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梦》 第1章 九十米高的灯泡 台城玉米淀粉厂坐落在台城西北部的郊区,淀粉厂门前停着一排运货车,司机摇下车窗,手里夹着烟,盯着淀粉厂的烟囱。 烟囱外是一排锈迹的铁梯,穿着校服的身影,慢慢往上爬,每一次攀登都牵动着下面围观者的心跳。 突然,校服手脚一滑,身体悬浮空中,撞在铁梯上。 围观者一片唏嘘,紧张的抬头望着。 校服抓住铁梯,重新往上攀爬。 晴空万里的天空,白云自在游弋。偶尔几只鸟飞过,叽叽喳喳的叫。 汗水一滴一滴从脸颊流下,校服左右晃了晃脖子,继续攀爬。 半小时过去,校服爬到烟囱顶端。安全扣扣在铁梯上,熟练的拧下灯泡,抬手轻轻一抛,灯泡随着微风自由落体。 拧下第二个灯泡,校服仔细打量一番,没有发找到灯泡不亮的原因,索性随手丢下。 掏出背包里的新灯泡,拆下包装,慢慢拧上。仔细检查一下,确定灯泡拧上。校服拿起拴在腰带上的手电,打开手电对着地面晃动三下。 九十米的高空,张记趴在铁梯上,俯瞰着远处的村镇。一处处村子参差错落,杨树高耸茂密,依然挡不住俯瞰的目光。 片片麦田,麦浪波动,涌向远方。一股豪气奔腾在张记的心中。张记感到,他似乎征服了世界。 灯光亮起,一分钟后熄灭。张记知道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深深吐一口气,松开安全扣扣在下一个铁梯上,右脚试探着下伸,四十五厘米的距离,感受右脚下探的感觉,踩实在铁梯上。 张记闭上眼睛,回忆着下探的感觉。再一次试探,再一次的回忆试探的感觉。 四十分钟过去,张记重新踩在土地上,脚踏实地的安全感让他彻底放松下来。脱掉沾满锈迹的手套,张记双手使劲搓搓脸,让自己的脸色不显的那么苍白。 淀粉厂副厂长拿着矿泉水走到张记身旁,轻轻拍拍张记肩膀说道。“喝点水,休息一会,还有两个烟囱等着换灯泡。” 张记不客气的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完,说道。“没问题,先把这个烟囱的钱结了。” 副厂长惊讶的看一眼张记,眉头急皱又松开,笑着说道。“没问题,一个烟囱一千,我让会计取钱。” 说着,副厂长招呼身边戴眼镜的男人说道。“去财务室取三千现金。” 眼镜男点点头转身离开。 副厂长接着说道。“一个烟囱上下,你用了两小时十分钟,速度太慢,剩下两个必须在三小时以内完成。天黑太危险,你也不想干到天黑吧。” 张记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抬头仰望副厂长,自信的说道。“只要新灯泡没问题,我可以三小时干完。” 副厂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回到遮阳伞搭建的凉棚下坐下,了无兴致的盯着镇上的方向。 眼镜男很快回来,将三个信封交到副厂长手里。 副厂长接过信封,对张记招招手,示意张记过去。 张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跑到副厂长面前。 副厂长递给张记一个信封,面无表情的说道。“信封里是一千现金,你可以数数。当面点钱不为过,你放心的数。” 张记接过信封,倒出里面的百元现金,数了两遍,确定是一千。又将十张纸币装回信封,小心翼翼的装进背包夹层里。 “还是那句话,一个烟囱一千。干完一个,结一个的工钱。” 副厂长点点头,说道。“时间不多了,赶紧干活。” 张记拿起桌上的新灯泡,装进背包,走向第二个烟囱。 货车走走停停,不停的运货出货,始终有人盯着烟囱。 傍晚六点的晚霞挂在天际,张记接过第三个信封,当面数过十张纸币,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 副厂长打量着张记,十七八岁的年纪,稚嫩的脸庞,刚刚理过的平头特别精神,一米七不到的身高,搭配着黝黑的肤色,农村孩子模样。 一丝兴趣在副厂长心中升起,好奇问道。“你是哪个村的孩子?” 张记擦擦汗,答非所问的回答。“厂长,您这是查户口?” 副厂长难得一笑,嘴角刚勾起笑容,又隐去,感慨说道。“很久没有见过拼命的人了,像你这么大年纪敢拼命的,更是不多。” 张记苦笑着说道。“我很惜命,更怕死,可是我穷啊,不拼命不行。” 说着张记骑着自行车奔向台城方向。 副厂长大声的说。“毕业找不到工作,可以来淀粉厂找我,我姓李,木子李。” 张记随意的摆摆手,用力蹬着自行车,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 水泥路面坑坑洼洼,颠簸的厉害。身后两道贪婪的目光,让张记不得不加快速度。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三千元现金。 张记不敢想象,骑摩托车的两个黄毛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任何灾难的预估都是不准确的,只有尘埃落定才是结果,张记清楚的知道这结果不会是一个好结果。 几百名工人的淀粉厂,找不到一个人愿意爬九十米高的烟囱。脚离开地面的恐惧感,高空中摇晃的紧张,还有脚滑荡在空中的窒息感,丢命的危险,让人趋利避害。 拼命得到的东西,怎么能轻易交给别人。 在张记打开第一个信封,数着一张张现金时,黄毛眼神中透出的贪婪,犹如饥饿的野狼,恨不得吞下他的欲望。 等待三个小时的跟随,张记不确定身后两人会不会铤而走险。慢慢靠近城区,危险似乎也慢慢的在靠近。 城乡改建,郊区土地改建成小区,运输车扬起灰尘,土黄色的灰尘弥漫在空中。张记忍着呼吸,憋的脸色涨红。 眼角余光瞥向身后,摩托车不紧不慢的跟着。自行车和摩托车之间有着无形的鱼线,钩子钩在自行车上。 穿过建筑工地,工人都在闷头干活,坑洼的水泥路距离街道有800米的距离。 张记汗流浃背的蹬着自行车,冲刺般冲向亮起路灯的柏油路。最后的800米,决定着拉锯战的结果。 摩托车加油门的声音响起,快速缩短距离,张记闷头加快速度,却只能和摩托车保持着并排。 坐在后座的黄毛,右手指着张记,大声喊道。“他妈的停车,你他妈的停车。” 张记不为所动的加快速度,自行车颠波颠的屁股疼。 骑摩托车的黄毛大喊。“叫唤个屁啊,直接踹到。” 说着摩托车靠近张记,后座的黄毛伸脚要踹。张记控制自行车拉开距离,S线前进。 坑洼的地面,摩托车摇摆的厉害,后座的黄毛几次踹不到张记,不由气的哇哇大叫。“撞死他个狗娘养的,撞死他个狗娘养的。” “你疯了,撞死他我们不得抵命。你踹他啊,使劲踹他。” 争吵中,张记抵达街道的柏油路,平整的路面,自行车加快速度拉大和摩托车的距离。 街道两边的人家,家门前,零零散散坐着乘凉的人。摩托车安静的跟在张记身后,黄毛眼睛冒火的盯着张记,却不敢大声的吼叫。 自行车行驶500米,过了护城河,商铺多了起来,来往的人也多了。 张记放慢速度,避免撞到突然跑上街道的人。 过了内河桥,自行车驶进繁荣街,张记彻底放慢速度,优哉游哉的控制车速,慢悠悠的前进。 繁荣街是一条狭窄的单行道,紧紧能够通过一辆汽车。街头街尾是鳞次栉比批发零售的小商铺,杂货五金,小吃零食店铺,应有尽有。 来往的人群,提着购买的货物,站在路边交谈。张记混在人群中,放松下来,没有在关注跟踪自己的黄毛。喧嚣闹处抢劫,没有人有这样的胆子。 繁荣街的尽头是枣城二中,台城唯一的高中,也是张记的目的地。唯有学校才能给张记安全感。 尤其是校门口的警卫厅,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警务人员,像是定海神针一样翘着二郎腿坐着,上衣敞开,袒露着白色背心,眉飞色舞的大谈特谈。 自行车停在校门口,张记回头望向身后,黄毛停下摩托车,恶狠狠的瞪着。目光交错,张记大模大样的推车进校门。 危险解除,张记深深呼一口气,自由的空气在胸腔回荡。钱财未失,人身安全,没有比这更让人热血沸腾的事。 距离高考还有8天,百万学子命运转折的8天。张记知道,自己命运的转折不在8天后,而是一年零8天后。 分数代表的前途,已不能满足张记的雄心。想要一个更高起点的前途,需要一个比现在更高的分数。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疲惫随之而来。大腿酸疼的厉害,小腿一抽一抽的疼。回想爬烟囱时的勇气,勇气如退潮的海水,消失殆尽。如果再来一次,张记不一定有这样的勇气。 可是,没有办法,口袋里的二十块钱,车后座的二十斤小麦,是8天的口粮。 饥饿的感觉,锥心般的疼,吃饱饭也是一种奢望。 张记望着床板,心里空落落的,背包里的三个信封似乎变的不那么重要。 张记突然想到,如果没有命了,还要钱干嘛? 可是只要活着,一定是要钱的。没有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2章 一个想法 李滨推开宿舍门,看到张记躺在床上,走到床前说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我来你宿舍三四趟没有看到你。” 张记强忍着酸疼,坐起来,说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一会,你来的挺早啊。” 李滨摆弄着摔破边的小灵通,笑着说道。“我是坐车,你是骑车,我肯定比你快。走,去我宿舍,我爸给我带了鸽子渣。” 两人来到李滨宿舍,油垢的学习桌摆放着红色的大大的塑料袋。李滨上前打开塑料袋,拿出烙饼和鸽子渣。两人一起吃了起来。 李滨随意的问道。“高考有什么想法?” 张记狠狠咬一口烙饼,使劲的咀嚼。“以我现在的成绩想要考一个好学校,肯定是没有希望的,只能复读。我打算复读一年。报一个三本学校,然后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复读。” 李滨放下烙饼,欲言又止,小灵通震动,也没有回复。“好好考虑考虑,复读一年耽误一年的时间。虽说能够提高成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能提高多少分。前年复读的几个人,并没有提高多少分数,反而有很多坚持不下去的,更何况结婚的都有好几个。” “我不建议复读。我们都想上一个好学校,有一个好文凭,学点真正的知识,毕业以后能够找一个好工作。可是,这是愿望,不是每一个愿望都能实现。” “我计划毕业以后考公,考公的门槛是本科文凭,二本和三本区别不大。我考上二本,毕业考公。你和我一起,毕业以后考公,前途一片光明。” 张记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壮留原籍,家贫走四方。我们两个家庭环境不一样,我这辈子只能颠簸流离拼命赚钱,你家里有底子,可以考公,安安稳稳的走仕途。” 李滨撇撇嘴,轻“哼”一声,说道。“穷谁不穷当官的,你见哪一个当官的是穷人。在我们这个地方,日子过得舒坦的都是当官的。不是一定让你考公,而是只有考公上岸,才可以过去好日子。” “公务员、事业编,这是身份的象征,是社会地位的保证,白的灰的过过手,吃喝不愁。我是镇上的孩子,你是农村的孩子,我们这样的出身想要改变身份,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考公考编上岸。” 张记没有和李滨争论,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事。世界上最难的事,是将别人钱放进自己的口袋和将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 “你认识地方的人,帮我买一个二手的小灵通。” 李滨诧异的问道。“你买这个干嘛,一个二手的小灵通150左右,一个月花费15,很贵的。” 张记没有解释买手机的原因,继续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印刷厂的老板,你还记得这事吗?” 李滨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那是吹牛的,我认识的那哥们是印刷厂的小头头。他和我小叔是拜把子,一起吃过两次饭。” 张记想了想,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和李滨说说。“我有一个想法,你帮我分析分析。” 李滨卷一个烙饼,点点头,示意张记说下去。 张记在脑海中过一遍,缓缓的说道。“你认识张诚,他的成绩只要不发挥失常,妥妥的一流大学。我打算高考之前买他的笔记,一方面作为自己的复习材料,一方面做成复习资料向复读班和三个高中出售。” “我计算过复读班和高中人数,台城复读班前年800多人,去年是1100多人,今年保守估计1000人左右,台城二中高三班1500多人,集镇枣城六中高三班900多人,古镇枣城十八中有1200多人,复读班加上三个高中4600人左右。如果有30%的人购买,就是1380人,一套资料的利润50元,总利润是69000元。高考结束的三个月,有足够的时间操作,你认为呢?” 李滨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家里开杂货店的他知道账不是张记这么算的,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心里盘算张记的卖资料计划。 高考笔记不是新鲜事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笔记,只是没有人利用高考名校噱头吃螃蟹,一旦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利润确如张记所说。 只是要想让30%的高考学生购买,将资料卖给1380人,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整理、编辑、印刷、出售,每一步都是需要开垦的空白地。 “张记,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说实话,我挺佩服你这想法,可是你也知道,事情说的简单,真正操作起来却不是简单的事,每一步都有赌的成分。” “第一步是张诚要发挥好,被名校录取;第二步是你买下他的笔记,你们是本家,这一步没有问题;第三步是印刷,印刷厂是追求利润的,你的资料书量少了,成本就高,数量多了,成本低,卖出去就是关键;第四步是卖资料,你怎么保证资料能够得到认可,可以卖给1380人;第五步是最关键的一点,你没有本钱。” “我不是打击你,只是这种操作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太难,不论是哪一步出错,都是我们不能承受的。我建议不干,如果你一定要干,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帮你。” 张记笑了笑,没有在意李滨的分析,似乎是预料到李滨的反应。从小帮家里开杂货铺的李滨,清楚的知道做生意的难处,哪怕是小本生意。更何况一个高中生,一个生瓜蛋子去做生意。 “我想去做,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得去做。你知道我这次回家带了什么回来?二十斤小麦,二十块钱,这是我的生活费,穷到温饱都是问题,你认为我还有退路。” 李滨安静的咬烙饼,咀嚼鸽子渣的声音在宿舍回荡。 突然,李滨大手一拍大腿,说道。“干了,印刷的事交给我,只要你想印刷,无论多少本,我都给你搞定。” 张记苦笑一下,拿起烙饼,将剩余的鸽子渣倒进烙饼,一卷烙饼,大口吃起来。“印刷的钱我会想办法,不会让你难做。” 李滨随意的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们兄弟不说两家话,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高考结束,我要去驾校,争取两个月将驾照拿下来。你的生意,你要多费心,弟弟提前祝你成功。” 张记说道。“想好报考哪个学校吗?” 李滨拿起小灵通回复信息,头也不抬的说道。“高考分数出来以后再说。我小姑有一个不用的小灵通,按键2坏了,她不用,这两天我拿给你。你提前办一张卡,到手就能用。” 张记想也没想的问道。“这个多少钱?” 李滨说道。“什么钱不钱的,借你用三个月,八月底还给我。” 张记明白李滨的用心,也没有多说,点点头,一口吃完烙饼。 “行,马上毕业了,时间过得越来越快。有没有买房子的想法?” 李滨哈哈大笑,像看傻子一样看张记,说道。“怎么也得等工作以后买房子,现在哪有钱啊。毕业,工作,买房,结婚,生孩子,这是人生的流程,哪有错乱顺序的规律。” 张记不在意李滨的讽刺,慢悠悠的说。“有一个词叫‘人口红利’,未来的中国必然是‘人口红利’成果争夺时代,早一步吃到果子肯定比晚一步吃到果子更有优势,尤其是房子,不动产啊,安身立户的根本,早买房子肯定没错。” 李滨放下小灵通,皱着眉头说道。“张记,我感觉你有点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我说不上来。似乎是变了一个人,可是你又没有变化。” “我二叔在市中区是个小领导,他也说现在不要买房子,市中区的房子卖不动,家里没有买房子的想法。我的想法还是毕业、工作、买房、结婚,流程嘛,就是一步一步来。” 张记不置可否的笑笑,说道。“按照你的想法来吧,我只是说说。我如果有钱一定先买房子,在繁荣街买一个房子,住在这里多好啊,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最好买两个房子,一个自己住,一个租出去,还可以收收租金,这日子想想都美。” 李滨哈哈大笑着说道。“祝你卖资料的生意红红火火,赚到第一桶金,然后买两个房子。繁荣街的房子不贵,一套房子三四万左右,有户有院。缺点就是旧了一些,开车进出不方便。” 张记眼睛眯笑,向往的盯着墙面,说道。“有房子就可以,我对车没有兴趣,只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我们十八岁了,可以办身份证,办银行卡,也可以自己上户口。想想房产证上是自己的名字,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李滨笑笑,没有打断张记美妙的生活幻想,想了想资料的事情,开口说道。 “张诚下午三点就到宿舍了,我见过他。这会不知道在哪里,你有时间去找找他,确定学习笔记的事。想一想怎么对他说卖资料的事,不知道他是否能同意?” 张记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出钱买他笔记,买下来以后如何处理是我的事情。等我们填报志愿以后,我拿出来卖。” “当然,我也会整理,按照课本顺序重新整理一遍。即使被他知道我也不怕,我就是一光脚的,还能怕他光脚的。” 李滨咬着嘴唇沉思,最后说道。“这就有点不地道啊。同学一场,以后还是要见面的。” 张记说道。“我会说是前十名的笔记汇总,不是一个人的笔记,总不能十个人聚在一起讨伐我吧。人多就乱,这个道理,肯定不会破。” 李滨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干吧,你的房子在向你招手。” 第3章 仕途经济 张记在教室找到张诚,实验一班的学生整齐的坐在教室,低头族一样的低着头,为了明天而奋斗。 站在窗外看着实验一班的学生,张记深深的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不仅是天赋的差距,也有努力的差距。 比你有学习天赋的人,也比你更努力的学习,天然的差距只会慢慢变大。 叫出张诚,两人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张记说了自己的目的。 张诚扶了扶眼镜,认真的打量张记,似乎想不通张记的目的,不由问道。“真的决定复读?复读的压力很大,跳楼的好几个,你能扛的过去?” 张记摸摸后脑勺,大言不惭的说道。“本家,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压力肯定可以扛过去。我这也是没办法,以我目前的成绩,三本都要超常发挥,更何况其他学校。复读一年,好好努力一下,提高一百分,可以考一个好一些的学校。” 张诚没有回答张记,抬头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漆黑的夜晚,星光点点,偶尔有一道闪烁的流星飘过。 张记默默的等着,没有打断思考的张诚。 过了两分钟,张诚开口说道。“高考考的知识点基本是基础知识点,只要掌握基础知识点,提高一百分应该没困难。我回去整理整理笔记,先把高一教材的笔记给你,高二教材的笔记等高考结束给你。” “我不会复读,不论高考分数如何,我都会选一个合适的学校。我家庭你也知道,折腾不起了。明天早上复读后,你过来找我。我把笔记给你。你也别说钱的事,你叫我一身本家,以后混好了,记得我这一份香火情。” 张记笑笑没有接话,转而岔开话题说道。“以你的成绩,一流大学没有问题。学校决定未来不是一句空话,踏入校门时划定了毕业就业底线,这是一流大学背后的社会底色。提前祝你金榜题名,我呢,还是需要沉淀一年。” 张诚张开双手,扩胸拥抱空气,小声说道。“有志者事竟成,沉淀一年,考一个一本也不错。考研深造,都是很好的机会,我们一起努力。” 张记深呼吸一口气,对张诚认真的说道。“明天我来拿笔记。走了,明天见。” 挥挥手,留给张诚一个背影。少年的义气,没有太多承诺,却能言而有信。 张记回到班级,65人的班级只有二十多人在座位上复习。 高考临近,似乎到了吸水分饱和的时候,十二年寒窗积累了最大量的水分,难以在有限的8天里,再次吸下一滴水。 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差距,没有揭晓分数的时候,已经揭晓了结果。 张记拿出英语书,默默的背记单词。高考冲击没有意义,现有时间的意义在于复读一年的沉淀。 三次模考,英语平均分102分,数学平均成绩108分,语文平均分120分,理综成绩190分。想要达到一本大学的分数线需要提高80分,一流大学的分数线120分。 敲门声惊动张记,李滨和刘澎站在门口,对着张记勾手,示意张记出来。 张记合上书,走出教室,问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干嘛?” 刘澎提着手提袋,对张记摇晃两下说道。“走,今天休息休息,出去吃饭。” 三人并肩走出学校,来到学校东门的小餐馆。自家房子搭建的木棚,用厚厚塑料布围起来。 三人找了小桌子坐下,刘鹏点了四个菜。酸辣土豆丝,蒜苗炒肉片,豆芽肉丝,凉拌皮蛋。 刘澎拿出手提袋里的酒,得意的放在桌上,酒瓶上亮闪闪的三个字——五粮液。 “这是我哥武术巡演带回来的五粮液,我们尝尝好酒的味道。” 李滨笑着说道。“还是澎哥给力,今天我要大开杀戒。” 刘澎笑着说道。“记哥,刚才李滨和我说,你决定复读了?” 张记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是的,已经决定了。复读一年,争取考一个好学校。” 刘澎咂咂嘴,想了一下说道。“复读也行,晚一年能够有一个好学校,晚一年也值了。我和李滨的想法雷同,毕业后考公,学校对于我们来说是考公的准入条件,不是硬性条件。” “想要长远发展,好学校的优势无可替代。你想报考哪个学校,有没有具体的目标?” 张记歪着头,盯着五粮液,不确定的说道。“贾宝玉最烦的是经济仕途,仕途是你们的出路,我就追求经济。报考一个经济学比较出类拔萃的学校,学习如何搞经济。” 刘澎不由分说的说道。“经济好啊,搞经济能赚大钱。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记哥你这是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张记习惯性的摸摸后脑勺,又感觉这个举动有些幼稚,强迫手放在大腿上说道。“家穷啊,只能用心搞钱。不然,媳妇都娶不起。” 刘澎撇着嘴,贱兮兮的说道。“那个谁来着,李滨,那个小妮叫什么来着,天天给记哥写信的那个。” 李滨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想起名字,懊恼的说道。“想不起来了,和你一个姓。” 刘澎捅捅张记,问道。“叫什么来着。记哥,你要是娶她,我肯定彩礼不要也给你,两年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哈哈” 四个菜上齐,一次性杯子倒满酒,三人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轻轻碰杯,抿下一口。 李滨品着酒,说道。“这酒喝着有点不舒服啊,虽然是好酒,入口喝着不如本地酒。” 刘澎啧啧品味,皱着眉说道。“确实,有点喝不惯。凑合喝,怎么说也是五粮液,不上头就行。上次喝酒那钻心的疼,肯定是买到假酒了。他妈的,无良奸商。” 李滨吃着菜,问张记。“记哥,笔记怎么说,拿到手了吗?” 张记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口水说道。“约好了,明天早读结束后去拿。先给我高一知识点的笔记,高二知识点的笔记高考结束后给我。” 李滨低头想了想,咬牙说道。“没问题,印刷的事交给我,其他的事情你放心去做,问题不大。” 刘澎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十万个为什么的疑问在脑门转圈,疑惑的问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张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股脑的告诉刘澎。 刘澎沉思一会说道。“道理是通的,卖点也有,只是想要卖出去有点难。而且,你一个人跑三个地方,距离很远,很难操作啊。最好是卖给复读班和现高二的学生,基本是本校的学生,环境熟悉,容易出手。去了外地,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很难打开局面。” 张记说道。“你说的这个我也想到了,想要走这一步,就不能怕有困难。钱哪有那么好赚的,不受点累,不吃点苦,能轻松把钱赚了?如果有这种好事,肯定已经有人干了,我也只是利用这个暑假赚点复读的学费和生活费,多少是一条路,不求赚多少钱,不亏本有点剩余就行。” 刘澎说道。“记哥,你这事准备到哪一步了,需要我帮忙吗?” 张记摆摆手,端起酒杯,三人喝一口酒放下酒杯。 “现在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后面如果有需要,我再去找你,知道你家在哪里。” 刘澎保证说道。“没问题,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可以的。记哥,有事对我说,台城还是认识点人的。” 李滨端起杯子说道。“别说这些了,抓紧时间加快进度,关门之前回学校啊。” 回到宿舍,张记抱了抱枕头,确定信封还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宿舍八个同学,虽说从未有丢钱事情发生,担心仍然在心间。人性不能试探,不仅仅是失去一个朋友,还有不能去相信别人的一颗心。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古诗说的多好啊,人性历经千年,依然没有改变。 张记洗澡后躺在床上,晚自习没有结束,舍友没有回来。安静的宿舍,只有一个人的呼吸。 张记决定有时间去办一张银行卡,三千元现金存放始终是一个隐患,第一桶金还有它的用途,不能丢失。 最近距离的银行是繁荣街头的邮政银行,骑自行车五分钟路程。银行是下午一点半上班,办理银行卡大约十五分钟,来回十分钟,半小时时间足够。 迷迷糊糊中,张记做了一个梦。梦中梦到上一次同样的梦境,时间加速的从眼前一一闪过,人生如电影情节一般生动播放,只是相比第一次,第二次清晰很多,事情情节有了具体轮廓。 关门的巨响如同响雷,震醒宿舍的舍友。 张记惊坐在床上,床下发出不耐烦的声音,“睡不睡觉了。” 第4章 学习笔记 张记看着张诚的学习笔记,佩服之情油然而生,也终于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成功不是随随便便,是付出汗水的积累和坚持。 章节知识点的概括,出题思路的策略,常见题型以及错题整理,密密麻麻夯实的基础,想不考高分都难。 同时,也对自己的想法更加坚定,有了张诚的学习笔记,再加上名校的噱头,张记坚信自己一定可以达成自己的梦想,也可以借此赚一笔原始资金。 距离高考还有七天,十八天时间出高考成绩,七天填报志愿。一个月时间,有足够的时间梳理笔记,最重要的是将文本版笔记转换成电子版笔记。 依靠手敲速度太慢,而且耗时太长,张记决定花钱扫描。 想到这里,张记一阵肉疼,语数英理化生六门学科,十一本笔记,还有十本笔记没有拿到手。 扫描二十一本笔记,肯定是一笔巨大的支出。三千零二十元,去掉必要的支出,所剩无几。 挨到第四节课下课,张记拿着一本笔记,飞快冲向学校门口的文印店。 中午时间,文印店没有顾客,老板叼着烟,坐在吧台后面玩电脑。桌子上的烟灰缸盛满的烟头,烟灰沾满桌面。 张记将笔记放在桌子上,对老板说道。“老板,扫描成电子版,需要多少钱。” 老板抬头看一眼张记,随后看向笔记本,想也不想的说道。“四十。” 张记皱着眉头说道。“老板,你这也太贵了。扫描不打印,你要我四十一本。便宜点,十五。” 老板头也不抬的盯着电脑说道。“兄弟,我看你是学生,我不骗你。你这本笔记是九十页,全部扫描一遍很费机器。我要你四十,一点也不贵。你去繁荣街打听打听,谁不说我要价公道。” 张记打断老板,说道。“老板,你也说了你要价公道,那就给我一个公道价格。我是农村穷学生,我没有钱。扫描笔记也是省吃俭用的生活费,我还要饿肚子呢。” 老板拿起杯子喝口水,烟头丢进烟灰缸,说道。“行吧,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收你30,绝对是良心价格。” 张记接着话茬说道。“老板啊,实话实说,我不怕你笑话。笔记是我借别人的学习笔记,是为复读做准备的,想要吸取别人的经验提高提高成绩,明年考一个好大学。” “笔记一共有二十一本,我需要扫描二十一本笔记,一口价四百五,行就行,不行我就去别家问问。” 老板抬头打量着张记,若有所思的眯着眼睛,说道。“兄弟,你也别讲价了,五百,五百我就做你这单生意。” 张记沉思一下,说道。“五百就五百,不过,你的送给我一个优盘。内存不需要太大,2G的就行。” 老板用力一拍桌子,笑着说道。“没问题,谁让我看着兄弟你就亲切呢。你什么时候扫描,我们约个时间。” 张记想了想,说道。“老板,我是学生,还要上学,没有时间一本一本的扫描,我把笔记全部给你,你帮我扫描。晚饭时,我把第一批是一本笔记给你,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扫描完?” 老板错愕一下,随即为难的说道。“兄弟,我文印店也很忙,没那么多时间扫描啊。扫描是个精细活,一页一页的,绝不能出错。万一我弄出错了,你再回头找,更麻烦。” 张记抬手打断老板,斩钉截铁的说道。“五十。” 老板哈哈一笑,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就说看着兄弟亲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给你扫描好。这样吧,我加班加点的干,两天后你来拿。” 张记满意的说道。“没问题。老板,我们说定了,你帮我扫描二十一本笔记,一共五百五,不能再加价钱。” 老板义正言辞的说道。“当然,开门开店,诚信为先。一个唾沫一个钉。兄弟啊,交给我你放一百个心,哥哥我肯定给你百分百的完成,让你明年心想事成金榜题名。” 张记说道。“晚饭时,我把笔记送过来。” 老板笑着回应。“没问题,我就喜欢为你们二中学生服务,看到你们就开心。” 张记再次打断老板讲话,不耐烦的说道。“老板,你接着忙,我回学校。” 时间匆匆,高考的乌云匆匆而过。住校生卷着铺盖,喜笑颜开的离开生活三年的高中,奔向十八岁最后的成人礼,一步青春,一步成年。 张记没有收拾行李,宿舍彻底安静,只剩下张记一个人。 安静的环境中静心思考,才真正体会到一个人的孤独。而且,这种孤独带着一股衰败的腐臭。 李滨敲敲门,打断张记沉思。“走了,我约了李哥。李哥说先去印刷厂,然后去吃饭。” 两人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来到李滨说的印刷厂。 破旧的大门大开,没有标识印刷厂的标记,外面看去,里面是一个破败的院子。 张记不确定的问道。“这是印刷厂?你没有骗我吧。” 李滨往里看了看,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在印刷厂工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确实不像是印刷厂,更像是收破烂的院子。” 说着,李滨拿出小灵通拨打李哥的电话,确定没有走错地方。 挂掉电话,李滨说道。“是这个地方,我们在门口等着,他出来接我们。” 不一会,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晃悠悠的走来,李滨上前打招呼。“李哥,你电话说一声就行,怎么还亲自过来。” 李哥笑了笑,说道。“这个地方不太好找,以前还有印刷厂的牌子,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没有熟人带,还真找不到。” 李滨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呢,外面看着真不像是印刷厂,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不敢往里走。” 李哥拍一下李滨肩膀,甩一下头发说道。“走吧,先去厂里。” 到了厂里,四条印刷流水线在工作,李哥介绍说是给区机关印刷的学习资料。印刷厂老板有区机关的关系,能够接到区机关的单子。不大不小的单子,一年赚六七十万没问题。 李滨指了指张记,对李哥说道。“李哥,这是我的好哥们。他想印一些学习资料,电话里也给你说了,你看着开个价。” 李哥看一眼张记,问道。“印刷资料电子版排版了吗?” 张记赶紧上前两步,走到李哥面前,掏出口袋里的优盘拿在手上说道。“排版好了,李哥你再帮忙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李哥没有说话,接过优盘,找一台空闲电脑,插上优盘,打开文档。一页一页的往下拉,惊讶的回头看一眼张记。 “排版没有问题,我看一下容量。” 李哥熟练的拉开详细信息一栏,查看语数英理化生的容量,沉思着不说话。 张记和李滨站在李哥身后,打量着流水线的印刷,传送带鼓鼓的响,十来个工人忙碌的走来走去。 李哥开口说道。“兄弟,你是熟人带过来的。别的不多说,我肯定不赚你钱。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计划印多少套?” 张记直接回答。“我计划一共印1000套。李哥,你也知道我是学生,不可能一次性的印1000套,我没有那么多钱。第一次先印50套,我边买边印,你看这样行吗?” 李哥皱着眉头,头发下垂遮着眼睛,随意的一甩说道。“兄弟,你的心思我大体也琢磨透了,听哥哥一句劝,我免费给你印一套,这事到此为止。” “印书很简单,机器一开,半小时印一套书。可是这一套书卖出去就难,不是你摆摊吆喝就会有人买。我在印刷厂干了几年,也遇到几个印书的人,人家是印着玩,印几十本书,送给亲戚朋友,过一把作家的瘾。你这是支摊子做买卖,有成本投入,卖不出就是废纸一张,亏死人不偿命。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记认真的说道。“首先,谢谢李哥的关心,您说的我也考虑到了。其次,李哥,还是需要您帮忙。” 李哥轻笑一声,说道。“我帮你可以,这是小事。你也别说印1000套,我在印刷厂还能说上话。开机不能少于50套,现金结算,40一套。” 张记大喜过望,对着李哥鞠一躬,说道。“谢谢李哥,谢谢李哥。” 李哥坦然接受张记的鞠躬,继续说道。“明天下午三点,你准时过来,我先给你印一套。认识就是缘分,就当我当哥哥的送你的礼物。” 李滨笑着说道。“李哥大气。六点多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地方你选一个。” 李哥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含糊着说道。“拉倒吧,我还能让你请我吃饭,你们回学校吧,我回家吃。” 李滨着急的说道。“别介,说好的一起吃饭,这事不能变啊。” 张记紧跟着李滨说道。“是啊,李哥,你帮了弟弟这么大一忙,不能不让弟弟请你吃顿饭啊。” 李哥嫌弃的对两人摆摆手。“滚蛋,赶紧回学校,别耽误我回家。你嫂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饭呢。” 张记看向李滨,李滨摇摇头,对着李哥说道。“行吧,不能耽误李哥和嫂子吃饭,下次有机会在请李哥吃饭。” 两人走出印刷厂,骑着自行车驶出院子,回到车水马龙的街道。 李滨问张记。“什么时候开始卖书?” 张记说道。“复读班八月二十号开学,高三班八月30号开学。我想着八月二十号在复读班开始卖,高三班开学以后轮流去学校门口摆摊。” 李滨停下车子,单脚着地说道。“高三班开学时,你应该在复读班上课,怎么还有时间去摆摊?复读一年不容易,千万不要耽误课程。” 张记也停下来,随意的说道。“没关系,我会把握好时间。再说暑假三个月时间,我还能不好好学习。决定复读,肯定是往死里拼一把。” 李滨若有所思的说道。“行吧,别耽误正事就行。心里一直惦记一件事,是不能好好学习的。等你静下心来,再好好努力。” 说着两人找一家面馆吃面,吃完面,回到学校休息。 第5章 抉择的十字路口 张村是远近闻名的打工村,村子里多数年轻人外出打工。 麦收时节是热闹的时节,打工人全部回家收麦子。农村人不论生在哪里,对土地的热爱从未减少,心里始终挂念着自家一亩三分地。 张记回到家里的第二天,家人没有关心他的高考成绩,似乎高考只是一场普通考试。 张华很开心,因为家里多一个劳动力,可以帮忙收麦子,他可以少干活。 收割机滚滚尘烟收割麦子,却总是割不干净,需要人去地里捡漏掉的麦穗。零零散散的角落,也会有收割机割不到的地方。 张记和张华拿着化肥袋子,在地里捡漏掉的麦穗。火辣辣的阳光,照的人抬不起头。秸秆编织的草帽,遮挡头顶一片阳光。麦穗的毛毛,弄得一身痒。 张记走到哥哥身前,喘着粗气问道。“哥,昨天云鹏叔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让你去格尔木?” 张华低着头,捡起麦穗,丢进化肥袋子里说道。“你听到了?” 张记说道。“你大嗓门像喇叭一样,我还能听不到。他叫你干什么去?” 张华不耐烦的丢下化肥袋子,脱掉帽子,拿在手上扇风,说道。“还能干什么,说是有一笔生意,能赚一笔快钱,让我过去和他一起干。他在格尔木能干什么大生意,无人区地带,肯定不是正经生意。” 张记紧跟着问道。“大叔没说具体生意?” 张华说道。“我也没问。肯定不是正经生意,正经生意能赚快钱?格尔木那边很多无人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去赚快钱。我可不去,万一出事,找谁去。这天热死了,捡的差不多,回家吃饭。” 张记跟着哥哥回到家里,放下背上的化肥袋子,将麦穗倒在家门口的水泥路面上,让来往的车碾压,拖去麦穗。 张芸端着一大盘土豆丝出了厨房,见两兄弟回来,开心的说道。“赶紧洗洗手,等你爸回来吃饭。” 张华不屑的问道。“爸呢?哪去了?” 张芸说道。“还能去哪?拖拉机坏了,去借拖拉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张华说道。“不喝醉回来就谢天谢地,还能借拖拉机回来。妈,种上玉米,我想去临城打工,那里工厂多,村里很多人都在临城,过去也有一个照应。” 张芸将土豆丝放在桌子上,对张华说道。“行,你自己决定。老二,你高考怎么样?” 张记耸耸肩,随意说道。“不咋地,我打算复读一年。” 张芸看着张记,沉思一会说道。“行,你想复读就复读,钱的事情不用操心。复读班一年多少钱?” 张记说道。“去年复读费是六千五,今年的还不知道。估计和去年差不多,不会有太大变动。” 吃完饭,张芸收拾桌子,两兄弟还要出去捡麦穗。 张记走在张华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大叔叫潘云鹏,是张华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十六岁辍学打工,一直在格尔木开挖掘机,逢年过节回家一趟,张记见的不多。 昨天晚上,潘云鹏突然给张华打电话,张记在房间里听到两人对话。尤其是“有一笔生意,赚一笔快钱”,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张记的脑子里。至于是什么生意,张华没有问,潘云鹏也没有说。 一个想法在张记的心中陡然升起,富贵险中求,快钱肯定是有风险的,只是不知道风险大小。 但是,不是传销、杀人放火的事,张记认为都可以干一把。 贫穷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更何况家里需要钱,尤其是自己,更需要钱。复读费、生活费,每一笔花销都是急需解决的大事。 复习资料尚不明确,能否赚钱是一个疑问,而一笔快钱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一切难题。 张记了解哥哥张华,他没有冒险的勇气,或者说张华没有饥饿的体验,没有饥饿到争食的欲望。 张华是幸福的,上学时零花钱是足够的,哪怕辍学也一直跟着父母,至少能吃饱饭。 张记却没有这么幸运,饥饿一直伴随着他,吃不饱饭的感觉一直在煎熬瘦削的身体。 复读班开学还有两个月,两个时间足够做许多事情。而且,一笔生意似乎也并不会占用太多时间,一笔快钱生意,追求 “快”字。 张记想再向哥哥打听潘云鹏的生意,见他不在乎的态度,料想他知道的也不多。 张华是有手机的,一部小灵通,不过是崭新的小灵通。李滨借张记的小灵通是旧的,只有手机卡是新的。 张记停下脚步,做了一个决定。 张华看到弟弟停下来,转身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张记随口撒谎说道。“哥,我突然想起点事,今天约好联系李滨,问问他高考报学校的事。我回家用你的电话给他打个电话,然后我再来找你。” 张华皱着眉头,狐疑的问道。“你已经决定复读,还需要问报学校的事?” 张记回答说道。“复读也是分层次的。分数达到本科线,二本一个月有四百元生活费,三本有二百元生活费。生活费是根据录取通知书发的,我怎么也能达到三本线,选一个分数线低点的学校,拿到通知书,一个月可以领二百生活费。” 张华还是怀疑张记想要偷懒,不确定的问道。“你不是想偷懒吧?” 张记说道。“我想偷懒也不用找这个借口,早就跑了。” 张华想了想,相信张记,让他回家打电话。“你不用来地里,我自己捡一会就完了。在家里把门口的麦子扫扫,别被车压跑了。” 张记点点头,转身快速的往家里跑。 张梁子坐在家门口吃饭,见张记一个人回来,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你哥呢?” 张记没搭理张梁子,径直走进张华房间,留下张梁子一个人骂骂咧咧的大喊大叫。 “熊玩意,我是你老子。” 张记拿起床头张华的小灵通,熟练的打开手机,找到潘云鹏的手机号。默念几遍,记在心里。 回到房间,锁上门。掏出藏在床底下的小灵通,输入潘云鹏的手机号。11位的手机号码,没有数字2,顺利保存在手机里。 张记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潘云鹏和哥哥张华是发小,两个关系很铁,但是对于自己,潘云鹏态度一直是不爱搭理。 也许是年龄的关系,玩不到一起去,也就不会有交集。 四岁的差距,在潘云鹏眼里张记就是一个小屁孩,哪怕已经成年。从小到大形成根深蒂固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潘云鹏是找张华,他相信张华,并不会像相信张华一样相信张记。哪怕是张记主动提出,他也不一定会同意。 放弃的想法在张记脑海盘旋,放弃意味着失去一个机会,虽然是有风险的机会,错过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遇到。 翻来覆去一阵子,张记烦躁的关掉手机。 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钱的作用太强大,可以让人衣食无忧,可以让人随心所欲,可以买得起房子,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没有钱,什么也做不成,吃饭都是问题。 钱,张记强烈的感觉他需要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张记打开手机,果断按下拨通键,手机嘟嘟声像是鼓槌,强有力的锤击。三声、四声、五声,越来越强有力的锤击,张记手心冒汗,湿漉漉的。 “喂,你找谁?” 手机里传来悦耳的声音,张记犹如夏天吃到冰凉的雪糕,透心凉的舒服。 “大叔,我是张记。” “张记?张记是谁,你找我吗?” “大叔,我是张华的弟,你忘了。” 潘云鹏想起张记是谁,偶尔跟在身后的跟屁虫。每次找张华时,张记总会跟在身后,两人也总是想办法将张记甩掉,然后再出去玩。 “张记,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我这里信号时好时坏,趁着信号好,有事赶紧说。” 张记说道。“大叔,昨天你给我哥打电话,说是有一笔生意干,我想问你一下我行吗?” 潘云鹏惊奇的说道。“你?” 张记赶紧说道。“大叔,我成年了,也是大人。现在暑假,我有三个月的时间,你看我行不行?” 潘云鹏犹豫着说道。“张记,你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你就想过来。你哥知道吗?” 张记努力镇静下来,坚定的说道。“大叔,我哥不知道这事,我是偷偷给你打电话。你能找我哥,肯定是你相信他。我给你打电话,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我知道你想要一个能绝对相信的人,陪你一起干事,我认为我可以。” 潘云鹏笑声从手机里传来,刺耳又糟杂的说道。“就因为你是张华的弟弟,就凭你和我一个村,我就能绝对相信你?” 张记语气坚定的说道。“能。” 手机一阵安静,只有滋滋啦啦的声音。手机两边的两人都在思考,一个思考着是否能相信,一个思考着是否能成功。 过了一会,潘云鹏说道。“我在格尔木,等你到格尔木火车站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张记感到后背湿了。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中的失控感,依靠别人决定存活。 好在潘云鹏答应了,一切还有转机,只要到了格尔木,张记相信潘云鹏会同意自己加入。 张记冲出房门,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留下张梁子一人继续骂骂咧咧。 第6章 安全第一 枣城西站售票厅,张记取出两张火车票,握着火车票,挤出人满为患的售票厅。 西站广场两边的小店,门前摆放着喇叭,面条、水饺、米饭、快餐不停的喊。 张记走进兰州拉面馆,大声喊道。“一碗大碗拉面。” 放下沉重的背包,张记打量着广场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背包里十五张大饼是火车上的饭,一袋子咸菜和十根葱是下饭菜。 数学、英语、生物复习资料,二十块钱,一件夏天衣服,一件秋天衣服,全部家当装在背包里。 家当背在肩上,张记仿佛感到命运的召唤,离开家的那一刻,似乎是自己人生的开始,一个人一个家的错觉。 大碗拉面端上来,呼噜呼噜的吃完。张记想着,天底下最舒服的事就是吃的饱饱的。 付完面钱,20元剩下12元。 接过找零的12元,小心的放回背包里的夹层。 检票进站,闷热的候车大厅透不过气。座椅上坐满了人,走道上堆满蛇皮袋和尿素袋。 忙完农忙着急外出打工的人,似乎被时间驱赶着前行。没有休息时间,只有赶路的时间。 玉米没有种下,花生也没有播种,生活已不声不响的走着。大大小小袋子,装着生活的希望。火车奔向的方向,是一代人的生活,一代人的希望。 跟着人流挤进火车,找到座位,张记安心的坐下。两人靠窗的位置,张记不由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车厢像是沙丁鱼罐头,拥挤不堪。忙着放背包和袋子的接过声,忙着找自己座位的让一让,嘈杂的声音闹哄哄的在车厢里回荡。 张记闭目沉思,外出没有和家人商量,说一句找同学玩,背着背包就离开家。 家人没问张记去找哪个同学玩,四人习惯了彼此的出现和消失。 张梁子关心的是酒,张芸关心的是钱,张华关心的是去临城打工,关心家人不占据三人心脏的位置。 农村人关心的是自己最关切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多余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哪怕是家人。 张记明白家人的想法,也并没有怪罪。为了最关切的,已耗尽所有心力,不会有多余的心力关乎其他,哪怕是亲人。 似乎所有农村人的惯性思维是活着,而不是生活。为了盖房子活着,为了儿女活着,为了赚钱活着。活着的中心是赚钱,只有赚钱最真切的让生活改变,能让人活出尊严。 依靠劳动力,依靠吃苦耐劳,依靠忍受外地人排挤,慢慢积攒一点点钱,几百块或者几千块,慢慢为家里改变一点点新貌。 丢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张记掏出英语资料,默默的背诵英语单词。车厢里闹哄哄的吵闹,只有背单词能够感受心的宁静。 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售卖零食。“啤酒,鸡爪,花生米。啤酒,鸡爪,花生米。” 张记没关心身边坐着的人,也没在意对面坐着的人。一个人出门在外,最大的问题是安全,安全最好的方式是管住嘴,管好腿。 下半夜,火车冷气开的很足,有一些冷。张记从包里拿出外套搭在身上。车厢里起伏打呼噜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 列车员惯性巡检,小推车来回叫卖,催促着时间的脚步。 张记昏沉沉的睡去,半睡半醒之间,看到两个人在翻背包。背包放在座椅上面的货架上,一人轻轻拉开拉链翻找,一人望风。 翻了几下,没有找到好东西,嘴里嘟囔一句。又拉开另一个背包的拉链。 张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两人。望风的人见张记睁开眼,恶狠狠的瞪着张记,似乎只要张记开口,就要扑过来。 凶狠的眼神让张记感到奇怪,睁眼也要被人瞪眼。回敬一个凶狠的眼神,重新闭上眼睛。 车厢晃动,脑袋碰到窗户框,疼痛叫醒张记,唤醒记忆。小偷偷东西的事实,瞬间冲击脑海。 张记捂着疼痛的额头,往小偷方向看去。 两个小偷站着,俯视着张记,三双眼睛对视。张记感到事情发展方向出现了变化,变得不可回转。 “怎么办?” 张记问自己,制止和不制止的较量。最终理智战胜情感,张记脸对着窗户,重新闭上眼睛。 出门在外,保证安全最好的方式是闭上嘴,管住腿,现在多了一个,闭上眼。 小偷对视一眼,得意的蔑笑,庆祝彼此的胜利,他们成功塑造一个睁眼瞎。车厢里不知有多少个睁眼瞎,多一个并不显的多。 小偷慢悠悠的在车厢晃悠,蹑手蹑脚的翻包,翻蛇皮袋。只有在乘警巡检时,两人才会融入车厢,和其他人一样睡得昏昏沉沉。 窗外景色慢慢变得荒芜,绿葱葱的原野褪去颜色,裸露出黄色的土地。又过去几小时,沙化的土地上长着斑斑点点的青草,一小块一小块的卷缩。 上车下车的人,操着不同口音,讲着彼此才能听懂的话。普通话夹杂着方言和奇怪口音,咬牙难懂。 张记奉行着自己的准则,不和任何人接触。 背完英语单词,看一会生物,再悟一会数学,充实的将自己隔绝于车厢之外。 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是学习,最困难的事也是学习。十二年寒窗,一生受益无穷。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以至于少年意气,半生潦倒。 学霸被人羡慕,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能得高分,也因为他们有光明的未来。 顺着人生流程,就可以取得绝大多数人想要取得的成就。功成名就,人生如此。 张记羡慕学霸,也清楚的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学霸。 在学习路上,张记是一个落后者,而且是永远不可能追上前者脚步的落后者。 选择复读也只是尽可能提高分数,报考一个好大学。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唯有金榜题名者青史留名,其他三百五十九行的人很少入史,甚至都不能留下一个名字。 西宁火车站转车,火车慢悠悠的行进,不着急似得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海拔升高,呼吸困难。张记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能高反。也许得益于日常身体锻炼,年轻人身体好,高反一直没有出现。 火车上多了高原红的肤色,衣服也变得多样。不再是汉族的衣服,也有藏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服饰。 张记不会区分少数民族的衣服,不能通过衣服辨别民族。知识和眼界的匮乏,让他只能睁眼巴巴的看着。 肚子咕咕的叫,到了吃饭时间。 背包里,烧饼还剩下四个。干巴巴的烧饼难以下咽,每次下咽,拉的嗓子疼。不得不喝大量的水,让口腔湿润,让烧饼软一些。 到格尔木还有四个小时,张记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编辑一条短信发出去。 “大叔,我还有四个小时到格尔木火车站。” 感到不放心,张记又发送了两条信息,放下手机,静静的等待回复。 火车叮叮当当走了两小时,手机震动,张记慌忙的打开手机,看到潘云鹏的手机短信。 “你真来了?还有多久到火车站,准确的时间点。” 张记忐忑的心放回肚子里,联系上投奔的人,像是找到了家,不用担心受怕被外地人欺负。 “晚上七点零四分到格尔木火车站。” 两分钟后,潘云鹏回复。 “到站以后别乱走,在出站口等我。我过去接你,一定别乱走,也不要听别人介绍工作。” 靠在靠背上,舒缓紧张的精神,张记感到疲惫的身躯注入了新的力量。 默默倒计时,还有两个小时。不论结果如何,还有两个小时。 张记被广播声吵醒,广播提示“格尔木站到了”。搓搓眼睛,背起背包,跟着人群走下火车,走出火车站。 出站后,张记站在出站口紧张张望,想要找到潘云鹏身影。一眼望去,零零散散的人,没有熟悉的身影。 张记犹豫着拿出手机,拨打潘云鹏的电话。 潘云鹏接通电话大声说道。“你往停车场方向走,我还有十分钟到停车场。我开着皮卡车。” 张记顺着指示标,走到停车场。站了一会,看到一辆车兜蒙着蒙布的皮卡车,泥水溅在车上,将皮卡车染出泥土黄。 皮卡车一个急刹车,潘云鹏打开车门,探出脑袋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的张记,试探着喊道。“张记。” 张记招招手,快速跑到车边。 潘云鹏打开车门,张记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潘云鹏猛地踩油门,皮卡车快速离开停车场。 “张记,你真是不知道害怕,一个人就敢往这地跑。你家里知道你到这里来?” 张记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深呼一口气说道。“大叔,家里不知道。我也没对家里说。” 潘云鹏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小子胆子太大,你要是在路上出点事,我怎么向你哥交代,怎么向你家里交代。” 张记笑笑,说道。“大叔,我已经来了,你可不能赶我走。等我心想事成,你留我我也的走。” 潘云鹏没有说话,沉默着开车。 过一会,潘云鹏说道。“做了一天一夜火车,肯定很累。你先休息休息,适应适应环境,尤其是高原反应。等你适应环境以后,我们再说。” 张记点点头,郑重说道。“大叔,我听你的。” 第7章 捞偏门 两小时后,潘云鹏带张记来到一片建筑板材房的村子,在一间板房前停车。 一间间板材房,零散坐落。皮卡车、越野车、轿车停在板房门前,车身沾满泥水。 潘云鹏指着板材房说道。“这里是生活区,所有在这里打工的人都住在这里。在这里睡觉,可以闭上眼,不用担心醒不来。你临时住我旁边,房间本来是仓库,我让你婶收拾了。这里条件艰苦,你要适应。” 张记打量着一片片的板房,屹立荒凉的沙土中。一眼望不到头的沙土,格外凄凉又凄美。 “农村人不怕艰苦,我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潘云鹏点点头,没有多说,对着板房大喊。“老婆,我回来了。饭做好了吗?” 屋里传来一句。“好了,好了。就等你们回来。” 潘云鹏打开门,光线照进屋里,将房间照的亮堂。 蔡倩倩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给孩子喂奶,见张记进来,笑着说道。 “你就是张记吧?这两天总听云鹏说你,今天总算见到了。赶紧进屋,喝点水。” 蔡倩倩热情的招呼,张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沙哑的说道。“婶子您好,您坐下吧。照顾孩子要紧,照顾孩子要紧。” 狭小的板房只有一张床,被子、衣服凌乱的堆放在床上。一个布衣柜,塞满了衣服,鼓鼓囊囊。 一张小圆桌紧靠着床,摆放着四个菜。牛肉炖土豆、土豆丝、辣椒大白菜、凉拌羊肉。 潘云鹏挨着桌子坐下,挥手让张记坐下,捶着后背说道。“赶紧吃饭。开车来回四个多小时,累死我了。张记,这边没有汤,我们喝啤酒。” 潘云鹏从桌子底下掏出一箱子啤酒,放在桌子上。自己撕开包装箱,拿出一瓶打开,自顾的大口喝酒。 张记见潘云鹏大口喝酒,也拿出一瓶打开,大口的喝酒,一口气喝了半瓶。 潘云鹏放下啤酒,没有吃菜,直勾勾的盯着张记,似乎想要用眼神将张记看透,看一看眼前的小子哪里来的胆子,一个电话就敢一个人跨越千里,来到广袤的大西北。 “你今年高考了吧?考的怎么样?” 张记耸耸肩膀,说道。“考的不怎么样,上大学没希望。” 潘云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了然的说道。“大学是好考的,谁都能考上。后面怎么打算,出来打工?” 张记想了想,隐瞒自己真实想法,开口说道。“只能打工,我不想在本地打工,赚不到钱还受气。” 潘云鹏哈哈大笑,笑的眼泪出来,擦擦眼泪说。“谁都赚钱,钱也不是好赚的。你看看我这里,全都是想赚钱的,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个钱。丢命的很多,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的肥料,。”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潘云鹏继续说道。“张记,我比大四岁,按年纪我是你哥。辈分比你高,你得叫我叔。听叔叔一句话,我不能害你,我要干的事是违法的事,一不小心就进局子。” “怎么说呢,偷猎偷盗的事,参与了就是犯罪。被抓住了,一准蹲局子。你呢,来一趟不容易,在这里玩几天,我给你出来回的路费,你就回去。” 张记低着头,不说话。潘云鹏自顾的喝酒,一瓶啤酒喝完,又开一瓶。 张记忽地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大叔,我知道你干的事是灰色地带的事,我既然来了,总要干点事的再走。如果,真如你所说,逮住了蹲局子,这也是命。比起蹲局子,我更怕穷。” “我今年十八岁,成年的年纪,法律规定的刑事年龄,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还是那句话,我来了。你需要一个信的过的人。比起我,你再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也不容易吧。” 蔡倩倩将孩子哄睡觉,放在床上,看着两人,慢悠悠的说道。“云鹏,还是算了吧。我不同意你去干这些事。钱可以慢慢赚,万一你进去了,你让我们娘俩怎么办?” 潘云鹏斜瞥一眼蔡倩倩,烦闷的说道。“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慢慢赚慢慢赚,我的多慢才能赚到钱。熊娘们,闭嘴。” 张记识趣的没有答话,默默的吃菜。 蔡倩倩委屈的抹着眼泪,坐在床上,背对着两人。 潘云鹏看着张记说道。“我也不瞒你。老刘有一台挖掘机要出售,他答应我30万卖给我。我手里钱不够,七凑八拼才有18万,还差12万。” “这里的环境你也看到了,无人区地带,很多人捞偏门。有一偏门是抓雪鸡,一只1000元。雪鸡是二级保护动物,虽然没有明文立法,也在保护范围之内。一旦被抓住,后果难说。你想清楚回答我。” 张记直接说道。“大叔,你想捞这个偏门,是因为它的风险最小吧。没有明文立法,就不在法律的保护之内,也就是说我们不违法。而且,即使被抓,你应该有办法出来,不至于被判刑。” 潘云鹏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说道。“读了几年书,脑袋瓜子很灵活。我给你一句准话,不出事没事,出事不会是大事。” 张记暗自松一口气,坚定的说道。“我干。” 潘云鹏又喝光一瓶啤酒,问道。“皮卡车会开吗?” 张记说道。“会开。但是,没有你开的快。” 潘云鹏自顾的说道。“让你哥过来,就是因为信得过车技好,开起车来不要命。你呢,还行吧。” “不过,丑话得说在前面,先小人后君子。赚钱了,我六你四。出事了,用钱平事,个人顾个人。” 张记一口气喝完啤酒,打嗝说道。“没问题。大叔,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潘云鹏没在意张记的表忠心,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万里黄沙埋死人。在这个地方,记住一句话,谁都不要相信。出来赚钱是赚卖命钱,最怕的就是钱没赚到,命也没了。” 张记不明白潘云鹏为什么这样说,没有答话,自顾的吃几口菜,说道。“大叔,婶子,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蔡倩倩起身送张记,张记赶紧站起来说道。“婶子,不用送,不用送,我走了。” 回到潘云鹏安排的库房,张记使劲摇晃不清醒的脑袋。 库房已经收拾出来,杂货工具放在一边,一张简易的床挤在板房里。 坐在床上,张记感到一阵庆幸,陌生地方有可以躺着睡觉的地方。关上门,库房是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躺在床上,张记想着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决定。毕竟是触碰法律界限的偏门,说的轻松不是内心的轻松。只是路走到这一步,已没有退路,只能摸黑向前走。 雪鸡,没听说过的品种。虽然没有被列为二级保护物种,珍贵也可想而知。 没有成文法保护,没有明确的法律惩罚条例,打了立法时间的擦边球。 即使如此,躲避地方自主性保护,捞偏门也是一件危险事。 一只雪鸡1000元,一只鸡的价格也可以达到1000元,这是张记难以想象的。物以稀为贵,越稀少的东西,价格越高。 万里黄沙埋死人,最多的人命却最不值钱,黄沙之下埋葬着野心家的白骨。 昏昏沉沉中,张记睡了过去。 第8章 夜行人 休息两天,适应了晚上十点天黑,早上七点天亮的生活节奏。 张记和李滨联系一次,将身份证号码和考号发给李滨,让他帮忙查分数。 连续两天,潘云鹏早出晚归,忙碌着工地上的事,似乎将张记忘掉了,也没有再提捉雪鸡的事。 张记待在房间房间看书,或者帮蔡倩倩做家务。 小宝宝八个月,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醒着的时候不多。 生活区最大的难题是取水,水源在四公里外的河里。每次取水都要徒步四公里,木扁担挑着水桶打水,倒进塑料水桶。 没有车拉水,张记只能挑水。挑一次水,来回两小时。高原缺氧,挑水也成了体力活。 小宝宝冲奶粉和洗尿布用掉大量水,张记每天都要挑两次水。 潘宇,小宝宝爷爷找先生起的名字,据说花了五百元。张记不明白潘宇名字的寓意是什么,也没有多问。 晚上八点,潘云鹏回到家里,停好车径直走到库房,推开门进来。 张记放下数学资料,站起来警惕的看向潘云鹏。 潘云鹏看一眼桌上的数学资料,压低声音说道。“今晚十点出发,你穿厚一点。昼夜温差大,别冻着了。” 张记点点头,问道。“我需要准备什么?” 潘云鹏说道。“吃好喝好休息好,听我通知。” 吃完晚饭,张记收拾桌子,向蔡倩倩说一声,回到自己房间。想要眯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愿即将达成,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潘云鹏说准备好了东西,却不说准备了什么东西。 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响,张记推开门,打量着四周。一辆辆崭新的越野车停在生活区东边,大声的向生活区里的人问路。 潘云鹏靠着门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盯着闯进来的一群人。随后和张记对视一眼,回到屋里。 越野车掉头离开,烟尘滚滚。一阵咒骂声中,生活区恢复以往的平静。 迷糊中,张记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看到潘云鹏站在床前推自己。 见张记醒了,潘云鹏说道。“赶紧起来,我们要走了。” 潘云鹏从背后拿出一个包,拉开拉链,拿出一把四十公分长的砍刀递给张记,一脸严肃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主动接触你的人,你都不要相信。砍刀拿好,藏在外套里,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不要犹豫,直接砍他。” “这里还有一把匕首,系在裤脚里,绑在小腿外侧。干什么用的不需要我说吧?” 张记脑袋晕晕的,看着潘云鹏递过来的砍刀和匕首,不敢接,犹豫着说道。“大叔,我们去抓鸡。抓鸡用不着砍刀啊。” 潘云鹏戏谑的看着张记,脸色凶狠的说道。“到了这步田地,你和我都没有退路。为什么要找一个能相信的人,在这个地方,信任是拿命来换的。”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真要到拼命的时候,这就是我们保命的。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 张记接受不了这种拼命,刺刀见红的拼命是杀人啊。 人可以心安理得杀动物,却不能心安理得杀人,这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潘云鹏见张记的犹豫,咬牙对张记说道。“我说了,这是我们保命的工具。毕竟是法治社会,不会有那么多亡命之徒。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我们别无选择。” 张记咬着嘴唇,知道自己不能退却,随即点点头,接过砍刀和匕首,按照潘云鹏说的藏好。 潘云鹏藏好砍刀和匕首,跳两下,砍刀和匕首绑的结实,没有掉下来。 潘云鹏说道。“走吧,雪鸡多的地方你不知道,我开车过去。你坐副驾驶,好好记路,回来的时候你开车。” 两人开车离开生活区,滚滚烟尘中驶向不知名的地方。 张记到生活区三天,一直不知道生活区叫什么,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开口问潘云鹏。 “大叔,我来这里三天了,还不知道生活区叫什么,这个地方叫什么?” 潘云鹏盯着前方开车,随意的说道。“不知道好啊,最好不要知道这个地方名字。如果我们两个被抓,你就说你是穷游的学生,是搭我车的,不要说认识我。” 张记感到深深的恶意,被放弃、被抛弃的感觉,又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保护。不由沉默着,不再说话,认真看路,记下行车路线。 繁星爬满夜幕,点点闪烁。张记盯着夜幕中的猎户座,标记方向。“猎户正南,正当过年。” 阴历五月的猎户座,在北偏西的位置,皮卡车向西北方向驶去。 皮卡车停在山包的背面,关车熄火,车子和山包融为一体。 潘云鹏打开车门下车,扫一眼四周,向前走两步,撒一泡尿。回到车边,打开后门,拿起背包背在身上。 “我过去探路,看看具体情况。你在车里等我,不要下车。如果有人过来答话,不要搭理,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要搭理。要是逞凶斗狠,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看好油箱,不要让人把油偷走。记住了吧。” 张记点点头说道。“记住了,我在这里等你。” 潘云鹏想一下,拿出手机开机,观察一下手机信号说道。“手机打开,看看有没有信号。有急事,电话联系我。” 不等张记打开手机,自顾的走进夜色中,慢慢消失。 张记一个人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数星星。 夜色如水,繁星如灯,夜空中一片星光点点的璀璨。几颗流星闪烁,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天际。 张记对着流星许愿,一个愿望接着一个愿望,许完了能想到的所有心愿,流星还在闪过。 猎户座挂在天际,微光勾勒猎户轮廓。一颗星星,一个光点,形成一片想象的空间。 张记痴痴的望着,一时间,忘记他是一个人在千里之外的荒野,而是在家里舒服的床上。 离家第五天,没有和家里联系,家里也没有和自己联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个人飘啊飘。 没有方向的随风飘,飘到哪里就到哪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潘云鹏没有回来。时不时动物的叫声挑战张记的心跳。 车辆行驶的响声由远而近,灯光穿透黑暗,光柱慢慢靠近。 车光颠波,扫过皮卡车。强光照来,张记眼睛一黑,看不到车辆。 车辆突然调头,向皮卡车方向驶来,越来越近的距离,张记的心跳加速跳动,手情不自禁的摸向怀里,似乎只有砍刀能给张记一点安全感。 最终,车辆停在十米左右的距离,车灯照着皮卡车,两辆车保持着安静。 张记眯着眼睛,强忍眼泪盯着车。右手打开车门,随时准备跳出车。 僵持几分钟,车辆掉头驶向另一方向。张记慢慢放松状态,手指紧握刀把,僵硬的伸不直。 摇下车窗,冰冷的空气涌进车里,头脑变得清醒。重重呼一口气,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距离潘云鹏离开已三个小时,张记不知所措的等待。好像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办法。 张记想要下车蹦一蹦,暖和一下身子,又害怕再有车辆过来。如果真的发生预料以外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张记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一步一顿的慢慢向自己走来。 张记想到车里并不安全,发生意外事件时,车就是一个出不去的笼子,反而在车外是安全,至少有逃跑的方向。 张记小心翼翼打开车门,开到能出去的程度,爬下车,关上车门,匍匐着爬向山坡的一面。 山坡背面有几块半米高的石头,张记爬到石头后面,安静的盯着人影的方向。 人影没有隐藏他的行踪,拖着黑乎乎的袋子,一顿一顿的走着。 过了十分钟,人影将袋子丢下,大步的往皮卡车的方向走来。 张记眯着眼睛看向人影,微光中认清潘云鹏,兴奋的跳起来,大喊。“大叔,你回来。” 腿脚僵硬的发麻,没有站住,张记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记吃痛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快速走向潘云鹏。 潘云鹏被张记的喊声吓的一惊,砍刀直接握在手上,刀口向外保持劈砍的姿势。 看到一瘸一拐的张记,又将砍刀放回怀里,埋怨的说道。 “我不是让你在车里等,你怎么跑出来了?” 张记走到潘云鹏身旁,呼着冷气说道。“刚才有一辆车,车灯直对皮卡车,我害怕他直接撞过来。想着在石头后面躲着,安全又能看到别人的动作。” 潘云鹏没有多说,拉着张记来到袋子旁,指着袋子说道。“今天点子还可以,抓了不少,放到车上,赶紧回去。天明之前处理掉,天亮了不好做事。” 两人抬着袋子,放到皮卡车的后车厢。 潘云鹏将背包放回车后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张记打着火,皮卡车晃悠悠的驶向来时的方向。 潘云鹏拿起水壶,晃两下,大口喝水,喝完水对着张记说道。“你没有喝热水?” 张记望着前方,回答说道。“不敢喝,怕尿尿。” 潘云鹏大笑着说道。“你也不怕冻死自己。可惜要开车,不然买两瓶白酒,那才能取暖呢。” 张记好奇的问道。“大叔,雪鸡怎么都不叫啊?” 潘云鹏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叫什么叫,都他妈的死了还能叫。第一次没经验,我直接弄死了。速度快一点,还有两个半小时天明,天明之前必须到卖鸡的地方。” 说着,潘云鹏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根,塞进张记的嘴里。 “抽烟提神,困了就抽烟。我先睡一小时,一小时后叫醒我,我来开车去卖鸡的点。” 张记用力吸两口,点点头。 车子提速到八十,颠波的厉害,依然没有影响潘云鹏睡觉,呼噜声一声响过一声。 两辆车子超过张记,张记没有在意,集中精神往前驶去。 一小时到了,张记叫醒潘云鹏,两人换了位置。潘云鹏猛踩油门,皮卡车风驰电掣的前进,车子颠波的更厉害。 距离生活区五十公里的路口,皮卡车偏离方向,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张记没有开口,安静的记着路。 一个小时后,皮卡车驶进山坳里。破旧的木材房子前停着几辆车,越野车、皮卡车、轿车都有,最显眼的是一辆小型厢货车。 穿着军大衣的粗狂汉子坐在厢货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只脚在半空中晃动。 几人看到皮卡车驶来,回到车里,发动车子离开山坳。 潘云鹏停下车,下车走到厢货车旁,掏出烟递给军大衣,点头哈腰的说道。“军哥,我是老孟介绍的,前两天给您通过电话,这次给您送点货。” 军哥接过烟,叼在嘴上。潘云鹏拿出火机,毕恭毕敬的点上。 “多少货啊。” 潘云鹏惭愧的说道。“军哥,我是第一次,经验不足,一共32只。” 军哥面无表情的给旁边穿着羊皮大衣的男人使个眼色,羊皮大衣走进车厢,拿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点了一叠钱放到军哥身旁。 军哥吐一口烟雾说道。“点点吧。” 潘云鹏重新递过一支烟,军哥接过烟,放到耳朵上。 潘云鹏笑着说道。“军哥的为人,谁人不知,下次收货还请军哥言语一声,云鹏一定按照军哥说的办。” 军哥笑了笑,没有说话,呶呶嘴指向钱的方向。 潘云鹏小心翼翼的拿起钱,再一次对军哥道谢,一步一步后退着回到车里。发动车子,直接离开山坳。 驶出山坳,张记往后望一眼说道。“大叔,厢货车旁边第二辆越野车里的两人对我们敌意很大。三点多时,靠近我们皮卡的车,估计就是这两人开的。” 潘云鹏没有答话,加速离开山坳。 山坳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潘云鹏开口说道。“你没有见到任何越野车,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明白。” 潘云鹏说道。“有件事提前给你说,这条路子是老孟介绍的,我们赚钱了,也要拿出一部分给老孟,这是规矩。这次一共32只鸡,军哥讲信用,钱不用数肯定是3万2,2千给老孟,3万我们分,我是1万8,你是1万2。” 张记又点点头,说道。“大叔,我听你的。” 天亮了,两人回到生活区,皮卡车停在门口,在库房里分了钱。 张记拿到属于他的1万2,看着红通通的票子,一夜的疲惫少了许多。 第9章 老刘和老孟 睡到日上三竿,张记醒来,摸了摸枕头底下的现金,起身穿衣服。 打开门,阳光照的睁不开眼,高温热浪扑面而来。 蔡倩倩坐在房门前抱着孩子晒太阳,看到张记起床,笑着说道。 “饭在锅里,赶紧去吃饭吧。” 答应一声,张记走到锅边,打开锅盖,四个冒着热气的大馒头盖着菜。拿起馒头,露出牛肉炖土豆、白菜。 张记拿起锅边的碗,盛一碗菜,拿起一个馒头,蹲在锅边狼吞虎咽的吃。 蔡倩倩见张记吃饭的样子,笑了两声。 想到两人夜里的行为,又满脸愁容的叹气。逗弄一下潘宇,蔡倩倩对张记说道。 “张记,按理我不应该和你说家里事。但是你和你叔两个人一起出去,这事我也知道。我是一个女人,没太多想法,就想着一家人平平安安。至于钱多钱少,我不在意。钱多有钱多的活法,钱少有钱少的活法。” “嫁给你叔,我也没想着他能赚多少钱,现在他着魔一样的想要赚钱买挖掘机。我怎么说他也不听,张记,你能不能帮婶子说一声,别让你叔再去干危险的事。万一有事,我和你弟弟怎么办。” 张记不知应该如何接话,潘云鹏不去干危险的事,自己怎么赚钱。又不能直接拒绝蔡倩倩,怎么说自己也是跟在她男人身后赚钱。 “婶子,俗话说,厉害还是枕边风。你是我叔明媒正娶的媳妇,你说话他不听,怎么会听我的。而且,叔也不是一直干这事,等凑齐了钱,你让他干他也不干。” 蔡倩倩红着眼睛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习惯赚快钱的人,怎么会安心赚慢钱。我来这里两年多,见多了赚快钱上瘾的人,一个个没有好下场。一段时间就少一些人,这些人也不知去哪里了,家里来人也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安稳过日子多好,干嘛非要赚大钱。” “一家人过日子,求一个安稳。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钱多钱少的真不重要。你也不小了,也要为家里考虑。你如果有事,你家里怎么办。你要好好想想这些事。” 张记没有接话,昨夜的灯光在脑海里重现,灯光照着眼睛,似乎生死就在灯光之中。 想到这里,张记紧张的冒出冷汗。 张记站起来,对蔡倩倩说道。“婶子,我出去走走。不走远,就在这片转一转。” 说着,不等蔡倩倩开口,迈开步子离开。 张记不忍再看蔡倩倩哭红的眼睛,为男人担心的女人,眼泪是不可承受之重。 潘云鹏和自己不一样,拖家带口,老婆孩子是他的牵挂。 1万2到手,已经满足复读学费和生活费,是否真的有必要继续冒险。 夜幕之中的危险不知何时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到来时是百分之百。 空荡的生活区没有多少人在,男人们出去干活,留下的是妇女和孩子。 毒辣的阳光炙烤大地,地面热浪微微荡漾。孩子疯跑打闹,为单调的生活区增添一分生机。 低矮的水泥屋旁,两个老人对坐着下围棋。张记不懂围棋,又不想回库房。万一蔡倩倩拉住他,坚持让他劝潘云鹏不要出去,张记没办法接话,索性站着看老人下棋。 黑白子不停的落在棋盘上,混乱的摆放。 穿着藏族衣服的老人低头看棋盘,紧皱眉头,手中的黑子迟迟没有放下。 对坐的布衣老人拿起紫砂壶,自得的喝一口茶,嘴巴发出讨厌的啧啧声。 最终,藏族老人棋子放回棋罐,叹气说道。“还是输了,没有办法赢你啊。” 布衣老人哈哈大笑,自得的喝一口茶,说道。“老子自幼研究围棋,浸淫棋道数十年,岂是你半路出家货色可以相比的。老老实实的认输,何必自找苦吃。” 藏族老人不屑的撇嘴,讽刺说道。“满口胡扯,就你还浸淫围棋数十年,不就是前几年没事学的围棋,这点熊瞎子本事,也就能赢我,换一个会下围棋的,让你十手,你也赢不了。” 布衣老人毫不在意讽刺,得意的说道。“赢你就行,你管我能不能赢别人。再来一把,我让你两手。” 藏族老人一把推开棋盘,生气的背着手走了。 布衣老人见藏族老人离开,没有挽留,自顾的大笑,庆祝他的胜利。 看到张记站在旁边,布衣老人开心的说道。“小朋友,会下围棋吗,我们下一盘。” 张记摇摇头,笑着说道。“对不起,我不会下围棋。” 布衣老人笑的眉毛翘起来,说道。“不会下没关系,我教你啊。” 张记推掉布衣老人的邀请,背着手离开,回到库房。 晚饭时,潘云鹏敲门叫张记吃饭。 两人围着桌子坐下,潘云鹏打开一瓶啤酒,慢悠悠的喝着,嫌弃的说道。 “啤酒没有白酒有劲,过几天闲下来,我们喝白酒。” 张记说道。“大叔,我今天在生活区溜达,见两个奇怪的老人下围棋。” 潘云鹏说道。“是不是一人穿着藏族衣服,一人穿着汉族布衣?” 张记说道。“对,就是他们两个。” 潘云鹏解释说道。“藏族的是老孟,汉族的是老刘。老刘是准备卖挖掘机的人。你不要招惹他们两人,这两个老头来头不小,不好招惹。” 张记打开啤酒,喝一口放下,问道。“来头很大吗?” 潘云鹏说道。“当然。这片生活区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是两老头说的算。老孟据说早年是社会上混的,后来国家严打,他就不干了。西部大开发时,仗着有钱有势有脸面,拉起一帮人,在这里生根发芽。” “老刘是杭城人,很有背景。这里很多工程都是他承包的,卡车、挖掘机几十辆,很多人靠老刘吃饭。不过,两人都有底线,不欺负人,不干脏事。” 张记问道。“两人关系挺好啊,没事一起下棋。” 潘云鹏笑着说道。“生活区就两个闲人,尤其是老年人。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他们在一起打发日子。混了一辈子,到这个年纪,是享受的时候。” 张记说道。“还是有钱好,可以享受生活。” 潘云鹏突然说道。“千万不要招惹他们,老年人孩子脾气,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 张记点点头。 蔡倩倩抱着孩子逗孩子玩,潘宇发出咯咯笑声。 潘云鹏温柔看着老婆孩子,说道。“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生活。”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 温馨的画面,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刻,张记似乎找到了人生奋斗的动力 第10章 危急时刻 第二天,潘云鹏开始上班,没有再去抓雪鸡。生活回到正轨,和之前的生活一样,没有改变。 张记没有催促,躲在在库房里看书,背记英语单词,做数学习题。偶尔出去散步,看看老孟和老刘下棋。 两个老人是生活区里最悠闲的两个人,在别人为生活拼命干活时,他们两个过上退休生活。 张渐记着潘云鹏对自己说的老孟和老刘的身份,观棋不语,棋散时也跟着散场。 不主动交谈,不被动搭腔。把自己当做一个过路看客,保持着路过的心态。 老孟再一次生气离开,张记起身准备离开时,老刘叫住张记,问道。 “小伙子,你是过来投奔小潘的?” 张记看着老刘,揣摩老刘问话的心思,谨慎的说道。“是的,我们是一个村的,他是我叔。” 老刘笑眯眯的看着张记,若有所指的说道。“年纪不大,心思很深。我对你没有坏心思,就是找你聊聊天。” 随后指了指老孟,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还年轻,不要走错路。尤其是不要走老孟的路,这条路好进不好出,不付出代价是出不来的。记住我的话,我虽然不会帮你,也绝不会主动害你。” 说着,老刘收拾围棋,一颗一颗黑白棋子放进棋罐,嘴里哼着张记听不懂的戏曲。 张记孤立的站着,俯视着老刘,问出自己的疑问。“他们都叫您老刘,我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叫您老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尊称您。我想问问您老,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老刘继续收拾棋子,慢悠悠的说道。“有一词是随心所欲,做人做事都想要随心所欲。真正随心所欲以后,发现很多事变了味道,不是违了道德,就是失了良心。后来才知道,这个词语后面还有三个字,加上这三个字才品出这四个字的味道,随心所欲不逾矩。提醒你没有任何意思,你就当是我老头子突然间的失语吧。” 张记在心里默念“随心所欲不逾矩”,又不得其解其中的深刻含义,默然点点头,对着老刘鞠了一躬说道。 “我不明白您意思,但是谢谢您的提醒。您肯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不多解释。” 老刘看着张记,哈哈大笑,像是发现有意思的事。摆摆手,示意张记离开。 张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坚定又坚决的踏着步子,回应自己的内心。 晚上吃饭时,潘云鹏回来,对张记使一个眼色,张记心领神会的轻微点头。快速吃完饭,回库房睡觉。 天刚刚擦黑,潘云鹏走进库房,叫醒张记,两人藏好匕首和砍刀,开车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时,蔡倩倩在门缝里默默看着,红红的眼睛闪着光亮。 潘云鹏左手夹烟,右手握方向盘,开心的说道。“这次我们两个一起上,我上次特意撒一些粮食,喂好兔子,这次肯定能多抓几只。” 张记没有潘云鹏那么开心,想着白天老刘说的话,心中一阵忐忑,想对潘云鹏说,又担心说了以后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犹豫一会,张记决定不说,就当是老刘的胡话,自己听一听算了。 潘云鹏说两人一起行到,张记担心的说道。“大叔,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见潘云鹏脸色变了,张记知道潘云鹏误会自己的意思,解释说道。 “大叔,这次我过去抓雪鸡,你在车里看车。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偷油,或者有人故意弄坏我们车子,我们都没有办法回来。尤其是上次的两人,总让我心里不安。” 潘云鹏脸色不再难看,吸一口烟吐出烟雾,大声说道。“你想多了,我们去的地方很偏僻,基本上遇不到人。车子藏好就行,两个人赶得快,多抓几只雪鸡,卖个高价,赶紧结束这该死的生活。” 张记看一眼潘云鹏,没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 皮卡车开到第一次停车的位置,潘云鹏下车拿手电筒照射地面,观察车辙。走了五百米,没有发现其他车的痕迹,返回车里。 “我看了地面,没有其他车来过的痕迹。车子往山背里靠靠,你去附近找干草,做个伪装,将车藏起来。” 张记知道自己的话潘云鹏听进去了,拿着手电跳下车找干草,附近走了一圈,只找到一小包干草。 潘云鹏接过干草,撒在车上,又从车厢里提出一桶备用油,藏到山背的乱石群。 藏好皮卡车,潘云鹏背着背包,带着张记朝他喂窝子的地方走去。 山路磕绊,大石头小石头特别多,撞的脚疼。 潘云鹏叮嘱说道。“鸡都有同一个毛病,上窝不动弹。老家抓鸡也是晚上的时候,窝里抓鸡,一抓一个准。雪鸡喜欢成群结队,少的五六只,多的几十只,我们碰到两窝几十只的就好了。只抓大的,不抓小的。” 张记问道。“不要小的?大小不是一个价钱?” 潘云鹏接着说道。“一斤以下的算小的,这是我自己定的。也有人大的小的一起抓,太缺德。总要留点小鸡仔,一次抓完,明年怎么办。不管别人如何,我们要有自己的底线。” 张记点点头,“嗯”了一声。 走了半小时,潘云鹏摆手示意张记蹲下,两人蹲着慢慢往山口移。 眼睛适应黑暗,张记仍然没有看到任何活物。月光洒在山背,微弱的光照着。 潘云鹏停下来,打开背包,拿出细尼龙绳和袋子。然后,他拿着尼龙绳,袋子交给张记。 屏住呼吸,慢慢移动。移动十分钟,潘云鹏右手快速伸手往前一抓,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灰色的活物。 张记睁大眼睛看向活物,全身灰色的羽毛,不像是鸡,反而像是增大的胖胖的鹌鹑。 潘云鹏用尼龙绳绑住雪鸡双腿和嘴巴,后传交给张记,张记接过放进袋子里。 一共三只雪鸡,硕大的袋子空空荡荡。潘云鹏骂几声晦气,再次往深处走。 走到第二个点,依然只有五只雪鸡,放掉两只小的,袋子里多了三只雪鸡。 兜兜转转两个多小时,两人抓到六只雪鸡。 张记见潘云鹏阴沉可怖的脸,闭着嘴不说话。转了两个多小时,两人不得不返回。 镰刀月挂在夜空,星光连接成河。 两人快速的往皮卡车方向走去。远远看到皮卡车,张记心里多了一份温暖。 突然,张记闻到空气飘着汽油味,不由感到一阵心惊。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张记猛然拉住潘云鹏,停在原地。 潘云鹏被张记拉住,火气不由上来三分,转身刚想要开口大骂,看到张记阴沉着脸,控制着语气问道。“走的好好的,停下来干什么?赶紧走,晦气。” 张记没有松手,低声说道。“大叔,不太对劲。” 潘云鹏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低声说道。“没事啊,你看到了什么?大半夜的,你别吓我。” 张记摇摇头,使劲嗅了嗅空气,笃定的说道。“汽油味,我闻到了空气中有汽油味。我鼻子特别敏感,不会闻错。” 潘云鹏看两眼张记,使劲闻了闻空气,没有闻到汽油味。 不过,潘云鹏还是选择相信张记,拉着张记蹲下来,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偷汽油?” 张记说道。“空气中有汽油味,肯定是有人动了我们油箱。今天吹得是南风,我们在下风口,味道往下飘,我刚好闻到。我怀疑是上一次的越野车,毕竟只有我们两辆车打过照面。而且,那两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对。” 潘云鹏摸出怀里的砍刀,紧紧握在手上,紧张的说道。“我在前,你在后,慢慢过去。无论如何,都要确定有没有人。只要没有人在,我们还可以回去。” 张记放下袋子,摸出砍刀,刃口对着自己,拿在手上。“皮卡车靠在山背,没法藏人。乱石群距离皮卡车最近的石块有五米左右,五米距离伤不了人。最怕人躲在车厢里,另一人躲在石头堆里,前后夹击,我们肯定吃亏。” 潘云鹏紧皱眉头,想不出来好办法,问张记。“你说怎么办?” 张记抬头看一眼夜空,叹一口气,劝慰的说道。“大叔,算了,还有两个半小时天亮,我们在这里等天亮。天亮了,什么危险都没有。没必要为了六只雪鸡拼命。” 潘云鹏想了想,咬牙切齿的拒绝说道。“不行,这不是六只雪鸡的事,敢动我的车,就是打我的脸。更何况这个地方暴露了,我们也没有地其他方去抓雪鸡。偷车断财,人生大恨,我一定要干他。没有人藏着还好,真是有人藏着,我一定弄死他。” 张记不想冒险,接着劝潘云鹏说道。“大叔,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命没了,什么都没了。不值得,不值得。” 潘云鹏咬牙说道。“我在前,你在后, 你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你就在这里呆着。” 说着,潘云鹏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向皮卡车。 张记看着潘云鹏背影,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三步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戒备着靠近皮卡车。 潘云鹏走到皮卡车后车厢,侧着身子用砍刀撩起蒙布,手电打开对着车厢,空荡荡的车厢没有人在里面。 转身对着张记摇摇头,张记点点头,手指了指车下,潘云鹏点点头。 关掉手电,来到加油口盖位置,月亮微光照着皮卡车,一道道液体留下的痕迹反射着光。 结果可想而知,汽油已被偷完。潘云鹏懊恼的咒骂一句,一道光从车底闪出,砍向潘云鹏的脚踝。 潘云鹏躲闪不及,右脚被砍了一刀,一阵吃痛。潘云鹏大喊一声,挥刀砍向车底下伸出来的手。 石头后面跳出来一人,冲刺跑着,挥刀砍向潘云鹏。 张记被潘云鹏大喊吓了一跳,见石头跳出来的人,毫不犹豫的冲向前,砍刀砍向来人。 来人见张记砍向自己,虚砍一刀,退后几步弯弓站好,恶狠狠的盯着张记和潘云鹏。 潘云鹏一刀砍去,带着血丝。车底下的人收回手,滚出车底下,滚到另一边。 潘云鹏转身,凶狠的冲向背后跳出来的人,砍刀闪着光,冷漠的划出一道线。 张记往前走两步,站在潘云鹏右侧,盯着来人。只要来人挥刀砍潘云鹏,张记便往前砍向来人。 来人气的大叫听不懂的语言,喊着另一人。 另一人拿起石头丢向张记和潘云鹏。 右手不停流血,洒了一地献血。左手丢石头,没有准头。 冷不丁,张记被石头砸中左脸,痛感刺激着退缩的神经,胆子一横。张记和潘云鹏一起夹击来人,砍刀左右纵横。 来人一声吃痛,被张记砍刀背砍中左侧肩膀。 潘云鹏抓住对方分神之际,上前一刀砍中来人右手,鲜血哗哗流出。 来人右手受伤,握不住刀,砍刀掉在地上。 张记看准机会,砍刀口对外,一刀砍在腿上,来人摔倒在地上。潘云鹏一刀砍中来人的大腿,来人痛的哇哇大叫,爬着往后退。 另一人见来人被砍到在地,转身跑着逃离。 潘云鹏想要追赶,张记大声喊道。“大叔,别追了,我们收拾一个就行,他肯定跑不远。” 潘云鹏停下来,对着逃跑的背影大骂。“卑鄙小人,有种别跑,老子明天收拾你。” 张记看着哇哇大叫的来人,鲜血流的很多,虽然没有砍中动脉,鲜血止不住的流。 张记看向潘云鹏,问道。“大叔,这个人怎么解决。” 潘云鹏收起砍刀,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解决,救他呗,不能让他死在我们手里。虽说这里是无人区,我们也不能杀人。简单包扎一下,送到就近的医院。你给他包扎,简单包一下就行。” 张记说道。“好吧。” 撕下来人的衣服当做包扎带,简单用尼龙绳绑着伤口。 张记问来人。“我们车汽油没了,你偷的汽油放在哪里,我要拿回来加汽油,开车送你到医院。” 来人操着不熟的汉语说道。“往西六百米,山背面,我们的车停在那里。” 张记检查来人流血的伤口,双手和大腿伤口很深,不用担心他行凶。 潘云鹏扛着汽油回来,重新倒进油箱。 张记走到车边,对潘云鹏说道。“大叔,他们的车在西边六百米,我们过去把偷走的汽油拿回来。” 潘云鹏 “嗯”一声,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潘云鹏加满汽油,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似乎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潘云鹏擦擦眼睛,一边拧上油箱口盖,一边睁大眼睛看向来人,看清来人身旁的身影,焦急的大喊道。“上车,快上车。” 张记不明所以的看着惊恐的潘云鹏丢掉油桶上车,转身看到巨大的身影,不动如山的蹲在地上,大口撕咬来人。 熊,一只活生生的黑熊出现在眼前。熊看到潘云鹏和张记,似乎感到被挑战,放弃撕咬来人,奔向奔跑的潘云鹏。 张记呆呆的看着熊,身体僵硬的不听使唤,仿佛被抽空一般,没有一丝力气。 潘云鹏看到熊奔向自己,折身跑向皮卡车的另一边,砍刀丢在地上,惊慌失措中没有拿,只剩下本能的冲动——跑。 张记被潘云鹏拽着跑,随即想起怀里的砍刀,赶紧抽出怀里的砍刀,刀刃对着外面,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野熊似乎腻烦围着皮卡车转圈圈,暴躁的想要掀翻皮卡车,两只熊掌抓着皮卡车摇摇晃晃。 一瞬间的清明,张记滚到皮卡车下面,对着熊掌猛砍一刀,又对着另一只熊掌砍了一刀。鲜血流出,激发野熊的兽性,皮卡车被掀翻,张记暴露在野熊的视野之下。 张记对着熊掌用力猛砍,野熊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熊掌顺势转向张记。张记避无可避的向侧面一滚,砍刀划过野熊皮,砍掉一堆毛。 熊掌拍在地上,激起一阵土烟。另一只熊掌挥手抓向张记,张记快速滚动,离开野熊的位置。 张记滚到皮卡车侧面,忍着疼痛站起来,跑向皮卡车另一边。野熊吃力的站起来,扑向张记的位置,一头撞在皮卡车底盘,暴怒的乱抓乱咬。 潘云鹏躲在一边拿起石头不停砸向野熊。张记对着皮卡车倒退十来步,保持着自己和皮卡车的距离。 野熊慢慢的放慢速度,双脚受伤失血让野熊站不稳,只能坐在地上。 张记看到野熊坐在地上,慢慢靠近野熊。双脚的伤口很深,随着野熊的剧烈动作,不停流血。 地面血迹斑斑,野熊趴在地上呻吟。潘云鹏捡起砍刀,从另一边走向野熊。 自然法则在两人一熊心中升起,路遇生死客,拔刀求存活。 野熊挣扎着站起来,双脚吃痛,站到一半又坐下,只能爬行。张记大声喊道。“大叔,我们一左一右的砍它,肯定能砍死他。” 潘云鹏没有接话,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野熊,石头砸在也熊身上、头上,气的野熊愤怒的咆哮,加快速度爬行。 张记有样学样,捡起石头砸向野熊的头和眼睛,夜里看不清方向,胡乱的朝野熊砸去。 潘云鹏摸到腰间的手电,迅速跑到野熊前方,打开手电,对着野熊的眼睛照去。 灯光照的野熊眼睛真不开,野熊转头躲避手电光,潘云鹏跑上前砍一刀又快速离开,和野熊保持距离。 张记眼睛一亮,潘云鹏打开手电时,跑向野熊后背,对着熊脚砍一刀。 两人一前一后,在手电的强光中,一刀一刀的砍向野熊。野熊爬了几十米,再也爬不动,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最终停止了呼吸。 潘云鹏手电照了几次,发现野熊一动不动,石头砸中也不再呻吟,一步一步,大胆靠近野熊。走到野熊身边,砍刀戳向野熊,野熊依然没有动。 张记在后面,踢一脚野熊,往后一跳拉开距离。试探了两次,靠近野熊,发现野熊已经死了。 潘云鹏试试鼻息,确定没有呼吸,松一口气说道。“终于死了。张记,你被熊拍了一下,没事吧?” 潘云鹏走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张记身旁,关心的问,摸了摸张记的胸口。 张记调整姿势,手握着砍刀,面对着潘云鹏惨笑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没事,没有拍中。” 潘云鹏确定张记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短时间内发生太多事情,皮卡车被偷油,两人被袭击,然后是野熊,每一件事都耗费心神精力。 张记看着死去的野熊,又看向死去的偷袭者,脑袋一片混沌。野熊死了就死了,可是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条鲜活的生命,悄无声息的咽气在繁星之下。 张记轻轻碰一下潘云鹏,小声问道。“大叔,死了一个人,现在怎么办?” 潘云鹏回过神,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无所谓的说道。“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们杀的,怕什么。再说我们两个也给他报仇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回去。” 张记跟着潘云鹏,走到皮卡车旁,看着被掀翻的皮卡车,两人没办法将皮卡车掀过来。 “他们的车在西面600米的地方,我把车开过来,你在这里等我。” 张记说着去开车,潘云鹏却说道。“我们一起,这地方有点邪乎,一个人有点怕。” 两人往西走600米,看到越野车,车门没有上锁,钥匙插在钥匙孔上。 潘云鹏大骂一声,气愤的说道。“这两人是吃定我们两个了,车门不锁,钥匙不拔,胆子够大的。” 张记打开后备箱,看到后备箱里堆放的雪鸡,开心的说道。“大叔,后备箱里有好多雪鸡。” 潘云鹏来到后备箱,看着后被备厢的雪鸡,心情大好。“这两个王八蛋,便宜我们了。开车赶紧走,把皮卡车拉过来,我们回去。” 越野车里有一个军用饮水壶,装满青稞酒。潘云鹏拧开盖子闻了闻,大口喝了两口,然后递给张记。 “青稞酒,喝两口取取暖。太他妈冷了。” 张记接过酒壶,喝两口,呛得的鼻涕眼泪流出来,惹得潘云鹏一阵大笑。 越野车开到皮卡车旁,车屁股对着皮卡车。后座的绳子绑在皮卡车车厢的钩子上。 潘云鹏让张记开越野车,自己站在皮卡车旁,半蹲着抬起皮卡车。越野车发动,将皮卡车拉过来。哐当一声,皮卡车重新四轮着地。 潘云鹏围着皮卡车转一圈,触地的一面车皮变形。车门被卡着,打不开,只能从副驾位置上车。插进钥匙,皮卡车正常发动。 潘云鹏舒心一笑,从副驾驶位置跳下车,对着张记大喊。“车没问题,给油就能走。” 张记把越野车上的雪鸡装进袋子,数了数目,对潘云鹏说道。“87只雪鸡,两人真够可以的,抓这么多。” 潘云鹏没在意雪鸡的数目,找到倒地的油桶,汽油漏的只剩小半桶。 在越野车里找到吸油管,打开越野车加油盖,吸出汽油到油桶里。 三袋子雪鸡放进皮卡车后车厢,张记来到潘云鹏身旁。 潘云鹏看一眼张记,背对着张记说道。“搜一搜车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有就拿出来,没有就一把火烧掉。” 张记点点头,开始在车里翻找,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两人抽完油,放进皮卡车后车厢,又将越野车钥匙掰断,丢到乱石堆里。 天际露出一丝白色,两具尸体安静的躺着,迎着即将爬山山坡的太阳。 张记看着尸体,心中敬畏之情退去,生出一丝怜悯,拼命生活的人,拼着拼着命没有了。 捞偏门的危险不仅是自然和追捕者,还有同行。 “大叔,野熊带回去,这个人的尸体怎么办?” 潘云鹏刻意避开,又被张记提起,不得不说。“就这样摆着,这是他的命,地养天葬,我们不用管。” 皮卡车开到野熊身旁,两人吃力的将野熊抬进车厢。 潘云鹏开车,猛地加速,带着滚滚烟尘离开。 天光大亮时,皮卡车驶进另一个山坳,张记看着陌生的山坳,知道这是新的交易地点,也是使用一次后放弃的交易地点。 两人下车,将雪鸡全部搬到军哥身后的车厢里。 潘云鹏掏出烟,恭敬的递给军哥,谄笑着说道。“军哥,十分抱歉,路上遇到点事,耽误时间了。” 军哥打量两人一眼,见两人一身血,也没问什么事,让身后的人点钱。 潘云鹏把钱抱在怀里,对着军哥一阵感谢后离开。 军哥看着皮卡车离开,对着烟尘挑了挑眉头,转身问道。“老六和疤子没有来吧?” 后面的人惜字如金的说道。“没有。” 军哥点点头,没有多想,看着大亮的天,跳下车,稳稳的站在地面上一挥手。 后面的人跟着跳下车,一米九的身高,虎背熊腰,高原红的脸色,粗狂的像是远处的高山一般。 车辆发动,离开山坳。 第11章 朱门酒肉 皮卡车靠近生活区,被一辆辆停的横七竖八的越野车挡住去路,潘云鹏不断按喇叭,想让前面的车让出一条道。 喇叭按了一分钟,没有一辆车动。 几十座旅行帐篷散乱的扎着,犹如吹散的蒲公英。 最靠近越野车的旅行帐篷门打开,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脸怒气的冲着皮卡车大喊道。“他妈的,大早上的叫唤什么,发情的野驴都没有你叫唤的欢” 潘云鹏和张记对视一眼,张记打开车门下车,露出一身血迹的衣服,看着嚣张的青年,咧嘴笑着问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青年见张记一身血迹,似笑非笑的脸满是揶揄,尤其是一身煞气让他傻眼,气鼓鼓又不服输的说道。 “我说你们叫什么,我被你们吵醒了。” 另一个帐篷出来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青年,精致的平头,白皙的皮肤,戴着金丝眼镜,笑起来像是春天的花一样,快速走到青年身旁,把青年挡在身后,微笑着对张记说道。 “兄弟,不好意思,我弟弟起床有起床气,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转身训斥青年说道。“王悦,我对你说过多少次,对人要有礼貌,要有礼貌,不能无理取闹。现在,马上道歉。” 王悦低着头,不服气的咬牙,不甘心的说道。“对不起。” 休闲服青年一脸和煦的说道。“兄弟,王悦也向你道歉了,这事就此揭过如何?” 张记看一眼王悦,不想再纠缠下去,说道。“都是年轻人,吵两句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们的车挡道了,请你们让你们让一下,我们要过去。” 休闲服青年回头看一眼越野车,为难的说道。“抱歉,这些车并不是我们的,车主大多在睡觉,一时半会移不开。” 张记感到休闲服青年的敷衍,没有答话,转身上车。 “大叔,我们换条路,这些车移不开。” 潘云鹏说一声“晦气”,倒车开向另一条路,绕了4公里回到家里。 皮卡车停在板房前,蔡倩倩打开门,怀里抱着孩子,顶着黑眼圈看着潘云鹏,嘴里念叨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潘云鹏下车,见蔡倩倩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温情的眼神望一眼,抱怨说道。 “快进屋,早上寒气重,别着凉了。” 蔡倩倩笑笑,站在门前,小声说道。“饭在锅里,热热就能吃,吃完再睡觉。” 说着走进板房,关上门。 潘云鹏摸摸鼻子,假模假样的说道。“女人就是女人,事多。” 两人走进张记的库房,掏出卖雪鸡的钱,9万3千元。潘云鹏数出2千,放在一边。 “这2千是给老孟的,这是规矩。剩下还有9万1,本来说的是我六你四,我占大头。赚钱不容易,你也拼命了。以后五五分,一人4万5千5。” 张记说道。“大叔,我们还是按照原来说的你六我四,没必要改规矩。” 潘云鹏板着脸说道。“这是玩命赚来的钱,你也玩命,我当长辈的不能让你吃亏。以后赚钱,不论多少,我们都平分。” 说着潘云鹏开始数钱,一摞一万的分两摞,一摞钱数出5千5,放到一摞4万中,剩下的放到另外4万中。 “你数数数目。” 张记看着分好的两摞钱,没有数,伸手一划拉,把一摞钱划拉到身前。“就这么多,不用数。” 潘云鹏点点头,想起来张记放到蔡倩倩手里的1万2,开口说道。“回头我让你婶子将你的1万2给你,钱都在你手上,拿着现金还是办卡存起来自己想好。吃完饭,想法将野熊卖了,我也不知道这头熊能卖多少钱,卖多少是多少。” 张记点头同意,随即想起潘云鹏被砍的右腿,右腿被砍中却没有受伤,好奇的问道。“大叔,我记得你右腿被砍了一刀,没有受伤吧?” 潘云鹏笑笑没有说话,解开鞋带脱掉鞋子,将裤管往上撸,露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指着匕首说道。 “幸好有这把匕首,不然我就成瘸子了。你婶子赶集大买的,真是幸运啊。” 张记不由想到潘云鹏交给自己,绑在腿上的匕首,心里一阵庆幸。危险不知从何而来,却总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伤害。 说话间,两人听到外面议论纷纷。收好钱,打开门看向外面。 早起上工的工人见皮卡车滴着血,好奇的讨论车厢里有什么。 潘云鹏见议论纷纷的人,不想让他们误会,主动打开蒙布,让大家看到里面的野熊。 “这是野熊,昨晚外出加班碰到的,被我砍死了。大家伙有没有卖野熊的道道,有的话告诉我一声。” 王泽辉打量着车厢里的野熊,羡慕说道。“老潘,你是要发了,上次我听说有人抓住一头野熊,卖了二十多万。这么大个子的熊,估计怎么着也得二十万。” 潘云鹏开心的大笑,骄傲的说道。“老王,你是哪里听到的,介绍介绍,卖了钱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泽辉摇摇头,遗憾的说道。“我是干活时听说的,不知道是哪里。这种事情,你问老孟,谁不知道老孟是万事活地图,找他肯定好使。” 潘云鹏本意也是找老孟打听门道,认识老孟四五年,一直口碑相传,没有黑吃坑人的事,嘴里却说道。 “老王,你也帮我打听打听,我吃过饭也过去请老孟帮忙问问。” 上工人议论纷纷的去上工,并不相信潘云鹏口中说的加班途中碰到野熊,而且野熊也不是那么好杀的,纷纷猜测潘云鹏干了什么事,又是什么狗屎运捡到野熊。 潘云鹏一拍脑袋,想起来张记被野熊拍一巴掌,也不知道受伤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转身关心的问道。“张记,你当时被野熊拍了一巴掌,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 张记摸摸左侧肋骨和胸口,稍微有点疼,想了一下说道。“没有拍到我,真要是拍到我我肯定废了,不需要去医院。” 潘云鹏想想也是,真要是被拍一巴掌,不死也得残,张记活蹦乱跳的肯定没事,也就不放在心上。 帐篷里,王悦气愤的喝着酒,一瓶白兰地对着瓶喝。 顾明宇保持着微笑,看着王悦一人喝闷酒。 帐篷角落里,女人蜷着身子抱着被子挡住胸前风光,惊恐的看着王悦和顾明宇。 王悦说道。“真他妈的晦气,宇哥,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必须出这口气。” 顾明宇瞥一眼墙角的女人,然后问王悦。“你想怎么出气,这里是无人区,你以为你能仗着身份欺负人。” 王悦又喝一口酒,将酒瓶用力砸向帐篷门,酒瓶反弹在毯子上,流出没喝完的酒。 顾明宇给王悦一个眼神,示意让女人出去。 王悦心领神会的抓起衣服丢给女人,命令说道。“臭婊子,穿衣服出去。” 女人为难的看着顾明宇,想要开口让顾明宇回避一下,王悦双眼一瞪,接着骂道。“给你他妈的脸了,滚出去。” 女子无奈的放下毯子,露出迷人的青春胴体,拿起衣服穿好跑出去。 顾明宇见女人出去,低声的对王悦说道。“这里生活的人都是为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花点钱,找这里的人,办这里的事。我们花钱看热闹,有人出力办事情。” 王悦大喜过望,大声说道。“钱不是问题,在我的地盘,一条人命也就几万块钱。这个钱我出了,一定好好教训这个鳖崽子。” 顾明宇说道。“不着急,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走,有时间和他们玩。” 两人走出帐篷,女人坐在门口无聊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天空澄净空明,白云朵朵游弋,像是一幅唯美的画。 女人见王悦和顾明宇出来,慌忙站起来,高挑的身材,曲线有形,白皙精致的脸庞让顾明宇多看两眼。 顾明宇对王悦说道。“这女人不错,你有艳福啊。” 王悦看一眼女人,随意的说道。“一个女人而已,宇哥只要不嫌弃,随时领走。” 顾明宇笑笑,望着天空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哥哥我是没有艳福的人啊。。” 上工人路过越野车群,讨论着潘云鹏皮卡车的野熊。顾明宇皱着眉头听着,大声喊住讨论的两人。 王泽辉和孙立奇怪的看着顾明宇,不知道为什么叫住他们。 顾明宇快步的走到王泽辉身旁,笑着问道。“同志,你刚才说的野熊是不是在一个皮卡车上的,一个个子不太高、瘦瘦的人抓住的。” 王泽辉没有多想,上下大量一眼公子哥顾明宇,知道他们没有见过野熊,好奇罢了,开口便说道。 “你说的个子不高、瘦瘦的那个人是过来投奔潘云鹏的,抓住野熊的不是他是潘云鹏。不过他们两个是一起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抓住的。” 顾明宇接着问道。“潘云鹏,另一个叫什么?” 王泽辉摇摇头说道。“他过来没几天,平时也不出来,不知道叫什么。你要找他也简单,你顺着路往前走,一公里就能看到皮卡车,他们就住在皮卡车旁的板房里。” 孙立感到顾明宇的过度热情,拉着王泽辉说道。“赶紧去上工,一会迟到了。” 说着,不顾王泽辉的反对,拉着王泽辉离开。 王泽辉不开心的打掉孙立的手,抱怨说道。“你拉我干什么,这公子哥一看就是有钱人,要是让他开心,随手赏我几千块。” 孙立不屑的撇嘴,嘲笑说。“想什么呢。他想打听潘云鹏,不知道什么事,我们就别参合。干活的命,别招惹其他人。越是有钱人越是扣,往女人身上花钱,往其他地方花钱,你见哪个有钱人往穷人身上花钱。” 王泽辉嘴里嘟囔两句,没有再说,和孙立一起离开。 顾明宇带着王悦开车,顺着王泽辉指的路,找到皮卡车。 潘云鹏、唐铭、李榷三人站着有说有笑,潘云鹏熟练的上烟点火,烟雾在明净的空气中飘散。 张记靠着门,面无表情眺望远处的天空,想要一眼将天空看透,一眼将云朵收尽眼底。 顾明宇和王悦下车,皮卡车蒙布掀开,可以看到野熊的尸体。 王悦快步走上前,站在车后打量着野熊,开口说道。 “兄弟,开个价,野熊我要了。” 潘云鹏摸摸头,没有犹豫,指着唐铭说道。“实在对不起,野熊被二这位买走了。” 王悦瞥一眼唐铭和李榷,没有丝毫退却,一副唯我独大的样子,加重语气说道。“我说我要就是我要了,你听不懂人话吗?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李榷不屑的撇嘴,双手抱在胸前,气定神闲的说道。“王公子,凡事都要有一个先来后到,你这样明抢不好吧。” 王悦转身看向顾明宇,笑着说道。“宇哥,你有口福啊,好久没有碰到野熊了,晚上加餐蜂蜜烤熊掌,好好补补身子。” 李榷气的发笑,大声说道。“王公子可是说两倍价格,这头野熊我们是15万买的,王公子确定要出30万,别风大闪了舌头。” 唐铭皱了皱眉头,伸手拉一下李榷,轻轻的摇头。 王悦哈哈大笑,说道。“30万就30万,要不要取现金让李公子看看30万现金是多少。” 李榷向前一步,靠近王悦,恶狠狠的对王悦说道。“30万,我出了。” 王悦挺胸上前,和李榷硬挺,像是两只张翅争斗的公鸡。“60万我出了。” 顾明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要阻拦王悦,却没有阻拦住,60万说出口,李榷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指着王悦说道。“爷们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60万是你说,请王公子打钱吧。” 顾明宇拉住王悦,笑着说道。“王悦是开玩笑的,说着玩的,还能当真了。” 李榷不依不饶的说道。“顾明宇你一边去,不要在这里装好人,我就烦你这号人。王悦,话是你说,一句话,能不能干,别让我看不起你。” 王悦憋的脸色通红,恨恨的盯着李榷,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一拳打死李榷。 顾明宇没在意李榷的激将,转移话题问唐铭。“唐铭,什么时候喜欢吃荤了,你不是一直信佛吃素的。” 唐铭没有想到自己被拉下水,而且是一滩溅到自己身上的脏水,顾明宇微笑的吃定自己的样子,让唐铭一阵反感。 而且,信仰被嘲笑更是不能接受的事,唐铭幽幽的说道。“还是说说60万的事,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现金了。” 顾明宇错愕的看着唐铭,没想到唐铭不仅没有圆场,而是直捅一刀,不由收起笑容。 李榷看一眼唐铭,哈哈大笑,继续刺激王悦说道。“王公子,也别来回折腾银行,60万打卡吧。” 潘云鹏置身事外的看着两波人争锋,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主动站出来缓和气氛,说道。“不至于,不至于,还是15万。” 李榷不满的打断潘云鹏,指着王悦说道。“潘兄弟,你这是看不起王公子,60万对于王公子来说只是少喝一瓶酒的小事,说60万就是60万。” 王悦眼神凶狠,狠挖李榷一眼,咬着牙说道。“60万就是60万,打卡,说卡号。” 潘云鹏不敢收两波人斗气之下的60万,一头野熊根本不值60万,万一两波人和解,再想起来这事,感觉吃亏,说不准还的找自己麻烦。 世界上最麻烦的是就是有人想着找麻烦,潘云鹏僵硬的笑着坚持说道。“还是15万吧。” 李榷看一眼潘云鹏没有在讲话,退后两步双手插兜站着。 顾明宇脸色有些苍白,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有从唐铭的转变中恢复过来。 王悦感到今天是他的不幸日,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早上睡觉被吵醒,说两句被张记吓到。 想要买野熊,又被李榷激将摆了一道,花了60万。 潘云鹏还在坚持15万,可是王悦却不想,更不能丢面子。两倍价格是他说的,60万已经说出口,事到如今,只能咽下这口气。 “60万,卡号。” 潘云鹏还想缓和氛围,不能60万卖掉野熊。最坏的结果就是不卖,谁都不卖,两边不得罪。 张记看着夹在中间,热锅蚂蚁一般的潘云鹏。潘云鹏的心思,张记明白,也明白60万这笔钱不好拿。 斗气之下的愤怒,人是没有理智的。而且,早上的争执也决定了和王悦之间的间隙,并不会因为60万而减少。拿了60万,不过是加深彼此的间隙。 王悦会不会报复自己,张记不敢肯定。公子王孙自有尊严和骄傲,不容践踏。 王悦会不会报复潘云鹏,张记也不敢肯定,哪怕事情和潘云鹏没有关系,不代表不会受到牵连。 “邮政可以转钱吗?” 张记伸伸懒腰,好奇的问道。 王悦看向张记,平静的说道。“卡号。” 张记说出自己的邮政卡号,存三千现金时办的银行卡,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用到。 王悦拿出手机打电话,在电话里说打60万到张记的邮政卡号里。挂掉电话,王悦笑着问李榷。“现在,我可以把野熊拉走了吧。” 李榷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你付钱买的,当然可以拉走。” 王悦对着张记命令道。“送到我的帐篷里。” 张记笑嘻嘻的跑向前,对着王悦说道。“请您放心,一定送到你的帐篷里。” 王悦和顾明宇开车离开,李榷和唐铭仍然站在皮卡车旁。 唐铭看一眼张记,提醒道。“王悦这人心眼不大,顾明宇心思不正,虽然他们是被我们摆了一道,不知道会不会牵连你们,我建议你们出去躲一躲。十天半个月以后,等我们离开这里,你们在回来。” 潘云鹏苦笑着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是祸,躲不过啊。” 唐铭和李榷对视一眼,开车离开,留下烟尘中的张记和潘云鹏。 第12章 青萍之末 昏暗屋子里,老六裹着军大衣,手捧着油茶,颤抖的小口喝着。 军哥坐在椅子上,目光没焦距的望着门缝射进来的光线,尘埃在光线中沉浮,浮游于天地。 “你说新来的两个想要吃黑,埋伏了你和疤子。而且,疤子一直没有消息。” 老六点点头,发紫的嘴唇上下翕动,磕磕巴巴的说道。“是的,两个小崽子没抓到雪鸡,想抢我和疤子的雪鸡。” 军哥玩味一笑,扭头转向老六,问道。“你说的话,自己信吗?” 老刘喝茶的动作一僵,抬起僵硬的头看向军哥,又缓缓低下头,不言语的喝着茶。 老六知道军哥不会相信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谎言,也没想要让军哥相信。 可是依靠他自己去报仇,老六没有报仇的能力。疤子一天没有回来,应该是回不来了。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 喝完油茶,老六感到身上有了一丝丝暖意,说道。“军哥,能不能借我一辆车,我想去山里看看,至少也要知道疤子是死是活。” 军哥站起来,抖动身上的衣服,尘埃在光线中暴动,加速沉浮。 “胖子,给老六安排一辆车。” 说着,房门被打开,光线照进来,沉浮的尘埃引发暴动。 军哥的视线被走进来的黄牙吸引,瘦削的身躯却显的有力。 黄牙扫一眼老六,蔑视的移开视线,定格在军哥身上,说道。“军哥,两只肥羊上门。” 军哥问道。“什么事?” 黄牙嘿嘿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有人想要收拾两个小崽子,就是老孟介绍的人。” 军哥神情一愣,微微皱眉,自语的呢喃说道。“老孟介绍的人。” 黄牙看着军哥神情,没有说话,默默站着等着军哥做决定,似乎这件事不是他来说的一样。 军哥回过神,看向黄牙问道。“他们之间什么过节?” 黄牙简单讲一遍两拨人之间的过节,尤其是野熊竞价的事,说到张记说出卡号时,军哥有了兴致,像是发现一件好玩的事。一头野熊即将涨价到60万,尽管死熊根本不值这个价格。 吃了亏的人总是想着报复,自以为心中有一口恶气,却不知这一口恶气是自己的气。气就是气,怎么会变成恶气,恶人罢了。 军哥瞥一眼蜷缩的老六,心中微微叹气,牙口不好还想要黑吃黑,崩坏了自己的牙,还丢了一条命。 兴致也来源于此,老六和疤子是老人,不论是抓雪鸡还是做黑手,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几年之间一直没有失手,怎么会突然被两个新手崩坏了牙。 这边还有两个肥羊也要找他们麻烦。夏天旅行的公子哥,每一个都是大肥羊,有着这样那样的要求,要求就是金主。 可是金主如果惹到自己不能惹的人,军哥也没办法平事。 军哥嘿嘿一笑,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表情。“什么价?” 黄牙咧着嘴说道。“两人提了要求,抓一头活熊,让两个崽子和活熊斗一斗,来一场人熊斗。” 军哥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头熊是他们两个人杀的?” 黄牙摇摇头,斟酌着说道。“是他们拉回来的,是不是他们亲手杀的不得而知啊。” 军哥哈哈大笑,笑容在昏暗的环境中特别嘹亮,然后肯定的说道。“八十万,三天后。” 黄牙笑着走出屋子,并带上门,昏暗的屋子更加暗,三人像是割裂在白昼的黑夜之中。 老孟和老刘像往常一样下棋,一白一黑之间,争斗的不可开交。老刘手捏白子迟迟没有落子。 老孟悠然的喝着油茶,欣赏着老刘的踟蹰之态。 一辆越野车带着烟尘冲进生活区,直直驶向老孟的方向。距离一段距离,越野车停下来。军哥和胖子下车,走向老孟。 老孟眯着眼,看一眼走来的军哥和胖子,转而欣赏眼前的美景。老刘保持着捏棋子的姿势,还是迟迟不肯落子。 军哥走到老孟面前,笔直站着,低头看向棋盘。黑白纵横间,只能看懂黑子和白子的颜色。 老刘落子,棋子落在棋盘上啪一声响,老孟拿起棋子,随意的下在老刘白子旁边,紧紧贴着白子。 老刘落子认输,老孟哈哈大笑,指着老刘说道。“刘老头,不行了吧,爷爷我日夜钻研,终于让我领悟棋艺,以后你就别想赢我了。” 老刘低头看着棋局,毫不在意老孟自得的嘲讽。 回忆老孟开局金角的布局,对角纵横的走势,边角的破局,明显是针对自己棋局的破局。 老六知道老孟没有这个能力的,一定是有人依照自己的布局,指导老孟破局之法。 想到这里,老刘明白老孟为什么能赢自己,自己根本不是在和老孟下棋,而是和另一个人下棋。 老刘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老东西,是你赢得我,不是你身后人你能赢我。” 老孟脸色一红,口硬的说道。“我身后有人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身后有人,你把我身后的人叫出来看看。别说废话,再下一盘,我还能赢你,我要用实力碾压你。” 老刘一掀棋盘,棋子散落,气鼓鼓的瞪着老孟,骂道。“我说这两天怎么不见你,自己干了破事自己不知道。明天,不,后天你再来,我让你十个子。” 老孟抖落身上的棋子,大言不惭的说道。“一把年纪的人,气量这么小。你可别气死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别说后天,哪一天我都不怕你,我要用实力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老刘气鼓鼓的离开,不想再看老孟丑恶的嘴脸。 老孟笑嘻嘻的看一眼军哥,弯腰捡起地上的棋子放进棋罐,一边捡棋子一边说道。“说吧,找我啥事?” 军哥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人找我收拾你介绍的人。” 老孟动作一顿,似乎没有理解“你介绍的人”是谁,随后想起潘云鹏好像是自己介绍的,不确定的问道。“小潘?” 军哥说道。“潘云鹏、张记。” 老孟坐在凳子上,想了想说道。“盗亦有道,你的事不用给我说。” 军哥道说。“谢孟爷。” 老孟开始捡棋子,一颗一颗黑白棋子放进棋罐,棋子相碰,发出叮叮脆声。“谢什么,大家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军哥点点头,带着胖子离开。 潘云鹏做了一个梦,梦里野熊在撕咬疤子的脸,还有张记被熊拍了一巴掌又一巴掌,活生生的拍死。然后,浑身鲜血的熊扑向自己。 一声惊叫,潘云鹏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蔡倩倩抱着被吓哭的小宝宝,不停哄孩子,责怪着说道。“叫这么大声干什么,都吓到孩子了。” 潘云鹏没管蔡倩倩的责怪,大声问道。“张记呢,张记呢?” 蔡倩倩说道。“在屋里睡觉吧,他还能去哪里。” 潘云鹏下床穿好裤子,扒拉着鞋子,拿起外套往身上一套,急匆匆的冲出门,跑向库房。 推开库房门,张记四仰八叉的躺着。 一夜的奔波耗尽精力,只有睡觉才能恢复。 潘云鹏舒一口气,回想起张记被熊拍的那一巴掌,虽然张记表示没有事,不代表身体真的没有事。使劲推推张记,依然没有醒。潘云鹏加大力气摇醒张记。 张记睡眼眯瞪的看着潘云鹏,脑袋一片混沌。 潘云鹏大声喊道。“张记,醒一醒。” 张记揉揉眼睛,瞳孔无神的看着潘云鹏,身体酸软的感觉,没有丝毫力气。 潘云鹏掀开被子,发现张记没有脱衣服,不由分说的扛起张记放到车上,自己艰难的打开车门,一踩油门加速离开生活区。 老藏医医馆是四间砖瓦房,房间里有老藏医、儿子贡嘎、儿媳央拉三人。 张记躺在床上任由老藏医检查,老藏医在张记身上或轻或重的抚摸,操着口音不清的语言,不停的问张记痛不痛。 检查完后,满脸皱纹的老藏医笑着说道。“右肋骨有三处轻微骨裂,不碍事,静养着就可以。” 潘云鹏央求老藏医开一些膏药,老藏医想了一下,写下药方,交给儿媳央拉,让央拉去配药。 不一会儿媳拿着玻璃瓶交给老藏医,老藏医拿着玻璃瓶仔细的叮嘱张记。 “药膏抹在干净的白布上,薄薄的一层,一天一次,连续七天。” 张记接过玻璃瓶,对着老藏医鞠一躬。 老藏医笑的合不拢嘴,双手合十,嘴里说着张记听不懂的话。 潘云鹏问央拉。“多少钱?” 儿媳高原红的脸布满笑容,轻声说道。“十八块钱。” 潘云鹏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弯腰交给儿媳,恭敬的说道。“谢谢您。” 说着,潘云鹏拉着张记又给老藏医深深鞠躬,然后拉着张记离开。 张记纳闷的问道。“叔,你对老藏医一家人很尊重啊?” 潘云鹏保持尊敬的口吻说道。“老藏医是真正的医生,这一代的人哪个没有被老藏医救过。医术高超,而且还很便宜。别小看你手里的药膏,拿到外面不知道翻多少倍。好好听老藏医的话,他怎么说你怎么做,绝对没问题。” 张记不理解潘云鹏对老藏医的狂热的迷信,也没有反驳,点点头回应。“怎么突然拉我过来检查,我本来也没事。” 潘云鹏说道。“检查一下放心。你被野熊拍了一巴掌,可别留下暗伤,或者伤了肺腑。最怕的还是伤了内脏,看着没事,万一有事说什么都晚了。” 张记笑了笑,感到一阵温暖,这是在家人和朋友身上少有的体验。“叔,我们也出来了,直接去市里一趟。卖野熊的钱转给你。” 潘云鹏开车动作一僵,车辆偏离路面,驶进路边的沙地。回过神,紧紧抓住方向盘,调整方向,回到路面。 潘云鹏舒一口气说道。“不着急。现在你赚到钱了,是不是要回家了。你哥前两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里,被我搪塞过去了。估计他也知道你在这里,你回去后给你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还有就是,这两天没事,赶紧回家。” 张记感到潘云鹏有点赶自己回家的意思,公子哥们始终是一个隐患,而且不知道会不会有报复行为,潘云鹏也想到这一点,所以着急带自己检查身体,然后让自己回家。 阅历的沉淀,没有一丝是没意义的。看得多,见得多,知道的多,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存活。哪怕危险没有来临,敏感的嗅觉已经闻到危险的味道。 张记问道。“野熊的事会不会有报复?” 潘云鹏望着前方,踩下油门,皮卡车带着滚滚烟尘快速的驶向生活区。“能有什么报复,神仙斗法,不关平民的事。今天晚上好好睡觉,明天买票直接回家。” 张记望向窗外的风景,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13章 不一样的生活 潘云鹏和张记回到家里,看见很多收工回来的人,开着车奔向公子哥们的帐篷地。 潘云鹏拉住熟悉的工人,大声问道。“李金,你们干什么去?” 李金被潘云鹏拉住,使劲想要挣脱潘云鹏的手,试了两次没有成功,不得不停下来,说道。“公子哥今天晚上聚餐,找人布置场地,一人五百。你快松开我,去晚了找不到活了。” 潘云鹏松开李金的手,对着帐篷方向呸一声,转身和张记走进库房。 “张记,你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早早离开格尔木。” 张记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搭腔,过了一会才说道。“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走了,你和婶子怎么办?事情是我引起的,也应该由我结束。” 潘云鹏咧嘴一笑,又收起笑容,叹气道说。“你也知道是福不是祸,所以很难说,到底是福还是祸。我在这里混了五六年了,见多了今天还能见到的人,第二天就见不到了。” “但是,我绝对不希望见不到的人是你,你明白嘛。听叔的话,赶紧离开这里。我是这里的老人,怎么也有三分面子,还有老孟,他不会让我平白无故的消失。” 张记不相信潘云鹏说的话,认为这是他让自己离开,说的宽慰自己的话。报复来临时,不会挑选人。 “叔,等等吧,高考成绩还有几天出来。报考学校也要等一段时间,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再离开。” 潘云鹏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狠吸一口,烟雾慢慢在狭窄的空间弥漫。 一根烟燃尽,潘云鹏再点上一支烟,洒然一笑,坐在库房地面上,仰视坐在床上的张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笃定自己没事吗?” 张记没有说话,等着潘云鹏解释。 潘云鹏吐一口烟圈,烟圈由小变大,再慢慢消散在浑浊的空气中,神色不自然的说道。 “因为我是赌注。没有结束的赌局,庄家是不会让赌注先消失。” 张记皱着眉头看着潘云鹏,不明白他所说的赌注是什么意思,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成了赌注。 潘云鹏接着说道。“还记得老孟和老刘两人吧,有一天两人下棋时聊天,说到人心的变化。老孟说赌徒都喜欢冒险,并享受冒险的刺激。就像是登高山而小天下,高峰处俯瞰世界,再也不能接受低谷的平坦。刘说冒险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度过危难,人是追求稳当的。” “所以他们两个打了一个赌,找了五个人,五个人必须从事灰色行业赚钱,一个月时间赚到三十万。第一个赚到30万的人可以用30万,从老刘手里买一台价值70万的挖掘机。老孟提供灰色行业的路子,老刘提供挖掘机,这是他们两人的赌局,我是其中一个棋子。” “所以我说我不会有事,如果我有危险,老孟和老刘肯定会留我一命,至少也要让我坚持到赌局结束。卖熊的钱我分一半,我应该是第一个完成赌局的人。” “你不一样,你是突然闯进来的外人,不在游戏之内,得罪的是闲的没事的公子哥,他们肯定会找人修理你。趁着这个空挡离开。事情再坏,他们也不会追到老家。” 张记震惊的听潘云鹏讲完,完全想不到法治社会还会有人以此做赌局。灰色行业捞偏财,自然环境的残酷,人为的黑吃黑,错失一步就是生死。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验证两个人的想法,一个毫无意义的想法。 张记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终还是好奇心驱使,开口问道。“叔,你既然知道这是赌局,甚至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还要加入?” 潘云鹏哈哈大笑说道。“奖品是实实在在的,30万买一台价值70万的挖掘机,40万的差价唾手可得。而且,还是有经济价值的一台挖掘机。这两个理由不值得我去拼一拼?” “张记,你还年轻,还不知道钱的用处,生活处处都是需要用钱的,柴米油盐是钱,买房子是钱,买车是钱,甚至呼吸一口气也是钱。等你结婚生子,就知道没有钱是不行的。人谁不是棋子,有用的棋子才有好处,没用的棋子上台的资格都没有。” 张记问道。“所以你赢了?” 潘云鹏尴尬的笑笑,抹抹嘴说道。“还没有,希望我是第一个。我在这里五年,省吃俭用才攒了10万块钱,赢了这一局,挖掘机转手就是40万,不倒手也可以赚钱。穷的滋味太难受,这根本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 张记躺在床上,望着板房惨白的的房顶,说道。“叔,我明天走。” 潘云鹏站起来,欣慰的笑着说道。“好,上午9点56分的火车,明早6点起床我送你去火车站。” 王悦披着外套,站在帐篷门前看着干的热火朝天的工人,鄙视的眼神藏不住,蔑视的扫过人群。 没有看到潘云鹏和张记的身影,心里不由的感到烦闷。没有看到两个贱人为他服务,始终是不顺心。 想到三天后的人熊大戏,王悦心里稍微舒服一点,又不由自主的期待时间快一点过去。80万打水漂一般的花掉,不能不听一个响。 顾明宇已经想好了主意,既然是人熊大战,怎么能没有一点彩头。一起出行的三十多人,没有一个是缺钱的主,一个桌子一摆坐局,轻而易举的赚一笔钱。 想到这里,王悦内心感到一阵舒畅,热火朝天忙碌的人也显的有那么一点点顺眼。 谢雨打开帐篷门,端着一杯酒,恭敬的站在王悦身旁。 王悦左手揽着谢雨,右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白酒冲进胃里,也燃起胸中的火气。左手下滑,摸到腰部。 谢雨脸红的阻挡,却挡不住王悦用力的胳膊。王悦看着谢雨娇艳欲滴的模样,内心的火气上窜,大笑一声抱着谢雨走进帐篷。 繁星之下,笑声遍地。星空是公平的,笼罩着每一片山野。 张记坐在帐篷远处的货架上,眺望着公子哥举行的聚会。 十几只烤全羊架在烤架上,两头牦牛硕大的身躯冒着香气,还有看着外形猜不出名字的动物。 三十个烤架挂满食物,飘荡的香气勾起肚子里的蛔虫。 拼凑的桌子上摆放着看不清形状的酒瓶和水果,回来的工人谈论着他们不认识和舍不得吃的水果,据说很多水果是南方空运过来的。 男女欢快的笑声传来,似乎每一声都是发自己内心的欢笑。 篝火在风中轻轻摇曳,欢声笑语在空中放肆回响。 张记看到一个女人被男人追着,追逐中不停嬉戏,一群男女拍手喝彩。酒精的刺激,男人摇摇晃晃的追逐,女人挑逗似得逃跑,给身边人带来快乐。 终于,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在一片欢呼声中结束追逐。 “羡慕吗?” 张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到,蹦起来,站在货架上打量着四周。老刘站在货架上,笑眯眯的看着张记。 看到老刘,张记重新坐在货架上,继续眺望远处的风景。 “羡慕吗,想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吗?”老刘在货架下,抬着头望着货架上的少年。 “不羡慕,这不是我的命,不是我可以享受的。”张记语气的坚定的说道。 老刘嘿嘿直笑,望着远处欢快的年轻人,羡慕着说道。“现在的生活真好,我要是年轻二十岁肯定玩的比他们还疯狂,可惜啊,人老了,不中用了。” 张记瞥一眼老刘,没有回话,自顾的望着。 老刘靠在货架上,眼睛看着远处的篝火,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年轻的耳朵啊,就是不能好好听人说话,这是要吃亏啊。小伙子,风景再美只是眼缘,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离开这里,晚了在想走不一定能走得了。” 老刘一边说,一边晃悠悠的走回生活区,嘴里念唱着张记听懂的曲调。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张记默默的看着老刘消失在黑夜中,老刘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不停地劝自己离开。 还有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得鹿”,什么“鱼”的。 已经决定明天要走,不在乎这一夜。张记跳下货架,慢慢走回库房。 脑海里不停想着老刘说的话,却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心思又转向帐篷那边的聚会,想必那头野熊也成了今天的食物,只是不知道怎么样的吃法。 熊,原来也是食物,也只是一顿饭的一道菜。 更何况还有十几只架在烤架上的烤全羊,一只羊是多少钱。最值钱的还是两头牦牛,一头牛也要一万多,两头牛两万多。 两万多的牛,只是聚餐点缀的食物。 最昂贵的还是野熊,毕竟60万躺在银行卡上。 躺在床上,张记久久不能入睡,晚会打开张记的认知,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人过着无忧无虑的,恣意欢乐的日子。羡慕的欲望在胸膛燃烧,似乎是一种无穷的力量,鼓动心脏的跳动。 一天之中,太多信息冲击,以人为赌注的赌局,以熊为食物的聚餐,还有男女之间的游戏。事情的发生太突然,鼓的脑袋疼。 记不清什么时候,梦境不停出现,脑袋时不时地疼痛,撕裂的感觉。 每次梦境过后,脑袋会多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似乎是未来发生的事,也像是以前发生,忘掉记忆的事。 繁星之下,深夜之中,两只眼睛冒着渴望的光亮。 第14章 登不上的火车 早上六点,潘云鹏起床,一盆冷水洗把脸,敲响库房的门。 张记打开门,背着来时的背包,干瘪的背包只剩下几本书和换洗的衣服。 潘云鹏转身走向皮卡车,打开车门坐上去。张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门刚刚关上,皮卡车冲刺般的飞出。 潘云鹏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从后座拿出装的满满的手提袋递给张记。 张记打开手提袋,里面装着风干牛肉、野驴肉等零食,还有自己让蔡倩倩帮忙保管的钱。 潘云鹏说道。“数一数,是不是原来的数目。” 张记没有数钱,相处时间最短,但张记相信潘云鹏和蔡倩倩为人,他们不是贪图便宜的人。 “不用数,我相信叔和婶子的为人。” 潘云鹏自嘲的笑笑,眼睛盯着前方说道。 “相信这词太重,我可是承受不起。我们两人的小心思,彼此都知道,既是合作也有防备。现在你要离开了,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见面,我还是你叔,你还是孙华的弟弟。” 张记一笑,掩饰自己的矫情,然后说道。“我的银行卡在家里,没有带在身上。到市里补办一张银行卡,然后把卖野熊的30万转给你。” 潘云鹏点点头没有说话,关系到钱,关系到未来的前途,语言失去沟通的作用。 皮卡车停在邮政银行门前,两人下车走进银行。张记来到柜台前,隔着玻璃对柜台后的业务员说明自己的来意。 业务员熟练的交给张记一摞文件,帮助张记填写。银行卡补办出来,张记从背包里拿出现金,存到银行卡中。 “叔,你的银行卡号码告诉我,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潘云鹏向业务员要了一张纸,趴在柜台上写下一串数字。 张记将潘云鹏的银行卡号码交给业务员,小声说道。“转31万到这个卡里。” 潘云鹏看着张记转钱,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仿佛被人盯着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潘云鹏看向张记,焦急的问道。“办完了吗?” 张记问业务员。“转过去了吧?” 业务员说道。“转好了,请收好你的卡。” 张记拿到卡,潘云鹏抓起张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道。“赶紧离开这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记紧张的看向四周,没有人的空荡的大街,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张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惊慌失措的潘云鹏,认为他有些草木皆惊。 “叔,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潘云鹏开着车,快速奔向火车站。“我希望我的感觉错了,你要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进了火车站就不要出来,一直待在里面。” 张记沉默的看着后视镜里倒退的风景,选择相信潘云鹏,谁也不愿意有意外发生,而且是关乎性命的意外。 潘云鹏目送张记走进火车站,挥一挥手,告别生死陪伴的小侄子。 张记坐在候车厅的椅子上,8点56分,距离检票还有一小时时间。背包里拿出英语资料,背诵英语单词和语法形态。 肠胃长时间不规律的饮食,已经变得没有饥饿的生物钟,想起来的时候吃一口,想不起也就不吃了。 候车厅的人慢慢多了一些,没有引起张记的注意。高考分数还有三天就要下来,决定复读时,分数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否发一个月的生活费。如今,银行卡上的数字,让张记有了不在乎分数的底气。 头微微痛,张记放下书,双手揉着太阳穴。眼睛看向对面时,不觉得瞳孔放大。 军哥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和张记对视。一瞬间,张记感到手脚冰凉,呼吸也变的粗重。 如果说有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军哥绝对是张记最不想见的人。 潘云鹏心悸的感觉,着急送自己离开的行动,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中。 张记明白,军哥绝不会是凑巧坐车,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和自己有关。回想和军哥接触的两次,每一次都是潘云鹏打交道,自己并没有和军哥直接接触,彼此之间没有矛盾。 有矛盾的是公子哥,难道是公子哥让军哥来找自己。张记一时之间难以确定,有用的信息太少,没有支持自己下决定的信息。 张记犹豫片刻,站起来走到军哥面前,恭敬的鞠躬,弯着腰说道。“军哥好。” 军哥仍然似笑非笑的盯着张记,一开始的错愕震惊,猜疑的神情和犹豫的表情,人情绪的转变像是变色龙一样,百般颜色快速的变换。 “好巧啊,在这里能碰到你。” 军哥幽幽的开口说道,声音温和又带着冰冷的寒意。 张记直起身子,僵硬的笑,心脏快速跳动,想要跳出胸腔一样,笑着试探着问道。“军哥,您这是去哪里,也是坐火车吗?” 军哥玩味的看着张记,歪着头说道。“你猜猜我坐哪班火车,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张记哭丧着脸说道。“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军哥,如果是,我向军哥道歉,请军哥原谅。” 军哥打量着瘦削的着急,实在想不明白张记和潘云鹏如何从老六和疤子手里逃出来,又将疤子弄死的,不由好奇问道。“疤子是不是死了?” 张记不知道疤子是谁,绞尽脑汁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军哥所说的疤子,肯定的回答。“军哥,我不认识疤子。” 军哥眼睛微眯,斜睨张记。 张记赶紧解释说道。“军哥,我到这里短短几天,基本上都在库房里呆着。出去两次也是天黑以后才出去的,确实不认识疤子。” 军哥神情一松,说道。“疤子是伏击你和潘云鹏没有跑掉的那个人。” 张记想起来那张被熊啃了的脸,即使是深夜,也能想象惨不忍睹的惨状。“我和叔把他打伤了,手和腿都砍了一刀。但是他是被野熊杀了,不是我们两人下的手。” 军哥了然的点点头,说道。“你们两个不是道上混的,没有杀人的勇气,只是没有想到是被熊吃了。可惜了。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跟着我回去,另一条路也是跟着我回去,你选择哪一条路。” 张记看一眼检票口,排队的人已经排队检票进站,广播中还在播报检票的信息,检票口距离自己有四十米的距离,即使冲过去检票也不一定能上车。 军哥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稳操胜券的吃定自己,自己能检票上车的几率太低,哪怕是闹出动静只会让自己更加吃亏。 张记决定放弃反抗,毫无胜算的斗争,没有挣扎的必要。“我跟着军哥回去,能不能请问军哥,抓我回去干什么,是杀是剐也让我死个明白。” 军哥笑了笑,站起来,俯视着张记说道。“过了明天晚上,我就放了你。当然,首先是你要活着。” 说着,军哥转身走向出站口,张记握紧拳头盯着军哥,又无可奈何的松开,拿起背包背在背上,跟在军哥身后。 胖子跟在张记身后,铁塔一般的身体笼罩着张记。 老孟来到老刘破败的板房前,暴力的砸门。 老刘裸着毯子,骂骂咧咧的开门,看到老孟更是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不睡觉不让别人睡觉。敲门敲门,你不敲门你能死啊。” 老孟没有在意老刘的骂声,笑嘻嘻的说道。“老刘,我们再打个赌如何?” 老刘没好气的说道。“没兴趣,你爱和谁打赌去和谁打赌,不要烦我,我要去睡觉。” 老孟跟着老刘走进破败的小屋,不客气的拿着凳子坐下说道。“据我可靠消息,今天大军抓到一头成年活熊,明天晚上会有一场人熊大战,我们赌一下,是人生熊死,还是熊死人亡。” 老刘躺在床上,眯着眼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道。“在你们眼中,人命是不是和狗命一样,说杀就杀。” 老孟嘿嘿两声,唏嘘着说道。“活到你我这年龄,我们就没有白活。今天见到的人明天还能不能见到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是现在。老刘,你真的以为生存法则变了,还是人不是人了?” 老刘叹气说道。“我真后悔和你打赌,一切都是打赌带来的灾难,已经有人死了,没必要再死上几个人。” 老孟面不改色的说道。“杀死他们的是欲望,不是你和我。无欲则刚,如果没有欲望,他们是不会死的。就是因为想要走捷径,想要快速赚大钱,赚大钱的欲望,成功的杀死他们。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 老刘坐起来坐在床上,双脚踏地,看着老孟一字一顿的问道。“能不能留他们一命?” 老孟嗤之以鼻的说道。“这次的事和你我无关,是那群公子哥搞起来的。盗亦有道,我不能坏了规矩。我过来就是通知你,明晚八点我来接你,好好欣赏一下人类最原始的生活。” 老孟走了,空荡荡的房间剩下老刘一个人,叹气声时不时在房间里回荡。 第15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天昏地暗的睡了一觉,潘云鹏感到神清气爽,浑身充满力气。 蔡倩倩见潘云鹏睡醒了,开心的说道。 “你都睡了一天了,赶紧起来吃饭。” 潘云鹏看着老婆孩子,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一把抱过来孩子,大嘴亲上去,惹得孩子大哭。 蔡倩倩抢过孩子,责怪的抱怨道。“睡醒了就找事,这会亲孩子了,平时也没见你多抱抱孩子。” 潘云鹏嘿嘿笑两声,穿好衣服就要吃饭,随口问一句。“我睡了多久?” 蔡倩倩哄好孩子,嗔怪说道。“你睡了一天一夜,像一只死猪一样,睡起来没完没了,叫都叫不醒。” 潘云鹏震惊的看着蔡倩倩,慌忙拿起手机看时间,6月20号,上午9点半。潘云鹏难以置信的放下手机,时间不会骗人,自己真的睡了一天一夜。 拿起手机拨打张记电话,电话语音提示已经关机。潘云鹏没有多想,匆忙的吃几口饭,拿着银行卡去找老刘。 老刘坐在马扎上,背靠着板房晒太阳。见潘云鹏兴高采烈的找自己,老刘眯着眼盯着潘云鹏,怀疑老孟昨天和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老孟说的是真的,潘云鹏不会兴高采烈的来找自己,而是想着逃走或者是愁眉苦脸的求自己救他。 如果不是真的,不符合老孟的为人。老孟不是说空话的人,他说会有就一定会有。 老刘不再纠结老孟说的事,安心的等着夜晚来临。也没有打断潘云鹏的兴致,赌赢的人应该得到应得的赌注。 潘云鹏走到老刘面前,蹲下身子,谄笑说道。“老刘,银行卡里有30万,挖掘机什么时候卖给我?” 老刘闭着眼,享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褶子脸像白板一样的说道。 “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工地,你喜欢哪一台就是哪一台。” 潘云鹏大喜过望的说道。“老刘,我明天再过来。今天刚好去修修车,明天早上我开车过来接你。” 老刘看着潘云鹏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脚踏实地干活想要过上好日子的人,偏偏不能过上好日子。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的人,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 似乎生活从来就不公平,总是让好人在受难,坏人在享福。坏也坏在这里,颠倒不明的人,过着颠倒不明的生活。 李榷在越野车里找到唐铭,无奈的说道。“你可真有闲心,出来玩还能静下心看书。” 唐铭翻着书页,回应说道。“是你拉着我来的,不然我是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李榷点上一支烟,吸一口说道。“顾明宇的邀请收到了吧,凌晨时分邀请我们去观看人熊大战,你去不去?” 唐铭无奈的合上书,拿着书在李榷眼前晃了晃,问道。“你知道介子推为什么会被大火活活烧死吗?” 李榷看一眼书名,《东周列国志》,是他没看过的书,介子推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由摇摇头说道。 “你知道我不爱看历史书,也不知道你说的介子推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大火活活烧死。” 唐铭打开车门,跳下车,张开手拥抱着大自然说道。“不活于众,必死于寡。” 李榷对着天空吐一个烟圈,却只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意思就是去呗。” 唐铭望着天空,羡慕的望着白云在空中游弋,仿佛做了一个决定。“李榷,我还是决定去读新闻。我这次一定跑的远远的,不让家里再左右我的想法。” 李榷拍拍唐铭的肩膀,宽慰着说道。“衣食富贵是我们的命,也是我们的囚笼,逃不掉躲不开。你又何必挣扎,和家里对抗。” 唐铭问李榷。“难道你想一直过着被安排的生活,甚至是交朋友也要经过家里的同意。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不要这样的生活。我要属于自己的生活,属于自己的人生。” 李榷顺手弹走烟头,张开双手,任由清风拂过,不带感情的说道。“人活一世无非四个字——仕途经济,这些东西是我们生下来就有的,习以为常不以为珍贵。你转身看生活区生活的人,你过去问问他们,有谁不想过上我们的生活。” “背井离乡,依靠自己打拼奋斗,根本过不上我们这么优渥的生活。烂泥可以长出荷花,你也别忘了烂泥里面的藕,一身的心眼,就是没有出头日。” “如果家里断了生活费,我们还能活下去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说得太片面,经济基础即决定上层建筑,也决定下层建筑。” 唐铭摇摇头,手指着前方说道。“无畏才能冲锋,我决定冲锋一次,哪怕最后失败了,我也知道自己曾经冲锋过,自己也曾孤注一掷的拼过。” 李榷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随你吧。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帮你保密。” 顾明宇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万里无云万里天的画作,黄沙、蓝天、白云的天际一线,在画笔下栩栩如生的烙印在花画布上。 王悦站在一边,无聊的看着顾明宇的画作,佩服之情写在脸上,却对自己失望。 似乎他就是作为反面教材而生的,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嘴里的坏孩子。读书不行,音乐不行,画画不行,做什么事情都不行。 唯一擅长的就是闯祸,不停的闯祸,大的小的,已经记不清他闯过多少祸。 王悦对比远处风景和画布上的风景,分辨不出有差别,羡慕的说道。 “明宇,我真是羡慕你,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顾明宇自得的笑,又马上隐藏他的心情,保持着惯有的笑容说道。“术业有传功,闻道有先后。人不同,道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先贤都如此说,我们后辈怎能妄自菲薄。” 王悦嗤之以鼻的说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以后估计也不会有改变。还是说说晚上的赌局,明宇,明晚你有把握吗?” 顾明宇收起画笔,站起来认真的说道。“钱已经花了,总要有一个响声。放心吧,这事万无一失。” 王悦没有顾明宇的自信,担忧的说道。“我家里不知道,我偷偷用了80万,如果补不上这个窟窿,后面就没有好日子过。必须万无一失,不论结果如何, 80万一定要拿回来。” 顾明宇微笑着没有说话,享受着山间吹过的风。 潘云鹏修好皮卡车,车门换掉一个,做了一个保养。陪伴他四年的皮卡车,带着他在广阔的天地中驰骋。 吃完晚饭,潘云鹏把潘宇抱在怀里逗着玩。 再次给张记打电话,手机仍然处于关机之中。晚上七点五十分,火车下午两点多到站,五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回到家里,手机却迟迟不开机。 潘云鹏疑惑的看着手机,不想联系孙华,又怕联系不上他人确定张记的行踪,无奈的放下手机,心里祈祷默念,希望是他自己想多了。 八点半,潘云鹏听到有人敲门,放下潘宇打开门,看到两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 潘云鹏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你是潘云鹏?” 潘云鹏点点头,没有说话,手背在身后,五指张开,准备抄门后的木棒。 那人继续开口说道。“军哥找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潘云鹏松一口气,一边掏烟,一边讨好的说道。“原来是军哥的人啊,兄弟进来坐。” 那人说道。“不用,赶紧走吧,别让军哥等着急。” 潘云鹏没有多想,转身对蔡倩倩说一声跟两人上车。 车子七拐八拐的快速前进,一直到天黑后,驶进一片山脉才放慢速度。 车子又开了一小时,潘云鹏看到很多辆车,熟悉的车辆让潘云鹏认出来是出来旅游的公子哥的车。 正纳闷军哥怎么和他们在一起,车子急刹车停下,潘云鹏惯性的前冲,头撞在座椅后背上。 潘云鹏跟着两人下车,篝火晚会已经开始,烤架上烤着全羊和全牛,酒水飘洒中男女混乱的嬉戏。 深山里面的山坳,隔绝与外界的联系。 潘云鹏不知军哥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彼此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如此亲密。 等潘云鹏在人群中找到军哥时,看到坐在军哥旁边的张记,脑子瞬间炸掉。 张记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会坐在军哥身旁? 潘云鹏木然的看着四周狂欢的男女,心情低落到谷底。 篝火噼里啪啦的响,潘云鹏明白,野熊争夺的报复已经开始,在他还沉浸在美好生活幻想中的时候,报复已经开始了。 难怪老刘会说等到明天,他是不是能活到明天都是一个未知数。 潘云鹏心情灰暗的走到军哥身旁,心灰意冷的叫一声。“军哥。” 张记扭头看一眼潘云鹏,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扭头盯着眼前的篝火。 军哥点点头,脸上照着火光,笑着说道。“找个地坐,节目还有等一会。” 潘云鹏不知道有什么节目,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节目,找一个地方坐下,安静的等待着节目到来。 第16章 孤注一掷 夜幕星垂,人烟鼎沸。 夜空被割裂成两个世界,一边是黑暗荒芜的广袤荒野,一边是灯光璀璨的繁闹人烟。 张记吃到梦寐以求的烤全羊和烤全牛,滋滋冒油的肉块,大口撕咬的快感,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潘云鹏来到张记身旁坐下,军哥以及身边人没有阻止,这让潘云鹏心里安心不少,不再忐忑不安。 “张记,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你应该回到老家了?” 张记咬着烤牛肉,模糊不清的说道。 “没有走掉,军哥把我拦住了。然后让我等一天,说过了今晚就放了我。今晚不好过,说不定命都要丢在这里。叔,你也多吃点,吃饱肚子,等着他们的节目,或者是我们的节目。” 潘云鹏迷糊的问道。“难道是公子哥找军哥出手报复,还是我们得罪了军哥,军哥找我们算账?” 张记放下牛肉,衣服上擦擦手说道。“都有。疤子的死,军哥怪罪我们,他是想要收拾我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手。” “公子哥找到他帮忙教训我们,他顺带着把两件事一起办了。所谓的节目,估计就是我们两个。” 潘云鹏张大嘴,浑身颤抖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军哥出手,我们是没有活路的。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多了,虽然都知道是他干的,也拿他没办法。黑白两道都有人罩着他,谁也动不了他。” 张记拿起牛肉接着啃,嗡嗡说道。“生死有命,一切看命吧。” 王悦和顾明宇一起找到军哥,顾明宇言简意赅的说道。“军哥,节目时间快到了,我这里有点小事向军哥说一声。我和王悦打算坐局,为节目增加一点乐子,希望军哥帮忙压场子。” 军哥看都不看顾明宇,一把精致小巧的易贡藏刀拿在手里,刀口对着自己割下一块烤羊肉,慢条斯理的吃着。 “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提前准备好了,你们下注就行。” 顾明宇笑容一僵,尴尬的看着军哥说道。“军哥,你这可是坏了规矩。我们组局,理应由我们做局。” 军哥放下刀,拿起毛巾擦擦手,笑着说道。“你有意见?” 顾明宇还想再说,王悦站在顾明宇身前,抢在顾明宇之前说道。“军哥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有意见,我们没有任何意见,一切都听军哥的。” 军哥拿起刀继续割肉,王悦拉着顾明宇离开。 顾明宇气愤的责怪王悦说道。“王悦,你拉我干什么。坐局是我们商量好的,怎么能让他一个打手坐局?” 王悦回头看一眼军哥,见军哥没有在意他们两个,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傻,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能跳吗?所有人的手机被他们收起来,联系不到外面,叫不到救援。” “这里是大山深处的无人区,我们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你惹怒了军哥,我们走不出大山。先保住自己的命,其他的都可以妥协。” 顾明宇心里一惊,却嘴硬的说道。“就这样算了,我不甘心。” 王悦说道。“军哥是我们绝对不能惹的人,不甘心也得甘心,活着比一切重要。” 胖子走到军哥身边,低头伏在军哥耳边说道。“准备好了。” 军哥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刀,拿起毛巾擦擦手,又仔细的反复擦拭易贡藏刀,插进镶嵌着红宝石绿宝石的刀鞘里,轻声细语说道。 “开始吧。” 胖子走到张记和潘云鹏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两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们两个跟我走。” 张记和潘云鹏站起来,跟在胖子身后,朝山里走去。 宽阔的地带变得狭窄,仅能容两人并排走过。走了十来分钟,地面变得宽阔。 胖子停下来,对两人说道。“你们继续往前走。” 没有犹豫,借着光亮两人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分钟灯光大亮,照亮整个山谷。张记抬手挡住强光,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前方是陡峭的山坡。 整个山谷是只有进路没有出路的勺子状的山谷。勺子口的位置一个铁笼子,一头黑乎乎的大家伙关在笼子里。 山上滚下巨石,响声震天的将进路堵死。 张记和潘云鹏对视一眼,跑着奔向巨石堵死的山口。 胖子爬上巨石,站在巨石上俯视着两人,右手一抖,丢下两把砍刀。 “你们两个砍死一头熊,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成功的,现在前面就有一头熊,开始吧。” 说着,坐在巨石上,双手抱胸的俯视两人。 张渐抬头打量着山谷,陡峭的山坡,斜坡六七十度,难以攀爬。即使爬上去,也会被上面的人踹下来。 山坡上的人开始大喊,“下注下注,人熊生死战,人胜赔三,熊胜赔一。” 潘云鹏看到老孟和老刘站在山谷上,对着两人大喊道。“老孟、老刘,我是潘云鹏,赌局没有结束,我不能死。” 老孟和老刘像是没有听见潘云鹏的喊声一样,安静的坐着盯着铁笼子里的熊。 潘云鹏喊了几声也放弃了,被放弃的棋子是没有资格呐喊的。 张记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对胖子说道。“胖子,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是123123,里面有34.55万,我下注押我赢。” 胖子没有回应,漠视张记。 张记明白胖子不会搭理他,便对着山谷上的军哥大喊。“军哥,我知道你在上面,我有34.55万,我押自己。” 山谷一片安静,随后传来军哥的声音。“好。” 张记将银行卡丢给胖子,胖子接过银行卡放进兜里。 唐铭站在山谷上,看着张记和潘云鹏,第一次见面就留下深刻印象。张记瘦削身躯上斑驳的血迹,疲惫眼神中光亮的神采,像是随时被风吹倒的松树,却一直屹立不倒。潘云鹏大大高高的个子,孔武有力,高原红的脸庞,长期生活在高原地带的人特有的特征。 李榷胳膊碰一下唐铭,小声问道。“你押谁?” 唐铭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平静的说道。“草菅人命的游戏,有损阴德的赌注,你不觉得这是染血的良心吗?” 李榷笑笑没有说话,自己一人走向坐局的押注桌,随意的说道。“熊赢,50万。” 王悦一人走到押注桌说道。“人赢,80万。” 李榷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悦,调侃说道。“王公子啊,费心费力组局,怎么还押人赢啊,你应该更希望熊赢吧。” 王悦没有搭理李榷,拿着条子离开。 李榷无趣的回到唐铭身边,神秘秘的对唐铭说道。“碰到王悦,你猜王悦押的是哪一注?” 唐铭眉头皱的更紧,没有开口回答李榷。人命赌注的乐子,他怎么也找不到乐趣在哪里,更不知道世界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巧笑倩兮的女人,流荡不羁的男人,似乎在享受刺激的乐趣。唐铭不禁扪心自问,是他脱离了整体,还是整体脱离了他。 唐铭想起石崇劝酒斩美人的故事,此时此景何其相似,徒增一乐,只为了一杯酒而丢命。 老孟和老刘坐在山谷上,山间的风吹来,吹动老刘宽大的衣裳。 老孟抬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问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看看这群人,是什么人?” 老刘强忍着不去看山谷里的张记和潘云鹏,尤其是张记,总是不听他的话,几次提醒他赶紧离开,还是没有离开,闹得这般下场。潘云鹏是他手底下干了四五年的奋斗青年,一念欲望生,百般都是错。 人谁能没有欲望,谁能没有七情六欲,更何况他只是想要过好一点的生活。更何况,潘云鹏还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今晚死在这里,一个家庭也就破了。 妻子没有老公,儿子没有爸爸,家庭的破碎是永远弥补不了的残缺。 一念之间,善恶如此。 张记的喊声惊动老刘,老刘打量着张记,瘦削的身躯倔强的站着,手提着砍刀,有一点一往无前的样子。 也只是有一点样子,颤抖的手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求生的欲望让他站着,怕死的念想并没有卒子过河的无畏。 事情的发展超出老刘的预想,也变的不可收拾。以人命为赌注的赌局,老刘接受不了,也改变不了。 老刘叹气,抬头望着夜空说道。“可以保两人一命吗?” 老孟面无表情的回应。“大势已成,无可更改。老刘,你应该明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干的。他们两人的活路在他们自己手中。赢了,活下来,输了,死去,这本来就是自然规律。没有道理让规律偏爱他们。” 老刘看着周围兴奋的年轻人,似乎是即将发生的事情,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兽性的兴奋。 “至少留一条命吧?事情因你我而起,也要因我们而终。” 老孟摇摇头,反对说道。“事情因我们而起,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再我们原定的计划中,这是他们的命,因人性的贪婪而起,也要因人性的贪婪而终。富贵险中求,也在险种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命运说话时,我们都要闭嘴。” 老刘没有再请求,下定决心的事情,老孟是不会更改的。 高原上生活一辈子的人,在这一刻,血淋淋表现出极端环境活下来磨炼出的铁石心肠。 妥协是对自然的顺从,却从来不是对人的退步 老孟的眼中泛着光,透射生与死的较量。 第17章 搏杀 铁链拉动的声音冲击心脏,张记和潘云鹏两人紧张的看着铁笼子缓缓打开。 张记想要冲上前,在野熊出来之前砍上几刀,可是距离太远,没有足够的时间冲上去。 葫芦形状的山谷,出口被封死,唯有一方彻底倒下,才能活下去。 潘云鹏看了看地形,对张记说道。“张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杀熊的吗?” 张记吞一口口水,说道。“砍了熊脚,用车阻挡。” 潘云鹏嘿嘿一笑,紧握砍刀,一脸凶相的说道。“现在没有车,也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砍熊脚。只能用笼子阻挡,想办法砍伤它的脚,限制它的行动,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张记看到铁笼子的铁门挂在铁笼子上,铁链拴在山谷上方,虽然看不到具体位置,但是应该可以拿到。 “叔,能限制熊的只有铁链子,我们一前一后,你用铁链子尽可能的限制它,我在前面砍它。一会熊过来,我们顺着山谷两边跑,你往笼子方向跑,我顺着山谷边吸引它。” 潘云鹏一咬牙,大喊一声。“干。” 野熊爬出铁笼子,坐在笼子外面,绿豆般的眼睛看一圈四周,最后定格在张记和潘云鹏身上。 似乎是太久没有吃东西,野熊的眼睛透着绿油油的光,饥饿促使野熊快速朝两人跑来。 张记和潘云鹏对视一眼,在距离缩短到一半的时候,两人分头顺着山谷边缘跑去。 张记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吸引野熊的注意力。 可是野熊并没有追张记,而是顺着潘云鹏的方向追去。 一米八身高的潘云鹏更吸引野熊的注意力,潘云鹏无奈的加速往铁笼子方向跑去。 张记停下来,看着追逐的人和熊,心里着急的想办法。 地面是细碎的小石子和沙粒,没有成块的石头,找不到远距离攻击和吸引野熊的工具。 无奈之下,张记跟在人和熊之后,往熊的方向追去,嘴里大声喊叫着。 山谷上面的人大声欢呼,似乎在庆祝给他们带来欢乐的活动。 军哥百无聊赖的喝着啤酒,山谷里的追杀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一场必胜的赌局,不需要在意棋子的死活。 瘦削的身影拿着笔记本来到军哥面前,小声的在军哥耳边说道。 “押熊的是667万,押人的是134万。” 军哥点点头,看向山谷里面的追逐战。 潘云鹏跑到铁笼子旁,坚硬的铁笼子搁在人和熊之间,两双眼睛对视,对食物的渴望和对生的渴望,深深印在彼此的眼睛中。 张记站在五米左右的距离,挥舞着砍刀,对着野熊大声喊。野熊扭头看一眼张记,又看向潘云鹏。 彼此对立,三角关系的站位,张记知道不能再等下去,过度紧张神经紧绷,人会先崩溃。 张记对着潘云鹏大喊道。“叔,把你的砍刀丢给我。” 潘云鹏没有多想,直接将砍刀丢向张记,砍刀落在张记脚边 张记捡起砍刀,两手持刀,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张记往熊的方向跑两米,距离缩短到三米,这个距离足够让张记瞄准,右手使劲一挥,砍刀向野熊飞去,砍在野熊后背后掉落。 野熊吃痛的大吼,眼睛泛着绿光,朝着张记方向冲来。 张记甩出去砍刀,快速后退拉大距离,见野熊冲过来,迅速的跑。 人熊追逐换了对象,张记使出全身力气跑去,仍然逃不过野熊的追击,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 潘云鹏顺着空挡,双手抓住铁链子,猛地一拽,铁链子顺势滑落。山谷上面的人大骂一声,任由铁链子滑到谷底。 “张记,往我这里跑。” 张记听到潘云鹏的声音,放慢速度,趁野熊猛地一扑,顺势转身往铁笼子方向跑去。 肩膀的疼痛刺激着张记,右肩膀被野熊抓划破,撕破衣服,也撕破皮肉,鲜血涌出,血腥味飘在空中。 野熊跟在身后,又开始彼此的追逐。一人一熊在山谷里画圈。 潘云鹏大声喊道。“跑的太快了,我没有把握。” 张记回应道。“跑不快,我就要死了。” 潘云鹏说道。“想办法让他停下来,哪怕只有几秒钟。” 张记看到掉落在地面上的砍刀,砍刀并没有对野熊造成伤害,只是蹭破一点皮。咬牙加速跑到砍刀前,俯身捡起砍刀。顺势转身跑向铁笼子方向。 野熊紧跟在身后,不断缩短距离。 张记大喊道。“多远的距离啊?” 潘云鹏有些慌神,不确定的说道。“我也不清楚,试一试吧。” 张记心中恼恨,却也没有办法。右肩越来越疼,握住砍刀的手有些抽筋。 距离铁笼子三米的距离,张记猛的停住,转身面对着迎面冲来的野熊,野熊腾跃着扑向张记,张记右转倒在地上打滚。 野熊扑向张记,熊掌划过,带着一道道鲜红飘散在空中。 潘云鹏抓住机会,挥舞铁链想要捆住野熊。铁链子在野熊身上缠绕一圈,并没有捆住。 胸口的伤口疼痛难忍,张记痛的大叫,挥舞手中的砍刀砍向野熊,砍刀在野熊脸上砍了一刀,带着鲜血划过。 又将砍刀丢向野熊面门,砍刀砍在野熊额头,掉落在一边。 野熊挣脱铁链子,吃痛的发狂,大吼着冲向张记。 张记爬起来快速跑,在距离铁笼子不远处疯狂的躲避野熊的追击。 潘云鹏收起铁链子,手心冒汗的握着铁链子,看准张记停下来的时机,再次甩动铁链子。 铁链子围着野熊转了两圈,野熊受力的跌倒在地上,疯狂的猛拍地面。 张记滚到一边,举起砍刀向野熊的右脚砍去,野熊的右脚被砍了一刀,露出肉,接着鲜血流出。 野熊站起来,挣脱铁链子,一瘸一拐的追击张记。受伤的右脚吃痛,影响野熊的速度。 张记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放慢速度,右肩和胸口的伤口疼痛难忍,鲜血不停的流,染红了衣服。 潘云鹏看张记放慢速度,知道张记坚持不了多久,而野熊虽然受伤,凶性仍在,仍然可以轻松干掉两人。 “张记,地上的砍刀捡起来丢给我,再来一次,我们一起砍野熊的脚。” 张记画圈跑向砍刀的位置,俯身捡起砍刀,绕了一圈丢给潘云鹏。脑袋的晕沉,胃部的恶心突然翻涌,张记控制不住的呕吐,直接半跪在地上。 潘云鹏焦急的大喊。“快躲开,快躲开。” 张记快速转身翻滚滚向一边,呕吐物抛物线喷出,洒了一地。 潘云鹏甩动铁链子,野熊被铁链子捆了一圈跌倒在地。张记想要站起来,胃部抽筋般的疼痛让他半跪在地上。 潘云鹏捡起砍刀,疯一般的冲向野熊,对着左脚就是一砍刀,野熊吃痛的一挥手臂,潘云鹏被打飞,砍刀也丢到一边。 野熊冲向潘云鹏,潘云鹏快速转身,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后退,仍然被野熊拍在左腿上。 嘶吼的疼痛感并没有因为嘶吼而减轻,野熊再一次拍向潘云鹏。 张记强忍着胃抽筋站起来,冲向野熊,对着右臂就是一刀,翻皮的熊皮可以看到里面鲜红的肉,鲜血溅出,喷了张记一脸。 趁着空挡,一刀再次砍向右背,鲜血顺着砍刀的轨迹滑动,野熊痛的在原地愤怒。 张记搀扶着潘云鹏靠在铁笼子上,似乎只有冷冰冰的铁笼子能够给两人一点温暖和安全感。 潘云鹏压低嘶吼的声音,额头豆大的汗珠流下,咬着牙说道。“不能和它耗下去,等它疯完还是会找我们,哪怕是脚受伤。我们还的给它致命一击,不然死的肯定是我们。” 张记额头青筋暴起,问道。“这么致命一击?” 潘云鹏说道。“我见过藏人捕熊,活捉很难,弄死它很简单。最简单的是弄瞎眼睛,我们两个肯定不可能。现在只能和它再硬碰硬一次,砍掉一只脚,让它不能动。我在甩一次铁链子困住他,利用它挣脱的几秒钟时间,你去砍它眼睛。只要它瞎了,我们才可能活。” 张记丢掉手中的砍刀,抓起铁链子使劲的拽回来,交给潘云鹏,然后拿起砍刀,紧握在手中。 “叔,生死就这一下了。” 潘云鹏恶狠狠的盯着野熊,眼光中暴漏实质杀意,强忍着疼痛站起来,转动手中的铁链子,铁链子越转越快,带着风声飞向野熊,却砸在野熊头上,野熊受刺激的看准潘云鹏冲了过来。 潘云鹏拖着右脚,靠在铁笼子边缘,在野熊冲过来时,转身钻进进铁笼子。 野熊一头撞在铁笼子上,铁笼子晃动两下,安静的立在地面上,野熊躺在地面上。 潘云鹏大喊。“张记,你在干什么,快去砍脚。” 张记被潘云鹏的大喊声惊醒,铁链子砸在野熊头上时,张记内心冰凉,似乎看到自己的死状。一瞬间,野熊撞在铁笼子,躺在地上。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野熊,一跳而起的砍向熊脚,砍刀砍在地面上,溅起沙土。 手腕反震的疼,胸口伤口崩的出血。 张记一咬牙,再次举起砍刀对准野熊左脚砍去,一刀见血却没有砍掉,野熊痛的嘶吼想要蹲起来。张记再一次举刀砍去,伤口加深却没有砍掉。 野熊愤怒的拍向张记,张记不得不快速后退,躲开熊掌。野熊站起来追赶张记,砍掉一半的左脚支撑不起身体,野熊重重的身体摔倒在地面。 潘云鹏大喊。“围着它多砍几刀,流血也能流死它。” 张记没有多想,围着野熊转圈,不停的对着野熊后背砍,一刀一刀砍得野熊后背十几道伤口。尤其是右脚的位置,张记砍中两刀。 血流了一地,野熊哀嚎着低吟。 潘云鹏背靠着铁笼子,紧皱眉头忍着骨折的痛。张记走到铁笼子旁边,扶着铁笼子,谨慎盯着趴在地上的野熊。 老孟哈哈笑着,指着铁笼子说道。“老刘,老刘,谁能想到还是人赢了。人定胜天不是一句虚话啊。” 老刘瞥一眼老孟,庆幸又哀求着说道。“能不能安排他们两人去医院,浑身是伤,再拖下去要出人命的。” 老孟摇头说道。“没有结果的比赛不能叫停,一定要等有了结果才能叫停啊。” 老刘不满的说道。“还需要结果吗?难道熊瞎子还能在站起来,还能去把他们两人吃了?” 老孟严肃的说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 山谷上咒骂声哄起,大叫着将酒瓶子砸向野熊,也砸向铁笼子旁边的两人。 潘云鹏仔细的观察野熊,确定野熊流血过多站不起来,才对张记说道。“张记,你过去砍掉熊头。” 张记不解的看向潘云鹏,眼神中充满疑问。 潘云鹏解释说道。“这是规矩,生死战必须有一方死去才算结束。野熊已经不能动了,你过去杀死它,只有它死了才算结束。” 张记半信半疑的走向野熊,看到野熊趴在地上出气微弱,放心的举起砍刀对着野熊脖子一刀又一刀砍去,鲜血溅在张记身上,让张记看起来凶狠可怖。 直到一刀砍断野熊脖子,张记放下手中砍刀,将野熊的头举过头顶对着山谷上的人。 突然,张记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地上。 第18章 医者 一片黑暗的混沌中,点点亮光点亮黑暗。张记发现自己站在无垠的夜空之中,亮光形成一片光亮,犹如电影一般播放他的命运轨迹。 532分的高考成绩,高出三本分数线10分,报了本省的三本大学,按部就班的上大学,谈了两次恋爱,吃喝玩乐度过四年大学时间。大学毕业考编没有考上,在枣市和同学一起干医药代表。 相亲、买房、结婚、生孩子,人生流程一般的买迈入三十岁。再次备考编制,成功上岸。 慢慢的看到三十五岁的人生轨迹,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醒来,醒来”,眼前一切瞬间破裂,画面犹如玻璃镜片一样破碎,脑子疼的厉害。 睁开眼,看到老藏医沟壑纵深的脸,张记吓得大叫一声。 老藏医笑着拍拍张记的肩膀,示意张记躺下。 潘云鹏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惊喜的说道。“张记,你终于醒了。” 张记躺在床上,任由老藏医的手摸着他的胸口,酥酥麻麻的感觉特别痒。 “我睡了多久?” 潘云鹏说道。“你睡了三天,高烧烧到四十度,吓死我了。” 张记松一口气,梦中的一切像是他真实的人生,第二次做这样梦。第一次做梦后,自己就决定复读,想要通过复读改变命运。 而这一次命运更加真实的展现,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双手,拨动着命运的琴弦。 “没事了,我感觉挺好。” 说着,张记想要起身,感谢老藏医的救命之恩。 老藏医轻拍张记,示意张记躺下。 老藏医的儿子贡嘎端着清水进来,高原红的脸庞,线条坚毅硬朗,标准的藏人。 老藏医对着贡嘎说两句话,贡嘎翻译说道。“阿爸说,请你安心的躺着休息,胸口和右肩的伤口发炎了,需要换药。换药时会很疼,请你忍耐。” 张记认真的说道。“我不怕疼,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贡嘎笑着回答说道。“我们是医生,你是病人,我们履行医生神圣职责,对你没有救命之恩。” 张记看向潘云鹏,潘云鹏对着张记眨了眨眼睛。 虽然不明白潘云鹏的意思,张记还是选择沉默。 万允万当,不如一默,尤其是不了解情况时,更不能轻易开口。 老藏医解开张记身上的包扎带,清水洗去黑乎乎的药膏。又将黑乎乎,有点臭的药膏涂在胸口。 处理完伤口后,老藏医带着贡嘎离开,张记才向潘云鹏询问眨眼睛的意思。 潘云鹏解释说道。“老藏医是这里有名的医生,医术高超,一辈子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对谁都有救命之恩。你要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以后多做好事行善事,这就是对老藏医最好的报答。” 张记点点头,接着问道。“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潘云鹏回答说。“老刘和老孟送我们过来的。若不是老孟开口,军哥不会放人的。” 说着,潘云鹏掏出银行卡,递给张记。 “这是你的银行卡,你的赌注军哥没有兑现,只是把你的卡要了回来。熊被老孟买了,一共20万,钱已经打进卡里了。” 张记接过银行卡,放在床头,问道。“军哥没有兑现我的赌注,这事不符合规矩吧?” 潘云鹏笑笑,靠在墙皮快要掉落的墙上,无奈的说道。“命和钱只能要一个,我们还活着就行,钱就不要想。规矩是规矩,制定规矩的人不需要遵守规矩。但是,他主动的破坏了规矩,以后也很难混,算是断了自己一条路。” 张记晃晃脖子,骨骼噼里啪啦的响,没有再说赌注的事。 潘云鹏说的是对的,命和钱只能要一样,规矩的制定的目的是保护制定者的利益,怎么会为了一个遵守规定的人损害利益。 “叔,我的背包在那里,我想看会书。” 潘云鹏从床底下拿出背包,放到他的床上,打开背包拿出三本书,整齐的放在张记的床头。 央拉端着肉粥进来,用流利的汉语对张记说。“慢慢喝粥,暖暖胃,肚子里有食,过一会吃点面条。” 张记接过肉粥,道一声谢。在央拉的注视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又将碗还给央拉。 央拉走了一会,贡嘎回来,拿着水银体温计让张记量体温。 接过体温计,夹在左胳肢窝,张记想要和贡嘎聊聊天,对老藏医的好奇心驱使张记想要从贡嘎嘴里得到一些信息。 “贡嘎大哥,您也是一个医生吧?” “医生需要学习的很多,我还不能说是一个医生。” “为什么?家学渊源,您应该从小接触藏医,怎么能说还不是医生?” “我六岁开始背医书认药材,十岁帮忙抓药煎药,如今已有十九年。阿爸说我心气浮躁,不让我给人看病,我也只能打打下手,帮帮阿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贡嘎大哥,您怎么没有考大学,去大学里学习医术?” “阿妈走的早,阿爸一个人太累了,我想留在他身边帮帮他,至少有一个亲人在他身边。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都出去了,而且也不想回来。我没有出去过,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样,为什么哥哥姐姐都不回来。我呢,没啥大能耐,只能在这里陪着阿爸。” “外面的世界的光怪陆离,有好的和不好的,您就没有想出去看看?” “以前想出去,现在不想了。我有一个美丽的老婆,有一个受人尊敬的阿爸。央拉已经怀孕了,明年我们就有自己的孩子,我以后也会让孩子留在这里好好学习藏医,让他像阿爸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人。” 体温36.7,贡嘎又摸了摸张记额头,确定张记没有发烧的症状,拿着体温计出去。 房间里剩下潘云鹏和张记,两个人一人看书,一人睡觉。 两张床像是两种生活,在逼仄的空间里轨迹般奔向属于各自的命运。 老刘和老孟没有出现,突然间消失在生活中。让张记担心的军哥也没有出现,军哥仿佛是压在胸口的石头,不离开格尔木就不会消失。 没有兑现的赌注,像是鱼刺卡在喉咙里,呼吸间都会刺痛。 弱者没有权利向强者提要求,甚至不能表现出不满。命和钱只能要一样,保住银行卡已是难得,赌注只能是一场破碎的梦。 想到梦境中电影般的人生,张记难以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人生。像楚门世界一样的人生,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而且第二次梦境,比第一次梦境更加真实,更加详实。 张记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35岁的人生轨迹,更不敢相信的是自他能够看到了自己的人生轨迹。真实与虚幻之间,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虚幻。 潘云鹏接到老刘的电话,挖掘机已经送到他家里,潘云鹏兴高采烈的坚持出院,让蔡倩倩找一辆车来接他。 蔡倩倩找到老乡,开着皮卡车来到医院,给张记留下一大袋子苹果和一箱哈密瓜,把拄着拐杖的潘云鹏接回家。 梦想成真,哪怕是断了一条腿,哪怕是三个月不能干活,依然挡不住内心的欢乐。 时间就是金钱的西部,一台挖掘机是生钱的工具,哪怕潘云鹏不干活,租出去都可以过的舒服滋润。 