明日我与大队长说让你陪着去一趟军营帮忙。” “好,听你的。” 沈确咬着牙梆子。 看着两人腻腻歪歪。 再看谢景淮那春心荡漾的淫D样,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沈确从窗户悄无声息的跳了出去。 他脑子里此时就一个想法。 谢景淮有的他也要。 阮流筝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看到一道身影阴沉沉的拦在自己的面前。 不由的蹙眉。 转身又想走。 却被他直接压在隐秘的墙角。 眼神阴鸷的看着她有些微微红肿的耳朵。 “他亲你了?” 沈确狭长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耳朵。 额头青筋凸起。 “说话。” 阮流筝挣扎着“我和他的事情,跟你什么关系。” 沈确仿佛变身野兽一般,直接低头咬住她的耳朵尖。 嘴里嘟囔着你是我的。 他闻到了熟悉的药味。 “他给你上药了?” 阮流筝气急败坏的想用东西扎他。 沈确死死的按住她的手腕。 “筝筝,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用手直接拽开她的肩膀。 眼神微红。 眼底的疯狂再也压不住了。 低头一口吸住她肩膀上的肉。 “啊——沈确你疯了吗?” 沈确看着她肩膀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心里的怒火才好受了一些。 “再让他碰到你,我就把你全身印满我的痕迹。” 阮流筝抬头,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死死的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你混蛋!” 沈确死死的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筝筝你别逼疯我。” 阮流筝忍不住翻白眼,还用逼吗? 本来就是疯子。 努力挣扎开来,又踹了他两脚。 阮流筝小跑着回知青处了。 就当被狗咬了。 妈的。 疯狗。 偷偷回去的时候,看着谢景淮坐在窗口的身影,沈确眼神闪着光。 猎人要有耐心。 总有一天筝筝是他的。 —— 阮流筝回到知青处,实在也太累了。 沉沉的睡了下去。 今天她意外的没有做梦。 许久,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霹雳吧啦的雨滴声。 暴雨夜中,一道身影紧张的朝着知青处跑了过来。 “砰砰砰——” 孔佑平睡的迷糊就听到有人敲门,冒着雨开门。 “大队长你怎么来了?” 邓援朝满脸焦急。 “孔知青,你赶紧帮我喊一下阮知青,牛棚的牛司令出事了,流了好多的血。” “好的。” 孔佑平跑的很快,差点滑一跤。 “阮知青,阮知青!” 翟雪英一听有人喊,赶紧推搡了一下阮流筝。 “阮知青,我听着外面有人喊你啊。” 阮流筝迷迷糊糊的,“啊?” “真的有人喊你。” 房间里所有人都迷糊的醒了过来。 “来啦!” 阮流筝赶紧起来裹着衣服。 打着哈欠。 “孔知青,怎么了?” 孔佑平脸色焦急,“阮知青,大队长在外面,牛棚的牛司令出事了,你赶紧拿着东西去一趟。” “好,你等一下。” 阮流筝赶紧回屋穿衣服。 “阮知青,伞你拿着。” 阮流筝接过雨伞,朝着她道谢。 “大队长,走吧。” “怎么回事?” 两人快速的在大雨里穿梭。 “大队长,到底是怎么了?” 邓援朝眼神担忧,“牛棚被狼群攻击了。” “什么?” “看牛棚的张马鹏被狼咬掉了一条胳膊,浑身是伤,不知道能不能活的成。” 阮流筝倒吸了一口气。 之前她就是听张小泉说过,村子靠山有狼群。 可是真的听到狼伤人,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阮知青,这些狼崽子估计还在附近,谢同志已经过去了。”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阮流筝点了点头,“大队长,人命重要。” “如果真的有狼,血腥味会更加刺激狼的凶性。” 等到了牛棚的外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大队长!” 村里的一个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 “马鹏叔已经昏过去了。” “我看看。” 阮流筝弯腰钻进牛棚。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这牛棚的臭味,熏得人皱眉。 往里走了两步就看到地上一滩子的血。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浑身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 腿骨和手臂都能隐约看到了白骨。 情况不妙。 阮流筝看了一下周围。 “大队长,这里环境不好,下大雨还容易感染,我需要一个干净点的地方。” “动作轻一点。” “行,我找人来。” “大队长,现在狼群估计就在周围,下大雨,风险太大了!” 有人提出异议。 “不用,我们来护送。” 只见穿着蓑衣的谢景淮和沈确从外面走了进来。 “狼群很凶,同志,这太危险了!。” 第67章 你俩一起睡一会吧 早些年,也有不少狼群伤了村民的事情出现。 这两年因为有民兵时不时的巡逻,这类的事情发生的少了一些。 但是还是会有狼群出没。 特别是牛棚,羊棚,猪棚这些地方。 狼群会来光临。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这狼群竟然敢冲到了牛棚里攻击张马鹏。 要不是村里邓援朝出来巡逻发现,恐怕就连牛棚里的牛都凶多吉少。 一头狼的出现,那就代表着这周围有很多头狼。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狼群很可能随时攻击。 满身血腥的人更是加大了这种风险。 一时间村民瑟缩着脖子。 没有枪,他们也害怕啊! 本来不下雨,点上火把,是可以起到恐吓作用的。 但是今天很不巧,大雨倾盆。 谢景淮身上是没有带枪的。 没有外出任务,枪支是被严格管理的。 阮流筝看着张马鹏的伤,“不行,这里就算处理,也有非常严重的感染风险。” 而且根据她的预估,他的手是需要手术的。 这里的条件根本不成熟。 “我先去巡逻一下,大家这样是否放心一些?” 谢景淮声音铿锵,所有人转头看了过来。 “谢团长,你不用的,我这就安排大家去。” 谢景淮眼神执着,“大队长,大家害怕我能理解。我先去巡逻一下,也好安了大家的心。” 说着,谢景淮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阮流筝。 “阮阮,等我一会。” 阮流筝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嗫嚅了一下。 最后没有说话。 军人的职责不仅仅是在军营,更多的也在日常。 “我也去。” 沈确笑着站了出来。 “老谢,这事你怎么能忘记兄弟?” 谢景淮看着沈确严肃的神情,“行,那我们两去。” 邓援朝眉心中积着怒气。 “我也去,老子当了那多年的兵,还能被几条狼崽子吓到了。” “好。” 谢景淮低沉着嗓子。 “等一下。” 阮流筝与谢景淮对视一眼。 “注意安全。” 沈确心里酸着,“老谢走了。” “大家都注意安全。” 转身的时候,沈确嘴角勾了起来。 筝筝心里还有他。 大雨倾盆。 此时此刻,牛棚里的村民,脸臊的通红。 有几个小伙子咬了咬牙。 “大不了就是命一条。阮知青,我来帮你。” 陆陆续续站出来的有小伙子,也有中年的男人。 