办公室里回荡着一、二、三、四的声音,王悦站得笔直,一句一句交代他在格尔木的所作所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着的男人摘掉眼镜,合上桌上的文件,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王悦却不敢伸手擦,抬头45度,目光直视一尘不染的玻璃。 男人开口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就你的智商我都想去DNA检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 男人站起来,走到窗台,望着楼外的风景,宽阔的肩膀让王悦有安全感,仿佛只要男人站着,任何事情都能扛起,而他这点小事情只是豆大的事。 男人的声音传来,宣示着不可更改的命令。“下个月去当兵,边防需要人,你是我的儿子,理应为国效忠。” 王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咬牙说道。“爸,我妈不会同意的。” 王小刚转身盯着王悦,不容置疑的说道。“慈母多败儿。这一次无论你妈说什么,你必须去边防部队。我劝你收起小心思,回去好好想想为什么被人卖,你以为你老子可以罩你一辈子?” “家强是你的背景,自强才是你的江山。没有不会垮掉的背景,只有历经千年的江山。出去,想一想怎么在边防部队活下去。我不会动用关系给你照顾,也不会让你妈找关系。” 王悦紧咬嘴唇,知道事情无可更改,老头子决定的事情,老妈也改变不了,尤其是他办了一件蠢事。无论起因如何,他的手上都沾满鲜血。 王小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悦,胸中怒气万千却不得发泄一丝,想到他老婆又无奈的说道。 “将所有钱捐了,带着老百姓血的钱不能要。以后你每月的零花钱不能超过三千,多花一分钱,我就打断你的腿。滚吧。” 王悦如蒙大赦的亦步亦趋后退着离开办公室,门被关上的瞬间,压迫感消失,暗自松一口气,擦掉额头的汗水,庆幸他能在王小刚这里过关。 至于入伍当兵的事,王悦没有放在心上。老妈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手段之下,王小刚必然屈服。 格尔木回来第二天,摆脱掉沙尘和不安,回到文明城市的车水马龙,格尔木仿佛是一场梦一般,只是这场梦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 王悦站在走廊的窗口,任由阳光照在身上,丝丝暖意升起,可内心的冰冷却愈加凝实。 笑里藏刀的算计,满脸鲜血的狠状,酒精麻醉的欢笑,漠视人命的冷漠,每一种表情刻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哪些人怎么样了? 王悦突然想到张记和潘云鹏,人熊生死的争斗,熊爪撕破衣服和肌肉的撕裂声,砍刀砍在熊身上的崩裂声,犹如梦靥一般,时时回荡在脑海,给他即恶心又兴奋的错觉。 王悦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的人,心中有些遗憾。 第19章 高考分数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潘云鹏的声音传来。 “张记,张华刚刚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你在这里,他一会给你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交代你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你心里有数,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张记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 “我哥说了什么?” 潘云鹏说道。“没有说什么,也没问你。他过两天去临城打工,给我说一声。嫂子也要出去,具体的你们兄弟打电话说吧。” 张记“嗯”一声,挂断电话。犹豫一会没有给张华打电话,兄弟聚少离多,彼此之间并不亲密,少了兄弟之间的感情,牵连在一起的是血脉之情。 潘云鹏挂掉电话,抱起床上的潘宇使劲亲两口,惹的潘宇大哭。蔡倩倩责怪的抱过孩子,抱在怀里唱儿歌哄着。 “你不该对张华说张记的事,两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不好插嘴。老话说得好,疏不间亲。” 潘云鹏抽出烟叼在嘴上,使劲的吸两口过烟瘾。 “农村人啊,活着是受罪,想要过上好日子,更要受罪。罪受了,日子没过好。外出打工,一家人一年见不几面,再亲的感情也变得疏远。” “我不说张记在这里,打死张华,他也想不到张记会在这里,而且还能不要命的拼命。不论怎么说,我也是长辈,这话还是我来说,也是代张记向家里报平安。” 蔡倩倩哄着孩子,撇着嘴,没有再说。 潘云鹏见蔡倩倩没说话,面子过不去的说道。 “行啦,我心里有数,你照顾好儿子。等我养好伤,我们回老家一趟。” 蔡倩倩听到要回老家,开心的说道。“好,出来半年多,也该回家看看。” 潘云鹏拿出火机点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板房,到外面抽烟。 老藏医检查张记的胸口和肩膀,笑着对贡嘎说了几句话,贡嘎翻译说道。 “阿爸说你恢复的很好,已经没有危险了。后面给你配药,你带着回家每天自己敷药就可以。” 张记说道。“谢谢藏医,谢谢贡嘎大哥。” 老藏医又说了一句,贡嘎说道。“阿爸说这是医生的职责,要谢就谢长生天,谢这片天地养育的神奇药草。” 张记笑着没有说话,对于中医,没有太深的印象。 作为国粹之一,传承千年的文化,只有村子里十字路口的药渣子,那股浓厚的药味是记忆中的印象。 中医两字印在张记脑袋里。张记想着,如果成为一名中医也是不错的选择。梦中的医药代表是西医,如果梦中一切照进现实,作为一名中医是不是改变原来的人生轨迹。 换完药,张记躺在床上。犹豫着拨通了张华的电话,嘟嘟声揪紧心脏。 张华接通电话。“张记?” 张记听到哥哥的声音,暗自舒缓一口气,平静说道。“哥,你在家里吗?” “我在家里,过两天去临城打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这里再玩几天,过几天回去。妈是和你一起走,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廊坊打工?” “妈和爸一起去廊坊,还是干老本行,具体日子没定,估计也就是这几天。要想走三六九,不是三就是六。” 张记和张华聊了一会,挂掉电话。张华没问张记为什么到格尔木,甚至没问张记干什么,兄弟之间,知道这个人还在世上就可以。 看一眼手机日期,高考分数已经出来,没有电脑不能查分数,李滨和刘澎也没有联系,等回家可以自己查。 多少分不重要,决定复读的那一刻,高考分数就是一个不重要的数字。尤其是手中握有三十多万的巨款,生计已不是主要问题,张记可以享受生活。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打破张记美好的生活想象。 打开手机,李滨发来的信息。“高考分数532分。” 532三个数字冲击张记的眼睛,真的是532分,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分数。 梦照进现实,这一刻张记内心的震动远大于胸口伤口崩裂的疼痛,鲜血渗出砂带,暗红色由点到面扩大面积。 难以置信,又不得不相信。现实的分数和梦中的分数一样,是不是人生轨迹也会和梦中一样。 第一次梦境模糊的已没有太多记忆,第二次梦清晰的记着。高考结束之后等成绩,成绩出来查学校,填写志愿,去廊坊找张芸,在廊坊度过暑假,然后去学校报到。 改变的现实没有和梦中一样,只是有重合的部分。 而改变的开始是因为第一次梦境。对命运不甘心的反抗,清醒以后,决定复读改变命运。 格尔木之行是改变的开始,偏离梦中的轨迹。身上的伤口疼痛,张记不由想到,改变了梦境中的轨迹,是不是也改变了原来的生活,轨迹走向未知的方向。 张记脑袋混沌一片,难以区分梦境和现实。是偶然的重合,还是合集的分集。 回复李滨短信,放下手机。张记躺在床头想要冷静一下,伤口的疼痛却提醒张记需要重新包扎。 喊声叫来贡嘎,贡嘎检查伤口,伤口崩裂,结痂裂开。 贡嘎没有多问,帮张记清洗伤口,重新敷药包扎好伤口。 “你的伤口崩开,痊愈要推迟一周。不要有剧烈运动,情绪也不要激动,保持平常心,一定要安心静养。” 张记再次道谢,问贡嘎说道。“伤口没什么问题,我可以出院吗?” 贡嘎说道。“你的骨裂不严重,但是皮肉伤很严重,需要静养一个月。我不建议出院,如果你坚持出院也可以。” 张记想了想,说道。“贡嘎大哥,我高考分数刚刚出来,我要回学校填报志愿,这个是不能耽误的。” 虽然是谎言,张记没有说谎的慌乱,像是说着一件平常事。 贡嘎说道。“阿爸说我不能行医,我不能私下答复你。我要过去问阿爸。阿爸同意,你就可以出院。” 张记下床并肩和贡嘎站在一起,足足一个头的差距。 贡嘎像是荒野中的野熊,张记更像是一头山羊。 身高是张记的痛点。鲁省男人,一米六八的身高,远远低于平均身高。 “贡嘎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贡嘎点点头,带着张记来到破旧的医务室。 老藏医正在对藏族老奶奶诊脉,枯枝般的手指搭在干皮的脉搏上,感受着身体的秘密。 老藏医拔了拔眼皮看眼睛,又看了舌苔,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粗黄的纸上写了五行藏族文字。 老奶奶双手接过粗黄色的纸,开心的去找央拉。 贡嘎向老藏医说了张记的来意,老藏医点点头,示意张记坐下。解开衣服和包扎带,仔细的检查崩开的伤口。 右肩的伤口在老藏医干瘦的手按压下有些痛,按压几下后,老藏医让贡嘎重新包扎。 粗黄色的纸上写满藏文,老藏医放下笔,仔细检查藏文后,交给贡嘎,说了几句话。 贡嘎点点头,转身对张记说道。 “阿爸说你可以出院。配药需要时间,等药配好你带走。早晚敷药一次,不要吃辛辣等刺激性食物。” 张记说道。“好的,我肯定听老藏医的。” 外面传来一阵紧急刹车声,接着是吵吵囔囔的人声。 “老藏医在哪里,老藏医在哪里?” 医务室的门被暴力推开,铁塔般的汉子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人闯进来。 “老藏医,请快救救我兄弟。” 老藏医让铁塔把人放在医务室床单泛黄的床上,仔细的检查伤口,询问受伤的原因。 贡嘎在一旁翻译,争斗中的刀伤,皮肉外翻,张记看的想要恶心。 张记被挤到一边,走出医务室,见到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 军哥靠着越野车,悠然的抽烟,随身不离的汉子坐在车头低着头,认真的看着地面。 空气变得微妙,张记紧张的呼吸困难。吃人不吐骨头是形容词,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却是一点不差,为了钱可以随意草菅人命的角色。 有时候张记也在想,是多少钱让军哥可以去抓一头活熊,找一个葫芦地形,组织上百赌徒,布局以人命为赌注的疯狂赌局。 文明的太阳也不能照到每一寸角落,阴影总是存在于少为人知的地方。 硬着头皮走到军哥面前,张记恭敬的问好。“军哥好。” 军哥被打断思考,扭头看一眼张记,鼻尖“嗯”一声,继续思考。 张记慢慢转身,小心翼翼的走向病房,关上房门,隔绝房门外的世界。 胸中闷气堵在胸口,犹如石头压在胸口,不吐不快,又不能吐。 拿出枕头底下的银行卡,如果老孟将买野熊钱打进来,应该是64.5万。 张记紧握着银行卡想着以后的出路,买房子钱有了,生活费有了,是不是还去卖复习资料呢。 张记将银行卡藏进鞋里,钱财动人心,军哥的到来不知是福是祸,藏一手是对的。不能将自己的命运奢求于别人的仁慈。 胸口和右肩麻麻的痒,伤口在不停的愈合。不知老藏医调配的什么药,药效出奇的好,仅仅五天时间,伤口结痂变色,已经有了脱痂迹象。 中医再一次颠覆张记的认知,虽然是藏医,和中医有着一定的区别,这种区别是非专业人说不清的。 张记突然想到,如果是西医,同样的伤,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的药效。脑袋中回想梦境中模糊的记忆,找不到专业答案。 越野车发动,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发动机的声音,张记松了一口气,压在胸口的石头无形落下。 第20章 归途 格尔木火车站,张记站在进站口,拿着车票挥手向潘云鹏道别。 检票口检票进站,上火车找到硬卧床位,张记舒服的躺在狭小的床上。 二十万转给潘云鹏十万,分出去一半,银行卡中剩四十四万。 货车开动,缓慢的晃动,带着行人驶向同一个方向。 摸着胸前的天珠,张记不知道天珠的意义,只是当做朋友之间的礼物。 出院时,贡嘎拿着两大罐黑色药膏和一枚天珠,药膏是调配的药,天珠是分别的礼物。 贡嘎高原红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温暖张记冰凉的心,寒冷的高原变得也不再那么寒冷。 交钱时,老藏医要了一千二,张记难以相信这个数字,还以为他听错了。 潘云鹏熟练的点出一千二放在桌子上,对着老藏医深深鞠一躬。 想着潘云鹏说的话,张记相信,如果世间真的有善人,一定就是老藏医。 “行医治病,行的是医,治的是病,修的是一颗纯净的心,不是钱。” 张记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个人不为赚钱忙活,还能为什么事忙活。赚钱是人生头等大事,谁能在赚钱过程中“修一颗纯净的心”。 六月下旬的农村可以称之为“空村”,留在村子里的是老弱病残,成年劳动力没有几人。 打工的热潮裸携男男女女,大包小包的行囊,奔向不同的城市,只为了赚取一点点生活费,老家只是逢年过节和农忙时的暂时落脚点。 赚钱的厚度是回家过年的底气,每一张灿烂笑脸的背后是金钱支撑起来的勇气。 一千二,张记相信绝对是便宜的价格。如果选择住院治疗,花费肯定不会是一千二,甚至是六七倍以上。 医院高昂的消费,漫长的恢复时间,对比老藏医低廉的费用,缩短的愈合时间,哪一个才是好的选择。 张记想不明白,如果中医比西医更便宜和疗效更好,为什么生活中看不懂中医,生病第一选择去西医院。 老藏医是值得尊敬的,张记明白为什么军哥那样的人,也会对老藏医保持尊敬。 是人总会生病,生病就要看医生,不能得罪的是医生。更何况这个医生医术高超,关键时刻能救命。 命运掌握在一双枯枝般的手上,而且这双手不要钱不要物,除了保持尊敬之心,别无他做。 六个卧铺只有四个人,彼此之间保持着距离,在狭小的空间做自己的事。张记牢记潘云鹏的话,不要在火车上搭讪,管好自己。 隔壁车厢传来打骂孩子的声音,浓重的口音听不清具体的骂声,模糊的听到“打死你”、“要你有啥用”、“没有钱”、“活不下去”、“饿死”。 丢钱还是钱被偷,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钱都没有了。张记暗暗的摸一下背包,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打开背包拿出英语资料放在床上,床底下塑料袋装着蔡倩倩准备的零食,牦牛肉干、酥油茶、野驴肉,还有两瓶青稞酒。 最让张记动心的是青稞酒,浓郁的香味勾动味蕾,伤口没好却不能喝酒。看的见喝不到的感觉抓心挠肝,只能忍了。 风干的肉干在嘴巴里咀嚼生津,肉香在口腔弥漫。一口温水湿润口腔,咽下肉干,胃部有一股暖意。 乘警和乘务接到报案,带着女人和孩子去警务室。路过车厢时,乘务查了车厢里四人的车票。 张记拿出车票和身份证递过去,乘务接过身份证对着张记端详,又检查了车票。将车票和身份证还给张记,提醒张记小心保护重要钱财,别丢了。 车厢变得安静,女人带着孩子去警务室一直没有回来。张记发现这个世界的悲哀之处,想要帮助别人时,自己却没有能力。 微薄之力真的只是微薄之力,既解决不了别人的困难,也只会加剧自己的困难。 书本盖在脸上,迷迷糊糊中睡去。 李滨趴在电脑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脑屏幕。网络上多而乱的信息,找不到他想要的信息。 567分的二本线,专业和学校受到限制。既要选择合适的学校,也要选择合适的专业。 海底捞针一般的招生简章,老虎吃天,无从下口。懊恼的丢掉鼠标,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一口。 网吧乱糟糟的环境让李滨不舒服,烟酒臭味熏得脑袋疼。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再次查一遍成绩,总分567分。 李滨无奈的接受现实,只能选择二本院校。体制是一条稳妥的路线,二本毕业满足考编考工条件。 如果考不上编制呢?问号在李滨脑海旋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的编制考试,没有把握一次就能通过。 谋生是头等大事,学业是谋生的铺垫也是谋生的开始。一时之间,李滨难以下决定报考的学校和专业。 刘澎是601分,过了一本线。命运的玩笑总是措手不及,谁能想到高考座位安排的如此巧合。 张诚和刘澎并排坐,理综选择题目是现成的答案。三年冲刺的终点是一个好的高考座位,轻松过了600分。 超过一本线20分,有选择余地和选择权利。十二年的努力,最后只是一个分数决定的前程。 李滨有点想笑,嘴角勾动又笑不起来。结果已成事实,纠结于过程于事无补。唯一的选择是选一个合适大学和合适专业。 想要联系张记,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仿佛人间消失一般,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记的分数同样让李滨揪心,三本线的分数,只能选择三本学校,专业都不能选择。 想着张记高考前夕决定复读,也许复读是对的。复读一年,分数提高五十分,可以报考一本院校。只是复读的压力太大,很多人难以承受复读带来的无形压力。 精神崩溃也是常事,每一年复读院校总会有跳楼。崩溃到何种地步,以至于轻生结束生命。 李滨想象不到那种绝望的心情,乐天派的性格也让李滨不会悲观到绝望的程度。轻生,一个简单的词,包含了生命绝望下的抉择。 拿起桌上的手机,编辑信息一条信息发送。 “你在哪里?没死出个声。” 消息意料之内的石沉大海,半个小时,手机没有丝毫动静。 “35号机到时间了,没钱啦。” 李滨拿起手机装回兜里,顺手将空饮料瓶丢进垃圾桶。走出网吧,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胸中一阵舒爽。 傍晚的街头空荡荡,李滨百无聊赖的走着。网吧距离驾校两公里,李滨慢慢的走回去。 兜里的手机震动,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屏幕显示张记,李滨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键,对着话筒大声咆哮。 “你死哪里去了,给你发信息也不回?” “我出去旅游,差点死在外面。你是不是在城区学车?” “是的。我报驾校,现在在回驾校的路上。” “驾校宿舍晚上关门吗?我今晚能过去凑合一晚吗?” “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到?” “大概晚上十一点左右,你把驾校地址发给我,我下火车后打车过去。” “台城只有一个驾校,打车到台城驾校。” “好的,到了以后给你电话。” “我等你。” 挂掉电话,李滨步子欢快的回到驾校宿舍。一个宿舍六个床位,三个台城本地人不在宿舍住,练完车直接回家,第二天再过来。 简单收拾上铺,李滨无聊的躺在床上发呆。 火车停靠在站台,张记背着背包下车。闷热的天气,身上热出一层汗,黏黏的不舒服。 走出出站口,人声鼎沸的出站口站在各色人,举着牌子迎接的,抱着膀子等人的,出租车司机喊人的,小旅馆拉人住宿的。 张记看准喊着“台城”的出租车司机,走到身前问道。 “哥,去台城是拼车还是打车?” 司机看一眼张记,病态的脸色,风尘仆仆的衣服,确定张记是辍学打工回来的穷小子,没好气的说道。 “拼车20,打车100。你想拼车还是打车。” 张记没有犹豫的说道。 “拼车拼车。我到台城驾校。” 司机斜瞥张记一眼,左手一指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说道。 “车牌号35的车是我的,你过去等着,凑够人数一起走。” 张记顺着手指方向,找到车牌号35的出租车,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路边,三轮车的小摊贩大声叫卖,炸菜和烤肠的香气让张记流口水。火车上饭菜贵,而且吃不好。闻着油炸火烤的香气,张记忍不住想要吞进去所有食物。 下车买了一份炸菜,一份烤肠,一杯豆汁。靠着出租车,大口的吞咽。 两分钟吃完炸菜和烤肠,一口气喝完豆汁,垃圾丢到路边油污的垃圾桶。 张记舒服的拍拍肚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闭目养生,等着司机回来。 不一会,司机带着一男一女回来,招呼着男人将行李箱放到后车厢,三人上车,司机发动车子,一脚油门离开火车站。 三人后座坐着两人,宽松的空间,两人依偎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张记暗暗的想,出租车至少还可以再坐下两人。 第21章 顶门立户 台城驾校门前,出租车一溜烟的走掉,吹起一地烟尘。 张记拿出手机给李滨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在驾校门前。 李滨穿着大裤衩,人字拖晃悠悠的走进驾校门卫室,对着看门大爷说了两句。 电动推拉门缓缓打开,张记走进驾校,李滨揽住张记的肩膀,大声问道。 “这段时间去哪里?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 张记吃痛吸气,躲开李滨的手。 “别碰我右肩膀,受伤了,伤口还没好呢。你这一下子估计要推迟几天才能好。” 李滨不信的说道。“你脱衣服我看看,多严重的伤。” 张记说道。“先回宿舍,热死了,我要去洗澡。” 李滨带张记来到宿舍,指着他的床铺说道。 “宿舍现在有三个人,你住在我上铺。洗澡间在走廊尽头的厕所里,你过去就能看到。” 张记放下背包和手提袋,说道。“手提袋里有吃的,野生的高原牦牛肉和野驴肉,你尝尝味道。我先去洗澡。” 说着脱下衣服,慢慢的解开绷带,露出结痂的伤口。 李滨撕开牦牛肉包装口,看到张记胸前和右肩膀狰狞的结痂,吃惊的问道。 “怎么回事,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人民医院里,我有认识的人。” 张记笑笑说道。“没事了,结痂了。今天可以洗澡,我已经一周没洗澡了。我先去洗澡,回来和你说。” 张记端着李滨的盆去厕所,接一盆热水,沾湿毛巾擦拭身体,温水擦过皮肤,洗去一身疲惫。 回到宿舍时,宿舍仍旧只有李滨一个人,张记问道。“你不说有三个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宿舍?” 李滨嚼着牛肉干说道。“去三楼打牌了,一个个夜猫子似得,天天打牌到半夜,不用管他们。你说说你身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张记避重就轻的说是旅游时遇到了野熊,和野熊打一架,成功的活了下来。 李滨撇撇嘴,满口不信的说道。“我信你才怪,没事就好。去无人区旅游还是很风险的,以后可不能胡乱旅游。对了,对于报考学校,你有什么想法?” 张记用毛巾擦头,拿出背包里的药膏,慢慢涂在结痂的伤口上。“你问一个决定复读的人报考大学有什么想法,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可笑嘛。” 李滨继续嚼着牛肉干。“有什么可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至少可以换点生活费,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要我说你就找一个录取分数线最低的学校填报志愿,拿着录取通知书换生活费。” 张记涂完药膏,重新包扎好,坐在床上,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换点生活费还是可以的。生活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你想好学校和专业了吗?” 李滨叹气说道。“大海捞针,毫无头绪。主要是没有想好报考的专业,确定专业后选择学校比较容易。” 空调的冷气很足,张记穿好上衣,打着嗝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进电视台,电视台编制对应的专业都可以报名。按照这个思路,专业可以确定。” 李滨撇撇嘴说道。“电视台需要的专业很多,播音主持、电视编导、后期剪辑之类,我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个专业。大学了,应该选择兴趣和工作一致专业。” 张记不想再和李滨谈论填报志愿的事,转移话题问道。“最近还和李哥联系吗?” 李滨皱着眉头说道。“没有联系,我们平时不联系。我在这里学车,也没时间参加他们聚会。天天喝的昏天黑地,没意思。” 张记哈哈一笑,指了指手提袋。“手提袋里有青稞酒,你可以尝尝味道。高原特产,带回来也不容易啊。” 李滨没有拿青稞酒,吐出嘴里的渣滓说道。“等你伤好了再喝,现在没有心情喝酒。还是想想报考专业和学校,这个比较靠谱。你坐车挺累的,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亮,李滨早早起床买早饭放到床头,然后去练车场练车。张记睡到自然醒,打开手机,上午九点十分。 简单洗漱,拿着早饭边吃边走,打车来到学校门口的复印社。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玩电脑,没有在意进来的张记。 张记开口问道。“老板,你还记得我吧?” 老板抬头看一眼张记,眯着眼睛想了一会,笑着说道。“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是不是找我扫描资料。” 张记笑着说道。“这次是另一件事情请你帮忙。上次听老板说你纵横繁荣街,肯定对繁荣街很了解,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谁家里卖房子,我想在附近买一套房子。没太多要求,只要是繁荣街附近的房子都可以。” 老板眯着眼睛盯着张记,烟雾在两人之间飘荡。半晌的时间,老板郑重的问道。 “兄弟,你确定你要买房子,不是玩我吧。” 张记郑重的说道。“老板,我是诚心请你帮忙,不是玩你。你也知道我复印资料是为复读做准备,我在附近买房子就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 老板吸一口烟,突吐出烟雾,问道。“你的预算是多少,我看着帮你问。” 张记知道繁荣街一套房子在4万左右,不怕老板黑自己,不保留的说道。“我的预算是5万左右,想买三室一厅的房子。” 老板点点头,掐灭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兄弟,你来找我帮忙是相信我,我不坑你。你留下电话号码,我这里有信就联系你,你看怎么样。” 张记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他的手机号码,然后将纸交给老板。 “老板,怎么称呼,一直叫你老板老板的也不合适。” 老板接过纸,看着纸上的电话号码和名字,头也不抬的说道。“黄志明,你叫我明哥就行。” 张记记下黄志明的名字,笑着说道。 “明哥,这事就麻烦你了。我不会让你白辛苦,无论这事成与不成,我给你五百介绍费。这次来的匆忙,考虑不周,下次我带着卡取钱过来,先把劳务费给你。” 黄志明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烟点上,吐一口烟说道。“八字没有一撇的事不着急,等事情定下来,再说以后。买房子是需要过户的,过户的手续你了解吗?” 张记说道。“了解了解,我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黄志明看着信心满满的张记,决定不再提醒,牵线搭桥的事,和他没多大关系,随即说道。“等我通知。” 张记答应一声,挥挥手走出复印社。繁荣街依然繁荣,人来人往。街道两边的住房却冷清,没有本地人居住。 打工潮流不只是农村,也裸携着城区。人口流失,大多数房子无人居住,成为空房子。 出租房租金低廉,鱼龙混杂反而惹出很多事,很少有人出租房子。 张记看着一座座房子,进城买房的愿望即将达成,内心欢喜之情不以言表。 坐公交车回到驾校,一身汗黏的难受,恨不得躲在空调房里不出来。 解开包扎带,看着深褐色的结痂,结痂边缘泛白,有了脱落的迹象。药膏已经用完,不用再敷药。 张记解开包扎带,解除身上的束缚。 躲在空调房里,张记拿出数学资料,翻到握页的书签标注的一页,接着上次的进度复习。 半个月时间,仅仅复习三十页,虽然是基础知识,张诚标注的出题知识点和易错点也难以吃透。 努力半个月,张记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努力可以填补的。反而是越努力,越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 午饭后,李滨接着去练车,张记在宿舍午睡。 下午两点,张记被电话铃声吵醒,拿起电话,屏幕显示是陌生号码,犹豫着接通电话。 “兄弟,我是黄志明,你买房子的事情有着落了,下午你来我店,我带你去看房子。” 张记对着电话说道。“好的,明哥,我马上过去。” 穿好衣服,拿出背包里的银行卡,张记决定先将承诺的劳务费取出来,交给黄志明。 张记在驾校门前打车去复印社,在繁荣街街里的自助取款机前下车取钱,然后走着到复印社。 黄志明穿着背心,吃着西瓜,见张记进来,招呼张记吃西瓜。 张记挥挥手拒绝,扒开衣服露出肩膀的伤口,说道。“明哥,我肩膀伤了,不能吃凉性的。” 黄志明放下西瓜,抽一张桌上的抽纸擦擦手,然后说道。“不吃了,我们去看房子。” 张记从兜里掏出钱,点出五百放在桌子上。“明哥,这是我上午说的劳务费,还是那句话,这事成不成劳务费不能少,请你收下。” 黄志明哈哈一笑,没有客气,拿起五百揣进兜里,开心说道。“兄弟,我办事你放心,这事肯定给你办好。” 黄志明关了店,骑着电动车带张记来到繁荣街街头的房屋中介所。停好电动车,推开房屋中介所的门,大声喊道。 “彪子,我来了。” 张记跟着走进房屋中介所,屋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熏得眼睛睁不开,看不清摆设。 彪子说道。“来了就来了,喊什么,吵到我睡觉。” 黄志明指着彪子介绍说。“兄弟,这是繁荣街房子买卖的中心,只要是繁荣街的房子,没有彪子不知道的。要说买房子,还是中介方便,看房签合同过户等等一条龙服务。” 黄志明转身介绍的空荡,张记看到站起来的彪子,一米八的身高,虎背熊腰,满脸横肉。 彪子看一眼张记,学生的样子,瞬间兴致缺缺,瓮声瓮气的说道。“别吹牛了,就是他要买房子?” 张记往前站一步,大声说道。“彪哥,你好,是我买房子,麻烦你了。” 彪子端起老式的茶缸,猛地喝几口水,喉结翻动,发出咕咕的声音。“规矩懂吧?” 张记不懂中介买房的规矩,看一眼黄志明,黄志明对着张记一笑,爽朗的说道。 “彪子,我带的人你放心,按1个点的比例。” 彪子没有说话,打开抽屉,拿出一大串钥匙,问道。“对房子有什么要求?” 张记想了想,说道。“面积大一些,安静一些,其他方面没有要求。” 彪子想了一下,拿起钥匙串说道。“有四套房子满足你的要求,我们先过去看最近的一套,也是建筑面积最大的一套。” 张记点头同意。 彪子带头走出中介所,对着旁边的杂货店老板喊道。“孙哥,帮我看下店,我带人看房子。” 不待孙哥回应,骑着电动车便走了。 电动车拐进巷子里,拐了两个弯,来到房子门前。彪子拿钥匙打开门,带着张记进门,介绍说。 “房子稍微偏一点,位置在繁荣街和香港街中间,两边的声音吵不到。距离学校不到三公里,上下学比较方便。建筑面积是150平,三室一厅,厨房是单独搭建的房间。” “厕所是公共厕所,出门右转走100米。房子里的家具可以直接用,沙发和床是去年买的。厨房是前年装修的,扛个液化气罐就可以用。房屋产权没有纠纷,可以直接过户,你有什么想问的?” 张记走进大厅,打量着房子墙体,墙面贴着墙纸,看不到墙体里面。 “彪哥,请问这个房子为什么要卖。” 彪子解释说道。“房主在枣城工作,市里买了楼房。去年下半年生二胎,父母接到城里看孩子。他想要再买一套房子,手里钱不够,计划将老房子卖了,买新房子。” 张记问道。“彪哥,请问这个房子多少钱?” 彪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志明带来的,真想要,过户、契税、手续费等加在一起5万。” 150平,总价5万,平均1平方333元。张记在内心算了算,符合自己的预期目标。 张记没有直接同意,中介所时彪子说有四套房子符合要求,还有三套房子可以选择。 “彪哥,我们去看看第二套房子。” 彪子点点头,带着张记来到隔壁,打开房门,霉味扑面而来。 张记皱着眉头,看一眼隔壁的房子,在看一眼眼前的房子,不确定的问道。“彪哥,这是第二套房子?” 彪哥点头说道。“两个房子挨在一起的。这个房子五六年没人住,霉味比较重。房主孩子在枣城机关工作,生了孩子后全家搬到枣城。房子一看就知道便宜,想要住需要重新装修。当然,这个房子便宜,1.5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张记感觉自己不需要在看下去。第一套房子应该是四套房子中最好的,其他三套不会比第一套好。 张记不在犹豫,直接说道。“彪哥,不需要去看第三套和第四套,我买第一套。” 彪子歪头看一眼张记,眼中闪过一瞬光,说道。“确定?” 张记点点头说道。“确定,直接回中介所准备资料过户。” 回到中介所,黄志明借故离开。张记坐在中介所沙发上发呆,彪哥在打印文件。 格尔木回来一直没有回家,张记决定明天回家,虽然不知道父母是否外出打工,还是决定回家一趟。 想到父母,又想到第二套房子。只有瓜怜子,没有子怜瓜。1.5万可以买一套房子,哪怕是一座老房子。 农村是回不去的故乡,人越老越需要宜居的居住环境。 张记站起来,走到柜台前,对彪哥说。“彪哥,” 第22章 酒茶话桑麻 驾校宿舍,李滨躺在床上,小灵通九个按键在两个拇指下,飞快的编辑信息。 张记将买的冰可乐递给李滨,自己拧开矿泉水喝一口。 “发信息呢?” 李滨说道。“我对刘澎说你旅游回来了,他说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吃个饭。半个月没见了。” 张记没有反对,说道。“确实很久没见。带着青稞酒,你们两个喝。” 李滨夸张的大叫。“我去,刘澎大出血啊,让我们去小城人家吃饭,这一顿不得两三百。” 张记擦擦汗,站起来脱掉裤子,换上大裤衩。“小城人家很贵吗?” 李滨放下手机,坐在床上说道。“相当的贵,台城饭店排行榜首位大哥,一般是机关单位或者家庭聚餐才会去吃,平时很少人去吃。刘澎让我们去小城人家,肯定是大出血啊。” 张记看一眼手机,下午五点十五,肚子饿的咕咕叫。 驾校食堂饭菜难以下咽,中午时候就没有吃饱。 “几点过去,我都饿了。” 李滨拿起手机,穿上鞋子,说道。“现在出发,小城人家在城西,距离我们挺远。” 张记不确定的问道。“让不让带酒水?” 李滨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过去吃饭。带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青稞酒装进手提袋,提在手上,张记无所谓的说道。“带过去再说,不让喝就不喝。” 走出驾校,两人打车到小城人家。 小城人家门前广场停满了车,穿过两边车辆,张记和李滨来到小城人家。 木头结构的房屋,保持原木本色,外层刷一遍桐油,整个饭店呈现原木黄色。 刘澎站在大厅对着两人招手,张记和李滨走到刘澎身边。 刘澎说道。“记哥,最近在哪里发财呢,半个月不见人影。” 张记笑着回应。“还能在哪发财,去高原转一圈,溜达溜达,给你带的青稞酒。” 张记将青稞酒递给刘澎,刘澎接过青稞酒,啧啧说道。 “高原特产啊,味道怎么样,你们喝了吗?” 李滨说道。“没喝。张记受伤不能喝,我一个人喝酒没意思。等会我们两人喝。” 刘澎打量着张记,没有发现伤口,关心问道。“记哥,你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张记说道。“结痂马上脱落,没多大问题。我们坐那里,点菜了吗,我好饿啊。” 刘澎带两人坐在右侧的小包间,说是包间只是隔断围起来的空间,一张桌子,两张桌子长椅,四人座位。 “今天人很多,我怕排队等,提前点菜了。辣子鸡、小炒肉、羊肉汤、清炒小油菜,先吃着,如果不够,我们再点。” 刘澎说完点的菜,李滨接着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全是硬菜啊,你有钱结账吧?” 刘澎故作大方的摆手,豪气说道。“开玩笑,没有钱我还能请你们到这里吃饭。” 说完见张记和李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低声说道。 “我哥有优惠券,我要了两张。” 张记和李滨一副我看透你的样子“哦”一声。 来的路上,张记知道刘澎高考601分,虽然有运气加分,运气也是实力的部分。 “恭喜你啊,考了601分,计划报哪个学校和专业?” 刘澎喜笑颜开的说道。“土木工程专业,学校还没定下来。我还要和家里商量一下,是本省学校还是省外学校。你的定了吗?” 张记耸耸肩,说道。“复读人士不需要费脑袋考虑,填报志愿的时候咨询一下老师,只要能拿到录取通知书就行。” 刘鹏接着问李滨。“滨哥,你呢?你是毕业后要去电视台,还是报考电视台相关专业?” 李滨说道。“肯定的,电视台还是要去的。专业和学校,目前都没有定下来,了解的信息太少,不知道怎么选择。科目二还有七天考试,考试结束后,我找班主任请教请教。” 刘澎皱着眉头说道。“老班这个人不好相处,你找他他能帮你?” 李滨喝一口水,放下水杯说道。“老班老婆是我邻居,这个忙肯定能帮。再说了,我只是请教他报考专业和学校,又不让他帮忙办事,这点小忙他不会拒绝。” 刘澎猛拍桌子,疼的脸色扭曲,捂着手说道。“牛逼啊,高三一年你也没说这事,捂得够紧的。我就纳闷你犯错老班怎么不说你,原来是是有关系。” 张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向他咨询过?” 李滨说道。“闲聊的时候聊过,没有正式的请教。现在要报志愿,肯定要好好聊聊,聊深聊透。这是一次性选择,不能出错,毕竟没有回头路走。” 张记嘿嘿的笑,说道。“我不就是走了回头路,一年的时间啊,不知道怎么过。” 服务员上菜,三菜一汤,大盘大碗摆满桌子。 刘澎拿起筷子,招呼吃菜。“赶紧吃,吃点菜垫垫肚子。” 张记打开青稞酒,放在李滨面前。 李滨拿起酒瓶,倒两杯酒,一杯酒递给刘澎,端起酒杯说道。“来来来,第一杯酒庆祝记哥旅游安全归来。” 刘澎不解其意的问道。“旅游还有危险?” 张记端起茶杯说到。“无人区遇到一头野熊,被野熊抓了一爪子。” 刘澎抬手就要拍桌子,想到刚才拍的手疼,又放下说道。“厉害啊,记哥,你这是和野熊打了一架,熊了。” 酒杯和茶杯相碰,氛围越发热烈。 刘澎感慨说道。“今年我们十八岁,法律承认的成年的年纪,可是啊,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并没有长大,还是像小孩子一样。说实话,十八年,我一次都没有出过台城。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台城,大学我不想在本省,计划去外省,离家里远一些。” 李滨拿碗盛一碗羊肉汤,小口喝两口,放下碗说道。“我也想去外省,远一点的外省最好。毕业以后要在本地工作,一旦工作,肯定困在本地,出去的机会更少。趁着上大学出去走走,看一看外地风景。” 刘澎仿佛找到知己,眼睛放光说道。“是的。只要考编进体制,体制内年假只有一周左右,参加工作后也不会一次性休年假,想要外出旅游,机会很少。工作了,单位的事、家事很繁琐,根本有休息时间。不趁着上大学出去走走,以后更没有机会。大学是人生最好的时光,必须享受生活的乐趣。” 张记插不上话,自顾吃菜。 刘澎看张记不说话,问张记说。“记哥,你呢,暑假还计划卖资料?” 张记放下筷子说道。“资料肯定是要卖的,当然还是以复读为主,最多卖到九月开学。” 李滨想了想,说道。“李哥解决印刷问题,其实只解决了资料的来路,没有解决出路。销售是难题,你要做好计划,怎么把书卖出去。如果卖不出去,那就亏大了。” 张记叹气说道。“学校没硬关系,只能零散着卖。计划分两步,第一步是卖给学生,设计一个广告,各学校张贴,然后每个学校轮流着摆摊,零散卖给学生。第二步是送一套资料给学校和复读班的老师,分一部分利益,贿赂一番,由老师卖给学生。” 李滨紧跟着说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尤其是老师这一手,提前打听老师的脾气喜好,投其所好好过无头乱碰。中国是垂直式的领导结构,从上往下事好办,从下往上事很难。” 刘澎问道。“滨哥,听你说起来头头是道,是不是家里还有当官的关系,里面的事门清啊。” 李滨举起酒杯,一口喝完杯中酒,搓搓脸说道。“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水往低处流,人和事也一样。而且还有一个关键,记哥,你送给老师的复习资料是没有保障的,老师可以根据资料复印和讲解,这样就不用再买你的资料。” “不是正版书,没有版权保护,真要是私下复印,你没着处理。你要给老师分一杯羹,两个人喝一杯水时水是最干净,一个锅里吃饭才不会吐痰。” 张记靠在椅子上,略显颓废的说道。“烟搭桥,酒铺路,不论什么时候都要送礼。人情社会,人和情永远是潮流。” 李滨无奈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血脉关系是最稳定的关系,因为血脉相承;利益关系最强有力的关系,因为同吃一块蛋糕。没有共同利益,别人凭什么帮你,因为你长得丑吗。” 刘澎打断李滨,说道。“今天哥三聚会,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后面想要聚会也难,天南海北的上学,放假也有自己的事。今朝有酒今朝乐,不管明天。” 端起茶杯喝完茶,张记想起来明天回家的事,对李滨说。“李滨,驾校的自行车能借到吗。出来后一直没有回家,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李滨歪头说道。“自行车很少,电动车很多,但是,不一定能借到。回去我问问,最好借一辆电动车,骑着舒服。” 张记说道。“都行,我爸妈和哥要出去打工,我回去看看,后天回来。” 刘澎不理解的问道。“都出去打工?记哥,你不在家好好陪陪伯父伯母,还要出来?” 张记一愣,随即一笑,说道。“我十一岁时,爸妈就出去打工,这么多年习惯了分别,不习惯聚在一起。知道家人活着就行,其他时间各过各的。” 刘澎震惊的看着张记,难以相信一家人不在一起,可以说的如此轻松。一家人不就应该在一起,完整的家庭,完整的生活。一个家庭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怎么还能说是一个家庭。 “记哥,你这是一个人过日子啊。” 张记洒然一笑说道。“我已经顶门立户,算是成家立业,分家了。” 户口本独立,名下有两套房子,张记心里暗暗的想,这也算是成家立业。 李滨转移话题。“记哥,回来以后住哪里,一直住驾校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一周后考完科目二,我也回家住一段时间,不在驾校住。” 张记说道。“我打算在繁荣街租一个房子,有一个落脚地,然后学习和整理资料。” 刘澎羡慕说道。“有时候真羡慕你们,随时随地,跑到哪里都可以,我就不行,被爸妈管的死死的。如果我在外面租一个房子,能被我妈打死。” 李滨说道。“你也可以试试,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三人哈哈大笑,酒茶相碰,愉快的觥筹交错。 吃完饭,刘鹏结账,在饭店门前分开。 刘鹏骑着电动车回家,张记带着醉醺醺的李滨打车回驾校。 第23章 亲情 第二天早上,张记骑着电动车回家,7.5公里的路程半小时到家。 坐北朝南的房子,锈迹斑斑的红色铁门开着,张记骑车子到院子里,看到爸爸张梁子坐在院子里拿着木棒砸豆子。 张梁子见张记回家,撇撇嘴没有说话,继续砸豆子。 张记将电动车停在屋檐下,问张梁子。“爸,我妈呢?” 张梁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妈去别人家串门。舍得回家了,这段时间去哪里鬼混。” 没搭理张梁子的阴阳怪气,张记也不在意张梁子对他的看法。 有能耐的男人不会发脾气,没能耐的男人才会对别人发脾气。张梁子是没能耐的人,是张记心中没有爸爸威严的人。 一个整天喝酒闹事和老婆吵架的男人,不会在儿子心目中形成爸爸威严的形象。更何况这个男人只敢和老婆吵架,只会在喝醉以后骂街。 勇气来源于酒精麻醉,懦弱是骨子里的自卑。 回到房间,房间有淡淡的霉味。半个月时间没人住,房子有了它的脾气。 张记抱着被褥到院子里,挂在晾衣绳上晾晒。阳光洒在被褥上,染上一层淡淡光芒。 四季分明的北方,三个季节的衣服,张记只有10套衣服。三套夏天的衣服,三套春秋天的衣,两套冬天的外套和一件棉袄,秋衣秋裤是两套。 十套衣服装进蛇皮袋子,蛇皮袋子仍旧空荡。 院子里一件褥子、一床被子,张记看一眼屋檐下的电动车。 被褥绑在电动车后座上,蛇皮袋子放在脚踏支架上,腿放在蛇皮袋子上,电动车可以装下所有行李。 坐在床上,张记打量着他的房间,像是告别一般。 两兄弟家庭,分配两块宅基地。第二块宅基地在村子西边,一直空着,没有盖房子。 老房子毋庸置疑是张华的,没有盖房子的宅基地是张记的。台城买了两套房子,对于宅基地的热忱也降温,更何况宅基地还是一片空地。 张梁子砸一会豆子,丢下木棒不知去哪里。 张记拿起木棒接着砸豆子,铺在水泥地上的豆荚开裂,木棒一砸,豆子乱蹦。 一分地的豆子铺了三分之一的院子,张记砸两个小时才结束。 木杈挑起豆杆放到一边,露出下面的豆荚和豆子。 木铲堆起豆荚和豆子,铲一铲子,轻轻扬起,豆子和豆荚在风中分离。 张记不明白妈妈张芸为什么坚持种豆子,一分贫瘠的河提地,杨树也遮挡阳光。哪怕是 这样的一分地,也要种上庄稼。一分地投入的人力物力远远大于它的收成。一百斤豆子,卖不到二百元。 干净的豆子装进尿素袋,豆荚和豆杆推到屋檐下,堆成垛子,留着当做冬天的柴火。 张芸回到家,见张记吃力的拽尿素袋子,赶紧上前帮忙,一起把尿素袋子搬到屋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妈去给你做饭。” 张芸说着就要去厨房做饭,张记看着忙碌的张芸,心里一阵心疼。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老公的无能,两个儿子的压力,全部压在瘦削 的肩膀上。 张记想要将银行卡里的钱转给张芸,理智却阻止他这么做。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是秘密,张芸知道的秘密,必然会引来张梁子无耻的偷窃。 来到厨房,靠着门框,张记问张芸说。“妈,我哥呢?他是不是出去打工了?” 张芸一边切土豆一边说道。“昨天上午走的,和村里几个人一起去临城。干什么也没说,到临城以后再找活。孩子大了,不好管,说什么也不听,随他去吧。” 张记接着问。“妈,你是不是也要出去打工?” 张芸说道。“后天走,还是去廊坊收破烂。刚刚我去你马大伯家,马大伯说廊坊郊区在围地建房子,建筑工地多了,废品很多,好赚钱。” 张记笑笑说道。“咱们村子去廊坊收破烂的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不是姓马就是姓张,这是想要承包建筑工地垃圾啊。这么多人过去,一起收破烂,建筑工地有这么多破烂让你们收吗?” 张芸说道。“你不懂,建筑工地的破烂很多,水泥袋子、废旧钢材、硬软塑料、纸板、泡沫,这些都可以收。更何况,上游打鱼的不影响下游打鱼的。一家生意,多家干,饿不死人。你去屋里歇会,做好饭叫你。” 回到房间,张记决定不和张芸说他买房子的事。没有办法解释钱的来处,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怎么会在短短半个月赚到四十万,这超出张芸的理解范围。 张梁子醉醺醺的回到家,直接进屋躺在床上睡觉,鼾声像打雷一样。 张记无奈听着如雷般的鼾声,对张梁子的无奈多过失望,持续十几年的失望已没有余地。 张芸炒好菜,端到大堂,放在桌子上。听到张梁子的鼾声,气的跑进房间踹两脚才出来。 “张记,出来吃饭。” 张记走出房间坐在桌子旁,菜是酸辣土豆丝、菠菜炒鸡蛋,主食是馒头。 张芸坐在桌子另一侧,咬一口馒头,然后问张记。“复读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一年要多少钱?” 张记说道。“复读没问题,一年学费六千。我能拿到三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个月有二百生活费。另外,学费我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家里出钱。” 张芸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道。“真的决定复读,我感觉三本大学也不错。你报一个师范学校,毕业以后当老师。你看我们村的高老师,一个月工资六千多,过两年退休能拿到七千多的退休金。你能当一个老师就好了,一辈子有保障。。” 张记肯定的说道。“妈,我肯定要复读。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另外我也不想当老师,每个月拿死工资,根本没有几个钱。” “有人在家吗?” 张记见马志鹏站在门前喊话,站起来大声回应说道。“大伯,我在家。” 张芸听张记喊大伯,知道是马志鹏来了,站起来走到门前迎马志鹏进屋。 “老马,吃了吗,一起吃点。” 马志鹏来到大堂,拍拍张记肩膀说道。“闯子说看到你回来,我还想着是他看错,你还真回家。高考分数出来了吧,考多少分?” 张记脸红着说道。“大伯,我考532分,刚过三本线。” 马志鹏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是一个大学生。上师范大学,,毕业后当老师,这辈子就稳当。” 张芸紧跟着说道。“刚才我还劝他上师范大学,毕业当老师。他不同意,自己有想法,想要复读。” 说着,张芸拿一把椅子,放在马志鹏身边说。 “老马,赶紧坐,坐下来说。” 马志鹏坐在椅子上,说道。“你们吃饭,我在家里吃过,我过来问问张记想要报哪个大学。” 张芸和张记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张记瞥一眼张芸,见张芸脸色不太好,知道是因为他复读的事,不由心疼。 “大伯,我今年只能上三本学校,虽说是大学,毕竟不如一本学校。我想复读一年,明年争取上一个好大学,以后毕业好就业找工作。毕竟好大学容易找工作,哪里都有人要。三本大学毕业,找工作困难啊。” 马志鹏沉思一会,笑着说。“还是年轻人脑子好用,我和你妈都想着当老师好,这是我们的想法。你脑子好用,看的长远,复读一年也行,最好考上北京大学,去哪里找工作都争着抢着要。” 张记尴尬的说道。“大伯,这个可能性太小,我肯定考不上北京大学。明年考一个好一点的一本就行,其他的大学不敢想啊。” 马志鹏笑笑,对张芸说道。“老张,家里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吧,后天晚上七点的火车,提前收拾好。” 张芸放下筷子,头发挽到耳后说道。“好的,放心吧,不会耽误火车。” 马志鹏又对张记说道。“孩子啊,好好读书,一定考上大学,不要像我们这辈人没本事,只能外出打工赚力气钱。你要学好本事,以后不要打工。” 说着起身离开,送走马志鹏,张记快速的吃饭,几口吃完馒头。张芸慢慢吃饭,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张记看出张芸的心思,不知如何宽慰,只能沉默。 最后,张芸开口说道。“张记,你哥去临城打工,我给他3000元,家里没剩多少钱,生活费给你800元。复读的学费等九月打给你,不会耽误你复读。生活费不要乱花,好好看书学习,不要惹事,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张记想要拒绝800元生活费,银行卡里的钱足够生活。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拒绝生活费就是拒绝张芸的心,只会让张芸伤心。 贫困已让家里不堪重负,破碎更是负重的稻草。 “好的,妈,你放心,我在学校挺好的。你在外面干活小心点,不要太累,保重身体。” 张芸笑着点点头,起身收拾餐桌。 张记拉住张芸,小声说道。“妈,后天你和大伯他们一起走,我不去送你。明天我回学校,复读时间很紧张,周末休息一天,没时间来回拿东西,我把衣服被褥带到学校。” 张芸摸摸张记的头,欣慰的说道。“行,衣服被褥带到学校也好,家里没有人,你回来也麻烦。抓紧时间学习。” 张记点点头,起身拿起扫把,打扫一遍大堂。 第24章 新家 张芸熟练的捆绑,一条绳子在手中翻来绕去,被褥紧紧的固定在电动车后座上。 脚踏上放上蛇皮袋子,电动车只有屁股坐的位置是空的。 张芸点两遍800元,交给张记。“生活费拿好,好好照顾自己,该吃吃,不要省钱,不要委屈自己。” 张记心疼的接过皱巴的800元,随意的放进裤兜,挥挥手,骑着电动车去台城。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张芸,张记心中一丝丝温暖,张芸是唯一让他感到家庭亲情的人。 河提路坑坑洼洼,电动车起起伏伏。 路两旁杨树成群,树荫遮挡着路。轻风吹过,炎热的夏季有一丝清凉。 穿过繁荣街,拐进小巷子,来到久无人居的新家。 钥匙开锁“砰”的一声,像是欢迎新主人到来的掌声。张记打开门,电动车推进院子。 打开房门,推开窗户,任由阳光照进,空气流入流出。尘埃在空中漂浮,张记闻到一股自由的气息。 沙发和床霉味刺鼻,吃力的搬到院子里,放在阳光下暴晒。 桌椅板凳,两张学习桌,表面一层浅绿色苔藓。张记忍着恶心搬到院子里,清水冲一遍,擦干净表面。 打扫三个房间和大厅卫生,忙忙碌碌干到中午。饥饿捶鼓肚子,发出咕咕声。 厨房没有打扫,灰尘落在油污,混合在一起。没有做饭的地方和食材,张记决定去繁荣街买点吃的。 繁荣街一如名字繁荣,饭菜小吃,五金工具,杂货零食,摆台饰品,应有尽有。买了一堆生活用品,压得电动车闪烁红灯。 下午三点,打扫完厨房,张记接到李滨电话,油污污的手按下接听键。 “我的亲哥,你在哪?” “我在出租屋,我租了一个房子,正在打扫卫生。” “什么时候来驾校,哥们今天回家,电动车要还回来。” “我五点到驾校,不耽误他回家吧?” “不耽误,你看着时间,别晚了。电动车充满电啊。” “放心,正在充电中,还给他时肯定是满电。” “我在驾校等你。” 挂掉电话,洗洁精洗干净油污污的手。 院子里暴晒的沙发、床一一搬回屋里,摆放在原来位置。看着摆放整齐的家具,张记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和归属感。 来到驾校,电动车停在车棚里。回到宿舍,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三楼传来打牌的声音。 走到三楼宿舍,李滨不在。张记不得不拨通李斌电话。 “回来了?” “我在宿舍,你在哪里?” “我在加班练车,排队两小时,加量五分钟。等我练完,我回宿舍找你。” 回到一楼宿舍,拿出英语书背诵单词。三本复习资料,半个月时间,看的最多的是英语,复习48页。最少的是生物,复习19页。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书签标记的页数,脑袋里并没有沉淀太多知识。 张记忽然间有一种错觉,是坚持复读,还是改变主意上大学。复读真的可以提高分数?如果复读一年依然是这个结果,明年高考分数仍旧是三本分数,复读的意义只是浪费时间。 一瞬间动摇的决心,像是碎裂的冰面,连锁反应的扩大裂痕。 如果复读一年,依旧是三本分数,应该如何? 张记脑袋变得混乱,半个月时间证明,开始进程的慢速度,是不是也会持续整个复读期间。 李滨光着膀子跑进宿舍,拿起床上的半瓶饮料大口喝,喝完饮料舒服的打嗝。 “渴死我了,钥匙给我,我送过去。” 张记递过电动车钥匙,李滨接过钥匙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不一会,慢悠悠回来,一屁股坐在床上。 “今天真热,我感觉快要中暑了。记哥,你在哪里租的房子,一个月多少钱?” 张记不想暴露房子的事情,随口撒谎说道。“繁荣街,有时间过去看看。” 李滨用上衣擦汗,瓮声说道。“有时间再说。明天考科目二,考完试我想回家。台城住半个月,一直没回家,我要回家看看。” 张记“哦”一声,问道。“月底填报志愿,距离月底时间不多,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滨无奈的说道。“休息七天,七天后练科目三。我计划在家里呆五天,然后回驾校。” 张记眼睛一亮,想到自己的秘密,又压住想法说道。“练车重要,抓紧时间拿到驾照,后面还有两个月时间在家里。” 李滨想了想说道。“不对啊,填报志愿是七月初,你听谁说是六月底的。” 张记不解的问道。“是七月初吗?” 李滨斜着眼睛看张记,张记打着哈哈说道。“应该是我记错了,晚饭在哪吃,出去吃饭。” 李滨说道。“我在食堂吃,晚上找教练聊聊,让他给我安排靠前的号码,早考完早结束。” 张记兴致缺缺的说道。“我回出租屋,还要收拾卫生。” 收拾好临时存放的复习资料,张记提着手提袋回出租屋。 没有交通工具,只能坐公交回繁荣街。驾校旁的站台等了半小时,公交车珊珊而来。 繁荣街站下车,张记决定买一辆自行车。原来的自行车破旧,而且不是他喜欢的车型。繁荣街有自行车市场,一手二手的都有,一百元可以买一辆不错的二手自行车。 顶着太阳,走到繁荣街自行车市场,张记一眼看中一辆自行车。 蓝的复古赛车,虽然不是新车,也是九成新。 张记指着自行车,大喊道。“老板,这辆自行车多少钱?” 老板听到有人喊,从躺椅上站起来,睡眼迷蒙的顺着张记手指方向看去,然后说道。“二百六。” 张记撇撇嘴,一脸不相信的说道。“老板,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耍,张口就二百六,我最多给你一百二。” 老板重新躺下,摇晃着躺椅说道。“小兄弟,哪里凉快哪里去。” 张记想了想说道。“老板,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做生意不能不让人还价。七成新的自行车价格绝对不会超过二百,你要不要以为我年纪小骗我。” 老板打量一眼张记,摇摇头说道。“我在繁荣街这么多年,一直童叟无欺,讲的就是诚信。你真想要,我含泪甩卖,二百拿走。” 张记哈哈大笑。“老板,我去打印一张纸,黄老板也说他在繁荣街这么多年童叟无欺,最后还要了两毛钱呢。一百五,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老板猛地站起来,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交钱,拿走。” 愣愣的看着老板,反转来的太快,让人措不及防。张记暗暗后悔,心里想还是年轻,价格加高了。 无奈的掏出二百元交给老板,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五十元,心里腻歪的难受。 自行车有了,还少一把锁。张记看着得意洋洋的老板,开口说道。“老板,我买车这么爽快,你赠送我一把锁吧。” 老板头摇的如同拨浪鼓,惊恐的说道。“不行不行,送你锁我肯定亏本。一把车锁二十,十五给你。” 张记仔细打量自行车说道。“老板,你这车是正经车吗?我买了以后不会有问题吧?” 老板问道。“能有什么问题?我的车子来路很正,绝不会有问题,如假包换。” 张记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撇嘴说道。“二手车卖这么便宜,我很怀疑来路啊。” 老板不想搭理张记,转身在货架上拿一把车锁丢到车前框里,挥手赶张记。“快走吧,一会天黑了。” 张记笑着骑着自行车离开,路过卤菜店买一些卤菜回家。 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插上大门。治安不是打开门的理由,路不拾遗是书上的文字。 张记一直怀疑书上的一些文字,比如路不拾遗,吃不饱饭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操行。诸如十不存一,明显缩小了比例,应该是百不存一。 对于安全的追求,不是相信别人会有善行,而是相信自己,有能力使自己安全。 桌上摆上卤菜,一个碗,一双筷子,张记迟迟没动筷子。 喜悦抽离,孤独注入,一个人的形单影孤。 太阳偏斜,光线拉的很长,身影在地上只有一半。 闻着卤菜的香味,葱油饼的香气也。张记大口吃饭,一个人也要吃饱饭。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伤口不能举杯,对影的也只有两人,却是同样的一种孤独。 张记夹起卤菜丢进口里,撕咬一口葱油饼,大口的咀嚼。香喷喷的食物,冲淡一丝丝感伤。 顶门立户,顶起来一片天,立起来一片天,哪怕只是一个人的家,也是一个完整的家。 草草吃完晚饭,垃圾丢进垃圾桶。没有冰箱,不能存放食物,一次只买一顿量的饭菜。 躺在床上,光影斜入,慢慢拉高光线。 时间过得悄然,无声无息。院子里的虫子鸣叫,一声声悦耳。 张记站起来,伸一个懒腰。拿起床上的手提袋,掏出复习资料放在学习桌上,随手抽出一本资料强迫他看下去。 心里默念,“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第25章 填报志愿 骑着自行车到学校,川流不息的学生进进出出。 张记在门口看着陌生或熟悉的脸,过了今天以后,所有人的脸都会变得更加陌生。填报志愿是最后的聚会,散会后有些人会见到,有些人再也见不到。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蕴藏在文字里面的情感,在某一刻特别感触。 三五班教室,一个月不见的同学兴奋的三五成群聊天,述说一个月的生活和旅程。 张记一个人躲在角落,不想参与同学之间的聊天。格尔木回来以后,也许是经历生死考验,体验大自然的物竞天择,对于同学之间话题不感冒,甚至没有一丝兴趣。 李滨使劲敲教室后门,丢给张记一个出来的眼神。 张记走出教室,两人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低头看着楼下来往的学生。 张记问道。“决定好专业和学校了吗?” 李滨转身,背靠着栏杆说道。“哈尔滨师范大学,广播电视编导专业。我向老班请教后,他给的建议。我查询后认为可以,索性填报吧。” 张记听到哈尔滨,瞬间感到一股冷意,仿佛置身东北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绝美的风景适合欣赏,不适合长时间居住。而且,几千里的路途,来回火车都要二三十小时。 “能适应哈尔滨的天气吗?零下二三十度,把人冻成人形冰棍。” 李滨笑笑说道。“再冷的天气不是也有几千万人生活,我怎么就不行呢。再说了,学校也不会让我冻成冰棍,传出来就是笑话啊。学生在学校冻成冰棍,学校还要点名声吧。” 张记摇摇头说道。“不了解哈尔滨的情况,不多说。既然你决定了,祝你鹏程万里。” 想到刘澎,上次聚会确定专业,没有确定学校,不由得问李滨。 “刘澎确定学校了吗?” 李滨说道。“不知道,我到教室以后没问他。他在和他的把兄弟吹牛。真是服了他了,一个人拜三把把兄弟,这是嫌弃自己没有兄弟。有酒有肉是兄弟,患难真情有几人,把兄弟没意思。” 张记拍着栏杆大笑道。“管他呢,这是他的生活。我报本省的学校,录取通知书也能很快拿到。” 李滨拍拍张记的肩膀,加油鼓气说道。“加油吧,哥哥。我上去了。” 李滨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楼梯,顺着楼梯去四楼。 想到张诚,张记决定找张诚聊聊,不论是学习资料,还是他报考的大学对后续计划至关重要。 张诚是三一班,和刘澎一个班级。李滨是三二班,紧挨着的教室。 闹闹哄哄的教室,同学之间拿着留言本留言。稚嫩的笔迹写下真诚的祝福,宣告青春的别离。 站在三一班后门,张记让后门坐着的同学将张诚叫出来。 张诚看到张记很开心,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六年同学情谊,难能可贵的同窗之情。 “听说你高考分数不理想?” 张记洒然一笑,大声说道。“你听说的消息很准,不是不理想,而是我就这点水分,想多挤一点都没有。恭喜你啊,655分的高分,准备报考哪一个学校。” 张诚笑的很开心,一张脸像是开了花,爽朗说道。“武汉大学,电子信息工程。” 张记不知道电子信息工程是什么专业,武汉大学四个字却是如雷贯耳。C9联盟之一的学校,曾经是张记梦想的大学,一次次模考成绩拉开梦想和现实的差距。 “恭喜恭喜,武汉大学啊,我曾经的梦想。” 张诚尴尬的笑,不知道如何接话。 张记感受到张诚的尴尬,了解张诚不善交际的性格,转移话题说道。“暑假有什么想法,同学们有的要去旅游,有的要去打工,还有去培训班当老师的,你呢,怎么度过接下来的两个月。” 张诚脸上笑容隐去,双手架在栏杆上,望着远方说道。“我跟我表哥去打工,去电子厂干活。农村出来的孩子,无依无靠,注定一辈子奔跑。” 张诚无奈又不甘心的情绪写在脸上。 农村孩子真实写照。没有依靠的孩子,只有不停奔跑,才能获得活下去的能力。 城市里的孩子,哪怕是台城不起眼的小县城,有着农村孩子得不到的梦想生活。 旅游这样的事,不会存在农村孩子脑袋里。睁开眼就要为一口吃的干活,拼命干活才能在黄土地里挤出生活。 张记顺着张诚眼睛方向望去,高一班级的教学楼,眼神定格在打闹的高一学生身上。 “诗人说,‘犹记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僧人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我共勉吧!” 说着,张记对着张诚伸出手,做出握手的样子。 张诚眼睛一亮,张记两句共勉的话打动他内心。莫欺少年穷,少年也会为了理想而努力,获得成功。 张诚伸出手,两手紧握在一起,见证两个少年的志向。 回到教室,依然吵闹的教室。张记找老师填报志愿,直接回家。中午聚餐的约定,张记决定去一下,毕竟交了钱。 三五班相熟的只有大嘴和欢子,三个人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座位。虽然张记只有一米六八,和一米八三的欢子、一米八零的大嘴稳稳的坐了半年。 半年时间,经历上课吃零食,课间操买油饼,逃课上网吧等等,三人友谊突飞猛进。 三人不着调的举动,也被同学列为异端,是三五班的“某些人”。异端就是异端,和好孩子玩不到一起。 大嘴和欢子早早填报志愿,然后去网吧上网。中午聚餐不一定会参加,高考给了两人勇气,不屑于和好孩子们打交道,有勇气不再看老班脸色。 张记内心也不屑于和好孩子们交流,而且彼此之间没有共同话题。刻意迎合换不来友谊,更何况是组建一年的班级。 聚餐定在台城的“等你来大饭店”,饭店老板是一个实在人,真实的想法用店名表现出来。 如果张记不知道饭店老板是老班的表弟,也会为店名的趣味开心一笑。 偶然机会,三人组逃课上网,听到了“等你来大饭店”老板和老班的对话,才明白学校聚餐选在“等你来大饭店”的原因。 利不可独,谋不可众。说私密话时,尤其要注意墙角的绿化带里有没有人。 家里呆到十一点半,张记骑着二手自行车到“等你来大酒店”,八张桌子的大厅坐满了人,欢子和大嘴也在。 张记走到大嘴身边,拉开椅子坐下,说道。“你们两个填报志愿真是速度,人影都没见到。” 大嘴不屑的撇嘴说道。“不想看到好孩子们的嘴脸,眼不见心不烦,我写完就走。” 欢子大大咧咧的问道。“你选的哪个学校,确定能收到通知书吧。不要耽误你复读的生活费。” 张记十拿九稳的说道。“本省的三本学校,肯定能拿到通知书。这一点我很有把握,你就瞧好吧。你们报的哪所学校,说出来让小爷听听,有没有听说过校名。” 大嘴张大嘴对着张记吹一口气,一股口臭扑面而来,熏得张记脸色大变。 “我不想离家太远,东岳的学校,有个大学上就行,不挑不捡。” 欢子嫌弃的捏着鼻子说道。“闭上你的臭嘴,熏死我了。我报的是青岛的大学,以后去青岛找我喝啤酒。” 张记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过来参加聚餐了?说真的,我是不想来的,没想到你们两个也来了。” 大嘴拍着桌子,理所当然说道。“老子交钱了,为什么不来。怎么也要把本钱吃回来。再说了,你也知道这是哪里,我怎么能不来看戏。” 张记不知道还有“戏”这一节目,抓住大嘴的胳膊问道。“什么戏,还有这节目。” 欢子幽幽的说道。“什么戏你都不知道?推杯换盏、虚情假意的一出大戏。” 张记“切”一声,甩开大嘴的胳膊,丢给欢子一个白眼。三人安静坐着,看同学们热情洋溢的成群结队拉帮结伙。 一张桌子坐下,似乎有永远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聊的不可开交。 欢子看的津津有味,肥胖圆润的脸上满是揶揄的笑。 大嘴手肘怼一下张记,眼神示意好孩子,低声说到。“这出戏真好看,真是比宫斗间谍还好看。不过,我百思不得费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女同学发育的这么好,看看胸前的形状,我都饿了。” 三人对视一眼,发出男人默契的笑声。 班主任来到大厅,聚会开始。一道道菜端上桌,一杯杯酒杯端起,碰杯的声音不绝于耳。 三人安静的吃菜喝酒,隔绝于同桌的五人。同桌五人也没有打扰三人,自成一圈的敬酒。 聚会结束,三人搀扶着下楼,大嘴和欢子打车去网吧通宵。 张记打开自行车车锁,准备骑车回家。 一个女同学走到张记面前,握住车把,问道。“张记,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张记迷糊的看女同学,醉眼迷离,怎么也看不清是谁,嘟囔着说道。“记得记得,名字不会忘的。” 女同学松开车子,微笑着,目送张记骑自行车画S线。 第26章 宣传广告 张记一觉醒来,记忆仍停留在昨天。 欢乐气氛转向离别的悲伤和不舍时,感情共鸣,大嘴、欢子和张记三人喝了不少啤酒。 班长戴明带头向老班敬酒,老班喜笑颜开的喝下一杯杯啤酒,不大的肚子不知道装了多少啤酒。 酒精的迷醉,伤感的别离,老班难得流下眼泪,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化学老师的眼泪成分的比例,是真诚多一些,还是虚假多一些。 整个聚餐,张记只记住老班说的一句话,“男人没有随意,男人的随意就是透”。 一句随意的话,又搬来四箱啤酒。最后的记忆是挥手和大嘴、欢子告别。 然后被数学课代表王京京拉住车,以一种张记梦中才看到过的深情的眼神凝视,问道。“张记,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后面的对话和记忆断片,怎么也想不起来。 爬起床,甩甩脑袋,一个人的房子,安静,舒适。张记在这一刻找到人生的意义,自由在有的活着,于繁华一角安静,于安静之中听到狗叫。 照着镜子,胸前的伤疤退去结痂,淡淡的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受过伤。侧着身子看到右肩,一样退去结痂,残留淡淡痕迹。 老藏医调配的药膏很神奇,虽然留有伤痕,快速的疗效让张记感慨万千。 突然一个想法在张记脑海中爆炸,如果把老藏医的药膏做成药品,然后在市场上售卖,以快速疗效和效果肯定会大卖。 似乎是找到可行之路,张记感到兴奋。浇灭兴奋的也是老藏医,药方和调配之法掌握在别人手里,怎么会轻易的交给他。 而且,张记不懂中医,拿到药方,也不会调制。 重要的是复习资料,如果复习资料成功大卖,也会是一笔不错收入。填报志愿结束,可以进行计划第一步。 洗一把脸,张记骑自行车到繁荣街,路边买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自行车停在网吧门前,上好锁,蹲在网吧门前吃完包子,随手丢在地上。 开一台电脑,想着广告的设计,表明的主题有两个,一个吸引眼球的亮点,一个愿意掏钱的卖点。 打开Word文档,输入“学霸复习笔记,轻松提高一百分”,噱头是必要存在的。 广告,广而告之的不单是卖点,还有它的价值。复习资料的价值是提高分数,对于学生来说,没有比分数更重要的亮点。 一考定终生,虽夸大高考的性质,却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高考对于学子的重要性。 大学阶级分层,也将学生阶级分层,像是不同高度的山坡,能够看到不同高度的壮阔。 想到这里,张记找了一张人攀登阶梯的照片,图片插入文档。文字移到上面。 李哥印刷的资料图片插入文档,缩小阶梯照片,放大资料照片。一大一小两张照片,一左一右,极不协调。 “大学学霸笔记,轻松提高一百分。”修改了文档文字,阶梯照片放到最大,占满A4纸,调整上下位置,复习资料照片放在中间。 文档下面写上名字和电话号码,广告设计完成。 张记看着不伦不类的文档,心中无奈,他没有设计天赋,只能在文档里表明重要信息,广而告之。 三个学校和复读校区,两镇和两区,两块三角形的拼图。台城是三角重合的共角,峄县是距离最远的角,兰镇是重合的第二个角,南镇是小三角的一角。 张记以台城为起点,第一站兰镇一中,第二站南镇六中,第三站峄县九中,重点回到台城。 兰镇和南镇两个镇隔着大运河,不通公交车,交通只能依靠自行车。自行车速度太慢,来回一圈必然是一天的时间。 张记目光在台城和兰镇之间来回,以台城、南镇、峄县为三角,台城和兰镇为直线,规划两条路线。 离开网吧,七月的阳光炙烤大地,空气中热浪滚滚。 黄志明的打印店,张记说明了他的来意,黄志明热情洋溢的招呼能给他带来收益的张记,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能打印。 打印店里还坐着另一人,一身黑色休闲服,带着黑框眼镜,脸上的胡渣没有刮干净,白净的脸上显得有点脏。 黄志明启动机器打印,六百张广告一张张从打印机里出来。 黄志明抽出一张看一眼,然后对张记说道。“兄弟,这是你的广告啊,真是简单粗暴。” 张记脸色一红,尴尬说道。“言简意赅,言简意赅,能够让别人知道就行。” 黄志明没有多说,回到电脑前面和眼镜男盯着电脑屏幕看。 康明指着电脑屏幕说道。“明哥,成交量在不断增多,说明有人大笔买入。虽然是一个高点,但是绝不是谷顶,还有上涨的区间,现在买入,肯定还有8个点以上的涨幅。” 黄志明皱着眉头不说话,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 张记绕过柜台,走到两人身后。电脑屏幕上是股票信息,屏幕显示众多自选股票。张记不知道两人看的是哪一支股票,沉默的听着两队对话。 康明扶一下眼镜,接着分析道。“明哥,相信我的判断,现在买入肯定有8个点以上的涨幅。即使拿不准谷顶,我们也可以在8个点的时候卖出。” 张记开口问道。“明哥,你看的是股票?” 黄志明扭头看一眼张记,打断喋喋不休的康明说道。“张记,你还小,别玩这个。” 然后又对康明说道。“你说得准不准的,多久能有8个点的涨幅?” 康明皱着眉头,不确定的说道。“明哥,股票就是涨跌的波动运动,我说不准涨到8个点的具体时间。但是拉长时间,肯定会在现有基础上再涨8个点。” 黄志明没有说话,沉默的思考。 张记插嘴问道。“怎么注册账号,我也想注册一个。” 康明扭头看一眼张记,学生模样让康明不想搭理,碍于黄志明客气,勉强开口说道。“证券公司注册,他们会帮你开户。” 张记“哦”一声,没有再开口,盯着电脑屏幕,心中暗暗盘算。 康明不断怂恿黄志明买入,黄志明一直在犹豫,始终下不定决心。 四十分钟,六百张广告打印好,张记付了钱,拿着广告离开黄志明的打印店。 张记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一摞广告放在沙发上。 坐在沙发上,张记脑袋里全是黄志明电脑里的股票,红绿之间的线条,买入卖出的操作,似乎一条赚钱大道摆在眼前。 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股票也是一样。张记不懂得股票的操作,而且复习资料的事情,他没有时间操作。 回想梦境,不清晰的信息在脑袋里模糊出现。是相信已经偏离梦境的现实,还是按部就班的依照自己意愿前行一时之间,张记愁绪万千。 最终,张记还是决定注册一个股票交易账户。康明说注册需要到证券公司,台城法院附近有一家证券公司。 张记骑着自行车来到证券公司,国泰证券四个大字的牌子挂着,冷清的门厅让张记摸不着头脑。 如果股票是热潮,证券公司应是门庭若市,而冷清的大厅让张记有了退出去的想法。 黄文婷坐在前台,百无聊赖的翻看财经杂志,证券公司的业务比较少,很少有人上门办理业务。抬头间,黄文婷看到学生模样的张记走进大厅,虽然是学生模样,职业素养让黄文婷起身招待张记。 黄文婷站起来,微笑着对张记说道。“你好,这位同学,你是来办理业务吗?” 张记惊讶的盯着黄文婷,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吹弹可破的皮肤,尤其是眼睛,像是一汪春水。长发自然垂落在肩膀,恬静的美感。 张记脸红着说道。“我想办一个股票交易账户。” 黄文婷没在意张记的失态,证券公司录用她并不是看中她的业务能力,只是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漂亮也是优势,可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好的,业务员出去跑业务,如果你不着急可以坐着等一会。” 张记挠挠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诺诺的说道。“不着急,不着急。” 顺着黄文婷手势,张记走向沙发,坐在沙发上。偷偷看一眼黄文婷,张记发现黄文婷确实很漂亮。 而黄文婷身后的钟表,时针停在十一的位置,分针摆动在五的位置。 十一点五分,业务员跑业务到这个点不会回来。张记将心比心的想,如果他是业务员,肯定跑回家吃饭,午休后上班。 张记站起来,走到前台,说道。“你好,请问有没有其他业务员可以办理开户?” 黄文婷站起来,侧身看一眼墙上的钟表,不好意思说道。“没有啊,公司就我一个人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办理开户。” 张记想都没想的说道。“可以。” 黄文婷愣一下,转瞬微笑说道。“好的,对于开户流程和交易事项,你了解吗?如果需要操作,我们公司可以为你配一位经验丰富的业务员。” 张记不确定现实和梦境是否偏离,不敢孤注一掷的投入,保守说道。“不用,开户就行。我钱很少,自己没事买一点。” 黄文婷没有再推荐业务,带着张记来到办公室,熟练的打开电脑,办理开户。 半个小时,办理好开户,张记拿到一串数字户头。 黄文婷闲聊一般的向张记讲解股票知识,短线操作的看点和长线操作的大势,简明扼要的总结为低买高卖。 张记贪婪呼吸黄文婷身上的馨香,第一次发现女人身上的香味如此迷人。 “婷姐,你很懂股票啊?” 黄文婷说道。“我是公司前台,公司摆的花瓶,不懂股票。只是在这个环境下工作,不得不让自己懂一些相关知识,虽然不能系统的介绍,基本知识了解一些。张同学,如果你想要在家炒股,要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配置不重要,网速一定要快。” 接着,黄文婷向张记讲解如何在电脑上操作股票交易。 十二点,黄文婷看一眼电脑时间,对张记说道。“张同学,账户头已经办好,下班时间到了,我要下班了。” 说着,春水般的眼睛看着张记,张记的心控制不住跳动,嘭嘭有力,撒娇的女人最致命,张记脸红说道。 “谢谢婷姐,不耽误你下班,我走了。” 黄文婷保持着微笑,将张记送到门前,挥挥手告别张记,告别上午无聊的工作。 第27章 广而告之 校服是最好的伪装,张记穿着校服,大模大样走进学校,值班室的警卫看一眼便放行。 六点五十分,距离晨读还有十分钟。张记走进高三宿舍,拿出胶棒在宣传栏上涂抹,然后贴上广告。 高三到教学楼的路径,张记贴了一路的广告。 高三宿舍楼在学校西北位置,高一和高二宿舍在学校东南位置。圈地时是一片农村,房子没有拆建,直接当宿舍使用。 唯一的改建是女生宿舍安装了铁门,将两排房子围起来,隔离开来。 张记快速把广告贴在墙上,一个宿舍区随意张贴。一百五十张广告纸贴完,张记顺着学校的校门走出学校。 广告纸很快会被发现,而且也很快清理。只要有人知道这件事,知道有人售卖复习资料,广告效应生效,张记就是成功的。 台城高中张贴好广告纸,张记骑着自行车来到台城通往南镇的公交站,二十分钟一班公交。刚刚锁好自行车,公交车到站,张记买票上车。 一小时,张记在南镇六中公交车站台下车。张记大模大样走进南镇六中,值班室警卫看都没有看进出的人。 南镇六中是南镇唯一的高中,而且是交钱就可以上的高中。低质量的学生没升学率的要求,或者说是对升学率的要求很低。对学生没有要求的学校,怎么会对升学率有要求。 唯一追求的是稳定,只要不发生恶性社会事件,学校对学生不做其他要求。 这不是张记关心的事,张记关心的是如何掏出学生口袋里的钱放进他的口袋。 九点二十分,上课时间,张记偷摸着张贴广告。偌大的校园,零散的学生在校内走动。 四十分钟,贴完广告,张记堂而皇之的走出六中的校门。校门前是一排水泥柱电线杆,电线杆上贴着重金求子的广告。 欺骗不用选择土壤,人性所在的地方,就会有贪婪的上当者。张记将他的广告覆盖在重金求子的广告上,公共区域的广告不会有人处理。 南镇通往枣城的公交车,张记坐在公交车后面。打工出去的人坐满公交车,大包小包的行李,堆满车厢。 司机见怪不怪没有阻止,沉默着开车。 峄县间隔在南镇和枣城中间,却也需要四十分钟。张记在峄县九中附近的公交站台下车,步行到九中。 这一次,张记被门卫拦下,盘问许久才放行,并规定在校时间。 张记感到莫名其妙,对于门卫的询问巧妙的避过陷阱。庆幸于九中有一个表亲,表弟家的姨兄弟在九中上学。门卫放张记进学校,规定一小时的时间。 张记马不停蹄的在宿舍区张贴广告,尤其是厕所,每一个男厕所都张贴了五张广告。 一袋子广告纸贴完,张记赶紧往学校门口跑,在最后两分钟赶到校门前。 门卫怀疑的眼光看着张记,即使确定张记是学生,门卫还是不放心张记进校园。 张记挥手告别门卫,喘着粗气跑向公交站台。峄县没有直达台城的公交车,只能从枣城转车。 下午一点半回到台城,黄文婷的话提醒张记,想要在家里炒股必须要买一台电脑。 台城电子产品集中于香港街电子城,骑着自行车来到电子城,琳琅满目的电子产品,眼花缭乱,张记对电子产品的了解很少,对此也没有兴趣。 来到链想电脑专卖店,展台上摆放着一台台笔记本。导购员见张记趴在展台上看电脑,走上前介绍道。 “这是今年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学生季还有优惠活动。同学,你想要了解哪些信息?” 张记看看导购员,嘴努努眼前的笔记本电脑说道。“这一台笔记本电脑多少钱?” 导购员看一眼价格标签说道。“这一款笔记本是今年的新款,很多上大学的同学都喜欢这款,原价是6500元, 95折优惠,只需要6175元。” 张记暗暗咂舌,一台笔记本的价格超出预料。台式机占地太大,后期搬动麻烦,笔记本电脑简便,可以随时随身带走。 张记谢过导购员的导购,一个人闲逛。笔记本电脑大同小异,价格在6000元左右,5000元价位的电脑和6000元价位的电脑差距很大,似乎是商家的对比效果,张记看到4个买电脑的人,犹犹豫豫,最终狠心买了6000元的电脑。 浪费掉的时间,不是金钱可以换来的。张记买了6175元的电脑,刷卡的瞬间,一阵肉疼。 6175元,是多少粮食的总价。拿着电脑准备离开时,导购员叫住张记。 “同学,电脑上网需要联网,我们这里提供有线网安装和无线网卡出售,同学你要哪一种。” 匕首划过张记的心脏,血口子喷涌着鲜血。上网需要网线,多么简单的道理。张记后悔买6175元的笔记本,一台5000元价位的笔记本一样可以用。 张记无奈的问道。“有线多少钱一个月,无限的多少钱一个月。” 导购员声音甜美介绍道。“有线的需要安装费,安装费是50元,一个月网费是60元。无线网卡信号不稳定,而且价格是根据用网多少定价。” 张记抱紧电脑说道。“有线的,有线的就可以。现在可以上门安装吗?” 导购员看一眼时间,说道。“安装师傅安装网线没有回来,你可以写下地址,等他回来,我通知师傅去安装。” 张记问道。“大概几点?” 导购员回答道。“四点左右。” 张记告诉导购员地址,再次确定是四点左右安装网线,然后抱着电脑回家。 奔波一天,回到家里,疲惫瞬间涌上来,张记小心翼翼的将电脑放在书桌上,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凉席冰凉,让张记感到凉爽,迷迷糊糊中睡过去。 李滨双手撑在额头,站在楼下抬头仰望六层小楼,眼神紧紧的盯着一座窗户。 曾萍来到窗台,看到楼下的李滨,对李滨挥挥手,然后走进房间。 不一会,曾萍来到楼下,低着头没有打招呼,默默的往前走。走出小区,曾萍转身对李滨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 李滨赶紧上前,站在曾萍身边,柔声说道。“我在台城练习科目三,今天没事,过来看看你。” 曾萍叹气,低头往前走,似乎闷热的天气让她不想说话。 李滨落后于曾萍半步距离,沉默跟着曾萍,漫无目的走着。 两人走过街道,走到公园。湖边几个孩子跑来跑去,开心的大喊大叫。 曾萍停下来,看着孩子眼中有几分柔色,又很快隐去,叹气说道。“还是孩子好,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李滨并肩站着,看着孩子说道。“孩子总会长大的,你有什么烦恼,能告诉我吗?” 曾萍转身继续往前走,又开始沉默不说话。 李滨伸手拦住曾萍,问道。“是不是你家的事?” 曾萍没想到李滨会拦住自己,歪头看一眼李滨,犹豫一下说道。“李滨,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我不想谈恋爱。而且,我们大学不在一起,我不相信异地恋。” 李滨着急的说道。“曾萍,我们同学三年,我的人品你是了解的,我不会在外面乱搞。我保证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绝不会因为距离疏远你。” 曾萍摇着头说道。“结婚多年的人都会离婚,更何况是四年异地。我们很年轻,以为年轻就会有美好的未来,可是我们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人是会变得,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你会变,我也会变。” 李滨抓耳挠腮的保证说道。“我高一就喜欢你,高三还是喜欢你,三年没变,四年也不会变。这是我的保证,也是我的真心。” 曾萍依然摇头,叹气说道。“谢谢你来看我,我要回家了,你自己注意安全,保重。” 说着,曾萍一个人顺着来时路回去。 李滨愣愣看着曾萍的背影,酸涩的情绪在酝酿,最先开始的眼睛,泪水一滴滴流下。痛感锤击心脏,心脏一阵一阵纠痛。 一个想要离开的人,背影都是那么决绝,没有丝毫挽留的余地。 李滨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来。不大的台城似乎容不下李滨,炙热的阳光晒的脖子疼。 李滨默默围着公园走,漫无目的的走。举目四望,生活三年的台城,依旧陌生。 掏出手机,拨通张记电话。 李滨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记哥,你在出租房吗?” 张记被电话吵醒,脑袋晕晕的说道。“在。” 李滨知道张记刚刚睡醒,声音中透着睡意。“我过去找你,心里有点难受,找你喝点酒。” 张记打一个哈欠,然后说道。“繁荣街的自助取款机见。” 李滨挂掉电话,公园距离繁荣街有1000米的距离,自助取款机在繁荣街中间的位置,大概有500米的距离。 李滨顺着公园湖边往繁荣街方向走去。 张记晃晃脑袋,莫名其妙接到李滨电话说是要喝酒。想着要不要叫上刘澎,三个人可以在这里聚聚。 犹豫着,还是没有拨打刘澎电话,李滨开口说喝酒,如果想要叫刘澎肯定会联系,不用他多此一举联系。 空荡的家,没吃没喝,张记起身去繁荣街买吃的,然后到自助取款机位置等李滨。 第28章 少年慕爱 买完酒菜,张记蹲在自助取款机阴影里等李滨。 下午三点半,温度没有降下去,逛街买东西的人慢慢上来。零零散散到成群结队,张记难以理解女人买东西的热情,似乎是一种狂热的爱好。 没等多久,李滨来到自助取款机,两人汇合。张记骑着自行车带着李滨回家。 李滨晒得脖子通红,不白的脸变成红色,显得眼睛不是很红。 李滨说道。“哪来的自行车?” 张记一边骑车一边说道。“前两天买的二手车,一百六。” 李滨说道。“你能买到的便宜车,成色这么新,肯定是偷来的。小心点,别被车主抓住了。” 张记说道。“这个和我没关系,我是正经车铺买的自行车,真有问题也是车铺和失主的问题。大不了报警,让警察处理。” 李滨想了想,说道。“还是小心点,你一个人在台城不安全。失主要是想要报复你,警察也不会24小时保护你。出事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张记点点头,大声说道。“放心,我肯定先跑为敬。” 回到家里,张记锁好自行车,带着李滨进屋。 李滨打量着房子,嘴里啧啧不休,羡慕说道。“记哥,你租的这个房子很好啊。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房租不少吧。” 张记知道繁荣街出租房的价位区间,一个人一个房间,一般是一百一个月。整个房子出租的很少,而且租金很贵,一般在五百左右。 张记撒谎着说道。“找人租的,一个月二百。”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张记不知道李滨还会问哪些问题,不得不转移注意力的问道。 “你怎么了?电话里听你的声音像是哭过?” 李滨尴尬的叹气,一下子没了精神气,颓废的躺在沙发上说道。“我还能怎样,还不是曾萍。我告白,她直接拒绝了我。” 张记了然一笑,接着说道。“曾萍拒绝你不是一次两次,怎么这一次的拒绝对你伤害这么大。不应该啊,你应该习惯了她的拒绝。” 李滨丢给张记一个白眼,蜷缩在沙发上说道。“这一次不一样。以前哪怕她拒绝了我,我们还在一个学校,还有机会见面,有时间相处。大学开学就是两地,没机会见面,没时间相处,更何况是没确定关系的两个人,电话联系都没有理由。” 张记倒杯水端给李滨,李滨摇摇头没有接。 张记抱着水杯坐在一边,看着院子里的阳光说道。“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曾萍的想法。曾萍究竟如何想的,你知道吗?为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你?而且,我感觉她好像很怕谈恋爱。” 李滨翻个身,背对着张记,说道。“曾萍家里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姑娘,她是老二,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对她和她姐一直不好。高二开始,父母关系也不好,听说是她爸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的,他妈一直闹离婚。” 张记吃惊的张大嘴巴,脑海中恶补电视剧中的桥段。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的老婆和孩子,找女人,不关心孩子,对家人冷暴力。 “你怎么知道的?” 李滨坐起来,瘫坐在沙发上说道。“当然是我打听到的。记哥,你知道嘛,越是想到曾萍一个人面对这些,我就越想照顾她。可是我没有能力,甚至是没有办法安慰。” “家事是她最后的坚强,虽然她也知道有人知道,甚至是知道我知道她的家事,可是这一层纸她没有主动捅破,我是不能捅破的。” 张记点点头,说道。“你现在的想法是?” 李滨摇摇头,拿起桌上的啤酒,打开一罐喝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的想法。” “有人吗?”门外传来一声人声。 张记进家时,没有锁门,就是为了给安装网线的师傅留门。张记对李滨说道。 “你先冷静一会,房东找人安装网线,我去接一下。” 说着,张记走到门口,看到安装师傅,问道。 “师傅,请问你是过来安装网线的吧?” 安装工人回答说道。“是的,导购员通知我的。” 张记将安装师傅接进卧室,指着预留的网络端口说道。“师傅,网络端口在这个位置,你调试吧。我朋友过来找我,你安装好以后对我说声。” 安装师傅点点头,拿出工具包里的工具调试网线。 张记回到大厅,李滨死鱼白的眼睛盯着房顶,空洞的望着。张记顺着李滨的眼神方向望去,石膏板的吊顶空白一片,不由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 李滨回过神,一口气喝完啤酒,打着嗝说道。“什么也没有,我能看到什么?” 张记拍拍胸口,舒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看到脏东西?” 李滨又打开一罐啤酒,叹气说道。“感情真是头疼的问题,我以为我只要对她好,她也会对我好。可是我对她好,她并没有对我好。甚至是一次一次的伤害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贱。” 张记没有接话,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一个人失落后的酒话,多是内心真实的感触,这一份真实却是酒醒以后的难堪。 “喜时之言多失信,怒时之言多失体。”更何况是喝酒的失意之人的醉话。 李滨接着说道。“我喜欢她这件事可以说是公开的,同学们都知道,曾萍也知道。可是呢,平时一起玩,一起聊天,这些都可以。每当我想进一步时,她就退却。” “我想着高中不适合恋爱,她拒绝我可以。现在呢,高中毕业,即将上大学,她还是拒绝我。我想不明白我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曾萍一直拒绝我。” 张记插嘴说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不好,而是曾萍不好呢?” 李滨机械的扭头看一眼张记,然后接着说道。“其实,道理我也明白。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谁好谁不好的问题,别人对我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的所有努力只是感动自己,曾萍甚至都不在意。” “可是呢,努力这么久,就这样放弃我不甘心,不放弃我也没办法继续坚持。天南地北的距离,久别爱难续,更何况只是一个人的感情。” 张记揉揉太阳穴,感情的问题难以说清,他也没有太多经验。唯一喜欢的邻家姐姐在外打工,而且已经有了对象。 生活就是这么讽刺,一些事情不是不能坚持。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已经放手,另一个人的坚持没有意义。 张记没有将心底的秘密和李滨分享,只想上锁锁进心底。青梅竹马的约定,也避不开年少轻狂的别离。以为只是暂时的分别,谁也想不到是人生轨迹的转向。 安装师傅调试好网络,走出卧室,对张记说道。“网络调试好了,可以上网,你要不要试试。” 张记看一眼李滨,对师傅说道。“不用试了,师傅,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送走安装师傅,张记关上门,隔绝世界的烦嚣。 卤菜摆在桌子上没有动,香气熏人也抵不住伤心的胃口。 张记拿起一次性筷子,拆开包装,递给李斌说道。“吃菜吃菜,所有的菜必须吃完,家里没有冰箱,不能放。” 李滨接过筷子吃了两口卤菜,眼睛里有了光,说道。“记哥,卤菜哪里买的,味道不错。” 张记说道。“繁荣街里,老张卤菜店,你路过的时候应该看到了。” 李滨大口吃几口菜,放下筷子说道。“你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哪有心情观察繁荣街卤菜店。记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张记一愣,没有想到李滨会问这个问题,笑着说道。“喜欢过邻家姐姐,不过,人家已经有对象了,和我没啥关系。” 李滨打开两罐啤酒,一瓶放在张记身前,一瓶留给自己。“有对象怎么了,只要没有结婚就还有机会。哪怕结婚了,还不是可以离婚。” 张记笑着骂道。“说什么昏话。哪有抢别人女朋友和老婆的道理,这种事情我肯定不干,太伤阴德。我这个人比较传统,不喜欢干挖墙脚。有缘无分啊,有缘无分就是缘分没到,我等着我命中的幸运。” 李滨嘿嘿直笑,调侃说道。“记哥,我相信的幸运是曾萍,但是,我也相信曾萍的幸运不是我。其实,我清楚的知道,不论我付出多少努力,曾萍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对于她来说,只是她冰冷生活里的一块煤炭,不主动不打扰不拒绝不接受,冷的时候可以取暖,暖的时候丢在墙角。” “可是我呢,就是贱,就愿意当一块煤炭,我以为煤炭总有转正的一天,谁知道我温暖的不是一个人的心,是一块煤球的心。你想啊,煤球多少心眼啊,烧成渣滓,也就是一堆灰,有心的人,谁会在意一堆没用处的灰。” 张记喝着啤酒,差别被李滨的比喻笑喷,呛的咳嗽。 “你可别说煤炭和煤球,呛死我了。李滨,我知道你没有死心,还是会坚持下去。我只想问你,何必呢?” 李滨摇晃着头说道。“是啊,何必呢,我也问过自己何必呢。狠不下心啊,还是抱有一丝丝的幻想,万一呢,万一她答应了呢。哎,我就贱啊。” 张记无奈说道。“忠贞于感情怎么是贱,只是错付了真情。对于错付,我们都没有办法。” 李滨抱着啤酒睡去。 看着睡去的李滨,张记无奈的拿毯子盖上。 闷热的天气,昼夜温差不大,不用担心冻感冒。 看着夜空,张记一阵出神,脑袋里想着邻家姐姐在做什么。 第29章 炒股初体验 早上七点,张记叫醒李滨。 宿醉一夜,李滨头晕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盯着桌子。 张记对李滨说道。“给你买了新牙刷和毛巾,桌上还有早饭,你吃完再去练科目三。我去学校一趟。” 李滨睡眼迷蒙的看着张记,不解的问道。“暑假了,你还去学校干嘛?” 张记解释道。“暑假推迟了几天,目前还在上课。我昨天贴了广告,今天过去看看成果,是不是全部被揭掉了。” 李滨撇嘴说道。“你可真够损的,跑到学校里贴广告。不如直接找老师,请客吃饭送礼,可以很快解决问题。” 张继无奈的说道。“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是请客吃饭送礼需要成本。而且,我一个学生,老师会不会买账。吃饱喝足抹嘴一走,是不是翻脸不认人。卖资料这事,学校以前也干,已经形成固定利益圈子。我过去插一腿,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小胳膊小腿的,没有能力和大腿打架。” 李滨瘫坐在沙发上,无力的说道。“你去吧,祝你成功。” 张记点点头,又提醒着说道。“赶紧洗漱吃饭,科目三别迟到。” 李滨想到科目三,强提精神站起来,打量两眼出租房,不想在驾校宿舍住,对着张记背影喊道。 “我晚上到你这里睡啊。” 张记停下来,转身回到大厅,问道。“你晚上过来睡觉?” 李滨打着哈欠说道。“嗯嗯。驾校宿舍太吵,我到你这里给你做伴。” 张记想了想,一个人居住很孤单,没有人说话,像是被隔绝在孤岛一般。 “我把自行车留给你,你骑着自行车去驾校吧,来回方便。” 李滨摇头拒绝,说道。“你骑自行车,我坐公交就可以。坐公交方便,自行车太热。” 张记没坚持,回卧室拿一把钥匙交给李滨,说道。“这是钥匙,我要是不在家,你自己开门。” 来到学校,门卫没有阻拦,张记顺利骑着自行车走进学校。 自行车停在高三宿舍楼下的停车场,张记慢悠悠的在宿舍楼转悠。一楼宣传栏的广告被揭掉,食堂门前的广告揭掉。去教室的小道走廊,有一部分广告没有揭掉。 高一和高二宿舍区,民间房屋的墙壁上,广告没有揭掉。尤其是开水房,广告全部都在。 张记心里盘算,三分之二的广告没有揭掉。没有揭掉的原因是学校领导和老师很少来高一和高二宿舍区,而老师经常去的地方全部揭掉。 张记放心的回家,没有被揭掉的广告有一定宣传作用,为后期摆摊铺垫了基础。 来到黄志明的复印店,张记再次复印500份广告纸。第一轮张贴广告结束,四天后第二轮张贴,保证广告一直会存在。 回到家里,张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 张记不喜欢躺在沙发上,沙发狭小的空间没有安全感,一个转身就会掉在地上。床是1.5米的床,可以自由打滚。 坐在学习桌前,张记突然想到网络端口已经调试好,拿出电脑连接网线上网。 按照黄文婷说的方法,下载炒股软件。输入账号密码登陆,张记成功进入股市。 脑海中的信息模糊不清,仅仅能记住一些重要的信息。梦境没有再出现,梦境记忆不能准确把握时间和股票信息。 时间不到九点半,股市没有开盘。张记在网上搜索炒股信息,随意点开网页,五花八门的信息爆炸,各种专业术语阐述,张记看的脑袋发晕。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消费水平和消费能力的提高,对资源依赖性增强,对高科技产品更新换代要求更高,尤其是能源革命的转型,新型能源的探索和研发,每一支股都是优质股。 张记难以把握股票涨跌轨迹,尤其是准确到每一股的短时涨跌,回忆着脑袋的记忆。网页输入ST金泰,公司基本信息和经营产品的介绍,张记看不懂官方的介绍,记忆中ST金泰最为深刻。 自选股票中选中ST金泰,停盘4个月,收盘价格3.96元。 ST金泰发布增发公告,张记看着公告,3.18元的认购价格,和梦境中的记忆重合。 张记之所以记得ST金泰得益于工作后的房东,房东职业炒股,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炒股和买彩票。偶然的红利让房东财富暴涨,就是因为买了ST金泰的股票。没有道理的连续涨停,直接让房东实现财富自由,房东拿着钱买了房子,成功当上包租公。 张记不知道到房东赚多少钱,房东醉酒后,大舌头说是一辈子的养老钱。一笔钱可以养老,是很大一笔钱。 九点整,还有半小时开盘。张记拿出复习资料,无心的看一会书,又出去上一趟厕所。 回到家里九点十八分,打开电脑,屏幕显示集合竞价信息。ST金泰仍然是停盘状态,打开公告,预计10点半开盘。 张记想着3.96的认购价格,想要购买买入价肯定要高于认购价,输入4.0元购买2000股,4.05购买2000股,4.10购买2000股。 输入到这里张记认为他买入价格高了,再次输入4.01元3000股,4.03元6000股,4.05元6000股。 100000元购买之后剩下15190元,依照4.05元计算,购买的股票数是3700股。输入4.05元购买3700股。 张记看着他长长的购买信息,内心一片紧张。时间倒计时,每一秒对于张继来说都是煎熬。 梦境是梦境,虽然曾经和现实轨迹重合,不代表每一次梦境都会照进现实。 大厅中央挂着一张财神图画,想到这里,张记跑到大厅,对着财神画郑重的磕三个头。 回到电脑桌前,九点三十分,股市开盘,涨跌信息瞬时变化,红绿交替,让张记的心提到嗓子眼。 十点半,ST金泰复盘,股价在3.96元的上下来回波动,三分钟一直没有向上突破的趋势,显示的成交记录,张记感到手心冒汗。 五分钟,最后一笔购买成功,价格上涨到4.01元。张记关掉电脑,不再去关注股票信息。 如果梦境是真实发生的,张记内心盘算房东一辈子养老钱是多少钱。又保佑幻想,奢求财神保佑,不要让他拼命钱打水漂。 拿出复习资料,强迫他自己背诵英语,不能集中的精力慢慢集中,英语单词不停刻印在脑海。 中午吃过饭,张记接到黄文婷的电话。 张记想不到黄文婷给他打电话的理由,他只是注册账户并往账户里打钱,并明确说不需要证券公司推荐理财产品。 也许是打钱的100000元,让黄文婷给他打电话推销理财产品。可是,黄文婷不知道,100000元已经进入股市,而且是长期的持有。 张记接通电话,对着话筒说道。 “婷姐,请问有事吗?” 黄文婷调整语气,在经理的注视下,不得不开口说道。 “张同学你好,我对你做一个回访,请问昨天的股票账户能正常登录吗?” 张记明白这是客套,中国人骨子里的礼貌作祟。 “谢谢婷姐关心,我今天登陆了,可以正常登陆。” 黄文婷知道不能再客套下去,张记明显逃避话题已经察觉到她的目的,索性开门见山。 “张同学,我这里有几个很好的理财产品,我向你介绍一下。” 张记打断黄文婷的讲话,想要结束这场没完没了的对话,斩钉截铁说道。 “谢谢婷姐,不过我对理财产品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暑假时候看看股票信息,不需要理财产品。” 黄文婷败下阵来,不得不顺着张记的话题走,尽量平静的说道。 “张同学,钱生钱是投资之道,钱放在账户上是不会有利息的。而且我们公司的理财产品可以保证每年35%的增长。” 张记再次打断黄文婷讲话,果断说道。“再次谢谢婷姐,我这里有点事,先挂了,婷姐再见。” 黄文婷委屈看向经理,春水般眼睛饱含泪水,哭腔说道。“经理,你听见了,不是我不推荐,是他不给我机会。” 经理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张记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可以肯定的是张记想要涉足股票,一个账号上投入100000元的人,不会只让钱躺着。 一个高中生,想要涉足股票需要信息支撑,散户想要赚钱只会成为绿油油的韭菜。排除张记散户的可能性,那就是身后有信息支撑。 经理无奈叹气,看着委屈的黄文婷,安慰道。“没事,我说话算话,不论成功与否,你可以成为业务员。不过你没有相应的准入证书,很难成为专业的业务员。这一点你要清楚,至于以后的工资和你业绩挂钩,这一点有没有问题。” 黄文婷站起来,对着经理鞠躬,嘴里不停说道。“谢谢经理,我会努力的工作,为我们公司拉来业务。” 经理点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业务员是底层的职员,多一个少一个无关紧要,而让黄文婷成为业务员不是不可以,没有准入证书有什么关系,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拉来资金。 老天爷赏了一张吃饭的脸蛋,想要吃饭就看她能吞下多少委屈,放下多少自尊。 挂掉黄文婷电话,张记接着看书。梦境是方向,想要前行仍需要自身努力。努力的第一步是大学,一所能够接触前沿信息的大学,一所能够积累精英人脉的大学。 股票的事被张记放到一边,上午背诵英语,吃完午饭,张记决定看数学。 语数英三科中,偏科的是数学,150分的试卷分数从超过110分。理综中偏科的是物理,每次考试惨不忍睹,及格线上下徘徊。 张记拿起笔在演草纸上计算,语文提高20分,英语提高20分,数学提高30分,语数英三科提高70分,原有基础可以提高到600分以上。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30章 警察来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反过来讲就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张记站在公交站台,看着上车的人群,不明白早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赶车。像是商量好一起出行,公交车上坐满了人。 手提袋里放着广告,南镇距离较远,来回一趟不方便。广告不论揭掉与否,都要贴上新的广告。 三个女人一台戏,阿姨们在公交车上搭建台子,大嗓门谈着家长里短,震得耳朵疼。 张记无奈的合上英语资料,被迫听着家长里短。 公交车到站,张记提着手提袋下车,一点钟也不想再和大妈们坐在一起。 南镇六中校门开着,门卫坐在值班室里听戏。张记大模大样的走进学校,仿佛他就是六中的学生。 老师经常出没的地方,广告揭掉一部分,而老师去的少的地方,广告依然在。 张记补贴上广告,顺着学校转一圈,尤其是宿舍楼宣传栏的位置,贴上几张广告。 走出学校,校门口的电线杆上广告没有被揭掉。昨天下了雨,广告纸被雨水淋湿,有一些残破。 撕掉旧的广告纸,贴上新的广告纸。 通往公交车站的路两边,电线杆上贴满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张记在小广告上涂满胶水,将广告纸覆盖在上面。 坐上南镇通往枣城的公交车,车上只有五个人,张记松一口气,害怕在再遇到一车大妈,被迫听她们的闲言碎语。 张记不理解公交车发车的意义,十分钟一班车,车上拉着七八个人,似乎是打工人出去了。一趟坐公交车乘客只有个位数,为什么还要坚持十分钟一班车。 高峰季节可以保持十分钟一班车,淡季调整出车时间间隔可以节省一部分资源。 张记坐在靠近门的位置,没有去询问司机心中的疑问。 英语复习加快速度,整个复习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到达峄县九中时,学生们刚做完课间操,张记装作学生模样的混进学校。 门卫看一眼张记,没有阻拦询问,似乎相信张记是学校的学生,自顾的看报纸。 学生模样给张记带来方便,多了一层伪装。顺着学校小路走到九中宿舍楼,宣传栏和宿舍楼墙壁上的广告已经被全部揭掉。 上课铃声响起,张记拿出广告重新贴在宿舍楼下的宣传栏上。顺着第一次贴广告的路线,再次贴一遍。 张记发现峄县九中是台城二中、南镇六中三个高中中校园环境最好的高中,南镇六中的脏乱差,台城二中的两极分化,公共区域和教学楼附近卫生干净整洁,而宿舍楼区则处于无人管理状态。 贴完手提袋里最后一张广告,张记开心的拍拍手,转身准备撤离,却看到穿着警服的门卫站在一边抱着膀子看他。 第一反应是跑,张记犹豫三秒钟后,决定不跑。门卫慢悠悠的来到张记身边,转身欣赏着广告。 “校园内的广告纸都是你贴的?” 张记点点头,承认说道。“是我写的。” 门卫好奇问道。“我看你是学生啊,哪个班级的,贴一张广告纸,别人给你多少钱?” 张记知道他是一个学生,可每一次被人说是学生时,心里总有疑问,为什么他这么容易被人猜到身份。 黄文婷是,电脑导购员是,一个门卫也可以猜到他是学生。 张记查过法律和校规,知道他的行为不违法不违规,即使是进派出所也不会有事,张贴广告涉及道德不涉及法律规章,而且广告内容是出售复习资料的宣传,不是违法违规内容。 “叔叔,我是学生,贴广告是因为我是卖复习资料的,不是别人指使,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有这套复习资料。” 门卫上下打量一眼张记,不相信说道。“不想在这里说,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跟我去教导处。” 说着,门卫转身就走,仿佛不怕张记逃跑。 张记跟着门卫来到教导处,教导处主任不在,门卫拿出电话打一通电话,然后坐在沙发上等教导处主任。 不一会,教导处主任回到办公室,进门热情的伸出手和门卫握手打招呼。 门卫松开手,指着张记说道。“主任,这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这两天的广告都是他贴的,怎么处理,你们学校内部研究。” 教导处主任怒目瞪着张记,大声问道。“你是哪个班级的?” 张记知道撒谎解决不了问题,实话实说道。“主任,我不是九中的,我是台城二中的学生。” 教导处主任惊讶的说道。“你是二中的学生?” 没有想到台城二中的学生到九中贴广告,教导处主任皱着眉头不说话。 门卫好奇的打量张记,似乎是刚刚认识一样,台城二中学生到九中贴广告纸,只是为了推销复习资料。 教导处主任不相信张记的话,指着门卫,故意吓唬道。“你这个学生很不老实,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让警察把你抓走。进了派出所,有了案底,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张记撇撇嘴,笑着说道。“主任,我说的是实话,我是台城高中的高三毕业生,这一点你可以电话联系台城二中,我相信学校会证实我的身份。” “再说了,你不用吓唬我,我承认广告纸是我贴的,但是我没有违法啊,我宣传自己的复习资料,不是宣传黄赌毒骗人害人的东西,就算进派出所,派出所只能口头教育,不能对我实行拘留或者其他处罚。” 教导处主任感到他丢了面子,恼羞成怒说道。“一个学生,跑到学校张贴违规广告纸,就这一点我就能让你拘留。” 门卫笑着和稀泥说道。“主任,看来他确是二中的学生。对于学生只要没违反原则性问题,还是以教育为主。贴个广告纸不是大事,我看啊,就让他将贴的广告清理干净,算是对他的处罚。” 教导处主任听了门卫讲话,知道门卫偏袒张记,考虑到门卫身份不得不留有余地,闷声说道。“就听王警官的,我找人盯着他,必须将所有贴的广告全部处理干干净净,然后还的恢复墙面。” 门卫笑着说道。“主任啊,我值班没事干,我看着他干就行,你也别找别人盯着了。” 教导处主任点点头赞同,看一眼张记,大声吼道。“再有下次,我非得把你丢进拘留所。” 门卫笑呵呵领着张记走出办公室,来到宿舍楼宣传栏,指着广告纸说道。“台城二中的同学,开干吧。” 张记无奈的揭掉广告纸,胶水干透,广告纸撕掉一角,张记不得不一点一点撕掉广告纸,然后再清理胶水。 门卫站在凉阴地,监督张记干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记背对着门卫回答道。“张记。” 门卫接着问道。“为什么要买复习资料?你这个年纪应该是读书的年纪。” 张记反问道。“你为什么当警察?” 王警官哈哈大笑,说道。“养家糊口啊。张记,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是给你长点记性。你进学校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你是左贴一张,右贴一张,就是没有发现我。这次长记性了吧。” 张记转身面对着王警官,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王警官嘿嘿一笑,掏出一支烟点上,贱兮兮的说道。“无聊。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谁知道你这么笨,最后都没有发现。我只能现身抓你,哈哈。” 张记气的无语,胸脯起伏,心情复杂的说道。“首先,谢谢你替我解围。其次,你真是够无聊的。” 王警官笑着说道。“是啊,值班本来就很无聊,看到你还以为有点事干,哪知道你只是一个贴广告的。就别谢我了,少年,赶紧干活,我还想回家吃午饭呢。”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张记撕掉三分之一广告,和王警官聊天,时间过得飞快。 王警官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十二点整。随即见张记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撕广告纸,感到一阵好笑。 王警官走到张记身边,蹲下来问道。“以后还来贴广告吗?” 张记恶狠狠的撕掉最后一小块广告纸,咬牙切齿的说道。“贴。我的书还没有开始卖呢,怎么可能不宣传。” 王警官不屑的撇嘴,说道。“就你这智商可别卖书,亏死你。还有三天放暑假,学校一个半月时间没有学生,谁会买你的书。” 张记说道。“高三是8月10号开学,放假只有一个月啊。” 王警官惊讶说道。“知道的还挺多。不过,你肯定不知道,学校调整了时间,高三8月初就开学。” 张记点点头,从王警官嘴里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王警官拍拍张记肩膀,说道。“别撕广告了,赶紧回家。” 张记看一眼四周,学生下课成群结队的涌向食堂和校门口。 见张记不为所动,王警官拍一下张记,生气的说道。“还不赶紧跑,等我送你啊。” 张记不由分说的撒腿往学校门口跑去,混进学生中,走出九中校门。 肚子饿的咕咕叫,张记在九中门口买了一个肉夹馍,边走边吃去站台。 坐上开往枣城的公交车,张记有一种脱离虎口的庆幸,以往的顺风顺水放松了警惕。 就像是王警官,跟了他一路都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张记不由暗叹庆幸,他遇到了王警官,不然指不定会被送到派出所。虽然去派出所也会没事,那种地方能不去还是不去。 第31章 身份认同 放暑假了,张记没有再去学校贴广告,手机也从来没响过,似乎广告被当成虚假小广告。 张记没有在意,前期的广告已经贴好,虽然不知道是否有广告效果,张记相信广告在学生心目中留有粗浅印象。 开学以后,要在学校门口摆摊,复习资料能够唤起一部分记忆。哪怕是最后卖资料的事情失败,张记也不在意。 卖资料最初的想法是为了赚钱,手中有钱后,卖资料只是为了不让张记最初的计划夭折。 计划赶不上变化,张记如果知道他会有格尔木之行,会有横财,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卖资料。既然决定开始,绝不能轻易的结束。 哪怕是赔钱,也要有一个有始有终的过程。 躲在房子里复习,张记的复习速度飞快。详细制定复习计划表,贴在书桌的墙面。 7点到8点晨读,8点到9点半复习英语,10点到12点复习数学,下午2到3点半复习生物,4点到5点复习物理,5点到6点复习化学,7点半到10点半自由复习。 时间安排没有空挡,每天重复复习生活。唯一的乐趣是有李滨在,有一个说话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不孤独。 持续的脑力劳动,张记感到脑袋晕晕的,记忆力似乎退化很多,背诵的知识点常常忘记,买饭时在繁荣街买了五斤核桃。 当老板娘说出核桃价格时,张记内心一阵犹豫,12块钱一斤的核桃,价格让脑袋清明。 提着五斤核桃,张记对核桃补脑的效果产生怀疑,内心下决定,以后再也不买核桃。 晚上,李滨回到家里,瘫坐在沙发上呆望着天花板。 张记很反感李滨的行为,提醒李滨几次,不要望着天花板,好像是天花板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房梁和房顶,有各种各样的机关。每一次看到李滨盯着天花板发呆,张记就会想到不好的机会。 “拜托,能不能不要盯着天花板看啊,我都心虚。” 李滨问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张记叹气说道。“我怕什么,我怕你想不开。” 李滨不屑一笑道。“记哥,放宽心,我不是想不开的。人生正青春,怎么可能在这里结束。” 张记无语道。“你说这话我更害怕。科目三过了,科目四哪天考试?” 李滨懊恼的拍大腿,恨恨说道。“记哥,一道题,就差一道题,我居然做错了。科目四冷静期,要等到一个星期后才能再去考试。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张记拿着茶杯准备回房间,李滨突然说道。“记哥,刘澎给你打电话了吗?” 张记说道。“最近没有,前段时间打电话聊了一会,吹牛瞎侃。” 李滨“哦”一声,不再说话,继续瘫坐。 张记回到房间,翻开数学资料,无意中看到前两天在书摊买的旧书。 摆摊的是一位退休教师,家里要搬到市中区,家中藏书太多带不走,又不忍心藏书卖当废品丢掉,摆摊出售。 张记买了两套书,一套《毛选》,一套《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买来以后放在书桌上,复习计划时间安排的很满,没有时间看课外书。 一考定终生,高考成绩囊括十二年的努力,也决定未来的工作和生活。 张记想不明白人的一生为什么被一次考试分数决定,似乎没有考到一个好大学人生从此灰暗。可是高考成绩真的很重要,决定上哪一所大学,毕业后能被哪些单位接收。 没有明码标价的人,有明码标价的眼睛。一纸文凭是入门砖,是敲门石,没有这一块敲门石、入门砖,进不去紧闭的大门。 虽然想不明白,张记也没有办法。现实决定努力的方向,人生只能顺着方向奔跑。 张记拿起《毛选》,翻开第一页,沉下心读下去。 李滨敲下门,走进卧室,对张记说道。“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诉你,刘澎爷爷前几天去世了。我今天遇到刘澎把兄弟,他对我说的。你说,我们是不是要过去一趟?” 张记从书中拔出心神,转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滨说道。“具体时间我不清楚,出殡时间是大后天。” 张记想了想,拿不准主意的说道。“过去肯定是过去的。可是我们以什么身份过去,同学身份不行,把兄弟不是。这个身份不好说啊。” 李滨想了一会说道。“记哥,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他肯定知道我们以什么身份过去最合适。” 李滨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嘟嘟两声,话筒里传来李洪海粗犷的声音。 李滨对电话说道。“爸,我有件事问你。刘澎的爷爷去世,我和张记想要过去,但是呢,我们两个都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过去。我想问问你,这事怎么解决。” 电话里沉默一会,李洪海问道。 “刘澎和你们是同学关系,你们没有拜把子?” 李滨回答道。“是的。我们没有拜把子,我们是没有拜把子的把兄弟。” 李洪海说道。“你们两个想要下帖,还是不下帖?” 李滨和张记对视一眼,不明白下帖和不下帖的区别。 李滨接着问道。“爸,这个有区别吗?” 李洪海说道。“怎么说呢。下帖是正式的通知,表明关系亲密,家庭婚丧大事必须通知,尤其是白事。不下帖,没有正式通知,但是你知道,你也可以去。” 李滨听的头大,直接问道。“像我们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李洪海笑着说道。“你们这个情况好办,不下帖过去,以朋友的名义。过去之前,提前通知刘澎,让刘澎出来接你们就可以。” 李滨问道。“礼钱给多少呢?” 李洪海顿一下说道。“礼钱100元。去世的是爷爷,而且你们还在上学,没有经济能力,礼钱100元正合适。过去之前问好,你们行礼是哪一种礼数,三拜九叩,还是三拜。” 李滨说道。“好的,爸,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李滨坐在床上说道。“记哥,你怎么说?” 张记沉声说道。“还能怎么说,按照叔叔说的办。明天给刘澎打电话说这事,让他有心理准备。而且,刘澎向刘叔说了以后,他们也会讨论我们的身份。还有礼数,也要提前问,三拜九叩还是三拜,一定提前确定好,我们不能失礼。” 李滨没反应的坐着,完全没有听张记说的话。 张记站起来,走到李滨身边,双手鼓掌震醒李滨。 李滨身体往后躺,看着满脸促怯的张记,回过神说道。“没问题。明天联系后再说。我困了,过去睡了。” 张记关上门,坐在座椅上,想着明天还有事,害怕忘记联系刘澎。李滨失魂落魄的状态,不能指望李滨主动联系。 掏出手机,拨通刘澎电话。 刘澎上完厕所,在厕所门口抽一支烟点上。夜空冷淡,零散几颗星挂着。 意外来的很快,没有预料。前一天晚上能吃能睡讲笑话的人,第二天再也没醒过来。 坐享天伦,安然升仙。刘澎想着爷爷这辈子也值了,儿子们有自己的事业,不大不小的家业足够养活一家人。孙儿辈成才成家,有考上大学的,有学武有所成的,有顶门立户开枝散叶的。重孙两人,四世同堂。 人一生如果能够这样子度过,也是一种幸福。 电话响起,犹豫一下,还是接通。 张记说道。“刚刚知道,爷爷去世了。” 刘澎丢到烟,狠狠踩灭,说道。“嗯,前两天走的。” 张记想到刘澎心情,直接说道。“我和李滨明天过去,提前给你说声。” 刘澎想要不要让张记和李滨过来,过来可以,不过来也可以。而且,两人已经知道爷爷去世的事情,不过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过来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上礼。 中国人骨子里的别扭,不怕事情过去,就怕事情“说不过去”。 “好的,记哥。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给我说声,我到外面接你们。” 张记说道。“到时候给你电话。” 关掉电话,刘澎顺手把手机放进兜里。灵堂在守灵,他还要过去陪着爸爸刘松守灵。 回到灵堂,刘澎跪在爸爸刘松身旁,小声说道。“爸,张记和李滨知道爷爷去世,明天要过来。” 刘松声音沙哑的问道。“明天过来?” 刘澎说道。“是的。” 刘松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明天不要过来,等出殡的前一天晚上过来。他们两人过来,你是怎么想的?” 刘松停顿一下,组织语言接着说道。“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以什么身份上礼?” 刘澎愣住,没有想到这一点。老人去世奔丧还需要身份,需要一个上礼的身份。 刘松看到刘澎发愣,知道刘澎在想张记和李滨的身份问题,解释说道。“确定你和他们两人的关系才能定身份,你们不是拜把子,就以朋情身份上礼。人可以过来,奔丧后吃顿晚饭,但是不收礼金。” 刘澎想要问问什么,看到刘松疲惫的神情,没有再问下去,轻声说道。“好的,明天我打电话对他们说。” 一件小事在三方的沟通中定下来,似乎只是一件小事,似乎也是一件大事。 刘澎走出灵堂,想要打电话给张记,犹豫着没有拨通号码。大人决定的事情,十八岁的少年不能更改。 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天空,零散的几颗星,隐隐发着光。 第32章 摆摊计划 科目四结束,李滨拿着驾照回家,张记恢复独居生活。 时间慢慢过去,张记感到他像是被遗忘的人。没有人联系,也不会主动联系别人。 转瞬八月,台城二中高三年级即将开学。 台城二中高二暑假放假半个月后开学。高二升到高三,高考只剩下一年的时间,学习时间异常紧张 接到李哥电话,第一批印的五十套复习资料印好,下午三点到印刷厂交钱运走。 张记放下手机,九本书一套复习资料,想要一次带到家里需要足够大空间的运输工具。想来想去,只能打车过去。 打开电脑,看看股票信息,又是趋势上升的一天。张记放心的关上电脑,不敢让电脑保持打开状态。 稍微玩一会就是一个小时,放松放松又是一个小时,难以在精彩的电脑和枯燥的复习资料之间作抉择。 需要用电脑时打开,使用完直接关上电脑,绝不能停留一刻。 英语复习一半课程,脑海里混沌一片,知识点记忆在脑海里,缺少做题实践,不知道是否将知识点应用在做题上。 吃完午饭,收拾家里卫生。一个人独居,家里的垃圾也很多,而且,卫生是长期坚持的问题。桌子落灰,地面有小虫子尸体,每天都要打扫一遍。 午睡到两点,看半个小时书,张记走到香港街,打车到印刷厂。 司机开车到印刷厂门前,停车问张记。 “兄弟,你确定你没有来错地方?” 张记笑着说道。“是这个地方,没有来错。师傅,你往前开就行,我要到里面拉一批资料。” 师傅犹豫着,轻踩油门将车开进印刷厂,车速15往里慢慢开。 李哥站在门前抽烟,一口烟雾一口烟雾的吐着烟圈。看到张记从出租车上下来,掐掉烟问张记。 “你用出租车拉走啊?” 张记拿出烟,抽出一根递给李哥,说道。“没有找到三轮车,只能打车过来。” 李哥接过烟,顺手别在耳朵上,责怪说道。“找不到车说一声,我这里有,下班时候给你带过去。” 张记笑笑,不好意思说道。“不用麻烦,出租车方便一些。李哥,资料全部包装好了?” 李哥点点头,带着张记往厂里走。靠近门口的小推车摆放着一摞捆扎好的资料。 李哥指着小推车说道。“全部在这里,一共50套,你可以数一数。” 张记摆摆手说道。“不用数,李哥,我直接搬上车。” 李哥推着小推车到出租车车后,司机打开后备箱,两人把资料放进后备箱和后车座。 张记还想对李哥说谢谢,李哥摆摆手,直接说道。“赶紧走吧,出租车掐表收钱,省一点是一点。” 张记一笑,对李哥摆摆手,上车回家。 出租车司机好奇的问张记。“小兄弟,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印刷这么多资料。” 张记说道。“我是卖资料的。就是今年高考状元整理的复习资料,可以帮助高三和复读学生提高分数。” 司机接着问道。“用他的复习资料可以提高分数?” 张记停顿一下,组织语言说道。“不是用了他的复习资料就可以提高分数,是用他的复习资料可以拓宽学习思维,提高个人的思维逻辑,能够对学习有帮助。只要思维逻辑打开了,能够提高分数。” 司机似懂非懂的问。“高一的学生可以用吗?” 张记回答道。“当然可以,高中生都可以用。不过,高一和高二学习节奏不紧张,有时间学习。高三节奏快,时间紧张,如果使用这套资料,可以节省复习时间,有更多时间复习。对于面临高考的学生更有益处,不参加高考的学生只能帮他们拓展学习视界。” 司机没有再问,张记说的再好,也只是想要把书卖出去。想要卖东西的人,总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一路无话,出租车慢悠悠的开到家门前,张记一人将50套资料全部卸下来。 交钱时,司机问张记说道。“你在哪里卖书,是直接卖到学校,还是自己卖?” 张记不知道司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我在二中摆摊,自己挂羊头卖羊肉。” 司机点点头,升上车窗,慢慢的离开逼仄的胡同。 张记把资料搬进大厅,放在大厅角落里。 看着墙角的资料,张记知道他空闲的时间不多。高三开学在即,二中还有两天开学,六中和九中是八月十五日开学,只有兰镇没有打听到开学时间。 不过,三个学校足够张记忙活,直接放弃兰镇。 摆摊第一步是二中,张记确定摆摊的位置。校门口正前方是电话亭超市,两个打通的房间,一半是超市,一半是电话亭。没有利益冲突,可以在门前摆摊。 提前准备的旧皮箱,是张记在废品站买的,二十块钱物超所值。48寸的大箱子,可以装下10套资料。 晚上收到录取通知书,看着录取通知书,张记心里有些挣扎。复读是失败者的挑战,用一年时间换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可这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 解决复读的学费问题,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难题,真的还有必要去复读,重新来一次高考。 张记想了想,还是决定复读。事情走到这一步,没有走回头路的余地。只有再来一次鱼跃龙门,跳跃更高的龙门,才能在未来赢得出路。 ST金泰的上涨趋势证明梦境和现实的重合,如果梦里轨迹是现实的轨迹,张记掌握未来走向的趋势,想要进一步发展,必须以现实证明梦境,以现实实践梦境。 中国是圈子文化,圈子不同,接触的信息不同。特殊的体制下,一个人想要白手起家很难,一群人白手起家却很简单。志同道合者共赢,失道寡者零和博弈。 强有力的圈子是靠山,还有什么圈子比精英同学圈子更坚固。 张记犹豫着八月初,是不是要将ST金泰卖掉,二十一个涨停点的股票还有没有上涨的空间。 公告谨慎交易的提醒,张记没有在意,反而在第五个涨点时再买入5万块钱的股票,前后加起来购买32500股。 摆摊的事情提上日程,摆摊时无法关注股票,即使有任何变动,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处理。 每天动态涨停,已经二十一个涨停板,为什么不会再有几个。张记决定再观察观察。 打开《毛选》第三卷——《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深深沉迷于其中。 张记明白退休教师不愿意将藏书作废品处理的原因,如此精彩绝伦的作品怎么能当做废品处理。纸张虽轻,文字却重。 看完一篇文章,张记将书收起来放在书桌上。无论多精彩的书,都不是目前他的主要矛盾,复习取得高分才是主要矛盾。 突然,电话响起。张记拿起电话看到是陌生号码,犹豫一下没有接通。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不多,能给他打电话的人更少。 放下电话,电话再次响起。张记皱着眉头,陌生号码的坚持让张记按下接听键。 “张记,是你吧?” 哥哥张华的声音传来,张记第一声就听出是张华的声音。张记有点震惊,张华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是我,哥,你在哪里?” 张华说道。“我刚刚到家,你不在家,我打电话问问你在哪里。” 张记有点懵,张华去临城打工,走了一个半月,突然回家。张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着急的问道。 “哥,你是不是在临城出事了?” 张华干笑两声,说道。“说什么呢。我在临城没事,只是回家看看。我能出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 张记不相信张华说的话,人能安全回来,即使出事也不是大事。张华不想说,张记也没有问。 “我在台城,不在家里。我在这里租了房子,准备干点小生意。” 张华惊讶问道。“你一个学生能干啥小生意?” 张记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华是哥哥,告诉他也没事。张华跟着父母外出打工,两兄弟一直异地而处,逢年过节才聚在一起。虽是亲兄弟,感情不亲密,也不疏远。 张华听张记说完,沉默一会说道。“你干吧,有时间我过去找你。” 挂掉电话,张记回想梦境中的张华,流水账似得娶妻生子,一儿一女,儿女双全。然后在临城买房,在临城定居。高昂的房价,儿女的生活费,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如果,张记没有记错,张华回来并不是想回家,而是躲避警察扫荡。临城创建精神文明城市,对于贴小广告和办假证的严打,张华就在办假证的地方负责贴广告。 张记打开书,收回思绪,强迫看下去,细嚼书中的知识点。梦中的他过得比张华好,但是也强不到哪里去。 枣城房价涨起来之前买了房子,房贷比较低。医药降价和竞争,收入慢慢减少,日子过得并不是多如意。 两次的考编失败打击,第三次在31岁考编上岸,成为街道办事员。 似乎一辈子可以看到头,不会有什么改变。公示的当天,张记喝得大醉,对于家庭和他自己,考编上岸是一件里程碑的事情。 往后四年平淡如水的度过,唯一的改变是生了二宝。 记忆在这里停下,张记可以想象,即使记忆不停下,后面的日子也可想而知。 回到现实,现实是没有吃晚饭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张记站起来,走向繁荣街,犹如走向他的未来。 第33章 生活的巴掌 早上七点,张记起床,简单洗漱后,拖着48寸的箱子赶往台城二中。 高三开学时间是早上八点,张记赶到学校时七点三十五分,箱子放在超市门前,张记走进超市买一瓶水,并对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有点小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买了一批复习资料,想要在你门前空地支个摊,你看行吗?” 老板娘三十岁左右年纪,歪着头看张记,好一会才说道。“我是不是见过你,好面熟啊?” 张记笑着说道。“老板娘,我是二中的学生,在你这里打了三年电话,你见我肯定面熟。” 老板娘哈哈一笑,掩饰尴尬,说道。“你毕业了?怎么开始买书了?” 张记解释道。“暑假没事,我也不想出去打工。和几个同学整理以前的学习笔记,想着借你的宝地,卖笔记赚点小钱。” 老板娘说道。“行行,别挡着人进出就行。” 张记指着外面的箱子,说道。“我就一个箱子,箱子打开占点地,绝不会挡着您的财路。” 回到路边,打开箱子。张记拿出一块四方桌布,摊开在水泥地面上,拿出5套复习资料摆在桌布上。 没有吆喝,没有介绍。自顾拿起复习资料复习。 阳光滚烫,温度慢慢上升,汗水浸湿T恤,内心的烦躁像是火烧的开水。 张记在超市买一瓶冰冻矿泉水。一个月独居生活,每天三点一线,没有在太阳底下晒着。 突然,长时间的暴晒,张记内心的烦躁越来越难以忍受。明明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过来摆摊卖书。 学生进校,没有在意超市门前新支起来的摊子。似乎习以为常,学校门前经常会有卖书的人,单本卖或以斤卖。 学校校门缓缓关上,张记知道他不会有生意,资料摆在摊子上,他跑到电话亭里坐着。 没有太阳暴晒,房子里凉爽一些,躁动的心情恢复平静。选择了开始,不能轻易说放弃。 看着复习资料,张记听到超市传来争吵声,愈演愈烈的争吵声。 好奇心之下,张记走过过道,走到超市。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抓着一把钱,挣脱老板娘的拉扯,气急败坏的离开超市。 老板娘哭着坐在地上,无助的抹着眼泪。阳光照在身上,身影被拉的好长好长。 老板娘一抹眼泪,站起来回到超市。争执中碰掉的零食,散落在地上。 老板娘默默的捡起零食,重新摆在货架上。 张记上前帮忙,捡起其他货物,胡乱的摆在货架上。 看到价格标签对应货物的价格,张记又把胡乱摆放的货物放在对应的位置。 没有说话,没有交流,两个不相熟的人做着同一件事。 收拾好货架,老板娘对张记说道。“谢谢!” 张记窘迫的不知说什么,尴尬一笑,回到电话亭里看书。 中午时间,学校大门重新打开,张记收拾资料回到摊位前坐着。 回家和出来买饭的学生来回匆匆,没有停下来看复习资料。路过的人很多,停留的没有一个。 张记郁闷的看着人来人往,又看着人来人去,不得不承认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支一个摊子容易,卖出去一件货不容易。 冷清的校门,太阳温暖着张记冰凉的心。 老板娘提着饭菜站在张记身边,俯视着张记说道。“是不是没卖出去?” 张记抬头仰视老板娘,无奈的点头说道。“没卖出去我想到了,没有人看,我真是没有想到。” 老板娘嗤嗤一笑,说道。“你以为做生意这么好做的,你支个摊子,别人就会过来买。” 张记脸色微红,懊恼说道。“嗨,我这事办得。” 老板娘不再搭理张记,转身回到超市。 张记摸不清老板娘路数,难道过来一趟就是为讽刺他一番。想不通就不再想,张记买一卷菜煎饼,坐在电话亭里吃。 老板娘看到张记坐在电话亭里,没有驱赶,一个人收拾货架上货。 下午五点钟,张记再次回到摊子前,无精打采的坐着。 摊子旁边多了一辆三轮车,中午卖菜煎饼的阿姨。张记不知道阿姨为什么将三轮车停在他摊子旁边,不过也没有多想。只要老板娘没出来驱赶,张记没有意见。 校门打开,学生出来买饭,几个学生围着煎饼果子摊排队。 看到张记的摊子,一个学生好奇的打量书籍封面,看到封面“C9联盟”几个字,扑哧一笑。 “哥们,我看你这套书讲的是笑话吧?‘C9联盟’是我们学校学生考虑的学校,高三级部前十名都没有几个考上。” 张记开心介绍道。“封皮是宣传,不是内容。这套复习资料是我们学校今年考上‘C9联盟’同学的复习笔记,汇总了他们学习的精华,物超所值,你可以看看。” 张记拿起数学资料,递给说话的学生。 学生接过资料,随意翻开,看一会说道。“看着挺不错的,你这套资料多少钱?” 张记大喜过望的说道。“一套资料9本书,一共200元。” 学生吃惊的看着张记,仿佛看到怪物一样,大叫着说道。“200元,你抢钱呢。” 张记苦笑道。“怎么是抢钱呢?9本书200元,一本书平均22元,这个价格不贵啊。你去图书店买一本资料,哪一本不是22元以上。我这一套资料很便宜。” 争执声吸引更多的学生,张记第一次被围观而快乐,虽然一句一句的争执没有结果。 学生拿着煎饼果子离开,愤愤不平的骂张记是奸商。 学生们好奇的翻开复习资料,但一听价格果断放下,转身离开。 煎饼果子摊是赵阿姨的摊子,三个铁凹子不停旋转,一个个煎饼果子做出来。学生聚集在一起,小小摊子围着一群人。 赵阿姨的老伴不停的送菜,一会送点白菜,一会送点胡萝卜和生菜。每一次送菜,都会提醒赵阿姨喝水。 张记羡慕的看着人群,想着他的书摊什么时候能有人排队围观。 赵叔叔又一次送生菜过来,见赵阿姨水杯的水是满的,不由分说拿起水杯让赵阿姨喝水。 赵阿姨嗔怪一声,随意的喝了口水。赵叔叔放下水杯,站在后面温柔的抽烟。 看着赵叔叔吐出的烟雾,张记第一次感觉烟雾也是温柔的,飘荡在空气中充满甜腻的气息。 一天时间,张记没有卖出去一套书,但他也很开心。书摊不再是无人问津,哪怕只是有一丝人气。 预备铃声响起,张记准备收摊,将复习资料放进箱子里。 一个学生快速的跑出校门,跑到张记书摊前,大喘气说道。“哥们,资料便宜点我就买一套。” 张记认出他是第一个问价的学生,也是骂他是奸商的学生,犹豫着说道。“兄弟,一本22元的书你也要讲价啊。” 学生着急说道。“怎么说我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应该有第一名的待遇,便宜五十我就要一套。” 张记指着校门,对学生说道。“校门要关上了,赶紧回校,一会教导主任出来抓你。” 学生转脸看一眼校门,毫不在意说道。“便宜三十,我大老远跑出来也不容易。” 张记拿起最后一套资料放进箱子,摊开手说道。“同学,我要回家,你还会回学校吧。” 学生气的跺脚,没好气的指着张记说道。“你真是一个奸商,气死我了。给我一套,我给你拿钱。” 说着从兜里掏出200元交给张记,并对张记说道。“如果有家长过来问,你要说300元一套资料。这个忙,你可以帮我吧。” 张记开心的接过钱,拿出一套资料递给学生,拍着胸脯保证道。“兄弟,这点小事我肯定帮你,放心。请你拿好300元买的资料。” 学生抱着资料跑到值班室窗户,脖子伸进窗户。校门打开一人能通过的距离,学生一溜烟消失在视野里。 张记看着手中的200元,没想到第一天开张居然能卖出去一套书。即使过程曲折,结果还是不错。 赵阿姨看着傻笑的张记,不由捂着嘴笑。 张记见赵阿姨笑话他,脸色一红,对着赵阿姨说道。“阿姨,一套煎饼果子,加两个鸡蛋。” 赵阿姨点点头,悠闲的给张记做煎饼。 张记收拾好箱子,坐在箱子上和赵阿姨聊天,问道。“阿姨,你平时不在这个位置摆摊啊,下午怎么过来了?” 赵阿姨说道。“我不想过来的,是小荣叫我过来。” 张记皱着眉头,不知道赵阿姨口中的小荣是谁,好奇问道。“阿姨,小荣是谁啊?” 赵阿姨手指身后的超市,叹气说道。“超市的老板娘,也是一个苦命人。” 张记转身看向超市,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看不清在做什么。张记知道是老板娘帮了他,如果没有赵阿姨过来,他的书摊子还是像中午一样,无人问津。 赵阿姨接着说道。“女人啊,就怕嫁错。还是老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人嫁错人,一辈子就完了。” 张记干笑两声,问道。“阿姨,荣阿姨嫁的不好吗?” 赵阿姨说道。“你上午不是看见了,她男人每天喝酒打牌,正经事是一件不干,哪里是斜路歪路往哪里去,真是苦了小荣。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命苦,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赵叔叔端着胡萝卜丝过来,一脸笑容的放在摊位架子上。 赵阿姨看一眼胡萝卜丝,不满说道。“老赵,你是不是在家里偷懒了,萝卜丝这么粗,我的多费火候。做不好,孩子们吃坏肚子怎么办。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不上进。” 赵叔叔笑着说道。“好的,好的,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张记看着吵闹的两人,感到幸福也许就是如此,少年夫妻老来伴,一个人在闹,一个人在笑。 第34章 今天不加鸡蛋 张记准时来到学校门前,铺上桌布,5套复习资料摆在桌布上。 学生们急匆匆买早饭,忽视张记的书摊。 校门关上,张记来到电话亭,准备复习。 超市外,一辆箱货车停下,司机大声喊道。“谁的书摊,赶紧挪一下。” 张记跑出来,挪开书摊,让箱货车倒车到超市门前。 司机和老板娘说一句。“荣姐,你要的货到了。” 荣姐站在超市门前,双手叉腰看着货箱车,说道。“全部搬下来,放到仓库里。” 司机喊一嗓子。“好嘞!” 一箱箱饮料、泡面、面包搬进超市仓库。最后还剩下十几箱货物,司机放在门前。 司机对荣姐说道。“荣姐,货全部卸下来了。这十几箱是你预留的,你点个数看一下,然后签个字。” 荣姐扫一眼货,没说话,接过司机手上的货单签字。随手拿两瓶饮料递给司机。 “大热天的,喝点饮料。” 司机拿过饮料,拧开盖子一口气喝掉半瓶,擦擦嘴对荣姐说道。“谢谢荣姐,货送到,我走了。” 荣姐笑着点点头,转身开始收拾门前的十几箱饮料和零食。 张记铺好桌布,重新摆上资料。跑到荣姐身边帮忙倒饮料。 “荣姐,昨天想要谢谢你的,脸皮薄没过来。谢谢你让赵阿姨,把摊子移到我书摊旁边。” 说着搬起饮料往仓库走去。 荣姐手挽着头发说道。“你去哪里?” 张记抱着饮料停下来,扭头说道。“不是送到仓库吗?” 荣姐无奈说道。“这些饮料我要放到冰箱里,你直接放到冰箱里。” 张记闹一个大红脸,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冰箱前,撕开包装,一瓶一瓶放进冰箱。 货物全部放到荣姐指定的位置,张记热的一身汗。 荣姐拿一瓶饮料递给张记,张记摆摆手拒接。 荣姐说道。“不能白让你干活,一瓶饮料当工钱了,喝吧。” 张记接过饮料,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 荣姐坐在柜台后面,问道。“看你脑袋笨的,还学人家做生意,亏不死你。” 张记笑笑没说话,傻愣着听荣姐说。 荣姐接着说道。“做生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你怎么做。你是卖复习资料的,要想让别人买你的资料,就要想办法让别人相信你的复习资料可以让别人达到他的目的。只有能达到别人目的的商品 ,才是好商品。不然,再好的商品也不是好商品。” 张记似懂非懂的挠头,“让别人达到目的”,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复习资料能达到什么目的,无非是提高分数。如何利用提高分数的噱头营销,让买家心甘情愿的掏钱。 见张记迷糊的样子,荣姐知道张记不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得不再次说道。“做生意是要吆喝的,你摊子一支,资料一摆,什么也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卖什么。挂羊头卖狗肉,至少你也要挂一个羊头。让大家知道你要卖什么,买了以后有什么用处。有用才会有人买,有价值才会有价格。” 张记抓住荣姐的重点,难怪昨天书摊无人问津,荣姐让赵阿姨过去就有人询问。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想不明白,还需要别人告诉他。 张记对着荣姐再次道谢。“荣姐,我大体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啊。” 荣姐笑笑没说话,低头算账。 张记回到电话亭,思索消化荣姐的提点,如何让别人了解资料的价值,如何让别人相信资料对他们有用。 赵阿姨推着三轮车出摊,仍然在张记书摊旁边。赵叔叔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切好的蔬菜拿出来放在货架上。 赵阿姨喋喋不休的唠叨,赵叔叔笑着不说话,收拾好三轮子架子,默默走到一边抽烟。 张记想不起来第一次见赵阿姨是什么时候,大概是高一的时候。校门前三个煎饼果子摊,赵阿姨做的是最好吃的,每一次排队都要很久。 三年时间,张记没停下来观察赵阿姨和校门前其他的摆摊人,一直是路过,匆匆走过。 此时此刻,停下来看着赵阿姨,张记发现赵阿姨不单是一个小摊贩,也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是一个会冲着老伴唠叨不休的人。 在赵阿姨身后,不说话送菜的赵叔叔,也是一个极温柔的人。嘴巴可以说出一千个谎言,眼睛很少骗人,至少,张记在这一刻相信,赵叔叔对赵阿姨的温柔,那是眼神中藏不住的光。 张记想和赵叔叔聊聊天,问问他是什么原因能够忍受赵阿姨的唠叨,是什么原因可以对一个人如此温柔。 午饭时间到了,学生们出来买饭。 赵阿姨的摊位被学生围着,排队等着一顿饱餐美食。 张记坐在书摊前,梗红脖子喊道。 “学霸复习笔记,轻松提高100分。学霸复习笔记,轻松提高100分。快来看一看啊。” 学生被张记的喊声吓一跳,一个个奇怪的盯着张记。 张记红着脸,不停的喊着,似乎没有看到别人看他怪异的眼神。 两个男生勾搭着肩膀,俯视着张记问道。 “学霸笔记,轻松提高100分,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如果我买了,没有提高100分,你退钱吗?” 张记讪笑说道。“同学,只要你用心学习,吃透笔记中的知识点,提高100分肯定没问题。” 男同学手肘碰一下另一位同学说道。“你听听,吃透笔记中的知识点。你笔记中的知识点也是教科书中的知识点,我要是吃透了书中的知识点,还需要买你的笔记。”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一个知识点老师讲一遍,是以老师的视角讲知识点。我笔记中的知识点,是今年高考学霸整理的知识点,是以我们学生的视角看待知识点。不同的视角,看不同的问题。老师讲的不一定适合,同桌讲的反而更能听懂,更能被我们接受。” 男同学撇撇嘴,问道。“学霸学长,这个人不会是你吧。请问学长,你今年考了多少分,被哪所学校录取?” 张记尴尬的脸红,硬着脖子说道。“我今年没考好,计划复读。” 男同学哈哈一笑,说道。“等学长你考上C9联盟的学校,我在来买你的书籍。” 张记无奈一笑,大声说道。“好嘞,明年我还在这里卖资料啊。” 男同学勾搭着离开,张记大声喊着。 “学霸复习笔记,轻松提高100分。快来看一看啊,快来看一看。” 午饭结束,学生们回到学校。校门前冷冷清清,没有人烟气。 赵阿姨问张记。“今天煎饼果子要几个鸡蛋?” 张记沙哑着说道。“阿姨,一本书也没有卖出去,不要鸡蛋,你给来一张饼。” 赵阿姨被张记逗笑,说道。“贫嘴。舍得放下面子大声吆喝了,我还和老赵打赌,赌你多久会吆喝。” 张记无奈的白眼斜瞥,望着赵阿姨身后不说话的赵叔叔,想不到他还有打赌的一面。 “阿姨,赵叔叔平时说话嘛?我怎么没听见他说话啊?” 赵阿姨眼睛一横,咬牙说道。“是吧,我就说他是一个哑巴,他还不承认。你赵叔叔这个人太闷了,一天到晚不怎么说话,而且还不出去玩。天天呆在家里,烦死我了。” 张记偷偷看一眼赵叔叔,只见赵叔叔安静的坐在超市前抽烟,眼睛盯着赵阿姨。 赵阿姨将煎饼果子放在货架上,对张记说道。“加了一个鸡蛋,阿姨请你吃的,快点吃吧。” 转身对赵叔叔大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你想累死我啊。” 赵叔叔掐灭烟,一溜小跑到三轮车旁,笑呵呵的收拾垃圾。 张记看着赵叔叔,猜测他应该有受虐倾向,一个男人被自家婆娘唠叨来唠叨去,还能笑呵呵的。不知是心大,还是没脾气。 晚上收拾好资料,张记拉着箱子回家。一天时间成功的没有卖出一本书。 似乎运气在昨天用完,今天没有好运气降临。 荣姐的话再次在张记脑海里循环,如何让别人相信复习资料对他们有用,对他们有价值。 泡面的价值是充饥,吃完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复习资料的价值是提高分数,学习是漫长的坚持过程,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好的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扯开嗓门大声吆喝,也算是直接的宣传。 喊了一天,嗓子哑了,脸皮厚了。唯一的收获就是摩擦了脸皮。 张记以为吆喝是一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真要吆喝时,话堵在嘴里说不出口,不是说不出来,而是放不开脸面。 人活一张脸,不说是涂脂抹粉,也要把脸洗干净。干净的脸没饭吃,想有饭吃只能放下脸面。 回到家里,张记烧水洗澡,换下一天风尘疲惫的衣服。 50套资料,只卖出1套,还剩下49套,亏损1800元。张记不在意亏钱,在意的是他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实现。 张记想到赵阿姨,只是一个摊位,可以给他带来客流量,如果和书店合作是不是也可以带来客流量。 一想到这个想法,张记直接否定。张记不害怕分配利润,害怕他被书店吃干抹净。 复习资料并不复杂,扫描排版可以印刷。他并不是正规的印刷资料,没有版权保护,黑吃黑只能忍着。 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张记不得不承认生活并没有对他网开一面,轻轻的巴掌打在脸上,告诉他什么叫生活。 第35章 女怕嫁错郎 重新开始的一天,张记像往常一样来到超市门前摆摊,早饭时间没有人询问。张记乐的自在,跑到电话亭看书,不论资料是否能卖出去,复习不能间断。 赵阿姨喋喋不休的唠叨赵叔叔,张记想到一个问题,赵阿姨和赵叔叔是不是都姓赵。 张记跑到赵阿姨身边,好奇问道。“阿姨,你和叔叔都姓赵?” 赵阿姨诧异的看着张记,不明白张记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赵阿姨喊了三声,突然问她姓什么。 赵阿姨有点恼怒,哼一声说道。“我们都姓赵,怎么了?” 张记了然说道。“难怪,我以为赵阿姨你是顺着赵叔叔的姓呢,没想到你们同姓啊。” 赵阿姨听到张记解释,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还是邻居呢,从小一起长大。刚好是一个姓氏,不是近亲。” 张记嘿嘿笑两声,说道。“青梅竹马啊,难怪赵叔叔对你这么好,被你唠叨也不说一句话。” 赵阿姨作势要打张记,张记笑着跑到一边,回到电话亭。 昨晚打开电脑,玩到深夜,早上早起,顶着黑眼圈。张记趴在电话亭里睡一会。 迷迷糊糊中,张记听到打架声音,似乎就在身边。转脸接着睡,叫骂声吵得睡不着。 砰的一声玻璃碎地的声音惊醒,张记跑出电话亭,看到荣姐和她老公打作一团。 赵叔叔拉架被推到一边,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咬着牙想要强站起来。赵阿姨扶着赵叔叔,恶狠狠的骂着“挨千刀”、“混蛋玩意”。 荣姐被她老公打倒在地,骑在身上,挥着拳头打。 张记瞬间脑袋充血,仿佛再一次回到葫芦谷,上前一把抓住荣姐老公挥舞的拳头,使劲拉开。 胡波醉醺醺的口气扑到张记脸上,酒臭和口臭熏得张记想吐。而胡波挥过来的拳头让张记强忍吐意,侧身躲过拳头,伸脚侧踢,一脚把胡波踢倒在地。 张记扶起荣姐,荣姐咬牙站起来,一手捂着肋骨,似乎吸气都很痛。 张记关心问道。“荣姐,你肋骨疼吗?” 荣姐紧皱眉头没说话,示意张记扶她坐下。 胡波爬起来冲着张记跑过来,想要打张记。 张记松开荣姐,没有留手,一拳一脚的打在胡波身上。胡波躺在地上大喊大叫,撒泼打滚。 警车停在路边,两个警察下车,皱着眉头走到超市门前。 一个警察对着胡波踢一脚,嫌弃说道。“别装了,赶紧起来,三十岁的人,不嫌丢人。” 另一个警察走到荣姐身前,问道。“荣姐,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荣姐皱着眉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警察叹气说道。“荣姐,胡波我们带走,关上几天,你先去医院看看,检查检查身体。” 胡波老实的站在警察身边,偷偷打量警察的脸色,听到要把他带走关起来,顿时说道。“这个小子打我,也要把他带走。” 警察看一眼张记,一脚踢在胡波腿上,大声骂道。“他怎么没打死你,打死你都要给他发一个为民除害奖。” 张记紧张的拳头松开,对警察的害怕来源于王警官,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他。 警察带走胡波,乱糟糟的学校门前恢复安静。 赵阿姨扶着赵叔叔坐在马扎上,一声声问着身体舒不舒服,哪里疼,一边不忘骂几句胡波。 张记站在荣姐身旁,呆头呆脑的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不说话。 赵阿姨走到荣姐身边,看荣姐紧皱眉头,额头布满汗水,焦急的问道。“是不是伤着了?” 荣姐点点头说道。“肋骨有点疼。” 赵阿姨大声骂道。“胡波这个千刀剐的,一点良心都没有,对自己老婆下这么重的手。小荣,赶紧去医院检查,可别伤到肋骨,身体是大事。不论有事没事,检查检查安心。” 荣姐看一眼超市,咬着嘴唇,不说话。 赵阿姨看出荣姐的担心,催促说道。“小荣,你放心去医院,超市我让老赵帮你看着。张记,你陪小荣去医院,你荣姐对你不错,你可得有点良心。” 张记没有推辞,不论是荣姐对她的帮助,还是对他的提点,遇上这事肯定要帮忙。 骑着电动车,张记带荣姐到人民医院。 挂号排队,张记扶着荣姐走进办公室。 医生听完荣姐的描述,对着荣姐的肋骨轻轻按,然后问道。“疼不疼?” 荣姐点点头,说道。“很疼。” 医生问道。“以前是不是受过伤?” 荣姐点点头说道。“去年冬天骨裂过,养了三个月。” 医生想了一下说道。“我认为是骨裂,去拍个片子吧。拍完片子就能看到。” 张记扶着荣姐拍片子,等一个半小时才拿到片子。 回到办公室,门关着。张记推开门,直接扶荣姐进去,医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看完上一个病人,医生接过片子,对着灯光一照,叹气说道。“三处骨裂,短的没问题,长的比较严重。你们怎么考虑,是住院治疗,还是在家里吃药休养。” 张记问道。“医生,你这里有没有药膏啊,那种涂抹在身体上,可以很快养好骨裂的药膏。” 医生摇摇头说。“我这里有膏药,没有药膏。” 张记没了主意,看着荣姐问道。“荣姐,你是住院还是在家里养着?” 荣姐说道。“回家休养就可以,医生,你开药吧。” 医生点点头,对着电脑开药。 张记让荣姐坐在大厅座椅上等他,自己缴费,然后去药房拿药。 交钱时,张记听到数字,吃惊的问道。“多少钱?” 收费员再次说一遍。“680元。” 张记无奈的说道。“稍等,我去取钱。” 收费员见怪不怪的说道。“可以刷卡。” 张记庆幸他将银行卡带在身上,不然还要跑一趟家里。 刷卡交钱,看着手中的药,张记不得不庆幸他没有在医院治疗,不然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 张记不由想起老藏医,枯枝般的手,沟壑纵横的脸,还有一手神奇的医术。 带着荣姐回到超市,赵阿姨赶紧过来嘘寒问暖,确定荣姐没事才离开。 张记问赵阿姨赵叔叔有没有受伤,赵阿姨撇着嘴说道。“老骨头硬得很,没事。” 忙了一上午,赵阿姨做了加蛋的煎饼果子,张记吃了两个煎饼果子,喝了一瓶水。肚子不饿,心中不慌。 荣姐没有胃口,吃了一点面条,神情冷漠的呆坐着。 午后,超市来了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张记不认识,以为是来找事的人,迎上前问道。“请问你们有事吗?” 男人看一眼张记,越过张记,径直走到荣姐面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还在等什么,等着胡波这个王八蛋把你打死吗?这种男人不离婚,你还守着过日子。” 张记往后退一步,让开空间。 荣乐推一把胡良说道。“你是公道人,说句公道话。” 胡良叹气道。“小荣,你也是我尾巴后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胡波不争气,我也不说了,你们离婚吧。不论胡波怎么想,这个决定我帮他下了。” 荣姐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最终没有忍住,趴在桌子上大哭。 荣乐心疼的站在一边,想要伸手抱荣姐,又收回手,最后拍拍荣姐的肩膀说道。“一切有哥哥,一切有哥哥。” 荣乐是荣姐的哥哥,胡良是胡波的哥哥。 张记默默打量两个哥哥,发现彼此之间交情很好,虽然胡波是操蛋的玩意,胡良却没有弟弟一身恶习。 荣姐和胡波的婚姻在两人的哥哥口中定下来,荣姐没有反对,胡波没有反对的权利。 对一个人的死心是慢慢积累的,两条肋骨骨裂,积累到三条肋骨骨裂。骨裂可以慢慢养好,感情却不会,只会凉到底。 张记没参与荣姐的家庭话题,两个哥哥和荣姐商量着财产分割,荣乐说着,胡良点头同意。 夫妻财产分割很明确,荣姐分到繁荣街两套房产和超市,胡波分到一套房产和一个门面店。存款方面,荣姐分到二十万,胡波五万。 张记在电话亭听着,心情无法形容,第一次听到别人家的财产,是以房产和万分割的。 听到荣姐叫他,张记来到超市,不知道荣姐为什么叫他,呆站着不说话。 三人目光集中在张记身上,荣姐拿出一砸钱,问道。“张记,去医院拍片拿药花了多少钱?” 张记犹豫着要不要说。 荣姐笑着说道。“借人药罐子不能换,欠别人的药钱不能不还,多少钱,你说。”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一共700元。” 荣姐怀疑的问道。“不止700元吧?” 张记肯定说道。“荣姐,就是700元,我还能骗你嘛。” 荣姐一笑,没和张记争执,点出700元交给张记。“这是700元,你拿着,姐不能让你花钱。” 张记接过钱,揣进兜里,看着三角位置的三人,说道。“荣姐,我过去看摊。” 说着,把腿跑出超市,将三人留在超市里。 赵阿姨见张记跑出来,坐在书摊前,俯身问道。“张记,他们过来怎么说的?” 张记看着赵阿姨八卦的脸,小声说道。“商量着离婚呢。” 赵阿姨一拍手,开心说道。“早就该离婚了,胡波这种混蛋丈夫不离婚留着过年呢。离了好,离了好。” 张记挠挠后脑勺,问道。“赵阿姨,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婚,你怎么能说离了好呢?” 赵阿姨撇着嘴,恨恨说道。“你又不是没见胡波小混蛋是怎么对待小荣,按说都是我眼皮底下长大的,胡波这孩子是越长越歪,早点离婚,小荣早解脱,不能一辈子栽在胡波手里。” 张记默默不说话,呆呆的望着紧闭的学校大门。 第36章 荣姐的退路 荣姐坐在柜台后面,愣愣的发呆。 张记摆好书摊,和赵阿姨打一声招呼,走进超市,想要问问荣姐骨裂是不是还疼。 走进超市,张记看到荣姐在发呆,没有说话,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荣姐。 荣姐看到光影,但是一直没有进来,扭头见张记站着,笑着问道。“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 张记傻笑说道。“我过来问问,荣姐你骨裂还疼不疼,见你在发呆,不敢打扰你。” 荣姐说道。“有什么不敢打扰的,进来就是。” 张记走进超市,拿板凳坐下,问道。“荣姐,你肋骨还疼吗?” 荣姐说道。“还能不疼,哪能这么快就好了。张记,我问你一件事,你说钱是不是一直会贬值?” 张记想了想,谨慎说道。“书上说,经济发展必然会通胀,通胀以后,也就是钱会贬值。我还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八零年代万元户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二十万的购买力。如果有钱最好买一些保值物品,比如黄金、房子、商铺之类的资产,他们本身商品属性会对冲贬值,特殊条件下,还会升值。” 荣姐迷茫的看着张记,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是有钱就买黄金、房子、商铺,不要存起来?” 张记想着梦境中的未来,房子涨价离谱的程度,奋斗一辈子只能买一套房子。记忆中,台城改造也带动台城的经济,尤其是繁荣街古城改造,造就一批富二代。 想到这里,张记似乎发现他自己很蠢,繁荣街改造是未来趋势,为什么不提前储备房子,虽然不确定古城改造时间,一旦古城改造定性,改造拆迁,可以轻松拿到拆迁款。 张记不想再摆摊,想要去找彪哥,囤下一批房子。 荣姐打断张记的想象,问道。“张记,你怎么了?” 张记回过神,尴尬笑笑,掩饰走神。然后,正经说道。“荣姐,我个人认为,如果你手里有闲钱,不如多买房子和商铺。繁荣街地段这么好,手里有几套房子,或者商铺,肯定不会吃亏。一铺旺三代,老祖宗说的话,我们还是要信的。” 荣姐沉思一会,说道。“繁荣街的铺子买不到,家家户户都是用自家房子改成门面,不会卖。房子也是旧房子,没有价值。不如去城西买房子,城西新建的小区我去看过,挺不错的,可以买一套。” 张记转变思维的劝道。“荣姐,你这就错了。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台城要发展,肯定不会往城西发展。城西在建小区,而且是好几个小区,所以城西的发展就是小区,没有发展前途。” “城北是化工厂和电厂,发展定形,不会再有新的发展趋势。城南是河,能发展的只能是航运。台城未来的发展必是城东,现在入手商铺或者房子,哪怕搁在手里放着,城东改造时必然增值。” 荣姐犹豫着问道。“要是不发展呢?” 张记打着哈哈说道。“房子不会跑,不发展就建房子出租啊。左侧是繁荣街,右侧是香港街,靠近学校,绝对的黄金地带。建房子,改造成出租屋,出租给学生也是不错的。” 荣姐眼睛一亮,开心说道。“对啊,这一片房子又老又旧,买地皮改造出租房,绝对可以赚钱。尤其是谈恋爱的小年轻,最喜欢租房子住。” 说着,荣姐拿出电话,开始拨打电话。 “彪子,我是你荣姐,你到我店里来一趟。” 张记听着荣姐打电话,等挂掉电话,试探问道。“荣姐,你说的彪子,是不是繁荣街房屋中介所的彪子?” 荣姐好奇的问道。“你认识?” 张记笑笑说道。“认识,前段时间从他手里买了房子。” 荣姐问道。“你买的是哪一片的房子?” 张记解释道。“繁荣街工商银行自助取款机路口,往里走八十米的位置。” 荣姐歪着头想一会说道。“孙大圣家的房子,手续都是齐全的吧?孙大圣这个人不咋地,和他打交道一定小心。” 张记问道。“荣姐,你家也是繁荣街的老街坊吧,我看你对这一带很熟悉啊。” 荣姐自豪说道。“对啊。我从小就在繁荣街长大的,这里哪一片是我不知道的。” 彪哥电动车摆尾,停在超市门前,骂骂咧咧说道。“谁摆的书,差点把我晃倒。” “荣姐,你亲爱的弟弟来了。” 张记站起来,对彪哥说道。“彪哥好。” 彪子打量着张记,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张记尴尬笑着说道。“彪哥,我前段时间在你手里买了两套房子,孙大圣家的房子。” 彪哥恍然大悟说道。“是你啊,你叫什么来着。房子住着还行吧?” 荣姐打断张记和彪子的谈话,直接说道。“彪子,我要买房子,你把靠近学校附近,想要卖的房子划拉划拉,我全要了。” 彪子赶忙阻止说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买繁荣街的破房子干嘛,等着生锈啊。” 荣姐说道。“我计划把这一带的房子改造成出租房,这事你可得帮姐姐。” 彪子愁眉苦脸说道。“荣姐,你这么干,乐哥和良哥知道吗?他们要是知道我为了赚钱卖房子给你,不得打死我。” 荣姐不满说道。“他们不需要知道,你要是不想赚钱,你就按照原价给我。” 彪子苦着脸说道。“姐姐,求你了,放过我吧,这事你和乐哥和良哥商量一下再决定。” 荣姐拗不过彪子,生气对彪子说道。“你坐着等着。” 说着拿出手机开免提打给荣乐和胡良,把她的想法给他们说,荣乐和胡良没有反对。 荣家挂掉电话问彪子。“现在可以了吗?” 彪子喜笑颜开说道。“可以可以。荣姐,你的预算是多少?” 荣姐想了想,说道。“我有二十万,预计12万买房子,8万改造装修。弟弟,姐姐的事你也知道,这些钱是姐姐后半生的依靠。” 彪哥小眼睛转了转,拍着胸脯保证道。“荣姐放心,这事交给我,两天办好。” 看到彪哥要走,张记喊住彪哥说道。“彪哥,你手里如果还有其他要卖的房子。在我房子周边的你退给我呗,我也想买。” 彪子吃惊的看着张记,摸不清张记的心思,问道。“你确定?” 张记点点头,确定说道。“确定,这事不能开玩笑啊。” 彪哥看看荣姐,又看看张记,向荣姐问道。“荣姐,你买房子的事是不是这小子给你出的主意?” 荣姐摇头说道。“他一个学生能给我出主意?我是自己想到的,你快去办吧。” 彪子半信半疑的离开。 荣姐看到彪子骑电动车离开,转身问张记。“你怎么还要买房子。” 张记说道。“荣姐,我大学毕业后,大差不差就在台城工作,预先给我留一个窝。我不喜欢城西的小区,没有烟火气,喜欢繁荣街烟火气,手里有钱,买个房子留着。” 荣姐打量着张记,半信半疑的口吻说道。“虽然我不怎么相信,好像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张记回到电话亭看书,人坐在电话亭,心思却已经跑远。 繁荣街改造具体时间,梦境中没有详细的记忆。 大二时,同学聚会来台城,发现繁荣街已经消失,建成了古城。张记盘算着时间,大二暑假聚会,是2009年7月,繁荣街在2009年之前拆迁,准确时间就是2008年。 2007年8月,台城没有丝毫古城改造工程的风声,不论是上层的封锁,还是目前没有计划,对于张记来说都是机会,而且是稳赚不赔的机会。 想到这里,张记再也没有心思看书,收起复习资料放在电话亭,对荣姐说一声,直接离开。 一路走到彪哥的房屋中介所,张记推门进去,见彪哥嘴角叼烟整理资料。 彪哥见张记进来,好奇的问道。“有事?” 张记气喘吁吁说道。“彪哥,还是房子的事情,在我房子附近还有没有要卖房子的,我想买下来。” 彪哥眯着眼睛盯着张记,想要把张记看透。 一根烟抽完,彪哥沉声问道。“兄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张记一脸无辜说道。“风声,什么风声?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彪子盯着张记,一丝不苟的观察张记的表情,没有发现可疑的神情,不由转换口吻说道。 “房子有,就是比较破。” 张记反驳说道。“彪哥,房子破就不要说了,怎么也得是能住人的吧。买房子是住的,不能住的房子肯定不行。” 彪子哈哈一笑,收起桌子上的资料,说道。“你要买几套?” 张记歪头一想,斟酌着说道。“我还有4万5,彪哥看着价格推荐。” 彪哥想了想说道。“有一个大房子,四年没人住,你上厕所应该能看到,就在厕所旁边。” 张记摇着头说道。“彪哥,换一个,那房子太味,我可受不了。” 彪哥放下疑心,说出另一套房子。“厕所东边有一套房子,原来是两兄弟住的,后来都搬到城西,房子要卖掉。七间住房,两间厨房。你帮过荣姐,这事我不能装作不知道,这套房子你真想要,那就4万5。” 张记点点头,然后问道。“彪哥,你准备资料吧,我不需要迁户口,房子过户就行。” 彪子点点头,然后接着准备资料。 离开房屋中介所,张记深深深呼吸,没一个成年人是简单的,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服的。 利益链条上的锁扣,没有利益冲突。张记清楚的知道不论是荣姐,还是彪子,都怀疑他的动机,只是找不到他这么做合理化的原因。 张记知道他不能再买房子,彪子已经盯上他。只要再买一套房子,彪子肯定会推算出他有内幕消息,继而引发更多偏离轨道的意外。 三套房子,张记知足的想着,拆迁款肯定是一大笔钱。 第37章 六中外号 再一次坐上台城到南镇的公交车,张记拖着箱子上车,司机看到大箱子笑着说道。 “搬家啊。” 张记笑笑没说话,将箱子放在过道上。 上午时间,有限的几个人坐车,空荡荡的公交车很安静。 张记靠在座椅上准备眯一会,白天摆摊占用复习时间,晚上加班复习,夜里难以入睡。 神经功能错乱,嗡嗡的声音在耳边不停萦绕,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 张记估计他是幻听,虽然不知道原因,也能判断幻听。临近复读班开学,压力随之而来。 上报复读名额时,张记将他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学校,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叫不上名字,能够认出来是选择复读的同学。 复读压力很大,不仅要和当年高考的同学竞争,还要和复读同学竞争,更重要的是和自己竞争。人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唯有打败自己才能成功。 失败的是自己的惰性,而这一份惰性却是最难打败的。 南镇六中是枣城高中中垫底的存在,交钱就可以上学,这是张记对六中浅显的了解。 南镇初中一中和南镇六中斜对门,三年的初中生涯,张记没有走进六中的大门。 中考成绩优异,被台城二中录取。张记不想在六中上学,没有学习氛围,全是打架斗殴的货色。 第一次踏进六中是为了贴广告,第二次是检查广告和补贴广告,这是第三次来六中,是为了摆摊。 半个月时间的摆摊经验,张记有了摆摊经验,不再是当初脸皮薄的初生牛犊。 六中和二中对比,不论是学习态度,还是提高分数的追求,六中学生没有二中学生认真。考虑到资料的价格,和仅仅卖出5套资料的经验,张记知道在六中卖资料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张记还是来了,哪怕是希望微渺,也不能放弃微渺的希望。 半个月时间的摆摊,二中高三级部的人大多知道张记的存在,知道煎饼果子旁边有书摊。 加上再一次的广告轰炸加持,想要联系张记很简单。收起来的是摊子,没有收起的是人心。 六中是张记的第二个摊位,第二个烙印在学生心中的摊位。 股票再次涨停,张记彻底失去卖资料赚钱的幻想,红色数字标示的对等现实,卖出就可以兑现现实。 张记想要卖出股票,入库为安的稳定心神,心里却总有还有下一个涨停的心思作祟。 一次又一次的赌赢,每一天都有一笔红色收入。 卖资料失去最初的意义,也在实现的过程中让张记失去希望。不得不承认最初想法太简单,以为3000元可以改变命运,没想到3000元丢进去,水漂都没有打两个。 有时候张记也在想,如果没有格尔木之行,没有梦境中亲身体验的未来生活,他想要卖资料赚钱,最好的下场是亏完3000元。 张记忘不掉他为了赚3000元时的拼命心情,为了钱可以舍命的斗志,为了钱可以在90米高空颤抖着俯瞰大地的勇气。 轻飘飘的亏掉,换成一堆没有用处的废纸,最后5毛钱当做废纸卖掉。他当初舍命赚钱还有什么意义,只怕复读也只能成为一个笑话。 公交车靠站停下,张记拖着箱子下车,吃力的拉着箱子往六中走。 六中校门前是空旷的车场,一排一排自行车停放的歪歪扭扭。 张记在学校路对面空地上支摊,桌布铺在黄土地面上,5套资料摆在桌布上。 没有电话亭休息,没有煎饼果子摊聊天,张记孤零零的坐着盯着六中的校门。 中午吃饭时间,学生三三两两出来买饭。 张记吆喝声没有引起关注,在默然路过的学生耳中被屏蔽。 张记想要找一个卖小吃的三轮车摊位,把摊子摆在卖小吃的旁边,放眼望去,小饭馆很多,三轮车摊位却没有一个。 学生吃饭都去了餐馆,没有人在路边买吃的。 张记摸着晒的发烫的脑袋,想不明白六中门前为什么和二中不一样,小摊位一个接着一个,煎饼果子、面条、米饭炒菜一个没有,有的却是小餐馆。 午饭结束,吃饱喝足的学生走回学校,路过书摊没人停下来,勾肩搭背谈笑着路过。 张记知道他必须改变,不论是为了卖资料还是其他,必须做出改变。 张记收摊,拉着箱子大模大样走进学校。教学楼、办公楼、宿舍楼是分离的整体建筑,墙上大大标牌标注用途。 张记来到办公楼,刚刚想要上楼,想到他身上没有烟,丢下箱子跑到学校门前的小卖部买了两盒烟。 办公楼二楼是老师办公室,三楼是领导办公室。 张记敲响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没有回应。握住门把手轻拧,发现门是锁上的。 无奈回到楼下,张记坐在凳子上,等着下午上课。 一点半,学校响起铃声,张记分不清铃声是起床还是上课,只见老师接二连三的回到办公室。 张记抱着一套资料爬上三楼,站在走廊,打量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不一会,大肚便便,发际线上移的中年男人打开门,走进办公室。 张记深呼一口,走到办公室门前敲门,屋里传来一声“进来”的声音时,打开门进去。 教导处主任夏明峰坐在办公椅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张记,低声问道。“同学,你是?” 张记拆开烟,递上一支烟,然后在夏明峰叼在嘴上时点上,接着说道。 “主任,您好,有点事向您汇报。我这里有一套高中复习资料,是今年高考考上武汉大学同学的学习笔记,这套笔记包含高中课程所有知识点,每个知识点还有出题思路,容易出错点的提醒。” 夏明峰打断张记介绍,吐着烟圈问道。“谁介绍你来的?” 张记抿着嘴,笑着说道。“主任,没有人介绍,我是自己来的?” 夏明峰抽着烟,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 张记有些看不清主任的神色,似乎在思考,似乎在犹豫。 夏明峰开口道。“学习资料的购买有正规流程,这是后勤的事,不归我管,你去后勤那边问问,看看你是否符合他们的要求。” 张记再次抽出烟,递过去。 夏明峰摆摆手没有接,接着说道。“我是教导处主任,购买资料这一块不是我负责的范畴。后勤负责人在宿舍楼东边,你过去能找到。” 张记还想再努力一下,夏明峰直接下逐客令。“没事,你出去吧。” 张记见夏明峰拿起桌上的课本,对着课本做笔记。知道主任拒绝了他,没有介绍人,缺少中间信任的桥梁,拒绝是最稳妥的方式。 张记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对夏明峰说道。“主任,这是一套资料,送给您看看。” 夏明峰皱着眉头,手中的笔重重拍在办公桌上,神色严厉说道。“拿走,赶紧拿走。你小子想在我这里打擦边球,鬼心思太多了。” 张记赶紧解释道。“主任,您误会了,我不是打擦边球。资料带过来,你有空看看,说不准能给你备课带来一点帮助。” 夏明峰神情稍微缓和,说道。“不用,资料带走,这点没得商量。” 张记无奈抱着资料下楼,拒绝比想象中更加坚决,这一点是张记没有想到的。 资料装进箱子,张记没有心思再摆摊,拖着箱子坐公交车回家。 坐在车上,张记脑中复盘他与夏明峰的对话,想不通他哪里办错了,让夏明峰如此愤怒。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错在哪里,身边没有人参谋,张记苦恼的抓着头发。 回到家里,张记丢下箱子,骑着自行车赶到超市。 上课期间,超市冷冷清清,荣姐坐在柜台后面看书,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见张记,笑着问道。 “大忙人,你不是去南镇摆摊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 张记垂头丧气说道。“荣姐,有点事你帮我分析分析,看我哪里做错了?” 张记对荣姐说他和主任之间的对话,荣姐听完,捂着嘴巴不停的笑。 见张记越来越黑的脸,忍住笑,问道。“你知道六中的外号叫什么吗?” 张记不知道六中还有外号,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荣姐说道。“你真是傻弟弟,到底是一个孩子,不懂大人的人情世故。你今天去六中,六中校门前有两家店,你知道是卖什么的吗?” 张记再次摇头,进出六中几次,一次也没有观察校门前的门市。 荣姐放下书,双手抱着肚子说道。“一家是婚姻介绍所,一家是结婚用品,六中外号是‘婚姻介绍所’。出了校门,进婚姻的大门。” 张记点点头,第一次听到六中的另一个传闻。 荣姐接着说道。“另外,你不懂大人之间的人情礼节,莽莽撞撞闯进教导主任办公室推销,这一点就不对。人情礼节,最重要的是‘情’和‘礼’,没有情分在,没有理由帮你,没有礼在,没有道理帮你。明白吗?” 张记似懂非懂的问道。“荣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要想办成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荣姐说道。“你应该找一个中间人搭话,然后再过去找他。现在这个局面,在想办成这件事很难。没有情分,没有中间人搭话,缺少信任,想让他帮你只能送礼。” 张记等着荣姐出招,荣姐皱眉想了一会,问道。“主任抽什么烟?” 张记努力回忆,也没有想到主任抽的烟是哪个牌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荣姐接着问道。“你在他办公室闻到什么味?” 张记回忆走进办公室呛人的烟味,说道。“呛人的味道,味道很重。” 荣姐说道。“老烟枪,烟瘾大,喜欢味道重的烟。” 荣姐转身拿两条烟放在柜台上,对张记说道。“侧面的货架上208一瓶的剑南春酒,拿两瓶过来。” 张记拿过酒放在柜台上。 荣姐呶呶嘴,指向桌上的烟酒说道。“你明天过去,把烟和酒送到主任办公室,就说自己不懂事,昨天莽撞,冲撞了他,今天特意来道歉。只道歉,不提资料的事。” 张记深呼一口气,问道。“荣姐,必须这样吗?” 荣姐说道。“烟搭桥酒铺路,道路难行钱作马。这是成年人的规矩,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做什么生意。记住一句话,礼多人不怪,无论何时都适用。” 张记问道。“道歉之后呢?” 荣姐笑着说道。“傻弟弟啊,你真是傻弟弟。投入是为了回报,第一次之后当然还有第二次,第二次时你就可以推销自己的资料,记住一定要说的一句话是‘我懂规矩’。” 张记点点头,指着烟酒问道。“荣姐,多少钱?” 荣姐摆摆手,说道。“等你赚钱了,再来结账。” 张记提着烟酒准备走,荣姐赶紧叫住张记,提醒说道。“记住,送礼这事越隐秘越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张记点点头,骑着自行车回家。 第38章 人情礼节 打开电脑软件,股票指数还在上升中,张记麻木的看着红通通的数字,内心欢喜,烦躁的心情变的平静。 没有尽头的上涨,平台发布的提醒信息变得异常讽刺,每一次提醒慎重交易,第二天直接一字板涨停。 第29个涨停,是不是还会接着涨停,张记拿不准主意。股票的事情是一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没办法自圆其说的谎言,很快会被戳破。 第三套房子到手,三个红本本在手,可以托底明年的拆迁。不论现实如何偏移,张记有一个属于他的退路。哪怕没有拆迁,房子也可以留着。 没有再去买房子,张记清楚知道彪子在盯着他,不论他何种手段买房,只要房子在繁荣街附近,肯定引来彪子对他买房的疑惑。 荣姐分析是对的,张记知道他自己傻,不单是心思的稚嫩,更是对成年人社交的不了解,对人性把握的缺失。 本应该由父母教导的为人处世的道理,父母没有教导。只能让张记在社会中,一个人摸爬滚打的学习。 关掉电脑,黑色手提袋装好烟酒,张记准备去六中道歉。 到六中时,已经中午时分,校园很安静,只有知了叫不停。 张记躲在三楼走廊阴影处,观察上下楼的老师。 教导处夏明峰夏明峰迈着八字步,慢悠悠走进办公室,张记观察确定,走廊没有人,提着手提袋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 张记打开门走进办公室,顺手关上门。 夏明峰看到张记,不悦神色跃然脸上,板着脸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张记笑着将手提袋放在办公桌一侧,黑色手提袋密封着,看着像是垃圾袋。 “主任您好,昨天是我不懂规矩,无意中冲撞了您,今天过来特意向您赔礼道歉。” 夏明峰神色缓和,脸色不再那么难看,口吻轻轻说道。“就这事?” 张记说道。“就这事。昨天晚上回到家,我想来想去,想着哪里办错了。最后发现,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莽莽撞撞瞎胡闹,特别不懂规矩,心里对您充满歉意。今天特意向您赔礼道歉,希望您能消消气,不要和我这个半大小子一般见识。” 夏明峰看着张记,知道张记是有所求的,哪怕这次没说出来,下一次也会说出来。 张记口中的“规矩”二字,让夏明峰听着舒服。“无规不成方圆”,事情必须在规矩范围内进行。出了范围,就是违规。 夏明峰点点头,板着脸说道。“你的歉意我知道了,东西拿走。” 张记明白夏明峰下逐客令,站起来笑着说道。“谢谢主任宽宏大量,您忙,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离开办公室,似乎没有听到夏明峰说的“东西拿走”。 夏明峰见张记马上走出,再次提醒道。“东西拿走。” 张记手握着门把手,轻声说道。“主任,我人走,东西您收下。赔礼道歉不能空口白话,赔礼一点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张记关上门,没有再和夏明峰客套,门隔绝了两人。 站在门外,深呼吸一口气,张记快速下楼,到学校门前支摊。 高三没有晚自习,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回家。 八月天黑晚,十里八里的路,学校不要求学生住校。 张记对着学生们吆喝,归心似箭的学生没人在意张记的吆喝。感兴趣的同学,刚想停下来看一看,也被身边的同学叫走去上网。 六中摆摊第二天,无人问津。张记自嘲的笑笑,看着空零零的学校大门,准备收摊回家。 几个老师结伴,推着自行车回家,看到张记的书摊,好奇的走过来。 张记看到夏明峰也在其中,避开眼光,对着天空吆喝道。“学霸复习笔记,轻松提高100分。” 