人数不多,但是却有着让人振奋的力量。 “那就麻烦你们了。” 谢景淮他们开着最安全的道路。 后面几个小伙子抬着张马鹏。 阮流筝和另外一个男同志尽量给他遮雨。 剩下来站在牛棚的那些人,踌躇不决。 好在,一路上虽然狼狈,但是平安的到了大队部。 大队部有临时的医疗室。 阮流筝立刻行动了起来。 首先检查了的左手。 咬伤处呈现不规则的撕裂状伤口,边缘不整齐,周围的皮肤有明显的肿胀。 看起来是伤到了大血管。 要紧急的手术。 这里的东西肯定是不够的。 阮流筝需要用到空间里的医疗用品。 安静的房间只有她和病床上的张马鹏。 她从空间取出一支麻醉针注射。 给他挂上水。 然后开始初步的清洁和消毒。 血管损伤严重,需要进行血管吻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操作。 看着最严重的伤控制了下来。 阮流筝才开始给他处理其他的伤口。 外面的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雨也停了下来。 谢景淮与沈确,邓援朝一行人还站在外面。 神情严肃。 终于。 诊室门开了。 阮流筝坚定的朝着邓援朝点了点头。 邓援朝拎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辛苦了,阮知青!” 阮流筝脸有些发白。 脚下一软。 “阮阮?” 谢景淮一把接住人。 “阮阮?你怎么样了?” 抱到她的时候,才惊觉她的身上滚烫一片。 “景淮,我有点累。” 阮流筝知道自己是发烧了,好难受。 谢景淮声音嘶哑着,“乖,我带你去医院。” 阮流筝虚弱的笑了一下,整个人晕倒在她的怀里。 谢景淮从来没有过这么慌张的时候。 “看什么,还不去医院。” 沈确真想给谢景淮一巴掌,把人抢过来。 —— 病房。 沈确看着病床上的阮流筝。 手背试了试她额前的温度。 还好,已经退烧了。 软绵乖巧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红。 沈确的指微微弯曲,划过她的眉眼,唇角。 看着那微微嘟起的红唇,摩挲着。 阮流筝迷迷糊糊的抓着那只大手。 嘴嘟囊着什么。 “水——” 娇滴滴的嗓子,沈确浑身一震。 “筝筝乖,喝水。” 阮流筝感觉到唇边的湿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咳咳咳咳——” “沈确,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大花呢。” 大花是一只猫。 沈确愣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后背。 “把水喝了。” 阮流筝呆呆的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水杯。 本能喝了一口。 沈确眉眼之间的冷意散了几分。 “阮阮?” 门外,谢景淮拎着饭盒走了进来。 “怎么样?还难受不?” 自然的把沈确挤到了身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退烧了。我找医生过来看一下。” “我去吧。”沈确实在不想看他们两这样。 碍眼死了。 看着沈确的背影。 谢景淮将饭盒放在一旁。 “饿不饿?” 阮流筝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伸手摸着谢景淮胡渣冒出来的脸。 “景淮,你胡子好扎手哦。” 谢景淮握住她细软的小手。 摩挲着。 摩挲着。 眼里的红越发的深了。 “阮阮,对不起。” 他差点要怪死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 看着他眼底的红,阮流筝拍了拍床,“傻子,过来。” 谢景淮似乎意识到她的意思,半躺了下来。 “睡一会。” 白软的小手盖住了他的眼皮,带着几分温暖。 感受着她身上的香味。 谢景淮眼皮也越发的沉重。 慢慢的睡着了。 连续接近48小时没睡,他也累了。 病房外,沈确收回了敲门的手。 心里不是个滋味。 “沈同志?”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沈确回头就看到一个女同志,皱了一下眉头。 “沈同志,你不认识我了?阮流筝的同学。夏芬啊!” “就是那个和阮同志参加学校合唱的那个。” 沈确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好,夏同志。” 夏芬眼珠子转了转,“你怎么在这里?阮同学在里面?” 沈确伸手拦了一步,“夏同志,筝筝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 夏芬脸色尴尬了几分。 “哦哦,那我回头再来看她,我最近正好跟着报社来这边工作。” 沈确冷淡的低着头,完全没有想要继续搭理的意思。 夏芬只能自顾自的走了。 她刚才明明看到另一个男人进的这个病房啊! 也许自己是看错了? 房间里的阮流筝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慢慢的起身,拿开谢景淮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 站了起身,打开门就看到沈确那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己。 眸中带着疯狂。 看着他要发疯的样子。 阮流筝后背一凉。 先发制人。 “要不你也上床睡一会?” 第68章 他的手帕有点眼熟 沈确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眉眼带了几分的笑。 长腿快步走到床边。 躺在另一半的床上。 阮流筝无语的望着床上的两尊大佛。 真是造孽。 —— 贾卫华拎着一兜子吃的来的时候,就看到沈确和谢景淮抱在一起睡的那是一个香甜。 反倒是阮流筝如同一个古代的小厮坐在一旁可怜巴巴的喝着粥。 那样子一看就是小可怜的样子。 阮流筝嘘了一下,示意他出去说。 “阮同志,他们两........” 阮流筝回头望了一下,“挺好的啊,兄弟情深。” 贾卫华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睁眼看沈确了。 有了后遗症。 “村里的狼解决了吗?” 贾卫华叹了口气,“大队长已经查了,有人把死了的羊羔埋在了牛棚附近,所以才会引来狼群。” “我来的时候他们去查是谁做的了。” 阮流筝点了点头。 这种行为无异于杀人。 “对了,昨天你救的人已经醒了。” 阮流筝眼睛弯弯,病人能够好,是她最开心的。 贾卫华心里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问。 “贾教导员,你是不是有事情想问我?” “阮医生,老谢是真的准备打结婚报告的,如果你真的是准备和老谢结婚,我希望你能够给他一个稳定的后方。” 阮流筝舌尖轻抵牙关。 她并不能保证。 因为一切都是她装的,结婚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计划。 两人沉默之间,只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声音。 谢景淮迷糊着想要将怀里的人抱紧。 什么时候阮阮的腰变得这么粗,这么硬了。 再一用力,靠。 不对。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旁边睡着的沈确。 他的脸都裂开了。 为什么他和沈确会睡在一起? 沈确也当然被谢景淮吵醒了。 不满的皱着眉。 “老谢,睡觉就睡觉,你乱摸啥呢!” 一想到他乱摸的是筝筝,沈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脸色更带了两分的戏谑。 “怎么样?手感不错吧?” 谢景淮直接被创死了。 妈的。 老沈这家伙不会是爱上自己了吧! 自己可是他妹婿。 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有了一种他不干净的感觉。 这时,他的眼睛被沈确左边裤兜的东西吸引住了眼神。 手帕? 有点眼熟。 那个角落有着一簇草药。 他记得好像阮阮的手帕上都会有一个。 “老沈,这手帕是那你的?” 沈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裤兜。 淡定的将手帕塞了进去。 “不然呢。” 谢景淮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手帕可以一样,那个角落的刺绣呢? 妹妹与哥哥会用一样的手帕吗? 正想着,阮流筝与贾卫华从外面走了进来。 “醒了?” 谢景淮有些心不在焉的。 阮流筝走了过来,“还是回去睡吧,这里的床的确不舒服。” “没事,我还好。” 几个人都有心事。 “老谢,老沈,村里的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出去聊两句?” 没办法,他感觉好像氛围有点奇怪。 有点怵的慌。 阮流筝见人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谢景淮的神情有些奇怪。 是出了什么事吗? —— 第二天,阮流筝就出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确没有来。 谢景淮拎着带着与阮流筝出了医院。 “阮流筝!” 突然有人喊自己,阮流筝转头看了过去。 夏芬? 夏芬穿着一身布拉吉裙子,脖子上系着一条花色丝巾,脚上穿着小皮鞋。 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时髦。 “阮流筝,好久不见啊!” “夏芬?你怎么来了?” 夏芬呵呵的笑着,“昨天沈同志没告诉你啊?” 沈确? 夏芬喃喃自语了两句,“我昨天正好在病房门口遇到他,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 阮流筝:“已经好了,就是有些受凉发热,今天就出院了。” “哎哟,那就好,听说你下乡了,我还怪可惜的,本来以为你能留在国棉厂的呢。不过,你找到你妈妈了没有?” “唉,对了,沈确怎么没来接你?” 夏芬这才注意到旁边长得有些凶的谢景淮。 “这是你哥哥?” 阮流筝生怕她说出什么,赶紧解释,“这是我对象,对了你怎么来医院了?” 夏芬吃惊的看着谢景淮,阮流筝和沈确分手了? 不对啊! 她也不是个碎嘴的,“哦哦哦,我就是来采访的。我现在宁市日报工作。” 夏芬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心的低问,“阮流筝,你什么时候和沈确分手的啊?” 阮流筝有些诧异,夏芬怎么知道? 不可能啊,她和沈确的关系一直很隐蔽的。 “夏芬,是不是搞错了,我和沈确不是对象关系。” “什么?不会啊!”夏芬惊呼一下,悄咪咪的,“是沈确自己说你是他对象的啊,还警告过班里好几个之前追着你跑的。” 阮流筝这下明白了,只能硬着头皮,“那是他为了保护我。” 夏芬一头雾水,“是这样吗?” 不太像啊! 不过她也不是个搅屎棍,忙点头,“行,那我不胡说。” 说着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 谢景淮站在不远处,眼神里流转着一些未明的光芒。 若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 可是有时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他便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刚才她的同学问的是:“沈确怎么不来接她?” 为什么她会那么笃定的说着这些话? 为什么呢? 手帕是巧合? 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第69章 等你结婚报告打下来哦 谢景淮有些犹豫自己心里的想法。 毕竟之前沈确承认过,自己喜欢男人,与阮阮没什么。 谢景淮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 可是兄弟就不会抢媳妇了? 阮阮与他并非是真兄妹。 会不会是沈确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阮阮? 一连串的疑问,让谢景淮的心乱成了一团乱麻。 也许自己应该去找贾卫华问一问。 沈确是真的喜欢男人还是假的? 又或者是试一试? “景淮,我们回去吧!” 看着朝自己笑着走过来的女人。 谢景淮心里又松了几分。 没关系,至少,阮阮现在喜欢的是自己。 至于其他的,他再看看。 要是沈确真的是无意识的喜欢阮阮,他还能够理解。 但是,要是他为了喜欢阮阮而骗自己喜欢男人。 那谢景淮只想弄死他。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谢景淮笑了笑,“没事,我在想要不要让你搬到我这里来。” 知青不住在知青处,借住在农家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况且他与阮阮之间是未婚夫妻。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也不是超出了清理。 阮流筝愣了几秒。 温柔的握住他的手。 “谢团长,那可得等你结婚报告打下来哦。” 谢景淮看她俏皮的样子,压了压自己的唇角。 “好。” 谢景淮害怕她坐自行车不舒服,还特意借了部队的车子。 沈蓉蓉老远就看到一辆军车驶进了村里。 看到副驾驶的阮流筝又是嫉妒愤恨的一天。 这个月她妈还没有把钱寄给她。 可是她哥不愿意去招待所,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押着他去吧! 不行,她还是要想想办法。 至少让他哥开始愿意配合她。 —— 谢景淮将阮流筝送了回来,也没有休息到。 邓援朝请了民兵队进行附近的狼群清理的工作。 上次的事情也是查了清楚,羊圈的母羊产仔,但是有几只死了。 那些人为了省事就把羊草草的埋在了牛棚附近。 这才引来了狼群。 不过,也恰好是这个事情,正好给了大家主意。 想要把这些狼引到陷阱里。 但是狼群是很聪明的,想要偏到他们也不容易。 至少,他们连续好几天,都观察到了狼的脚印,却没有逮到狼。 在狼看来羊崽子很香,但开始还能忍耐。 一连好几天,狼的脚印越来越接近,放了羊崽子的陷阱。 有了解狼的老猎人就猜测。 狼群应该是忍不住了。 他们邀请谢景淮帮忙。 毕竟他的枪法准。 民兵队用都是半自动步枪,七九步枪。 不过,有谢景淮在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夜深人静。 整个村庄响起了一片枪响。 打死了五匹狼,逃跑了两匹狼。 不过这也算是很好了。 狼这样狡猾的动物,是不会再来了。 狼的尸体被公社拖走了,这些狼是公家的。 虽然狼肉酸,但是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还是能卖的出去的。 毕竟是口肉。 