戴着眼镜的老师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你们过来看看,这里有学霸笔记,还能轻松提高100分。” 老师们扶着自行车低头看张记的复习资料,唬人的封面逗得老师们大笑。 眼镜老师拿起英语复习资料,打开看看,边看边说道。“别说,复习笔记整理的知识点很详细,不过,一看就是学生整理的,粗糙一些。” 张记顺着说下去。“老师您好,这套资料就是学生整理的,是高中三年学习笔记的汇编。而且,这名同学以640分高分被武汉大学录取。” 老师啧啧说道。“虽然粗糙,还是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主任,你也看看,可以向学校建议采购。” 夏明峰板着脸说道。“不正规的教材能买吗?不得被领导骂死。” 老师放下手中书,可惜说道。“书是好书,可惜了。” 说着,老师们骑着自行车离开。 张记收摊回家,想着回去再找荣姐,问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彪子骑着电动车风驰电掣赶到超市,走进超市,直奔冰箱,打开冰箱拿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喝。 荣姐不悦说道。“给钱啊,1.5元。” 彪子哈哈大笑,调侃着说道。“哪有姐姐问弟弟要钱的,弟弟穷的吃不起饭,没有钱啊。” 荣姐丢一个白眼过去,不屑说道。“信你才怪。” 彪子从电动车车框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柜台上说道。“荣姐,这是我挑选的符合你要求的房子,你看看资料。” 荣姐拿过资料,一页一页翻着看。 彪子打量超市一眼,见没有人,小声问道。“荣姐,你是怎么认识张记的?” 荣姐诧异的看着彪子,不知道他为什么打听张记。不过,荣姐没有多想,将和张记认识过程告诉彪子,着重说了张记对她的帮助。 彪子点点头,沉思一会说道。“我找人打听这小子的身份,他是农村出来的,家里是本分的农民,不知道怎么有钱了,在我这里买三套房子。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渠道,或者是替别人办事的。” 荣姐想了想,没有发现张记的怪异之处。至于张记钱财来源,偷抢来的钱不会大手大脚的花,不是违法得来的钱都是白钱。 荣姐疑惑问道。“你是怀疑他?” 彪子解释道。“我没有怀疑他,只是觉得他的行为很可疑。如果是买房子住,一套绝对够了。买房子投资,城西的商品房绝对比繁荣街的房子好。” “他为什么要买三套房子。第一次是两套,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是连在一起的房子,拆了重建没问题。为什么买第三套,他家里多少人,需要住三套房子,这很不合理。反常必有妖。” 荣姐笑了笑,一边看资料,一边将张记对台城发展的预测讲给彪子听。 彪子听完皱着眉头,台城的发展很明确。二十几年没有发展,怎么到张记口中就要发展了。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不过,这套说辞也解决彪子的部分疑问。 彪子没有过多纠结张记买房子,最大的问题是荣姐买房子。 荣姐看完资料,想了一会说道。“彪子,你选的四个房子我都要了。你去帮我办理过户,所有的手续必须正规,钱我一次性转给你。” 彪子拿起柜台上的资料,笑呵呵说道。“没问题,手续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尾巴。” 一脚踏出超市时,彪子转身问荣姐。“荣姐,你决定和胡波离婚?” 荣姐沉着脸,幽幽叹气道。“不离怎么办,我还能一辈子死在他手里。” 彪子身躯堵着超市门,咬牙说道。“离就离吧,实在不行,弟弟养你。” 彪子骑着电动车离开,荣姐望着彪子离去的背影发呆。 张记回到家里,将资料放在大厅。骑着自行车来到超市,超市有两个人在买东西。 张记乐呵呵对着荣姐说道。“荣姐,我回来了。” 荣姐看到笑呵呵的张记,知道“赔礼道歉”的事办完了,笑着问道。“事情办得顺利吧。” 张记点点头,开心说道。“很顺利,主任没有多说。荣姐,我想问问,下一步怎么办?” 荣姐说道。“下一步好办,过两三天,你在提着东西去找他,说资料的事情请他帮忙。” 张记一副肉疼的表情,不甘问道。“还要提着东西过去?” 荣姐笑笑,理所当然说道。“你以为你那点东西别人会看上眼。送礼才知礼,知道送礼表明你是懂规矩的人,这是打交道的前提。送礼才有机会对话,你才可以请别人帮你办事。再次送礼,你才能让别人愿意帮你办事。当然,也只是愿意,是否帮你还是后话。” 张记丧气的垂着头,实在不明白卖东西为何如此复杂,送礼也需要这么多规矩。 荣姐看着垂头丧气的张记,不由想笑。农村出来的孩子,饿肚子长大的人,不单是对自己舍不得,对别人更是舍不得。 “张记,你记住,你是要办事的,在不违法不犯法前提下,只要是能帮助你办事的手段,都可以问心无愧的使用。” 张记点点头,虽然内心接受不了荣姐的说辞,表面还是感谢荣姐。 提着荣姐准备的东西,没心情的回家。 第39章 一个好的开端 连续三天,张记在六中校门前摆摊,偶尔有人停下来看看资料,却没有人愿意买一套。 张记听信荣姐的话,在第三天再次找到夏明峰。 这一次张记没有刻意躲,站在办公室门前等夏明峰上班。八月下旬,距离开学仅有十天时间,张记也在思考卖资料是否要持续下去。 复读的目的是为了考上大学,买资料的目的是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当学费和生活费都解决,不再是主要矛盾,不需要卖资料赚学费和生活费。 一直坚持的似乎只是心中一口气,不像第一次做生意就失败的志气。 即使志气和失败没太大关系,次要矛盾是次要的,主要矛盾解决后,次要矛盾也没变成主要矛盾。 夏明峰姗姗来迟,第一节课铃声响起才到办公室。 夏明峰看到张记,没有说话,直接走进办公室。 张记跟着夏明峰走进办公室,熟练的将黑色手提袋放在办公桌一侧,笑着说道。“主任,又过来麻烦您了。” 夏明峰像是刚刚睡醒,精神困倦说道。“还是卖资料的事情?” 张记笑着说道。“是的,逃不过主任的慧眼。这几天我一直在学校门前摆摊,销量不怎么好,请主任帮我向学生推荐推荐。” 夏明峰拿起桌上的烟点上,喷云吐雾抽起来,慢悠悠说道。 “不是我不帮你,你的资料我也看了,是同学自己整理的笔记。我不知道哪个厂家帮你们印刷的,不是盗版书,也不是正规渠道的书。这种书只能让学生们自己主动买,如果学校让学生们买,不符合书籍采购流程。反查时,这就是违规,一查一个准。” 张记说道。“主任,我向您保证,我的书籍不是盗版书,是正规渠道印刷。我懂规矩,不敢向学校推销盗版书和不正规的书。这事还的请主任您帮忙,请主任费心。” 夏明峰想了想,问道。“你的书是哪个印刷厂印刷的,我看纸张质量和排版都是专业人员做的。” 张记犹豫着要不要将台城印刷厂说出来,一个破旧的印刷厂,台城本地出租车司机都不知道,南镇高中的老师应该也不知道。哪怕以前有名,现在也是一个无名印刷厂。 张记说道。“台城印刷厂印的。” 夏明峰抽烟动作一顿,放下烟问道。“台城印刷厂?” 张记说道。“是的,台城印刷厂。” 夏明峰接着问道。“是不是在城西,靠近建材市场的印刷厂。” 张记没想到夏明峰知道台城印刷厂,而且还知道具体位置,虽然好奇他为什么知道,还是忍住好奇,肯定说道。 “是的,就在建材市场里面。” 夏明峰靠在椅子上,透过烟雾打量张记,不确定问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夏明峰转移话题的问话,张记摸不清夏明峰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问他家是干什么的,难道家里干点什么就可以帮助他卖资料。 张记说道。“主任,我家在繁荣街有一个杂货店,家里是卖杂货的。” 夏明峰微微点头,掐灭烟,对张记说道。“我看你在门口放了一套书,你拿进来,先放我这里。” 张记开心的出门抱资料,把资料放在夏明峰办公桌上。 夏明峰看一眼资料,说道。“书放在我这里,留一个电话号码,你回去等通知。如果有通知,我通知你。” 张记说道。“好的,主任,我懂规矩。谢谢您。” 走出教夏明峰办公室,张记感到神清气爽,似乎全身上下充满力量。 回到校门口,张记一直等到学校放学关门,在老师全部走了以后收摊回家。 六中的事情告一段落,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再是张记能够控制的。张记决定明天不去六中摆摊,转移地点到峄县九中摆摊。 躺在床上,张记想着是不是可以复制六中的办法,同样也对九中的教导处主任来一遍。 最终,张记否决这个想法,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办法。一招鲜吃遍天不是万能公式,对于人来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没有一招鲜的办法。 迷迷糊糊睡着,再次醒来时已经晚上八点半,肚子饿的咕咕叫。 张记起床,到繁荣街买吃的。一人独居,不想做饭,张记也没有打算做饭,所有吃的全部买。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三四元可以吃饱饭,没有理由去做饭。街上卖小吃的老板,已经认识张记。每天都要见上一面,混成脸熟,也能说几句话。 张记来到繁荣街馅饼店,2元买4个馅饼,5毛钱买一杯豆浆,刚想离开,张记看到一群人追着一人跑,嘴里不停叫骂。 张记站着,一边吃一边看。跑的人被追到,然后是拳打脚踢的围殴。 馅饼店老板说道。“又打架了,年轻人真是不懂事,没事就打架,不担心打坏打伤人,一点不知道后怕。” 张记咬一口馅饼,含糊说道。“这是没有进过派出所,进去一次就好了,知道怕了,就不会打架。” 老板说道。“进派出所没用,进去了,家里捞出来,根本不长记性。父母不教育孩子,孩子肯定完蛋。一群混子,年轻时不学好,以后也没出息。” 张记笑笑没说话,自顾回家。青少年打架是习以为常的事,看不顺眼就可以打一架。 吃完馅饼,喝完豆浆,垃圾卷成一团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张记突然想起张华,张华回到家以后,一直没有联系,想着联系张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张华接通电话,问道。“张记?” 张记说道。“哥,你还在家里吗?” 张华说道。“我不在家,现在在廊坊。过来有几天了,没打电话告诉你。” 张记没想到张华去了廊坊,张华一直排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说是没有自由,一直有人管着,现在却在廊坊。 “在廊坊了,收玉米的时候回来吗?” 张华说道。“差不多吧。妈在这里给我找了一个木雕活,就在院子里。我就干着吧,反正也没事干。临城一时半会就不去了,现在在严打呢。” 张记无语说道。“行吧,复读班马上要开学,我后面就去上学,手机可能不经常带在身上,有事发短信,我看到给你打电话。” 挂掉电话,张记走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锁。孤独感再一次袭来,一家四口分散在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三个人,张记自己一个人。 虽然和所有打工家庭一样,张记还是感到孤独,一个人的孤独。 张记坐在沙发上想着,如果他死在房子里,也要等到尸体发臭才会有人发现。 对于邻居而言,张记是外来户,而且是陌生的外来户。对于家人,张记是一个飘在异地的离群者。 张记默默想着,也许这就是成家立业顶门立户的感觉,属于一个男人的孤独,心事只能向自己说,有事只能自己扛。 上午九点,张记起床,浑身乏力,没有一点力量。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洗一把脸,脸色稍微有点血色。 拖着箱子去公交车站,台城没有去峄县的直达公交,必须枣城转车才能到峄县。 坐上台城到枣城的公交车,张记靠在椅子上打盹。身体精疲力尽,特别虚。 张记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玩电脑太晚,还是身体不舒服,浑身一点精神也没有。 辗转班车,到峄县九中公交站台下车,张记吃力的拉着箱子,平时轻松的活计,现在却拉不动箱子。 九中学校门前,卖小吃的三轮车排了一排,张记来到最靠近学校门前的位置,拿出桌布铺在地上,费力拿出5套资料摆在上面。 中午放学,张记没有吆喝,嗓子火辣辣的疼,没力气喊出声。张记判断他嗓子发炎,矿泉水喝了一瓶又一瓶,除了多跑几趟厕所,对嗓子没有用。 学生们看到张记摊子上的资料,好奇的蹲下来翻翻看,一问价格又放下,快速离开。 一本复习资料22元并不贵,贵的是整套资料。200元吓退询问者,张记不愿意降价,虽然成本只有40元,但价值不以成本衡量,降价反而会让人对资料失去价值判断。 张记强忍着身体不舒服坚持到九中放学,归心似箭的学生没有在意学校门前的新摊位。校门前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摊位,不是多一个就是少一个,司空见惯。 热闹的学校变得安静,只有道路旁的杨柳飘荡着垂丝。 张记收起资料,拉着箱子坐车回家。峄县坐车回家比南镇坐车回家多花四十分钟。 自行车载着箱子,慢慢缩短公交站到家的距离。 张记盯着前方,不敢眨眼睛,似乎只要眨一下眼睛就再也睁不开。额头的汗珠流下,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身体汗水太多。 终于熬到家里,停好自行车,勉强卸下箱子,张记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掏出兜里的矿泉水,一口气喝完。没有力气将瓶子丢到垃圾桶里,随意丢在地上。 似乎是耗尽身体所有力气,张记感到他像一朵白云,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着,一会向东一会向西,没有方向飘着。 困意来袭,张记沉沉睡去。 第40章 一个人的家 张记失重一般的飘在空中,四周混沌一片,抬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无垠黑夜。 慢慢有了一点光从远方快速朝张记飞来,强光刺激眼睛,张记强忍泪水盯着光。 光点慢慢变大,闪烁间张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张记发现自己站在高空中,脚下是他梦中的生活。 第三次梦境,比第二次更加清晰的梦境,时间被拉长,张记像看电影一般看着梦境中的人生。 大学逃课去网吧开黑,和舍友一起去吃饭,表白被拒绝等等,楚门世界一般的人生。 张记看的头疼,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生活,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人生。 梦境为真,他的生活就是一场梦的虚幻。梦境是假,梦境就真的就是一场虚无的梦。 再一次看到工作的自己和房东喝酒,房东说他炒股赚到一辈子养老钱,说他还是太小心,再坚持两天还能赚到更多的钱。早一天退出,损失好几万。 抱怨他孩子看不上枣城,非得去大城市打拼,一年到头也不回来。而且,很少打电话,只要打电话就是要钱。三十多岁的人,还不能自己养活自己。 张记耐心的看着,仔细的记下人生中重要时刻的细节。 事情一件件的发生,线性前进。 张记看着梦中的自己,内心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仿佛梦境才是他真实的人生。现实世界的人生是被篡改的人生,偏离真实的人生轨迹。 他就应该去上大学,不应该复读。然后如梦境一样,浑浑噩噩的工作,没有方向的努力,最后在32岁靠编上岸。 不应该在今年选择复读,不应该去格尔木,不应该买复习资料。一切一切都偏离预定的人生轨迹,变得不可琢磨。 梦境和第二次一样,在35岁时截止。庞大的信息流存进脑袋,张记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自己。 梦境和现实,究竟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幻的,还是两个都是虚幻的。为什么他能够在梦境中,清晰的观察他的人生轨迹。 每当确信现实世界的真实时,梦境的轨迹映照现实,和现实重合在一起。 张记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没有选择复读,选择上大学,是不是会遇到梦境中的同学,发生梦境中的事情。 梦境中的人是不是会在现实世界中出现,改变之后,梦境中的人也会改变,不会再和他相遇。 张记想到他的老婆孙慧,二十九岁相亲认识,三十岁结婚,三十一岁生孩子。孙慧,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会不会在现实中存在。 孙慧是不是存在的,张记迫切的想要去验证。 张记记得孙会的家在枣城,东外环汽车站旁边的文和小区。如果孙会存在,也一定在文和小区。 突然间,张记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唤声,仔细去听是音乐的声音。 张记努力去听,声音越来越大,手机的闹铃声。 张记睁开眼,猛地坐起来打量四周的环境。 天光大亮,蝉鸣阵阵。张记发现他在家里,而且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身上黏黏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拿起地上的手机,关掉闹铃,瘫坐在沙发上。 回忆梦境,脑海里多了很多梦境中的信息,大大小小的事烙印在脑海。 张记感到口渴,一夜没有喝水,嗓子像是要冒烟一样。桌子上有剩下的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 嗓子疼的厉害,发炎愈发严重。鼻子也不舒服,有鼻涕流出来。 张记知道自己发高烧,一夜出汗,发烧好了,感冒也来了。 脑袋晕的厉害,浑身没力气。张记庆幸他是在夏天发烧感冒,如果是冬天,沙发上躺一夜,能不能醒来都是一个问题。 强打精神站起来,简单洗一把脸。张记扶着墙慢慢去药店。肚子空空,胃也在叫唤,一下一下的绞痛,仿佛胃部被拧了一样。 药店拿了感冒药、胃药,医生开了一堆药,装满塑料袋。 提着塑料袋,张记去自助取款机取1000元现金,留着备用。意外和医院总要去一个,如果去医院没有现金,住院都是一件难事。 路口买4个馅饼,张记记得医嘱提醒,按时吃饭。如果能够按时吃饭,谁不想按时吃饭,能够按时吃饭的人才可以,忙忙碌碌的孤人,不会按时吃饭。 一个人的自由不单是自由自在的状态,也是一个人苦难的限制。 回到家里,大把药倒进嘴里,就着矿泉水咽下。鼻塞加重,鼻涕不要钱一样的流下。 张记躺在床上,脑袋晕沉沉睡去。 刚要睡着,电话铃声响起,拿起手机,李滨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张记听着李滨说。 李滨问道。“记哥,我马上去大学报到,啥时候聚一聚。” 张记清清嗓子说道。“看你时间,我一直在台城,你来就行,地址你也知道。” 李斌疑惑问道。“听你声音,鼻音这么重,感冒了?” 张记点点头,突然发现他在打电话,点头李滨也看不到,对着话筒说道。 “昨天晚上发烧,早上起来烧退了。又感冒了,刚刚吃完药。” 李滨关心问道。“去医院看看,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万一有事都没有人帮忙。” 张记笑笑,不在意的说道。“烧退了,感冒能有什么事,吃点药,睡一觉,过两天就好了。” 李滨说道。“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台城也方便。” 张记摇摇头,说道。“不用不用,你在家里陪陪叔叔阿姨,一走就是半年,别来回台城折腾。” 李滨说道。“好吧。” 挂掉电话,张记关机,不想再有电话吵醒他。转念一想,如果有重要的电话因为关机没有接到,也是他的损失,又重新开机。 下午醒来,房间有点黑,张记透过窗户看外面,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光,像是一块幕布悬在空中。 风吹得院子叮当响,不知道是什么碰撞发出的声音。 拿起凳子,坐在大厅,看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张记心里一片平静。 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蹦出许多小水滴。院子里水流成河,顺着院子流向门外。 “骤雨不终朝”,大雨下了一小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闷热的天气,身上湿黏黏的,仿佛鼻涕沾在身上一样。 张记闻到一股臭味,用力嗅了嗅,是厕所的味道。公共卫生间狭小的空间,大雨倾盆,冲的屎尿横流。 感冒后,鼻子闻到的第一个味道,是厕所的味道。张记不知应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是生病好一些开心,还是为他出门忧心。 大雨再次变大,雨滴连成线的落下,院子地面像是湖面,水成片流下。 空气中的味道消散,空气也变得稀薄,张记感到呼吸困难,大雨暴力挤压空气,氧气变得稀薄。 肚子有点饿,张记赶紧拿起桌上干巴巴的馅饼吃,虽然噎的难受,也好过胃部绞痛。矿泉水就着馅饼,肚子有点食物,胃部不在痛。 十人九胃,十个人中有九个人得胃病,胃病普遍存在不知是普遍性问题,还是生活饮食不规律是普遍性问题。 张记想要喝点热水,却发现家里并没有烧开水的水壶,热得快也没有。厨房打扫一遍,从来没有用过。 家里没有烟火气,突然间,张记感到家里的冰冷。一个人的体温温暖不了一个家,也温暖不了他自己。 成家不是买一套房子,不是一个人住在房子里,而是一家人住在房子里,有欢声笑语,有打闹吵架。 张记无比想念家人,一家四口三人在廊坊,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台城。三人租着房子,挤在狭小的空间。他一个人买了三套房子,却一个人游荡。 雨慢慢变小,豆大雨滴瘦成雨点,滴滴答答的落下。 门外传来欢声笑语,小孩子踩水的欢快声,还有大人叫骂的阻止声。 一门之隔,像是两个空间的边界,悲欢不同。 张记默默躺在床上,想要睡觉,忘掉大脑中的一切,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袋发晕,不想看书,不想玩电脑,什么也不想做。想睡觉又睡不着,这一刻张记渴望睡着。 大厅还有李滨在时喝剩的啤酒,想要靠酒精麻醉睡去。犹豫着还是放弃,生病已是难受,何必再用酒精让自己更难受。 第一天峄县摆摊生病,第二天没有去。张记动了不再去摆摊的念想,台城的失败,南镇的失败,峄县的生病,摧残张记坚定的信念,松动的信念打起退堂鼓。 两天时间,六中没有任何消息。南镇六中是一次人间锤炼,人情礼节的锤炼。父母缺失没有言传身教的教育,在张记第一次做生意时,被社会上了一课。 尤其是荣姐,张记回忆与荣姐的对话,每一句揭示着人与人交往中的规矩。规矩不是一个人的规矩,是社会默认的交际方式。 张记分辨不清规矩的对错,可是,当所有人都认同一条规矩时,个体的观念并不能影响群体的默认。就像是三角形三个角之和是180度,所有人默认是179时,a+b+c=180也是错的。 张记闭上眼睛沉思,如何结束,如何开始。 第41章 摆摊的最后一天 张记拖着箱子上公交车,公交车坐满了人,没有空余座位。 箱子放在走道上,张记站着拉着扶手。车上大妈很多,却没有人说话,全部在闭目养神。 鼻涕横流,一小时车程,一袋抽纸用了一半。张记心疼的捏着卫生纸,流鼻涕就是流钱啊。 公交车到站,张记没有转车去峄县,一件大事需要去确认。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文和小区,门卫见张记陌生脸孔,阻拦着不让张记进小区。 张记解释说道。“我进去找人,5号楼2单元101。” 门卫问道。“你打电话让人出来接你。” 张记无奈解释。“叔叔,我没有手机号码。要不我把箱子压在你这里,我进去半小时就出来。” 门卫说道。“不行,你丢了东西怎么办。前两天小区进了小偷,进出查的严,你想进去,必须有人出来接你。” 张记无奈的放弃进入小区,蹲在门前等着孙慧,心里祈祷孙慧能够出来。 两个小时后,张记无奈放弃。上午十一点,再不去赶公交车,赶不上九中下课。 九中学校门前支好摊子,九中下课铃声响起,张记舒一口气,庆幸他时间掐的准。 来来回回的学生,自动忽略张记的资料摊。 张记买一个煎饼果子,大口吃着,看着来往的学生,心里填满无奈。 一个马尾辫的女生到张记身边的摊子买煎饼果子,看到张记的资料摊子,蹲下来看了看。 似乎是感到穿裙子下蹲容易走光,女生站起来,问道。“同学,你的学习笔记真的能提高分数。” 张记咽下口中食物,拍着胸脯保证说道。“肯定的,我这套资料的学霸被武汉大学录取,你用他的学习笔记,别的不说,肯定能提高100分,甚至更高。” 女孩子捂着嘴笑,不相信说道。“信你才怪,就算是考上清北人的笔记,也不会轻松提高分数。” 张记尴尬一笑,嘴硬的说道。“这不是看个人嘛,努力学习,肯定是对的。” 女生说道。“努力学习,课本上的知识点都有,为什么还要买你的学习笔记。” 张记感到女生不是想要买资料,纯粹是想要和他顶嘴。 “一套资料就是一条路,自己走路只能走一条路,你买了资料就可以看到另一条路,而且这是别人的成功之路。这样的优越条件,你值得拥有。” 女生想了想,问道。“你的这条路多少钱?” 张记来了精神,问价格就是动了心,笑着说道。“一套资料九本书,只要200元。” 女生被200元的价格吓一跳,惊叫着说道。“这么贵?” 惊叫声引来其他同学的注目,女生害羞的捂着嘴,拎着煎饼果子快速跑开。 张记见女生跑开,大声喊道。“同学,回来啊,价格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望着越来越远的女生,张记感到肉疼,到了谈价格的地步,怎么说走就走。一单生意从眼前溜走,张记内心哀嚎不已。 恶狠狠吃完饭,张记百无聊赖的捧着复习资料复习。复读班开学在即,多复习一点就是一点进步。 还有六天开学,张记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次摆摊,宣告卖复习资料计划失败。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抓住一条主线就可以,最大的问题是为高考复习,不是为生活赚钱。 晚上放学,学生们有说有笑的骑着自行回家。 看着关上的校门,张记知道他的摆摊生活结束,随着校门,关上的还有摆摊生活的大门。 拿起资料放进箱子,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张记的视野中,张记抬头看到女生,发现是中午逃离的女生。 女生巧笑倩兮看着张记,似乎张记脸上长了一朵花。 张记没好气说道。“干嘛,有事啊?” 女生笑嘻嘻说道。“我买学习笔记啊,你这笔记多少钱一套?” 张记切一声,不屑说道。“不卖了,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女生好奇问道。“为什么?” 张记说道。“今天是我摆摊最后一天,我不想买行不行,还要你管。” 女生眼睛一亮,说道。“你既然不卖了,要不送给我一套,拿着回去也挺累。” 张记震惊的看着女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女生的心大,不卖就要送。张记想不通,女生的脑回路是怎么运转。 “不送,不卖,你走开,别耽误我回家。” 女生咬着嘴唇说道。“我出钱买还不行嘛,你说个价格。” 张记想着卖出一套是一套,怎么也得将印刷费收回来。 “还是200元一套。” 女生娇嗔说道。“收摊买卖,卖早不卖晚。你不要要这么多,便宜一些。” 张记坐在箱子上,抬头看着女生,说道。“你有多少钱?” 女生伸两根手指,在张记眼前晃。 张记感觉胸中有一股气要冲出胸口,堵得心口疼。 “20元。” 女生点点头,可怜兮兮说道。“我只有20元。” 女生肯定说她只有20元,张记像是听到夏雷在耳边震响的声音,震得他魂飞。 印刷一套书成本40元,20元是一半的成本,一动不动亏一半。 张记翻着白眼看女生,不想搭理女生。 女生急的跺脚说道。“反正你也卖不出去,能卖20元是20元,卖废纸也卖不到20元。” 张记哼一声,说道。“我宁愿卖废纸,也不愿你拿20元侮辱我。” 女生眼睛一亮,笑着说道。“你把废纸卖给我,我买了。” 张记气的想要吐血,想不明白如此无耻的话是怎么从漂亮女生嘴里说出来。 不得不承认女生很漂亮,鹅蛋脸庞有点婴儿肥,肉肉的很有肉感。眼睛又大又亮,眼睫毛修长。尤其是左侧脸上的几颗雀斑,特别可爱。一米六多的身高,身材凹凸有致。 张记盯着女生不说话,盯得女生脸色微红。红晕盛开像是冬天里的腊梅,别有情致。 女生低头说道。“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默认?” 女生不由分手的掏出两张10元纸币,郑重俯身放在张记手里,抱起一套资料,跑得飞快。 等张记反应过来时,女生已跑出十几米远,张记大喊道。“你这个小偷,你偷我的资料。” 女生自顾跑着,不理不睬,将咆哮的张记丢在身后。 张记看着女生消失在视野,卖资料计划就这样在20元卖一套资料中结束。 张记没有再去文和小区,转乘公交车回家。如果命运注定两个人相遇,时间早晚,只是路程的长短。 34套资料堆在墙角,箱子里还有9套。卖了6套,送出去1套。 张记仔细算账,印刷费是2000元,卖出1020元,送礼是1400元,亏损2380元,净收益-2380元。 张记自嘲对着天花板笑,宣泄他傻瓜一般的想法。拼命赚的3000元,成功的在第一次创业中亏干净。 兰镇已没必要再去,去与不去都是一样的结果。开学还有4天,张记没有时间去兰镇。 鼻涕流下,张记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掉。抽纸是最后一张,一天一包抽纸。抽纸3元一包,生活费开支多了额外3元。 无奈打开一袋抽纸,鼻涕还在流,不能因为节省3元生活费而不顾鼻涕。 想到女生,张记恨恨的诅咒,强盗似得,20元买他40元印刷的资料。 张记暗暗的想,如果能够遇到女生,一定要好好的折磨她,狠狠的折磨。 意淫完折磨女生,肚子咕咕叫,胃也开始疼。张记赶紧起身跑着去繁荣街。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张记吃着香喷喷的馅饼,缓解胃部的绞痛。 四个馅饼下肚,胃不在绞痛,只有鼻涕还在流着。 张记来到超市,荣姐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面,敲两个玻璃门,荣姐抬头,看到张记,笑着问道。 “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张记笑笑,说道。“荣姐,我过来结账,前两次从你这里拿的烟酒钱一直没有给你。” 说着,张记拿出准备好的1400元,放到柜台上。 荣姐看着柜台上的钱,没有犹豫,笑着拿起钱放到柜台下面。 “感冒了,鼻音这么严重?” 张记点点头,说道。“前两天睡觉着凉了,已经是第三天,快好了。” 荣姐又问道。“结账这么爽快,赚大钱了?” 张记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说道。“没卖出去,剩了一部分。不过,复读班马上开学,我也不能卖资料了。这几天休息一下,然后准备去复读班报到。” 荣姐说道。“我也想找你聊聊,复读是正事,不能因为赚点小钱耽误复读考大学,没想到你已经决定了。” 张记说道。“我也是这两天决定的,决定复读,不能一心二用干其他的事情。明年我一定要考上个理想的大学。” 荣姐笑着说道。“有志气。有困难就过来找我,姐姐大能耐没有,照顾你还是可以的。” 张记说道。“好的,荣姐。” 告别荣姐,张记慢慢走回家里。 摆摊至今,两个人对张记帮助最多,一个是荣姐,一个李哥。荣姐这边已经道谢,张记决定请李哥吃饭,当面向李哥道谢。 第42章 新的开始 礼多人不怪,张记牢牢记住荣姐这句话。 电话联系李哥,约好去清真寺喝牛肉汤。清真寺旁边的清真牛肉汤是繁荣街的特色,吸引大批土着前来。也有很多外地人,驾车几小时,只为喝一碗牛肉汤。 张记提前来到清真牛肉汤店,走进大门,宽阔的大厅摆着二十几张小桌子。 张记找了靠边桌子坐下,点了两个凉菜两个热菜和两大碗牛肉汤。酒是格尔木带回来的青稞酒,李滨和刘澎不喜欢青稞酒的味道,张记一直留着。 这次吃饭带了过来,特产酒体现请客吃饭的诚意。张记买了两条烟,15元一盒的泰山。 李哥掀开门帘,走进大厅。张记站起来对李哥喊道。 “李哥,我在这里。” 李哥走到桌前坐下,张记对着服务员喊一声“上菜”,然后对李哥解释道。 “李哥,老板说中午有几桌预定,让我提前点菜,我点了四个菜,刀拍黄瓜、凉拌牛肉、豆腐炖牛肉、清炒小油菜,你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再点。” 李哥一甩头发,长发甩到一边说道。“弟弟,不用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的,退掉两个。” 张记说道。“不用退,点都点了,客随主便。” 服务员端上凉菜,摆在桌上。 张记拿出青稞酒,启酒器打开,放在桌子上说道。“李哥,这是青稞酒,高原的特产,我们两个喝点尝尝鲜。” 张记拿酒杯倒酒,二两半的玻璃杯倒满两杯,双手端起一杯放在李哥面前。 李哥打量着青稞酒,端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一闻,说道。“味道和我们本地酒不一样,这酒闻着清香,是粮食酒。” 张记端起酒杯说道。“李哥,第一杯酒敬你,谢谢你的帮助,其他的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李哥端起酒杯,和张记碰一下,说道。“兄弟,可别这样说,说的哥哥我脸红啊。一半一半。” 喝完酒,放下酒杯,李哥问道。“你的资料是不是卖的不咋滴?” 张记尴尬笑笑,自嘲说道。“把事情想的简单,没考虑过后果,这不就吃亏了。” 李哥拿起筷子吃菜,边吃菜边说道。“县城是中国的缩影,县城里的人人事事都透着中国传统的人情世故。在这里想要办成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有人,二是有钱。没人没钱,依着规矩办事,肯定被规矩排斥。” 张记点点头,想起荣姐对他的教育,和李哥说的不谋而合。 李哥接着说道。“你卖多少本书?” 张记红着脸说道。“一共卖6本。台城二中卖5本,峄县九中卖1本。很多人听到价格就不买,感觉太贵。” 李哥说道。“9本书200元,平均1本22元,这个价格真不贵,只是乍听很贵。学生党没有钱,哪怕问家里要钱,一说要200元买复习资料,很多家长都不会同意。” “除非是学校同意推荐要买的书,推荐就是强买强卖,有学校托底,家长只能忍着。个体卖书,没有客户群,没有背景托底,个人意愿买卖,难度无限放大。” “这些话以前不能和你说,你叫我吃饭,这件事肯定告一段落,我喝了酒,才能和你说这些事。” 张记端起酒杯敬第二杯酒。 “李哥说笑,你现在能和我说这些话,也是掏心窝子,弟弟明白。” 两个热菜上来,豆腐炖牛肉咕咕冒着热气,鲜红的牛肉和纯白的豆腐,葱花洒在表面,色香味俱全。 张记招呼李哥吃菜,不想再谈论资料的事情,转移话题问道。“李哥,你在印刷厂干,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李哥夹起豆腐小咬一口,慢慢咀嚼着说道。“一个月三千多,少的可怜。打工人赚死工资,累死累活也就这么一点,不够养家糊口。” 张记问道。“老板一年赚几十万,给你们开一个月三千多,这也太黑心了吧。” 李哥无奈一笑说道。“老板哪有不黑心的,你去看看马克思写的《资本论》,原始累积压榨剩余劳动力,马克思同志没有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肯定写的更加深刻。原始积累不仅压榨剩余劳动力,也压榨生命力。” 张记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敬第三个酒,说道。“李哥,第三个。” 两人碰杯喝完杯中酒,张记拿起酒瓶倒酒。 李哥接着问道。“后面有什么打算?” 张记挠挠头,说道。“复读班还有三天开学,我报名了。后面进复读班,复读一年,明年考大学。” 李哥点点头,说道。“好好读书,我们这些人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年轻时不懂事,不知道读书的好,现在想要读书已经晚了。读书考大学才是正经出路,尤其是农村和小县城的孩子,高考是最公平的出路。” 张记赞同说道。“是啊,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地方小,见识少,想要出人头地太难。家贫走四方,只有走出这里,才可能有未来。” 三杯酒下肚,两人随意吃饭聊天。李哥酒量不错,喝了六两,张记喝了四两。 菜点多了,两个热菜没怎么吃,张记叫服务员打包,带回家里当晚饭。 和李哥挥手道别,张记骑着自行车回家。清真寺靠近繁荣街,张记很快回到家里。 中午要喝酒,早上没有吃感冒药,张记感到感冒又有加重的倾向。倒一杯热水,捧在手里慢慢喝。 酒劲上来,脑袋发晕。张记躺在沙发上,洗脸盆放在沙发下面。 南镇六中,燥热难耐。教导处主任夏明峰召集班主任开会,统一意见后,挥手宣布散会。 拿起两本资料,夏明峰来到校长办公室,重敲一下,轻敲两下,打开门走进办公室。 校长李田正在看文件,见夏明峰进来,招呼着说。“明峰来了。” 夏明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开口说道。“校长,这是推荐学生购买的复习资料,您过过目。” 校长看一眼资料封面,问道。“谁的路子?” 夏明峰说道。“没有明确路子,不过资料是从台城印刷厂印刷的,里面太多人,不知道具体是谁牵的头。” 校长皱着眉,叹气问道。“内容怎么样,对学习有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夏明峰说道。“我召集高三各科老师开了碰头会,研究资料内容。内容详实,知识点剖析明确,虽然是学生整理的学习笔记,不过呢,确实有真材实料。” 校长摘下眼镜,拿起眼镜布擦眼镜,过一会才说道。“教育的本质是教书育人,可是看看现在的学校,乌烟瘴气,老师不好好教学,学生不好好学习。” 夏明峰宽慰说道。“校长,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还是以保重身体为重。学校偏离教育,学生质量差,不是一天两天成这样的,我们想改变也改变不了。以前想着教书育人是一项伟大工程,现在却只能做好教书的本职。” 校长说道。“明峰,你也辛苦了。既然你认为没问题,向学生宣传,前提必须是自愿,绝不强求。不论谁的路子,我们绝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 夏明峰点点头,拿着资料离开校长办公室。 回办公室的路上,夏明峰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丝笑容挂在脸上,郁闷的心情变好一些。 回到办公室,夏明峰召集班主任开会,将宣传资料的任务通知到班主任,特意强调校长的指示,“自愿为主,决不强求”。 看着班主任们离开,夏明峰靠在椅子上发呆。只有办工桌上的文竹,在风中轻轻摇晃。 张记一觉睡到下午,知了在外面叫,吵得夏天闷烦。张记感到精神饱满的像是喝了一碗热牛肉汤,浑身暖和和。 三天没有打扫房子,地面和桌面积一层灰尘。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看着舒服整洁的环境,张记感冒的心情变的好一些。 墙角的资料,张记想要当废品卖掉。不在摆摊卖资料,放着碍事,看着碍眼。 没有收废品的联系方式,张记准备买晚饭时向老板打听一下附近收废品的电话。40元一本印刷的资料,只能当做废品卖掉。 想到这里,张记又想到峄县九中的漂亮女生,不,女强盗。20元买了他一套资料。 漂亮的女孩子不单是漂亮,脸皮也厚。 复读在即,所有事情都要为复读让步,更何况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记坐在沙发上盘算,复读费是6000元,学杂费和资料费没有明确具体数目。 不过,张记不会再买资料,一套复习资料足够使用,而且比市面上的一些资料含金量更高。 一年复读需要10000元。10000元对张记不再是天文数字,是可以轻松解决的小事。 张记想到他的股票,决定不论如何明天都要卖掉。不让复读的心牵挂别的事,何况他已经赚的够多。 涨停没有尽头,心力已到了顶点。卖掉股票,专心复读。 张渐想了想他是不是还有忘掉的事情,想要在复读前处理完所有事情。 想了一会,确定没有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开开心心到厨房热豆腐炖牛肉。 第43章 复读班 股市开盘,一字板拉停,19.32元。张记没有犹豫,直接挂出卖出。 32500股一次性卖出,张记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交易成功的信息。 一分钟后,显示卖出2000股。十分钟时间,32500股全部卖出。 看着电脑上的数字,张记激动的无以复加。62790元,一个半月的时间,净收益477900元。 加上银行卡里的17.5万,张记的资产达到802900元。钱是一个人最大底气,可以让人摆脱生活中90%的烦恼。 关上电脑,张记决定对他自己好点,中午吃一顿大餐。 起身去繁荣街,买半斤牛肉,调一个凉菜。路过烧饼摊,又买了两个刚出炉的烧饼。 回到家,菜摆在桌子上,张记拿出啤酒,美美喝一杯啤酒。卤牛肉的鲜美,在口腔里爆炸。 凉菜是黄瓜、水煮花生、腐竹、海带丝、木耳混合,各种菜混合在一起,不同菜品搭配同一种调料,张记美美吃上饱饱一餐。 收拾完垃圾,张记开始复习,什么事情都没有复习重要。复读班开学在即,多复习一点就能多掌握一点改变命运的知识。 三天转瞬而过,张记窝在家里复习三天。没有杂事烦心,一心只读复习书。 骑着自行车来到台城二中,车棚里停好车。顺着通知的地址,张记来到复习班。 复习班和教学楼分开,单独在一个院子里。 二中有正门和东门两个门,学生从正门进出学校。东门是高一和高二宿舍区的门,只有周末才会打开。 教学楼进出宿舍区还有一个校内的小门,购买宿舍区时拆建的新门。 复读班有四个班级,班级门牌写着一班、二班、三班、四班,每个班级45人。 张记被分配到二班,走进二班教室。张记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有的能叫出名字,有的叫不出名字。 整个高中时期,张记玩的要好朋友没几个,除了宿舍里的舍友,就是李滨和刘澎两个朋友。 随意找座位坐下,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张记不想和同班同学打招呼,睡觉是最好的拒绝方式,趴在桌子上的一刻,拒绝所有交际的可能。 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张记愿意成为装睡的人,不愿意在这个班级里有新的朋友。 注定不同路的人,没有认识的必要。张记认为他是和班级里45人走的不是一条路。梦境的存在提供人生捷径,是他独属的秘密,不能成为和任何人分享的秘密。 三年没有成为朋友,第四年没有必要有朋友。 八点半,班级45人到齐,随意坐在座位上。 班主任朱标走进教室,打量一眼班级人数,没有自我介绍,直接开始点名。 张记听到45个名字,熟悉的是高三五班也有人复读。张记转脸看向老同学,老同学回报以微笑。 点完名,班主任说道。“45名同学全部到齐,没有人迟到。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同学们对复读的态度。见微知着,小的细节往往是一切的关键。” “接下来的一年,由我陪伴同学们一起走过。在新的学期,希望同学们能够红炉点雪,破非时之境,得骄人佳绩。” 朱标清清嗓子接着说道。“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好。尤其是座位安排和班委选择。首先是座位安排,一会请大家到教室门外,从矮到高的排队,进教室时从最右侧的座位开始坐。现在,请同学们到门外排队。” 同学们站起来走出教室,按照朱标说的从矮到高排队,张记排在第六,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所有人走进教室坐好,朱标说道。“座位按照身高排,有同学想要调整,找我协调。如果是想要和谁坐一起,不和谁坐一起,这种事情就不要开口。” 说着,朱标开始沉默,似乎在想一件重要的事。 停顿一分钟,朱标恍然大悟说道。“我叫朱标,是你们班主任。” 说着,转身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写下“朱标”两个大字。张记看着黑板上两个大字,如果不是班主任说是朱标,张记真的认不出来黑板上是朱标两个字。 度过上午时间,复习资料是老师们汇编的教材资料,张记看着教材资料,依照课本知识点的目录编辑的教材。 和张诚的笔记大同小异,不过教材知识点比较笼统,没有张诚整理的详细。张记决定听课时按照下发的教材,自学还是按照张诚的笔记。 朱标介绍时说道,复读班不需要对教材过度依赖,老师也不会详细讲解教材里的知识点,复读的重点是刷题,不停地刷题,不停的讲解。 张记懵懂听着朱标独白,心里对复读班的模式有大概的了解。以前听说复读班复读模式,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体验。 统计住校时,张记报了走读。朱标统计信息后说一句自习,甩着长发,飘然离开。 张记重新趴在桌子上睡觉,依然不想和同学交流。 同坐是一个娇小的女生,像是邻家小妹一样,让人有一种保护的冲动。 只是这种冲动并没有让张记想要去保护她,纷繁尘世,唯有自救,没有他救。 同桌从背包里拿出书开始自习,没有参与闹哄哄的教室聊天。书本封面上楷体写着王婷婷。 这一刻,张记对王婷婷刮目相看,能在糟杂环境中保持一份宁静心,仅仅这一点就值得让人佩服,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能看进去。 张记睡不着,手撑着脸看向认真看书的王婷婷。 王婷婷并不漂亮,唯一的优点就是白,皮肤像是煮熟的鸡蛋皮一样的白。 王婷婷察觉到张记在看她,脸上渐渐有了红晕。一抹红晕增添一份美,看的张记入神。 王婷婷恼怒的轻声说道。“看够了吗?” 张记回过神,瞬间脸红的说道。“不好意思,想事情入神了。” 蹩脚谎言惹来王婷婷一记白眼,琼鼻轻哼,表达她的不满。 张记摸摸鼻子,问道。“你叫王婷婷?” 王婷婷没有回答,皱着眉头,眼睛看着书本。 张记自讨没趣的尴尬一笑,重新趴下,鸵鸟一般的将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 放学时间,王婷婷见张记趴在书桌上,打着轻微鼾声,皱着眉头想着要不要喊醒张记。 同学们陆续去吃饭,王婷婷轻轻推张记胳膊,见张记没有动静,加大力气推张记。 张记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推他,迷蒙的睁开眼睛,看见紧皱眉头的王婷婷。 “干嘛?” 王婷婷生气说道。“放学了,还睡呢,真是一头猪。” 张记转脸看空荡荡的教室,没想到他睡了这么久,一直睡到放学。对王婷婷说道。 “谢谢啊,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王婷婷被张记吓一跳,无端请人吃饭,不由对张记有了反感之情,不客气说道。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说着转身离开,留给张记一个背影。 张记没明白为什么王婷婷拒绝他,还沉浸在睡梦中。空荡的教室只剩下张记一人,张记站起来,突然又坐下。 左腿麻木的疼,像是被电击一样,神经抽搐带动大腿轻微的晃动。 来到超市,张记和荣姐打招呼。“荣姐,最近还好吗?” 荣姐看到张记,笑着说道。“见到你当然开心。现在开学了,你是不是今天到学校报到。” 张记说道。“是的,今天报道,估计明天就要上课。以后就没有这么轻松喽。” 荣姐责怪说道。“你可别偷懒,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半途而废。复读不容易,压力很大,吃了这么多苦,明年一定要考上大学。” 张记点点头,向荣姐告别,骑着自行车回家。 路上回想中午和王婷婷的对话,张记才发现他的鲁莽,怎么能随意请女同学吃饭。王婷婷一定认为他很浮夸,是调戏她的。 买饭时,张记在零食店买了一小盒巧克力,精致盒子放着四块酒心巧克力。18元一盒的巧克力拿在手上,疼的张记心里滴血。 下午上课,张记早早到教室,住在学校周边最大的好处就是到学校快。 酒心巧克力放在王婷婷的书桌里,上面贴一张写着“对不起”的便签。 张记看着同学们陆续进教室,王婷婷才姗姗来迟走进教室。 书包放进书桌,王婷婷看到书桌里的标签和巧克力,拿出巧克力放在书桌上,王婷婷皱着眉看向张记。 张记清清嗓子,小声说道。“王婷婷同学,上午是我没有睡醒,冒犯了你,对不起,诚挚的向你道歉。” 见张记贼兮兮的样子,王婷婷扑哧一笑,笑声引来同学们的关注,王婷婷赶紧用书包盖住巧克力。 同学们继续聊天,王婷婷观察没有人看她,才将巧克力退回给张记,小声说道。“我原谅你了,你的礼物收回去。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张记感受着王婷婷的坚决,挠挠头说道。“礼物我收回来,可是我不太能吃糖,巧克力有四块,你我一人两块吧。” 王婷婷刚想要拒绝,张记接着说道。“你不能拒绝,我们是同桌,还要一起度过一年,怎么着这点面子你的给我。” 王婷婷丢给张记一个白眼,轻轻点点头。 张记开心的拆开巧克力,自己拿出两块放到书桌里,将盒子推给王婷婷。 王婷婷拿起包装盒放进书桌。 张记介绍自己说道。“王婷婷同学,你好,我叫张记,弓长张,记忆的记,很高兴认识你。” 王婷婷皱起眉头,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张记,压低声音的说道。“上课了,你闭嘴。” 第44章 调过来的新生 复读生活迈入正轨,张记过上早出晚归的生活。 张记切身感受到复读班压抑的环境,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挤时间,拼命和自己作斗争。 第二次和命运抗争的机会,一生中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第一次已经失败,第二次是拼了命也要成功。 课程时间排的很满,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半,中午有一个半小时休息时间。周末只有周六下午半天休息时间,周日正常上课。 逐渐加压的压力,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呼吸的空气变得稀薄,需要大口呼吸才能喘过气。 王婷婷和张记关系慢慢变好一些,课间时间也在一起聊天。 中午午休时间,张记睡不着。王婷婷在做试卷,似乎是遇到了难题,手中笔一直没动。 张记轻轻推一下王婷婷的胳膊,问道。“王婷婷同学,你为什么复读?” 王婷婷眉头皱的更紧,握笔的力度加大,随后放下笔,趴在桌子上说道。“你呢?你为什么复读?” 张记说道。“我发挥失常,没有发挥好。” 王婷婷丢给张记一个白眼,不屑说道。“你还想骗我,我看过成绩单,你的成绩刚刚过三本线。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啊。”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好吧,我想考一本,三本学校太差了,处于鄙视链的低端,我一定要上一本学校。” 王婷婷叹气说道。“我理想的大学是燕京中医药大学,距离分数线差了15分。复读一年,提高15分,考上理想大学。” 张记“哦”一声,说道。“15分还是很好提高的。你想当中医?” 王婷婷说道。“我爷爷是中医,我爸妈是西医,我当然学医,继承家业,当一名优秀的中医。你呢,你的理想大学是哪所大学,理想是什么?” 张记嘟着嘴,说道。“目前没有理想的大学,我的理想是赚钱,赚很多很多钱,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王婷婷笑着问道。“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是多少钱?” 张记认真想了想,无奈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多少钱,应该是很多钱,毕竟要花一辈子呢。” 王婷婷看着张记,认真说道。“好好努力,赚钱是世界上最难的工作。我就不用赚钱,做一个优秀的中医就可以,没有太多想法。” 张记说道。“我就是一个大俗人,没有理想啊。只有赚钱,才是我的目的。” 王婷婷说道。“我们都是凡人,哪有什么大的理想。做一个尘世凡人俗人,挺好的。” 张记感到困了,打着哈欠结束对话。 第一节课下课,班主任带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学生走进教室,指着学生向班级介绍道。 “这是我们班级的新生,以后大家在一起好好相处。王青,向同学们自我介绍。” 王青走到讲台上,不情不愿说道。“同学们好,我叫王青。” 班主任板着脸,指着最后一排位置的空位置,语气冰冷说道。“最后一排的位置,好好学习,不要把不好习气带进来。” 王婷婷皱着眉头,对着王青轻哼一声。 张记听到王婷婷的轻哼,好奇问道。“你认识啊?” 王婷婷不屑说道。“不认识他,一个街痞二流子。” 随后,王婷婷提醒道。“张记,你不要和王青打交道,就当做是陌生人,千万不要和他有任何关系。凡是和他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几个好人。” 张记好奇问道。“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呢?” 王婷婷扶着额头说道。“王青他爸是学校的副校长,仗着他爸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我们都很烦他。而且,他还和社会上小混子混在一起,打架喝酒抽烟谈恋爱,这些坏事他都干。” 张记转身看一眼王青,看着并不像二流子,接着问王婷婷。“他姓王,你也姓王,你们是本家?” 王婷婷炸毛一样说道。“谁和他本家,姓王的多了,都是本家。” 张记见王婷婷发脾气,讪讪笑笑,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着,他是来复读考大学的,哪怕在一个班级里,打交道的可能性也不大。 夏明峰看着手中的统计单,虽然强调是自主自愿,可是老师推荐时,自主自愿也就变了意味。 相对比高三班1400多名学生,买资料的学生并不多,统计人数是108人,40人买全套,68人零零散散的买一本或几本。购买资料人数,集中在实验班。 夏明峰找到张记电话,按下拨通键。 课间时间,张记上完厕所回教室,感到口袋里手机震动,拿出手机看着陌生号码。 上课铃声响起,张记躲在楼梯间里接通电话。 “您好,请问有事吗?” 夏明峰清清嗓子,问道。“张记?” 张记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只能说道。 “您好,我是张记,请问您是?” 夏明峰说道。“我是夏明峰,六中教导处主任,上午有时间过来找我一趟?” 听到夏明峰的介绍,张记感到狂喜,压抑喜悦之情说道。“夏主任,您好。我有时间,现在我就出发过去找您。” 夏明峰挂掉电话,拿起身后的喷水壶给文竹喷水,水汽洒在文竹上,文竹显得更加绿翠。 张记握紧拳头,狠狠打在墙上,手指的疼痛和内心的喜悦混合在心中。 没有想到的转机,悄然落在手中。 张记没有去教室,跑到朱标办公室,找朱标请假。 朱标盯着电脑,听着没有加工谎言,温和问道。“家里有事,回家一趟,晚上回来,是不是?” 张记说道。“是的。” 张记看着朱标冰冷秀气的脸庞,想不通一个女性取了一个男性化的名字。 朱标目光扫一眼张记,点点头,同意张记的请假。 张记拿着请假条快速跑向停车场,骑着自行车去坐公交车。 一个半小时后,张记气喘吁吁站在夏明峰办公室前,轻轻敲三下门,喊一声报告。 夏明峰说一声。“进来。” 张记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撕开校门口买的烟,抽出一支递给夏明峰。 “夏主任,您好,我来了。” 夏明峰接过烟,拒绝张记为他点烟,自己拿起火机点上,然后说道。 “坐下来说,坐下来说。” 张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挺直腰杆,等着夏明峰开口说话。 夏明峰看着张记,相对于其他人,张记还是中规中矩的。想到这里,开口说道。 “有学生想要买你的资料,人数不多,我们来商谈商谈价格。你的要价太高,价格要降下来。” 夏明峰命令的口气,让张记有一些反感,可想到即将而来的生意,笑着说道。“我知道主任肯定不会让我吃亏,请问,主任想要降多少?” 夏明峰不在意张记反问的圆滑,想了一下,说道。“全套资料160一套,单本资料15元一本。” 张记心里盘算,全套160元有120元的利润,单本15元一本,有11.5元的利润。虽然利润很高,但是仍旧低于他的预期。 张记委屈说道。“主任,您压价压得太狠了,一本书平均22元,您开口价格压到成本,我这里很难做啊。” 夏明峰接着张记话茬说道。“很难做表明可以做,不是吗?这个价格是学校开会商量的价格,高于这个价格,学校不会同意。” 张记咬着嘴唇,还想要提高价格,却又想不到提高价格的理由。不由想到荣姐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张记说道。“主任,我能出去打一个电话吗?” 夏明峰知道张记要和其他人沟通,点点头同意。 张记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想要拨通荣姐电话,一想到这事和荣姐没有关系,也不好表明一切和荣姐明说。 装模作样的对着电话说一顿空话,又转回办公室。 张记说道。“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全套资料165元,单本20元一本,这是我能协调的价格。” 夏明峰听着全套和单本都涨了5块钱,内心盘算单本价格。165元9本书,单本价格18.3元,分开买单本是20元,只有1.7元的差价。 夏明峰点点头,同意张记的价格,问道。“这个价格我需要重新向学校报告,有通知我会通知你。如果我们确定价格,资料需要多久能够送来。” 张记说道。“主任,这要看我们这里需要多少本资料,如果数目很多,时间会长一些。” 夏明峰不点破张记的小心思,说道。“大概100套资料。” 张记没有回答具体的时间,印刷厂印刷不是李哥可以决定的,只能尽快的印刷。 “主任,只要您确定订单,我最快的速度将资料送过来。” 夏明峰提醒道。“印刷用纸用墨还是和你给我的这套一样吧?” 张记保证说道。“一模一样。” 夏明峰点点头,说道。“回去等我通知。” 张记起身向夏明峰道谢,退出办公室。 回台城的公交车上,张记控制不住的想笑,六中的转折直接转断了他的腰。 家里墙角还有没处理的资料,张记庆幸他没有处理墙角的资料,如果真的当废纸卖了,可就亏大了。 165元一套的资料,当做5毛钱一斤的废品,彼此之间的差距足够让他吐血。 第45章 一单生意 回到台城三天,张记没有再接到夏明峰电话。 张记不确定他是不是去了六中,是不是真的和夏明峰对话。一切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了,梦境中的事情当真了。 张记想要给夏明峰打电话,确定一切不是他做梦,是真实发生的。又不敢主动打电话过去,以免陷于尴尬之中。 王婷婷看出张记的魂不守舍,请假回家回来后,张记就变得魂不守舍。 王婷婷推一把张记,将张记呆滞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张记,你生病了?魂不守舍的。” 张记指了指心脏,说道。“这是心病,你这个小中医能不能治?” 王婷婷啐一口,脸色绯红,生气说道。“不正经,说什么胡话。” 张记没有发现他说话的问题,接着说道。“你能不能治,给个话啊。” 王婷婷拿起课本狠狠打张记两下,打的张记发蒙,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得王婷婷打他,不由说道。 “你打我干什么?无端端的,惹我干嘛。” 王婷婷眼睛喷火,怒视张记说道。“流氓,你就是一个流氓。” 说着,王婷婷跑出教室。 张记目瞪口呆看着王婷婷跑出教室,随即问后桌胡瑞。 “王婷婷发什么疯,又打我又骂我。” 胡瑞大笑道。“大哥,你刚刚调戏了王婷婷,你不用装无辜,我们都看到了。” 张记说道。“话不可以乱说,我没调戏王婷婷,你不要冤枉我。” 胡瑞猥琐的笑,贱兮兮说到。“以后你就我张哥,演技一流,不要脸的程度比我强多了。” 张记不再搭理胡瑞,也没有去找王婷婷解释。 上课铃铃声响起,王婷婷回到座位,拿起铅笔在桌子中间画一条线,恶狠狠的瞪张记一眼。 张记惦记着夏明峰电话,没有心思和王婷婷闹别扭,任由王婷婷划三八线。 马闲闲翻开复习资料,对照知识点出题思路和易错题纠改,检查她的知识点总结。 时间一点点过去,马闲闲合上笔记,懊恼埋怨她漏了两个知识点。 李田在教室后面看着三二班上自习的同学,看到马闲闲甩手甩到桌子上,不由想笑。 轻轻走到马闲闲身边,手指指了指桌面,提醒马闲闲注意安全,无意中看到书桌上的资料,封面写着“学霸复习笔记,轻松提高100分”,不由皱眉头。 市场上卖复习资料的太多,鱼龙混杂。很多复习资料是没有营养的废话,纯粹骗学生钱。 李田拿起资料翻到目录一页,看了看目录,放下书,严肃说道。 “不要乱买资料,你看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 马闲闲抱着手,小声说道。“这本资料挺好的,比老师讲的详细多了。” 李田皱了皱眉头,训斥说道。“你懂什么,一看就是骗钱的。你多少钱买的。” 马闲闲看到校长生气,不由底气不足,蚊子声说道。“20元一套。” 李田没想到复习资料如此便宜,酝酿的话憋在嘴里。听马闲闲说是20元一套,不由好奇,问道。 “一套书吗,这么便宜,只要20元。其他的拿给我看看。” 马闲闲从书桌里掏出其他八本书,摞在书桌上,九本书摞在一起到任校长胸口位置。 李田不知道是该相信他的学生没有说谎,还是怀疑商家智商。九本书卖20元,单是印刷费也不止20元。 李田再次问道。“九本书20元?” 马闲闲不敢说话,轻轻点点头。 李田随意拿起一本书,打开目录。目录顺序和教材目录顺序一致,只是多了注解和出题逻辑思维。 下课铃声响起,李田看到学生跃跃欲试的想要下课,对马闲闲说道。 “这本书我借看看,看完还给你。” 马闲闲点点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校长离开。校长走出教室的一瞬,马闲闲拍着胸口,自我安慰道。 “吓死我了,李老鬼太可怕了。” 同桌牛犇问道。“闲闲,你在哪里买的资料,九本书怎么只卖20元啊,你不会被人骗了吧。” 马闲闲顿时牛气起来,大言不惭说道。“我马闲闲是谁,谁能骗我。实话告诉你,这套资料原价200元,老板一看我漂亮可爱,非要打1折卖给我。不要都不行,我只好勉强收下。” 牛犇知道马闲闲吹牛,撇嘴说道。 “你怎么不说老板是追着给你的。” 马闲闲哈哈一笑,故作镇定说道。“老板是追我了,不过没有追上。” 想着张记吃瘪的表情,在身后大喊她是小偷,马闲闲还是很心虚,不由转移话题说道。 “被李老鬼吓一跳,出去透透气,压压惊。” 说着,马闲闲自顾走出教室,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黑夜。 李田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重新打开化学复习资料。虽然是数学老师,任校长对化学也有一定了解。 复习资料以教材知识点顺序排列,对知识点讲解不多,大篇幅讲的是知识点出题思路和易错题逻辑陷阱,配合有五年内的高考试题和经典试题。 李田点燃一根烟,夹在手上慢慢抽。脑袋里全是复习资料,可以肯定的是复习资料出自学生之手,没有任何一个老师会浪费时间大篇幅整理教材知识点。 一套资料20元,价格不贵,可以说很便宜。只是,李田想不明白,九本书的资料为什么会卖20元。 资料印刷用纸和用墨,不是市面上便宜的纸墨。九本书的印刷费都会超过20元,为什么会卖20元呢。 李田拨打化学办公室电话,让化学老师田明明到他办公室。 不一会,敲门声传来。李田知道是田明明过来,对着门说一声。“进来。” 田明明打开门,说道。“任校长,您找我。” 李田将书放到办公桌侧面,说道。“这本书你拿回去看看,明天上午再来找我一趟,谈谈你的看法。” 田明明拿起书,说道。“好的,校长。您忙,我先走了。” 李田点点头,烟灰缸里掐灭烟,发呆的望着电脑屏幕中的自己。 张记终于等到夏明峰电话,仍然是去他办公室找他。 张记再次找朱标请假,朱标不在办公室,张记写了便签放在朱标办公桌上,奔向六中。 赶到六中时,上午十一点四十分,距离放学只有十分钟。张记马不停蹄的跑到夏明峰办公室。 夏明峰开门看到有人站在办公室门前,不由一惊,看到是张记,不由皱起眉头。下课铃声已响,已是放学时间。 张记喘着气说道。“夏主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耽误时间了。” 夏明峰点点头,折身回到办公室。张记跟在夏明峰身后走进办公室,喘着粗气站着。 价格已经谈完,主要是确定资料数目。 夏明峰没有绕弯子,将一张A4纸统计表递给张记。 张记双手接过A4纸,看着纸上的数字,心里乐开一朵花。 夏明峰说道。“这是订单,上面有详细的数目,你尽快印刷,然后送过来。” 张记拍着胸脯保证道。“夏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最快的速度将书送过来。” 夏明峰说道。“让你过来就这事,回去吧。” 张记邀请道。“夏主任,到了午饭时间,我们一起去吃顿便饭。” 夏明峰摆摆手说道。“便饭还是回家吃,你把事情办好,比吃多少顿便饭都好。” 张记尴尬笑笑,说道。“好嘞,主任您放心,我绝对按规矩办事,绝不胡来。” 告别夏明峰,张记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李哥。 “李哥,忙吗?” 李哥知道张记打电话肯定有事,恰巧他也不忙,说道。“不忙,有事?” 张记说道。“有件事麻烦李哥,再帮我印刷一批资料。” 李哥问道。“有人找你买资料?” 张记没有避讳李哥,说道。“是的,有人主动联系我买一批资料,我刚刚和他谈完数目。” 李哥说道。“电子版还在,你把具体数目发给我。印刷完,我再联系你。” 挂掉电话,张记感到心情愉悦,酷热的天气也不会那么难以忍受。 回到学校,朱标站在教室门前,双手抱胸看着教室。 张记心虚走到朱标面前,小声说道。“班主任,我回来了。” 朱标没有看张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教室,鼻子发出 “哼”声。 张记知道朱标要晾晒他一会,沉默站着,等着朱标训话。 过了十分钟,朱标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张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朱标,不知要不要跟上去。 最终,张记还是跟在朱标身后,一起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两位老师,数学老师徐老师,英语老师范老师。 朱标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杯子喝水,然后放下杯子。拿着张记写的便签,问道。“这就是你请假的方式?” 张记解释道。“班主任,我来的时候,您不在。我确实有急事,只能出此下策。” 朱标板着脸问道。“这就是你请假的方式。” 张记不理解一句话说两遍的意思,果断认错说道。“班主任,我错了。” 朱标看着低头认错的张记,气不打一处来。一句家里有事,写一张便签请假。 “你家里有什么急事?” 张记解释道。“不是我家里有事,是我有事。着急回去处理,处理好了,我就回来了。” 朱标接着问道。“你有什么事?” 张记认真的说道。“班主任,每个人都有不能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我的私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班主任,也不用知道我的所有事。” 朱标忍着气说道。“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班主任,也可以说是你法律意义的监护人。你有什么事不能对监护人说?” 张记耍赖说道。“班主任,这事是私事,不能说。” 朱标气的拿起桌上的书一摔,斥责说道。“既然不能说,那就别说了。出去吧。” 张记对着朱标鞠一躬,说道。“班主任,谢谢您对我的关心。” 说着,张记离开办公室,回到教室。 坐在座位上,张记感到有些对不住朱标,转脸一看王婷婷,却见王婷婷脸色差的狠,白皙的脸庞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不由关心问道。 “王婷婷,你怎么了?” 王婷婷瞪一眼张记,说道。“要你管。” 张记无缘无故被怼,心情烦闷的趴在桌子上,思量着印刷的事。 第46章 王婷婷的烦恼 做完一套试卷,张记有点累。想要和王婷婷聊聊天,轻轻碰一下王婷婷,王婷婷恶狠狠的瞪一眼,瞬间兴致全无。 张记转身问胡瑞。 “胡瑞,王婷婷怎么了?对我苦大仇深的,我也没招惹她啊。” 胡瑞小声说道。“你可别招惹她,她最近烦着呢。” 张记不死心问道。“烦什么?班级里还有人招惹她?” 胡瑞刚要开口说,王婷婷转身恶狠狠瞪胡瑞一眼,胡瑞低着头不再说话。 张记莫名其妙看着王婷婷和胡瑞,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让王婷婷烦心。 不过想到他马上可以赚钱,张记也没计较王婷婷的烦心事。 高中是尴尬的阶段,成年人的法律岁数,却没有成年人的社会权利和义务。一边是学校,一边是家庭,两边管教。 张记庆幸他自己一个人独居,虽然孤单,却是享受着一个人的自由自在。 六中订单是40套整套资料,68人一人定4本书。张记不明白为什么一人定4本书,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互补成一套。 40套资料是6600元,272本书是5440元,成本是2824元,净利润是9216元。 想到9216元马上进入口袋,张记感觉他喝了蜂蜜水一样开心。 当然9216元并不会全部进入口袋,资料的事情结束,夏明峰那里还需要去一趟,李哥也需要请吃饭,这是必须的成本。 铅笔在纸上写下计划,张记看着数字,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决定结束的那一刻,也决定接受失败。亏掉的钱当做学费,社会老师也需要收费。峰回路转,事情迎来转机。 张记又想到荣姐,如果没有荣姐提点,他不会明白和成年人打交道的人情礼节。 荣姐是女人,而且是离婚女人。贸然请吃饭会不会引起其他的误会,张记不由多想一些。 年少的莽撞和少年的莽撞并不不相同,不顾后果的行为只会害人害己。 张记决定和荣姐说说吃饭的事,说出来是他的态度,接受或拒绝是荣姐的选择。 晚上放学,张记提着背包准备回家,路灯熄灯是十点,要在熄灯之前到家。 突然,同学们齐齐止住,看向教室后门,张记站在讲台上看向教室后门。 穿着风骚大胆的女子站在后门,一脸嫌弃看着复读班的学生。 露脐装的牛仔短衣,黑色到大腿根的短裙,一条链子斜挎腰间。一缕缕紫色的发辫,搭配着浓妆。 张记不由想到杀马特和站街女,不论哪一个都不是正经人的称呼。教室后门的女子,妥妥一个杀马特。 收回眼光,张记大步跨出教室,走向停车场。 教室闹哄哄的声音,似乎还有争吵声。张记没有理会,骑着自行车回家。 九点五十五分回到家,插上门,张记瘫坐在沙发上。一天忙碌的疲惫席卷而来,困意肆虐。 第二天中午,张记买完饭后,没有着急回教室。蹲在路边吃完,随意擦擦手,来到超市。 中午时间,学生们在超市买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隔壁电话厅还有人打电话。 荣姐忙着收钱找钱,看到张记进来,调笑着打招呼。 “今天什么风,把大忙人吹来了。” 张记憨憨一笑,说道。“荣姐,你可别打趣我。” 荣姐问道。“有事找我吧?” 张记点点头,说道。“荣姐,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荣姐问道。“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请我吃饭?” 张记没有隐藏,直接说道。“六中的事情估计成了,所以想请你吃饭,谢谢你的指点。” 荣姐开心笑了,似乎是她干成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出去吃就算了,周末你买点菜,在我这里吃。我叫上彪子,我们三人一起吃。” 张记想到彪子,帮他买了三套房子,似乎也应该请彪子吃饭,他一直忽略了这件事。和彪子更多是交易,没有人情在,这也是张记忽略的原因。 在家里吃饭意味不一样,加上彪子,可以避免闲言闲语。张记佩服荣姐的心思缜密,再一次在荣姐身上学到学校没有教的知识。 “好嘞,周六中午可以吧?” 荣姐说道。“可以,周六中午过来就行。” 约好时间,张记慢悠悠回教室。 回家来回路程浪费时间,在教室里眯一会,下午可以正常上课。 教室里不午休的同学在刷题,张记没有刷题,准备趴在桌子上睡觉。 胡瑞拿着笔轻轻捅张记,张记转身问道。“有事啊?” 胡瑞呶呶嘴,指向王婷婷的位置,说道。“你有没有发现王婷婷这两天不在状态?” 张记想了想说道。“发现了。不过,她给我划了三八线,也不和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胡瑞瞪大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张记,随后鄙视说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王婷婷不在状态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王青。” 张记好奇问道。“王婷婷和王青怎么了?他们之间还有故事?” 胡瑞呸一声,说道。“他们之间没有故事,有故事的是王青和他社会女朋友。” 张记听的迷糊,不耐烦说道。“说重点。” 胡瑞说道。“你请假的那天,王青女朋友来找他,刚好王婷婷收试卷。不知怎么,王青和他女朋友吵架吵很凶,他女朋友直接指着王婷婷,骂王婷婷是狐狸精,勾引王青。随后,时不时过来找王婷婷麻烦。” 张记听的晕头转向,不解问道。“王青没有管他女朋友?” 胡瑞一脸嫌弃说道。“泼妇一个,王青能管得住。” 张记突然没了睡意,八卦问道。“王青是我们副校长的儿子吗?怎么会有那种女朋友。” 胡瑞解释道。“你以为王青是什么好东西,吃喝玩乐是的常态。经常和社会人混在一起,有这样的女朋友也正常。好马配好鞍,臭鱼配烂虾。” 张记想了想,说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看着就行。” 胡瑞犹豫一下,说道。“如果可以,你哄哄王婷婷,毕竟是同学,不能见死不救。” 张记正视胡瑞,赶紧撇清关系,义正言辞说道。“我们是同学,纯洁的同学关系。你怎么不哄她,我才不哄她呢。” 胡瑞切一声,说道。“你第一天送王婷婷巧克力,你不会以为我眼瞎没看到吧。” 胡瑞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张记抓狂的烦闷,狠心说道。 “我们是同学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送她巧克力是有原因的,不是我对她有意思。” 说着,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不再搭理胡瑞。 胡瑞用笔捅张记两下,见张记没有反应,也就放弃了。 周六放学,张记拿起背包直接离开教室。没有请假的良好表现,朱标也没找张记麻烦。 骑着自行车在繁荣街逛一圈,买好熟食,叫好饭菜,张记来到超市。 荣姐忙着上货,张记放下背包,帮荣姐一起上货。 不一会,彪子骑着电动车漂移到超市门前,停好电动车,张记叫热菜也到了。 四方小桌,摆着热菜熟食共六个菜。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荣姐责怪说道。“张记,我们三人吃饭吃不多,不用叫这么菜。” 张记笑着说道。“荣姐,我感觉最近长个,我得多吃。这身高出去有点丢人啊。” 荣姐捂着嘴笑,轻轻打一下张记,说道。“就你贫嘴。你们两个喝点啤酒?” 彪子说道。“喝点啤酒就行,下午还有人看房子呢?” 荣姐去拿啤酒,张记听彪子说有人看房子,问道。“彪哥,现在买房子的人多吗?” 彪子笑呵呵说道。“也不知怎么了,以前没有人看房子,现在突然有一些人看房子买房子。我还感觉奇怪呢。” 张记了然点头,未来轨迹没有改变,已经有人嗅到繁荣街改造的香味,想要提前吃一块肉。 张记没有问买房子的是谁,他的锅已经架好,只等肉烂。 彪子看着张记发呆,拍一下桌子,问道。“张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张记知道彪子在试探他,装作迷糊反问。“我知道什么消息?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荣姐拿啤酒放在桌上,对两人说道。“你们能喝多少是多少,不耽误下午事就行。” 彪子一抖精神,说道。“荣姐,你还不了解我,千杯不倒,万杯不醉。只是下午有事,不然肯定放开喝。” 打开啤酒,彪子和张记随意的喝一口。 放下酒,张记问荣姐。“荣姐,你的出租房改建的怎么样?” 荣姐说道。“装修还有一周左右时间,装修好放一段时间,等着秋天出租。” 彪子说道。“荣姐,房子出租租金不高,你这样干,什么时候能回本。” 荣姐说道。“我买房子等着拆迁,靠租金回本得猴年马月。” 彪子吃惊问道。“等着拆迁?猴年马月能拆迁。” 荣姐说道。“不着急,我一个女人家,吃的不多用的不多,有时间等。五年十年都行。” 彪子一口气喝完啤酒,用力一捏,易拉罐捏的咯吱响。 张记打开一罐,放在彪子面前。 彪子拿起又喝一口,叹气道。“还是当一个女人好啊。” 荣姐重重在彪子身上打一拳,生气说道。“好什么好,我还想当男人呢。” 一顿饭吃到下午,收拾好垃圾,丢到附近的垃圾桶。 张记和彪子告别荣姐,一起回家。 第47章 赚钱才是硬道理 六天时间,六中订购的资料全部印好。 张记听到李哥通知时,心里美滋滋的。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来了,如何请假。 经历过上一次请假的不愉快,张记一直躲着朱标,避免两人相遇。 如今不得不主动找朱标请假。张记能想象朱标的神情,甚至是问他的问题,可是为了赚钱,张记还是硬着头皮敲开办公室的门。 张记来到朱标办公桌前,朱标瞥一眼张记,继续看电脑,冷漠问道。“请假?” 张记硬着头皮,说道。“是的,下午请假,晚上回来上课。” 朱标接着问道。“理由?” 张记犹豫着想要找一个好理由,“家里有事”这种烂借口不能再用。 “班主任,我去南镇六中,找他们学校的夏主任谈点事。” 朱标诧异看着张记,没有想到张记的请假理由是去六中找教导处主任。说出夏主任,证明张记和夏主任之间是认识的。虽然想问张记和夏明峰之间的关系,朱标还是忍住,问了另一个问题。 “事由?” 张记说道。“没有事由。” 朱标问道。“夏主任叫什么?” 张记回答道。“夏明峰主任。” 朱标双手搓脸,强打精神说道。“张记,你应该知道你说出夏主任时,只要我给他打一通电话,你撒谎就没有余地。” 张记笑了笑,洒然说道。“班主任,你也应该知道,我选择说出名字的时候,已经表明我没有撒谎。一戳就破的谎言,那还是谎言吗?” 朱标歪着头打量张记,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她的学生。 张记洒脱的站着,任由朱标打量,视线相碰,看到彼此眼睛中的对方。 朱标说道。“所以,还是不能说的事由?” 张记肯定说道。“是的。” 朱标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说道。“我知道了。” 张记离开办公室,慢慢走回教室。 办公室里的徐老师说道。“朱老师,你班里的这个学生很有个性啊,就心性而言,不是一般的学生。” 朱标靠在椅子上,无奈说道。“就怕这种有个性的学生,不好带啊。请假理由也不说,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万一出事,我怎么向他父母交代。” 徐老师笑着说道。“这孩子心性不错,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他说去找六中的夏主任,你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朱标说道。“学生的隐私,我还是不要随意打听。只要不惹事,我都能替他兜着。” 范老师说道。“朱老师,你可别这样想。学生的事是学生的事,我们老师教书就行,其他的我们管不到。一旦真出事,还是要学校处理。” 徐老师附和说道。“范老师说的对,现在学生不好管。尤其你们班的王青,管不住的。只要他能老实上课,其他的,他爱干嘛干嘛。” 朱标叹气说道。“真是头疼,已经惹出事了。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范老师说道。“不接收没办法,接收了就是麻烦。我们当老师的也难,教书育人,教书没办法好好教,更别说育人了。” 朱标没有接话,办公室里沉静,徐老师和范老师也不再说话。 回到教室,张记偷偷看一眼王婷婷,发现王婷婷精神好一些。冷战没有结束,张记也没有在意。 匆匆挨到放学,张记骑着自行车赶到印刷厂。 李哥安排厂里的皮卡车运送,不用张记费心找车。 赶到印刷厂时,资料已经装在车上,李哥和司机蹲在阴影里抽烟。 李哥看到张记,站起来招招手,张记停车喊道。“李哥。” 李哥指着车上的书说道。“叉车司机等着下班,我让他直接装上车了。” 张记感激说道。“谢谢李哥,你可是帮了大忙。中午时间,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再过去。” 李哥点点头,对司机招呼一声,低声对张记说道。“司机是厂里的司机,你叫田哥。” 张记对司机喊道。“田哥,你好,今天麻烦你了。” 田哥随意说道。“小事小事,反正下午没事,替你跑一趟。” 三人到附近的餐馆吃饭,下午要出车,都没有喝酒。 吃完饭,告别李哥。张记和司机上车,司机发动车前往南镇六中。 坐在副驾驶上,张记莫名来了一阵困意。打着哈欠,慢慢在颠簸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皮卡车已经快到南镇。 张记不好意思说道。“田哥,不好意思,我怎么睡着了。” 田哥嘴里叼着烟说道。“坐在副驾驶上容易犯困。说来也奇怪,坐车只有司机不犯困,其他位置都容易犯困。” 张记被田哥逗笑,搓搓脸说道。“田哥,司机要是犯困,其他位置的人绝对不犯困。” 田哥嘿嘿笑两声。 两人你一句我一语聊天,很快到南镇六中。 皮卡车开到六中校门前,张记和夏明峰通电话。顺着夏明峰指示的位置,皮卡车开到办公楼下。 办公楼下,戴着眼镜的老师在等着,看到皮卡车,对着皮卡车挥挥手。 张记跳下车,和眼镜老师做了交接,所有书由学校的学生卸下来。 张记让田哥坐车里等一会,来到夏明峰办公室。 夏明峰办公室门开着,张记轻敲三下,轻声走进办公室。 夏明峰看到张记,放下手中笔,问道。“所有的书全部卸下来了?” 张记说道。“按照主任的指示,全部卸下来了。后勤的王老师签了接收单,请主任过目。” 夏明峰没有看接收单,拿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说道。“和王老师交接好就行,没其他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张记说道。“来六中一趟,无论如何都要到夏主任您这里报到。不来我就失礼了。” 夏明峰哈哈一笑,手指一下张记,说道。“还耍起把戏。我知道你的心思,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急不得。” 张记明白夏明峰意有所指,笑着说道。“主任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夏明峰点点头,坐着目送张记出去。 张记走下楼,知道直接让学校打钱的计划破产,只能等着过程的结果。 皮卡车开出校门时,张记让田哥在路边停车,他下车到超市买了两瓶饮料,两盒35元一盒的泰山。 上车后,张记将烟丢给田哥,说道。 “田哥,给你拿了两盒烟,不知道你抽不抽的习惯。” 田哥拿起烟,客气说道。“兄弟,你这是干嘛,不合适。” 说着将烟还给张记,张记没有接,说道。 “田哥,你知道我不抽烟,你给我只能浪费。你劳累,让我长长身体。” 田哥笑着说道。“兄弟,你这太客气,啥话也不说了,咱们回去。” 张记调侃道。“田哥,你可不能犯困啊。” 田哥自豪说到。“我别的本事没有,开车绝对没的说。驾龄7年,没有一张罚单。” 张记夸张说道。“这么厉害,7年没有一张罚单。说真的,田哥,我真不敢相信。” 一路吹牛互捧回到台城。告别田哥和李哥,张记骑着自行车回到学校。 下午第四节课上到一半,张记敲门打断徐老师讲课。 徐老师看到是张记,点头示意张记进来,接着讲课。 下课时间到了,黑板上的化学公式张记没有抄完,不得不接着抄写公式。 同学们一哄而散冲出教室,吃饭永远是行动的动力,干饭人是所有人的梦想。 抄完最后两行笔记,张记伸个懒腰,收起纸笔去食堂吃饭。 一小时吃饭时间过去,张记回到教室,向胡瑞要下午前三节课的教学笔记,晚自习的时候补一补前三节课的内容。 六中卖资料计划结束,等着学校打钱。想到即将入账的钱,张记心里犹如吃了蜜一样。 如果没有看到王婷婷的黑脸,张记会更开心一些。看到王婷婷的黑脸时,心里不由一阵不舒服。 张记想不明白为什么女生气性这么大,三八线划了两周,无论他如何道歉,王婷婷都没有解冻。像是寒冬里的冰块,硬的咯人。 三节晚仔细结束,结束一天的学习时间。 张记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抬头看见穿着漏脐上衣,头发染成紫色的杀马特少女冲进教室,掏出装着液体的塑料瓶向王婷婷泼去。 张记眼疾手快的把书包丢出去,一把把王婷婷抱在怀里,后背对着杀马特少女。 尿骚味充斥着教室,杀马特少女大喊大叫的冲向王婷婷。 张记松开王婷婷,一把推开杀马特少女。 杀马特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大声喊道。“王青,你个挨千刀的,你女人被人打了,你管不管。” 王青冲到教室前面,拉起杀马特少女往外走。 杀马特少女挣开王青,张牙舞爪向张记扑来。 张记将王婷婷护在身后,用力推开杀马特,杀马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闹。 王青对张记说道。“兄弟,过分了吧?” 张记怒哼一声,不客气说道。“王青同学,她是你女朋友,请你管好你的女朋友。” 王青受刺激般发怒,恶狠狠看向张记,抬脚踢向张记。张记没想到王青会对他动手,结实挨了一脚,身体后退,推的王婷婷倒向桌子。张记一把抓住王婷婷,稳住身子。 肚子疼痛刺激张记,抬起一脚揣在王青肚子上。 朱标赶到教室,怒吼着住手,双眼怒瞪王青,大声吼道。“王青,这是第几次了,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治你。” 王青捂着肚子站起来,指着张记说道。“朱老师,是他动手打得我。” 朱标看一眼张记,果断将张记保护在身后,说道。“带着你女朋友离开,我不想说第二遍。” 王青怒瞪张记一眼,拉着杀马特离开。 尿骚味充斥着教室,令人作呕。 朱标关心的问道。“张记,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张记摇摇头说道。“老师,我没事。王婷婷受到了惊吓,有点丢魂。” 朱标刚要开口询问王婷婷,王婷婷突然间大哭,哭声震颤着整个教室。 朱标叹气说道。“其他同学放学,明天正常上课。” 学生们对视一眼,默默离开教室。 朱标抱着王婷婷,不停的轻声安慰,慢慢的,王婷婷稳定心情,低声抽泣。 等王婷婷情绪稳定,朱标对张记说道。“张记,你也回家吧。路上小心,万一有事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张记点点头,大步离开教室。 第48章 喋血繁荣街 自行车驶出校门,繁荣街的路灯突然熄灭。 张记感到一阵心悸,黝黑的长街没有光亮,仿佛是张着大口的深渊,等着张记自投。 不是第一次在漆黑深夜回家,只是这一次格外的心悸,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张记脚撑地,望着繁荣街。想要返回学校,只是学校里没有住处。 统计住宿和走留时,张记报的是走留,学校没有安排住宿。 张记深呼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前骑车。自行车链条碰击泥瓦的声音在深夜特别清晰。 耳朵变得敏感,能听到平时听不到的声音。门市挂着的风铃,轻轻碰撞的声音,诡异的神秘。 自助取款机的灯亮着,唯一的灯光照亮一小片区域。 张记知道要在自助取款机斜对面的转角转弯,透着灯光,张记看到前面五辆自行车排成一排停在前方。 毫不犹豫折身,不知什么时候,后面也跟着五辆自行车。 张记夹在中间,知道一场战斗已经打响,而且他逃无可逃。 逐渐拉近的距离,气氛压得张记喘不过气。 王青脸反射自助取款机的灯光,张记看清这张脸,知道这场围堵的策划者。 王青停下车,单脚撑地,对着张记吹一声口哨,然后说道。“兄弟,过来啊,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嘛。” 张记没有说话,默默看着王青,想要将这张脸深深刻在脑海,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 王青接着说道。“你也别说我欺负你,你滚过来,对我磕三个响头,说一声我错了,我就放过你。” 身后传来口哨声,张记没在意身后的口哨声,主动权在王青手里,身后人的存在并无意义。 张记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王青好像听到笑话一样,放肆大笑,对着身边人说道。“你听到没有,他说不,他居然说不。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嘲笑张记的不知死活。 王青接着说道。“我是给你脸了,让你滚过来磕头是给你面子,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在这里削你。” 张记轻笑一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的头你承受不起。” 张记停好车子,左手拎着书包,对前后的人做出防御姿态。 王青的耐心似乎用完了,也不想玩下去,左腿一抬下车,自行车往身后一推,任由自行车自由倒在身后。 其他9人有样学样,顿时一阵自行车倒地的声音。 王青一步一步向张记走近,口中说道。“你还有反悔的机会。现在,滚过来,磕头。” 张记不屑的轻哼,手插进裤兜里,按下手机键,说道。“王少爷的面子岂是我三个头可以挽回的。” 王青双手张开交叉,手指发出噼里啪啦响声,然后指着张记大喊道。“打死他。” 前后五人同时冲向张记,张记知道一顿揍避免不了,握紧书包背带,转圈对着人群挥舞。 转了两圈,张记感到脑袋晕。停顿的一瞬,一脚踢在腰上,张记控制不住身体向前倒去。 前面一人被张记压在身下,灯光微亮,分不清是哪一个人,张记狠狠地咬住身下人的脸,对着肋骨锤两拳。 后背挨了一脚,身体向地面倒去。这一次没有人垫底,张记和地面亲切接触。 恍惚间,张记看到几只脚往自己身上来,赶紧腿蹬地,往后退一步,成功躲开。 抬头看到一群人身后的王青,张记转身爬起来想要跑出包围圈。 哀嚎的嘶吼声响起,震得繁荣街一片警报器声。 张记吐掉嘴里的血肉,拼命地往前跑。 身后跟着的人喊着,“有种别跑”。张记不知道喊话人脑子是怎么想的,被人追时,能不跑吗。 小腿肚子一疼,张记扑倒在地上,右手臂撑地滑出,接着是火辣辣的疼。 拳头和脚打在身上,张记蜷缩着,双手抱住头,牢牢护住头部。 王青追上来,拨开人群,对着张记一阵猛踹。 张记忍着痛,看准时机,使尽全身力气蹦起来,扑向王青,将王青压在身下,双手握拳狠狠的打在王青脸上、头上、脖子上、胸口。 王青大喊。“快把他拉走。” 后背挨了一脚,张记惯性的向前扑到,身子下的王青重重压在身下,头碰在地上。 两人拉着张记的胳膊,想要把张记拉起来。 张记晃动挣开,握拳向身下的王青招呼,感觉有人想要抓住他胳膊时。 身子整个扑在王青身上,抱紧王青,对着王青的脸咬去。 王青疼的大喊大叫,双手想要推开张记,怎么也推不开。 几人想要分开张记和王青,分不开。对着张记后背拳打脚踢,发泄着兽性的嗜血冲动。 张记一口一口咬着王青的脸,鲜血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激发张记嗜血的冲动。 王青大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别咬我,求求你别咬我。” 张记记不清他挨了多少拳,被踢了多少脚,只感到浑身疼的厉害。 手电筒的光照过来,慌乱的场面一瞬间定格。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9人看到有人出来一哄而散,扶起地面的自行车骑着离开,留下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中年男人披着外套,对着张记和王青喊道。 “要打架滚一边打,不要在我门市前打架。快点滚。” 张记松开王青,无力躺在地上,疲惫的眺望夜空。 夜幕深邃,繁星点点。光线一点点变淡,渐渐消失在张记眼中。 模糊中,张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好像是妈妈的声音。张记听到妈妈的声音,这一刻,张记无比想念张芸,似乎只要见到张芸就能不受到伤害。 就像小时候一样,不管不顾的冲向妈妈的怀抱。只要抱着妈妈,就不会受到伤害。只要在妈妈怀抱,就是最安全的港湾。 张记感到一丝丝温暖,像是妈妈怀抱一样的温暖。有一丝柔暖,像妈妈怀抱一样。 多久没有抱过妈妈,张记记不清。妈妈要去打工,妈妈要出去赚钱,妈妈要扛起这个家,妈妈承受了本不该她承受的。 一双羽翼下,为他遮挡了一片天。就像是妈妈的怀抱,让他感到一丝丝温暖。 意识沉入黑暗,张记听不到声音,感受不到妈妈的温暖。 朱标抱着张渐,大声喊着张记。温热的躯体没有冰冷,粘稠的鲜血沾满衣服,刺鼻的血腥味让朱标想要呕吐。 朱标拨通120电话,抱着张记等救护车。 王青哀嚎着大哭,似乎是受尽委屈的孩子,只能哭泣。 朱标对王青没有丝毫同情心,又不能放任不管。掏出手机拨通王毅电话。 王毅看着手机,犹豫两秒钟,无奈接通电话,清清嗓子说道。 “朱老师,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朱标没好气说道。“王校长,你宝贝儿子勾结社会青年,在繁荣街堵我班级的学生。不过,他被打的不成样子,请你过来看看吧。” 朱标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没有给王校长反问的机会。 朱标看着张记,心疼的喊着张记,想要用名字呼唤张记的意识,不要让他睡着。 王校长在学校有单身公寓,今天晚上值班没有回家。挂掉电话,下楼开车顺着繁荣街的方向开去。 车灯照在地面上,一地狼藉的血迹,王校长看着坐在地上哭的王青,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儿子。 下车小跑到朱标身前,颤抖着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朱标冷声说道。“王校长,请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吧。我学生的情况不需要你关心。” 王校长脱掉一只鞋子,火冒三丈的走向王青,看到王青血肉不堪脸,受伤的耳朵,心疼的掉下眼泪。 鞋底没有打在王青身上,一声声哀叫叫的王校长心脏绞痛。 救护车闪烁着灯光来到,医生下车看一眼张记,上车拿担架将张记抬上车。 王校长跟着来到人民医院,主动交了住院费,打10000元到张记名下。 朱标在急诊室门前打电话,看到王校长走来,果断挂掉电话,一脸冰霜对着王校长。 王校长说道。“这孩子的医药费我出,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我过去看看王青。” 朱标没有说话,冷冷抱着膀子站着。 这一刻,朱标无比后悔,后悔她没有顶住压力接收王青,后悔她当初态度太过软弱。如果她能强硬不同意,王青就不会到她的班级,也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王婷婷的惊吓没有解决,张记被打的住院。想到这里,朱标头痛的厉害。 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汤。王青是一颗典型的老鼠屎,活生生的将二班祸害了。 朱标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王青赶出二班,将这颗老鼠屎丢掉,决不能让他再祸害二班。 想到王青血肉模糊的脸,朱标心里一阵畅快。坏学生就要受到惩罚,不然真的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想到张记,朱标有些不敢相信,一个瘦削的男生这么有力量,被一群人围殴,还能重伤两人。 看着紧闭着的急诊室,朱标心里不由担心。 第49章 文明的方式 张记醒来,看着四周环境,知道他在医院病房里。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锥心的疼痛和心里的痛混在一起。 分不清究竟哪一种疼更难以忍受,吸着冷气,张记忍着没有叫出声。 朱标见张记醒来,心里的石头落下。即使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张记只是轻伤,轻微脑震荡,朱标依然担心。 见到张记醒来,说明危险期已经过去,剩下慢慢恢复。伤口会长好,伤疤会褪去。 朱标顶着黑眼圈,走到床头,伸手抚摸张记额头,微微有点烫。确定烧已经退下去,朱标关心问道。 “张记,你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张记问道。“朱老师,我睡了多久?” 朱标看一眼手表,说道。“你睡了15个小时。昨夜你发烧了,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疼?” 张记自嘲一笑,肌肉牵动脸上的伤口,疼的滋滋吸气,然后说道。“朱老师,你看我这样子,应该问我哪里不疼吧。” 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关切,张记知道朱标一夜没睡守着他,调整一下情绪说道。 “朱老师,谢谢你一直守着我。我醒了,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别累着身体。” 朱标苦笑一声,说道。“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监护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这次是我失职,没有好好保护你。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为你主持公道。” 张记勉强的笑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闭上眼睛,回想昨天晚上被10人围追堵截的场景,拳打脚踢的狼狈。朱标口中的公道又是哪一种公道。 朱标起身说道。“医生叮嘱你要清淡饮食,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弄点。” 张记想了想,说道。“朱老师,买点米粥吧,其他的也不想吃。” 朱标出去,很快的回来,领着一碗粥和两个鸡蛋。 忍着疼,张记吃的一丝不剩。 朱标打一个电话,然后对张记说道。“张记,学校里还有事,我回去处理,晚上我再过来看你。” 张记点点头。 朱标欲言又止,还是说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张记问道。“是不是让我不要报警,不要乱说,私下处理?” 朱标惊讶看着张记,无奈叹气说道。“校长给我打电话,下了命令,你的事不能影响学校的声誉。” 张记自嘲的笑,牵动脸上的伤口,表情格外狰狞。 朱标痛苦说道。“我没有保留的向你坦白,也想和你商量。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以你的决定为主。哪怕不当老师,我也不会妥协。” 张记停止笑,认真说道。“朱老师,你是一位好老师,这是我的真心话。回学校吧,让所有人安心,我不会闹的。” 朱标说道。“学校那里你放心,我会为你争取。” 张记突然问道。“朱老师,学校会不会开除我?按照以往的惯例,我这种事是要被开除的。” 朱标解释说道。“这一点你放心,你是受害者,学校绝不会无故开除受害者。” 张记点点头,闭上眼睛养神。 朱标回到学校,直接来到校长办公室,深呼一口气,敲响办公室的门。 曾可臻在办公室等着朱标,事情突发的突然,没有预料,对于事态的发展,曾可臻要牢牢把住方向。 听到敲门声,曾可臻说道。“进来。” 朱标走进校长办公室,冷冰冰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低头望着地面。 曾可臻问道。“学生的情况如何,身体状态稳定吧?” 朱标冷漠点点头,仍旧没有说话。 曾可臻知道朱标对他决定的不满,压住事情,私下处理,这种做法对学生不公平。可是和学校的声誉相比,一个学生的不公平并不重要。 “他怎么说?” 朱标低着头说道。“他同意了?” 曾可臻暗暗松口气,说道。“什么要求?” 朱标说道。“没有任何要求。” 曾可臻点点头,沉默想着后续处理办法。看到神情冷漠的朱标,下逐客令说道。 “朱老师,你也累了,回去休息。有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朱标点点头,站起来直接走出校长办公室。 王婷婷看着张记的位置,不知道张记去哪里,想要问班主任张记是不是请假了,班主任也不在办公室。 两个人同时找不到,王婷婷心里慌乱的听不进老师讲课。每一个黑板上的字都不曾进入眼睛。 挨到下午,朱标来到教室,检查学生上课状态。教室里空着两个座位,一前一后的空位像是朱标空荡的心,刺眼的烦躁。 王婷婷走神的样子,朱标看在眼里,也只能看在眼里,她没时间去疏解王婷婷心理问题。 庆幸矿泉水瓶里装的不是硫酸,而是尿液,没有对第三名同学造成伤害。 勇敢救人的勇为者,只因为救人,躺在医院里。朱标不知应该如何评判,作为老师的资格,作为人的尊严,在大局之下变得不再重要。 声誉两个字像是穿在身上光鲜亮丽的衣服,赤裸裸的要用鲜血当做燃料,染出一抹红色。 朱标甚至怀疑她当老师的资格,她是不是有资格当一名老师,当一名46位学生的负责人。 学生被伤害时,她无能为力。学生被伤害后,她无能为力。甚至是事件的处理,都发不出她的声音。 是什么在背后操作了一切,又是何种考虑,选择不光明的做法结束一件不公平的事。 伤口可以愈合,伤疤可以脱落,心里的这一丝灰斑,是否可以在时光中变淡。 44位坐在课堂学习的学子,享受着岁月静好的宁静,却不知两位同学在渡过他们一生中的劫难。 下课铃响起,课堂结束。朱标准备回办公室,转身时被叫住。 王婷婷跑出教室,急切问道。“班主任,班主任,有件事情想问你?” 朱标看到王婷婷时,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可是王婷婷的问题却不能从她口中的到答案。 “王婷婷,你想问什么?” 王婷婷红着脸,小声问道。“班主任,我想问一下,张记是不是请假了?” 意料中的问题,预料中的没有答案。 朱标恍然说道。“你说张记啊,他早上过来请假,说是家里有事。” 王婷婷失望看着朱标,接着问道。“班主任,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朱标笑了笑,故作轻松说道。“这是张记同学的隐私,不能告诉你。你放心,他处理完家里事就会回学校。” 王婷婷点点头,失落的回到座位。 少男少女的心思,多情怀情的种子。 朱标没有在往教室里看,不忍在看王婷婷失落的样子。王婷婷也是事件的受害人,施暴者也成了受害人,似乎没有一个不是受害者。 张记躺在床上,膀胱的尿意臌胀,憋得难受。 强忍着疼痛下床,一步一步挪到厕所,脱下裤子,尿滴滴答答流下。 一步一步回到病床,张记看到病房里坐着穿警服的警察。张记没有在意,慢慢坐在床上,侧着身子躺回床上。 小腿、大腿、后背、胸部,肌肉似乎在哭泣,每一声哭泣都伴随着撕裂。 警察见张记躺在床上,确认床位号,来到床前低头看向张记问道。 “你是张记,二班的学生?” 张记不知警察找他什么事,还是配合的回答。“我是张记,您找我有事?” 警察面无表情问道。“关于打架斗殴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报警惊公,还是私下和解?” 张记摸不准警察的意思,斟酌着说道。“这事由我老师处理。” 警察不满张记的回答,似乎也不想继续和张记绕弯子,直接命令道。“私下解决,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能够满足的,我们都满足你。” 张记听出警察言语中的威胁,只要他不报警惊公可以提要求,如果报警惊公就不是提要求的事。 “警察同志,这是你的建议,还是你身后人的建议?” 警察说道。“你是复读生,这事闹大了,你会被开除学籍。为了义气之争,开除学籍不能参加高考对你不利。好好想一想,怎么做对自己有利。” 说完话,警察厌恶看一眼张记,转身离开。 张记望着警察的背影,牢牢的将音容样貌烙印在脑海里。警察说的是对的,他不能丢学籍。如果失去高考的资格,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意义。 王青爸爸是学校副校长,想要开除学籍,并不是多难的一件事。 一口气憋在胸口,张记不停宽慰他自己不生气,也在心里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医院配送的晚饭,难以下咽。没有油水的蔬菜,干瘪的米饭,只能保证基本的吃饱。 张记一口一口吃着,强迫自己咽下去,一粒米粒都没有剩下。 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需要物质的粮食。张记清楚的知道,只有吃饱饭的人,才有力气去拼斗,饿着肚子的人,拼斗的资格都没有。 躺在床上睡去,睡梦中张记似乎回到了格尔木,回到了拿着砍刀和野熊对决生死的葫芦谷,挥刀的恣意,鲜血的喷涌,强烈的刺激张记的心脏。 第50章 站起来的尊严 一周时间,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张记强烈要求出院。 打架斗殴的影响不断淡化,变得不再重要。 王青消失在二班,一直没有上课。44名学生也忽略前后两个空位置,变得习惯。 朱标办理完出院手续,拿着剩余的1400元,来到病房。 “钱是王校长当时交的,还剩下1400元。这个钱你拿着,后面找机会给他。” 张记接过钱,随意塞进背包里,问道。“朱老师,打架斗殴的事学校决定怎么处理?” 朱标说道。“学校还在讨论,目前还没有结果。” 张记“哦”一声,不再说话,跟着朱标走出医院。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张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烦闷心情找到了宣泄口,心情也变得开朗。 直到出院,张记都没有告诉朱标警察过来找他的事。公事和私事,不论是哪一个事,张记都很清楚的知道,朱标是一位好老师,却不是能够左右决策者决定的老师。 警察出现时,已经说明天平之上,有人加了砝码,而且是公权力的砝码。 张记不怪朱标,他的事情只能他自己解决,不能依靠不属于他的力量。 和朱标分别,张记回到家里找到银行卡,骑着自行车来到工商银行自助取款机。 机器唰唰点钱的声音,像是砝码放在天平上的声音一样,充满重量。 1毛钱的信封,装着10000元。张记把信封装进包里,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 办公楼是单独的一幢楼,正对着校门,笔直水泥路通向办公楼大厅。校长办公室在三楼,虽然没有来过,也知道位置。 张记来到曾可臻校长办公室,深呼一口气,重重敲门。 “请进。” 曾可臻透过眼镜片,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学生,奇怪的问道。“同学,你找我吗?” 张记走到办公桌前,眼神直视曾可臻说道。“校长,我有事情找你。” 曾可臻放下手中的笔,打着官腔说道。“同学,有事可以找老师或者班主任。如果他们解决不了,可以走流程上报。” 张记言简意赅说道。“校长,我的事情只有您能解决。我是张记,想必您肯定知道我的名字。” 曾可臻压下去心中惊讶,镇定的打量张记,自言说道。“张记,你就是张记。” 张记说道。“校长,想必您也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您。” 曾可臻打断张记,说道。“你的事情学校还在讨论,不过你放心,学校会秉公办理,绝不偏袒。” 张记不想听曾可臻讲官话,直接请求说道。“请校长帮忙,不要开除我的学籍。” 曾可臻听完张记的请求,知道有人私下里找人威胁张记,虽然心中愤怒,仍不能明说他心中的计划,平心静气说道。 “张记同学,你放心,你的事情学校一定秉公处理,绝不会放过施暴者,也不会委屈受害者。这一点,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张记从包里拿出信封,恭敬的放在办公桌上,说道。 “谢谢校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校长收下。” 曾可臻感到人格受到侮辱,教书育人的学校怎么会变得如此功利,学生怎么会如此势利,以为钱可以摆平一切。 曾可臻一拍桌子,压抑怒火,指着信封问道。 “张记同学,你告诉我,信封里是什么?” 张记不知曾可臻的真实意思,强忍着压力说道。“钱。” 曾可臻拿起信封,丢在张记怀里,指着门,愤怒说道。“拿着你的钱,离开我的办公室” 面对曾可臻的怒火,张记不知他做错了什么,学校对他的事压着不处理,警察过来威胁他,不就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吗。 找到学校最有能力者,他为什么愤怒的让自己走。 张记努力平静下来,努力保持心平气和,说道。“校长,我的事。” 曾可臻打断张记讲话,再一次指着门说道。“离开我的办公室。” 这一次张记知道他做错了,即使不知道错在哪里,也知道办错了。 可是,还有第二次机会吗,还有第二次登门的机会吗。第一次的印象已经留下,轻易不会改变。哪怕他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初见的成见。 想到这里,张记狠下心,双膝弯曲,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 “校长,我知道办错事了。可是,我还是请求校长不要开除我的学籍。” 曾可臻震惊的看着张记,完全没有想到张记会下跪。 曾可臻赶紧起身,走到张记面前扶起张记。可是,张记执意的跪着,怎么也拉不起来。 曾可臻气喘吁吁的说道。“张记,你起来。我答应你,一定不开除你学籍。 张记仰视着曾可臻,坚定地目光中包含着倔强质问。 曾可臻说道。“男子汉一言九鼎,我说不会开除就绝不会开除你学籍。” 张记站起来,曾可臻的话给了张记力量,膝盖的疼痛也变得不那么痛。 曾可臻拉着张记坐在沙发上,问道。“张记,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如果不私下和解,就开除你的学籍。” 张记看一眼曾可臻,沉默低着头不说话。 曾可臻心里确定他的猜测,也知道张记是被吓到了。复读生被开除学籍,失去高考机会不如杀了他们。 曾可臻接着问道。“张记,你不要害怕,不论是谁威胁你开除你的学籍,你大可放心,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会开除你的学籍。” 听到曾可臻掷地有声的保证,张记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肚子里。 张记歉意的说道。“校长,对不起,我不想来打扰您的,可是,我不能失去学籍。” 曾可臻拍拍张记的肩膀,宽慰说道。“任何事情都有过程,不会一条直路走到尽头,相信我,回去好好学习,其他的交给我。” 张记点点头,站起来向曾可臻保证的说道。 “谢谢校长,我保证好好学习。校长,您还有事忙,我不耽误您时间,我先回去了。” 说着,张记拿起背包离开办公室,信封遗留在沙发上。 关上门,张记来到厕所,打开水龙头洗一把脸。清水一遍一遍的泼在脸上,洗干净脸上的疲惫。 对着镜子,张记反复的练习微笑。直到露出自然的笑,张记才离开办公楼。 曾可臻看着沙发上的信封,拿起座机拨通朱标电话。 “来我办公室一趟。” 朱标莫名其妙来到曾可臻办公室,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 曾可臻指着办公桌上的信封说道。“这是张记刚刚送给我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朱标看着信封,不敢置信问道。“张记?” 曾可臻气愤的批评道。“我们的学生在外被人威胁,你这个当班主任的居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班主任的。” 朱标吃惊问道。“张记被人威胁,他没有告诉我啊。” 曾可臻说道。“有人威胁张记,肯定是让他不要报警,私下处理。如果他敢报警,开除他学籍。” 朱标激动的站起来,大声说道。“这社会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道理。” 曾可臻说道。“你激动什么。钱你拿回去替张记保管,等他高考结束后还给他,其他事情我来处理。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让你知道你工作的失误。回去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干工作。” 朱标拿起信封,一阵风离开办公室。 张记回到家里,脱掉上衣,对着镜子看着身体上的淤血。大面积的淤血散掉,残留浅浅的紫色淤血。 胸前的淤血消散快,后背的淤血散的慢。 穿好衣服,张记躺在床上,想着一周发生的事情。张记问自己?,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勇敢的冲上去,替王婷婷挡住泼来的尿液。 问题的答案迟迟得不到,虽然他被打到住院,虽然对方两人伤的比他还重。尤其是王青,脸上被张记要脸不知道多少口,至少每一口都见血。 见义勇为的行动,残暴的后果,张记不由的笑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挡住,无论是王婷婷,还是张婷婷,良心不会原谅近在咫尺的迫害而无动于衷。 王婷婷为什么得罪杀马特,张记想不明白,胡瑞所说的理由并不充分。真的只是无妄之灾,吵架时被波及? 想不通就不在想。张记骑自行车到繁荣街,买了半斤卤牛肉,炒了土豆丝。 溜达着来到自助取款机前,一周前的夜里,自助取款机目睹了一场殴斗。一周后的今天,自助取款机还是闪着灯光,等待着人进人出。 晚饭后,胡瑞拿笔轻轻的捅一下王婷婷,在王婷婷烦躁的转身时,神神秘秘说道。 “王婷婷,你猜,我今天中午见到谁了?” 王婷婷没好气说道。“你爱见谁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瑞得意笑着说道。“我见到张记了,他和你有没有关系。” 王婷婷身体划过闪电,酥酥麻麻的感觉,不顾感觉如何,忙问道。“真的,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胡瑞故作神秘说道。“你不是说和你没关系吗?和你没关系的事,我就不说了。” 王婷婷鼓着腮帮,怒视胡瑞。 胡瑞尴尬笑两声,小声说道。“我在校门口见到张记。我看到他骑着自行车离开学校。” 王婷婷斜瞥胡瑞,不相信说道。“你就骗我吧。” 胡瑞见王婷婷不相信他,着急说道。“我真的没骗你,肯定是张记。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王婷婷撇着嘴说道。“你上次骗我饮料,也是用人格发誓。” 朱标走进教室,看着乱哄哄的教室,大吼道。“几辈子没说过话了。” 教室一片安静,学生们统一低头看书。 第51章 不要开20元的玩笑 手机铃声不停地响,张记烦躁关掉闹钟,翻身接着睡。 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卧室,张记眯着眼睛看向窗户,发现医院的窗户变得和家里窗户一样。 翻身过去,毯子蒙住头,接着睡。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张记无奈接听电话。 电话里传来河东狮吼的吼声。 “张记是不是皮又痒了,几点了还不来上课?” 张记莫名其妙把电话移开耳朵,看着屏幕上朱标的名字,脑袋顿时头大,对着电话说道。 “班主任,我睡过头了,我还以为自己在医院呢。我马上起床去学校。” 不由分说挂掉电话,起床把衣服套在身上,拿起背包骑着自行车赶往学校。 等张记一身汗赶到学校,第二节课已经上了一半,刚好是朱标的数学课。 张记站在教室门前,看着讲课的朱标,内心一片千里冰封的荒凉,尴尬喊一声。 “报告。” 朱标看一眼张记,点点头示意张记进来,继续讲课。 王婷婷看到教室门前站着的张记,阳光照在张记身上,张记仿佛披了一身光。 三八线擦掉一周多的时间,干干净净桌面,找不到一丝曾经的痕迹。 张记走到座位,书包塞进书桌里,偷着瞄朱标几眼,在朱标视线扫过时,赶紧低头躲开朱标目光。 终于到下课,朱标给张记一个眼神,自顾的离开教室。 王婷婷刚想开口问张记,张记起身跟在朱标身后离开教室。 回到办公室,朱标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回事,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打电话你还在睡觉,你是怎么想的?” 张记冤枉解释道。“班主任,真不是我想迟到的。我定了三个闹钟,没想到一个没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朱标想到校长对她的批评,还有张记背着她找校长干的事,想到这里就感到头疼。 学生去行贿校长,不论出于何种目的,都不是一个19岁学生该干的事。 隐瞒秘密不说,是对她的不信任,还是威胁者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秘密。 朱标心疼看一眼张记,虽然生气,内心却是对张记关心多一些。19岁的年纪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一切,生活并没有偏袒任何一个人,苦难也并不在意年纪。 朱标说道。“回去好好上课,再让我发现你迟到,或者无故请假,你就不要在二班待了。” 张记拍着胸脯,保证说道。“好的,班主任,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回到教室,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进来,接着讲课。 张记百无聊赖感到无聊,教室单独座位狭小空间限制了自由,还有老师讲课的内容,一点听不进去。 看向窗外,高高的杨树,葱翠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晃。 高温天气,风扇呼呼转动不停,发出影响老师讲课声音传递的噪音。 张记严重怀疑,后排座位的同学是否能听见老师的讲课声。 蝉鸣阵阵,夏天独属的声音。似乎少了蝉鸣,就不是完整的夏天,不是完整的季节。 张记感到手臂一痛,转脸看到王婷婷在用铅笔戳自己。 正好奇的时候,一张纸片推到课桌上。 张记看向纸片,同桌快一个月时间,王婷婷第一次上课给他传递小纸条。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 张记瞥一眼王婷婷,突如其来的问题,张记不知应该怎么回答。不论如何回答,都是一个谎言的开始。 想到这里,张记决定结束谎言的诺骨牌。大笔写下两个字,纸片还给王婷婷。 “私事。” 王婷婷看着纸片上的两个字,轻轻一笑,虽然只是两个字,却有着不一样的力量。 “不会再请假了吧?” 王婷婷也不知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似乎害怕张记再次突然消失,像是退潮的海岸,被抹去所有痕迹。 张记拿着笔,在纸片上戳了无数个点,想着怎么回复王婷婷无脑般的问题。 问题超出了同桌的友谊,带着一丝问候和关心,这一点是张记接受不了的。 参加复读班是为了冲刺高考,张记没有在复读班交朋友的想法,更不想和女生交朋友。 每一件消耗精神和精力的事,都是影响未来理想实现的额外事。 一年同学,没有必要保持亲密关系,注定在毕业后疏远,何必浪费时间。 同学之情,男女之情,或者其他的感情。 张记莫名烦躁,想要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对话,果断写下一段话,然后纸片推给王婷婷。 “上课时间,请不要打扰我听课。” 王婷婷气的想咬张记一口,什么叫“不要打扰我听课”,他自己出小差,左看看右瞧瞧的,心思就没在课堂上。 气鼓鼓收起纸片,王婷婷认真听老师讲课,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心思情不自禁的向张记集中,眼睛控制不住的往张记身上看去。 王婷婷恨她自己没有出息,心里默默抱怨张记没有情商,辜负她的好意关心。 中午放学,张记出去吃饭,胡瑞突然拉住张记问道。 “张记,前段时间你去哪里,消失这么久?” 张记不想谈论他的事情,挨打住院不是光彩的事,不客气说道。“爸爸去旅游了,还需要告诉你啊。” 一句话,气的胡瑞吹胡子瞪眼睛,想要一巴掌扇死张记,气哼哼说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活该被人打死。” 张记闻言,笑眯眯盯着胡瑞,眼中寒光闪烁,一动不动的定格胡瑞。 胡瑞被张记毒蛇般的眼神盯得害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退两步和张记拉开距离。 “你想干嘛?” 王婷婷斥责说道。“胡瑞,你胡说什么,你才活该被人打死呢。” 胡瑞气的胸膛上下起伏,想要说句硬气话,看到张记的眼神,果断认怂。 张记转身离开教室,完全不顾王婷婷的叫喊。 学校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张记排队买煎饼果子,赵阿姨看到张记,笑呵呵问道。 “张记,好久没来了。” 张记说道。“阿姨,前段时间回家了,今天刚刚回来。这不赶紧到你这里报到,就是想你煎饼果子的味道。” 赵阿姨哈哈大笑,手里忙活着做煎饼。 手机震动,张记拿出手机,看到陌生号码,排队无聊,按下接听键。 “您好。” 李田听到“您”字,突然对张记来了兴趣。礼仪缺失的年代,尊称已经变得稀缺。 “你好,我是十六中的李田,你是卖复习资料的老板吗?” 张记赶紧跑到电话亭,嘴里说道。 “是我,是我。请问,您是要买资料吗?” 李田爽朗大笑,说道。“是的,我要购买资料。你的资料是20元一套。” 张记打断李田讲话,不客气的问道。“李老师,您在说笑吧。20元一套资料,您如果有,我也买一套。” 李田诧异说道。“我们学校学生从你手里买了一套资料,她说是20元一套。” 张记不客气的说道。“李老师,请不要和我开20元的玩笑。” 挂掉电话,张记回到队伍中排队。 赵阿姨看到张记,从三轮车里拿出做好的煎饼递给张记,笑呵呵的说道。 “老样子,快吃吧。” 张记接过煎饼,和赵叔叔坐在一起。赵叔叔抽烟,张记吃煎饼。彼此没有说话,却让张记感到温馨。 李田盯着电话,紧皱眉头,想着张记说的“请不要和我开20元的玩笑”,似乎20元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李田起身来到教室,找到马闲闲,手指教室门,直接走到走廊里。 马闲闲不知道校长找她什么事,忐忑的跟在李田身后。 李田看着低着头局促不安的马闲闲,笑着问道。“马闲闲同学,你买的资料确定是20元一套?” 马闲闲轻轻点头,轻声说道。“校长,我是20元一套买的。” 李田皱着眉头,想不明白张记挂掉他电话的原因,似乎20元充满了秘密。 再次提到20元,李田突然想到问题所在,排版、纸张、用墨讲究的9本书,怎么会只卖20元。 李田加重语气的问道。“马闲闲同学,你真的是20元买的,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看着校长严肃的脸,马闲闲心扑通乱跳,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老实的说道。 “校长,我买书时,老板决定不干了,我给了他20元,抱起书就走了。他也没问我多要钱。” 李田气的牙疼,卖的遇到强卖的,秀才遇到兵。 李田忍住脾气问道。“原价多少钱一套。” 马闲闲委屈巴巴说道。“200元。” 李田转身离开,感到自己丢了大脸,居然兴致冲冲的打电话说20元一套。 9本书20元一套,印刷成本都不止20元。 李田回到办公室自顾的生闷气。 一件事没详细考虑,闹出了笑话。 回到教室,张记坐在座位上,翻开资料想要看书,无意中看到书桌上清晰的三八线,无奈的想,女人就是麻烦。 王婷婷趴在桌子上生闷气,拿着笔戳着眼前的书。见张记背着她看书,不由加重的戳书的力气。 第52章 快乐的声音 王婷婷气鼓鼓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把自己锁在房间。 王仲行摘下老花镜,放在桌上,暗自叹气。王婷婷反常的表现,王仲行猜到肯定是她的同桌回来了。 走到王婷婷房间门前,轻轻敲门。 王婷婷不情不愿开门,问道。“爷爷,有事吗?” 王仲行笑呵呵说道。“没事啊,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你能陪爷爷聊一会吗?” 王婷婷嘟着嘴,拒绝说道。“爷爷,很晚了,早点睡吧。” 王仲行直接走进王婷婷的房间,坐在椅子上,轻拍一下床示意王婷婷坐下,故作生气的说道。 “晚上和你奶奶吵架了,你来评评理。” 王婷婷坐在床边,没精打采的低着头。 王仲行说道。“晚上出门散步,遇到卖莲蓬的挑夫沿街叫卖。我就想着买点莲蓬,你奶奶呢,特别气人,死活不让我买。” 王婷婷知道爷爷和奶奶的感情,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一直是她心目中恋爱典范,日常生活中虽然也有琐碎的争执,吵架还是很少。 这一次吵架,需要她评理,看来是爷爷吃了亏,心里烦闷想要找人倾诉。 王婷婷问道。“奶奶为什么不让你买呢?” 王仲行隐晦一笑,叹气说道。“你奶奶看不上莲蓬呗。大的嫌弃太老,没有水分;小的嫌弃太嫩,没有成熟。最后我选了几个成熟的,也不让我买。” 王婷婷皱着眉头,顺着王仲行的话题问道。“成熟的也不让买,奶奶这么霸道?” 王仲行说道。“你奶奶说,吃莲蓬最好的季节是8月,九月的莲蓬过了季节,不是当季的莲蓬不能吃。” 王婷婷奇怪看着王仲行,意有所指的莲蓬,燥的脸红,不由得低下头,不敢接话。 王仲行接着说道。“本来还是挺生气的,不过和你说完就不生气了。你奶奶说的对,不是当季的莲蓬,果肉已经变味变质,哪怕是莲心,入药的价值也不大。” “你看你奶奶这个人,关心人的话非得说的生硬,闹得不愉快。但是,转念一想,能娶到你奶奶也是我的幸运。年轻时候苦啊,是你想象不到的苦,没吃没喝,能活下去都不敢想明天。你奶奶呢,还是嫁给了我,我们靠着一个馒头吃一天,一个地瓜吃一天,没有吃的时候还要去地里捡地瓜秧吃。就这样想扶相持,相濡以沫过了一辈子。” “这样一想,我也不该对你奶奶生气。男人嘛,就是要做家里的顶梁柱,保护家人,这是男人的责任。你奶奶跟我过来一辈子,我还是要好好保护她。” 王婷婷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说一句。“爷爷,我知道。” 王仲行笑着说道。“婷婷,你还年轻,未来还会遇到很多事,遇到很多人,人生每一阶段都会不同,既要享受阶段的欢乐,也要承受阶段的苦难。” 王婷婷趴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嗡嗡说道。“爷爷,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王仲行起身离开,轻轻的关上房门。一门之隔的两个人,怀揣着不同的心事。 张记匆匆赶到学校,包子噎在嗓子里噎的难受。 失效的闹铃,再次让张记没有起来。推迟二十分钟起床,没有时间吃早饭,只能买两个包子,一边跑一边吃。 晨读铃声响起,张记准时踏进教室。朱标杀人一般的眼神,凌厉的在张记身上上下挥刀。 坐在座位上,张记噎的涨红了脸。 一袋牛奶出现在书桌里,没有多想,张记拿起牛奶偷偷的喝。 朱标无视张记的小动作,在教室转了转,便回办公室。 王婷婷看到张记喝牛奶,读书声音也变得欢快。斜眼瞟一瞟张记,似乎是昨夜没睡好,黑眼圈红眼睛,一看就是熬夜的后遗症。 想要问问张记为什么熬夜,一想到张记对她冷淡的态度,又不想搭理张记。 三八线再次擦掉,画的时候有多用力,擦掉的时候就有多烦心。擦掉的线条并没有吸引张记,甚至他都没有在意。 王婷婷不停乱想,心思不在读书上,也就不再读书,单手支着右腮,呆呆望着门外的操场。 张记喝完牛奶,才想到书桌里牛奶是哪里来的。他不喜欢喝牛奶,也没有买过牛奶。 冷漠的同学关系是他刻意保持距离造成的,张记坚信不会有人主动给他买牛奶。 朱标是第一个排除的对象,班主任关照不会照顾到生活细节。 张记想到王婷婷,背对着他的王婷婷。虽然看不到王婷婷的表情,张记可以肯定王婷婷红着脸。 张记暗暗叹气,早知随手的举动会引发意料之外的意外,他绝不会举手之劳。 马上就到国庆,秋天也紧跟着到来。张记决定周末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没有钱的时候可以随意穿,有钱以后可以对自己好一些。身上衣服穿了三年,到了淘汰的时候。 喝完牛奶,嗓子不在噎。张记拿起铅笔轻轻碰一下王婷婷。 王婷婷感到铅笔的在胳膊轻轻一碰,转身看去,见到张记似笑非笑的脸。 张记靠近王婷婷轻声说道。“谢谢你的牛奶。” 王婷婷诺诺说道。“不客气。” 肯定了王婷婷送的牛奶,张记心里一阵腹诽,无端端的对他这么好干嘛。 一个人生活,习惯人情冷漠,习惯独来独往的孤单,却不习惯一点点温暖。张记决定对王婷婷好一点,至少不能横鼻竖眼。 同桌之间仍需要保持良好的关系。同桌是学生生涯最重要的一半,另一半是狐朋狗友。 张记转身笑着对胡瑞道歉。“胡兄,昨天不好意思,我在这里诚挚的向你道歉。” 胡瑞大度摆摆手说道。“没事,谁让我们是同学呢。” 张记竖起大拇指说道。“胡兄大气。” 破冰一瞬,张记感到一丝轻松,道歉也并不是多难,低头认错其实也很简单。 上课四平八稳的进行,张记发现他能够静下心听讲,老师讲课的知识点和他复习的知识点相互结合,加深了记忆。 第四节课下了铃声响起,张记往后一靠,问道。“胡兄,你中午出去买饭?” 胡瑞说道。“当然,你不出去啊。” 张记笑笑,自来熟的问道。“如果你要给女生买牛奶,买什么牌子的好?” 王婷婷收拾课本的动作一顿,强忍着看张记的冲动,放慢动作。 手机铃声打断张记,张记拿出手机打开短信,一串数字出现在眼睛里。 巨大的喜悦冲击全身细胞,张记感到幸福就是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不停地增长。 猛地一拍桌子,跳起来,大声喊道“耶”。 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直勾勾看向张记,不知道张记在发什么疯。 张记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看到同学们看傻子一样的看他,尴尬的落荒而逃。 南镇六中卖资料的钱转账到位,赚钱的快感远比尴尬更能兴奋。 张记没有回家,领着饭,超市买了两瓶牛奶,慢悠悠回到教室。 几个在教室看书的同学,拼命地利用每一秒时间学习。 重头再来的勇气,也要有重头再来努力,没有努力的重来,不过是复制上一次的失败。 住院时间欠了课程,张记决定利用休息时间补课。想要问胡瑞借笔记,想到胡瑞鸡扒狗挠的字,张记顿时放弃。 王婷婷中午回家没有回来,张记偷瞄一眼后排几人,发现他们低头学习,轻手翻了翻王婷婷的笔记。 打开笔记,娟秀的字体耳目一新,张记忍不住在心里夸赞一句王婷婷。 翻开王婷婷笔记,张记在复习资料上标注讲课内容,等到晚自习时在好好复习。 时间慢慢过去,学生慢慢多了起来,只有最有一排空着一个座位。 王婷婷坐在座位上,发现他笔记摆放位置乱了。数学笔记没有放在第二的位置,放在了第三的位置。 王婷婷轻声问张记。“张记,你什么时候来的教室?” 张记说道。“我一直都在。” 王婷婷脸色微红的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有人动我的笔记本?” 张记心虚回答说。“没有啊。谁会动你的笔记,再说你笔记里也没有钱。” 王婷婷盯着张记,不信任的眼神透露着压迫。 张记偷偷看一眼王婷婷,发现王婷婷盯着他,更加心虚问道。“王婷婷,你盯着我干什么?” 王婷婷慢慢移动脑袋,眼神却斜瞥,白眼里充满不信任。 张记尴尬一笑,惊讶说道。“哎呀,王婷婷,你看你的书桌,有牛奶啊。” 王婷婷看向书桌里的牛奶,不由生气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记说道。“谢谢你早上的牛奶,我这个人有恩必报,你给我一袋,我还你两袋。够意思吧。” 王婷婷气的抽出笔记,放回第二的位置,然后说道。“我的笔记摆放是有顺序的。语数英物化生,告诉某人,下次千万不要放错。” 张记挠着头,尴尬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哈哈!” 王婷婷丢给张记一个白眼,拿出第一节课的课本,准备上课。 第53章 会算账的校长 张记帮荣姐上完货,坐在柜台前和荣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荣姐突然说道。“张记,我离婚了。” 张记问道。“荣姐,你是八月决定离婚,怎么现在才离婚啊?” 荣姐笑着说道。“你以为离婚是说离婚就离婚啊,还要分割财产,很多事情要处理,最后才是办理离婚手续。” 张记想到胡波,气愤说道。“离了也好,胡波这样的男人真不值得。喝酒赌博打女人,这就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荣姐叹气说道。“结婚时没有想太多,结婚后才感到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很难。茶米油盐的琐事已经很烦,男人不争气,对于女人来说是要命的打击。” 张记赞同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爸和胡波差不多,我也劝过我妈离婚,我妈就是不同意。想一想,日子过的也不舒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熬到头。” 荣姐第一次听到张记谈论他的家庭,没想到张记承受着家庭的压力。年纪轻轻出来摆摊也就不奇怪,一个不争气的男人,家里日子肯定过的紧紧巴巴。 荣姐心疼说道。“你也是一个苦命人啊,以后有事给姐说,姐照顾你。” 张记心里暖洋洋的,拍胸膛说道。“怎么要荣姐保护我呢,肯定是我保护荣姐。” 一群学生走进超市,王婷婷看到张记也在,开心的走到张记身边说道。 “张记,你在这里啊。” 张记抬头看一眼王婷婷,没好气说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我在不在。” 王婷婷嗔怪的拍一下张记肩膀,似乎感到举动的不适宜,脸红着走开。 荣姐问道。“这是你同学?” 张记说道。“我同桌,很烦人。” 荣姐揶揄说道。“这姑娘对你态度有些不一样啊。” 张记想了想,王婷婷对谁都是笑呵呵,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并没有对他特殊,便说道。 “没有啊,她对谁都一样。”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看到陌生号码,感到眼熟,没有多想便接通。 “您好!我是张记,请问您是?” 张记手指一下手机,来到电话亭,抽出板凳坐下。 李田调整语气说道。“张记,我是十六中的老师,还记得我吗?” 张记恍然大悟,难怪号码看着眼熟,曾经通过话,不由调侃着说道。“记得记得,你是20元的李老师。” 李田胸口再次憋一口气,加重语气说道。“关于资料的事情,你到学校找我,我们面谈。” 张记犹豫说道。“李老师,请问您大概需要多少套资料,如果数量太少,我们没有必要见面。” 李田命令说道。“一切以面谈为主,下午两点半,办公楼三楼,303办公室。” 挂掉电话,李田狠狠拍一下桌子,气的想要打张记一顿。 张记看着挂掉的电话,想到向朱标请假,头疼的厉害。 王婷婷提着塑料袋在超市门前观望,买东西的一会功夫,张记就不见了。 张记来到超市,看到东张西望的王婷婷,想到向朱标请假的办法,来到王婷婷身后,张记问道。 “王婷婷,干嘛呢?” 突然的声音吓王婷婷一跳,转身看到张记,笑着递过一瓶饮料说道。 “给你买的可乐。” 张记看一眼可乐,嫌弃说道。“我从来不喝碳酸饮料。” 想着让王婷婷向朱标请假,张记双手抱着肚子装病说道。“王婷婷,你一会帮我向班主任请假,我突然感到肚子疼,去医院检查身体。你一定帮我啊。” 王婷婷关心问道。“肚子哪里疼,是阵痛还是绞痛,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吧。” 张记看着比他还着急的王婷婷,拒绝说道。“我自己去就行,你替我请假啊。我走了。” 说着,张记撒腿就跑,骑着自行车一溜烟消失。 下午两点二十五分,张记来到十六中办公楼303办公室,看到门牌上写着校长办公室,揣测着是哪一位校长。 李田来到三楼,看到办公室门前站着鬼鬼祟祟的学生,不由皱起眉头,询问道。 “你是哪个班级的学生,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张记看到李田,虽然不认识,立马站直换上笑脸说道。 “老师,您好,我过来找李田老师。上午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两点半在办公室等他。” 李田打量着张记,万万没想到电话中的老板是一位学生模样的青年,确认的问道。 “你是张记?” 张记笑着说道。“我是张记。” 李田打开办公室门,招呼张记进来。 坐在沙发上,李田再次打量站着的张记,一米七不到的身高,不白的肤色,穿着洗的泛白的衣服。 “请坐。” 张记拒绝说道。“李老师,您好。我站着就行。” 李田说道。“坐吧,坐下来说。” 张记三分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挺直腰板等着李田说话。 李田说道。“我们跳过绕弯子的部分,我直接说。你的资料我看了,还不错,学校想要订购,你说说价格吧?” 张记保持着微笑,说道。“200元一套,价格是公开的。” 李田摆摆手,打断张记,说道。“既然说了不绕弯子,你绕弯子就不地道。你的资料是小作坊印刷的,没有批文编号,是盗版书,盗版书是不值钱的。” 张记刚想解释,李田接着说道。 “既然是盗版书,只能按照盗版价格。我找人分析书的用纸用墨,一本书印刷成本在14元,数量超过200本,成本是10元,超过500本,成本可以控制在7元。9本书是一套,成本是63元。你说价格是多少?” 张记盘算成本和利润,李田说的成本63元并不准确,真实的成本是40元,所以,不论什么价格他都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张记猛地惊醒,发现他掉入李田的语言陷阱中,完全被李田带偏。 张记收起微笑,说道。“李老师说笑,成本哪能这么算。印刷书的成本不单是纸张和用墨,还有人工成本、机器损耗成本。大批量印刷时,一本书的成本可以控制在16元,即使数量达到500本,成本只能降低到14元。” “一套资料9本书,平均价格在22元,一本书的利润是8元。再去除版权费,一本书的利润是3.5元。一本书只能赚3.5元,李老师认为3.5元的利润很多吗?” 张记胡扯乱说,一通乱账乱算。 李田笑呵呵问道。“书的成本里有没有我的一部分?” 张记想到“规矩”两个字,规矩之下,人情礼节也是成本之一。 “李老师放心,规矩我懂。” 李田接着问道。“我的成本是一本书多少钱?” 张记暗暗着急,想不到如何回答,李田难看的吃相超出预料,难以回答。 李田见张记不说话,便说道。“一套资料95元,这是我能接受的价格。” 张记反驳问道。“李老师,我可以95元买一套资料吗?” 李田说道。“可以啊,你先95元卖给我,一年后我在90元卖给你。你看看,一转手,你还赚了5元。” 张记没想到校长也会耍无赖手段,哭笑不得说道。“李老师又说笑。” 李田认真说道。“我没有说笑,我是真的想这么干。” 张记双手搓搓脸,说道。“李老师,一口价160元,不能再少了。” 李田不屑说道。“100元,不能再多了。” 张记站起来,对着李老师鞠一躬,说道。“李老师,您忙,我这里还有其他事,我先告辞。” 李田哈哈大笑,指着张记说道。“小子,以退为进的手段都用到了。平时没少读三十六计。” 张记被李田说的进退维谷,不知是应该硬气的离开,还是硬气的留下来。 李田一字一顿说道。“我不逗你玩了,110元,这是最后的价格。” 张记还想努力,看到李田坚定的眼神,不由心生退意,刚想开口说话,李田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男子汉说话算话啊。” 张记赶紧开口说道。“李老师,是你堵我不让我说话,我没有同意。” 李田轻视说道。“你也是成年人,说话吞吞吐吐,怎么做生意。110元一套资料,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学校统计好具体的数目,另行通知你。” 张记想要反驳,看到李田锋利的眼神,不由心虚,诺诺说不出话来。 李田皱着眉头问道。“说话啊?” 张记说道。“好的。” 听到张记说“好的”,李田立马换上笑脸,笑眯眯说道。“还是张老板大气,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人中龙凤,生意早晚能干大。张老板,坐啊,坐下聊。” 张记不知他是怎么走出李田办公室的,在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张记明确知道他被李田耍了。 打鼻环的牛,只会被人牵着走。张记知道他就是那头笨牛,被李田牵着走了一圈又一圈。 公交车上,张记一遍一遍回想和李田的对话,似乎无论他怎么说,都会掉进李田的语言陷阱中。 虽然被李田牵了一圈,张记还是佩服李田的口才,也明确了一条新的路线,找时间锻炼口才。 第54章 懵懵懂懂 回到学校,张记看到朱标在教室门前等他。 张记赶紧小跑过去,笑着说道。“班主任,我回来了?” 朱标上下打量张记,并没有发现张记不舒服或生病的样子,问道。“你去哪里了?” 张记说道。“班主任,我去医院了。在医院呆了好久,刚刚回来。” 朱标笑着说道。“张记,王婷婷说你是肚子疼,我看你挂的应该是肝胆科,不是肛肠科。” 张记没反应过来,虽知朱标是讽刺他,却不知其中意思。 朱标快速变脸,板着脸说道。“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欺骗老师。在医院呆四个小时,身上没有一点消毒水的味道。你居然还敢说,自己去医院了?” 张记下意识闻闻身上的味道,只闻到汗臭的酸味。 朱标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就肆无忌惮的一次一次挑战我。” 张记大呼冤枉说道。“班主任,我真没这个心思。说破天,我也不敢挑战你啊。” 朱标问道。“你说说,你到底去哪里了?” 张记坦白说道。“老师,我去峄县十六中,找李田校长谈一笔生意。” 朱标气的发笑,说道。“你能不能编一个像样的谎言,你去十六中找校长谈生意,你怎么不说是十六中邀请你过去的。” 张记摊开手说道。“班主任,我不告诉你,你说我挑战你。我说实话,你又说我骗你。我究竟说什么,你才能相信我?” 朱标沉思一下问道。“十六中校长叫什么?” 张记回答道。“我是和李田校长联系的,其他校长叫什么,我不知道。” 朱标拿出手机,找到李田校长电话号码,恐吓说道。“这是李田校长的电话,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拨过去。” 张记无所谓说道。“班主任,你拨吧,我不怕。” 朱标按下拨打键,手机嘟嘟的响了三声,李田接电话。 “李校长,您好,我是台城二中的老师朱标,枣城研讨会上我们一组。” 李田想起朱标,外表冷冰却思维紧密的女老师,客气问道。 “朱老师,你好。” 朱标解释说道。“百忙之中打扰您,是因为我班级有一名学生下午请假外出,言之凿凿的说是找您谈事情,我想向你确认一下。” 李田瞬间想到张记,下午谈事情的只有张记,只是没想到学生模样的张记居然真的是一名学生。 李田感到他吃了大亏,面对一个学生,讨价还价居然还能给到110元,简直是侮辱讨价还价四个字。 “张记是你的学生?” 朱标听到李田说出张记的名字,知道张记没有说谎,他真的是去十六中找李田谈生意。 “朱老师,我能和张记说句话吗?” 朱标说道。“可以” 手机递给张记,朱标怪怪的眼神看张记。 张记接过电话,说道。“李校长,您好。” 李田痛彻心扉说道。“我替你证明清白,一套资料减10元,100元一套。” 话音刚落,张记直接拒绝道。“不行。” 果断挂掉电话,然后把手机还给朱标。 朱标好奇问道。“你和李校长谈的生意是什么生意?” 张记回答道。“张诚整理的学习笔记,我制作成复习资料,李校长要买我的复习资料。” 朱标努力想张诚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得不问道。“张诚是谁?” 张记说道。“今年被武汉大学录取的学生。” 朱标没有再纠缠张记请假的事,又好奇张记说的资料,对张记说道。 “明天带一份资料给我,我看看你整理的资料。” 说着,踩着高跟鞋离开教室。 张记回到教室,第一时间八卦的对王婷婷说道。“王婷婷,你有没有发现班主任穿了高跟鞋?” 王婷婷笑着说道。“班主任中午去相亲,所以穿了高跟鞋。” 张记一副我懂的表情,随即笑嘻嘻说道。“谢谢你帮我请假啊,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谢你了。” 王婷婷眼睛盯着书,没有答话。 没吃晚饭,张记感到肚子饿得难受,趴在桌子上倒计时下课时间。 王婷婷见张记没精神的样子,问道。“张记,你怎么了?” 张记没力气说道。“饿得难受,你有没有吃的?” 王婷婷问道。“你怎么不吃晚饭?” 张记转头看向王婷婷,可怜兮兮说道。“我没有钱,吃不起饭。” 王婷婷咬着嘴唇,下决定似得拿出背包,从背包夹层里掏出100元,然后从桌子底下递给张记。 “我有100元,你拿去吃饭。明天我再带钱过来。” 张记震惊的无以复加,失去思考能力,不知道王婷婷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一个玩笑变得不再可笑,多了一点情,多了一点意,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勇气。 张记摆手,没有接钱,笑着说。“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王婷婷说道。“快拿着啊,别被人看见。” 下课铃声响起,张记哈哈一笑,站起来走出教室。 教室外的凉风轻吹,张记享受着自由自在的风,任由心思在华灯初上的夜空中飘散。 操场走了半圈,回到教室。 王婷婷不在座位上,张记暗自松一口气。想不明白王婷婷是怎么想的,随便掏出100元给他。难道她不知道100元的购买力,还是真的不在意100元。 上课铃声响起,王婷婷没有回来。 朱标出现在教室门口,张记仿佛耗子见猫一样,装作低头看书,冥思苦想的样子。 朱标没在意张记,张记只是一个学生,并不会在46名学生负责人的心中占据太大比重。 王婷婷拎着学校超市塑料袋站在门前,低着头喊报告。 朱标看到王婷婷手中的塑料袋,没想到平时的三好学生违规,课间去超市买零食,板着脸说道。 “我在重申一次,课间不允许去超市。进来。” 王婷婷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低头回到座位,塑料袋胡乱塞进书桌里。 朱标转了两圈离开教室。复读的自习课需要的是自律,不是老师的监督。不能再冲刺阶段自律,依靠鞭子前进,是不能到达终点的。 王婷婷轻轻打开塑料袋,拿出面包、牛奶,小心翼翼放到张记的书桌里。 张记发现王婷婷的小动作,想着如何委婉的拒绝。 书桌上传来王婷婷的小纸片。 “你吃吧,不吃晚饭伤胃。” 张记绞尽脑汁,却想不到拒绝的好办法,迟迟没有回复王婷婷。 王婷婷以为张记接受她的好意,开心的翻开书复习。 第二天早上,张记早早起来,带着打包好的资料来到学校。 办公室开着门,张记喊一声报告,抱着整套资料来到朱标办公桌位置,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朱标看着一摞资料,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资料?” 张记擦擦汗,说道。“班主任,我可是把全套资料拿过来了,你看看。” 朱标问道。“一套资料这么多吗?” 张记解释道。“理科六门学科的学习笔记,这是删减版,我删掉很多常识性的知识点。” 朱标点点头,说道。“先放这里,我看完以后还给你。” 张记大方说道。“班主任,不用还,这套资料送你了。” 说完,张记撒腿小跑跑去办公室,来到教室。 刚想把书包塞进书桌,张记看到书桌里的小零食,保鲜膜包起来的硬币大小的面团,绿色、黄色、紫色、粉色四种颜色摆成正方形。 张记拍拍王婷婷,嘴巴努努指向书桌方向。 王婷婷白皙的皮肤透着红,小声说道。“我给你带的,你赶紧吃吧,很好吃。” 张记不由分说的拿起零食,放到王婷婷的书桌里,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无功不受禄,我不能也不会接受。以后请不要给我带零食和任何东西,我不能也不会接受。” 王婷婷听着张记坚决的拒绝,感到一阵委屈,她自己舍不得吃的零食,居然被张记嫌弃并拒绝。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王婷婷趴在书桌上呜咽。 张记当做没看见,自顾拿起英语书大声读起来,似乎王婷婷的遭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朱标走进教室,发现王婷婷的异状,眼神询问张记。 张记做一个无辜的表情,接着朗读英语课文。 朱标轻轻拍一下王婷婷,将王婷婷带到教室外,关切的询问。“王婷婷,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王婷婷抹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想哭的。” 朱标说道。“不要害怕,有事对老师说。是不是张记欺负你了,你不要怕他,老师给你做主。” 王婷婷摇摇头,努力的调整情绪,仍旧止不住哽咽。 朱标抱一抱王婷婷,让王婷婷回教室,眼神示意张记出来。 张记摇摇晃晃的走出教室,先发制人的说道。“班主任,王婷婷哭和我没关系。” 朱标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和你有关系吗?我想问你,王婷婷为什么哭,你知道原因吗?” 张记坚定摇头,说道。“女孩子的心思十八变,我哪里知道。” 朱标无奈,只好放张记回去,想着后面找机会问问王婷婷。 第55章 仇人见面 朱标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自从开学以来,朱标成了进校长办公室最勤的老师。 曾可臻站在窗前,眺望着校门的风景。进进出出的学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朱标走进办公室,说道。“校长,您找我?” 曾可臻转身,示意朱标坐下,说道。“我这里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需要提前告诉你。” 朱标面无表情说道。“校长,您请说。” 曾可臻叹气道。“王青要回来上课。” 朱标直接站起来,不敢置信说道。“校长,你不要开玩笑。如果王青回来上课,我们二班肯定还会出事。” 曾可臻摆摆手,示意朱标不要激动,解释道。“王青回来待两个月,两个月以后他会离开。你要确保两个月之内,二班不出事。” 朱标冷哼一声,不客气说道。“抱歉,我做不到。” 曾可臻宽慰说道。“我知道这很难,可这是最好的结果。张记选择私了,不代表王青选择私了。现在形势严峻,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朱标,你要知道我也有压力,如果不这样做,我很难把控方向。” 朱标轻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冷漠说道。“学校是教书育人之地,变成了蝇营狗苟。还有没有天理?” 曾可臻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说道。“社会是不公平,这是最大的公平。人生的接力赛,你在第一圈掉队了,还能指望第四圈赢得比赛。朱标老师,无愧于心和为人师表,有时候只能选择其一。” 朱标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曾可臻一字一顿说道。“你同意,这是商量。你不同意,这就是通知。” 朱标冷笑一声,愤怒用力关上校长办公室的门,门“嘭”的一声震响走廊。 回到教室,朱标看着认真学习的学生,心里感到欣慰。 当视线停留在张记身上时,朱标感到心疼,苦难是记仇的,不停向张记下黑手。 见义勇为不应该是这样的待遇,一个为改变命运努力的学生不应该遭受这样的事。 朱标想要帮助张记,可是又帮不到张记。王青回来上学,不要说是两个月,哪怕两天都够朱标提心吊胆的。 课间操时间,王青晃悠悠来到办公室,向朱标报到。 朱标打量着王青,半个多月没上课,皮肤白了,身体胖了。 朱标提醒说道。“王青,我不管你找了谁的关系,我提醒你不要在二班闹事。” 王青笑嘻嘻说道。“朱老师,我可是好学生,怎么会闹事呢。” 朱标一秒钟也不想见到王青,不客气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回教室吧。” 王青转身离开办公室,脸色阴沉走向教室,每一步踏出都用尽全身力量。 伤疤退去,耻辱却烙印在脸上,在心上。如果不能洗去耻辱,这将是王青一辈子的耻辱。 王青从前门走进教室,特意走到讲台上。站在讲台上俯视着教室,俯视着张记。 王青笑嘻嘻对张记说道。“张记同学,我们又见面了。半个月不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张记看不到他的脸色,如果能够看到,一定能看清他铁青的脸,还有脖子上的青筋。 王青好奇问道。“张记同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去医院做检查。” 朱标站在教室门口,对着王青怒吼。“王青,现在、立刻、马上滚下去。” 王青看一眼朱标,笑嘻嘻路过张记身旁的廊道,慢悠悠回到他的座位。 张记看一眼教室门口的朱标,深呼一口气,压抑心中的愤怒,克制他自己转移注意力。 朱标站在讲台上,怒视着王青,提高嗓门说道。“同学之情是一份珍贵的缘分,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似乎说不下去了,朱标不再说话,关切看一眼张记,强忍着心疼离开教室。 王婷婷见张记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关心问道。“张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记扭头看着王婷婷,苦笑着说道。“王婷婷,可能我们要说再见了。” 王婷婷刚想说话,张记轻拍王婷婷大腿说道。 “我知道你对的关心,可是呢,我习惯独来独往。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关心我。谢谢你。” 说着,张记站起来走出教室,来到厕所洗脸。一遍又一遍的洗脸,直到将眼睛洗红才结束。 回到教室,张记一言不发的坐在座位上,将他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一页一页翻过书页,知识点强行烙印在脑海。 国庆放假的消息传遍学校,复读班只放四天假,也让复读班的学生兴奋。 一个月的高强度学习,每一根神经绷得紧紧的,四天假期换一换脑子,也是难得的放松。 中午下课铃声响起,王婷婷拉住张记衣服,倔强不放手。 张记无奈的坐着,等着同学走完,处理王婷婷的事。 二班教室门后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对着王青吹口哨。 王青对着两人一笑,站起来往前走,走到张记身边,手一把抓在张记肩膀上,说道。 “张记同学,放学了,还不走啊。” 稀稀拉拉的同学看到王青走到张记身边,放慢手中动作,等着看热闹。 张记抬头看一眼王青,转头对王婷婷命令说道。“你先走。” 王婷婷看着张记冷漠脸,害怕的抓的更紧。 王青阴阳怪气说道。“呦呦,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羡慕死我了。” 张记冷静说道。“王青,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这事和王婷婷没关系。有事出去说,不要在教室里。” 王青哈哈大笑,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不屑说道。“走吧,也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王青边走边说。“你知道我在医院里躺着时,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想着怎么弄死你。” 张记眼神命令王婷婷坐着,他起身往外走。 站在院子里,阳光洒在身上,张记深呼吸,说道。“划下道,你想怎么解决?” 流里流气的青年走到王青身边,搭着王青的肩膀说道。“青子,就是这个瘪三啊,你说你怎么混的,这样的小瘪三都拿捏不住。” 王青笑着说道。“是啊,这样的小瘪三我都拿捏不住。” 说着,王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牙,突然暴起,飞起一脚踢在张记腰上。 张记紧盯着王青,暴起时顺势转身,双脚互绊,摔倒在地上。 流里流气的青年紧跟着,抬起脚踩向地面上的张记。 张记蜷缩着护住头和肚子,任由三人拳打脚踢。青年撕破张记的衣服,露出衣服里面的皮肤。 皮肤擦过水泥地面,染出一片红色的花。 三人抬脚的间隙,张记找准机会,伸手拉起右裤腿,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狠狠对着空中一划。 鲜血飘过,匕首划破流里流气青年的腿,张记分不清是谁的腿。抓着三人躲避的间隙,光着膀子转身爬起来,拿着匕首对着另一名流里流气的青年扎去。 青年没有想到张记会藏有匕首,看到张记胸前灰色的伤口,心神惊慌的刹那,匕首扎在大腿上。 场面反转失控,张记对着大腿扎两下,带出两条血注,才放过哭爹喊娘的青年。 另一位流里流气的青年,看着满脸是血,手拿匕首的张记,拖着受伤的腿后退。 王青被张记吓到,深夜的恐惧再次占据心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张记一个飞脚,揣在王青的肚子上。 王青划过地面,捂着肚子,嘴里发不出声音。张记丢掉匕首,抓起王青的脚,拖着来到操场边的行人道。 扣起一块砖,对着王青的脑袋狠狠砸下去。王青吃痛的大喊,挣脱着想要逃离,却怎么也逃离不了。 张记笑着,鲜血从头上留下,笑容格外狰狞。 张记说道。“王青,不要挣扎,不要动,你看你动了,我就砸不准了,万一砸到你的脸上可就破相了。听话,不要动,物理说头盖骨最硬,砸不坏的。” 一块砖头再次砸向王青,砖头应声而断。张记拿起第三块砖头,准备砸下去事,朱标跑了过来,对着张记大喊。 “张记,我命令你,放下。” 朱标气喘吁吁,脸色乌云密布,眼睛露着狠光死死盯着张记。 张记掂量着砖头,问道。“班主任,你应该知道我和王青,我们两人只能存在一个人。这事你是知道,为什么王青还回来了呢?这是为什么呢?” “我躺在医院里,见识了文明的方式,警察温声细语的告诉我放弃。可是,没有人放过我啊。如果,文明不能解决问题,我只能用我的野蛮趟开一条路。但是啊,这条路注定是一条血路,血路上有我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班主任啊,你说,这条路需要多少血才能铺开呢?” 张记握紧砖头,对着王青的手砸去,王青手背血肉模糊。第二下下,鲜血染着砖上的泥沙,看不清手背肉的颜色。 丢掉转头,张记站起来俯视着王青,不屑说道。 “十个人围我,你被我打到住院。三个人就想围我,谁给你的自信。你副校长的爹,还是穿着警察制服的亲戚。” “王青,记住了,如果你不能一下子弄死我,就千万别动手。只要我不死,我一定弄死你,弄死你全家,我让你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去地狱。” 朱标一把拉过张记,把王青护在身后,拿出手机拨打120。 王青爬起来,忍着痛,恶狠狠瞪着张记,发誓大喊道。“张记,你别得意,我一定找人弄死你。” 张记侧身往前踏一步,王青迅速后退,拉开和张记的距离。 张记笑着说道。“就你这瘪熊,就不要说大话了。记住,一定要弄死我,不然我注定杀你王家全家。我,张记,言出必行。” 王婷婷突然大哭,抱着张记胳膊不撒手。 朱标控制局面,再次拨通曾可臻的电话。 第56章 对话 曾可臻挂掉电话,烦躁的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 事情的发展太快,超出预计。学生伙同社会青年校内打架,一人持有匕首凶器,两人受刀伤,性质变得复杂。 曾可臻意外的是打架的结果,三人打一人,居然没有打过,搞得两人受刀伤,王青被砖头拍头拍手,甚至扬言要杀王青全家。 想到与张记唯一一次接触,印象深刻是张记跪下时的决绝。曾可臻见识了张记内心的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这种狠对别人时,更是一把利器。 办公室门被推开,王毅黑着脸走进办公室。 曾可臻起身迎一下王毅,说道。“王校长,请坐。” 曾可臻和王毅坐在沙发上,王毅黑着脸,拿出烟点燃一根。 曾可臻说道。“王校长,你已经知道了吧?” 王毅吐出一片烟雾,点点头。 曾可臻接着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校园内。性质很恶劣,王青伙同社会青年在校园内围殴同学,还出现了管制刀具,结果就更不用说了。中午放学时间,很多学生都看见,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对我们学校影响很大。” 王毅看一眼曾可臻,接着抽烟,没有说话。 曾可臻不在意王毅的态度,接着说道。“下午国庆放假,学生要离校回家。我建议在放学之前,紧急召开会议,统一思想,统一口径,绝不能让这件事传到校外。” 王毅靠在沙发上,问道。“曾校长,你的处理意见是?” 曾可臻斩钉截铁说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王毅点点头,同意说道。“我同意你的意见。我是主管纪律的副校长,这件事由我主持会议,保证不扩大知情范围,将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曾可臻说道。“可控范围是多大范围,我们以为控制住了,是否真的控制住了。这一点一定要明确,决不能笼统敷衍。而且,这件事我还要向教育局领导汇报,争取领导层的支持,避免社会舆论引发的问责。” 王毅掐灭烟,保证说道。“曾校长,我明白。我先出去召开碰头会,召开会议以后再向你汇报。” 曾可臻拦住准备离开的王毅,柔声说道。“老王,工作的事情说完了。我们说点生活上的事,王青,你准备怎么安排?” 王毅重新坐在沙发上,紧皱眉头,沉思一会才说道。“慈母多败儿,王青这里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他再出来惹事。” 曾可臻责怪说道。“老王,你可得注意王青。这一次出现了匕首,这是能杀人的工具,一刀子下去,人命没了,事后说什么都没用。不论怎么说,你只有小王青一个儿子,不能让自己断后啊。” 王毅苦笑说道。“提前送走吧。出院后,先送到武装部,十二月再送走。” 曾可臻点点头,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找地管住他,就不会有危险了。” 王毅站起来,抖落身上的烟灰,说道。“我出去召开碰头会。” 曾可臻看着王毅背影,忽然问道。“张记说有警察在医院威胁他,这事你知道吗?” 王毅动作一顿,没有回答,直接离开。 曾可臻站起来送王毅,王毅离开办公室的瞬间,曾可臻脸色变色龙一样变色。 沉思一会,曾可臻拿起手机,拨通教育局领导电话。 张记光着膀子坐在诊室,医生清洗伤口后消毒,剧烈的疼痛让张记汗流浃背,咬牙没有喊出一声。 医生看到张记胸前的伤痕,好奇问道。“小伙子,你胸前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张记笑着说道。“出去旅游,遇到一头野熊,我和它打了一架,胸前是被野熊抓的。” 张记转身,肩膀对着医生,说道。“肩膀这里也是,这是男人的荣誉。” 医生噗嗤笑了,脱掉手套说道。“通过伤口痕迹,可以确定是动物抓痕。不过是不是野熊,我就不能确定喽。” 张记肯定说道。“医生,你是不了解我啊,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假话,一说假话就脸红。” 医生被张记逗笑,提醒说道。“你身上的伤是擦伤,吃点消炎药,保证不发炎就行。头上破了一块皮,也不严重,一天换一次药就行。我再给你开点药,按照医嘱吃药。” 王婷婷问道。“医生,要不要拍脑CT,会不会有脑震荡的隐患?” 医生说道。“以我的经验,脑震荡的几率很小,不建议拍。” 张记拉住王婷婷,说道。“听医生的,你别插嘴。” 王婷婷乖乖的,没有说话,扶着张记走出诊室。 朱标面无表情走来,看到嬉皮笑脸的张记,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是王青主动挑衅寻事,也不能往死里打。 尤其是携带管制刀具,扎伤两个社会青年,使打架斗殴性质变了。简单的民事变成刑事,麻烦不是一点点。 张记龇牙咧嘴的喊疼,偷偷打量朱标冰冷的脸,希望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朱标冷哼一声,说道。“我没来时有说有笑,怎么,我一来就疼的不行了?” 张记尴尬一笑,哭丧着脸说道。“班主任,你给我点面子。很快你就看不到我了,再想给我面子都给不了。” 朱标说道。“这么想逃离我的魔爪。” 张记嘿嘿一笑,没有说话,推开王婷婷的手,自己站直,凛然的说道。 “事已至此,我不后悔。” 朱标不想搭理张记,嘱咐王婷婷说道。“王婷婷,你送张记回家。我在这里处理另外三个人的事。” 王婷婷上前扶住张记,张记推开手,说道。“这点伤,不算事,我自己能走。想当年,我和野熊打架时,那也是载誉而归。” 王婷婷无声流泪,亦步亦趋跟在张记身后。 走出医院,阳光照在身上,张记张开双手,享受阳光下的自由。 想到身后的王婷婷,为他忙前忙后,虽说没有帮忙的功劳,也有流眼泪的苦劳,张记决定请王婷婷吃饭。 “王婷婷同学,快过来扶住我。” 王婷婷跑到张记身边,搂着张记的腰,半边身子靠在张记身上。 张记感到肋骨的柔软,不由暗想王婷婷得胸,平时看不出来,还是有料的。 张记说道。“忙了一中午,我们都没有吃饭。你想吃什么,大声告诉哥,哥请你?” 王婷婷责怪说道。“先把你送回家,你在家休息,我去买吃的。” 张记拒绝说道。“不行,医院对面就有小吃街,我一直想去吃。今天刚好有时间,我们过去喝羊肉汤,全放羊肉不要汤的那种羊肉汤。” 王婷婷被张记逗笑,害羞说道。“我扶着你过去。” 来到小吃街,卖羊肉汤的店有四五家,两人随意找一家坐下。 张记大声喊道。“老板,两碗三十的羊肉汤,再来两个凉菜,四个烧饼。” 老板回应一句。“好嘞,马上来。” 张记接着说道。“老板,我要的是羊肉,不要羊杂。” 老板大声说道。“放心,错不了。” 王婷婷坐在张记侧面,关心问道。“还疼不疼?” 张记说道。“我说不疼,你信不信?” 王婷婷自责低下头,说道。“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王青打。” 张记打断王婷婷说道。“这和你无关,我命中注定有一劫,躲不掉的。” 王婷婷想到张记消失的一周,问道。“你上次消失一周是不是在医院住院?” 听到王婷婷的问题,张记决定不再隐瞒,冒烟的纸,堵不住火。 “当天晚上回家,王青带九个人在繁荣街围我,我们打了一架。结果是我在医院躺一周,他在医院躺两周。” 见王婷婷又要流泪,张记宽慰说道。 “王婷婷同学,这事和你没关系。以我的脾气,王青的尿性,我们两个迟早要分出王侯,或早或晚的事。” 凉菜和羊肉汤端上来,张记拿起筷子,搅拌着羊肉汤说道。“王婷婷同学,快吃啊,羊肉汤要趁热吃。吃的浑身冒汗,吃的身体像暖阳。” 朱标安排好王青三人住院,拿出手机拨打曾可臻电话。 曾可臻问道。“都安排好了?” 朱标回答道。“他们三人安排住院,没有致命伤,都是小伤。” 曾可臻说道。“安排好就行。你回学校一趟,处理好班级的事,决不能再出问题。” 朱标问道。“张记怎么处理,这是我最关心的?” 曾可臻说道。“冷处理。上次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这次有样学样的处理。不过,你先别告诉张记,吓一吓他,这孩子胆子太大。带管制刀具来学校,这是防着谁呢。” 朱标冷笑说道。“草莽之气,匹夫之怒,常人之举而已。” 曾可臻说道。“先让张记回家住一段时间,以免社会面的报复。” 朱标挂掉电话,重重吐出一口闷气。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似乎也没有告一段落。 回到家里,张记瘫坐在沙发上。 王婷婷好奇打量着房子,问道。“这是你家?” 张记不得不撒谎说道。“租的房子,我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怎么会城里有房子。” 王婷婷点点头,偷瞄一眼卧室,摆放整齐的书桌,叠放的被子,无不说明张记是爱干净的人。 王婷婷说道。“没看出来,你很爱干净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张记闭目养神,思考着出路。曾可臻曾经以人格担保不会开除他,但是,这次打架超出打架的性质。如何保住学籍,成了头号要解决的问题。 第57章 准备退路 看着王婷婷的背影,张记关上门,将他与外界隔离。 回到大厅,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张记想着如何改变现状,尤其是如何保住学籍。 学籍是重中之重,是绝对不能丢掉的基石。考虑到王青家庭背景,张记不由往坏的一面去想。 一个人的力量不能与集体对抗,更何况张记并没有力量,有的只是影响结果的钱。可是钱不是万能的,权利站出来说话时,只有权利的回声。 拿起手机,拨通李滨电话。 李滨接通电话,大笑说道。“记哥,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张记直接说道。“我印象中,你说过六中有老师是你亲戚?” 李滨说道。“有这事,我升学宴时还过来了。怎么,卖资料要走上层路线了?” 张记说道。“不是,我想问问如果想在六中上学,需要交多少钱?” 李滨想了想,说道。“我邻居在六中上学,主要是混日子的。分数线达标,只有学费。分数线不达标,一个人8000元。” 张记听到价格没有惊讶,接着问道。“如果我要去六中上学,应该也是8000元吧?” 李滨忙问道。“记哥,你这是有事啊?为什么去六中上学,二中不要你?” 张记解释道。“前两天和同学打了一架,动了刀子,他们全部住院了,现在没有出处理结果。我怕开除学籍,先打听好退路。” 李滨说道。“记哥,你别着急。晚上我找找号码,打听好以后给你回复。” 张记吐一口气,说道。“好的。” 李滨接着问道。“为什么打架,你伤的严重不?” 张记不想再谈论打架的破事,无妄之灾,敷衍说道。“一句两句说不清,等你回来再说。” 国庆放假4天,张记决定开学以后再去找曾可臻,希望可以改变飘忽的结局。 感受身上的疼痛,张记彻骨铭心的反思,王青肆无忌惮是因为有家庭兜底,而他被动承受是因为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 家庭没法选择,只能改变自己。世间存活,没有改变基本生存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张记想要成为“适者生存”者,解决这一切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钱,只有钱才可以解决生存,也只有钱才可以让他快速的摆脱原始困境。 如何赚钱成为问题,张记默默在脑海中找寻记忆,回忆着当下最能让他快速赚钱的方法。 王婷婷回到学校,已经是第四节课的时候。 中午的斗殴没有影响课程,老师按部就班上课,学生按部就班学习,除了空着的座位,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第四节课是自习,窃窃私语的教室有一些烦闷,王婷婷没有心思上课,早早收拾好背包,准备离开。 张记的背包里有两本书,装上他可能需要的书籍,王婷婷盯着墙上的钟表数着时间。 朱标走进教室,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变得安静,扫视一圈,朱标说道。 “国庆四天假期,同学们在家里好好休息。我知道复读班的压力很大,这次放假也是一次调整。” “中午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情学校高度重视,在处理结果没出来之前,希望大家能够保持克制,不胡说,不瞎说,不乱说。学校会秉公处理,也请同学们相信,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出现在校园里。” 朱标简单说几句,叫上王婷婷,来到教室外的走廊。 王婷婷低着头,心里紧张的颤抖,不知道朱标为什么叫她出来。 朱标问道。“张记怎么样了?状态还好吧?” 王婷婷偷偷松一口气,说道。“挺好的,能吃能睡,还能讲笑话。” 朱标叹气道。“农村出来的孩子能吃苦,心态也好。张记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表面上看没正形,内心却是自有主张。” 王婷婷满脑袋问号,不知朱标为什么要和她说张记,似乎意有所指。 想到意有所指,王婷婷红了脸,心里慌乱的厉害,耳朵听不见朱标说话。 朱标说道。“王婷婷,你回去吧。不要有心理压力,思想包袱。复读一次不容易,放平心态,好好学习。” 王婷婷低着头回到教室。 胡瑞见王婷婷回到座位,鼓起勇气问道。“王婷婷,张记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王婷婷回过神,小声说道。“皮外伤,不严重。” 胡瑞佩服说道。“张记真厉害,一个人打三个,把三人打的屁滚尿流,真是我辈楷模。以后他就是我亲哥,我必须抱住我亲哥的大腿啊。” 王婷婷生气说道。“你们男生就知道打架,你没见张记被打的不像样子。他真是你亲哥,你怎么不上去帮他啊。” 胡瑞委屈说道。“冤枉啊,中午我不在啊。我要是在。” 说到这里,胡瑞放低声音说道。“我要是在,我也不敢啊。太吓人了。两个社会混子呢,我哪里打的过。” 王婷婷气的拿起胡瑞的书摔在他的桌子上,气鼓鼓骂道。“胆小鬼。” 放学铃声响起,王婷婷拿着张记的背包,快速跑出教室。 繁荣街依旧繁荣,王婷婷骑着自行车,想要找到两周前打架的蛛丝马迹。时间磨平痕迹,也抹去记忆。 张记忍着痛开门,看见王婷婷站在门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王婷婷举起背包,说道。“我是来给你送背包的,你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张记接过背包,没有检查,直接下逐客令说道。“谢谢你,背包送到了,你赶紧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王婷婷自来熟的越过门槛,走进院子,大大咧咧说道。“你一个人在家里多无聊啊,我陪你聊聊天。” 张记关上门,自顾的走回大厅,瘫坐在沙发上。 王婷婷搬板凳坐在张记对面,沉默看着张记。 空荡房间,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王婷婷不敢说话,害怕打扰到张记,又想说话和张记聊天。 张记闭目深思良久,睁开眼见王婷婷盯着自己,说道。“想说话就说话,憋着干什么?” 王婷婷说道。“班主任让我带她向你问好,让你好好养伤,不要乱想。” 张记不留情戳破王婷婷的谎言,冷冷说道。“我打赌,朱标绝对没说这些话。” 王婷婷脸上爬满晚霞,低着头不说话。 张记自顾说道。“你不了解朱标,她这个人冷冰冰的,不会说出这种温情的话。” 王婷婷轻声“哦”一声,尴尬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沉默再次笼罩两人。张记不忍王婷婷可怜兮兮的呆坐着,便说道。“王婷婷,你帮个忙呗。” 王婷婷问道。“什么忙?” 张记说道。“卧室书桌第三个抽屉里有三本书,第三本书下面有钱,你帮我拿一下。” 王婷婷按照张记说的拿出500元现金,放在张记面前。 张记撇着白眼说道。“我这几天不方便出去,你拿着钱去繁荣街,买点能长时间放的水果。然后在买一些咸菜和烧饼。” 王婷婷问道。“你放假就吃这个?” 张记解释道。“你就别管这个了,赶紧去买吧。一定买能长时间存放的。” 王婷婷拿着钱去买东西,张记回到卧室,拿出纸笔,将他赚钱思路写下来。 反复推演三遍,张记拿起打火机烧掉写满字的白纸。 王婷婷回来放下水果就离开,张记再次看着王婷婷的背影,想着他要不要搬到第三套房子里。 李滨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板,脑袋里不停想着张记。 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究竟发生什么样的事,可以让三年没有打过架的张记动手打架。 电话铃声响起,李滨看到刘澎的电话,打开免提。 刘澎说道。“滨哥,我打听清楚了。记哥不是第一次打架,这次是第二次打架。另一方是王青,他爹是副校长王毅。打架的原因不清楚,四个人打架,三个人住院,只有记哥一个人没有住院。” 李滨皱着眉头问道。“这么严重?” 刘澎补充说道。“住院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动了刀子,记哥拿的匕首,扎伤两个社会青年,然后用砖头给王青开了瓢,还把一只手砸烂。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处理结果没有消息。” 李滨叹气道。“我们都在外地上学,帮不上忙啊。” 刘澎说道。“我认为这事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记哥没有主动说,我们就别问了。他不是找你打听六中的事,估计是想要转学。别的忙帮不上,如果缺钱,我们给他拼点。实在不行,问家里要也要挺过这一年啊。” 李滨想了想,说道。“可以,我给家里打电话,打听打听转校到六中需要花多少钱。” 挂掉电话,李滨走出宿舍,哈尔滨的天气零度上下徘徊。 冷风吹在脸上,脸皮有一种割裂的感觉。 年轻,书里说年轻是最好的资本。李滨默默的想着,年轻岂止是最好的资本,也是最无用的资本,一句遥远的问候都说不出。 第58章 假期 王婷婷走下火车,搀扶着奶奶顾慕秋,跟着人流走出火车站。 坐上枣城通往台城公交车,王婷婷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出去。 手机是央求爸爸王安志买的,王婷婷不在乎手机外型和颜色,只在乎她能有手机。 手机震动,收到短信的震动声。 看着短信信息,王婷婷开心的笑。 顾慕秋慈祥的看着王婷婷,眼神里充满宠溺。见王婷婷笑的开心,问道。 “谁的信息,这么开心啊?” 王婷婷靠在顾慕秋肩膀上,笑着说道。“柳华啊,我们约好明天一起去逛街,还要去看电影。” 顾慕秋轻轻刮一下王婷婷鼻子,说道。“怎么不邀请柳华来家里玩,你们不是最喜欢躲在房间里说小秘密的。” 王婷婷撒娇说道。“奶奶,我们已经是大姑娘了,不是以前几岁的小孩子。我要出去逛街,我要出去逛街。” 顾慕秋受不了王婷婷撒娇,说道。“好好好,你想出去就出去吧。记得回家就行。” 王婷婷保证道。“我肯定准时准点的回家,我们两个小姑娘还能跑哪里去。” 顾慕秋说道。“就是因为是小姑娘,在外一定注意安全。奶奶担心你被人欺负,傻姑娘,你才吃几两米饭啊。” 王婷婷讨好说道。“好好,我注意安全,准时回家。” 顾慕秋叹气道。“也不知怎么,社会就变成这个样子。年轻人没有年轻人样子,一点朝气也没有。反而是坏小子越来越多,一个个的没个正形。” 王婷婷突然想到朱标对张记的评价,犹豫着问道。“奶奶,如果说一个人外在没正形,内心很有主见,这是夸人的吗?” 顾慕秋问道。“这是谁说的?” 王婷婷说道。“我们班主任形容我们班级一个男生说的,班主任好像很喜欢他,对他一直很照顾。” 顾慕秋说道。“一句话说明不了什么。你们班主任评价他,是在了解他的基础上评价。言语中听得出来,你们班主任对他有一点偏爱。” 王婷婷撇着嘴,说道。“偏爱?没有啊,班主任天天训他,从来就没有给他好脸色。” 顾慕秋笑着抚摸王婷婷的头,说道。“爱之深,责之切。骂他不代表不偏爱。” 王婷婷似懂非懂问道。“老师,学生,这不能偏爱啊。” 顾慕秋使劲敲一下王婷婷脑袋,笑骂说道。“想什么呢,师生怎么可以偏离身份。” 王婷吐着舌头不说话。 回到家里,王仲行已经做好饭菜,站在门前等着两人,见两人下车,嘘寒问暖的问顾慕秋累不累。 吃完饭,和柳华约好时间,王婷婷早早睡下。 第二天,柳华来到医馆,亲切向王仲行、顾慕秋问好,然后和王婷婷牵着手蹦蹦跳跳离开。 步行街、香港街逛了一圈,两人在小吃街吃了午饭。 柳华买了一堆衣服,说是大学周边衣服卖的很贵,不如家里的便宜。 王婷婷感慨道。“泉城的衣服也很贵,虽然漂亮,舍不得买。” 柳华说道。“叔叔阿姨在泉城挺好的?” 王婷婷回答道。“医院里忙的要死。我爸想要评职称,加班加点的待在医院里。我只在医院里见过一次。” 柳华说道。“你呢,还想着学中医呢?” 王婷婷肯定说道。“肯定啊,这是我的梦想,复读就是为了上中医药大学。” 柳华说道。“考上大学你就知道,学医很难。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摞起来比人高的书本,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王婷婷好奇问道。“柳华,你谈恋爱了?” 柳华捂住王婷婷嘴巴,谨慎打量四周,说道。“小声点,我和大我一届的学长恋爱了。” 王婷婷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道。“一个月啊,一个月你就和学长确定恋爱关系?” 柳华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等你上大学,你就明白。一个月确定恋爱关系,时间已经很长了。” 窃窃私语一会,王婷婷看一眼手机时间,突然说道。“柳华,我突然想到有件事忘了做,我先回家,你也回家吧。” 柳华随意问道。“什么事?我们约好玩一天的,还没有去看电影呢。” 王婷婷拿起背包,摆摆手说道。“晚上打电话说,我先走了。” 告别柳华,王婷婷骑着自行车来到张记家门前,深吸两口气,敲响大门。 敲了一会没动静,王婷婷透过门缝往里看,看到院子里自行车,知道张记在家。 用力敲几下,仍旧没有动静。 门栓压着门,摇晃两下打不开。王婷婷捡起门前的小树枝,从门缝里伸过去,一点点挪动门栓。 终于打开门,王婷婷轻手轻脚关上门,小心翼翼来到大厅,看到张记躺在床上睡觉。 四仰八叉的姿势,被子盖在肚子上。头上的包扎带已经去掉,带着白色的包扎网。 静静看一会张记,王婷婷坐在沙发上,呼吸着大厅里的空气。 干净的地面,整洁的桌面,书桌上的书摆放的整齐,难以相信这是独居男生的家,更像是勤快小媳妇的家。 困意爬上眼皮,王婷婷躺在沙发上睡去。 王婷婷醒来时,舒服打一个哈欠,伸一个懒腰,看着房间陈设似乎不是她房间,拉起身上的毯子大叫一声。 “醒了?” 张记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王婷婷打量她的衣服,没有被动的痕迹,红着脸站起来,深呼一口气。 “醒了,就走吧。” 张记下逐客令,毫不客气说道。 王婷婷整理好衣服,走进卧室,站在张记身后问道。 “张记,你身体好点了吗?” 张记转身靠在书桌上,歪着头打量着王婷婷,说道。“你的心有多大,一个女孩子跑到陌生人家里睡着,万一出事,后悔药都没地买。” 王婷婷红着脸说道。“这不是你家吗,不是陌生人家。对了,我给你带了泉城的特产,我拿给你啊。” 王婷婷跑到大厅,拿起背包,回到卧室,将背包里的点心拿出来放在床上。 张记黑着脸,站起来指着床说道。“王婷婷,这是床,这是床,是睡觉用的,你怎么能把食物放在床上。” 王婷婷委屈说道。“你卧室也没有桌子啊,只能放在床上。” 张记拿起点心,放到外面的桌子上,整理好床,拉着王婷婷来到大厅。 “以后不能进我卧室。说吧,找我干嘛?” 王婷婷坐着说道。“找你没事,过来看看你,就想问问你伤好点了吗?” 张记说道。“还行,贱命一条,就是恢复的快。没事你就回家吧,天也不早了。” 王婷婷看了看外面的天,说道。“你说这话违心嘛,这才四点多,我六点之前回家就行。” 张记说道。“一寸光阴一寸金,放假就应该在家里好好复习,不要乱跑。” 王婷婷拿起三角包,撕开包装,递给张记,说道。“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接过三角包,咬了一口,奶香味的三角包确实很好吃。张记第一次吃三角包,发现和他繁荣街1元买的面包味道不一样,不由问道。 “你去泉城干嘛?” 王婷婷说道。“我爸妈在泉城工作,假期过去看看他们。” 张记好奇问道。“泉城啊,既然父母在泉城,你怎么不跟过去。泉城的教育资源远远比二中好。” 王婷婷说道。“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我初中时在泉城上学,不习惯泉城的教育方式,还是喜欢台城的生活和学校。” 张记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城市啊,我就想去大城市,不想在台城呆着。这破地十分钟逛完了,没意思。” 一句一句的聊着,张记发现王婷婷和城里女孩不太一样,没有对农村的歧视,也没有贫富观念,就像是湖中的水莲一样,漂浮不逐流。 太久没有和人交流,张记和王婷婷聊了很多,虽然大多数是听王婷婷说。 王婷婷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似乎和张记在一起,有着许多话可以说,哪怕是一件小事,也可以说很久。 六点钟到了,王婷婷依依不舍挥手,骑着自行车回家。 张记站在门前,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情愫。肉长的心,没有铁石心肠的密度,也会感动。 突然,王婷婷停下车子,扭头看向张记。见张记站在门前,用力的挥挥手,然后,骑着自行车转角。 偏离梦境的人,自然而然出现。偶然因素引发的偏离,张记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慢慢走向繁荣街,国庆假期结束,即将开学。张记没有接到上学的通知,也没有接到不让他上学的通知。 最好和最坏的消息,不知哪一个来的更快。不论哪一个来的更快,张记还是要行动,争取好消息的到来。 银行卡在缩水,坐吃山空的感觉。一辈子要花多少钱,张记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需要赚很多钱,才能花一辈子。 繁荣街中,你卖我买,交换中流动着金钱的味道,张记深深被这味道吸引。 想着脑海中的记忆,张记努力的平复心情。 万事就绪,静待花开。 第59章 曾校长的坏故事 拨通朱标的电话,张记忐忑等着接通,嘟嘟声像是敲钟的锤,一下下重重敲着张记的心脏。 第四声时,朱标接通电话,张记急忙问道。“班主任,我什么时候去上学?” 朱标反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张记回答道。“擦伤都已结痂,头上的破皮现在也长得差不多,不用戴帽子。” 朱标想了想说道。“再等两天,不要着急上学,在家里养好伤。” 挂掉电话,张记猜测事情往坏方向发展,知道他必须快速行动,争取改变结果走向。 拿起桌上信封,放进背包里,张记推着自行车出门去学校。 校长办公室前,张记犹豫着要不要进,思量再三,硬着头皮敲三下门。 “请进!” 曾可臻看着文件,头疼不已,打架事情没有闹大,也引起教育局重视,特意下通知,加强学校的管理工作。 张记打开门,再次走进校长办公室,随手将门关上。 曾可臻好奇看着眼前戴帽子的学生,没认出张记,问道。“你是?” 张记拿掉帽子,露出全容。 曾可臻认出张记,看着张记头上的白色包扎帽,笑着问道。“脑袋疼不疼?” 张记说道。“校长,您好。我头不疼了,头皮长得快,过两天就好了。” 曾可臻指了指沙发,示意张记坐下,收起桌上文件,问道。“这次找我什么事?” 张记讪讪说道。“校长,早上我给朱标老师打电话问她,我什么时候能上学,朱老师让我在家里养伤。我说我好了,她不信,我想着上你这里来报到,请你帮我说说话,让我赶紧回来上课。” 曾可臻看着张记斟酌字句小心谨慎的样子,突然有点懊恼,学校没有保护好学生,让学生一而再的受欺负。受了欺负,还要担心被开除学籍。 “就这事?还有没有其他事。” 张记脑袋发晕,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曾可臻,想了想,拿出准备好的信封,站起来恭敬的放在办公桌上。 曾可臻脸色变了变,看一眼信封,看一眼张记,视线来回交换中,问道。“张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记说道。“校长,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请您帮帮忙。” 曾可臻沉默看着张记,心里百思千转,想不明白学生为什么变得这么世故。 曾可臻站起来,让张记坐下,他坐在张记旁边,说道。“张记,你不要把我当校长,我也不把你当学生,我们来一场男人与男人的对话。你是不是认为你只要给我送钱,我就会替你说话?” 张记咬着嘴唇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古以来的道理” 曾可臻点点头,接着问道。“所以,你相信金钱的力量可以收买人,为所欲为?” 张记看着曾可臻,认真说道。“校长,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故事是这么说的。古代有一个穷书生,非常看不起县里的恶霸欺男霸女,扬言说高中做官必定惩办恶霸。” “后来,书生高中,回到县里当官。恶霸知道以后非常害怕,拿一万贯送给书生,书生没有收。第二次,恶霸拿五万贯送给书生,书生也没收。第三次,恶霸拿了十万贯,书生没有犹豫,收下了。” “书生老婆特别不理解,问书生为什么要收钱。书生说,他这是为了他一家人老小考虑。如果他不收这十万贯,恶霸就会用十万贯送给他的上级。” “到时候就不是十万贯的事,而是一家老小的生死。一万贯、五万贯通人,十万贯通神。校长,你说金钱有没有用?” 曾可臻点点头,赞同说道。“以这个故事来说,你说的没错。钱能通神,更何况是人。既然你讲了一个故事,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 张记说道。“校长,你请说。” 曾可臻说道。“很久以前,一个小男孩的父母出车祸死了,无依无靠的他在邻居帮助下长大成人。这个男孩比较争气,考上了大学,毕业以后当了一名老师。因为从小吃苦长大,知道学习能改变命运,对待学生十分认真。” “老校长很喜欢他,把自己姑娘嫁给他。生孩子的时候刚好遇到教育改革,教学方式和高考政策有很大改变。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加课慢慢常态化。看着学生们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来气,他更是陪着学生一起学习,多次放弃升职的机会,只为能够陪着学生。” “可是,时间是有数的,有时间陪学生,没有时间陪老婆孩子。孩子跟着母亲,娇生惯养,惹事生非。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怀着孩子老婆的愧疚,一次次忍了。张记,我讲的故事,你想到什么?” 张记神情古怪看着可臻,突然笑着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巢都倾覆了,谁还在意哪一颗卵是无辜的。” 曾可臻点点头,说道。“我讲了一个失败的故事。” 曾可臻站起来,走到办公桌位置,拉开抽屉,拿出一枚铜钱,交给张记,问道。“这个认识吗?” 张记摸着铜钱说道。“铜钱。” 曾可臻接着问道。“你知道铜钱的设计的内在理念吗?” 张记看一眼铜钱,摇摇头。 曾可臻说道。“外圆内方,不论他人是怎么理解的。我始终认为铜钱在设计的时候,设计者也想表达铜钱如人,外圆处其事,内方做其人。” 张记把玩着铜钱,思索着曾可臻说的话。 曾可臻接着说道。“你选择复读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打架,是为了拿刀捅人。我知道你在这件事里是受害者,可是这改变了你的志向。做人做事,要外圆内方,要心不改其志,志不忘其初。” 张记一把握住铜钱,问道。“校长,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曾可臻笑着说道。“我能怎么做,我只能拼命啊。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匹夫意气。” 张记感觉脑子不够用,思维转弯太快,离心力已经拉不住思绪。 曾可臻说道。“张记,老师有自己的底线和骄傲,不会不分事理的打击学生。朱老师那里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拿着信封去找朱老师,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张记想了一下,说道。“校长,我想问一下,这一次打架,你说的那位老师打算怎么处理,是忍了,还是算了?” 曾可臻摸了摸额头,说道。“他有他的底线和骄傲。” 张记明白曾可臻的意思,没有犹豫,拿起信封离开办公室。 虽然,曾可臻没明说满意的答案是什么,张记知道所有事情已经烟消云散。 来到朱标办公室,敲敲门走进办公室。 朱标正在改试卷,看到张记,皱着眉头问道。“让你在家养病,你来学校干什么?” 张记笑了笑,说道。“班主任,曾校长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这里有我的礼物。” 朱标眉头皱的更紧,曾可臻没有交给她任何东西,何来的礼物。 朱标反问道。“你又去找校长了?” 张记点点头,没有说话。 朱标想到礼物是什么,拿起桌上的钥匙,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信封,重重摔在桌子上。 看到礼物的那一刻,张记的心提到嗓子眼,没有想到所谓礼物是“信封”。 朱标呶呶嘴,说道。“这是你的礼物,拿走吧。” 张记尴尬笑两声,说道。“班主任,这事闹的。” 朱标打断张记说话,问道。“张记,我很好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在侮辱你自己,还是老师这个职业?” 张记慌忙摆手,解释道。“班主任,严重了。我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想保护我自己。” 朱标斜瞥张记,越看越烦,打发张记说道。“既然来了,去教室上课吧。” 张记转身就要走,朱标叫住张记,说道。 “你的礼物忘了拿。” 张记尴尬拿起信封,一步一步慢慢退出办公室,心里悔的要死,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送钱。 来到教室,正在上第二节课,张记没有进教室,在门外坐着。下课时,才走进教室。 胡瑞第一个发现张记,冲上前抱着张记,大喊道。“大哥,你回来,我是你亲弟弟,以后要罩着我。” 张记嫌弃推开胡瑞,笑骂着说道。“有多远滚多远,我还罩着你,我还不知道谁罩着我。” 胡瑞说道。“记哥,说句大话,你去打听打听,整个二中谁人不知记哥大名,真是威震校内校外。” 张记打断胡瑞吹擂,说道。“滚一边去,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打架的。” 坐在座位上,张记抚摸着书桌,仿佛抚摸珍玩一样虔诚,对着书桌说道。“想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王婷婷说道。“班主任说让你过两天再来上课,你今天怎么来了?班主任知道吗?” 张记说道。“肯定知道。我去办公室报到后过来的。没有她的允许,我怎么会来上课。” 王婷婷点点头,看着张记微笑。 认真做一件事时,时间就会走的很快。 试卷一张一张增加,笔墨一点一点减少,一天的时间被悄悄偷走。 张记晚上十点回到家,看着路灯熄灭,繁荣街隐没在夜色中,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第60章 赚钱最快的方式 日子没有波澜的过去,一天复制一天。 看不完的讲义,做不完的试卷。衣服袖口被试卷油墨染的一片黑,闻着油墨的气味,令人感到恶心。 十六中的资料送了过去,银行卡里多了16000元。 朱标看张记的眼神一直怪怪的,欲说不说的样子让张记心惊,像是犯错的孩子,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人情礼节,张记牢牢记着这四个字,夏明峰和李哥是张记必须拜访的人。李田是他自己找上门,两人之间只是一次买卖,不需要特意拜访。 复读班组织模拟考试,张贴成绩单时,张记找到他的名字和分数,565分,比高考成绩高了30分。 厚着脸皮,带着繁荣街的小礼物,张记找到每一位老师,向老师请教模拟考试卷中他表现出的弱项。 老师很热心,帮着张记分析他的长处和短板,并告诉张记如何弥补短板。 让张记吃惊的是王婷婷,模拟考试成绩630分,不显山不露水的占据前位。 这也让张记知道女人生理期对女人的影响,因为生理期而导致高考成绩发挥的不正常。王婷婷正是高考遇上生理期,痛经疼痛难忍,试卷做了一半提前下考场。 终于,张记等待的日子到了。 10月26日,张记将电脑装在背包里,提前20分钟离开家去学校。 到超市时,荣姐刚刚打开超市门,看到张记,笑着问道。 “过来找我有事啊。” 张记说道。“荣姐,今天上午我需要用电脑做事,到时候用一下你的网线。” 荣姐说道。“可以啊,电脑后面有预留的网线,布线时特意留的。登录账号就能用。” 张记插上备用网线,打开电脑,登陆荣姐的网络账号,电脑连上网。将电脑放在柜台下面,对荣姐说一声,然后去学校上课。 王婷婷提着包子在教室外等张记,看到张记出现时,对着张记挥手。 张记接过包子没有说话,三下两下吞下去,说道。“你先进去上课,我去找一下班主任。” 朱标很反感张记私下找她,每一次张记私下找她肯定有事。看到张记时,朱标没好脸色问道。“说吧,这是什么事?” 张记笑着说道。“班主任,我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大事,都是小事。” 朱标翻个白眼说道。“不说就回去上课。” 张记忙说道。“别啊。课间操时我出学校一下,到学校对面超市待一会,我保证二十分钟就回来。” 朱标问道。“你去超市做什么?你的资料卖完了,你还有什么事必须去超市才能做?” 张记挠挠头,说道。“班主任,学生也有隐私,不能事事都对老师讲。第二节课下课我出去,第三节课上课前就回来,望你批准。” 朱标问道。“张记,你不会在外面惹了人,出去打架。” 张记赶紧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就去荣姐超市办点事,然后就回来。” 朱标不解问道。“你和荣姐什么关系?” 张记忍着朱标的八卦之心,解释道。“没啥关系,能有什么关系。班主任,我就当你默认了啊。班主任,再见。” 说着,张记跑出办公室,跑回教室。 模拟考试成绩刺激了复读班的复读生,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恨不得将书本吃到肚子里。 张记对他成绩很满意,提高30分,说明走对学习路子。只需要按照老师们教的方法,补充知识点短板,还可以再次提高分数。 王婷婷也松了一口气,分数接近理想大学的分数线,也让她放下高考执念。 熬到第二节课下课,张记跟在老师后面离开教室,疯狂跑向超市。 校门警卫看到张记,笑着打开门,放张记外出。 冲进超市,时间是9点26分,打开电脑,进入软件,张记看着集合竞价的数字,10.89元,果断输入11元的购买价格。 疯狂买入6万股,张记紧张的等待成交记录。 2000股买入,3000股买入,不停出现的成交记录冲击张记的心脏,终于在上涨11元时,全部成交。 关掉电脑,和荣姐说一声,拿两盒烟离开超市。 撕掉一盒烟的封口,张记将两盒烟丢在警卫的办公桌上,省略客套环节,跑回教室。 上课铃声响起时,张记踩着点冲进教室。避开朱标的眼光,装作没事的样子。 朱标转身离开教室,回到办公室,想着张记出去做什么,又想着张记为什么不用借条就可以外出,校门警卫为什么让张记随意进出。 带着疑问,朱标来到门卫室,对着两位老大爷警卫问道。 “叔叔,课间操时候有没有学生外出。” 老大爷看一眼朱标,问道。“你们班的学生偷跑了?” 朱标解释道。“没有,我们班级一个学生课间操时外出,但是没开假条,所以我来问问,需不需要给他补假条。” 老大爷说道。“没有假条的学生,绝不可能从我这里出去,你去东门问问。” 朱标问道。“我能查看监控吗?” 老大爷让开位置,打开电脑监控,朱标坐在电脑前看着回放。 9点26分,张记跑着出校门,跑到超市里。 9点41分,张记从超市出来,跑进校门时丢两盒烟在办公桌上。 朱标瞥一眼桌上的烟,说道。“叔叔,我们班的学生没有出去,我回去找找。” 老大爷骄傲说道。“肯定没出校门,估计在哪个角落偷着抽烟,你去操场找找。” 朱标笑笑,离开门卫室。 办公桌上的烟盒刺激着朱标的眼睛,万万没有想到凭条外出的规定败在一盒烟上。 想到这里,朱标惊醒发现,办公室的老师对张记有着不同一般的亲切。一位老师的和颜悦色是个例,所有学科老师的和颜悦色绝不是个例。 回想张记去办公室找老师时,总是带着东西,一支笔,一小袋零食,一个小饰品,每一样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却从来没有空着手。 唯一的例外是她,张记来找她时,每次都是带着问题,从来没有带这些小玩意。 朱标不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既有发现秘密的喜悦,也有无法言说的失落。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朱标肯定,张记对这一方面有着更深的理解。 午饭时,张记再次来到超市,打开电脑,看一眼指数,放心关上电脑。 拎着饭,回教室的路上遇到朱标,张记叫一声“班主任”,朱标看到张记横一眼,直接离开。 张记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朱标背影,暗想哪里做错得罪了朱标,除了请假,两人没有交集。张记耸耸肩,走回教室。 翻开物理模拟考试卷,整理知识点短板,似乎整个物理都是短板。100分的试卷,得分65分,刚刚及格的水平。 一遍又一遍的演算试题,张记发现他对物理没有天赋,无论如何演算答案都不在ABCD之中,仿佛选项之外还有一个隐藏选项。 电话震动打断张记,拿出手机,李滨的电话。 走出教室,接通电话,张记大声问道。 “哈尔滨冷不冷?” 李滨说道。“快冻成冰棍了,你说冷不冷。” 张记调侃道。“当初让你选东北,感受到东北人的热情了吧。” 李滨打着喷嚏说道。“找你有正事。我一直等你电话,还去不去六中?” 张记想起向李滨打听六中上学的事,后来就忘记了这事,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把这事忘了。不去六中,我还在二中,事情过去了。” 李滨好奇问道。“牛逼啊!你把三个人打住院,居然一点事没有。没有被开除学籍?” 张记说道。“说什么呢。我是受害者,无辜的受害者。学校怎么可以欺负受害者,让他人逍遥法外。” 李滨说道。“没被开除最好,行吧,电话费很贵,我挂了。” 挂掉电话,张记在操场走一圈。 深秋的季节,天气转凉,哪怕是中午,阳光并没有多么温暖。 操场东边是一排杨家将,秋风萧瑟,黄色树叶挂在树梢摇晃,地面是一层落地的树叶。 模糊中,张记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放慢脚步,打量着杨家将,看到两人粗的树干下蹲着一位女生。 张记心里叹气,加快步子离开。一个人的坚强只是一个人的伪装,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坚强也需要休息。 树叶飘落在操场上,随着风在地上翻转。张记轻轻踏过,任由自然规律运转。 模拟考拉开复读班备考序幕,所有努力物化为分数。分高者的喜悦和分低者的失望,两种情绪在教室中飘着。 回到教室,几名同学还在看书。张记轻脚回到座位,翻开书夹的一页,接着看下去。 晚饭时,张记从超市拿回电脑。 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张记感到一丝丝冷意,天气越来越冷,单薄的衣服已经不能抵抗天气的凉意。 张记想着家里的衣服,家里并没有衣服,有的是张华穿剩下的衣服。16岁后再也没有长个,唯一好处就是不用换衣服。 漂亮的衣服从眼前走过,张记不知衣服的牌子,却知道穿这件衣服的是台城本地人。 人靠衣装,通过衣服可以轻松分辨出农村、城镇和城里,隐藏在身上的秘密,从未被忽略,一直明确标示着。 张记摸一摸身上洗褪色的衣服,想着他也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衣服。 第61章 那一眼的眼光 放学铃声响起,胡瑞收拾好书包,拍一下张记肩膀,问道。 “张记,下午有什么安排?” 张记直接说道。“逛街去,我要买衣服,你去不去。” 胡瑞说道。“买衣服还不是五分钟的事,没意思,我去网吧上网,你去不去?” 张记摇摇头,拒绝道。“不去网吧,有时间还是多看书,提高分数才是王道。” 胡瑞双手合十,然后分开在空中画一个圆,说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学习六天半,也要给自己放半天假期。” 张记不屑说道。“你放心吧,我这个人认死理,努力必有收获,我回家偷偷努力。” 胡瑞切一声,转身问王婷婷。“婷婷,你下午有事吗,要不要去上网?” 牛莉说道。“婷婷才不会和你去上网,婷婷可是乖宝宝,要回家的。” 王婷婷搓着胳膊,对胡瑞说道。“你可别叫我婷婷,太渗人了,害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胡瑞不满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叫,牛莉也叫你婷婷,对了,张记也叫过,你这是区别对待。” 王婷婷拿起书,站起来打胡瑞。 张记打量着王婷婷,忽然发现王婷婷似乎长高了,也胖了。 “王婷婷,你是不是发育了,怎么感觉你长高了?” 王婷婷拿书打一下张记,嗔怪道。“你才发育呢,买你的衣服去。” 张记拉着胡瑞,指着王婷婷问道。“胡瑞,你看王婷婷,是不是长高了?” 胡瑞打量着王婷婷说道。“你别说,还真的长高了。王婷婷,你可别再长高了,不然还要调整座位。” 王婷婷背着书包,甩着马尾离开教室。 牛莉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真是两张臭嘴,真不想搭理你俩。” 胡瑞揽着张记,对牛莉说道。“牛莉,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啊,反正你也不回家,我也不回家,张记也不回家。” 牛莉想了想,建议道。“要不叫上婷婷,我一个女孩子和你们两个南生吃饭,影响多不好。” 胡瑞摆摆手说道。“婷婷已经走了,怎么叫?” 牛莉说道。“张记,你有王婷婷手机号码,你给她打电话问问,晚上能不能出来。” 张记说道。“下午再打吧,不过,我们去那里吃。提前订好地方。” 胡瑞说道。“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小吃街啊。两位放心啊,我来请客,谁都不要和我争。” 牛莉说道。“放心,我们都是穷人,就你是富人,肯定不和你争。” 张记骑着自行车回家,计划午睡一会,然后去买衣服。 王婷婷回到家里,见顾慕秋在做饭,洗了洗手,走进厨房帮忙择菜。 王婷婷想了又想,说道。“奶奶,我下午去买几双袜子,秋天到了,我都没袜子穿。” 顾慕秋说道。“你不是想去买袜子,你是想去逛街。逛街时,买袜子。” 王婷婷笑着说道。“哪有啊,我就是去买袜子。” 顾慕秋说道。“好好好,你去买袜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婷婷刚想回答,听到卧室的手机铃声,放下手中菜,走到卧室拿起手机,看到张记号码,心里一喜,按下接听键。 张记说道。“胡瑞晚上请客吃饭,你来不来。” 王婷婷问道。“你想让我去吗?” 张记说道。“我都行,看你能不能请假外出。” 王婷婷嗔怪道。“你才需要请假呢。去哪里吃饭?” 张记说道。“小吃街。” 王婷婷说道。“你在买衣服吗?” 张记说道。“没有,我先睡会,睡醒了再去。这样说定了,六点半,小吃街,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丢掉手机,张记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回到厨房,顾慕秋问道。“谁的电话?” 王婷婷说道。“我同桌张记的,他说胡瑞请吃饭,问我去不去。” 顾慕秋一愣,问道。“这都是你同学?” 王婷婷说道。“张记是我同桌,胡瑞在张记后面。还有牛莉,胡瑞同桌。胡瑞请吃饭,让我过去。” 顾慕秋拒绝道。“你打电话告诉他,说你不去。” 王仲行闻着味走进厨房,笑呵呵问道。“这么香,做的什么好吃的。” 王婷婷拉着王仲行的胳膊,撒娇道。“爷爷,晚上同学聚会,我想去,我想去。” 王仲行笑呵呵说道。“去去去,可别再晃我这把老骨头,被你晃散架了。” 顾慕秋轻哼一声,不满说道。“你就宠她。” 王仲行说道。“孩子大了,谈恋爱的年纪,同学聚会怎么了,该出去还是要出去的。” 下午四点,张记趴在床上发呆,困意在身体里游荡,迟迟不肯离去。 烧水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张记满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买衣服。 步行街店铺林立,琳琅满目的衣服看的花眼。 张记锁好自行车,慢悠悠走着。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前走过,张记发现卖女人衣服的店多于卖男人衣服的店。 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张记不知道应该去哪一家店。 走进体育用品店,导购员打量一眼张记,自顾熨烫衣服。张记转了一圈,看到衣服上的价格标签,果断的退出去。 走出店,张记听到有人叫他,转身看到王婷婷拎着袜子,挥着手。 王婷婷跑到张记身边,蹦蹦跳跳说道。“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张记看着袜子,不确定的问道。“你在买袜子?” 王婷婷说道。“秋天到了,我出来给我爷爷奶奶买袜子,你还没有买好衣服呢。” 张记叹气道。“店铺太多,我不知道去哪家店买。” 王婷婷笑着问道。“你以前都不买衣服的,不知道去哪里买?” 张记回答道。“基本不买,捡我哥的穿。农村嘛,哪有多余的钱买衣服。” 王婷婷“哦”一声,神情尴尬说道。“要不我陪你买衣服,我对这里很熟悉。” 张记似笑非笑看着王婷婷,问道。“会不会太麻烦?” 王婷婷大方说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有什么麻烦的。你要买秋天的衣服?” 张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点点头。 王婷婷想了一下,说道。“跟我走吧。” 说着,带着张记穿过半条街,走进一家店,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张记看的眼花缭乱,拉住王婷婷问道。“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王婷婷说道。“买衣服啊,这家店专门卖学生衣服。很多学生都到这里买衣服。” 张记点点头,打量着挂着的衣服。外套、裤子和羽绒服,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张记随意走着,导购员忙着为顾客介绍,忽略了还有一位买衣服的顾客。 拿起一件外套,张记在身上笔画,似乎是合身的。 王婷婷建议道。“试衣间可以试衣服。” 张记遥遥头,说道。“不用试。” 转了一圈,张记选了一件外套,一条裤子。王婷婷不顾反对,又拿了一件外套和一件裤子,搭配两套衣服。 张记在试衣间试了试衣服,外套合适,裤子长了。试衣间里看一下价格标签,张记第一次知道衣服这么贵。 一件外套260元,一条裤子199元。算一下价格,身上的钱刚刚够。 笔画好裁掉的尺寸,张记走出试衣间 王婷婷在试衣间前等着张记,见张记出来,将手中的长袖T恤交给张记。 “你试试这两件T恤,一件薄的,一件厚的,搭配两件外套穿。” 张记摆摆手,说道。“不用,这两件衣服就够了,不用买T恤。” 王婷婷坚持说道。“买衣服要买全套,快去试试。” 张记不得不在回到试衣间,第一时间找到价格牌,一件69元,一件99元。想着口袋里的1000元,差了89元。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89元。 张记拿着衣服退出试衣间,对王婷婷说道。“一件T恤就够,没必要买两件。” 说着不顾王婷婷的反对,拿着衣服去结账。 王婷婷跟在身后说道。“买了呗,你也需要换洗啊。” 张记笑笑,对收银员说道。“外套、裤子、一件T恤,结账。” 收银员接过衣服,仔细打量一样张记,问道。“确定要吗?” 王婷婷看出收银员眼睛中不一样的目光,生气说道。“什么意思,不买回来结账吗?” 收银员微笑说道。“没事。” 然后,手指飞快的扫码,说道。“一共987元。” 张记掏出1000元,放在柜台上。收银员拿起现金,放在点钞机点钞,开出小票,找零。 张记拿过小票和找零,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拉着王婷婷离开。 王婷婷抱怨道。“张记,你怎么不说她呢,你看她的眼神,气死我了。” 张记哈哈大笑,拍一拍王婷婷的肩膀说道。“说她,我说她什么呢。看不起人是一种社会现象,不是她一个人的个例。我是说她看不起我,还是要怪罪整个社会。” “我是来买衣服的。想到买衣服,我的心情很愉快。现在我有了新衣服,心情也很好。为什么要为过程中的一点点不愉快,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做好自己,不要为他人的眼光桎梏自己。” 王婷婷嘟着嘴说道。“我是不服气,都是人,还要分三六九等。台城这一个小城市,破事还挺多。” 张记说道。“王婷婷同学,人就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不然为什么有三公九卿,士农工商。” 王婷婷想了想,叹气道。“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 张记笑了笑,说道。“走吧,胡瑞在等着我们呢。” 第62章 阳光之下 集合竞价不停跳动,张记紧盯着上下浮动的红线,输入信息,点击卖出。 9点30分,红绿交替中,卖出的成交信息不停反馈。数字跳动,像是心跳的声音,张记感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最后一笔成交。拔掉网线,关上电脑,将电脑装进背包。 张记站起来伸懒腰,荣姐走进超市,问道。“忙完了?” 张记说道。“五分钟,忙完了。荣姐,你的房子出租的怎么样?” 荣姐说道。“房子装修好了,里面有甲醛,通通风,半个月后再出租。冬天是出租房子的旺季,不着急。” 张记想了想,没有多说,荣姐拿定主意,没有必要多嘴提醒。 距离第三节课还有五分钟,张记背着背包,对荣姐说道。“荣姐,我回去上课。” 跑着回到教室,不出意外地遇到朱标。张记怀疑朱标是他命中的克星,总是在他犯错时及时出现。 朱标皱着眉头,低头思索事情,没在意张记从她身边偷偷溜进教室。 王婷婷见张记回来,松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你再晚回来一会,班主任就发现你偷跑。” 张记问道。“说什么呢,我可是好学生,怎么会偷跑。” 王婷婷切一声,不再搭理张记。 朱标站在讲台上,俯视着学生,讲课的心思被一通电话搞得心烦,索性决定不再讲课。 朱标开口说道。“这节课上自习,将昨天的试卷拿出来,错题重新做一遍,好好想一想为什么错。” 说完,低头看见张记。朱标的心情更不好了,似乎张记就是克星,不是惹事就是坏事。 拿起讲台上的练字帖,丢在张记的书桌上,命令道。“一天五页,写完拿给我检查。” 张记低头看一眼练字帖,小声讨好道。“班主任,我每天有很多试卷要做,没有时间练字。” 朱标哼一声,说道。“我是近视不是瞎,你干的破事还用我说。你没时间练字,我有时间练字。” 张记缩着头,诺诺不敢说话,收起字帖放进书桌里。 王婷婷嗤嗤的笑,马尾一颤一颤的。 电话响起,朱标看一眼号码,走出教室接电话。 “校长,你好。” 王毅说道。“来一趟办公室,教育局的同志已经在等着了。” 挂掉电话,朱标走进教室,说道。“所有人好好上自习,班长维护纪律。” 张记看着朱标阴晴不定的脸,猜测出事了,却不知道什么事。 张记胳膊碰一下王婷婷,问道。“今天学校有没有小道消息?” 王婷婷歪头想了想,说道。“没有啊,和往常一样。” 张记点点头,不再说话。 消息在下午第一节课时传来,朱标被举报贪污复读生的生活费。教室里一片沸腾,似乎是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的响不停。 举报事件发酵,愈发不可收拾,复读班闹得不可开交,嚷嚷着让学校给你一个说法,讨回应有的生活费。 朱标一直没有出现,这是张记担心的事。不出现的人,像是风暴的中心眼,被风暴围着。 学生们吵吵闹闹,老师没法上课,气的抱着课本离开。老师的离开再次向干柴中撒油。 最先动起来的是三三班,学生们吵闹着走出教室,南闹哄哄的向办公楼走去。 二班后排的同学,看到三班集体游行,站起来起哄,叫嚷着加入三班的队伍中。 班长夏林峰堵在门口,阻止学生出去,不停劝同学们冷静,等班主任朱标回来。 朱标的名字没有让热锅里的热水降温,停顿的一瞬,热水滚烫的 翻滚。 夏林峰被一把拉进教室,摔倒在地上,三二班学生涌出教室,加入闹哄哄的队伍中。 教室剩下一半的人,六神无主的呆坐着,不知是加入其中,还是坐等消息。 胡瑞趴在桌子上,问张记。“记哥,我们出不出去?” 张记冷哼一声,说道。“有这点时间不如多做一道题,一寸光阴一寸金,好好复习。” 牛莉说道。“我有点怕。” 王婷婷移动板凳靠近张记,说道。“我也有点怕,他们好吓人。” 张记说道。“不用怕,有我和胡瑞在。一群秀才,学校很快就会摆平他们,翻不起浪花。我们在教室好好看书,不用管他们。” 王婷婷再靠近张记一点,似乎只有张记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曾可臻出面回答学生们的疑问,并一再保证两天内将生活费发放到每一位复读生手里。 学生队伍解散,回到班级,高昂着头颅,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兴奋讨论着他们的壮举,言谈着校长的低头保证。 闹哄哄的教室,犹如菜市场。夏林峰努力的维持秩序,却引发一片嘲笑。 张记被吵得心烦,不耐烦去厕所,洗了一把脸回到教室。 夏林峰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同学包围,你推我推,笑声响彻整个教室。 张记拿起书本,走到讲台上,重重的摔在讲台上。 巨响变成新的风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张记一一打量三二班同学,一字一顿说道。“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菜市场,更不是娱乐场。谁想说话,谁想打闹,请出去打闹,谁要是敢吵吵闹闹耽误我学习,我张记保证,让谁横着出去。” 教室一片安静,只有三个人脸色涨红的站着。 刘大志和韩登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睛中看到忌惮。夏林峰不可怕,张记却让人恐惧,实打实的战绩是明证。谁也不知道,藏一把匕首在身上的人,会不会还带着匕首。 韩登硬气说道。“张记,你不要多管闲事。” 张记冷哼一声,挽起袖口,说道。“这是我新买的衣服,我一直认为缺点颜色,想来是缺点红色,你想帮我染上吗?” 夏林峰站在中间,和稀泥说道。“大家都是同学,消消气。韩登、刘大志你们回座位,张记你也回去。” 张记拿起板凳坐在讲台上,打开书本,在讲台上看书。 “不相信的可以试一试,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外面的砖块硬。” 三二班恢复秩序,学生们安安静静的上自习。夏林峰尴尬的站着,摸摸后脑勺,回到座位。 朱标在第二节晚自习时回到学校,向校长简单汇报情况,马不停蹄赶回教室。 闹哄哄的复读班,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吵闹声。朱标一颗心在吵闹中下沉,一场误会引发的学生闹事,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靠近教室,朱标发现吵闹不是三二班,而是其他三个班级。怀着好奇心,站在窗户往教室看去,三二班所有人安静坐在座位上,发呆、抓耳挠腮、学习、咬指甲的都有,却没有一个说话的。 往前看,朱标看到张记坐在讲台上,低着头看书的样子。 松一口气,朱标步子轻快回办公室,等学校下发处理通知。 下课铃声响起,夏林峰跑到张记身旁,趴在张记耳朵边说道。“班主任回来了。” 张记说道。“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夏林峰说道。“我看到了,班主任站在窗外看了一会,然后就走了。” 张记点点头,拿起练字帖,回到座位上。 王婷婷好奇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在讲台上镇压各路宵小。” 张记小声说道。“班长说班主任回来了,我还充什么大尾巴狼,一会的挨揍啊。” 王婷婷轻笑,问道。“你还怕班主任啊?” 张记义正言辞说道。“这不是怕,这是尊敬。” 说着,拿起练字本,去办公室找朱标。 办公室里,老师们谈笑聊天,学生们的胡闹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 范老师说道。“事情说清楚就好,现在的学生真是无法无天,还去教育局举报。我们老师再穷,也没有穷到惦记他们这点生活费的地步,真是气死人了。” 朱标说道。“没想到闹得这么严重,校长都出面了。幸好我们班没有参加,这种事最怕一犬吠形,百犬吠声。” 范老师说道。“你们班也参加了,只是解散后没有在闹腾。你们班的那个谁,小矮个叫什么来着,还是有影响力的,能镇住学生。” 朱标说道。“张记,就是打架那个。” 张记站在门前敲门,走进办公室。老师们奇怪的眼神,让张记特别不舒服。 走到朱标办公桌前,张记将练字帖交给朱标,说道。“班主任,五页写完了,请你检查。” 朱标拿起练字帖,翻了翻,还给张记说道。“回教室吧。” 张记拿起练字帖走出办公室,丈二和尚一般回到教室。 王婷婷问道。“班主任怎么说?” 张记气愤说道。“什么也没说,直接让我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复习时间本来就紧张,我还得练字,气死我了。” 王婷婷想了想,说道。“练练字挺好,你的字写得难看死了,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练练,还能提高卷面分。” 张记大言不惭说道。“我还差这点卷面分,寒颤谁呢。” 王婷婷一脸嫌弃说道。“你的字和狗爬的差不多。我要是批卷老师,肯定扣你卷面分。看着简直减寿。” 张记冷哼一声,转过去,背对着王婷婷生闷气。 第63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进入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张记不得不再去买两件衣服。现金点钞的声音让张记特别心疼,每一声都是钱溜走的声音。 买了新外套,和里面的毛衣对比,毛衣显得特别破旧。穿了三年的毛衣,悄然被换掉。 回到家中,里外换上新衣服,照着镜子,张记发现他比以前好看一些。神情中虽有疲惫,难掩青春气息。 看着衣服小票,张记计算着买衣服花的钱,外套480元,羽绒服789元,两条裤子560元,两件毛衣360元,共花销2189元。 张记心疼的捂着心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天花了2189元。银行卡里有几十万,一天花掉2189元,还是难以接受。 看着穿了两年的鞋子,张记决定坚决不买鞋子。一双鞋子二百多元,两双就是五百多。想着五百多要离开他,张记感到呼吸都是冰冷的。 学校再次统计住校,张记上报走留,没有选择住校。早晚的凉风凛冽的吹,双手和脖子起了冻疮。 胡瑞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秘方,冬瓜皮煮水泡手可以治疗冻疮。张记信以为真,买了冬瓜,泡了几天没有见效。 晚上,王婷婷和张记一起回家,在自助取款机的路口分别。 似乎是冬日里的暖阳,张记感到他不再孤单。哪怕前一天分别,也会明天再见。 推着自行车,张记等着王婷婷。 晚上时,王婷婷突然变得神神秘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记问了两次,王婷婷摇头不说。 放学时,王婷婷故意慢慢收拾课本,磨磨蹭蹭的不肯快一点。 张记先出来教室,在车场等着王婷婷。呼吸着冷冷的空气,肺部也变的凉一些。相比教室闷热的空气,张记更喜欢教室外流通的空气,充满自由的空气,呼吸中都能感受到那一份自由。 停车场变得空旷时,王婷婷才姗姗来迟,将一个白色手提袋递给张记,低着头说道。“送你的围巾。” 张记随意的接过手提袋,听到王婷婷说是送给他的围巾时,手僵硬在空中,确定的问道。“这是送给我的围巾?” 王婷婷低着头,小声说道。“昂,送你的,赶紧走吧,一会路灯要灭了。” 张记犹豫一下,将手提袋放进车筐,说道。“走吧。” 并排骑着自行车,两人都没有说话。风声在耳边吹,呢喃着窃窃私语。 快到自助取款机时,张记打破沉默,说道。“王婷婷,不年不节的,你干嘛送我围巾?” 王婷婷说道。“看你脸被冻得,你也不知道买一条围巾保护自己。”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我可是农村的孩子,矫情不是我们的习惯,三九四九时都不带围巾和手套的。” 王婷婷说道。“以前可以不带,现在要带。不保护好自己,怎么能好好复习。” 张记点点头,同意说道。“你说得对,谁让我们是兄弟,兄弟送的必须带。” 王婷婷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到了路口,张记像往常一样和王婷婷挥手拐弯,王婷婷停下车子,看着张记慢慢隐没在黑暗中,心中呢喃着“兄弟”。 张记在黑暗中看着橘黄灯光下的王婷婷,灯光晕染,王婷婷像是一幅绝美的画。 看到这一幕,张记终于相信以人入画的真实。可是,梦中的未来没有王婷婷,似乎是时空的割裂,偏离与梦境的人,在未来是不是不会有交集,而梦中的人是不是在未来等待着相遇。 张记拿捏不准未来和现实,想要把握住,却怎么把握不住。股票已经证实梦境的真实,现实却是偏离于预定轨迹。 现在和未来的界限,现实和未来的割裂,张记不知应该如何选择。 拿出围巾围在脖子上,淡淡的香味沁入心脾,暖意围着脖子和脸庞,从未有的暖意温暖着张记。 第二天早上,张记早早起来,蹬着自行车来到超市找荣姐。 张记脱下围巾,放在柜台上问道。“荣姐,你帮我看看,这个围巾值多少钱?” 荣姐拿起围巾看了看,调侃着说道。“小姑娘送的?” 张记不好意思说道。“同桌送的,我想买等价的礼物送给她。” 荣姐好奇问道。“为什么买等价的?” 张记说道。“互不相欠。” 荣姐放下围巾,说道。“估计你很难买到等价的,这是手织的,你只能手织一条送给她。” 张记脑袋瞬间蒙掉,难以相信围巾是手织的。做不完的试卷,怎么会有时间织围巾。 无奈的叹气,张记说道。“真麻烦。” 荣姐笑道。“有人喜欢你啊,多好的事。小姑娘是谁,我有没有见过。你带过来让我看看,我替你把把关。” 张记说道。“没有的事。荣姐,我应该送她什么礼物,既能表达礼尚往来,又能让她知道我把她当兄弟。” 荣姐好奇问道。“你是不想谈恋爱,还是不喜欢她。” 张记说道。“都有。” 荣姐想了想说道。“你送她手套吧,亲如手足。” 张记默默记下,跑着离开超市。 荣姐大喊道。“张记,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 声音融入熙攘人群中,宋姐不知道张记是否听到。 王婷婷早早到了学校,见张记围着围巾走进教室,心里开心的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朱标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扫一眼教室,皱着眉头问夏林峰。“姜悦怎么没来上课?” 夏林峰看了看姜悦的座位,说道。“不知道,她没说要请假。” 朱标拿出手机拨通姜悦家长电话,说了两句话,脸色大变说道。“夏林峰,我临时有事,你维护好课堂秩序。” 朱标转身离开教室,学生们莫名其妙的猜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中午放学,张记一人来到步行街,逛了三家店,买了四双手套。再次回到教室,张记将手套放在王婷婷、牛莉、胡瑞书桌上。 看着桌上的手套,张记满意的点点头。 胡瑞和牛莉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看到书桌上的手套,好奇问张记。“记哥,你有没有看到谁把手套放在我书桌上。” 张记指了指自己,说道。“哥哥送你的。” 牛莉看着书桌上的手套,问道。“我的也是你送的?” 张记大大咧咧说道。“当然,我们同学,冬天到了,送你们一双手套。” 牛莉满意拿起手套,惊喜说道。“今年的流行款啊,谢谢啦。” 王婷婷在座位上坐下,解开围巾,看到手套,皱着眉头看向张记。 张记拿起手套,拆开包装袋,说道。“你试试手套大小合适不合适,我和老板说了,不合适可以调换。” 王婷婷害羞接过手套,戴在手上,大小刚好合适,刚要说话,牛莉说道。 “婷婷,你看张记送我的手套,今年的流行款啊。” 张记大方摆摆手,说道。“手足兄弟,不成敬意。” 王婷婷皱着眉头,脱掉手套,和围巾一起放进书桌里。琼鼻轻哼,表达着不满。 朱标走进教室,悲伤地看着满座学生,沉默一会说道。“姜悦身后最后一张桌子撤掉,人员自动前移。” 学生们“啊”一声表达着不满,又不能抗拒朱标的命令,不情不愿的前移。 等教室恢复安静,朱标说道。“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怕影响你的情绪。可是姜悦是你们的同学,大家一起在这间教室里学习,是你们之间的同窗缘分。昨天晚上,姜悦同学在自家洗澡,煤气中毒,抢救无效死亡。” 教室里一片安静,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朱标接着说道。“作为老师,我很心痛,我失去一位学生,人生还未绽放的学生。可生死之间,我们无力把握。所以,请各位同学注意,珍惜当下,珍惜身边的同学。” 呜咽声响起,声音慢慢汇成小溪,在教室里流淌。 王婷婷突然抓住张记的手,用力的握住。张记想要挣开,可看到王婷婷脸颊的泪水,放弃了挣扎。 张记从书桌里抽出卫生纸,递给王婷婷擦眼泪。 朱标深吸一口气说道。“‘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明白一些道理。冬天到了,请各位同学注意安全。不论如何,宝贵的时间不能浪费,尤其是我们复读生的时间,希望同学们带着姜悦同学未完成的愿望,一路前行。” 王婷婷低声问道。“张记,你还记得姜悦吗?” 张记说道。“当然记得,笑起来有好看的酒窝,这辈子忘不了啊。” 王婷婷接着问道。“如果是我呢,你会不会记得?” 张记躲避着王婷婷炙热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应该说什么,只能假意说道。“我不会忘记你。” 悲伤弥漫着三二班,久久不息。 第64章 不能公开的秘密 二次模拟成绩贴在黑板上,张记最先看到王婷婷成绩,640分,稳定的站在成绩榜前十的位置。 第二十的位置,591分,相比较第一次的模拟考成绩,分数提高了,却没有提高太多分数。 张记回到座位,单手撑脸,盯着王婷婷。 王婷婷被张记看到脸红,嗔怪说道。“看什么看,不要看我,看别人去。” 张记问道。“王婷婷同学,你是怎么复习的,为什么能考到640分?” 王婷婷说道。“每天就是这么看的,你是我同桌,你还不知道吗。” 张记撇撇嘴,说道。“我不知道,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复习,回到家里还要练习半小时英语听力,半小时物理。可是呢,分数虽然提高了,但是只提高了十几分。气死我了,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 王婷婷气的拿书打一下张记。 张记没有躲开,任由王婷婷打。 牛莉神神秘秘的拉着王婷婷跑出教室,在教室门口和朱标撞个满怀。 牛莉对着朱标说一句话,朱标点点头,任由两人离开。 张记看到朱标,迅速拿起书,假模假样的看书。 中午,张记来到超市,直到二次模拟考的通知,两周时间没有来超市。 荣姐忙着上货,张记跑过去帮忙上货。两人上完货,荣姐习惯性坐在柜台后面。 似乎想起来忘记的事,荣姐起身到超市里面拿出两个皮球大的小西瓜。 荣姐说道。“秋天的西瓜,你尝尝,很甜的。” 张记笑着说道。“甜过初恋,赛过小蜜的甜吗?” 荣姐瞪一眼张记,笑骂道。“可别说这句话,今年夏天摆摊的,只要是水果都是这句话。” 张记哈哈大笑,想起来荣姐的出租房,问道。“荣姐,你的出租房租出去了吗?” 荣姐容光焕发的说道。“肯定租出去了,现在的学生真有钱,一个月400元,愣是不眨眼的抢着租。一个月租金收了4000元,比开超市赚钱快多了。” 张记开心的恭喜,说道。“还是荣姐有眼光,一年出租八个月时间,回本也很快。” 荣姐突然想到二中发生的事,好奇问张记。“张记,你和送你围巾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张记炸毛说道。“我们是手足兄弟,当然是兄弟,还能怎么样?” 荣姐点点头,想起她让张记送手套,不知道张记是否送了。不过,也没有问这事,毕竟不好回答手套的意义。 荣姐说道。“那就行,你不要谈恋爱。还是以学业为重。” 张记拍着胸脯说道。“肯定的,学生懂什么,瞎胡闹。” 荣姐说道。“你可别说瞎胡闹,前两天你们学校的男同学可是为了爱情喝农药,不知道是否抢救过来。” 张记不敢置信问道。“喝农药,为什么啊?” 荣姐说道。“高三了,女生想分手,男生不同意,最后喝了农药,救护车来学校拉走的,你不知道?” 张记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傻不傻啊,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荣姐感慨说道。“爱情嘛,总是让人昏了头脑。你可不要这样。” 张记撇撇嘴,不屑说道。“我肯定不会,我还要上大学呢。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还要去看看。” 聊了一会,张记提着切好的西瓜回到教室。教室里面暖暖的,坐一会,困意就上来了。 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张记情不自禁的想到为爱情和喝农药的男生。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人舍生忘死。 邻家姐姐出现在张记脑海,挥之不去的身影,时不时出现在梦中。造化弄人,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林弯弯初中辍学打工。 断断续续的联系,逢年过节的见面,终于在某一个夜晚说清了关系。 初恋是一件小事,人生阶段中无足轻重的片段,可是,深夜回想,却是最难以忘怀的情愫。 张记喜欢这种不打扰的默契,不主动打扰别人,也不会被别人主动打扰。似乎是他不被打扰,移情的新欢,不会去打扰旧爱。 迷迷糊糊睡着,张记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去邻家找林弯弯,梦到初中时和林弯弯一起骑自行车上学,梦到林弯弯不能上学时的哭泣,梦到林弯弯出去打工时的微笑。 似乎只是一场梦,只能在梦中回忆从前,再也回不到从前。 胡瑞的叫声吵醒张记,张记迷糊的转头看胡瑞。 胡瑞拿着长方形小纸包,大声的问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牛莉脸色通红的去抢,胡瑞见牛莉要抢,故意举得很高。 牛莉抢不到,气的趴在书桌上大哭。 后排的男生吹着口哨,调笑着大喊。“胡瑞,那是棉布,你拆开看看是不是。” 胡瑞懵懂的拆开,拿着展现给同学看,说道。“不是棉布,你骗我。” 夏林峰跑过来,一把抢过,胡乱的揉成一团,训斥说道。“胡瑞,不要随便动女同学东西。现在,马上向牛莉同学道歉。” 胡瑞一脸不屑说道。“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班长大人,你献爱心找错了人。” 夏林峰憋得一脸通红,指着胡瑞,气的说不出话来。 王婷婷走进教室,看着闹哄哄的教室,问张记。“班长和胡瑞怎么吵起来了。” 张记打个哈欠,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睡觉,我是被吵醒的。” 王婷婷看到牛莉趴在桌子上哭,上前抱住牛莉,小声安慰。 夏林峰和胡瑞吵得不可开交,脸对脸的喷唾沫。 朱标被学生叫进教室,横眉冷目的怒视,吼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夏林峰和胡瑞怒视着对方,梗着脖子不说话。 朱标了解了事情经过,内心感到一阵无奈,青春期奇奇怪怪的认识总是无法解释。 “胡瑞,向牛莉和夏林峰道歉。” 胡瑞说道。“向牛莉道歉可以,我凭什么向夏林峰道歉,他不配。” 朱标感觉她的肺急速膨胀,不由加大嗓门命令道。“道歉。” 胡瑞看着朱标,大声吼道。“班主任,我举报我们班级有人暗恋。夏林峰暗恋牛莉,看不惯我和牛莉是同桌,利用班长职权打击报复我。” 夏林峰急的冒汗,辩解说道。“我没有,胡瑞,你不要胡说。” 胡瑞言之凿凿说道。“你急什么,是不是心虚啊。” 朱标吼道。“闭嘴,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 说着,转身离开,夏林峰和胡瑞跟在朱标身后一起离开。 张记拿出西瓜,放在牛莉的书桌上,说道。“牛莉同学,别哭了,我请你吃西瓜。” 王婷婷瞪一眼张记,说道。“西瓜拿走,吃什么西瓜。什么都不懂。” 张记摸不着头脑的拿回西瓜,不知应该说什么,索性不再搭理两人,自顾的发呆。 不一会,夏林峰和胡瑞回到教室,回到座位。 胡瑞气哼哼的背对着牛莉,看到张记桌上的西瓜,直接拿起来就吃,一边吃一边说。“记哥,西瓜很甜啊,哪里买的?” 张记说道。“别人送我的,我这么穷,怎么会舍得买西瓜。” 胡瑞撇着嘴说道。“拉倒吧,你送的手套也不便宜,你不也送了。你说穷,我肯定不信。” 王婷婷听到手套,便问道。“手套很贵吗?” 胡瑞吐出西瓜子,说道。“不便宜,好像是八十多一双。” 张记说道。“闭嘴,吃你的瓜。” 王婷婷深深看一眼张记,没有说话。 朱标走进教室,看到张记和胡瑞两人低头吃西瓜,看到老师进来,躲避不及的样子十分滑稽。 朱标发现,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和张记沾边,事情往往向另外的方向发展。胡瑞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两个人在一起,更是狼狈为奸。 胡瑞看到朱标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咽下口中西瓜,指着张记说道。“班主任,是张记让我吃的,我本来不想吃的。” 朱标冷笑问道。“好吃吗?” 胡瑞点点头,避开张记怒视的眼光。胡瑞反应过来,知道他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算上夏林峰和牛莉,他得罪了四个人。 胡瑞气的想哭,抱怨他手贱,非得拿牛莉东西,不然也不会有后事情。 朱标看着张记问道。“张记,有人举荐你当班长,你什么意思?” 张记第一反应有人害他,着急说道。“班主任,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我,我这种货色,哪有资格当班长。” 朱标似笑非笑看着张记表演,沉默着不说话。 张记心里叹一口气,说道。“班主任,我坚决拥护夏林峰同学当班长。” 朱标说道。“班长是全班选举的,不是一个人不满意,两个人说不行,就真的不行。更不要抱有报复心的报复,尤其是某位同学。一边吃瓜,一边卖人。” 胡瑞躁的不行,脸色和西瓜瓤一样红。 张记附和道。“班主任说的对。” 朱标怒视张记一样,说道。“你闭嘴,你也不是好东西。尤其是你,秋天到了,吃西瓜容易拉肚子,你不知道吗?” 张记诺诺的伏低做小,不知道朱标为什么对他这么大怨气。 朱标看着张记说道。“现在宣布一件事,以后同学之间禁止送礼物,尤其是贵重的礼物。” 朱标说着扫视一边教室,然后接着说道。“你们全部是复读生,心思应该用在学习上,用在如何提高分数,不应该用在其他地方,送礼物,谈恋爱,攻击报复。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不要在我班级了。上课。” 晚上放学,T字路口,王婷婷鬼使神差的拿出200元交给张记。 张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婷婷说道。“你的钱都买手套了,吃什么啊,算我借你的,以后还给我。” 张记哈哈大笑,说道。“班主任说了,同学之间不能互送礼物,你的礼物我不能收。” 说着,张记骑自行车消失在胡同的夜色中。 第65章 寒假 学校请先生看了风水,调整学校的绿化,杀掉两棵树,在另一个位置移栽三棵树,似乎是风水转运,学校没有再发生意外事。 第三次模拟考结束,学校迟迟没有公布成绩,反而公布复读班的放假时间,正月二十五号放假。 怨声载道声没有引起反馈,引来的是第三次模拟考成绩。胡瑞看完成绩,回到座位上,嘴里念叨着。“不可能啊,怎么会这么低呢。” 张记好奇问道。“没考好?” 胡瑞说道。“我考了577分,比我预估的分数少20分。这是一本线和二本线的差距。如果高考还是这个分数,我复读还有什么意义。” 张记想了想,走到成绩单前看成绩。二十一的位置找到张记,分数597分。 看到王婷婷的成绩,张记感到一阵挫败,王婷婷分数仍旧是640分。 回到座位,张记问道。“王婷婷,你是控分高手,这次还是640分,真羡慕。” 王婷婷吃着零食,说道。“没有提高分数,有什么羡慕的。” 张记瞥一眼王婷婷,看到王婷婷吃零食,好奇问道。“王婷婷,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的胃口很好,一直吃吃吃的。” 王婷婷抱怨说道。“发现了,我也没办法啊,就是感觉吃不饱。一会就饿,气死我了。” 张记说道。“能吃是福,这是你的福气。” 王婷婷瞥一眼张记,接着吃零食。 过了元旦,迈入2008年,紧张的氛围像是不会散去的乌云,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的学习。 一天天的过去,李滨和刘澎放寒假,来到学校找张记,约好张记放假后聚会。 王婷婷趴在桌子上看着张记和李滨、刘澎告别。等张记回到座位,问道。 “刘澎是你同学?” 张记说道。“是的,你们认识?” 王婷婷说道。“台城这么小的地方,只有两所初中和一所高中,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只是不熟悉,同学而已。” 张记“哦”一声,翻开试卷看错题,随意问道。“今天多少号?” 王婷婷想了想说道。“23号。” 张记猛地惊醒,着急问道。“多少号?” 王婷婷一口吃掉零食,说道。“23号。” 张记跑出教室,来到办公室,找到朱标说道。“老师,我想回家一趟,向你请假。” 朱标看着张记着急的样子,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说道。“好。” 拿出抽屉里的假条,刚落笔,想起张记外出不需要假条,便说道。“你走吧,就不要浪费假条了。” 张记转身离开教室,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等待电脑开机。 熟练的打开软件登陆,看到红色的横线,输入卖出信息,等待成交的信息。 最后一笔成交记录显示,张记放心的关上电脑。 躺在床上,张记舒服的换一个姿势躺好。 打工的家人已经回家,张华到学校给张记送了一双新鞋和500元生活费。 太久没有相见,亲密关系之间有着陌生。张记不知如何面对家人,一边是他自己的富裕,一边是为了生活挣扎的家人。 富裕是不能分享的,尤其是贫穷的家,不干正事的张果子,富裕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想起爸爸张果子,张华说张果子喝醉酒闹事,被别人打了一顿,虽然没受重伤,身上有许多淤青。 对于家庭,张记深感无奈。改变不了原生家庭,能改变的只有他自己。 改变的张记还不能去改变家庭,一旦开了口,张记可以想到无数的问题在前面等着他。 回到教室,张记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胡瑞和牛莉讲着笑话,逗得牛莉哈哈大笑。 王婷婷看到张记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张记说道。“爸妈打工回来了,可是我不想回家。” 王婷婷放下书,说道。“我也是。最烦过年了,一点意思也没有,都是一堆破事。”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想着心事。 晚饭后,张记打电话约黄文婷,两人在黄文婷公司见面。 黄文婷在大厅等着张记,看到张记时,上前迎接张记。 张记跟着黄文婷来到办公室,经理唐骏接待了张记。 唐骏打量着张记,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唐骏礼貌请张记坐下,黄文婷倒好水放下,离开办公室。 唐骏说道。“张先生。” 话一说出口,唐骏先笑了,意识到他的失态,唐骏道歉说道。“不好意思,张先生,我失态了,对不起。” 张记说道。“‘喜时之言多失信,怒时之言多失体’。唐经理是对我有‘怒气’啊。” 唐骏正色道。“进门是客,有失待客之道,‘怒气’没有,怨气还是有的。” 张记说道。“休息时间被喊回来上班,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唐经理,我们直接进入主题” 唐骏挺身坐正,虽不知道张记葫芦里卖什么药,对于指名道姓约见他谈合作的人,还是摆正姿态。 张记问道。“请问,贵公司可以炒期货吗?” 唐骏说道。“可以,有色金属比较多,主要是白银、黄金、螺纹钢之类。” 张记问道。“原油呢?” 唐骏说道。“原油比较少。张先生知道,台城是小地方,炒期货的人很少,我们主要经营的业务是购买国债等稳定性的投资。” 张记点点头,接着问道。“贵公司可以炒原油吗?” 唐骏犹豫一下说道。“只要张先生相信我们,我们可以代办,绝对保证交易的成功。” 张记说道。“据我所知,贵公司的升职是和业务挂钩的,请问唐经理如果想要升职,业务指标是多少。” 唐骏洒然说道。“两百万投资。”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有450万,想要炒原油,不知道唐经理是否能接。” 唐骏心跳加快,强劲的心跳要跳出胸腔,紧握手中的笔,唐骏一字一顿说道。“只要张先生相信我,我可以保证交易。” 张记笑着说道。“台城有两家证券公司,我没去另一家,我想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唐骏说道。“谢谢张先生的信任,明天中午我带着文件亲自上门。” 张记说道。“450万,做多,我唯一的条件是按照我的指令操作,这一点可以写在合同中,盈亏自负。” 唐骏想问原因,又怕惹着张记,忍住好奇心,答应下来。 张记见唐骏答应下来,说道。“明天九点我过来,唐经理在这里等我就行。” 告别唐骏,张记没有回学校,直接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觉。 第二天九点,张记大老远见唐骏在证券公司门前站着,不得不感叹金钱的力量,足以让一个人卑躬。 顺利办完手续,张记将450万转到唐骏指定的账户。看着银行卡余额27万,张记笑着说道。 “唐经理,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你了。” 在唐骏一再保证声中,张记离开,骑着自行车回到学校。 朱标站在教室门前,看着姗姗来迟的张记,板着脸训道。“昨天晚上还知道请假,今天直接旷课,张记你是胆子肥了吧。” 张记笑着说道。“班主任,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故意找事的人。再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上学,你就放过我吧。” 朱标冷哼一声,放张记进教室。 胡瑞见张记回来,写一张纸条丢给张记。 张记打开纸条看到,“聚一聚再回家?” 张记想了想,写好回复,将纸条还给胡瑞。 “算了吧,年后再聚。” 胡瑞看过后,病恹恹趴在桌子上。 最后一天上课,老师和学生都心不在焉,复读班作为最后放寒假的班级,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憋在肚子里。 唐骏看着账户上长长的数字,感到一阵兴奋。来到台城两年半,能否调回枣城公司升任经理就看这一波操作。 想着两年半前憋屈的来台城上任,一股子火气在唐骏心中燃烧。没有背景,竞争失败,发配台城,屈辱还在心中,两年半都没有平息。 想到即将扬眉吐气的光辉时刻,唐骏拨通师兄电话。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爆发一阵欢呼声。班主任说初八开学上课,依然挡不住放假的热情。 王婷婷心不在焉的收拾书包,偷偷看一眼张记,张记眺望着窗外,似乎窗外有吸引人的风景。 顺着张记的目光看去,王婷婷没有发现吸引人的风景,黑沉沉的天空似乎要下雪。 王婷婷戳一下张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张记回过神说道。“明天吧。晚上和刘澎、李滨聚会,明天上午回家。” 胡瑞猛拍张记肩膀,大声说道。“记哥,我先走了,年后再见。” 张记笑着点点头,接着问王婷婷。“你呢?台城过年,还是泉城过年?” 王婷婷说道。“不知道,我跟着我爷爷过。我爷爷在哪里过年,我就在哪里。” 见王婷婷嘟着嘴可爱的样子,张记鬼使神差的摸了摸王婷婷的头,宠溺的揉了揉头发。 王婷婷羞红了脸,却没有躲避。 等张记发现他行为的暧昧,不好意思收回手,故作镇定的说道。“不论哪里过年,祝你新年快乐。” 王婷婷低着头,说道。“新年快乐。” 第66章 相聚 网吧里,李滨玩完一局游戏,随意找一部电影看。约定时间没有到,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网吧成了最后的自留地,安慰孤独的灵魂。 曾萍电话一直没打通,李滨有些担心曾萍。像是隐入雾中的风筝,只有一根线,却看不到风筝飘在哪里。 手机没有普及的年代,联系是深深的相思。 电影看到一半,李滨退号,默默来到曾萍家楼下。 灯火通明的小区,李滨看到曾萍家的房子亮着灯,只是看不到人影,也看不里面。 雪花飘落,一朵一朵在空中轻盈旋转,慢慢落在地面上。 哈尔滨的雪花很大,台城的雪花很小。李滨伸出手,接住一朵雪花,雪花落在手心,很快的融化,变成手心里的一小滩水渍。 笑声从楼上传来,李滨仔细听,却找不到笑声的来源。低声咒骂一句,分神的功夫,笑声再次传来。 路灯孤独的亮着,橘黄色灯光照着雪花,轻盈的雪花像是晶莹的精灵。 这一刻,李滨仿佛看到一片唯美画面,漫天雪花向他涌来,将他怀抱。 冷意也随之而来,冰凉的触感,从脚底板慢慢往上爬,一直爬到脸上,爬到发梢。 没有希望的等待,李滨倒退着离开,放弃无意义的等待。 电话铃声响起,李滨接通电话。 张记说道。“赶紧过来,火锅已经准备好了。” 李滨说道。“好的。” 张记的催促给了李滨离开的理由,恋恋不舍得再看一眼灯光,转身大步向张记家里走去。 刘澎围上围巾,手里提着两瓶酒。在爸爸妈妈的关心中骑着电动车离开。 桥头卖牛肉的摊子,刘澎卖了二斤牛肉。临近春节,牛肉涨了价,一斤45元。 刘鹏心里默默骂一句奸商,接过牛肉丢进车筐里,骑着电动车前往张记家里。 张记洗好蔬菜,一盘一盘蔬菜摆放好。电磁炉上的火锅冒着热气,咕噜咕噜散发香味。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擦擦手,接通唐骏电话。 “唐经理,您好!” 唐骏说道。“张先生,事情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办好了。” 张记说道。“好的,先过年吧。如果需要操作,我会电话提前通知。” 挂掉电话,张记听到推门声,然后是李滨的抱怨声。 “这破天气,冻死我了。哈尔滨都没有家里冷。” 张记笑着说道。“大城市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家里肯定没有大城市暖和。” 李滨抖抖身上的雪,抖落身上的雪,说道。“肯定的,暖气都不暖和。” 张记放下电话,倒一杯热水给李滨。 李滨接过热水,喝两口,说道。“记哥,你这房子可以啊,挺暖和的。” 张记说道。“必须的暖和,我这是花钱取暖。厨房的暖气修好了,所以屋里暖和。” 开门声再次响起,刘澎大声喊道。“快出来接我,刹车坏了,车子刹不住闸。” 张记跑出去抓住电动车车把,刘鹏下车,放好电动车,拿着酒肉进屋。 张记锁上门,确定门栓固定,才进屋。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刘澎拿出酒,放在桌子上,隆重介绍道。“请看,沈阳军区的特供酒,纯粮食酿造。” 李滨拿起酒瓶,认真看了看,没有看出门道,说道。“53度,度数有点高啊。” 刘澎说道。“没事,粮食酒没有添加工业酒精,喝醉了也不会上头。” 拧开瓶盖,倒满杯子,三人开始大朵快咦。 刘鹏问道。“滨哥,曾萍见到了吗?” 李滨叹气道。“没有,不接电话。我到她家楼下,也没等到她出来。” 刘澎生气说道。“这是什么人啊,不见就不见,不接电话。气死我了。” 然后看向李滨,生气指责说道。“滨哥,你也是。我是一点没有看出曾萍哪里好,怎么就把你的魂勾走了。你说说,她是哪里好,哪一点让你着迷。” 李班说道。“这种事怎么说的明白,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好。可能是鬼迷心窍了。” 张记笑着说道。“说话就说话,不要拽歌词。要不要我放给你听。” 刘澎拉着张记说道。“记哥,你看他没出息的样。真让人想扇他两巴掌。” 张记问道。“刘澎,你在大学谈恋爱吗?” 刘澎说道。“我决定大学不谈恋爱。大学毕业回枣城,大四毕业肯定分手,浪费时间精力,没有恋爱的必要。” 张记点点头,赞同道。“年轻人谈啥恋爱,好好赚钱才是王道。脱离于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必定是豆腐渣工程。” 李滨撇着嘴说道。“你听他胡说,他是惦记着你发小呢?” 张记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道。“不是吧,你还想着穆悦。不是放弃了吗,还惦记着呢。” 刘澎尴尬吃菜,掩饰他的尴尬。 李滨说道。“记哥,也就是你一心不谈恋爱,也没有喜欢对象,我们两个都是情种,越是不搭理我们的,我们越是念念不忘。” 刘澎好奇说道。“这意思是有人搭理你?” 李滨说道。“大学社团的同学向我表白,我没答应。” 刘澎问道。“为什么?” 李滨一脸嫌弃说道。“不检点,不检点的女生我可不敢处对象,谁知道要给我戴多少帽子。” 张记问道。“你是怎么拒绝她的?” 李滨红着脸说道。“我对她说,你很好,只是我更喜欢从一而终。” 刘澎和张记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答话。似乎是答案太过震惊,两人痴痴发呆的看着李滨。 李滨被两人看的别扭,拿起酒杯说道。“看我干什么,喝酒。” 放下酒杯后,张记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一点不给对方留后路啊。” 李滨不屑说道。“我尊重她选择,但是,我绝对不接受她过去犯的错误。一个不自爱的人,怎么可能好好过日子。” 刘澎说道。“也不能这样说。谁年轻不犯错,恋爱上床已经是常态,你想找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人结婚,这个难度太大。” 张记说道。“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发小,就是我们村子里的新闻。年纪不大,已经是妈妈级别的人物。你想一下这事,你认为你会遇到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吗?” 刘澎不相信问道。“真的假的,升级太快了。” 张记见怪不怪说道。“你可以问问穆悦,她也知道。” 刘澎讪讪说道。“算了,我问她干嘛,我才不问。” 李滨转移话题问道。“记哥,模拟考试成绩怎么样?” 张记说道。“590多分,发挥正常的基础上,考一本没问题。” 李滨说道。“可以啊。重头开始还是有用的,加油吧。” 张记自嘲说道。“不行啊。看了张诚的笔记,我才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是努力可以填平的。我同桌每次考试都是640分,我每次都考不过她,真是羡慕啊。” 刘澎说道。“说起张诚,好久没有联系,我能有今天,还是要感谢他。对了,记哥,你的资料赚钱了吗?” 张记说道。“赚了一万多。” 李滨问道。“这么少吗?” 张记炸毛说道。“已经很多了。做生意才知道生意不好干,风吹日晒摆摊,一本都卖不出去。如果不是有人帮我指点迷津,可就亏本了。” 李滨笑着说道。“我家开杂货铺的,还不知道生意不好干。天下间最难的就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 刘澎说道。“做生意这种事情,只要没有亏钱就是赚钱。现在的人太精明,想要赚钱很难。” 李滨突然问道。“记哥,你同桌男的女的?” 张记回答道。“女的,皮肤可白了,像是鸡蛋皮一样。哈哈。” 李滨嘿嘿笑道。“你不动心啊。” 张记嘴硬说道。“女人只会影响我学习的速度,我可是要上大学的人,怎么可以让女人成为我人生的绊脚石。” 李滨神色怪怪,打趣问道。“记哥,是不是复读压力太大,对你身体和心理产生压力,熊雄性激素分泌不正常了。” 刘澎关心补刀。“这是病,早去医院检查治疗,男科医院我认识人。” 手机震动,张记拿起手机看一眼,随手丢在沙发上,说道。“当代大学生就你们两个这样的素质,真是让我失望,别停下,干杯。” 三人吃吃喝喝,聊了三小时,酒劲上来,脑袋晕的发胀。 看着东倒西歪两人,张记收拾好垃圾,全部送到门外的垃圾桶。 漫天雪花飘落,世界被染成白色。脚印留下足迹,顺着路径延伸。 张记躺在沙发上,盖上棉被,想起没有看的手机短信,打开手机短信。 “少喝点酒。” 一句关心话,醉眼迷离,看不清屏幕上的人名。 张记敲打几个字回复。 “漫天大雪,好想打雪仗啊。” 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明天就要回家,张记却不想回家。 半年的别离,血缘关系的亲密,也多了一层疏远。 第67章 放下的执念 回到家里,张芸和张华不在家,只有张果子酒气熏天的躺在床上睡觉。 张记拨通潘云鹏电话,打了两遍没人接听。 铺好的床铺,被褥上有着阳光的味道。张记躺在床上,舒服的睡觉。 过年了,打工的人陆续回到村子。打招呼的声音不时传来,吵得张记睡不着。 宿醉的一夜,酒醒以后伴随着后悔。 潘云鹏的电话打来,张记接听电话。 “叔,在家吗?” 潘云鹏爽朗的笑声驱散张记心中的烦躁,嘹亮的声音充满力量。 “我在送节礼呢,晚上回去。你放寒假了?” 张记回答道。“刚回到家里,晚上去你家串门。” 潘云鹏说道。“没问题,我准备点菜,咱们爷俩喝点。” 挂掉电话,张记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张华先回家,见张记在睡觉,躲回房间关上门。 张芸在晚饭时候回来,高兴的合不拢嘴,见张记在家里,上前问道。 “张记,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不饿啊?” 张记说道。“下午回来的,中午在学校吃了,不饿。” 张芸坐在床边,看着张记说道。“在学校过的还好吧,冬天里没有冻着吧。” 张记说道。“挺好的。妈,什么事,这么开心。” 张芸合不拢嘴的说道。“好事啊,你哥前两天相亲,对方今天回话了,同意和你哥交往。说不准,你哥今年就要结婚。” 张记想了想,张华是2008年国庆结婚,2009年下半年生第一个孩子。一切似乎没有变,按部就班进行。 张记笑着说道。“确实是开心的事,我们家是添人口了。” 张芸说道。“是啊,转眼你们哥俩都长大了,你哥都要结婚。你还早,上完大学毕业再结婚。” 张记点点头,看着张芸开心的样子,张记也很开心。 张芸说道。“你姐也回来了,我给她买的鞋子你送过去吧。” 张记说道。“好的。” 跟在张芸来到大厅,接过鞋子前往叔叔家。 张记是不想去叔叔家里,害怕见到想见又不敢见的人。张芸的话不能不听,硬着头皮往叔叔家方向走去。 寄居叔叔家里的三年,是张记快乐又不快乐的三年。寄人篱下的悲欢,没有体会过的人,无法言喻。 快乐是三年时间里懵懂的感情,不知所起,却知所终。 走到小卖部,张记走进去买了一盒烟,准备在晚上吃饭时散烟。 付钱时,张记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婶子,拿一包盐。” 林弯弯对着小卖部的婶子说道。 张记转身,视线相撞,林弯弯惊喜的说道。“张记,你回来了。” 张记勉强笑了笑,说道。“下午刚回来,你也回家了。” 接过烟,林弯弯付了钱,两人一起走出小卖部。 林弯弯问道。“你回家吗?” 张记提起手中的鞋子,说道。“我妈给我姐买的鞋子,我给她送过去。” 林弯弯笑着问道。“学会抽烟了?” 张记说道。“我不抽烟,晚上去云鹏叔家里吃饭,给他准备的。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雪花慢慢飘落,不一会变大,落在路面、树枝、房屋和行人身上。 林弯弯没有回答张记,默默低着头走路。 沉默伴随着踩雪的噗嗤声,蔓延了整个村庄。 张记看一眼林弯弯,瘦了一些,精神也不太好,黑眼圈厚厚的,似乎没有休息好。 张记问道。“在家里睡不习惯,黑眼圈这么重?” 林弯弯勉强笑着说。“在工厂上夜班,回家里有点失眠,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张记说道。“嗯嗯,在家里也没事,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肯定能休息好啊。” 林弯弯说道。“听云云说你复读了,高考没有考好,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张记说道。“没有考好,想要考一个好大学,复读一年呗,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林弯弯说道。“上学好啊,好工作都看学历。没有学历,外面找工作很难。我们在外面是卖力气干活,一天12小时,两班倒,很累的。” 张记笑了笑,没有答话。 一条路走到目的地,短短的150米,并不会走太久,没有太多时间消耗。 走到林弯弯家门前,林弯弯突然伸手拨了拨张记头上的雪花,说道。“再见。” 张记看一眼林弯弯,迈着步子前往叔叔家。 叔叔家和林弯弯家一墙之隔,彼此说话声音都能听到。 张记努力听着林弯弯说话声,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只能听到雪花落地的破碎声。 送完鞋子,张记没有停留,直接回家。 “再见”,“再见”,张记终于明白林弯弯“再见”的意义。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 两人缘分转折,只能一个停留,一个前行。不论是停留,还是前行,都不会再有交集。 路过林弯弯家门前,张记扭头往里看,空空的院子落着雪,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四步走过,视线被灰色的水泥墙挡住,再也看不见院子。 张记回到家里,直接进房间躺着,张华站在门口问道。“潘云鹏说去他家里吃饭,这事你知道吧?” 张记说道。“知道,怎么了?” 张华说道。“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你和潘云鹏什么交情,他还要请你吃饭?” 张记说道。“没什么交情,一会我给他回电话。” 打完电话,张记沉沉睡一觉。 晚上6点半,张华叫醒张记,一起去潘云鹏家里。 张记没有睡饱,精神萎靡,跟在张华身后走着。 路过小卖部时,张记买了水果和牛奶。 张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还带东西?” 张记说道。“家里有孩子,空着手过不不合适,多少买一点。” 张华想要付账,张记随手付了,没有让张华花钱。 来到潘云鹏家里,蔡倩倩抱着孩子,见张记来了,大声对屋里喊道。“潘云鹏,张华和张记来了。” 潘云鹏大笑着出门,说道。“饭菜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张记没有看到潘爷爷,问道。“八爷不在家?” 潘云鹏说道。“出去打牌了,一刻也闲不住。天天不输点钱,不自在,不用管他,我们吃。” 张华走到屋里,见潘云鹏新添置的沙发、茶几、电视,知道他赚了钱,羡慕的问道。“云鹏,你这是赚大钱了,家里焕然一新啊。” 潘云鹏谦虚的说道。“赚了点钱,刚好补贴家里,给爸妈添置点家具。你也知道我家里破破烂烂的,很多家具不能用,只能换新的。” 张华说道。“谁家不一样啊,赚钱太难了。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赚不了几个钱。钱都被老板赚去了,我们打工的辛苦钱都赚不到。” 潘云鹏赞同说道。“是啊,钱难赚,太难了。高原今年冷得厉害,牛羊都冻死了。老板们亏心,工程款都没有结,一个个跑的找不到人。” 张记问道。“你的款子也没有结?” 潘云鹏苦笑道。“结了一部分,还有一半没有结,气死我了。元旦过后,老板们全消失了,找都找不到啊。” 张记说道。“你跟着老刘干,还有人敢欠老刘的钱?” 潘云鹏说道。“老刘的钱全部结清了。我还跟着另一个人干,这家伙没有结账。过年了,回家过一个好年,明年再说。” 张记想了想,问道。“老藏医身体还好吧?” 潘云鹏说道。“挺好的,精神状态好的很。我回来前特意去看他,他还记得你。” 想起老藏医样子,张记笑着说道。“叔,等你回去的时候提前说声,我给老藏医买点特产。” 张华打断两人的讲话,说道。“坐下开吃吧,我都饿了。” 潘云鹏大笑道。“吃吃吃,这么多年,你还真是没变,饿死鬼投胎。” 潘云鹏和张记对视一眼,微笑着喝酒。昨夜喝了酒,张记闻到酒味有点恶心,强忍着没有扫兴,陪两人喝了两杯。 张华和潘云鹏两人开始拼酒,张记识趣的沉默,看着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 潘云鹏说道。“张华,再干一杯,你不知道我今年差点死在高原上,吓死我了。” 张华大着舌头,问道。“怎么回事,打工还能出人命。可得小心,人命不值钱,农村人的命更不值钱。法律上规定,农村人死了最多赔40万。” 潘云鹏说道。“内地死了赔钱,高原死一个人,那就死了。赔钱是不可能的,哪天不死人啊。也就是下半年,我才不用去拼命,真累啊,苦死我了。” 张记没有在听两人酒后醉话,想着要给老藏医买点像样的礼物,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像样的礼物。 茶酒点心不合适,礼品类的大路货不诚心。 张记想了又想,突然灵光一现,决定买点药材送给老藏医。 可是买什么样的药材,张记犯了难,台城小城市不产药材,想要买质量上乘的药材只能高价买,还不一定能买到。 张记想到唐骏,拿出手机,拨通唐骏的电话。 唐骏盯着电脑屏幕,曲线上下,牵动着唐骏的心。电话铃声打断唐骏思路,烦躁的抱怨一声,接起电话。 “您好,我是唐骏。” 张记说道。“唐经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唐骏听出张记的声音,调整声音说道。“张先生,请说。” 张记说道。“一个藏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想送他礼物,想来想去,决定送药材。请问,唐经理是否能买到质量上乘的药材。” 唐骏想了想,问道。“我有渠道,张先生,买什么药材,价位是多少。” 张记说道。“人参吧,两万左右。穷了啊。” 唐骏笑着说道。“张先生真会开玩笑啊。不知人参什么时候要。” 张记说道。“初三我去台城,初三准备好就行。” 唐骏说道。“张先生放心,我一定办好。” 挂掉电话,张记无奈的看着潘云鹏和张华说酒话,心里盼望早一点结束。 第68章 悠闲的春节 春节的脚步临近,节日味越来越浓,人情礼节频繁来往。 张芸忙着送节礼,又找人打听张华相亲对象的家庭状况,除了吃饭时间能见到人,其他时间见不到人。 张华忙着和回村的伙伴聚会,同龄人都已成年,外出打工一年,难得聚的齐,能够凑在一起聊天。 家里最闲的是张记和张果子。张果子放飞自我,不是喝醉,就是在喝醉的路上。 张记忙着复习,不敢浪费每一天时间。火炉子烧的通红,张记坐在炉子前看书。不然就是趴在被窝里,盖着棉被看书。 春节拜年,叔叔家最后去的。聊天时,云云姐告诉张记,林弯弯订婚了,婚期定在当年九月。 张记笑了笑,快速离开叔叔家。 雪花不停的下,犹如张记的心情,不停的下坠。虽然是注定的结果,听到某一个消息,还是会心疼。 终于等到初四,张记去台城找唐骏取了人参,回到家里又送到潘云鹏手里。 潘云鹏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送到老藏医手里。价值两万的人参,转手送了出去。 张记不心疼两万,救命之恩,不是两万可以报答的。一直没表达救命之恩的心意,张记一直记着这事。送出人参,张记心里舒服很多。 初六,偷偷给张芸留下1000元,张芸一个人回到台城的小窝。 烧起厨房的炉子,房间暖气热起来。屋里屋外像是两个季节,张记站在屋里看着落着灰尘的桌面地面,拿起扫把打扫卫生。 走在台城的街道,城市和农村的对比,刺激着张记。农村泥泞的泥路,出门回来都是一脚泥。街道里的水泥路,比泥路好很多。 路灯亮着,雪花落着,张记一个人慢慢走着,突然一股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张记一个人,张记蹦跳着走在胡同里,蹦跳着回到家里。 脱下厚重的外套,穿着毛衣,如释重负的感觉。张记仿佛找到家的意义,如果不是放松的自由,家还是家嘛? 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自由,独属一个人的宁静。 拿着板凳,张记坐在门前看着雪花降落,静静的感受一个人的宁静。 胡瑞放肆的唱歌,嗓子喊到嘶哑。一首歌唱完,胡瑞丢下话筒,拿起啤酒开始喝。 一瓶啤酒下肚,胡瑞仍感觉嗓子干的难受,再次拿起啤酒开始喝。酒精的醉意上来,胡瑞拿起话筒又唱了一首歌。 陪酒小妹看着胡瑞一个人唱歌,乐的清闲,坐在沙发上看着胡瑞,希望胡瑞不要停下来。 察觉包厢里还有一个人,胡瑞转身看向陪酒妹,说道。“过来陪我唱歌。” 陪酒妹拿着话筒,笑着走到胡瑞身边,和胡瑞一起唱起来。 劣质的香水冲击胡瑞的嗅觉,荷尔蒙在酒精作用下蠢蠢欲动。 一首歌唱完,灯光闪烁,胡睿看着陪酒妹,感到身体像是火山,汹涌的岩浆沸腾。 放纵娇惯了放肆,胡瑞不满足于搂搂抱抱,抱起陪酒妹丢到沙发上,直接扑到陪酒妹身上。 陪酒妹大喊大叫,手脚并用的反抗,包厢门被暴力推开。胡瑞被暴力的拉起,一拳打在脸上。 两人斗殴变成围殴,最后胡瑞被搜光身上的钱,四个人抬起胡瑞,将他丢在KTV门外。 雪花飘落,一朵一朵的落在胡瑞身上。 门卫看着蜷缩着身体的胡瑞,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120拉着警报过来,看到雪地里的胡瑞,合力将胡瑞抬上车,拉着警报离开。 雪花无言,一朵一朵的飘落。 上课第一天,久别的同学见面,亲切的聊天,你一句我一句,教室充满欢声笑语。 张记默默的坐在座位上看书,物理难题的困惑,怎么也找不正解。三次模拟考,同类型的题目出错率达到70%。 牛莉坐在座位上,看着胡瑞空挡的座位,问道。“张记,胡瑞没有来?” 张记扭头看一眼身后,发现胡瑞没有到,说道。“我不清楚,应该快到了。” 牛莉皱着眉头,胡乱的翻着书包。 王婷婷走进教室,带着一阵风,瞬间冷气吹进教室,张记冻得一激灵。 抬头的一瞬,看到王婷婷,张记似乎看到寒冬里的腊梅,王婷婷的微笑像是盛开的梅花,摇晃着淡淡的清香。 一句诗跳入张记脑海,“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牛莉夸张的站起来,跑着和王婷婷抱在一起,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张记缓过神,心思却不在眼前的物理试卷上,眼睛斜着,偷瞄着王婷婷。 王婷婷坐在座位上,开心说道。“张记同学,好久不见啊。” 张记心虚说道。“也没几天,你咋变胖了,也长高了,寒假吃了多少好吃的。” 王婷婷美好得心情急变,嘟着嘴冷哼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点心,偷偷的用力丢到张记书桌里。 牛莉批评张记说道。“张记,你是什么眼神。婷婷是变得漂亮了。” 然后,又开始问王婷婷。“婷婷,你是不是真的长高了,怎么感觉你比我高了,我们站起来比比。” 牛莉拉起王婷婷,两人站在一起,王婷婷比牛莉高了一些。 牛莉夸张说道。“真的啊,你真的长高了,我变成最矮的了。” 王婷婷吃惊的看着牛莉,没有从长高了的发现中反应过来。14天的寒假,怎么就长高了。 王婷婷安慰牛莉两句,得意对张记说道。“张记,你站起来,我们比一比谁高。” 张记翻一个白眼,说道。“无聊!你还是想想如何减肥,看你胖的。” 王婷婷说道。“胡说,我一直很控制饮食,没有长胖。你才长胖了呢。” 朱标走进教室,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朱标扫视一圈教室,板着脸说道。“张记,你出来。” 王婷婷拉住张记衣袖,关心的问道。“你又惹祸了?” 张记想了想,说道。“没有啊,我一直在老家呆着,能招谁惹谁。” 走出教室,朱标说道。“胡瑞住院了,我本来想去医院看他,临时通知要开会。午饭时间,你替我去医院了解了解情况,回来向我报告。” 张记说道。“班主任,我和夏林峰一起过去。夏林峰代表班级,我代表个人。” 朱标说道。“他和夏林峰的关系很紧张,不如不过去。你过去就行,了解情况就行。” 张记无奈接受任务,点头同意。 回到教室,张记找到夏林峰,将胡瑞的事情告诉他。虽然朱标说不用夏林峰去,张记还是决定拉着夏林峰一起。 夏林峰点头同意,张记才回到座位上。 王婷婷问道。“班主任找你干嘛?” 张记说道。“胡瑞住院了,班主任让我去医院看他。” 王婷婷舒一口气,问道。“胡瑞住院,生病还是其他原因?” 张记说道。“我哪里知道,估计是调戏小姑娘被人打了。这家伙一直不老实,贱人一个。不像我,是一个老实的好孩子。” 王婷婷捂着嘴笑着说道。“可别这么说,你不是也爱吃小姑娘豆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 张记说道。“饭你吃了很多,话可不能多说。你这是冤枉我清白啊。” 王婷婷撇着嘴说道。“你和胡瑞在一起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切!” 张记脸色微红,嘴硬的说道。“懒得理你。” 中午时候,张记和夏林峰一起来到医院,在病房里见到胡瑞。鼻青脸肿的胡瑞,眼睛肿的只有一条线,只能眯着眼睛看人。 张记问道。“怎么了,真的被人打了?” 胡瑞看到张记和夏林峰,说道。“我说是走路摔倒了,你们信不信?” 夏林峰说奥。“我近视,但是不瞎。你这谎话说的太没有技术含量。” 胡瑞叹气道。“同学在KTV聚会,喝多了。和别人有点冲突,打了起来。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过几天就能消肿。” 夏林峰想了想,说道。“一会回去,班主任那里我就这么说。你别说露嘴,我们保持一致。” 胡瑞说道。“放心,我嘴巴最严了。只有你们两个人,没有女同学过来看我吗?” 张记讽刺道。“看来没事,还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事。好好养着,需要什么给我说,我给你送过来。” 聊了一会,张记和夏林峰一起离开。 胡瑞是外伤和冻伤,并不严重,只需要慢慢静养就可以。 回到学校,夏林峰 去找朱标回话,张记回到教室睡觉。 第69章 胡瑞的心事 过了两周,胡瑞才来上学。脸上看不出伤痕和淤青的痕迹,肉体上的伤已经好了。 张记转身看一眼胡瑞,没有说话。少年心事,像是上了密码的日记本,没有密码打不开心门的锁。 作为为数不多的朋友,张记想要宽慰胡瑞,却不知应该怎么说,想不明白的事,张记不再多想,低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第四次模拟考试。 模拟考试结束,王婷婷突然邀请三人出去吃饭,亮晶晶的眼睛中波漾着一池春水,看的张记入迷。 牛莉双手赞成,嚷着要去小吃街吃小吃,哪怕小吃街并没几样小吃。 胡瑞哭丧着脸,没有答话,一副隔离于世界之外。 张记想了想,问道。“胡瑞,你怎么说,去不去?” 胡瑞说道。“去,为什么不去。婷婷请吃饭,我肯定去啊。” 王婷婷拿书丢胡瑞,生气说道。“胡瑞,我再说一遍,不要叫我婷婷,不要叫我婷婷。” 张记收拾书包,背着离开。 牛莉叫住张记,问道。“张记,你这么着急回去,有事吗?” 张记说道。“没事啊,回家复习,物理是我的短板,我想把分数提上来。” 牛莉建议道。“劳逸结合,我们去逛街吧。” 胡瑞背起书包,拒绝道。“算了吧,回家睡觉。难得的周六休息,越往后越没时间休息。” 牛莉冷哼一声,说道。“不去拉倒,不懂风情。” 张记和胡瑞相视一笑,背着书包离开,留下生闷气的牛莉。 牛莉指着两人背影,抱怨道。“婷婷,你看他们两个,真是没一点义气,说走就走,完全不管我们两个。” 王婷婷笑道。“你想去逛街的,不要拉着我。” 牛莉轻哼一声,神神秘秘问道。“婷婷,你的那个是多大的?” 王婷婷好奇问道。“那个啊,神神秘秘。” 牛莉看了看四周没人,指了指胸部。 王婷婷羞红脸,轻轻拍打牛莉的手,说道。“你要死啊,在教室说这个。” 牛莉红着脸,小声说道。“我的小了,勒的不舒服,你陪我一起去买新的呗。” 王婷婷看了看牛莉的胸部,好奇问道。“你的多大啊?” 牛莉想了想,说道。“应该是B,现在感觉小了,我想去测量一下,买一个大一点的。” 王婷婷点点头,说道。“买私密物品你还叫上这两个人,不知羞啊。” 牛莉说道。“我就那么一说,他们两个要去,我肯定不同意的。” 王婷婷背起书包,说道。“快走吧。” 张记和胡瑞并排骑着自行车,怀着彼此心事,默契的没有说话。 T字路口,张记眼神示意,两人分向而行。 胡瑞没有回家,一个人来到网吧,包下一台机子玩游戏。 虚拟世界的激情远大于现实世界的失望,每一刀砍去,每一具尸体的倒下,带给胡瑞极大的快感。 玩完一局诛仙,进入穿越火线,拿起大狙不停的狙杀与被狙杀。瞄准的视线,发泄着对世界的怨恨。 一直到六点,胡瑞下机,骑着自行车来到小吃街街头。 张记站在小吃街街头,看着漫天雪花,欣赏着来自天空的漫浪。 胡瑞停好自行车,走到张记身旁,问道。“雪花好看吗?” 张记说道。“‘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西东’,以前只能看懂诗词,慢慢长大也能懂了其中意思。越是懂得,越是佩服古人的文采。” 胡瑞说道。“挺好的词,不过,我没听过。” 张记收回眼光,看着热闹的小吃街,好奇说道。“奇怪,王婷婷和牛莉怎么没到。” 胡瑞说道。“女孩子嘛,有迟到的特权。” 张记哈哈大笑,引来周围人的注视。深呼一口气,问道。“一直想问你的,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整天垂头丧气。” 胡瑞嘿嘿一笑,说道。“一切挺好,没事。” 王婷婷和牛莉牵着手,有说有笑走来,看到张记和胡瑞,挥手打招呼。 四人汇合,边逛边走。王婷婷和牛莉开心的逛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张记和胡瑞跟在身后,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人群中的漂亮美女。 走到羊肉汤店,王婷婷偷看一眼张记,却看见张记在看另一个女生,气的冷哼。 兜兜转转的转了一圈,天气冷的吐气成冰,四人回到羊肉汤店。 热闹的店铺大厅,四人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 王婷婷点了四个菜,四碗汤,老板大喊“四碗羊肉汤”,笑着走开。 胡瑞突然说道。“喝点酒吧?” 王婷婷“啊”一声,问道。“不要喝了吧。” 张记打断王婷婷,说道。“喝白的,你去拿。” 胡瑞起身去拿酒,王婷婷小声说道。“晚上喝酒不安全,你怎么不劝胡瑞。” 张记拿卫生纸擦桌子,一边擦一边说。“男人提出喝酒,是不能拒绝的,更何况是一个满腹心事的男人。” 王婷婷不再说话,看着脸庞坚毅,一副不可拒绝的张记,似乎认识到张记的另一面。 这一刻,张记特别像一个人,王婷婷努力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张记像谁。 胡瑞拿一瓶一斤装的白酒和两个酒杯,打开瓶盖,倒进杯子,端一杯放在张记面前。 凉菜上来,张记和胡瑞吃着菜。 氛围的变化和大厅的热闹格格不入,牛莉和王婷婷沉默看着两人。 张记端起酒杯,说道。“我们两人喝酒不用讲规矩,随意喝。能喝多少喝多少。” 胡瑞端起酒杯,和张记碰杯,玻璃杯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喝一口,啧啧有声。 张记放下酒杯,夹起一筷子菜吃,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在这里吃饭,第一次是和王青打架,和你在医院差不多的样子,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去年的事,想一想,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三人安静听着,热菜和羊肉汤上来,王婷婷和牛莉开始吃菜。 胡瑞问道。“记哥,当时什么心情?” 张记听到胡瑞的问话,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笑完才说道。 “我还能是什么心情,求生不能,求死不行的心情呗。脸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不会再有其它心情。” 胡瑞端起酒杯,和张记再碰给一个,猛喝一口。 放下酒杯,张记问道。“说说你吧,遇到什么事了?” 胡瑞苦笑着说。“也不是大事,我父母离婚了,两边都不想要我,嫌弃我是累赘吧。” 王婷婷和牛莉吃惊的看着胡瑞,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发生在胡瑞身上,想要说一句劝解的话,又不知哪一句合适。 张记夹菜丢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就这点事?” 三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张记,父母离婚,双方都放弃自己,难道不是一件大事。怎么从张记口中说出来,好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胡瑞点头说道。“就这事。” 张记问道。“生活费怎么解决,总要给你分一些财产吧。” 胡瑞说道。“一间繁荣街门市,一间香港街门市。我跟爷爷住,房子是我的,另外还有城西的一套房子。” 张记听胡瑞说完,心里盘算后,说道。“让你意志消沉的原因是什么呢?是父母离婚,是双方不要你,还是其他原因?” 胡瑞苦笑着说道。“有区别吗?” 张记说道。“肯定有区别啊。” 胡瑞低头沉思,王婷婷偷拍一下张记,张记看一眼王婷婷,转移眼神不在看她。 端起酒杯,张记说道。“干了吧。” 话音一落,张记一口喝完杯中酒,口中含着酒,享受着酒在口腔中辛辣的感觉,然后慢慢咽下。 张嘴深吸一口气,张记说道。“屁大点事,搞得要生要死。我要是你是不是早就死完了。我被王青十个人在繁荣街追着打,在医院躺了多久。第二次被王青打,打的一身伤。如果是你,你能受的了吗?” 两次打架经历,轻松的从张记口中说出来,和时间和解,与自己讲和。 “为了保住学籍,我去拿钱找校长,在办公室里我都跪下了,就差磕头了。这些事是事吗?胡瑞,我们是年轻人,有着大好未来的年轻人,我们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突破一切困难,为自己打下一片江山。” “父母离婚怎么了,不要你又怎么了,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姜悦呢,大好年华,洗澡洗没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你有没有想过她想不想死。你但凡想到她,你都不应该活的像死了一样。” 胡瑞低着头,眼睛红红的,泪水一滴一滴流下。 看到胡瑞在哭,张记气的筷子一摔,骂道。“‘男人有泪不轻弹’,要哭也要找一个没人的地。” 王婷婷打断张记,轻声说道。“你不要这么说胡瑞。” 牛莉也说道。“就是,胡瑞又不是你,没有你抗压能力强,你不要说他了。” 张记愤愤的倒酒,又给胡瑞倒满,说道。“接着喝,喝醉了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胡瑞端起酒杯喝一口,呛得眼泪流下来。牛莉拍着胡瑞的后背,关心的说道。 “慢点喝,慢点喝。你别学张记喝那么快。” 胡瑞擦擦眼泪,说道。“没事,没事。缓口气就好了。” 张记端起羊肉汤,喝下半碗,说道。“还是这个味,好喝。” 王婷婷责怪说道。“你也慢点喝,别呛着了。” 张记看着王婷婷,嘿嘿笑着说。“带了多少钱,够不够结账的。” 王婷婷脸红着说道。“你放心,一顿饭钱,我还是有的。” 胡瑞说道。“我来付钱,我来付钱,我有钱。” 张记赞同说道。“你确实有钱,两个门市,两套房子。什么不干,收租都能过一辈子。” 热闹的大厅熙熙攘攘,没人在意角落的四人。 胡瑞说道。“也是啊,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财产,有法律效力的财产。想一想,也不错,不愁吃喝,小富生活。” 张记没放过胡瑞,说道。“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别有点小事就当大事,天塌不下来,人也不会被尿憋死。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毕业找一份工作,结婚生子,把日子过的热闹,这才是男人该干的。” 牛莉奇怪的问道。“不谈恋爱吗?” 张记“切”一声说道。“没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是豆腐渣工程,没有工作,没有钱,谈恋爱干嘛,浪费时间。” 牛莉嗤之以鼻说道。“张记,你太偏见了,我们女生又不是只看物质。” 张记争辩道。“‘贫贱夫妻百事哀’,饭都吃不起的人,有媳妇也得跑。村子里多的是跑掉的媳妇,大惊小怪,村妇。” 牛莉气的喘不过气,愤怒说道。“你不能拿个例当例子,这是对我们女性的污蔑。” 张记大舌头说道。“都说胸大无脑,我看你胸不大,怎么这么没脑子呢。我说的是个例,又不是举例子。” 王婷婷狠狠地在张记腿上掐一把,疼的张记嗷嗷叫。“王婷婷,我又没说你,你掐我干嘛?” 王婷婷气哼哼说道。“让你乱说话,掐死你算了。” 胡瑞端起酒杯,说道。“记哥,我们接着喝,这酒喝着真甜。” 喝完一杯酒,王婷婷抢过酒瓶,不在让两人倒酒。 看着醉酒的两人,王婷婷和牛莉面面相觑,不知应该怎么处理。 王婷婷结过账,一顿饭吃了320元,听到酒钱180元,气的王婷婷回去又掐了张记一下。 打了一辆车,将张记和胡瑞塞进车里,说了张记家地址。 第70章 莺飞草长 二月走过,三月裂开厚厚的冰层,露出一冬的春水。 操场露出草芽,黄牙慢慢抽绿,一小片一小片不规则的长着。 学习氛围愈发紧张,试卷越来越多,摞起厚厚一层铺在书桌上。 老师讲题讲的简略,知识点一代为过,似乎是学生已经掌握了所有知识点,不再需要老师详细讲解。 晚自习少了聊天的笑声,只有圆珠笔在试卷上摩擦的声音。教室里飘着油墨气味,臭臭的。 胡瑞成绩像是过山车一样,高低起伏,不知道下一次是惊喜还是惊吓。 张记接到唐骏打的电话,期货突破百元大关,询问是否卖掉,张记没有犹豫的拒绝,让他安心等通知。 3月12号,张记听着手机闹铃,看到备忘录上写着“联系唐骏”,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重要的事情需要决断。 走出教室,来到操场,拨通唐骏电话。 唐骏激动的接通,知道张记即将做出决断。 “张先生,是不是决定卖出?” 张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道。“我看了波动的价位,在108.5到109元之间卖掉。” 唐骏说道。“好的,卖掉以后,我会通知您。” “您”字暴露了唐骏的心态,让张记想起无意中看到简短历史片段。 苏秦回家问嫂子,“何前倨而后卑也”。 嫂子回答说道,“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 历经千年,道理一直没有变化,“位尊”者贵,“多金”者荣。 张记没有时间感慨,复读班四个班级,安静的坐落在学校一角,看着像是平常班级,只有班级里的人才知道压力有多大。 崩溃只在一瞬间,或许只是下一瞬。夜间的操场多了哭泣声,黑夜包容所有人,也包容了眼泪。 张记不知他是否也会崩溃,是否也会在深夜痛哭。物理的折磨让张记知道,痛苦只是下一道解不出来的物理试题。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松一口气,陆陆续续走出教室。讲题做题,头晕脑胀,没有多余精力学习。 胡瑞拍一下张记肩膀,快速离开教室。 张记看着胡瑞的背影,没有多说。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同情,而不共情。 家庭变化摧残胡瑞内心,即使能想通,也难以在一时之间调整心态,备战高考。 王婷婷拉了拉张记衣袖,示意两人一起走。 张记点点头,提着书包去停车场。 明月挂天,月光皎洁,照的地面染上一层银色。 张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着学生骑着自行车离开。停车场的自行车越来越少,王婷婷姗姗而来。 王婷婷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打开自行车车锁,说道。“走吧。” 张记问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也遇到事了?” 王婷婷说道。“我爸和我爷爷对我报考的学校有争执,我爷爷想让我读中医,我爸让我读西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选。” 张记说道。“高考没开始呢,这么早打算?” 王婷婷说道。“复读一年,不可能再复读一年。不论如何,必须今年报考大学。”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读中医的,既然你喜欢,那就读中医。” 王婷婷叹气道。“你说的简单,上大学要和爸爸妈妈一起住,我不想一直看着他们的臭脸。” 张记说道。“中医是最好的老师。而且,中医啊,比西医赚钱。一个老中医一天怎么也有几百的收入,西医一天才多少钱。” 王婷婷生气说道。“你就知道钱,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衡量。不想理你。” 王婷婷加快速度蹬自行车,将张记甩在身后。 张记无奈的跟在身后,沉默着在路口分开。 月光照亮小巷,路灯熄灭,小巷依然明亮。地上的水洼反射月光,荡漾着月辉。 回到家里,张记没有开灯,坐在大厅门前,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张记发现,他和王婷婷不是同一类人,无法共情。没有感受饥饿的人,是不会知道饥饿的感觉。 钱是货币,是交易媒介,是交易工具。有钱才可以为生活交易,没有钱,只能空着肚子讨生活。 月光洒落人间,却没有照到每一个人身上。 打开灯,翻开物理试卷,看着红色的错题详解,心中却迟迟挥不去王婷婷离开的背影。 修长的身姿,漂亮的脸蛋,晃动的马尾,不停在张记脑海中晃动,扰乱心弦。 感情的种子泡在整个冬天的雪水里,在春天里萌芽。莺飞草长的季节,感情也在不知名处生长。 烦躁的合上物理试卷,无名火在心头慢慢燃烧,无中生有的气,不停添柴加薪。 第二天,张记在超市用热水烫了一袋热牛奶,想着送给王婷婷。来到教室时,王婷婷还没有到教室。 张记将热牛奶放在兜里,一想到衣兜没有保暖作用,又将牛奶放进毛衣里。 热乎乎的牛奶暖着肚子,暖洋洋的感觉温暖张记躁动的心。 上课铃声响起,王婷婷依然没有来。张记一颗心慢慢提上来,脑袋里不停幻想。 终于,早读上到一半,王婷婷来到教室。白皙的脸庞冻得红红的,眼睫毛上挂着露珠。 张记偷偷拿出牛奶,小心翼翼放在王婷婷书桌里。 王婷婷看到张记的动作,看到张记放的牛奶,眉头皱着,翻着白眼没搭理张记。 张记拿笔戳一下王婷婷,侧身说道。“热的,热牛奶暖胃。” 王婷婷伸手摸一下牛奶,温热的牛奶散发着热量,暖着冰冷的手。一丝羞赧晕开脸腮,王婷婷说道。“谢谢!” 张记装模作样看书,听到王婷婷的“谢谢”,心里乐开了花,微微点头回应。 朱标来到讲台,看着座位上的同学,扫一眼张记,张记心里突突的,不明白朱标为什么看他。 朱标说道。“张记,出来。” 张记硬着头皮走出教室,呆呆站在教室门前。 朱标说道。“胡瑞家里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张记松一口气,以为送牛奶的小动作被朱标发现,听到是胡瑞的家事,说道。“知道,胡瑞曾经和我说过。” 朱标说道。“昨天晚上,胡瑞和他爸爸打了一架,听说打的很严重,现在在住院,你中午去看看他。” 张记好奇问道。“班主任,你不去吗?” 朱标解释道。“我去看他只是看看他,没有太大作用。你们是同龄人,关系也不错,你去开导开导他。高考还有三个月,关键时期不能再出意外了。” 张记点点头,保证说道。“班主任,这事交给我。” 朱标瞥一眼张记,提醒道。“你也是,高考冲刺阶段,不要掉链子。成绩在提高30分,211学校没问题。” 张记说道。“谢谢班主任关心。” 王婷婷眼睛一直盯着门外,读书声太大,听不到门外的声音。 见张记回来,忙问道。“班主任找你干嘛,你又惹祸了?” 张记调侃着说道。“关心我啊?” 一句话让王婷婷的关心烟消云散,丢过一个白眼说道。“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张记叹气道。“不是我闯祸,是胡瑞闯祸了。他和他爸打了一架,成功的住院。班主任让我去看看他。” 王婷婷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张记说道。“我也不清楚,中午过去问问。” 中午时间,张记一人来到医院,找到胡瑞时,电话响了。看到是唐骏的电话,张记按捺心情接通。 唐骏说道。“张先生,订单已全部出手,盈利23.8个点,请问下一步如何操作?” 张记想了想问道。“账户上有多少钱?” 唐骏回到说道。“550万。” 张记接着问道。“如果加大杠杆,唐经理的建议是多少?” 唐骏想了一会说道。“我们以客户为准。” 张记笑着说道。“550万加最大杠杆,104买入,做多。” 唐雎建议说道。“张先生,我建议33%的杠杆。” 张记说道。“好的,104到105买入,然后等我通知。” 挂掉电话,张记走进病房,笑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胡瑞,说道。“你这住院的频率赶上我了,怎么又打架了?” 胡瑞看到张记,笑着说道。“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张记问道。“你没有反抗啊。” 胡瑞意味深长说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打我,这一次后,我欠他的恩情还完,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各走一边。” 张记看着鼻青脸肿的胡瑞,点点头说道。“父子恩情哪有还的完的,不过是不在意了。兄弟,好好混吧,我们成年了,可以为自己行为负法律责任。” 胡瑞说道。“回去可别说我被打成猪头,这事丢人啊。” 张记笑道。“你是怕同学知道,还是牛莉知道。” 胡瑞说道。“牛莉算啥,夏林峰的菜,不是我的菜。” 张记点头说道。“班主任让我一人过来,就是想要保密。我不会对别人说,心放在肚子里。” 两人聊一会,张记回学校。 一句话印在张记脑海里,“欠他的恩情还完了”。恩情如果可以还清,张记也想要被打一顿。 第71章 无妄之灾 挂掉唐骏电话,张记接到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第一遍挂掉,第二遍又打来。张记无奈接通电话。 “你是张记?” 电话一边,陌生男人的声音,话音中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张记说道。“我是张记,请问您是?” “我是你房子的房主,现在我要把房子买回来。找个时间,我们去过户。” 张记莫名其妙看着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 “听懂了吗?找个时间过户。” 张记压着气,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卖房子。” “你说什么,给你脸了。我的房子,我要买回来,你别给脸不要脸。” 张记挂掉电话,暗骂一句“神经病”。 回到教室,张记刚坐下,电话又响起来,另一个陌生号码。 张记犹豫一下接通,闹哄的教室,电话声音不清楚的传来。 “张记,我是彪子。如果有人找你买房子,你不用搭理。” 张记听到彪子声音,想起刚刚的电话,问道。 “彪哥,是不是以前的房主找你?” 彪子无奈说道。“几天前就找我,让我把房子买回来。我一直没搭理他,他已经给你打电话了?” 张记说道。“我已经接到电话,让我直接过户。说我给脸不要脸,一定要把房子过户给他。” 彪子说道。“天下就没这道理,卖掉的房子还要强买回去。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想卖,其他事交给我。” 张记说道。“谢谢彪哥。” 挂掉电话,张记紧皱眉头。突然的电话,敲响了拆迁的号角。张记可以肯定,房主肯定知道房子要拆迁的消息。 梦境变化,拆迁似乎要提前,而且已经传出消息。 王婷婷关心问道。“怎么了,一直皱着眉头。” 张记笑笑,说道。“没事,没事。” 中午时间,张记来到超市,找到荣姐,问道。“荣姐,你以前是不是说过你认识我房子的房主。” 荣姐说道。“认识啊,孙大圣。怎么了?” 张记说道。“今天我接到电话,我不知是不是孙大圣,让我把房子在卖给他。” 荣姐想了想,问道。“过户时,手续是不是齐全的?” 张记确定说道。“手续是我和彪哥一起办的,每一道手续都有。” 荣姐说道。“那就不怕,打官司咱也有理。孙大圣发邪门疯,房子卖了半年还想要买回去。” 彪子骑着电动车飘逸到超市门前,见张记也在,大声说道。“荣姐,你有没有接到孙大圣电话?” 荣姐看见彪子,没好气说道。“没有,谁的电话也没有接到。” 彪子走进超市,手掌拍在张记肩膀上,神情严肃的道。“张记,你是不是知道孙大圣找你的原因?” 张记大呼冤枉,说道。“彪哥,我是去年夏天买的房子,我怎么会知道他今年要买回去。说话冲的很,别说我不想卖,就是卖我也不卖给他。” 彪子眼睛盯着张记,想要将张记看透。 荣姐说道。“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彪子眼神转移,低声说道。“我怀疑房子要拆迁。孙大圣这几天一直给我打电话,让我把房子买回去。我旁敲侧击的问,他也不说原因。依照孙大圣不吃亏的臭毛病,肯定是房子对他有利,而有利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拆迁。” 荣姐张大嘴巴,说道。“不可能吧,一点消息也没有。” 彪子说道。“这种事情肯定是保密,孙大圣或许是因为工作原因了解情况。着急将房子买回去,等着拆迁。” 张记心虚说道。“彪哥,这是你的分析。没有确切消息,可不能乱说。” 彪子扫张记一眼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实在想不到孙大圣买房子的原因。而且,这狗东西一肚子坏水,居然出价3万买回去。不要脸的东西,当时可是4万卖的。” 张记紧皱眉头,意识到麻烦即将来临,而且是一个大麻烦。社会面的混子好打发,政府机关人员难以打发。 张记问道。“彪哥,孙大圣在政府哪个单位工作?” 彪子说道。“屁的机关单位,街道办事处的文员,具体单位不清楚。” 荣姐提醒道。“张记,你要小心,孙大圣可不是善茬,明的暗的整你,他都干的出来。” 彪子说道。“街面上的人给我三分面子,就怕不是街面上的人。他认识不少机关人员,这些人整人可是下手黑,而且整了你,你也得忍着。” 张记点点头,低头没有说话。 回到教室,张记脑袋发晕,买房子买来了问题。 王婷婷看到张记不在状态,问道。“张记,你怎么了,中午没睡好?” 张记摇摇头,没有说话。报复来得很快,没有预兆。 晚上,张记骑车回到家,家门前蹲着四个人,流里流气的青年看到张记开门,一把抓住张记衣服,把张记顶在门上说道。 “你就是张记,告诉你一声。房子尽快过户给孙哥,不然我让你好看。今天是提醒,下一次就一定是提醒。” 另外三人笑着,看猴一样的看着张记。 青年松开张记衣服,大手一挥,带着三人离开。 张记看着四人背影,更加确定拆迁提上日程,虽然没有消息传出来,也有了风声。 回到家中,张记找到曾经的匕首,默默绑在腿上。瘫坐在沙发上,张记想着如何安全破局。 第二天中午,张记找到彪子,说了昨天晚上的事。 彪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张记,你给我点时间,我来解决街面的事。” 张记点点头,说道。“谢谢,彪哥。” 彪子再次问道。“张记,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繁荣街要拆迁的消息。” 张记苦笑着说道。“彪哥,我如果知道这个消息。现在找我的,肯不是不是孙大圣一个人。” 彪子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还是那句话,你给我点时间。” 出了房屋中介所,张记就近找地吃面,吃完面骑着自行车回学校。 一个声音叫住张记,张记转头看到王婷婷在身后,问道。 “你怎么在这?” 王婷婷说道。“我回学校啊。” 张记一拍脑袋说道。“这事闹的,一起回去吧。” 王婷婷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问道。“张记,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张记说道。“王大美女,你这么关心我啊?是不是心里一直惦记我。” 王婷婷“呸”一声,然后问道。“问了你几次,想没想好报考哪所大学?” 张记回答道。“高考出分才能确定。我不像你,成绩稳定。605分可能是我的极限,不敢乱说报哪一所大学。” 流里流气的青年看到张记,笑着对身边的两人说道。“这瘪犊子艳福不浅,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另一人说道。“走,调戏调戏他,昨天晚上没看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我想现在看看。” 三人哈哈大笑,站在路中间,拦下张记和王婷婷。 张记看到三人,脸色阴沉,彪子需要时间调停,麻烦却再次找上门来。 青年抓住张记车把,说道。“昨天给你说的没放在心上,今天还有时间泡妞。” 另一人站在一边,一脸奸笑,伸手去摸王婷婷的脸。 王婷婷吓得脸色苍白,无助的扭头看向张记。 张记自行车往前猛推,撞在青年裆部,青年捂着裆部大叫着倒地。 另外两人见张记行凶,凶神恶煞的冲张记挥舞拳头。 张记躲过拳头,将王婷婷护在身后,说道。“你先走,不要管我。” 一拳打在张记脸上,张记吃痛的后退。见一只脚朝他飞来,错步上前,一拳打在另一人脸上。 混战开始,张记衣服被抓破,脸上、头上鼓起大大小小的包,衣服上也印着鞋底图案。 两人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张记。三人汇合,搀扶着溜进巷子。 王婷婷扶着张记,心疼的流泪。 张记说道。“小瘪三,伤不到我。你先回学校,帮我请个假。” 王婷婷抓着张记的衣服不松开,哭着说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张记哭笑不得说道。“我这个样子不能去学校,而且我也要找人解决这个事。你不回学校,谁帮我请假啊。我可不想看班主任那张黑脸。” 劝走王婷婷,张记回到彪子的中介所。 彪子见张记一身伤痕,问道。“怎么回事?” 张记把事情经过说一遍,然后看着彪子打电话。 彪子打一圈电话,最后说道。“这事怪我,没想到孙大圣这孙子下手这么快。街面上的人我全部打点,如果不是街面的人,我就没办法了。你要自己小心。” 张记说道。“彪哥,谢的话我不说了。我先回去处理伤口。” 彪子点点头,将张记送出中介所,目光深沉的望着张记的背影。 孙大圣的反应太快,快到彪子没有反应。这也坚定彪子的预测,房子的事肯定是有利可图。彪子心里盘算,想着他怎么从中谋取他的利益。 第72章 规则 朱标在教室前等张记,一直等到下午三点,才见张记慢悠悠来上课,朱标冷眼横眉的看着张记。 张记看见朱标,便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小跑跑到朱标身前,低着头说道。“班主任,我又闯祸了。” 朱标说道。“王婷婷说了打架过程和结果,我想问你原因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张记向朱标说了前因后果,朱标眉头紧皱又松开,松开又紧皱,最后说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记无奈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主动权不在我手上,我只能被动等着。” 朱标说道。“虽然我没见过你说的孙大圣,不了解他的为人。既然他费心费力出手,不会轻易放弃。这件事情学校帮不上忙,你自己在外小心。如果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报警。” 张记问道。“班主任,如果警察不问,或者拉偏架呢?” 朱标皱着眉头,大脑运转也没有想到好办法,最后无奈说道。“如果你说的这种情况发生,这社会多让人绝望。” 朱标挥挥手让张记进教室,她自己站在教室门前发呆。 困境是人生最好的雕刻师,神来一笔成仙,错一笔就是残次品。 朱标来到校长办公室,向曾可臻详细说了张记的情况。 曾可臻转着办公椅,说道。“学校有保护学生的义务,校内我们要尽最大努力保护学生,避免学生受到伤害。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关注。” 朱标不死心的问道。“校长,我们学校只能关注吗?” 曾可臻解释道。“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情,只能关注。我知道这样说很不负责任,朱老师,你想想,学校要怎么做才能真正保护我们的学生不受伤害。” 朱标紧皱眉头不说话。 曾可臻接着说道。“如果是别人,我会担心。张记,你不用担心他,他会活的好好的。而且,他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我给你一句准话,只要我们的学生受到伤害,我保证替他讨一个公道。” 朱标仍旧低头不说话。 曾可臻问道。“你知道张记第一次来找我,除了给我钱,还做了什么吗?” 朱标抬头看向曾可臻,等着曾可臻讲话。 曾可臻说道。“他做了一件即出格又让我记忆尤深的事,也是这一件事让我肯定,张记是不会被生活中这些小事打倒。走出办公室,他在厕所的镜子前练习微笑,最后笑着离开办公楼。” “这种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心理极其强大,不会被这点事吓破胆子。如果他再受伤,我会出面。朱老师,你对我这个保证满意吗?” 朱标板着脸,说道。“校长,您忙,我回教室看看。” 彪子再次给孙大圣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彪子语气冰冷说道。“孙大圣,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别再闹下去了。” 孙大圣说道。“彪子,你算老几,你有资格和我说话吗?” 彪子压着怒气说道。“街面上的人我已经全部打点了,他们不会出面找张记麻烦。你也是三十多的人,对一个学生用下三滥手段,真不害臊。” 孙大圣沉默一会,笑着说道。“街面上的人,你可以说话。不是街面的人呢。彪子,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你有体重,也只有体重而已。” 彪子说道。“那就试试呗,看谁笑到最后。别闹到最后,鸡飞蛋打两落空。” 孙大圣笑道。“提前恭喜你,预见你的结局。” 挂掉电话,彪子打量着中介所,孙大圣势在必得的姿态说明,繁荣街必定有大动作。时势造英雄,顺应时势,谁能说英雄不是自己。 彪子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幽幽的抽着。 市政府办公楼8楼,枣城市政府办公室,孙大圣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登高望远,一座小区在建设,主体楼层封底,工人们如蚂蚁一样忙碌。 豪气在孙大圣胸中回荡,仿佛脚下踩着芸芸众生。彪子的电话让孙大圣十分不舒服,威胁的语气更是激起孙大圣的胜负欲。 孙大圣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胡瑞见张记鼻青脸肿,忙站起来问道。“记哥,你这是咋啦,又挑了哪个场子?” 胡瑞声音吸引着教室目光,所有人的目光集中看向张记,惊讶有之,平静有之,冷嘲有之,热讽有之。 夏林峰跑到张记身边,问道。“要不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张记对胡瑞说道。“班长就是班长,还知道关心我。你开口就是挑了几个场子,我先把你的场子挑了。” 然后对夏林峰说道。“班长,我已经处理了,小伤。” 夏林峰回到座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瑞说道。“我这也是关心你,记哥,你说谁打的你,我现在摇人,我们去打回来。” 牛莉冷嘲说道。“你就别添乱了,没看见张记都被打成这样,估计打他的人也好不了。” 张记坐在座位上,说道。“等你摇人,黄花菜都烂在地里。还是牛莉了解我。” 王婷婷眼眶湿润问道。“疼不疼?” 张记说道。“不疼,早就不疼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跑,不要管我。” 转瞬,想到下一次这样的状况,张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 王婷婷流泪点头,哽咽说道。“我听你的。” 张记见王婷婷流眼泪,瞬间慌了神,说道。“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嘛,求求你,别哭了。” 一辆警车停在校门前,司机摇下车窗对门卫喊道。“开门,我们进去有事。” 门卫边打开电动推拉门,边问道。“找谁啊?” 司机说道。“王毅校长,提前联系过。” 警车停在办公楼楼前,王毅站在曾可臻办公室窗前,看着警察下车,说道。“下三滥的手段。” 曾可臻说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的学生花了大力气啊,只是他的目的真的是为了要回房子?” 王毅说道。“无利不起早。时间太短,我还没有打听到具体消息。” 曾可臻说道。“不着急打听消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王青去了哪个部队?” 王毅笑着说道。“喀什边防,就要把他扔到艰苦的地方。” 曾可臻摸摸额头,感慨道。“等到孩子成家立业,我们的义务也尽完。十几二十年啊,不容易。” 王毅说道。“走一步看一步,我的义务还没尽完呢。时间差不多,我下去会会两位警官。” 曾可臻点点头,目送王毅离开办公室。 王毅回到办公室,警官站在办公室门前打电话,看到王毅走来,挂掉电话,笑着上前握手。 王毅轻轻一握,松开手说道。“到我办公室谈。” 走进办公室,王毅请两位警官坐在沙发上,直接说道。“人可以带走,但是学校必须派一名老师跟着,录完口供后,还请你们把他送回来。”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王举笑着说道。“王校长,张记涉嫌打架斗殴,而且行为恶劣,根据治安条例,我们有权对他进行拘留。” 王毅抬手打断王举,说道。“是非经过在人心,我想我比两位更清楚事情的经过。我还是那句话,人可以带走,也必须送回来。” 古三说道。“王校长,我是不是可以断定,您阻止我们执法。” 王毅冷哼说道。“执法还是违法,不是古警官一句话判定。张记真得违法,该抓抓,该判判。如果他没有违法,屈打成招,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警察违法。执法人员违法,那是要罪加一等。” 古三面色冷峻,怒哼哼说道。“王校长的意思是我们违法喽。” 王毅慢悠悠喝口水,说道。“公道自在人心,可人心坏了,谁知道公道在哪里。” 王举打哈哈说道。“校长说笑了,事情没有定性,一切等定性以后再说。” 王毅一拍脑袋说道。“王警官提醒我了,我代表学校向两位警官报案。我们学校两位学生在上学途中,被三个社会渣滓拦路,调戏女学生,殴打男学生,请两位警官帮忙调查立案,一定替我们学校,替我们学生讨回公道。” 王举和古三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发展拐向另一方向。 学校对学生的保护超出两人预计,脱离掌控。一旦学校报案,立案走程序,两人的行为必定是游离于流程之外,即不合规也不合法。 王举打圆场说道。“王校长,我们两人协助办案,当然还是以学校意见为主,请张记同学回去录口供,录完口供,我们再把他送回来。” 王毅点点头,说道。“还是那句话,老师陪同。” 说着,王毅拨通朱标电话,让朱标带张记来他办公室。 不一会,朱标带张记来到王毅办公室,朱标见警察也在,面色难看的看着王毅。 王毅说道。“朱老师,两位警官需要带张记去派出所录口供,你陪着一起去。然后呢,替我办件事。” 朱标说道。“王校长,您请说。” 王毅抿一口水,说道。“社会青年公然调戏学校女学生,围殴男学生,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去派出所报案,请警察同志们帮我们查一查,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这么大胆。” 朱标听懂王毅的言外之意,说道。“王校长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王毅说道。“两位警官,张记和朱老师到了,请你们带走吧。” 王举和古三起身,向王毅道谢,带着朱标和张记回派出所。 第73章 良药苦口 口口相传的流言,传播到学校每一个角落。 回到教室时,胡瑞夸张的向张记解说众多版本的流言,听的张记哭笑不得。 胡瑞问道。“记哥,我体格比你壮实,打架怎么没有你厉害,三个人都打不过你。” 张记没好气说道。“打架是好事啊,能不打架就不要打架。文明社会,要以文明手段解决事情。” 胡瑞想了想,说道。“文明方式不就是谁拳头大听谁的,这是我们院子里的规则。” 张记问道。“哪来的院子?” 牛莉拉一把胡瑞,说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吵得我头疼。” 胡瑞瞥一眼牛莉,怒气哼哼小声说道。“牛莉同学,不要以为夏林峰给你写情书,你就是班长夫人,可以压着我。” 牛莉气的拿书大打胡瑞,胡瑞左躲右躲,和牛莉乱作一团。 王婷婷问道。“警察怎么说的?” 张记随意说道。“还能怎么说,说我是当代好青年,繁荣街护花使者,还要给我发奖状的。不过呢,被我拒绝了。” 王婷婷丢一白眼,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记笑笑,拿起没有做的试卷,认真做起来。 晚上回到家里,张记站在门前闻到一股臭味,打开门后,打开院子灯才发现,院子里是烂菜叶和臭鸡蛋。 张记拿起扫把,将烂菜叶、臭鸡蛋扫到垃圾桶里。清水冲洗一遍院子,清水冲刷后的院子,仍旧有一股臭味。 坐在门前,张记盯着院子,脑袋里想象着烂菜叶臭鸡蛋丢进院子的场景。 丢东西的人一定很开心,以为他们做了一件大事。可是他们又是多么无知,根本无从得知这么做毫无意义。 力量双方争执的不是房子,是房子背后的价值,是房子产生的经济效益。 张记深呼一口气,忍着臭味,走进卧室睡觉。 初春天气,气温慢慢爬坡。通风一夜,还是能够闻到臭味。 张记再次打水清洗地面,一盆一盆水泼在地面上,水顺着坡流出院子,带有一些味道。 来到学校,张记刚刚坐下,王婷婷嗅了嗅,说道。“张记,你身上好臭。” 张记闻了闻衣服,无奈说道。“臭男人嘛,不臭怎么能叫臭男人。” 王婷婷捏着鼻子,嫌弃说道。“臭男人也没有你臭,你干什么了?”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出教室,到外面散散味道。 朱标抬脚进教室,见张记出来,闻到臭味,问道。“什么味道?” 张记不好意思说道。“班主任,是我身上的味道。” 朱标问道。“怎么回事?” 张记没有隐瞒,将家里院子惨状告诉朱标,并说道。“班主任,这事没完没了,估计还会闹腾一阵子。” 朱标想了想,说道。“我给你办理留宿,你搬到学校宿舍,免得回去遭罪。” 张记说道。“不行啊,我搬到宿舍就是认输,我不能也不会认输。既然他们开始了,总要分一个胜负才能解决。” 朱标叹气道。“争个输赢没有意义,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高考,不是这些琐碎小事。” 张记笑着说道。“班主任,我也不想争个输赢,可是没有输赢,事情就不会解决。我躲到学校又怎样,他们也会找到学校。我肯定不会卖房子,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本就是水火不容,只能一方倒下。” 朱标心疼的看着张记,浑身散发臭味的男孩,似乎有着无穷的生命力,正如曾可臻所说,他是打不倒的。 朱标语气柔和说道。“我向学校反映情况,看看学校这边怎么说。” 张记说道。“班主任,不必向学校反应,社会混子搞小动作,学校也没办法。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江湖事,江湖了。” 朱标剜一眼张记,带着气的说道。“出去跑两圈,散散味再进来。” 张记侧身走出教室,初春的空气带着青草香味,深呼吸,都能将春天吸进肺里。 忍受一上午的臭味,张记趁着午饭时间回家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放在盆里,清水洗一遍。 打开水龙头,却没有出水。张记仔细检查水龙头,没发现问题。 打开灯,灯也没有亮。 看着不出水的水龙头,不亮的电灯,张记陷入沉思。 邻居家里接一桶水,洗干净衣服,锁上门,张记骑着自行车回学校。 根基,一个词语出现在张记脑袋中,没有根基的人,就像是水中的浮萍,不论长得如何葳蕤,改变不了顺水漂流的命运。 张记想到,如果他和彪子、荣姐一样,从小在繁荣街长大,一定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张记想破脑袋,想不出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事情解决不了,琐事也不会结束。烂菜叶、臭鸡蛋还会出现在院子里,断水断电也会持续。 张记拉着胡瑞来到操场,问道。“胡瑞,你认识不认识街面上的人?” 胡瑞一脸疑惑问道。“街面上的人是什么人?” 张记说道。“混子。繁荣街附近的混子,或者其他混子。” 胡瑞“哦”一声,脸色为难说道。“记哥,我一直在学校上学,没有和混子接触过。彼此不认识。” 张记不死心问道。“你同学或者发小,有没有辍学在街面混的,这种关系应该有吧?” 胡瑞讪讪说道。“没有啊,完全没有。” 张记无奈拍拍胡瑞肩膀,安慰道。“没事,这说明你是一个好学生,不会走歪路。” 胡瑞燥的脸色通红,又无奈的说道。“记哥,对不起啊,这事我帮不了你。” 张记笑着说道。“没事,回教室吧。” 朱标站在教室门前,看见张记和胡瑞,对张记说道。“张记,你去校长办公室,校长有事找你。” 张记点点头,转身去曾可臻办公室。能够找他的,只有这一位能张口说话的校长。 来到曾可臻办公室,曾可臻正在打电话,见张记站在门前,摆摆手示意张记坐下等。 打完电话,曾可臻看着张记,笑着说道。“这几天过的不舒心吧?” 张记点点头,说道。“水深火热。我家里断水断电,应该说是水无火凉之中。” 曾可臻哈哈大笑,手指了指张记,然后说道。“挺幽默啊,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住幽默的心态。” 张记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曾可臻不说话。 曾可臻不在打趣张记,问道。“知道是谁针对你吗?” 张记回答说道。“孙大圣,我房子的原房主。” 曾可臻接着问道。“知道孙大圣身份吗?” 张记皱眉,摇摇头。 曾可臻说道。“孙大圣,36岁,市中区小王庄街道办事处文员,借调市政府办公室。这是他的基本信息,相信这些信息能让你了解针对你的人是谁,什么背景。” 张记问道。“市政府办公室,也就是说他是市政府的人?” 曾可臻解释道。“借调人员有些特殊,你可以说他是,也可以说不是。职位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的人脉。坐在市政度办公室的人,迎来送往都是枣城市有头有脸的人,这才是关键。” 张记握紧拳头,说道。“校长的意思是我认栽?” 曾可臻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张记笑着说道。“胳膊扭不过大腿,我这条小胳膊,怎么可能硬碰大腿。” 曾可臻盯着张记,意识到张记曲解他的意思,问道。“你会认栽吗?” 张记没有说话,神情不甘的盯着曾可臻。 曾可臻叹气道。“‘欲买桂花同再酒,终不似,少年游’。张记,你知道少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张记摇摇头。 曾可臻说道。“你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身上有一股不服气的倔劲,这一点我很喜欢。但是你心性偏激,邪性不改。就这一点偏激邪性,注定你这辈子所求为空。”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生而为人,立志当为君子。君子是修不到圆满境界的修行,小人是无才无德的败类,是个人都能成为小人,却不能成为君子。” “你是复读生,目标很明确,不是台城这三分地。如果你的心胸只有台城三分地,你不要走出台城,呆在这里就行。一个男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心胸要配得上雄心。” “你不用说话,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要和孙大圣拼命。可是拼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要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要保护自己。这才是重要的,不是红白刀子进出的莽撞。” “‘文明坚毅,博学修身’是学校校训,你好好读一读,学校想要将学生培养成什么样的人,不想让学生成为什么样的人。老师教书育人,难道希望自己教育的学生成为只想和别人拼命的人吗?你还年轻,有着美好的未来,广阔的天地,怎么能为这一点小事舍命。” “或许你会说,我是说空话。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天大的事,对我来说是身外事。张记,你要知道,你是二中的学生,只要你还在学校,你的事就是学校的事。学校决不会看着自己学生被外人欺负。” “人与人之间不是欺负和被欺负的关系,拳头绝不是用来欺负弱小,恃强凌弱的借口。进化论不是绝对的,进化法则更不是野性的。你回教室时,请你好好看一看教学楼上的校训,然后再去想想如何解决事情。” 张记起身,对着曾可臻鞠一躬,说道。“校长,谢谢你的开导。我不知道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成为不了君子,我也不会当一个小人。” 离开校长办公室,张记一步一步坚定走着。 来到校园,抬头看着“文明坚毅、博学修身”八个大字。 掉落的墙皮,掉漆的字体露出里面的钢板,张记第一次认真体会八个字的意义。 第74章 放胆 连续两天,张记过着没水没电的日子,日出而起,回家睡觉。 院子里的烂菜叶和臭鸡蛋一直不断,时间巧妙的错过,张记没有和丢烂菜叶的人遇见。 张记成了名副其实的臭男人,身上的臭鸡蛋味洗不掉,带着臭味上学下课。 朱标再一次建议张记留宿,张记拒绝朱标的好意,坚持住在房子里。 张记拿出练字本,刚想练字时,想起曾可臻对他的教导。曾可臻金玉良言的教导,张记认识到他自己的偏见。 拳头不是欺负人的借口,人与人的关系不是进化论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究竟是哪一种关系,似乎很多种,似乎也只有两种,熟人和陌生人的关系。 夜深人静时,闻着院子里的臭味,张记开始思考他要成为哪一种人。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司马迁用生命诠释生命的意义,徐霞客也用生命诠释生命的意义,只是这种意义不是张记追求的。 饥饿从来未从生活中离开,张记绝不愿意过着吃不饱饭的日子。屈辱或许可以忍受,饥饿绝对不能忍受。 张记坚定赚钱的决心,金钱的安全感,更像是吃饱饭的涨肚感,是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问题需要解决,断水断电要解决,烂菜叶臭鸡蛋也需要解决。 解决不了问题的过程,就解决问题源头。无源之水不流,无本之木不长。 张记在办公室找到朱标,说道。“班主任,我想请假一天。” 朱标面无表情的问道。“事由?” 张记说道。“班主任,我的事情你也知道,问题总是要解决。我想去枣城找孙大圣,公开的面谈一次。” 朱标冷哼一声,说道。“面谈就可以解决问题,是你想的简单,还是我想的简单。” 张记无奈说道。“班主任,我还能怎么办。我不能一直生活在断水断电、烂菜叶臭鸡蛋的环境中。不论如何,都要尽快解决这件事。高考还有两个月,我不能为这事分心。” 朱标叹气道。“我和你一起去,你定时间。” 张记说道。“班主任,还是我自己去。我不是去打架,没必要两人去。” 朱标想了想,问道。“校长知道这事吗?” 张记苦笑道。“这是我临时的决定,校长不知道。我认为没有必要向校长报告,我是面谈,不是打架。” 朱标接着问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偷跑去?” 张记斩钉截铁说道。“是的。” 朱标犹豫着说道。“我同意你请假,不过你要保证绝不能打架,或者出其他意外。” 得到朱标同意,张记郑重的点点头。 回到教室,张记收拾书包,就要离开。 王婷婷一把拉住张记的衣服,问道。“没放学呢,你去干嘛?” 张记小声说道。“我向班主任请假,出去办点事。” 王婷婷半信半疑说道。“班主任同意了?” 张记笑着说道。“她不同意,我能这么明目张胆离开。走了,晚上见。” 王婷婷看着张记的背影,闻着残留的臭味,似乎臭味也不是那么臭。 鬼使神差,王婷婷突然有想偷偷跟着张记的想法。被她的想法吓一跳,王婷婷摇摇头,将想法甩出脑袋。 张记来到台城汽车站,坐上去新城的公交车。 新城是新规划的区,或许是因为想名字太难,直接叫新城,寓意新建的城市。 规划发展十几年的时间,新城并没有太大发展。 市政府大楼搬迁到新城,市政府是张记的目的地,市政府办公室的孙大圣是张记要找的人。 来到市政府大楼前,警卫拦住张记,问道。“同志,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记回答道。“叔叔您好,我去市政府办公室找孙大圣。” 警卫警惕看着张记,虽然是一副学生模样,却不知张记究竟要做什么,不由说道。 “你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你。” 张记摇头说道。“叔叔,我没有他的电话。” 门卫说道。“办公室电话也可以。没有人下来接,我不能放你进去。” 张记拿出学生证,交给警卫,说道。“叔叔,这是我证件,我真的是来找市政府办公室的孙大圣,我找他有事。” 警卫看一眼证件,将证件还给张记,说道。“抱歉,我不能让你进去。” 张记没有办法,只能在门前等着。 车辆进进出出,张记无聊数着进出车辆。 一辆轿车进入张记视线,车牌号是0002。轿车慢慢离开视线,拐弯后离开。 张记从上午等到下午,警卫咬死不放张记进去。 下午三点,张记和朱标通话后准备回学校,0002号车闯进视线。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张记激动的颤抖着冲向0002号车。 事到万难需放胆,宜于两可莫粗心。 0002号车被张记逼停,张记走到窗户前大声喊道。“我要举报,我要举报。” 警卫急匆匆的冲过来,拉住张记。司机瞥一眼后视镜,缓缓发动车辆。 张记被两个警卫抓住,眼见车子发动,大声喊道。“繁荣街拆迁,我要举报有人闹事。” 李自牧语气冰冷的说道。“停车。” 司机一脚刹车,车子急刹停下。打开车门,司机下车,示意警卫松开张记。 张记走到车窗前,说道。“我要举报市政府办公室有人泄密。” 李自牧透过车窗看着张记,打开车门,示意张记上车。 车子再次发动,来到地下停车场。 张记跟着李自牧来到办公室,打量着气派的办公室,张记心里很羡慕。办公室是地位和权利的象征,装饰布局无一不精细。 李自牧坐在沙发上,说道。“同学,你也做。” 张记正规正矩坐下,三分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挺直腰板,一副等待领导发话的样子。 李自牧单刀直入问道。“你要举报市政府办公室有人泄密繁荣街拆迁的事?” 张记鼓足勇气说道。“是的。我要举报市政府办公室孙大圣,恶意强买房子,蓄意打击报复。” 张记将事情经过说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客观叙述他的遭遇。 李自牧紧皱眉头,浩瀚如星海的眼睛盯着张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繁荣街要拆迁的。” 张记说道。“繁荣街房产中介所老板彪子说的。他和孙大圣是发小,了解孙大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他说孙大圣不择手段也要将房子买回去,肯定是有利可图,最大的利益就是拆迁。” 李自牧靠在沙发上,眼光从张记身上收回来,默默不说话。 张记坐的冷汗直流,低头偷偷瞥一眼李自牧,又赶紧转移目光。 李自牧说道。“今天周三,上课的时间,你逃课来找我,就是为了举报。” 张记解释道。“市长,我本不打算举报。我请假来找孙大圣面谈的。可是我进不去市政府大楼,警卫不放我进去。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我等了五个小时。事情发生了,就要解决。我不想白跑一趟,也想自己的院子里不再有烂菜叶臭鸡蛋,不想过着断水断电的日子,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考大学。可是我没得选,我只能这样做。” 李自牧看一眼张记,倔强的面孔有些扭曲,一副不能又不甘的模样。 李自牧问道。“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张记回答道。“我,班主任朱标,校长王毅,校长曾可臻,学校门前超市的荣姐,中介所的彪子,派出所的两个民警。” 李自牧突然笑两声,严肃的脸庞散发着冷意,接着问道。“你想怎么处理?” 张记说道。“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考学,过老百姓的安稳日子。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 李自牧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张记,眺望远方,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安排车送你回学校。” 张记嗖的一下站起来,对着李自牧鞠一躬,说道。“谢谢,市长,给您添麻烦了。” 走出市长办公室,张记浑身冷汗直流,李自牧的压力太大,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李自牧是张记见到的最大官职的官。一市之长,掌管着百万人口的生计。一言令行,不可更改。 司机在楼下等着张记,见张记走出大楼,上前说道。“张记同学,市长安排我送你回去。” 张记忙拒绝道。“司机大哥,您不用送我回去。我坐公交车回去,很方便。” 司机笑着说道。“‘长者赐,不敢辞’。既然是市长的吩咐,我们就按照市长的指示办。” 张记无奈的跟着司机来到一辆私家车车前,司机坐在驾驶位置,张记坐在副驾位置。 车子发动,车速平稳的跑在宽阔的柏油路上。 学校门前,张记想要给司机买烟,请司机等一下。 司机笑着拒绝,驾驶车子离开。 张记看着越走越远的私家车,心里一阵后怕。迈出去的这一步,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跨出去这一步,张记也没的选择。事情总要解决,早解决好过晚解决,早一天解决可以早一天静下心备考。 回到学校,张记向朱标交代他所作所为,朱标揉着太阳穴,无奈的让张记回教室。 拿起电话,朱标拨通曾可臻座机,向曾可臻汇报张记的行动。 曾可臻放下电话,盯着办公桌上的绿萝,久久才说出一句话。 “用心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难。少年啊,意气太重啊。” 第75章 光脚的 董军向李自牧汇报他的调查结果,然后安静的等着李自牧指示。 李自牧闭目养神,座椅摇晃着不说话。 董军的任务不仅是将张记送回学校,还有到繁荣街调查繁荣街的详细情况。 预定计划被打乱,为了避免造成混乱,必须加快步子推进。在所有人反射弧反射之前,将意外纠正回正轨。 李自牧问道。“张记说的是真的?” 董军回答道。“是真的。我翻进张记家里,断水断电,院子里是烂菜叶和臭鸡蛋。还有警务人员违规执法问题,这一点二中传遍了,做不得假。若不是有老师跟随,后果难说。” 李自牧站起来,转身看着远处的小区灯火。万家灯火的景色,平静他躁动的心。 董军想了想,说道。“我查了张记的购房记录,他在07年7月买了两套房子,其中一套是孙大圣的房子。9月再次购买一套房子,他名下一共三套房子。可以排除他知道拆迁的事,应该是幸运。” “巧合的是,开超市的荣姐,在9月份拿出15万购买房子,装修成出租房,目前已全部出租。张记和荣姐之间的关系亲密,是因为荣姐被家暴时,张记帮了她,两人以姐弟相称。” 李自牧问道。“丈量工作还没开始,消息已传出去。董军,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董军说道。“市长,你是了解我的,我只会开车啊。” 李自牧笑骂道。“滑头。” 董军笑了笑,安静的站着等李自牧指示。 站了一会,李自牧吩咐道。“你下班吧,我一人在办公室静静。” 董军说道。“市长,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董军离开办公室,留下李自牧一人。 晚上回到家,张记躺在床上,回忆下午冲动的举动,一下子将事情推向另一方向,而且这个方向超出所有人的掌控。 张记不确定繁荣街改造时间,举报孙大圣的事,说不准就会改变既定事件的走向。 烦躁的翻来覆去,迟迟睡不着。 手机震动,张记没有看手机。凌晨时间,一定是垃圾消息。 不一会,手机再次震动。张记好奇的打开手机,看到王婷婷的短信。 “一直想问你去干嘛了?” “睡了?” 张记无聊的回复。 “没睡,想事情想的睡不着。” 王婷婷回复问道。“是不是房子的事?你今天去哪里,我有点担心你。” 张记编辑信息回复。“出去办事,我向老班请假了。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危险的。早点睡,明天见。” 王婷婷回复到。“注意安全,早点睡,明天见。” 张记放下手机,思绪再次飘到他担心的事上。 王婷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教室,牛莉见王婷婷的黑眼圈,关心的问道。 “婷婷,你是不是在家里加班学习,这么大黑眼圈。” 王婷婷说道。“没有,失眠了,睡不着。” 牛莉调侃道。“是不是思春了,所以睡不着啊。” 王婷婷嗔怪说道。“我思春没用,不像某人情书收了一堆。” 牛莉脸红说道。“没有,你可别冤枉我啊。” 胡瑞和张记一起走进教室,见牛莉和王婷婷聊天。胡瑞好奇的问道。“两位大美女,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牛莉瞪一眼胡瑞,说道。“要你管,管好你自己。” 张记坐下,小声问道。“牛莉得牛癫疯了,大早上喷人?” 王婷婷笑笑,没有说话,拿出背包里的糕点和牛奶,偷偷从桌子底下塞给张记。 张记拿出背包里的牛奶和面包,大大方方放在王婷婷书桌上,说道。“你肯定没吃早饭,给你带的。” 王婷婷笑着将糕点拿出来,放到张记书桌上。 牛莉见两人互送早点,吃味说道。“胡瑞,你看看张记和婷婷,都知道为同桌带早餐,你从来都不给我带早餐。” 胡瑞大大咧咧说道。“你让夏林峰给你带,我不凑热闹。” 牛莉气的拿书打胡瑞,胡瑞左挡右挡,两人打作一团。 模拟考试的消息传来,教室一片哀嚎声。备考就是高考,口号愈发紧张,压榨着学生们最后一点精力。 距离高考76天,每一天的消逝,距离高考更进一步。 张记估计着他的成绩,虽然没有考试,估算分数成为一个习惯,每次考试前张记都会估算。 考试分数和估算结果相差不大。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知己的实力,是发挥的基础。 胡瑞选择了放弃,突如其来的决定,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放学,只是不再拼命努力。 复读是最初选择,慢慢会出现不同的选择。有的人在半途中迷失,有的人折返着来到终点。 做出的选择,并不是都能到达目的地。长达一年的奋斗,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坚持。 张记理解胡瑞的心情,被抛弃的失落感,自此以后,一个人单枪匹马面对世界。 朱标来找张记,派出所电话联系,希望学校可以撤销报案,朱标征询张记的意见。 张记问道。“班主任,为什么这个节骨眼,派出所要我们撤销?” 朱标分析道。“两个情况,一是有了上面的压力,一是派出所认为不值得为这事浪费时间精力。” 张记听完朱标的分析,笑着说道。“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主动权都在我们手中,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朱标说道。“你想拿捏派出所?” 张记摇头说道。“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就要反对。派出所希望我们撤销,我就偏不撤销。事情到这一步,哪能简单结束。既然他们选择参与进来,着急忙慌的想走,没那么简单。” 朱标笑着说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张记双手猛搓脸,搓的脸色发红,恶狠狠说道。“班主任,我院子里的菜叶子还没有收拾,鸡蛋还有臭味。既然大家都不想好过,那就鱼死网破。大不了我去泉城上访,泉城不管我就去燕京。” “这片天地是人民的天地,某些人还做不到只手遮天。参与进来的,一个都别想好过。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就是让参与进来的人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收拾不了他们,有人收拾他们。” 朱标叹气道。“男人啊,不论年纪大小,骨子流淌着三分血性。如果这件事最终是你吃亏呢?见好就收未必不是好选择。” 张记说道。“班主任,有人对我左脸扇一巴掌,我还要把右脸伸过去?当然,我也做不到原谅,巴掌打在脸上,疼的是我,苦的是我。凭什么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得到一句没关系被原谅。” “校长告诉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进化论的关系,可是我想来想去也没想清楚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何种关系。他们打了我,就是仇人关系。既然是仇人,只能不死不休。” 朱标打断张记,严肃说道。“张记,你们不是亲密关系,也绝不是仇人关系。‘血气方刚,戒之在斗’。结仇容易解仇难,我希望你能记住,不要做仇恨的奴隶。你不同意撤销,我们就不撤销。模拟考还有3天时间,好好准备考试。” 朱标甩着头发离开,张记望着朱标的背影,想不通朱标为什么征询他的意见。 与学校相比,一个学生的意见并不重要。学校做的决定,也绝不是学生可以更改的。 想不通的张记,回到座位,拿起书桌上的试卷,脑子却还在想朱标的意图。 胡瑞贱兮兮趴在桌子上,头伸到张记肩膀,吹着风问道。“记哥,老班是不是对你情有独钟啊。班级45人加起来,都没有你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长。” 张记耳朵痒痒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躲开胡瑞的吹气,说道。“胡说,我和老班的感情能和你们一样嘛。” 胡瑞问道。“你们是什么感情?” 张记想了想说道。“孽缘的感情。我肯定老班上辈子欠我钱没还,这辈子遇见就是折磨她。” 王婷婷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捂着嘴说道。“你最好祈祷老班不知道你编排她,不然你就死定了。” 张记嘴硬说道。“我怕她,开玩笑。我最不怕的就是老班,两辈子的感情啊。” 王婷婷“切”一声,接着做试卷。 中午吃饭时间,荣姐看到张记,大声喊道。“张记。” 张记屁颠屁颠的跑到超市,荣姐神神秘秘将张记拉进超市里面,见四周无人,小声说道。 “台城下了新文件,禁止繁荣街乱拆乱建和房屋交易。” 张记惊讶问道。“真的假的,这是为什么?” 荣姐说道。“彪子打电话告诉我的,肯定是真的。你自己要小心,孙大圣说不准下黑手,逼你在文件生效前转让户口。” 张记点点头,说道。“荣姐,我知道了。” 回教室的路上,张记明白派出所为什么打电话让他撤销报案,朱标分析的情况已经在酝酿,而且是第一种情况。 不大不小的事,定性只是上面一句话的事。不论如何定性,繁荣街改造的趋势不可更改。 唯一让张记意外的是李自牧的动作,距离他举报不满24小时,文件下发到台城。 高效快速的反应,再一次让张记对权利产生敬畏。 第76章 个人恩怨 学校和繁荣街,一墙之隔,墙外是生活劳碌的人,墙里是奋斗的莘莘学子。 张记和胡瑞两人骑在墙上,看着墙里墙外。 朱标站在墙下,抬头问道。“舒服吧?” 胡瑞大声说道。“班主任,不舒服,可以下去了吧?” 朱标问道。“还往墙外丢垃圾吗?” 胡瑞解释说道。“班主任,真不是我丢的。我们真的只是路过,是别的班级同学丢的垃圾。” 朱标不屑说道。“胡瑞,我近视不假,你还真把我当瞎子了。既然不承认,就在上面呆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下来。” 胡瑞来了倔性子,大声喊道。“是我干的,我没二话。不是我干的,我绝不承认。” 朱标看向张记,问道。“张记,你呢?” 张记说道。“班主任,是外面有人把垃圾丢进来,我们捡起来丢到外面。这里有监控,你去看看监控就清楚了。” 朱标不屑撇嘴,说道。“监控看不到这个位置,怎么查监控。还有,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里做什么,是想抽烟,还是想逃课。” 张记大呼冤枉,说道。“班主任,绝无此事。胡瑞说这里有兔子,我们过来抓兔子。” 朱标冷哼一声,说道。“谎话连篇,既然不想下来,就待在上面吧。我先去上课,上完课再收拾你们两个。” 张记大喊道。“班主任,我们也要上课。” 朱标说道。“我批准了,你们不用上课。” 朱标转身离开,张记和胡瑞面面相觑看着彼此。 张记晃着腿,说道。“你说的野兔子呢?野兔子毛没见着,惹得一身骚。” 胡瑞委屈说道。“我也不想,真是晦气。等我下去,非得找一班的曹洋洋问问,野兔子在哪里。” 张记说道。“拉倒吧。你找他又能怎么样,我们自己要过来。应该找丢垃圾的,找到他,打死他。” 墙外水泥路,来往的行人好奇的看着张记和胡瑞,不知两人骑在学校的墙上做什么。 胡瑞突然说道。“记哥,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 张记打断胡瑞,说道。“既然是不该问就不要问了,问了伤感情。” 胡瑞尴尬打哈哈,贱兮兮的说道。“不该问也要问,我就想知道你买房子的钱哪来的?” 张记看一眼胡瑞,神情严肃问道。“什么意思?” 胡瑞表情怪异说道。“没其他意思。我家里的破事你也知道,我也算是顶门立户。家里三个人,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需要赡养。我没有参加工作,没有经济收入。这段时间,我就想着如何赚钱,怎么样才能赚到钱。” “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爸妈没离婚时,我手里有钱,身边是一群朋友。等我手里没钱,身边也没有朋友。酒肉朋友,狐朋狗友,这八个字我是深有体会。” “不过,没关系,只是朋友而已,多几个少几个无所谓。可是亲人不行,我的亲人只有爷爷奶奶,我想要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想要改变他们的生活,这些都需要钱。” “门市和房子,其实卖不了多少钱。我想着快速赚钱,尽快的改变爷爷奶奶的生活。你是农村穷小子,能在台城买房子,肯定有你赚钱的方式。我想请教你,你是如何赚钱?” 张记眼睛看向北方,仿佛看到格尔木的夜幕中漫天星光。 过了一会,张记说道。“我对你说过。旅游途中遇到野熊,我把它干掉,然后卖钱。这就是我赚钱的方式,你想要尝试吗?” 胡瑞脸色变得难看,忽然想到张记胸前伤痕,问道。“你胸前和肩膀的伤痕,真的是和野熊打架。” 张记点点头,故作潇洒的张开双臂,拥抱着空气。 胡瑞说道。“一直以为你是吹牛,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张记说道。“生命是从生到死的过程,每一步都快不得。我们在成长阶段,能做的就是深处扎根,只有根系足够发达,才能枝繁叶茂。” 胡瑞叹气说道。“时间不等人,我们还在扎根,可一些树已经开始枯萎。春天的季节,并不属于每一个人。” 张记说道。“最赚钱的方式都写在刑法条例上,你可以研究一下。” 胡瑞大笑着说道。“算了,我比较惜命。” 朱标身子探出窗外,大吼道。“你们两个聊得很开心,快点滚回来。” 张记和胡瑞翻身从墙上跳下来,在朱标的注视下往教室跑去。 张记边跑边说道。“你有钱可以买房子,枣城、新城区都可以买房子,以后肯定涨价。尤其是一线城市的房子,你入手几套放着,等你大学毕业房价可以翻几倍。” 胡瑞喘气说道。“真的假的。” 张记说道。“不相信拉倒。” 两人跑回教室,站在教室门前,朱标问道。“你们两个还真能坐的住,在墙上还能聊天,是不是不知道‘羞’字怎么写的?” 胡瑞说道。“羊丑羞。” 朱标气的拿起书本摔在讲台上,怒视胡瑞,说道。“来来来,黑板上写下来。” 张记默默后退半步,拉开和胡瑞之间的距离。 胡瑞突兀的站着,脑袋没反应过来朱标为什么生气,呆呆的望着朱标。 朱标咬牙切齿的说道。“回座位坐着,下课再收拾你们两个” 张记和胡瑞坐回座位,乖宝宝一样的听课。 临近四月,讲课内容是讲解试卷,一遍一遍的讲。 模考成绩出来,名次跳动很大,似乎是紧张气氛影响实力发挥,前十名的变动很大。王婷婷仍旧是640分,稳稳地没有变化。 张记看完分数,坐回座位,问王婷婷。“高考快到了,你打算报哪所学校?” 王婷婷轻声反问道。“你呢?你想报考哪所大学?” 张记说道。“财经类大学,我肯定是学习如何赚钱,不像你啊,想着济世救民。” 王婷婷说道。“财经类的大学很多,没有明确的学校?” 张记想了想,说道。“魔都地区的学校。魔都的经济体量占据全国第一,经济环境毋庸置疑。想要经商,肯定选择魔都。” 王婷婷点点头,说道。“我不想去泉城上学,所以我可能会去首都燕京,燕京中医药大学是我梦想的学校。” 张记失望的“哦”一声,说道。“以你的成绩没问题,提前恭喜你啊。” 王婷婷看一眼张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中午放学,张记骑着自行车回家拿钱包。 车子驶进巷子时,张记看到一个青年站在家门前,不停往家里丢烂菜叶。 青年丢完烂菜叶,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 张记跟在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 水电通了以后,烂菜叶一直没有停止。张记想不通是谁坚持不懈的往家里丢,恰好遇到,决不能放过。 自行车穿街过巷,来到菜市场。青年停好自行车,蹦蹦跳跳的走进菜市场。 张记将自行车停在青年自行车旁边,顺着路口走进菜市场。 卖菜摊位前零零散散的人买菜,中午时间过了买菜高峰期,买菜的人不多。 张记转了半圈,在拐角的摊位找到青年。 青年用小叉子捞豆芽,装进白色塑料袋里。电子秤上量重量,塑料袋提手来回两圈,递给买菜的人。 张记走到摊位前,不说话的看着青年。 青年低着头,打理豆芽,开心问道。“买什么菜,我家的菜新鲜又好吃。” 张记说道。“不买新鲜的菜,我想买点烂菜叶臭鸡蛋。” 青年抬头看张记,看清张记后,大惊失色的后退一步,结巴说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张记冷笑着说道。“我不应该来吗?” 青年看着张记不说话,唯唯诺诺,局促不安的站着。 一位胖胖的妇女拎着饭走了过来,看到张记站在摊位前,训斥青年说道。“看不见人吗?也不招呼。” 接着,对张记说道。“同学,买点什么菜?” 张记微笑着说道。“阿姨,我不买菜,随意看看。” 张记往菜市场进口走去,妇女看着张记的背影,奇怪说道。“不买菜站着干嘛。黄球,赶紧吃饭。” 黄球见张记走出菜市场进口,咬牙说一句。“妈,我出去一下。” 黄球跑出菜市场,看到张记坐在自行车上,摇晃着腿。 黄球走到张记身边,说道。“你家烂菜叶是我丢的,你想怎么办?” 张记问道。“就因为我们打了一架,你就坚持不懈的恶心我?” 黄球说道。“也有这个原因,毕竟被你打了,我还不能心里有气。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出钱,让我往你家里丢烂菜叶。” 张记皱着眉头,问道。“是谁?” 黄球说道。“我不认识,别人介绍的。给我二百,让我往你家里丢一个月烂菜叶。” 张记想着他得罪的人,似乎没有深仇大恨到如此恶心他的。 黄球见张记不说话,接着说道。“他是当兵的,穿着军装。当时天黑,我没看清样子。” 张记眉头皱的更紧,确定他没有得罪当兵的,怎么还有当兵的报复恶心他。 想了想,张记说道。“到此为止。” 黄球说道。“好的,我以后不会再往你家里丢垃圾,你也不能来找我。” 张记看一眼紧张的黄球,骑着自行车回家。 第77章 一吻 解决烂菜叶的事情,院子里再也没有烂菜叶丢进来。 早上,张记骑着自行车,穿过繁荣街,发现繁荣街多了很多陌生人。 包子店前,张记买了五个菜包子,向老板问道。“老板,街上怎么这么多陌生人?” 老板笑着说道。“屁的陌生人,便衣警察,上午市长到繁荣街调研,他们提前过来熟悉环境。” 张记说道。“调研?过来看看还需要这么多人保护,这是不相信我们繁荣街居民的政治立场。” 老板说道。“别胡说,赶紧去上课。再不走,一会过来清理你。” 张记笑哈哈的骑车离开。 学校门前站着四个陌生人,观察着进进出出的学生老师。张记推车走进学校,两者互不打扰。 走进教室,胡瑞看到张记,大声喊道。“记哥,快到我这里来,我有特大好消息告诉你。” 张记吃完最后一个包子,问道。“特大好消息?莫非你买彩票中一等奖?” 胡瑞神神秘秘的说道。“市长今天来繁荣街调研,据可靠消息,繁荣街要拆迁,我们要发财了。” 张记说道。“是你要发财,和我无关。” 胡瑞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也有一套房子,我们都要成为拆迁户。拆迁费可是一笔巨款,这不是发财吗?” 张记拿出试卷,铺在书桌上,不屑说道。“这点钱看在眼里,记住我给你说的,保你发大财。” 胡瑞双手抱拳作揖,一副小人模样。 中午通知,市长调研改到下午,所有人回家走城东,不能穿繁荣街。 王婷婷没有回家,中午在教室看书,看累了直接趴在桌子睡。 张记和胡瑞勾肩搭背的回到教室,野兔子没有抓到,也没有遇到丢垃圾的人。 胡瑞不死心说道。“晚上再去,不信它不出来。兔子也要吃草,还能一直绝食躲着我。” 张记翻一个白眼,不屑说道。“狡兔三窟,不知道它有几个老窝。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胡瑞摆摆手,打着哈欠说道。“困了,我睡会。”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风扇呼呼的响。 张记转着笔,看着物理试卷的错题。电路图弯弯绕绕,看得头晕脑胀,还是没有思路。 转脸看向门外,中午操场没有人,空荡荡。 张记转移视线看王婷婷,白皙的皮肤,能够看到青色的毛细血管。 长发散落,不规则的贴在脸上。匀称的呼吸,头发随着呼吸飘起落下。 张记靠近王婷婷,闻到沁人心脾的幽香,鬼使神差,张记轻轻在王婷婷脸上亲一下。 风扇呼呼的响,像是张记的心跳。 张记感到有目光注视他,紧张回头看到胡瑞揶揄的笑。 胡瑞捂着嘴笑着,见张记黑色的脸越来越黑,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装睡觉。 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看得出来他憋的多难受。 张记摸着发烫的脸,见王婷婷依然在睡。暗自松一口气,庆幸他鲁莽的动作没有被发现。 回想冲动的亲吻,身体像是失去控制,不由自主的做出本能的动作。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睡意没有光顾,只有慌乱的心跳躁动的跳着。 张记暗想他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做出偷偷摸摸的事,而且对象是他的同桌,是王婷婷。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想吃窝边草。 甩掉脑袋里的思想,张记站起来走出教室,坐在台阶上望着空荡荡的操场。 走在繁荣街的街道上,李自牧身后跟着一群人,早已习惯的他闲庭信步走着。两边店铺门市开着,却没有人买东西。 清场清的很彻底,一条街道只有政府工作人员走着。 繁荣街改造是李自牧任命市长后厨做的规划,规划方案上报省里,迟迟没有动静。 刚刚有消息说通过审批,就出了政府工作人员强买的事。如果不是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违规建设,乱拆乱建,虚增住房面积,或者是钉子户,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 想象着繁荣街改建的设计图,李自牧心中升起一股豪气。抛开面子工程,李自牧相信繁荣街改建古城后,旅游业等第三产业可以带动台城的经济,甚至是上一台阶。 走到二中门前,李自牧看着二中,问道。“这就是台城二中?” 讲解人员上前说道。“是的,市长,这是台城二中,是台城唯一一所高中。” 李自牧想起拦车举报的张记,忽然来了兴致,想要见一见这个不要命的学生。 “择日不如撞日,我到二中看看,看一看二中的学子。” 说着,李自牧走向二中。 后面工作人员拿起电话,拨通学校电话,让学校紧急安排。 甩掉电话,曾可臻慌张的跑到楼前,走廊里还有“市长视察,所有人提高警惕”的回声。 曾可臻见市长带着一群人向他走来,小步快跑到市长面前,说道。“市长,您好,我是校长曾可臻,欢迎市长莅临二中视察。” 李自牧轻轻一握曾可臻的双手,松开说道。“你们学校有一位名叫张记的学生,他在学校吗?” 曾可臻脑袋一懵,拿不准市长找张记干什么,是临时起意,还有别有用意。不论是哪一种意图,曾可臻说道。 “他是复读班的学生,这个时间在上课,我让人通知他过来。” 李自牧说道。“见见吧,刚好有事问他。” 曾可臻安排人去找张记,他带着李自牧顺着道路来到学校提名榜。 提名榜是07年高考被录取学子的名字和院校,是学校激励学生的宣传手段。 朱标风风火火的跑到教室,打断范老师讲课,对张记喊道。“张记,你出来?” 张记莫名其妙走出教室,朱标拉着张记一边跑,一边交代道。“市长要见你,一会见到市长,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心里有数。一定不要乱说话,少说多听。” 张记说道。“班主任,市长见我干嘛?我又没犯事。” 朱标说道。“我也不知道。到了就知道。” 李自牧看着红纸黑字,名字对应的学校,张诚被武汉大学录取,李娟被人民政法大学录取,不由感慨道。“教育是百年大计,马虎不得。台城是小地方,走出去的每一个人才,都是我们的骄傲。” 张记被朱标带到提名榜前,李自牧看到张记,不由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张记倔强的模样,问道。“张记,还记得我吗?” 张记红着脸说道。“记得记得,我爬过你的专车。” 听到张记的回答,李自牧哈哈大笑,打趣说道。“敢爬我车的人不多,你是头一个。刚好路过学校,过来问问你,你的事情解决了吗?” 张记被众人注视的目光看的发虚,怯生生说道。“报告市长,已经解决了。” 李自牧说道。“解决就好,不枉你爬我的车。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张记,有事记得联系我,下次不要在爬车了。” 张记眼睛一亮,掏出手机,一脸认真的看着市长,问道。“市长,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呗,有事我联系你。” 李自牧表情瞬间凝结,怪异看着张记,随口一句客套话,不想被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意气天不怕地不怕。 李自牧手指了指张记,笑着说道。“你有小董电话,问他要。” 李自牧带着一群人上车离开,张记跟着朱标回到教室。 两条平行线错过交集,平行前进。 王婷婷见张记回来,小声问道。“班主任找你干嘛,这么着急?” 张记说道。“市长找我,她能不着急。一群领导看着我,吓死我了,差点尿裤子。” 王婷婷皱眉,轻打一下张记说道。“不准说脏话。” 张记说道。“真的,我真的差点吓得尿裤子。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我都害怕说错一个字,回来被校长吞了。” 王婷婷说道。“尿裤子就是脏话,不准说脏话,也不准骂人。” 张记翻个白眼,无奈说道。“你管的真宽,这不让说,那不让说,我还能说话。” 王婷婷斜眼看着张记,看的张记心里毛毛的,无奈投降说道。“我不说脏话,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王婷婷冷哼一声,不在说话,认真听老师讲课。 张记心思不在教室,心思跟着李自牧跑远。虽然不知道李自牧为什么找他,张记不相信李自牧会闲的无聊找他,他过来一定带着目的,只是张记猜测不出来李自牧的闲心。 房子的事情解决,张记松一口气,有水有电,无烂菜叶臭鸡蛋。断水断电是孙大圣找人干的,烂菜叶的当兵的没有头绪。 张记肯定他没有得罪过当兵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当兵的恶心他。 甩掉脑袋中的想不明白的事,张记集中精神听讲。 距离高考不到60天,命运转折点不到60天,是否能达成所愿也不到60天。 张记看一眼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内心不由紧张,顿时感到时间的紧迫。 第78章 高考移民 和唐骏分开,张记回到学校。 繁荣街拆迁的消息已公布,下发文件明确要求,严禁改建改拆,乱拆乱建。 繁荣街的居民没有在意文件要求,或者只在意文件的部分要求,繁荣街陷入一片改拆改建的建设中。 一层楼加一层砖,改建成二层楼。院子的墙拆掉,加宽建在路上。1.5米宽的路,改成0.8米宽。 回到学校,张记发现教室氛围变得不一样,似乎是多了一丝悲伤。 王婷婷看到张记,紧张的收起信纸,藏到书桌里。 张记坐下,瞥一眼书桌里的信纸,吃味问道。“不就是别人给你的情书,我进门就看到了。给我看看,看看情书是怎么写的?” 王婷婷脸色微红,白皙的脸庞像是熟透的苹果,小声说道。“不要瞎说,根本不是情书。” 张记大大咧咧伸手,说道。“既然不是情书,给我看看,这个不需要保密。” 王婷婷瞥一眼张记,将信纸放进背包里,拿起试卷,圆珠笔在试卷上点来点去,没有写下一个字。 张记无聊看着黑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靠近王婷婷问道。“王婷婷同学,你喜欢哪一种类型的男生?” 王婷婷想了想,说道。“女孩子嘛,肯定喜欢帅哥。身高一米八,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笑起来像春天的阳光男生。” 张记“哦”一声,趴在桌子上吹着笔。 王婷婷见张记不说话,想了想她说的话,没有不妥的地方,问道。“怎么了?” 张记歪头,脸贴在桌子上,说道。“被你打击了,我距离你心目中的完美对象差了四个字,这让我很伤心。” 王婷婷好奇的问道。“哪四个字?” 张记说道。“身高一米八。” 王婷婷脑袋没有转过弯,想着张记说的“身高一米八”,听到张记笑声,反应过来是张记变相夸他自己,不由心里一气,抬手打张记一下。 “真不要脸。” 张记没有躲,任由王婷婷打他。 王婷婷小声问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 张记笑声停止,认真说道。“我喜欢像朝霞一样烂漫,像晚霞一样绚丽的女生。” 王婷婷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张记站起来,摸了摸王婷婷的头,说道。“等你想到的时候,就知道。我去买水,不给你带。” 张记拉着胡瑞离开教室,胡瑞睡眼迷蒙盲从的跟着走,嘴里嘟囔着问道。 “去哪里,去哪里?” 走出教室,两人并排走着,胡瑞打着哈哈说道。 “趴在桌子上就是不舒服,好想躺在床上睡。” 张记问胡瑞。“胡瑞,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胡瑞怪怪的眼神看着张记,不相信这种话是从张记口中说出来,试探问道。“记哥,你咋啦?表白被拒了?” 张记捡起地上的树叶,拿在手里把玩说道。“没有,我又没有喜欢的人,怎么会去表白。” 胡瑞嘿嘿贱笑,调侃说道。“原来你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就放心了。” 张记问道。“你担心什么?” 胡瑞赶忙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两人聊着天,买饮料回教室。 教室里一个女生趴在桌子上哭,五六个女生围着一个女生,叽叽喳喳的不停安慰。 张记问道。“哭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胡瑞说道。“厉栀,外号荔枝。” 回到座位,胡瑞问牛莉。“厉栀怎么了?哭什么?” 牛莉解释道。“表白失败,夏林峰真是冷血动物,厉栀都要去西藏,他都不给别人一点念想,真是太可恶。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胡瑞好奇问道。“什么意思?厉栀表白夏林峰被拒,你应该开心。再说了,马上高考,怎么还有心思谈恋爱?我这种废物都知道努力,他们两个更应该知道。” 牛莉生气说道。“你没听明白吗?厉栀要去西藏,她要去西藏参加高考。” 胡瑞说道。“去西藏?去西藏参加高考?” 牛莉气的想要咬一口胡瑞,桌底下踢一脚胡瑞,说道。“你不知道高考移民吗?厉栀高考移民,她去西藏参加高考。” 胡瑞转身看向厉栀,虽然哭声还在持续,声音小了很多。 随后,又问牛莉。“高考移民需要什么手续,我也想高考移民。” 牛莉不屑说道。“你就算了,你不配。” 张记听了一会,好奇问道。“牛莉,夏林峰呢,你看到了吗?” 牛莉撇着嘴说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估计是不好意思进来,找地躲着了。” 上课铃声响起,朱标走进教室,看着乱糟糟的教室说道。“范老师有事请假,这节课我来上。” 教室里鸦雀无声,听着朱标讲话。 朱标看到夏林峰座位空着,问道。“夏林峰在哪里?” 教室沉默,无人应答。 朱标看一眼抽泣的厉栀,心里叹气,无奈说道。“距离高考不到两个月,这是最关键的冲刺时机,请各位同学好好把握有限的时间。第四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已经公布了,很多同学分数波动很大,这说明什么,说明根基和情绪不统一。尤其是情绪这一方面,考试紧张是正常的,但是不能过于紧张,合理调节情绪。” 夏林峰站在门前,大声喊道。“报告!” 朱标看一眼夏林峰,说道。“进来。” 被打断的讲话,没有继续,朱标讲起试卷。 张记偷偷打量夏林峰,眼睛红肿,像是哭过,鼓鼓囊囊的上衣塞着东西。 胡瑞的小纸条传过来,张记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两句话。 “夏林峰回来,有好戏看。三个人的三角恋,标准的大戏。” 张记想了想,写好纸条传给胡瑞。 “安心上课,分数最重要。” 很快纸条丢在桌子上,张记不开心打开纸条。 “我们能考多少分,差不多已经确定。说真的,还是想想如何守住你同桌,这几天有几个人给她送情书,相约一起上大学。这才是最深情的情话,我不是想和你眼恋爱,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学。” 张记烦躁的搓烂纸条,写下新的纸条,写好以后传给胡瑞。 “道听途说,不要乱说。” 