本来他也是能便宜买到的,但是狼肉味道不好,谢景淮便也没有买。 反倒是去卖猪肉的地方割了两刀肉。 一刀做给阮阮吃。 另一刀给陈嫂子送过去。 阮流筝正好有空,便拎着肉去陈嫂子那里。 却没有想到半路右边沈蓉蓉看到了。 她盯着阮流筝手里的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想自己也真的是可怜,以前根本不会缺肉的她。 如今已经喝酒没有吃到肉了。 看着这油腻腻的肉,竟然会馋的流口水。 沈蓉蓉狼似的眼神盯着她。 却没有抢,反而说道:“阮流筝把你之前的读书笔记借我。” 读书笔记? 阮流筝直接愣住了,皱着眉:“做什么?” 沈蓉蓉咬着牙,“你管我做什么,让你借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不借!” 沈蓉蓉直接伸手拦着她的路,“阮流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谢景淮那个人恐怕还不知道你和我哥有什么吧?” “要是你不借给我,我就告诉他。” 阮流筝脸色有些不好。 眼神有些微微闪动。 “晚上你来水井边找我。” 沈蓉蓉得意的看着她的背景。 她想要的自己一定会得到。 阮流筝有些奇怪,沈蓉蓉为什么要自己的读书笔记。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沈蓉蓉这种人成绩就是吊车尾的那种。 读书更不用说,根本没有什么天赋。 一个这样的人来问自己要读书笔记,不是搞笑吗? 想要自己的东西,她也配! —— 阮流筝送完了肉,回到了知青处,还特意找了一下周红。 顺便给周红端了一碗。 “你说沈蓉蓉有什么特别?” 周红大口的炫肉,“我给你问问。” 情报小能手没费力就打听到了。 “我听说沈蓉蓉最近倒是经常去公社的知青办公室,好像是参加什么文学交流活动。” 这一下,阮流筝懂了。 沈蓉蓉要笔记的目的是什么了。 自己不努力学习,就想抄袭呗。 但是沈蓉蓉那种人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 能够让她这么伤心的东西。 哼哼,估计不是男人就是钱。 钱她还好。 那就只剩下男人了。 也是时候让她吃吃苦头。 的确,沈蓉蓉最近在偶然一次参加了知青举办的学习会上认识了一个男同志。 对方长得好看,听说家里还是京城的高干,有权有势。 穿着打扮得体,举止风度翩翩。 吸引了不少的女知青私底下爱慕。 沈蓉蓉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恰好这个男知青对于文学知识颇为了解。 这一下,沈蓉蓉便动了投其所好的心思。 可是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人。 让她临时抱佛脚都抱不起来。 这才起了心思。 她知道阮流筝是有读书记笔记分析的习惯。 还很专业的样子。 正好可以。 晚上的时候。 知青处开完学习会也安静了下来。 沈蓉蓉悄咪咪的溜到了外面。 阮流筝怎么还不来? 片刻过了一会,阮流筝才出现。 “你怎么才来?东西呢?” 阮流筝摊了摊手,“我又没有说给你。” 沈蓉蓉气的要吃人,“你白天不是让我晚上等你。” “你也别着急,这样,你告诉我我一件事,我就答应把笔记给你好不好?” 第70章 我怀疑沈确喜欢阮阮 沈蓉蓉半信半疑的“我怎么相信你。” 阮流筝淡淡的笑着,“你不相信我有办法吗?” 沈蓉蓉气的咬牙,阮流筝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迟早她要让她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你要问什么?” 阮流筝低沉了一下嗓子。 “你妈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不让你哥回去。” 沈蓉蓉无语,“你问我,我问谁呢。” “我妈就说让我哥去招待所,为了这事,她还停了我的生活费,正好,你要是能把我哥劝去招待所,我给你磕头。” “那倒不用,我要是有你这样的不孝女,估计死了都要从棺材里气的活过来!” “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没有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 “你说什么呢?”沈蓉蓉气的炸毛。 “行了,东西给你。” 沈蓉蓉看着怀里的笔记本,一下子火气下去了。 “算你识相。” 阮流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弯起了弧度。 祝你好运。 —— 谢景淮从训练营去公社正好办事,却没有想到正好遇到知青们闹事。 “沈蓉蓉你的思想是有绝对的问题,竟然同意这种资本主义的思想。” “老百姓的地自然是种粮食的,种花,种草,甚至还想着穿小裙,开小车,你这思想是绝对的腐败!” 沈蓉蓉被批斗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这笔记本上写的都是你的笔记,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些什么。” “我呸!” 沈蓉蓉根本没有想到阮流筝的读书笔记竟然里面都是坑。 不要说对她产生好感了。 她现在浑身都在发抖,要被拉去批斗她就完了。 “不是我。”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了?正好,军人同志在这里。” “军人同志,你来评评理。” 谢景淮没有想到自己经过一下也有事。 只能硬着头皮。 结果知青递过来的笔记本,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上面的思想是绝对的错误的。” “对吧你看,军人同志都这么说了。” 沈蓉蓉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谢同志,你帮帮我,我哥可是你的好朋友。” 谢景淮皱着眉。 他没打算插手,要不打电话让老谢来? “谢同志,这东西是阮流筝给我的,你要是不帮我也会连累她的。” 谢景淮直勾勾的盯着她。 “好。” 最后,谢景淮也算是平息了大家的怒火,但是沈蓉蓉要写思想汇报。 每个月一篇。 看着众人散去。 沈蓉蓉还觉得自己的腿脚都是软的。 谢景淮眸光重了一些,“你说这是阮阮给你的?” 沈蓉蓉气急败坏,“除了她还有谁,我看她才要被拉去批斗。” 话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我,我就是......” 谢景淮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哥在宁市是不是有未婚妻?” “啊?怎么可能?我哥有未婚妻我不知道?” 沈蓉蓉没有注意的直接脱口而出。 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撒腿就跑。 谢景淮面色有些难看。 人的第一反应是真实的。 所以,沈确这个家伙在宁市根本没有未婚妻? 那他为什么要撒谎骗自己? 谢景淮的心里没有来的一阵发慌。 神色有些凝重。 他转身又出了公社。 贾卫华之前不是也知道他未婚妻的事情? 也许知道什么? 谢景淮的心里挣扎的很厉害。 一路自行车的蹬的都要冒火花了。 到了训练基地,直接冲到了贾卫华的办公室。 “咚”的一下,吓得贾卫华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了地上。 “老谢,你干嘛呢?吓死人了。” 