纸条传来,张记看着满满一张纸的文字,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班的王林、顾东、田文锋,一班的陈刚、叶志远,这还是我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你自己掂量掂量,这该死的魅力有多吸引人。你不要以为你不下手,就不会有人下手。王婷婷的长相、身材,尤其是皮肤,很多人都喜欢。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你偷亲她的事。我们是兄弟,守护兄弟秘密是兄弟的义务。” 张记撕碎纸条,碎屑放在书桌里。 下课铃声响起,朱标站在讲台上,看着学生,心里感慨万千,说道。 “厉栀同学明天就要离开,去西藏参加高考。本来不想说这件事,不想让你们知道高考移民。可是,我不说不代表你们不知道,有些掩耳盗铃的姿态。” “同学们,高考是一道门槛,越过这道槛,你会发现世界很大,生活不止有语数英数理化,还有很多精彩的生活。有五湖四海的同学,你会了解不同地区的文化。有灵魂有趣的老师,你会知道听课原来也是一种享受。有各种社团活动,你会知道原来玩也是要学习的课程。” “还有大家被压抑的感情,高中禁止谈恋爱,大学可以自由恋爱。你可以对喜欢的人表白,可以大声说喜欢。不用躲躲藏藏的暗恋,不用害怕被人发现。你可以正大光明站在阳光下,这是勇敢,不是懦弱和胆怯。同学们,美好的追求不是空等空想,是实际行动奋斗出来的。” “我们班级有四十六名同学,王青提前毕业,厉栀转学籍,剩下四十四名同学。六月是你们的战场,是鱼跃龙门,天高地阔,还是龙游浅谈,不鸣于野。这些都是你们每一分每一秒奋斗的结果。想要开花,就要松土、施肥、浇水。你们要相信,哪怕是多做一道题,就会有多一分的把握。” “步入社会,你会发现,世界是不公平的。660分和420都可以上清北,甚至是一纸国籍可以免费上清北,何谈公平。但是,请你们相信,高考是所有不公平中最公平的,每一分的公平是你努力的结果。同一张试卷,就是公平的竞赛场,没有任何人可以出黑手,这是国家的保证。” “大学也是你们唯一占国家便宜的机会,只要你分数过线,你可以住上标准间宿舍,吃着2块钱一顿的精致饭菜,听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院士讲课。而这一切,只需要你努力的提高分数,只要分数达到就可以。” “学习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或许,现在的你们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等你们参加工作,在工作岗位上就会知道。做题可以改变命运是多么幸运的事。如果浪费掉这个幸运,人生不会有第二次青春,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同学们,请珍惜现在的时间,倒计时的时间不是时间的流逝,而是你们改变命运的有限的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不论何时,不论何事,珍惜当下,奋斗未来。” 朱标离开教室,教室一片安静,所有人沉浸在朱标自白中。 张记望着门外,操场的草摇摆着清脆的叶,春天的生长,都是野蛮的景象。 第79章 备忘录 5月12日,天昏地暗的一天。 中午时分,短短五分钟,地壳剧烈抖动,台城上空黑云压城,狂风骤起,瓢泼大雨下了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雨过天晴,风和日丽。 下午第一节课,教室里讨论地震的消息。 徐老师走进教室时,教室鸦雀无声。徐老师打开试卷,开始讲解试卷,教室恢复往日的学习氛围。 倒计时的每一天,睡觉成了奢侈。做不完的试卷,铺满书桌,增长书桌的高度。 走近六月,一切像是按下了暂缓键,紧张学习氛围变得轻松,教室里也少了加班学习的人。 胡瑞看着书桌上的备忘录,手里拿着笔,迟迟不下笔。 淡蓝色的笔记本,一页是一人的独白,是一份祝福和愿景。胡瑞写下一段话,将愿望写在心事的纸张上。 胡瑞将笔记本传给张记,张记接过笔记本,问道。“这是什么?” 胡瑞说道。“备忘录,你不知道?” 张记嘴硬说道。“我知道这是备忘录,我是复读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备忘录。我的意思是,我应该写什么?” 胡瑞狐疑说道。“备忘录,想些什么写什么,一段话,一首诗,或者你想说的话,无所谓。” 张记看着淡蓝色的笔记本,一时为难。去年毕业时,没有备忘录,或者说是有备忘录的人没有找张记,张记不知道有备忘录这样的事。 想了又想,张记仍然不知道应该写什么内容。 王婷婷和牛莉手挽手回到教室,见张记看着日记本发呆,王婷婷好奇问道。“张记,你傻了啊,发什么呆?” 张记抬头,迷茫看着王婷婷说道。“我在想应该在备忘录上写什么内容?” 王婷婷说道。“随意写,想些什么就写什么。”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笔尖压在纸上,迟迟不能下笔。 王婷婷问道。“如果是我的备忘录,你想写什么?” 张记想了想,说道。“写上去的时候,你就知道。现在想的,不一定是写上去的最终内容。” 张记挥动圆珠笔,瘦金体写下一段话。 “笙歌间错华筵启。喜新春新岁。菜传纤手,青丝轻细。和气入、东风里。幡儿胜儿都姑娣。戴的更忔戏。愿折桂以后,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写完最后一笔,张记吹吹字体,小心翼翼将备忘录交给王婷婷。 王婷婷打开备忘录,看着张记写的祝福语,嘟着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记合上试卷,甩甩手说道。“祝福吉利话,还能是什么?” 牛莉抢过备忘录,从头到尾念了一遍,问张记。“张记,你很喜欢诗歌吗?” 张记说道。“感兴趣,谈不上喜欢。就像是练字一样,虽然是班主任下的命令,练久了以后,慢慢发现,我很喜欢现在的字体。” 牛莉将备忘录还给王婷婷,说道。“练字不练瘦金体,亡国亡家。” 张记撇嘴说道。“一种字体,不需要上升到国家存亡的高度。练字就可以亡国亡家,那也太简单了。我出钱让所有岛国人练字,你说能不能亡国?” 王婷婷再一次问道。“这首诗歌什么意思?” 张记回答说道。“祝福吉利话,还能是什么意思?王婷婷同学,同一个问题问两遍,这不是你风格?” 王婷婷笑着说道。“好奇诗歌的寓意。” 张记说道。“你的备忘录呢?我也给你写一段祝福话。” 王婷婷说道。“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牛莉拍一下王婷婷肩膀,说道。“婷婷,我们也去买一本备忘录,你想想,五年、十年、二十年以后,再翻开备忘录,每一个字都是青春的回忆。而且,高考以后很多人不会再见面,能够留下一把回忆的钥匙,让我们在时间中记住一个人,一些事,想想就很美好。” 王婷婷看着备忘录,没有说话。 牛莉接着说道。“张记、胡瑞,你们买不买?” 胡瑞摇摇头,拒绝道。“我不买,我想去见谁,直接过去。不会像你们扭扭捏捏。心之所向,素履以往,这是我胡大人的准则。” 牛莉说道。“滚一边去。” 胡瑞不屑说道。“我肯定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满腹心事还装作没事的样子。太难受,也不知道憋的难受不难受。” 牛莉一巴掌拍在胡瑞肩膀上,说道。“不要胡说八道,指桑骂槐说谁呢。” 胡瑞说道。“说谁谁知道,你激动什么?” 王婷婷站起来,拉着牛莉去超市。 见王婷婷和牛莉走远,胡瑞趴在张记肩膀上,说道。“记哥,高考结束,我们就要分开。我向你保证帮你保守秘密,可是我也憋的难受。你不打算在高考前做点什么?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在后悔。” 张记放下手中笔,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胡瑞说道。“珍惜眼前人。” 张记看着远去的倩影,无奈说道。“我不是王婷婷喜欢的类型,她明确说了。不说出来,还可以是朋友,说出来以后,朋友都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不为。让我们彼此保留一份记忆。” 胡瑞坐回座位,双手架在前后书桌上,打量一圈教室,自言自语的说道。“失败的高中生活,我居然没有谈一场恋爱。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要谈一场纯真的恋爱。” 风扇呼呼的响,回应胡瑞的遗憾。 备忘录被拿走,传递到下一人手里。 青春稚嫩的笔记,一笔一划,写下青春的结尾。 晚饭时间,张记向朱标请假,去帮荣姐搬家。 胡良见到张记,将荣姐的箱子全部交给张记。 张记把十一个大大小小的箱子搬上车,车子发动,慢慢驶向超市。 婚姻的结束,像是聚餐后离开的人,只是没有下一次的聚餐。 张记不理解离婚的感受,对于婚姻关系存续的人和对婚姻关系了断的人,不是同一种感受。更何况他只是刚刚成年的少年,没有体验婚姻的柴米油盐。 后视镜倒退着胡良,张记看着神情疲惫的胡良,心中升起一丝悲悯。既是对胡良的同情,也是对自己的同情。 未来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张记不完全了解,只是在梦中看到迷糊的景象。 如果命由天定,按照既定的轨迹,遇到应该遇到的人,发生应该发生的事。 可是人定胜天,后天努力也可以改变人生预定的轨迹,未来可以改变。 张记难以确定全局和局部的关系,出现在生命中的人,是不是注定了要遇见,改变的命运是不是有了新的轨迹。没有人可以回答的答案,只能让未来发生。 卸完荣姐的箱子,张记和荣姐坐在超市里。 荣姐没有预料的欢喜,哪怕做梦也想要结束婚姻,真的结束时,怅然若失的感情,带着莫名的失落。 张记问道。“荣姐,有件事我想请教你?” 荣姐勉强欢笑,说道。“什么事?” 张记整理思绪,说道。“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明确知道我未来的老婆不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我应该怎么办?” 荣姐听完张记的问题,失神的愣住,似乎不理解张记奇葩的问题,问道。“你再说一遍?” 张记将刚才的问题再说一遍。 荣姐想了想,说道。“你怎么确定你未来的老婆是谁?” 张记说道。“我做梦确定的,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看到未来,其中就有我老婆。可是,一切都改变了,发生不可抗力的改变,未来变得不可预料。我害怕改变,又期待改变。” 荣姐笑着说道。“我刚刚离婚,可以对你说说我的感情感悟。男女感情,不论结果,不辜负爱人,不愧疚自己,珍惜当下。” 张记默念道。“不辜负爱人,不愧疚自己,珍惜当下。” 荣姐说道。“张记,你还年轻,恋爱到婚姻是一段很长的路。期间,你会遇到心动的人,也会谈恋爱。至于是谁陪你走进婚姻,并不是既定。恋爱就要结婚,已经不再是婚姻观念。恋爱是试错和锻炼,婚姻是一堆鸡毛蒜皮里的生活。不论你决定和谁恋爱,不要辜负彼此的感情。” 张记笑笑说道。“也许是这样,只是少了试错的勇气。” 离开超市,张记走在校园中,一步一步拉近教室的距离,每一步走下去,踩着青春的尾巴。 告别校园的时间仅剩几天,心事却没有解决,似乎也解决不了。 不能将思想强塞进脑袋,也不能逼迫不喜欢的人喜欢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张记忽然想到毕业聚餐分别时,有一个女同学问他是否记住她的名字。那是鼓足多久的勇气,才会在最后分别时倾诉的心事。 感情被压抑的阶段,所有事情都要为高考让步,感情是唯一突破防线的冲锋。 即将毕业,张记失去冲锋的勇气。“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用这八个字形容。 回到教室,一切似乎没有改变,一切似乎已经在改变。 书桌上的备忘录,等待着下笔。张记拿着备忘录,问王婷婷。“这是谁的备忘录?” 王婷婷看出张记的失落,关心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张记勉强一笑,说道。“干了重活,有点累。这是谁的备忘录?” 王婷婷说道。“我的。” 张记“哦”一声,拿起笔,想了又想,迟迟下不去笔。 歪头看两眼王婷婷,一笔一划的写下。 “少年慕爱,花赏半开,酒饮微醺!” 第80章 第二次聚餐 高考结束,毕业聚餐定在高考第二天。 张记和胡瑞两人在网吧度过一夜,胡瑞将所有游戏打一遍,然后无聊的看电影。 张记搜索魔都大学排名,重点关注财经类的大学。高考分数预估在605分到625分之间,满足分数线条件的学校并不多。 最终,张记将目标定在魔都财经大学,魔都大学录取分数线最接近他预估分数的学校。 通宵的夜晚,网吧里充满烟味和泡面味混合的味道,张记难以忍受乌烟瘴气的环境,拉着胡瑞回家。 两人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张记打开手机看到王婷婷打了八个未接电话。 放下手机,起床洗脸,收拾好自己。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张记有一种长大了的感觉。 高考毕业,是一场无言的成人礼,过去了,标志成年,再也不是少年,而是一个成年人。 张记喊醒胡瑞,说道。“王婷婷打电话,让我们早一点过去。” 胡瑞迷迷糊糊说道。“十二点开始,我们不用去这么早。咱们两人加起来没有几个朋友,去与不去实际一样。” 张记说道。“赶紧收拾收拾,虽说没交心朋友。但是,这是班级最后一次聚会,散场以后,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见。最后的分别,让我们体面的说再见。” 胡瑞躺在床上,眼神望着天花板,问道。“记哥,你是怎么打算的。我说的是你和王婷婷。” 张记沉思一会,笑着说道。“有缘无分,让我们体面说再见。” 胡瑞自嘲说道。“一个班级,相处一年,我既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人。家里出事以后,酒肉朋友散场,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张记说道。“孤独是人最真实的感受,一个人享受支配一切的自由。好好珍惜,你应该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会失去孤独的权利,只能在人海中行走。” 胡瑞问道。“我记得你在备忘录上写了郑板桥的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张记又照了照镜子,问道。“谁的备忘录?” 胡瑞双手交叉,枕在头后面,说道。“我忘了谁的备忘录,我问你时,你说是郑板桥的对联。” 张记想了想,想起了他在夏林峰备忘录上写的一段话,郑板桥的名言。 “热闹繁华之境一过辄身凄凉,清真冷淡之为历久愈有意味。” 一段文字,真的可以看一遍就记在脑海里,忘也忘不掉。 在《青年文摘》上无意中翻到,张记再也忘不掉这段话,一直以这句话鼓励自己。 张记说道。“热闹繁华之境一过辄身凄凉,清真冷淡之为历久愈有意味。” 胡瑞拍手说道。“就是这句话,想来郑板桥也是体验了繁华热闹,重新回归清新冷淡。人啊,随着时间长大,可是,时间从来没有考虑过,有些人是否适合长大。我就不想长大,一点也不想长大,更不想和别人交流。如果可以,一直孤独,想来也是难得的幸福。” 张记说道。“起床,洗脸,换衣服。遇见是一场不能准备的意外,世事有常,让我们体面的结束。” 胡瑞起床,收拾好自己,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背包。然后,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预定的酒店。 王婷婷和牛莉站在酒店门前,眺望着街头,迟迟不见张记和胡瑞的影子。 牛莉抱怨道。“这两人晚上肯定做贼去了,现在一定在家里呼呼大睡。” 王婷婷擦擦脸上的汗珠,说道。“胡瑞去做贼有可能,张记不会去做贼。他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不会因为高考结束打乱自己的作息规律。” 牛莉撇嘴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婷婷,你不要被张记的外表骗了,张记也不是好东西。” 王婷婷看着牛莉,一晚上不见,似乎发生她不知道的事,牛莉对男人的抱怨变得不可理喻。 “怎么了?被男人欺负了?” 牛莉看一眼四周,确定没人,说道。“昨天晚上我去表白,被拒了。” 王婷婷捂着嘴,惊奇问道。“谁啊?” 牛莉脸色一红,扭捏说道。“一班的复读生,我就是为了他才选择复读。我想和他报考同一个学校,可是他拒绝了我。” 王婷婷安慰道。“没关系,他是和你接触少,没有发现的你优点。” 牛莉叹气道。“没用的,他永远不会发现我的优点。想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张记和胡瑞骑着自行车来到酒店门前,见王婷婷和牛莉站在门前聊天,打招呼道。“两位美女,好久不见。” 牛莉抱怨道。“胡瑞,管好你的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 张记和胡瑞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一句简单的招呼,怎么变成乱说话。 王婷婷打圆场道。“快点进去吧,外面太热了。” 说着,王婷婷给张记一个眼神,张记明白王婷婷的意思,轻轻点头,安慰道。 “牛莉,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牛莉不耐烦问道。“什么事情?” 张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发现你和胡瑞很有夫妻相,越看越像。” 牛莉和胡瑞不约而同对视,打量着彼此。 牛莉反应过来,知道张记调侃她,不悦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和胡瑞有夫妻相,胡说八道,你也不是好东西。” 张记哈哈笑着,说道。“不要生气,这事你的慢慢看,看一辈子就能看清楚。” 牛莉生气说道。“这样说,我看你和婷婷也有夫妻相,是不是你也要用一辈子看?” 张记看了看王婷婷,揶揄说道。“我可以,就看王婷婷同不同意。” 王婷婷脸色通红的转身走进酒店,不再搭理门外的三人。 牛莉跟着走进酒店,张记和胡瑞蹲在门外,看着路过的行人和迟来的同学。 胡瑞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张记,张记接过烟,胡瑞点上。 两人抽着烟,想着各自心事,烟雾吐在空气中,快速消散。 胡瑞问道。“记哥,大学想好去哪里了吗?” 张记说道。“魔都,如果分数超过分数线,我想报魔都财经大学。” 胡瑞说道。“211还是985,记不清了。我就不行,本省报一个凑合的大学,混日子。” 张记丢掉烟头,站起来伸伸腰,说道。“211和985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否被录取。” 然后,张记提醒说道。“小心烟灰,别掉在衣服上。新买的衣服,好好爱惜。” 胡瑞猛抽一口,将烟头丢掉,起身拉拉衣服,说道。“是啊,要爱心新衣服。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最后的散场,让我们体面道别。” 两人走进酒店,来到二班预定的包厢,包厢里坐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谈笑。 王婷婷见张记和胡瑞走进来,站起来招手。随意拼凑的人数,没有男女分桌。 夏林峰数了数人数,见人数到齐,招呼一声,让服务员上菜。 朱标站起来,说了几句开场白,举杯祝大家有一个好前程。 相处一年的陌生人,张记和胡瑞自顾的吃菜,没有加入到同学之间的敬酒活动中。 胡瑞胳膊碰一下张记,嘴巴奴向夏林峰方向。 张记顺着方向看向夏林峰,班级的刺头轮流向夏林峰敬酒,客气话你一句我一句。 夏林峰不停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张记撇撇嘴,说道。“管好自己,不管其他。” 王婷婷说道。“你不去敬酒?” 张记不屑说道。“虚伪的形式,没有必要。” 王婷婷接着说道。“班主任呢?她对你真这么好,你也不去敬她一杯酒。” 张记小声说道。“高考结束,我私下去找班主任,请她吃饭,她教育了我一顿。” 王婷婷点点头,看着谈笑风生的同学们。 夏林峰捂着嘴巴冲向洗手间,刺头们相视一笑,然后将目光投向王婷婷一桌。 刺头们围着王婷婷,拉着王婷婷要给她敬酒。 王婷婷笑着拒绝,说道。“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谢谢各位的好意。” 刺头们你一句我一句劝着,见王婷婷一直不松口,不由着急的说道。 “王婷婷,班级聚餐你也太不给面子,一杯酒都不愿意喝。” 王婷婷说道。“谢谢大家的好意,我真的不会喝酒,请大家照顾照顾我。” 王瑞伸手揽着王婷婷,笑着说道。“不喝酒也行,你叫我一声情哥哥我替你喝。” 王婷婷皱眉躲开王瑞的手,面色难堪说道。“王瑞,管好你的手。” 牛莉气愤站起来,指着王瑞鼻子骂道。“真不要脸,你敬酒就要喝,你算老几。” 王瑞脸红说道。“牛莉,没有你的事,一边去。这是我和王婷婷之间的事。” 牛莉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你给婷婷写情书,婷婷没有搭理你,怎么,现在有勇气站起来了?” 王瑞恼羞成怒说道。“牛莉,我警告你不要胡说。这是我们一群同学的心意,不是我个人的事。” 牛莉不服说道。“猪鼻孔插大葱,装什么大象。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一个个的没安好心。” 张记瞥一眼站着的几人,拉着王婷婷坐下,说道。“吃你的饭,吃饱就走。” 王瑞看张记一眼,和几人对视一眼,说道。“张记,这是我们和王婷婷的事,没有你的事。” 张记看都不看几人,夹起菜放进餐盘里,说道。“全部滚蛋,把我惹得不开心,我让你横着下楼。” 王瑞还想说几句硬气话,身边同学拉着王瑞离开。 胡瑞见几人离开,放下手中的餐盘,泄气说道。“餐盘都准备好了,太没有出息。一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张记放下筷子,问道。“吃饱了吗?” 王婷婷点点头,说道。“吃饱了。” 张记起身,拉着王婷婷说道。“吃饱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张记自顾拉着王婷婷下楼。 第81章 院子里的生活 送走房屋拆迁办的测量人员,看着墙上画着圆圈的红色“拆”字,张记心里一阵欢喜。 拆迁工作有序进行,虽然不知是否因他而有所改变,只要是拆迁工作进行下去,拆迁款肯定会打进银行卡。 张记收拾好卫生,骑着自行车回张村。 农忙时节,一片片金黄色的麦田在收割,拖拉机拉着小麦穿梭在田地和晒谷场。丰收的喜悦洋溢在脸上,每个人都像是谷粒饱满的麦穗,阳光下熠熠生辉。 回到家里,见张梁子一个人在家睡觉,浑身散发着酒气,呼噜打的震天响,张记心里一阵厌烦,躲回房间。 张记在房间里呆着,高考结束,一年的压力卸下,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张记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不一会,张记听到张芸的声音,笑着走进家里。 张记走出房间,大声问道。“妈,你去哪里了?” 张芸看到张记,开心说道。“我还能去哪里,当然下地收小麦。现在收小麦真方便,一边收一边卖,省事。” 张记说道。“挺好的,不用费劲晒。俺哥不在家,他去哪了?” 张芸说道。“他还能去哪,去老丈人家里帮忙。婚期定下来了,今年国庆结婚。对了,你高考怎么样,今年可以上大学?” 张记回答道。“可以,今年肯定没有问题。” 张芸说道。“能上大学就好,收完麦子我就回廊坊,你是在家里呆着,还是有什么打算?” 填报高考志愿还有一个月时间,张记在家里也没事,不如跟着张芸去廊坊,看看她干活的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廊坊玩几天。” 张芸点点头,说道。“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说着,张芸开始做饭,农村吃饭很简单,永远是一两个菜配主食。做菜也没有讲究,大锅炒当季菜。 晚上,张华骑着摩托车回家,见张记在家里,问道。“高考怎么了,今年发挥的还好吧?” 张记说道。“还可以。妈说你国庆就结婚?” 张华不好意思说道。“嗯,定在国庆。国庆是个好日子,你上学也能回来。” 两兄弟坐在院子里聊天,张梁子睡醒了,揉着眼睛见两兄弟在院子里聊天,气哼哼说道。 “天都黑了,做饭了吗?是不是想要饿死老子。” 张华回怼回去。“你爱吃不吃,想吃饭自己去做,别在这里大吼小叫。” 张梁子憋得脸色通红,气哼哼去厨房找吃的。看到中午吃剩的剩菜剩饭,骂骂咧咧吃着。 张记问张华。“哥,结婚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华说道。“没有打算,接着打工呗,还能有什么打算。农村人不就是出去打工的命。” 张记笑笑没有接话,张华说出农村人的现状,不是他可以改变的。而且,张记也没有能力去改变所有人想法,只能尽可能改变家人的现状。 想着梦境中张华的人生轨迹,似乎一直在打工,尤其是生孩子以后,不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打工,而是定居临城,在临城的当起了二道贩子。 房贷、生活费压榨张华的精力,犹如工蚁一般穿梭在临城的各个工厂之间,往家里找回一点点生活的底气。 张记叹气道。“人啊,不能一辈子打工,总要对生活有一个规划,为了规划奋斗。” 张记大笑道。“规划就是吃饭,我也饿了。妈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去做饭。” 过了两天,张记跟着张芸去廊坊。 对于张芸打工的地方,张记一直好奇,从来没有去过。梦境中是他的人生轨迹,张芸出现的次数很少。像是离巢的鸟,不再回原来的窝。 真正来到张芸打工的地方,张记心里一阵难受。 廊坊郊区的农村,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是高大的杨树。三排房子并排,每一间房子只有十几个平方,一张双人床占满房间。 房子门前是塑料布搭建的厨房,晴天时掀开塑料布做饭,雨天时要将塑料布盖上。不宽的一条路,因为厨房只能一人通过。 院子里只有一个水龙头,用水时需要排队打水,而且每月还要10元水费。 院子西北角是木雕厂,张芸给张华找的木雕厂就在院子里,石棉瓦搭建的厂房,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风扇呼呼的吹。闷热的夏天,在夜里干活的人多,白天干活的人少。 院子中央是房东搭建的木头围栏,养一些鸡和鸭子。不透风的院子,弥漫鸡鸭的腥味和臭味。 张芸找房东给张记要一间临时没人住的房子,承诺只要有人租房子,就让张记搬出来。 坐在床上,看着斑驳掉落的墙皮,简陋的单人床,心里不是滋味。 相比潘云鹏格尔木生活的板房,张芸生活的地方并没有多好。城市边缘的农村,偏僻的需要坐三小时公交才能到。 张云做好晚饭,叫张记吃饭。两人坐在门前,简易的断了腿的木桌子当饭桌。张芸炒了一只鸡,就着馒头吃。 张芸说道。“院子住的都是打工人,早上起得早。” 张记问道。“妈,你们一般几点起床干活?” 张芸捋一捋头发,说道。“五点多,早起去工地买破烂。工地很远,最近的也有二十公里,蹬三轮车得一小时,路上吃点饭就要干活。去晚了,垃圾处理掉,买不到的。” 张记点着头,说道。“这一整个院子都是房东一人的?” 张芸解释道。“是老董一人的。这里以前是树林子,老董承包种树。后来外地过来的打工人多了,他就建立三排房子,专门出租给打工人。西北角的木雕厂也是他的厂子,专门做木雕。” 张记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吃饭。 不时有人骑着空三轮车回来,看到张芸打招呼道。“老张回来了,家里收成怎么样?” 张芸端着碗,站起来答话。“老李回来了,今年收成挺好。你回来的挺早,今天就出去干活?” 老李下车,拍拍身上,看着张记说道。“这是你家的老二?” 张芸对张记说道。“张记,快叫李叔叔。” 张记放下馒头,站起来说道。“李叔叔好。” 老李笑着打量张记,夸奖道。“小伙子长得真俊,十九岁,可以说媳妇了。” 张芸说道。“可不能说媳妇,他还要去上学。怎么要大学毕业再找媳妇。” 老李说道。“大学也可以结婚,到了法定年纪,结婚没问题。男孩子还是要早结婚,早生孩子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可以帮忙照顾,不然等我们真的老了,只能添心事,不能照顾孩子。” 张芸打趣道。“你还老呢,五十正当年。一起坐下吃点,省的你自己再做。” 老李摆摆手,拒绝道。“不了,我还要去打水,等会吃一口就行。” 老李骑着三轮车离开,张记问道。“妈,这位李叔叔是?” 张芸解道。“河南的,都是外地过来打工的人。一个人在外面,老婆孩子在家里。听说他老婆身体不好,儿子还要上学,一家人担子压在身上,怪可怜的。” 张记没有接话,大口吃饭。鸡皮和鸡肉用筷子分开,一点油腻的鸡油也不要。 张芸用筷子打一下张记,说道。“鸡皮又不是肥肉,吃一点还能噎死你。” 张记没有说话,夹起土豆放进嘴巴里。 第二天早上,张记被一阵一阵叫声和三轮车声吵醒,睡眼迷蒙的看一眼手机,五点十分。 天光大亮,打工人骑着三轮车离开院子。 趴在窗户上看着外出的人,每个人精神百倍的蹬着三轮车,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躺在床上,张记难以入睡。脑海里全是出去干活人的样子,在这里脏乱差的环境中,他们保持着乐观精神的干活。 张记想象着,如果是他自己,他是否能在这种环境下为生活拼搏奋斗。答案显而易见,真的到了这一境地,只要想要活着,只能闷头继续干活。 生活需要收获,哪怕是和付出不成比例的收获,也是维持生活继续下去的必备。 当一个人没有选择时,不做选择就是选择。 张记起床收拾房间,狭小的房间没有多少空间需要收拾。拿着扫把扫地,扫掉房顶蜘蛛网,又将挂在墙上的墙皮弄掉。 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光线穿过树叶缝隙,落在房间里。 将张芸房间收拾一遍,脏衣服拿到水龙头下面清洗。一遍一遍,直到洗衣服的水清澈,才将衣服挂在晾衣绳上晒。 干完所有活,张记看一眼手机,上午七点钟。肚子饿的咕咕叫,走出院子,按照张芸说的路线,来到附近的集市。 集市里,附近村民居多,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梭在集市里,左瞧瞧右看看。 买了包子和豆浆,一边走一边吃,打量着集市里的东西。也许是农村组成的集市,买卖东西和老家集市并无区别。 回到家里,张记发现他没有事干,房子打扫完了,衣服也洗完了。整个院子里除了带孩子的妈妈,就他一个男人。 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又回到集市,想着买几本书看,度过无聊的居家生活。 第82章 闲话 夏雨或疾或缓下了一下午,傍晚才停下来。 张记做好饭,进屋喊张芸吃饭,两人吃完晚饭,收拾完餐余垃圾,准备到外面逛逛。 院子里,吃完饭的人围成一圈,坐着聊天。 马志鹏种完玉米,回到廊坊,干了三天。工地里面的活不多,而且买破烂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不好干。 马志鹏抱怨道。“出来打工的人太多,买破烂都有竞争。日子越来越难过喽。” 老李说道。“谁说不是。昨天去工地买破烂,以前水泥袋子是一分一个,现在要一分五一个。都是外来买破烂乱涨价,搞得我们都不好干。” 张记扔完垃圾,刚好路过。马志鹏见张记,喊道。“张记,过来。今年高考考得怎么样?” 张记来到马志鹏旁边,接过马志鹏递过来的板凳,放在屁股底下,坐下说道。“考得还可以,我估计应该有600多分。” 马志鹏听到600多分,开心说道。“不孬不孬,什么时候出分,一定要告诉我。你可是我们村里近几年走出去的大学生,很不容易。” 张记说道。“出分还有十几天。” 张芸出来,看看张记去哪里,见张记坐在人圈里,走到张记身边,说道。 “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在这聊天了。” 马志鹏拿过一个马扎递给张芸,说道。“又不出去干活,坐着聊聊天。” 张芸坐下来问道。“聊什么呢?” 张记说道。“大伯问我高考的事,问我能考多少分。” 马志鹏啧啧嘴,说道。“农村孩子想要有出路,只能读书考大学,只有这样才能走出农村。我在工地上和工人聊天,很多工人孩子都是考大学,然后走出农村。在城里找工作,坐办公室,一个月七八千。” 张芸叹气道。“你说那是什么命,人能考出去,还能找到工作,我们的孩子都是打工。” 老李说道。“谁说不是。我家的老大,上学成绩不行,怎么打都不愿意上学。现在打工,一天上班十二小时,也能在工厂里坐住。吃不了上学的苦,只能吃讨饭的苦。去哪里打工不苦,一天上班十二小时,就这样干还需要加班,去掉吃饭时间、上厕所时间,一天睡觉都没有八小时。看着就心疼,心疼也没办法。” 董启华是跟着马志鹏过来买破烂,两人搭伙在一起,脸色因喝酒发红,穿着酒气说道。“第一天出去买破烂,见到别人,我都不好意思张口。连续两天没进项,逼着自己开口吆喝。都说打工苦,没有打工的人真不知道打工有多苦。” 马志鹏笑着说道。“谁都有第一次。大老爷们开口吆喝,谁不觉得丢人,不下点狠心,不好意思开口。” 马志鹏掏出烟,分给众人,雨后的空气中有着烟味。 老李问道。“老马,你家孩子也快高考了?” 马志鹏无奈说道。“没用,学习成绩不行。初中就想出来打工,被我打了一顿,逼着上高中。在学校里混三年,长长身体,长点心眼。” 老李吐出一口烟,无奈说道。“我们都是大老粗,只要孩子想上学,砸锅卖铁也要供。可是孩子没出息,死活不愿意上学。老大已经没指望,希望老二争气。” 老马咳嗽两声,挥手打散烟雾,说道。“我们小时候是没有条件上学,现在上学条件这么好,怎么就不好好珍惜。想不通孩子的想法。张记,你们这一代孩子,脑子里整天想什么?” 张记见几人看着他,苦笑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们想什么,我就想着出去打工没有知识不行,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只能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然后再好好学习,毕业以后找工作。” 马志鹏说道。“你这个想法是对的,不论干什么都需要知识。张记,你不要小看我们这些买破烂的,买破烂也需要知识。硬塑、软塑、花塑这些塑料,我们只要看一眼,就能准确知道它是哪一种塑料。还有钢铁,打眼一瞧,就知道有多重。” 张记笑着说道。“大伯,我可没有这心。我是我妈买破烂供起来的,从来没有看不起买破烂。” 张芸说道。“老马,你不要和孩子开玩笑。看起谁看不起谁的,都是一样的人,可没有谁看不起谁。” 老马掐掉烟头,丢到墙角,说道。“说错了说错了。房东的儿子离婚了,这事你们知道吗?” 张芸问道。“为什么?前几天看着好好的。” 马志鹏说道。“好不好的只有自家人知道。老董怕丢脸,没有说。我听说是他儿媳妇把小董告上法庭,说是强奸,法院调解离婚。这年头真有意思,老公还能强奸老婆。” 董启华附和道。“我也想了这事,法律还能规定老公强奸老婆,我就想不明白,这怎么算是强奸。” 张芸皱着眉头,说道。“难怪老董这段时间不过来,原来是怕丢人。而且,还是儿子强奸这种破事,真丢人。” 老李说道。“这事我也知道,不过呢,法律确实有这一条规定,叫什么婚内强奸,就是结婚以后,老公强奸老婆。” 马志鹏惊讶问道。“还真有这规定,我还以为是胡说?” 老李肯定说道。“有的。收废品的老何,他儿子学法律。我卖纸板那天他在家里,我请教这个问题。小何告诉我,婚内违背妇女意愿,属于强奸行为,可以判刑。” 董启华不屑说道。“那怎么算强奸,每次办事前还的征求老婆同意,只要不同意就不行,瞎胡闹嘛。” 老李说道。“老董,还真是这样。小何说双方意愿统一不是强奸,如果一方不同意,哪怕是男的不同意,女的就是强奸。强奸又不是只有女的,还有男的。” 马志鹏撇嘴道。“还会有女的强奸男的,这怎么可能。哪个男人打不过女人,还能被强奸。” 张记说道。“大伯,这事还真有的。我看电视报道,每年强奸案中,有85%的强奸案是男人强奸,12%是女人强奸。” 马志鹏接受不了女人强奸,怀疑道。“这数据调查是真的假的,想不明白男人怎么会被强奸。” 张记解释道。“大伯,这话说得。世界上不只有男流氓,也有女流氓,怎么就不能强奸男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老李笑着赞同道。“张记,你考大学也学法律,毕业以后当律师,这个能赚大钱。律师都是坐办公室,不用风吹日晒。” 张记笑着道。“李叔,我打算学习金融,不打算学习法律。” 老李好奇问道。“金融是做什么的?” 张记想了想,解释道。“金融是研究如何赚钱的。” 老李摇头说道。“我这人脑子笨,听不懂你说的金融。赚钱不就是干活赚钱,还能用金融赚钱?” 张记说道。“李叔,不是用金融赚钱,是研究如何用钱生钱,以投资方式赚钱。” 老李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就是用钱开工厂赚钱。” 张记点点头,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 董启华说道。“我们这些人是卖力气赚钱,赚不了多少钱。只有开工厂才能赚大钱,钱都让这些人赚走喽。” 马志鹏说道。“卖力气干活,有多少力气,赚多少钱。养家糊口,够用就行。” 张芸说道。“一转眼孩子都大了,哪哪都需要钱。老大国庆结婚,彩礼婚礼要钱,老二上学学费生活费要钱。要说够用,只怕赚再多钱也不够用。” 老李问道。“华子确定结婚了?” 张芸说道。“国庆结婚,已经定了日子。老张在家里种玉米,我提前回来,多赚点钱,结婚时手里宽绰一些。” 董启华叹一口气,说道。“都是义务,能办一件是一件。老大还好,在农村结婚。老二呢,以后留在城里,买房子可是大事。老张,你得好好干,给老二攒钱买房子。” 马志鹏说道。“张记肯定是在城里,不会回农村。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城市,如果是大城市,只怕买不起房子。廊坊的房子几千一平,我们买不起。” 董启华说道。“买不起大的也得买小的,这是咱们当父母的义务,没办法。” 张记说道。“我自己赚钱也可以买房子,不一定非得让家里买。” 马志鹏说道。“你自己买家里也得拼钱,这是我们的义务,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钱。” 张芸说道。“可不能去大城市,真要是是几千一平,我可没有钱拼钱。” 张记撒谎道。“有人给我算命,说我一生荣华,不会为钱和房子发愁。我感觉我肯定可以自己买房子。” 马志鹏笑着说道。“发达以后,不要忘了你妈为你吃得苦。你妈这些年过的真苦,尤其是你爸,太不争气。” 张记点点头,说到。“这些事我记着呢。” 老李说道。“人活一辈子,真是为了儿女活着。就没有为自己活几天。” 董启华说道。“可不是,不然还为谁活着。” 马志鹏抬头看夜空,零星的星星挂着,闪着微弱的光。“我三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 张芸说道。“两个闺女还算任务,嫁出去就行。儿子才是任务,我有两个呢。” 老李笑道。“生儿子真不容生闺女。只见姑娘回娘家,大包小包给。儿媳妇进家,大包小包往家里拿。” 张芸不想再聊下去,对张记说道。“张记,回去睡觉。我们也会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张记看着散场的人,心思不由被拉回台城。 分开五天时间,似乎融入到陌生的院子里,偶然回想,心思飞跃千里,回到心底思念的地方。 第83章 确定学校 接到唐骏的电话,原油期货全部卖出,张记心里松一口气。 钱到账还需要时间,张记决定回台城,回到他自己的家中。 晚上吃饭时,张记向张芸说他回去的想法,张芸没有犹豫的同意。张梁子的到来,让家庭关系变得剑拔弩张。 第二天,张记坐上回枣庄的绿皮车,烟台到枣城的火车很空旷。 找了空着的三人座,躺着睡觉。夜里坐车,天亮时到枣庄火车站。 电话铃声吵醒张记,不耐烦接通电话,听到王婷婷的声音时,张记混沌的脑袋变得清醒。 “可以查分了?你有没有查分?” 张记问道。“今天可以查分?” 王婷婷说道。“昨天就可以查分,你是不是忘了查分日期?” 张记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好奇问道。“你考多少分?” 王婷婷骄傲说道。“656分,复读一年,终于可以上我梦想的大学。” 张记心里酸酸说道。“恭喜恭喜,心想事成。” 王婷婷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查分?” 张记说道。“没有,我把查分日期忘了,你帮我查一下。” 王婷婷说道。“你等一等,我先打开电脑。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见不到你的人?” 张记听着王婷婷窸窸窣窣声音,说道。“我来我妈打工的地方,陪我妈一段时间。也就这段时间有空,往后上学工作没有时间。” 王婷婷好奇问道。“没有时间?你的时间去哪了?” 张记调笑说道。“当然是工作赚钱,然后陪老婆。俗话说的好,‘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王婷婷不屑说道。“贫嘴,你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就想着娶媳妇。身份证和准考证号码。” 张记报了身份证和准考证号码,然后等待着王婷婷的消息。 过了一分钟,王婷婷惊喜说道。“629.5分,张记同学,恭喜你。” 张记忍住内心的喜悦,客气道。“发挥的还可以,我也可以上大学了,对得起复读一年的努力。” 王婷婷接着问道。“确定哪一所大学了吗?” 张记犹豫一下,想到他和王婷婷之间的关系,随意说道。“想好了,魔都财经大学。你呢,还是燕京中医药大学。” 王婷婷失落说道。“是啊,毕竟是我梦想的学校,复读一年,我不想放弃。” 张记说道。“恭喜我们心想事成,再接再厉,创造辉煌。” 王婷婷说道。“谢谢!听声音,你在火车上?” 手机离开耳朵,张记听着绿皮车的声音,随后说道。“我在回枣城的火车上,早上七点到枣城。” 王婷婷惊喜道。“你回来了?你是在台城住,还是回老家住?” 张记说道。“台城。老家没有人,我一个人住在老家不方便。台城住一段时间,填报志愿后,我想去魔都呆一段时间,看看学校,提前适应环境。” 张记听到电话里有人叫王婷婷,模糊不清的对话。 王婷婷小声说道。“我奶奶叫我,我挂了。” 一通电话将张记的睡意驱走,张记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灯火。 629.5分可以报考魔都财经大学,可是专业受限,张记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魔都对鲁省录取分数线一直很高,没有600分以上很难被录取。即使600分以上,想要报考一个好专业也很难。 张记想到朱标,想要向她咨询专业选择的问题。凌晨时间,只能明天联系。 火车哐当哐当在黑夜中前进,张记放下手机,重新躺在座椅上,外套盖在身上,缓缓睡去。 回到台城,张记感到像是回到家里,一切都很熟悉,一切都很亲切。 家里地面桌面铺满灰尘,墙角也有很多蜘蛛网。唯一让张记开心的是屋檐下有一窝燕子窝,小燕子吱吱的叫声,特别悦耳。 收拾完卫生,张记坐在院子里盯着燕子窝看,越看越喜欢,拿出手机拨通王婷婷电话。 手机响了七八声,王婷婷才接电话,小声问道。“怎么了?” 张记开心说道。“我家里屋檐下有一窝燕子,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王婷婷小声说道。“我爷爷看着我背书,我去不了。” 张记疑惑问道。“背书?高考结束,还背哪门子书?” 王婷婷解释道。“你不懂,学中医要背很多书,我已经背完一本,现在是第二本。不和你说了,我要接着背书。” 王婷婷挂掉电话,张记皱着眉头看着电话发呆,生气的哼一声,满心欢喜的接着燕子窝。 晚上时间,张记约了朱标吃饭,这一次朱标没有拒绝,欣然答应张记的邀约。 张记骑着自行车来到小城人家,来到提前定好的小包厢等着朱标。 朱标准时到来,张记看到朱标,站起来招招手,说道。“班主任,我在这里?” 朱标责怪道。“怎么选这个地方,这顿饭我来请。” 张记笑着说道。“怎么能让朱老师请客,说好的我请客。而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请您帮忙。” 朱标坐下,习惯性双手抱胸,说道。“我就是一个小老师,可没有大能耐帮你。” 张记拿过菜单,放在朱标面前,说道。“不是大事情,是报考专业的事,朱老师先点菜,等会我再向您汇报。” 朱标看两眼菜单,说道。“听说小城人家的煎包很好吃,一份煎包,木耳炒山药,清炒小油菜,西红柿鸡蛋汤。张记,你看看还需要其他的吗?” 张记贫嘴道。“还是班主任懂我,最近吃胖了,正减肥,清淡可口正适合减肥。” 朱标冷哼一声,说道。“几天不见,越来越贫嘴。说说你的事情。” 张记将菜单递给服务员,说道。“就这些菜,麻烦您快点。” 然后,对朱标说道。“班主任,我高考分数是629.5分。我想报考魔都财经大学经济类专业,可是经济类专业分数太高,我的分数线达不到。我想咨询您,我应该如何报考。” 朱标双手支在桌子上,问道。“你是选定学校,一定要到这个学校上学。还是选定专业,一定要读经济类专业?” 张记皱着眉头,靠在身后的护栏上思考。 思考一会,才说道。“首选学校,学校必须在魔都。其次是专业,专业最好是经济类专业。” 朱标笑着说道。“初中生都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怎么这么贪心。” 张记脸色一红,尴尬说道。“贪心是人的本性,我是人,当然贪心。” 朱标说道。“我有三个建议,你听一听。第一个建议,以经济类专业为主,选择录取分数线过线的魔都大学,以你的分数绝对可以被录取,读你理想的专业。” “第二个建议,报考魔都财经大学,选择一个分数线达标的专业,这个专业可能不是经济类专业,可以进入理想大学,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三个报考其他省份的大学,既可以选择学校,也可以选择专业。如果你选择第三个,你所有的前期规划要被打乱,需要重新规划。” 张记仔细分析朱标的三个建议,优势和劣势明显,“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 张记问道。“班主任,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个?” 朱标说道。“如果是我,我肯定选择第二个。” 张记黑着脸问道。“为什么?” 朱标调侃说道。“因为有一个词语叫调专业。” 张记脸色黑的像是锅底,虽然知道朱标在调侃他,还是感到不舒服。压制他一年的班主任,毕业了还在压制他。 张记郁闷说道。“班主任,我是真心向您请教,你是真心的调侃我。” 朱标冷哼一声,说道。“调侃你怎么了,一年时间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打架斗殴,捅人住院,房子问题,我上班五年带的学生,都没有你一个人能惹事。” 张记嘿嘿笑着说道。“这也不怨我,我也是受害者。” 朱标摆摆手打断张记,不想听张记辩解,说道。“每一个学校都有调换专业的政策,是否能成功,要依靠个人努力。说白了就是颜色交易,以你买通校门警卫大爷和给校长塞钱的手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张记大呼冤枉,解释道。“班主任,我那都是被逼,不是真心想这么干。” 朱标揶揄问道。“给校门警卫送烟也是被逼的?” 张记摸着后脑勺,小声说道。“刚好买两包烟,我又不抽烟,让警卫帮我抽。” 朱标说道。“你不用解释,这些道理我也明白,只是不屑去做。不屑去做不是不能,因为性格原因,不愿意去做。” “人情练达,世故文章,本就是成年人应该掌握的技能。只是有些人能做到,有些人做不到。我是做不到的那一波人。” “你如果非要读魔都财经大学经济类专业,首要的是进入学校,然后想办法调动专业。调动专业就要看你的能力和交际手腕,能否让关键人物为你说话。” “事情难易程度,并不是事情本身的难易,而是人的难易。只要找对人,调动专业是一句话的事。找不对人,调动专业就是天方夜谭。” 张记端起茶杯说道。“听老师一席话,胜读十三年书。学生先干为敬,谢老师点拨迷津。” 朱标说道。“教书育人,是我的职责。” 服务员上菜,张记和朱标吃了愉快的一餐。 第84章 未来的及的告别 送走朱标,张记回到家里,迫不及待打开电脑,搜索魔都财经大学的专业录取分数线。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张记目光最终定格在新闻学,新闻学录取分数线数是629分。 盯着电脑屏幕,629分的录取分数线,629.5分的高考成绩。仅仅过线0.5分,录取有一定风险,难以保证一定会被录取。 张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脑高速运转,难以下决定是否确定报考新闻学。 即使报考新闻学专业被录取,调动专业也需要时间,而且,这个时间跨度会很长,一时半会不能确定能否调动。 复读一年时间,不能再复读一年,不论是时间还是精力,都难以再苦熬一年。 右下角的QQ闪动,张记看一眼QQ,胡瑞发来的信息。张记关掉对话框,脑袋混沌一片,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电话响起,张记接通电话,胡瑞的声音传来。 “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联系?” 张记走到院子里,微风拂过,脑袋清明一些。 “烦着呢,不想搭理你。” “什么事这么烦,要不要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报考学校的事情,分数刚刚过线,不敢填报志愿。” “你高考多少分?” “629.5分。” “这么高的分数还烦躁,你让我567分的人怎么活。别烦躁了,我带你KTV乐呵乐呵,给你找两个小妹。” “滚一边去,我不好这口。确定报考的学校和专业了?” “青岛科技大学,财务管理专业。我没什么追求,有一个大学混日子就行。我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再费劲了。” “也不错,本省范围内,上学回家,毕业后找工作都方便。” “真不去找小妹聊聊天,可以带回家的。” “什么意思?带回家里做什么?” “记哥,你不是吧,你不会还是保留着第一次吧?” “滚蛋,我烦躁着呢。把我惹毛了,我去你家里打你。” “算了,不逗你了,明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别拒绝,我叫上王婷婷和牛莉,还有亚楠。” “亚楠是谁?” “我女朋友,明天晚上等我通知。” “可以,左右我也没事做。” 挂掉电话,张记想要给朱标打一通电话,想了想没有拨打。 朱标已经给他指明道路,如何走下去是自己的事,不是朱标的事,不能让朱标扶着走路。 回到卧室,张记打开电脑,再次查一遍高考分数,屏幕显示629.5分。恨不得再填上5分,如果是634.5分,张记有把握被魔都财经大学录取。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张记想起老藏医医务室的墙皮。时间过去一年,除了春节听到老藏医的消息,半年时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潘云鹏没有再联系,上学和打工的人时间不一致,张记没有主动联系,也不想主动联系。 一无所有时可以为了钱去拼命,有了积蓄以后,再也没有拼命的勇气。老刘说的是对的,冒险是一时的,人终究追求的是稳定。 迷迷糊糊,张记睡着了。卧室的灯亮着,照亮黑夜中这一片光明。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记发现他没有脱衣服睡觉,简单收拾被子,想起来胡瑞晚上的邀约。 衣服褶皱的痕迹太明显,脱掉衣服,换上T恤和短裤,将衣服清洗一遍。尤其是晚上穿的上衣和裤子,张记用肥皂洗了两遍。 繁荣街一如往常的繁荣,并没有因为拆迁萧索。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繁荣街即将拆迁,没有拆迁时,日子像往常一样。 买了早饭,回到家中,书桌上的《毛泽东选集》看到第三卷,高考复习紧张没有再看下去。拿出第三卷,打开书签的位置,接着上次没看完的内容看下去。 书桌上还有朱标送给张记的字帖,瘦金体练习一年,也因为高考结束停了半个多月。 看两小时书,练一小时字体,张记骑着自行车去找荣姐。 没到放学时间,超市里冷冷清清,荣姐一个人在上货。 停好自行车,张记跑到超市里,大声喊道。“荣姐。” 荣姐吓了一跳,手里的货掉在地上,看到张记,不由笑骂道。“原来是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张记捡起地上的货,摆在货架上,说道。“前段时间去我妈打工的地方陪我妈,昨天刚刚回来。这不就来看看我姐。” 荣姐问道。“高考成绩出来了,确定去哪里上大学?” 张记一边摆货,一边说道。“魔都财经大学,新闻学专业。” 荣姐微皱眉头,问道。“不对,我记得你想要读经济类的专业,怎么变成新闻学?” 张记解释道。“分数不够,只能报新闻学。先进学校,后面想办法调换专业。” 荣姐见超市没人,小声说道。“繁荣街拆迁已经确定,计划年底前完成搬迁,修建古城。超市以后肯定不能干了,张记,你说我以后干点什么呢?” 张记停下来,回忆古城建成后的行业,似乎并没有很好地配套行业。 小地方的景点,游客是附近省市人员,没有太多经济效益,尤其是稳定的经济效益。 想了一会,张记建议道。“荣姐,你对开饭店了解不了解?” 荣姐说道。“开饭店?” 张记说道。“不论如何改建和发展,民以食为天是不会变,只要手艺好,肯定不会少生意。” 荣姐想了想,说道。“我没有开饭店经验,一直是开超市。超市行业饱和,超市多客人少,进货出货周转慢。超市拆迁是早晚的事,我的早作打算。” 张记建议道。“公园附近,尤其是桥边附近,是进出古城的必经之地,人流量大,适合做餐饮。” 荣姐想了想,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张记。“你上次问我,你喜欢的小姑娘,你们之间怎么样了?” 张记笑着说道。“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只能放弃。” 荣姐笑笑,说道。“你还小,不要着急在高中找女朋友。大学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同学,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找。租我房子的几对情侣,毕业后就分手。真是社会变了,谈恋爱就能同居,毕业就分手,对待感情太随意,你以后可不能干这事。” 张记自嘲的指了指自己,说道。“荣姐,你看我长这样,找女朋友都很难,没有始乱终弃的机会。” 荣姐拍一下张记,说道。“我弟弟还是很帅的,尤其是心肠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张记哈哈一笑,没有当真。“荣姐,你确定搬迁工作在年底前结束?” 荣姐说道。“确定,区政府的消息,肯定没错。” 张记点点头,说道。“有没有公布拆迁费的标准?” 荣姐说道。“还没有公布,不过也快了,大概九月份左右。拆迁费也在九月份发放。” 张记感慨道。“多好的一条街,说拆就拆了,真可惜。” 荣姐说道。“是啊,很多人不想拆迁,可是政府压下来,没有办法,只能认了。” 和荣姐聊了一会,一起吃了午饭。门前没有见到赵阿姨,张记问荣姐。 “荣姐,赵阿姨没有出摊吗?” 提起赵阿姨,荣姐叹气道。“赵叔叔五月份走了,赵阿姨就不在出摊。赵叔叔喜欢静,退休后一直呆在家里。赵阿姨想让他出来走走,才决定出来摆摊,赵叔叔走了,赵阿姨也就没心情出摊。” 超市门前空荡荡,没有了摆摊卖资料的少年,也没有旁边出摊的煎饼果子摊。 离开超市,张记回到家中。墙角还有三本没有卖出去的资料,张记拿起资料,擦去上面的灰尘,露出封面。 记忆也在这一刻袭来,仿佛回到去年夏天,回到摆摊时和赵阿姨聊天,赵叔叔孤单的坐在一边抽烟。 当时,张记感觉赵叔叔一个人很安静,没有想到短短一年时间,那个安静的人,阴阳两隔。 离别总是太突然,没有来的及告别,轻如云烟飘散。 张记又想到复读班的二氧化碳中毒的女同学,名字已经想不起来,脑海里也找不到她的样子。 张记拿起笔,打开瘦金体练字本,一笔一划的临摹,心思却飘向别处。 生活所迫,一家人分散在三地,廊坊、临城、台城,不是多远的距离,一家人却不能在一起。 烦躁的放下笔,躺在床上。 繁荣街拆迁已经确定时间,住在台城的时间也不多。大学开学,基本不会在住在台城,台城也是即将生别的地方。 人与地方都会生别,更何况是人与人之间。 张记决定和高中同学见面当做最后一次相见,珍惜当下能见到的任何人,不论是关系要好的同学,还是关系不要好的同学。 复读一年,46人的班级,关系要好的只有胡瑞、王婷婷、牛莉、夏林峰,其他人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甚至还和几个同学有冲突。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台城见不到的人,也不会在别的地方见到。 第85章 当下 晚上五点半,张记收拾好床铺,捋平床单,叠好被子。穿好早上洗的衣服,闻着衣服散发的肥皂味,心里感到满意。 按照胡瑞发来的地址,张记骑着自行车前往。 来到地址以后,张记发现,胡瑞请吃饭的地方是台城大酒店。单脚撑地撑着自行车,望着台城大酒店,陷入沉思。 停好自行车,张记站在酒店门前,拨通胡瑞电话。 胡瑞接通电话,问道。“记哥,到了没有?” 张记说道。“已经到了,我在台城大酒店门前站着。” 胡瑞说道。“你已经到,我还没有到。你先去三楼的牡丹亭等我,我一会就到。” 挂掉电话,张记走进酒店大厅,向服务员说道。“你好,朋友在三楼牡丹亭订了房间,我可以过去吗?” 服务员说道。“可以可以,电梯在最右边。” 张记看了看楼梯,说道。“楼梯也可以到吧?” 服务员说道。”可以的。“ 张记顺着楼梯来到三楼,找到牡丹亭,打开门进去。 牡丹亭是一间套间,除了吃饭圆桌,还有卫生间、棋牌室两个房间。 张记看了看房间布置,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其他四人到来。 最先到到的是王婷婷和牛莉,张记看到王婷婷,站起来说道。“每次都是这么准时。” 王婷婷笑道。“准时是好习惯。” 牛莉说道。“张记,听说你要报考魔都财经大学,你就这么喜欢赚钱呢。” 张记说道。“钱是男人胆,男人怎么能没有钱。我肯定要赚钱,又不能像你们女生一样,嫁人就可以改变条件。” 牛莉不服气说道。“说话真难听,难道我们女生结婚只在乎钱,我们在乎的是感情。” 张记不想和牛莉争辩,认输说道。“牛小姐说的对,是我偏见,没有看清事情本质。” 王婷婷拉着牛莉坐下,说道。“别吵了,与其和张记争吵,不如想想怎么打听你梦中情人报考的是哪一所学校。” 牛莉得意说道。“我已经打听好,他报考的是泉城大学,我也报考泉城大学。我不相信本小姐追他四年,他还能不动心。” 王婷婷不可思议看着牛莉,不明白牛莉哪里来的勇气,要追男生四年,不过,她也不想打击牛莉的信心,笑着说道。 “他肯定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张记坐下来,看着王婷婷和牛莉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聊天内容,但张记知道,内容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事。 牛莉突然问道。“张记,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张记猛地一惊,话题突然转移到他身上,定神想了想说道。“你猜?” 牛莉嗤之以鼻讽刺道。“我们高中毕业,可以谈恋爱了。扭扭捏捏的,没一点男子汉样子。”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看王婷婷一眼,转移视线看着桌子上的假花。 牛莉接着问道。“有没有,给一个痛快话?” 张记无奈说道。“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牛莉一拍桌子,发怒道。“到底有没有,磨磨唧唧,给一个痛快话。” 张记看着天花板,慢悠悠说道。“有。” 牛莉放缓声音,问道。“谁啊?” 张记笑着说道。“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没有必要说名字。” 牛莉叹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张记,你不要怕,如果我三十岁没有嫁人,你没有结婚,我们凑合得了。” 张记一愣,震惊看着牛莉,嫌弃说道。“你真是护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我就是追婷婷,追不上,我也不和你约定三十岁的承诺。” 牛莉不屑的翘着二郎腿,说道。“你配不上婷婷,就不要惦记。” 王婷婷生气说道。“你们说什么呢?” 胡瑞牵着周亚楠走进房间,见三人面色愠怒,好奇问道。“聊什么呢?聊出火气了。” 张记站起来,打招呼说道。“没事,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谁?” 胡瑞得意大笑,介绍道。“向大家隆重介绍,周亚楠,鄙人女朋友。” 张记打趣说道。“我就说你心里有鬼,整天不搭理女同学,原来是金屋藏娇。” 周亚楠笑着说道。“一直听胡瑞说起你们三人,张记、王婷婷、牛莉,很高兴见到你们。” 胡瑞对着门外大喊道。“服务员,服务员,上菜上菜。” 胡瑞提前点了菜,五人坐下聊天,菜一道道端上桌。 胡瑞和张记喝啤酒,三位女生喝果汁。同学之间的丑事一件一件说出来,气氛格外热烈。 胡瑞拍了拍肚子,说道。“过几天填报志愿以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以后想要见面很难,今天晚上不醉不归,让我们喝的开心。” 周亚楠在桌底下,轻轻掐胡瑞一把,胡瑞疼的扭曲了脸。 张记装作没看见,说道。“相聚是开心的事,婷婷和牛莉还要早回家,就不出去玩了。你也早点亚送楠回去,不要在外面太晚。” 王婷婷附和道。“我八点半要回到家里,不能出去玩。” 胡瑞失望说道。“真可惜,下次聚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喽。” 周亚楠笑着说道。“大家都住在台城,想见面还是能见到,这么小的地方,出门就能碰见。” 张记没有接话,默默喝一杯啤酒,然后给自己倒满。 王婷婷见张记自己喝酒,轻轻拍一下张记,张记看一眼王婷婷,回之以微笑。 胡瑞说道。“我们四个见面容易,见记哥就很难。记哥是要去大城市拼搏的人,房子拆迁不会在回来。” 王婷婷问张记。“你房子拆迁后,你去那里住?” 张记笑着说道。“如果房子拆迁,我只要钱。台城啊,既没有留恋的人,也没有留恋的地方,不想再回来。” 胡瑞打着酒嗝说道。“记哥,还是老话长谈,不要错过,一定不要错过。” 张记猛地一拍胡瑞大腿,举起酒杯说道。“别说胡话,干杯。” 胡瑞喝醉了,周亚楠扶着胡瑞打车离开。 牛莉家在台城西边,骑着自行车回家。 张记和王婷婷站在酒店门前,晚风轻吹,浮动王婷婷的长发。 张记醉眼看着王婷婷,忽然傻笑起来。 王婷婷皱着眉头问道。“笑什么?” 张记深呼吸一口气吐出,说道。“没什么。回家吧。” 两人骑着自行车回家,夜晚的台城,三三两两散步的人聊着天路过,还有几只小狗跟在后面,走走停停。 王婷婷说道。“牛莉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张记问道。“哪一句?” 王婷婷想了想,说道。“就是配不配的那句话。” 张记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她说的也没错,我们两个不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家庭条件,我都配不上你。郎才女貌,你既有才也有貌,我可是啥也没有。泥腿子一个,不奢望其他。” 王婷婷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张记说道。“对啊。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还要身高一米八。你对另一半的要求还这么高。祝你早点找到如意郎君,幸福圆满。” 王婷婷说道。“中医学本科8年,毕业以后还要读博,哪有时间谈恋爱啊。我还是想毕业以后恋爱,然后结婚。” 张记心里计算时间,本科8年,博士4年,上学就需要12年,张记惊得一身冷汗,问道。“中医本科不是5年?” 王婷婷说道。“8年时间,不是5年。” 张记玩笑说道。“要是你三十未嫁,我三十未娶,不如我们两个凑合凑合。大家这么熟,知根知底的。” 王婷婷被张记逗乐,笑着说道。“好啊,你别忘了。” 张记指了指脑袋,说道。“我这个人缺点很多,唯一的优点就是脑子好使,绝不会忘记。不过,谁能三十岁还不娶不嫁呢。” 王婷婷说道。“会有的,有人找不到,有人愿意等。” 来到岔路口,张记停下来,看着王婷婷认真说道。“我送你回家啊?” 王婷婷面露难色说道。“别了,我奶奶在门前等我,看见你送我回家,肯定问七问八。等三十岁的时候,你再送我回家吧。” 张记被王婷婷说的哈哈大笑,摆摆手,骑着自行车驶向另一个方向。 王婷婷趴在自行车上,望着张记远去的背影,心里默念三十岁。 三十岁似乎很远,和当初以为的十八岁一样。时间一晃而过,成长到十九岁,时间似乎并没有那么遥远。 三十岁,真的会有人三十岁未娶未嫁,王婷婷不知道,此时此刻,王婷婷只想三十岁快些到来。 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顾慕秋坐在门前等着,见王婷婷回来,不悦说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王婷婷撒娇说道。“奶奶,我多和朋友聊一会,没超时间。” 顾慕秋说道。“下次不能八点半回来,八点钟就要到家。女孩子,要自珍自爱,要矜持。” 王婷婷停好自行车,抱着顾慕秋的胳膊说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王婷婷走进大门,关上门的一刻,看到灯光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单脚撑地的骑在自行车上。 没有多想,王婷婷关上门,和顾慕秋一起进屋。 第86章 第一站 仔细检查填报志愿表,张记依依不舍的将志愿表上交。 轻轻一张纸,似乎有千斤重量,拿在手里压得胸口喘气困难。如愿以偿的填写魔都财经大学,张记内心被等待的情绪左右。 上交志愿表,骑着自行车回家,背起背包,走着去公交车站。 昨天晚上买好下午去魔都的车票,张记提前去魔都财经大学,看一看梦想中的大学是什么样子。 拒绝王婷婷的逛街邀请,张记不明白女生对逛街的痴迷,哪怕什么也不买,也抵挡不了逛街的热情。 有缘无分的人,快刀斩乱麻的斩掉。女人,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13个半小时的坐车时间,张记买了硬卧车票。银行卡里近3000万的现金,让张记有底气享受生活。 凌晨四点下火车,空气闷热逼人,张记仿佛掉进火炉里。 站在魔都站出站口,望着远处灯火,张记仿佛处于灯光的汪洋之中。熙熙攘攘的人流,并没有因为是凌晨而减少。 国泰君安,唐骏推荐的投资公司。张记对此没有了解,还是选择相信唐骏的专业推荐。 张记买一份报纸,铺在出站口拐角地面上,背包当做枕头,蜷缩着睡觉。 三点半被吵醒,一直到下车,整个人处于迷茫之中。 张记感到有人在踢他,睁开眼看见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围着他。身体反应,张记背靠在墙上,仰视着三人。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小兄弟,天已经亮了,你不能在这里睡觉。” 张记赶紧爬起来,将报纸一卷,陪笑着说道。“马上走,马上走。” 三人打量张记一眼,转身离开,驱赶其他睡在地上的人。 张记拿出手机看时间,七点四十五分,没有睡觉的城市也到了起床时间。 火车站附近买了包子和豆浆,随便吃两口,张继发现他永远不会喜欢上海的食物,甜的发腻。 强忍着吃完包子,喝掉豆浆,张记打车到国泰君安公司。 出租车司机问道。“去哪里?” 张记说道。“国泰君安公司。”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一眼张记,接着问道。“它有好多公司,你去哪一家,或者哪个位置的公司。” 张记想要和唐骏打电话,转念一想,询问地址的小事不需要问唐骏,问司机道。“叔叔,去魔都财经大学附近的那一家。” 出租车司机想了几秒钟,发动车子,出租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里。 张记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租车一会驶进街道,一会驶进小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 “叔叔,你的行车路线对不对,怎么一会街道,一会小巷子。” 出租车司机解释道。“上班高峰期,我要避开拥堵路段。相信我,不会绕路让你花冤枉钱。” 张记听着口音,知道司机是北方人,问道。“叔叔,你是河南人?”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张记,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记笑着说道。“和我妈一起打工的人,有一个河南的。听着你们的口音差不多。” 司机笑着说道。“哈哈,我是固始人。河南穷啊,打工的很多。” 张记说道。“都一样,我老家已经空了,年老年少的都出去打工,村子里没有人。” 司机唏嘘道。“北方穷啊,不出来打工吃不起饭,土地里刨食刨不出钱。一年到头两季庄稼,去掉人情礼节,说不准还不够。” 张记附和道。“人情礼节是小事,大事是孩子娶媳妇,努力十年,一朝掏空。我妈一起在烟台买破烂的李叔叔,两个儿子一个姑娘,愁的头发都白了。每天五点起来干活,赚的不够花的。” 司机说道。“我们开出租车也是,每天就想着多开一会,多拉一个人,多赚一点钱。虽说一个月也有万儿八千,去掉房租,去掉吃喝拉撒,一年攒不到几个钱。” 张记问道。“叔叔,家里几个孩子,有儿子?” 司机气的手拍方向盘说道。“两个儿子,儿子就是欠的债,一辈子还不完。” 张记宽慰道。“谁说不是,我以后都不打算要儿子,最好两个姑娘,嫁出去省事。不然,看孙子就能气死人。” 司机苦笑说道。“谁知道社会发展成这样,养儿防老成了养儿还债。一个个的都是债主,不正干,还不让人说。你说他两句,他有十句等着你。” 张记笑两声说道。“儿大不由娘,更不由爹。” 司机说道。“谁说不是,愁死人。小伙子,你是财大的学生?” 张记说道。“我是今年的考生,志愿报考的是财大。暑假没事,提前过来看看学校。” 司机说道。“上学好啊,我拉过很多大学生,毕业都能找到很好的工作。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到,日晒不到,一个月上万的工资。可惜啊,我们这一代人没有这个命,下一代也没有,不知道孙子辈咋样。能不能出一个大学生,吃上国家饭。” 张记说道。“谁家祖坟不冒一棵青蒿,好好培养,肯定没问题。” 司机大笑着说道。“借你吉言,就怕祖坟埋错了位置,长不出这棵草。” 张记笑笑,不再说话,听着司机抱怨生活和家庭,时不时附和两句。 出租车转进四平路,行驶一会,停在路边。司机指着路边的大厦说道。“这就是国泰君安公司,你下车走两步就到。” 付了45元车费,疼的心肝流血。下车来到国泰君安公司门前,看着国泰君安四个大字,张记心中一股热血上涌。 等到九点钟开门营业,张记才走进营业厅。业务员见张记走进来,好奇问道。 “同学,请问你是办理开户,还是办理业务?” 张记擦擦汗说道。“先开户,然后办理业务。” 业务员问道。“股票账户开户需要填写资料,我去给你拿资料。” 张记打断说道。“我以前有期货账户,如果在你们公司炒期货,是不是需要重新开户?” 业务员问道。“请问你的期货账户是在哪家公司开的?” 张记想了想说道。“小地方的国泰,不知道通不通用?” 业务员笑着解释说道。“我们需要查证以后,才能给你答复。” 张记想了想,说道。“你们业务经理在不在,请他出来和我谈吧。” 业务员为难说道。“抱歉,我这里只能向上反应,没办法直接决定,请你在休闲区坐一会,我先向上反映你的需求。” 张记直接说道。“你就说2500万的单子,问问业务经理是否能接。我在休闲区等着。” 说着,张记来到休闲区坐下,无聊的拿起桌上的杂志翻看。 不到五分钟,业务经理面带笑容的出现,请张记去办公室商谈。 来到三楼办公室,张记打量着办公室装饰,对比一楼的环境,不可相比而语。 张记坐下,看一眼时间,开门见山说道。“于经理,我一会还要回学校,长话短说。我手里有2500万现金,想要炒伦敦白银,不知贵公司是否能办理。” 于经理打量着张记,虽是学生模样,却露着一股草莽狠劲。这种狠劲,于经理在地下格斗场见过,那是手染鲜血的煞气。 于经理坐下,说道。“我们公司对于伦敦白银业务比较生疏,要向总公司汇报,协调精通伦敦白银的业务人员。” 张记打断于经理,问道。“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负责期货业务,而我来了这里。” 于经理笑着说道。“是的。” 张记站起来,向于经理道歉说道。“十分抱歉,第一次来,没查清贵公司的业务范围,给您添麻烦。” 于经理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聊了半天,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张记自我介绍道。“于经理,您好!我叫张记,弓长章,记忆的记,魔都财经大学的准学生。” 于经理问道。“张先生,你好。你是想要炒伦敦白银?” 张记撒谎道。“是的,我老师分析白银市场,预言白银大跌,我想趁着市场还在热期,提前布局。” 于经理试探着问道。“张先生,请问你老师是哪位?” 张记看着于经理,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无可奉告!于经理,请问,如果我想炒白银期货,需要去哪里办理业务?” 于经理说道。“总部。” 张记说道。“谢谢于经理指点,冒昧打扰,我先告辞。” 于经理将张记送到门前,看着张记的背影,心里骂道“暴发户”。 张记打车来到国泰君安总部,按照于经理的介绍顺利开户,办理业务。 指定的操作人员帮张记填写信息和合同,确定无误,双方签下合同。 张记将2800万打入账户,按照合同约定,20倍的杠杆和0.5%%的书续费。 合同装进背包,张记快速离开,打车去魔都财经大学校区。 出租车上,张记再一次迷糊,魔都财经大学有三个校区,当司机问他去哪一个校区,张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张记问道。“最近的校区是哪一个?” 司机发动车子,不耐烦的说道。“差不多的距离。” 张记想了想,说道。“随便哪个校区都可以。” 司机没有再问,踩着油门,出租车风驰电掣的奔向魔都财经大学。 第一章 课 再次付了50元车费,看着司机接过现金,张记不由感慨道,长安米贵,久居不易。 火车站到四平路,四平到总公司,总公司到财大,三段路程打车花了140元车费。 走进财大校园,门卫抬头看一眼,没有阻拦,张记小跑着加快速度,远离门卫视线,生怕门卫叫住他,不让他进学校。 上课时间,校园里很安静,没有人走动。 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无头苍蝇一般闲逛,这座楼看一看,那座楼瞧一瞧。 教学楼、食堂、宿舍、图书馆,张记一一看一遍,虽然不知道他会住在哪里,在哪一个食堂吃饭,好奇心驱使他提前熟悉校园环境。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走出成群结队的学生。站在教学楼三楼,俯瞰着校园里的学生。 阳光打在地上、树上,还有学生身上,地上泛着光,树闪着亮,唯有学生身上散发着光芒。 张记走进教室,没有擦的黑板写着“绝对优势”、“比较优势”,两个圆圈,大圆圈套着小圆圈,旁边写着“中心-外围”,“整体性”、“差异性”、“不平等性”。 看不懂黑板上的内容,张记无聊的坐在教室里,感受着大学教室的气息。 学校门前吃了一碗面,再次回到三楼教室,趴在桌子上睡觉。 迷迷糊糊中,张记听到有人在聊天,而且是两个女生。 张记睁开眼,看到教室里坐满了人,而且老师在讲台上红着脸骂人,隔着七排座位距离,张记能闻到老师身上的酒味。 “柠檬奶茶店关门了,好心疼,好几天见不到柠檬小哥哥。” “就是就是,隔壁店的老板太可恶。居然给柠檬的奶茶下药,吓我的都不敢喝奶茶。” “警察已经查出来结果,可是店铺还封着。柠檬哥哥也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想死柠檬哥哥喽!” “两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就是因为没有看到柠檬哥哥。为什么这么帅,气死人了。” “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准柠檬哥哥就回来了。” “好啊好啊。” 张记听了一半,大概是奶茶店之间的竞争,一家奶茶店给另一家奶茶店下药。尤其是女生口中的“柠檬哥哥”,张记很好奇男人可以长多帅。 教室里充满酒味,闷热的厉害。张记强忍着呼吸,盯着讲台上的老师骂人。 “不知道你们老师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按照课本的内容讲这个。你们回去问问老师,他是否懂中心-外围论的真实含义。教书育人,还是混日子领工资。” “整体性、差异性、不平等性,这不就是书上的内容,好意思写在黑板上。字差也就算了,还没有脑子。用外国人的理论研究中国经济形势,这本身就是错。” “中国的经济形势只能用中国的理论研究,而中国的理论是什么?是独具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是政府经济行为和市场经济行为的结合,只有搞清楚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才能研究中国经济形势。” “中国是传承前年的古国,有它内在的惯性和推动力。惯性是传承前年的悠久历史文化内涵,即是中国人价值内涵,也是中国人的精神内涵。” “推动力是什么?封建社会的推翻,新中国的建立,中国走上一条史无前例的新道路,一切历史创造由农民创造,一切发展推进以农民为主体,一切基础,包括政治基础,经济基础,民主基础等,由农民来实践。” “打开书本,念几段话,臭字侮辱汉字,就讲清了中心-外围。国际分工的行程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战争成果的掠夺。永远记住西方价值观念的核心是暴力获取,原始积累、科技发展、金融贸易都是以不对称的优势获取。当不对称性趋于对称时,就以战争打破对称平衡,再次形成不对称,维护它的中心。” “零和博弈是不可取的,而且,零和博弈必然建立在火炮和废墟之上。伊拉克、叙利亚还有海湾战争,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们还学这个玩意,浪费人生。” “身为中国人,一定要为祖国的富强而努力。你们是经济学院的学子,学习经济。经济是什么,你们知道吗?经济如何运作,你们知道吗?经济运行规律,你们知道吗?如果以现有的数据和形势,研判未来的经济发展,你们知道吗?” “这些东西老祖宗已经说得很明白,还学习阿根廷的破理论。没事看看《周易》、《史记》、《管子》,你看明白这三本书,绝对比你坐在这里听废话强。” “研究经济,研究个屁。向西方学习,学习个屁。华盛顿共识知道吗?美国精英主义者,黑纸白字的宣告,他们一定要限制中国的发展?为什么啊,只要中国人达到现代化,必然打破现有的经济格局和国际格局,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白人精英主义的破产。” “别人已经说了要限制我们,我们还死皮白来的研究没用的经济理论,死皮白来的想要和国际接轨。有什么接轨的,和一群强盗接轨。我们是有五千年文化的古国,不能因为没落一百年,真的站不起来。毛主席在天安门上说,‘成立了’,这是多么激励人心的壮语。一百多年的黑暗历史,扫走一切牛鬼蛇神,我们站起来了。” “为什么经济发展了,日子过好了。还有那么多洋儿子认爹,他妈的,气死我了。请各位同学记住,我们炎黄子孙,血脉里流淌着‘敢叫日月换青天’的抗争精神,这是融入血脉抗争的精神。” “抗美援朝战争,打了几年,你们知道吗?死了多少人,你们知道吗?结局是什么,是中国一个刚刚成立三年的国家,打败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打得他们这辈子都不敢跨过三十八度线。还有一条十七度线,你们知道吗?越南战争战争打了多少年,为什么打不下来。因为十七度线是底线,只要你敢过线,我就敢打你。” “先辈用鲜血,用生命,用坚如磐石的信仰,战胜世界上最强大的盟军。所有人不敢轻视中国,所有人不敢小瞧中国。可是我们呢,自己的膝盖先软了,当了洋儿子。很多人以取养女人为荣,以嫁给洋人为荣,这简直是耻辱。” “你们还坐在这里学经济,学的是什么经济?中心-外围理论,学老师讲不明白,你们听不明白的理论。羞愧!耻辱!我们有多少同学家庭出身是农民,有多少家庭经济状况困难。父母受苦受累,省吃俭用,给你出学费、生活费,魔都这个地方生活费有多高,你们花这钱心里不疼吗?” “上课睡觉、聊天,下课打游戏、谈恋爱,能不能干点大学生应该干的事,有没有一点当代大学生的精气神。没有理想,没有抱负,没有行动,真是愧当大学生,你们甚至不如外面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他们用双手打扫这个城市,用双手赚干净的钱,用双手支撑家庭。你们呢?” “该学习的内容没有学好,做人的道理没有学好。出了校门,毕业就失业。气的我都不想骂你们,还有二十分钟下课。你们上二十分钟自习,我下课。” 说着,讲台上的老师背着手离开教室,教室里鸦雀无声,似乎沉浸在骂声中无法自拔。 张记拍了拍身边的同学,问道。“同学,这位老师是谁啊?” 男生无奈说道。“田明峰教授。” 张记离开座位,跑着追出教室,在一楼追上田明峰,张记喘着气喊道。 “田老师,我有个问题请教你?” 田明峰一手拨开张记,不悦说道。“一边去,你挡着道了。” 张记跟在田明峰身后,问道。“田老师,为什么经济学要学习《周易》、《史记》、《管子》?” 田明峰打着酒嗝,闷声走路,不搭理张记。 张记围着田明峰不停的问,吵得田明峰脑子疼,不耐烦解释道。“是不是我告诉你理由,你就不打扰我了?” 张记大喜过望说道。“是的,我保证。” 田明峰说道。“《周易》是天道,天道规律囊括经济规律。《史记》是人性之道,地面上发生的人事,《史记》都记载在内并做了分析。《管子》是人道,列国纷争,以经济为手段治国霸天下。” 张记似懂非懂的记下,想着还有遗忘的一本书,不由问道。“田老师,你还说了一个共识,叫什么共识来着?” 田明峰板着脸说道。“华盛顿共识,华盛顿共识,你上课有没有听讲,你是几班的学生。” 张记打着哈哈说道。“田老师,如果我有不懂得问题,想要请教你,我去那里找你。” 田明峰上下打量着张记,说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张记愣住了,迟迟反应不过来,讪讪的说道。“我是本校的。” 田明峰冷哼一声,喘着粗气,说道。“财大的人没有不知道我的,见我都是躲着走。你这样冲上来的,绝对是十年来的第一个。” 张记挠挠头,说道。“我是今年的高考生,报考了财大,还没有被录取呢。我算是准学生。” 田明峰打量张记两眼,背着手,哼哼的走了。 张记没有再追上去,想着去哪里能找到田明峰说的三本书。 第88章 黑字白纸 坐地铁来到魔都图书馆,在图书馆里逛了一圈,找到田明峰说的两本书,《周易》、《史记》,没有找到《华盛顿共识》。 电脑上查询,查询到俞可平主编的《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 拿着书,张记找一个空座位坐下,翻开《周易》,第一卦乾卦。 顺着文字看下去,发现所有的文字都认识,加在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威宁。” 张记看的头疼,使劲揉太阳穴,将混乱的思绪清除出脑海。再看一遍,仍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果断放弃《周易》,打开《史记》。虽然是文言文版本,但是能够看懂,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一页一页的翻看,看完《五帝本纪》,张记并没有发现书上的内容和经济有关系。 张记怀疑田明峰是不是欺骗他,《五帝本纪》记载的是皇帝的事,没有一个字提到如何经营经济。但是,田明峰是大学教授,没必要欺骗学生。 坚持看下去,文言文翻译成白话文,剖析字里行间里的意思。 图书馆的人慢慢离开,只剩下张记一人。 图书馆管理员张静见张记还在看书,上前提醒道。“同学,我们这里要下班,你明天再过来。” 张记看一眼外面天色,夜幕初见,灯光繁华,扭头说道。“阿姨,现在办借书卡来得及吗?” 张静说道。“可以,我带你去办卡。” 张记跟着张静办卡,登记借三本书。 走出图书馆,站在台阶上,张记发现一个大问题,他无处可去。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没有落脚点。 灯火通明,车辆来往,偌大城市,没有一处是张记得落脚点。 坐地铁回到财大,校园外很热闹。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进出校门,回学校的和出学校的,川流不息。 学校附近找一家酒店,开一间标准间。三口两口吃完买的炒面,接着看《史记》。 比较《史记》文言文的难懂,《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却显而易懂,直白的白话文不用翻译,浅显易懂。 打开电脑,连上网,搜索“华盛顿共识”。词条出现很多信息,张记从第一个词条看下去。 一个一个词条看完,尤其是看完华盛顿十条规范,张记脑袋再次犯晕。虽然是白话文解释,联系在一起,又不明白文字表达的含义。 张记想要联系田明峰,想到没有田明峰的联系方式,逼着自己读下去。 第二天早上,张记早早起来,向前台询问附近小区出租房子的信息,步行来到附近的中心村。 小区墙上贴着招租广告,看着乱贴的a4纸打印的招租出租广告,莫名的亲切。记忆被拉回07年夏天,他也是拿着a4纸打印的广告,在学校里偷偷的贴。 找到一个单身公寓出租,张记拨通号码,预约看房子。 打完电话,不一会,穿着人字拖的学生模样的青年来到楼下,打量两眼张记,问道。“是你要租房子?” 张记说道。“是我,是我。现在能去看房子?” 青年说道。“可以,跟我走。房子在三楼” 青年趿拉着人字拖,晃晃悠悠带张记来到三楼,掏出钥匙打开门,率先进去,介绍道。“我这间房子啊,就是好。” 张记走进房间,一室一厅的房间,厕所和厨房是单独的房间,也有独立的阳台。 张记看完房间,向青年问道。“介绍完了?” 青年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好。” 张记问道。“多少钱一个月?” 青年问道。“你是一个人住,还是两个人住,住多久?” 张记答道。“一个人住,先租三个月。” 青年遗憾说道。“短租啊,短租房价贵,水电自费,一个月2000元,压一付一。” 张记说道。”太贵了,酒店包房也没有这么贵。“ 青年说道。“酒店哪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舒服,你看看小区环境,再看看周边配套,再看看房子,好啊。” 张记想了想,下决心租房子,说道。“行吧,我租了。” 青年乐呵呵说道。“很有眼光,以后在这片有困难,提我陈伟的名字,好使。” 没有签租房合同,张记付4000元给陈伟,拿着钥匙去酒店收拾背包。 再次回到房子,看着落满灰尘的房间,张记开始打扫卫生。 中午时间,到楼下吃饭,然后回到房间接着看《史记》和《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 即将放暑假,财大上最后一天课,然后放要暑假。 抱着《史记》和《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去财大找田明峰。打听一圈,在学生们怪怪的眼神中找到田明峰的办公室。 田明峰办公室的门开着,张记站在门前敲敲门,在田明峰抬头看向他时,走进办公室说道。 “田老师,我按照您的吩咐借了三本书,可是我越看越迷糊。《史记》是历史书,里面记载的是历史,没有和经济有关的内容。还有《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这本书,里面太多专业术语,我百度查了解释,可是解释和上文联系不上。” 田明峰眯着眼,打量着张记,脑袋里找不到这个学生的记忆,打断张记,问道。 “你是我带的学生?” 张记见田明峰迷茫的眼神,知道田明峰对他没有影响,提醒道。 “田老师,我是你的学生。是你让我看着三本书的,《周易》、《史记》、华盛顿共识。不过没有找到华盛顿共识,找到了俞可平编辑的《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 说着,张记将带过来的两本书放在田明峰的办公桌上。 田明峰看着办公桌上的两本书,努力回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狐疑问道。“你认识我?” 张记简直怀疑田明峰分裂,一直说胡话。“田老师,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田明峰放下手中笔,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说吧,和我套近乎想得到什么?” 张记无奈解释道。“田老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听你的看这三本书,完全看不懂,急的我头发掉了一大把。现在向你请教,你假装不认识我。” 田明峰被张记说的糊涂,似乎两人之间有交集,可是他想不起和张记的记忆,试探着问道。 “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两本书的?” 张记说道。“不是两本书,是三本书,还有一本《周易》。只是我看不懂,所以没有带。” 田明峰看了看办公桌上的书,又看了看张记,问道。 “当时我是怎么说的?” 张记说道。“你说《周易》是天道,《史记》是地道,《管子》是人道。只要熟读这三本书,就可以读懂中国经济。还说了华盛顿共识,也让我了解。” 田明峰点点头,想着这应该是他说的话,可能是喝醉了,不记得后面的事。咳嗽一声,说道。 “说吧,你有什么问题?” 张记苦着脸说道。“我看不懂。” 田明峰问道。“看不懂?哪个看不懂?” 张记说道。“哪一个都看不懂。” 田明峰拿起《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翻了翻,又放下问道。“为什么看不懂?” 张记说道。“《周易》是一点看不懂,从文字到含义。《史记》能看懂,但是我没看出来它和经济有内在联系。《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专业术语太多,看不懂。” 田明峰点点头,说道。“知道为什么看不懂吗?” 张记摇摇头。 田明峰说道。“书非背不懂。” 张记皱着眉头问道。“田老师,你的意思是要全部背诵下来?” 田明峰说道。“当然,尤其是《周易》和《管子》,只有全部背诵下来,了然于胸,才能万般变化盈于心中。” 张记问道。“《史记》和《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呢?” 田明峰说道。“《史记》需要熟读,读十遍,其义自见。《北京模式与“北京共识”——超越“华盛顿共识”》这本书涵盖的内容太复杂,涉及政治学、统计学、国际关系学,还有西方的逻辑理论。如果对这些相关学科没有粗浅了解,是读不懂的。” 张记问道。“那怎么办?” 田明峰问道。“什么怎么办?” 张记说道。“我读不懂这本书,是不是就存在短板,不能真正的读懂中国经济。” 田明峰问道。“你为什么要读懂中国经济?” 张记理所当然的说道。“赚钱啊,男人怎么能没钱。” 田明峰接着问道。“赚钱以后呢?” 张记说道。“没有想过,先赚到钱再说。我是农村来的,穷怕了,饿怕了,不想再穷下去,饿肚子,只想好好赚钱。” 田明峰点点头说道。“好好努力,回去读书。” 张记拿起书,离开田明峰办公室。 田明峰看着张记离开,暗自松口气。 “酒后失言醒时悔”,吹出去的牛,接着吹也要圆回来。 第89章 好学的学生 半信半疑的回到出租房,回想着田明峰的话,尤其是“书非背不懂”,张记懵懵懂懂的认为他是对的。 拿出《周易》,看着晦涩难懂的文字,张记一阵头大。 赚钱的动力支持着张记,而且,田明峰是经济学的老师,肯定要上他的课,就当做提前预习。 拿出笔记本,抄写《周易》第一卦乾卦,瘦金体字体偏胖,张记努力让字体瘦身,写出骨感。 宿舍里,唐铭收拾好被褥放在床上,洗漱用品和衣服放进行李箱里,收拾好一切,唐铭坐在床上发呆。 李峰手里转着篮球,见唐铭坐在床上发呆,问道。“唐铭,怎么了,有心事?” 唐铭说道。“一年没有回家,有点想家。” 篮球终于在李峰指尖旋转,李峰激动的大叫。“快看,快看,我终于成功了。” 唐铭笑笑,没有说话。 悲欢不同,人类的感情不能共情。恰如智齿,左边的和右边的,方向不一样,痛感也不一样。 篮球掉落,李峰抓过篮球抱在怀里,好奇问道。“唐铭,你为什么不回家。寒假时,你说你要打工赚生活费。暑假呢,你也要留在这里打工?” 唐铭说道。“没办法,和家里闹掰。没混出点人样,我也没脸回去。” 停顿一下,唐铭突然笑了,释怀说道。“其实,这样挺好。一个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年时间,我也习惯了。” 李峰摸摸后脑勺,说道。“不理解你为什么和家里闹掰。不过,既然闹掰了,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你不用这么辛苦打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缺钱你可以说,我可以借给你。” 唐铭笑道。“兼职打工可以养活我自己,而且,我也没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除了学费和生活费,不需要花钱。” 李峰叹气道。“好吧,我们是兄弟,有事说话,兄弟一定挺你。” 唐铭说道。“放心,需要你帮忙时,我肯定开口。” 唐铭看一眼手机,对李峰说道。“时间到了,我去食堂兼职,你在宿舍呆着吧。” 李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食堂,最后一天,我去食堂吃点。” 两人来到食堂,唐铭走进厨房后厨,开始兼职工作。 李峰无聊的坐在餐桌旁,等着开饭。 临近放假,学校里欢声笑语的同学,计划着美好的暑假生活。李峰透过窗子看着忙碌的唐铭,不由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的人计划出国旅游,有的为生计奔波。 同样的年纪,不同的生活。 李峰不知道唐铭的心理感受,想来也是很不舒服,面对同班同学和同校同学,做兼职讨生活,面子上挂不住。 令李峰没有想到的是,唐铭并不在意外人眼光,哪怕是同宿舍同学的嘲讽,唐铭也能一笑而过,毫不在意。 不在意的心情是发自内心的不在意,无视,完全是一种无视的不在意。李峰不清楚,唐铭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心理忍受能力。换位思考,如果是李峰自己,他做不到这一点。 穷不是歧视的原因,歧视的原因是穷。经济不平衡带来的心理优越感,仰视和俯视的高度差,是心理的高度建立。 李峰没有歧视,反而佩服唐铭的所作所为,仿佛唐铭一人就是千军万马,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局,他都能从容应对。 收拾完后厨垃圾,唐铭向食堂阿姨告别,和李峰一起回宿舍。 李峰问道。“明天搬到临时宿舍,房间选好了吗?” 唐铭笑着说道。“四人间的房间不用选,有地方住就行。” 李峰想了想,没有反驳,说道。“搬宿舍时说一声,我帮你搬过去。” 唐铭说道。“没问题。” 回到宿舍,李峰接着练习指尖转球,唐铭拿出六级英语复习资料学习英语。 一天时间,张记背诵三卦,脑袋似乎变得锈钝,记住前一句忘掉后一句,想起来前一句,后一句又忘掉。 《史记》翻的比较快,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张记。《史记》记载的历史和经济究竟有没有内在联系。田明峰没有明确给出答案,只是说熟读十遍。 摸一摸《史记》的厚度,读十遍需要的时间不是一时半会,而是两年,甚至更多时间。 生气的将书丢在桌上,躺在床上。窗外华灯初上,张记没有一丝心情去领略夜色。 第二天早上,张记抱着书来到财大,见拖着行李箱逆向行走的人,张记才发现,放暑假了。 来到田明峰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田明峰坐在看书。 张记站在门前敲敲门,喊一声报告。 在田明峰诧异的眼神中,走进办公室。将怀里的书放在办公桌上,张记问道。 “田老师,我这个人脑子笨,你能不能直白的告诉我,学经济为什么要看《史记》,要背诵《周易》啊?” 田明峰打量着张记,精神不振,眼睛布满血丝,不由好奇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张记说道。“你说的要背诵《周易》,熟读《史记》。《周易》太难背,我一天时间只能背诵三卦,今天起来一卦也没记住。而且《史记》这么厚,熟读十遍,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够用。” 田明峰尴尬笑笑,酒后失言,为了圆谎随口哄骗张记,没有想到张记居然当真。 事到如今,承认酒后失言和哄骗,那是不能。 田明峰为难的看着张记,想要承认他是酒后醉言,抹不开面子。 说他是为了面子撒谎,有失老师威严,虽然他在财大并没有威严。 为了面子和威严,田明峰决定继续撒谎,再哄一哄张记,问道。“经济活动研究的是什么?” 张记红着眼睛,大脑混沌,想不出答案,摇摇头。 田明峰清清嗓子说道。“我个人观点认为,经济活动研究两个方面内容,一是客观经济规律,一是经济参与者。客观经济规律是经济发展趋势,受政治、文化、地域、市场、交通、习俗、宗教等因素影响,任何单一的因素会影响经济走向。所以,破解经济规律发展,必须了解多种因素对经济影响的程度,甚至是哪一种因素占据主要影响作用。” “经济参与者涵盖的内容更加详实,比如以物易物的经济形式,参与者是交易双方和物。你必须以购买方的喜好和需要提供物品,换取你需要的物品。购买方的喜好和需要就是卖点,如果确定卖点,这就是经济规律的分支之一。” “经济规律是逻辑思维,研究的是逻辑产生和运行,《周易》是逻辑思维的典范,任何逻辑思维的文字都不如《周易》涵盖的博深。经济参与者是人,人是复杂的动物,地位、阶级、出身、学识等,都是构成复杂人的一部分因素。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如何与不同性格人做对手成朋友,这就需要对不同类型的人有了解。” “《史记》这本书,上至皇帝和王侯将相,下至黎民百姓贩夫走卒,无不概括。熟读《史记》,洞悉人的根性,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朋友,任何对手的出招都逃不出性格。明白吗?” 张记听的似懂非懂,见田明峰一脸严肃,不敢说他不明白。点点头,装作听懂的样子。 田明峰暗自松一口气,内心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醉,为了一个谎言接着说谎言,似是而非的谎言都没用用专业术语。 想到专业术语,田明峰发誓,下一次张记提问时,一定要使用专业语言解释。高深莫测胡诌,一定可以将张记骗的迷糊。 正得意自己的小心思,张记问道。“田老师,您的意思,我还是接着背诵?” 田明峰一本正经的说道。“‘学非浅尝所能及,艺必精研而后成’。成功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朝朝夕夕的坚持。” 张记点点头,抱起书桌上的书,准备离开。 田明峰看着张记,突然想到他还不知道张记的名字,问道。“小同学,你叫什么,哪个系的?” 张记说道。“田老师,我叫张记,新闻系的。” 田明峰惊愕看着张记,问道。“你是新闻系的?” 张记解释道。“我是今年的高考生,报了财大新闻系。” 田明峰调整心情,问道。“你来学校是?” 张记说道。“田老师,我是提前过来看学校。但是,那天我听了您讲的课,我感觉我来对了。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字字珠玑,振聋发聩。田老师,您放心,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一定多向您请教。而且,我已经在这里租了房子,一直到九月开学,这两个月我一定足不出户的学习。如果有问题,需要向您请教,请您一定不吝赐教。” 田明峰看着一脸认真的张记,办公桌上的手不停颤抖,“租了房子”,暑假两个月都在。刚刚下决心不喝酒,这已经不是喝酒不喝酒的问题,而是如何躲张记的问题。 想到这里,田明峰咬牙决定向张记坦白,他是喝醉胡说的,刚刚的解释也是牵强附会的胡诌。刚要开口,张记说道。 “田老师,我感觉您是最厉害的老师,对经济研究的深透,尤其是对经济参与者的分析,不论经济如何运行,都是由人参与和运作。与其说是经济,不如说是人与人之间的合作与对抗关系。合作、对抗、合作与对抗,三种关系的转换必然是以人和经济利益为根本。只要抓住这个核心,必然可以推动经济。这就如毛主席说的,抓住主要矛盾,解决矛盾。” 田明峰泄气说道。“你说的对。张记同学,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先走。” 说着,田明峰站起来,拿着包离开办公室。 张记站在一边,大声喊道。“田老师您忙,有疑问,我再过来请教您。” 田明峰腿脚一抖,差点摔倒,然后加快步子离开。 张记心满意足的抱着书离开,明白困惑他的疑问,见校园的花草树木都精神。 突然,张记停住脚步,对面的两人也停住脚步。 李峰扛着被褥,见唐铭停下来不走,催促说道。“走啊。” 唐铭直勾勾的盯着张记,张记直勾勾的盯唐铭。两个认为彼此再也不会遇见的人,在陌生的校园遇见。 张记抬起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和唐铭交错,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唐铭没有转头,知道张记不想和他相认,心里松一口气。 李峰看了看张记,问道。“唐铭,你们认识?” 唐铭说道。“几面之缘,不算认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李峰看看张记背影,问道。“唐铭,你们是不是有仇。你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不对,像是仇家一样。” 唐铭说道。“我和他没仇,没有想到他也是财大的学生。李峰,以后和他有冲突,你一定要让着他,千万不要和他动手。” 李峰再次看了看张记的背影,自大说道。“我们两个有冲突,该让的是他。小矮个,我一拳头打死他。” 唐铭笑了笑,没有再说,拉着箱子和李峰一起去临时宿舍。 第90章 天行健 唐铭,陌生城市突然遇到的人。 记忆拉回2007年的格尔木,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人,开车到板房,以20万的价格买野熊。 唐铭,张记记得这个名字,听了几遍也就记住了。意外来的太突然,两个人成为同学。 回到出租房,张记躺在床上,回忆着格尔木,仿佛又回到生死搏杀的夜晚。右肩和胸前还有淡淡的痕迹,记忆着曾经的战斗。 厕所洗一把脸,张记决定下楼吃点东西。 小区楼前的街道,两边有很多餐馆,张记找一家面馆,要了一碗青菜鸡蛋面。 四个刺龙画虎的青年走进店里,大声叫嚷道。“老板,四碗牛肉面,两个凉菜。” 张记靠墙坐着,低头看着桌子。 四人坐在门口的位置,翘着二郎腿,抬腿踩椅子,架腿坐着,四人摆出三种坐姿。 “昨天泡的妹子,有没有拿下?” “他妈的,滑不溜秋,没有拿下。浪费我的药,找地方泄火。” “哈哈!太差劲了。药都买了,你不再买点迷药,听话水之类的。这些东西一下一个准,拍着照片,一点事没有。” “没买到,老板不卖给我,只买到蓝药丸。你还有没有货,给我点。” “年纪轻轻,身体就被掏空。以后别去洗发廊低端的地方,泡一个大学生,带出去也有面子。” “就是。现在的大学生为了户口,很愿意嫁给本地土着,只要你有魔都户口,不要怕找不到老婆。这些大学生很天真,以为上床就会结婚。傻了吧唧,太好骗了。” 四个人哈哈大笑,笑声像是地震一样。 青菜鸡蛋面做好,张记端过面,躲在墙角默默吃面。 “放暑假了,学生都回家,约会找不到人。” “又不是全部回家,还有很多留下来兼职的。我告诉你,这种暑假兼职的女生很好骗。家庭条件不好,见识魔都繁华,想要留在魔都的想法很强烈,只要你说我想和你结婚,一骗一个准。我已经骗了三个,刚刚分手,暑假在泡一个。” “厉害!小姑娘也厉害,能忍受了你,你这吨位趴在身上,没把小姑娘压死。” “哈哈!你这不懂,我这是富态。身板就能看出来我的富态,吃嘛嘛香,喝水长肉。” “有没有目标,介绍一个。不能让兄弟深夜守空房。” “看准一个,目前还没下手。等我得手,让她介绍同学给你。” “一言为定,我的性福生活就靠你。” 张记快速吃完面,付了钱,离开面馆。 污言碎语还在继续,像是炫耀战绩,没有一丝骄傲,只能让人作呕。 阳光之下,也有阴影。 张记接受不了这种阴影,只能选择站在阳光之下。任由阳光照在身上,蒸发身上的汗液。 回到出租房,翻开《周易》,继续用瘦金体抄写。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放下笔,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记哥,在哪里呢?” “我在魔都,提前过来看看学校。你回家了?” “昨天晚上到家。家里太热了,不如哈尔滨凉快。你什么时候回来,刘澎也回来,我们一起聚聚。” “再过一段时间。我在学校遇到专业课老师,他给我推荐几本书,让我提前预习。我在这里预习,有不懂得还需要去请教。等我琢磨出点门道,我再回去。” “不着急,反正我也一直在家。等你回来说一声,我过去接你。” 挂掉电话,张记没有练字的心情,躺在床上,想着面馆里四人的对话,不由想起来王婷婷。 王婷婷报的是燕京中医药大学,她是不是也想留在燕京,也会采取和某一些人一样的手段。 想到这里,张记拿起手机,拨通王婷婷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时,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找谁?” 张记皱着眉头,不好的想象在脑海里快速闪现,甩甩头,说道。“我找王婷婷。” 电话里传来对话。“婷婷,有人找你。快过来接电话。” “来了来了。” 王婷婷接过电话,问道。“谁啊?” 张记心里一静,雾雨阴霾的心情瞬间晴空,躺在床上说道。“我啊。” 王婷婷小声说道。“等我一下,我去卧室。”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对话声,直到一声关门声,王婷婷声音传来。 “你怎么这个时间点打电话?” 张记问道。“刚才接电话的是谁?” 王婷婷笑着说道。“我爷爷,还能是谁。幸亏是我爷爷,如果是我奶奶,你就惨了。” 张记好奇问道。“为什么?” 王婷婷无奈说道。“我奶奶会问你很多问题,把你户口查一遍。我也很惨,问完你,还要问我。” 张记想到那个画面,不敢再想下去。女儿和儿子教育方式不同,尤其是青春期的感情,是不被允许。 “我就说呗,正大光明,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王婷婷嗔怪道。“是你说的事嘛,等你说完我就惨了。我奶奶还不得骂死我,问起来没完没了的。” 张记哈哈大笑,说道。“你很怕你奶奶。” 王婷婷无奈说道。“这个家,谁不怕她,都很怕她。我也怕,我爷爷也怕。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张记说道。“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王婷婷把玩着头发,犹豫说道。“可以是可以,可是呢,我感觉你有事。你是在魔都受欺负了,还是没钱了?” 张记调整语气,说道。“没有,想什么呢。我问你,你大学毕业是回家,还是留在燕京?” 王婷婷松开头发,躺在床上,说道。“怎么可能留在燕京,我家里不会同意。我应该去泉城,毕竟爸爸妈妈在泉城。” 张记如释重负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燕京也没什么好,不如老家。” 王婷婷说道。“你这个喊着留在魔都的人,说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张记讪讪说道。“有什么不信,我也没决定在哪里发展,说不准去泉城。到了泉城,你可得罩着我。” 王婷婷说道。“大男人让我女孩子罩着,你好意思啊。” 张记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牙口不好,吃个软饭。” 王婷婷骂道。“竟说胡话,你可是拆迁户的小富翁。” 张记看着天花板,想象着王婷婷的样子,说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看书。” 王婷婷说道。“好好学习,我们共勉。” 挂掉电话,张记爬起床,继续用瘦金体抄写《周易》。 深夜,唐铭结束酒店兼职,慢悠悠的走在回财大的路上。 离家一年,像是脱离笼子的飞鸟,自由的翱翔在另一座城市。 违背家的意愿,没有选择家里安排的大学和专业,报考自己喜欢的专业,独身来到魔都。 唐铭回忆着一年的经历,带着仅有的元,去掉学费,剩余的钱根本不够生活费。只能兼职赚钱养活自己,赚学费。 学校食堂兼职唯一的好处是能省饭钱,虽然工资很低,也是一笔稳定的收入。 又到了交学费的时间,需要花钱的时候。唐铭无数次怀疑,他是否真的做错了,只是想要依照自己意愿生活,为什么不被允许。 为什么一切必须依照家的意愿活着,不能有任何的不满。脱离这一切的代价,就是被家里收走一切,然后抛弃。 一年时间,人情冷暖,世间白眼,唐铭第一次感到生活的不公,而这种不公是他失去一切特权换来的。 疲惫的身躯,细胞都在渴望休息,唐铭只能加快速度,快速回到宿舍。 后悔吗?越来越频繁出现在脑海里的问题,却一直找不到答案。当唐铭看见张记的一刻,问题似乎找到了答案。 唐铭忘不掉灯光照亮的山谷,少年手提着砍刀,为了活下去拼命的决心和勇气。 面对荒野食物链顶端的敌人,张记无畏冲锋的姿态,撒着热血打败了强大的敌人,一切的努力只是为了活下去。 意外的遇见,两人成了同学。唐铭肯定张记是新生,不大的校园,陌生人都会脸熟,更何况是如此特殊的人,见一面一辈子不会忘掉的人。 唐铭回到宿舍,小心翼翼的洗漱,生怕声音太大吵醒舍友。 躺在床上,唐铭想着明天的工作安排,内心一阵烦躁,尤其是想到酒店经理,唐铭一阵恶心。 唐铭突然起床,跑从卫生间再次洗澡,洗掉身体上的污秽。身体清洗干净,心理却没有干净,似乎总有一双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唐铭失眠了,他以为他可以承受这一切,事情来临时,并不能真正的接受。与其与野熊来一场生死决斗,唐铭也不愿意回忆酒店里的事。 可是,酒店服务员是他能找到工资最高的工作,尤其是包间客人的小费,都是极高的。 如果失去这一份工作,再想找一份高薪工作很难,依靠卖力气赚钱赚不到钱。 恍恍惚惚中,唐铭睡去。 第91章 躲起来的老师 早上七点,唐铭准时起床,同宿舍的舍友已经不在宿舍。四人间的宿舍,只剩下唐铭一人。 端着洗脸盘到阳台洗漱,看到楼外草坪上背书的舍友,三人捧着英语书,或高声或小声的朗读。 暑假不回家的同学,大部分是家庭贫困的学生,读书是唯一且快速的出路。 唐铭从不信命,可是来到财大,他才相信有命存在,而且,命可以更改。读书是改命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努力的回报难以衡量价值。唐铭的专业课不是最好,每当他以为他做的够好时,身边总会有人用行动让他明白,差距是存在的。 那些下课以后见不到人的同学,难以想象他们会在《人民日报》、《体育报》、《法制日报》和《经济观察》等报刊公司实习。新闻专业的学生,修法律和经济学的第二学位,只为能够到梦想的公司上班。 多次打击后,唐铭放弃同学们之间的竞争,放平心态,选择做自己。 专业是安身的树干,触类旁通是立命的枝干。 一个人的宿舍,不用担心打扰舍友的休息。唐铭拿出《hotoprepareforielts》,翻开书页,接着上次的内容看下去。 唐铭始终认为李峰数不着调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不着调的人,两人报名考雅思,李峰第一次拿到60分的高分,他却只拿到45分。 李峰每天苦练篮球,串门吹牛聊天,专业课程刚刚及格的人,雅思拿到60分,唐铭不服气,虽然嘴上说着恭喜,内心憋了劲,一定超过李峰。 上午十点,唐铭收拾好书桌,书本放回抽屉,圆珠笔放回笔筒,书桌收拾干净。 洗澡间洗澡后,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慢悠悠走出宿舍,走向工作的酒店。 连续三天,张记在出租房里背书练字,《周易》背诵到第20卦,翻开书本第一页,仍然不懂乾卦的含义。 网上信息太多太杂,没有统一的解释,鱼龙混杂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只识其字,不识其义。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这一刻,张记明白老师的重要作用,知道他自己不论研究多久,没有老师的解惑,永远不可能看懂《周易》这本书。 张记收拾好《周易》,装进背包。 财大家属楼,张记敲响6楼402房门,开门的是一位穿着休闲服的女士,温和问道。“您找谁?” 张记看着眼前人,怀疑他是否敲错了门,确认一眼是402,说道。“阿姨,您好,请问是田老师家嘛?” 史殊侧身,让开空间,说道。“是的,请进。” 随后对着房间轻声喊道。“老田,有学生找你。” 田明峰穿着大裤衩,及拉着拖鞋,不耐烦说道。“谁找我。” 当田明峰看到张记时,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找到家里了?暑假了,你不回家?” 张记对着田明峰微微鞠躬,放下手中的水果,说道。“田老师,您好。我过来是有问题请您解惑。” 田明峰接着问道。“我问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谁告诉你的地址?” 史殊微皱眉头,轻声说道。“明峰,请你的学生坐下。” 田明峰不情不愿说道。“既然来了,坐吧。” 张记跟着田明峰坐在沙发上,三分之一屁股贴着沙发,腰杆挺笔直。 田明峰靠在沙发上,不死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张记说道。“田老师的名字在财大如雷贯耳,登门拜访的人很多,知道地址也是常事。” 田明峰不屑的横扫张记一眼,说道。“放屁,我的名声不用你来说。你就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张记嘿嘿一笑,说道。“田老师,学校没有秘密,您的家庭地址也不是秘密。” 史殊端一杯放在张记身前的茶几上,说道。“请喝水。” 张记受宠若惊的站起来道谢。“谢谢师娘,谢谢师娘。” 田明峰打断张继,说道。“少来,别喊师娘,我不是你老师。新闻系的学生认我金融系讲师做老师,滑天下之大稽。” 张记站着,说道。“达者为师,不论学术专业。您是学术前辈,也是财大老师。我是晚辈,也是财大学生。你当也是我的老师,这一点没错。” 史殊见田明峰状态不对,似乎很嫌弃张记这个学生,不由提醒道。“明峰,学生上门请教问题,你好好说话。我去屋里,你们聊。” 张记看着史殊离开,松一口气,调整心态说道。“田老师,师娘太吓人了,吓死我了。” 田明峰看一眼史殊,问道。“有什么吓人的?” 张记坐下,说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诚不欺我。师娘是‘至柔’啊,吓得我不敢大声说话。” 田明峰没好气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张记从背包拿出《周易》,打开乾卦,说道。“田老师,《周易》背诵到第20卦,可是我连第1卦都不明白。你能不能讲解一下,指点迷津。” 田明峰瞥一眼书籍,说道。“《周易》共64卦,你背诵到20卦,还有44卦没有背诵。等你能够熟练背诵64卦,我再讲解。” 张记恳求道。“田老师,理解背诵能够加深记忆。如果我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也是学习的方法。” 田明峰想要打发张记离开,说道。“中午,家里有客人,你过两天再来。” 张记明白田明峰想要赶他走,虽然不知道原因,还是起身告辞。“田老师,打扰你休息,等你得空,我再过来请教。” 田明峰送张记到门前,满心欢喜的关门,张记却突然转身问道。“田老师,电话号码能留一个吗,下次请教时,我提前预约。” 田明峰看着张记认真的眼神,不忍拒绝又想赶紧打发掉张记,说了他的电话号码。 张记拿笔记在手心,开心的鞠躬,然后离开。 田明峰关上门,郁闷的坐在沙发上。 史殊听到关门声,走出书房,问道。“学生走了?” 田明峰颓废说道。“走了,被我轰走了。” 史殊坐在田明峰身旁,握住田明峰的手,问道。“有心事?” 田明峰无奈说道。“这个学生有点神经质,就是脑袋不大正常。前几天我喝醉讲课,也不知道讲了什么。过两天他就来找我,让我解释《周易》、《史记》和经济规律的关系。醉酒胡话,我实在记不起来说了什么。他信以为真,学的特别认真。前几天到我办公室,让我讲解,我能说什么,胡诌一遍。没有想到今年找到家里了。” 史殊笑着问道。“认真学习的学生,这是你的最爱,怎么还为难了?” 田明峰苦笑着说道。“醉酒胡话,圆不下去了。我出去躲一躲,不能让他找到我。” 史殊拍一拍田明峰的手,安慰道。“老师害怕学生请教问题,出去躲学生,传出去影响你的声誉。无论他请教你什么问题,我相信你都可以解答。” 田明峰说道。“喝酒误事啊,以后可不能喝醉了。” 张记回到出租房,看着手机里的号码,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肚子咕咕的叫,张记来到楼下的小吃店,选来选去还是决定吃面。 走进清真面馆,张记要了一碗大碗牛肉面,等面的时间,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进来,不由分说的驱赶顾客。 染着黄头发的青年一把抓住张记的衣领,甩出去,嘴里冒着口臭说道。“滚出去。” 老板出来阻止,说道。“干什么,干什么。” 青年上前,拦住老板,叫骂着让老板交钱。 张记摔在地上,手掌撑地,额头碰在桌腿上,额头瞬间起了一个大包。 张记站起来,大吼说道。“我要吃面,你甩我干嘛?” 青年闻声,转头看一眼张记,抬脚一脚踹过来。 张记躲过第一脚,没有躲过第二脚,一脚踹出面馆,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上。 青年走出面馆,俯视张记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滚一边去。” 张记挣扎站起来,肚子疼得厉害,浑身没力气站起来。 陈伟及拉着拖鞋,手提着塑料袋,吃着雪糕。见张记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感觉脸熟,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他的房客。 走到张记身边,陈伟咬着冰棍,搀扶起张记,说道。“惹事了,被打了?” 张记看一眼陈伟,说道。“没惹事,他们要收保护费,清场子打我。” 陈伟一口咬掉冰棍,生气说道。“他妈的,欺负人。你有没有提我的名字。” 见陈伟一脸认真,张记忍着痛说道。“没来的及,就被踹出来了。” 陈伟丢掉冰棍,拨开帘子,走进面馆,对着拉扯的青年说道。“停停,出来个人说话,谁把我的房客打了。” 青年转身看到陈伟,停止拉扯,其中年长的青年走到陈伟面前,掏出烟递过去,说道。“陈哥,见谅,误会啊。” 陈伟手插着腰说道。“没有误会,他就过来吃面,你们把他踹出去了。” 说着,陈伟拨开帘子,让青年看到张记,然后说道。“看看被你门踹的,我的房客,你们也打,不给我面子。” 青年解释道。“陈哥,大水吹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原谅啊。我们这就走。” 说着,不等陈伟同意,带着人离开。 陈伟气哼哼的走出面馆,对张记说道。“我说了,在这里提我的名字好使,现在信了吧。” 张记竖起大拇指,说道。“厉害!我信了,” 陈伟得意说道。“只要你不惹事,我都能替你摆平。走了!” 张记对着陈伟背影摆手,然后走进面馆,继续等他的面条。 第92章 搬 迁 七月中旬,张记回到台城。 胡瑞开车到火车站,接上张记,两人一起开车回台城。 张记打量着帕萨特,问道。“你的车?” 胡瑞得意说道。“我爸的,我没有钱买车,只能开他的车。” 张记点点头,问道。“你来接我是不是有事?” 胡瑞笑着说道。“我计划八月份去青岛,一直到年底回来。趁着你回来,同学聚聚。” 张记不相信胡瑞轻描淡写的说法,说道。“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还是了解你的。有事就说,兄弟之间没有那么多别扭。” 胡瑞嘿嘿笑两声,说道。“记哥,你知道你的拆迁款是多少吗?” 张继摇摇头,说道。“不清楚。荣姐说公布了,但是我一直在魔都,没有关注这件事。多的少的,政府说的算。” 胡瑞沉默一会,说道。“记哥,你说买房子真的能赚钱?” 胡瑞一开口,张记明白胡瑞的心思。墙上的谈心,胡瑞仍就记在心里,没有忘掉。 高中毕业犹如成年的成人礼,告别青春,迈入现实的生活。现实生活中,最重要的就是生活资产。 张记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你的拆迁款不少啊?” 胡瑞悻悻说道。“410万,两套房子、一间铺子。一下子收到这么多钱,心里很激动。可是,金山银山,架不住坐吃山空。我想要投资赚钱。” 张记说道。“钱是男人的钙和锌,一个硬骨头,一个硬面子。拆迁的事情,周亚楠知道吗?” 胡瑞说道。“知道一些,我没有全部告诉她。” 张记问道。“为什么?” 胡瑞说道。“不敢啊,我怕她知道我的家事嫌弃我。破碎家庭出身,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 张记见胡瑞误会他的意思,纠正说道。“我的意思是,周亚楠知不知道拆迁款的事。” 胡瑞说道。“不知道。她在家里准备四级考试,基本不出家门。我也没有告诉她我的事。” 张记说道。“疏不间亲,我能说一句间亲的话吗?” 胡瑞大大咧咧说道。“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 张记说道。“既然周亚楠不知道拆迁的事,就不要告诉她。房子可以放心买,肯定会涨价。尤其是关键位置的房子,政府、学校、医院等地方附近,绝对会增值。你可以在青岛买房子,以后定居青岛。” 胡瑞说道。“不放心啊,钱花出去,不见水花。如果亏了,这可是我最后的家底。” 张记不屑说道。“知足吧,多少人混一辈子,赚不到你的家底。19岁的年纪,拥有410万,你应该多做善事,积累阴德。” 胡瑞哈哈大笑。“是啊。爸妈离婚时,谁都不要我,随便打发我两套房子,没有想到峰回路转,拆迁了。现在呢,钱有了,女朋友有了,我很幸运啊。” 张记抽出背包侧面的水杯,喝一口水问道。“上大学不要颓废,不要天天玩,睡觉打游戏,学点安身立命的本事。发展速度越来越快,不紧跟潮流,人也会被社会淘汰。” 胡瑞一踩油门,加快速度回台城,说道。“你和王婷婷呢,怎么打算?” 张记沉默一会,说道。“保持合适的距离做朋友,可以欣赏,可以问候。” 胡瑞说道。“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理解不了,你们之间的是太复杂。如果是我,要么做男女朋友,要么不做朋友,绝不会有第三个选择。” 张记笑了笑,叹口气,没有说话。 回到繁荣街,张记下车走回家里。打开门,看着住了一年的房子,心里有些不舍。 买房子的初心是为了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房子,没有太多杂念。 拆迁并没有因为张记的改变而改变,按部就班的进行。 张记不在意三套房子的拆迁费,只想在他的房子多呆一会,多陪一会为他遮风挡雨的房子。 一个房子是一个家,短短的一年,也就是这一年,发生很多难忘的事。 卖资料,发烧生病,孙大圣的争夺,莫名人的烂菜叶。莫名人一直没有再出现,张记也无从得知究竟是谁。 打扫完卫生,张记坐在门前,打量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墙角的石缝里长出野草,阴影处也长满了苔藓。光影交错,苔藓茵草绿。 张记记得胡瑞有照相机,看着在历史推进中消失的建筑,想要留下记录的影片。 拨通胡瑞电话,确定照相机的事,骑着自行车去找胡瑞拿相机。 等张记骑车回来时,见王婷婷坐在门前。 王婷婷见张记回来,站起来,开心说道。“你回来了?” 张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而且,还在这里等我?” 王婷婷红着脸说道。“胡瑞告诉我的。” 张记想着也是胡瑞,除了胡瑞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张记打开门,和王婷婷一起进去,停好自行车。 站在院子里,张记说道。“马上拆迁,真是舍不得。这是我买的第一套房子,想着要一直住下去,没想到要拆迁。再也买不到这么好的房子喽。” 王婷婷感慨道。“我家里也要拆迁,不知道搬到哪里去。还是老房子住着舒服,小区里的房子,像是牢笼,不像是家。” 张记拍了照片,将房子的停留在历史一刻。 王婷婷拿着相机,给张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两人合照一张。 坐在大堂门前,两人望着院子发呆,沉默着任时光流淌。 突然,王婷婷轻笑打破沉默。 张记问道。“笑什么呢?” 王婷婷看着张记,认真说道。“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你第二次打架。你带我去小吃街喝羊肉汤,然后我送你回来。” 聊起往事,张记也笑了,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我也不会被王青打两次。” 王婷婷红着脸说道。“你还想要补偿呢。” 张记问道。“你有什么补偿啊?” 王婷婷低着头不说话,手摆弄着裙边。 几只鸽子飞过,带着特有的哨音。掠过天空,飞向不知方向的一边。 王婷婷站起来,收拾裙边说道。“时间到了,我要回家。” 张记跟着站起来,开玩笑问道。“这次出来用的什么理由啊,买袜子还是买笔?” 王婷婷偷偷看张记一眼,低着头说道。“不告诉你。” 送走王婷婷,张记骑着自行车去拆迁办,找到工作人员,在拆迁意向书上签字,留下他的银行卡号。 搬迁结束日期是8月30号,留出足够搬迁时间。 没有选择搬迁房,直接要钱。三套房子,拆迁费291万。张记不在意计算单价,在签名位置签下他的名字。 路过照相馆,将相机卡交给店员,半个小时,照片全部洗出来。看着一张张照片,尤其是和王婷婷的合照,张记知道,历史的脚步在前进,所有的一切都要推倒重建。 回到家里,即将到账的291万没有让张记开心,反而有淡淡的伤感。赚到了钱,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拨通张芸号码,张芸没有接电话。 张记骑车到繁荣街买了卤菜和白酒,想要醉一场。 一个人的酒场,只有寒蛩陪伴。 李峰来到宿舍,没有找到唐铭,询问宿舍里的人,也不知道唐铭去了哪里? 李峰拨通唐铭电话,接通时着急问道。“唐铭,你在哪里?” “我在小诊所?” “你怎么了?” “肠胃炎,老毛病了。” “等我,我马上到。” 李峰一路小跑,跑到学校附近的小诊所。小诊是服务中心,因为平时以开药为主,被学生称为小诊所。 走进小诊所,看到挂点滴的唐铭,李峰着急问道。“怎么得了肠胃炎?” 唐铭说道。“这几天作息不规律,我也没胃口吃饭,然后就这样了。” 李峰看了看点滴,问道。“这是第几瓶?” 唐铭说道。“第二瓶,还有一瓶。” 李峰坐在唐铭身边,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唐铭摇头说道。“不用,我不饿。你怎么来了?” 李峰解释说道。“我在家没事,担心你有事,我就想过来看看你,幸好我来了,不然你生病我都不知道。” 唐铭苦笑一下,说道。“不是第一次,有什么说的。挂两天水就好了,不用担心。” 李峰说道。“唐铭,人生就是一段旅程,没必要认真。活着就要享受生活,干嘛累死累活的拼命。” 唐铭苦笑出声,然后叹气说道。“以前我也不懂很多事情,尤其是不懂为什么有人要远离千里讨生活。当我离开家里,来到财大,我才明白为他们生活的苦。可是,我不能低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要还能坚持,决不能放弃。” 李峰皱皱眉头,问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怎么就不能回头?” 唐铭擦擦眼角眼泪,说道。“有些路只能选择开始,不能选择回头。还记得我们前段时间见到的人,就是那个抱着书的人。” 李峰点点头。 唐铭说道。“如果没有遇到他,也许我会放弃。可是遇到他,我知道我还能再坚持。” 李峰问道。“你们之间有故事?” 唐铭说道。“我们之间没有故事,是他自己有故事。他才是为了活着拼命的人,我在他面前没有资格提拼命两个字。” 李峰好奇问道。“他是什么人?” 唐敏想了想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人。” 李峰笑道。“神经病啊。我去给你买点粥,等着啊。” 说着,李峰站起来走出小诊所,去附近粥铺买粥。 第93章 喝醉了 台城呆了半个月,张记终于能全文背诵《周易》,64卦及卦辞卦象。 困扰张记的问题没有解决,背诵全文后,仍然不懂卦辞和卦象表达的意义。 拆迁款打到银行卡上,张记没有开心,反而担心,和胡瑞一样的担心,如何才能不坐吃山空。 不清楚魔都的房价,没有专门去打听。但是有一点,张记可以肯定,291万绝对不可能在魔都买房子。若是再有一个291万,可以考虑在魔都买房子。 房子,张记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在魔都有一套属于他的房子。没有房子,像是没有巣窝的飞鸟,无论飞多高飞多远,都没有落脚地。 拆迁款到账,台城事情告一段落,张记决定回魔都,再在台城呆着也没重要的事情做。 《周易》是困扰张记的难题,而且是百思不入其门的难题。按照田明峰所说,一定要背诵才能理解。可是会背诵,仍然不理解《周易》的真正含义。 电话响起,刘澎电话打来,约好中午一起去李斌家里吃饭。 张记收拾好书桌,骑着自行车来到公交站。刘鹏已经在公交站台等着,身旁放着买的酒和水果。 刘鹏见到张记,站起来说道。“记哥,我在这里。” 张记停好自行车,上上锁,说道。“来这么早,等了多久?” 刘鹏说道。“必须的,到李斌家里要一个多小时,不来早不行,赶不上饭点。” 张记看了看刘鹏买的酒和水果,两人提前商量好,刘鹏买东西,钱平分。一箱酒,两袋水果。 “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刘鹏说道。“这个不着急。记哥,你报考魔都财经大学,有没有把握。” 张记想了想,说道。“分数线过线,而且我报的专业是新闻专业,是魔都财经大学分数线最低的专业,录取的问题不大。” 刘鹏眼睛放亮说道。“厉害啊!不过在魔都这个地方上学生活,生活费很高,记哥你要有心理准备。实在不行,多做做兼职,赚点生活费。” 男人之间的关系直接而简单,没有过多弯弯绕绕的弯子。 张记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两天我就去魔都,找点事情干,攒点生活费。一旦开学,想要兼职也很难。时间很难协调,一边是学习,一边是兼职。” 公交车停车,两人搬着东西上车,车上没有几个人,两人坐在一起。 张记问道。“大学生活美好吧?” 刘澎叹气道。“半年就没有新鲜劲了。当初还是年轻,想着仗剑走天涯,选了这么远的学校。现在呢,回家一趟费劲。” 张记笑笑,说道。“我想着在魔都工作生活,不会考虑回家。你和李滨想法一样,毕业后回家考编考公。你们是恋家的人,我可是一点也不恋家。” 刘澎说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离家万里,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想一想,都觉得可笑呢。” 张记没有刘澎的想法,聚少离多的家庭,对家庭依赖少,甚至是只有经济上的依赖。感情和处事,脱离于家庭。 成长环境的影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大,哪怕是一件小事,不同的家长的处理方式,也会对孩子造成不同的影响。 张记说道。“如果可以,一家人在一起还是不错的。可是,生活不行,人活着不只是为了在一起,也有这样那样的烦心事。” 刘澎说道。“谁家里没有鸡毛蒜皮,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自家难念的经,不再说话,想着心事。 公交车到站,两人提着东西下车。 李滨蹲在站台等着,见两人下车,站起来迎上来,说道。“说了不要买东西,怎么还买东西。” 刘澎说道。“怎么着也要拿点,空手来,太失礼。” 三人一起来到李滨家里。李滨家里开杂货铺,门前院子里摆满锅碗瓢勺、扫把垃圾桶。 两层小楼,一楼既是店铺也是仓库,二楼是住的卧室。 一楼的过道摆着四方桌子,桌子上摆着八个菜,四凉四热。 李安端着西瓜放在桌子上,见三人有说有笑的走来,知道是张记和刘澎,笑着说道。“赶紧进来坐,外面热。” 刘澎见李安,说道。“安姐,你一定是安姐,一直听李滨说起,今天见到真人。” 李安笑着问道。“李滨怎么说我的?” 刘澎说道。“李滨说他有一个漂亮的姐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李安狐疑的看着李滨,不相信刘澎说辞,说道。“赶紧坐吧,休息一会,准备吃饭。” 张记和刘澎对视一眼,来到厨房,向李滨爸妈问好,被两人推出厨房。 李安拿着筷子和碗,带着两人回到大厅,四人围着桌子坐下。 穿堂风吹过,走道里清凉爽利。 李安拿出啤酒,看着三人,问道。“怎么喝啊?” 张记说道。“随意喝呗,啤酒嘛,喝不醉人。” 李安说道。“那就一人一个,随便喝。” 啤酒摆在桌子上,四人一人一罐,500l的易拉罐嘭嘭被打开。 饭菜味道很好,家里做的菜比饭店做的菜好吃,张记和刘澎吃的满嘴流油。 年轻人话题多,聊起来也不冷场。两瓶啤酒下肚,四人氛围热闹起来。 李安端起啤酒,大声说道。“你们三个速度太慢,加快速度。三个男人,不如我一个女人。” 张记和刘澎对视一眼,喝完第二罐啤酒,打开第三罐。 李安看着张记问道。“张记,我听李滨说,你今年高考成绩600多分,报考魔都财经大学?” 张记打酒嗝,说道。“侥幸侥幸,运气成分比较多。” 李安好奇问道。“你就这么想赚钱,一定要读财经大学,而且还是魔都的财经大学。” 张记尴尬笑笑,说道。“穷怕了,苦日子过久了,也不想再苦下去了。” 李安端起啤酒,说道。“我们公司很多高材生,怎么说呢,确实和一般大学出来的学生不一样。他们更成熟,更稳重,对业务方面了解很多。” “而一些二本三本的学生,压根不懂业务,也不懂技术,到公司都要从头学习,带着他们很累。我就对滨滨说,大学四年,不要谈恋爱,就把专业课学好,该掌握的技术熟练掌握。有时间,还可以学第二专业。” “社会需要的是高端人才和复合型人才,做到其中之一就能立业,混日子的学生,出了校门就要被社会打脸。他们引以为傲的资本,社会不认可。尤其是学生会、社团之类的岗位,没有一点用处。” “上学就要好好学习,不要做乱七八糟的事。只要能熟练掌握一门技能,生存肯定是没有问题。” 张记拿着啤酒和李安碰瓶,李安所说的不就是梦境中的他,浑浑噩噩玩了四年大学时间,出了校门失业。 考编不成功,最大的原因就是不能静心学习。野了四年的心,静不下来。只能找一个不需要专业技能的工作,混着过日子。 当然,李安说的是普遍现象,不是某一个人。张记也不明白为什么能够考上大学的人,在大学时如此颓废的放纵,似乎身边人都在打游戏、恋爱、上网。 脱离高中的强压式学习,大学自由宽松的环境,失去了学习的动力和推力,随波逐流成为主旋律。 刘澎说道。“安姐说得对,学校社团和学生会没有太多作用。哪怕是选调生要求需要学生会工作经历,这也不是绝对硬性条件。” “鸡毛蒜皮的帮老师处理问题,最后发现,根本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第二学期开始,我就想退出社团,退出学生会,一直没下定决心。” 李滨说道。“我没有加入社团,也没有加入学生会,不想加入。一帮本地人的游戏,严重排外。” 李安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加入。你上学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学习专业课。其他所有事情,都和你无关。” 张记说道。“不知道财大有哪些社团,不过,以我的性格,不会加入任何一个社团。安静的学习赚钱,和他们打闹,没意思。” 李安拿起啤酒,说道。“喝酒,说话也不耽误喝酒。三个男人,喝酒磨磨唧唧。” 张记拿起啤酒,和李安碰了一下。喝完一罐,又打开另一罐。 酒风拐了一个弯,转向拼酒的方向。 张记和李安喝了一罐又一罐啤酒,在不知道究竟是第几瓶啤酒时,张记失去意识。 刘澎看着醉酒的张记,无奈的对李安说道。“安姐,已经倒下一个,不能让我也倒下。” 李安精神奕奕的说道。“不喝了,让张记休息一会,然后你带他回去。我去睡觉。” 刘澎松一口气,看着李滨埋怨说道。“安姐这酒量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提醒我和记哥,多尴尬。” 李滨醉眼迷离的说道。“尴尬什么,有什么尴尬的。不就是喝酒没喝过,小事。” 刘澎推了推张记,说道。“小事,你看记哥喝的断片了。我怎么送他回去,重死了。” 刘澎没有办法,在李滨家里躺了一会,然后带着张记坐车回台城。 第94章 萌动 等张记醒来时,膀胱涨得厉害,提着裤子跑到院子里,一泡尿尿了半分钟,清空膀胱,张记舒服的回到床上。 脑袋昏昏沉沉,记不起昨天发生的事,模模糊糊记得和李安喝酒,然后失去意识。 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看清是刘澎,心里松一口气。 躺在床上,没有睡意。月光穿过窗户,铺满书桌。 回台城半个月时间,拆迁款到账,聚会结束,到了离开的时候。 台城值得留恋的不多,房子拆迁,也没有让他留下的人,与其留下来伤感,不如回魔都学习。 决定回魔都,张记想起来书桌上的三本书,借着月光看到书桌上的书,竖在书架上。 旁边,刘澎睡的安静,打着轻微的鼾声。张记闭上眼,慢慢入睡。 王婷婷接到张记电话,惊讶说道。“你又要走了,还有半个月开学,不用着急去学校。” 张记说道。“拆迁款到账,我在台城也没事做。老师让我看的书看的差不多,赶紧回去向他请教。” 王婷婷叹气说道。“什么时候走?” 张记回答道。“明天的车票。今天收拾房子,后面不回来了。” 王婷婷想了想,小声问道。“晚上一起吃饭?” 张记本想拒绝,想到邀请人是王婷婷,不忍心拒绝,答应道。“没问题,我请你,拆迁款可多了。” 挂掉电话,王婷婷趴在桌子上,脸贴在《汤头歌诀》书页上,无聊的发呆。 张记告别电话打乱她的计划,原计划想要喊胡瑞、牛莉出来逛街,没有等她实施,张记就要回魔都。 对张记的感觉很模糊,似乎是喜欢,又好像是感激。在张记将她揽在怀里,替她挡下泼过来的尿时,那张脸的刚毅,一瞬间的心动。 张记不顾危险的保护,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繁荣街打架,聚会喝酒,每一次,张记都挡在身前。 莫名安心的安全感,似乎只要和张记在一起,就不用害怕,相信他会挡下所有危险。 王婷婷分不清这是哪种感受,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只是感激之情。想要和别人谈论,身边没有人可以讨论这种话题。 而且,女孩子讨论喜欢和感激,似乎从来不在王婷婷的脑海里出现,她认为这不是女孩子应该做的事。 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王婷婷趴在桌子上发呆,想着下午用什么理由出门,可以让顾慕秋放她出去。 不论哪一个理由,顾慕秋都会规定时间。王婷婷有些羡慕牛莉,她父母也会规定回家时间,却没有顾慕秋如此死板,晚上必须八点半回家。 这一刻,王婷婷产生逆反心理,不想在八点半回家。哪怕是八点三十一分回家,也不想在八点三十分回家。 走出房间,见顾慕秋和王仲行坐着聊天,鼓足勇气说道。“爷爷奶奶,今天晚上同学聚会,我要出去一下。” 顾慕秋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又同学聚会?” 王婷婷嘟囔说道。“同学明天去魔都,我们给他送行。” 顾慕秋点点头,刚想答应,突然想到王婷婷打电话频繁,不由问道。“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王婷婷低头说道。“男同学,牛莉也去的。” 顾慕秋还想再说,王仲行拉了一下顾慕秋说道。“去吧,按时回家。” 王婷婷开心的点头,转身跑回房间。 顾慕秋白一眼王仲行,不悦说道。“你就惯着她,任由她胡来。” 王仲行说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婷婷是大姑娘了,你不能把她当做小姑娘。明显看就知道是男同学,你还问。” 顾慕秋紧张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男同学?” 王仲行拿起医书又放下,说道。“你没看出婷婷说话一直低着头,肯定是男同学。我估计,就是她同桌的小子。” 顾慕秋眉头紧锁,想着事情。 王仲行见顾慕秋的样子,轻轻拍拍顾慕秋的手,宽慰道。“婷婷是大姑娘,她也会谈恋爱,也会结婚。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你不能限制她交朋友。” 顾慕秋说道。“她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王仲行说道。“别的男同学会欺负婷婷,这个臭小子不会。能够主动保护别人的人,说明心地善良,不会主动欺负人。” 顾慕秋叹气道。“我还是担心啊。” 王婷婷开心的在房间换衣服,一件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又被换下,似乎没有一件衣服能让她满意。 最终,王婷婷选了一身连衣裙穿在身上,满意的点点头。换下连衣裙,穿上居家衣服,接着背诵《汤头歌诀》。 张记给胡瑞打完电话,收拾干净的房子,能卖的全部卖掉,剩下的留给拆迁队。 到了约定时间,张记骑着自行车来到步行街,在步行街街头等王婷婷。 六点钟,王婷婷准时来到步行街,见张记坐在地上,走到张记身前,在张记眼前挥了挥手,说道。“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张记回过神,说道。“想点事情,发呆。走吧,陪你逛街。” 张记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要往前走。突然,张记注意到王婷婷,尤其是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王婷婷像是精灵一样。 王婷婷害羞的红着脸,嗔怪道。“看什么看。” 少女的脸红了,少年的心动了。 转身向步行街走去,张记屁颠颠的跟在身后,陪着王婷婷在步行街逛街。 逛了一会,两人在步行街的小吃店吃了饭。 正当,张记以为结束时,王婷婷说道。“我们去看电影,牛莉说最近上映一部好看的电影。” 王婷婷反常的动作让张记惊讶,不过,仍然没有拒绝。 来到电影院,电影院大厅空荡荡的,两人买了票,走进观影大厅。大厅里坐了一半的人,坐到号码对应的位置。 张记想起来两人没有买饮料和爆米花,扭头说道。“我去买饮料和爆米花,你喝什么饮料。” 王婷婷坐着说道。“蜂蜜柚子茶,温的。” 记下王婷婷的要求,张记出去买了两杯蜂蜜柚子茶和一桶爆米花。 坐在座位上,张记打量观影大厅,然后小声说道。“我第一次来看电影,观影大厅是这样的,和电视上一模一样。” 王婷婷开心说道。“你是第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 张记说道。“嗯嗯,我一直很好奇,就是没有来过。这里看电影和电脑看电影有什么区别?” 王婷婷认真想了想说道。“看电影的人不一样。” 张记没明白意思,接着问道。“什么意思。” 王婷婷生气的说道。“看电影吧,别说话。” 张记闭上嘴,乖乖的看电影。 晚上九点,电影结束,张记和王婷婷骑着自行车,似乎是想到明天的分别,两人沉默着没说话。 到了岔路口,张记问道。“我送你回家啊?” 王婷婷想了想,拒绝说道。“不要了,我奶奶肯定在门口等我,你去了说不得又是说教。” 张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王婷婷深情看一眼张记,骑着自行车回家。 张记趴在自行车上,默默的看着王婷婷的背影。生离是人生常态,总是在不经意间挥手告别。 王婷婷消失在张记视线,张记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小巷子里,灯光昏暗的巷子,照着一家家灯火。 回到家里,洗漱完,张记躺在床上,想着王婷婷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张记拿出抽屉里的相片,找到两人的合照,阳光洒在王婷婷身上,特别迷人。 拿着照片,张记沉沉睡去。 胡瑞牵着周亚楠的手,几次想要坦白他和张记的谈话,想到张记的建议,又忍住了。 隐藏秘密的负罪感让胡瑞特别不舒服,尤其是张记明天回魔都。胡瑞想要再次聚会,周亚楠却反对说。 “高中同学没必要聚会,以后也不会联系。” 胡瑞不知应该如何反驳,高中同学之间的友谊,周亚楠好像很不在乎,只是胡瑞也不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 “亚楠,你以后想留在青岛?” 周亚楠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肯定留在青岛。台城这么小的地方,没有发展前途。哪怕是枣城,也不如青岛。” 胡瑞知道周亚楠说的是真的,台城、枣城加在一起也不如青岛,可是,真的比较时,心里一阵难受。 “大城市这么好呢?” 周亚楠说道。“大城市工作机会多,教育资源优越,不论是个人发展,还是孩子教育,都比台城好。在青岛长大的孩子,台城长大的孩子,他们的世界观不一样。” 胡瑞叹气,想起来张记的提醒,想要坦白的事情决定不告诉周亚楠,为他自己保留一点小秘密。 周亚楠晃晃胡瑞的手,说道。“胡瑞,你是不是生气了?” 胡瑞笑着说道。“没有,没有生气。” 周亚楠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我不让你同学聚会,你会生气。可是,你转过来一想,你以后不会和这些同学打交道,维系彼此关系对你没有帮助,何必浪费精力维系关系呢。大学报到后,你好好学习,毕业留在青岛,老家的关系早晚要断干净。” 胡瑞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早晚要断的。” 周亚楠见胡瑞赞同她的观点,开心的在胡瑞脸上亲一下。 第95章 阴 阳 回到魔都,出租房里都是灰尘,张记打扫了房间卫生。闷热的天气,风扇降温效果很差,扇着热风。 台城房子拆迁,张记担心录取通知书接收不到,打电话到招生办,提供新的地址,将出租房的地址告诉财大工作人员。 坐了一夜的火车,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仍然感到很累。 洗了澡,躺在床上休息,听着窗外汽车经过的声音,张记迫切的想要有一个属于他的房子。 房子是一个家,没有房子的人就像是在外流浪的人,不论呆多久,不论在哪里,永远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银行卡里有近400万现金,是否能在魔都买房子,张记决定明天去中介打听。 第二天早上起床,带着台城买的特产去田明峰家里,模模糊糊中,张记确定田明峰骗了他。 尤其是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时的话题,两次谈话不在同一频率,而且田明峰对他的的态度转折太大。 张记暗骂他蠢,这么明显的事居然没有发现。不论是否发现这个问题,田明峰作为讲师肯定是有能耐的,专业课的学术认识,不是张记可以比拟。 既然开始是错误,张记决定将错就错。田明峰掌握屠龙术,张记要学习的是屠龙术,只要能学到真正的屠龙术,哪怕是错误开始,也不影响学习。 来到田明峰门前,张记鼓足勇气敲门,开门的是史殊。 史殊记得张记,一个能将田明峰逼得躲避的学生。见到张记,史殊热情的招呼张记进门。“请进。” 张记提着特产进门,笑着说道。“师母您好,前段时间回老家,带了点土特产给您和老师尝尝鲜。” 史殊笑了笑,说道。“有心了,坐吧。” 史殊倒一杯水,张记赶忙接过来,放在桌子上,问道。“师母,请问,田老师在家吗?” 史殊解释道。“今天不巧,老田去市里开会。” 张记失望的“哦”一声,田明峰不在,张记计划泡汤,想着起身向史殊辞行。 史殊看着张记手里的书,好奇问道。“你是来找老田问问题的?” 张记见史殊看手中的书,说道。“是的。田老师让我背诵《周易》,64卦全部背诵后才向我讲解。64卦我已经能够原文背诵,可是卦辞和卦象我仍然不明白,想要向田老师请教。” 史殊点点头,她不知道田明峰醉后说了哪些胡话,至少是吹了牛。 田明峰不懂《周易》,他的主攻方向是金融学,看得懂《史记》,却看不懂《周易》。 史殊想了想,说道。“老田不在,如果你不介意,《周易》不懂得地方,我可以替你解惑。” 张记大喜过望,慌忙说道。“真的吗,师母您太好了。” 史殊轻笑道。“我对《周易》略知一二,如果讲得不好,你可不能怪我。” 张记说道。“不会不会。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修行不好,是我资质问题,怎么敢怪师傅。” 史殊笑了笑,问道。“你有哪些问题?” 张记翻开书页,苦着脸说道。“师母,我认识里面的字,字里行间的意思,我是一点也不懂。” 史殊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张记说道。“师母,我叫张记,弓长张,记忆的记。” 史殊问道。“张记,你知道今人与古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张记认真的想了想,从未思考的问题,古人与今人的区别,似乎一个是古人,一个是今人,最大的区别是政治体制下逻辑思维和认识事物的区别。 尤其是认识事物的区别,古人受限交通和接受知识,对事物认识和理解片面,没有形成系统的认识。 张记肯定的说道。“师母,我认为两者最大的区别是,政治体制不同导致的逻辑思维和认识事物的不同,尤其是认识事物的系统性,今人强于古人。” 史殊接着问道。“古人是封建社会,逻辑思维以‘忠’‘孝’为根基。至于认识事物的系统性,你是不是认为‘格物致知’的片面?” 张记仔细分析他自己说的两个方面,似乎史殊说的更加详细,也是他想要表达的,点点头,说道。“是的。” 史殊笑了笑,问道。“张记,昨天家属区有人吵架,其中一人骂了一句话,‘一辈子吃不到四个菜’,晚上吃饭时,被骂的人炒了四个菜,端到门前吃饭。你知道他炒了哪四个菜?” 张记摇摇头,猜谜的游戏,不确定性太大,果断摇头放弃。 史殊说道。“洞房花烛夜的酒宴,含章弄瓦的喜宴,千古百年的白事宴,家祭告乃翁的祭祀事。如果有人说‘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你认为他是表达什么意思。” 张记睁大眼睛,看着史殊,一字一顿的说道。“空前绝后,好狠的心啊。” 史殊说道。“这就是今人和古人思维的不同,不单是逻辑思维和认识事物的不同,更是思想根基的不同。今人的思想根基受儒家影响,官本位和政治思维底色很重,限制了人的发散思维。” “《周易》是周文王囚羑里所作后天八卦,他所处的年代是殷商末年,殷商末年时代人的思维是发散的,对事物的理解更加深刻,追求天人合一,所以他们的思想比我们的思想更深刻。” “尤其是周文王,迫切的想要打破旧秩序,建立新秩序。推演八卦谋求变革,一个‘变’字贯穿首位。” “如果你要想读懂《周易》,你就不能用今人的思维。后天八卦共有64卦,涵盖万事万物,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唯有‘变’是不变的。” 张记听的懵懵懂懂,不明白史殊讲解的意义。 史殊看出张记的困惑,拿过书,说道。“我们来看第一卦乾卦。乾卦是由六阳爻组成,乾下三阳爻,乾上三阳爻。初九是最五爻,最好的状态是潜伏,静待机会。” “九二是于见到‘大人’,说明机会出现了,可以见到‘大人’,有机会展现自己,也有机会让‘大人’赏识。这个时候就要抓住机会,展露自己。” “九三是乾下最后一爻,卦辞‘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这里有两处对立,一是‘乾乾’和‘惕’对立,一处是‘终日’和‘夕’对立。展现自己以后,取得了成绩,别人注意到你,你应该怎么办?要警惕,时时刻刻的反省,不能因未取得成绩骄傲自满。这是一道坎,越过去,鱼跃龙门,达到乾上。越不过去,就要困在乾下。” “九四是乾上第一爻,卦辞‘或跃在渊,无咎’。乾下越到乾上,承下启上,是过渡地带,也是最好的位置,这个位置是质变之后的开始,也是更进一步的开始。” “九五是乾上第二爻,卦辞‘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一爻是关键的一爻,是所有努力的结果,人生实现‘飞龙在天’。大人呢,也会在这一爻有所动作成就。可以说是乾卦的中心。最后一爻是上九,‘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月满则亏,人也是一样,得到了巅峰必然走下坡路。” “从乾下的初九到乾上的上九,每一爻强调的是变化,潜龙勿用到亢龙有悔,由潜伏状态到大展宏图,再到‘盈不可久’。我们学习《周易》应该学习那些呢,最应该学习的就是其中的变化变通之道。我也这也是明峰想让你明悟的道理。” “经济之术重在变化发展,从无到有,由弱到强,强者恒强,这里面的道理都包含在变通之道。不论是哪一个状态,本身特点是发展的破点,既要‘潜龙勿用’,也要‘飞龙在天’。” 张记犹如小学生听史殊讲解,尤其是最后一段话,说到张记心坎里。梦境模糊的轨迹,不安全感强烈,坐吃山空的迫切感,需要改变,不论是自身改变,还是事业前途的改变。 史殊一番话无疑解决张记思想的困惑,如何改变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之道。张记不懂《周易》的含义,却明白适时而处的变通。 张记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握紧拳头,在空气中挥舞,兴奋之状,状若癫狂。 一切事物的变化之中,唯有变化是不变。就像是梦境中的轨迹,偏离于既定轨迹的现实,变化已经发生。虽然不确定纠错,改变的人生已成既定。 隐藏在张记心中的雾霾一扫而空,接下来既定的事实如何迎接新的人生,如何规划新的人生。 史殊见状若癫狂的张记,微皱眉头,保持微笑问道。“张记,你冷静一下,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张记说道。“师母,说实话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是,你这一番话打开我的心门,似乎让我看清了以前看不清的事情。就像是明悟,我明悟我人生的意义。” 史殊笑了笑,说道。“佛家有顿悟之说,六祖不识字而悟真经。你既然明悟,应该知道如何走好人生路。” 张记上前紧紧握住史殊的手,满含真情说道。“师母,太谢谢您了,太谢谢您了。你是我人生的导师,为我人生指明方向。” 开门声传来,田明峰走进房间,看见张记紧握史殊的手,瞬间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咆哮到。“你干什么呢?放开你的手。” 张记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摸摸头,一副无辜状。 史殊嗔怪说道。“大惊小怪,说话这么大声音,吓到张记了。” 田明峰不由分说,冲到张记和史殊中间,指着张记说道。“好的胆子,你想干什么?” 张记无辜说道。“我没干什么,我就是向师母表示感谢。” 史殊推开田明峰说道。“好了,他是学生,我是老师,他能对我做什么。开会回来,我给你倒杯水。” 史殊去倒水,张记和田明峰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张记受不来哦田明峰醋意的衍生,站起来对史殊说道。“师母,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向您请教。” 史殊端着水杯说道。“时间不早了,流下来吃饭吧?” 张记摆摆手拒绝说道。“下次吧,师母我回去了。” 说着,张记拿起书离开田明峰视线。 第96章 买房子的套路 回到出租房,脑袋里一遍一遍重复史殊的讲解,不明晰的内容变得明晰,模糊的内容变得清晰,困扰张记的难题解决。 按照史殊讲解的思路,张记分析第二卦坤卦,顺畅的分析了第二卦。 到了吃午饭时间,张记放下书,想着吃饭后去找陈伟,打听魔都的房价。 陈伟,见过两次的人,张记却认为陈伟是可以相信的人,尤其是陈伟身上的江湖义气。一面之交的房客,陈伟可以毫不犹豫的为房客讨回公道。 随便吃一碗面,张记拿出手机给陈伟打电话,询问陈伟是否能够帮忙。 陈伟没有拒绝,说了一个地址,让张记去找他。 顺着陈伟地址,来到格斗俱乐部,犹豫着走进去,看到陈伟在擂台上和另一个人对打。 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张记着迷的看着两人的动作,拳击,鞭腿,甩腿,踢腿,一招一式展现身体力量之美。 打完一场,陈伟脱掉护具,喝着蓝色饮料,见张记傻站着,大声喊一声,示意张记过去找他。 等张记走到陈伟身边,陈伟问道。“遇到事了?” 张记羡慕的看着擂台,说道。“有一件小事,请你帮忙。” 陈伟说道。“说吧,我看是否在我能力范围以内。” 张记眼睛移开擂台,看向陈伟,说道。“陈哥,我手里有点钱,想要在附近买套房子,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给我提供点建议。” 陈伟古怪的打量张记,没好气说道。“你让你房东帮你买房子,你认为这事合适吗?” 张记尴尬笑笑,说道。“陈哥办事大气,能替自己房客出头,我想陈哥不是小心眼的人。老家房子拆迁了,想要在这边买房子。我在这里只认识你,只能请你帮忙了。” 陈伟想了想,说道。“魔都房价不便宜,你有多少钱?” 张记想了想,决定不隐瞒陈伟,说道。“390万,都是家里的拆迁款。” 陈伟扭动脖子,噼里啪啦的响,随意说道。“全款也够了,房子有什么要求?”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是农村人,喜欢种地,最好是一楼带院子,能够种菜,种点食材。” 陈伟笑道。“年纪不大,心态更年期。喜欢种地,我家里有地,可以免费让你种。” 张记尴尬笑着说道。“陈哥开玩笑了。” 陈伟想了想,说道。“你是直接来我找我,还是也找了中介,最后来找我的?” 张记说道。“我直接过来找你,我怕中介骗我,不敢去找他们。” 陈伟点点头,说道。“好吧,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衣服,然后带你看房子。” 不一会,陈伟换一身球服,穿一双红色球鞋出来,说道。“走吧,我介绍一个本地通给你,具体事情你们谈。不过,我提醒你,魔都的房价下跌的厉害,很多人不买房子,如果在房价下跌,你不能找事。” 张记保证说道。“陈哥说笑,我买房子是住的,不是投资。长远来看,魔都的房子肯定会涨价,下跌是一时,上涨是趋势。” 陈伟打量两眼张记,没有说话,七拐八拐带着张记来到一家快餐店。 走进快餐店,陈伟打量一眼大厅,找准方向,往里走。 “来的挺快,是不是最近揭不开锅?” 厉泉见陈伟,苦着脸说道。“别打趣我,再不拿钱回家,你嫂子都不让我上床睡觉。” 陈伟坐下,指着张记说道。“这是我房客,他要买房子。这年头什么事都有,房客让房东帮忙买房子,我去那里说理。” 厉泉站起来,双手握住张记的手,兴奋说道。“你好你好,快请坐,我是你的买房顾问厉泉。买房子有什么要求,你都可问我,我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陈伟见厉泉见财忘义模样,气的踢他一脚,然后起身去买饭。 厉泉毫不在意的拍拍裤子,问道。“有什么要求,你说。” 张记看一眼离去的陈伟说道。“我叫张记。我想买一层带院子的房子。” 厉泉一脸严肃说道。“别墅吗?” 张记说道。“不是别墅,小高层,一楼带院子。” 厉泉想了想说道。“小高层有很多,但是一楼带院子的没有。院子是绿化带,不允许带院子。符合你要求的只有别墅。但是,我不建议你买别墅,一是房价高,二是转手难。” 张记想了想说道。“那就高层,最好可以拎包入住。” 厉泉来了精神,说道。“附近好几个小区满足你的要求,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有拎包入住,也有毛坯房。” 陈伟端着饭菜过来,放在桌上,说道。“吃吧,吃完再去看房子。” 厉泉拿起筷子递给张记,张记接过筷子,吃了点菜。 厉泉问道。“怎么不吃,是不合口味还是不饿啊?” 张记解释道。“我刚才吃了面,你们吃。” 陈伟歉意说道。“刚才忘了问你。” 张记说道,“没事,我吃点菜就行,你们吃。” 陈伟手肘怼厉泉,说道。“这是我的房客,你可不能宰人,不要用行业恶习糊弄人。” 厉泉苦瓜脸说道。“还糊弄人,房价下跌的厉害,都没有饭吃,哪有精力糊弄人啊。” 说着,厉泉对张记说道。“我建议你买毛坯房,不建议买二手房。二手房唯一好处是可以拎包入住,省时省事。但是,它的缺点很明显,装修定形,不符合个人习惯,住的时间越长越不习惯。毛坯房可以按照自己习惯装修,费时费力,住宿体验感很好。当然,如果有条件,我建议买毛坯。没有条件,买二手房。” 张记吃一筷子菜,淡而无味,放下筷子,问道。“你是不是也干装修?” 厉泉尴尬一笑,说道。“装修业务我也承接,不过不是因为承接装修才说这话。以我的人生经验和从业经验,我保证毛坯优于拎包入住。” 陈伟见气氛有点尴尬,问道。“你们的建筑公司怎么样了?” 厉泉叹气说道。“能怎么样,二老板圈钱跑路,老板愁的头发白,咬牙坚持。资不抵债,还有一千万的贷款。老板不能筹集两千万,年底就要清算。” 陈伟感慨说道。“经济不景气,全国欢庆奥运会,底下人日子快过不下去。” 厉泉说道。“没办法,可惜了这份工作。” 吃完饭,陈伟回家睡觉。厉泉开车带着张记左转右转来到一处小区,张记想要看小区名字,厉泉开车驶进地下停车场。 “不要在意小区的名字,我们是来看房子的,不是来看小区的。”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一路跟着厉泉下车上电梯,来到12层,四室两厅的房间。 厉泉打开门,介绍道。“你说你想要带院子的房子,我想你是喜欢种菜。这套房子面积156平,四室两厅两卫,最主要的是阳台大。客厅阳台和卧室阳台一体,空间很大。阳台可以种菜。” “这套房子是按照房主要求建的,是某一位落马的官员,不知为什么没有被没收,他儿子想要卖掉。产权户口没有纠纷,毛坯房。你看看是否适合,一会我们去15、16、17层。16、17是装修过的,你也可以看看。” 张记打量着房子,如厉泉所说,阳台很大,估算宽15米,长6米左右。 张记问道。“没有想到房子还可以定制,可惜那位官员没有享受的福气。” 厉泉说道。“牛鬼蛇神乱世道,这世界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道不明。” 张记问道。“泉哥,这套房子多少钱?” 厉泉说道。“不着急说价格。有三个小区,8套房子,不着急下决定。等全部看完以后,再说。” 张记想了想,说道。“去15楼。” 两人顺着楼梯来到15楼,15楼是毛坯房,空间布局不如12层。16/17楼装修过的房子,张记一间一间房间看一遍,两种装修风格张记不喜欢。 看完两套房子,张记才明白厉泉的建议,不是房主本人的装修,哪怕将就住着,心里也不舒服。 17楼高度,俯瞰远处景色,张记看到财大校园,虽然只是一角,也能看到。 张记问道。“泉哥,其他房子和12层房子相比,是不是也不怎么样?” 厉泉说道。“肯定的,定制房和统建房肯定不一样。别的不说,就说楼层高度,统建房的楼层高度一般是275到29米,这是建筑商偷工减料手段。定制房的房高绝对是3米,你想这能一样吗?走吧,去其他小区看看,说不准会有你中意的。” 张记俯瞰城市,眺望远处风景,下定决心说道。“12层的房子多少钱?” 厉泉眺望远处风景说道。“元一平,总价210万。贷款打98折,全款9折。” 张记心里盘算房价全款打9着,房价是189万,银行卡里的现金足够支付房价。 12层的高度没有17层高,站在17层,张记不想离开,不想失去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不由开口问道。 “泉哥,这套房子多少钱?” 厉泉笑着说道。“这套房子125平,元一平,总价150万。” 张记想了想,问道。“我是学生,没有经济来源,能贷款吗?” 厉泉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做一个有心人,很多事都能做到。” 张记哈哈大笑,厉泉的幽默让张记由衷开心,说道。“泉哥,两套房子我都要了。12层全款,17层贷款。多久可以办理过户?” 厉泉大喜过望,说道。“我要约房主过户,时间要以房主时间为准。” 张记点点头,说道。“泉哥,12层装修,交给你预算是多少?” 厉泉想了想,说道。“装修水分大,而且不同的装修材料,价格不一样,不好说。” 张记点点头,说道。“先安排过户吧,过户以后再说装修的事。” 厉泉点点头,带着张记离开。 第97章 舍友 8月30号报到,9月1号军训。 张记拎着行李走进宿舍,宿舍已经有一人在收拾床铺,看见张记进来,热情说道。 “新舍友,你好你好,我叫陈明辉,豫省固始人。” 陈明辉接过张记肩膀上的被褥,帮忙放到床上。 张记介绍自己说道。“你好,我叫张记,弓长张,记忆的记,鲁省枣城人。” 陈明辉帮张记铺床,说道。“老家不远,很近。行李不多,是没有邮寄过来吗?” 张记解释道。“我暑假过来的,在外面租了房子,这两天退掉房子,再把行李全部搬过来。” 陈明辉听到张记在外面租房子,问道。“一个月多少钱?” 张记看一眼陈明辉,见他这么在意租房,知道他也想在外面租房子,说道。 “附近的中心村,一室一厅一个月2000元,水费电费另算。” 陈明辉惊讶道。“太贵了,我还想着兼职赚钱,然后和女朋友搬出去住。房租太贵,租不起啊。” 张记好奇问道。“兼职?你想出去兼职吗?” 陈明辉解释道。“不是出去兼职,我自学编程和ae,可以在网上接活,赚点零花钱。不过不是很精通,只能做一些基础的编程和剪辑。” 张记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道。“那也很厉害,我是一点也不懂。如果有编程课,你可得让我抄作业。” 陈明辉拍着胸脯保证,说道。“没问题,我替你做都可以。” 两人收拾好床铺和柜子,坐在床上瞎聊,说到女朋友时,张记想起来陈明辉说他有女朋友,好奇问道。 “明辉,你高中就谈恋爱?” 陈明辉得意说道。“记哥,别的不说,就我这条件,就是招女孩子喜欢。追我的女孩子排了十里长龙,最后我女朋友成功获得我的芳心。” 张记撇嘴说道。“别恶心我,我才不信呢。你女朋友哪个系的?” 陈明辉说道。“统计与管理学院,经济统计学专业,陆瑾。” 张记说道。“名字起得很严谨,不过就说这名字。你是明辉,她是陆瑾,你们之间是女强男弱。明辉,你要努力,不能被女人压下去。” 陈明辉脸色一变,试探问道。“记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记分析道。“明辉二字中正平和,光亮之义。陆瑾,不论是谨慎还是怀瑾握瑜,都不是你能压住的。” 陈明辉眼神怪怪的看着张记,一副看街头摆摊算命先生的样子。 沉默间,两个人拉着行李箱走进宿舍,其中一人说道。“学弟,宿舍到了,你自己收拾,我要去接人。” 程明松开行李箱,说道。“两位亲爱的舍友好,我是你们的新舍友,程明,欢迎五湖四海的我们成为舍友。” 张记和陈明辉对视一眼,起身欢迎新舍友。 程明带两个行李箱,里面装乐满满当当当衣服、洗漱用品、电子产品,尤其是电子产品,苹果笔记本电脑、ps游戏机等等。 程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天。 何劲拉着行李箱走进宿舍,见到宿舍里的三人,红着脸说道。“你们好。” 说完低着头,手足无措的站着。 三人见何劲忸怩的样子,不知应该怎么接话。程明反应过来,朗声说道。“新舍友,你好,我叫程明。” 何劲小声说道。“我叫何劲。” 何劲见还剩下两个床位,将行李箱放在门后,拿起门后的干抹布去卫生间洗抹布。 三人面面相觑,一米八身高的何劲,忸怩的样子实在是配不上他的身高。 五人宿舍,到了四个人。张记发现他是四人中最瘦最矮的一个。 何劲拿着抹布擦了床板和柜子,将剩下的床板和柜子也擦一遍。一个人默默的收拾行李,叠的有棱有角的衣服用衣架挂起来放进衣柜,鞋子摆放在床底下,鞋跟排成一条直线。 三人不说话看着何劲收拾衣服,对比三人的衣柜,乱的不行。 程明小声说道。“这可咋办,何劲有强迫症,集体生活不得将我们虐死。” 陈明辉担心说道。“不知道他作息是几点,我可是夜猫子,晚睡晚起是常态,他要是早睡早起,我可咋办。” 程明说道。“处女座的人真麻烦。兄弟们,找女朋友一定不能找处女座,太麻烦了。分手都要纠结很久,才会同意。” 陈明辉说道。“我有女朋友,青梅竹马的感情,你的经验传授给记哥。” 何劲整理好床铺,看着三人,不好意思说道。“不好意思。” 程明说道。“没事,你也收拾完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何劲手搓着衣服,点点头。 四人一起去食堂,开学季,校园里热闹非凡。学生和送学家长逛着校园,不停拍照。 程明眼睛盯着一个又一个姑娘,一脸淫笑说道。“大学真好,大腿又长又白。” 陈明辉鄙视道。“血气不定,戒之在色。你这种人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程明脸色一板反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就应该风流过一生,岂能为一朵花,放弃花园。” 陈明辉不屑说道。“男人的骄傲,不是看他睡了多少女人,而是一辈子睡一个女人。忠于感情,忠于自我。” 程明说道。“我是人间惆怅客,无语东风,留恋花丛。哥的寂寞,你不懂。” 两人一路斗嘴,张记和何劲听着,来到食堂,排队打饭。 张记吃不惯饭菜,淡而无味,甜的齁嗓子,简单要一个青菜和米饭。 何劲顺着打饭口看一遍,买了一份打卤面,加一个鸡蛋。 程明买的最多,四个菜,一份饼,一份面条。 陈明辉要了两份青菜,一份米饭。 四人聊着吃着,张记吃的最快,等着三人。 何劲细嚼慢咽的吃着打卤面,每次咬一口,嘴里咀嚼一会才咽下去。 吃完饭,四人回到宿舍。空床铺铺上了被褥,笔记本电脑架在书桌上,衣柜了塞满衣服。 何劲皱着眉头看着凌乱的衣柜,忍住动手的念头,转头不去看衣柜。 下午没有课程安排,四人窝在宿舍里。 张记无聊的看着三人,程明电脑聊天,陈明辉拿着书研究编程,何劲躺在床上睡觉。第五位室友一直没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午四点,张记练字结束。第五位舍友来到宿舍,手里提着一袋子饮料零食,走进宿舍,笑声传遍走廊。 “亲爱的舍友们,我回来了。来来来,透心凉的冷饮,喝点冷饮,让炎热的夏天不在炎热。” 四人看着古蔺单人双黄,没有动身。 古蔺见四人没有动静,主动拿出饮料,分发到个人,然后说。“同窗之情,同学之谊,祝我们一起度过愉快的四年。” 程明眼神不善的盯着古蔺,悻悻说道。“遇到对手了,第一局是我败了啊。” 古蔺笑着问道。“什么意思,怎么就败了?” 程明问道。“古蔺同学,中午回来看到你的行李在床上,人不见了,你去哪里了,是不是看学姐去了?” 古蔺摆手说道。“女人于我如浮云,我于女人如圭臬。学姐就不看了,我去拜访辅导员和班主任,人生地不熟,先拜拜码头。” 程明脸色难看的说道。“这也被你抢先,我想着晚上去拜访,你已经拜访完了。第二局,我又败了。” 古蔺笑笑,对剩下三人说道。“晚上我请客,我们去外面吃,请大家务必赏光,给我一个认识的机会。” 程明愤怒的站起来,吼道。“不行,绝对不行。晚上必须我请客,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请客。” 古蔺说道。“不要在意谁请客,主要看和谁吃。能和度过四年的同学吃饭,是我的荣幸。” 程明坚持说道。“不行,必须我请客。你不能和我抢。” 陈明辉三人看着两人争执请客问题,最终,陈明辉圆场说道。“古蔺,给我们说说辅导员和班主任呗。” 古蔺坐在床上,盘着腿,手里拿着饮料,说道。“你不问,我也要告诉大家的。辅导员是本校毕业的研究生,姓顾名南露,小名甜甜,魔都土着,身高一米六三,喜欢粉红色和浅蓝色,单身。班主任是隔壁研究生,博士在读,姓章名港,哈尔滨人,身高一米七八,喜欢淮南菜,已婚状态,爱人是研究生同学。” 说完基本内容,古蔺笑眯眯的不再说话。 程明问道。“完了?” 古蔺说道。“你要是想知道更详细的,那是付费内容。只要钱到位,在私密的信息我也能帮你弄来。” 四人不屑的说“切”。陈明辉皱着眉头,问道。“古蔺,你是不是有内部消息?统计与管理学院的消息能打听吗?” 古蔺笑嘻嘻说道。“本校内的消息,我无所不知。哪怕是魔都市的消息,我都能帮你打听。” 陈明辉说道。“你帮我打听一三班的辅导员和班主任是谁。” 古蔺说道。“兄弟,女朋友在一三班?” 陈明辉大方承认,说道。“是的,我怕她受欺负。” 古蔺表情慢慢变的严肃,然后说道。“一三班,你女朋友叫什么?” 陈明辉说道。“陆瑾。” 古蔺冲到陈明辉面前,紧紧握住陈明辉的手,激动地说道。“兄弟,我的亲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感觉晚上吃饭加上几个人,你让你女朋友带着舍友,我们两个宿舍共建。” 陈明辉松开古蔺手,狐疑问道。“为什么?” 古蔺恨铁不成钢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纪云歌,大一届公认的校花,她和你女朋友一个宿舍。只要你能把她请出来,财大我罩着你。” 程明问道。“校花,很漂亮吗,有没有照片。” 古蔺向往说道。“文字不足形容她的美,一见佳人误终生。” 程明大吼道。“明辉,我突然间发现,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晚上一定共建。” 陈明辉不搭理花痴的两人,接着研究编程。 两人磨不动陈明辉,失望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第98章 故事 军训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热火朝天的进行。魔都闷热的天气,军姿站立五分钟,衣服湿透。 臭汗熏天的宿舍,汗臭和脚臭熏人。 军训休息时,张记认识到他和同学之间的差距,这差距不是分数的差距,而是人生轨迹的差距。 教官让学生表演才艺,街舞、舞蹈、民族舞,少数民族的同学载歌载舞,还有乐器演奏,笛子、琵琶、二胡,一位女同学将古琴搬到操场,现场弹奏一曲。 张记默默看着,没有才艺的他只能唱一首歌曲,跑掉唱完,才被同学们放过。 中午时间,五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一群老师接群从食堂出来,在军训迷彩中,特别突兀。 古蔺指着老师们说道。“全是学校领导,估计是来了大领导。真羡慕,有一天我当了领导,也要让一群人陪着,最好是女干部陪着。” 程明不屑说道。“低调做人,闷声发财。泡妹这种事情也要低调,决不能大张旗鼓,永远为下一个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嘿嘿的笑。 陈明辉看不惯两人,讽刺说道。“狼狈为奸就是说你们两个,真是不知羞耻。玩物丧志,玩人丧德,为自己积累点阴德。” 程明说道。“夏虫不足语冰。你就惦记陆瑾,不要耽误我们风花雪月。” 吃完饭,回宿舍路上,张记想到田明峰,他也是学校的老师,张记仅仅了解田明峰是学校老师,其他的不了解,不由向古蔺问道。 “古蔺,田明峰老师,你了解吗?” 古蔺问道。“老张,你认识他?” 张记想了想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认识,说道。“算是认识。” 古蔺唏嘘说道。“田明峰是财大的名人,他出名有两个方面。一是学术成就,获得第十届中国经济科学奖着作奖;二是脾气,脾气又臭又硬,软硬不吃。只要是他的课程,想要顺利拿到学分很难,三分之二的学生挂科。” 张记问道。“中国经济科学奖是什么奖,很有名吗?” 古蔺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记,说道。“你也是财大的学生,怎么会不了解经济科学奖,这是经济类的最高奖项。多少人抢破头皮想要得奖,你居然不知道。” 张记讪讪说道。“孤陋寡闻,确实不知道这个奖项。” 古蔺说道。“不知道没关系,我们学校也是主办方之一,说不准下一届在我们学校举行。如果在我们学校举行,一定报名参加志愿者,或者找关系参与。出席的都是学术大佬,能被大佬垂青,一步登天,平步青云。” 陈明辉说道。“我们是新闻系,不需要被经济学大佬垂青。” 古蔺恨铁不成钢说道。“这不是学科分类的垂青,是人生导师的垂青。经济学大佬掌握多少资源,尤其是人脉资源,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改变命运。” “这种事情有前例,我们一个校友,参加学校会议保障,被校长点名表扬,从此人生一路开挂,硕士毕业留校任教,博士毕业直接进入校领导圈。娶得老婆是校领导闺女,不要车不要房。一个穷小子靠自己奋斗,累死累活也不可能混成这样。” 张记接着问道。“田明峰一直这样吗?” 古蔺说道。“不是,据说他以前脾气很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师,讲课风趣幽默,很受学生喜欢。大概是00年左右,魔都市市政府到学校内招,要从老师中挑选两位内参人员,田老师不知为何落选,然后人就变了。人生啊,就是一段故事,不知何时出事故,然后整个人生都转了向。” 陈明辉问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古蔺说道。“这是我的秘密,不能说。” 五人回到宿舍,张记还在想着田明峰的事。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田明峰的讲课,和他追出去,田明峰所讲的内容,似乎并没有显示出他的学术成就。 想到田明峰,张记又想到史殊,好久没有见史殊,张记有些想念这位为他讲解《周易》的师娘。 人生无常,不怕没有机会。就怕有机会时,把握不住机会。失去机会比没有机会更可怕,前者让人失望,后者让人绝望。 绝望的心情,和吃不饱饭一样,强烈的饥饿感让人发狂。 古蔺翘着二郎腿,闭目沉思,突然站起来走到宿舍中间,大声宣布道。 “兄弟们,我闭目沉思,想到一个为你们开后门的绝好机会。过两天,班级会选班长,请各位务必选我。只要我成功当上班长,就是我们宿舍当上了班长,我们宿舍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快快快,举手表决。” 程明撇嘴说道。“你又抢在我之前暴露野心,我绝不退让,我也要竞选班长。” 古蔺忍痛说道。“兄弟,我们是兄弟,决不能内斗。这样吧,我把纪云歌让给你,你退出竞争。” 程明询问道。“真的假的,你真的不追纪云歌?” 古蔺大义凛然说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岂可因衣服而弃手足。你放心大胆去追,我是你最好的僚机。” 程明喜笑颜开,两人紧握双手,达成君子协议。 笑容维持三秒钟,程明反应过来说道。“不对啊,凭什么你说你不追纪云歌,我就要放弃竞选班长。你也没追到纪云歌,怎么就放弃。古蔺,你是逮着我一个人坑,蔑视我的智商。” 古蔺义正言辞说道。“我们是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险恶的妄论我的真心。我真心放弃,维护难得友谊,在你眼里,我就成了志得意满的小人。你,太让我失望。” 程明不说话,排除古蔺的语言陷阱,缓慢说道。“别说没用的,我也要竞选班长,好事不能让你独占。” 陈明辉问道。“班长事情很多,你们竞争它干嘛。要我说,沉下心搞技术,只要有过硬技术,一切牛鬼蛇神压在鼠标之下。竞选班长,浪费时间。” 程明说到。“你不懂,班长可以接触姑娘。只要我是班长,我可以正大光明接近任何一个姑娘。” 古蔺认真说道。“程明,兄弟说句掏心窝子话。你是外地人,班长职位对你而言没有益处,反而浪费你时间。我是本地土着,班长职位是我积累人脉的位置,这个位置对上可以接触校领导,对下可以接触众多校友。这些人脉是我毕业以后的资本,是我立身资本。这一次,你支持我,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只要你看上的姑娘,兄弟我使出吃奶劲也帮你追到手。” 程明不好意思说道。“我们大一没开始上课,你就想着毕业立身,思路太超前了。” 古蔺摇头说道。“竞争无时不在,慢一步就要慢一生。你没有经历残酷的竞争,不知道外面世界竞争有多残酷。一句话,君子之约,答不答应。” 程明叹气说道。“答应答应,但是你得保证,我要追的姑娘,你必须全心全意帮我。” 古蔺握住程明的手,保证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程明嫌弃的甩开古蔺的手,说道。“谁让我们是室友。” 古蔺毫不介意说道。“三位兄弟,小弟的事情还请投上宝贵一票,不胜感谢。” 三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鼓励开心说道。“为了庆祝我即将任职班长,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张记拒绝说道。“不用吃饭,顺手的事。省点钱吧,这年头谁赚钱都不容易。” 何劲附和道。“是啊,是啊,有钱省着花,不能乱花钱。” 古蔺见有人拒绝,笑着说道。“好吧,军训结束后,我请大家吃饭,一定赏光,我请你们去吃魔都最正宗的水饺。” 陈明辉问道。“魔都最正宗的水饺,这不是魔都独有的小吃。” 古蔺说道。“魔都本地小吃味道淡,你们吃不习惯。我带你们的水饺店,吃完以后,如果有人说不好吃,我倒着走路。” 四人笑了,不在意古蔺的保证。 宿舍安静下来,陈明辉起身去阳台接电话,陆瑾的电话,每天中午准时打来。 程明羡慕说道。“还是明辉牛,和女朋友一起上大学,可怜帅气的我,孤身一人没有人关心。” 陈明辉挂掉电话,回到宿舍,欲言又止的说道。“有件事相对大家说,小瑾说晚上宿舍联谊,请问大家愿不愿去?” 三人目光看向张记,张记感受到目光中的询问,不得不说道。“‘月上柳梢头’,我去。” 程明和古蔺对视一眼,笑着点头。至于何劲,意见被剥夺。 古蔺椅子滑到程明身旁,说道。“纪云歌,身高一米六七,魔都土着,据说是关系户,至于关系背景,我查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家庭背景不弱。她的衣服是定制的,魔都定制衣服的私人产业很多,低调奢华,内敛朴实。你追她决不能以物质手段,要以金石为开的真诚打动她的心。” 程明好奇问道。“你的消息准确吗?” 古蔺手摸下巴,保证说道。“英语有七十五道选择题,我可以考零分,你说的消息准确不准确。” 程明惊讶说道。“逆向精准。” 