贾卫华赶紧擦了擦手背上的茶叶水。 淡定的喝了一口。 谢景淮眼眸黑的深深的。 “老贾,我有件事要问你。” 贾卫华本来还没有觉得什么,抬头看他那副比什么都要正经的脸。 “老谢你别吓我,你要问什么啊!” 贾卫华赶紧把差别放下,“你这幅样子,我快要以为特务端了我们的营窝。” 谢景淮狭长的丹凤眼此时凌厉的让人觉得害怕。 “老贾,之前老沈是不是给你说过他的未婚妻。” 贾卫华的心里咯噔一下。 有点发虚。 “是啊,这件事我知道啊,你不也知道吗?” “你有见过吗?” 贾卫华手脚心都发凉了。 “没,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贾卫华的内心极度的不安。 “老沈他不是喜欢男人吗?” 谢景淮手心攥紧。 “我今天问了老沈的妹妹沈蓉蓉,她说她哥在宁市没有未婚妻。” 贾卫华此时的内心就跟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一般,惴惴不安极了。 “应该不会吧?” 谢景淮眸光凌厉。 “你觉得呢?” 贾卫华此时已经颤抖,“那老沈说谎?” 他只能顺着谢景淮的话说。 “或者是老沈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他喜欢男人,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谢景淮思索着这种的可能性。 “我不确定,不过,老贾,我觉得老沈这人怪怪的。” “你要不帮我一个忙?” 贾卫华内心已经一片荒芜,他不想他拒绝! 嘴上却只能,“什么忙啊?” 谢景淮沉思了片刻,“找几个男人,看看他什么反应。” 贾卫华:“.....” 这也太毒了一些吧! 老沈是不是兔儿爷他比谁都清楚啊! “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谢景淮点了点头,“是有点,那找几个女同志。” 贾卫华:“........”我他妈。 “还是男人吧。” “那拜托你了,老贾。” 呵呵。 贾卫华僵硬的嘴角,再也笑不出来了。 谢景淮伸手握住他的手,“老贾,这件事办成有了答案,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贾卫华:“......”倒是不用这么信任我! 他内心很苦的。 只得硬着头皮问出自己那个已经有的答案。 “老谢,你到底是怀疑什么事情?这么做不怕老沈生气啊?” 谢景淮沉默了片刻,他倒不是怀疑阮阮,才会这样决定。 而是他现在对沈确有些怀疑。 想到这里,他低沉着嗓子。 “我怀疑沈确说谎,是因为他喜欢的是阮阮!” 第71章 迟早露馅 贾卫华听着这句话,就觉得天雷从天上直接劈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就知道。 这件事迟早是要露出马脚的。 老谢只是感情迟钝一些,但是又不是傻子。 就按照沈确那神经的做法,早晚露馅。 虽然眼下老谢只是猜测,但是一旦有了疑惑,那后面肯定会更加注意, 沈确与阮医生之间的很多细节根本经不起推敲。 稍微仔细调查就会知道。 若是之前,老谢退出还有可能。 可是眼下,他自己都已经早就陷进去了。 他比别人更加了解老谢。 虽然克制己身,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 但是,一旦有一个人走到了他的心里,那便是一生一世。 可偏偏这一人也走进了另一人的心里啊! 贾卫华作为一个旁观者想起来都不知道怎么选择。 更不要说谢景淮和沈确两个当事人了。 “老贾?” 贾卫华看着眼前的谢景淮,晃过神来,“我,我就是觉得这个消息也太......不真实了。” 谢景淮唇线抿的都成了一条直线。 “我也觉得荒唐,但是,老贾,我觉得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好,那我去看看,这事也不能太急功近利,免得伤了感情。” 贾卫华心里多难啊,还有什么感情,除非沈确现在暗自放弃。 这个秘密还能捂住。 不然,他看啊,迟早这两人会大打出手。 造孽。 看着谢景淮走了,贾卫华那是一分钟也没敢停留。 他必须要找老沈好好再谈谈。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 而这一边,沈蓉蓉内心慌得一批。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导致她回去都不敢找阮流筝发火。 就生怕被她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她怕她哥会生吞活剥了她。 按照他哥的样子,家里任何一个人可都比不上阮流筝。 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沈蓉蓉这点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这样慌张的样子,反倒是让阮流筝起了疑心。 自己给她的东西有什么后果,她清楚的很。 这沈蓉蓉改了性子? 呵。 猪能上树,沈蓉蓉都不会改性。 警惕的性子让她私下让人去调查了情况。 阮流筝知道了那天谢景淮在。 但是没有人知道,谢景淮与她之间说了什么。 因为这个,她连续观察了谢景淮两天,见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心里放下了一些。 但是她的内心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谢景淮万一在攻略成功之前知道了她与沈确的关系这怎么办。 —— 就在阮流筝准备这件事的同时,邓援朝这边跑来通知她一个消息。 “阮知青,咱们村就是没有村医,那天张马鹏的事情还有之前村里人的小毛小病都是你看的。” “最近村医考试正好开始,你要不去考个村医证,这样还可以有工分,你这边上工也可以少一些。” 阮流筝是求之不得。 她也要为以后多做考虑。 有一个村医证,至少在这个年代还是很能吃的开的。 邓援朝笑眯眯的将单子递给她,“这个就是大队盖的推荐信。” “麻烦了,大队长,谢谢你。” 有村医这件事对于大队也是好事情。 况且这阮知青马上都要成团长夫人了。 他自然是很乐意的。 “没事,好好努力啊!” 阮流筝开心的拿着单子朝着谢景淮家里跑。 “谢景淮~!” 她开心的推开门,却没有想到院子里站着沈确。 瞬间不嘻嘻了。 沈确看她的样子,漆黑的眼眸都闪烁着不屑。 谢景淮拎着东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阮阮你来了?” “正好,老沈要去相亲,阮阮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是啊,妹妹,你要不要一起去呢?” 阮流筝瞬间觉得自己心脏噗的一跳。 这家伙凉凉的眼眸里全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意味。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景淮,你要去吗?” 谢景淮摇了摇手,“我就不去了讹,不过老贾陪着一起去。” 说着还用手拱了一下沈确的胳膊。 “老谢,老贾这次介绍的可是三团的妹妹,据说是个高中生,有文化,还长的好看。” “是啊,挺好的。”沈确的脸上几乎看不出来什么神色。 “老谢,我就先走了。” 说着微微笑了笑,从她的身边经过。 轻轻的带起一阵察觉不到的风。 阮流筝的心里咯噔噔的拉满了警报。 这家伙要发疯了。 “阮阮,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阮流筝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带着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景淮,你看。” 谢景淮看着她手里的推荐信。 “我家阮阮就是最棒的。” 阮流筝高兴的拿过推荐信,粉嫩的俏脸上全是得意。 谢景淮这个人逐渐慢慢变成了夸夸怪。 人夫感很足。 谢景淮看着她粉嫩的唇瓣,觉得有些发干。 “阮阮,结婚报告,明天我就去交。” “你真的想好了吗?” 阮流筝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那不嫁给你了。” 谢景淮本能的皱眉,手收紧了一些。 压抑着胸膛里翻滚的情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她圈在怀里。 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阮阮,你就是我谢景淮的媳妇儿,不能反悔了。” 这样宣告式的语气,阮流筝嘴角轻轻动了动。 没有说话,乖巧的被他搂着。 小院子里的氛围温馨。 院子的围墙外,沈确脸色晦暗。 她不爱他。 那他还有什么要顾忌的。 沈确摩挲着裤兜里的那方手帕。 转身朝着村子外面走去。 村口的贾卫华看着脸色阴沉的沈确,有些牙根发酸。 “老沈.......” 沈确眉梢轻佻,似乎没有之前的冷静。 “老贾,我已经为你们想的太多了。” “我不想再让了。” 贾卫华心里吧嗒吧嗒的敲着锣鼓。 “那你想怎么做?” 沈确黑着眼眸,抬头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色道路。 “老贾,先来后到,我才是先来的那个,要说小三,也是他。” 贾卫华:“......” “他想知道答案,那我告诉他就是了。” 第72章 直接发疯 贾卫华脸上的神情都僵硬了。 “若是以后我和老谢闹翻了,老贾,跟你没关系,我们还是兄弟。” 贾卫华心里酸涩,“老沈,何必......”他想说阮医生不愿意,你这样又何苦。 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老沈,强扭的瓜不甜的,你又何苦呢。” 沈确眼皮微微抬起,“不甜?为何不甜?我甜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他谢景淮一出现,我的瓜就不甜了?” 贾卫华:“......”我竟无言以对! 无能为力。 “那你今天的相亲还要去吗?” 他当然希望他不去,毕竟这家伙去了不就是耽误人? 沈确轻轻笑了一声,“去啊,为什么不去?” “我不能相亲,不是还有你吗?” “老贾,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了。” 贾卫华:??? 最后,相亲很顺利的解决了。 贾卫华去的。 人家还很满意。 谢景淮第二天去训练营就看到三团的赵团长,满面春风。 “老谢,看来这喜糖是要吃定了。” 他妹妹回来表示对贾卫华很满意。 谢景淮愣了一会。 难道自己是真的误会沈确了? 一时间,心里涌起的满是愧疚。 自己真不是个人。 怎么能这样怀疑老沈呢? 看来要亲自给老沈道歉才行。 —— 这场阴差阳错的误会阮流筝并不知道。 她只觉得自己的猜想是真的正确。 沈确这家伙真的是疯了。 她竟然在谢景淮的家里对自己动手动脚。 “沈确,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有些害怕的朝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退到了灶台之后。 退无可退。 她抬着头,眸中全是惊惧。 手里拿着锅铲防备着沈确的靠近。 沈确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攥住她的手腕。 “筝筝,你真的很不听话。” 沈确的眼里燃烧的黑色火焰,赤裸裸的带着疯狂。 他已经受够了看着他们恩爱。 凭什么自己就应该是受委屈的那个。 明明就是自己的。 她不爱自己。 没有关系。 只要自己爱她就够了。 总有一天她会爱自己。 强扭的瓜总有一天也会重新甜起来。 “筝筝,是我自己告诉谢景淮,还是你跟他分手。” “告诉我!” 阮流筝秀美的眉头紧紧的蹙着,面色惨白,眼里的泪珠断了线一样的掉。 痛苦万分的哭诉,“你为什么要逼我,天下的女人那么多,大哥,你放了我好不好?” 沈确的心疼了又疼。 她惯是喜欢用这种方式。 每次让自己心疼不已。 “筝筝,你该知道,现在还有的选择,若是你不选,我替你选好不好?” 他直接将她压在灶台之上。 单手扣住她柔软的细腰。 发现她浑身颤抖。 大掌摩挲着她腰间的嫩。 顺着衣服的缝隙不断摩挲着到了那柔软的山峰。 “筝筝,这里他摸过吗?” 阮流筝浑身紧绷,整个人脸气的涨红。 想要阻止,却被他死死的扣住双手。 沈确单手将她抱到灶台之上,感受着眼前的风景。 整个人埋了进去。 带着惩罚的恨意。 狠狠的嗅着那处的馨香。 这独属于她的香气让他越发的疯狂。 低沉的嗓音带着折磨的压抑,“告诉我,他摸过吗?” 他怎么敢? 怎么能这样? 阮流筝脸崩的惨白,指尖攥的发白。 “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确略微蹭了一下,咬着牙抬头,“好筝筝,告诉我,他有没有过。” 阮流筝气急败坏脸色难看疯了,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沈确分毫没让,眼眸下尽是阴翳。 “看来是没有,我的筝筝还是这么的生疏。” 阮流筝被他这样不要脸的样子要气疯了。 这个神经病不仅仅是疯子,还是个不要脸的疯子。 嘴唇哆嗦的之间,阮流筝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 “沈确,谢景淮没有碰我是因为他是君子。” “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你是什么?” “流氓?禽兽?还是不要脸的贱人?” 她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隐忍,要等攻略完成了。 去他妈的。 她现在就想发疯。 阮流筝带着讥讽的讽刺和恨意。 声音都愤怒的发抖。 “沈确,你就是个神经病,你有本事就去告诉谢景淮,让他跟我分手。” “要么你今天就杀了我,不就是死吗?我不怕。” “你去啊!” 嘶吼之中。 阮流筝浑身颤抖,她这一刻对沈确生出了莫名的恨意。 沈确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阮流筝完全豁出去了,一点没带怕的。 “不然你是什么样的?你看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沈确踉跄了几下。 眼神里带着悲愤,“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沈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脸庞。 似乎带着几乎绝望的脸。 “筝筝,你会后悔的。” 后悔? 阮流筝看着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整个人浑身一抖。 她为什么要后悔? 就算是谢景淮是个混蛋,他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自己只不过是想要活命。 怎么就这么难了? 