说着,两人嘿嘿直笑。 第99章 一顿水饺 陆瑾发来地址,陈明辉看着地址问古蔺道。“古蔺,瑞虹沈大成,你知道在哪里吗?” 古蔺翘着二郎腿和程明吹牛,听到陈明辉说的地址,回答道。“知道,有点远,我们要打车过去。” 陈明辉皱了皱眉头,说道。“消费贵不贵?” 古蔺想了想,说道。“我没去过这家店,不过据我所知,沈大成消费是中端水平,人均80左右。明辉,商量个事,这次聚会我请客,到时候由我买单。一直想要一亲纪云歌芳泽,不能得偿所愿,这次机会我一定把握。” 程明一把推开古蔺,说道。“有多远滚多远,纪云歌是我的,别忘了君子约定。” 古蔺一拍脑袋,懊恼说道。“哎,我忘了我是僚机。” 几人笑着,换好衣服,一起出校门打车到沈大成。 古蔺说道。“要我说,还是去五角场,小吃多,人流量多,逛街地方也多。瑞虹就不行了,不热闹。” 陈明辉低着头走着,抽出钱包看了看,说道。“古蔺、程明,晚上我请客,陆瑾提出来的建议,就是我的提议,我来买单,你能不能偷着买单。” 程明和古蔺对视一眼,笑着说道。“没问题,那我可以敞开肚子大吃一顿。” 何劲坐在副驾上,四人挤在后面,出租车七拐八拐到瑞虹入口。五人下车,一边走一边看四周景色。 古蔺口中的“不热闹”对张记来说也是繁华无比,狭小的台城,城东走到城西半小时路程,容纳不下繁华。 到了沈大成门前,陆瑾站在门前等着。陈明辉看见陆瑾,小跑到陆瑾身边,宠溺的牵着陆瑾的手。 “不是让你在包间等着,你怎么出来了?” 陆瑾说道。“房间有点闷,我出来透透气。” 然后大方的对四人打招呼说道。“你们好,我是陆瑾,陈明辉女朋友。” 古蔺啧啧说道。“一直听明辉说他女朋友闭月羞花,闻名不如见面,这哪里是闭月羞花,简直是北方佳人。” 陆瑾捂着嘴笑,眼睛笑成一道线,两个酒窝浅浅,煞是好看。 程明跟在古蔺身后,懊恼的摇头,为他的不善言辞悔恨,一次一次被古蔺蹂躏。 介绍完三人,几人穿过大厅,来到包厢。 包厢里坐着三人,纪云歌、杜玥、孙小凡,见陆瑾牵着陈明辉,知道他是陆瑾男朋友,后面四人是陈明辉舍友。 程明一马当先走进包厢,眼神扫过三人,确定最漂亮的是纪云歌,对着纪云歌介绍道。 “大家好,我是程明,帅哥一枚。” 三人看着滑稽的程明痴痴的笑,介绍完,九人落座。 古蔺和纪云歌是魔都土着,提议吃本帮菜,然后点了十个本帮菜和点心。 古蔺介绍道。“沈大成的魔都本帮菜做的地道,大家尝一尝。” 纪云歌问道。“古蔺,你是魔都的?” 古蔺说道。“魔都长大的,闵行区。” 纪云歌说道。“我是长宁区。” 张记和何劲紧挨着,两人手托着下巴,听着几人聊天。 张记手怼何劲,问道。“你天天不说话,难受不。” 何劲低着头说道。“不难受,我不喜欢说话。而且,我也不会说话,不像古蔺和程明,他们两个太能说了。” 张记点点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菜端上来,几人叫了啤酒,孙小凡叫嚷着敬酒,程明往纪云歌身边靠,不停表现自己。 陆瑾和陈明辉两人窃窃私语,有说有笑,隔离于团建之外。 杜玥安静的小口吃菜,一道菜夹一筷子,品着味道,似乎每一道菜都不能让她吃第二口似得。 孙小凡和古蔺拼完酒,见张记和何劲自顾吃菜,倒满一杯酒,站起来说道。“张记、何劲,名字没有记错,两个大老爷们不吭不响的吃菜,来,我们干一杯,我透了,你们随意。 何劲赶紧端起酒杯,说道。“你少喝点,我透了。” 说着,举杯喝完一杯啤酒。孙小凡来了兴致,不停和何劲喝酒,两人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杯。 古蔺打量着每人表情,将每一人的性格记在脑海。 张记借故说道。“你们先吃,我去洗手间。” 古蔺看着张记出去,拿捏不住张记的心思,不热情不冷漠,保持在恰当距离。 张记来到柜台,说道。“三号包厢消费多少?” 收银员熟练打开电脑,说道。“一共消费1360元。” 张记拿出钱包,数了1100元交给收银员说道。“我先交1100元,剩下的260元一会有人过来交。另外,请你帮忙,告诉结账的人说消费是260元。” 收银员为难说道。“先生,这事我没法帮忙?” 张记说道。“你就说今天有优惠活动,抽到我们包厢,打折。” 收银员想了想,说道。“好的,我尽量。” 张记笑着说道。“谢谢你,下次我们还来这里吃饭。” 张记转身上厕所,没在意躲在花瓶后面的古蔺。古蔺看着张记背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忽然一笑,转身回到包厢。 回到包厢,何劲还在和孙小凡喝酒,何劲大大的肚子不知盛了多少酒,脸不红心不跳。 孙小凡兴奋的脸通红,看着何劲眼睛冒光,举起酒杯,两人再次碰杯。 古蔺见张记回来,问道。“记哥,出去时间有点长,我们喝一个。” 张记没有多想,端起酒杯,碰一下,喝一半。 纪云歌看张记一眼,问道。“张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记仔细看了看纪云歌,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我们应该没见过。” 纪云歌笑着说道。“应该是我记错。” 程明紧接着说道。“云歌,张记不喜欢出门,你们肯定没见过。我们两人见过,在图书馆里。” 纪云歌笑着说道。“什么时候,我记不起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张记看到陌生号码,犹豫一下,接通电话。 史殊说道。“张记,田老师不在家里,我包的水饺多了,你过来吃水饺。” 张记赶紧小声说道。“师母,我马上过去。” 史殊电话让张记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想,手机放进口袋里,轻拍桌子说道。“各位,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我要先回学校。” 孙小凡不悦说道。“酒场没散,你怎么先走。按照规矩,提前走的人要吹一瓶。” 张记问道。“吹一瓶吗?这是规矩?” 孙小凡单手叉腰,一手拿着酒瓶,说道。“你是北方人,怎么不知酒桌规矩。” 张记笑了笑,拿起一瓶酒打开,二话不说喝完。 空酒瓶放在桌上,打着酒嗝说道。“临时有事,抱歉,我先回去。” 张记转身离开,下楼打车回去财大家属区。 古蔺见有些冷场,说道。“今天见识北方人的豪迈、爽快,说出就吹,说走就走,率性。” 陈明辉说道。“来来,我们大家一起走一个。” 张记打开车窗透着风,让风散尽身上的酒气。想着史殊叫他吃水饺的原因,不论怎么想,也想不到具体原因。 来到门前,张记轻轻敲门,史殊开门,见到张记,开心说道。“快进来,快进来。” 张记走进房间,说道。“师母,来的匆忙,没有准备礼物,您别见怪。” 史殊闻到张记身上酒气,问道。“你喝酒了?” 张记笑着说道。“军训压力有点大,舍友一起喝点啤酒。” 史殊说道。“没有打扰你们聚会?” 张记笑着说道。“舍友在一起喝酒,不是聚会。田老师不在家?” 史殊叹气道。“老田被叫走了,说是有一个紧急会议让他参加。刚刚包好的水饺,一个也没吃。我想着叫你来,多替我吃点,不然就浪费掉了。” 张记开心说道。“师母放心,食堂饭菜不合口,晚饭没吃,没想到还有水饺等着我,我一定吃完。” 史殊开心说道。“等着啊,我去煮水饺。” 张记跟着史殊去厨房,厨房面积很小,两个人有点拥挤,张记站在门外和史殊聊天。 不一会,水饺煮好,史殊和张记两人坐在桌子上吃。 张记打量着房子,问道。“师母,家属的房子好小,你们怎么没有买房子搬出去?” 史殊说道。“以前考虑搬出去,可是老田是老师,搬出去后上下班不方便,不如住在家属区,距离学校近,上下班路途短。有时间备课整理课件。” 张记说道。“这样。这段时间,田老师很忙,我见很多领导到学校视察。” 史殊笑着说道。“领导视察不关他的事,他忙着修改课件内容。以往课件偏于理论,缺乏实操性的知识。尤其是西方经济理论思维逻辑西方化,不适应中国本土逻辑。他研究如何将西方经济理论中国化,探究一条新路。” 张记听的迷糊,不过也明白田明峰的研究方向。一个个水饺下肚,小肚子鼓起来。 张记挺着肚子,夸奖道。“师母,你包的水饺太好吃,把我肚子撑大了。” 史殊轻笑道。“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张记答应一声,端碗又盛一碗水饺,一口一个的吃。 告别史殊,张记感到史殊的孤单和对田明峰的担忧,虽然田明峰在家,张记仍然相信他的直觉。 只是张记还是不明白史殊为什么叫他到家里吃水饺,几面之缘,又偏偏是他。 第100章 思想质变 回到宿舍时,聚餐结束的四人已经回到宿舍,酒精在体内发挥作用。 程明醉呼呼的躺在床上,古蔺呆坐在椅子上,陈明辉没有喝酒,抱着书本研究编程,何劲精神奕奕的坐在阳台看星星。 陈明辉见张记回来,问道。“事情办完了?” 张记点点头,说道。“办完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陈明辉解释道。“孙小凡太能喝,拉着三人一直喝。何劲没有喝醉,这两个兄弟都喝醉了。” 张记脱掉鞋子准备洗漱,随意问道。“吃饭花了多少钱?” 陈明辉认真看着张记问道。“张记,你是不是提前结账了?” 张记端着脸盆,说道。“没有,我直接走了,没有付账。” 陈明辉皱着眉头说道。“奇怪,不是你,不是古蔺,还能有谁。” 张记说道。“你慢慢想,我去洗澡。” 洗完澡,张记躺在床上,思考史殊叫他去家里吃水饺的用意,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结果。 身份地位、年龄的差距,两人之间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史殊为什么叫他去家里吃水饺,这一亲密的举动,让张记摸不清头脑。 长久以来的分离,张记对家庭和亲情抱有怨气,家庭是酒里酒气的争吵,家人间的感情冷漠。每一份关心,张记可望而不可及,史殊的关心让张记鼻子发酸。 一路走来,荣姐、赵阿姨、赵叔叔、王婷婷、胡瑞等人的关心,都让张记倍感珍惜。 史殊的举动更是让身处异地的张记感动,虽然这种感动还抱有成见。 张记决定,明天晚上买点水果去看史殊,登门吃饭没有带礼物是失礼,张记要把礼数补回来。 古蔺大喊道。“程明接着喝啊,就你这点酒量,还敢和我拼酒。太没有出息,为了女人,为了女人不要兄弟。” 陈明辉走到古蔺身前,扶着他,安慰说道。“对对对,太没有出息。你去睡觉吧。” 古蔺摇摇晃晃爬上床,不一会传来呼噜声。 张记问道。“他们喝了多少?” 陈明辉将程明扶上床说道。“你走以后,孙小凡拉着他们喝酒,都喝多了。最厉害的是何劲,怎么喝都没事。” 张记笑笑,说道。“可不能再聚餐了,下次还不知道喝成什么样子。” 陈明辉叹气道。“你说晚了,他们已经约好,军训结束后,程明请客聚餐。然后是古蔺请客,然后是孙小凡。顺序已经排好,你参加就行。” 张记背对陈明辉,说道。“无聊。睡觉!” 第二天晚上,张记在校门前转了转,实在想不到应该买什么,在水果店买了三种价格昂贵的水果。 提着水果敲门,史殊见到张记,开心的让张记进门,说道。“今天出去买菜,见到卖拖鞋的,我给你买了一双拖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张记放下水果,脱下鞋子,换上拖鞋,大小合适,说道。“师母,你的眼光就是准,大小正合适。” 史殊笑的合不拢嘴,竹筒倒豆子般的和张记聊天。 坐了半小时,张记提出告辞,史殊送到门前。 张记走到楼下,手里拿着小盒茶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出来了?” 突然的声音吓张记一跳,身体不自觉侧身做出防卫姿势。 田明峰说道。“练家子,学的是什么路数?” 张记看清路灯阴影下的田明峰,大咧咧抱怨道。“田老师,人吓人吓死人,你能不能不要吓我。” 田明峰不屑说道。“不做亏心,不怕鬼敲门。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张记走到田明峰身旁,闻到田明峰身上的酒气,问道。“喝酒了。田老师你也是气管炎,喝完酒不敢回家。” 田明峰说道。“我到门口,听到你们聊天,我就没进去。” 张记撇嘴说道。“老师就是老师,理由都找的这么好。我以后也要当老师。不对。我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田明峰笑笑,没有反驳,说道。“你有时间多来陪陪你师母,她一个人也很孤单。整天为我担心受怕,我对不起她。” 张记没有答话,涉及到家庭问题,外人难以答话。 田明峰说道。“张记,你为什么这么想学经济,只是为了赚钱吗?” 张记蹲在田明峰身边,说道。“田老师,你知道农村是什么样子吗,你能想象还有人吃不饱饭吗?我就是从小吃不饱,有时候饿的睡不着,甚至是起来喝凉水。” “寄人篱下,喝凉水都要小心翼翼。只有钱能买到吃的,只有钱能买到住的地方,只有钱才能让我自由呼吸,不用去看任何的脸色。田老师,你问我为什么想学经济,为什么想要赚钱,这个理由够吗?” 田明峰轻笑道。“这些是你认为赚钱的理由,可是,真的赚钱,哪里需要理由。赚钱就是赚钱,不需要理由。” 张记附和道。“是啊,赚钱就是赚钱,不需要理由。” 田明峰说道。“魔都全部都是赚钱的人,可是他们并没有赚到钱。张记,你记住,真正赚钱的不是手段,而是价值。当你有价值时,钱会往你口袋里钻,当你没有价值时,钱在脚底下,你也捡不起来。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对社会、对国家有价值。” 张记摇头说道。“成为院士吗?可以调动国家资源。” 田明峰说道。“这是农村孩子的出路,国家发展至今,饱和过剩严重,国家政策方针是最大限度的调整饱和和消除过剩,想要赚钱就要从这两个方面想办法。” 张记知道这是田明峰对国家经济形势的预判,赶紧问道。“田老师,你的意思是饱和和过剩?” 田明峰解释道。“改革开放多少年了,改革红利已形成新的、固定的圈子。国家想要发展,必然深化改革,打破旧的圈子,释放更多红利,让更多人享受本该享受的红利。想要发展就要创新,新科技、新材料、新能源,甚至是新的生产力和生产力关系,只有如此才能保持稳定的大局,以稳定保证发展,以创新促进发展。” 张记问道。“田老师,这是你的理解?” 田明峰说道。“这是趋势。土地和人口红利即将迎来高速发展,当两大红利过剩时,必然是新兴红利的诞生,这种诞生是自主诞生和催生的结合。” “尤其是外国资本的影响,限制性竞争成为主流。你知道华盛顿共识,也应该知道中心国家为了维护自身的优势,必须不停扩大非对称优势,扩大优势最有效的手段是战争。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不单能养活本国行业,也能驱赶资本回流,进一步促进金融发展。” “美元是战争的根本目的,只有战争手段,才可以快速高效的占有自然资本,短时间内促进经济发展。我国想要发展,必然是打破限制,一方面深耕本国优势产业,加速与欧洲国家合作;一方面加快步伐研制新兴科技,航空、航天、信息通讯、武器等,缩小科技差距,增强综合国力。” 张记摇头说道。“不懂啊。” 田明峰哈哈大笑,酒气扑面,让张记恶心。 “就你这智商还是不要经商,好好研究学术,走学术的路子比较适合你。苦心研究学术15年,我保证你也是一位优秀的学术专家。” 张记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田老师,有没更直接的能赚钱的方法,你告诉我呗。” 田明峰想了想,说道。“直接的方式。想要赚钱,一个新,一个是旧。新就是新兴科技,只要是目前处于研究中,没有研究出成果的,你可以加入其中,当出研究成果时,它肯定是暴利的。旧是传统行业,衣食住行的食,粮食、医药是重中之重,深耕二十年,你也会是行业的巨头。” 张记撇嘴说道。“田老师,我感到你在哄我玩。” 田明峰说道。“没有哄你。粮食战争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你是农村的孩子,知道一年两茬收获,种一季收一季。10亩地赚不到钱,100亩地呢,1000亩地,亩地,这能赚多少钱?主要是规模,规模大了,赚钱很简单。” 田明峰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拍拍张记肩膀,说道。“好好去看看魔都,你会知道财富流入流出的奥秘。” 张记回到宿舍,思绪还沉浸在田明峰的讲话中,田明峰讲的浅显,只是面对浅显的内容,张记仍然不理解。 有道有术的方法方式,田明峰说的很明白,只是张记他不明白。 古蔺和程明勾肩搭背的回到宿舍,一脸淫荡的贱笑,不知他们两人做了什么事。 张记看到古蔺,想到他的消息来源,肯定他背后有消息来源的渠道,便打断淫荡二组私语,说道。“古蔺,有件事,请你帮忙。” 古蔺见张记严肃的表情,收起贱笑,说道。“你说事情,我在决定能不能帮你。” 张记说道。“我需要新兴科技发展投资资料,还有农业和医药的,最好是国内外的信息? 古蔺紧皱眉头,思考着要不要帮张记。张记说的资料网络搜索都可以查到,当然,网络上的资料是片面的,全面详细的资料需要资本投入。 古蔺说道。“记哥,我不能在我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答应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张记点点头,说道。“谢谢,如果需要钱,你开口。” 古蔺手揽着程明,说道。“没问题。” 第101章 一块蓝 财大校门前,古蔺接过厚厚一摞资料,对着司机说道。“赵叔,麻烦你跑一趟。” 司机赵叔笑着说道。“跑腿的事,不耽误你的事就行。” 古蔺告别司机,抱着资料回到宿舍,见张记不在宿舍,问陈明辉。“明辉,张记去哪里了?” 陈明辉说道。“好想去听公开课,经济学院的讲座。” 程明补充道。“田明峰教授的讲座,好像是讲微观经济学,课题题目我没记住。” 古蔺将资料放在张记的书桌上,想到田明峰的讲座,一拍程明肩膀,说道。“程明,你怎么没去?纪云歌说她和张记见过,我还奇怪他们怎么可能见过,纪云歌喜欢听田明峰讲课,张记也喜欢,他们应该在课堂上见过面。赶快收拾一下,我们赶过去,你去见你的女神。” 程明慌忙换上衣服,小跑着往多媒体教室跑去。 等两人到达多媒体教室时,看着乌泱乌泱的人,只能站着。 走道里站着的同学太多,程明找不到纪云歌在什么位置。 一直到讲座结束,田明峰背着手离开,程明和古蔺两人赶紧走到门外,在门前站着,想要在纪云歌面前刷脸。 人群散的差不多,纪云歌和张记有说有笑的一起出来,看到程明和古蔺,张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古蔺抢先说道。“程明非得拉着我来听讲座,没办法,只能来了。” 张记狐疑的盯着古蔺,古蔺眨眨眼示意张记不要再追究。 纪云歌问道。“程明,你也喜欢听经济学的讲座。” 程明大言不惭说道。“新闻学是开放专业,需要其他专业知识充实文笔。” 纪云歌笑笑,知道程明作秀,也就不在说话。 张记拉着古蔺问道。“古蔺,你好像给我送资料,我们先走。程明,云歌同学,你们聊聊。” 张记拉着古蔺直接离开,丝毫不在意生硬举动带来的尴尬。 古蔺被张记拉着离开,扭头看向程明,使劲眨眼。 张记说道。“不用眨眼,程明是花中老手,这点场面可以应付。” 古蔺笑着说道。“张记,你离开的手段太生硬,一点不圆滑,容易让他们两人尴尬。” 张记说道。“程明追不上纪云歌,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回宿舍,洗澡睡觉才是正事。” 古蔺想到资料,说道。“你让找的资料送过来了,我放在你的书桌上。你慢慢看,如果不是你想要的,我再去找。” 诧异看一眼古蔺,张记没想到古蔺真的将资料找到了,本以为三天是托词,张记已放弃。 “谢啦!” 古蔺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找这方面的资料,你要投资?” 张记说道。“刚才讲座课上,田老师讲到一根油条的经济效应,你有没有听到?” 古蔺摇头,大方说道。“我帮程明追女朋友,不是去听课的,我就没听。” 张记说道。“田老师说油条是中国吃了几百年的食物,偏偏需要被西方认可,符合西方的标准,我们才放心的吃。这虽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微观的原子,也能反映出我们文化和科技的不自信,这是微观反应宏观的表征。” 古蔺问道。“什么意思?” 张记说道。“我就说文文道道的文字难懂,不如直白说话简单。我找这些资料,想着投资赚钱。” 古蔺了然,随后问道。“你想投资新兴科技,这可要慎重。不是所有的科技研究都会出成果,即使出了成果,可能也是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研究时间。投入不能在短时间产生回报,很难说是一项好的投资。” 张记解释道。“道路且长,上下求索。” 两人回到宿舍,不一会程明垂头丧气回到宿舍。 古蔺问道。“怎么了,和美女约会,垂头丧气的。” 程明说道。“纪云歌有男朋友,我见到了。太衰了,我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颜值。” 古蔺站起来,来回踱步,说道。“不对,我调查纪云歌没有男朋友,怎么突然有男朋友。难道是我的调查出了问题,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 说着,古蔺跑出宿舍。 程明没有跟着,丧气的躺在床上。 张记问道。“纪云歌朋友很帅吗?有多帅?” 程明说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我一直认为这是最美的风景,等我见到她男朋友那一刻,我才知道人可以美到‘星如雨’。” 张记撇撇嘴,不相信一个男人帅出意境美。拿起古蔺送的资料看起来。 陈明辉开始和陆瑾打电话粥,何劲看着小说。 张记突然想到王婷婷,似乎很久没有联系,突然闯进脑海,挥之不去的停留。 拿出手机,拨通王婷婷电话,电话响到第三声时,王婷婷接通电话,问道。“想起我了?” 张记摸摸后脑勺,说道。“是的,突然想起你,让我心神不宁,不给你打电话都不行。” 王婷婷说道。“魔都的食物很甜吧,嘴巴抹了蜜,说话这么甜。” 张记哈哈大笑,想到田明峰说的医药,便问道。“你在学校还好吗,有没开始上课?” “军训还有两天,军训结束后上课,课程很多,而且书本很厚,想想就头疼。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说的一点没错。” “有多厚?” “摞起来,半米高。吓人不?” “厉害,厉害!买点核桃吃,补补脑子。” “没用。你给我打电话,真的是因为想我?” “这还有假,我最大缺点就是诚实,这一点让我在社会上寸步难行。” “嗯嗯,我也想你。” “哈哈,我问你,医药行业是不是很赚钱?” “其实,看病不花钱。花钱主要是吃药,药价很高,钱都花在吃药上。还是要发展中医,中医对症下药,药效快,效果好,关键是便宜。” “哦哦哦!祝我们的王中医早日坐诊,治病救人,我一定大力支持你的事业。” “国庆回家吗?” “我哥国庆结婚,我肯定回家。要不要我去找你,请你逛逛街,吃吃饭。” “我是要回家的,只是找不找我,是你的事情。” “王中医吩咐,我百分百完成。不说了,我挂了。” 挂掉电话,张记心里佩服田明峰的真知灼见,转头一想,医药赚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有他不知道,暗骂自己一声傻子。 古蔺面带笑容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两口水,对张记说道。 “张记,你想知道纪云歌的男朋友是谁吗?” 张记眯着眼,看向古蔺,明白古蔺演双簧的恶趣味,配合问道。“星如雨的男人,我就想知道帅不帅。” 古蔺大声说道。“这你就问对人,我的调查没有问题。此人姓林名含章,统计与管理学院大一新生,纪云歌青梅竹马的发小,是她的哥哥。” 程明猛地端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说道。“我就说她是骗我,我的直觉很准。” 古蔺见程明活泼起来,接着说道。“一惊一乍。不过,有件事提醒各位,林含章家里是当官的,职位很高,尽量不要招惹他。” 程明说道。“必须的,不能欺负大舅子啊。” 古蔺摇头说道。“林含章住在我们宿舍楼,统计与管理学院宿舍楼住满了,他是协调到我们宿舍楼,以后每天都能见到。” 程明跳下床,问道。“哪个宿舍,我去拜访我的大舅子。” 古蔺不屑说道。“拉倒,你省省吧。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林含章的女朋友是纪云歌的双胞胎姐姐纪云盈,在漂亮国攻读硕士学位。” 张记说道。“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优秀,佩服。” 陈明辉打完电话,从阳台回到宿舍,不好意思开口问道。 “那个,那个,孙小凡让我问问,军训快结束,什么时候聚餐。” 程明大声喊道。“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宿舍随时待命。一定要带上纪云歌。” 何劲放下小说,小声说道。“能不能不喝酒,孙小凡太可怕了,她逼我喝酒。” 四人哈哈大笑,实在想不到一米八的何劲会怕一米六的孙小凡。 何劲红着脸,低下头,不再说话。 古蔺说道。“明辉,女士定时间,男士出席参加。” 陈明辉去阳台打电话,程明勾搭着古蔺,哀求古蔺告诉他打听来的消息。 孙小凡趴在阳台上,目送林含章背影,不舍回到宿舍,抱着纪云歌胳膊说道。“云歌,你男朋友太帅了,他还有没有兄弟,介绍给我啊。” 纪云歌说道。“有啊,我们两家都是双胞胎,他是兄弟两个。不过,可贞不在国内,去欧洲留学。” 孙小凡失望道。“太可惜了,便宜欧洲女人。” 陆瑾笑着说道。“花痴,下次聚会不要拉着他们喝酒,你喝酒太吓人。” 孙小凡松开纪云歌胳膊,双手叉腰说道。“陆瑾,不是我说你,陈明辉这点酒量,在我老家,小孩桌都上不去。男人不喝酒,喝酒不过斤,还是男人嘛。” 杜悦放下书,说道。“这里不是内蒙古,没有那么大的酒量。” 孙小凡反驳道。“不论是哪里人,只要不喝酒,在我眼里,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陆瑾问道。“你们说,明辉宿舍的五人都怎么样,大家都说一说。” 孙小凡抢着说道。“这还不简单。程明花花公子,何劲呆头呆脑的呆瓜,古蔺滑不溜秋的泥鳅,最看不懂的是张记。凭我多年经验,他手里沾血。” 陆瑾紧张问道。“手里沾血,什么意思?” 孙小凡认真说道。“他身上有煞气,手里有人命。” 陆瑾不信说道。“怎么可能,手里有人命还能上大学。他会不会欺负明辉,我要提醒明辉小心张记。” 杜悦问道。“煞气吗?” 孙小凡说道。“是的,拼命流血的煞气。我以前参加徒手杀狼的比赛,其他人能看错。张记,我绝不会看错。” 纪云歌笑道。“我感觉张记很特立独行,目的性很强。他想走,说吹瓶就吹瓶,转身就走。人性凉薄,不顾及别人。” 杜悦附和道。“我也这么认为,这个人肯定不合群。不如古蔺幽默,程明风趣,至少何劲看着就老实。” 孙小凡说道。“不讨论他们,反正都是一群没用的男人。” 纪云歌想到张记喜欢上田明峰的课,心里有了想法,说道。“张记喜欢上田明峰的课,很奇怪,新闻系的学生上经济学课程。” 杜悦说道。“选修第二专业?” 纪云歌说道。“不知道,这个人很怪,还是少接触为妙。” 杜悦点头赞同。“还是我们学院的男生好一些,看着很正常。” 两人对视一笑,继续忙自己的事。 第102章 授道 军训结束,新闻系第一堂课,三个班级合堂上课。学生们坐在教室,等待老师。 第一堂课是《新闻学概论》,老师是一位年轻的老师,古蔺还在说着老师介绍,老师走进教室。 白衬衫,西服裤,干练的平头,戴着金丝眼镜,笑眯眯的看着学生,开口说道。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闻学概论》的老师,我叫谭华。” 谭华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遒劲有力的行楷,力透纸背的笔力。 “很高兴见到五湖四海的同学,希望在新的学期,我们一起成长。首先,请打开书本,翻到目录,请大家详细看一遍目录。” 谭华说完,笑眯眯的打量着一百多号学生。开学季迎来新的学生,每一次迎接都是新的开始。 过了五分钟,谭华开口说道。“好了,请大家闭眼回想,想一想你们看到的目录。” 又过了五分钟,谭华开口问道。“现在,有没有同学说一说《新闻学概论》这门课程讲的是什么?” 教室鸦雀无声,不明白谭华所问的问题,也没有人站起来回答。 谭华皱着眉头问道。“没有一个同学站起来回答吗?” 教室依旧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集中看着谭华。 谭华笑着说道。“财大的学生很勤奋,我知道肯定有人预习了功课,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你们不愿意战起来回答,不过,没关系,我想说的是这门课程的内容,在你看完目录以后就学完了。” “实践需要理论的指导,理论需要实践的检验。等你参加新闻工作,成为新闻人一员时,你会发现所谓的理论对实践工作指导并不是最重要的。” “做一名合格的新闻工作者,需要两方面因素,一是不畏困难的勇敢,一是驾驭文字的能力,只要能够掌握这两方面的因素,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新闻工作者。” “首先,我们先说第一方面,不畏困难的勇敢,这是人品道德的要求,很难一句话讲清楚。新闻工作者面对的不仅仅是社会的黑暗面,还有人性的考验,甚至是生命安全的威胁。战地记者,是新闻工作的特殊的工作,深入战场实地记录采访,他们的生命得不到安全保障,这是最典型的安全问题。” “更可怕的是人性的黑暗面,不单是个人的安全,乃至是家庭成员安全都会受到威胁。如果是你,你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选择。这是本学期,《新闻学概论》的一个考点,请大家记下来。” “这一方面,我说的比较笼统,请大家下课后,自行搜索资料,完成小论文写作,学期结束时交给我。” “文字驾驭能力,分为两个方面,一是语言表达能力,一是写作能力。这节课,我们主要讲写作能力。新闻稿件的写作是以白话文为基础,白话文浅显易懂,认识字的人都能看懂。但是,是否能理解其中的深意,一叶知秋,就要看个人能力。” “古代历史上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故事,讲的是语言的简洁。欧阳修和下属三人出游,见飞驰的马踩死一只狗。欧阳修提议,让三人分别记录此事。一人说道,‘有黄犬卧于道,马惊,奔逸而来,蹄而死之’;一人说道,‘有黄犬卧于通衢,逸马蹄而杀之’;一人说道,‘有犬卧于通衢,卧犬遭之而毙’;最后欧阳修说道,‘逸马杀犬于道’。”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不同的视角,文字驾驭能力的不同,表述事情的方式也会不同。第一人的表述,详细详实,新闻事件的开始、过程、结果都有,是一个完成的故事。犬的颜色,犬的死法,马奔跑方式,一目了然。” “第二人的表述,语言简洁,更倾向于交代事情的结果,黄犬在通衢上,被‘逸马’蹄杀。我们能够分析出他的视角,倾向结果,简略过程,忽略原因。” “第三人的表述,已经没有倾向,直接说一个结果。黄犬在被杀,何时、何地、何因都没有交代。单单看这段儿文字,我们只能知道黄犬卧在通衢,然后死了。在想获得更多信息,获得不到。” “欧阳修的表述,‘逸马杀犬于道’,文字精简,我们能够知道犬被马在道上杀了,简略交代事情的过程和结果。但是内容很简略,更像是记录历史,不是新闻。” “新闻写作的要素,这个哪位同学能够回答。” 一位女生站起来说道。“谭老师您好,教材概括为51h要素,也就是人物(ho)、何时(hen)、何地(here)、何事(hat)、为何(hy)、发生过程(ho)。” 谭华笑着示意女同学坐下,说道。“我相信在座的很多同学都知道,却没有站出来回答,这是不是说明我刚刚讲的第一个问题,不畏困难的勇气。开个玩笑,我们接着说。新闻写作六要素,如果以六要素剖析四人所说,没有一人是完整的新闻稿件,但是他们对于文字的驾驭能力可以看出端倪。” 一位男同学举手,打断谭华的讲课,谭华停下来,示意男同学站起来讲话。 “谭老师,我有一个疑问,向您请教。” 谭华微笑着说道。“请讲。” 男同学说道。“胡适先生和黄侃先生在北大课堂上,关于文言文和白话文的精简展开讨论,最后胡适先生更胜一筹。谭老师,我想请问,关于这一点,你的观点是什么?” 谭华抬手示意男同学坐下,说道。“首先,我说一句题外话。我扞卫并尊重言论发表的自由,也包容个人观点的偏见。胡适先生认为白话文精简,他举了各种例子。黄侃先生认为文言文精简,也举了各种例子。举例证明的观点,是个人的观点。个人,避免不了个人的偏见。当然,我的观点是认为文言文精简。” “说到举例,我也举几个例子。《老子》五千言,讲尽天道规律;《孙子兵法》6111字,说尽兵道水势;《大学》2212字,阐明人道修行。这是华夏民族的瑰宝,这一点大家没有意见吧。” “《战争论》多少字,《圣经》多少字,《新闻学概论》多少字,这些着作表达什么主旨。可能会有同学说,我举的例子不对,这一点我也承认。请同学们想一想,一篇文章中,古人写作一篇文章,文字重复率是多少,今人写一篇同类型的文章,文字重复率是多少。别的不说,仅仅‘的’字出现多少次。” 男同学站起来,接着说道。“谭老师,不论文言文多么精简,新闻稿件不能用文言文创作。” 谭华笑着解释说道。“是的,新闻稿不能用文言文写作,但是,我们不能不学习文言文驾驭文字的能力,白话文的写作也是考验驾驭文字。为什么有的人写作的新闻稿读了让人耳目一新,有人写的新闻稿却不能刊登。” “我建议大家有时间读一读《毛选》,里面有很多毛主席写的新闻稿,哪怕是现在去读,也让人有振奋之感,读之酣畅淋漓。” 男同学接着问道。“谭老师,如果想要学习文言文驾驭文字能力,我们应该读哪些文言文着作?” 谭华说道。“文言文文章灿若星海,真想要学习惊艳篇章,我建议读曾国藩的《曾式杂钞》。曾国藩整理的五千年优秀的文言文作品,值得各位闲暇之际,领略古人文字之美。” 下课铃声响起,谭华笑着说道。“下课了,我再补充一句。《新闻学概论》这本书,大家读三遍,能够回答课后习题就行。还有那篇小论文,请大家认真对待,关乎你们的学分呦。下课,各位同学,下节课见。” 谭华拿着书离开教室,学生们结伴离开教室。 古蔺啧啧说道。“早就听说谭华老师讲课从来不照本宣科,今天见识到了。” 程明附和道。“就喜欢这种老师,讲课内容朴实,不像是有些老师,不知道讲的是什么。” 古蔺说道。“别开心的太早,还有小论文呢。谭老师对小论文的要求很高,我建议我们尽早完成,然后上交,争取更多的修改时间。不能临近学期末,没有预留修改时间。” 何劲问道。“不畏困难的勇气,这个论文怎么写,什么才是‘不畏困难的勇气’。” 古蔺叹气道。“所以说,这就是陷阱,看似简单的小论文,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勇气,看不见摸不着,想要以论文形式写出来,难度可想而知。” 陈明辉说道。“晚上聚餐,这次选什么地方?” 程明来了精神,建议说道。“我们可以去撸串,夜空之中,繁星之下,人烟灯火,烤串啤酒,想一想都很绝美。” 陈明辉说道。“我没意见,我问问陆瑾,他们没意见,我们就过去。” 陈明辉见张记没说话,拍一下张记,问道。“张记,你有意见吗?” 张记回过神,说道。“没意见。” 五人商定好,陈明辉联系陆瑾,决定一起去吃烧烤。 程明手搭着张记,说道。“张记,这次不论有什么事,你不能提前走。” 张记笑着说道。“我尽量。” 程明要求道。“不是尽量,是一定。这次你的任务就是拖住孙小凡,不要让她找我喝酒,我要送纪云歌回宿舍。” 张记说道。“心中无女人,潇洒自在身。一个老爷们,围着女人转,没出息。” 程明说道。“有没有出息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我要追到纪云歌。” 五人有说有笑结伴去食堂吃午饭。 第103章 聚餐 张记被拉着来到学校附近的老王烧烤店,程明一再下命令,让张记拖住孙小凡,最好趁机灌醉孙小凡。 何劲跟在众人后面,默默打量周围环境,似乎街上的景色更吸引他。 五人要了能容纳十人的长桌子,程明拿着菜单点菜,每一样菜点很多,乐的老王合不拢嘴。 张记看了看菜单,看到炸土豆,问道。“老王,炸土豆块有没有现成的,我看看。” 老王拍拍大肚子,说道。“我这里的所有菜都是现做,没有预制菜。” 张记想了想,说道。“来两份。” 陈明辉说道。“程明点了很多肉,你还要吃土豆。” 张记笑道。“对土豆的偏爱,看到就想吃。” 古蔺放下菜单,说道。“老王,凉拌黄瓜送不送?” 老王说道。“送,送你两盘。” 古蔺讨价还价说道。“不行,必须送五盘,两块钱一斤的黄瓜,你送五盘也就是两斤。” 老王唏嘘说道。“亏死了,亏死了,可不能这么做生意。” 程明猛地站起来,说道。“送五盘,不送我就不要。” 老王陪笑道,拉着程明坐下,说道。“好嘞,好嘞,送五盘。我再送你五盘水煮毛豆。” 陆瑾带着舍友一起来,林含章突兀的出现在队伍里。陈明辉面对陆瑾,站起来示意程明。 程明转身看到纪云歌,屁颠屁颠跑过去,问道。“云歌,你来了,走路累不累?” 纪云歌手抱着林含章胳膊,头侧着贴在林含章肩上,说道。“不累。” 程明不在意纪云歌和林含章的亲密动作,古蔺的消息不会错,这一点程明是信得过。 几人落座,张记和何劲坐在边缘,主动将他们自己边缘化。 张记打量着林含章,这个颜值让程明不自信的人,脸型方正,剑眉星目,身材修长,颇有白袍文士的气质。 何劲偷偷对张记说道。“玉树临风起,寒宫贵公子。” 张记点点头,赞同道。“我还能说什么,程明的不自信很有道理。” 黄瓜和毛豆先上来,然后是各种各样的烧烤。油腻腻的气息,闻着有醉油的感觉。 一桶扎啤放在桌旁,1升的杯子灌满扎啤。 林含章打量众人,指了指杯子,说道。“你们都用这个喝酒?” 古蔺说道。“在座的北方人多,让我们土着感受北方人的豪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林含章看了看杯子,说道。“第一次用大杯喝酒,挺有意思。” 古蔺和林含章聊起来,问道。“在我们新闻系宿舍住着还习惯?” 林含章说道。“集体宿舍,没有习惯不习惯。我是自己要求住校,不想在家里住。你是住在五人间。” 古蔺指了指身边的人,说道。“这四人是我舍友。倒酒的是程明,陆瑾的男朋友陈明辉,高高大大的是何劲,何劲旁边的是张记。我们五人一个宿舍,207号房间,有时间过来聊天。” 林含章顺着古蔺介绍打量四人,看到何劲和张记时,林含章不自觉的盯着两人,高矮胖瘦,两人对比太过明显。 何劲的害羞,张记的面无表情,是五人中另类的存在。不论是害羞,还是面无表情,两人不如其他三人阳光,看着不容易相处。 张记感到林含章打量的眼光,和林含章对视一眼,对林含章含笑的眼神不做回应。 朋友,尤其是亲密的朋友,不是张记需要的。张记需要的是一两个能够说话的朋友,舍友五人,各具特色,已经让他满足朋友的需要。 学习是第一要务,尤其在学校的环境中,只有学习“屠龙术”是第一要务,朋友可以在走出学校时交。校友身份拉近距离,利益关系加深友谊。 孙小凡端起酒杯找何劲喝酒,两人碰杯,直接喝完一杯啤酒。 孙小凡擦擦嘴角的酒渍,拍着何劲肩膀,说道。“你们几个看看何劲,这才是真男人,真爷们。喝酒扭扭捏捏,一点不爷们。” 何劲红着脸,说道。“没有,没有。孙小凡,你不要乱说。” 孙小凡拿着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脚踩着板凳说道。“何劲,不要怕得罪人,一个人不可能的得到所有人喜欢。大男人有点男子汉气概,这才是男人。” 何劲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张记皱着眉头,孙小凡大大咧咧的性格讨喜,说话做事过于直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面子。 张记端起酒杯,对孙小凡说道。“小凡女侠,我们喝一个。” 孙小凡歪头看张记,说道。“来来,我们干一个。” 张记认怂说道。“‘酒饮微醺’,喝的是心情,浅尝辄止,随意就行。” 孙小凡大声说道。“那就一半。” 张记没有再说,喝了一半,打着酒嗝说道。“一半刚好。” 年轻人喝酒没有规矩,随意喝着,不用敬酒打圈。 旁边一桌坐着一群人学生,一个俄罗斯同学见孙小凡和何劲一杯一杯的喝酒,酒兴大起,端着酒杯跑过来,对孙小凡和何劲说道。 “两位同学,让我也加入,我们一起喝一个。” 孙小凡盯着俄罗斯同学,用俄语问道。“俄罗斯哪里人?” 俄罗斯同学惊喜的回答,两人俄语交流几句,端起酒杯庆祝相识的友谊。 聚会慢慢转变方向,一桌人看着安德烈、孙小凡、何劲三人拼酒。扎啤酒精度低,三人换了北京二锅头。 125l的北京二锅头,三人一口喝完,安德烈和孙小凡大笑,中文和俄语双语交流,何劲在一旁开酒。 程明不在意三人拼酒,围着纪云歌转来转去。 纪云歌皱着眉头说道。“程明,我有男朋友,你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 程明毫不在意说道。“只要你没结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权利和义务。哪怕你结婚了,我也有在你家窗下看你的权利。” 纪云歌加重语气说道。“你有权利和义务,我有拒绝你的权利。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之间不可能。” 程明微笑着说道。“拒绝是你的权利,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喜欢你,追求你是我不能控制的感情。给你带来麻烦,我只能说抱歉。” 纪云歌再次拒绝道。“控制好你的感情,转移到别的女孩子身上。我相信你,感情可以转移。” 程明装作痛心状说道。“云歌,人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我的爱只会为你停留,不会为你过红绿灯。” 纪云歌叹气,不再说话,默默吃黄瓜,不再搭理程明。 陈明辉和陆瑾对视一眼,画风转变的太快,两人没有预料到事情转变方向。 古蔺和林含章有说有笑,聊着魔都的记忆,大学同学的性格和奇怪行为。方言叽里呱啦,只有两人能听懂。 张记无聊的呆着,和张记一起发呆的还有杜悦,两人都没有找对方聊聊的心思。 张记吃着土豆,一块一块的吃。土豆表面洒了一层孜然和胡椒粉,吃在嘴里味道怪怪的。 吃完第一份土豆,第二份土豆,张记没有动,吃了几串肉串,又将烤茄子吃了。 杜悦将烤茄子递给张记,张记诧异看着递过来的茄子,歪头看向杜悦。 杜悦说道。“我看你挺喜欢蔬菜,放在我这你拿不到。” 张记接过烤茄子,说道。“谢谢!” 等地上放24瓶二锅头时,孙小凡醉了,率先趴在桌子上。何劲和安德烈红着脸,手里拿着二锅头,手颤抖着对视。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后退。 最终,古蔺站起来,拿走两人手中的二锅头,说道。“两位,给我点面子,到此为止。” 安德烈和何劲两人坐下,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安德烈开口说道。“我还能接着喝。” 何劲点点头,说道。“我也是。” 安德烈接着说道。“我没喝醉。” 何劲点点头,说道。“我也是。” 安德烈喉头翻动,咽一口唾沫,说道。“再喝点。” 何劲点点头,说道。“喝点就喝点。” 安德烈还想说下去,同学过来,拉着他离开。 安德烈大声说道。“我没有输,改天继续。你叫什么?” 何劲大声吼道。“财大,新闻系,何劲。” 安德烈消失在街角,何劲悻悻说道。“谁怕谁啊。” 看一眼孙小凡,何劲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女孩子,喝什么酒。” 张记竖起大拇指,说道。“何劲,厉害,喝酒这一方面,说真的,我就佩服你。” 何劲不好意思的低头,不再说话。 林含章说道。“北方人的豪迈,今天是见识到了。” 古蔺说道。“不敢有下次了,一人喝了两斤白酒,还有几杯啤酒,太生猛了。” 古蔺拍拍何劲,问道。“能走路吗?” 何劲说道。“能,我没喝醉。” 古蔺看着孙小凡,问道。“孙小凡怎么办,我们男生不方便抬她。” 陆瑾走到孙小凡身旁,拍拍孙小凡肩膀,见孙小凡没有反应,叹气说道。“背着回去吧,谁还有力气。” 众人看向张记,虽然他是最矮的,也是坐着安静吃饭,没有喝酒的人。 张记见众人看向他,无奈说道。“好吧。” 第104章 唐铭之名 看了一周古蔺搜集的资料,张记还是没有理清楚头绪,不知道他应该如何开展计划。 股市指数的金融经济过于虚幻,破灭只是一瞬间的涨跌,想要真正实现财富自由,仍然是实体经济更具有对冲能力。 科技、医疗、农业发展,每一个都有广阔前景,每一个也是无从下口。张记想要再去找田明峰,让他直白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果真的这么做,只会让张记看不起他自己。走路需要人扶,只能说明这个人是一个废人。 再次清空头脑,将资料看一遍,依然没有头绪。 张记拿起背包,准备去陈伟的格斗馆练一练。开学以后,忙着上课和研究资料,一直没有过去。 来到格斗馆,陈伟正在和另一人对打,对打对手是格斗馆另一位教练。 没有人练习时,教练之间也进行活动。 张记换上衣服,做准备运动。 陈伟结束对打,见张记在 张记爬进擂台,陈伟问道。“半个月没来,课程很多?” 张记戴上拳套,说道。“课程不多,我在研究别人替我找的资料,看看哪个行业能够深入投资,发展实体经济。” 两人对立站好,陈伟被动的防御,让张记进攻。张记只练习基本功,不是陈伟对手。即使进攻,也不会对陈伟造成伤害。 对打一阵,陈伟一个鞭腿,张记摔倒在擂台上。陈伟伸手拉起张记,说道。“没有练习基本功,下盘没有力量。” 张记说道。“这段时间偷懒了,果然是结果不会说谎,努力不努力的效果显而易见。” 两人继续对打,张记毫无章法的进攻,被陈伟轻易躲过,不停分析张记进攻的意图和躲避方式以及反击手段。 一身汗水的张记再一次被陈伟踹翻,擂台上打两个滚,爬不起来。 陈伟脱下拳套,说道。“汗水能流一天,也能流十天,不要让十天的汗水白流。” 张记坐在擂台上,呼吸着汗液的味道,身体充满力量。 脱下拳套,走下擂台,张记说道。“过几天,我将剩下的东西搬出去,房子再出租吧。” 陈伟说道。“不着急,等一等。开学两个月以后,是出租房子的旺季。得给你们大学生认识恋爱的时间,不然怎么同居,怎么租房子。” 张记哈哈大笑,扯到嘴角的伤口,吸气说道。“你这一脚挺狠,嘴角踢伤了。” 陈伟说道。“伤疤是男人的荣誉,身上没点伤,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是一个乖宝宝。” 喝完饮料,陈伟想起来张记买房子的事,问道。“房子在装修,什么时候装修好。” 张记回答道。“这事看厉泉,他说的算。” 陈伟笑了笑,说道。“张记,你这个人啊,太容易相信人。搞得别人都不好意思骗你,不过,不论是谁,都要留一个心眼。魔都是魔幻的,活的好的人,都是铁石心肠的人。” 张记问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太相信你?” 陈伟解释道。“人与人交往,忌讳‘交浅言深’。更何况是陌生人之间的信任,别信任太快,别相信太早。” 陈伟拍拍张记肩膀,去洗澡间洗澡。 张记戴上拳套,对着沙袋一阵拳打脚踢。陈伟意有所指的提醒,让张记脑袋犯晕。 厉泉是陈伟介绍的,话里话外,陈伟提醒他防着厉泉,这是什么意思。张记不明白陈伟的意思,不过,还是决定对装修事情上上心,不能任由厉泉随心。 回到宿舍,古蔺、程明、陈明辉激烈的讨论,何劲安静的看小说。 张记换下衣服,听着三人讨论。 古蔺说道。“我们也要学习,从今天开始,杜绝一切无用社交,一心一意学习,不能偷懒。” 陈明辉反驳道。“学习是你的事,我还是研究编程。听说计算机系有一位牛人,可以随意进出校园资料库。找时间,我去找他,拜他为师。” 古蔺说道。“我劝你不要学习编程,程序猿哪一个不是未老先衰。三十岁是五十岁的样子,陆瑾就不要你,转头找一个年轻的。明辉同学,建议你进电视台,以你的编程技术,新闻专业能力,在电视台绝对大放异彩。” 陈明辉摇头说道。“不要,我选择新闻是因为能陪着陆瑾,不是还要学习新闻。混到毕业,拿到毕业证,我还是从事计算机行业。” 程明插嘴说道。“规划这么明确,一定要从事计算机。” 陈明辉肯定说道。“必须的。” 程明苦着脸说道。“我好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古蔺突然想到一件事,站起来,拍桌子说道。“下学期有出国交流的名额,四位同志,有没有想要的。” 四人看着古蔺,没有说话。 古蔺说道。“不要不好意思,这事是公开的,我们学院有四个名额,如果你们想要,尽早说,我提前疏通关系。” 陈明辉问道。“学校定了吗?” 古蔺说道。“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名额。只要有名额,你们想去,我可以安排。尤其是你,程明,我们五人中你最适合去交流。” 程明一头问号,问道。“为什么?” 古蔺说道。“经济不差,有钱支撑路费和生活费;英语147分,口语能够交流;学识是新闻专业,有充分的文化底蕴;性格外向,主动交流,当众出丑不要脸。你有这四个优势,所以你是适合的。” 程明气的拍桌子,不满说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古蔺耸耸肩,说道。“我是实话实说。何劲性格内向,害羞不说话;陈明辉守着陆瑾,肯定不愿意;张记忙着研究实体投资,不会去。我呢,魔都是我的主场,没必要去。数来数去,只有你了。” 程明闷闷不说话,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古蔺接着问道。“兄弟们,有没有想出国交流的,班长大人需要明确的回复。” 三人都说不去,古蔺放心拍拍程明肩膀,说道。“就你了,你提前和家里打招呼,其他的事情我来操作。” 程明想了想,说道。“不对啊,雅思刚刚公布考试成绩,新闻系最高分数80分。” 古蔺说道。“放心,这个人不会是你竞争对手。” 程明问道。“你又知道?” 古蔺说道。“一个人想要走多远,家庭是关键的基础。唐铭,二五班学长,以兼职为生。所以,他不会成为你出国交流的对手。” 程明说道。“牛,太牛了。雅思80分,神一样的存在。” 古蔺撇撇嘴,建议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织网。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学好新闻学专业课程,达到精通的程度。另外,练习英语口语,尤其是发音,一定准确,不能在国外丢脸。” 张记开口问道。“唐铭,他是我们系的?” 古蔺解释道。“二五班的学长,你认识?” 张记想了想,说道。“几面之缘,你说他以兼职为生,是兼职养活自己?” 古蔺说道。“是的。大一入学开始,一直在学校食堂兼职。寒暑假也不回家,在魔都兼职。具体工作不清楚,不过,想来也不是多好的工作。” 张记皱着眉头,格尔木的唐铭是公子哥,完全是不缺钱的主。到了魔都为什么兼职,是自我磨炼,还是另有隐情。 学校食堂兼职,在众多同学面前打饭打菜收拾卫生,不像是公子哥干的事。 张记搞不明白唐铭,真的可以放下骄傲的面子,去做底层卑微的工作。而且,是在众多同龄人面前,众多同学面前。 雅思80分,张记不了解雅思,不知道雅思考试难度,没有纠结分数问题。 相逢与别离,在不经意的一刻,变得格外有趣。山水相逢,人间相遇。 张记问道。“雅思80分,是不是很难考?” 程明解释道。“不是很难考,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就是英国人美国人考试,都很难拿到这个分数。” 张记不在说话,暑假的相遇,两人并没有说话。彼此之间不熟悉,仅仅是野熊的交易。谈论价格时是潘云鹏出面,张记只是看客。 唐铭,唯一一个知道张记过往的人。虽然不是秘密,张记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过往,为了生活拼命,踩在灰色间隙的时光,不是友好的回忆。 不友好的回忆还有复读时,王青的两次打架,即使赢得打架,也不是光彩的事。 一个人躺在医院的困难,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苦闷,一个人上厕所都没法去的无奈。 王婷婷像是一束光,开始是星光,微弱亮着,后来是太阳光,照亮一片天地。 只是这一束光,张记终究抓不住。骨子里的自卑,让张记对王婷婷有一种敬畏,不敢靠近的敬畏,不敢“亵玩”的敬畏。哪怕是感情,也得深深压抑在心底。 古蔺说道。“有一个通知,请大家务必注意。明天下午有一场学校篮球比赛,我们班级过去加油助威。” 张记说道。“可以不去吗?” 古蔺说道。“记哥,这是学校之间的对抗,我们作为财大学子,一定要为学校加油鼓气啊。” 张记点点头,无奈的表示参加。 第105章 匹夫之勇 上完课,五人回到宿舍。 篮球赛定在下午3点半,张记开始研究资料,想要找出他的投资之道。 一段手写文字引起张记的注意,“打破‘品牌闭环’是中国进一步发展的破局手段”。 工厂、品牌、渠道、终端、用户是完整的生产销售闭环,中心环节是品牌和渠道,只要掌握品牌和渠道,可以控制工厂、终端和用户。 工厂是下游产业,外包给亚洲或东南亚劳动密集型国家,以廉价劳动力生产。终端、用户依靠品牌效应,强化消费者消费观念,以全球化为整体策略,推广到区域用户群。 咖啡是中国非本土饮品,工厂成本价在2-4元区间,品牌价格在5-8元区间,渠道价格在8-10元区间,终端价格在10-13区间,用户以26-48元购买。 以其利润率竞价,工厂生产过程由原料购买到深加工半成品或成品,成本运转率低下,并赚取微薄利润。品牌、渠道是核心竞争力,也是利润率最高的部分。 工厂、渠道或终端、用户,越过品牌或终端或渠道,直接以工厂面对用户,生产成本2-4元区间,用户名购买价格在26-48区间,或在10-13区间,工厂利润率翻倍增长,并打破西方国家的完整销售链条,构建新的销售链条。 工厂直面用户的探索必须依赖网络,以高效、便捷、廉价的优势,创立新的销售网络链条。 中国是世界上工厂最齐全的国家,工业制造能力占全球38%。且中国gdp每年以5-6%的增长速度,必然在国际市场内占据更重要地位。 建议创立依赖互联网为基础的工厂——用户销售链条,打破西方国家品牌垄断限制。 参考亚马逊模式。 张记仔细咀嚼这段手写文字,字迹潦草的随笔,没有形成完整的文案。但是,简短几句话让张记茅塞顿开,一条鲜明的发展路线展现在眼前。 这一刻,张记明白短视频和跨境电商的优势,工厂直面用户,跳过中间商多层剥削,质量价格对接,既可以保证质量,也可以保证利润。 不论实体生产何种商品,以质量为基础,以直面用户为渠道,以用户为对象,以渠道本身为品牌,以反馈为改进目标,新的模式必然成为发展趋势。 实体经济是基础,实体经济生产什么产品,什么产品受到用户的喜欢。衣食住行是生存基本,任何类型的产品都可以生产。 张记脑袋变得浑浑噩噩,此时此刻,张记知道他需要名师指点。 张记开口问道。“古蔺,你给我的资料,方便透露来源吗?” 古蔺放下英语资料,问道。“怎么了?” 张记解释道。“我在资料中找到一段关于开创发展之路的思考,我想确定,如果我按照他的思路发展,不是侵权吧?” 古蔺站起来,走到张记身后,俯身看张记所说的思考,确定只是随笔,才说道。“随笔的想法,不侵权。” 张记点点头,说道。“好的,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古蔺伸着懒腰,说道。“等你发财了,记得还有我这个曾经帮助过你的舍友。” 张记打开电脑,想将他的想法结合写下来,刚想到敲字,古蔺拍手说道。“同志们,三点了,请各位穿好着装,我们去篮球场。” 张记刚想拒绝,古蔺说道。“准备起来,我们出发。” 林含章敲门进来,说道。“你们要去看篮球比赛?” 古蔺说道。“是的,一起啊。” 林含章想了想,说道。“我过来请你们去我宿舍喝茶,你们先去看篮球,有时间再约。” 古蔺送走林含章,说道。“喝茶?喝茶不能空手去,兄弟们,谁手里有茶叶?” 张记想起史殊送他的茶叶,从抽屉里拿出来,说道。“我有,别人送我的,不知道好不好。” 古蔺走过来拿起茶叶,打开盖子倒出茶叶,放在手心小心观察。看了一会,鼓励诧异问道。“张记,谁送你的茶叶?” 张记问道。“怎么了?喝茶还要看谁送的?” 古蔺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叶吗?” 张记看了看古蔺手心的茶叶,看不出具体品种,随意说道。“茶叶呗,还能是什么品种。” 古蔺小心翼翼的将茶叶放回茶叶罐,说道。“你不认识茶叶,认识字吧。‘茶中美女’白毫银针,白茶中的顶级。” 张记摇头说道。“不懂,你拿去喝吧。” 古蔺放下茶叶罐,说道。“我出去买点,这个茶太贵,喝不起。” 张记拿起茶叶罐,仔细看了看,没有看出门道,问道。“很贵吗?” 古蔺解释道。“白毫银针有‘茶中美女’之称,市面上一般是一年、三年、七年的年份。你这份茶叶不是一年份的,具体年份我看不出来。放在市面上,一斤估计在万元左右。” 张记看着古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道。“怎么可能,茶叶可以卖到一万。” 古蔺说道。“你去问问送你茶叶的人,不就知道价格了。” 张记说道。“晚上去问问。不过,拿着喝,送我的就是我的。” 茶叶塞到古蔺怀里,张记关掉电脑,换上衣服,五人一起去篮球场。 五人到篮球场时,篮球比赛已经开始。双方啦啦队大声喊着加油,人声鼎沸,吵得脑子嗡嗡响。 张记打量着财大一方,啦啦队人数占据多数,对方的啦啦队人数只有二三十人。 张记问陈明辉。“对方是哪个系的。” 陈明辉看着张记,无奈解释道。“对方是隔壁济同,今天是院校友谊赛。” 张记了然说道。“两个学校之间打比赛,闲着没事干,不用学习了。” 陈明辉解释道。“校友间比赛,正常的比赛活动。你以后能不能关注学校动态,不要沉浸在赚钱之中无法自拔。” 张记不屑说道。“赚钱才是正事,其他事都要为赚钱让路。对了,你帮我设计一个软件,用途是推广产品。” 陈明辉想了想说道。“小程序我可以搞定,如果用途很复杂,我搞不定的。28号犯规,打人了。” 陈明辉激动地大喊大叫,完全和平时两个样子。 对面也喊道。“你们32小动作踢人,怎么不喊犯规。” 裁判上场制止争吵,篮球赛继续进行。 张记拉着陈明辉,说道。“国内能够推广就行,让用户直接和产品生产商家对接,能够观察商品参数,并在网上购买。” 陈明辉眯着眼看着张记,说道。“领导动动嘴,链接和支付,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你的去找专业公司,让专业人员给你设计运行。” 张记说道。“你不是学编程,你做不到。” 陈明辉说道。“不是做不到,是根本做不到。你去找大神做,我不行的。16号推人,16号推23号,犯规犯规。” 裁判吹哨,判16号推人犯规,财大啦啦队发出胜利的呼喊。 比赛进行到第三场,财大以2分落后。23号做一个带球假动作,身体做左突姿势,在16号向左拦截时,带球右转过人。手肘运球,打在回防的16号胳膊上。16号跟在23号身后,在23号跳起投篮时,16号抬手重重打在23号胳膊上,“啪”的一声响,23号摔倒在地。 篮球场变得安静,继而是叫骂声,篮球队员挤在一起,对骂叫嚷。不知是谁动的手,两方人打在一起。 两个裁判吹哨上场,想要分开两方,裸携在混乱中,只能听见嘹亮的哨声。 张记冷漠的站着,看着双方在篮球场上混战。啦啦队加入其中,球场上乱成一片。 张记、何劲、陈明辉三人突兀站着。 陈明辉看着身边冷清的人,问道。“我们上不上?” 张记拦住两人说道。“不上,让他们打。” 何劲小声说道。“古蔺和程明在里面,你看,他们被打了。” 张记顺着何劲手指方向,见古蔺和程明被打,飞跑起来,冲入战局,一脚踢飞打程明的人。拉起程明,带着程明找到古蔺,拉住古蔺往外围走。 古蔺大叫道。“干他,不要拉我。” 一拳打在张记的太阳穴上,张记顿时感到头脑晕沉,耳朵耳鸣严重,模糊听见古蔺和程明再喊他的名字。 又一拳打在张记鼻子上,鲜血流下来,张记手擦鼻子,看着手上的鲜血,看着混乱的人群,尤其是穿着红色衣服的篮球队员,像是回到当初的葫芦谷。 何劲替张记挨了一脚,喊道。“快出去。” 张记一手拨开何劲,看准眼前的红色衣服,冲上去一拳打到。陈伟的教导不停在张记耳边响起,“格斗不单是技术,还有血性”,“不要怕疼,看准对手,一下换一下”,“坚持挨打,主动还击”。 每一句话犹如惊雷,在张记脑海里爆炸。 一拳一脚,张记感不到疼痛,回敬一拳一脚。伤口在撕裂,鲜血在横洒。 红色衣服被淹没,终于开始跑。一群白衣服追着红衣服,像是一股洪流。 张记冲在最前面,一拳打到一个,一拳打到另一个。哪怕跑出校门,张记也在追着。横跨过马路,冲进人流中。 最后七八个红衣服在校门前停下,喘着粗气看着追来的张记。校门前进出的人停下来,看着追击的双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一个人追着七八个篮球运动员。 张记怒视着几人,不敢上前动手。运动让张记清醒,他知道他处于弱势,却不能露出一丝惧意。 何劲、古蔺几人追来,看到僵持的双方,不管不顾的拉起张记就跑。 张记擦一把鼻血,大声喊道。“别拉我,别拉我。” 四人拉着张记跑回学校,进了校门,几人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打量身后,确定没有人追来,纷纷松一口气。 古蔺竖起大拇指,说道。“记哥,你也太猛了,堵到校门口,你也不怕别人一口一个吐沫淹死你。哈哈。” 张记心虚说道。“被打懵了,等我反应过来,只能硬挺。你们要是不过去,我只能跑了。” 几人哈哈大笑,笑声振聋发聩。 第106章 一杯茶 新闻系的动作来的很快,五人没有回到宿舍,古蔺接到班主任章港电话,命令五人去他办公室。 古蔺皱着眉头,叹气道。“班主任让我们去他办公室,这事估计很难善了。” 何劲说道。“法不责众,群体性事件无法定性。更何况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是被动防卫,不会有问题。” 程明紧跟着说道。“不错,法不责众,还能把我们全部处罚。” 古蔺一笑,说道。“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来到章港办公室,章港正在打电话,左一句是,右一句好的。等章港打完电话,看着挂彩的五人,问道。“没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古蔺笑嘻嘻说道。“班主任,我们在去的路上,接到您的电话,直接过来了。” 章港不信道。“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何劲,你说说,为什么没去医务室。” 何劲一脸认真说道。“班主任,我们接到你电话,直接过来了,没来得及去医务室。” 章港冷哼一声,眼神不善的看着五人,尤其是张记,鼻血还在流着。 “最近不要出学校,也不要在学校乱逛,好好上课,上完课就回宿舍呆着。等我通知,什么时候让你们外出,你们才能外出。” 古蔺大声回答道。“是,绝对服从命令。” 章港看着几人,越看越烦,尤其是张记,追人堵在校门前,打了人又扇了学校一巴掌,不由心火旺盛,烦躁说道。 “去医务室处理伤口,没事不要出门。” 五人如蒙大赦,小跑着离开办公室。 跑出教室,古蔺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还好,安稳落地。” 五人结伴回到宿舍,才想起没有吃晚饭,饿的肚子咕咕乱叫。 陈明辉给陆瑾打电话,让她买五份饭,送到宿舍楼下。 章港的提醒言犹在耳,五人也不敢随意外出。万一碰到杀回来的回马枪,又是一场恶战。 张记的行为太过分,追着人堵在校门前,算是打了学校一巴掌,事情没有结论前,低调生存是基本。 财大多媒体教室,校领导端坐着不说话,每一双的眼睛盯着不同方向。 校长谭峰无奈,丢过去一个眼色,示意副校长李光华开口。 李光华清清嗓子,说道。“事情很明白,学生打球引起的群体性打架。对方学生先动的手,这一点没有疑问,学生和裁判都能证明,监控录像回放也能证明这一点。老李打电话来,问我们要一个说法。我们一位同学追着对方八位学生,将人追到学校门前,太影响形象。现在,请各位说说想法,怎么给老李一个回复。” 教导主任王明山说道。“说法,什么说法。一个人追着八个人跑,还有脸要说法。惯得臭毛病,我的意思是,说法没有,建议有一个。建议他提高篮球队的战斗力,下次不要在被人追着满大街跑。” 新闻学院院长温易说道。“有问题,解决问题。有矛盾,解决矛盾。不能夸大问题和矛盾。对方篮球队员先动手,这是他们的不对。我们学生堵门,是我们学生不对。这事啊,双方通个气,他们解决他们的问题,我们解决我们的问题。” 王明山不屑说道。“猪油搓手两面光,各打五十大板。我不同意,老李不是整天嘚瑟嘛,就应该接着打回去。让他知道,他带的学生有多差,篮球队员被我们新闻系的学生追着打,还要不要脸。” 谭峰不赞同王明山的做法,倾向于温易的息事宁人,见其他人不说话,下定论道。“先按照温院长说的办,如果对方不同意,我们再商量。老李那边,我来沟通,散会。” 回到办公室,谭峰拨打李道电话,电话接通时,谭峰笑着说道。 “老李,身体还好,没气着吧?” 李道不客气说道。“还行,估计能比你多活两年。” 谭峰笑哈哈说道。“多大年纪,说话孩子气。你们篮球队状态还好,我想着过去慰问,对被打的同学们说一声对不起。” 李道没好气说道。“谢了,不用。管好你的学生,好好的学校,乌烟瘴气。” 谭峰叹息道。“我也是这么想,确实要下力气管一管。一个人敢追八个人跑,这要是不管,下次两个人不得掀翻学校。想想就气人。” 李道憋得胸口疼,怒哼哼说道。“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谭峰说道。“别啊,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你处理好你的学生,我们学校处理好我们的学生,就这样吧。” 李道挂掉电话,谭峰听着电话嘟嘟声,开心的放下电话,想到以前被李道挖苦的日子,对着电话“呸”一声。 晚上,古蔺带着四人来到林含章宿舍。林含章住在406宿舍,四人间,不过房间空着两张床,只有两人住。 林含章见五人过来做客,热情招呼进房间。拿出他的茶具开始烧水泡茶。 古蔺拿出张记的茶叶,放在桌上,说道。“君子之交,以茶会友。我们没有好带的,带了一点平时喝的茶叶,含章,你尝尝。” 林含章拿起茶叶罐,打开盖子,倒出茶叶在手心,观察了茶叶形状,又放在鼻子下闻闻。赞叹道。 “好茶,福鼎3年以上银针,好品味。” 古蔺来了精神,问道。“我能看出是一年份以上的银针,不能确定具体年份,含章你教教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是3年以上的。” 四人不懂茶,插不上话,安静坐着,听两人对话。 林含章放下茶叶罐,拿两个白毫银针指着给古蔺看,解释道。“你看芽头,壮实、肥厚、挺直,这是典型福鼎的白茶。政和和建阳的银针,芽头不行,偏瘦偏细。” “再看色泽,白毫银白雪亮,毫毛厚实,就像这样厚厚一层。我断定它是福鼎白茶,不过年份我是看不出来。我父亲经常喝,他喝的是七年份的。” “外表看去,两者相差不大。不过,这个茶没有七年份的香味浓,我断定它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我说的是基本的常识,不一定准确,不作数的。” 古蔺点点头,赞叹道。“‘酒发雄谈,剑增奇气,诗吐惊人语’,唯有茶品,‘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林含章笑着说道。“酒量不好的人爱喝茶,酒品不好的人更爱喝茶。我恰是酒量和酒品都不好的人,只能喝茶。” 茶具整体白色,碗底碗口是青花,透过光亮有着点点光斑照在桌面上。 水烧开,林含章轻轻倒出茶叶,用竹夹子夹茶放进茶壶,一泡一冲,倒进公道杯,然后倒在茶杯里,将茶杯送到五人面前。 张记见茶水七分满,想起俗语,“酒十茶七”的说法,不由问道。“茶为什么是七分?” 林含章解释道。“‘茶倒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茶水是热的,不论绿茶红茶,茶水温度普遍在82c以上,茶满容易烫手或洒在衣服上。茶注重品,一个品字是多次多口,慢慢回味才能享受茶的味道。所以要多分,多分茶就不能满,七分刚刚好。” 张记一口喝完,放下茶杯说道。“原来如此。农村来的小子,不懂这里的道道,见怪。” 林含章笑着说道。“术业有专攻,谁也不能对每一个领域全知全能。” 何劲看着杯子,赞叹道。“这是玲珑杯,透而不露,真好。” 张记拿起杯子,仔细端详,看到杯壁是透明,茶渍流过却没有露出来。 “不错,玲珑这个名字听着就很有意境。” 林含章一脸得意模样,说道。“这是我和女朋友去景德镇旅游,我们一起选的,她送给我的。” 古蔺感慨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程明鄙视道。“能不能不要左一句诗,右一句词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林含章和古蔺哈哈大笑,古蔺指着程明说道。“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知道了,没有话说了吧。” 张记突然问道。“含章同学,你这一套茶具多少钱?” 林含章说道。“三万多。” 张记松一口气说道。“也不贵,我也想买一套送人,你有没有联系方式?” 林含章遗憾说道。“没有联系方式,没有想到这一层。” 张记说道。“品一次茶,品出很多味道。家境、学识、品识,无一不是透而不漏。” 古蔺紧跟着说道。“古人说,见微知着,我以为自己学识在同龄人中是博学,一番谈论,才明白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习地方。不仅是博学,也要深知。” 陈明辉说道。“我只能说一句厉害,其他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张记说道。“你不用说话,想办法将我想要的应用程序做出来。这才是你应该干的。” 陈明辉苦瓜脸说道。“我做不出来,你别找我。” 林含章好奇问道。“做什么应用程序。” 张记解释道。“工厂直接面对用户的应用程序,用户可以通过电子产品,了解产品的生产过程和参数,然后下单购买。” 林含章说道。“淘宝啊,我用过,很方便。” 张记说道。“淘宝不行,淘宝是中间商,它是交易平台,从中赚取差价。我想做一个用户和厂家直接联系的应用程序,省去中间所有中间商。” 林含章想了想,说道。“技术、用户、信息安全、银行转账,这四个方面是难点。尤其是快速的网络支持,以目前的网络技术很难达到。不过,这也是一条发展的路子,未来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张记兴奋问道。“要不要一起干?” 林含章笑着拒绝道。“我以后的路子已经确定了,只能从政,不能从商。” 张记失望道。“没关系,你可以做我的智囊。一样一样的。” 林含章笑笑,没有接话。 六人接着喝茶,气氛其乐融融。 第107章 计算机大神 第二天上午课程结束,古蔺接到章港通知,院长找他们五人,让他们去一趟院长办公室。 章港在办公楼前等着姗姗来迟的五人,带着五人来到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门开着,章港敲敲门,带着五人走进办公室,站成一排,等着温易训话。 温易打着电话,手指了指沙发方向,章港没有说话,带着继续五人站着,听温易打电话。 温易挂掉电话,站起来说道。“别站着了,坐坐。章港,有事你去忙,我和他们聊一聊。” 章港点点头,转身离开出了办公室门,躲在门口偷听。 古蔺带着四人坐在沙发上,每人只敢坐三分之一屁股,腰杆挺得笔直。 温易微笑着看着五人,羡慕说道。“看着你们,我就想到我年轻的时候,像你们一样年轻,像你们一样有冲劲有干劲。” 五人没有答话,聆听院长教诲。 温易接着说道。“听说你们受伤了,严不严重,医务室那边怎么说?” 古蔺小心说道。“院长,我们都是皮外伤,医务室消消毒,然后让我们在宿舍里静养。” 温易说道。“那就好。年轻人不知爱惜身体,受伤不当回事,这是不对的,一定要重视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好身体,工作学习都会受影响。” 古蔺附和道。“院长说的对,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宿舍对体育锻炼很重视,课余时间也会锻炼身体。羽毛球,跑步,格斗,这些活动都会参加。” 温易笑着说道。“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多运动,多参加课余活动。我年轻时,到乡下知青,天天干活,虽然又苦又累,但是也是那时候打下的底子,现在能吃能睡,身上也没什么毛病。身体就是一块铁,勤打磨多打磨,打出杂质,才能成为一块好钢。” 古蔺点点头,保持着假笑。 温易指着古蔺说道。“你是古蔺,这我是知道的。其他四位同学都叫什么,我年纪大了,名字和脸总是对不上,同学们可不能怪我。” 古蔺站起来,指着四人介绍道。“张记、何劲、陈明辉、程明。” 温易顺着古蔺介绍看过去,心里记下名字,然后说道。“张记同学,平时喜欢什么运动?” 古蔺暗中戳了戳张记,提醒张记小心说话。 张记说道。“跑步和格斗。” 温易点点头,看着何劲说道。“何劲同学,你这块头,平时吃很多,一顿能吃几个馒头?” 何劲红着脸,支吾道。“四五个。” 温易哈哈大笑,指了指何劲,说道。“能吃是福,能吃就要多吃,吃饱肚子不想家。外出求学不容易,你们要好好珍惜难得的机会,好好学习,学好本事,为社会做贡献。” 古蔺附和道。“院长,这一点你放心,我们立志成为暗访新闻英雄,一定坚守新闻工作者的本职本分,做一名合格的新闻工作者。” 温易开心说道。“这次让你们过来,就是想见见你们,对你说一声,不要受外在因素影响,在学校安心学习生活。午饭时间到了,不能耽误你们长身体,赶紧去食堂吃饭。” 五人站起来,向温易鞠躬道别,一起走出办公室。 章港在走廊等着五人,见五人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院长说了什么?” 古蔺说道。“班主任,院长让我们吃好喝好睡好,锻炼好身体。” 章港想了想,放松说道。“那就行,没事了,你们去吃饭。我去找院长。” 程明看着章港走进院长办公室,摇头说道。“怎么说也是大学班主任,太不稳重,这明显是表演给我们看。” 古蔺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位置,他在这个位置上没有办法。不这样做就是不懂事,不懂规矩。人生在世,总是不容易多。走吧,吃饭去。” 吃完饭,张记没有回宿舍,直接跑到计算机系的宿舍,按照古蔺说的信息,来到520宿舍。 靠近宿舍门,张记闻到一股食物腐烂变质的霉味和臭味,忍着恶心敲敲门,没有回应。 再次敲门,依然没有动静。 推开门,张记看到宿舍里的景况,外卖盒子堆了一地,吃完的没吃完的,还有用完的卫生纸,一团一团放在外卖盒上。 宿舍里三人同时看向张记,其中一个拿下耳机问道。“找谁?” 张记问道。“请问,季闻、李小天在不在?” 李小天说道。“我就是李小天,我不认识你,你是哪个院系的,找我有什么事?” 张记走进宿舍说道。“学长好,我是新闻系大一新生,找学长是有一件事情请学长帮忙。” 李小天不耐烦说道。“什么事,快说。” 张记将他的需求说一遍,着重说明软件的技术要求和信息安全。 李小天听完后,紧皱眉头,想了一会,拿下季闻的耳机,将张记想要做的软件说了一遍。 季闻兴致缺缺道。“没兴趣,我只想研究编码,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做这个。” 李小天无奈说道。“听见了吧,你走吧。” 说着戴上耳机,开始敲击键盘,屏幕上出现一行行代码。 张记大声说道。“我给钱。” 三人视若无睹,继续敲击代码。 张记不再多说,走出宿舍,深呼吸一口气,吐出胸中浊气。 走下楼时,张记想着如何改变三人看法,想到三人宿舍生人勿进的样子,实在是不想再去。 古蔺的信息很全面,季闻、李小天,方天华是计算机设计大赛软件开发与应用项目冠军,设计软件应用不在话下。可是,这样的人不愿意帮他,张记也没有办法。 至于他们说的研究编码,张记没有在意,陈明辉自学编程,对于编码张记从陈明辉口中或多或少了解,虽然只是皮毛,也能明白编码的难度。 走出校门,张记来到学校附近的家政服务店,提出打扫房子,需要三个人。 老板一个电话叫来三个人,张记付了钱,带着三人来到520宿舍,打开门说道。“就是这里。” 家政人员伸头往里看,闻着味,表情怪异的看着张记,脸上不悦的表情显示内心的拒绝。 张记尴尬笑笑,掏出现金,每人发50元,说道。“每人加50元小费,辛苦了。你们不用管他们,直接打扫。” 家政人员开心接过50元,拿着工具走进宿舍,开始打扫。 李小天喊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出去,不需要打扫。” 三人被家政人员赶出宿舍,干的热火朝天。 三人站在门前怒视,不满说道。“我就喜欢这味道,这是我的灵感。” 张记笑着说道。“打扫卫生还需要一会,不如我请三位学长吃饭。我想你们一定没有吃午饭。” 方天华扶眼镜,说道。“走吧,我要去吃一顿好的。” 四人一路无话,来到学校门前的面馆,要了三碗鸡蛋面,一个拍黄瓜,一个老虎菜。 张记看着三人狼吞虎咽的吃相,像是三个月没有吃饭一样。 季闻吃完一碗面又要了两碗,三人分完两碗面条,舒服的瘫坐在椅子上,摸着鼓鼓的肚子。 季闻说道。“你想让我们帮你设计软件?” 张记说道。“是的,要求你们也知道,还请学长帮忙。” 季闻说道。“我没有兴趣,我的兴趣只有编程语言,你问问他们两个有没有兴趣帮你。” 李晓天和方天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没兴趣。” 张记知道他的计划破产,不过它并不灰心,拒绝不是不能接受。转而问道。 “学长在研究编程语言,能向我说说嘛?” 季闻抱着膀子说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在研究如何用中文写编程。” 张记说道。“现有的变成都是英文写的,用中文也可以写编程?” 季闻激动说道。“为什么不可以用中文写编程,编程只是后台控制语言,是工具,既然是工具,必然可以用中文,中文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语言。” 张记赞同道。“说的好,中文才是最好的语言。请问,学长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季闻说道。“进行到哪一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直在路上,一直在赶路。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一定能成功。” 张记一拍桌子,激动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学长说的好,就为了这一句话,我们必须喝点酒庆祝。” 季闻红着脸,调整语气说道。“喝酒就算了,伤脑子。” 然后大手一招,对着老板喊道。“老板打包三份面条,不,五份面条。” 张记错愕看着季闻,继而哈哈大笑,说道。“还要两份拍黄瓜,一份老虎菜。” 四人不在说话,想着各自的心事。 季闻三人回到宿舍,看到窗明台净的宿舍,记不清宿舍多久没有这么干净,深呼吸两口气,闻到的是厕所洁厕灵的味道。 方天华说道。“有点宿舍样子?” 李小天感慨道。“这小子很有手段,不过我们要提高警惕,决不能让他收买。不能忘记杂毛子的侮辱,一定做出中国人的编程。” 季闻放下打包的面条说道。“小手段。我倒是希望他能坚持收买,多蹭几顿免费饭。” 李小天哈哈笑道。“也是,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条了。” 三人做在座位上,继续为事业奋斗。 第108章 门槛最低的行业 张记买了水果,来到田明峰家门前,一重两轻敲三下门。开门的不是史殊,而是田明峰。 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打乱了张记提前准备好的语言。 张记尴尬说道。“田老师,您在家啊。” 田明峰黑着脸说道。“我在家,你很失望。” 张记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绝没有这种想法。我这次是找你。” 田明峰说道。“有事进来说。” 张记走进大厅,换上鞋,走到大厅坐下,说道。“田老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田明峰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有事说。” 张记讪讪笑笑,说道。“田老师,你能不能帮我调换一下专业,我想去金融学院。” 田明峰斜睨张记,问道。“为什么想去学金融学院?” 张记理直气壮说道。“想赚钱,金融是教人赚钱的。” 田明峰想起上次张记说的他吃不饱饭,也是因为吃不饱饭才想要赚钱解决温饱问题。 “现在还吃不饱饭?” 张记一笑,说道。“饥饿融进骨子里,不是一顿两顿饱饭能解决的。” 田明峰想了想,说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想要赚钱不一定去学金融,学好新闻一样赚钱。” 张记说道。“新闻赚钱太慢,我想要早一点赚钱。田老师,我没有耐心等十年,甚至是十几年,我只想毕业就能快速赚钱,最快的速度实现财富自由。” 田明峰板着脸,说道。“这很简单,你去买一本刑法,赚钱的方法写在里面,绝对让你赚很多很多钱。” 张记尴尬说道。“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啊。” 田明峰想到他最近的研究课题,突然来了兴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什么不让张记去实践。 他提供理论,张记实践检验。成功了,说明他的理论具有实践操作能力;失败了,也可以总结经验,深化理论。 田明峰轻声说道。“张记,你想不想快速赚钱,而且门槛低,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 张记大喜过望,说道。“想想想,田老师,要是真的赚钱了,你占大头,我占小头。” 田明峰拒绝道。“我对赚钱没兴趣,我可以当你军师,真的赚钱了,你就多做好事,反馈到社会,不用给我分红。” 张记着急说道。“没问题。” 说完,张记眼巴巴的看着田明峰,等着他的精囊妙计。 田明峰享受张记的火热的眼神,不怕有追求,就怕没追求。 “张记,你有没有观察食堂的泔水桶?” 张记想了想,说道。“很满。” 田明峰接着问道。“学校的垃圾桶呢?” 张记回答道。“很满。” 田明峰高深模样的问道。“为什么?” 张记思考田明峰的问题,虽然只是简单的问题,答案却是田明峰的锦囊妙计。 泔水桶为什么满,因为有人打饭多了,吃不完,只能倒掉。垃圾桶为什么满,因为垃圾多,垃圾桶放不下。 这两个问题的共同原因是什么呢?张记快速思考,是因为人的不节制造成浪费,是因为人的消费产生垃圾。 这是不是田明峰想要的答案,答案太过浅显,肯定还有深入的,张记没有想到的问题。 泔水、垃圾,是人行为产生的。主观条件、客观条件影响,人是关键因素。 张记呼一口气,回答道。“人产生的浪费。” 田明峰点点头,接着问道。“有没有办法解决?” 张记一个头两个大,这个问题是一个不用思考的问题,不可能根本解决。不能阉割人的行为,不能分割人的欲望,尤其是基本欲望。 张记摇摇头,说道。“部分解决。” 田明峰摇头说道。“你理解错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解决浪费问题。” 张记说道。“浪费可以解决,而且方法很简单。提高人的环保意识,垃圾回收处理,浪费问题就可以解决。” 田明峰循循善诱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商机?” 张记脑袋朦朦,说道。“提高环保意识吗?这太难了,思想的转变是长期工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田明峰说道。“垃圾回收呢,这个很简单。你把垃圾收回来,然后重新加工,变废为宝,低买入高卖出,其中差价就是利润。” 张记脑袋空明,这么简答问题他怎么就没有想明白。转念一想,他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也可以想到,说不准已经在做着。 张记虚心问道。“田老师,回收行业已经有人在做,插一脚进去不容易。” 田明峰分析道。“回收行业肯定有人在做,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人能做,你也能做。而且,你要转变思维,不做传统的回收,你要做绿色的回收。” “比如你收泔水,泔水可以作饲料,养殖肉类动物,卖肉赚钱。这个很简单,成本低,风险小,利润高。你只需要找一家农业学院合作,为他们提供研究数据,他们提供养殖技术,合作共赢。” “再比如,矿泉水瓶子,白色垃圾很难处理,你想办法废物利用,或者消毒后重塑卖出,利润也不低。说到塑料瓶,还有塑料吸管,国家已经有风声要禁用塑料袋、塑料吸管,你想办法改善白色垃圾,利润更高。” “尤其是用秸秆或者糯米等易分解的材料,制作便捷的袋子和吸管,这都是替代的风口。” 田明峰说着,微笑着看着张记。 张记见田明峰不说话,着急说道。“田老师,你接着说,我记得住。” 田明峰见张记上钩,接着说道。“生活垃圾的利润低,但是建材垃圾利润高。不同的金属材料,可以分解金属,也可以重新加工利用。” “中国未来十年是房地产的黄金发展期,建筑垃圾、建材废料,装修废品;垃圾,他们名字叫垃圾,其实是没有开发的宝贝。只要有人开发它们的价值,这就是利润。” “中国有十几亿人,你只要一人赚10元,就是上百亿。一人赚50元不困难,这是几百亿的利润。” 张记被田明峰说的激动万分,仿佛看到无数钞票在前面等着他去捡。 田明峰见张记激动地样子,知道张记彻底咬住鱼饵,再加一把火说道。“现在还想调换专业吗。专业训练的是逻辑思维,新闻学的逻辑思维锻炼比经济、金融更缜密,更有利于干事业。” 张记脑袋清醒,理智说道。“田老师,我还是想到你教的专业学习。” 田明峰被张记呛的难受,忍住不耐烦说道。“这简单,你有不懂的直接找我,我给你上小课,比大课好多了。” 张记还想在坚持,田明峰抢先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说。你还是想想怎么做变废为宝生意,这比上课学理论强多了。” “农业,养殖垃圾可以形成闭环。建筑建材垃圾也可以形成闭环。只要这两项,其中任何一项你做到闭环,你就是未来的赢家。” 张记耷拉着脑袋,不甘心说道。“好吧。可是怎么操作,我是学生,没有办法天天盯着。” 田明峰想一巴掌拍死张记,最基本的商业操作都不懂,耐着性子解释道。 “今年是经济低谷,你可以在魔都找一家快要倒闭的回收站,出钱收购。然后去中部地区,建立自己的回收站,远程控制。” “记住,管理层和被管理层要分开,你绝对51%控股,一分为二的掌控。最重要的是掌控品牌和渠道,绝对掌握,万无一失。” 张记点点头,不敢在问。田明峰讲的很清楚,甚至是手把手教张记,如果再问,说不准气到田明峰。 开门声传来,史殊拿着扇子回来,看见张记来了,开心放下扇子,说道。“张记,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张记站起来,说道。“师母好,我也是刚刚来。上次您送的茶叶太珍贵,特意过来向您道谢。” 史殊笑着说道。“茶叶而已,你喜欢再拿点回去。” 张记赶紧摆手说道。“不用,千万不要拿。我平时不喝茶叶,给我也是浪费。” 田明峰见史殊和张记聊得开心,不由吃醋,板着脸说道。“我看张记脸色有点黄,你把小方送的红茶拿一盒给他。” 史殊说道。“好的,张记你过来,我把茶叶拿出来,你喜欢哪个拿哪个。” 张记拿着茶叶站在门前,道谢成了再次拿茶叶。而且,他根本不喝茶,也不会泡茶。 回到宿舍,张记将两小盒茶叶丢给古蔺,问道。“班长,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茶?” 古蔺接过茶叶,问道。“这又是别人送你的?” 张记不好意思说道。“算是吧,我不想要的,非要给我。” 古蔺撇撇嘴,打开茶盖,看着包装袋,脸色变黑说道。 “张记,你是有多懒,你就不能打开盒子看看里面的包装袋。” 张记低头看包装,包装袋上写着“祁门红茶”,问道。“祁门红茶,这个好喝吗?” 古蔺说道。“还行吧,你拿回去。真不敢喝你的茶,这个也不足知道多少钱一袋。” 张记大方的将红茶放在古蔺书桌上,说道。“我的东西我做主,送你了。另外,你在帮我一个忙。” 古蔺说道。“讲。” 张记说道。“你帮我查查魔都有没有快到倒闭的垃圾回收公司,重点是有垃圾处理变废为宝的技术,这一点很重要。” 古蔺点点头,说道。“三天后给你资料。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告诉送你茶叶的人是谁?” 张记看着一脸认真的古蔺,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鼓励说道。“我查了,没查到。”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史殊,史殊送我的?” 古蔺皱着眉头,想着史殊是谁。能够随意讲几万一斤茶叶送人的人绝不是简单的人,可是古蔺怎么想,也想不到史殊这个名字。 第109章 新闻工作那些不为人知的名字者 谭华走进教室,脸上没有上一节课的笑容,似乎是没有休息好,黑眼圈很重。 站在讲台上,双手撑着讲台,望着课堂上的同学,久久不说话,只是空无的望着。 过了一会,谭华叹气说道。“同学们,这段时间,新闻界发生了一件大事,请问各位同学是否了解。” 十几双手举起来,谭华点一位男同学回答。 男同学站起来,说道。“简广州揭露弎鹿毒奶粉事件,新闻稿件名《甘肃十四名婴儿疑喝弎鹿奶粉致肾病》。” 谭华欣慰一笑,接着问道。“有哪位同学了解三聚氰胺?” 几十双手举起,谭华点一位女生回答。 女生站起来说道。“三聚氰胺是三嗪类含氮杂环有机化合物,用做化工原料,可用于阻燃剂、减水剂等。婴幼儿奶粉中,三聚氰胺限量标准为1g/kg,高于1g/kg禁止销售。液态奶中三聚氰胺限量标准25g/kg,高于25g/kg禁止销售。” “长期食用三聚氰胺超标的奶粉及奶制品,容易造成肾结石、胆结石、急性肾衰竭。婴儿长期食用三聚氰胺奶粉,因蛋白质摄入不足,极容易出现营养不足,形成大头娃娃,发育迟缓想象。” 谭华示意女生坐下,说道。“这位女同学说的很全面,课下做了充足的准备。各位同学,请想一想,以人性的角度分析这件事,很难想象食品生产厂家为了攫取利润,简直是丧心病狂,用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 “当他们决定添加三聚氰胺时,我想他们肯定是知道危害的。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冒着危险去做这件事,只是利润驱使吗?我想里面还有很多较量和考量在里面。正如硬币的两面,第一步迈出不是一蹴而就。” “假使有三方力量争执,同意的一方、反对的一方、中立的一方。在三方力量较量中,反对一方变成弱势力量,中立力量保持中立,同意一方赢得胜利,所以有了大量添加三聚氰胺的规模化商业行为。” “在三方力量中,哪一方力量高尚,哪一方力量耻辱。当善良沉默时,它是恶的帮凶,还是恶的从犯。这一点请同学们考虑。” “简光州是一名普通记者,我相信他在决定刊登这篇报道时,心情一定是很复杂,甚至是做好了准备。什么准备?这一点也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你们在学校的象牙塔,社会经验少,不了解社会的复杂险恶。有些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有着人的外表。有的人不是人,是因为他们只有人的外表。” “如果生命受到威胁,刀架在脖子上,简光州有没有勇气说不。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用实际行动实践他的决心。如果有人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是否有勇气说不。这是难以回答的问题,每位同学都有自己的答案。哪怕是我,当刀架在我脖子上时,我是否有勇气说不。” “这一点我很难回答。语言是苍白的,是可以否认的。行动却不是,它是强有力的,是绝不会更改的。当生命受到威胁,我们新闻工作者应该怎么做?当我们父母受到威胁时,我们新闻工作者应该怎么做?当爱人受到威胁时,我们新闻工作者应该怎么做?当孩子受到威胁时,我们新闻工作者应该怎么做?” “甚至是赋予行动的威胁,你家里被泼了油漆,你的孩子在学校门前被恐吓等等。新闻工作者的工作不是阳光之下风平浪静,更多的时候也是深渊之中波涛汹涌。” “战地记者是新闻工作的一个分支,在枪林弹雨中采访。深入战地,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突发意外情况太多,一不小心真的可以死掉。我曾经当了一年战地记者,我深深记得炸弹在身边爆炸的恐惧,那是一种生命结束的恐惧。看着炸弹落地,你明确知道你所有的行动都不会有任何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命运。为了救我,一位战士牺牲。他的身体压着我,鲜血流在我身上,绝望的恐惧和绝地逢生的喜悦,心情极其复杂。” “还有暗访记者,这是新闻工作者中特殊的记者。你们翻翻报纸,看一看揭秘丐帮的报刊,记者为了深入丐帮,将自己混成乞丐,三个月半年时间,伪装成一个乞丐。深入丐帮之中,搜集资料,亲眼看到被拐卖的孩子,生生被打断胳膊,打断腿,然后让他们去乞讨。何其不幸,何其不忍。” “暗访站街女的记者,住在城中村里,和街痞流氓龟公们混在一起,忍受巨大精神折磨。看着听着站街女被欺负,被骗,被殴打,甚至是被杀。一个人的力量微薄,只能保护自己。如果暴露身份,记者也要从世界上消失。” “暗访血奴的记者,很多同学不知道血奴是做什么的。血奴是以卖血为生的奴隶,你没有听错,他们是新时代的奴隶。自愿卖血的很少,被动卖血的很多。谁会自愿卖血,这都是巨大的黑色利益链条作祟。也就是这一篇报道,我知道人是可以豢养的,如同豢养动物一样。暗无天日,阴暗潮湿的地下,将人豢养起来。何其不幸,何其悲哀。” “新闻工作不单是一份糊口工作,也是一份伟大光荣职业。‘不畏困难的勇气’,是我预留的小作文题目。说话很简单,写文章也很简单,‘不畏困难的勇气’去做事很难。新闻工作是一束黎明前的光,可是这束光被黑暗笼罩。需要我们做出决定时,我们是愿意继续做一束迎接黎明的光,还是浸入黑暗,请大家思考。” “这节课说了很多多余话,请各位同学下课后,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新闻工作者。 谭华接着讲课,张记的心思飘向另一方向。谭华的两个问题很简单,一个时事,一个三聚氰胺的介绍。两个简单问题,都是张记不知道的。 时事问题不难,只要关注新闻就知道的事。而且,弎鹿毒奶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肯定是热点。三聚氰胺的基础知识,打开电脑,点击搜索就能查到。 可是,张记都不知道。谭华讲的议程设置内容,张记没有听进去。 失落感包围着张记,原本以为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彼此之间差距并不大。两个简单问题将张记拉回现实,差距形成不是一天两天,开始是一步的差距,慢慢是两步,三步,乃至追不上的距离。 看着三个班级的学生,有认真听讲的学生,有交头接耳聊天的学生,有睡觉的学生。差距就是这样形成,有人在争分夺秒的奔跑,有人浪费时间虚度光阴。 乌龟一直在奔跑,兔子在大树。 张记调整心态认真听课,谭华讲课很有风格,以时事为基础,分析议程设置的功能和作用,轻松易懂。 下课铃声响起,谭华宣布下课,拿起书,走出教室。 张记看一眼手机,打电话订了三份外卖送给季闻三人。满意于他的投喂行动,张记相信假以时日,季闻三人肯定会帮他。 古蔺问张记。“季闻三人还是不帮你做软件?” 张记摇头说道。“天天白嫖我,就是不松口。” 古蔺笑着说道。“等着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三人不会一直晾着你,总会给你一个说法。” 张记说道。“但愿我能如愿。” 五人来到食堂,张记无意中看到唐铭,示意四人先走,张记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看着唐铭。 唐铭手里端着两盘米饭,放到柜台上,然后回到后厨端做好的菜出来。 来来回回的像是搬运工,一直到过了午饭高峰期。唐铭才闲下来,代替阿姨站在窗口打饭菜。 张记端着盘子来到窗口,说道。“一份花菜,一份青菜,两个馒头。” 唐铭熟练打好饭菜放在柜台上,然后抬头,微笑着看着张记,说道。 “我以为你不吃饭呢。” 张记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人怎么可能不吃饭。” 唐铭问道。“坐着看我这么久,怎么,有事找我?” 张记摇头说道。“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干兼职。” 唐铭笑着说道。“为了活着呗,我也是人,也要吃饭,在食堂兼职多好,能够免费吃饭,既不花钱还有工资。” 张记点点头,说道。“有道理。雅思考了80分,恭喜啊。” 唐铭说道。“考了两次才考到,不值得恭喜。” 张记哈哈大笑,端着盘子回到座位,一边看着唐铭,一边吃饭。 唐铭外表不错,吸引很多晚吃饭的女学生过来,围着窗口打饭。 第110章 捡起来的骨气 拨通张芸电话,上学之后没有联系,近一个月的时间,张记发现他很不孝,忽视了家人间的关心。 张芸接通电话,说道。“张记,是不是没钱了?” 张记无奈想到,家人之间的沟通很实际,似乎只有钱是沟通的必要,如果没有钱,可能就不会沟通。 张芸的第一句话就让张记不开心,似乎打电话只会要钱一样。转而一想,这似乎是很多学生和家庭联系的状态,缺钱才会打电话联系。 “妈,我正要向你说这事。我和同学一起兼职赚钱了。今天分钱,我分了五万,一会给你打三万。” 张芸惊讶问道。“你们干什么,这么赚钱。可不能为了赚钱走歪路,那是犯法的。” 张记撒谎道。“我肯定不干犯法的事,我是和同学一起写文章,然后发的奖金。你放心用,绝对是干净的钱。不是干净的钱,我也不敢给你。” 张芸半信半疑问道。“写文章?写文章这么赚钱?” 张记解释不清,索性不再解释,说道。“这事你就别问了。我有事问你。” 张芸问道。“什么事?” 张记问道。“妈,我想知道买卖废品的利润,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张芸轻松说道。“这事啊,这事很简单。我们低价卖,高价卖给废品站,废品站在加价卖给其他人。至于其中的利润,我只能告诉你我赚的钱。差不多时候,一天二三百,多的时候,一天一两千也是可能的。” 张记问道。“你买什么呢?” 张芸大笑道。“傻了吧,有什么买什么。废铁、废料、纸板、报纸书、泡沫、塑料、玻璃瓶子,遇到什么买什么。” 张记接着问道。“这些废品回收以后做什么?” 张芸说道。“这里面的道道可多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张记说道。“我不懂你就多说几遍,我多听几遍就懂了。” 张芸想了想,说道。“我说我知道的。废铁回收以后,加工处理,然后再卖掉。至于加工成什么商品,这个就看工厂是做什么的。” “玻璃瓶子最好处理,先消毒,然后打碎成玻璃渣。干净透明的做成玻璃瓶,差的再加工。最好的是报纸、纸板、书,这些东西最好处理,卖给造纸厂造纸。泡沫吗,打碎成泡沫颗粒,卖给工厂。” 张记总结张芸说的回收途径,说道。“也就是收回来以后,分类处理,卖给各个工厂。” 张芸说道。“是的。我见过泡沫颗粒厂,整块泡沫粉碎成颗粒,直接卖给工厂。其他的我不知道,废品在废品站,直接货车运走,不知道运到哪里。” 张记想了想,问道。“妈,你认为废品回收赚钱吗?” 问出最后的问题,张记等待张芸回答。田明峰说的很好,但是,张记并不相信。 他感到田明峰有意诱导他去做废品回收,田明峰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张记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 只要是能够赚钱,不违法,张记敢干所有事情,甚至是打打擦边球也可以。 张芸说道。“肯定赚钱,你想想废品多便宜,几块几毛就能买到。做成成品,几十上百卖出。而且,很多人不愿意干这个,尤其是你们年轻人。认为废品脏,太丢人,干的人也少。” 张记打断张芸的唠叨,说道。“好的,先挂了。” 挂掉电话,张记打开电脑搜索网上信息。废品回收信息多、杂、乱,没有多少有用信息。 想要催促古蔺,三天时间过了两天,还有一天,也就不着急催促。古蔺的信用无可挑剔,凡是他说的,都做到了。 有时候,张记也会想,古蔺究竟想要做什么,言必行行必果的做事风格,加上热情的性格。不论对方是谁,他都能在短时间处好关系。 还有古蔺身后的信息网,学校信息是个人人际关系,想要了解,费功夫也能知道。 可是,商业信息不是学校消息,往往是整个行业信息整合,需要的人力物力绝不是简单费工夫。古蔺依然可以轻松拿到,这一点尤其让张记百思不得其解。 吃完晚饭,张记到自助取款机给张芸汇钱。拿到拆迁款时,张记就想着给张记汇一笔钱,可是没有理由。暑假期间,撒谎都找不到好的理由。 将三万汇到张芸银行卡,张记心里轻松很多。这是他为家里做的第一件事,是让张芸减轻负担的开始。 至于这笔钱怎么用,张记不担心。张华结婚,村西边建房,这两件事是大事,也是着急用钱的地方。 张梁子不知道张芸的银行卡密码,只要张梁子拿不到,钱就会花在婚礼和建房。 买的房子房子还在装修,厉泉给的时间是三个月装修,晾晒三个月,半年时间才能入住。 17层的房子,张记不想去住,租给两位女白领。合同附加条款是不准带男人入住,也不能再找合租。 一个月6000元的房租,水费电费自交。让张记不敢相信的是,一个月6000元房租是魔都的市场价。 6000元,是多少人一个月赚不到的钱,一套房子,什么也不用做,房租就是6000元。 可是,房价摆在面前,一百多万是多少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更何况是在魔都买房子,现实中的不现实。 张记没有屯房子的想法,暴力破坏市场开采,压榨年轻人的精力,张记不屑于干,虽然房子是暴利行业。 在校园走着,突然看见一群人围着两个人。争吵声越来越大,最后双方大打出手。 张记停下来,发挥中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蹲在一边和几个人一起看热闹。 张记问身边人。“兄弟,打架的是谁?” 身边人回答到。“还能是谁,学校的小霸王,谭小天。” 张记好奇问道。“谭小天,很有名吗?” 身边人回头打量一眼张记,说道。“大一新生,难怪不知道谭小天。他是金融学院院长谭家浜的独生子,嚣张跋扈是他的座右铭。” 人多力量大,两人被打倒在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谭小天踩着其中一人,说道。“早就提醒你,离欧阳菲远一点远一点,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 两人在地上不停挣扎,五六人按着,挣扎只是徒劳。 谭小天教训完两人,对着两人吐一口口水。其他人有样学样的对两人吐口水。 张记接受不了谭小天吐口水行为,男人打架没问题,打输没问题,但是,绝对不能侮辱人。 谭小天的行为触碰张记的底线,张记走过去说道。“打人就打人,吐口水做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至于侮辱人。” 谭小天打量张记一眼,看到一身地摊货的张记,不屑说道。“哪里来的野狗,该滚哪去滚哪去。” 张记看一眼四周,然后说道。“原来这里是荒郊野买,难怪这么多野狗。” 谭小天眼神一撇,给一人示意,那人朝张记走来,过来就是一拳。 张记躲过拳头,说道。“别动手,有事说事。” 小弟见张记轻松躲过他的拳头,感到十分没有面子,握紧拳头朝张记打来。 张记躲过拳头,左脚一勾,小弟摔倒在地。其他人见张记反抗,七八人过来围着张记。 一场恶战开始,一拳一脚的来往,七八人没沾张记身,一人被张记一脚踹到在地。 所有人放开李峰和唐铭,围着张记,所有压力压向张记,拳脚来往太多,张记招架不住,以伤换伤,再次打到四人,他自己也挨了很多拳脚。 李峰扶唐铭站起来,然后大吼着冲进混战中。 唐铭擦掉脸上的血和唾沫,红红的眼睛看着混战的人群,这一刻,骨子的血在燃烧,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侮辱、欺辱涌向心头,烈火烹油般烧遍全身。 离开家时的决绝,到魔都以后发生的一切,慢慢磨平唐铭的心气。为了生活费低头,为了学费低头,为了生计不得不低声下气生活,哪怕是被性骚扰也要忍着。 负面情绪累积,人也变得消沉。唐铭不止一次怀疑他的决定是否正确,以至于怀疑自己。 此时此刻,燃烧的热血,颤动的身体,清晰告诉唐铭,他就是他,还是那个为了离开家不顾一切的唐铭。 唐铭一步迈出,接着跑向混战的人群,西北环境磨练的狠辣,出手既是伤残。 混战持续十分钟,地上躺了十几人,三人背靠背站着,被七八人包围着。七八人面面相视,谁也不敢第一个靠近三人。 谭小天傻眼看着地上的人,双腿颤抖着,他知道事情玩大了,打红眼的人是目中无人的。 谭小天做了一个决定,慢慢退步,然后跑着离开。 警卫跑来,看着对立的两方人,打开对讲机喊道。“食堂门前有人打架,快来人,快来人。” 社会青年看到警卫过来,四散逃跑,没有搭理躺在地上的兄弟。 张记模糊看到人群四散,再也坚持不住的倒在地上。 警卫控制现场,拿出手机拨通120和学校保卫室电话。 第111章 意想不到的决绝 谭华的课上,章港直接走进教室,打断谭华讲课,对着谭华耳语几句,谭华皱着眉头,点点头,然后摇着头离开教室。 学生们不明所以,一百多双眼睛看着章港。 章港站在讲台上,以居高临下的眼光俯视着学生,沉声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情,同学们要相信学校,需要大家做的是不说不谈不论。尤其是校外人员和不明身份人员的询问时,做到微笑不说话。” 一位男人举手,章港黑着脸让他说。 男生站起来,说道。“老师,请问学校会怎么处理,结果是公开公示还是其他方式公布,能否提前对我们说学校的态度。” 章港板着脸,说道。“学校领导还在研究,研究决定后会全校公示。” 男生叹气说道。“章老师,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是学校公示,最后呢,不了了之。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学校处理的方式。” “我是新闻系学生,立志成为一位新闻工作者。我身边的同学出了事,您让我们不说不谈不论,等学校结果。这是不是表明,学校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天下之众,王法昭昭,岂能堵一人两人之口。” “我了解过谭小天一贯以来的行径,知道学校对他的‘袒护’。可是,现在受伤的是身边的同学,躺在医院的还有新闻系的两位学长。您让我们无动于衷,今日的他们,是不是明日的我们。” “‘若今日我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先生之言,过了几十年,还是令人振聋发聩。” “学校成了藏污纳垢之地,我们这些学生算什么呢?谭老师,如果不说不谈不论是学校和您的态度,我个人罢课是我的态度。在公示未出之前,我个人绝不踏进教室。” 谢图南拿着书包,背在背上,脚步轻轻的离开教室,全然不顾章港的阻拦。 学生们一个个拿起背包,拿着书,默默起立,一个接一个离开教室。 古蔺端坐着,目送一个一个离开的同学。 其他三人默然坐着,看着古蔺不说话。 等到所有人离开教室,古蔺起身拍手,掌声在空旷教室里回荡。 章港无奈的双手撑着讲台上,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古蔺。 古蔺说道。“章老师,谢南图同学说的对,‘学校成了藏污纳垢之地,我们这些学生算什么呢’。” “我一直致力于游走在同学之间,和所有人保持友善关系,慢慢的失去了自己的色彩。我庆幸我的分数只能报财大新闻系,这段时间我学到很多。” “章老师,我是我们班的班长,这一次,我选择和同学们站在一起。如果学校公示不是公平公正处理,我愿意退学,离开财大。” 古蔺说完,昂头挺胸离开教室。程明三人大笑着跟着在古蔺后面离开。 教室外,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新闻系学生身上,为他们身体浸入一点点温度。 不知道何时,学校网站上多了一篇名为《何人为我呐喊》帖子,帖子详细记录了谭小天仗势欺人的多起事件,以及学校不了了之的处理方式。 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新闻系的罢课意外。 三个班级罢课是开始,逐渐演变成整个院系罢课。新闻系学生要求学校公开处理打架事件,决不能再次不了了之。 谭峰愤怒挂掉电话,李道幸灾乐祸的讽刺,每一句都扎在谭峰心口窝里。 谭小天这个名字,谭峰是知道的,虽然两人都姓谭,谭峰不喜欢这个姓谭的纨绔子弟。 新闻学院全体学生罢课,公然对学校施压,这一点让谭峰大为光火。而谭小天的恶劣行径,也让谭峰火冒三丈。 李光华来到谭峰办公室,见谭峰脸色不善,小心说道。“校长,新闻学院的事情要赶紧处理,不能再让事态扩大。” 谭峰问道。“你的意思是?” 李光华斟酌字句,缓缓说道。“学生要公开公平处理,我们就公开公平处理。” 李光华见谭峰脸上没有反应,接着说道。“群体性打架斗殴,直接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第三方处理结果,要比学校直接处理更有说服力。” 谭峰问道。“警察来了就能公平公开处理?” 李光华心下大定,摸清谭峰态度,他直接说道。“警察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是正向的,以警察作为第三方,学校无条件配合支持,不论结果如何,学校都不会卷入其中。” 谭峰想了想,叹气说道。“水深火热之中,谁也不能置身事外。谭逊什么态度?” 李光华说道。“谭院长的意思是听学校的,学校怎么处理,他都没意见。” 谭峰冷哼一声,不满说道。“没意见是最大的意见。他真的没意见,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李光华叹气道。“事事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难。不论如何,先保住学校,撇开学校以后,再处理这件事。” 谭峰想了一会,无奈说道。“尽快处理,不要再出问题。” 李光华点点头,起身离开谭峰办公室。 章港和温易来到医院,看到被打的不成样子的三人,尤其躺在床上的张记,心中不不由感叹。这绝对是他当院长以来,新闻系最能打的学生。 一个人追着八人跑,把人堵在校门前不敢出来。一个人打十几个社会上的混混,虽然受伤很重,也可以说是战绩辉煌。 医生说三人受的是皮外伤,没有内伤和重伤。之所以把三人包起来,是限制他们活动,免得崩开伤口。 三人见到温易,想要站起来,温易赶紧上前阻止道。 “躺着就行,躺着就行。受伤了,好好养伤,不要崩开伤口。” 唐铭说道。“谢谢院长关心,我们受伤很严重,确实不方便起身。” 温易错愕看一眼唐铭,笑着说道。“医生对我说了,你们受伤很重,需要在医院静养。我这次过来,一是看望你们,二是想问问你们,打架的原因。” 唐铭回答道。“谭小天追求欧阳菲同学,欧阳菲同学上课时坐在我旁边。谭小天以为我是欧阳菲男朋友,找人堵我。张记是仗义相助,然后被打了。” 温易点点头,唐铭说的和他了解的信息出入不大。 “你们在医院好好养伤,不要着急出院,医药费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另外,这件事情引发了新闻系所有学生罢课,学校很重视,一定会秉公处理,你们在医院等消息就行。” 唐铭问道。“院长,请问学校会怎么秉公处理。谭小天殴打学生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学校都是小事化了。我们三人的态度是绝不私下解决,不论是赔偿还是保研,我们都不需要。” 温易笑着说道。“唐铭同学,你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吃苦耐劳,勤学踏实。相信学校,学校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唐铭咧嘴说道。“院长的意思我是好欺负的人喽,吃苦耐劳,勤学踏实,言外之意就是拿钱了事,接受私了?” 张记插嘴说道。“唐铭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温院长是我们新闻系的院长,我们都是他的学生。温院长肯定不会欺负自己学生,绝对不会做亏心事。是吧,温院长。” 温易被两人一唱一和说的憋气,淡淡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我的学生吃亏,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交代。” 温易说完,章港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和温易一起离开。 张记躺在床上问唐铭。“如果学校坚持私了,你怎么办?” 唐铭想了想,语气坚决说道。“我会用我的手段讨回公道。低头而已,但愿他们能承受我低头的代价。” 张记满意笑笑,笑容牵动伤口,嘴里啧啧吸气。 李峰看着满脸阴沉的唐铭,有些害怕,说道。“唐铭,你不要这种表情,怪吓人的。” 唐铭错愕问道。“我脸上表情很吓人?” 李峰点点头说道。“阴沉可怖,特别吓人。” 唐铭笑了笑,说道。“能够被看出的阴沉可怖不吓人,吓人的是你看到的笑容,却永远不知道他笑容背后的城府。” 房门再被推开,古蔺提着水果走进病房,程明、何劲、陈明辉手里都提着东西。 古蔺笑着解释道。“进医院时看见温院长和班主任,等他们走了我们才进来。” 张记说道。“来就来了,买什么水果。一会带走,我们三个人包的像是粽子,没法吃水果。” 程明竖起大拇指,佩服之情溢于言表,说道。“记哥,还是你厉害。这次一人打十五,虽败犹荣。” 程明辉打断程明说道。“闭上乌鸦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几个人打打闹闹,将唐铭和李峰挤在一角。 李峰小声问道。“唐铭,你说会不会有同学来看我们?” 唐铭想了想,说道。“不会。” 李峰遗憾说道。“真失败,被打住院,一个同学都不来看我们。” 唐铭笑笑说道。“朋友不需要太多,一两个真心朋友就够了。” 古蔺说道。“学校压力很大,已经报警,让警察介入调查。不过,这是学校的偷天换日之计,让警察当做第三方,撇开学校责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学生息怒,你们无事,小天受点小罪。” 张记说道。“这是最好的结果,除了我们三人,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古蔺感慨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谭小天家里背景太强。这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虽然难听难受,也是事实。” 唐铭插嘴问道。“你的信息准确吗?” 古蔺看着唐铭说道。“信息绝对准确。” 唐铭想了想,问道。“张记,事情因我而起,你怎么说。不论你想要什么结果,我都可以给你。” 张记想了想,说道。“‘知其不可为而安之若命’。唐铭,这次算了。打铁还需自身硬,自身不硬,依靠外力是不长久的。让学校处理。” 唐铭点点头,郑重说道。“好,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后,唐铭不再说话。 第112章 刮倒的自行车 谭逊送走妻子华娇娇,神情颓废的回到办公室。 谭小天惹祸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都让谭逊无奈,他这边想要管一管谭小天,华娇娇就放纵。 想到华娇娇离开办公室的宣言,“我就一个儿子,他绝对不能吃亏”,谭逊感到一阵头疼。 李光华的电话问询,新闻系学生集体罢课,事情发展超出谭逊预料,想要和平解决事情很难。 群体性事件已经发生,稍有不慎会引发更大动乱。 谭逊不想让群体事件继续发酵,不论他是金融学院院长还是学校一份子,维稳是首要要做的,决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谭逊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尽快解决这件事。 华娇娇开着车,气呼呼的离开学校。嘴里不停咒骂唐铭和欧阳菲,尤其是欧阳菲,在华娇娇嘴里成为万恶不赦的人,各种难听话从她嘴里出来。 晚饭时间,学校门前人来人往。华娇娇按响车喇叭,强行让别人让开路。 一个女生骑着自行车,听到汽车喇叭,想要让开道路。道路两边是人没法躲开,华娇娇被车刮到,摔倒在地上。 华娇娇怒从心头起,停下车熄火,打开车门猛地一关,走到站起来的女生面前,不由分说甩两个巴掌,打在女生脸上。 女生错愕看着华娇娇,听到华娇娇骂她,才反应过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女生摸着脸,感受脸上的热,委屈的流下眼泪。 华娇娇看着车被自行车刮伤的位置,车门有一条十厘米的划痕,几条细密的小划痕。 华娇娇手指着女生,大喊大叫道。“赔钱,快点赔钱,老娘还要回家。” 女生的同伴发现女生不在车队里,回头看见女生自行车倒在地上,富态的女人颐指气使的指着女生骂,叫嚷着赔钱。 几个女生停好自行车,赶过来,才知道。富态女人的车刮到女生,打了女生两巴掌,还要让女生赔偿五千元修车费。 几个女生六神无主,想起同学中的老乡,打电话告诉老乡,请老乡帮忙。 不一会,六个男同学老乡过来,听完刮车过程,生气说道。“阿姨,你太过分了,开车刮到里人,还恶人先告状。” 华娇娇不管不顾,骂道。“谁是阿姨,你们全家都是阿姨。赶紧赔钱,不赔钱,我让你们在这个学校混下去。” 男生犟道。“真厉害,我还真想知道你怎么让我们混不下去。” 华娇娇骄傲说道。“我老公是金融学院的院长谭逊,收拾你们几个小兔崽子,那是一句话的事。” 男生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谭小天的妈?” 华娇娇说道。“你认识我儿子,认识我儿子也没用,赶紧赔钱,不要耽误我打麻将。” 男生大吼道。“大家看一看,她就是谭小天的妈,开车刮到同学,打人还让别人赔钱。” 围观学生听着男生大喊,想到谭小天的恶劣行径,尤其是新闻系的学生,大声说道。 “有什么妈养什么样儿子,同学们,我们一定要为我们同学讨回公道。” 学生们义愤填膺的将华娇娇围起来,单手握拳,高举着,大喊“公道公道”。 校门前像是漩涡中心,虹吸着学校学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将华娇娇里三层外三层围住。 华娇娇吓得花容失色,再也没有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颤巍巍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被男生抢下来,摔在地上。 然后,男生爬到车上,使劲踹汽车,越来越多的人踹汽车,车子慢慢下降高度,慢慢变成一块铁饼子。 呼喊声浪潮一潮高过一潮,席卷一片天地。 谭峰听到消息时,气的摔了座机,来到高处望向学校门前,数以千计的学生聚在校门前。 公安来了,围了一圈。 武警来了,围了一圈。 交警来了,围了一圈。 三圈围住学生,将学生隔绝起来。谭峰看着躁动的学生,为了求一个公道聚集起来。 一个坏孩子,带坏一帮孩子;一个坏母亲,坏了多个家庭。 谭峰暗骂华娇娇的无脑行为,又不得不祈祷她不要出事。个人不单是个人,还有家庭背景。想到华娇娇的父亲,谭峰心里很无奈。 李光华带着老师们拿着大喇叭喊话,各种承诺和保证,一定给学生们一个交代。 谭小天恶迹在前,华娇娇恶迹在后,空口白话的保证并没有让学生们的愤怒减轻。 一直僵持到深夜十一点,李光华和学生达成协议。华娇娇当众向女生道歉,并承诺绝不报复女生。 谭小天伙同社会青年进学校打人,学校一定严肃处理。 公安同志也作出保证,保证处理过程公开公平公正,处理结果有法可依,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学生们散去,留下校门前的铁饼。李光华看着铁饼沉思,和公安同志说了几句话,各自散去。 古蔺回到宿舍,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他找到最初的男同学,询问事情发生的过程。 万万没想到,一件小事演变成全体学生的集体性事件。 古蔺拨通古通电话,和古通讨论一阵子,然后挂掉电话。 一抹嘲笑在古蔺嘴角,然后慢慢隐去。 窗外灯火辉煌,古蔺知道今天晚上,很多人都不会入睡,很多人无心欣赏璀璨灯火,夜空零星。 回到宿舍,程明还在打电话,见古蔺回到宿舍,挂掉电话对古蔺说道。 “我把学校门前的事告诉张记,他好像不怎么关心。” 古蔺摸了摸下巴,说道。“他住在医院里,恢复身体最重要,其他的都和他没关系。事情发展超出预料,最难受的估计是学校,想要处理好这件事,不容易。” 程明想了想问道。“你预估学校怎么处理?” 古蔺说道。“你心里已经有答案,就不要再问我。” 何劲突然问道。“什么结果?” 古蔺解释道。“息事宁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华娇娇和谭小天没有实质伤害,然后是赔偿,该治病的治病,该道歉的道歉,然后大家相安无事。” 陈明辉说道。“古蔺,你是本地人,办法多。如果能帮张记就帮一把。篮球场打架时,张记是置身事外的。看见你和程明被人打,他才冲上去。” 古蔺幽幽说道。“我知道,我会尽全力。” 想到篮球场打架,他看到张记抱着膀子置身事外的样子,当时古蔺对张记有意见。 不过,转念一想,只是认识几天的同学,恰巧在一个宿舍,别人没有道理为他出头。 可是,他和程明被打倒在地时,他看到张记冲过来,把他和程明解救出来,然后才加入混战,才有了堵门的事。 如果当天,他没有拉着张记,没有拉着舍友去看篮球赛,打架的事也和他们没关系。恶名出名不是好事,学校会有处分。 这一次,张记见义勇为的行为,让古蔺刮目相看。 古蔺可以肯定,张记不认识唐铭和李峰,张记独善其身的行为,不屑于去和宿舍以外的任何人交朋友,更何况是大二的学长。 少年侠义重,终究是少年,一腔热血没有冷。 古蔺转着手机,想着做些什么可以帮助张记。 张记挂掉手机,躺在床上神色不自然。一事不平又生一事,只是这次换了主角,谭小天的妈妈闹了幺蛾子。 唐铭问道。“怎么说?” 张记将程明告诉他的说出来,唐铭听完后,想了一会说道。 “事情的性质变了,结果也变了。这件事情只怕没有公道,只有影响。” 张记问道。“什么意思?” 唐铭解释道。“世事说起来也简单,小事靠关系,大事看影响。事情闹大了,维稳是前提,事情闹这么大,一定是以维稳为基点。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看似严惩,实则缺少实质性内容。” 张记想了想,问道。“我们这顿打,白挨了?” 唐铭低着头不说话。 李峰说道。“怎么会白挨,张记你放心,等我出去我找谭小天打他一顿,必须出了这口恶气。” 唐铭抬起头,看一眼李峰,然后看向张记,严肃问道。 “张记,这件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只怕我和李峰比现在更惨,一点尊严都没有了。我捡起了尊严,绝不会让你吃哑巴亏。只要你不满意结果,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满意。” 张记看着认真的唐铭,知道他骨子里的骄傲绝不让他低头。能够在无人区旅游的人,绝不是谭小天这种人干的,骨子里没有血性是不会到无人区。 “等着吧,现在还没有结果呢。” 王婷婷数了三遍钱,6895元,不多不少。王婷婷甚至幻想,如果数一遍就能多出一张百元大钞。 燕京到魔都的车票1565元,来回就是313元,剩余3765元。距离国庆还有十天,来回四天,回家还有六天。 想了又想,肯定又否定,最终王婷婷决定去魔都一趟,大不了六天少吃一点。 王婷婷去找辅导员请假,辅导员没有多问,直接批假。 拿着假条,王婷婷开心的要飞起来,跑回宿舍,拿起背包,跑着去坐公交车。 第113章 一抹青春色 谢长风出现时,李峰三人正在侃大山,小学侃到了初中,正说着爬墙出去上网被老师抓住。 然后,李峰惊讶、惊喜的盯着谢长风,不再和张记、唐铭侃大山。 谢长风没有说话,站在病房中央,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冻得张记起鸡皮疙瘩。 李峰让谢长风坐在病床上,围着她半圆,绕来绕去,像是一个小丑逗观众取乐。不过,他是一个木乃伊小丑。 张记和唐铭对视一眼,一起走出病房,关上病房门时,两人齐齐转身趴在玻璃上,看着病房里的两人。 李峰急的抓耳挠腮,谢长风沉默不语。 李峰突然拉上帘子,挡住视线,模糊中看到谢长风坐在病床上抱着李峰的腰,脸贴在李峰的胸膛上。 张记和唐铭对视一眼,鼻子冷哼一声,说道。“李峰太不爷们,为了一个女人,向一个小丑一样。要是换做我,肯定是让女人伺候我。” 唐铭点点头,没有反驳。 两人一起往护士站走,张记突然回到病房前,对着玻璃轻轻“呸”一口。 唐铭无奈看着张记不要脸的举动,对这种吃不到葡萄偏说葡萄酸的行为有一点点的赞同。 两人下楼,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一直到午饭时间,李峰打电话让两人上去吃饭。 两人慢悠悠回到病房,谢长风见到两人时,脸色微红,害羞的躲在李峰身后。 一起吃完饭,谢长风回学校上课。古蔺却来到宿舍,向三人传达两起事件的处理结果。 谭小天伙同校外人员,故意殴打在校学生,行政拘留十五天,义务劳动三个月,并处罚金五千元,承担三人的医疗费。 十八位社会人员,全部缉拿归案,行政拘留十五天,义务劳动两个月,并处罚金四万元。 华娇娇违规驾驶,侮辱学生,责令公开向学生道歉,并赔偿六千元。 三人听完处理结果,默默不说话。 预测变成现实,结果仍然难以让人接受。 唐铭看向张记,问道。“张记,你的意思是?” 张记冷哼一声,说道。“结果已经出来,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公安局公示的结果,不会因为受害人不满而更改。维稳是大局,没有人可以打破这个规则。 学校要降低影响,给学生一个交代,恢复学校秩序。看似是学生的胜利,不过是咬了一口青苹果,尝了苹果的味道。 公安局要的是社会治安稳定,学生们不在闹事,不在发生群体性事件,只要不闹出问题,事情的满意度并不最重要。 唐铭想了想,看一眼李峰,然后看向张记,认真说道。 “张记,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对结果不满意,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个满意结果。” 张记阴狠狠的说道。“我想要得结果,我会亲手讨回来。” 唐铭提醒道。“张记,这里是魔都,不是无人区。” 张记冷哼道。“他们应该庆幸这里是魔都,是文明笼罩的地方,不然他们还能全活的站着。住在医院的不光是我们,还有他们。” 唐铭松口气,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记下了。” 古蔺发现他的判断失误,张记和唐铭认识,而且是在上大学之前就认识。 唐铭很在意张记的意见,至少在打架这件事,很在意张记的意见。 两人对话也很奇怪,两人强调的“无人区”、“魔都”、“文明”,每一词都带着不同的含义。 古蔺一直认为张记独善其身是不想有交际,现在看来,他是对身边的同学抱有蔑视心理,这种心理的建立是漠视人命的基础上。 “文明笼罩的地方”,如果不是在文明笼罩的地方,是无人区,估计谭小天不会再出现,还有那些谭小天的同党。 古蔺肯定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只是这种方式不是一种好方式。 审视唐铭和李峰,李峰是魔都土着,唐铭的信息只有上学信息,上学以前的信息查不到,只能查到西北的籍贯。唐铭的籍贯是西安,是不是真正的生活地方不得而知。 原本只是想传达公示结果,简单的对话让古蔺重新审视张记和唐铭,尤其是他们认识的过程,发生的事。古蔺知道他只能等张记开口,他绝对不能开口问。 无人区,古蔺没有去过。粗浅了解也知道无人区不是一个好地方,没有人的地方,也不会有法律秩序,有的只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张记和唐铭能从无人区出来,说明阻挡他们走出无人区的障碍都不在。 让障碍消失的最好手段是磨灭一切障碍,山挡开山,人挡填人。 最开始的聚会买单,打架旁观到参加,救助唐铭的打架,古蔺相信张记的人品,一个人品不好的人,绝不会主动做这些事。 对于唐铭,能够说出“给你一个满意结果”的人,能够无视公安系统公示结果的人,不论是何种手段,都是有绝对实力的人。 张记了解唐铭的背景,知道唐铭说出这句话,也能办成这件事,不是说假话骗人。 什么样的背景可以无视公安?至少是平起平坐的地位,阶级一级是鸿沟,没有平等身份,坐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古蔺由衷佩服古通的眼光,他让自己平等身份帮助任何一个同学,只要同学需要帮助,主动、被动找到他,都要尽努力提供帮助。 能够来魔都上大学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眼前三个人,两个将人命不当一回事,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将他们逼到绝路,真到这一步,绝路不一定是对方的绝路。 打蛇随棍上,想要打蛇,七寸直接钉死,决不能让蛇有反咬一口的机会,哪怕是微小的机会。 古蔺对张记说道。“你要的资料我放在宿舍,你在医院养病,等你出院再看。” 张记缓和神色,说道。“谢啦,等我出院,请你吃饭。” 古蔺笑道。“别啊,张记同学,我们不能脱离组织。等你出院,我们宿舍聚一聚。” 张记说道。“没问题。” 话说出口,张记想到唐铭和李峰,一起打了架,也是新闻系的学长,说道。 “唐铭和李峰一起,人多热闹。” 古蔺建议道。“你住院的事,陆瑾也知道,代表宿舍向你问好。我就不请他们了,借你的光,一起叫上。” 张记大手一挥,说道。“按照班长指示办。” 古蔺笑笑,回学校上课。 唐铭看着古蔺背影,说道。“你这位班长真是七窍玲珑心,心思不简单。” 张记说道。“八面玲珑的人物。” 李峰打起电话,亲亲我我的语言让张记和唐铭受不了,两人躺在床上睡觉。 王婷婷下了火车,顺着乘务员的指示,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到站时,王婷婷发现她坐错了车。 重新换一辆公交车,兜兜转转两个小时才到医院。洗手间洗脸,收拾自己的仪容,才上楼去找张记。 推开病房门走进病房,王婷婷看到三人四仰八叉的睡姿,被子掉在地上,依然浑然不觉。 不是第一次见到张记睡姿,这一次见时,张记睡姿是最夸张的。 双手张开,头歪着,一只脚搭在床上,一只脚悬在空中。 王婷婷轻脚走到床前,目光温柔的看着张记,轻轻给他盖上被子。张记翻身,然后接着睡。 最先醒来的是李峰,李风看到王婷婷坐在张记床边盯着张记,猜想是张记女朋友,闭上眼睛接着装睡。 唐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王婷婷,问道。“你是?” 唐铭声音吓到王婷婷,王婷婷解释道。“我是张记同学。” 唐铭起床走到张记床边,按在张记身上淤青位置,张记疼的大喊大叫,见唐铭按他淤青,骂道。 “神经病啊,不是你的肉你不知道疼。” 唐铭努努嘴,指向王婷婷方向。 张记顺着方向转头,看到王婷婷,惊喜的坐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唐铭走到李峰床前,说道。“别装了,我饿了,一起去吃饭。” 李峰尴尬睁开眼,下床和唐铭一起离开。两人走出病房,关上病房门时,趴在玻璃上盯着两人。 “什么时候到的医院,怎么不叫醒我。” “刚刚到,看你在睡觉,让你多睡一会。” “坐火车来的?” “火车挺快的,睡一夜就到了。” “什么时候回去,买票了吗?” “明天回去,请了四天假,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没事,回去的车票我给你买,坐飞机回去,飞机也就几个小时。” “不用坐飞机,飞机票很贵。火车挺好的,还能看书。” “这事听我的,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 唐铭和李峰蹲的双腿发麻,站起来离开病房,去大厅里坐着。 晚上三人在医院附近吃了饭,张记开了一间房,让王婷婷住。 唐铭发现张记很有钱,八百一晚上的房间,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由想起葫芦谷的张记,以身家性命为赌注,压他自己赢。 回医院的路上,唐铭问道。“格尔木赚的钱还没有花完?” 张记笑嘻嘻说道。“听着很酸,你缺钱啊?” 唐铭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去兼职是为了锻炼自己吧,我不光缺钱,什么都缺。” 张记问道。“别开玩笑,我才不信。” 唐铭望着夜空说道。“我和家里闹掰了,一个来到魔都,到魔都时全身上下只有750元。打工赚到学费,兼职是为了免费吃饭?” 张记接着问道。“为什么和家里闹掰。” 唐铭惨然一笑,说道。“你不会以为有钱人家过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当你的一切都被安排,被安排上学,学习各种知识,学习才艺,学习和哪些人交朋友,不能和哪些人交朋友,甚至是结婚,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人就像是行尸走肉,接受一切。反抗的代价就是我这样,剥脱一切。逼着你回头,逼着你认错,然后接受一切。而这一切,美其名曰,我是为你好。” 张记想了想,打着寒战说道。“太惨了。” 唐铭说道。“所以啊,我就很惨。很多人等我低头,所以我要高昂头颅活着。” 张记说道。“好吧,祝你心想事成。” 唐铭说道。“心想事成太累,活着洒脱就行。” 第114章 冤家路窄 看着飞机起飞,张记离开机场,坐公交车回到医院。 唐铭和李峰躺在床上等着张记,三人身上的伤没有危险,医生建议出院。事情告一段落,赖在医院没有意义。 张记回来,三人办理出院,打车回学校。 和唐铭、李峰分开,张记先到章港办公室向章港报到,章港看到张记,脸色变得很快,既有欣慰,也有无奈。 “回来就好,以后老老实实上课,学生还是以学习为重。” 张记点点头,然后走着回到宿舍,放下背包和果篮。 果篮是史殊送的,张记没有想到史殊会去看他,因为送王婷婷去坐飞机,两人没有见面。回到医院时,史殊已经离开。 张记决定晚上有时间去田明峰家里拜访,当面向这位和蔼可亲的师母道谢。 国庆临近。张华国庆结婚,张记要回家参加婚礼。亲哥哥的婚礼,张记一定要参加。 陈明辉下课回来,见张记在宿舍,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记看着陈明辉,回答道。“下午回来的,下课了?” 陈明辉说道。“下课了,他们三人去图书馆,我先回宿舍。” 张记好奇问道。“程明可不是去图书馆的人,他去图书馆做什么?” 陈明辉没好气说道。“还能去干什么,当然去找纪云歌。他现在像疯了一样,每天追着纪云歌转。” 张记不屑说道。“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成年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情关。把一个女人当宝,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陈明辉反驳说道。“你也别说他,等你有喜欢的人,你也会这样。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外面租房子。” 张记说道。“早就退了,一个月房租2000元,有2000元做什么不好,要租房子。宿舍住着挺舒服,不用出去租房子。” 陈明辉沉默着不说话,想着他的事情。 张记见陈明辉思考事情,闭上嘴,看古蔺拿来的资料。 2008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尤其是股市,绿的不能再绿,大盘下跌,跌碎致富梦。金融环境被破坏,实体行业受影响,经济很不景气。 古蔺提供的资料很全面,标注六家技术雄厚的废品回收公司。魔都神奇废品回收公司引起张记注意,这家公司致力于钢铁回收加工,钢铁加工有完整的生产线。 另外,还有一条玻璃制品再加工生产线。 想起张芸的介绍,钢铁和玻璃在加工是暴利行业,如果收购神奇公司,相当于掌握两条完整的生产线。 魔都神奇废品回收公司老板是陈大金,热衷于炒股,将公司抵押银行借款250万,加上公司账面上的现金,大肆买进股票,想要空手套白狼,恰逢股市大跌,仓位跌破,血本无归。 银行贷款到期时间是11月11日,如果到期还不上贷款,公司将被银行没收拍卖。 其他五家公司没有完整的生产链,而且倾向于粗加工,不符合张记心中预期。 陈明辉突然问道。“张记,你租房子的联系方式还有吗?” 想到陈伟,打架事件发生以后,一直没有去格斗馆,也没有见过陈伟。 陈伟的房子不错,只是房价太高,并不适合陈明辉消费水准。 “我有联系方式。不过,我不建议你租他的房子,一个月2000元的房租很高。你可以去中心村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便宜一些的房子。” “我租房子是因为没有落脚点,不得不租。你和陆瑾出去同居,房子要求的是安全舒适,房价要在你们承受范围内。” 陈明辉尴尬,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陆瑾想要出去住,她说她不适应集体生活,想要出去住。我知道她矫情,我也没办法。” 张记想到陆瑾,认为陆瑾不是矫情的人,两人之间或许有其他原因。 不过,张记不关心两人,随意建议道。“出去看看,说不准能找到物美价廉的房子。” 陈明辉说道。“我在网上兼职,一个月能赚2000元左右,加上日常开销,生活费肯定不够。你以后找女朋友可别找矫情的,事情多,太烦人。” 张记大言不惭道。“说什么呢,我可是立志斩情关的男人,怎么会找女朋友。” 陈明辉笑笑,没有说话,继续思考他的租房大计。 废品回收是不确定的事,张记又想到田明峰说的房地产,房地产是暴利行业,尤其是未来十年,房地产爆炸式发展。 梦境中,他在枣城买房,一平方5000元,这样的价格也让张记乐得不行。 枣城是没有发展前途的城市,传统煤矿起家,煤炭挖完了,没有重工业和轻工业支持,发展速度缓慢。 年轻人为了进城,耗尽两代人人的积蓄,在城里买一套房子。背负房贷的压力,幸福指数低。 张记决定为家乡年轻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让家乡不再那么穷,背井离乡到外地打工,身在外地被人欺负。 可是做什么呢?张记没有主意,想不到枣城适合发展哪些重工业和轻工业。 谭华的话一遍一遍出现在张记脑海,不得不承认,谭华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老师。也许他的讲课方式不为其他老师接受,教育人的方式让张记佩服。 至少,张记在谭华课上明白很多道理,也愿意成为谭华口中“黎明前的一束光”。 白银是张记梦中最后清晰记住的记忆,除此之外,只有大方向的发展。而大方向的发展并不是秘密,就像田明峰知道房地产即将迎来爆炸式发展一样。 知道和做到是两件事,知道的不一定能做到,做到的肯定知道。尤其是资金投入,哪怕知道魔都房价要上涨,可是一万多一平米的房子也买不起。 次贷危机引发的经济下跌,金融经济和实体经济不景气,股市洪流卷走现金流,市场现金流动受限。 寒冬来临,节薪取暖。 建立公司太难,审批文件和繁琐流程,不是草根可以快速解决的问题。收购简单,以现金流为基础,一步到位配齐设置。 张记想到他能为家乡做贡献的方式,强大的满足感让他充满力量。 谭华说的是对的,要成为“黎明前的一束光”,不能融入黑暗之中。 古蔺三人回来,见到张记回来很开心,聊了一会,五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张记端着盘子,来到唐铭柜台打前饭,问道。“伤还没有好,怎么过来干活了。” 唐铭笑着说道。“我要吃饭啊,吃饭当然要干活。” 张记深深看一眼唐铭,然后去队伍后面排队。等到张记时,张记说道。 “一份土豆丝,一份牛肉,三个馒头。” 一勺牛肉放在小餐盘里,张记不满说道。“打满点,熟人了,手不要抖。” 唐铭看看张记,笑着把牛肉堆得满满的。 张记接过盘子满意说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端着盘子和舍友汇合,坐在一起吃饭。 古蔺问道。“唐铭怎么过来兼职,不应该休息嘛?” 张记随意说道。“他要吃饭,兼职可以免费吃饭。免费吃饭多好的事,要我我也来啊。” 古蔺笑笑,没说话。对张记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一个可以改变公安系统决定的人,会为了吃饭,带着一身伤兼职。 张记知道古蔺不相信,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说得范围太大,应该是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吃不饱饭的时候,恨不得吃土。” 古蔺好奇问道。“我不信,你还能吃不饱饭?” 何劲说道。“我也是,胃口太大,经常吃不饱。饿的时候,有什么吃什么。没有吃的,就喝水,喝的肚子鼓起来,就不饿了。” 张记笑哈哈说道。“说到喝水,我就很有经验。喝凉水比喝热水更管用。凉水温度低,刺激胃部收缩,胃部收缩就不饿了。热水不行,越喝越饿。” 陈明辉怀疑问道。“还有这个说法。” 张记说道。“你可以试试,绝对好使。” 程明问道。“不喝水呢,不喝水比喝热水更饿还是不饿。” 何劲说道。“不喝水更饿,喝水欺骗胃,它会认为有食物,吸收水分。不喝水,胃没有吸收物,会继续刺激。” 张记举手和何劲握握手,说道。“经验之谈,你们这些没挨过饿的人绝对不知道。” 说着,张记看向端着餐盘的马尾辫女生,女生一个人端着餐盘小心躲避来往的人。 陈明辉顺着张记眼神看去,取笑道。“看到喜欢的人,眼睛直勾勾的。” 何劲三人顺着陈明辉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马尾辫女生,打量着马尾辫女生。 程明说道。“75分,记哥加油。” 张记说道。“成为情人不可能,我们是仇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冤家路窄啊。” 张记几口扒完饭,端着盘子往马闲闲方向走,直接坐在马闲闲对面。 马闲闲不耐烦的抬头,看见张记感到脸熟,仔细看几眼没有认出张记。 张记把盘子丢在马闲闲面前,说道。“饭菜还可口?” 马闲闲嫌弃说道。“同学,我们认识吗?” 张记似笑非笑反问道。“我们不认识吗?” 马闲闲想不起来张记,认为张记是故意搭讪,不再搭理张记,一个人慢慢吃饭。 张记发现马闲闲确实不认识他,估计她忘掉曾经抢书的事情,不由说道。“你还欠我180元,给钱吧。” 马闲闲嫌弃说道。“我不认识你,怎么欠你钱。” 张记提醒道。“20元,想起来了吗?” 马闲闲再次看向张记,20元的记忆慢慢复苏,张记是她曾经抢书书摊的小贩。 马闲闲尴尬笑道。“是你啊,我们真有缘分。” 张记冷哼一声,说道。“可能是孽缘吧,不然怎么会被你抢。” 马闲闲大度挥手,说道。“都是小事,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能记住。亏你是一个男人,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女人。” 张记伸出手,说道。“别说废话,给钱。” 马闲闲端起盘子说道。“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们下次见。” 张记拉着逃跑的马闲闲,让她坐下,留下联系方式才让她离开。 当然,带着张记的餐盘。 第115章 聚 餐 国庆假期放假在即,身体的伤养好,张记让古蔺安排聚餐的事。古蔺确定张记伤口好了,张罗聚餐。 陈明辉向陆瑾确定女生时间,然后定在老王烧烤店。 让张记没想到的是,聚餐来的人数之多。 第一次聚餐是两个宿舍,男生5人,女生4人。第二次聚餐多了林含章,是10人。 第三次聚餐人数多了唐铭、李峰、谢长风三人,人数达到13人。 张记看着庞大的人数,让老王换一张大桌子。老王乐的合不拢嘴,满足张记一切要求。 古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凉菜、烧烤、炒菜,又带来他提前准备的点心。 张记偷偷问古蔺。“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林含章是你叫的?” 古蔺纳闷说道。“我也纳闷,我以为是你叫的。我没有叫他,他这尊大神不是那么好接近的。” 张记说道。“来就来吧,白菜萝卜一勺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孙小凡让老王搬来一桶扎啤,手扶着扎啤木桶,说道。“来吧,同志们,今晚不醉不归。” 张记吸气说道。“尽兴就好,尽兴就好。这次喝醉了,我绝不背你回宿舍,你太重了。” 孙小凡叉着腰,恼怒道。“张记,你说谁胖,姐姐我这是丰腴。” 张记装作不懂说道。“丰腴不丰腴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肉很多,体重很重。” 孙小凡气的跳起来,跑到张记身边打张记。 众人看着打闹的两人哈哈大笑,程明开口说道。 “张记,不知道不要紧,晚上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明的话惹得男生们大笑,女生们不满的看向程明,眼神撕裂着程明。 程明被女生们看的冒冷汗,尴尬笑两声,低下头,装起鸵鸟。 孙小凡手指着程明,说道。“程明,你是没安好心,你就是这么想纪云歌。说说吧,是不是意淫很多次了。” 程明辩解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孙小凡得理不饶人问道。“你不是哪种人?” 程明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道。“我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在思想中污染纯洁的爱情。” 林含章看向程明,笑着问道。“大家知不知道如何看出来一个人是不是学术性人才?” 大家不说话,盯着林含章讲。 林含章慢条斯理说道。“如果一个人家境不好,性格内向,平时不爱交际,身体好,连续加班熬夜没问题,这个人妥妥能成为学术专家。” “如果一个人家境不错,性格跳脱,交友广泛,没有什么学术成就,但是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剽窃别人成果作报告,即使被揭穿也无所谓,不用问,这绝对是冉冉升起的学术专家。” “程明很有成为学术专家的潜质,别的不说,就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很有专家范。” 林含章说完话,大家看向程明,爆发出热烈的笑声和掌声。 只有纪云歌翻着白眼,不满的瞥着林含章。 程明忍住笑说道。“含章同学,就凭你这句话,我以后就称自己为专家。” 唐铭跟着大家一起笑,一群人中,唐铭只认识张记和张记舍友,不认识其他人。 尤其是林含章,沉稳的坐姿,藏而不露的气质显出贵气,哪怕身在市井之中,也难掩骨子里的骄傲。 唐铭知道林含章出身不简单,不由收拾他的情绪,将林含章作为对手,云淡风轻做自己。 古蔺说道。“要说我们这群人,还真的只有程明有做专家潜质,其他人都有明确发展规划,只有程明没有。沉心研究理论,妥妥的学术型专家。” 凉菜和烤好的烤串上来,忙的老王一身汗。肥胖身体容易出汗,忙着烤串,更是加快流汗。 扎啤倒进杯子,大家举杯喝了一口。 林含章举起杯子,笑着对古蔺说道。“古蔺,我是不亲自来,不要介意。” 古蔺看一眼张记,见张记闷头吃菜说道。“原计划想要叫你的,想到你喜欢喝茶,犹豫了,没有叫你。” 林含章说道。“我也喜欢朋友聚会的烟火气,让人特别轻松,特别放松。” 唐铭点头说道。“‘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万事岁月长’。林同学,你以后想要从政?” 林含章眼神怪异看向唐铭,似乎看到同类人身上才有的影子,一句闲话可以听出别人心思的人,不是简单的人。 一桌子男男女女,只有孙小凡最没有心思,这是林含章第一眼后的评价。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做做朋友,无伤大雅。 学生之间实际利益少,冲突少,这是林含章愿意交朋友原因。借读一年是最轻松的一年,这是林含章为他自己争取的一年。 大学毕业就要按照家里安排走上仕途,再也不会有轻松的时光。在饭桌上遇到同类人,让林含章感到新奇,‘田野藏麒麟’,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 林含章问道。“你也喜欢东坡居士?” 唐铭说道。“东坡居士这个人,很难让人不爱。” 林含章笑道。“是啊,很难不爱。” 孙小凡大叫道。“何劲,我们接着喝酒。这次没有安德烈,就我们两个人喝。” 林含章和唐铭对视一笑,举杯示意,各自喝一口。 张记偷偷对古蔺说道。“鱼找鱼虾找虾,说的真没有。简单两句话,大家都找到同类。” 古蔺看一眼唐铭,笑笑说道。“同类相吸。” 杜悦一个人呆着,在边缘角落里,安静看着热闹。 张记见杜悦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和古蔺说一声,端着酒杯坐到杜悦身边,说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喝酒。” 杜悦轻声道。“看他们打打闹闹,挺好的。” 张记说道。“看你一直很安静,似乎不喜欢热闹。” 杜悦答道。“不喜欢,不讨厌。” 想着杜悦说的话,张记想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说道。“看你瘦的,多吃点菜,女人胖点好看。” 杜悦皱眉看一眼张记,然后点点头,拿起一串羊肉串,轻轻吃。 张记回到古蔺身边,对古蔺说道。“杜悦这个女人太冷淡,我受不了,你过去陪她。” 古蔺说道。“我才不去,你是主家。陪好客人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而且,我第一次见杜悦就知道她冷淡,不好相处。” 何劲给安德烈打电话,喊他过来喝酒。不一会,安德烈跑着过来,大笑着说道。“勇敢的人来了。” 何劲要24瓶二锅头,一人8瓶分好。三人开始喝酒吃肉。众人看向三人,无不羡慕他们的好酒量。 林含章羡慕道。“就他们三人这身板,这酒量,不进官场太可惜。” 唐铭说道。“是啊,身体好,酒量好,能够在官场走的更远。只要有一个短板,注定不能长久在官场。” 林含章赞同道。“唐铭,你读的是新闻专业?” 唐铭说道。“嗯嗯,我喜欢新闻,想要成为战地记者。” 林含章问道。“记者也有很多种,为什么想要成为战地记者?” 唐铭笑道。“小时候去军营玩,一位战地记者给我拍了两张照片,后来战场演习时,他为了救人牺牲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立志成为一位战地记者。而且,他拍的照片很好看。” 林含章羡慕道。“羡慕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自由翱翔在蓝天之中。” 唐铭苦笑道。“屁的翱翔,饭都吃不起的人,哪有资格翱翔。因果相等,种因得果,我们都逃不过这个规律。” 林含章感慨道。“地球是一个笼子,将人类限制在其中;国家是一个笼子,让人有了国籍;家也是一个笼子,家里人都逃不掉这个笼子。” “以前犯错,抄家灭族,血缘关系是逃不掉的锁。现在不会抄家灭族,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唐铭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几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们到了十几岁才知道。” 两人对视一笑,默默望向远处灯火,望向夜空。 古蔺和张记两人看向李峰和陈明辉,两人忙着给女朋友夹菜剥虾,看的张记和古蔺无奈。 古蔺说道。“知道怎么追女人吗?” 张记说道。“这还不简单,买买买送送送,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古蔺喝一口啤酒,说道。“大错特错,物质能够摆平的女人,一般是不可靠的女人。唯有精神征服的女人,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总会有人比你物质,却没有人比你更能让女人精神沉沦?” 张记问道。“什么意思?” 古蔺高深莫测说道。“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有崇拜的成分,你要让女人崇拜你,精神上迷恋你。精神控制她,她就是你的信徒。而不是像这两位一样,将女人供奉,这不是爱,这是蠢。” 张记犹豫问道。“这就是你没有女朋友的原因?” 古蔺笑道。“女朋友遍地都是,关键是我不想找女朋友,我想找结婚对象。一个人,一辈子。” 张记鼓掌说道。“一个人,一辈子。不滥情,不多情,专情一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得到你的爱。” 古蔺,说道。“会有这样一个人,站在前方等我,不会太早,因为我还没有成熟。也不会太晚,因为我还相信爱情。在我刚刚蒂落之时,还没有溅到泥土里。我们遇见,在泥土里滚在一起,然后起身站起来,擦拭掉对方身上的泥土,一起前行。” 张记想到王婷婷,也想到谭华“黎明前的一束光”。 王婷婷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他摇摆在光暗之间的“刚刚”。有人的出现就是一场救赎,即使相遇过后,匆匆别离。 张记和古蔺碰杯,浅尝辄止的喝酒。 第116章 婚 礼 10月1号,张记回到台城,繁荣街已经拆迁,街头拉起围栏,不再让人进出。 站在围栏外,看着拆了一半的房子,砖瓦凌乱摆了一地。 和荣姐见了一面,聊了近况,张记借荣姐的自行车回家。 王婷婷去了泉城,10月四号回台城。 胡瑞打电话约张记,两人约定5号中午聚会,一起聚会的还有王婷婷和牛莉。 回到家里,见张灯结彩的布置,彩虹门鼓鼓的吹起,写着“恭喜新郎张华、新娘袁玉新婚快乐”。 张记对嫂子袁玉没有太多印象,哪怕是在梦境中,也没有对袁玉太多记忆。 张记一直在上学,毕业后在枣城工作。张华在临城,很少回家。 两个孩子陆续出世,生活压力大,打工占据生活大部分时间。两兄弟也没有太多时间在一起,血脉之情是亲情的维系。 张芸见张记回家,开心的拉着张记,让厨师给张记做饭。 院子里帮忙的人,是村子里的近亲和近邻。张家宗族关系不好,宗亲很少帮忙,只有两家远房五服近亲主动过来帮忙。 张芸试探着问道。“张记,家里有点事,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张记端着厨师做的鸡蛋面,说道。“什么事。” 张芸犹豫说道。“你嫂子家里提了要求,嫌弃老家房子太旧,结婚后要重新盖房子。我原先计划先盖西家,这样一来,只能先盖东家。” 张记想了想,回忆梦境,梦境中没有盖房子这一回事。 张记开始怀疑梦境中的真实性,偏离梦境轨迹的事情越来越多,而梦境没有再现。 张芸见张记不说话,摸不清张记想法,低声说道。“张记,不论如何,你和张华是亲兄弟,现在你哥结婚,什么事情都要让一让。妈妈向你保证,等后面手里有钱,一定盖西家。” 张记明白张芸的担心,他只是分神,并不反对盖房子的事。更何况,魔都买了两套房子,以后也不会回老家,先盖东家,后盖西家,对张记而言无所谓。 “妈,我以后不会回老家,东家西家无所谓。等我毕业,参加工作,我在台城或者枣城给你买一套房子,你去城里住。” “你年纪越来越大,不能一直出去打工。城里生活方便,配套设施多,住着舒服。” 张记擦擦眼泪,欣慰说道。“我不去城里住,有钱也要先给你买房子。你还要结婚娶媳妇,这是妈的义务。” 张记笑笑,说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结婚娶媳妇的钱我也有,不用你担心。我长大了,能够养活自己。” 张芸摸摸张记头,笑着说道。“好啊,你也长大了,是一个大人,等你结婚,妈就能松口气。” 张华和一群发小从屋里出来,见张记在吃饭,点点头和发小一起出门。 张记问道。“妈,我哥干什么去?” 张芸说道。“你嫂子娘家人要过来,你哥去村口接。” 张记没有再问,张芸起身去安排接人的事。回到房间,房间里堆满结婚用的东西,烟酒、糖块、桌布等等。 亲戚来了很多,张记对于亲戚疏远,只对舅舅家里亲近。 张家人似乎骨子里流着坏血,越是亲近的宗亲越是憋着坏,背地里不停使坏,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记得小时候,张芸开三轮车卖西瓜。一天夜里开车撞死一头猪,邻居在劝和,只有本家使坏,一直撺掇邻居要钱。 最终,张芸花了800元买了一只死猪。 舅舅家不一样,农忙忙完自家事后,总是来张家村帮忙收割小麦砍玉米。没有收割机的农忙季节,庄稼人起早贪黑的收割庄稼。 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吃饭,这也是张记怀疑他长不高的原因,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吃过饱饭。 饥饿伴随着张记整个青春,打从张记记事,记忆最深刻的是饥饿感,每天吃不饱的饥饿感。 床边坐一会,张记出门见张芸迎着娘家人进门,张华跟在身后,身边跟着穿一身红衣服的袁玉。 张芸带着娘家人进屋喝茶,张华和袁玉一起挂风铃。 风铃是袁玉叠的小星星,搭配买的塑料水果,苹果、橙子、香蕉、草莓。风铃挂在门中央的屋檐下,风起时,几个小铃铛发出清脆声。 挂好风铃,袁玉进屋坐了一会,然后和娘家人一起回去。张芸送到门前,一直等到车转弯消失才回家。 张梁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浑身酒气,踉踉跄跄的走进卧室。完全看不到院子里鄙视的眼神,眼神像一阵无声风,随着张梁子关上门消散。 张记从不对张梁子抱有幻想,哪怕是一丝幻想。醉酒、争吵、打架,是家里常态,而这一切始作俑者是张梁子。 这是张记记忆中最深刻的第二件事,也是张记想要逃离家的原因。一刻也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呆着,尤其是看见张梁子。 张记难以理解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每天以酒为命,不是喝醉就是在喝醉的路上。家里有任何事,都指望不上这个男人。 张芸习惯张梁子的无能,作为一家之主的无能,作为丈夫的无能,作为一个男人的无能。张梁子将张芸逼成一家之主,逼成支撑家里的顶梁柱。 这也是很多农村家庭范本,男人无能,女人撑起一个家。 张记改变不了家庭现状,而且这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事,尤其是张梁子,有钱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的喝酒。 想着给张芸的三万,张记确定钱花在张华的婚礼中。 张华没有钱,虽然一直打工,却没有攒下钱来。不知道他将钱花到哪里,工资到手时,已剩下不多。 “响”吹起来,吃完饭没事干的农村人聚集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下,看着红白喜事才有的“响”。甚至十里八村的人,也会过来听“响”。 夜晚是吵闹忙碌的一夜,凌晨时分,人群散去。 张记和表兄弟挤在一起,一米二的床挤着三个人。没有洗的脚,散发着一股味道。 早上六点,张芸叫醒张记,让张记起床到院子里帮忙装东西。 迎亲需要的东西又多又杂,张记对着条子数着,确保每一样都没落下。 亲戚陆续的来,张芸带着张记招待,一桌一桌安排吃饭。 张记见到很多不认识的亲戚,似乎张家有很多亲戚,只是平时没有联系。 一直到婚礼结束,张记才下停下来,坐下来吃团圆饭。 四口之家多了袁玉,五人坐着吃饭。最后一桌宴席,只有自家人在一起。 吃完饭,收拾了卫生,院子里的油渍很难清洗,冲了几遍水,然后用洗洁精擦,才将院子洗干净。 湿漉漉的院子,散发洗洁精的味道。 张华和袁玉没有度蜜月,计划10月4号一起去临城打工。张芸计划10月4号回廊坊打工。 张记找张芸聊了很久,仔细询问废品的分类和处理。 张记没有想到,废品种类分类如此之多,单单是塑料管子就有十几种分类,而且,不同类的塑料废品,处理方式不同。 废品回收价值最大的是废铁和铝制品,尤其是合成铝回收,其中有很大的利润。 印证田明峰的创业思路,张记确定一点,田明峰确实没有欺骗他,废品回收行业有着丰厚利润。 只是,张记不懂废品回收,操作和技术更是不懂。这两点限制他插足废品回收行业。 神奇公司,面临破产的公司,即使收购神奇公司,也不是张记能够掌控,并带着他们发展的。 身边是即将分离的家人,没有人帮张记分析问题。 回忆古蔺提供的资料,一点一点回忆。公司发展,尤其是小公司发展,管理能力和技术能力是其次,最大的问题是销售和回款。只要牢牢把握住销售渠道和回款能力,公司发展并不是很难的事。 思路开通,张记想到很多资料上提供的案例,以前看不懂的地方,现在都能够想明白。 桎梏的是思维,只要打开思维,打破限制的条框,桎梏不再是桎梏。 在家里过了两天,送走张华和袁玉,送走张芸和张梁子,家里只剩下张记一个人。 台城没有落脚点,张记只能在家里呆着。 夜里,张记坐在院子里,抬头眺望夜空。 家乡的空气质量好,能够看到夜幕中的星星。 看到猎户座,“猎户正南,正当过年”,猎户座没有到正南位置,还有三个月时间过年。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年即将过去。 张记打量着房子,破旧的房子在夜色中更显残破。离开农村的决心根深蒂固,尤其是高中以后,不断强化的决心让张记拼命学习。只是拼了命也只是考了三本学校,复读一次,考到财大。 命运没有偏爱任何人,所有回报的前提是付出。付出两年,迈出离开农村的第一步。 至于他能够走多远,需要时间验证。 张记站起来,伸伸懒腰。 10月5号的约定,张记决定明天早起去台城。 第117章 时间易老 提前来到小城人家,张记看到胡瑞蹲在停车场的花坛边抽烟,娴熟的弹烟灰动作,不是抽烟一天两天练出来的。 停好自行车,张记来到胡瑞旁边,见他出神的想事情,轻轻拍一下肩膀,问道。“想什么呢?” 胡瑞回过神,看到张记,笑着说道。“没想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张记说道。“刚到,看你在这边出神,过来看看你。” 胡瑞掐灭烟,烟头丢在花坛里,打量着张记说道。“好久不见,你没有变。” 张记不明白胡瑞的意思,问道。“什么意思?” 胡瑞哈哈一笑,揽着张记肩膀,说道。“走吧,我们先进去,迟到是女士的特权。” 张记闻着胡瑞身上的烟味,说道。“烟瘾这么大,浑身都是烟味,有烦心事?” 胡瑞说道。“是人就会有烦心事,哪里会有没有烦心事的人。我是人,当然也有烦心事。” 张记想了想,说道。“能让你烦心事情不多,不是家庭,不是亲人,只能是女人。你和亚楠出问题了?” 胡瑞神情一顿,然后调整情绪说道。“有点问题,不是大问题,我可以解决。” 两人走到包厢,没有等其他人,胡瑞叫来啤酒,两人慢悠悠喝啤酒。 王婷婷和牛莉准时到小城人家,直接走到包厢,看到胡瑞和张记坐着喝酒。 胡瑞神情严肃,露着几分强颜。张记神情自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张记看见王婷婷,心里一喜,刚想起身又控制自己坐着,向王婷婷呶呶嘴示意胡瑞。 牛莉没在意两人的小动作,走到胡瑞身后,用力拍胡瑞肩膀,大声问道。“胡瑞,干嘛呢,你女朋友呢?” 胡瑞身体猛的一僵,听到牛莉声音,没好气反驳道。“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呢,你不知道啊。” 牛莉生气的又拍胡瑞一下,说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 胡瑞说道。“怎么了,还没有追上呢?” 牛莉气愤的坐下,眼睛横斜胡瑞,气鼓鼓的不说话。 王婷婷和张记相视一笑,看着两人斗嘴。 周亚楠等到菜全部上齐才出现,笑着和三人打招呼,然后坐在胡瑞身边的椅子上。 氛围变得古怪,周亚楠拉着王婷婷和牛莉有说有笑聊天,张记和胡瑞坐着听着。 女人的话题很多,学校趣事到衣服、鞋子、化妆品、小饰品,甚至是未来畅想,一件一件发表她们各自的看法。 张记提前结了账,没有让胡瑞结账。胡瑞喝的大醉,周亚楠扶着胡瑞打车离开。 牛莉一个人离开,只剩下张记和王婷婷。两人站在饭店门前,王婷婷踢着石子。 张记问道。“你几点回家?” 王婷婷红着脸说道。“晚上吧。” 张记疑惑问道。“真的假的,可以晚上回家,你奶奶放松了对你的管理。” 王婷婷低着头说道。“我说我要出去逛街,晚点回去。” 张记笑道。“姑娘大了,也是需要放出来逛逛街,交交朋友。不能再像以前,关起来不让出来。” 王婷婷生气的往前走,张记拉着王婷婷说道。“你想去哪里逛街,我陪你。” 王婷婷歪头想了想,台城很小,能逛街的地方只有步行街。 步行街也只是一条街,短短几百米,走几步就能走完。想要另找一个地方逛逛,也找不到地方。 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步行街,台城唯一能逛街的地方。 王婷婷想起来一件事,从兜里拿出1000元,交给张记,说道。“这是你的1000元,你自己收好。” 张记问道。“你没有花?” 王婷婷说道。“我不要花你的钱。” 张记笑笑,接过钱,塞进兜里问道。“这几天吃饱了吗?” 王婷婷笑着说道。“我又不傻,不会饿着自己。” 女人逛街的狂热,不会因为地方小而减少。张记累的腿疼,王婷婷仍旧精力充沛。 张记拉住王婷婷,说道。“我们去买点喝的,有点渴。” 王婷婷笑着说道。“这么累,我都没有感觉到累。” 张记求饶说道。“饶了我吧,真的累了。” 王婷婷笑着指了指奶茶店,说道。“过去喝点果茶。” 张记赞同道。“只要停下来,喝什么都可以。” 王婷婷解释道。“不要喝奶茶,添加剂很多。即使是食品添加剂,吃多了对身体也会有负荷。鲜榨果茶,或者泡果茶都可以,不含有添加剂,绿色健康。” 张记说道。“水果中含有农药残留,或者是催生药物,一样不健康。活着嘛,凡事不能太认真。” 王婷婷皱着眉头,不悦说道。“你说的现象也有,而且愈演愈烈。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问题先出来,然后才有整改措施。措施的实行在问题之后,尤其是现在的中草药,优质中草药出口国外,国外加工后返销国内,病治不好,钱还被赚走了。” 张记问道。“有这么严重?” 王婷婷说道。“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知道的全是老师说的。你认为刚刚入学一个月的学生会知道这些,还不是听老师讲课说的。” 张记笑道。“教授给你们讲课,是不是很威严?” 王婷婷说道。“没有啊,教授和蔼可亲。有威严的是那些不讲课的老师,一个个翘着鼻子走路,一副二五八万似得。” 张记打开奶茶店门,让王婷婷先进去,然后问道。“好啦,别说他们了,你想喝什么果茶。” 王婷婷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蜂蜜柚子茶。” 张记要了两杯蜂蜜柚子茶,然后和王婷婷坐在一起。 奶茶店只有20平方左右,五张木质长桌,椅子是秋千。粗绳子挂在屋顶,木凳子可以轻轻摇晃。 店里有三桌人,一桌高中生,三位女生叽叽喳喳的聊天。一桌是一对情侣,看不出身份。 张记问道。“什么时候回学校,6号还是7号?” 王婷婷说道。“7号早上回去,晚上到,不耽误8号上课。我们上课很简单,主要是背诵,整本书整本书的背,感觉脑子不够用。” 张记说道。“大学应该轻松,怎么说的比高中还要累。” 王婷婷叹气道。“选错了专业,我也没想到中医需要背诵那么多书。暑假时,我爷爷逼我在家背书,我以为背诵了就完了,到了学校才发现,那只是开始。” 张记说道。“我还是比较轻松,不需要背书。不过,我很喜欢听老师讲课,他不会循规蹈矩的讲课,是像讲故事一样的讲课。将知识点融进问题和故事中,然后讲出来,受益颇多。” 王婷婷羡慕说道。“我就没有这样的课程,枯燥的背书。很多学姐学长显老,而且都没有谈恋爱。他们都说,中医系的学生很难恋爱,没有时间恋爱。” 张记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有人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就说你男朋友是张记,问题迎刃而解。” 王婷婷红着脸不说话,秋千轻轻晃动,缓解着僵硬的气氛。 店员喊道。“蜂蜜柚子茶好了。” 张记起身到柜台,拿了茶,回到座位,吸管插好递给王婷婷,然后自己插好吸管,拿在手里喝。 王婷婷喝了两口,缓缓说道。“我大学不打算谈恋爱。” 张记点点头,扭头看向墙壁说道。“解决问题的另一条思路,挺好的。” 王婷婷解释道。“本硕8年,需要学习很多知识,我不想因为恋爱浪费时间。我喜欢中医,选择了这条路,我想一直走下去。现在是扎根积累阶段,我要好好扎根,不能因为恋爱耽误学业。” 张记摸摸头,缓解尴尬说道。“你说的对。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王婷婷轻轻点头,偷偷看一眼张记。张记神情带笑,似乎真的是开玩笑,并不是对她表白。 分不清是表白还是开玩笑,王婷婷咬着吸管,轻轻问道。“张记,你会在大学谈恋爱吗?” 张记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啊。如果能遇到像你一样的人,谈一场恋爱也可以。如果遇不到,不谈恋爱也可以。” 王婷婷低着头,羞红了脸,不敢去看张记,蚊子声说道。“你不要乱说。” 张记笑着说道。“未来的事,变数太多,一切都很难确定。恋爱也是缘分,缘分到了,两人就在一起,缘分未到,遇见也不会在一起。我也不确定大学是否会恋爱,三年半的时间太长,任何保证都苍白无力。” 王婷婷想要说她可以保证她大学期间不会谈恋爱,可是她只能保证她自己,不能保证别人。 张记是男人,男人对恋爱的理解和女人不一样,这是性别差异。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男女之别,别在天堑。 突然之间,王婷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她距离张记很远,在要相遇的瞬间,拉开距离,然后是越来越远的距离,距离远的让王婷婷心痛。 张记真的渴了,两口气喝完蜂蜜柚子茶,将空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一杯茶不够喝啊。” 王婷婷说道。“我去再给你买一杯。” 张记阻止说道。“不用了,一杯不够喝,两杯喝不完。” 王婷婷不知道说什么,咬着吸管沉默。 张记说道。“走吧,恢复精力,再陪你逛街。” 王婷婷起身,和张记一起回到步行街。热闹的步行街,人来人往,只是多了一份沉默。 第118章 一份兼职 火车站送王婷婷上车,张记坐上另一班车回魔都。 7天国庆假期结束,一切回归正轨。 上午课程结束,张记坐车来到神奇公司,面试临时工作。张记想不明白,还不起银行债务,即将面临破产的公司,为什么还要招聘临时工。 到神奇公司的目的是竞聘临时工,想要彻底了解公司,只有深入其中,融入其中,才能看到不为人知的一面,才能真正了解公司的内部状况。 神奇公司招聘的是搬运工,整理搬运废旧钢材。 招聘主管看了张记的学生证,以为张记是贫困学生,想要赚点苦力钱。 搬运工是计件工资,干的越多赚的越多。这也是很多没有一技之长人选择的工作,只要一身力气,就能干好的工作。 换上一身松垮的工作服,带着手套,加入搬运工之中,和二十几个不认识的人一起搬运废铁。 废铁很重,表面是一层铁锈,干活时必须带手套。不小心受伤,被铁锈沾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很久没干体力活,第一天的工作让张记筋疲力尽。 几个年纪大的工人帮张记一起搬废铁,张记向工人说一声谢谢,休息时主动买了饮料和两包烟,散给搬运工。抽着烟,喝着水,大家的感情进了一步。 张记向众人打听神奇公司的内部消息,众人说了很多,尤其是几个工龄大的工人,说起神奇公司滔滔不绝,对神奇公司充满感激之情,感谢神奇公司给了他们一个饭碗。 搬运工并不知道神奇公司面临的困境,现金和贷款被老板炒股亏掉,缺少现金流,没有还贷能力,神奇公司即将在不久的未来宣布破产。 当然,张记没有对搬运工说这些事,公司机密事也不是底层搬运工需要知道的。 神奇公司是不需要这么多搬运工,张记不明白。 搬运整理钢材有叉车,不知为什么叉车司机突然离职,叉车也消失不见,所以才需要人工搬运。废铁搬运是三天一次,玻璃每天都需要搬运。 见到钢材加工生产线和玻璃加工生产线,两条生产线正常运行。张记问了玻璃加工工人,了解到他们在赶制一批啤酒瓶。 忙碌的车间,一派繁荣景象。看着熟练操作机器的工人,心里对神奇公司充满好感。 回到宿舍,张记接着研究资料,加强他对神奇公司的了解。 除了陈大金以外,神奇公司的副总史大军引起张记注意。 史大军是和陈大金一起创业的合伙人,陈大金主外,负责外部市场开拓。史大军主内,负责日常管理和技术。 一条信息让张记感到奇怪,神奇公司很多交易订单是史大军负责谈判和签订,他抢了陈大金的责任事项。看似矛盾冲突的地方,却一直没有爆发冲突。 投资股市,是史大军和陈大金的共同决定,更多的是陈大金提出提议,史大军没有反对。 史大军看着陈大金一步一步将神奇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却不动声色的坚守在岗位上。 张记不明白史大军的意图,神奇公司破产对于史大军没有任何利益,他为什么同意陈大金炒股,炒股失败后依旧坚持做一个补瓦匠,不争不吵。 史大军是一个谜题,这个谜题只能由史大军解开。 张记找时间去拜访史殊,没有见到田明峰,对于田明峰本人,张记已经不怎么感冒。 至少在废品回收产业立足之前,不会找田明峰请教。 一天一天搬运,张记身上有了肌肉,体力活消耗体力,也消减身体上的脂肪。 再一次来到证券公司,张记表明他的来意,没有在意基金经理的挽留,办完业务,张记打车来到神奇公司。 股市大跌,基金下降,金融投资就是无底洞。实体经济是投资的首选,只要挺过低谷期,实体经济必将迎来高速发展。 搬送玻璃瓶,张记看见史大军,史大军在检查生产线生产情况,和工人们有说有笑的聊天。 没有领导架子的史大军很受欢迎,很多工人主动上前打招呼。 张记问身边的搬运工。“史经理很受欢迎。” 搬运工说道。“史经理是神奇的一片天,只要史经理在,神奇这片天就不会塌。大家都希望史经理当家,可是史经理一直不上去,任由陈大金当经理。” 张记问道。“为什么?” 搬运工说道。“听说陈大金对史经理有恩,史经理之所以呆在神奇是因为报恩。” 张记了然点点头,没有再问,闷头干活。搬送完所有玻璃废品,张记和搬运工们一起坐在阴凉处休息。 史大军让人送来饮料,结束和工人谈话,往搬运工方向走来。 搬运工们见史大军走来,起身拍拍身上灰尘,灰尘四起,又想要将灰尘按在地上。 张记看着工人滑稽的表现,既想笑又笑不出来。 史大军笑着说道。“老李,身体还好吧?老苗,你家里小子上初中了吧。” 搬运工和史大军热情聊天,老李推一把张记说道。“你上去和史经理说句话,他看你是学生,会给你安排一个轻松活计。” 张记问道。“为什么?” 老李小声说道。“为什么,因为心肠好呗。” 张记笑笑摇头,没有听老李的,安静在后面站着,看着史大军和搬运工聊天。 史大军看到张记,笑着问道。“这是新人?” 老苗介绍道。“临时工,他是大学生,出一把力气赚生活费。” 史大军看着张记笑了笑,接着和搬运工聊天。聊了一会,史大军被人喊走。 张记看着史大军的背影,想着他自己的事情。 晚上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何劲一个人在看书。 张记坐在椅子上,问道。“何劲,他们几个去哪里了?” 何劲放下书,说道。“学校有晚会,他们去看晚会。” 张记说道。“你怎么不去看晚会?” 何劲想了想,说道。“没意思。我不喜欢热闹,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书挺好,不想去参加其他活动。”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拿出纸笔,写着对神奇的感想,尤其是对史大军的认识。 何劲突然问道。“张记,有件事想问你。” 张记一边写,一边说道。“问啊。” 何劲问道。“你怎么区分人性和道德界限?” 张记停下笔,扭头看何劲,想要看清楚他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人性和道德的界限”,这是正常人应该想的问题嘛。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 何劲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区分人性和道德。” 张记问道。“我见你天天看书,你看的什么书?” 何劲回答道。“历史书,看着玩。我不善交际,擅长沉默。” 张记笑道。“形容的不准确。不喝酒,不善交际。喝了酒,擅长交际。” 何劲红着脸说道。“孙小凡胡闹,再也不和她一起喝酒。酒量太大,喝不过她。” 张记说道。“性格豪爽洒脱,我认为孙小凡不错,这样的女生不会耍心眼,好相处。” 何劲说道。“交浅言深,愚也。不要轻易评价一个人,我们只能看到眼睛看到,是片面的,不是一个人的整体。就像是交浅言深,这是愚蠢的。” 张记来了兴致,问道。“不评价孙小凡,说说吧,你是怎么评价我们宿舍四个人的。” 何劲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说道。“不可说。” 张记笑笑,说道。“一句不可说,心里便有了底。” 何劲说道。“其实啊,人不是不能被评价的,可以疏远,可以亲近,这是选择,唯独不能评价。一辈子太长,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谁又知道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张记想了想,问道。“你认为可以亲近的是谁?” 何劲笑着说道。“无人亲近,无人疏远。道可道,非常道,不是平常的‘道’,也不是平常的人。我时常害怕与人接触,因为我知道人心底的黑暗和自私。我时常欣喜与人接触,因为我知道人心底的光明和善良。” 张记摇头说道。“你说的太绕,我不是很明白。我很简单,唯一目标能够陪伴前行的是朋友,阻碍前行的是敌人。” 何劲歪着头,说道。“此心简单也是人间幸事。” 两人不再说话,张记不知道如何和何劲沟通,何劲所思所想是哲学性的思维,张记所思所想是现实性的利益,两者之间的沟壑,难以逾越。 古蔺三人看晚会回来,讨论着不同院系的美女,说道喜欢的女生更是兴奋跳起来。 古蔺走到张记身边,问道。“你去神奇公司兼职,是不是想要了解他们内部信息?” 张记回答道。“我想了解他们是如何运作的,尤其是生产销售这条线。” 古蔺想了想问道。“你想要从事废品回收行业?” 张记说道。“有位老师给我说这个行业暴利,我不能偏听偏信,一定要亲身体验考察,最后坐车决定。” 古蔺说道。“废品回收行业一直是暴利,这是人所共知。工业垃圾、生活垃圾都有一条线的发展闭环,好好研究,争取早日写一篇优质论文。” 张记问道。“你要写论文?” 古蔺说道。“不是我,是我们都要写论文,最好是能发表在核心期刊的论文,这对毕业找工作的有帮助。” 张记晃着椅子,问道。“怎么说?” 古蔺说道。“论文是系统讨论问题的文章,从挖掘问题到解决问题的理论过程,培养深层次解决问题的思维。工作是什么,工作就是解决问题。” 张记点点头,想了一下,继续写他的感悟。 第119章 与史大军的初接触 搬运工们一起搬完玻璃瓶,通知来了一车废钢铁,招呼所有人一起过去。 虽然累的一身汗,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骂娘,大家一起忙碌卸车,然后将卸下来的钢铁搬运到指定地点,摆放整齐。 如果不是写着废品回收,张记难以相信这里回收废品。红色地标划分区域,每一块区域存放特定物品。废铁、边角料、铁渣等等。 史大军再一次出现,不过脸色不好,没有以往的笑容,黑着脸和陈大金一起到生产线。 两人视察了两条生产线,然后在一片空地上争吵。距离太远,张记听不到他们争吵内容。 张记指着空地,问身边的老李。“老李哥,史经理站的那一片空地是做什么的?” 老李叹气道。“第三条生产线的预留空间,不知怎么,突然间停掉。停了半个月,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记好奇问道。“不是只有两条生产线,怎么还会有第三条生产线。” 老李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听销售部的人说,第三条生产线是再生铝生产线。史经理说再生铝有巨大市场,想要添加再生铝业务。生产线也采购好了,就是没有运过来。” 张记回想古蔺提供的资料,没有说神奇公司第三条生产线的信息。 古蔺的信息没有问题,只可能是神奇公司保密原因,没有对外公布公布第三条生产线的信息。 再生铝,铝制品的回收与加工。张记不是废品回收的小白,知道再生铝的市场。 最普通的易拉罐就是铝制品,而且市场巨大,尤其是饮料市场的快速发展,必然带动灌装饮料市场。生产、回收、再生产,是一条完整的链条。 史大军和陈大金争吵结束,陈大金一人离开,史大军一人蹲在地上抽烟。 整理完废铁,搬运工们商量一起出去吃饭,张记没有参加,借口学校有事,脱离搬运工队伍。 在厂子转了一圈,张记没有找到史大军,在张记以为史大军已经离开时,史大军从玻璃生产线出来。 史大军穿了一身工作服,带着口罩,不仔细看,看不出样貌。等史大军脱下工作服外套,摘下口罩,张记才认出这位史经理。 史大军挥手和生产线工人告别,一路往外走。 张记迎上去,走到史大军身边,说道。“史经理,能找你聊聊吗?” 史大军认出张记是搬运工,以为他有事要帮忙,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张记见史大军误会他的意思,也没在意,直接说道。“史经理,我想问一下,第三条生产线还能架起来吗?” 史大军面露难色,说道。“很难啊。你怎么想问这个?” 张记说道。“难在哪里?是现金流断了,还是其原因?” 史大军神色一顿,认真打量张记,随后笑道。“谁派你来的?你是姓李,还是姓曹。” 张记不明白史大军话里意思,斟酌着说道。“我不是别人派来的,我是自己要来的。我想要了解神奇公司内部具体情况,不想只看纸上的材料。” 史大军问道。“纸上有哪些材料?” 张记想了想,说道。“纸上没有第三条生产线的介绍,没有记录神奇公司扩展再生铝业务。” 史大军哈哈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纸上的东西怎么保证真实,不论你是谁派来的,回去告诉他们,只要有我在,神奇就不会倒下。” 张记皱眉问道。“还不上银行贷款也不会倒下吗,还是说史经理已经解决银行贷款问题。” 史大军拍拍身上灰尘,说道。“世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是一村。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张记想了想,问道。“史经理筹到钱了?” 史大军笑着说道。“无可奉告。” 张记接着问道。“250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神奇的现金流大概在400万左右,能够短时间筹到650万,我是想不出来办法。不知道史经理的办法是什么,不过,这不是我应该问的。” 史大军笑着不说话,似乎已经稳操胜券。 张记想了想,开口说道。“史经理,我刚才看到你和陈经理在争吵,最后不欢而散。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机会,我想和史经理一起合作。” 史大军问道。“合作?何种方式合作?” 张记想到资料介绍,想要掌控一家公司,不论大小,必须掌握绝对的股权,不是51%的多数,是绝对的多数,即使少数人想要掀桌子,也有力挽狂澜的分量。 张记说道。“天无二日的共赢合作。” 史大军笑道。“天无二日,这是封建社会的形容词。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这四个字不适合生存啊。” 张记问道。“在史经理看来,共赢应该怎么合作?” 史大军看一眼远处生产线的工人,幽幽说道。“换了血液的神奇,还是神奇吗?空有躯体,没有灵魂,只是行尸走肉。神奇是神奇人的神奇,这一点永远不能变。也只有这样,才是神奇。” 张记笑着说道。“史经理,我是在校学生,你不要骗我。将钱注入,不参与管理和运营,这样的投资对于蓝筹可以,对于一个废品回收公司,真的适合吗?” “或许你会说,神奇会有光明的未来,至少在我看来,神奇的债务问题一时解决不了。自身债务解决不了的公司,未来堪忧。” 史大军依旧微笑,说道。“挖骨疗毒,割股煨汤,一时之痛,不影响大局。” 张记若有所思,然后说道。“耽误史经理时间了,谢谢史经理陪我这个小子聊天。” 史大军笑了笑,背着手往外走。 张记默默看着负重前行的史大军,不论史大军说的多么轻松,事实绝不是史大军说的那样。 墙倒众人推,这是不变的规律。早就有人盯上神奇这块肉,只能找时间下口。 史大军口中的“姓李还是姓曹”,张记没有在意,不论是谁,只要神奇不倒,竞争限制在商业上,不会扩大范围。 张记回到宿舍,宿舍只有何劲一人在,张记问道。