阮流筝浑身瘫软的滑落灶台,整个人揪着衣服靠在灶台边。 呜咽的哭了出来。 我只不过是想活着。 死太难受了。 自己为什么命就这么苦。 许久。 阮流筝才缓解过来。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默默的做着饭菜。 今天这样也好。 至少自己的话说的这么难听,沈确但凡是个男人就应该离得远一点。 这样给自己的时间和机会也会更多。 这一番想下来。 阮流筝觉得今天的这一通也不算亏本了。 就是有点不得劲。 以后要是真的有机会,绝对要找人把沈确那种变态套起来打一顿。 踹死他。 死变态。 阮流筝做着饭,就听到谢景淮回来的声音。 “阮阮?” 阮流筝用最适合迎接爱人的笑容走了出去。 “回来了?” “眼睛怎么红了?” 阮流筝蹭了一下他的掌心,“刚才切辣椒,手上沾了,揉到眼睛里了。” 谢景淮心疼的不行,“以后辣椒做菜还是我来。” 阮流筝噗嗤笑了。 “好,以后都给你做。” 两人亲亲热热的做好饭一起吃。 中途谢景淮收拾碗筷。 随口便提了一句,“阮阮,沈确可能要结婚了呢。” “啊?” 沈确要结婚?不可能吧? 要是他要结婚今天还来这么一出,那妥妥的绝世混蛋啊。 “要是这样咱们还可以一起举办婚礼呢!” 第73章 结婚报告暂时不能交了 阮流筝压下心里纷杂的思绪。 “那到时候再看看吧。” 她才不要和沈确在一起举办婚礼呢。 脑子有洞啊! 而谢景淮心里觉得安稳了许多。 这几日心里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每天疑神疑鬼的日子也不是很好受。 看来结婚报告的侍寝也可以很快的交上去了。 —— 次日,阮流筝拿着那张介绍性就去了县里的医院。 这个时候的村医还不叫乡村医生,统一的大家都喜欢叫赤脚医生。 主要都是医学世家和通一些医理的人去考。 阮流筝到了这边的医院,大家都是击中在一个专门的地方考试。 大概考试的内容就是基础的医学知识和一些常见的临床的医疗知识的诊断和处理。 阮流筝这方面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今天一场凑齐的就五个人。 有两个医生监考。 考试开始她便接过试卷,认真的开始答题。 这时候的题目还是很简单的。 提笔之后,便有如神助,停不下来。 监考的老医生都忍不住走过来多看了两眼。 答得还真的是幽默有模有样的。 甚至很多的点都是他没有注意到的。 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等到考完试,阮流筝交了卷子,那两个老师还站在一起讨论着她写的内容。 笔试部分毫无意外的高分通过了。 等到第二场考试的时候,也就是很简单的现场抽问题回答甚至实操。 阮流筝跟着几个人到了考试的房间。 其他的人陆续也来了。 而不远处的宋建军正目光有些不善的盯着阮流筝。 就怪她,因为她的缘故,他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心里之前被侮辱的那股怒火又蹭蹭的上来了。 “宋知青,你在看什么呢?” 宋建军回过头,笑了笑,“没有,沈知青多谢你今天陪我来医院。” 沈蓉蓉耳朵红了一些。 眼神却突然瞄到了阮流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也在这里啊?” “沈知青认识刚才那个女同志?” 沈蓉蓉有些狐疑的看着宋建军,是男人都喜欢阮流筝那个狐狸精。 “认识啊,宋知青喜欢她?” 宋建军不屑的嗤了一下,“我不喜欢长得太过妖娆的女同志,不够宜室宜家。” 沈蓉蓉心里一阵赞同,“宋知青果然与别人不一样。” 宋建军露出微笑,故意提了一嘴。 “我看那里好像写的是村医考试的,这样的女同志会医术倒是稀奇。” 沈蓉蓉面露讥笑,“什么医术,不过是和牛棚分子学得三瓜两枣。” 宋建军睨了一眼沈蓉蓉,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阮流筝这边面对这样的考核简直就跟大学生做小学生题目一样简单。 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些基础的知识全部刻在了骨子里。 全部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刻在了骨子里。 信手拈来。 等到考试结束,考官眼里的满意简直都要压不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赤脚医生? 就是来县医院做个主任也不是不能。 太专业了。 每一个知识点背的同时,还能结合一些现实的情况分析。 这不仅仅是考核了,更像是给大家上课。 阮流筝一番考试下来,其他四个人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跟个小学生一样。 负责考试的陈副院长,当即激动的追到了考场外。 “阮同志!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县医院组织的义诊活动?” 义诊? 阮流筝有些诧异,“老师?我这样可以?” 对于不认识的人,就喊老师。 陈副院长立刻回道:“当然那可以,就在明天,第一个就是你们金山公社。到时候,我等你过来。” 阮流筝对于医术的事情是十分非执着的。 当即答应了。 考试的结果大家都知道,肯定没问题。 回大队一听说,阮流筝要去县里医院参加下乡的义诊活动。 老脸激动的烦着红光,这简直就是太给大队长脸了。 “阮知青,你放心,去了县医院,咱们这个工分啊,还是按照顶格的算。” 至于其他人的意见,他只想说,你行也可以。 搞得有意见的人生生的差点憋死了。 回了知青处,阮流筝便看到整个院子热热闹闹的。 “怎么了?” 孔佑平笑着解释,“阮知青,咱们陶知青要和村里的小伙子结婚了,咱大火正讨论着给她们画个炕琴呢。” 炕琴? 这是什么? 阮流筝有些迷糊。 几个知青哈哈的笑着,“阮知青,这个炕琴就是床头柜。” 在这个年代结婚能给人画炕琴的都是要收钱的。 知青处打算亲自做,也算是一份重礼了。 “有这闲工夫费啥劲啊。还不如给钱呢!” 沈蓉蓉不屑的呲鼻子,商场里卖的哪一样都比这个好看。 “沈知青,送礼物,情义才是最重要的。” 沈蓉蓉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一群穷鬼。 阮流筝到时有些好奇,看着木知青拎着油画颜料跟着过去看看。 不是她说,这就是艺术。 “陶知青,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画个特别好看的,到时候写上你和爱人的名字,祝你们比翼双飞!” 乐得陶知青满脸笑容。 这一下,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村里有一个画炕琴特别厉害的知青。 一时间,木知青白天上工,空闲就画炕琴。 这日子忙活的都转不过来了。 而谢景淮听着这事,默默地就记在了心里。 阮阮好像很喜欢。 到时候他也找人给他们画上。 写上阮流筝与谢景淮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美滋滋。 同一时刻,谢景淮准备递交结婚报告。 却没有想到。 东西还没有交。 就见到贾卫华来找他了. “老谢,你这个结婚报告暂时不能交了。” 谢景淮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贾卫华声音有些忧虑,“我刚从公社那边过来。” “公社知青办那边接到了举报,说阮知青与坏分子勾结,是个彻彻底底的走资派,反革命分子。” “我来的时候,公社那边从县里下来的调查组已经朝着大队去了。” 