“三位去哪里了?今天也有晚会?” 何劲说道。“今天没有晚会,他们三人去陆瑾宿舍帮忙。” 张记诧异问道。“男生能进女生宿舍了?血本下的够大的。” 何劲笑着说道。“想什么?女生调换宿舍,他们过去帮忙搬宿舍。” 张记喝一口水,倚在床架上,问道。“女生为什么搬宿舍,住的好好的,搬一次宿舍多麻烦。” 何劲解释道。“学校安排的,具体不清楚。” 沉默一会,何劲突然说道。“这事可能和隔壁学校有关。” 张记打开笔记本,正准备记录和史大军的谈话,听到隔壁学校,问道。“隔壁学校怎么了?” 何劲说道。“隔壁学校快疯了,有一个非洲留学生欺负女学生。事情闹得很大,学生罢课两天。” 张记一拍桌子,怒骂道。“罢课,罢课有什么用。先把那鳖孙抓出来打一顿,打个半死再说。他以为这里是哪里,是他国家那破地方,欺负我们的同胞,无法无天。” 何劲叹气道。“他有外交豁免权,国家不能对他法律制裁。听说要遣送回国。” 张记问道。“然后呢,不了了之,任由我们同胞被别人欺辱。” 何劲说道。“张记,你知道大人物为什么被称为大人物吗?” 张记双手抱胸,不耐烦说道。“有屁就放。” 何劲放下书,说道。“大,多一横是天。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这样的人是能够控制感情的。平头百姓,终其一生都接触不到大人物。大人物关心的是社稷黎民,是这广阔的天下。山不让尘,却从不会在意尘土。所以,他们才是大人物。” 张记愤怒道。“所以,平头百姓就应该被欺负,平头百姓就应该人忍气吞声,平头百姓就活该成为大人物的尘埃。” 何劲平静说道。“是年大疫,十不存一。简单八个字,囊括多少鲜活生命。可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历史已经告诉我们,我们只能在苦海中自渡。”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我们没有能力的时候,独善其身是最好的选择。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兼济天下是肩上的责任。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入海口的位置是起点。我们要做的是先达到入海口,然后在入海。” 张记憋得说不出话,他知道何劲说的是对的,可是,就是接受不了何劲冷冰冰的说话。 “如果是你呢,你被强奸,你会怎么做?” 何劲想了想,认真说道。“张记,我们不能对没有发生的事,预估自己的选择。这本身就是错,怎么能用错误的答案回答真实的选择。” 张记败下阵,不再说话。心里烦躁难耐,想到林含章,张记起身去找林含章。 第120章 赶路人 拿着茶叶来到林含章宿舍,林含章正在悠闲喝着茶,似乎身在事都不能让他关心,自身的愉悦让他乐此不疲。 张记大大咧咧走进宿舍,将茶叶放在桌上,说道。“听说隔壁学校外国留学生欺负女学生的事吗?” 林含章笑着说道。“闹了两天了,还能不知道?” 张记说道。“倒杯茶喝,我尝尝你的茶什么味道。” 林含章倒一杯茶,端到张记面前,说道。“喝茶需静心,你的心乱了,喝不出茶的味道。” 张记将茶倒进嘴里,含在口中,品着苦涩回甘的味道,然后说道。 “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你知道北方农村是什么样子吗?喝茶也简单,小卖部10元买一斤的茶叶,大茶缸子抓一把茶叶丢进去,开水一冲,能喝一天。” 林含章笑道。“心洒脱,不在意形,不为形困。” 张记鄙视说道。“考了两年考上财大,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林含章抿一口茶,问道。“我这种说话方式的人。” 张记一愣,诧异盯着林含章,然后问道。“看出来了?” 林含章一笑,露出牙齿,说道。“你没有掩饰,恰好我也不瞎,还是能看出来的。” 张记问道。“你怎么看隔壁学校的强事?” 林含章收拾脸上笑容,神情严肃说道。“看得,想得,唯独做不得,说不得。” 张记说道。“就是默默看着的意思呗?” 林含章拿起桌子上的手串,一颗一颗捻着,说道。“外交豁免权是政治,政治是综合考虑,少数服从多数。” 张记拿起茶壶,倒一杯茶,喝完再倒一杯。连续喝了四杯茶,看到林含章手中的串,问道。 “你以后会当官,你的心会像手中的串剔透吗?” 林含章动作一顿,低头看向手中的手串,和田玉晶莹剔透,灯光下透着光。 张记起身一把抢过手串,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还给林含章说道。 “手串是好东西的,人心呢,是不是也能像手串一样。” 凡心无尘,此心无垢,心地自明。人是人间红尘客,事是世事学问难。 林含章拿着手串,叹气道。“难啊。顺势而为,难的是心。逆势而行,难的是为。” 张记看着林含章,说道。“是啊,难啊。” 林含章将手串放在张记面前,说道。 “手串我把玩了两年,送你了。” 张记诧异问道。“为什么送我,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林含章笑道。“你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手串作为学费。” 张记拿起手串,仔细看了看,看的出价格不便宜,不由将手串放到林含章面前,说道。 “我是农村出来的粗人,我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手串很贵,我不能要。” 林含章没有强要求,接着泡茶,随意问道。 “你到我这里,就是问我怎么看非洲留学生欺负女学生这件事?” 张记点点头,说道。“这是其中一件事,我和何劲聊天,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到你这里散散心。” “你长得这么帅,真是应情应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看着就舒服。” 林含章大笑道。“你是第一个看我说看着舒服的人。” 张记也笑道。“说一句不恰当的话,美的事物,不仅女人喜欢,男人也喜欢。咱们两个人没有竞争关系,我不担心你抢我女朋友。” 林含章笑着泡茶,眼睛时不时看一眼手串。 张记想到王婷婷对他热情后拒绝的态度,不由想要问问林含章,毕竟是帅哥,追他的女生很多,有丰富恋爱经验。 脑子里过一遍问题,张记问道。“我有一个朋友,有一件烦心事,我问问你啊。” 林含章点点头,茶水倒进公道杯,然后给张记添茶。 张记不好意思说道。“我朋友前段时间住院,他的高中同桌不远万里坐火车18小时过来看他,然后再坐18小时火车回去。他们就是就这样的感情,可是呢,我朋友表白时被拒绝。你说女方的什么心理?” 林含章揶揄看着张记,看的张记脸色越来越红,然后说道。 “表白被拒有两个原因,一是不喜欢,二是时机不成熟。” 张记想了想,接着问道。“时机不成熟什么意思?” 林含章说道。“时机不成熟情况太复杂,说几天都说不完。但是,有一点你朋友可能没有考虑到,有可能女生只是把他当做备胎。” 张记皱着眉,想不明白备胎的意思,问道。“备胎什么意思?” 林含章解释道。“车子的备胎是车子某一个轮胎有问题时,临时备用,用完就收起来的轮胎。” 张记勃然大怒道。“这不是玩人吗?” 林含章收拾桌子震动溅出来的茶水,说道。“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 张记站起来,踱几步,提醒林含章说道。“这是我朋友的隐私,你不要告诉别人。” 林含章说道。“放心,我不会说的。” 张记见林含章保证,坐下,叹气道。“男女之情最烦人,还是搞钱最重要。” 林含章说道。“想知道我怎么看隔壁学校事件吗?” 张记抬头看向林含章,等着他的答案。 林含章抿一口茶,说道。“时光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你我都是赶路人,低头看路,敬事不宜。” 张记耸耸肩,端起茶,一口喝完,说道。“李白是仙,苏轼是人,一人一仙,品尽红尘。” 林含章微笑不语,拿起手串用绒布擦一擦,然后放到张记面前,说道。 “送你的,请收下。” 张记见林含章认真的表情,不似作假。第二次送出手串,如果不要,显得两人之间过于客气。 拿起手串,温润清凉的手感,不是第一次的没有感觉。 张记笑着说道。“奇了,第一次拿手串没有任何感觉,这一次拿在手中,温润清凉,想必是心静了。” 林含章指了指心的位置,说道。“每临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此言不虚。” 张记说道。“《大学》之言止于言,我更喜欢另《周易》最后三卦,小过而亨,既济可久,未济慎辨。” 林含章大笑道。“愿你如玉。” 张记拿着手串,起身告辞,回到宿舍。 古蔺三人已经回来,坐在书桌前看书,玩电脑。 程明见张记回来,问道。“兼职需要加夜班?” 张记说道。“没有,我去找林含章聊天,长得帅的人就是好,看着都能清心明目。” 程明得意说道。“我大舅子是谁,必须的。” 张记鄙视说道。“等你追到纪云歌再说这句话,话说你追了这么久,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可别追到最后,口头嗨,备胎都不是。” 程明大言不惭道。“张记,这你就不懂了。我使用的策略是放长线钓大鱼,让她慢慢适应有我的存在,等到放好线,一点一点耗尽她的力气,纪云歌只能进我的鱼篓。” 张记鼓掌说道。“精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三年书。” 程明骄傲昂首,说道。“各位,耐心等着吃我的喜糖,提前准备好份子钱。” 古蔺打击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要是真和纪云歌结婚,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程明不介意打击,问道。“大红包是多大?” 古蔺想了想说道。“我一个月的工资。” 程明哈哈大笑,要求古蔺写保证。古蔺不想搭理程明,拿起书接着看。 张记学了一个新名词“备胎”,原来感情里也有备胎。可是,王婷婷不像是林含章说的那种需要备胎的人。 王婷婷反复说她大学不恋爱,只想好好读书,可是毕业之后呢,也是需要恋爱的。 拒绝,不接受的拒绝,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想要给王婷婷打电话,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手机又放下。 张记平静的心变得乱糟糟,拿起林含章送的手串,学着林含章捻珠子的样子,心情变得平静。 时光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一条路上赶路,怎么会只遇到一个人。 张记决定放下王婷婷,不再想她,不在念她,一心一意赶路,一心一意的赚钱。 赚钱,怎么才能赚钱。第三条生产线的出现,让张记看到神奇公司的发展前途。再生铝和废铁深加工,两个业务有着广阔前景市场。 中国经济腾飞,消费指数上升,尤其是汽车的普及,对于钢铁和再生铝需求很大。 古蔺提供的材料有详实的预测,gdp反映经济发展的平稳前进,科技缩减成本,人均收入增加是趋势。 联合国气候大会,中国承诺节能减排,尤其是减少汽车尾气,新能源汽车成为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发展潮流。 清洁能源也是趋势,光伏和核电,每一项目都有广阔前景。 赚钱趋势已经明朗,为什么不去努力加入其中,为什么还要纠结于情爱。 张记想到另一个问题,既然国家发声承诺,并指明发展方向,为什么很多人不加入其中,不狠狠加快发展赚钱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张记不在想这个问题,想着他如何加入其中。 不过,加入其中之前,张记决定单独请古蔺吃饭,古蔺提供的资料帮了他的忙,一定要请吃饭表示感谢。 第121章 北 新 房子硬装工程结束,厉泉打电话让张记过去验收。张记没有拒绝,让厉泉到学校接他。 没有代步车,只能让厉泉开车到学校。厉泉没有拒绝,在学校门前接到张记,两人一起来到小区。 张记已经忘记小区名字,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起来小区的名字。 记住学校到小区的路线,只要记住路线,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打开门,走进房间,张记闻道一股酸酸的味道,呛得眼睛酸涩,捂着鼻子,问道。 “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厉泉解释道。“甲醛的味道。工人偷工减料被我发现了,他们偷换了贴墙纸的胶。” “我已经让他们重新揭下来,然后重贴一遍。你放心,这一点是我们施工方的原因,不会增加收费。” 张记点点头,表示同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选择让厉泉负责装修,张记不会怀疑厉泉的所作所为。 即使陈伟提醒他,让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张记还是选择相信。 陈伟为人仗义,哪怕是房客让他帮忙买房子,也热心肠的帮忙。这样人的朋友,不会是偷奸耍滑的人。 厉泉接着说道。“硬装结束,后面是软装。软装的关键是个人喜好,你可以自己去家装店逛一逛,看一看你喜欢的风格,然后采购家具。” 张记问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把需求发给泉哥,泉哥帮我买。” 厉泉想了想,说道。“家装的水分很大,同一规格型号和质量标准的货,不同厂家价格不一样。” 张记问道。“为什么?” 厉泉笑道。“品牌之所以是品牌,是因为他是牌子货。可是,谁规定牌子货不能造假。市面上很多标签货,品牌标签是真的,其他的是假的,鱼龙混杂,很难说清。” 张记笑笑,说道。“泉哥,我是学生,上课学习是我的主业,哪有时间看报价。这件事还要麻烦泉哥,我相信泉哥。” 厉泉看着张记,认真说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你放心,我绝对让你满意。” 张记说道。“次卧的房间有要求,我整理好信息发给你。” 两人来到阳台,阳台空间很大,联通客厅和卧室。 眺望远处风景,张记感到家的温暖。 房子才是家,有房子才是融入城市的第一步。没有房子就像是飘荡的孤魂,只能在城市边缘徘徊。 离开房子,厉泉开着车带张记去公司。路堵得厉害,厉泉不停按喇叭,催促没有前进的前车。 张记问道。“泉哥,魔都一直这么堵吗?” 厉泉说道。“人多车多,高峰期堵得厉害。不买车吧,出门没有代步工具,买了车,有了代步工具,堵在路上了。” 张记接着问道。“次贷危机影响很深,你们公司日子也不好过。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过公司面临破产。” 厉泉沉默一会,然后问道。“这就是你让我带你去公司的原因,你想要做什么呢?收购还是别有意图?” 张记望着前方车辆,想了想,说道。“做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可是做事情为什么需要理由呢,这一点我想不明白。随心走,可能就是最真实的理由。” 厉泉掏出烟,递给张记一根,张记摆摆手,示意他不抽烟。厉泉自顾的点上,深吸一口吐出,苦涩说道。 “随心走,说的简单,做起来难。张记,你比同龄人成熟,可是,只是比同龄人成熟。说一句难听的,你还没有经历生活的苦,等你经历了以后,你就会知道生活就是一地鸡毛。” “那些活的好的,是能把鸡毛捡起来装成鸡毛毽子的人。那些活的不如意的,只是路过,一阵风把鸡毛带起来的人。” “温州人是做生意的好手,他们鸡毛换糖,养活了一代一代人。但是,整个中国,也只有一个温州。” 张记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也只是隔岸观火,并不懂生活。”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在堵车大军中。 中午一点,厉泉来到公司楼下,带着张记到咖啡厅吃饭。 咖啡厅的点心,张记吃不惯,吃了两块不再吃。咖啡充斥一股怪味,苦涩的难以下咽。 终于,张记见到北新建筑设计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俞信,不高身材,小眼睛透着精明,微胖的身躯像是弥勒佛。 俞信在办公室接待张记,亲自泡茶,端到张记面前,说道。“厉泉说你找我,小兄弟,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张记喝一口茶,口感似乎在林含章哪里喝到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茶,脑子快速转动,张记想起来是龙井,只是品不出是哪个产地的龙井。 “俞经理喜欢喝龙井?” 俞信小眼睛一亮,说道。“个人爱好,就这点存货,下次再来不一定能喝到。” 张记问道。“为什么?” 俞信笑着说道。“厉泉带你过来,想必你也了解公司的情况。公司破产也就是过段时间的事,你要是想喝茶,只能去我老家。” 张记说道。“股市真是害人不浅,很多人被股市套牢。” 俞信抿一口茶,说道。“美国是世界金融中心,它的风吹草动必然影响全世界经济形势。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张记问道。“俞经理,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也不要绕弯子。我想知道,如果想让公司经营下去,需要多少钱?” 俞信放下水杯,闭眼沉思,过了一会,睁开眼看向张记,问道。“为什么是我们公司?” 张记说道。“听说俞经理为了给员工发工资,已经抵押了房子。” 俞信苦笑道。“都是跟我吃饭的人,大家都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让他们饿肚子。” 张记说道。“我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呢,我没有太多时间从头开始,只能选择一个建制齐全的公司作为基础,一步一步完成我的计划。” 俞信点点头,说道。“你是财大新闻系的学生,怎么喜欢经商?” 张记解释道。“我最初的计划是先上财大,然后调换专业去金融系。不过,有人告诉我殊途同归,没有必要到金融系学习。” 俞信问道。“方便说是哪一位老师吗?” 田明峰是财大老师,在社会上并没有太大影响,俞信应该不知道田明峰的名字。 张记说道。“田明峰老师。” 俞信不知道田明峰,想着只是财大老师,没有太大名气,说道。“老师见解深刻啊。” 张记接着问道。“俞经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俞信笑着说道。“你想要的是借鸡生蛋还是借壳?” 张记想了想,按照他的想法,只是想要力所能及的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没有俞信想的那么复杂。 “俞经理,我有两点要求。一是我必须掌握绝对话语权,股份必须在80%以上。二是,公司的业务活动必须转移,不再在魔都经营,或者说,主要业务不在魔都。” 俞信拿起茶杯,抿一口茶,问道。“业务转移到哪里?” 张记说道。“业务转移到我指定的区域。” 俞信摇摇头,说道。“魔都是我们的主战场,离开主战场,开辟新的战场是不明智的。” 张记解释道。“荒郊野村,并不是战场。那是我的家乡,我想为家乡做一点事。” 俞信喝茶动作一顿,然后喝一口茶,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张记说道。“请讲。” 俞信说道。“魔都是主战场,这个阵地决不能丢。我们可以划分业务,两手都要抓,一手软,一手硬。” 张记皱眉问道。“俞经理,你为什么执着于魔都?” 俞信放下水杯,说道。“我是一步一步在魔都爬起来的,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就剩下这口气。但是,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要留在这里。” 张记想了想,虽然不明白俞信的执念,只要不影响他的计划,张记并不在意俞信的执念。 “俞经理,现在可以画底线了。” 俞经理点点头,说道。“960万。” 张记问道。“960万,80%的股份?” 俞经理站起来是,说道。“还款600万,补发工资280万,其他费用80万。” 张记大笑道。“俞经理,你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俞经理说道。“真心话,没有一句假话。北新有340万未收回欠款,有完善的设计、业务、行政和造价,更关键的是有自己的工程队。只要挺过这关,我相信北新可以有一个未来。” 张记说道。“房地产经营是空手套白狼,杠杆支点的游戏,这一点相信俞经理很熟悉吧。” 俞信说道。“北新是小公司,大公司碗里讨吃的,没有单独竞拍土地操办的经验。不过,我们一直在准备,可以办。” 张记说道。“俞经理,准备合同吧,我要90%的股份,只要你同意,1500万随时打到公司账户。” 俞信疑惑问道。“540万是?” 张记说道。“北新的新业务要转移阵地,这是资金。” 俞信站起来,走到张记身前,伸出双手。 张记起身和俞信握手,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俞信感激说道。“谢谢你,你让北新活了下来。” 张记说道。“俞经理,尽快准备合同,尽快转移阵地。” 俞信点点头,郑重说道。“没问题。” 离开北新,张记打车来到证券公司,王经理接待张记,确定张记过来的目的,王经理建议道。 “根据我们信息预算,白银还有下跌空间,并没有到底。” 张记笑道。“没有上升的谷峰,谁能确定底部的位置。王经理,你们的建议我不接受,请办理手续。” 王经理见张记坚持,便不再多说,证券公司的手续费已经赚到,得罪客户是不理智的行为。 张记接着说道。“王经理,本金和盈利我不会带走,请帮我准备一份股票代买的合同。” 王经理喜出望外,说道。“可以。” 听到张记要买的股票,王经理建议道。“张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中这支股票,不过我建议你不要买。空头太多,动不了这块蛋糕。” 张记拒绝王经理的建议,坚持全部买入。 签完合同,张记离开证券公司,打车回学校。 第122章 端盘子的计划 又干了两天搬运工,张记决定辞职,对神奇的了解已经足够他做决定,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临走时,张记向老李要了史大军的电话号码,有了联系方式,张记相信可以约到史大军,可以和史大军谈判。 食堂吃饭时,张记来到唐铭工作的窗台,探头问道。“下午有没有事,我有事找你。” 唐铭一边打饭,一边问道。“什么事?” 张记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搞不定,想请你帮忙。” 唐铭说道。“下午有课,你在食堂等我一会,我忙完就过去找你。” 张记说道。“行,我在前面的桌子等你。” 端着盘子来到餐桌,张记一个人吃饭。突然想到马闲闲,上次见过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180元是一个玩笑,不可能真的向她要,只是没有碰到。 财大里仅有认识的老乡,老乡感情和同学感情不一样。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喝一方水长大,血管里流着同样的水土情。 和王婷婷打电话,通过电话联系,总会有距离感。马闲闲是在一个学校里的同学,两个异地人也能够彼此照顾。 唐铭打扫完卫生,来到张记桌前,坐下问道。“什么事?” 张记说道。“一月中旬,陪我去一趟美国。” 唐铭好奇问道。“你去美国干什么?” 张记说道。“这个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 唐铭想了想,说道。“我没有钱,费用全部由你出。” 张记理所当然说道。“肯定我出,只要你同意,其他所有事情,全部由我来安排。” 唐铭点点头,说道。“大概多长时间,我提前请假。” 张记想了想,说道。“一周,一周时间足够。” 唐铭沉默一会,突然问道。“为什么是我?” 张记看白痴一样看着唐铭,然后说道。“不是谁雅思都能考80分,不找你找谁。” 唐铭笑了笑,完全没有想到张记让他去美国,只是因为雅思考了80分。当初考雅思,只是想要超过李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 美国,唐铭没有去过,不过张记开口,这个忙不能不帮。张记在他困难时候帮他的人,虽然不是唯一,也是难能可贵的感情。 张记没有说他去美国做什么,唐铭相信张记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一个土生土长的大陆人,不会傻乎乎去异国他乡违法乱纪。 张记见唐明光同意陪他去美国,开心说道。“你有护照吧?” 唐铭说道。“我没有护照,办理护照比较麻烦,审查很严格。你要去美国,提前办理护照。我们报名旅游团,以旅游名义去美国。到了美国脱离旅游团,去做你想做的。” 张记发现一个问题,他和唐铭这类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难以弥补。 一个简单事情,他只是说要去美国,唐铭却能在短时间内规划出路线方式。 思维上的差距,越来越让张记着急追赶。可是,张记已经足够努力,却怎么也追赶不上。 从小培养的思维,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赶上的。认识到差距已不容易,缩小差距必须以年为单位的改变。 张记叹气道。“越是和你们这类人接触,我也是能感到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是想要追赶,越是跟不上脚步。” 唐铭笑道。“做好自己,何必追赶别人脚步。邯郸学步,从来不是一个正向故事。” 张记哈哈大笑,端起盘子,说道。“走啦,我要去找计算机系的三位学长。” 来到季闻宿舍,宿舍没有异味,也没有生活垃圾。一个月5000元的喂投,在卫生环境上体现出效果。 敲门走进宿舍,张记还没有开口说话,手机响了。 看到史殊号码,张记毫不犹豫的接通电话。“师母好。” 史殊笑着问道。“下午有课吗?” 张记说道。“报告师母,下午没课。” 史殊说道。“老谭过来吃饭,我准备做菜,你有时间就过来帮忙择菜。” 张记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 史殊说道。“不用这么早,下午四点到就行。” 张记保证下午四点准时到,然后史殊挂掉电话。 “老谭”去吃饭,“老谭”是田明峰的朋友,而且不是一般朋友。 张记不知道老谭是谁,也不在意老谭是谁。只要史殊开口,张记会无条件服从。 季闻三人看着张记,沉默着不说话。想要硬气一点,连续的喂投,让三人的底气慢慢降低。 放下水果,张记说道。“三位学长,我临时有事,不打扰你们,再见。” 说着,张记转身离开,留 季闻说道。“这也太随意了,他把我们当做什么人了。” 李小天说道。“什么人,被他养起来的人。” 方天华叹气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快两个月了,要不我们搬宿舍,让他找不到我们。” 李小天说道。“我们能搬到哪里,学校就这么大。他能找到一次,也能找到第二次。而且,这也挺好,我就不要脸,只要他送,我就吃,事情我也不办。” 方天华说道。“不好吧,白吃白喝,裤子不脱,这不是我们应该干的事。” 李小天诧异说道。“你还想脱裤子,我可不脱。” 季闻咬牙说道。“再忍他一段时间,我不相信他能一直坚持。我看了他的入学资料,他只是一个小县城来到穷学生,肯定没有钱浪费。” 方天华问道。“你又黑了学校网络,可别被抓住。” 季闻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不会被抓。” 张记回到宿舍,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等到三点半,起身去家属区,到田明峰家门前时是三点五十五分,敲响门,等着史殊开门。 史殊开门,看到张记,笑着说道。“快进来,快进来。” 张记跟在史殊身后走进房门,换上鞋后,问道。“师母,谁要过来吃饭,需要你提前准备饭菜。” 史殊说道。“还能是谁,老田的同学,平时忙啊,难得过来吃饭,我要提前准备好。” 张记没有再问,来到厨房,准备择菜。水池里有一条扁扁的灰色的鱼,张记看着新奇,问道。 “师母,这是什么鱼?” 史殊看一眼鱼,说道。“多宝鱼,老谭和老李喜欢吃,尤其是我做的。” 张记第一次见多宝鱼,伸手摸了摸,黏黏的液体沾在手上,让张记感到恶心。 张记问道。“师母,你买的菜怎么都是蔬菜,没有肉吗?” 史殊解释道。“一群老头子,消化能力不比你们年轻人,不能吃油腻的,只能吃清淡的。” 史殊拿出三节藕,交给张记,吩咐道。“你帮我刮藕皮,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张记接过藕,按照史殊吩咐的刮皮,刮皮后清洗干净。史殊指了指碗里泡的糯米,让张记将糯米填入藕孔中。 筷子时不时插入藕孔,填实糯米。牙签固定好蒂头,史殊将藕放进高压锅。 高压锅里是红枣糖水,刚刚没过藕身。史殊打开电源,在通气嘴冒气时,调成小火。 张记和史殊聊天,说到他们的孩子,史殊情绪低落,对张记说道。 “想不明白外国有什么好,出国就不想回来。不论别的国家有多好,最好的还是自己的国家。” 张记赞同说道。“师母,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这辈子都只是中国人,绝不会加入其他国家。” 史殊笑道。“是啊,你啊,就是嘴甜。” 张记剥了蒜皮,切了辣椒、大葱和姜丝,放到不同盘子里备用。 史殊忙着搓小丸子,张记不知道史殊为什么搓小丸子,指甲盖大小的丸子,一口可以吃好几个。 张记问道。“师母,你搓的丸子怎么这么小,这怎么吃?” 史殊解释道。“这是做汤用的,桂花酒酿圆子的圆子。” 张记“哦”一声,接着问道。“好喝吗?” 史殊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五点半,史殊准备好食材,开始做菜。第一道菜是凉拌秋葵,酱汁洒在整齐的秋葵上,冒着诱人的香气。 张记尝了史殊调的酱汁,蒜末、辣椒丝、葱丝放在碗底,热锅烧油,然后放花椒和八角,在花椒八角炸的变色时,将油倒进碗里,蒜末辣椒等滋滋响。 随后是生抽、醋等调料,筷子搅拌后,混合的味道让张记情不自禁吞咽口水。 多宝鱼清蒸,倒出盘子里的水,撒上葱丝、姜丝、红辣椒丝,淋上蒸鱼豉油,撒一勺热油,一股清香弥漫在厨房。 张记端上多宝鱼刚刚放在桌子上,田明峰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张记赶上前,接过田明峰手里的提包,说道。“田老师,您回来了。” 田明峰诧异的看着张记,问道。“你怎么在这?” 张记刚想回答,史殊声音传来。“我叫张记过来帮忙的,他不帮忙,你想累死我啊。” 田明峰不再说话,招呼身后两人进屋,张记看到谭峰,看着脸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史殊说两人是田明峰同学,想着他们应该也是老师,大声对两人说道。 “两位老师们好,您们请坐。” 谭峰看张记一眼,问道。“老田,这是你的学生?” 田明峰哼哼说道。“不是我的学生,他是新闻系的,偶尔旁听我的课。” 李道站在厨房门外,闻着味,说道。“还是嫂子手艺好,闻着味就流口水。让我猜猜,这是桂花糯米藕的香味。” 史殊笑道。“这么多年,就属你鼻子尖,洗手吃饭,菜很快就好。” 张记忙着摆放碗筷,史殊提前交代,张记知道如何摆放,筷子的方向,碗碟的位置,无一不规矩。 分酒器摆放好,张记打开提前准备的竹叶青,倒满三个分酒器。 张记回到厨房,偷看一眼喝酒的三人,小声问道。“师母,这两位是谁啊?” 史殊介绍道。“坐在老田身边是李道,对面的是谭峰。” 张记还是没有想到谭峰是谁,索性不再想,夹出高压锅里的藕,按照史殊要求切成大小均等的藕块,盘子里摆上并排的一层,然后上面再摆上一层。勺子捞出一勺汤汁,淋在上面,最后撒上桂花。 第三道菜端上桌,三人矜持的夹起一块,小咬一口,品着味道。 史殊捞出开水里的基围虾,盘子里摆成圆形位置。张记看着个头一般大的基围虾,问道。 “师母,虾是你挑好的,我看着个头一般大。” 史殊说道。“白勺虾要水煮,个头太大太小都不行。太大,煮的时间长,肉质变老。太小,煮的时间短,虾肉内部不一定能煮熟。个头差不多大,容易控制时间,肉质鲜嫩。” 调制好的酱汁放在中间,第四道菜上桌。 分酒器里的酒喝完,张记再次倒满,然后回到厨房。田明峰三人没有回避张记,谈笑着调侃对方的丑事。 史殊在锅里油煎香菇,煎到两面金黄时,用锅铲分成小块。一一倒入调料和水,撒入香菜葱段,随意翻动两下出锅。 第五道菜上桌,谭峰大手一挥,说道。“你们两个别动,这是我最喜欢的,我先吃。” 李道笑骂道。“就你嘴馋。” 酒精作祟,田明峰有了醉意,见李道和谭峰不认识张记,指着张记说道。 “你们两个消停一下,听我说,你们不要小看这个端菜的小子,我说出他的名字,你们两个一定知道。” 谭峰吃一口蘑菇,美滋滋说道。“哪个学生,这么有名,我们两个都认识?” 李道附和道。“就是,你说名字。如果我们不认识,你自罚一杯。” 田明峰笑嘻嘻说道。“张记,有没有印象?” 谭峰和李道面面相觑,想着张记是谁。 李道看着张记,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张记是谁。 谭峰脸色涨红,笑着说道。“这杯酒,老田是不会喝了。” 土豆是张记喜欢的,牛腩炖土豆更是张记喜欢的。看着过了咕咕冒泡的牛腩炖土豆,张记馋的流口水。 五个鸡蛋打在碗里,张记不停搅拌,搅拌成糊状时,史殊让张记放一点水在蛋液里。 西红柿炒鸡蛋,简单不能在简单的菜,成为饭桌上的第六道菜。 张记离开时,李道想起来张记是谁,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他是堵我校门的那个学生,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李道气愤不平,双手抱胸说道。“老田,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来气我。” 田明峰说道。“不是我,我没有让他来。我们喝酒,让他来做什么。” 谭峰笑道。“没看出来,个子不高,长得不壮,战斗力很强。老李,别说废话,快自罚一杯。” 李道没办法,虽然生气,也只能自罚一杯,然后说道。“现在学生真不好带,天天惹事。” 谭峰深有同感,说道。“谁说不是,我校门差点被拆,气死人啊。学生不省心,老师不省心,家属也不省心。” 牛腩炖土豆是第七道菜,分酒器再次空了。张记倒上酒,缓缓退回厨房。 史殊将蛋液洒进汤中,汤水滚沸,圆子滚动,呈现着运动的美感。红色干瘪的枸杞漂浮在表面,慢慢变得饱实。 桂花的香气扑鼻,张记不得不佩服史殊的厨艺,食材在她手中变得神奇。 七菜一汤,摆了一桌。 田明峰三人浅尝辄止,每一样菜都吃一点,并没有吃多。 史殊站在桌边,满意的欣赏他的杰作,说道。“好久没做了,不知道手艺下降没有,你们担待。” 李道说道。“嫂子就是客气,为了我们两个忙了一下午,赶紧坐下来一起吃。” 史殊说道。“我不坐了,让张记坐下来陪你们吃。” 张记认出谭峰,军训动员大会上讲话的校长,听到史殊让他坐下吃饭,吓得后退一步,说道。“师母,我不饿,我站着倒酒就行。” 史殊责怪说道。“你不要把他们当成校长,把他们当做长辈就行,坐下来陪他们喝点。” 张记还想拒绝,李道命令道。“坐下。” 张记傻站着,为难的看向田明峰,只要田明峰一个眼神,张记决定拔腿就跑。 谭峰说道。“老李,你凭什么命令我的学生,你可不是他老师。张记,坐下来,好好敬李校长一杯酒,毕竟你曾经堵了他的校门。” 张记想哭,谭峰的话太狠,打人专打脸,毫不留情面。 史殊推着张记坐下,说道。“忙了一下午,不要搭理他们三个,你吃你的。” 田明峰说道。“史殊,给张记拿酒杯,我们一起喝点。” 史殊再拿出一套分酒器,张记起身接过分酒器,倒满酒后又倒进酒杯,起身说道。 “小子不懂事,第一杯酒敬三位老师。” 三人看着张记喝完第一杯酒后,谭峰说道。“张记,喝酒就喝酒,不要俗套,敬李校长一杯。” 张记倒酒,端起酒杯,起身敬酒。“李校长,小子不懂事,办事不过脑子,冒犯了您,请您担待。” 李道打量着张记,说道。“担待可以。不过,我们是老年人,喝酒用酒杯,你是年轻人,喝酒不能用酒杯,你用分酒器喝一个。” 张记放下酒杯,拿起分酒器,说道。“校长,我干了,您随意。” 清醇酒香入喉,微微辛辣,张记不敢吃饭,敬完酒坐下,看着三人谈笑。 谭峰拍拍张记肩膀,说道。“吃菜啊,你师母吩咐不能剩,我们老家伙吃不多,剩下的全是你的。” 张记拿起筷子夹菜吃。 田明峰说道。“张记,怎么停下来了,敬了李校长,不敬谭校长,看不起谭校长啊。” 谭峰不满说道。“老田,怎么回事。我们三是一伙的,今天的任务是陪好李校长,你看他的苦瓜脸,把他陪成哈密瓜。” 田明峰笑道。“你这意思是说皮厚,还是说褶子多。” 张记端起分酒器,站起来说道。“谭校长,我敬你一杯。” 谭峰说道。“一半一半,不能喝多,多敬我们李校长。” 一顿饭吃的张记头晕眼花,身边两位校长谈笑风生,张记却感到压力很大,不敢说话,不敢吃菜,甚至控制着呼吸频率。 田明峰、谭峰、李道是同学,这一点是张记没想到的,也没想到简单一顿饭,吃饭人的身份如此不同。 一斤白酒下肚,张记感到眼花,谭峰和李道的笑声爽朗洪亮,震醒张记。 史殊拿相机拍了照,五人同框定格在相机里。 吃完饭,张记慢慢走回宿舍,晚风吹过,脑袋清明又昏沉。 第123章 夜半歌声 站在宿舍门前,看着宿舍门牌号,一掌推开门,宿舍里四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张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张记跳着蹦进宿舍,手一一指过四人,说道。“我回来了,你怎么不迎接我。” 四人相觑间,张记边走边脱掉鞋子,爬上床,盖上被子,说道。“我要睡觉,谁都不准说话。” 程明歪着头,问道。“几颗花生米,喝成这样。何劲,张记和谁一起喝酒的?” 何劲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应该是他很重视的人,下午特意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出去。” 古蔺揉着眉心,说道。“张记酒量不差,这是被人灌酒,还是被人坑了。” 四人对视一眼,见张记睡觉,也就不再说话,在个人空间里做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张记突然坐起来,说道。“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陈明辉拿起水杯,递给张记,张记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说道。“这水有酒味,不好喝。” 陈明辉抢过水杯,说道。“快睡吧,睡醒了再喝水。” 张记眼睛一横,说道。“我为什么要睡觉,我不睡觉。” 说着,张记靠着墙,和陈明辉大眼瞪小眼。 两人瞪一会眼,陈明辉不再搭理张记,放下水杯,回到他的书桌前坐下,继续学习编程。 坐了一会,四人以为张记睡着了,扭头看向张记,发现他靠着墙傻坐着,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墙壁。 张记拿出手机,拨通王婷婷号码。第一遍没有人接,第二遍没有接,第三遍时,王婷婷接通电话。 张记将头蒙进被子里,小声问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备胎?” 王婷婷莫名问道。“什么是备胎?” 古蔺起身,踩着床梯,掀开被子,抢张记手机,张记躲过去,护着手机说道。 “就是汽车的备胎,平时不用,有事的时候拿出来用,用完再丢掉。” 古蔺抢了几次没有抢到手机,放弃抢手机,大声说道。“张记喝醉了,他说的是酒话。” 张记怒瞪古蔺,大声训斥。“闭嘴,我没有喝醉,我说的是真话。” 王婷婷听着嘈杂的争吵声,生气又欣慰的说道。“我没有把你当备胎。” 张记问道。“你为什么拒绝我?” 王婷婷停顿一下,来到阳台,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了,大学不谈恋爱,工作以后再恋爱。我不想在大学谈恋爱。” 张记叹气道。“那还是拒绝我,好伤心。也许是我们有缘无分,有缘认识,无分相守。” 王婷婷还想要解释,张记说道。“你不要再解释,我给你唱一首歌。这是我在梦中听到的歌,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纪念我们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 王婷婷扶额说道。“胡说什么,我没有这个意思。” 张记厉声说道。“闭嘴,听我唱歌。” 看到床下的古蔺,张记大声喊程明、何劲、陈明辉的名字,然后命令道。“你们四人搬椅子坐成一排,快点行动,坐好了,听我唱歌。” 古蔺无奈说道。“大哥,睡觉吧,求你了。” 张记见四人不动,再次命令道。“搬椅子坐成一排,行动起来。” 古蔺没办法,说道。“兄弟们,别愣着了,按照他说的做。” 四人搬椅子做成一排,抬头看着张记,张记满意的将手机放在床上,轻轻嗓子,唱梦中听到的歌曲。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她会有多幸运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 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 啦啦啦啦啦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古蔺不耐烦的心变得平静,仔细听着张记唱歌,虽然张记五音不全,歌词表达的情境符合张记此时的心境。 程明小声说道。“这首歌没有听过,不会真的是张记写的吧?” 何劲耷拉着脑袋,嗡声说道。“我也没有听过,不过歌词写的很好。” 程明和何劲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安静听张记唱歌。 一首歌唱完,张记兴奋拿起手机,问道。“这首歌送给你。” 王婷婷看着远处灯火,不由感伤她的决定,似乎在恋爱与否的决定时,她是勇敢迈出一步又退回来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喝醉,王婷婷相信张记绝对不会真情流露,张记孤僻的性格和对人际关系的冷淡,不会主动去做一件事。 他似乎很害怕亲近关系,习惯疏远和冷漠。 王婷婷咬牙做了决定,说道。“张记。” 张记打断王婷婷,说道。“闭嘴,我还要在唱一首歌,你听着。” 说完,张记想了想他脑海中能够记住的歌曲,残缺不全的歌词已经记不住,想了一会,才再次开口唱歌。 “风吹雨成花 时间追不上白马 你年少掌心的梦话 啦啦啦啦啦 云翻涌成夏 眼泪被岁月蒸发 这条路上的你我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们说好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与时间为敌 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风吹亮雪花 吹白我们的头发 当初说一起闯天下 你们还记得吗 那一年盛夏 心愿许得无限大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你曾说过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现在我想问问你 是否只是童言无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大雪求你别抹去 我们在一起的痕迹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今夕何夕青草离离 明月夜送君千里 等来年秋风起” 古蔺拿着纸笔,记下有限几句歌词。古蔺确定他没有听过这首歌,张记唱的两首歌也是没有人唱过的。 张记唱歌的功力不用怀疑,五音不全,对于张记写作能力,古蔺抱有怀疑态度。 打开电脑,回忆两首歌歌词,输入电脑查询,没有查询到任何结果。 张记唱完歌,憋得脸红脖子粗,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想吐。” 何劲眼疾手快拿起张记脸盘,站在床下准备好接张记的呕吐物。 陈明辉和程明站在旁边,准备按住张记的头,阻止他吐到别的地方。张记干呕两声,自己拍了拍胸口,笑道。“好点了。” 王婷婷听到张记说他想吐,关心问道。“张记,张记,你还在吗?” 胃部翻腾,张记已经听不见电话声音,耳边是陈明辉和程明的声音,两人噪杂的声音像是鼓声,一声一声敲打张记耳膜。 最终,张记的头被两手有力的手按住,脸埋在脸盘里,宿舍充满一股胃酸酒臭的气味。 何劲将呕吐物倒进马桶里抽走,陈明辉擦了地面,说道。 “这真不是几颗花生米的问题,肯定几斤。没见到张记和宿舍以外的人亲近,怎么会出去和别人一起喝酒。” 程明说道。“谁都有秘密,张记也不例外。可能是唐铭,他最近和唐铭走的比较近。” 程明说完看向古蔺,见古蔺对着电脑沉默,问道。“古蔺,干什么呢?” 古蔺说道。“我上网查了张记唱的两首歌,发现网上没有。也许,这两首歌是张记写的。” 程明想了想,说道。“不可能吧,张记满脑子都是如何赚钱,还能写这恩恩爱爱的歌曲。至少,我不相信。” 古蔺笑道。“人不可貌相,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们认为的不可能,不代表是别人能力的全部。” 程明耸耸肩,无所谓说道。“也许吧。” 王婷婷趴在阳台栏杆上,眺望着远处风景。微风轻吹,北方的天气有些凉。 舍友在楼下和恋人分别,转身走进宿舍,她的男朋友往宿舍走去。 大学里恋爱氛围浓厚,并不是所有人心思放在学习上。哪怕老师一而再强调学习的重要性,也挡不住青春的心动。 没有说出口的话,像是无声吹过的风,带走树梢的树叶,盘旋落下。 王婷婷想要打电话过去,一丝理智阻止了冲动。可以不顾身的去魔都看望张记,却不能轻易说出那句话。 大学八年有太多变化,男女之情是没有保证的契约,关系同样如此。可是,在这一刻,王婷婷突然想要答应张记,拨打张记电话,嘟嘟声传来,没有接通。 王婷婷自嘲的笑笑,甩甩头,让头脑保持清醒。毕业,一切等到毕业再做决定。 第124章 史大军的拒绝 张记醒来时,感到口干舌燥,下床后发现何劲一个人在宿舍,揉揉脑袋问道。 “何劲,他们三人去哪里了?” 何劲看一眼张记,说道。“出去了。” 张记拿起水杯倒一杯水喝掉,嗓子才舒服一些。 脑袋昏沉,张记没精神的趴在桌子上发呆。 何劲起身伸懒腰,见张记没精神的趴着,问道。“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张记惊醒问道。“我是不是发酒疯了?” 何劲笑着说道。“没有发酒疯,发情疯了,不停给王婷婷打电话,问她为什么拒绝你,还唱了两首歌。” 张记深吸一口气,绝望的瘫在椅子上,无助的望着房顶。断片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帮你回忆。 何劲问道。“我想问你,你唱的两首歌曲是你写的吗?” 张记否认,说道。“我没唱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劲笑道。“整个宿舍楼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有人表白被拒绝,鬼哭狼嚎的唱歌。” 张记还想否认,可是,不论他怎么否认,都改变不了即成事实的事实。否认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张记想要一头撞死,断片没有一丝记忆。尤其是涉及到王婷婷,不用想也知道他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王婷婷会怎么想,又怎么说呢? 张记问道。“我唱的是哪两首歌?” 何劲想了想说道。“没有听过,我记住一句歌词。‘遇上你是我的幸运’,其他的记不住。” 张记捂着脸,大吼一声。“完蛋了,没脸见人啊。何劲,我完了。” 何劲大笑道。“这有什么,喝醉了总会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只要你不在意,别人也不会在意。” 古蔺和程明抱着书回到宿舍,见张记坐在书桌前,调侃道。“伟大的求爱者,你醒了?” 张记歪头看向古蔺和程明,无奈说道。“喝多了,喝多了。忘记昨天晚上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古蔺笑道。“我们可以当做没发生,不知道你的梦中情人会不会也当做没有发生。” 想到王婷婷,张记痛苦说道。“反正已经拒绝我,不在意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烂就烂吧。” 古蔺问道。“有没有照片,我很想知道王婷婷长什么样子,让你念念不忘,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 张记摆摆手,去阳台洗脸。清水泼向脸,溅起水滴散落。 回到宿舍,张记收拾好心情,想到神奇公司即将到期的贷款,果断拨打史大军电话。 史大军焦头烂额的看着报表,贷款时间临近,还有陈大金借的高利贷。 两笔款子挤压神奇的生存空间,如果再不还上两笔款子,神奇不得不宣布破产,抵押给银行。 高利贷已经看上两条生产线,留给银行的只能是一个空壳子公司。高利贷不讲情理,银行同样是不讲情理。 电话响起,史大军看到陌生号码,没有接通电话。 手机第二遍响起时,史大军接通电话。 张记说道。“史经理,您好,我是张记。” 史大军想起来张记是谁,说道。“我记得你,找我有事?” 张记说道。“史经理,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史大军想了想,说道。“你来公司,我在公司等你。” 挂掉电话,张记洗澡,换一身干净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张记再次明确目标,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决不能为情所困。 打车来到神奇公司,在办公室见到史大军,史大军泡了一壶茶,说道。“请坐,现在可以谈了。” 张记坐在史大军对面,说道。“史经理,神奇的银行借款快到期了吧?” 史大军笑着说道。“消息很准确,还有七天时间。” 张记说道。“神奇能够度过这个难关吗?” 史大军想了想,坦然说道。“没有可能。” 张记说道。“如果我注资呢?” 史大军看向张记,沉默一会,拒绝说道。“没有必要。” 张记好奇问道。“据我所知,神奇是你和陈大金的心血,史经理忍心看着你们的心血作废?” 史大军解释道。“你只知道神奇欠银行贷款,不知道神奇也借了高利贷。利滚利的高利贷滚动1000万,负债累累的神奇已经没有投资的必要。” 张记听到神奇借了高利贷,已经滚到1000万,意外情况出现,打乱张记计划。 史大军说道。“如果你真想要神奇,等着银行拍卖吧。不过,神奇可能不会拍卖,直接被肢解,然后卖给老李和老孟。这是银行回款最快的方式,也是最简单的方式。” 张记沉默不说话,思考着解决事情的有效手段,高利贷就是无底洞,只要有人接手,怎么也要大出血。 银行贷款可以还,借钱付利息,一笔勾销。高利贷是慢刀子割肉,一点一点割,不是一笔勾销的事。 张记问道。“陈经理在不在?” 史大军说道。“我有两天没见到他,不知道他在哪里。” 张记说道。“谢谢史经理告知,我先回去,如果我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再来打扰史经理。” 史大军说道。“或许吧,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送走张记,史大军回到办公室,站在窗户前看着张记的背影。 有一件事情,史大军没有告诉张记,陈大金消失时,带走了神奇账户上仅有的20万。神奇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古蔺来到章港办公室,章港看着学生报告,看到古蔺,说道。“古蔺,来了。” 古蔺站在一边,说道。“班主任,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过来。” 章港放下文件,说道。“明年交流的事情,我们班级报名的有谁。” 古蔺说道。“只有程明报名,其他人没有报名。” 章港问道。“你怎么认为?” 古蔺说道。“我个人认为程明适合出国交流,外语水平、专业能力、经济实力,他都符合。” 章港笑了笑,说道。“有时间让程明写一份申请,尽快交给我。” 古蔺说道。“好的,我让他尽快交过来。” 离开办公室,古蔺拨通程明电话,让他回宿舍。 两人在宿舍碰头,古蔺直接说道。“出国交流提上日程,你写一份申请,然后交给班主任。” 程明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想出国交流。” 古蔺问道。“为什么?” 程明摸摸头,说道。“我想在学校离纪云歌近一些,出去一学期,纪云歌说不准被被人追到手了。” 古蔺严肃说道。“程明,有江山才有女人,没有江山的男人守不住女人。你要想好,然后做决定。你要知道,如果选择错了,可能会是不一样的人生。” 程明第一次见古蔺严肃脸色,苦恼的低头沉默。 张记回到宿舍,见宿舍氛围不好,不过他也没有在意,直接问古蔺。“古蔺,魔都高利贷公司,手段有多黑?” 古蔺诧异看向张记,张记不是借高利贷的人,只能是别人借了高利贷,不论是谁借了高利贷,古蔺都会建议张记不要碰。 “千万不要借高利贷,放高利贷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们做事没有下限。” 张记解释道。“不是我,我就想知道高利贷怎么催款。” 古蔺说道。“黑市有卖器官的,一部分是欠钱不还的人。” 张记不再问,古蔺说一件事,已经让说明放高利贷人的心黑,为了钱可以忽视一切。 神奇碰了高利贷,欠款1000万,绝对会让人发狂的1000万,这已经不是张记能够解决的。张记决定不在碰神奇,放弃神奇这家公司。 再次打开古蔺提供的资料,想要找一家合适的公司。次贷危机影响愈发严重,破产的公司很多,不只是只有神奇一家公司。 神奇最重要的是两条成熟生产线,有原料就可以投入生产。不成熟的生产线,投入太多,一时半会并不能产生收益。 客运站里,陈大金下车,脚踩在魔都这块土地上,陈大金感到一阵不踏实。 父母留下的家业一点点败光,神奇走到今天,陈大金要付全部责任。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的贷款炒股,不是他借高利贷抄底,神奇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事已至此,陈大金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偌大的魔都没有他的生存之地,也不会再有他的生存之地。 陈大金回到神奇,来到史大军办公室,拿出一叠材料,不由分说的让史大军签字。 史大军看到陈大金,问道。“你去了哪里?” 陈大金说道。“别问了,签字吧,签字以后,我再告诉你。” 史大军拿起文件,看到股份转让协议,陈大金将所有股份无条件转让。只要史大军签字,神奇就会完全属于他。 可是,神奇已经是一个烂摊子,救无可救,即使属于他史大军,史大军也无挽天之力。 史大军放下文件,无力问道。“哥,还有这个必要吗?” 陈大金惨笑说道。“只要有你在,神奇就有翻盘的可能。大军,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哥哥求你,无论如何要保住神奇,不能让神奇这块牌子倒下。以后的路,只能靠你一个人走了。” 史大军感到陈大金的决绝,不过他也没有办法,高利贷不会放过陈家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养子。 史大军说道。“嫂子和侄子安顿好了?” 陈大金说道。“安顿好了。” 史大军签完字,丢下笔起身,站在窗台前望向窗外,说道。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让我们两兄弟一起迎接命运。” 陈大金见史大军签了字,拿起文件,说道。 “放心,有我在呢。你在公司不要出去,我去找他们谈。为了钱,他们也不会让我死。” 史大军没有答话,陈大金拿着文件离开。 第125章 风声鹤唳 陈大金来到高利贷公司公司楼下,抬头看着“诚信借贷有限公司”,嘴角浮起一丝嘲弄。 诚信借贷有限公司在魔都一片老小区里,魔都土着很少住在老旧小区里。 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是外来打工人员和从事灰色生意的人,甚至是一些白领,也会选择住在这里,只因为房租便宜。 陈大金来到二楼,见到虎哥,说道。“虎哥好。” 虎哥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核桃,说道。“陈大金,你欠的钱到期了。” 陈大金说道。“我知道我借的钱到期,希望虎哥能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如数归还。” 虎哥看着陈大金,嘲笑道。“如数归还,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陈大金借了200万,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虎哥借给陈大金200万。 虎哥调查了陈大金,知道他名下有一家废品回收加工厂,每年固定营收300万左右,也正是这个原因,虎哥才愿意借钱给陈大金。 没有想到的是,陈大金没有将200万用来经营,而是股市抄底。一个国家的次贷危机,轻易的影响到多个国家。太多的人破产,甚至是跳楼。 虎哥的借出去很多钱,很多像陈大金一样的人,打着各种各样的幌子借一笔钱,然后去股市抄底,最后被牢牢套在股市,血本无归。 催收变得困难,太多人逾期不还钱,虎哥也受不了坏债的积累。 陈大金说道。“虎哥,你知道我的工厂在哪里,每年营收是多少。工厂就是我的底气,只要我能度过这个难关,神奇能够稳定盈利,还钱只是时间问题。” 虎哥说道。“我最缺的就是时间,还有我的耐心。” 陈大金见说不动虎哥,转换策略说道。“虎哥,我有一个建议。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我的工厂可以300万卖给你,只要你买了我的工厂,你可以不用再做放贷生意。” “放贷虽然赚钱,赚的也是灰色钱,担惊受怕,不如开工厂赚钱,正大光明,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有危险。” 虎哥大笑,眼神凶狠的看着陈大金,说道。“陈大金,我可以肯定,你过来是耍我玩的。” 陈大金无奈说道。“话我已经说了,是不是真心的,虎哥心里明白。我不多说,请虎哥自己考虑。” 虎哥不在说话,他知道陈大金心里的小九九,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可是,他的命运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他不敢擅作决定。 做刀就要有做刀的觉悟,金盆不洗手,刀怎么可能提前封刀。 这一点虎哥不会说,也不可能对陈大金说。 陈大金只是众多借贷者的一人,太多实体做不下去。如果想要转型,虎哥早就转型,不会等到现在。 虎哥说道。“三天时间,三天后把钱还回来。不然,你的一家老小,我收了。” 陈大金无力转身下楼,没有说服虎哥是意料之中的事,陈大金并不失望。 只是,他没有脸面去见史大军。一意孤行炒股的是他,亏掉现金借贷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小丑剧。 穿街过巷,史大军来到一家发廊,走进发廊,闻到发廊里劣质的香水味。 穿着低胸装的妖艳女人见陈大金,一眼看出陈大金是有钱人,虽然好奇陈大金这样的人为什么来发廊,也热情问道。 “老板,进来玩啊。” 陈大金一把搂过女人腰,说道。“来这里肯定是来玩的,包你一天多少钱?” 女人故作娇羞说道。“老板,包一天1000元。” 陈大金掏出3000元,塞到女人手里,说道。“3000元,包你四天。” 女人接过钱,认真数了数钱,确定是3000元,然后说道。 “没问题,去哪里啊?” 陈大金说道。“当然去你住的地方,我带你去的地方你敢去吗?” 女人扭着腰走进房间,拿出包挂在肩上,抱着陈大金的胳膊,一起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史大军回到家里,躺在冰凉的沙发上,发呆望着窗外的灯光。 没有结婚的史大军,一直过着独居生活。一个人自由在在,也习惯了在65平方的空间里释放天性。 房子是史大军买的,也是他唯一的财产。神奇公司是他和陈大金一砖一瓦垒起来的,十年时间积累的身价,半年时间图土崩瓦解。 当人开始追求赚快钱时,就像是一脚踏进沼泽地,一点一点被欲望吞没。 第二天早上,史大军简单收拾几件随身衣服,小小袋子装着史大军全部身价。 最后看一眼房子,接过买家的60万现金,毅然下楼。 走在街上,史大军想着60万分配方案,60万还贷款,不论是银行贷款还是高利贷,都是杯水车薪。 他们不是最需要钱的,最需要钱的是神奇的员工。一家老小指望着工资吃饭,没有了工资,一家老小都要挨饿。 60万当做遣散费,能够缓解失业的员工在找工作过渡期间的压力。这是史大军能够做的,也是他唯一有能力做的。 路过身边的人说着老旧小区那边死了两个人,高利贷催收的两个小伙子被人杀了。 史大军没有在意,他的心思全在解散员工身上,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他和他无关的事。 北新公司,俞信召开全体员工会议,所有员工到齐以后,会计现场补发拖欠的工资。 看着员工脸上的笑容,俞信也笑容满脸。领到工资的员工知道,北新度过了危机,至少是现阶段度过了危机。 补发完工资,俞信宣布北新的工作部署,他带队开辟新的领域,正式涉足房地产开发建设,不再是从大公司里求肉吃,而是自己铺摊子卖肉。 另一件事是魔都本地,北新也要继续生存,前期未完成的工程和即将要参与的工程,全部由副经理钱顾牵头。 没有人反对俞信的决定,甚至是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难关已过,即将开辟的新业务,刺激着所有人的心。 摆摊子卖肉不是简单的事,是真正上台面,真正的开发房地产。 俞信提前和钱顾通了话,两人并未在业务方面有争执,北新能继续够存在,继续能够发展,是所有北新人的愿望。 即使,房地产开发不是魔都,是北方不入流的城市,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口吃不成胖子,一天多吃一口饭,日积月累,北新也会成为一个胖子。 回到办公室,俞信研究着张记提供的资料。张记提供的资料很少,只有半页a4纸,其他信息只能靠俞信自己收集。 一再研究枣城,工业基础,轻工业发展,服务业状况,俞信对他即将的行程充满信心。 魔都太大,鲸鱼也翻不出多少水花;枣城很小,鲤鱼就可以打挺。 俞信也对张记充满好奇,空手套白狼的建议是张记提出来的,张记也提出来套住的白狼只能用于发展,对于实际的购买者,一定不能超出平均水平。 限制了价格,即使房地产是暴利行业,也很难赚钱。俞信知道张记的目的不是赚钱,这也让俞信难以相信,搞不明白张记的真实用心。 虎哥听完小弟的汇报,一颗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两个催债的小弟被人杀了,而且就在催债的过程中。身上泼了油漆,红色的油从楼梯流下,流满整个楼梯。 尸体是早上早起床晨练的阿姨发现的,惊魂不定的报警。 警察第一时间封锁现场,禁止任何人靠近。 虎哥托人打听消息,却没有收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两条人命,不再是小打小闹,警察立案速度很快,也很快确定死者身份。 虎哥快速思考,想着他得罪的人和有可能的仇人。 放高利贷得罪很多人,每一个得罪的人都可能是仇家。 破产者太多,催收逼得厉害,每一个人被催收的人都有杀人动机。 陈大金的话出现在虎哥脑海,洗干净上岸的想法愈发强烈。 虎哥没有办法。在决定踏上这条路时,注定没有回头路。即使他想要退出,身后人也不会轻易让他退出。 知道的太多,浑身上下都是黑的,想要退出只能是和死去的小弟一样,成为人畜无害的尸体。 虎哥没有再让小弟出去催债,即使后面人怪罪,也不能用人命去填坑。 虎哥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只能依靠警察调查。 将剩下的小弟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确定小弟身份不难,警察会根据线索找过来,秘密最终不会是秘密。 王婷婷抱着书本回宿舍,脑袋里全是张记。两天时间,张记没有打电话过来,也没有任何音信。 王婷婷不由担心张记,害怕他做事莽撞,害怕他和别人打架。喝酒的原因也没有问,匆匆挂掉电话,然后再也没有消息。 回到宿舍,王婷婷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张记打电话,犹豫一会,放下手机,排除杂念,开始复习功课。 张记不知道有人对他牵肠挂肚,即使知道也顾不了这些事,注定是写进历史的一天,没有任何恩爱可言。 张记紧张看着曲线上升,疯一般的过山车的爬坡。王经理和张记一样紧张,知道他将迎来人生的巅峰。 终于突破到高位,张记说道。“王经理,开始吧。” 王经理还想建议再等等,看着张记的脸,没有将他的建议说出来,命令操作员进行操作。 挂出,卖出,成交。 等到股票全部卖出,张记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上的数字,内心澎湃。 没有比赚钱更有快感的事,似乎无数数钞票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王经理看着张记,眼神中有着无穷困惑,猜不透张记究竟是怎么想的。逆势而上,终究是成功了。 “张先生,你还有下一步投资计划吗?” 张记说道。“没有,所有钱全部打到我的银行卡。” 王经理说道。“可以。明天中午之前,我们会把钱转到您的银行卡。” 张记说道。“谢谢。” 两人看着电脑上跳动的曲线,心里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第126章 一个机会 挂掉电话,张记望着窗外,魔都的四季都有绿色,不像是北方,11月份,很多树已经光秃秃,徒留树干。 张记给俞信一个保证,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会出面解决。 张记的底气源自于手机的尸体号码,虽然从未拨通,但是有一个联系的渠道,只要不违规违法,都能通过号码沟通。 放下思绪,回归学习状态,宿舍五人,除了何劲一直看小说,其他三人不停学习。 陈明辉学习编程成了习惯,每天都会自主学习。程明背诵英式英语和练习口语,唯有古蔺奇奇怪怪,每天画思维图。 张记感到压力,似乎又回到复读班,所有人都在拼命冲刺,没有人能够停下来休息。张记庆幸他能够坚持下来,以超常发挥取得好成绩。 季闻三人是难啃的骨头,张记打算再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张记准备和唐铭一起去美国,所有事情必须为去美国让步。 陈大金擦掉身上水渍,光着身子来到卧室。女人看到陈大金身子,毫不在意的点上一根烟,一个人靠在床上吞云吐雾。 陈大金问道。“你是哪里人?” 女人回答道。“想做就做,需要问我是哪里人吗?” 陈大金上床,把女人搂在怀里,拿过女人的烟,吸一口说道。“露水夫妻,想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笑道。“怎么,是想劝我从良,还是想让我离开。” 陈大金拿着烟,看着燃烧的烟头,说道。“没有这个想法,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劝别人的。” 女人不再说话,任由陈大金搂在怀里。 陈大金用烟头按在胸口位置,伤疤慢慢成形。陈大金忍住没有叫,丢掉烟头,欣赏着胸口的伤疤,满意说道。 “你看这个伤疤,纹路很漂亮。” 女人看了看伤疤,不规则圆形的伤疤,有一些狰狞。 女人说道。“这种痛并快乐的滋味好受吗?” 陈大金叹气道。“生活不就是这种滋味,好受吗?谁知道呢。不过,也没有人在意,毕竟人只会为自己思考。” 女人想了想,说道。“男人的想法总是很奇怪。有一个想法,男人是统一的,那就是对女人的占有。” 陈大金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女人笑道,拉开陈大金胳膊,抽出两支烟,点燃抽一口,递给陈大金。 “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是泄欲的工具,不过上面和 陈大金哈哈大笑,说道。“也许吧。” 烟雾弥漫,女人房间空气变得浑浊,两双眼睛在烟雾中特别明亮。 女人问道。“你不是穷人,怎么来发廊找女人?” 陈大金说道。“我是穷人啊。” 女人说道。“你掏钱的样子不是穷人。” 陈大金认真说道。“我真的是穷人,欠了别人几千万。” 女人想了想,没有继续争辩,说道。“也许吧。” 沉默一会,陈大金说道。“睡吧,睡醒我就走。” 女人说道。“这是第二天,还有两天。” 陈大金说道。“够了,我的时间到了,应该走了。” 女人提醒道。“这是你自己要走的,我不会退钱的。” 陈大金说道。“不用退钱,钱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全部给你。” 女人放心说道。“你说的,不能反悔。” 陈大金回想他的一生,早年创业,迅速积累资金,慢慢做大,开了工厂,一条生产线到两条生产线。 遗憾的是看不到第三条生产线,不知道史大军能否建起来。 他的时间到了,需要去结束一切,需要他去为史大军减负,用他仅有的一点能力。 陈大金说道。“帮我一个忙。” 女人警惕问道。“什么忙?” 陈大金搂住女人,轻轻摸着她的肩膀说道。“不用紧张,很简单的事。明天中午,替我发一条信息给一个人。” 女人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发?” 陈大金说道。“明天这个时候,我有要紧的事办,不方便。” 女人想了想,一条短信,不是为难的事,答应说道。 “可以。” 陈大金拍拍女人肩膀,说道。“睡吧,睡醒我就走,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 女人问道。“你确定?” 陈大金点点笑着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推演他的计划。 女人见陈大金闭上眼睛,不像是骗她。四天变成两天,怎么看都是她赚便宜。 女人翻身,骑在陈大金身上,说道。“既然要走了,我也不占你便宜。” 陈大金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女人,笑声由小慢慢变大。 俞信走出火车站,打量着火车站周围的环境,内心不由轻视三分。 打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带着他从火车站开到枣城市里,来回开了两遍,对于枣城发展规划,俞信心里有了一个大概。 找了一家宾馆住下,连上网,打开枣城市政府网站,浏览市政府公开发布的信息。 看到枣城五年规划,俞信点击进入。枣城发展前期主要依靠煤炭,随着煤炭逐渐减少,煤矿往其他城市发展,留给枣城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高新区规划了十几年,只有十三家轻工业工厂,主要从事毛巾、制衣等轻工业,缺乏重工业支撑。 枣城房价很低,均价850元一平方。俞信估算拿地价格,尤其是打着魔都房地产公司的名号,在枣城拿地不会有太大困难,至少不会像魔都一样,多方协调竞价。 次贷危机没有过去,现金流紧张,能够轻易拿出千万投资的商家,不会看上枣城这个城市。市场太小,利润太少,并不能满足快速赚钱的人的需求。 再小的庙里也供真佛,俞信认为,枣城有着广阔的前景。 从基础轻工业到重工业,枣城有着巨大空白市场。如果能够充分发挥空白市场,枣城也有丰厚利润。 想到这里,俞信兴奋的在房间走来走去,对张记的怀疑减弱,至少承认张记的商业眼光。 与其在复杂的斗争中挣扎,不如退一步,退到别人不愿意来的地方扎根。 俞信新建文档,写了一份商业规划,以魔都发展模式为底色,描绘枣城发展的蓝图。 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修改两遍,保存在电脑里。 俞信决定明天继续考察枣城,亲身丈量枣城的每一寸土地,为每一块土地的开发,留下属于他的脚印。 陈大金提着箱子来到诚信借贷公司,抬头看着公司招牌,嘴角一番戏弄。 小弟们看着陈大金,没有在意他,以为他是来还钱的。毕竟有工厂托底,陈大金不是走绝路的人。 陈大金来到二楼,见到虎哥,虎哥手里依然把玩着核桃,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大金。 看到陈大金手里的箱子,虎哥警惕问道。“箱子里是什么?” 陈大金解释道。“我筹到的钱,不过只有四十万,我想先还一部分,剩下的我在想办法。” 虎哥给小弟一个眼色,小弟上前接过箱子,放在办公桌上打开。 二氧化碳灭火器被打开,白色气体快速充满房间,小弟们慌乱躲避,没有躲过陈大金的刀子。 陈大金冲向虎哥,虎哥发现不对时,快速退到窗户位置,窗户打开,风涌进房间。虎哥看到红眼睛冲过来的陈大金。 一瞬间,虎哥确定死去的两人也是陈大金杀得。只是,虎哥想不明白,陈大金为什么走绝路,杀人偿命,背上两条人命,他是活不了的。 陈大金三两下被虎哥打倒在地,爬不起来。虎哥踩住陈大金右手,狠狠用劲转脚,陈大金发出惨叫。 确定行凶的人,虎哥没了心底的担心,恨不得一脚踩死陈大金。 警车警报声远远传来,虎哥看向地上的陈大金,知道是他报的警。虎哥没有多想,转身翻出窗外,向远处逃跑。 陈大金设了局,所有人成了局中人。虎哥想明白陈大金的决绝,懊恼的咒骂一句,快速离开。 三条人命,刑事案件变了性质,警察会追查到底。诚信摆在台面上,掀开桌布,露出 史大军吃完面,付了钱走出面馆,身上仅剩下80元。 手机震动,史大军掏出手机,看到有短信进来,打开短信,看着简短几个字。 “弟弟,哥哥走了,你要保重!” 史大军一笑,想要删掉短信,想了想没有删掉。 通信信息可以查询,陈大金不出现,银行很轻松可以获取陈大金的消息,包括手机通信。 虽然信息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史大军相信这种手段不可能骗过银行。 强制执行已成定势,没有挣扎的必要,史大军想要体面结束。 看着头顶太阳,史大军思绪被拉回十五年前,也就是在那时候,他被养父母捡回家里,也是在那时候,他有了一个家。 史大军回到神奇工厂,坐在大门前,背靠着大门。依靠的是即将不能依靠的,眼前是看不到出路的未来。 电话铃声响起,史大军没有接,倒计时两天,史大军只想安静的等着,不想再费脑袋想事情。 电话铃声第二遍响起,史大军看到是公安局的号码,按下接听键。 “你是史大军,陈大金的弟弟?” 史大军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道。“我是陈大金弟弟。” “来一趟长宁公安分局,陈大金行凶杀人死了,你过来确定。” 一瞬间,史大军感到眼睛酸涩,想要搓眼睛,却搓到眼泪,看着手上的眼泪,史大军放肆的哭起来。 第127章 活下去 史大军见到陈大金,见到陪伴十五年的兄弟。 陈大金安静躺着,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像是完成人间历练后,圆满归天的样子。 僵硬的躯体,冰冻了笑容,史大军对着陈大金一笑,自顾说道。 “哥哥啊,路上慢点走,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史大军询问陪同他的公安人员。“公安同志,请问,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公安回答道。“据我们分析,陈大金提前喝了毒药,然后电话报警诚信借贷公司死了两个人。我们赶到时,诚信借贷公司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陈大金交代是他杀的。还有前天催债被杀的两人,也是陈大金杀得。” 公安人员停下来,见史大军情绪稳定,接着说道。 “陈大军临死前交代,他个人借了诚信借贷公司200万,因为炒股亏了,还不上钱。诚信借贷公司的虎哥恐吓他,要抓陈大金的家人,然后割掉器官贩卖。陈大金被逼无奈,出此下策。” 史大军说道。“虎哥恐吓这件事是真的,当时我也在场,虽然没有录音证据。不过,只要调查诚信借贷公司,相信很多人会证明虎哥的恐吓行为。” 公安人员说道。“我们已经立案调查。” 史大军问道。“请问,陈大金有没有临终遗言。” 公安人员想了想,说道。“他说他后悔了。” 史大军一笑,笑容在脸却有一种冰寒的冷意,没有一丝笑容的温暖。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没有任何意思。人生的结尾,一句“我后悔了”,为人生划上句号。 公安机关立案调查诚信借贷公司违规借贷催贷事件,调查高利贷背后的人体器官买卖,调查四条人命的大案。 离开太平间时,公安人员对史大军说,陈大金在临死前向纪检部门实名举报诚信借贷公司暴力催贷事件,几乎所有纪检部门都收到举报信。 再次来到太阳下,史大军感到一丝阳光的温暖。 阳光之下,史大军没有了亲人,再次变成孤零零一个人。时隔十五年后,史大军再次流浪。 突然,史大军想到陈大金的儿子,出事前陈大金拿走账面上仅存的20万,消失了一周时间。这一周时间,想必是安顿嫂子王蓉和侄子陈昊。 史大军迫切的冲动,想要找到陈昊,陈昊是陈家仅存的骨血,是陈家唯一的交代。史大军克制冲动,他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切还在较量之中。 诚信借贷公司不是一个人的公司,背后有着一把张开的伞。没有将这把伞打掉,事情就不算是结束。 这一刻,史大军明白陈大金的计划,四条人命的代价,天女散花的举报信,政府不得不重视诚信借贷公司。 顺藤摸瓜之下,诚信借贷公司近几年做的事情一一浮出水面,背后的伞也遮不住头上的阳光。 去掉诚信借贷的高利贷,神奇只有欠银行250万贷款。史大军松一口气,只要他能在两天内筹到300万,还上银行贷款,神奇就不会倒下。 史大军慢慢走着,林荫道上树影斑驳,脚踩在地面上,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墙倒众人推,想要推到神奇的人很多,想要救神奇的没有几个。能够借钱给他的人,更是一个没有。 史大军相信,只要他开口,听到的肯定是敷衍的话。可是,他不能不开口,哪怕是仅存一丝的机会,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还有第三条生产线,前期预付款打了80万,只要补齐尾款,第三条生产线就可以架起来,神奇就能正常运行。 史大军蹲在马路牙子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只要能够保住两条生产线,保住神奇运行的基础,史大军愿意放弃尊严。 至于,第三条生产线,史大军可以放弃。 拨通一个电话,没有人接。 第二个电话,没有人接。 第三个电话,没有人接。 连续拨了十几个电话,没有一个接通的。史大军看着手机通讯录李干,虽然不想打,还是按下拨通键。 李干接通电话,说道。“史兄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史大军听着李干的笑声,说道。“李哥,给您打电话是有事请你帮忙。” 李干说道。“史兄弟,有事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义无反顾的帮你。” 史大军紧张说道。“我想向李哥借350万。” 李干直接说道。“真不巧啊,昨天刚刚结了最近的货款,现在手里没有钱啊。史兄弟,你要是早一天说,我还能节流一些。真是不巧啊。” 史大军握紧拳头,忍住怒气说道。“李哥,你知道我手里有再生铝生产线,原价400万,可以300万卖给你。” 李干笑着说道。“史兄弟,你真会开玩笑。我公司底子我清楚,干不了再生铝买卖。如果是神奇公司,我愿意吃点亏,300万买下来。” 史大军说道。“李哥,算我求你,给神奇留一条活路,我史大军这辈子都感激你。” 李干说道。“真不是我不帮忙,我也有自己的难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胃口小,只能吃神奇的玻璃生产线,你考虑一下。” 史大军挂掉电话,无奈拨通曹军电话。 没有例外,曹军的想法和李干一样,都想要整个吞掉神奇。 史大军知道他只能在李干和孟军两人之间选择,是割让生产线,还是让他们将神奇吃掉。 割掉生产线,神奇还不上银行贷款,只能被银行收回。卖掉神奇,失去一切。 史大军陷入两难境地,陈大金尸骨未寒,陈昊远在农村,神奇面临困境,三个问题没有一个是史大军能够解决的。 神奇面临的困境不仅是存活问题,解决存活问题,还要解决生存问题。 诚信背后的人如果不死,神奇会被他们围剿。即使诚信背后的人被打掉,李干和曹军也磨刀霍霍,即将对神奇下手。 下游和上游的关系链,一旦被李干和曹军切断,想要重新接上关系链,付出的代价会很大,甚至是三方争斗。 史大军突然惊醒,他发现他想的太远。存活问题没有解决,就想到生存问题。如果不能存活,也就没有生存的必要。 问题可以解决,重要的是顺序问题。 史大军来到面馆,要了一碗面,汤面全部吞进肚子里,胃里暖呼呼的,身子也有了温度。 最后一个选择,虽然机会渺茫,史大军决定试一试。 坐车来到财大,史大军拨通张记电话。 张记和唐铭办完护照,坐公交回学校,走到校门前,张记看到史大军。 几天没见,张记发现史大军苍老很多,似乎一下子衰老十几岁,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人仅仅只有三十岁。 张记接通史大军电话,说道。“史经理,我在你身后。” 史大军转身看到张记,拖着疲惫身躯走上前,说道。“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你。” 史大军疲惫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碎。神奇困境是一场生死战,想要转危很难。 张记问道。“史经理,你找我有事?” 史大军说了这几天的经历,尤其是陈大金的遭遇和神奇面临的困境,然后问道。 “张记,你还想要投资吗?” 张记刚想说话,唐铭打断张记说道。“史经理,谢谢你的坦白。如果按照你所说的,神奇面临的困境只怕要比你没说的更严重。神奇是几百万的小公司,在你看来,神奇是你的命根子,可是呢,在某些人看来,神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说句难听的话,诚信背后的人想要整垮神奇,只是一句话的事。相信这一点你很清楚,即使你没有隐瞒。能够在魔都放高利贷,屹立十几年不倒,背景深厚可想而知。” “史经理,你凭什么认为神奇存活以后,还能有发展呢?最重要的是,陈大金四条人命立案调查,调查的也只是诚信借贷,能否将被后人拉下马,尚未可知。我个人认为,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决定。进,有方向;退,有余地。” 史大军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表情怪异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了。” 唐铭说道。“史经理,我们的态度不是拒绝,是需要分析这件事情的利弊。” 史大军说道。“我明白,我等着你们通知。你们忙,我先走了。” 看着史大军佝偻着背,张记问道。“唐铭,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唐铭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张记,这件事情没出结果之前,我建议你不要插足。” “还是那句话,能够在魔都放高利贷持续十几年,背景深厚可想而知。陈大金用命打开潘多拉魔盒,打断别人财路,这是大忌。只要等背后人腾出手,一句话就能让神奇破产。” 张记想了想,认同唐铭说的,问道。“如果,我想插足呢?” 唐铭幽幽说道。“如果你想插足,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顺便也给自己准备好棺材。” 张记忙问道。“有这么严重?” 唐铭笑嘻嘻,说道。“拿砍刀杀人已经过时,用文明杀人才是最狠手段。不要尝试,不要碰触。” 张记点点头,和赚钱相比,保住命更重要。 两人一起往校园走,走了一会,唐铭说道。“你还是想插足?”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 唐铭摇摇头,说道。“麻烦啊,遇到你就是遇到麻烦。张记,记住一句话,如果你决定插足,一定要做好退的准备。” 张记疑惑问道。“退?退到哪里?” 唐铭说道。“退到能生存的位置,退到某些人手伸不到的位置。” 张记点点头,说道。“还是你有办法。” 第128章 唐老师开课啦 唐铭和张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张记回想着唐铭的判断。 陈大金用人命捅破高利贷公司的保护膜,免去神奇1000万欠款,却也给神奇带来新的难题。 张记问道。“唐铭,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唐铭轻笑一声,问道。“当初的你,为什么去格尔木?” 张记说道。“为了钱。我要复读,复读一年需要学费,需要生活费,这些我都没有。潘云鹏说有赚快钱的道,我就过去了。” “过去后才知道是抓雪鸡,不犯法但违规。每天夜里去抓雪鸡,白天睡觉。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唐铭感慨道。“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现在的你,至少在我看来是不缺钱,为什么还要拼命赚钱?” 张记哈哈大笑,像是听到笑话,说道。“我是穷人,只有钱才能给我安全感。” 唐铭想了想,说道。“你真想插足?” 张记犹豫一会,说道。“我不想插足神奇的各种纷争,只想要神奇三条生产线。” 唐铭了然张记得想法,想了想,然后说道。 “这很简单,等陈大金案件告破,尘埃落定,你再出手,就不会有问题。” “重要的是让所有人忽略你,认为你和神奇没有任何关系,你出手只是商业行为。” 张记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操作呢?” 唐铭解释道。“神奇借不到钱,那就没办法还银行钱,铁定被银行回收。史大军说神奇没有坏债,没有欠款,只有他一个法人。等银行回收以后,你从银行手里购买。” “一定经过银行这道手续,只有这样才会让别人忽略你。也要在别有用心人下手之前,抢先下手。” 张记不懂唐铭说的购买方式,接着问道。 “银行凭什么卖给我?” 唐铭笑着问道。“银行赚钱方式很简单,怎么说呢。洛克菲勒曾把赚钱比作手拿猪肉,手里的油是利润。一块肉借出去,不仅要收回来,还要收利息。” “办理银行贷款业务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坏债,计提坏债太多,对业务人员来说是不允许的,不仅影响他们业务收益,也会影响他们职位调动。” “金字塔结构的官本位,钱可以少赚,职位不能不升。一旦不能在适宜年龄下升职,慢一步就会慢一辈子,甚至是一辈子待在职位层里出不来。” “次贷危机影响,银行肯定会有很多借贷收不回来,计提很多坏债。250万的借贷,对于银行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对于经手负责人来说却是前进的阻碍。” “谁能在倒退中保持原地踏步,或者慢一步倒退,这就是前进,这就是优势。优势凸显出来,然后就是升职加薪。” “银行层级分明,下层、基层、中层、中高层、高层、顶层,每一层级竞争激烈。250万贷款,经手的应该是基层或中层,在魔都这座城市里,基层的可能性更大。” “这就说明一点,经手人比谁都怕计提坏债。一旦借款还不上,抵押给银行工厂会被法拍。” “以目前的经济形势,神奇工厂法拍的价格不会太高。评估两条生产线的价值,走流程到法拍,中间会有很长时间,会投入大量精力。” “如果你是经手的业务员,你会怎么想?” 张记想了想,说道。“工厂按期还钱,或者最快速度结束法拍。” 唐铭笑道。“银行有一整套法拍流程,一步一步走完流程,不知道需要多久。如果在走流程的时候,尤其是第一步、第二步流程,有人提出愿意购买神奇借贷合同,并按照借贷金额和利息购买,银行会怎么处理?” 张记毫不犹豫说道。“肯定是结束法拍,直接卖掉借贷合同。” 唐铭说道。“在法拍流程之中购买,有一定的难度。相比较参加法拍,中间截胡是鲸吞最有效的方法。” “要想达到这个目的,需要做两步,一是提前和借贷业务员沟通,让他出面协调购买合同事宜。二是准备好快刀,斩去所有可能存在的意外,这个意外主要是李干和曹军。” “诚信借贷的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最后肯定是政治博弈。所以,不用担心诚信背后人出手。而且,他们也看不上废品回收站,最多是搞点小动作。” “神奇抵押给银行,诚信背后的人就会忽略神奇。当然,这种忽略是一时的,一旦所有事情结束后,他们想起神奇,会不会对神奇出手是一个未知数。” “能够破坏计划的只有李干和曹军,他们已经盯上神奇这块肉,准备分食而餐,一人要一条生产线。他们两人都没有整个吞下神奇的能力,只能抱团分食。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要截胡,肯定会搞破坏。” “魔都土着,多少都有一些关系。耍一些恶心手段,说不准就会坏事。这就需要快刀,迅速斩掉他们两个。” 张记听的头疼,叹气道。“你说的太复杂,我有些头疼。提前和业务员沟通,这一点没有问题。快刀斩乱麻,我没有这个能耐啊。” 唐铭说道。“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能耐,可是有人有这个能耐。只要这个人出手,李干和曹军绝对不是对手。” 张记脑子转了转,没有想到唐铭口中的人是谁。能对付土着的,还的是土着。 唐铭提醒道。“快刀刚刚找了你。” 张记想到史大军,说道。“你说的是史大军?” 唐铭说道。“史大军一人把李干和曹军两人压得抬不起头,抱团才能和神奇对抗,这说明他们和史大军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史大军是蛟龙困沙滩,才让小人得意。” “蛟龙毕竟是蛟龙,只要得水,还是蛟龙。小人就是小人,你给他一个大海,他也翻不出浪花。” 张记点点头,说道。“可是,你为什么在学校门前拒绝史大军?” 唐铭感到心累,他苦口婆心的解释,张记还是没有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不得不说道。 “我们是朋友,我可以替你分析利弊,不能替你做决定。” 张记笑道。“太复杂里,果然是人心不可测。不过,经过这件事情,我发现我们两个很搭。你可以替我分析,帮我出主意,赚钱了,我们一人一半。” 唐铭说道。“钱很重要,不过不是我的追求。我可以替你出主意,你赚钱了,不用分给我。” 张记没在意唐铭的拒绝,正色问道。“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怎么办?” 唐铭说道。“明天这时候,给史大军打电话,让他按照我说的做。让银行收回神奇,然后走流程时购买贷款合同。” 张记问道。“明天打电话,为什么不是现在?” 唐铭停下来,看着张记,想要打开他的脑袋,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浆糊,不得不再次解释道。 “你要熬他,在他绝望的时候给他希望,他才会对你感恩,才会为你所用。现在打电话,一是太早给他希望,感恩之情太少;二是拒绝之后快速答应,即不尊重他,也不尊重自己。” 张记点点头,看向唐铭,想要撬开他的脑袋,看一看他脑子里是什么构造,短短时间想了这么多。 似乎这就是他的思维方式,不论什么事情,他都会以这种思维方式思考,然后做决定。 张记很庆幸,史大军来找他时,唐铭在身边。如果唐铭不在,他会同意史大军,直接出钱插足神奇。 不用多想,以后肯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李干、曹军是小麻烦,大麻烦是诚信背后的人。 大人物一句话,不单是神奇会破产,更会对他个人有很大隐患。 意气之争,进入大人物的眼睛中,不是一件好事。能一句话让神奇破产,也能一句话让张记不能在魔都立足。 张记是一个在校学生,学校不是象牙塔,也有各种蝇营狗苟。对付学生不是难事,哪怕是开除学籍,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张记身上不干净,两次打架,学校并未做实质性处理。 如果有人拿打架做文章,学校迫于压力,会对当事人作出处理。 无错尚且“莫须有”,更何况是有黑历史。 和唐铭分开,一人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何劲一个人,似乎宿舍里永远只有何劲一个人。 放下背包,张记喝一口水,问道。“何劲,你怎么没出去,每次回宿舍都是你一个人在。” 何劲说道。“我喜欢看书,宿舍里安静。” 张记说道。“图书馆也很安静,比宿舍里好多了。而且,图书馆有人烟气,你不能把自己封闭在宿舍。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 何劲放下书,想了想,说道。“不需要。” 张记再次喝口水,靠在桌子上,看着何劲,说道。“何劲同学,不得不说,你是一个明白人。” 何劲扭头看一眼张记,然后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能够让自己舒服活着,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张记放下水杯,说道。“你是徐霞客啊。” 张记打开电脑,看到俞信发来的电子邮件,打开电子邮件,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调查报告。 认真阅读一遍调查报告,张记不得不佩服俞信。 一个能够在魔都开公司的人,不是简单人。 枣城活了十几年,张记发现他并不了解枣城。 俞信眼里遍地是宝的枣城,在张记眼里它只是叫做故乡的贫穷落后地方。 第129章 提升思维的方式 虎哥躲在房间里,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警车离开,才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 姘头问道。“怎么回事,这次是不是躲不过去了?” 虎哥盯着外面,背对着姘头说道。“不知道。” 姘头从虎哥背后抱住虎哥,担心问道。“怎么办啊,怎么办?” 虎哥转身躺在床上,姘头趴在虎哥身上。虎哥搂着姘头,想着解决问题办法。 当确定陈大金是杀两名小弟的人时,虎哥知道他的一生到头了。 两条人命的大案,公安机关绝不会轻易揭过。魔都里出了命案,是政府不能容忍的。 只要警察深入调查,诚信借贷暗地里做的所有事情,都会慢慢被揭开。 放高利贷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那些即将被揭开的黑暗。 暴力催债打死人、强迫妇女卖淫、贩卖人体器官,每一件事都是判刑的重罪。 诚信借贷存在十几年,期间干了多少坏事,虎哥他自己都记不住,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不论是警察,还是背后的人,都不会允许他活着。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即将变成死人。 虎哥看着怀中的女人,女人是他秘密包养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存在。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女人是苦命人,跟着丈夫来魔都打工,丈夫被车撞死,女人成了别人口中的扫把星,被男人家里人赶了出来。 虎哥见她可怜,给她介绍了工作。一来二去的相处,女人成了他的秘密姘头。除了没有名分,虎哥给了女人男人能给的一切。 贪婪的呼吸女人身上的香味,虎哥说道。 “晚上离开魔都,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永远不要回来。” 女人惊恐说道。“为什么?这个坎过不去了吗?” 虎哥温柔的拍拍女人后背,女人重新趴在虎哥身上。 “出了人命,解决不了。你带着儿子离开,远远离开。找一个地方,重新找一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女人默默流泪,她知道选择跟着虎哥,已经注定他们之间是这样的结局。 事到如今,女人还是不甘心。 虎哥救了她,给了她她从未想过的生活。第一次发现,被男人用心呵护的感觉。 小心与在意的感觉,女人愿意为虎哥付出一切。没有名分的婚姻,见不得光的相处,甚至是生孩子。 到了结束的时候,女人发现她如此的不舍。紧紧抱住虎哥,感受着虎哥身上的体温,女人才有一点点安全感。 虎哥轻拍女人后背,说道。“早就想让你离开,一直舍不得。现在到了离开的时候,告诉儿子,他爸爸是一个好人。” “钱你全部带走,不要相信任何人,牢牢把住钱。好好培养儿子,把他培养成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要像我一样。我可以为人卖命,我儿子不能为人卖命。” 女人强忍着哭出声,呜咽着,任由眼泪从虎哥的胸口流下。 清真面馆里,张记见到憔悴的史大军。一天没见,史大军又苍老几岁。 张记于心不忍的招呼史大军坐下,关心问道。“史经理,身体没事吧?” 史大军勉强笑笑,说道。“身体还行。” 张记问道。“史经理喜欢吃面,你看看菜单,吃什么面?” 史大军没有看菜单,说道。“青菜鸡蛋面,大碗的。” 张记对着后厨喊道。“两大碗青菜鸡蛋面。” 史大军小心问道。“不知道您打电话叫我有什么事?” 小人物的悲哀,哪怕张记比史大军年纪小,史大军对张记讲话时,还是使用敬语“您”。 张记感到一阵不舒服,讨厌唐铭熬鹰的做法,将意气风发的人熬成一副鬼样子。 张记后悔同意唐铭的做法,如果他当时答应史大军的请求,史大军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一个男人被打断脊椎,失去了骨气。 张记说道。“史经理,我想好了,同意帮你渡过难关。” 史大军激动地站起来,抓住张记的手,紧紧握住,语无伦次说道。“谢谢,谢谢。” 张记打断史大军,说道。“史经理,你还是听完我的要求再说谢谢。” 史大军松开张记手,重新坐下,挺直腰杆,说道。“请讲。” 张记按照唐铭教他的,慢慢说完计划,然后等着史大军回应。 两碗青菜鸡蛋面端上来,史大军拿起筷子,大口吃面,呼哧呼哧的声音。 一碗面条吃完,史大军抹抹嘴,说道。“你们的计划,没有为我留后路吧。” 张记皱着眉头,不明白史大军所说的后路是什么意思。 史大军接着说道。“让神奇清算,撇清关系。从银行做手段,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截胡神奇。” “即使有人反应过来,做一些手段,也把我推到台前。你们呢,最多损失钱,我就是一条命。” 张记紧皱眉头,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后果。唐铭并没有说这些,他只是选择最有利的方法。 即使这种最有利的做法,会让史大军陷入危机,甚至是生命危险。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是唐铭离开时对张记说的最后一句话,过了一天,张记才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史大军被推出去,面临所有压力,要和银行谈判,要和李干、曹军斗争,要提防诚信借贷背后的黑手。 他们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教室上课,等着史大军的消息,成功或者丢命的消息。 唐铭算准一切,他知道张记迫切掌握神奇的想法,知道史大军迫切拯救神奇的背水一战。 史大军没有任何退路,只要他想保住神奇,他就必须按照唐铭的设计走下去,哪怕是死,也只能倒在路上。 张记想明白唐铭的设计,不得不佩服这位公子哥的狠辣和绝情。简单一件事,一个想法,撇清自己,躲在背后运筹帷幄。 史大军过河的卒子,有进无退。张记是车,可进可退。 史大军见张记不说话,笑道。“我有一个条件。” 张记抬头问道。“什么条件?” 史大军说道。“神奇不能改名字,不论你要做什么,神奇只能叫神奇。而且,神奇要给我5%的股份。” 张记问道。“为什么?” 史大军看着空空的面碗,说道。“这是我欠陈家的,也是我唯一能为陈家做的。” 张记想了想,同意说道。“可以。” 史大军松一口气,说道。“还记得第三条生产线吗?” 张记说道。“记得,再生铝回收加工生产线。” 史大军说道。“决定购买这条生产线时,神奇预付80万,只要结清尾款,第三条生产线可以迅速投入使用。” “再生铝在未来发展中,有广阔的前景。我们可以签订阴阳合同,将再生铝生产线转出。神奇违约,不再购买生产线,你们秘密购买。” 张记问道。“具体怎么操作?” 史大军想了想,说道。“你们什么都不用做,等我通知就行。我会做好一切,然后通知你们。准备好钱,现金500万,需要打钱时,我会打电话给你。” 张记点头同意,说道。“没问题。一切小心。” 史大军笑道。“一条死路,能打通是幸运,打不通,这是命。前期准备,我需要20万公关费。” 张记说道。“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最快速度打钱给你。” 史大军点点头,站起来说道。“这样说吧,等我消息。” 张记喝着面汤,面汤里放了胡椒粉,麻麻的感觉。 唐铭,格尔木初见,魔都相逢,打架成为朋友,两人之间有着不解的缘分。 张记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唐铭,也真的只知道他叫唐铭。对于唐铭家世背景,也是一无所知。 运筹帷幄的思维,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也许对唐铭这种人是小手段,却是张记缺乏的。 看着空空面碗,再一次认清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的差距。 有差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追赶。怎么能够追上他们的脚步,张记陷入思考之中。 下午没有课,张记去图书馆借了一本书。 回到宿舍,没有意外,宿舍里只有何劲一个人。 张记拉出椅子坐下,打开书,看了两页,放下书,来到阳台透气。 何劲见张记焦躁不安的样子,大声问道。“怎么了?” 张记回到宿舍,说道。“何劲,你读书多,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 何劲放下书,认真说道。“问吧?” 张记跺了几步,说道。“如何快速提高思维能力,你有什么见解?” 何劲看向张记,说道。“我见你读过《毛选》,读完了吗?” 张记看一眼书桌上的《毛选》,从退休老教师手里买的,四本书已经全部看完。 “看完了。” 何劲说道。“那你还问我?” 张记犯迷糊,问道。“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何劲解释道。“《毛选》里面已经谈过这个问题,所以你不用问我,按照书上说的做就行。” 张记抽出《毛选》其中一本书,问道。“有吗?” 何劲说道。“博学而深识,这就是提升思维最好的方式。教员在做图书馆管理员时,阅读了大量书籍,也就是通过博学才深刻认识到事物的道理。” 张记笑道。“你不要骗我。” 何劲说道。“你在好好看一遍,认真思考,不要囫囵吞枣。” 张记点点头,坐下来,安静看书。 第130章 虎哥归案 夜深人静,虎哥悄悄打开房门,靠着走廊的墙边轻手轻脚的离开。 女人站在窗户边,眺望虎哥的背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分别既是死别,再也不会相见。 女人默默收拾行李,房子里没有多少需要带的东西。虎哥要求她能用就行,不需要购置家具物品,只需要满足基本生活需要。 唯一重要的是银行卡,虎哥留给她们母子两人的钱,这是唯一的保障。 女人从来没有问过虎哥留给她们多少钱,只知道虎哥给他们留了钱。钱分别存在6个银行卡中,6个银行卡对应6家银行,5家银行是地区银行,只有1家中国银行是大银行。 女人曾问过虎哥,为什么要将钱存在小银行里,不存在大银行。虎哥说是为了避险,银行不论大小不会轻易倒闭。大银行会有严格审查制度,一旦检查,会快速冻结账户。 虎哥还交代女人,一旦离开魔都,重新办理银行卡,并把所有钱取出来,打进新办理的银行卡中。 女人抱着哼哼唧唧的孩子,一手拉着小皮箱,慢慢消失在魔都街头。 空荡荡的街道,只有路灯亮着,照着前后离开的行人。 张记被电话吵醒,陈明辉的手机铃声不停的响。陈明辉一直没有关上,他自己睡得很香。 五人陆续起床,程明洗漱后,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 突然,程明问道。“我们多久没有聚餐了?” 陈明辉问道。“你有想法啊?” 程明没有接话,陈明辉见程明不说话,自顾坐在书桌前,无聊的发呆。 陆瑾催促陈明辉搬出去住,陈明辉没有拒绝,一直在找房子。 附近小区的房租太贵,不是学生可以负担的。 找了一周房子,最终找了附近的房子。房主是一位老太太,儿子出国,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里。 房子有些老旧,但是,收拾的很好,一个月只要1500元。 陈明辉计算他每月网上兼职赚的钱,去掉房租,去掉生活费,去掉交通费,勉强能够维持生活。不够的部分开口问家里要,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陈明辉不想问家里要除了生活费以外的钱。而且,搬出去合租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对家里说。 为了搬出去,和陆瑾闹了两次矛盾,陆瑾脾气越来越大,怎么劝都不听。 陈明辉看着宿舍里忙碌的四人,集体生活少了隐私生活,却也能和睦相处。 何劲的孤独,古蔺的忙碌,程明的自大,经常见不到人的张记,每个人干着自己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偶尔的醉酒,并不让陈明辉厌烦,也让陈明辉感到很快乐。 何劲喝醉后能安静睡觉,不会耍酒疯。 张记喝醉了一次,逼着大家排队坐好,听他唱歌。 程明喝醉了几次,就是话多,躺在床上不停说话。 古蔺没有喝醉过,极好的酒量和自制力。 宿舍氛围和谐,既轻松,也很愉快。陈明辉不知道陆瑾宿舍的氛围怎么样,至少让陆瑾反感宿舍生活。 陈明辉没有弄清,陆瑾是厌烦集体生活,还是不喜欢宿舍氛围。 这一点,陆瑾从来没有说过,陈明辉问了两次,也就不再问。 决定了要搬出去,陈明辉没有告诉舍友,想要找一个好机会,然后告诉舍友。 陈明辉突然说道。“大家晚上有没有时间?” 四人看陈明辉一眼,陆续说道“有时间”。 陈明辉想了想,决定买点熟食回宿舍吃。去外面吃饭太贵,一顿饭怎么也要二三百,买熟食带回来宿舍,只需要一百元。 “晚上,我买点熟食,我们在宿舍喝点。” 大家没有意见,纷纷表示同意。 虎哥吃完包子,将塑料袋随手丢在马路上,起身向派出所走去。 民警看到虎哥,热情问道。“同志,有事?” 虎哥双手举过头顶,说道。“我自首。” 民警打量着虎哥,和脑海中的通缉令画像对比,并没有发现虎哥是被通缉人员。 “你是?” 虎哥说道。“我是诚信借贷的老板,出了四条人命的诚信借贷公司的老板。” 民警反应过来,迅速抽出甩棍,做出防御。 虎哥说道。“我来自首,我自首。” 虎哥被移送公安局,没有丝毫抵抗的交代所有事情,暴力催贷致人死亡、强迫妇女卖淫,还有罪不容死赦的贩卖人体器官,一一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 公安系统根据虎哥提供的线索,快速排查,解救一批卖淫妇女,查获三处人体器官贩卖团伙。 所有事情到虎哥这里结束,没有再深究下去。虎哥也没有开口,深挖不出其他线索。 公安系统并没有放弃深挖,种种线索表明,培养如此庞大势力的罪恶系统,不是虎哥一个江湖莽夫能够干成的,掌握的线索指向公检法和政府系统。 魔都农村商业银行马路支行,黄坦烦躁的查阅文件,翻到陈大金借款的文件时,不由更加烦躁。 陈大金丧失还款能力,而且因为杀人,已经死了。只留下神奇工厂,针对神奇工厂初步清算评估,神奇工厂只有两套生产线具有价值。 厂房是出租的,不是固定资产,没有价值。两套生产线计提固定资产减值后,价值也打了折扣。 黄坦放下文件,拿起手机拨通史大军手机,接通时,直接问道。 “史经理,神奇的借款即将到期,请问你是否将贷款准备好。” 史大军说道。“黄经理,神奇的事情你也知道,已经没有还款能力。借款时,陈大金将神奇抵押给银行,请您走流程吧。” 黄坦压住火气,说道。“史经理,神奇具有很好的经营能力,我想在在你手上也能继续经营。250万欠款并不多,按时还款,保住工厂,对你更加有利。” 史大军说道。“黄经理,真的十分抱歉,我借了所有能借钱的人,他们没有一人愿意借钱,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贷款明天到期,请走法办流程。” 黄坦挂掉电话,为他鲁莽行为感到自责,他不该打这通电话,也不该说刚才说的那些话。既失礼,也有失风度。 史大军挂掉电话,接到公安系统电话通知,虎哥自首归案,陈大金的案子案情清楚,可以结案。 针对诚信借贷公司背后的深入调查,史大军并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是神奇。 神奇被银行收走,然后进入法拍流程,在流程进行中,截胡买断。 史大军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地下室的房间没有阳光,充斥着霉味。 不过,史大军并不在意这些,他只需要一个能住的地方,静等事情发展。 一处别墅里,一身黑衣的男子汇报着事情。 “事情的起因就是神奇废品回收公司老板陈大金借贷200万,因为股市暴跌,所有钱被股市割韭菜。陈大金还不上钱,走了这条偏路。先杀了两个催债的小弟,然后在诚信公司里杀了第三人。” “去公司之前,陈大金吃了毒药并打电话报警,在打斗中警察到了。陈大金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实,然后毒发身亡。” “陈大金的养兄弟是史大军,他守着神奇,不过神奇欠了银行250万。史大军借钱没有借到,不出意外,神奇即将被银行收走。” 沙发上的男人摇晃酒杯,问道。“史大军还活着?” 黑衣男子汇报。“史大军卖房子卖了60万,60万做遣散费发给员工。他现在住地下室的小旅店里,等着收拾神奇的烂尾。” 男人说道。“多米诺骨牌啊,总是一个牌子倒下,引发连锁反应。” 黑衣男子说道。“虎子自首了,交代了他干的所有事。” 男人说道。“该断的都断了吧?” 黑衣男子说道。“断了。” 男人点点头,放下空酒杯说道。“‘感慨杀身者易,从容就义者难’。小虎子也是一条汉子,放过他的家人吧。” 黑衣服男子说道。“是。” 男人沉默一会,叹气道。“早就该断了所有生意,毕竟是不义之财,现在断了也好,一断百了。正正当当做人,多好啊,总是贪那点财,惹了一身骚。到此为止吧,找时间告诉小虎子,一路走好。” 黑衣服男子说道。“是。” 陈明辉买了熟食,买了两瓶白酒,拎着回到宿舍。 四人没有介意,摆起桌子,坐在一起,吃着熟食,喝着白酒。 陈明辉喝完酒,说道。“兄弟们,有件事情告诉大家,我决定搬出去住,和陆瑾一起搬出去。” 程明说道。“这不是早就决定的事,还需要通知呢。” 陈明辉说道。“哎,推到了现在,推不下去了。不知道陆瑾怎么想的,非得要搬出去一起住。” 古蔺说道。“未婚同居多好的事,你还反对什么,我还羡慕不来呢。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明辉叹气道。“也许吧,举杯举杯,祝你们早一点找到女朋友。” 张记突然说道。“这个祝福听着有点像咒人一样。” 陈明辉笑道。“有人多想了,心眼不大啊。” 张记喝完酒,说道。“哎,感情的路,注定不适合我。” 三人大笑,倒酒接着喝。 第131章 古蔺的任务 张记将俞信整理的信息拿给唐铭,唐铭快速看完,放下文件,问道。“你做这个调查的目的是什么?” 张记说道。“你感觉这份文件的操作性有多大?” 唐铭没有回答张记,拿起文件再次看一遍,用笔不停标注重点信息。 看完第二遍,唐铭说道。“我所说的是我个人观点,你听着就行,至于如何决定,你自己拿主意。” “房地产这一块,我认为操作的可能性很大。农民进城是趋势,至少是未来十年的趋势。国人对房子的执着根深蒂固,进城就要买房,房地产的发展毋庸置疑。至于能赚多少钱,看你如何操作。” “农业发展这一块,我不懂农业,不敢说太多。如果你想发展农业,最好说发展精耕农业。说白了,就是特供农业,以传统方式精耕细作,农家肥为肥料,不打任何农药,甚至是任何化学药水。如果是粗犷式农业,以数量盈利,投入大,影响因素多,不好操作。” “轻工业方面,轻工业销售主要有两条路,一是内销,国内循环。做小了,没有品牌效应,销售困难。二是出口,出口欧美国家,必须采用他们规定的质量标准,这一点有困难。出口第三世界国家,要解决运输问题、安全问题。第三世界很多国家政权不稳定,战争因素影响太大。” “重工业,这一点没有好说的,重工业需要技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这一点不适合你。如果你想发展废品回收加工,倒是很适合。” 张记见唐铭说完,问道。“精耕农业是什么意思?” 唐铭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定制农业,就是达官贵人定制的农产品。区别于市面上的农产品,定制农业主要供应于特殊人群,按照他们要求精耕细作,专供给他们。” 张记疑惑问道。“还有这种操作?” 唐铭笑道。“天然无公害不是一句玩笑话,只是少有人知而已。有一个词语叫‘特供’,有点这个意思。” 张记看了看唐铭,然后说道。“你也是‘特供’人员之一吧?” 唐铭笑着点点头。 张记恍然道。“难怪你知道,经历才是最好的财富,像我这种泥腿子,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要干这一行。” 唐铭说道。“食品安全日益严重,矛盾越发尖锐,布局农业也是响应国家号召。蔬菜行业可以考虑,然后是粮食。” 张记问道。“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去做?” 唐铭笑道。“‘伐冰之家,不畜牛羊’,这个道理你总明白吧。” 张记鄙视说道。“看不起谁呢,我也是读过《大学》的人。唐铭,说真的,不如我们合伙,我们可以在一起干大事。” 唐铭摇摇头,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的理想是战地记者,立志做一名战地记者。” 张记摇头,失望道。“太可惜了,你这才智不经商可惜了。” 唐铭说道。“为理想而活,从来都不可惜。人各有志,你想赚钱,我想当战地记者,这本身就不冲突。” 张记叹息道。“神奇买过来以后,应该怎么做?” 唐铭想了想,说道。“你没有管理经验,也不适合管理,只能全权交给史大军。安排一个掣肘,任由他们发展。” “神奇是史大军的命,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发展神奇。对于俞信,我多说一句,不要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小心鸡飞蛋打。” 张记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也安排一个掣肘?” 唐铭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记见唐铭不说话,生气说道。“有话直接说,我脑子笨,不要打哑谜。” 唐铭想了想,说道。“一阴一阳之谓道,有阴才有阳,阴阳协调才是最佳状态。” 张记想了想,说道。“心眼子真多,一点信任都没有。” 唐铭不说话,微笑着看着张记。 张记受不了唐铭礼貌性的微笑,拿起资料站起来,犹豫一下,又将资料交给唐铭。 “没事看看资料,有什么好点子告诉我。” 赶到教室时,上课铃声响起,张记踩着点跑到教室门前。 谭华站在门前,微笑着看着张记,示意张记先进教室。 张记站直,对谭华轻轻鞠了一躬,然后脑袋蒙掉,愣愣的不知他为什么有这个动作。 谭华微笑一顿,对着张记轻轻鞠躬,然后走进教室。 一百多号人齐齐看着谭华,张记在同学们眼光中走进教室。 古蔺看到张记,举手示意张记位置。 谭华笑着说道。“同学们好,很开心能够和同学们一起度过宝贵的45分钟。按照我做的教案,今天讲课内容是新闻写作的时效性,不过呢。凡事都怕转折,不过、但是,它们后面的意思就是我们不太喜欢的意思。” “刚才进教室时,一位同学对我鞠了一躬。鞠躬这个动作在今天,很少有人去做。我相信这位同学也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我看到他鞠躬后的困惑,似乎是在想为什么鞠躬。” “鞠躬是礼仪的一种,而且是日常礼仪。‘弯身行礼,以示恭敬’,是非常好的礼仪方式。” “在民国时期,奴才请安文化消退,自主意识觉醒,鞠躬是日常的行礼方式。看过民国题材电视剧的同学,相信对这一点有印象。” “最近天涯论坛是有一篇比较火的帖子,说的是为什么中国人没有信仰。是啊,为什么中国人没有信仰,这是一个外国人不会明白的问题。他们信仰宗教,信仰上帝,却从来不信仰文化。”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文化,没有一脉相承的文化。中国作为唯一现存的文明古国,文化深入骨髓,流淌在每一个中国人的血脉里。尤其是我们的礼仪文化,有一整套完整的文化仪式。” “对于西方的贵族文化,我一直保持怀疑态度,他们所谓的绅士、淑女,贵族仪式,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野蛮。这种野蛮不仅反映在他们国土国民之中,也反映在他们对外交往之中。” “对比中国历史、欧洲历史、美洲历史,你会发现欧洲历史、美洲历史,他们的发展是战争式的破坏与掠夺,是敬畏之下的畏惧,是破格后的暴力。根植于暴力之中的礼仪,更像是一件漂亮的皇帝外衣,掩盖不住丑陋。” “无意于批评他国历史和习俗文化,有感而发,表达个人见解。新闻追求时效性,时效性是什么。同学们不用翻书本看它的解释,这个解释是没有意义的。” “以天为单位看待时效,时效是一天之内,发生的有价值信息。以月为单位看待时效,以年为单位看待时效,或者以百年为单位看待时效,时效是什么?” “简光州报道奶粉事件的新闻,它的时效性不再局限于短时时效,而是要写入中国新闻史,写进中国食品安全史。它的时效又应该怎么定义。” “鞠躬呢,它的发生很短,几秒钟的事,时效作用也很有限。但是这个时效,不在局限于几秒钟,它的时效是穿过历史,来到现在,表达着尊敬。它能不能代表中国人信仰的一部分,能不能作为文化展现的一部分?” “短时效的事件,只是一个有看点的新闻。长时效的事件,不会局限于事件本身,它代表着历史的一个片段。” 谭华滔滔不绝的讲着,古蔺没有听进去,圆珠笔戳了一下张记,小声说道。 “有个任务安排给你,你要以最大努力完成。” 张记听的入迷,沉浸在谭华的讲课之中。贸然被古蔺打断,做出发怒状,说道。 “什么任务?” 古蔺说道。“我需要你喝醉后唱的两首歌,这个对于我们新闻系很重要。” 张记正色问道。“什么意思?” 古蔺解释道。“今年的元旦晚会不同以往,邀请共建单位、交流学校和市政府参加,学校选拔节目,只要节目能够选拔上,学校有奖励。” “我去找院长谈了,只要我们院有节目能够被选中,交流名额多给我们院系一个,另外还有其他优惠政策。” 张记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拒绝道。“喝醉酒唱的歌,怎么能当真。而且,我也忘了。” 古蔺说道。“这件事是学校的大事,也是我们学生的大事,是我们露脸的时候,你明白什么意思嘛?” 张记还是拒绝道。“我明白,然后,我拒绝。” 古蔺盯着张记,问道。“理由?” 张记想了想,梦中的一切是未来要发展的事情。只要他有所动作,必定改变未来。 张记知道未来已经改变,至少他的命运已经改变,不会按照梦中轨迹发展。 可是改变别人的命运,张记不敢这么做。因果循环,因果不是张记能够承担的。 张记说道。“换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绝对去做。” 古蔺想了想,说道。“你去讲台跳一段脱衣舞。” 张记斜眼看着古蔺,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从古蔺嘴里说出来。 古蔺呶呶嘴,指向讲台,揶揄说道。“去啊。” 张记求饶到。“班长大人,你饶了我吧。” 古蔺一笑,说道。“开玩笑呢,听课吧。” 张记疑惑看着古蔺,见古蔺认真听课的样子,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132章 古蔺心声 下课回到宿舍,古蔺难得没有出去,坐在椅子上一声声唉声叹气,像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 何劲听了一会,问道。“古蔺,你怎么了,唉声叹气。” 古蔺说道。“工作上的事,有点发愁。” 何劲“哦”一声,继续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看书。 陈明辉搬出去,空了一个床位。书桌上还有陈明辉的书籍和自学资料,没有人动他的桌子。 床上空着,放了四人的行李箱。 宿舍少了一个人,空间变大一些,四人安静的坐着,时不时有一声叹气声。 张记研究着俞信写的资料,顺着唐铭的思路不断扩展他的计划。 俞信即将参加土地拍卖,这是北新的大事件,是北新前进一步的标志,也是张记最担心的事。 担心没有意义,张记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俞信的能力,相信他能顺利拍下第一块土地。 枣城市拿出三块土地拍卖,市中区城西一块,新城区两块,三块土地性质都是建筑用地。 俞信看中市中区城西的土地,依靠市中区的人口基数,快速销售有保证。 新城区是新城,虽然有市政府支撑,发展速度缓慢。 新进人口和买房人基本是政府机关人员,缺少学校和生活区的配套设施,购房人基数太小,影响销售速度。 张记同意俞信的建议,参加土地拍卖竞拍市中区城西的建筑用地,并且告诉俞信,允许溢价20%竞拍。 唐铭看好房地产发展,田明峰也看好房地产发展,让张记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看好房地产发展。 田明峰庞大的专业术语,从国家规划说道人口红利,指出房地产发展势在必行的趋势。 唐铭的看法比较简单,资源不平衡迫使人口流动,中部地区、西部地区,人口整体向东部流入。 人的资本阶级性,决定人员流动的地域选择。人口流动最直接的需求,就是买房子安家需求。 张记发现他的梦境越来越不能带来金手指作用,他所知道的一切很多人都知道,这不是他独有的优势。 而且,他了解的是整体趋势,对于某一个行业细节发展,知之甚少。 不止一次怀疑梦境的真实,可是梦境的中记忆深刻的事件,一直在现实世界发生。 在古蔺叹气的第n次中,张记起身离开房间。 自从帮史殊做饭以后,张记决定向史殊学习做饭。一星期中,找三天空闲的时间,去向史殊学习做饭。 学非浅尝所能及,艺必精研而后成。 做饭也是一门复杂手艺,各种调料和配料的作用,张记背诵的滚瓜烂熟。 史殊没有考过张记对调料和配料知识的掌握,只是向张记讲食材故事,讲配料和火候的重要性。 史殊是魔都本地人,田明峰是西北人。夫妻两人,一人口味清淡,追求食物的原汁原味。一人口味比较重,追求配料的味道和火候爆炒。 几十年的生活磨合中,也磨合两人口味。不论做什么,田明峰都不会批评。 田明峰很少到外面吃饭,哪怕是应酬,也很少吃外面的食物。 做完饭,张记和史殊一起吃饭。史殊坚持食不语,吃饭时只有吃饭轻微声音。 吃完饭后,史殊会给张记和田明峰泡茶。来的次数多了,泡茶便由张记来做。 泡上一壶茶,三人坐在客厅里,慢慢喝。 有时候,史殊也会修剪盆栽,小剪刀轻轻剪下多余的枝桠,用报纸保住枝桠,丢到垃圾桶里。 史殊最喜欢的是菊花,阳台上养了4盆菊花,2盆黄菊,2盆白菊。张记见过菊花开花,大朵黄菊白菊,煞是喜人。 张记对菊花的了解局限于诗歌,“采菊东篱下”、“独立疏篱趣无穷”、“战地黄花分外香”等等。 在史殊口中,菊花变得不一样,菊花的历史,菊花的科目,菊花的故事,菊花在中国人和日本人心中的意义,信口捻来。 回到宿舍楼下,张记给何劲发了短信,问何劲古蔺在不在宿舍。 等何劲回复不在,才回到宿舍。 张记以为事情可以过去,可是连续五天,古蔺没有强求张记写歌,只是有张记在时,他就会唉声叹气不说话。 张记被古蔺逼得发狂,躲到小区家里,甲醛味道没有散干净。 厉泉买了新的家具,家具也散发着甲醛味道。 无奈之下,张记只能躲到图书馆。图书馆关灯,张记才回到宿舍。 心惊胆战的打开宿舍门,古蔺看着电脑,没有关注他。 小心翼翼洗漱,然后躺在床上,心里祈求古蔺能够忽略他。 古蔺关掉电脑,起身去阳台打电话,听不清谈话声,激烈的交锋显示谈话的不愉快。 结束电话,古蔺回到座位,重新打开电脑,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又去阳台打电话。 这一次,争吵声很大,宿舍里能够清楚听到。 “我们班级肯定参加,只是没有决定节目项目。距离报名还有三天,选拔有五天,催什么催。我古蔺说话算话,说参加一定参加。不仅我参加,我们宿舍,我们班级都会参加。” “不用你提醒,你管好你自己的事。那些烂俗套的节目不要拿出来丢脸,我鼓励踊跃报名,不鼓励丢人现眼。” “去你大爷。新闻系永不言败,新闻系必将折桂。不像你,除了跳舞还能干什么,还有什么节目。我古蔺推荐作品,必将响彻财大,响彻魔都。” 张记听的瑟瑟发抖,尿意臌胀,想要去上厕所,又害怕遇到古蔺,强忍着装睡。 古蔺挂掉电话,回到座位,问程明。 “程明,有没有烟,给我一根。” 程明拿出一盒烟,丢给古蔺,然后将打火机丢过去。 古蔺接过打火机,看清是打火机又丢个程明,说道。“我抽烟,不抽火。” 程明疑惑问道。“抽烟不点火?” 古蔺说道。“嘴里叼着就行,抽烟有害健康。” 程明骂道。“你大爷的,我第一次见抽烟不点火的人。” 古蔺不再搭理程明,盯着电脑看综艺节目,脑袋里想着未有任何思路的节目。 张记憋得难受,轻手轻脚下床,上厕所后,轻手轻脚上床。 古蔺看张记一眼,说道。“这么怕我呢?” 张记上床动作一顿,说道。“没有啊,我最近练轻功。” 何劲看两人一眼,叹气说道。“张记,你下来,我有事说。” 张记趴在床边,低头问道。“咋啦?” 何劲说道。“下来说。” 张记下床,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看着何劲。 何劲说道。“明辉搬出去住,宿舍就我们四人。这几天,你和古蔺有别扭,你回宿舍发短信问我,古蔺在不在宿舍。古蔺回宿舍,发短信问我,张记在不在。” “同窗之情很难得,不用把事情闹得这么复杂。要么我和程明出去,你们在宿舍谈。要么你们两个出去,找地方谈。事无不可对人言,交交心,把事情说开。你们选择吧。” 古蔺和张记对视一眼,古蔺说道。“出去谈吧,张记,我在门外等你。” 张记也没多想,穿着内裤出门,跟着古蔺来到楼顶。 两人站在楼顶的栏杆旁,眺望着远处灯火,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沉默着眺望。 夜风微凉,月光淡黄。 古蔺问道。“张记,你看远方,你看到了什么?” 张记看着财大的校园,然后看向更远方的灯火,夜空之下,像是一场梦,说道。“满船清梦压星河。” 古蔺说道。“无邪诗歌,最懂人心。可是啊,我没有文人骚客的诗心,有的是红尘里的一颗凡心,甚至可以说是一颗私心。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说是为了我自己。” “包括参加这次活动,也是为了我能够在院领导面前留名,在校领导面前露脸,远远看一眼市政府领导。如果有机会,能够在市政府领导面前露一次脸。” “虽然我为参加节目和院长谈判,争取很多资源,交流生名额和费用,实习推荐信,奖学金名额等等。但是,争取这些东西并不是为我自己争取的,因为我不缺上面说的任何一样东西。” “我为宿舍每个人安排了活动位置,同班同学的位置,能安排的我都按排。哪怕你们不想参加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拿这些名额去换人情。财大两万多学生,很多人想要在这次活动中露脸。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只要有机会他们会拼命争取。” “人情,我需要大量人情,需要用人情维持稳定同学关系,保持同学关系。我毕业以后要进入猎头行业,这个行业需要庞大人脉,掌握人脉就掌握了资源。大学是我打基础的时候,世界上除了血缘关系,没有比同学关系更纯粹的关系。” “我私下里选了很多节目,一一被我否决。不是太差,就是没有新意。我想到你喝醉后唱的歌,两个歌曲很好,我相信可以力压其他歌曲节目。” “只要你的歌曲被选上,一首歌曲入选,新闻系多1个交流名额,奖学金多2个名额,院长亲笔介绍信2封。” “我古蔺很自私,可是在为了达成自己目的时,我也在帮助其他同学。一个人目的达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达成目的后,仍能问心无愧。这是我古蔺的为人准则,所以,我需要你的两首歌。” 张记听完古蔺心里话,斟酌说辞。 真心才能够配的上真心,古蔺说的是心里话,张记没有勇气用谎言欺骗。 真心话是什么?张记久久无语,想了又想,想了在想,说道。“古蔺,你相信梦想成真吗?” 古蔺说道。“人可胜天,梦亦能成真。” 张记说道。“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看到我人生轨迹,一直到35岁的人生轨迹。神奇的是,梦里很多事情在现实中发生了。即使,有的偏离梦境,但是趋势没有变。” “我很害怕,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活在梦里。如果梦境是真的,未来发展是真的,我做了事,改变了未来,你说未来会怎么样?” 张记看向古蔺,古蔺皱着眉头不说话。 张记接着说道。“那两首歌是我梦中听到的,也是梦中最喜欢的几首歌之一。如果我将它们写下来给你,我就改变了未来的轨迹,至少改变了别人的命运。这么大的因果,你说我能承受的起吗?” 古蔺眉头皱的更紧,问道。“黄粱一梦,梦中化蝶。” 张记说道。“我不知道,我能够来财大,也是因为不甘心上梦中的大学,复读努力上了财大。” 一颗流星划过,两人不约而同看着流星轨迹。 古蔺笑道。“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张记,你相信因果吗?” 张记认真点头,说道。“相信。” 古蔺问道。“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梦,这个梦是不是也是因?” 张记叹气道。“我不知道。师母告诉我,唯变者不变。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变化是不是因果之一。” 古蔺大声说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有因果,我也是因果之一,怕什么呢。少年意气,有什么怕的。” 张记看着意气风发的古蔺,问道。“‘天与不取’,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吗?” 古蔺说道。“不然呢,怎么解释你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只有你做这样的梦。” 张记回答道。“我不知道。” 古蔺拍了拍张记肩膀,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相信奇迹,我只相信人民造就的神迹。” “汶川大地震是天意,军民用血肉之躯创造了神迹,这是历史中从未有过的神迹。我们可以创造历史,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因果,什么是因果,来了接住就是。” 张记笑笑,眺望着夜空。零散的星星点缀夜幕,张记却想到格尔木的夜空,繁星如灯。 张记强迫他做决定,不想再耗下去。古蔺帮了张记很多忙,每次需要资料,古蔺总是三天之内给他。都是人情,都需要还的人情。 张记深吐一口气,说道。“三天,三首歌。” 古蔺神情一松,说道。“没问题。” 两人站在夜幕下,眺望魔都夜色。 第133章 言出必行袁崇焕 一连三天,张记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全部呆在宿舍,把他自己锁在宿舍里,脑袋里的信息不全,歌词默写不全,总是这里少一句,就是那里少一句。 放下笔,张记看着三张写满字的a4纸,心情沉重。 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后一步一旦迈出,真的没有回头路。 书桌上摆放着古蔺买的补脑的核桃,大核桃、小核桃,摆满桌子。 张记轻笑一下,拿起三张a4纸,走到古蔺身后,大手一拍拍在桌子上,说道。 “万般因果,只在你我。你拿着这三首歌,去向校长谈判,为我们院系争取更多了利益。” 古蔺拿起纸,询问道。“这么有信心?” 张记说道。“未来的先知,肯定有信心。你看第三首英文歌,它价值千万。” 古蔺大笑道。“真的价值千万,我先给你注册版权。” 张记疑惑问道。“版权还需要注册?” 古蔺说道。“肯定的,不和你说了。我先去报名,然后去找班主任和院长,尽快将事情确定下来。” 张记说道。“我的笔名叫南北东西。” 古蔺拿着歌词去找章港,想着张记的玩笑话,不由想笑,价值千万的歌词,从来没有任何一首歌可以卖到千万。 转念一想,张记说的未必不是真的。如果真的价值千万,因为他的失误而造成损失,是他不允许的。 古蔺拿出手机,拨通古通电话。“爸,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做。” 古通问道。“这次查什么资料?” 古蔺说道。“不是查资料,是注册歌曲版权。我忙着排练活动,没有时间注册版权,你帮我注册三首歌曲版权。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注册好。” 古通说道。“什么歌词,值得你这么重视?” 古蔺解释道。“这是我逼着我同学写的,不论价值,只论真心。他的这份真心,值得付出。” 古通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其他的交给我。” 挂掉电话,古蔺加快步子,跑向章港办公室。 俞信忐忑的拿着手机,犹豫着拨打张记电话,电话接通后,俞信说道。 “张记,有件事要对你坦白。” 张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保持平稳语气说道。“什么事,这么严肃。” 俞信说道。“拍卖土地时,我也拍下来新城一块地,当时没敢告诉你,现在不得不告诉你。” 张记脸色变得很差,只是电话里的俞信看不到。唐铭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俞信的自作主张为张记上了一课,即使是绝对的控股权,也不一定能够掌握全局。俞信需要掣肘,张记需要眼睛和耳朵。 “好事啊,多了一块地,我们可以大展拳脚。” 俞信干笑两声,说道。“资金有了缺口,还差400万。” 说完,俞信忐忑等着张记回话。善做主张的决定,本想以北新名义拆借,然后作为北新独立的资本。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银行调整了岗位,俞信熟识的人因为犯错,被开除银行,一下子打乱俞信的计划。 张记故作大方说道。“没事,钱我可以打过去。只是,以什么名义打钱呢?” 俞信说道。“以北新借贷的名义,按照市场利率计提利息。” 张记笑道。“俞总想的周到,我会按照俞总说的办,最快的速度把钱打过去。” 俞信干笑一声,赶紧说道。“说笑了,你是大股东,有事还的按照你的意思办。” 张记挂掉电话,决定在北新安插属于他的人。 没有社会面的人脉关系,张记找不到能够相信的人。 俞信看着手机,张记说的轻松,没有怪罪的意思,即使语言中夹枪带棒,俞信也毫不在意。 北新是他一手创立的,也必将在他手里辉煌。枣城是第一步,他要一步一步的将北新壮大。 张记占据大头,只能享受分红的利益,不参与公司管理,甚至是公司很多人不知道张记股东身份。 这是俞信的自信,有他在的北新才是北新,没有他俞信在的北新,不是真正的北新。 张记想到北新在魔都的负责人钱顾,北新里张记认识两个人,一个是俞信,一个是厉泉。 钱顾的存在并不突出,一直作为俞信的助手,不负责具体业务。 最了解俞信的,肯定是他的身边人。北新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公司,也有着五脏俱全的勾当。 一个计划在张记脑海里慢慢形成,只等着实施。 过了两天,张记上课时接到史大军电话,张记毫不犹豫挂掉电话,等着下课再打过去。 熬到下课,张记给史大军回电话,史大军问道。“说话方便吗?” 张记说道。“方便。” 史大军说道。“出了点意外,经手人要10个点的提成。” 张记皱着眉头,问道。“张口就是10个点,胃口很大。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胃口。” 史大军说道。“我们在银行没有过硬关系,想要半路出手只能用钱通关。我没敢贸然答应,你做决定。” 史大军的处理方式让张记感到满意,至少不逾矩,没有擅自做主。 张记问道。“史经理,你怎么想?” 史大军说道。“我打听到银行初步估价是160万,10个点是16万,这个价格不高。不过我建议,给他15个点。” 张记问道。“理由?” 史大军说道。“10个点是他最高的期望值,我预估他的心理价位是5到8个点区间。既然决定给,不如多给,人性本贪,贪的越多越希望事成。快刀斩乱麻,干脆利索。” 唐铭对史大军的判断是对的,一个人压着两个人打,打的李干、曹军两人抱团取暖不是没有道理。 张记说道。“160万,需要一次性把钱打给你吗?” 史大军说道。“不需要,走流程还需要一段时间。事情还需要酝酿一段时间,等需要的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掉电话,张记本能想到掣肘两个字。不论史大军如何做,掣肘都不能少。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万事预防一手是没有错的。 问题回到最初的问题,张记没有信任的人,找不到信任的人。 古蔺得到温易批准,手机通知新闻系大一级班长群,要求挑选班级里唱歌出色的人选,两女一男。 回到宿舍,古蔺开心宣布道。“三位同学,我找过班主任和院长,他们对歌词很满意。我已经向学校的组委会报名,只等确定歌手后,参加竞选比赛。” 程明问道。“歌手怎么选?” 古蔺说道。“这还不简单,我短信通知班长,让他们推荐唱歌人选,然后进行初步海选。南北东西同学,你有时间也去参加海选,你可以决定谁来唱。顺便给你找一个女朋友。” 张记摇头说道。“言出必行袁崇焕,你果然是啊,说了不会再打扰我的。” 古蔺说道。“这怎么算是打扰,我集合整个新闻系人美歌甜的女生,任你挑选,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你居然不知道珍惜。” 程明跳起来说道。“我去啊,给我安排一个评委身份。” 古蔺嫌弃道。“我古蔺是言出必行,说帮你追求纪云歌,我做到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袁崇焕,太狗了。” 来到张记身后,古蔺趴在张记肩膀上,说道。“根据统计学统计,大学时期没谈恋爱的人,都后悔大学时期没有恋爱。海选绝佳的好机会,只要你张记看上的姑娘,还不手到擒来。” 张记想了想,说道。“就我这颜值,能行?” 古蔺说道。“自信是男人最大的魅力,其他的都是假的。你只要自信,你就是新闻系最帅的男人。” 张记撇撇嘴,说道。“算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参与这些事。不过,有事找你帮忙。” 古蔺说道。“查什么资料。” 张记不好意思说道。“这次不是资料,是要人。我需要一个精通房地产运营的人,最好是枣城人。” 古蔺想了想,说道。“这个有点难啊,给我点时间。” 张记说道。“服务费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不会少的。” 古蔺说道。“后话以后再说。晚上七点,你要去参加海选。” 张记还想拒绝,古蔺说道。“必须去,女朋友必须找。” 程明央求着古蔺带他一起去,古蔺装模作样的说肩膀疼。程明立马给古蔺按肩膀。 看着玩闹的两人,张记想到许久没有联系的王婷婷。 醉酒以后一直没有联系,王婷婷也没有主动联系。 两个人存在于彼此的电话里,隔绝在两个城市。 王婷婷坚持工作以后恋爱,这是张记不明白的事,也是困惑张记的问题。 毕业以后恋爱,只能在同学和同事之间找恋人,谁的感情可以等待8年。 张记扪心自问,他不会等一个人8年。人生最美好的8年,怎么可能为一个让你停留感情空白。 也许这就是他和王婷婷之间的缘分,只能相互陪伴走一程。 张记想到梦境中的老婆,她才是属于婚姻的注定。 既然注定8年以后相遇,8年的时间,张记可以谈一场或几场恋爱。 第134章 机 锋 张记被古蔺拖着来到演播厅。张记是第一次来,打量一遍演播厅的布置,然后问道。 “这是我们学校的演播厅?为什么叫演播厅?” 程明解释道。“谁告诉你这里叫演播厅,这里是排练室。你不知道不要瞎起名字。” 张记点点头,说道。“我对我们学校知之甚少,有时间要逛一逛。听说学校有三个校区。” 程明跨出一步距离,说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和我在一起。”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 在排练室转来转去,盯着排练室的设备看来看去。灯光,调音台,还要各种其他设备。 古蔺没有搭理张记,安排所有海选人员就坐,然后让后台保障人员播放三首歌曲。 因为没有时间谱曲,古蔺让张记唱了一遍,用手机录下来,播放三遍,让所有海选人员心里有大概曲调,然后自由发挥。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一首新歌从歌词创作到谱曲,耗时太长。 古蔺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能用此手段。海选选的不单是唱歌的人,也选的是悟性和运气。 打印的歌词下发到所有海选人员手里,古蔺确定所有人手里一份歌词,说道。 “同学们,请安静听我说。这次活动意义重大,对于我们新闻系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们手里是三份歌词,请大家按照自己的音色和适合唱的歌曲类型,自由选择一首歌曲。” “海选一共有三次机会,今天是第一次,明天第二次,后天第三次。三次都通过的人,参加学校的海选。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准备,只能挤压时间。” “占用大家休息时间,这一点很抱歉,希望大家谅解。,一个一个上台清唱。” “三次海选都是清唱,配乐需要四天时间,学校海选时会有配乐。请大家认真准备,也祝大家能获得上台表演的机会。” 说完话,古蔺和后台人员一起商量灯光运用,最后决定只打开中间灯光,其他灯光不用。 古蔺找到张记,走到张记身边,说道。“配乐的事,你有没有建议?” 张记说道。“没有,这事只能依靠你。” 古蔺笑道。“我也不会配乐,只能依靠学校去想办法。” 张记好奇问道。“学校花钱找人配乐?” 古蔺说道。“花钱配乐?你也太小看财大,作为一所大学,它隐藏着很多资源。只要财大愿意,国家级的团队都能找来,而且不用花一分钱。” 张记惊奇问道。“这么厉害?” 古蔺解释道。“张记,永远不要小看211和985的名头,学校前加上这三个数字,代表着它在中国教育界的地位。什么是地位,有形无形影响的人和事,这才是地位。” 张记点点头,思考着古蔺所说的。 古蔺接着说道。“有你的哼唱,谱曲问题解决了。配乐只能让学院出面,联系联谊单位帮忙,或者找人帮忙。” “这不是我担心的事,我担心的是选不上怎么办,或者说选上了,怎么保证让我们新闻系的人上台。” 张记皱眉问道。“什么意思,还有人能够抢我们上台表演机会?” 古蔺叹气道。“今晚过后,三首歌会在内网传播。如果有人看上三首歌,唱歌功底也能保证,事情就会失控。领导一句话,还不是想让谁唱就让谁唱。我在想办法,定死人员,让新闻系的人上台。” 张记沉默不说话,看着参加海选的人,为他们感到不值得。 古蔺接着说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写歌了吧。为了争取这个机会,财大的学生都会发疯,你且看群魔乱舞之中,谁能定乾坤。” 张记看着信心满满的古蔺,说道。“你很兴奋啊,不担心压力太大,新闻系没有上台的机会?” 古蔺笑道。“担心是没用的,因为这是既定的事实。不过呢,想要抢这个机会,总要付出代价。我要的就是这个代价,失去露脸机会,总要补偿。实实在在的补偿,对新闻系很多人来说更有利。” 张记想明白古蔺的最终目的,淡然一笑,说道。 “这是你做的局,好手段。” 古蔺说道。“玲珑棋子玲珑局,只要想要进来,着手就在我的棋盘上,只能成为我的棋子。输赢不重要,我要的也不是输赢,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张记问道。“真害怕和你们这样的人相处,有一天被你们卖了,还替你们数钱。” 古蔺收起表情,认真说道。“‘集众人之私,成一人之功’,这是我的底线。” 张记打量着海选人,问道。“他们呢?” 古蔺看了看海选人,说道。“他们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看他们造化。” 程明鬼鬼祟祟的走到两人身后,小声问道。 “我发现很多漂亮女生,我如果追她们,你们两个不要告诉纪云歌。” 张记嫌弃说道。“滚一边去,掉价。” 古蔺也笑骂道。“我和张记聊大事,你不要打扰我们。” 程明问道。“什么大事,带我一个。” 古蔺和张记相视一笑,不在说话,任由程明跳来跳去。 听了一会海选人唱歌,张记默默退出排练室,一个人在校园内散步。 三三两两同学路过,看着孤单的自己,张记感到一阵孤独。 坐在湖边的椅子上,无聊的发呆。 一阵英语的朗读声传来,张记转头看向英语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一个女生坐在椅子上,借着路灯光读英语。 努力的人无处不在,学校是象牙塔,也是竞赛场,每个人都在努力奔跑。 似乎感到声音吵到别人,女生不再朗读,拿起背包准备离开。 借着灯光,张记模糊看清杜悦,然后开口确认到。“杜悦?” 杜悦动作停顿,看向张记,看不清张记的样子,沉默站着。 张记站起来,说道。“我是张记,你是杜悦吧?” 杜悦放下戒备,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记走向杜悦,一边走一边说道。“刚才陪古蔺海选,我觉得无聊,到这里散步。” 杜悦笑道。“那么多美女,你还能觉得无聊。” 一句诗歌从张记脑海里浮现,然后是王婷婷,似乎每次被调侃时,王婷婷总会出现在脑海。 张记叹气道。“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太吵太闹,我不喜欢。” 杜悦站着,看着张记,眼睛里闪过灯光,说道。“求之不得,还是无求呢?” 张记笑道。“能坐下聊聊吗?” 杜悦想了一下,说道。“可以啊,坐吧。” 杜悦坐在长椅上,眼睛看向湖面。湖面微波粼粼,清风拂过,带动一丝丝秀发。 张记坐在椅子另一边,想要说一些话题,怎么也想不起来应该说什么。 脑海里全是王婷婷,身边却是另一个人。 杜悦沉默着,不善言谈的她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坐在长椅上,似乎沉默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张记问道。“怎么到湖边读英语?” 杜悦回答道。“为留学做准备。” 张记问道。“为什么想去留学,中国不好吗,中国的教育也是顶级的。” 杜悦歪头想了想,说道。“想要出去看一看世界,一直是听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我想亲自去看一看。” 张记笑道。“是啊,兼听则明。什么时候出国?” 杜悦说道。“还没有决定,没有和家里沟通好。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后年。” 张记没有想过出国留学,中国的大好山河没有走一遍,更没有时间去看国外的风景。 两人沉默着看向湖面,没有语言交流,舒服的待在一起。 杜悦偷偷看一眼张记,张记面无表情的盯着湖面,似乎湖面有着无限风景。 杜悦不厌烦张记,聚餐两次,张记一直安静坐着,没有古蔺和程明的能言,也没有何劲热闹。 整个人坐在那里,游离于团队之外,又在团队之中。 杜悦对古蔺五人不感兴趣,她清楚知道他们的认识只是联谊活动,不是私人交情。 张记打断杜悦沉思,说道。“挺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杜悦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早,我不想太早回到宿舍。” 张记“哦”一声,说道。“我带你去排练室看看,他们在海选唱歌,挺热闹的。” 杜悦问道。“海选歌手?” 张记解释道。“元旦晚会的节目,我们新闻系的节目是三首歌曲,海选参加歌手。” 杜悦问道。“什么歌曲?” 张记笑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有歌词的版本。” 杜悦想了想,同意道。“走吧。” 张记带着杜悦一起来到排练室,拿过一份歌词递给杜悦,杜悦接过歌词,坐下来仔细的看。 张记坐在杜悦身边,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张记发现杜悦身上的香气特别好闻。 杜悦看了一遍,评价道。“好词。” 张记说道。“还行吧。你听他们唱的怎么样?” 三首歌唱了一遍,杜悦听了一遍,说道。“挺好听。” 张记建议道。“你上去试试?” 杜悦笑道。“不用,我学习的是美声,不适合流行唱法。” 张记没有再说话,看到古蔺招手,张记对杜悦说一声,然后来到古蔺身边,问道。“怎么了?” 古蔺问道。“你怎么和杜悦在一起?” 张记说道。“湖边遇到的。” 古蔺坏笑道。“有眼光啊,加油。” 张记说道。“别胡说,普通朋友关系。” 古蔺笑笑,示意张记回去。 张记来到杜悦身边,杜悦起身,两人一起离开。 第135章 惊雀 古蔺拿到配乐,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大跳,快速冲到排练室。 排练室响起配乐声,古蔺坐在前排安静听着。一遍一遍,反复听了三遍,古蔺没有听出问题。 打电话让张记来到排练室,让张记听完配乐,问道。 “你认为配乐怎么样?” 张记想了想,问道。“这是谁做的?” 古蔺说道。“歌剧院的老师,连夜加班做的。” 张记皱着眉头,犹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古蔺见张记的样子,知道他的顾忌,说道。“是不是感觉少了一点味道。” 张记点点头,说道。“我也这么认为。三首歌的配乐,我认为只有第二首歌的配乐适合。” “其他两首歌配乐,第一首歌曲配乐太复杂,乐器种类太多,他只需要清新的配乐感觉就行。第三首歌曲的配乐,不大气。” 古蔺沉默不说话,配乐人是学院联系的,不是他经手联系,没有发言权。 为了追求尽善尽美,古蔺还是决定向学院反映配乐问题。 古蔺说道。“我再想办法重新配乐,尽可能赶上学校海选。” 张记问道。“很棘手吧?” 古蔺点点头,没有隐瞒张记,说道。“歌剧院的老师不好请,我们在他们面前没有话语权,只能依靠学院出面去协调。专业人士都有傲气,这也正常,争取赶在海选前做好。” 张记说道。“这事我帮不了你。” 古蔺看向张记,哈哈大笑,然后说道。 “你已经帮了大忙,配乐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走,一起吃饭去。” 两人在前往食堂路上,沉默的走着。 张记想起来古蔺曾经说的会有人争抢歌曲的事情,问道。 “有人过来抢歌曲演唱吗?” 古蔺说道。“我找人把内网的帖子压下去,暂时没有人找我。” 张记好奇问道。“为什么?” 古蔺说道。“我想把配乐权握在手里,有歌曲版权只是完成一半,掌握配乐权,才是一首歌的全部。” 张记问道。“有区别吗?” 古蔺说道。“学院和歌剧院是联谊单位,一般情况是没有联系,只有活动时才有联系。” “联系歌剧院的负责人是学校行政单位的老师,他们掌握学校的行政,他们是我想要搭线的人。” 张记想了想,说道。“所以,不论配乐如何,你都会反驳,然后和负责人一起去歌剧院协调配乐。” 古蔺大方承认道。“对啊,这就是我的策略。” 张记佩服的竖起拇指,说道。“厉害,和你相处我感觉自己都提升很多。” 古蔺说道。“哈哈,一起进步。” 吃饭时,张记特意到唐铭的窗口打饭,特意让唐铭多打一勺菜,在后面排队学生羡慕的眼神中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张记接到杜悦电话,约张记到湖边见面。 张记和古蔺说一声,然后一个人去湖边。 到湖边时,杜悦已经到了,坐在椅子上看书。 张记坐在椅子另一边,说道。“杜悦,你找我有事?” 杜悦见张记,合上书,问道。“你们排练的歌曲是谁写的?” 张记说道。“你有想法?” 杜悦笑着说道。“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想要认识他。” 张记说道。“南北东西,是他写的。我给你的歌词上面有他的名字。” 杜悦笑着看向张记,对张记说的“南北东西”并不相信。 张记被杜悦看的不自在,说道。“他的笔名‘南北东西’,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杜悦收回眼光,看向湖面,过了一会说道。 “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西东。” 湖面飘着树叶,在微波中飘向远方。 沉默的两人,坐在椅子两端,留着中间空白空间。 杜悦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qq昵称就是‘南北西东’。请问,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张记古怪看着杜悦,被揭穿的谎言不尴尬,好奇的是,杜悦居然知道他的qq昵称。 “陈明辉给你的qq?” 杜悦笑道。“你忘了我们同一个群里,联谊活动群。” 张记恍然笑道,说道。“还真把这事忘了,没想到你还记的我的昵称。” 杜悦笑了笑,说道。“所以,南北西东,如果你出面,古蔺会不会同意让我选一首歌曲?” 古蔺说的争抢,他还没有遇到,张记已经遇到了,直接找上了门。 脑海里想着如何拒绝,才能保持双方颜面。 杜悦见张记犹豫,猜出他的心思,善解人意说道。“如果为难就算了。” 张记一阵头大,他还没有想到拒绝的理由,杜悦已经发现他的心思。 虽然开口说“算了”,如果真的算了,何必打电话约他到湖边说这件事。 一个个人精一样的存在,让张记很无奈。每一次和同学接触,他总是失败的那一个。 张记开口说道。“以你的性格,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为什么决定参加?” 杜悦歪头想了想,说道。“静极思动。” 微风吹过,带动杜悦长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打在杜悦脸上,光斑晃动,让张记想起王婷婷。 思绪飞向远方,飞到千里之外的燕京。王婷婷上着课,突然感到鼻子痒,连打了几个喷嚏。 同桌笑道。“有人想你了。” 王婷婷笑着说道。“可能吧。” 想到可能想她的人,第一个想到张记。醉酒电话以后,张记没有主动联系她,王婷婷也没有主动联系张记。 两人回到各自位置,牵挂不主动,思念不联系。 杜悦见张记直勾勾看着她,脸色变红,嗔怪道。“看什么呢?” 张记反应过来,道歉道。“不好意思,你让我想起一个朋友,很久没联系的朋友。” 杜悦笑笑不说话,等着张记做决定。 想了一会,张记败下阵来,说道。“古蔺决定排练的事,我问问他,看他是否同意。” 杜悦说道。“好的,谢谢你。” 杜悦回到宿舍,看着门前的花和礼物,见怪不怪的越过,走进宿舍。 宿舍里只有孙小凡一人在,孙小凡见杜悦回来,问道。“杜悦,你去哪里了?” 杜悦放下书,回答道。“有点事,出去了一下。” 孙小凡没有多想,浏览学校内网,说道。 “听说元旦晚会了吗?据说这次晚会出席人很多,包括市政府领导、共建单位,还有国外交流学校。” 杜悦点点头,说道。“听说了,你想要参加?” 孙小凡大大咧咧说道。“我参加?我去台上表演吹瓶啊。我不参加,到时候想办法找几张靠前座位票。你要不要?” 杜悦整理书桌上的书,问道。“你能找到吗?” 孙小凡说道。“我肯定找不到,这事交给纪云歌,她追求者这么多,肯定有人能找到。” 杜悦有些不悦,忍着脾气说道。“或许吧。” 孙小凡没有发现杜悦语气的不自然,接着说道。 “这段时间消停了,没有那么多人来楼下表白,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杜悦看一眼门前的礼物,嫌弃的眼神藏不住,说道。 “陆瑾搬出去是对的,我们宿舍太吵了。” 古蔺和学校行政办公室的代藩来到歌剧院,找到排练的梅方老师。 等排练休息时,代藩走上前,伸手握住梅方的手,说道。 “梅老师,十分抱歉,又过来打扰您。” 梅方说道。“代老师,客气啦,这次过来还是配乐的事?” 代藩说道。“配乐搭配歌曲排练几次,老师们反应,配乐和歌曲搭配的不好,少了一些韵味。我们拍了学生排练的视频,想请您看看一下,指出我们工作的不足之处。” 梅方想了一下,说道。“没问题,我这里有电脑,直接播放吧。” 代藩给古蔺是一个眼色,古蔺小跑到后台,找人要电脑播放视频。 梅方问道。“谭校长最近忙什么呢,身体还好吧?” 代藩说道。“谭校长忙着和市政府领导沟通元旦晚会的事。联谊单位和国外学校的邀请已经确定,只有市政府这边,工作安排一直没有进展。” 梅方笑道。“领导们也忙,出席的场合多,时间安排很紧张。” 古蔺端着电脑来到代藩面前,说道。“代老师,视频调适好了。” 代藩对梅方说道。“梅老师,您看。” 梅方直接说道。“播放吧。” 10分钟的视频播放完,梅方紧皱眉头,要求重新播放一遍。 古蔺端着电脑的手臂很酸,听到梅方要求再放一遍,按下播放键,再放一遍。 梅方听完第二遍,说道。“小代,视频先放我这里,你先回去等我通知。” 代藩说道。“好的,麻烦您了。” 梅方说道。“歌词写的不错,财大有能人。” 代藩笑着说道。“学生的作品,让梅老师见笑了。” 代藩带着古蔺离开歌剧院,回去的车上,古蔺问道。“代老师,配乐什么时候能给我们?” 代藩摘下眼镜,揉着眉心说道。“等着吧,这个没有办法确定。” 古蔺讨巧说道。“代老师,我着急啊。学校海选时间越来越近,我怕赶不上。” 代藩笑道。“不用担心,新闻系的歌曲很不错,而且是原创歌曲,学校会考虑这个问题。” 古蔺失望道。“好吧。” 第136章 史大军的思路 李干和曹军两人坐在一起,各自抽着烟。 银行的消息已经明确,神奇法拍程序被叫停,合同即将打包外出。 李干说道。“没想到啊,锅里的死鸭子,即将要飞走了。老曹,这事你怎么看?” 曹军掐灭烟,说道。“还能怎么看,斜着眼睛看。” 李干不甘心说道。“他妈的,没想到史大军来了这么一手,自己骗自己,太狠了。” 曹军斜睨一眼李干,说道。“这事就这样吧,既然不能吞下神奇,就从其他方面入手。” “市场就这么大,既然他临时退出,我们就要占领。神奇重新开张需要时间,等史大军处理好神奇,最快也要一个月。” “我们将给他供货的所有下游全部签订一年合作合同,堵死他的路。没有原料,他能干下去。” 李干吐一口唾沫,说道。“一年的合同,不好签。那群人都是泥腿子,认人不认钱。” 曹军不屑说道。“是人就要活下去,废品堆在家里,卖不出去,他们怎么活下去。和我们合作是唯一的出路,不是他们拿捏我们,是我们拿捏他们。” 李干想了想,丢掉烟头,说道。“就这么干,史大军堵死我们前路,我们堵死他的后路。我就不信,这样他都不死。” 曹军说道。“虽然银行已经在走程序,我们有点动作,让银行拖一拖还是没问题的。” “史大军需要时间,我们签合同也需要时间。只要拖住史大军,让神奇年前不开张。下游供货商必定和我们签合同,不会再等史大军。” 李干说道。“是啊,签了合同就要遵守契约,违约金定高一些。我来联系银行的人,拖死史大军。拖到春节,所有事情都能落定。” 曹军沉思一会,说道。“查一查史大军的资金来源,他的资金来源也是一个问题。” 李干无奈道。“没有查到。” 曹军眼睛盯着地面,问道。“史大军和黄坦交易的证据能查到吗?” 李干说道。“也没有查到。这种事情查到又怎么样,你还真的举报他。行有行规,我们这么干,以后就不要和银行打交道。这不是搞死史大军,这是搞死我们自己。” 曹军一拍沙发,说道。“联系下游供货商,尽快敲定合同,这事必须快。” 史大军看着报纸,虎哥宣判,事情告一段落,压在他心里的石头落下。 有一点史大军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虎哥案件宣判速度如此之快。 从虎哥投案自首,到他宣判只有半个月时间。宣判速度之快,违背正常案件审理速度。 放下报纸,史大军想到陈昊。陈大金出事之前将陈昊秘密送走,作为一起长大的兄弟,史大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陈昊在哪里。 陈大金没有向史大军隐瞒,他隐瞒的是虎哥那些人,害怕虎哥对陈昊做出惨无人道的事。 事情告一段落,史大军决定秘密去见陈昊一面。 陈昊是老陈家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史大军都要保证陈昊长大成人,报答老陈家对他的养育之恩。 银行的事情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史大军预估元旦前后才能和银行签订合同。 哪怕他催促,银行办理也需要流程。 李干和曹军知道他的动作,也会做一些小动作。银行和下游供货商两方面,史大军都有预料。 银行拖一拖,下游供货商挤一挤,神奇的事就会拖一拖。 即使神奇重新开张,也会因为没有供货商而艰难生存。 史大军想要将神奇搬迁,离开魔都,搬迁到昆山市,即和魔都保持近距离关系,也能和上游商家保持联系。 只有搬迁,神奇才能找到新的生存土壤。只有离开魔都,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虎哥宣判,不代表他背后的人倒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神奇一定要退到魔都看不到的地方。 搬迁决定没有告诉张记,史大军认为只有神奇从银行手里拿回来后,才能做一步计划。搬迁势在必行,却不是提出来的时候。 上游公司没有必要联系,所有合作方都知道神奇被银行收走,而且前期已经联系告知。 需要联系的是下游供货商,想到那些拼命讨生活的人,史大军有愧疚之情。 因为神奇的原因导致很多人生计问题,不论如何弥补,都会对很多家庭造成伤害。 李干和曹军两人会联系他们,史大军不由想到给李干和曹军找点事情干。 掏出手机,史大军一一联系以前的供货商。 犹豫着拨通电话,张记紧张的手心冒汗,听到电话里传来王婷婷声音,张记反而平静了。 “干嘛呢?” “背书呢,背的头疼。” “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网上看到的段子,你是不是深有感触。” “还好,我知道学医不容易,我也能接受。” “厉害,我就不行。如果是我,估计还的再来一次高考,或者直接转专业。” “你换专业了吗?” “换不了,我找老师申请,老师不搭理我。我找我认识的老师帮忙,他告诉我殊途同归,不帮我。” “嗯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调换专业很难,我舍友想要调换专业,找到了校长,才办成这件事。” “我找不到校长,高度太高,我够不着他。” “元旦回家吗?” “不回去了,学校有元旦晚会,我要参加。班长安排我去当志愿者,就是站在门口,见到别人来了,鞠躬说欢迎。” “哦,你不回家,我就在泉城呆三天,我也不回去。” 张记有点蒙,想不明白王婷婷什么意思。他不回家,和王婷婷不回家有什么关系。 两人不是恋人,不需要一人为了另一人不回家。暧昧的关系,总是让张记抓狂。 “王婷婷,我问你一件事啊。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去燕京找你,你有时间吗?” 王婷婷惊喜道。“什么时候?” 张记想了想,说道。“没决定呢,你有时间吗?” 王婷婷肯定说道。“有时间。” 张记暗骂他自己不争气,叹气道。“以后再说,我去的时候提前通知你。” 王婷婷说道。“好的,我在学校等你。我也挺想见你的。” 张记问道。“去见你可以,我以什么身份见你呢?” 王婷婷知道张记想要的答案,曾经的勇气退却,想要确定关系的想法退潮。 “你想以什么身份来,就以什么身份来呗。” 张记鼓起勇气问道。“你同意吗?” 王婷婷沉默一会,最终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张记哈哈大笑,然后说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看美女。毕竟是志愿者,财大的美女我都要看一遍。” 王婷婷略失望,说道。“去吧,可别看花眼了。” 挂掉电话,张记坐在天台上吹着夜风,再一次的被拒绝,让张记迷茫。 古蔺思考着张记的建议,第一个被找关系的居然是张记,这让古蔺始料未及。 古蔺揉着太阳穴,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杜悦突然闯进来,打乱他的计划。 如果换一个人,有很多利益交换,张记却没有任何利益交换。 作为三首歌里最好的一首歌,古蔺十分心疼,想了半天,还是答应张记。 询问是态度,回答也是态度。 见张记不在宿舍,古蔺拨通张记电话。 “在哪里?” 张记回答道。“楼顶吹风。” 古蔺说道。“通知你一件事,好久没有联谊活动。你通知杜悦,让杜悦组织一次。” 张记说道。“谢谢!” 古蔺骂道。“别谢太早,事情刚刚开始。她能不能走到最后,就看他的造化。我已经听到风声,其他院系起风了。不但是我们院系的节目会被强占,还有其他院系的节目也会被强占。” 张记说道。“这么严重?” 古蔺说道。“刚刚开始,你等着看戏吧。” 张记问道。“不会影响到你吧?” 古蔺笑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得,再多一些,或者少一些,对我没有影响。这件事情结束,我单独请你搓一顿。” 张记笑道。“没问题。” 挂掉古蔺电话,张记拨通杜悦电话,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杜悦,也是给杜悦一个回复。 杜悦看着张记的电话号码,知道事情有了结果,接通电话,说道。“你好。” 张记没有拐弯子,直接说道。“古蔺同意了,排练的时候再通知你。” 杜悦压抑激动心情,即使知道只要张记开口,古蔺不会拒绝,事情确定下来,还是让她开心。 “谢谢!” 张记说道。“古蔺是有条件的,他让你组织一次联谊聚餐,你看着办吧。” 杜悦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说道。“没问题,我会的。” 挂掉电话,杜悦拿出歌词,默默背诵。 得到的是机会,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依然要靠实力。 没有实力,得到机会,也是无用。 杜悦珍惜机会,想要借这个机会,为她的留学计划填上一笔。公众人物留学,被录取的把握更大一些。 第137章 名额 古蔺拿到配乐,组织最后的排练,等确定了两位参赛选手后,才通知杜悦,让杜悦到排练室参加排练。 杜悦到了以后,古蔺挥挥手,示意杜悦过去。 古蔺安排播放第三首歌曲的配乐,让杜悦熟悉音乐节奏,听了三遍,古蔺问道。“怎么样?” 杜悦紧张说道。“我试唱一遍,然后再说。” 古蔺点点头,拿起话筒递给杜悦。 唐铭收拾完卫生,端着饭菜来到桌前,问道。“找我有事?” 张记说道。“神奇的事情一直没有定下来,我想问你后续怎么办?” 唐铭心里盘算时间,问道。“你想怎么办?”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废品回收产业链,我发现魔都废品回收竞争很大。而且,你上次说的诚信背景隐患一直没有出现,我有点担心。” 唐铭吃了两口饭,说道。“银行系统办事效率低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神奇定不下来,我估计是有人使坏,故意延缓进程。不过,他们只能延缓,最终还是要接受神奇重生。” “背景隐患问题,这一点我把握不住。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不想千日防贼,最好的办法就是退一步。” “鸟三顾奋飞,人三思后行。退到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高垒墙,广积粮’,做大做强的时候,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张记筷子敲击盘子,说道。“我也想到这个办法,就怕史大军不同意。他执意留在魔都,我不可能拒绝。” 唐铭喝一口汤,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这个可能不大。史大军肯定想好退一步的策略,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不好说原因。” “不过,以我的推测,他的退一步,估计退的不远,大概率还是在魔都周边。” “魔都是他的主场,他肯定不想失去这个主场优势。上下游客户关系是他的资源,只要他在魔都周边,就可以发挥人脉资源优势,让神奇快速重生。” “可是,这也是问题所在。魔都周边距离魔都太近,高处人眼光能够看到,用心调查就会知道神奇还在,所以隐患仍旧存在。更何况,下游的供货商肯定已经向竞争对手供货,需要重新寻找货源。” 张记趴在桌上,问道。“怎么办呢,我亲爱的战地记者?” 唐铭几口吃完饭,喝完汤,说道。“退啊,退到中部,退到西部,退到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挖坑、扎根、生长。” 张记说道。“头疼啊,干点事情真难。” 唐铭说道。“对了,你可以退到你的家乡啊。废品回收的大量工作依靠劳动力,你家乡有大量劳动力,适合生根发芽。” 张记看向唐铭,问道。“详细说说。” 唐铭笑道。“我仔细研究俞信的调查报告,发现你家乡有几个优势。一是劳动力资源丰富,二是劳动力有迫切的赚钱想法,三是城市地理位置是三省交界处,可以联通三省,既可以保证货源进货,也可以保证出货。四是竞争小,废品回收主要是回收,没有深加工产业。五是政府扶持力度小,也就是政府不会搭理你,没有政府的管控,可以野蛮发展。” 张记皱眉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在批评我家乡。” 唐铭说道。“北方很多城市大多是这样,我岂不是批判了整个北方。” 张记点点头,问道。“元旦晚会要不要参加,给你搞几张票。” 唐铭想了想,说道。“几排的票?” 张记说道。“前十。” 唐铭说道。“给李峰预留两张。” 离开食堂,张记想着唐铭的分析,心里不愿意承认他对枣城的评价,又不得不承认唐铭说的是真实的枣城现状。 神奇没有从银行手里接过来,计划只能往后靠。 学校海选持续两天,最终结果确定下来后,古蔺兴奋跑回宿舍,在宿舍大声喊道。 “我们被选上了,两首歌都通过了。” 何劲纳闷问道。“什么两首歌?” 古蔺说道。“新闻系报到两个节目,都被选上了,而且还是我们系的学生演唱。太棒了,我太高兴了。” 张记问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古蔺冷静下来,想了一下,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评委组成员说的,现在没有公布,有没有变化我也不清楚。” 程明说道。“等着公布,也就这两天的事。” 张记看一眼程明,然后对古蔺说道。“保持联系,如果真有变动,我们再想办法。” 古蔺不说话,拿起水杯喝一口水,嘴巴发出品水的声音。 “味道变了,这事还需要斟酌。” 程明问道。“怎么说?” 古蔺坐在椅子上,说道。“我明天再去打听消息,变化肯定有,但愿不是我们。” 第二天,上完课,古蔺将课本丢给程明,一人脱离队伍,消失在学生中。 晚上,古蔺一身酒气回到宿舍,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嘴巴叼着没有点燃的烟。 张记送杜悦到宿舍楼下,然后一个人回宿舍。 回到宿舍,见古蔺神情不好,问道。“出了问题?” 古蔺吐掉烟,说道。“一首歌被裁掉,另一首歌换了人。” 张记拍了拍古蔺肩膀,说道。“杜悦告诉我,她也被换掉了,我刚刚把她送回宿舍。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没点规矩。” 古蔺叹气道。“张记,对不起啊。” 张记打断古蔺讲话,说道。“滚蛋,想想怎么办?” 古蔺摆手说道。“院长去市里参加会议,三天后回来。歌曲作词一栏是新闻系,达到院长的要求。我也不敢因为换了歌手这事贸然联系。” “另外,我听说这事是学校实权派领导定的,里面肯定有各种人情和人际交往,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代替我们系的歌手是aa的华嘉嘉,她亲叔叔是教育部的高官。” “杜悦的事情我也打听,代替她的是金融学的欧阳瑜,这个人的背景打听不出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张记问道。“学校里的领导,谁能改变这个名单?” 古蔺说道。“想要改变这个名单,至少得校长级别。真不甘心,不过,我也没办法。” 何劲放下书,说道。“古蔺、张记,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比赛?” 古蔺想要解释,想到即成的结果,没有解释的动力,说道。 “算了,累了,睡觉吧。” 张记解释道。“我是不想参加的,只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被人欺负,还不能发声,真不开心。” 何劲想了想,建议道。“林含章呢,古蔺说他很有背景,我们去找他,他会帮忙吗?” 张记看向古蔺,古蔺摇头说道。“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不用去找他。” 何劲不再说话,默默拿起书,接着看。 张记宽慰道。“看开点,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至少这是好事。” 古蔺说道。“是啊,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可是,听到更改结果,我发现我并不开心。培育一棵果树,得到了两颗果子,咬了一口发现是酸的。” 张记笑笑,回到座位上,继续研究俞信的调查报告。 看了一半的资料,怎么也看不下去。 古蔺的失望和杜悦的失望不一样,张记分析两人的不同之处,古蔺的失望是伤心,杜悦的失望是绝望。 张记不清楚杜悦冷淡性子,怎么会这么重视这次活动。 相比较杜悦,张记更看重古蔺。 同学友情,舍友交情,帮他调查资料的恩情。或者不能用恩情来表达,也是无私的帮助之情。 张记穿好衣服,拿起手机,离开宿舍。来到湖边,确定没有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谭峰处理完文件,刚想下班,听见手机铃声,拿起手机,看到是陌生号码,犹豫着按下接听键。 张记见电话接听,努力保持平静语气说道。 “校长好,我是张记,不好意思打扰您。” 谭峰想起张记,田明峰的学生,史殊喜欢的小男孩,喜欢打架,酒量不错的小伙子。 “张记,你找我有事吧?” 张记说道。“有事,有一件小事情请校长帮忙。” 谭峰看一眼时钟,说道。“你来我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你。” 二十分钟后,张记来到谭峰办公室。 走进谭峰办公室,张记被办公室豪华典雅的装饰震惊,超出他认知的装饰,每一件物品吸引着他的眼睛。 谭峰坐在椅子上,问道。“什么事,说吧。” 张记站在谭峰面前,说道。“校长,我们新闻系上报的元旦晚会节目通过了学校海选,不过我们刚刚接到通知,三个节目被裁掉一个,两个节目被换了参加者。” 谭峰面无表情问道。“然后呢?” 张记心情忐忑,鼓足勇气说道。“这不公平,如果节目没有通过海选,我们认了,是我们节目不行。” “可是,我们节目通过海选,因为某些原因,被裁掉的裁掉,换人的换人,我们不服。” 谭峰笑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张记还想接着说,看到谭峰没有表情的脸,不敢再多说,结巴说道。“没???没有了。” 谭峰点点头,说道。“学校的安排有它安排的道理,你要相信学校这么安排的合理性。不懂就多想想,不要毛毛躁躁的。” 张记不敢看谭峰,低着头,小声说道。“校长,我知道了。” 谭峰“嗯”一声,拿起桌上的文件。 张记偷瞄一眼,知道他应该识趣的离开,说道。 “校长,打扰您了,您忙,我出去了。” 见谭峰没有回话,张记轻步离开。 第138章 君子兰 回到宿舍,张记躺在床上,想着和谭峰谈话的经过。 谭峰的压力太大,让张记不能直视。 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不怒自威的威压,让张记感到拘谨。 张记想到李自牧,谭峰和李自牧是同一类人,长期身居高位养成的气,哪怕他们表现的平易近人,身上的气也会让人感到不自在。 只是对张记而言,他无法平视李自牧和谭峰。 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结果。 张记翻来覆去睡不着,被被谭峰身上的“气”吸引,想着如何才能修养出这种“气”。 古蔺卸下节目选拔的重担,按照节目组的安排干点杂活,每天过的逍遥自在。 又到了晚上排练时间,古蔺百无聊赖的躲在角落里玩手机,俄罗斯方块分数玩到500分,古蔺发现排练室安静了。 看到谭峰时,古蔺收起手机,躲在人群中,避免谭峰注意到他。 谭峰被一群人围着,没有精力注意到古蔺。 古蔺听不清谭峰说了什么,只见负责排练的李玉老师跑起来,一一安排节目。 谭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位置,等待节目。 第一个上台的是华嘉嘉,声情并茂的唱完一首歌。 第二个上台的是欧阳瑜,英语歌曲考验英文功底,唱到一半,欧阳瑜忘词唱不下去。 第三首歌曲,第四首歌曲,第五首歌曲唱完。 五首歌曲唱完,李玉面色难堪的走到谭峰面前。 谭峰问道。“第三首歌曲怎么回事?” 李玉解释道。“欧阳瑜不太熟练,课下我给他补补课。” 谭峰问道。“第一首歌和第二首歌都是新闻学院学生创作的,还有没有其他创作类的歌曲。” 李玉说道。“还有一首创作歌曲,我们认为不符合元旦晚会的主题,把它删掉了。” 谭峰要求道。“有会唱的没有,唱给我听听。” 李玉想到华嘉嘉的替补就是新闻系的,他们一起排练,也会唱被刷掉的歌曲,说道。 “有的,曾淑仪是华嘉嘉的替补,她会唱。” 李玉安排曾淑仪唱歌,曾淑仪没有让李玉失望,完整的唱完。 虽然是校园爱情歌曲,也让谭峰对南北东西有了兴趣。 “李老师,第二首歌曲再唱一遍。” 这一次,李玉没有安排欧阳瑜唱,直接让杜悦上台。 听完歌曲,谭峰点点头,问道。“‘南北东西’在不在?” 李玉解释道。“校长,南北东西是作词者的笔名,是新闻系的学生,不参加排练。” 谭峰起身,鼓励道。“同学们,鼓励的话我不多说,我只说一句。元旦晚会是财大的舞台,我期待你们的表演,谢谢你们为财大付出的努力。” 掌声中,谭峰背着手离开学校排练室。 李玉继续组织节目排练,并没有因为谭峰突然到访改变。 古蔺看着谭峰背影,思考着谭峰到来的用意,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路过。 李玉没有安排唱歌,让另一位老师代替他组织排练,他走出排练室打电话。 古蔺默默思考他身边能够影响谭峰的人,不论是校内还是校外,他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认识谭峰,更何况是影响谭峰。 不论如何,事情出现转机,古蔺拿出手机,拨通张记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张记。 张记拿着小铲子,按照史殊说的给菊花松土。 感受到手机震动,放下小铲子,接通电话。 古蔺说道。“张记,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刚才谭峰校长来排练室,点了你的笔名,还听了你写的三首歌。” 张记猛地站起来,顿时感到一阵头晕,惊喜问道。“真的?” 古蔺答道。“我还能骗你啊。节目安排可能会有变化,不过,我也不确定。” 张记说道。“没事,有变化比没有变化强。” 结束通话,张记将手机放回口袋。 史殊摆弄着君子兰,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张记说道。“我们院系的节目被谭校长点名了,估计能够上元旦晚会。” 史殊问道。“老谭点名?” 张记说道。“是的,谭校长刚刚去排练室,听了元旦晚会上的歌曲,专门点名新闻系的三首歌。” 史殊疑惑说道。“老谭还有这时间,看来不忙啊。” 张记犹豫了一下,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师母,其实是我去找了谭校长。我们新闻系的三首歌通过海选,然后被裁掉一首歌,两首歌换了歌手。我不服气,就去找了谭校长。” 史殊修剪了君子兰,语气平和说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学校也不是和平之地,也会有腌臜。” 张记问道。“师母,你说我要不要去谢谢谭校长。” 史殊打量着君子兰,说道。“你想怎么感谢?” 张记想了想,失望说道。“好像只能说谢谢。” 史殊放下手中铲子,笑道。“你这个孩子,遇事太冲动,直接去找校长,你以为校长有时间管你们这些小事。” “下次遇事先三思,三思有气再三思,三思有气再三思,九思有气,你就需要考虑你自己的问题。不是事情不对,是你处理方式不对。” 张记点点头,聆听史殊教诲。 史殊满意的看着君子兰,说道。“老谭百忙之中抽时间处理你的事,你过去说一声谢谢也是对的。帮我一个忙,把这盆君子兰带给他。” 张记看着君子兰,问道。“师母,你不是说君子兰是田老师最喜欢的。” 史殊笑道。“傻孩子,家里盆栽太多,放不下了,你帮我送给老谭。” 离开家属区时,张记抱着君子兰,史殊的九思和君子兰,是张记的收获。 尤其是怀中的君子兰,更是一个象征,代表着一种难能可贵的认可。 回到宿舍,古蔺看着张记怀中的盆栽,问道。“你买盆栽做什么,宿舍不让养盆栽。” 张记解释道。“不是我买的,这是师母让我送给她朋友的,明天送过去。” 古蔺问道。“你师母是谁,神神秘秘的?” 张记把君子兰放在书桌上,说道。“不是告诉你了,还要问。” 古蔺不关心张记师母是谁,想到修改的节目单,兴奋说道。 “节目单更改了,杜悦唱《dreaitpossible》,华嘉嘉唱《时间煮雨》,曾淑仪唱《小幸运》。” 意料之中的事情,张记并不感到惊喜。惊喜是谭峰的行为,他对自己的态度。 即使张记知道谭峰是给田明峰面子,不是给他面子,只要事情办成,谁的面子并不重要。 看着书桌上的君子兰,张记内心感动。想到史殊对他的照顾和教诲,更像是老师。 摆弄着君子兰的叶子,张记愈发欢喜。 杜悦梳着头发,心里想着事情转变的契机。已经决定放弃的事,突然迎来转机。 孙小凡追着剧,纪云歌带着耳机听歌。宿舍里的三个人在三块区域,互不打扰的做自己的事。 想到她还没将消息告诉张记,杜悦拿起手机,给张记发了一条短信。 “张记,老师安排我上台。” 不一会,手机震动,杜悦拿起手机,看到张记回复的信息。 “加油加油加油。” 杜悦会心一笑,放下手机,继续梳头。 敲门声响起,纪云歌靠近门,起身开门,看到门前抱着鲜花和礼物女生,叹气问道。 “同学,你找谁?” 女生将鲜花和礼物交给纪云歌,说道。 “还能找谁,当然是找你。我替别人给你送花和礼物。” 纪云歌微笑拒绝道。“请你转告让你送花的人,我不能接受他的礼物。” 纪云歌关上门,深深叹气,回到座椅上戴上耳机,继续听歌。 孙小凡关掉电脑,问杜悦。