谢景淮神色顿时变了,将结婚报告缩在抽屉里。 “我去看看。” 第74章 谁举报的她? 走资派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指控了。 要是阮流筝真的被定性了。 不仅仅是她和谢景淮的婚事要黄了。 就连她现在的知青身份都没有。 甚至更差的还会被批斗。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贾卫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就看到谢景淮跟个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长腿都捯饬的飞了起来。 直接开着部队的车就往正阳大队赶。 一想到娇软的她被一群那样凶神恶煞的人包围着。 谢景淮的心里就跟被刀子搅着一样的难受。 他绝对不允许那些人对她这样。 车子飞驰在道路之上。 贾卫华不自觉的抓着扶手,这简直就跟不要命了鹅一样。 很快车子扬起漂亮的刹车线停在了知青处门口。 此时,知青院子已经被团团围住。 他透过人群看到娇小的她被几个裹着红袖章的人围堵在院子中央。 小小的,弱弱的,仿佛要被野兽吞了一般。 谢景淮黑着眼眸,那张本来就凶戾的脸,此时不自觉的染上了戾气。 气场强大到直接让所有人让开了一条路。 谢景淮快步走到院子里。 “阮阮?” 阮流筝小鹿般的眼眸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紧紧攥着的小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 “景淮。” 谢景淮的伸手将她往自己的身后一拦。 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这么将她护在身后。 宽厚的肩膀带着足足的安全感。 眸光冷冷的朝着眼前的几个所谓的调查组的队员扫视着。 “你们要调查什么东西?阮流筝同志是我的未婚妻。你们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浑厚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守护之意。 调查组的队员面面相觑,看着他一身军装,再看他的肩膀。 是团长。 这个级别的军官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 立刻恭恭敬敬的朝着谢景淮说道:“团长同志,是这样的有人像我们举报,这位阮知青是走资派,我们这边按照道理也是要好好调查的。” 谢景淮皱着眉,“理由是什么?” “举报人说是她和牛棚的分子学习医术,我们需要核实这个问题。” 阮流筝死死的扣住手心,她的背后有一层薄薄的汗珠。 知道她跟牛棚的师父学医术的就两个人。 沈蓉蓉与沈确。 刚才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沈蓉蓉。 她也震惊的。 人的本能反应是控制不了的。 所以,是......沈确? 阮流筝紧紧蹙着眉头。 按照她对沈确的了解,这个人是变态,是神经病。 但是,应该不会这么龌龊。 私下搞这种小动作。 可是......那天他说的让自己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谢景淮伸手牵住她的手。 这一刻,不论阮流筝是不是走资派。 谢景淮已经将自己与她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他们是一体的。 阮流筝的身子微颤,谢景淮这个男人也太会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她真的有被他迷到。 “谢团长,要不这样,您带着阮同志跟我们一起走一趟行不行?” 谢景淮眉头都快拧的打结了。 压抑着情绪,“好。我开车,稍后到。” 阮流筝跟被他牵着手到了车上。 贾卫华也跟了过来。 “阮医生,这件事怎么回事?” 阮流筝耷拉着脑袋红着眼睛,虽然早就把这个剧本在脑海里演练好了。 但是此时她表现的非常完美。 震惊,害怕还有无措.....惊慌。 谢景淮注视着她的脸,伸手抓住她的左手。 大大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别怕,我在呢。” 阮流筝默默的点了点头。 抬眸望着谢景淮,“谢景淮,对不起,那个举报的人说的是真的,我的医术是和牛棚的人学的。” 谢景淮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反倒是冷静的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阮流筝垂眸,有些紧张的绞着手指。 “师父是从外国学习回来的,因为这个才会被批斗,以前是宁市大学医学院的教授。” 贾卫华插了一句话,“这件事老沈知道吗?” 阮流筝默默的点了点头。 “如果老沈知道,那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就是老谢,这件事估计是比较麻烦的。” “革委会那边如果抓住了不会放的。” 谢景淮低沉着嗓子,“老贾,你去找一下老沈,这件事还需要他帮忙。” “行,我去找老沈。” 看着贾卫华下车。 谢景淮拉着她的手,“阮阮不怕,没事的。” 阮流筝伸手握住他的手。 有些紧张担忧,“谢景淮,会不会连累你?” “要是会连累你,就,就......” 说着哽咽的眼泪流了下来,“就不结婚了好不好?” 谢景淮直接抱住她。 “胡说什么,没有事的,我的级别不是虚名得来的,没事的。” 哪怕是因为阮阮的事情没有升职的机会了。 他也是愿意的。 “走,我陪你去。” —— 这一边贾卫华赶紧往自己的住处走。 沈确这家伙,前两天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大半夜翻到自己家。 差点没吓死自己。 回到家,就闻到一阵阵刺鼻的酒味。 贾卫华叹了口气。 走进去打开门和窗户,好一会,这酒臭味才散开。 看着床上醉生梦死的沈确。 忍不住捏了一下鼻子。 “老沈,老沈?” 沈确迷糊着双眼。 “老贾,你回来了啊?” 贾卫华嫌弃的踢开地上的酒瓶。 “老沈,你这样是不准备回部队了?” 沈确笑了笑。 “老贾,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要不喝就走。” “好好好,我走,没事,那你的心肝宝贝阮流筝出事了我可不管了!” “你说什么?” 沈确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双眼眸哪里还有半分的迷糊。 瞬间幽深了起来。 “筝筝出什么事情了?” 贾卫华被他晃得头晕,“你别摇了,我都要吐了。” “老沈,阮医生是不是和牛棚的人有关系?你知道这个事情?” 沈确表情严肃了许多,“和这件事有关系?” “不然呢。人家举报了说她资本主义走狗,还和坏分子勾结,这罪名有多大,你不知道?” “当初你怎么没有处理这件事?” 沈确往后退了一步,掌心攥的发紧。 “老贾,我回宁市一趟,你告诉老谢,要是她掉了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拼命。” 贾卫华:“......” 疯子! “不是,老沈你回宁市做什么?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帮我护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