“杜悦,你们的节目排练的怎么样了?” 杜悦回答道。“挺好的,你没事可以去排练室看看。” 孙小凡说道。“校园网内有一篇帖子,说是节目安排有黑幕,被校长拨乱反正,是不是真的?” 杜悦梳头动作一顿,说道。“不要相信网上的帖子,真真假假,容易被带偏。” 孙小凡说道。“所以我问问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杜悦说道。“校长去了排练室,听了唱歌节目,把原本删掉的歌曲加上了。其他的节目,没有变化。” 纪云歌拿下耳机,问道。“‘南北西东’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杜悦放下梳子,想到张记用这个笔名的用意,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杜悦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张记的身份,本能的隐瞒。 “新闻系的学生,具体是谁不清楚。古蔺没有讲。” 纪云歌说道。“我看了他写的歌词,应该是一个很有才的人。” 孙小凡说道。“下次见到古蔺问一问,一定把这个‘南北西东’揪出来。让他给我写一首赞美草原的歌。” 纪云歌说道。“你去问吧,知道以后告诉我。” 孙小凡说道。“没问题。” 杜悦笑了笑,没有答话。决定隐瞒的身份,没有张记的同意,古蔺不会告诉孙小凡。 之所以知道张记的身份,是因为巧合看到张记昵称。 张记如果不承认,杜悦也不猜到‘南北东西’的真正身份。 排除脑袋里的想法,杜悦拿出歌词,默默背诵。 第139章 因果反噬 挂掉谭峰电话,张记给君子兰喷水,用卫生纸擦干净每一片叶子,然后抱着君子兰去谭峰办公室。 古蔺见张记认真对待君子兰,好奇问道。“给谁送去,还需要擦叶子。” 张记说道。“古蔺,你看看,这盆君子兰还有没有没有脏的地方?” 古蔺仔细检查君子兰,说道。“不脏,我很好奇,你究竟要把这盆君子兰送给谁,至于这么认真吗?” 张记说道。“你别问了,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抱着君子兰离开宿舍,张记直奔谭峰办公室。 古蔺站在阳台看着张记离开,张记不说,他再想知道也不能偷偷的跟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张记也不例外。 回到宿舍,古蔺情不自禁想着张记。第一次聚餐时,张记偷偷付钱的举动。 现在是送君子兰,君子兰不是名贵的盆栽。让张记如此重视,说明送盆栽的人和接收盆栽的人不简单。 晚会歌曲的变动,谭峰的突然到访,张记古怪的举动,是不是有某一层联系。 是巧合,还是暗涌,古蔺抓不到其中的联系。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谭峰的高度不是张记能够接触的。 张记是农村来的穷小子,在魔都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是秘密的是史殊这位师母,古蔺没有调查到史殊的信息,不能确定史殊身份。 学校高层领导爱人的姓名,都在古蔺的电脑里,没有叫史殊的人。 排除高层领导爱人身份,古蔺摸不清张记在魔都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古蔺不再分析张记,不论张记的秘密是什么,和他并不冲突,甚至可以成为古蔺的助力。 一个人能力有限,两个人能力汇合才能发挥更大作用。 张记来到谭峰办公室,轻轻敲门,喊一声报告。 谭峰说道。“进来。” 张记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第二次来到谭峰办公室,张记还是感到震惊,对谭峰办公室装饰充满向往。 谭峰看到张记抱着君子兰,摸不清张记想要做什么,看着张记不说话。 张记小步走到办公桌前面,说道。“校长好,我这次是向校长说一声谢谢。谢谢校长为我们新闻系主持公道,谢谢校长对我们的帮助。” 谭峰点点头,依旧不说话。 张记喉头翻动,说道。“校长,这是师母让我送你的君子兰。您看,我放在哪个位置。” 谭峰眉头挑动,盯着君子兰,半晌说道。“放到茶几上。” 张记小心翼翼将君子兰放在会客沙发中间的茶几上,确定放在中间位置摆正,松一口气说道。“校长,君子兰送到了,我去向师母复命。” 谭峰看着君子兰,突然一笑,说道。“张记,坐下来,我有事找你聊聊。” 张记不敢坐下,摇头说道。“校长,您说,我站着听就行。” 谭峰摆摆手,说道。“坐坐坐,你师母知道我让你站着,又要说我不会待客。” 张记咧嘴一笑,想到他的笑不适合,赶紧收起笑容,坐在沙发上,等着谭峰问话。 谭峰知道张记紧张,学生面对校长的紧张是与生俱来的。更何况是大学校长,对学生的威压深入学生骨髓。 “新闻系的三首歌曲都是原创,而且作词者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张记思路急转,快速回答道。“校长,我们班主任教导我们要坚持原创,以歌曲形式展现新闻系文化底蕴和精神风采。” “三首歌曲是新闻系原创歌曲,歌手也是新闻系的学生。” 谭峰点点头,接着问道。“作词者是‘南北东西’,他也是你们新闻系?” 张记硬着头皮回答道。“是我们新闻系的。” 谭峰确定“南北东西”是新闻系的学生,对“南北东西”更感兴趣。 三首原创歌曲写的不错,尤其是《时间煮雨》和《dreaitpossible》,很有意境。 “你认识吗?” 张记很紧张,比和谭峰对话还要紧张。谭峰为什么要问“南北东西”是谁,找他又有什么事。 说谎,张记不敢说谎。谭峰想要知道“南北东西”是谁,即使他不说,谭峰也会知道。 谎言一旦被谭峰识破,留下说谎的印象,张记肯定史殊的面子也不好使。 可以学习不好,可以调皮捣蛋,但是品德败坏,老师绝对不接受这一点。 张记诺诺说道。“认识,我认识的。不知道校长找他有什么事?” 谭峰说道。“他创作的歌曲不错,我想他能不能再创作两首歌曲。我个人不喜欢跟风,我想将元旦晚会的歌曲,全部换成我们学校原创歌曲。” “其他两首歌曲是流行歌曲,我不喜欢。既然可以创作,多创作两首也不难。” 张记知道报应来了,而且来的如此之快,如此汹涌,甚至是不能拒绝。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何止是难副,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剽窃者,怎么敢继续剽窃,扰乱既定的时间轨迹。 谭峰见张记不说话,问道。“张记,想什么呢?” 张记回过神,小心翼翼试探着说道。“校长,距离元旦晚会只有半个月时间,创作歌词,谱曲成形,挑选歌手,这一套流程走下来,赶不上元旦晚会。” 谭峰笑着说道。“你也说了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可以做很多事。只要想要做,绝对可以赶上。” 张记尴尬笑两声,想着再找一个理由拒绝。 谭峰问道。“你联系一下‘南北东西’,让他到我办公室来,我亲自和他谈。去吧。” 张记坐着没有动,一副要死表情看着谭峰。 谭峰见张记不动,催促道。“去啊。” 张记苦笑道。“校长,我就是‘南北东西’。” 谭峰诧异看着张记,他心血来潮要找的人居然坐在他办公室里,令谭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张记这个其貌不扬的学生,创作歌曲的才华很不错。 “你就是‘南北东西’?” 张记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谭峰。 谭峰打量着张记,一直以为张记是五肢短粗,四肢发达,一身蛮力的小子,没想到还有一些文化底子。 “三首歌都是你创作的,难怪这么着急找我为新闻系主持公道。我看不是为新闻系主持公道,是为你个人主持公道。” 张记赶紧解释道。“校长,不是啊,这是新闻系的大事,不是我个人的事。” 谭峰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说道。“行啦,不要解释了。回去再写两首歌,最快的速度交给我。” “不然,我要你好看。不要以为史殊对你好,我就要给你面子。再给我耍心眼,我让你知道谭校长为什么是校长。” 张记还想努力一把,说道。“校长,我真有难处。” 谭峰打断张记,问道。“你有什么难处,我还真想知道你的难处。” 张记见谭峰一脸不善的表情,明白他不能再找借口拒绝,只能低头问道。“校长,您看歌曲表达哪一方面主题?” 谭峰想了想,说道。“章服之美,礼仪之大。” 张记紧皱眉头,不明白着八个字的含义,不得不开口问道。“校长,能不能具体一点?” 座机响起,谭峰看一眼座机,下逐客令道。“回去吧,尽快把事情办了。” 张记起身,离开谭峰办公室。 回宿舍的路上,张记为难的想着谭峰的命令,没有办法拒绝的命令。 事情变得复杂,而且更加不可预测。 一念风起,万般因果。 回到宿舍,张记坐在椅子上。古蔺和程明外出,只剩下何劲一人在宿舍看书。 张记看一眼何劲,不知道他每天在宿舍看书的意义是什么,似乎看书是何劲唯一做的事。 撇开何劲,张记脑子乱的厉害,一个开始,引发新的问题。半个月的时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张记想要破罐子破摔,谭峰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收拾他。即使收拾他,也可以找史殊帮忙说情。 可是,真的能这样,他只能依靠别人的保护生存。 梦境的事情,张记向古蔺说过,梦境走进现实,相关的事情发生改变。承受因果的不仅是张记,还有那些被改变的人。 没有破局的方法,张记相信哪怕是唐铭也找不到破局方法。 哪一个学生能拒绝校长,更何况朱玉在前,不可能泥沙在后。 最终,现实战胜侥幸,张记只能按照谭峰说的去做。 既然做,还要做好。因已种下,何必再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果。 张记快速转动大脑,支离片断的信息,找不到满足谭峰要求的歌曲。 “有章服之美是为华,有礼仪之大是为夏”。张记是知道这句话的,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谭峰出题太广泛,一时之间,难以在记忆片段中搜寻相关信息。 张记放下笔,看向古蔺位置。这件事不能让古蔺知道,一旦古蔺知道他和谭峰认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快速在古蔺脑海里完成拼图。 古蔺太聪明,聪明的让人害怕。 起身来到阳台,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树,张记的心情开朗起来。 第140章 南北西东 张记将他锁在宿舍里,当然,宿舍里还有何劲。 除了上课,就是呆在宿舍里看书的何劲。似乎天下事没有能让何劲关心的,能引起他兴趣的只有书。 两个人的宿舍,张记抓耳挠腮的想事情,何劲气定神闲的看书。 古蔺忙了起来,叫程明和他一起去排练,辅助古蔺。 程明十分不满古蔺的助手角色,可是想到能够看到全学校的美女,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 李玉将新闻系三首歌曲的排练事宜全权交给古蔺,古蔺负责联系和协调排练。 张记向古蔺打听排练的事,发现谭峰并没有将他的想法告知节目排练负责人李玉。 如果李玉知道谭峰有意更改节目,肯定会提前做准备,留出节目空档。 谭峰没有告诉李玉,张记决定不告诉古蔺。万一谭峰改变了主意,闹成乌龙事件,张记也难以向古蔺解释。 时间过了一天,距离元旦晚会近了一天。谭峰不着急,也没有联系张记,催促他写歌。 张记患得患失,既不想改变轨迹,又害怕谭峰的突然召唤。 患得患失过了两天,张记实在受不了煎熬,主动打电话联系谭峰。 谭峰没有接电话,张记失落的看着手机,放下手机,爬上床睡觉。刚刚上床,电话响起。 张记喊道。“何劲,帮我拿一下电话。” 何劲起身将电话递给张记,张记看到王婷婷的手机号,心里松了一口气。 按下接听键,张记没好气说道。“咋啦?” 王婷婷听出来张记声音中的不愉快,似乎是不想接到她的电话,说道。“没事了。” 张记说完就后悔,不应该将情绪带到语气中,尤其电话的另一方是王婷婷。 “我刚刚加完班,心情不好,有怨气。不是针对你,是针对别人的。” 王婷婷笑道。“哦,好吧。元旦真的不回家?” 张记叹气道。“回不去啊,我被老师拉去当壮丁,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王婷婷问道。“什么事情,拉你去当壮丁?” 张记不想讨论谭峰让他做的事,说道。“事情还在准备阶段,没有正式开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你元旦回家还是回泉城?” 王婷婷说道。“你不回家,我就去泉城。” 张记想了想,拿不准元旦晚会的安排,而且还有和唐铭之约,决定不回家。 “我不回家,寒假时候再回家。” 王婷婷失望说道。“好吧,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张记对着空气撇撇嘴,然后说道。“这么关心啊,想我啊?” 王婷婷大方说道。“想你啊。” 张记心里腹诽王婷婷一顿,说道。“慢慢想吧,我睡觉了,加班缺少睡眠。” 挂掉电话,张记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古蔺和程明回到宿舍,程明兴奋的评价节目人员的身材,只有男女之情最让他感兴趣。 古蔺打断程明,问道。“让你准备的饮料准备了吗?” 程明拍着胸脯,骄傲说道。“准备好了,我定了200杯热饮,50杯咖啡,50杯奶茶,50杯果饮,50杯拉茶。另外,还有5箱矿泉水,5箱运动饮料。” 古蔺点点头,对程明的安排表示赞同。 程明接着说道。“要说美女,还是练习舞蹈的美女身材好,我一定要找一个舞蹈生做女朋友。” 古蔺歪头问道。“不追纪云歌了?” 程明一脸贱笑,猥琐说道。“不冲突,在我没追上纪云歌之前,我可以有女朋友。我追上她以后,我再分手和她在一起。” 古蔺不屑说道。“脚踏两只船,真够不要脸的。” 程明大义凛然说道。“古蔺,你摸着良心说,我能不能追上纪云歌?” 古蔺想了想,说道。“追不上。” 程明理所当然说道。“这不就得了,纪云歌看不上我。我也不能耽误大好青春,多少舞蹈生需要去拯救,我不能让她们等太久。” 电话铃声响起,古蔺看一眼手机,确定不是他的手机,问程明。 “你的手机?” 程明拿出手机,确定不是他的手机。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张记的床。程明个子高,站在张记床边往里看,看到手机震动。 “张记的手机。” 古蔺说道。“喊他接电话啊。不知道张记忙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程明使劲推张记,把张记推醒。 张记睁开眼,看向程明,问道。“你推我干嘛?” 程明指了指手机,说道。“你手机响了,有人给你打电话。” 张记拉被子蒙住头,说道。“我不接,我要睡觉。” 话刚说完,手机又响了。 程明说道。“又响了,赶紧接电话,万一是美女给你打电话约会,不接就错过了。” 张记伸手乱摸手机,摸到手机拿进被子里。 “可以啊,都敢不接我电话了?” 张记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吓得惊醒,坐在床上说道。“没有,没有,我不敢。” 谭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记瞥一眼宿舍,说道。“老师,我马上去你办公室。” 谭峰没在意张记的吱咕,说道。“快点过来,我只有半小时时间,半小时以后要开会。” 放下手机,张记慌忙跳下床,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跑出宿舍。 程明和古蔺看着跑出去的张记,程明说道。“张记谈恋爱了,这么着急?” 古蔺说道。“老师找他,他还能和老师恋爱。” 程明夸张长大嘴巴,说道。“师生恋,刺激啊。” 古蔺不想搭理程明,打开电脑,浏览校内网,搜索有价值的信息。 张记用十五分钟跑到谭峰办公室,站在门前调整呼吸,然后敲门喊报告。 谭峰说道。“进。” 张记小心推开门,转身关上门,然后走到谭峰办公桌前,说道。“校长,我来了。” 谭峰放下文件,摘下眼镜,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张记打开笔记本,走到办公桌侧面,放在谭峰面前,说道。 “校长,我绞尽脑汁只写了一首歌,请您过目。” 谭峰拿起笔记本,看着张记的瘦金体,其形相似,并无其神韵,表扬说道。 “字写得不错。” 谭峰看完歌词,放下笔记本,说道。“这就是你写了三天的歌词?” 张记被谭峰问的忐忑,低声说道。“是的。” 谭峰想了想,三天时间写一首歌,确实有为难之处,不能太过苛责。 对张记这个年纪的学生,能够创作已是难得。 手指敲了敲桌子,谭峰说道。“行吧,歌词留下,你回去吧。” 张记暗自松一口气,犹豫着说道。“校长,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谭峰“嗯”一声,看着张记,想要听听张记提什么要求。 张记观察谭峰脸色,看他没有变脸色,斟酌着说道。“校长,能不能不要暴露我的名字。” 谭峰手指停下,不再敲桌子,问道。“不想出名?” 张记说道。“死的最快是长得最胖的猪,我不想被人关注。” 谭峰笑道。“这次还用‘南北东西’这个名字?” 张记想了想,说道。“用‘南北’吧。” 谭峰冷哼一声,说道“年轻人好好读书,不要情情爱爱的。‘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起个名字,感情太重。” 张记笑笑,不敢答话。 谭峰看一眼时间,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要去开会了。” 张记离开办公室,谭峰拿起笔记本,再看一遍歌词,读了几个成语,拿不准读音,用电脑查了读音。 懊恼读错了,生气的笑骂张记一句。 拿起手机拨通李玉电话,让李玉一小时后来他办公室。 李玉放下手机,不知道谭峰找他是什么事。新闻系的三首歌重新调整,也交给新闻系的人负责。 突然被叫去办公室,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李玉推演一遍排练进度和节目的熟练度,在笔记本上整理好相关资料,以便回答谭峰可能要问的问题。 李玉提前五分钟来到谭峰办公室门前,会议没有结束,李玉只能在门前等着。 不一会,会议结束,谭峰和李光华一起回办公室,李光华看到李玉,问道。 “李老师,你有事?” 谭峰说道。“是我让他过来的,李校长一起进来,有件事给你们说。” 回到办公室,谭峰将笔记本交给李光华,笑着问道。 “李校长,你读读这几个成语,看你能读对几个。” 李光华接过笔记,顺着看下去,看到成语,读了几个,越读下去越不确定读音。 谭峰笑道。“有点意思吧?” 李光华放下笔记,说道。“读不下去,都是生僻字,确实拿不准读音,究竟是三声还是两声。” 谭峰将笔记交给李玉,说道。“把这首《生僻字》加入排练节目中,其他两首歌曲压缩一下时间,把这首歌排进去。” 李玉接过笔记,问道。“校长,只有歌词,谱曲配乐的事还是联系歌剧院吗?” 谭峰想了想,说道。“我来联系梅方,让他找人加班谱曲配乐。” 李玉说道。“校长,歌手方面?” 谭峰说道。“这事你决定。” 李玉走出办公室,看着笔记本上的歌词,内心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第141章 旅游团 唐铭找到张记,两人约在老王烧烤店见面。 来到老王烧烤店,唐铭看到张记一个人在喝啤酒,桌子上只有两盘子炸土豆。 唐铭坐下来,问道。“这是有事啊?” 张记说道。“等你呢,点菜吧,一起吃点。” 唐铭没有客气,拿起菜单点了烤串和凉菜,又要了两瓶啤酒。 老王上菜很快,不一会就把点的菜全部端上来。 唐铭没有问张记遇到什么事,人活着就是各种事,不是这件事,就是那件事。解决这个事,再去解决那个事。事事繁杂,人人疲于奔命。 吃完喝完,唐明拿抽纸擦擦手,说道。“你说元旦之后去美国,规划好路线了吗?” 张记说道。“不需要规划路线,过去待两天就回来。我的事情很简单,不复杂。” 唐铭问道。“一直没有问你去美国做什么,即将去美国,你得告诉我你去美国做什么?” 张记眯着眼,问道。“我没有说过吗?” 唐铭点点头,肯定说道。“你肯定没有说过。” 张记夹起土豆,丢进嘴里,咀嚼着说道。“挖矿去,找人挖矿。” 唐铭皱着眉头,不解问道。“挖矿,挖什么矿?挖矿是很复杂的事,需要各种许可证,你不行的。” 张记说道。“不是自然矿,是虚拟的网上矿,怎么说呢。比特币知道吗?你上网查查就知道。” 唐铭说道。“行吧,我回去上网查一下,然后再决定怎么操作。不过,我们该定旅游团了。尤其是去美国,很多程序要走,要提前确定。” 张记打一个酒嗝,说道。“好啊,明天有时间一起去旅游公司逛逛。” 唐铭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时间,我还要去做兼职。” 张记说道。“哦哦哦,你想去多久,有什么想做的,说说。” 唐铭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没有想做的。对了,你的废品回收厂办得怎么样了?” 张记说道。“没有进展,史大军没有联系我。唐铭,你有喜欢的人吗?” 唐铭一愣,打量着张记,说道。“搞事业的时候不要谈论感情,专心搞事业。” 张记哈哈大笑。 周围人习以为常的看他们一眼,接着喝酒吃烧烤。 结了账,张记唐铭一起回学校。怀揣着不同心事,走到校园小道上。 回到宿舍,张记简单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古蔺专心听李玉讲话,对于突然多出来的歌曲节目并无不可,只要不和新闻系的三首歌曲冲突,古蔺都可以接受。 令古蔺奇怪的是,李玉将谱曲配乐的联系任务交给古蔺。 古蔺预感李玉错估他的关系,不过他并没有解释。 对自己有利的误会,越多越好。代表学生和歌剧院联系,对人脉关系的积累是巨大的进步。 只是令古蔺好奇的是,第四首歌是哪来的。李玉说是校长找人创作的,作词者叫“南北”,有一些和张记打擂台的意思。 一个“南北”,一个“南北东西”,两人想要分一个“东西”。 古蔺想到张记的反常,没有作业任务的张记,连续加两天班,神神秘秘,问也不说什么事。 谭峰是校长,张记是学生,两者之间差距太大。古蔺排除张记和谭峰认识的可能,确定“南北”要么是无意之举,要么是想要和张记一较高下。 古蔺接过歌词,看一遍歌词,确定不是张记的创作风格。 张记的创作偏向感情,“南北”的创作偏向传统文化。 古蔺问道。“李老师,只有歌词,没有其他的资料?” 李玉说道。“没有其他资料,谱曲配乐的事情校长联系好了,你负责交接就行。至于选拔歌手的事,等谱曲配乐结束后再定。” 古蔺算一下距离元旦的时间,说道。“李老师,如果加上这首歌,时间很紧张。不知道歌剧院那边我联系谁?” 李玉说道。“梅方老师。代藩老师说你认识梅方老师。” 古蔺说道。“代老师带我去过歌剧院,当时去找梅方老师修改配乐。” 李玉吩咐古蔺做好交接准备,安排好新闻系三首歌排练,然后去歌剧院。 古蔺回到宿舍,看一眼睡觉的张记,问何劲道。“张记喝醉了?” 何劲叹气道。“表白被拒,伤心了。” 古蔺说道。“没出息,谈什么恋爱,专心创作不好吗,专心搞事业不好吗?” 何劲笑笑,问道。“程明呢?” 古蔺生气说道。“约会去了,狗东西下手挺快。” 第二天早上,何劲起床,收拾好床铺,看着睡懒觉的三人,问道。“需要带早饭吗?” “老规矩。” 何劲笑笑,摇摇头,去食堂吃饭。吃完饭,拎着包子回到宿舍。 三人已经起床,趴在桌子上打盹,见何劲回来,接过包子,一边吃一边拿钱给何劲。 古蔺拿着歌词,递给张记,说道。“张记,有人挑战你,你看一看。” 张记莫名其妙的接过a4纸,打眼一看,是谭峰交给他的任务,小心问道。“什么意思?” 古蔺说道。“你叫‘南北东西’,他叫‘南北’,这意思很明显,要和你分高下。” 张记将歌词还给古蔺,说道。“别瞎猜,一个名字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程明歪着头,说道。“这有点骂人的意思,这不是说张记不是‘东西’嘛。” 张记扶着额头,不想听两人揣测。 古蔺说道。“排练室的志愿者报到了,想找女朋友的可以去排练室,美女很多。” 张记没有答话,吃完包子,收拾垃圾,拿起背包,说道。“我元旦后请假一周,班长大人,问题不大吧。” 古蔺没有问张记为什么请假,直接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张记背着包出去,古蔺看着关上的宿舍门,默默想着事情。 出了校门,张记打车,说道。“师傅,魔都最有名的国际旅游公司。” 出租车司机想了想,说道。“春秋行不行?” 张记无精打采说道。“冬夏也行。” 司机笑两声,一脚油门,出租车穿梭在魔都的大街小巷。 春秋国际旅游公司里,听完介绍,张记征求唐铭的意见,订了1月5号飞洛杉矶,为期四天的旅行团。 唐铭挂掉电话,心里对张记有多少钱充满好奇。一人元的旅行费,张记问他行不行。 曾经为了几千元拼命的小子,已经不将元放在眼里。短短一年时间,张记究竟赚了多少钱。 唐铭想了想自己,离开家里,混迹在社会底层,想要赚钱只能辛劳干活。歪路不能走,正道赚钱的速度太慢。 一年半的时间,唐铭攒了8500元。这8500元是他千辛万苦赚来的,每一元钱都是他的血汗钱,还有他忍下的屈辱。 唐铭深吸一口气,排除脑海中的杂念,接着研究《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白皮书。 唐铭想不明白张记为什么会在意比特币,至少在他看来,这种新型的货币没有投资价值。 新兴事物的发展很难,刚刚萌芽的电子现金,发展到被人接受并使用,需要长期耕耘世人的价值观。 电子系统最大的问题是安全,没有安全的网络,网络就是千门千窗的仓库,任人进出。 比特币没有问世,没有购买流程。唐铭思考着如何布局,如何遥控异国他乡的网络投资。 张记回到学校,路过季闻宿舍,想着很久没有来过,决定先不回宿舍,转身往季闻宿舍走去。 来到季闻宿舍,张记使劲嗅了嗅,没有闻到霉味,轻轻推门,宿舍门被推开。 张记看到季闻三人保持着三角形坐着,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走进宿舍,看着三人对视,张记忍住好奇,安静的等待着他们结束属于他们三人的游戏。 静默十几分钟,李小天开始动,然后是季闻,最后是方天华。方天华得意的站起立,蹦蹦跳跳。 李小天无奈的起身,拎着垃圾去倒垃圾。 季闻看着张记,问道。“找我们有事?” 张记问道。“你们比赛就是为了倒垃圾?” 季闻脸色微红,说道。“这是我们的事,你找我们有事吗?” 张记说道。“没事,路过你们宿舍,上来看看你们。” 季闻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抱着膀子,说道。“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张记笑着说道。“既然不信,那就算了。我走了,再见。” 见张记离开宿舍,季闻紧皱眉头,张记说没事,反而让他心里不安,忙开口说道。 “你还要做软件吗?” 张记站住,废品回收厂没有到手,开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软件的需求变得不那么急切。 “以后再说吧,可能不需要了。” 季闻听到张记说“不需要了”,顿时着急说道。“为什么不需要?” 张记解释道。“当时考虑的不成熟,想要做软件。现在不需要了。” 季闻失望说道。“这样子不好吧,要不我给你做一个,闲着也没事干。” 张记问道。“你们不是开发编程系统吗,不开发了?” 季闻说道。“这事先放放,你给我说说你的需求,我好设计。” 张记想了想,说道。“网络交易平台,能够在平台上发布信息,展示商品,语音对话,视频对话。拍短视频能够发布,并及时看到用户反馈。” 季闻惊得下巴掉下来,说道。“你玩我呢?” 张记说道。“没事,确实不需要了,我走了,你们继续。” 季闻看着张记离开,张记似乎不开心,有着烦心事。 季闻不在意张记的心情,对张记表达软件实现的功能,陷入沉思。 第142章 脱离旅行团的活动 元旦晚会开始布置场地,古蔺突然推出晚会筹备工作,硬拉着程明一起离开。 程明想要和女朋友说一声,直接被古蔺拉走,没有给他机会。 程明不满问道。“怎么了?你这事办得很不地道。” 古蔺没有讲话,回到宿舍将门关上,拿出元旦晚会的入场券,甩在桌子上,说道。“我这里有晚会的入场券,你如果有想送人,直接拿走。” 程明见古蔺脸色难看,不再询问原因,拿五张票离开。 张记和张芸打完电话,回到宿舍,见古蔺脸色难看,问道。“古蔺,你脸色很难看,身体不舒服?” 古蔺看一眼张记,说道。“桌子上是晚会的入场券,你想送人直接拿。” 张记说道。“李峰要四张,我拿四张就可以,晚上吃饭时候给他送过去。” 古蔺点点头,双手抱胸,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桌上的书架。 拿过四张票,放在书桌上,张记想着他要不要去晚会。 辞掉了志愿者,只有入场券才能进入会场。想了一会,张记决定不去看晚会。 热闹终归散场,不如做一点对自己有益的事。 俞信补充了调查报告和发展规划,还有史大军传来的废品回收的资料,都需要大量时间武装大脑。不能因为晚会的娱乐,丢了工作的重心。 俞信身边一直没有掣肘,这是张记关心的问题。 古蔺忙于晚会活动,一直没有回话。几次想要询问,张记都忍住了。 失去古蔺的帮助,张记发现信息来源的短板。可想要补全这一块短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古蔺想了一会,突然说道。“元旦晚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夜宵?” 张记皱着眉头,没有答话。 何劲放下书,揉了揉眼睛,说道。“可以啊,我一直没有请客吃饭,这次我来组局。叫上明辉,我们五人一起。” 古蔺说道。“没问题,忙了一个月,也该放松放松。” 张记见古蔺面色缓和,问道。“今天布置场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古蔺不屑说道。“感觉没意思,直接回来了。节目已经成型,有我没有都一样。” 张记看一眼何劲,收回目光,装作看着自己的电脑,漫不经心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古蔺看了看宿舍门,说道。“你知道我在化妆间看到了什么?” 何劲放下拿起的书,一副八卦样子,问道。“看到什么?” 古蔺气愤说道。“有人拿节目做交易,就为了床上那点破事。” 何劲抿着嘴,沉默一会,才问道。“老师逼迫学生,还是两人都有这个意向?” 古蔺摇头说道。“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真是刷新我的底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肮脏的事情,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张记问道。“所以你就退出了?” 古蔺点点头,抱着膀子不说话。 张记说道。“你很在意这个?” 古蔺说道。“我不应该在意吗?这是什么行为,老师毫无师德,学生为了利益甘心出卖自己身体,这种行为不应该唾弃吗?” 张记笑笑,说道。“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搞破鞋的事,天天发生,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古蔺看向张记,接受不了张记无所谓的态度,说道。“你认为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张记说道。“古蔺,你一直被家里保护着,世间险恶见得不多。你想象不到很多人为了活着有多拼命,如果陪别人睡觉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很多人都会这么选择。” “女人,男人,都是一样,并无不同。你可以鄙视,这是你的权利。我不知道你说的男女是谁,也许男的是混蛋,女的也是混蛋,可是,生活就是这样,光明之下也有阴影。” “自古以来的男盗女娼的事情数不胜数,这并不多么大的一件事。老师和学生之间这点破事,我相信每一个学校都有。” “铜雀春深锁二乔,以前认为曹操是一个流氓,现在想一想,我们和他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点就是他有这个实力,我们没有实力。” 古蔺不再看张记,拿起水杯,抱在怀里。 三人沉默不说话,何劲重新拿起书,接着看书。 张记翻开资料,开始研究俞信的调查报告。 古蔺突然问道。“张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张记毫不犹豫说道。“我不会成为你口中的那种人,至少目前是这样的想法。很多事情,别人可以做,不代表我也可以做到。人是有廉耻和良心的,别人可以丢之如糟糠,我不行的。” 古蔺哈哈大笑,建议道。“你还是处男吗?” 张记义正言辞回答道。“这还用问吗?” 古蔺说道。“聚餐后,我带你们一起去玩。” 张记想了想,说道。“算了,第一次交给老婆。男女这点事,对我没有多少吸引力。” 古蔺蛊惑道。“我请客,不用你们花钱。” 张记说道。“没意思,没有需要释放的性冲动,更不想在失去尊严的身体上找安慰。” 古蔺笑道。“精神洁癖啊。” 张记笑骂道。“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我是这么认为的,在我有能力给自己提供更好的享受时候,我不需要降低自己的标准。在我不能给自己提供更好的享受时候,我可以降低自己的标准。物一样,人也一样。” 古蔺叹气道。“这点破事啊,衍生出多少事。你看看现在的电视剧,永远是爱情题材,真不知道导演脑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题材。垃圾,真垃圾。” 元旦晚会如期举行,古蔺、张记、何劲没有参加,躲在宿舍里躲清闲。 晚会结束,陈明辉和程明没有回宿舍,只有三人一起去吃夜宵。 路上遇到回宿舍取资料的林含章,四人一起到老王烧烤店吃烧烤。 2008年在一声声欢呼中度过,指针转动,迎来2009年。 吃完宵夜,古蔺拉着三人去唱歌。就近找了一家ktv,要了一间包厢,拒绝了所有服务项目,四人轮换着唱到半夜。 凌晨五点,四人声音沙哑的离开ktv,在一家早摊吃了早饭,翻墙回到学校。 2009年的第一天,少年人度过了圆满的一天。 飞机上,张记紧紧抓着安全带,害怕他被飞机震动甩出座位。 唐铭看着紧张的张记,感到好笑。飞机震动是正常现象,不是安全问题。不论他怎么解释,张记都没有放松。 不再解释飞机震动问题,唐铭拿出打印文件,英文版的比特币白皮书,唐铭吃力的看着。 雅思考试涉及专业的词汇不多,比特币白皮书中有太多专业词汇,不是专业人士,读起来晦涩难懂。 唐铭需要借助英语字典和区块链专业书籍,才能堪堪读懂。 未来网络发展必然随着科技发展推向另一维度,具体能够实现哪些功能,唐铭把握不住。电子支付系统普及应用是趋势,支持电子支付的电子钱包也不是难题。 现金货币演化为电子货币,以特殊加密算法保证货币的普及及运用,对于这一点唐铭保持怀疑态度。 作为投资项目,唐铭并不看好比特币,新兴事物发展需要时间,没有长时间的耕耘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而且,时间长度不可控,也有可能夭折。 张记一意孤行的坚持,并为此出国一趟,可以看出张记对比特币的重视。 唐铭放下文件,揉揉眼睛,他发现一个严重问题。他的生活在遇到张记以后发生很大改变。 遇见以前,他是安静的上课兼职的学生。遇见以后,尤其是一起打了一架以后,生活不再是上课兼职,还要为张记提供建议,分析商业布局。 现在呢,他为了张记的一个想法,跟着他一起出国。 唐铭的生活彻底改变,再也不是以前平稳的生活状态。 甩甩脑袋,唐铭想着他究竟怎么了,只因为张记在他被别人踩在脚下时,遇见不平救了他,他就要改变生活去帮助张记。 打架之前,唐铭只有李峰一个朋友,推心置腹的朋友。 打架以后,张记也只是他身边的同学,并无太多交情。随着张记不停白嫖他的思维,两人慢慢习惯彼此存在。 不论什么问题,张记都会找到他,让他出谋划策。 唐铭无奈的想着,还不如当初张记怂一点,或者直接路过,他的生活还像以前一样的平稳。 平静生活是他的逃避,在生活压迫下的逃避。想到暑假打工时的经历,唐铭一阵恶心涌上喉头。 生活从来都不平静,每个人活着都再逆水行舟。 唐铭要了一杯果汁,递给张记,说道。“喝点果汁,能够缓解紧张。” 张记接过果汁,问道。“第一次坐飞机,这样晃动真的没有问题嘛?” 唐铭保证道。“你看其他人都不担心这个问题,说明飞机是安全的。而且,飞机的安全系数是最高的,出事概率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低的。” 张记嗤之以鼻说道。“概率低不代表不会出问题,真的遇到问题时,再低的概率也是百分之百。” 唐铭没有反驳,问道。“你计划如何操作比特币?” 张记喝一口果汁,问道。“操作,什么意思?” 唐铭解释道。“你要投资比特币,难道没有操作计划?” 张记恍然道。“找一代理人,然后让他在市场上购买,这就是我的计划?” 唐铭皱着眉头,想要打开张记脑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粗糙计划,怎么能是投资。 “张记,我问你一个隐私问题。” 张记一口气喝完果汁,杯子抱在怀里,随意说道。“问啊。” 唐铭犹豫着问道。“如果不方便,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不会介意。” 张记不耐烦唐铭的婆婆妈妈,不客气说道。“咱们这关系,就别婆婆妈妈,直接问。” 唐铭笑道。“你有多少钱,具体的数字?” 张记把玩着透明玻璃杯,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唐铭说道。“投资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需要制定详细的操作计划。可是你呢,你的计划就是找一个代理人购买,这算是计划?人是很傻,我特别想知道你是不是钱多。” 张记靠在座椅上,想要伸腿,狭窄的空间伸不开腿。 想着唐铭的问题,这么敏感的问题,唐铭是怎么开口问的。 “我告诉你以后,你不会谋财害命吧?” 唐铭轻声笑道。“说不准,只要钱足够多,诱惑足够多,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张记反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家事,你告诉我你的家事背景,我告诉你我有多少钱。” 唐铭一笑,然后说道。“我的家事背景很简单,我断了关系的父亲是转业军人,目前在政府工作。断了关系的母亲是军人,还在军队服役。” 张记不屑说道。“避重就轻,职位呢?这种事情最关键的事职位。” 唐铭说道。“近两年没有联系,我就说两年前的职位。我父亲是正厅级,母亲享受师级待遇。” 张记点点头,想了想王经理给他办得银行卡,说道。“我说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你信不信。” 唐铭认真说道。“我信,很符合你的性格。” 张记撇撇嘴,说道。“你等等,我算算。” 然后,唐铭听着张记计算,给张芸打了3万,给史大军打了10万,算了半天,张记偷偷在唐铭耳朵边说。 “7亿5千万左右。” 唐铭震惊的看着张记,张记的存款超出他的预料。几万几万的算了半天,最后告诉他是几个亿。 唐铭揉着太阳穴,问道。“你已经有这么多钱了,不需要再去投资,放在银行里吃利息,足够你花一辈子。” 张记说道。“你会嫌钱多吗?” 唐铭说道。“当我吃不上饭的时候,我也想要有很多钱。可是钱这种东西,不是我的理想,我觉得够用就行,我只想当一个战地记者。” 张记羡慕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你从小享受着物质和精神的充足,不需要这些外在的保障。我不一样,从小挨饿长大,只有占据足够多的资源,我才会感到踏实。” “于我而言,钱就是资源,足够多的钱才是资源。每当心情不好时,我就喜欢看银行卡里的数字,看着看着就开心了。” “只是,这些钱的来路不正,金融的赚钱太罪恶。不如实体赚钱稳当,当然实体的没落也无可避免。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保证稳定的存活。” 唐铭建议道。“你可以买楼,放着收租,没必要奔波赚钱。”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也有自己的梦想,想着干一点事情。” 两人不再说话,唐铭眯着眼睛,不再研究比特币的资料。 即将到达的异国,是神奇的国度,只要有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飞机落地,张记和唐铭坐着旅行团安排的大巴来到酒店。 两人都没有旅游的心情,直接找到导游,表明他们的意思。不会跟着出去旅游,会在酒店里住三天。 导游在接过张记的信封后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提醒他们两人注意安全。 倒完时差,唐铭拉着张记在酒店约见一位白人,张记睡眼迷离看着白人,问道。“他是谁?” 唐铭解释道。“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白人。是你的代理人,你的事情可以放心交给他,他会处理一切。” 张记小声问道。“靠谱吗?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唐铭不得不再次解释道。“我怎么找到他的不重要,你和他签订合同,雇佣他一年时间,一个月工资是1500美元。这一年时间里,他会帮你处理比特币的事情。” 张记没有再问,打开英文合同,看不懂厚厚的英文合同,直接放下,在签名位置写下名字,并支付半年工资。 唐铭和约瑟夫聊了很久,纯英文沟通,张记只能听懂唐铭的某些对话,像听英语听力一样。 谈完合作,约瑟夫起身离开,张记看着约瑟夫的背影,问道。“合同没拿。” 唐铭拍着脑袋,说道。“很多条款没有沟通清楚,你直接签名做什么,真是服了你了。”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你让我看合同,我以为直接签名就行,没有多想。” 唐铭说道。“比特币不值钱,只需要电脑就可以在网络上挖矿,我详细了解比特币产生的模式,并在合同里标明。约瑟夫负责收集、购买比特币,每周周末将比特币传递到国内。” “你需要找一家做网络安防的公司,找他们帮你储存比特币。比特币价值不上升没有问题,一旦价格上升,储存安全问题是最大问题。” “最好是找专业团队,单独设计一套网络安全系统。一是保证安全,二是可以运用到废品回收厂,保证网络资料的安全。我知道你还有其他计划,不论什么计划,网络安全是重中之重,一定要万无一失。” 张记点点头,说道。“好的,回国以后,我第一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出去逛逛吗?” 唐铭说道。“不去,我要回去睡觉,你去吧。” 张记拉着唐铭说道。“一起一起,我有点害怕。你陪我去买点土特产带回去。” 唐铭被张记拉着,不得不和张记一起出去逛街。 打车来到时代广场,两个男人逛了两小时,买完“特产”,打车回到酒店。 第143章 聚散匆匆 唐铭跟着旅行团转了两天,然后跟着旅游团回魔都。 张记直接脱团,坐上另一班飞机,飞向燕京。 没有通知王婷婷,张记决定自己过去,然后给王婷婷一个惊喜。 可是,上了出租车,司机的问题让张记的计划破产,他不知道王婷婷在哪一个校区。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一脸茫然的张记,问道。“三个校区,去哪一个校区?” 张记问道。“中医学在哪个校区?” 司机说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张记无奈的拿出电话,给王婷婷打电话,拨通王婷婷电话,听得出王婷婷声音的慵懒。 “你在哪个校区?” 王婷婷被电话吵醒,脑袋有点晕,问道。“哪个校区?” 张记说道。“我问你呢,你在哪个校区?” 王婷婷说道。“我在东校区,你问这个干嘛?” 张记说道。“没事,挂啦。” 司机一脚油门,带着张记穿梭在燕京的街道。 华灯初上,燕京这座古老的城市,透着历史的气息。 来到东校区,张记走在中医药大学东校区,建筑物、景色布置和财大有很大区别。 走了一圈,张记发现他迷路了,不知道他在哪里。 晚上九点,张记再次拨通王婷婷电话。 王婷婷坐着背书,宿舍四个人,两位舍友恋爱,出去约会,只剩下两人。 电话响起,王婷婷皱着眉头,烦躁的拿起手机,看到张记的电话。 王婷婷看着手机,想着张记应该是喝醉了,不然不会间隔这么短的时间给她打两个电话。 虽然讨厌张记喝酒,还是接通电话,想着张记要说的酒话,心里有着压力。 “我在你学校的操场,你快过来接我。” 王婷婷手扶额头,无奈说道。“你又喝醉了吧?” 张记看着操场运动的人群,说道。“我没有喝酒,我在你学校操场主席台,你赶紧过来。” 王婷婷问道。“你在我学校?” 张记有点生气,一句话说了三遍,王婷婷还在怀疑他。 “快点过来,我手机马上没电。操场主席台。” 王婷婷挂掉电话,拿起外套穿在身上,跑着出去。 舍友问道。“婷婷,你干嘛去?” 王婷婷说道。“出去一下。” 跑着来到操场,远远看见主席台上站着一个人。 王婷婷不敢置信的眺望,小跑到主席台前,看着张记跳下来。 张记看到王婷婷,跳下主席台,说道。“走着来就行,不用跑。” 王婷婷喘着粗气,惊喜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记说道。“我说了要来看你,一定过来看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 操场上没有多少人,两人围着操场走了一圈。 想到即将关门的宿舍,王婷婷问道。“晚上住哪里啊?” 张记说道。“我看校门前有酒店,一会过去开个房间,我住在酒店里。” 王婷婷说道。“走吧,我送你去酒店。” 张记想到给王婷婷买的手提包,将手提包递给王婷婷。 “这是给你买的手提包,你拿着用。” 王婷婷接过包,拎在手上,开心的低下头。 走出学校,就近的酒店开了房间,王婷婷欲言又止,默默看着张记付钱。 来到房间里,张记放下背包,躺在床上,说道。“累死我了,坐了很久飞机。” 王婷婷局促不安的站着,脸红红的,低着头看着地面。 张记没听到王婷婷说话,坐起来问道。“干嘛呢?心不在焉的。” 王婷婷说道。“我要回宿舍了,你在这里休息。” 张记看着王婷婷脸红的样子,故意调戏道。“这么远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啊?” 王婷婷低着头,坚持说道。“你休息,我回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房间,张记笑笑,看着离开的王婷婷,起身跟在后面。 “我送你回去。” 王婷婷没有答话,任由张记跟在身后。 来到楼下,路过水果摊,张记买了一袋水果。路过超市,又买了两盒烟。 王婷婷问道。“你抽烟?” 张记笑道。“我不抽烟,这是送人的。” 校门没有关,两人走进校门,来到王婷婷宿舍楼,宿舍楼的门已经关上。 张记敲门,喊宿管阿姨开门。宿管阿姨嘟囔着嘴,不情愿的开门。 张记将水果递过去,说道。“阿姨,我们回来晚了,给你添麻烦。买了一点水果,你不要介意。” 宿管阿姨推脱说道。“下次注意点时间,提前回来一会。水果送你女朋友,我不能要。” 张记示意王婷婷进宿舍楼,将水果塞到宿管阿姨手里,说道。 “阿姨,我们打扰你休息,心里过意不去,这点水果一定收下。” 张记转身离开,小跑着离开王婷婷宿舍楼。 王婷婷回到宿舍,站在阳台上看着张记离开,路灯下,张记的身影很欢乐,蹦跳着离开。 拿出手机,给张记发了一条短信。 “我明天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只有晚上有时间。” 不一会收到张记的短信。 “没事,我在酒店睡觉,等你下课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找你。” “你可以出去逛逛,燕京这边很多旅游点。” “我是来看你的,不想出去。我在酒店等你,下课联系。” “谢谢你的礼物。” “嗯嗯,朋友推荐,说你会喜欢。” 回到酒店,张记洗澡后,打开手机,没有王婷婷的信息,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很快睡着。 讲台上,老师讲着课,王婷婷没有心思听课,心思飘向教室外,飘向不远方的酒店。 一节课结束,课间时间,有人拿着书本离开教室,似乎只是出去,王婷婷知道他不会回来。 没来上课和上一节课离开,是教室习以为常的事。点名是第一节课的事,不是第二节课的事。 王婷婷也想着离开,可是她的心告诉她,离开是不对的。 就像是她没有和张记确定关系,羽翼未丰,不谈恋爱,不能翔空,不成家业。 没有人生基石的未来,注定是空中楼阁,更何况是年轻时的冲动。 王婷婷相信张记对她不是一时冲动,也明白这样的关系拖着会有意外,还是决定不和张记确定关系。 等着毕业,等到参加工作,等到人生不在那么青涩。 收起课本,在上课铃声响起时,王婷婷离开教室。上课时间的校园,没有因为上课少行人。 慢慢走着,压抑着内心的慌乱,第一次逃课,王婷婷的心压抑不住的慌乱。 来到酒店,王婷婷看到坐在大厅里的张记,张记皱着眉头看电脑,似乎电脑里的信息让他烦乱。 王婷婷没有上前,站在一边,抱着书本,安静看着张记。 俞信发来信息,银行抵押贷款顺利下来,购买建筑材料的事情让俞信头疼。 枣城的沙石掌握在三个人手里,三人见俞信是外地人,沙石价格涨了10个点。 建材资料几十页,张记一张一张的看下去。看到钢材方面,张记将建材资料发给史大军。 史大军迟迟没有回复,让张记等的着急。 无意中看到王婷婷,张记对着王婷婷挥手。 王婷婷笑着上前,问道。“你怎么在大厅上网?” 张记靠在沙发上,说道。“在房间里总想睡觉。我只能到大厅,在这里不会睡觉。” 王婷婷坐在对面,说道。“看什么呢?” 张记关上电脑,说道。“没什么。不对啊,你今天有四节课,你怎么出来了?” 王婷婷耸耸肩,说道。“逃课了呗。” 张记轻声笑了笑,眼神温柔的看着王婷婷,说道。 “送你的包怎么没用,特意买的大空间,就是为了让你装书。” 王婷婷指了指茶几上的书,说道。“你看我的书这么厚,别把包弄坏了。” 张记不在意说道。“多大点事,真要是坏了,我再给你买新的。几个包,还是可以买得起的。” 王婷婷责怪着说道。“不要乱花钱,你有钱要赞起来,以后有大用处。” 张记调侃道。“有什么大用处?” 王婷婷瞥一眼张记,脸红着不说话。 史大军迟迟没有回复信息,张记不想等下去,说道。“一起去吃午饭,附近有没有好吃的?” 王婷婷皱着眉头,想了想,叹气道。“我没怎么逛过,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好吃的。” 张记收起电脑,放进背包,说道。“没事,刚好我带你逛一逛,就往人多的地方去,人多肯定没错。” 两人走出酒店,张记拿过王婷婷的书,抱在怀里,说道。“确实挺重的。” 王婷婷说道。“都是要背诵的知识,看着就头疼。” 张记宽慰道。“没事,你有五年,不,好像是八年吧?” 王婷婷点点头,说道。“8年。” 本科5年,研究生三年,中医学毕业就需要8年,学期比其他学科本科和研究生的时间都要长。 张记想到一个问题,王婷婷坚持毕业后谈恋爱,也就是说8年后谈恋爱。 “王婷婷,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王婷婷问道。“什么问题?” 张记笑了笑,没有说8年后恋爱的事,转移话题道。“没事,逛街去吧。” 第144章 人恩无报 回到魔都,张记拨通古蔺的电话,按照古蔺说的地点,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汇合地点。 搞不清古蔺究竟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说,必须让张记去指定的地方找他。 来到歌剧院,张记是第一次来歌剧院,看着造型独特的建筑,张记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猜测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不论究竟是不是猜测的事情,免费来一趟歌剧院也不错。 古蔺坐在大厅等着张记,看到张记进来,起身打招呼。“张记,张记,我在这里。” 张记问道。“有事直说,我一会还有事情,比这里的事情更重要。” 古蔺哈哈大笑,说道。“都是重要的事,没有哪一个更重要,哪一个不重要。” 张记不和古蔺客气,打断古蔺,说道。“说事。” 古蔺不在意张记打断他说话,笑道。“有人找梅方老师做中间人,想和你谈三首歌曲版权问题。这件事,我建议,价钱差不多就可以同意。” 张记坐下来,揉着额头,问道。“必须要同意?” 古蔺坐下来,分析道。“元旦晚会歌曲谱曲和配乐都是出自梅方老师之手,这件事不单是梅方老师的面子,还有学校的面子在。” “梅方老师联系的学校,学校通知到我,你想想,这里里外外有多少人情。” “能够请梅方老师做中间人,这个人的能量很大,至少在梅方老师心目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 “这样的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在不触犯底线原则的基础上,能够交好就交好。” “学校出面的李副校长,李副校长直接找到温院长,温院长让班主任通知到我。他知道这件事是我在主导,所以让我居中联系。在答复之前,我和梅方老师联系一次,他让我直接过来找他面谈。” “这是我了解的事情经过,和我为什么让你来这里的原因。我们一起去和梅方老师面谈,先确定具体轮廓,再谈细节。” 张记躺在沙发上想了想,他不想和娱乐圈扯上瓜葛,只想安静的干他的废品回收。 追名逐利,张记只看中“利”,最好是不动声色,不惊世人的赚钱。 一旦出了名,成为公众人物,这是张记不想要的,也是张记坚决拒绝的。 张记问道。“我的信息还是保密状态吗?” 古蔺笑着说道。“有限几人知道。在没有你同意的前提下,我不会透露你的信息。” 张记放心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知道是谁想要购买版权吗?” 古蔺摇头说道。“不知道,对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歌曲版权的价格,这一方面我咨询了专业人员,这个没有准确的定价。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商量好就行。” 张记没有说话,不想纠结歌曲版权问题。而且,歌曲不是他真实的能力,是梦中剽窃的作品,没有底气去争利。 “英文歌版权不卖,其他两首歌版权都可以卖掉。” 古蔺问道。“你对英文歌曲有展望?” 张记叹气道。“英文歌曲可以让歌手唱,但是,版权必须在我手里。我有其他的用处,不会卖掉版权。” 古蔺沉思一会,说道。“一切尚且是猜测,不着急下决定。走吧,我们去找梅方老师。” 鼓古蔺带着张记来到演播厅,梅方老师正在指挥人员排练。 两人站在一边,等着梅方老师休息。 梅方看到两人,眼神示意,继续排练。 等了半小时,排练结束,梅方总结排练出现的问题,指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然后才面带笑容朝两人走来。 古蔺拉着张记起身,对着梅方微微鞠躬,说道。“梅方老师,您好。” 梅方说道。“排练一直站着,站累了。你们两个辛苦点,陪我坐一会。” 古蔺说道。“梅老师,您太客气了。” 三人坐下,梅方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因为我谱曲和配乐,所以有人找到我,让我做这个中间人。有什么要求,你们都可以提。” 古蔺看一眼张记,见张记不说话,开口说道。“梅老师,我们是学生,对于这些事情不了解。请梅老师指点,我们听着。” 梅方大笑道。“古蔺啊,年纪不大,做事很熟稔啊。” 古蔺笑了笑,不言语的看着梅方。 梅方沉思一下,说道。“事情很简单,撇除里面的人情,它就是买卖关系。你们出版权,他们出钱,合适就交易。” 古蔺说道。“梅老师,冒昧问一句,对方打算出多少钱?” 梅方说道。“三首歌,50万。” 古蔺点点头,问道。“一口价吗?” 张记说道。“梅老师,我们只卖《小幸运》、《时间煮雨》的版权,《drea》这首歌曲的版权不卖。” 梅方看一眼张记,然后看着古蔺,眼神带着疑问。 古蔺介绍道。“梅老师,他是张记,三首歌的创作者。” 梅方了然说道。“对方想要三首歌,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事还可以再协商。” 张记直接问道。“梅老师,如果是你,你会出多少钱买版权?” 梅方看着张记,微笑着不说话。 古蔺打圆场说道。“张记,有话慢慢说。” 张记看一眼古蔺,然后眼神直勾勾看着梅方。 梅方想了一会,说道。“流行歌曲不是我的领域,我不会出钱买版权。” 张记点点头,说道。“是啊,不是擅长的领域,不会主动涉及。梅老师,小子不知道好歹,我就直接说了。” “《小幸运》版权50万,《时间煮雨版权》100万,《drea》版权不卖,他们可以唱。” 梅方皱着眉头,不悦神情跃然脸上,手指在沙发上轻轻敲击。 古蔺笑着说道。“梅老师,我们年轻人性子急,您别介意。” 梅方笑了笑,说道。“我是中间人,我会传达,至于成不成,我不保证。” 张记起身,对着梅方鞠一躬,说道。“谢谢梅老师,我有事先走了。古蔺,你陪梅老师说说话。” 说着,张记转身离开。 古蔺尴尬的看着,不知道张记为什么反常,完全没有一点平时的圆滑。 梅方看着张记身影,语气不善,说道。“年轻就是好啊,敢说敢做。” 离开歌剧院,张记打车去找史大军。 昨晚,史大军打电话说有事找张记商量,两人相约在学校附近的面馆。 来到学校附近的面馆,张记看到史大军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烟蒂散落在马路上,张记扫一眼,知道史大军遇到了难事。 坐在史大军身边,张记说道。“差一点迟到。” 史大军看一眼身边的张记,说道。“我的时间不值钱,你有事就忙,我可以等。” 张记说道。“扯皮的事,不重要。给我来根烟。” 史大军递过一根烟,烟是15元一盒的烟,不是好烟。 张记接过烟,拒绝点火,认真抽着。 “说吧,找我什么事?” 史大军给他自己点上一根烟,说道。“有一件事,我需要当面向你说。” 张记无所谓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事就说,不要扭扭捏捏。” 史大军瞥一眼张记,见张记面无不悦神情,缓缓说道。“我要结婚了。” 张记扭头看向史大军,问道。“让我给你准备份子钱,还是让我帮你筹备婚礼?” 史大军笑道,说道。“都不需要,结婚对象是我嫂子。她是陈大金的老婆。” 张记神情一顿,然后自然说道。“这是你的私事。即使我是你的老板,你也不用告诉我。” 史大军说道。“我知道这是我的私事,想着不要告诉你,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毕竟,你是我唯一能说话的人。” 张记猛吸一口烟,吐掉嘴里的烟丝,说道。“什么原因?小叔子娶嫂子,坏了伦理。” 史大军说道。“前段时间,我偷偷跑去看她们娘俩,发现她们被当地人欺负。没有男人在家,孤儿寡母过日子很难。” “我想带他们离开,可是,我没有能力啊。最后的办法,就是我娶了她,和她成一个家。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们娘两。” 张记丢掉烟,问道。“你嫂子,不对,她同意吗?” 史大军说道。“当然不同意,你都知道这事坏了伦理,她怎么会同意。” 张记起身,说道。“我不会因为这事怀疑你的人品,你也不用介意我对你的看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能为选择负责,不需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史大军丢掉烟头,低着头说道。“借我50万,我需要有一个安置她们的地方。” 张记说道。“神奇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史大军分析神奇面临的困境,梳理上下游关系,最后说了他的考虑和规划。 和唐铭说的不谋而合,史大军想着退一步,退到魔都周边。 张记说道。“既然要退,不防退的远一些,彻底离开魔都是非之地。晚上,我发给你一份调查报告,你看完以后,整理整理思路,然后给我答复。” 史大军说道。“可以。不过,你先借我50万。” 张记说道。“明天上午,我去银行给你打钱。不过,神奇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尽快解决。” 史大军说道。“我和上游商家签订合同,他们采购一批钢筋和螺丝,计划明年7月底交货。” 张记拍拍手,说道。“厉害,厉害。我走了。” 第145章 马闲闲 张记回到宿舍时,古蔺已经回到宿舍,见张记回来,古蔺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点面子也不给梅老师?” 张记不在意说道。“我需要给他面子,你听听他说的话。三首歌曲的版权,只给50万。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古蔺问道。“你认为多少合适?” 张记说道。“我想要得价格,他们不会同意的。还是梅老师说的那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是不愿意挨的那个,让他们头疼去吧。” 古蔺紧皱眉头,盯着电脑不说话。 张记放下背包,坐在椅子上,掏出背包里的电脑放在桌子上,打开电脑,准备将俞信整理的调查报告发给史大军。 对社会信息了解太少,张记只能凭借俞信的调查报告,顺着他的思路去研究问题。 枣城是北方的小城市,唯一的优势就是地理位置,处于三省交界处,既可以北上,也可以南下。 俞信对枣城的发展极为有信心,因为重工业和轻工业不发达,有巨大的市场空白,他可以填补这一块。 俞信计划以房地产为突破口,突破枣城房地产市场,然后以房地产配套的服务业和轻工业为主,扩展北新的业务范畴。 反复看着俞信的蓝图规划,张记迫不及待的想在俞信身边安插属于他的人,一个能够信得过的人,一个掣肘俞信的人。 股份的控制权是绝对的权利,也是可以侵蚀的权利。金蝉脱壳的戏码,不是一次上演。 人脉资源匮乏是张记的短板,是短时间内补不起的短板。 唐铭的提醒也让张记重新规划他的计划,尤其是对史大军的分析,充分显示唐铭的统筹能力。 可是,唐铭对于经商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只是想成为一名战地记者。 对张记的帮助,停留在出谋划策的层面,不深度参与。 这一点让张记头疼,想要拉唐铭入伙,唐铭油盐不进,对经商完全没有兴趣。哪怕是拿干股,唐铭也不愿意参与进来。 张记知道这件事情只能依靠他自己去解决,人选也只能由他自己选择。 俞信规划的实现需要时间,至少是在两块地取得成效,形成品牌效应时,才会逐步进行。 时间,俞信需要时间,张记也需要时间。 古蔺转身看着张记,问道。“张记,你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古蔺打断张记思路,张记靠在椅子上,说道。“我真实的想法是干好自己的事。歌曲版权这事是意外,意外以外的事,是回归正常生活。我就想着干好我的废品回收,其他的事我都不在意。” 古蔺说道。“人生在世,名利而已。歌曲版权也是名利,你也不在意?” 张记摸摸头,说道。“我要做实体,实体经济踏实。而且,梅老师说的那个价格,你认为是真心价格?” 古蔺说道。“我知道有水分,可是有人情在,钱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张记反驳道。“我不需要学校老师的人情,也不需要梅老师的人情。我只想好好上学,然后去干事业。我们活跃在不同领域,我不需要给他们面子。” 古蔺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何劲放下书,说道。“去吃饭吧,有点饿了。” 古蔺起身说道。“走,去老王烧烤店,我请客。” 马闲闲站在食堂窗口前,数着手中的零钱,然后对舍友王丽丽说道。“我给你5块钱,你帮我摔一下饭卡。” 王丽丽无奈说道。“真是服了你,吃饭也要精打细算。实在不行,你也去食堂兼职,可以免费吃饭。” 马闲闲撒娇道。“我这是有原因的,帮我刷卡嘛。” 王丽丽没办法,掏出饭卡,给马闲闲刷卡。 端着餐盘,两人找一张空着的位置坐下。 王丽丽打量着唐铭,说道。“兼职的学长,长得真帅。” 马闲闲看一眼唐铭,认出唐铭是张记的朋友,低着头躲避可能看到她的眼光。 王丽丽花痴问道。“闲闲,你说我去追他,他会同意吗?” 马闲闲低头吃饭,小声说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你这么天生丽质,追他他肯定同意。” 王丽丽开心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吃完饭我去问他要qq号码。” 吃完饭,王丽丽来到窗口,看着唐铭说道。“学长,你的qq号能给我吗?” 唐铭诧异看着王丽丽,转瞬神情自然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用qq。” 王丽丽不死心说道。“你总有手机,手机号码给我也可以。” 唐铭笑了笑,说道。“我都来兼职了,可没有钱买手机。” 王丽丽挫败的看着唐铭,拿出笔本,写下她的qq号码和电话号码,然后交给唐铭,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联系我。” 唐铭接过联系方式,郑重放进口袋,说道。“如果我有时间,我会联系你。” 王丽丽开心的拉着马闲闲离开,马闲闲回头看到唐铭将联系方式卷成一团。 马闲闲叹气道。“丽丽,我们去哪里?” 王丽丽说道。“学长收了我的联系方式,肯定会联系我的。太开心啦,我们去吃烧烤,我请你喝啤酒。” 马闲闲不想去吃烧烤喝啤酒,想到唐铭的动作,还是没有反对,跟着王丽丽来到学校附近的烧烤摊。 古蔺点了一桌子烧烤,兼职学生端上来时,古蔺看着兼职学生,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信息与计算科学的学生?” 宋瑜没想到会被学校同学认出来,而且准确说出她的专业,看着唐铭问道。“你是?” 唐铭介绍道。“我是新闻系的唐铭,元旦晚会时负责新闻系的歌曲节目,当时是你通知我的节目顺序。” 宋瑜笑道。“对不起,没有认出来。” 唐铭说道。“没事,我也是看你很久才想起来。感觉你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我们在元旦晚会有交集。” 宋瑜笑一笑,说道。“你们吃,不够再叫我。” 何劲放下酒杯,问道。“唐铭,你脑袋里记了多少人的名字?” 唐铭拿起烤串,笑着说道。“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元旦晚会时,没有发现宋瑜漂亮,打扮打扮,还是很漂亮啊。” 程明说道。“不如我女朋友漂亮,我女朋友才是最漂亮的。” 张记鄙视道。“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不配有女朋友。追纪云歌追的死去活来,一转头,有了新欢。” 程明叹气道。“我有什么办法,但凡纪云歌给我一点好脸,我都不会放弃。” 古蔺端起酒杯,说道。“年少风流,多正常的一件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喝酒。” 张记看到马闲闲,像是找到乐子,说道。“欠我钱的老乡来了,真是缘分。” 何劲顺着张记的目光看向马闲闲,好奇问道。“她怎么欠你钱了?” 想起往事,张记不由笑了,说道。“复读时,我在她学校门前摆摊卖复读资料。一套资料200元,她丢给我20元,抱着一套资料直接跑了。” 三人哈哈大笑,没想到张记还有这样吃瘪的往事,目光齐齐看向马闲闲。 马闲闲看到张记,心虚的想要离开。 张记大声喊道。“马闲闲,过来吧,我看到你了。” 王丽丽好奇看向张记,问道。“闲闲,你们认识?” 马闲闲不好意思说道。“老乡。” 张记对着马闲闲挥手,让她过去。 马闲闲没有办法,拉着王丽丽一起过去。 王丽丽看到古蔺和程明,心花怒放,小声对马闲闲说道。“还有两个更帅的。” 古蔺站起来,从隔壁桌子拿两个凳子放在张记和程明中间,招呼道。“两位大美女,请坐。” 王丽丽拉着马闲闲坐下,说道。“你们也是财大的学生?” 古蔺说道。“我们是新闻系的新生。” 王丽丽开心说道。“真的是校友,真是太好了。” 马闲闲坐在张记身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眼光偷偷偷瞄张记。 张记发现马闲闲的小动作,说道。“放心,我不问你要钱。怎么说我们也是老乡,还要相互照顾呢。” 马闲闲一听不要钱,来了精神,坐的笔直,说道。“我可不欠你钱,是你自愿卖给我的。” 张记不在意马闲闲的嘴硬,说道。“喝啤酒吧?” 马闲闲撸撸袖子,豪迈说道。“看不起谁呢,我能喝趴你。” 张记要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啤酒。马闲闲接过啤酒,说道。“划下道吧,你想怎么喝?” 张记指了指何劲,说道。“你把他喝趴下就行。” 何劲摆摆手,拒绝道。“喝酒怡情,拒绝劝酒和酗酒。” 马闲闲瞥一眼张记,然后讽刺说道。“老乡老乡,背后一枪,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不想着照顾老乡,还要喝趴下我,真是坏到脚后跟了。” 张记笑笑,拿起羊肉串塞到马闲闲手里,说道。“吃东西,不要说话。” 马闲闲大口吃羊肉串,看着张记的眼神也不再讨厌。 王丽丽和古蔺聊天,嘻嘻哈哈的聊得很开心。 青春岁月,似乎并没有太多烦恼。 晚风轻吹,烟火缭绕,欢声笑语,举杯相碰。 第146章 易寻 过了两天,古蔺接到梅方电话,约见古蔺和张记。 古蔺看一眼研究资料的张记,说道。“梅老师,张记不在宿舍,您说时间。等他回来,我和他一起过去拜访您。” 梅方说道。“下午四点后,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可以在这个时间段过来。” 古蔺保证道。“梅老师放心,我们准时到。” 挂掉电话,古蔺问道。“张记,听到了吧,你什么想法?” 张记放下资料,说道。“同意就说同意,不同意就说不同意,怎么又来了?” 古蔺说道。“我估计是第三首歌版权的问题。对方肯定是想要三首歌的版权,两首歌的版权满足不了他们。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不要贸然的答应。” 张记突然想到版权问题,他没有注册版权。写完歌词,直接将歌词丢给古蔺。 如果对方知道他没有注册版权,会不会抢先注册版权。即使他们注册版权,有了争执也改变不了注册的事。 “我没有注册版权。” 古蔺洒然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呢。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注册过了。” 张记诧异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古蔺解释道。“在你将歌词交给我的第二天,我联系人帮你注册版权。别担心版权问题,你还是想想怎么回复梅方老师。”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两首歌版权没问题,第三首歌曲的版权没得商量。” 古蔺说道。“可以。” 结束对话,张记拿起文件继续研究文件。 神奇的选址没有定下来,史大军确定了两个位置,距离枣城15公里的两个村子。 张记在地图上标注村子位置,测量村子距离枣城市中区、枣城火车站的距离。 既要保证交通的便利,也要保证不能偏离生活区太远。 张记头疼的关掉电脑,收起来资料。事情的进展陷入胶着区,进一步进不得,退一步退不去。 唯一的好消息是银行流程推进一步,可以在春节前签订合同。 从银行拿回神奇所有权时,必须确定神奇的选址。 选址、建设、生产线安装和调试、生产,每一步都必须有条不紊的进行,为保证下半年的订单做准备。 哪一环节出错,完不成订单,对神奇将是沉重的打击。 万事开头难,第一步开头有太多问题需要解决,每一个问题都是棘手问题。 和农村人打交道不是愉快的事情。对于当地的农村人,张记有着很深的了解。 勤劳、踏实、吃苦、能干是优秀的品质,也有着小气、嫉妒、偷奸耍滑的劣根。 能力和素质要分开,肯定素质的劣根,也要肯定能力的过硬。 史大军对北方农村缺少了解,一旦进入农村,和农村打交道,一定会不习惯。 能管理农村人的一定是农村人。张记有着和史大军不一样的规划,将神奇一分为二,史大军负责销售、生产等流程,另一人负责管理人。 寒假还有半个月时间,选址问题要提上日程。 俞信拍卖土地已经抵押银行,设计图纸进入审稿阶段,开工建设即将开始。 脑海里将两个公司结合,张记有了一个新的决定。 季闻点击运行,三人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软件运行三分钟,然后出现bug错误,停止运行。 三人失望的叹气,季闻看着反馈信息,用笔记在笔记本上。 李小天说道。“还是有问题,还是那种找不出具体的问题。是不是太久没有做软件生疏了,这么简单一个软件都做不好。” 方天华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圆珠笔,沉默的想着事。 季闻拿起杯子喝一口,放下水杯说道。“问题总会有的,归根结底还是技术问题。先尝试修复,实在不行,只能去找帮手帮忙。” 李小天不满说道。“我们三人太吃力,多找几个人帮忙,将流程分割,提高效率。三个人再努力,也不可能干六个人的活。去学院找低年级的学弟,大不了付钱。” 季闻笑道。“我们哪有钱,吃饭都是问题,还付钱给别人。” 李小天颓废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低着头。 方天华建议道。“想办法把时松拉进来,只要有他加入,我相信推进速度会加快。” 李小天猛地站起来,拒绝道。“不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坚决不和他在一起呼吸空气。” 方天华嘲讽道。“那你去死吧,就这两条街的距离,空气还能偏向你。” 李小天憋得说不出来,脸色涨红的看着方天华。 季闻圆场说道。“算了,算了。事情过去多久了,心结还解不开吗?小天,我说你也真是的,不就是输了吗,我们输得起。再说了,时松的技术,这是大家公认的。技不如人,我们要认。” 李小天说道。“如果不是他耍诈,他怎么可能赢我们。我坚决不和无耻小人一起呼吸。” 季闻想了想,说道。“好吧,先找学弟打打工,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小天,天华,你们有没有认识技术还凑合的学弟?” 方天华想了想,说道。“只要参加过比赛的都可以,这是最基本的筛选。” 李小天打开电脑,说道。“我在学院内网发布信息,看看有没有报名的?” 季闻补充道。“一定强调免费,我们没有钱。” 方天华说道。“我们没有钱,可是有人有钱啊。只要他想要这个软件,提前支付投资也是必须的。” 季闻皱着眉头,问道。“你说张记?” 方天华点点头,说道。“一切的开始是他,也应该由他加速过程。投资不是白白投资,是为了更快的推进软件问世进度。他有责任支付软件开发过程中花费。” 停顿一下,方天华补充道。“还要支付我们的工资,至少每天三顿饭包了。我快一个月没有吃肉了,天天青菜面条吃够了。” 季闻尴尬一笑,犹豫一会,一咬牙,说道。“我来联系他,先让他请我们吃一顿大餐。” 季闻拿起桌子上的小灵通,快速找到张记号码,然后按下按键。 他害怕犹豫一下,再也没有勇气。 张记在和古蔺去歌剧院的路上,听到手机响声,看到陌生号码,皱着眉头接听。 “张记,我是季闻。” 张记好奇季闻为什么给他打电话,问道。“季闻学长,找我有事?” 季闻红着脸,看一眼方天华,故作轻松说道。“有一件事告诉你,你要的软件,在我们千辛万苦的努力下,开发出来了。有时间,你到我宿舍来看看。” 张记想到被他无奈放弃的软件,这么短时间被季闻开发出来,心里激动的不行。 “真的吗,可以运用吗?” 季闻大言不惭说道。“必须可以运行,有时间过来看看,过来你就知道了。” 张记说道。“好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张记对古蔺说道。“第三首歌版权不卖,其他的事情你全权做主。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你自己去吧。” 古蔺叹气道。“我怎么做主,一块钱卖掉你也愿意。” 张记想了一下,说道。“版权费全部捐掉,我一分不要。你看着处理吧。师傅,前面停车。” 古蔺看着越来越远的张记,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张记。 几十万的版权费说全部捐掉就全部捐掉,难道张记真的对钱不感兴趣。 每天研究如何赚钱的是张记,现在不要钱的也是张记。自相矛盾,既是矛,也是盾。 古蔺叹一口气,张记突然要去处理别的事情,他感到为难。 已经得罪梅方一次,放鸽子更是对梅方的不尊重。 张记可以不在乎,古蔺不能不在乎。魔都是他的战场,不能在主家战场留下隐患。 捐掉版权费是很好的化解矛盾的手段,即使是虚抬价格也合情合理。 谁也不能阻止别人行善,更何况是钱不过手的行善。 古蔺脑海里想着如何向梅方解释张记缺席,想着如何转达张记的捐款意图。一件简单事,回归简单。 张记没有在意古蔺看法,下车重新打一辆车回学校。 万万没有想到,放弃的事情迎来转机。 他明确向季闻表达放弃,季闻也没有坚持。而现在,季闻不声不响的把软件做出来。 如果软件能够投入使用,对神奇的重新开始也有促进作用。 离开魔都,搬到枣城不入流的城市,原材料购买是问题,更不用说销路问题。 立足到发展,有着漫长过程。广告可以宣传,可是没有任何一家废品回收去做广告。 软件补上一块短板,虽然有限制,却也开辟了一条新的出路。 张记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史大军,史大军有他要做的事,张记有他自己要做的事。 作为实控人,张记也有他的自尊,不需要事事向史大军说。 出租车速度开到60迈,张记仍然感到速度太慢,催促师傅开快一点。 师傅没有搭理张记,保持他的时速,慢慢接近目的地。 第147章 摇人啊 张记跑到季闻宿舍,看到三人抬头无聊的看着墙顶。 走进宿舍,张记开口问道。 “墙顶有什么好看的?” 三人看一眼张记,然后继续看墙顶。 季闻率先败下阵来,说道。“不用管我们,我们在玩游戏。” 张记问道。“比赛看墙顶?” 季闻起身打开电脑,打开软件,让软件运行。 张记站在季闻身后看着。 软件播放一段网上截取的广告视频,然后是实时对话交流联系。 运行一分钟,软件停止运行。 季闻不好意思说道。“还有bug,时不时的出现。目前我们在解决这个问题。” 张记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隐藏真实感受,说道。“这是你们这段时间做出来的?” 季闻解释道。“两周时间做出来的,只能做到这一步。优化软件需要大量的人工调试,我们三人力量捉襟见肘。计划在学院内网招募人手帮忙,已经发布了公告,目前没有人回复。” 张记点点头,他不了解软件开发过程,不敢乱发表意见,安静听着季闻介绍。 季闻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们想联系另一个高手帮忙。不过,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一些阴暗面,手段不够光明正大。” “但是,他的技术没的说,曾经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得亚军的那一次,他是冠军。” 李小天打断季闻,说道。“那是他耍了手段,不然,冠军是我们的。” 季闻没有搭理李小天,继续说道。“他叫时松,是隔壁学校的。我们计划邀请他加入,和他一起调试。” 张记问道。“他加入需要条件吗?” 季闻奇怪问道。“条件?什么条件?” 张记想了一下,说道。“物质条件?” 季闻大笑道。“不需要,你就是把事情想得复杂。只要我们邀请他,他就会参加进来。” “只是一个软件,我们想要的是开发过程,不在意商业用途。而且,以我之见,这个软件的商业用途不大。” 张记没有反驳,一件小事似乎没有必要把他叫过来,思考季闻让他过来的目的,想了一会也想不明白,直接问道。 “你叫我过来,不会只是让我看软件吧?” 季闻不好意思说道。“网络招募人手需要发工资,我们没有钱,招募人员的工资需要你给。” “另外,还有软件推广使用阶段,也需要投入一部分资金,这个也需要你付钱。” 张记点点头,问道。“多少钱?” 季闻歪着头,一时半会算不出来。 方天华说道。“技术宅要求不高,一天30元就可以。我们计划招募5个人,时间30天,需要4500元。” 张记点点头,不说话,等着他们下文。 方天华给李小天一个眼神,李小天脸色变红,硬着头皮说道。“还的管一顿饭,一个月的泡面,怎么也要1000元。” 李小天说完,三人都不再说话,神色各异的看着其他地方,避免和张记眼神对视。 张记问道。“新加入的兄弟,时松,他有没有要求?” 季闻想了想,说道。“他这个人比较麻烦,喜欢享受。可能不会吃泡面,怎么也要吃面,花费要高一些。” 张记问道。“短视频播放,互动交流,线上交流,线下交流,订单预订,预付款支付,这些功能都有吗?”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季闻说道。“参考网上现有的购物软件,我们可以将这些功能添加进去。” “不过,这需要大量的人员参与,不是我们几个小打小闹能够完成的。至少也需要几十人的团队,甚至是上百人的团队。” 张记坐在床上看着三人,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要不要扩大软件开发团队。 张记不懂网络营运,废品回收没有技术含量,只需要辨别废品种类,然后进行深加工。 网络是技术活,不懂技术贸然参与一脚,不见得对张记有利。 运营状态的北新,即将转移落地的神奇,张记没有多余精力去参与网络事情。 只要软件能够实现他需要的功能,不需要进行其他运营。 张记说道。“5500元呗。大概多久可以投入使用?” 季闻心里盘算时间,盘算一会还是拿捏不准,撇嘴说道。“时间不确定。” 张记相信季闻三人的能力,在他表示放弃时,没有任何的保证情况下,两周时间做出软件,并能够运行一段时间。 即使没有他的保障,三人也会继续,并能够让软件应用于市场之中。 “这个软件叫什么?” 方天华说道。“你可以取名,我们三人没有这个天赋。” 张记想了想,说道。“易寻,众里寻他千百度。易于寻找,简单明了。” 三人不说话,默认张记起的名字。 再次让季闻运行软件,这一次软件运行了三分钟,然后出现bug。 技术面的事情,张记不敢多说,确定需要5500元,张记去学校的自助取款机转钱。 回到宿舍,古蔺没有回来,只有何劲一个人在宿舍。 张记问道。“程明去哪里了,整天见不到人?” 何劲说道。“他还能去哪里,约会去了。自从有了女朋友,宿舍就是他的旅店,只有睡觉才会回来。” 张记笑道。“再过一段时间,宿舍也不用回来,直接在外面开房睡。这可比和我们三人一起睡舒服,抱着女朋友睡多舒服。” 何劲担忧说道。“明年就要交流了,现在不努力练习英语,到了国外怎么交流。” 张记说道。“这就不用我们操心,程明会自己处理好他的事情。” 过了一会,古蔺回到宿舍,见张记也在宿舍,笑着说道。“梅方老师同意你的处理方式,两首歌曲版权100万,第三首歌曲不再购买版权。” “我也根据你的意愿,将100万捐掉。不过,这件事最好提前和学校沟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记不想为这件事烦心,丢包袱说道。“全权交给你处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公开我的名字,就让我做一个隐形人。” 古蔺说道。“可以,这一点你放心,绝对不会公开你的名字。不过,你错过了求名的好机会,以后可不能后悔。” 张记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我只求利,对于名不在意。” 古蔺笑笑,坐在座位上,想着如何利益最大化,最大化的让他获得隐形的名利。 马闲闲跟在赵飞宇身后,不论赵飞宇如何说,她像小尾巴一样,踩着赵飞宇的脚印。 赵飞宇无奈转身,说道。“闲闲,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把你当做妹妹,没有其他的想法,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马闲闲低着头,小声说道。“你没有女朋友,我就有追你的自由,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赵飞宇苦笑道。“财大有很多优秀的男生,他们有着广阔的未来,他们才是应该追求的人。” 马闲闲反驳道。“他们的未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不能选择我喜欢的人。我就喜欢你,不喜欢其他人。” 赵飞宇摸了摸马闲闲头,说道。“傻姑娘,跟着我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你不会幸福。你应该去找那些有一定物质基础,能给你幸福的人。” 马闲闲低着头不说话,她不明白为什么爱情需要物质。 喜欢一个人,也需要喜欢他所拥有的物质。 难道简单的喜欢,没有物质,就不能够喜欢。 一件简单事情,因为物质变得复杂。 物质能够决定人的感情,还是感情必须依附于物质。 马闲闲不知道赵飞宇为什么拒绝她,高中到大学,她一直是被拒绝的人。 赵飞宇喜欢什么样女生,似乎他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生。 大学一年,赵飞宇也没有女朋友。 马闲闲为了和赵飞宇上同一所大学,拼尽全力的学习,只为能够在同一个大学相守。 可是,当她告诉赵飞宇,她被财大录取时,赵飞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开心,只是简单“哦”一声,似乎马闲闲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马闲闲抬起头,看向赵飞宇,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究竟是哪里不好。” 赵飞宇叹气道。“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不够好。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谈恋爱。我只能拼命生活,才能在这里立足。爱情,这种东西不属于穷人。” 马闲闲看着赵飞宇,一字一顿说道。“我不介意你的家庭。” 赵飞宇摇摇头,说道。“我要改变我的家庭,只能在这里拼命,你认为我会有时间谈恋爱。” “即使谈恋爱,我也会找本地的姑娘,她能给我生活和事业提供帮助。而不是你,生活和事业,都对我没有帮助。” 马闲闲像是不认识赵飞宇一样,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爱情在他眼里,更像是一桩交易,掺杂着私心杂念。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赵飞宇洒脱说道。“我也会这样做。” 马闲闲低着头,转身慢慢离开。 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身体也变得铅重,抬不起脚,落不下步。 眼泪滑落,在陌生的城市。马闲闲第一次感到陌生的冰冷,没有一丝温暖。 走出学校,漫无目的走着,走到老王烧烤店。 即使是寒冷的初冬,烧烤店里人声鼎沸。 马闲闲推开门走进大厅,找一张空桌子坐下,点了菜,要了白酒。 第148章 一个人的能力 张记接到老王电话,赶到烧烤店时,看到老王坐在马闲闲身边,无聊的抽烟。 老王看到张记,摆摆手,站起来。 张记走到老王身边,问道。“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老王笑呵呵说道。“我是开店卖酒的,还能不让客人喝酒。我也没有想过这姑娘这么能喝,一个人喝了一斤白酒。” 张记皱着眉头,看着醉醺醺发呆的马闲闲,无奈的坐在老王坐的位置上,想着怎么送马闲闲回宿舍。 老王轻拍张记肩膀,俯身在张记耳边小声说道。“你小心门侧面的那几个小混混,刚才他们有意将小姑娘带走,我说我认识,没有让他们带走。一个小姑娘在外太危险,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张记旁观老王说的小混混,看着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四个小混混是暑假吃面时碰到的四个人。 马闲闲真被他们四人带走,肯定没有活路。 张记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老王转身离开,招呼着其他客人,和进店客人有说有笑。 张记坐在马闲闲身边,问道。“宿舍在哪里?” 马闲闲转头看一眼张记,眯着眼睛,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宿舍在哪里,你是谁啊?” 张记拿起酒,给他自己倒一杯酒,拿起桌子上的烧烤吃。 晚饭吃的不多,跑着过来,肚子有一点饿。 王丽丽是张记唯一认识的马闲闲的同学,彼此没有留联系方式,张记联系不上王丽丽,打听不到马闲闲的宿舍。 结了账,张记搂着马闲闲离开,马闲闲醉的没有行动能力,身体侧着张记才能站着。 背起马闲闲,张记快速的向学校跑去。只有进了学校,张记才会有安全感。 四个小混子跟在张记身后,不远不近的吊在身后。 目光幽幽,像是狩猎的恶狼,紧盯前行的食物。 终于跑到学校,张记累的满头大汗。把马闲闲放在路边的长椅上,张记问道。 “马闲闲,你宿舍在哪里?” 马闲闲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抬头看向声音来处,醉眼看着张记,模糊中看到赵飞宇的影子。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张记知道马闲闲将他当做她喜欢的人,嫌弃说道。“你宿舍在哪里,我要送你回去。” 马闲闲头一扭,扭向另一边,噘着嘴说道。“我就不告诉你,你不喜欢我,我就不告诉你。” 张记烦躁的哄着马闲闲,说道。“我喜欢你,你告诉我吧。” 马闲闲看向张记,眼泪从眼眶里流下,一颗一颗眼泪滴答,声音也在变大。 “你骗我,你在骗我。” 张记捂住马闲闲嘴巴,不让她哭出声。来往同学看着两人,好奇的眼神让张记无地自容。 背起马闲闲,来到校园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间。 酒店招待员见怪不怪的看两眼张记,熟练地开一间房间。 张记扶着马闲闲走进房间,将她丢在床上,被子胡乱的盖在身上。 张记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离开害怕马闲闲发生意外,不离开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也会闹出不好的名声。 犹豫一会,张记决定留在房间里,身上的酒气味很重。 有女生在房间里,也不方便洗澡。张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思飘向另一个方向。 坐到半夜,腰酸背疼的张记躺在床上,酒店的被子足够大,盖在两个人身上绰绰有余。 心思放在一边,很快入睡。 马闲闲渴的难受,起身摸水杯,怎么也摸不到。 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发现她没有睡在她的床上。 下意识的抓紧被子,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她在酒店里,身边还睡了一个人。 马闲闲看她身上的衣服没有动,紧张的心情缓解下来,轻手轻脚的走下床,借着微光看向床上另一人,看到张记半张侧脸。 脑袋快速的回忆,只记得她在烧烤店里喝酒,后面的记忆怎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她会和张记在酒店里,一点记忆也没有。 马闲闲想要离开,逃离这个充满暧昧气息的地方。 孤男寡女在酒店里开房,谁会相信两个人的清白。 即使,她身上的衣服告诉她,张记并没有动她。 推了推张记,张记睁开眼,看到睡醒的马闲闲,心气像是愤怒的火山口,一下子爆发。 “你终于醒了,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是不是有病,一个人去喝酒,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万一出点事,你怎么办?” 马闲闲可怜兮兮的认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怎么在这里?” 张记不想搭理马闲闲,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半,想到第一节课,张记起身,说道。 “自己回宿舍慢慢想,我要去上课。” 简单洗漱,两人退了房,张记紧赶慢赶的赶到教室,上课铃声响了十分钟。 偷摸着从后门进教室,坐在古蔺身边。古蔺看到张记,小声问道。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张记无奈说道。“别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谭华没在意教室里的交头接耳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学生,接着说道。 “很多人认为政治权利的影响力是最大的,纵观历史,政治是避不开的话题,这也是中国特有官本位形成的惯性。可是,在近代史中,有着一个人,他的影响力贯穿整个近代史。” “这个人就是谭嗣同,说出他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他,也知道他的名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是他在狱中写的一首明志诗,在这首诗写完不久,慷慨赴义。” “谭嗣同的牺牲精神鼓舞着很多力求改变中国黑暗现状的改革派,每当改革遇到镇压时,一句‘愿为谭嗣同’,甘愿为改革赴死。虽然他们是历史中的惊鸿一瞥,他的影响力却一直延续。” “谭嗣同有两位学生,他的学生也有两位学生,他的两位徒孙带领中国人站起来,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至于这两位‘徒孙’是谁,大家课后自行查询。” “新闻的影响力是什么?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话题,每个人有自己心里的答案。新闻不是孤立事件,他是一个没有边际的圆。你以为他的边际是魔都时,它的边际是中国的国界线。你以为它是中国时,它也可以影响到大洋彼岸。” “国际化说地球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能多大。村头说一句话,村尾就能听到。新闻也是村头一句话,至于村尾能不能听到,取决于它的价值,取决于它的影响。” “二战时,德国的坦克推进速度为什么会慢下来,只因为少了一个螺丝钉。想要了解详情的同学请自行查阅,提示是一封家书的影响。” “今天的课讲到这里,老师昨天没有休息好,有点累。不过老师不能像同学们学习,累了可以趴在桌子上睡。留了几个自行查阅的问题,请同学们课后查阅。” “寒假快到了,开课时我留的小作文,请各位同学抓紧时间准备,不要忘了,想不起来了。请记住,前辈们在煎熬着等待黎明,我们后辈不能在黎明前沉睡。” 张记问道。“谭老师讲了什么?一会谭嗣同,一会他徒孙?” 古蔺说道。“新闻的影响力,你错过了谭老师精彩的演讲。” 程明问道。“张记,你身上有酒味,你是不是去喝酒了?” 想起昨晚,不是美好的回忆,张记不耐烦的说道。“别提了,以后绝不能喝醉,尤其是女人,喝醉酒真是麻烦。” 程明听到女人喝酒,来了精神,调侃道。“喝醉的女人啊,这是好事。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这是给你机会,哪个女生,我们认识不认识?” 张记不屑说道。“这不是机会,这是折磨。马闲闲,你们都认识啊。老王打电话让我去店里接她,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又哭又闹的,失恋的女人真可怕。” 古蔺打断两人对话,说道。“歌曲的事情,你还有没有其他想法。如果想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不会改变主意,你放心去做。过两天,我要回家一趟,学校的事情,你替我摆平。” 古蔺说道。“没问题。不过考试你要回来,这一点我没有办法摆平。” 张记回想史大军的电话,左右三四天的时间,不会耽误很久。 “我回家很快回来,快则三天,慢则五天。不会耽误考试。” 程明接着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张记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你,我的精虫不会上脑,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程明失望说道。“太可惜了,你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何劲突然问道。“程明,你已经破身了吧?” 程明看向何劲,不言而喻说道。“这话说得,破身,我的身体这么圣洁,肯定不能破啊。” 何劲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说道。“我不相信。” 程明说道。“张记都可以和女人在酒店一夜,什么都不发生。我怎么就不能保持纯洁之身。” 何劲说道。“这个问题,你说的任何话都不值得相信。” 下课铃声响起,程明拉着何劲争辩,何劲起身,小跑着离开。 古蔺和张记看着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同学走向另一间教室。 第149章 张县镇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张记心情却没有波澜。只是一趟行程,不是回家。 窗外倒退的景色,像是赶海退潮的海水,带走所有赶海人的希望。 史大军打完电话,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白酒,啧啧的喝一口。 “按照我们的计划,选址必须快速决定。土地转让的手续很繁琐,政府没有关系,这一点不好办。” 张记看着白酒,说道。“走一步,看一步。问题总要一个一个解决,这不是难事。” 史大军说道。“最好一次性解决,免得耽误时间。一周后和银行签订合同,神奇可以重新挂牌子。搬迁工作必须在场地建起来之后,不能让机器露天放着。” “还有原材料的渠道,这也是一个问题。销售渠道解决了,原材料问题也需要解决,而且,必须在建厂房时解决。” “可以先盖一个大棚,当做临时的原材料存放区,储存一批材料,方便生产线运作时有材料。” 张记躺在下铺,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枕在头后,闭着眼睛沉思。 史大军又喝一口白酒,说道。“第一批原材料肯定要高于市场价,打出名声。运行半年,找机会调整成市场价,依照市场价格买卖。只要度过半年时间的过渡期,神奇可以保持收支平衡。” 张记问道。“这事不着急。我想问问你,你自己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决定了吗?” 史大军一笑,捏起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嚼着花生,说道。“人情已尽,人恩无偿。” 张记坐起来,拿起酒给自己倒一杯酒,喝了一口,说道。 “我不理解你的做法,但是,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既然你决定这么做,换一个地方开始也不错。对你,对孩子,对嫂子都挺好。” 史大军盘腿,靠在车厢墙壁上,叹气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一辈子的忙碌命。” 张记摇头说道。“我很佩服你,不单是你的决定,还有你的为人,你是一个可以真心相交的人。老师上课时说,看一个好坏不要看他本人,要看他所作所为和他身边的人。” “如果他身边人都是好人,这个人坏也坏不到哪里。你能拉着神奇员工一起离开魔都,跟着你去陌生地方开始,我相信他们不会看错人。” “你对神奇,对陈大金,对陈家的所作所为是我做不到的,我很佩服你!” 史大军一笑,说道。“都是端着饭碗吃饭的人,活着已经不容易,没有必要相互为难。” 张记笑道。“史经理,你有没有梦想?” 史大军歪头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梦想,我生活的很简单,只想吃饱饭和将神奇做大。大到什么程度,我也没有概念。” “随着手底下跟着的人越来越多,就想着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吃苦,给他们一个保障。”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员工家里吃饭,20平方的房子住一家四口人,你不能想象那种环境。因为我过去吃饭,他们杀了一只鸡,半年没有吃肉的家,为了我杀了一只鸡。” “两个半大小子,看着碗里的鸡肉,口水流的哗哗的。父母面子过意不去,还把孩子赶了出去。就是这样的一家人,你真的不能看着他们吃苦。” “没有学历,没有本事,只能做最基础的体力活。谁的生活都不容易,我们能做多点就多做一点,至少问心无愧。” “后来,神奇要倒了,我就想着多均出一点钱,尽量弥补他们。100元是一周的生活费,这样的日子,我是不能看着他们为了100元去求人。” “我把房子卖了,60万全部当做遣散费。可是,60万分到他们手里,并没有多少钱。” “愧对跟着我干活的人,因为我的问题,让他们家庭陷入困境。一想到这,我就心里难受,煎熬的难受。如果说是梦想,我就想神奇赶快开起来,决不能让愿意跟着我的人跟我受难。” 史大军说完,咕咕喝了一大口酒。 张记端起杯子,说道。“史经理,我敬你一个。” 史大军端起杯子,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悦耳声。 喝完一大口酒,放下杯子,张记说道。“原材料的事情好解决,拿钱买货。找几个放心人,拿着钱去外地,直接到各地的废品回收站购买。我们加钱加价,肯定买的到。” 史大军皱着眉头,说道。“恶意竞争不是长久之计,不能一开始坏了名声。”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们出钱,别人出力,剩下的交给人性。” 史大军摇头道。“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 火车慢慢行驶,一点一点靠近枣城。 张记没有通知俞信,一次不是秘密的秘密行动,张记选择了低调前行。 到达枣城,下了火车,张记和史大军打车直接到第一个目的地,枣城正南方25公里的张县镇。 北方的冬天天黑早,六点不到,天就黑了。 等两人到达张县镇时,只能找一家酒店先住下。 第二天早上,史大军早早起来,叫醒张记,拉着张记在张县镇走了一圈。 张县镇只有两条街,一条中心街,另一条是平行的市场街。走完两条街,也就走完张县镇。 吃完早点,史大军顺着地图,来到他们的第一站,张县镇西北角的张家村。 张县镇由三个村庄组成,西北角的张家村,南边的李家村,东北角的大王村。 张家村偏离张县镇,既在镇子周边,也是距离镇子最远的村子。 史大军看中张家村的位置,废品回收需要大面积的厂房,张家村能够提供廉价土地。靠近镇子,能够保证交通便利。 来到张家村,两人找到张家村的村长张孝海。 张孝海听明白史大军的意图,紧皱眉头,想了半天,最终拒绝了史大军。 史大军问道。“村长,能说说你拒绝我的原因吗?” 张孝海说道。“这还有什么原因,好听是废品回收,不好听就是收垃圾。这么丢人的事,我们是不能干的。” 史大军还想争取,张记拉了拉史大军衣袖,说道。“算了,去下一家吧。” 两人起身,在张孝海鄙视的眼神中离开。 蹭一辆路过的拖拉机,两人来到东北角的大王村。 大王村王姓是大族,村长姓王叫王明志。 王明志喝了酒,呼吸着酒气,听完史大军的介绍。 一双小眼睛亮幽幽,不紧不慢吐出的烟雾在眼前飘散。 史大军说完他的想法,问王明志道。“村长,你的意思呢?” 王明志晃晃头,说道。“好事啊,我当然同意。不过,价钱还得商量。我们村子里的地,都是种粮食的地,你们说用就用了,肯定要出钱的。” 史大军说道。“这一点没问题,我们会按照国家规定的最高补偿标准补偿,绝不会让村民吃亏。” 王明志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那是,不能让村民吃亏。这事我和村子里的人商量商量,过两天给你信。” 史大军说道。“村长,我们着急回魔都,你看这事能不能快一点决定。” 张记掏出两条烟,放在王明志面前。 王明志脸一沉,说道。“这是干什么,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张记说道。“村长客气,为了我们的事开会,总不能让大家干说话,这两条烟是给开户的叔叔抽的。” 王明志面露难色,说道。“行吧,今天晚上开会,明天给你们答复。” 黄诚牵着三头羊,路过王明志身边时,停下来说道。“老王,早上又喝了,还买了烟呢。” 王明志笑呵呵说道。“喝了点,喝了点。老黄,中午留下来吃饭,我们一起喝点。” 张记和史大军见两人聊天,起身告辞离开。 黄诚握着绳子,问道。“老王,这两人是干嘛的,看着不是本地人。” 王明志鄙夷说道。“大城市来的,过来开废品回收站,想要用我们村的地。” 黄诚羡慕说道。“还是你们好,开厂子的都到你们村。不像我们村子,穷山烂疙瘩。” 王明志说道。“开个屁,骗他们玩。这么好的庄稼地开工厂,不能便宜他们。” 黄诚劝道。“开厂子好啊,地可以卖钱,人可以到厂子打工,怎么都比出去打工强。” 王明志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丢给黄诚,说道。“再说,再说。” 黄诚见状,向王明志说一声,牵着羊往老王羊肉汤店走去。 黄诚家里养了十几只羊,小羊长大就卖几只,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打工兴起,村子里的青壮人出去打工,留下来的大多是老年人,还有一些不想出去,呆在家里租地耕种的青年人。 一年到头,混点过日子钱。 黄诚很羡慕王志明,有人到他们村子开工厂。 黄诚想着,如果有人愿意到他们村子开工厂,他是一百个愿意。可是生活没如果,没有人看上黄家村。 卖完三只羊,黄诚在镇子里转了转,没有遇到王志明家门前的两人。黄诚失望的走回黄家村。 黄家村在张县镇南方5公里,因为有山,没有太多土地。 一口人分8分地,地里刨食也刨不够吃的。山地种了一些花椒、核桃,忙一阵子能够糊口。 走回村子里,看着人烟荒芜的村子,黄诚心里一阵难受。 王志明不想卖地建厂子,黄诚想着明天再去碰一碰运气。 第150章 两个要求 天边露出鱼肚皮白,黄诚早早起床,婆娘嘟囔一句。“起这么早干嘛去。” 黄诚提上裤子,扎好绳子腰带,说道。“我有事,走了。” 走到镇子里,围着镇子里唯一的旅店转了三圈,没有看到张记和史大军。 黄诚不死心的转了又转,还是没有看到有人出来。 黄诚没办法,来到王志明家门前的拐角,偷偷蹲着。 张记和史大军喝多了,一人一斤白酒下肚,天旋地转的睡觉。 酒是镇上买的,喝了第一口,辣的张记难以下咽。 史大军说这是他第一次喝如此辛辣的酒,酒水下肚,像是一道火。 强忍着不适,张记陪史大军喝完一瓶酒,然后又买了一瓶。 一斤酒下肚,张记已记不清他是怎么躺在床上的,唯一庆幸是没有吐,房间里没有呕吐的残渣。 下楼吃了面,两人再次来到王志明家里。 王志明依旧蹲在墙角晒太阳,一只黄狗趴在身边。王明志摸着黄狗的背,舒服的哼着小曲。 看见张记和史大军,王志明眼睛含笑,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烟酒向他飞来。 史大军坐在家门前的石头上,问道。“王村长,建厂的事情,你们商量的怎么样?” 王志明眯着眼睛,说道。“商量好了,村民反应很大,他们不愿意卖地建厂子。在我的反复劝说下,他们最终同意了。” “不过呢,地可以卖给你们,一亩地要五万,然后每年还要一千的分红。” 史大军笑道。“王村长,你能不能召集村民,我当面向村民介绍我们厂子。” 王志明拒绝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啊,还要召集村民,召集他们干什么,难道我堂堂的村长说话不算话。” 史大军说道。“王村长,我的意思当面向村民介绍我们开厂子的好处。然后,我们在谈论卖地的价钱。我们厂子占地很小,大概只需要三千平方,换成亩就是五亩地。” 王志明打断史大军,不耐烦说道。“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在我们这里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你想在我们村子建厂子,就要按照我们村的规矩办。” 史大军说道。“王村长,我建议还是建议召集村民,我们一起坐下来谈这个事。” 王志明抚摸着黄狗背,说道。“村民出去干活了,召集他们开会要提前两天通知,不然聚不齐,开了也是白开。” 史大军看一眼张记,见张记轻轻点头,退一步说道。“王村长,召集村子里现有的人开会,这个总可以吧。” 王志明撇着嘴,不耐烦说道。“王家村姓王的说了算,姓王的我说了算。你想开会,找我开会就行。” 史大军忍着脾气,笑着说道。 “王村长,一个工厂在我们村子开起来,它的经济效益很可观。既可以带动村子发展,每年的用地可以分红。村民可以到厂子上班,就这两项收入绝不会比外出打工差。” “村民外出打工,一个月工资差不多是4000左右。在我的厂子上班,我可以保证一个月4000左右。在自己门前打工,总比背井离乡好吧。” 王志明摆摆手,说道。“这事没得商量,要么按照我说的办,要么你们离开。” 见王志明明确的拒绝态度,张记想到张孝海的拒绝,直接问道。“王村长,张村长给你通话了吧?” 王志明眯着眼,看一眼张记,慢悠悠说道。“通话了。你是本地人啊,口音像是南边的。” 张记笑着说道。“南镇人。” 王志明点点头,仔细打量张记,然后说道。“难怪。” 张记起身说道。“王村长,不打扰你时间了,我们走了。” 王志明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抚摸着黄狗的背。 张记拉起史大军,往旅店方向走去。 史大军说道。“只有最后一个方案了。” 张记叹气道。“比我想象中的严重,排外的想法太可怕。试试最后的方案,这个方案再不行,直接去我家乡。我家里就有十六亩地,足够我折腾。” 史大军笑道。“没有一件事是好办的,这是常态。你要慢慢习惯,任何一件事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黄诚跟在身后,见史大军和张记要回旅店,快跑着追上两人,说道。“两个小哥,等等我。” 张记听到声音,停下来,看到黄诚摇晃着跑着。 两人对视一眼,好奇的看着黄诚,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黄诚气喘吁吁跑到史大军身边,掏出三根根烟递过去,说道。“抽烟,抽烟。” 史大军接过劣质烟,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给黄诚点上。 张记说道。“我不抽烟,谢谢你。” 黄诚将第三根烟放回憋憋的烟盒,说道。“不抽烟好啊,抽了不好戒。” 史大军问道。“大爷,你找我们有事吗?” 黄诚看一眼四周,确定没人,说道。“我听说你们要在镇子里建厂子?” 史大军说道。“是的,有这个打算。” 黄诚狠吸一口烟,问道。“地方没选好?” 史大军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地方没有谈好。” 黄诚咧嘴一笑,露出烟熏的黄牙,说道。“老王这人不行,顾面子,不要里子。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想着捞一笔,这点小九九太明显。” 史大军笑着不说话,听着黄诚说下去。 黄诚见史大军和张记不说话,也不打弯,说道。“我们村在镇子南边,距离镇子只有5公里的距离。你们可以考虑到我们村子建厂子,我们村民很热情,绝不会为难你们。” 史大军问道。“您是?” 黄诚介绍道。“我是南边黄家村的黄诚,我是村长他叔。” 史大军说道。“黄老哥你好,我们对你们村子不了解。没有调查过,不敢轻易说话。” 黄诚大笑道。“这好办,我们直接过去,你们亲自到村子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史大军看张记一眼,然后说道。“不方便吧。” 黄诚热情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黄家村的人很热情,听说你们去建厂子,必须方便。” 黄诚说着拉着史大军的手,拉着史大军去黄家村。 史大军使劲挣脱,手像是被钳住,一下子没有挣脱开。 史大军说道。“黄老哥,我跟你去,你先放开我。” 黄诚脸不红心不跳放开史大军的手,说道。“男子汉,说话算话。” 史大军无奈,只能跟着黄诚去黄家村。顺着水泥路,三人前往黄家村。 路上黄诚介绍了黄家村的人口和土地面积,打包票保证,只要是建厂子需要,任何人都可以让出自家田地。 史大军安静听着,没有发表意见。水泥路有3米宽,来回车辆会车需要避让。 货车进村没法会车,只能单趟进出。 来到黄家村村头,黄诚指着一片田地,说道。“黄家村有一千多人口,田地2100亩,山地1800亩。只要是你看上的,都可以让出来建厂子。” 史大军看着黄家村的田地和山地,距离镇子远近不是问题,只是进村的路太窄,货车进出困难。 交通一个问题,直接让史大军想要拒绝黄诚。 张记问道。“黄大叔,村子里有多少口人家?” 黄诚回答道。“1000多口人家。” 张记心里计算,1000多口人家,一口人家平均4口人,黄家村有4000多人。 青壮年出去打工,剩下来的人多是老幼。 黄诚接着说道。“农村人不怕吃苦,去哪里打工不是打工。只要厂子开起来,开在家门口,我相信他们会愿意在家门口打工。外出打工不容易,吃苦受累挨欺负,但凡有一点办法,谁都不愿意出去讨食吃。” 张记问道。“条件呢?黄家村不会白白给我们土地,让我们建厂子?” 黄诚想了想,咬牙说道。“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厂子建起来以后只能用黄家村的人,黄家村的人不够用,才能在招人。” “第二个条件,每个月月初必须发工资,绝不能欠钱,一个月都不行。” 史大军掂量着黄诚的条件,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请求。 干活拿工资,本就是打工人最基本的诉求。可是,在实际打工中,这简单的诉求成了请求。 压工资、拖欠工资是常态,尤其是工地,每年都有农民工讨工资的新闻,闹出人命也是见怪不怪。 史大军说道。“我们需要考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黄诚说道。“应该的,这么大的事,肯定需要考虑。这事不着急,慢慢考虑。” 在黄家村逛了一圈,史大军和张记拒绝黄诚留下吃饭的邀请。 黄诚坚持送两人,一直将两人送回镇上。 看着黄诚回黄家村的背影,史大军心里一阵难受,实在不忍说拒绝。 张记看一眼史大军,说道。“走吧,饿了,找地吃饭。” 史大军摇头,叹息说道。“路太窄,可惜了。” 张记笑着说道。“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是路窄。你信不信,你说一句路太窄了,他明天能把路扩宽。” 史大军不相信说道。“这怎么可能,近5公里长的路,怎么可能扩宽。”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 永远不用怀疑农村人的干劲,创造奇迹的是人民。 农村人是人民的一员,有着倔强不服输的劲头。 第151章 一只母鸡的交代 张记挂掉电话,躺在床上,说道。“找不到关系,搭不上镇政府班子,这事难办啊。” 史大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说道。“依靠关系是赌博,赌的是他在位时间。不依靠关系是赌钱,赌的是自身资本。你说哪一个应该判刑。” 张记想了想,说道。“明天周一,镇政府上班,到时候探探门路。以我对家乡的了解,这事是一场艰巨的拉锯战。费时费力,而且很费身体。喝酒都能喝死人啊。” 史大军说道。“我想不明白,张孝海和王志明两人,为什不同意建厂子。” 张记笑道。“你不懂,这是面子作祟。空锅买笼头,不蒸馒头争口气。” “对于很多北方人来说,我可以在外地要饭,绝不能在老家丢脸。” “废品回收和买破烂没有区别,他们怎么能放 史大军笑道。“正经的生意,这很丢面子吗?”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 黄诚蹲在家门前,看着太阳落山,他的心情也跟着太阳一样,隐没在山后,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根烟吸完,黄诚站起来。远处传来狗叫声,村子里响起一片狗叫声。 初冬季节,外出打工人没有回家,村子里没有几个青壮。 黄大壮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青壮年,黄诚决定找黄大壮聊聊。 来到黄大壮家里,黄大壮刚刚吃完饭,抹着嘴抽烟。 黄大壮见黄诚进家门,赶紧起身,叫一声。 “大爷爷,你怎么来了?” 黄诚走进屋,蹲在一边,说道。“大城市来两个人,打算在镇子建厂。我拉着他们到我们村子看了看,看他们反应,希望不大。我找你出出主意,怎么把他们留下来。” 黄大壮摸着头,说道。“建厂子,建什么厂子?” 黄诚说道。“废品回收厂。” 黄大壮脸色一苦,说道。“收破烂啊,这事说出去名声不好听。” 黄诚一瞪眼,生气说道。“名声,你要什么名声。出去被人欺负有名声,干一年一分钱拿不回来有名声,名声有什么用。吃得饱饭,赚得到钱,过的好日子,这才是名声。” 黄大壮讪讪干笑两声,缩着脖子说道。“人不愿意来,我们总不能把人绑来吧。” 黄诚知道和黄大壮商量不出来对策,气哼哼说道。“明天早起,送我到镇上一趟。我去找你小叔,你陪我去。” 黄大壮不敢拒绝黄诚,点点头。 黄诚回到家里,听着鸡窝里母鸡不停的叫,心烦意乱的吼一声,然后回到屋子里。 母鸡还在叫,黄诚走出屋子,来到鸡窝前,仔细往里看,看看鸡窝里是不是有黄鼠狼。 看着鸡窝,黄诚陷入沉思。 看着咕咕叫的母鸡,黄诚打开鸡窝门,一把抓住母鸡,拎出鸡窝。 第二天早晨,黄大壮不满的被黄诚叫醒,门拍的震天响,黄大壮不得不起床开门。 黄诚端着电饭煲,着急说道。“开车,快点开车,送我到镇上。” 黄大壮嘟囔着不满,推出摩托车,蹬两脚打着火,带着黄诚去镇上。 来到旅店,黄诚打发走黄大壮。一个人抱着电饭煲来到大厅,将电饭煲放在茶几上。 问前台要了两幅碗筷,摆在茶几上,等着张记和史大军。 七点半,史大军准时醒来,叫醒张记,简单洗漱,两人下楼,准备去张县镇镇政府。 下楼时,史大军被黄诚洪亮的声音吓一跳。 黄诚见史大军和张记下楼,大声喊道。“史兄弟,还没有吃饭吧,给你们炖了鸡汤,赶紧过来喝鸡汤。” 说着,黄诚打开电饭煲,盛两碗鸡汤,堆满满满的肉,端着给史大军和张记。 史大军看着手里的鸡汤,不知道是放下,还是喝下去。 黄诚的热情超出史大军预料,是他经历过的热情。 张记端着碗,没有客气,把鸡汤喝完。初冬的早晨冷的冻人,一碗鸡汤下肚,身子暖暖的。 咬一口鸡肉,满嘴流油。 嚼着肉,张记问道。“两年以上的母鸡。” 黄诚脸上堆笑,说道。“自家养的鸡,吃的是粮食,绝对的绿色。你们放心吃,锅里还有很多。” 张记笑着说道。“黄大叔,你的心思我们知道。你总要给我们时间,我们才能决定。” 黄诚说道。“这话说得,我真没有催你们的意思。家里杀鸡,想着给你们送点鸡汤,尝尝农村土鸡味道。真没有其他意思,你们喝完我就走。” 喝完一碗汤,黄诚抢过碗,又给两人盛了一碗鸡汤。 一连喝了三碗,黄诚才不给两人盛汤。 张记掏出钱包,拿出150元,说道。“黄大叔,一只三年的母鸡市场价应该是150左右,这是150元,你拿着。养一只母鸡不容易,我们不能白喝你的鸡汤。” 黄诚生气说道。“尝尝鲜的事,怎么还给钱。快把钱收回去,农村人虽然穷,请人吃一只鸡的钱还是有的。” 张记坚持要给钱,黄诚不要,抱起电饭煲离开。 史大军看着黄诚背影,叹气道。“买点东西送过去,农村人养鸡不容易。” 张记想了想,说道。“不用了,就像他说的,请客的钱还是有的。不能因为是农村人,看不起人。” 史大军皱着眉头,不知张记的真实想法,坚持说道。“我们怎么占人便宜,这事坚决不行。” 张记哈哈大笑,坐在黄诚坐的椅子上,说道。“他给我们送鸡是为了让我们去黄家村建厂子,天下哪有白占的便宜,他是有目的的。” 史大军看着张记,试探着问道。“你决定把厂子建在黄家村?” 张记说道。“一只鸡都为这事牺牲了,几十岁的人为了村子起早熬鸡汤。就为了这个人,也值得我们做决定。再说了,他的两个要求很简单,不难满足。” “即使我们去镇政府,结果也不会好过黄家村。与其费时费力得到一个不满意的结果,不如给这只鸡一个交代。” 史大军坐在下来,想着黄家村的条件,唯一的限制是交通。 只要解决交通问题,黄家村的位置也满足废品回收建立要求。 “交通问题怎么解决,我们出钱铺路?” 张记想了想,说道。“不要小看农村人的能力,为了办成这件事,我相信他们会解决这个问题。史经理,我们打个赌,二十天,黄家村能不能修一条六米宽路。” 史大军大脑快速转动,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冬天里加宽一条四米宽的路。 机械化铺路,三四天可以解决。冬天没办法使用水泥,想要铺路很难。 张记起身说道。“走吧,回礼去。” 两人买了水果和十斤猪肉,找一辆三轮车来到黄家村。 张记操着方言问黄诚家方向,村子里的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带着张记来到黄诚家里。 “太爷爷,有人找你。” 黄诚出门问道。“谁啊?” 出门看到张记和史大军,忙着上前,笑着说道。“你们两人怎么来了,快进屋。” 张记放下水果和猪肉,说道。“黄大叔,我们不进屋,说两句话就走。我们商量过了,黄家村建厂不是不可以。只是货车进出不方便,进村只有一条四米宽的路。如果村里能够修一条六米宽的路,我们可以在黄家村建厂子。” 黄诚搓着手,脸色变来变去,最后说道。“这个,这个,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张记说道。“这是商量后的结果,也是最终的结果。村子半个月内加宽道路,我们在黄家村建厂。” “如果不行,我们只能说一声对不起。话已经带到,你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给我们电话说一声就行。” 留下电话号码,张记转身离开,不给黄诚说话机会。 史大军跟在张记身后离开,不明白张记为什么一定要让村子修路。 一条路花不了多少钱,为何强逼着村子修路。 走出黄家村,史大军忍不住问道。“张记,你存心难为人啊。” 张记望着远处的山说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要么半个月内修好路,要么继续穷下去。我也觉得我很残忍,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史大军说道。“真的没有必要。” 张记说道。“走吧,是时候回魔都了。一切等半个月以后见结果,我们拭目以待。” 史大军没有多说,两人没有坐车,一步一步走着回到镇上。 回到旅店,两人收拾背包,打车去火车站,买票回魔都。 黄诚捏着手中的电话号码,站在村头,看着黄家村通向镇子里的路,心里一片凄凉。 他知道这是为难,也是对他的回复。办成了,投资建厂。办不成,是委婉让他放弃的理由。 1975米的路,不仅占用黄家村的田地,还有李家村的田地。 李家村的田地少了一些,也有一百米的距离。 修路就要占用李家村的田地,李家村不会同意。 冬天铺路不是一件好差事,混凝土用不上。 不过,他黄诚也没有钱买混凝土。 人工铺一条石子路,买石子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想来想去,黄诚还是决定试一试。试一试,就是机会。如果不试,机会也没有。 黄诚苦笑着看着这条路,知道他很难完成张记的要求。放弃,不甘心。干下去,干不成。 将电话号码放进口袋,黄诚抬着铅重的脚,一步一步走向李家村。 第152章 突如其来的行程 唐铭的电话让张记陷入沉思,借钱的事情是小事,唐铭要去的地方让张记充满好奇。 回到学校,张记迫不及待来到食堂找唐铭。唐铭在窗口打菜,让张记等一会。 张记打一份菜,坐在第一排桌子上,边吃边等唐铭。 过了一会,唐铭端着饭菜来到张记身边坐下,说道。“回家了?” 张记翘着腿,问道。“为什么要去白沙瓦,我听说白沙瓦不安全,有很多恐怖主义势力。” 唐铭吃着饭,说道。“我遇到在边防服役的战士,他告诉我,曾经给我拍照的战地记者牺牲在白沙瓦到阿富汗的国界线上,我想过去看一看他牺牲的地方。” 张记皱着眉头,说道。“战士都能牺牲,你过去就不会牺牲?恐怖主义还能认识你,子弹躲着你?” 唐铭放下筷子,认真说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做梦都梦到他,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心里只有一个执念,就是到他牺牲的地方看一看。” “这事已经成了我的心病,不解决这个问题,我的心理就会有问题。” 张记想了想,犹豫着说道。“还是想要劝你,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唐铭笑着说道。“中巴是铁哥们,只要不到很偏僻的地方,不会有问题。” “恐怖势力是美国规定的恐怖势力,是不服从美国管理的武装。” “凭什么美国说谁是恐怖主义谁就是恐怖主义,霸权主义害死人,我们不能相信美国。” 张记点点头,说道。“劝不了你,我和你一起去。办理签证应该很快,来回一周,不耽误期末考试。” 唐铭拒绝道。“不用,你不用去。这是我的执念,我自己去完成。” 张记坚持道。“我必须去,签证办完直接去,早去早回。” 两天时间,唐铭办理好签证,和张记一起坐上前往白沙瓦的飞机。 第四次坐飞机,已经没有第一次紧张。 震动颠波中,张记问道。“想好怎么去国界?” 唐铭查看着地图,说道。“找当地人租一辆越野车,既是导游也是司机。” 张记压低声音,在唐铭耳边轻声说道。“听说白沙瓦有很多生产枪的村子,我们过去买两把带着防身。” 唐铭放下地图,看着张记,笑着问道。“你会开枪吗?” 张记一本正经说道。“可以学习,玩一玩,回来的时候丢掉就行。” 唐铭笑笑,低头继续研究地图,规划他要去目的地的路线。 战地记者的名字,是唐铭的一个心事,问了遇到的退役的士兵,他也不知道战地记者的名字。 来到白沙瓦已经是深夜,两人没有出机场,在候机大厅呆到天亮。 陌生的国家和城市,两人看着周围的外国人。身在其中,他们才是真正的外国人。 走出机场,唐铭看着眼前拉客的外国人,问道。“张记,你有旅游计划吗?” 张记说道。“我只有不安的心情,看着他们感觉怪怪的。” 唐铭笑道。“人生地不熟总会不习惯,待一段时间就好。我计划直接找人带我们去白沙瓦,先定下酒店,然后去国界线看一看。” 张记无所谓耸肩,说道。“我都可以,跟着你就行。” 唐铭找到会讲英文的司机,雇佣他作为导游,带两人去白沙瓦。 坐在车上,张记问道。“他的英文讲的很好,他们不应该讲国语?” 唐铭解释道。“巴基斯坦的历史是沉痛的历史,作为殖民地,殖民文化影响很深。” “英语是国际流行语言,他们多数人会讲英语。这一点和我们国家很像,本土文化饱受西方文化摧残。” 张记点点头,打量着沿路的风景。 车子一直驶进城市,清真寺的建筑风格让张记想起繁荣街的清真寺。 繁荣街只有一座清真寺,眼前风景尽是清真寺风格的建筑。 一声爆炸声响起,司机紧急刹车。两人不受控制的冲向前,脸部贴在座椅的后背上。 司机看着远方的浓烟,嘴里嘟囔一句,然后发动车子继续行驶。 唐铭问道。“这是爆炸声,是袭击还是?” 司机回答道。“爆炸声是真的,不用管它,我们做我们的事。酒店马上到,需要我等吗?” 唐铭望着远方的浓烟,说道。“如果想去阿富汗边界,开车需要多久?” 司机看一眼唐铭,说道。“两个个小时。国界不安全,政府组织打击恐怖主义,国界的山区是重点地区,最好不去。” 唐铭想了想说道。“我们过来旅游就是想去国界边,不去是遗憾。你有没有认识的导游,能带我们去的。” 司机想了一会,慢吞吞说道。“我认识一个被开除的警察,他可以带你们。不过,他的价格很高。” 唐铭说道。“价钱不是问题,只要他能保证我们安全。” 司机笑着说道。“他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怎么会保证你的安全。年轻的遗憾有很多,丢命是最没有遗憾的事。” 唐铭不再说话,打量着异国风情。 人种、服饰以外,和中国城镇并没有多少区别。 丝巾包围严紧的女人,戴着帽子一身长褂的男人,不过都是为了活着奔波的人。 到了酒店,下车时唐铭多给司机200卢比,留下他的电话号码。 看着眼前的三层小楼,张记难以想象这是酒店,更像是一座三层的小房子。 酒店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花白胡子很长,仔细看了唐铭和张记的签证,给两人开了一个房间。 带着两人去房间路上,老板用流利的英语向两人交代,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乱走,不要乱跑,尤其是老城区。 送走老板,唐铭关上房门,张记躺在床上,发出舒服的呻吟,说道。“老板也是热心人。” 唐铭来到窗前,看着外面,说道。“听说这里乱,没想到这么乱。城市里也会有爆炸,形势很不乐观。” 张记大大咧咧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办完我们的事,了了你的心愿,我们就回去。” 唐铭点点头,拿出地图铺在床上,研究地图。 张记陷入梦境,两天没有休息好。 消除坐飞机的紧张,没有消除异国他乡的紧张。 在一个随时有爆炸袭击的城市,精神时刻保持着紧张。 电话响起,唐铭拿起手机看到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听着流利的英语声。 “你要去国界线?” 唐铭知道对方是介绍的导游,说道。“是的,我们要去国界线,两个人。” 对方接着问道。“地点是哪里?” 唐铭说道。“开伯尔山口转一圈,没有确切的地址。” 对方沉默一会,说道。“300美金。” 唐铭看一眼张记,说道。“600美金,保证我们的安全。” 对方沉默很长时间,最后说道。“如果我不死,你们也可以活。” 挂掉电话,唐铭躺在床上,脑海中复盘开博尔山脉的走向。 没有确切的地址,只能随意走一走,看一看曾经流淌过鲜血的地面。 唐铭不知道战地记者为什么要去开博尔山脉,混乱之地,武装势力丛生,还有很多走私集团。 任何一势力都是不好惹的势力,掌控着一定的武装。 武装力量是安全的保证,枪杆子里面保安全。只有足够硬的枪杆子,才能在混乱之地活的长久。 没有人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子弹不会长眼睛,炸弹也不会长眼睛。 死亡来临时,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想到这里,唐铭感到一阵兴奋,浑身血液加快流淌,在身体血管里,奔涌着一股野性的呼唤。 拿出借的照相机,简单的单反相机,800万像素,只能拍摄简单的照片。 摆弄一会相机,唐铭平息身体的兴奋。 熟练拍下几张照片,唐铭站在窗前,对着街道拍摄照片。 张记醒来,看到唐铭研究地图,打着哈欠说道。 “地图有什么看的,你一直在看。” 唐铭说道。“没问题时,看地图是一个爱好。有问题时,地图能够救命。熟悉地理环境是一个军人必备的技能。” 张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说道。“你不是军人,不需要掌握这个技能。我们老老实实的溜达一圈,看一看沿路风景,然后回国。” 唐铭收起地图,说道。“出去吃饭,有点饿了。” 张记点点头,和唐铭一起下楼。 唐铭说道。“我和导游联系,明天七点出发。导游费是600美元,保证我们安全。” 张记打一个哈欠,说道。“没问题。只要他能保证我们安全,钱不是问题。再多的钱,没有命,一切都没有意义。” 唐铭笑着说道。“准备接受当地的美食,不一定符合我们胃口。” 来到酒店外,两人慢悠悠溜达。 东方面孔给两人带来友善,语言不通的障碍,只能简单英语和汉语交流。 看着街头的美食,蔬菜和米饭混在一起的炒饭,张记没有胃口,手抓的方式,也接受不了。 张记买了一只烧鸭,又买了一袋子水果。 唐铭买了一份手抓饭,用手抓着吃,吃的津津有味。 老板会一点英语,唐铭和他简单交流。 回到酒店,张记再次问道。“我们要不要买两把枪带着,安全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安心。” 唐铭笑道。“真有危险,两把枪解决不了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导游会准备好这些防身武器。” 张记点点头,拿出小灵通手机,在手里把玩一会睡去。 第153章 狂飙 唐铭叫醒张记,按下张记的小灵通,蓝色的光显示时间,早上六点半。 张记搓搓眼,问道。“要起床了?” 唐铭说道。“起床,准备好需要带的东西,随时准备出发。” 张记穿好衣服,拿出买的芒果和香蕉,大口吃两个,肚子里有点食物,胃部有了暖意。 剩下水果装进背包,打包好背包,坐在床上看着唐铭,打着哈欠问道。 “马上出发,我想问你为什么执意要来这里?” 唐铭收起地图,说道。“遇到冯军以后,我不停的做梦,一直梦到拍照的那一天。” “脑海里挥之不去就是那张脸,甚至出现幻觉。我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咨询,老师告诉我这是我的创伤性记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去他去过的地方。” “我唯一不能忘怀的是他的死,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我想着如果到他死的地方看一看,是不是就可以解开这个心结。没想到你执意要来,也被我牵扯进来。” 张记想了想,说道。“心理咨询室的老师靠谱吗?” 唐铭笑道。“心理咨询师靠不靠谱不重要,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才是关键。” 唐铭手机响起,接起电话,说了两句挂掉。 看着唐铭不太好看的脸色,张记问道。“怎么了?” 唐铭放下手机,叹气道。“轮胎被打爆一个,需要更换新的轮胎,司机让我们等。” 张记又想了想,说道。“司机是不是想要耗着我们,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唐铭皱着眉头,半晌才说道。“没有接触过,猜不透他们的心思。等着吧,不着急。” 张记重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可能会遇到的事情。 爆炸对他的影响太大,生命安全时时刻刻受到威胁,让一直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他适应不了。 赚钱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活着才是唯一的目标。 腰缠万贯,没有命花,再多钱也没有任何意义。 活着,有钱,才是最终目的。 张记建议道。“给导游加钱,让他快一些。” 唐铭拒绝道。“他要300美元,我给他600美元,已经翻了一倍。不能再多,这会让他有贪心。” 张记不再说话,不安全感占据他的内心,以至于不能安静思考,乱了理智。 害怕的情绪,比饥饿更要命的情绪,折磨着精神。 中午时分,两人吃过午饭,导游的开着车姗姗来迟。 唐铭看着改装过的越野车,对司机的态度有了改观。 导游下车,确定唐铭和张记是他的游客,上前说道。“抱歉,轮胎中弹,耽误时间了。” 唐铭回想昨晚没有听到枪声,好奇问道。“昨晚有枪战?” 导游k说道。“没有枪战,孩子玩闹,擦枪走火,打中了轮胎。赶紧上车,我们争取在天黑之前回来。” 唐铭坐在副驾驶,张记坐在后排。 k发动车子,飞向开伯尔山脉。 唐铭问道。“开伯尔山脉附近有没有武装分子?” k说道。“可能有,可能没有。但愿没有,愿我们平安归来,一切无忧。” 唐铭说道。“你是普什图人?” k大笑道。“是的,我是普什图人。做好了,我要加速了。” k猛踩油门,车子飞快的驰骋在坑洼的公路上。 荒芜的景色,没有多少绿植,黄色是颜色主基调。 唐铭问道。“为什么叫自己k,而不是名字。” k回复道。“名字只是代号,k也是代号。一个代号而已,为什么要用固定的名字当做代号?” 张记坐在后面,颠簸的厉害,反胃的感觉冲击胃部,一阵一阵酸味翻腾。 “开慢一点,我要吐了。” k放缓车速,车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奔驰。 唐铭拿出相机,不停拍照。 来到开伯尔山口,k介绍道。“这是一个神奇的山口,如果没有这个山口,历史都要改写。也正是因为这个山口,给我们国家带来灾难。” 唐铭说道。“地理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大陆板块的相连是互通,不是封闭。战争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不会因为封闭就会和平。” k笑了笑,说道。“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我们回去。” 唐铭恋恋不舍的看着开伯尔山口,拍了照片,然后说道。“回去吧。” 回到车里,k刚想要发动车子,恍惚间看到前方有人影闪过,警惕的打量四周,k的心慢慢往下沉。 k小声说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张记紧张的汗毛直立,问道。“什么意思?” k说道。“前面有人,而且,肯定有武器。他们不了解我们的目的,不会随意动武。只要不是走私,一般没事。” 唐铭问道。“如果是走私呢?” k说道。“我们又不走私,遇上了也不会有事。就怕是一些极端分子,会把我们当作战利品处理。” 唐铭打量前方,分析道。“距离城市不足30公里的距离,我们可以很快回到城市。车速提到140,直线冲出去,可以躲开子弹。” k说道。“拉达村的武器不用怕,对移动车子伤害很小。祈祷人数不多,我们不会有人死。做好了,我准备加速直接冲出去。” k发动车子,准备加速冲出去。 山坡的乱石堆里的人,看到车子加速行驶,纷纷从乱石堆里跑出来,手里端着枪,一一瞄准车子。 左右两侧有四个火箭筒,架在肩膀上,瞄准车子。 k看到火箭筒,脸色一沉,迅速换挡掉头,加速冲向开伯尔山口,驶向阿富汗地界。 后视镜里有追来火箭弹,急速缩短的距离压迫三人的心。 k急速偏离行驶路线,两声爆炸声在车后响起,一片火光燃起。 唐铭说道。“武装分子在白天也这么猖狂,直接使用武器?” k解释道。“估计是走私集团,不是武装分子。坐好了,祈祷我们没事。” 唐铭不解说道。“走私也不会从这里走私。” k轻蔑一笑,沿着公路狂奔。 后面的武装分子驾驶四辆车紧跟其后,不停的枪响声刺激心脏。 唐铭听着枪声,辨别对方使用的是ak,说道。“再往前就到阿富汗,我们没有签证,以偷渡者身份过国界,会有很多麻烦。” k大声说道。“活着是最好的结果,还在意身份,你以为就你有身份。我们要找到边防正规军,不然就得死在这里。” 唐铭不再说话,经验已经不能再支持他做决策。 身后的枪声也不会让他做决策,只有一往无前或许能够闯出一条活路。 k看一眼后视镜,紧随其后的武装分子没有放弃追逐,虽然保持着一定距离。 唐铭大声说道。“急速开,前面有军队。” k看向前方,看到穿着荒漠迷彩服的军人,确认是美国军人,k加速拐弯驶向美国军人的位置。 后面的武装分子看到美国军人,虽然只有十几人,却停下车,掉头离开。 k一直开车,在美国军人的瞄准中停下车。 双手离开方向盘举着,让对面的人能够看到他的双手。 “举起手,让他们看到你们的手。按照他们说的做,不要反抗,不要抵触。” 两个军人从车的两边谨慎靠近车,冲锋枪枪口瞄准着,似乎一个意外的动作就会擦开枪。 唐铭和张记举着手,看着逐渐靠近的军人。按照他们的指示,双手举着下车。 搜身结束后,军士看着张记和唐铭东方面孔,问道。“你们是中国人?” 唐铭回答道。“我们是中国人,到这里旅游,被一群武装分子追过来。” 军士点点头,向身后的人做“放松”的手势,其他人员收起枪,警惕的盯着四周,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中士抱着枪,缓缓走过来,打量着三人,然后对唐铭问道。 “中国人怎么到这里旅游,你们不知道这里的危险?” 唐铭笑着说道。“中国和巴基斯坦是友好国家,我们相信巴基斯坦政府会保证我们的安全。这次是一个意外,我们无意闯进你们的巡视区。” 中士说道。“知不知道什么人追杀你们?” k说道。“10到在16人,携有大量枪支弹药,配备火箭筒,大概率是走私集团。” 中士握着枪,谨慎看着k,问道。“你怎么知道?” k随意说道。“生活在这里的人,这点常识是有的。多少人,配备多少武器,看一眼就会明白。” 中士说道。“天快黑了,你们可以和我们呆一夜。明天天亮以后再回去。” 唐铭看着k,眼神征询k的意见。 k耸耸肩,建议道。“我建议听他的,天黑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闹出动静,明天他们会离开。” 唐铭点点头,三人跟在美军身后,来到他们临时驻地。 临时驻地是一个没有人的村子,驻扎了两个加强排,65名军人,从里到外布置三道防线。 唐铭和张记站在一起,小声说道。“现在开始,我们是聋子和哑巴。” 张记点点头,赞同唐铭的做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是暴力集团,一言不合就是人命关天。 唐铭三人被安排在两个地方,唐铭和张记在一个土着房间,k被带动另一个房间。 虽然不满安排,三人没有表达他们的不满,默默接受一切安排。 房门关上,张记松一口气,问道。“唐铭,能看出他们是什么部队吗?” 唐铭打量着房屋说道。“驻扎在阿富汗的部队,基本上是海军陆战队地面部队。不要惹他们,安心的等待,希望明天能够放我们离开。” 张记说道。“奇奇怪怪,这些破事怎么让我们碰上。先是被追杀,然后被美军包围。” 唐铭想了想,最后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睡觉。” 第154章 天下熙熙 指挥部里弥漫着浓浓的雪茄味,海顿抽着雪茄沉默的看着地图。 亨特把玩着蓝色红色的石头,眼睛无焦距的盯着门外。 海顿·约翰逊看一眼亨特,神情不悦说道。“亨特中士,我已经表明我的态度,请你回到你的战斗岗位。” “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很危险,任何的疏忽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亨特冷哼一声,不满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下一刻就上天堂。海顿中尉,你应该知道我们面对的不仅是武装的敌人,还有身后的吸血鬼。” 海顿眉头一皱,说道。“亨特,你是忘了军规,这个话题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服从是我们的天职,这一点不可置疑。” 亨特·施耐德握紧手里的石头,说道。“所以,我们就要看着身边的战友受伤,荣归故里,然后慢慢在屈辱中死去。迎接他们的是荣誉,他们迎接的是被抛弃。” “资本是资本家的游戏,我们不过是棋盘上的木偶,为了他们的利益战斗。” “你应该还记得比利,我可以告诉你比利已经自杀,死在被银行没收的房子里,只因为他没有还上房贷。” “凯尔酗酒成性,只因为他没有领到他应得抚恤金。荣誉换来的抚恤金,这是他应得的。” “你再看看躺着的詹姆斯、埃里克、布莱恩,你猜猜他们能得到多少伤残抚恤金,他们能在资本控制的国家里活多久。” “为了荣誉而战,我得到的不是荣誉。荣誉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是拿不到的一个月8674美元。” “海顿·约翰逊中尉,你的祖先给了光荣的姓氏,也给你殷实的家底,不用为生活烦恼。” “我们这些为生计战斗的人,为了活着战斗的人,我们的灾难你了解吗?” 海顿放下雪茄,眼神凶狠盯着亨特,说道。“所以你不是来向我请示,是来向我下达最后命令?” 亨特站起来,高大身躯挡住灯光,说道。“美国已经陷入次贷危机,没有精力在乎我们这些为所谓荣誉而牺牲的人。” “我们只能为自己考虑后路,我不想等我负伤离开战场,我的家人因为没有钱被银行赶出房屋,因为没有钱我的孩子不能上学。” “我要的并不多,只是家人活下去的资本。难道这也有错,这也是被上帝遗弃的。” 海顿起身,和亨特对视,说道。“多少人?” 亨特轻蔑一笑,说道。“除了你以外所有人。” 海顿哈哈大笑,讽刺说道。“真是我的好助手,这就是你得作用,架空你的上级,以荣誉献祭撒旦?” 亨特轻蔑冷笑,手里的石头摩擦作响。“中尉,是你下决定的时候。” 海顿坐下来,冷静的抽着雪茄,问道。“我能得到多少?” 亨特放松说道。“10万美金。负伤退役一人5万,受伤人员一人2万,其他人员平分。” 海顿问道。“就这些破石头,能卖多少钱?” 亨特解释道。“中尉,你一直在国内,不了解这些石头的价值。对于我们,他们只是一文不值的石头。对于东方人,他们是价值连城的宝石。” 海顿点点头,说道。“亨特中士,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决不允许下克上成为传统。” “我的那一份,分给受伤的,即将面临退出现役的兄弟。” 亨特点点头,起身离开。 打开门一瞬,冷风灌进狭小房间,吹得桌子上的地图唰唰作响。 亨特对着门外等待两人点点头,两人回应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k趴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声响,人员频繁走动的声音让他充满不安。 尤其是搬运重物的箱子,更是让k紧张。 太多的悲剧来源于不对称的放弃,痛快和痛苦一字之差,却有很大的差别。 k跪在地上祈祷,念念有词的背诵《圣训》。 似乎是真心打动安拉,没有美军闯入他的房间。 敲门声响起,唐铭和张记对视一眼,不得不起身开门。 持枪的一等兵说道。“两位先生,亨特中士请你们过去用餐。” 说着,让开位置,示意唐铭和张记过去。 唐铭和张记跟在两个一等兵身后,拐了两个弯,来到一间库房。 亨特坐在桌子前咬着战备干粮,看到唐铭和张记,拿起桌上的干粮丢过去,说道。 “营区里只有战备干粮,凑合吃点。” 唐铭拉着张记坐在亨特对面,拿起桌上的战备干粮,撕开包装袋,大口咬着。 战备干粮很粗糙,没宣传广告上的可口。 咀嚼声在库房里响起,一直吃完一块战备干粮,唐铭感到嘴巴干燥的没有一丝水分,问道。 “亨特中士,你请我们过来不是仅仅吃干粮吧?” 亨特拿起水壶喝几口水,然后丢给唐铭。 起身走向身后的木箱,打开木箱,脚踩在木箱边缘,低头看着木箱,然后吩咐道。 “木箱全部打开。” 一等兵将枪背在身后,快速打开剩下的四个木箱,然后站在木箱旁边警戒。 唐铭喝几口水,水壶递给张记。 亨特说道。“两位,这里有好东西送给你们,请过来参观。” 唐铭起身来到木向前,看着木箱里面琳琅满目的宝石,皱着眉头,不明白亨特的意思,开口问道。 “亨特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亨特直截了当说道。“只要你出得起钱,这些宝石就是你的。” 唐铭笑道。“亨特先生,我是一名学生,学生是我的身份。除了这个身份以外,我没有其他身份。” 亨特眼神冰冷,保持着低头姿势,说道。“身份和名字一样,不过是多一个名字少一个名字的区别。” “你是东方人,应该知道这些宝石在你国家的价值。只要你能够运回你的国家,你能够赚一大笔。” 唐铭摇头说道。“亨特中士,你也说了我要运到我的国家。没有正规手续的宝石是水货,水货是不值钱的。而且,我没有渠道走私。” 亨特不满说道。“唐,你这是拒绝我?” 唐铭无奈说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想这个事实,亨特中士比我更加清楚。” “追杀我们的人是这批宝石的主人,我想他们把我们当做交易者,所以才决定追杀我们。” “亨特中士,你认为我们三人能够通过封锁,带着这一批宝石回到白沙瓦吗?” 亨特坐回椅子,看着两人,示意一等兵将两人分开,说道。“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们两人死在这里,要么你接受我的选择。” 唐铭看一眼张记,走到椅子旁坐下,说道。“命和钱,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我想都要。” 亨特哈哈大笑,挥挥手示意一等兵放下枪,问道。“价钱?” 唐铭眼神示意张记坐下,沉思一会,说道。 “我不知道这批石头的价值,也不知道黑市的价格。我们两个最值钱的就是自己的命,一条命20万美元,不知道亨特中士是否满意?” 亨特摇摇头,然后说道。“一箱10万,50万现金。” 唐铭看向木箱,皱着眉头,无奈开口。“自己的命重要,50万现金。” 亨特满意说道。“我们还会在这里驻扎四天时间,四天时间你拿50万现金过来换你的朋友。” 唐铭歪头看着亨特,沉思一会,说道。“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必须保证我朋友的安全,如果他出事了,我们的交易取消。第二,我再加5万美元,请亨特先生给我准备一批合规的宝石鉴定书。” 亨特摇头说道。“如果有鉴定书,我就不需要卖给你了。” 唐铭笑道。“只是一张纸而已,只要亨特先生想要,可以轻松拿到手。” 亨特拒绝道。“只有五箱宝石,尽快带着50万美元现金,不然我只能说抱歉。” 然后,亨特命令一等兵道。“送两位先生回去。” 唐铭和张记被押送到房间,房门关上的一刻,张记迫不及待问道。 “唐铭,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搞到50万美金,即使你拿出50万美金,我们也没有办法将五箱宝石运回国内。” 唐铭躺在木板上,闭目沉思,说道。“你知道这五箱宝石价值多少吗?” 张记摇头说道。“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没有命,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唐铭笑着说道,盘腿坐在木板上说道。“走私和进口,唯一的差别就是谁在组织。” “国家组织的活动,这是进口,因为国家得到利益。不是国家组织的活动,国家没有得到利益,这就是走私。” “想要解决走私问题不难,难的是合规合法解决走私。想要活着离开不难,难的是更好的活着。” “只要我们解决运输和现金问题,成功将这一批宝石运回国内,你可以轻松在魔都买一幢楼。” 张记夸张问道。“有这么值钱?” 唐铭点头说道。“我粗略看一眼,箱子里的宝石品质很好,而且有一定重量,很多达到收藏价值,他们的价格不可估量。” 张记想了想,无奈一笑,从背包夹层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唐铭,然后说道。 “不要想那些,还是想着怎么离开这里。我的银行卡你拿着,里面有2000万。” “如果能回来救我,我们给他们买命钱。不能回来救我,你就直接回国。取出500万交给我家里,这是我为家里做的最后一件事。” 唐铭拿起银行卡,说道。“放心,我把你带出来,也会把你带回去。睡觉,有事明天说。” 第155章 乱飞的子弹 k开车带着唐铭离开,一阵烟尘中,车子消失在视线中。 亨特把玩着9,瞥一眼张记,漫不经心说道。 “安心呆着,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你的友谊如何,就看三天以后他回不回来。” 张记反驳道。“我们的友谊不用怀疑,在我决定陪他来这里时,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现在呢,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亨特摇头说道。“我是战场上活下来的军人,从来没有最坏的打算,只有完成任务的行动。三天很快过去,一切等三天以后再说。” 亨特说完,带着他的人离开,返回村子里。 没有外出执勤任务,亨特很享受难得的安静。 检查外围警戒布防后,亨特回到指挥所。 海顿盯着地图,眼前弥漫着烟雾,让亨特看不清海顿的表情。 看到亨特回到指挥所,海顿没好气问道。“你的计划已经在执行了?” 亨特回答道。“是的,已经在执行中。” 海顿说道。“我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有武装分子在集结,极有可能对我们发动攻击。这是一个严肃问题,我们需要考虑撤退。” 亨特皱着眉头,问道。“消息准确?” 海顿说道。“塔利班势力发展太快,我们浪费了宝贵的五年时间。以至于闹成现在的局势,只怕撤军也是早晚的事。亨特中士,希望我们能够活到撤军那一天。” 亨特问道。“武装分子集结的消息准确吗?” 海顿说道。“中央司令部传来的消息,肯定是准确的。” 亨特拿起桌上水杯,喝一口咖啡,说道。“为什么不是特种作战司令部?” 海顿轻蔑冷哼,说道。“不要管这些,做好防御,我们还有四天就要撤离。我不想在撤离之前,再有士兵受伤。” 亨特点点头,喝完咖啡,拿起枪走出这间最安全的房间。 唐铭坐在车里,庆幸没有遇到武装分子,随着距离白沙瓦越来越近,唐铭一颗心也提上来。 50万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在动荡的巴基斯坦,想要快速的筹集50万美金,更是难上加难。 唐铭看向集中精力开车的k,问道。“k,你以前是警察,为什么被开除?” k笑着说道。“当警察不赚钱,想要赚钱只能不当警察。” 唐铭不相信k的鬼话,一个名字使用代号的人,是不会讲真话的。 不过,唐铭也不在意k话的真假,他现在需要k的帮助。 “k,有一件事请你帮忙,事成之后,我付你美金。” k转头看唐铭一眼,看着眼前弯曲山路说道。“你说。” 唐铭说道。“我需要快速筹集50万美金,还需要10人左右的武装力量。” k说道。“这很简单,只要你有钱,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 唐铭问道。“50万美金怎么筹集?” k说道。“黑市交易的货币就是美金,只要你有钱,可以在黑市筹集到50万美金。如果你想要安全,可以去银行兑换,虽然有一些难度,只要有足够利润,这也不是问题。” 唐铭想了想,说道。“黑市的手续费是多少?” k笑着说道。“黑白一洗,40个点。我建议你选择银行,人民币兑换美元不是一件难事。” 唐铭叹气道。“每一件事都很难啊。” k沉默着开车,仿佛没有听见唐铭叹息。 车子回到白沙瓦,k的任务就完成,不用在掺和进唐铭的事。 “你可以向大使馆报案,相信大使馆会帮助你。” 唐铭摇头道。“时间来不及,一旦上升到外交关系,交涉周期太长,我怕张记承受不了。” k说道。“黑市太黑,银行比较靠谱。我可以向你介绍一个人,他可以快速筹集到50万美金。” 唐铭说道。“可以。还要全武装人员,绝不能将安全依托于别人的仁慈。” k笑着说道。“敌人从来不会有仁慈。” 车子驶进郊区,k放松下来,轻松说道。 “终于回来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先把我的导游费付了,这是我应得的。” 唐铭说道。“去银行,我直接转给你。” 张记在营区转了一圈,没有人阻拦他,不大的村庄临时驻扎,军事壁垒也是简单工事。 回到房间,张记躺在床上睡觉。 无所事事的生活,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唐铭。 外出执勤的小分队陆续回来,营区响起音乐,张记走出房间在营区走了几步,感受到营区氛围的不对劲,第一时间找到亨特。 “亨特,营区氛围不对,你们是不是有行动?” 亨特看着张记,想不明白张记是怎么看出来他们的动作,音乐、人员还是其他细节暴露他的目的。 亨特认真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动作?” 张记说道。“感觉,只是一种感觉。如果你们有行动,你怎么保证我的安全?我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亨特问道。“你想要什么保证?” 张记想了想,说道。“给我一把手枪。” 亨特大笑道。“你会用枪吗?” 张记说道。“我不会用,但是你可以教我。” 亨特给身边一等兵示意,一等兵拿出一把手枪递给张记,教会张记打开保险,开枪。 亨特提醒道。“保管好,不要擦枪走火。” 张记被亨特赶回房间,限制在房间不要出来。 天慢慢黑了,张记将手枪放在木板下。没有亨特的烦心事,张记很快睡去。 海顿和亨特没有睡,雪茄一根一根燃烧,呛得人难受。 海顿看一眼时间,敲敲桌子,亨特和杰顿看向海顿,彼此对视一眼,然后起身离开房间。 杰顿站在门外,抬头看着夜空,说道。“要换总统了,不知道下一任总统是谁,对这里又是什么态度?” 亨特戴上夜视镜,看着深夜中的远处,确定没发现任何可疑目标才说道。“不论是谁,不过是两党中的一人。对于我们前线战士,只要不撤离,就不是好消息。” 杰顿无奈说道。“能撤离吗?” 亨特说道。“不要想这些不应该想的,好好活着,这比什么都好。我们要活到撤离的那一天,安全回到家里。” 杰顿笑笑,不再说话。 巡视了营地,没有发现接近营地的目标,两人回到指挥所向海顿报告。 海顿皱着眉头,亨特、杰顿的调查信息和他接到的通知有误,不论是哪一个错了,安全是第一要素。 海顿命令道。“换防吧,提高警戒,我不相信武装集结不行动。我们这里没有动静,二连也没有动静,这就是最大的动静。” 亨特和杰顿对视一眼,杰顿说道。“我来值班,你们休息。” 海顿点点头,和亨特一起离开指挥所。 凌晨四点,一声爆炸声响起,火箭弹落入营地之中,打中外围房子,火光四溅。 战争打响,枪声成片响起,还有时不时的火箭弹爆炸声。 海顿拿着枪组织人员固守反击,夜视镜中看到紧缩的包围圈,越来越多的人手持粗制的冲锋枪冲进村子。 亨特带领小队,占据附近制高点,子弹不要钱射出,阻止武装分子的进攻。 张记被爆炸声惊醒,枪声四起,张记知道他处于战争之中,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手枪拿在手里,张记靠在门后面,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急速的英语声,张记听不懂讲话的意思。 打开门,趴在墙边看向外面,火光在远处燃烧。 战术前进的战士,不停更换战斗位置。 张记看到一等兵端着冲锋枪,不停对着黑夜射击,两人交叉掩护,一边寻找掩体,一边向外射击。 一颗火箭弹飞过来,落在一等兵不远处,爆炸声震动耳膜。 张记被震的耳鸣,脑袋晕晕的,眼睛也花了。 一等兵的战友大声询问,对着外面射击一阵子,匍匐到一等兵身边,拉着一等兵到墙体后面。 张记甩甩头,弯着腰跑到一等兵身边,两人合力将一等兵拉到墙体后面。 另一人将枪架在墙体上,透过夜视镜射击。熟练更换弹夹后,说道。 “检查伤口。” 张记听懂军士的话,其黑夜里没有灯光,看不到身上伤口。 张记对着一等兵使劲扇两巴掌,一等兵慢悠悠醒来,大口呼吸着空气。 军士瞥一眼一等兵,命令道。“退回到房屋内,等待支援。” 一等兵说道。“我没事,被震晕了。我还可以战斗。” 说着,一等兵端起枪,加入战斗,并对张记说道。“自己找掩体,不要露头,等着战斗结束。” 张记趴在墙体 一等兵习惯性拿弹夹,却没有拿到弹夹,看向他被震晕的位置,发现弹夹掉落在地上,毫不犹豫命令张记。 “弹夹在你一点方向,我掩护你,快拿给我。” 张记听懂一点方向,顺着方向看去,看到地上一块黑乎乎的壳体。 “三、二、一、行动。” 急促的枪声响起,张记知道这是掩护,不由分说弯腰小跑扑向弹夹,抓起弹夹,急速转身趴在地上,快速趴回到一等兵身边,将弹夹丢给他。 一等兵接过弹夹,熟练更换弹夹,和军士战术性翻过墙体,向前移动。 无线电不停发出指令,指挥人员反击。不过,这一切和张记没有关系。 手枪紧握在手里,听着慢慢稀稀疏疏的枪声。 不知道趴了多久,张记冻得身上没有知觉,才听不见枪声。 半跪着透过墙体往外看,张记什么也看不到。 天光微亮,营区恢复安静。 一等兵回到墙体,看到冻得瑟瑟发抖的张记,说道。“结束了,可以活动了。” 张记松一口气,僵硬的手将手枪保险关上,说道。“真危险。” 一等兵笑了笑,然后回到他的位置,检查伤员。 第156章 撤离的决定 太阳爬上山头,阳光洒向焦土和弹孔密布墙体的村庄。 海顿听着战后统计,心里一阵酸涩。 五人中弹,14人轻伤,所幸没有人死亡。 指挥所一片沉重,所有人心情低落谷底。 武装分子反击太快,而且火箭炮等武器的使用不是一个好消息。 营区暴露,必须及时更换营区位置。 海顿看着地图,距离他们最近的部队第二分队直线距离120公里,驾车行驶需要2个小时。 海顿命令道。“所有人员整理物资,准备撤离。” 杰顿问道。“我们的命令在是开伯尔山口附近巡逻,防止恐怖分子串联。如果我们撤离,怎么向作战司令部解释。” 亨特附和道。“我们先向司令部汇报我们的动态,然后等待命令,不能无命令撤离。” 海顿解释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汇报,武装反攻不是一个好信号。我们劫了他们的走私货物,动了他们的奶酪,他们不会轻易放放弃。后撤到附近村庄,构建新的防线,这是我们活下去的机会。” “我相信我们的防御体系已经被对方摸清,这一次是试探性进攻,下一次进攻就不是试探性进攻。小组织反应机动快,进攻撤退速度灵活。我们没有空军支援,作战优势受限。” “只有撤离构筑新的工事,才能活着执行命令。留给我们时间不多,我们必须快。下去准备,我会承担所有责任。” 亨特和杰顿对视一眼,敬一个军礼,然后出去准备撤退事情。 海顿拿起电话,拨通第二分队的电话。 “我是海顿中尉,接通罗伯特上尉。” 罗伯特放下咖啡,接过电话,说道。“我是罗伯特。” 海顿说道。“拂晓时分我们受到武装人员攻击,我计划后撤到你部附近,形成犄角之势,互相攻防。” 罗伯特问道。“确定对方身份、人数、武器配置、重火力配置吗?” 海顿说道。“应该是走私集团,人数预估在60到120人之间,轻武器配置以ak为主,配有火箭筒,此次进攻人数大概是40到70人。” 罗伯特看向地图,问道。“计划在哪个位置布防。” 海顿说道。“以我的位置后撤直线10公里,有一个海拔50米的山坡。我计划依照山体建立工事,占据高位有利地势。如果再遇到袭击,你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支援。” 罗伯特在地图上标注位置,说道。“可以,到达位置以后联系。” 挂掉电话,海顿慢慢收起地图,折叠好装进手提箱里。 亨特找到张记,说道。“我们要转移位置,你也跟着我们走,这样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张记问道。“唐铭怎么办,他不知道你们转移位置,他过来找不到我。” 亨特无奈说道。“没有办法,这是命令,不是通知。等我们到达新驻地以后再想办法。” 张记来回踱步,然后问道。“可以在这个房间给他留下记号,让他按照记号找过去。” 亨特拒绝道。“绝对不行,不能留下任何位置信息。你没有需要收拾的,去库房帮忙,将物资抬上车。” 张记无奈的来到库房,和其他军人一起将一箱一箱物资抬上车。 装子弹的箱子很重,没有手套,磨得手出血。 一等兵看到张记,观察到他的手磨出血,找到一双手套递过去,说道。“有点大,不太适合,凑合用。” 张记接过手套,不由分说戴在手上。 手套很大,戴着很不合适。不过,张记不介意,再大的手套也是对手的保护。 傍晚时分,唐铭拎着现金走出银行,上车后说道。“这就是你介绍的人,收了我50万人民币的手续费。” k耸肩说道。“目的已经达到,不是吗?” 唐铭脸色不善说道。“我需要的枪支弹药准备好了吧?” k说道。“这一点你放心,收了你的钱,我肯定会让你满意。我找了10个人,5个退役军人,2个辞退警察,3个造枪的人。” 唐铭满意说道。“出发之前我会付一半定金,回来以后付一半定金。” k笑着说道。“没问题,我们都想活着回来,不会对你下黑手。” 唐铭笑道。“走吧,去见一见你推荐的宗教负责人。” k说道。“你要相信教区主教的能力,他在宗教国家里的地位,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唐铭闭着眼睛,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风的吹拂。 张记加入工事修建中,工事修建也很简单,山体没有办法挖掘,只能找石块垒起来当做掩体。 缺少粘合剂,石块散乱的堆在一起,形成一个简易掩体。 张记向凯恩问道。“这么简单的工事有没有防御功能。” 凯恩解释道。“只要能够挡住子弹就行,延缓敌人的进攻,为我们后退争取时间和充作掩体。” 张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今晚会不会还要进攻我们?” 凯恩说道。“附近有第二小队执行任务,我们在这个位置和他们形成犄角之势,可以互相支援。” “如果再次受到进攻,我们就会呼叫支援。这次不会单独作战,我们肯定会胜利。” 张记心稍安,眺望远处光秃秃的山体,笑着说道。“我不想打仗,我只想活着。” 凯恩安慰道。“你可以去喀布尔,去大使馆说明情况,补办护照。喀布尔有机场,可以直接从喀布尔回国。” 张记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凯恩接着说道。“这件事亨特中尉可以帮忙,等任务结束,你可以让他帮你。” 张记想了想,说道。“等这件事情结束再说。这次我可以参加战斗吗?” 凯恩摸了摸他的diy冲锋枪,说道。“这件事只有海顿中尉有决定权,我们没有决定权。” 张记想要去见一见海顿中尉,当张记找到亨特中士说明来意时,亨特没说话,直接带着张记来到指挥部。 走进指挥部,海顿正在研究地图。军事工事依山势建设,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水源。 想要坚持守在这里,必须解决水源问题。 营区没有盛水容器,尤其是长期储存水的容器。 山体不远处有河流,取水也是一个问题。 虽然武装分子不会长时间围困,但是不解决水源问题,海顿还是放心不下。 海顿不想因为水源问题,引发其他问题。 亨特带着张记走进指挥部,海顿放下手中放大镜,看向亨特旁边的张记。 凯恩战后汇报张记昨晚战斗中的表现,但这不是海顿关心的事。 两个排的人需要他负责,一个中国人的死活不在他心目中占据一丝地位。 海顿看着亨特,眯起的眼睛带着询问的意味。 亨特介绍道。“海顿中尉,他是张记,他想要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海顿点点头,多一个人战斗,整体多一分力量,至少让敌人多了一个敌人,这一点海顿是愿意的。 “配备枪支弹药。” 说完,海顿继续想解决水源的问题。 亨特带着张记离开指挥部,说道。“不要介意,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你可以去领枪支弹药,去找凯恩让他教你如何使用。” 张记问道。“亨特中士,唐铭如果来不了,我是否可以自行离开。” 亨特想了想,无奈说道。“等这一场战争结束,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自行离开。” 张记点点头,去找凯恩,让凯恩带着他去领武器装备。 负责发放武器装备的也是一等兵,看了看张记,交给他一把diy冲锋前,一把9手枪,60发子弹,一件防弹衣。 冲锋枪握在手里,张记感到一阵热血。 男人都有当兵的梦想,虽然没有当兵,紧握钢枪,为了自己生命战斗,也是一件幸事。 一枚炸弹在空中拉响警报,落在山体上爆炸。 凯恩拉着张记卧倒,趴在地上,然后爬向最近的掩体,大声喊道。“rpg-7和rpg-18火箭筒,找掩体,快找掩体。” 张记听不懂火箭筒型号,却也知道找掩体。 战斗在白天打响,火箭弹精准落在掩体上。 反击很快,毒刺发射,摧毁对方暴露的位置。 凯恩透过掩体看向山下,粗略数一下人数,发现对方大概有100人左右。 无线电快速吵闹,军事布置很快,战士们进入作战位置。 占据地理优势,山下的人冲不上来。 张记在掩体上架起冲锋枪,时不时开两枪,透过缝隙观察 走私武装分子的装备很简单,没有防弹衣,没有防具,端着ak对着山射击。 安心的射击,瞄准的目标打不中,只能激起一块块山脚下的石块。 张记不想打中任何一个人,与他无关的事与人,他都不想招惹。 只要能够保证自身安全,张记都不会在意身边战斗的美国人。 战斗结束的很快,两架战斗机从天空飞过。 武装分子如潮水一样退潮,然后消失在公路上,消失在大山里,甚至消失在某一个村庄。 战斗结束,只有不幸运的人被炸弹擦伤,没有枪伤,没有炸伤。 张记找到凯恩,凯恩看着张记,笑着问道。 “张,你是幸运的人,参加两场战斗,居然没有受伤。” 张记笑着说道。“你们保护着我,不会让我受伤。” 凯恩拥护一下张记,看着天边的云彩,两人躲在掩体里盯着山下。 第157章 风儿的秘密 唐铭开车穿过开伯尔山口,来到美军驻扎的村庄。 黑色的焦土残留痕迹,子弹壳散落在地上。墙体和房屋墙壁上满是弹痕,镶嵌着子弹。 唐铭跑到当初他们被关押的房间,房间是好的,没有被火箭弹击中,墙上只有几个弹坑。 空荡荡的营区没有人,唐铭仔细在房屋里寻找,找不到张记留下的提示。 唐铭猜测,要么是撤离的匆忙,要么是撤离的地方张记也不知道。 两种猜测中,唐铭倾向第二个猜测。 张记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美军离开,尤其是经历一场战斗。 考虑自身安全,张记也会跟着美军一起离开。 可是,他们会撤离到什么位置? 阿富汗边界走一走,不会有大问题。 再次深入,一直到腹地,就会有很大问题。 一旦遇到其他军队或者武装分子,很难解释一群人荷枪实弹的行为。 k在村庄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墙里的子弹和焦土的弹坑,确定使用的枪支和火箭筒型号。 估算参战人数,k的心情一直往下沉,一伙集体的武装分子,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沾惹的。 钱可以赚,人却不能轻易惹。 一旦沾惹上不该沾惹的人,再多钱也解决不了问题。 恐怖主义是不是恐怖主义不是由谁来规定,强者的发言不应是强迫别人屈服。 k看了看身边的警戒的人,摇了摇头。 走到唐铭身边,k蹲在唐铭身边,看着地上的痕迹,说道。 “交战的另一方有很强的火力,不是一般的武装集团。能够逼得美军后退撤离,我建议我们赶快离开。” 唐铭盯着地面上的脚印,说道。“还有一个人等我去救他,我怎么能一个离开。” k无奈说道。“武装的一方成员很复杂,有走私势利,有黑帮势利,还有恐怖分子。” “当然,这是我的判断,也是我给你建议,如何决策是你的事。” “我只能说一句,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们的协议作废,我会第一时间跑掉。” 唐铭看一眼k,这个不愿意用透露真实名字的普什图人,居然会好心的提醒他。 不论k的目的是什么,唐铭都承这个情。 “放心吧,我就是死,也要把尾款付给你。” k轻声一笑,黑色胡子一颤一颤,像是讽刺一般。 “安拉保佑我们,不会轻易让我们死掉。” 唐铭拿出地图,仔细研究地图,想着如果他是美军,他会带领部队撤回哪里。 任何部队的驻扎是带有任务,不会轻易撤销任务。 经历战斗的部队,最需要的是修整,是保存实力,是收回拳头,攒握力量。 美军能够撤离有两个方向,一是回归大本营,一是靠近附近部队。 回归大本营,放弃执行计划,限制因素太多。 向附近部队靠拢形成角之势,互相军事支援,坚守待命是最现实的选择。 深入阿富汗国境,向另一个部队靠拢,会驻扎在什么位置。 有用的信息太少,分析不出来美军驻扎的位置。 唐铭将地图拿给k,问道。“k,你了解附近的地理环境。如果是你,你会撤离到哪里?” k看一眼唐铭买的地图,粗糙的地图只有平面的地理走势,没有详细的地貌介绍。 “回撤,靠近大本营位置。” 唐铭接着问道。“如果不能回撤到大本营呢?你会选择哪里?” k眺望远方,然后看了看了看地图,说道。“不管他们会撤多远距离,只要我们一直深入,肯定能够找到。” “但是,越深入危险系数越高。一旦遇到叛军和其他军队,我们很难脱身。” 唐铭咬着牙,坚定说道。“深入,直线驶入20公里。军队不是武装分子,他们绝不可能轻易撤离。20公里是极限,再往后就失去战略意义。” k问道。“如果20公里没有找到呢?” 唐铭收起地图,轻轻一笑,看着k说道。“20公里以外是我一个人的路程,和你们无关。” k没有说话,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发动车子顺着公路走下去。 三辆车前进半小时,火箭弹的刺耳声传来,k猛地加速,拿出对讲机说道。“加速,加速穿过。” 三辆车狂奔在弯曲公路上,枪声不时响起,却没有射中任何目标。 一辆车堵在路上,k拿起对讲机命令道。“前方堵路,所有人弃车拿枪找掩体。” 一阵紧急急刹车,车子停下,k打开车门,拿着枪向前面扫射。 枪声响起,空山幽谷,只有远处流水声传来。 众人在路边掩体躲了一会,没有人出来攻击他们。 k爬起来,站在公路上,打量着四周的山,确定没有危险,大声喊道。 “起来吧,没事了。将堵路的车推下去,我们继续前进。” 众人将堵路的车子推下去,继续向前行进。 k看着地图,测量前进的距离。 唐铭沉默看着前方,直线前进20公里,k停下车说道。“到了直线20公里,现在还要前进吗?” 唐铭不甘心看着前方的路,他知道即使继续行进也不一定会有结果。 拿出地图,看着地图绘制的山体走势,看不出具体信息。 k建议道。“我们先回白沙瓦,明天乔装打扮一番再过来。至少不能带这么多人,人多目标大。一两人走路,不会有问题。” 唐铭揉揉眼睛,接受k的建议,说道。“掉头吧,明天我自己开车过来。” k拿起对讲机,说道。“掉头,回白沙瓦。大家一定注意火箭筒,不要出现伤亡。” 众人点头,顺着公路往回开。 爆炸声让山顶的美军警惕,伴随的枪声表明公路上有人交火,又是一伙不知底细的武装。 亨特拿着望远镜打量公路,没有看到行驶的车辆。 叮嘱人员警惕山脚下的动静,带着小分队人员去另一边巡视。 凯恩看着亨特离开,无聊的趴在掩体里看着空荡荡的公路。 连续两天的交战,每个人都透着疲惫。撤退命令迟迟未下,所有人强忍着疲惫坚守在岗位。 凯恩想起张记,东方人身上透着神奇,哪怕是第一次参战,张记也没有被吓破胆子。 冒着炮火救了他一命,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 想到张记的遭遇,凯恩只能替张记祈祷。 海顿和亨特是掌握张记命运的人,不是他这个一等兵能够左右的。 他能做的只有为张记祈祷,希望他可以早日回到祖国怀抱。 中国是神奇的东方国家,没有战争,军队不需要去别的国家驻扎,不需要随时准备投入一场战争。 亨特中士说,撤离阿富汗是注定的,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受伤,至少不能残疾。 一旦残疾,离开部队,待遇没有宣传的那么好。 凯恩见过大街上流浪的酒鬼,他们很多人是参战军人。 战争创伤和不如意生活,一点一点摧毁军人荣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战争引发的后果。 越野车发动机声音传来,同伴一等兵布莱恩轻推凯恩,说道。“有车子经过。” 凯恩拿起望远镜观察经过车辆,倍数慢慢放大,凯恩看到驾驶越野车的k,然后看到副驾驶的唐铭。 凯恩打开无线电向亨特报告。“呼叫呼叫,发现目标,发现唐。” 亨特声音传来。“留下他,留下他。” 凯恩瞄准路面,点击路边。 枪响声再次打破平静,车队停下来,所有人员下车,快速找掩体,警惕的盯着四周。 凯恩再次点射路面,打中车队前面的石子。 k听着枪声,说道。“不对,第一枪可以打错,第二枪不应该打错。” 唐铭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美军?” k皱着眉头,不确定说道。“可能会。你敢站在车顶试试吗?” 唐铭站起来,走出路边的乱石堆,举起手爬到车顶上。 k气的大叫道。“你疯了,快回来。” 唐铭站在车顶上,打量着四周,四周山体错乱,看不到任何活物。 一声声音传来,“我在这里”。 唐铭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挥手的张记,开心的挥手回应。 “没事,都出来吧,我找到他们了。” 徒步来到营区,唐铭和张记汇合,两人激动的抱在一起。 亨特打量着唐铭带来的人,心里惊讶唐铭能够在短短时间内拉起一支有模有样的队伍。 10人之中,亨特看出有5人是军人出身。 唐铭提着手提箱来到亨特身边,说道。 “这里是50万美金,银行取出来的现金,亨特中士可以数一数。” 亨特示意凯恩接过箱子,凯恩接过箱子,打开箱子,看着一叠一叠的现金,激动的咽口水。 亨特问道。“我安排人将五个箱子抬到山脚下,剩下的只能依靠你们自己。” 唐铭笑着说道。“亨特中士,借一步说话。” 亨特和唐铭来到一边,避开所有人,亨特问道。“什么事?” 唐铭笑着说道。“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虽然恶劣,也饱含着激情。” “我会长期在白沙瓦,亨特中士如果有这些不值钱的石头,可以联系我。” 亨特没有拒绝唐铭,留下唐铭的手机号,说道。“你什么都能做吗?” 唐铭看着准备抬下山的箱子,说道。“不瞒亨特中士,为了能够将五个箱子运回国,我答应一个人在白沙瓦投资建厂。后面的日子很长,我相信我可以为亨特中士服务。” 亨特点点头,示意凯恩将箱子抬下山。 唐铭和张记对着亨特挥挥手,在众人的拥护中下山。 海顿来到亨特身边,看着下山的众人,说道。“风儿没有秘密。” 亨特说道。“唐和张会留在白沙瓦,这个风儿可以吹到别处。” 海顿眺望远处,无奈说道。“日后的白沙瓦要忙起来了。” 第158章 老二比老大大方 顺利回到白沙瓦,唐铭将五个箱子直接运到机场。 早有人在机场等着,看到唐铭下车迎上来,接过五个箱子,贴上贴条,搬运到机场里。 唐铭收回看箱子的目光,向张记解释道。“我们明天航班回魔都,回到魔都直接去大使馆领取。” 张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唐铭笑道。“这个办法是1000万投资换回来的,这件事过去以后。你要在白沙瓦投资1000万建工厂,至于经营什么就看你了。” 张记皱着眉头,问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另外,你不过来?” 唐铭说道。“心结已散,心愿已了,我没有回来的必要。你如果不想回来,可以找当地人代理投资。” 张记看了看周围环境,说道。“先回酒店,让我先睡一个安稳觉。” k送张记和唐铭先到银行,然后再将两人送回酒店。 酒店门前,唐铭将尾款发给雇佣的10人,看着10人离去,唐铭走进酒店。 街头拐角,一个蹲在路边的老人看着转身进酒店的唐铭,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拍摄的照片,虽然有一些模糊,也能够看清唐铭的样子。 张记下车直接进酒店,老人没有拍到张记照片。 编辑信息将照片发出去,老人继续蹲在街头,打量着来往的人群。 张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两天战争,仿佛是一场噩梦。 现在梦醒了,回到现实世界,张记可以安心睡觉,不用担心飞过来的火箭弹,不用担心乱飞的子弹。 唐铭回到房间,看着熟睡的张记,动作轻柔躺在床上。 事情因他而起,因他结束。张记平安回来,是他最大的欣慰。 唐铭拿出手机,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找到林含章电话号码,编辑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放下手机,回想他对张记的安排,唯一的问题是投资建厂的事。 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用钱铺路将宝石运回去国内。 唐铭没有放心的路子,只有通过大使馆的专机,免检的将宝石运回去。 主教提出他的条件,必须出资1000万投资建厂,为白沙瓦提供1000人的就业岗位。 唐铭想着白沙瓦可以投资的产业,白沙瓦动荡的环境,想要经商很难。 即使主教一再保证安全,唐铭还是不放心。 不过,这不是他担心的事。 钱是张记的,投资也是他的产业,既然一切都是张记的,就让张记去烦心。 这样做虽然不地道,以张记为人,想要赚钱的强烈想法,他也不会拒绝。 唐铭放下防备,舒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放空脑袋,让思维纷飞。 林含章午睡睡醒,躺在床上发一会呆,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 “1月23号,帮我预约三家宝石公司(排名三四位置)的魔都总部负责人,我有一批宝石当面交易。” 看完唐铭的短信,林含章思考要不要帮唐铭这个忙。 如果帮忙预约,他变相的掺和进去,里面就有了他的面子。 如果不帮忙,预约只是一件小事,他不会掺和交易,即使对方照顾他的面子,也不会损失自身利益。 林含章手里转着手机,预约见面是一件小事,唐铭可以找别人预约,唐铭之所以不找别人预约,有他的思考。 唐铭的而思考是什么,预约不上,还是担心交易价格。 想到唐铭的出身,虽然没有明确背景,也肯定是不差钱的家庭。 唐铭能够放下身段去食堂兼职,暑假寒假也外出兼职,虽然是为了生存,但绝不是为了钱用手段的人。 有背景的家庭,钱会主动送上门。 想到这里,林含章决定帮唐铭预约三家宝石公司。 一个电话的事,不是很复杂的事。 刚想要拨打电话,林含章又放下手机。 他只是一名学生,打电话到宝石公司预约,很大可能会被电话流水冲掉。 怎么才能确保电话预约不被流水冲掉,引起负责人重视,并安排时间相见。 林含章拿起手机,拨通他父亲秘书的电话,这是他能想到最快解决事情的办法。 张记睁开眼,看着对面的坐在床上的唐铭,打着哈欠问道。“几点了?” 唐铭说道。“早上八点二十分,起床吧,我们要去赶飞机。” 张记起床,伸一个懒腰,简单洗漱,和唐铭一起离开酒店,打车到机场。 街头拐角,老者拍下张记和唐铭的合照,满意的看着清晰的画面,将照片发送出去。 看着两人坐车离开,老者起身来到酒店,找到老板问道。 “真主保佑,刚刚出门的年轻人,他们是做什么的?” 老板警惕看着老者,猜到老者身份,说道。“他们是过来旅游的大学生。” 老者问道。“他们去哪里?” 老板回答道。“中午回国的飞机。” 老者脸色难看,着急跑出去,看着车子驶去的方向,脸色阴沉着离开酒店。 走到拐角,融入到人群里。 张记和唐铭不知道他们被人拍照,来到机场,顺利登机,看着飞机起飞,两个人的心情像是蓝天中游弋的白云一样。 林含章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林蔚,内心很想拒绝这个电话,犹豫三秒钟,按下接听键。 “爸,找我有事吗?” 林蔚问道。“你让小赵预约了三家宝石公司总部负责人,这事是你干的?” 林含章解释道。“是我让赵叔叔帮我预约的,但是,我保证这里面没有我任何事。我是替一个朋友预约,事情也是他去谈。” 林蔚问道。“没你干股?” 林含章单手扶额,再次保证说道。“亲爹,真没有我的干股。这个朋友比较特殊,我一时半会说不清他的身份。” 林蔚说道。“不论什么身份,想查总是能查到。” 林含章一手揉额头,一边说道。“同类相吸,何必一定要知道所有信息。我总要有一两个能够说话的朋友,不能形单影孤。这事我应该提前向你咨询,你太忙了,我也不想打扰你。” 林蔚说道。“我不担心其他,就担心你在意钱。含章,你记住,我们想要钱,有很多人排着队送钱。可是,拿了钱,我们就是钱的奴隶,切记。” 林含章说道。“亲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不干净的钱。” 挂掉电话,林含章躺在床上,一件小事惊动林蔚,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决定给赵伟打电话时,也接受林蔚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唐铭去了哪里,林含章不知道。 似乎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唐铭,几次去食堂吃饭也没有看到。 需要面谈的宝石交易,一定是数额巨大的交易。 林含章摇摇头,对他的想法感到好笑。 打开泡茶壶,林含章决定给他自己泡一壶茶。 四人间宿舍只有两人住,舍友是学习狂人,宿舍是他睡觉的地方,不是休闲的地方。 偶尔,古蔺过来找他喝茶,其他没有人找他。 张记也来过几次,林含章想到张记,自从“他的一个朋友”事情咨询完以后,张记也没有动静。 泉水煮沸,林含章放进茶叶,看着茶叶慢慢伸展腰肢,对唐铭和张记的好奇慢慢驱逐心里。 古蔺看着点名表,故意不点张记名字,打一个勾,然后将点名表交给老师。 老师看一眼点名表,点点头,示意古蔺下去听课。 上完课,古蔺三人走回宿舍。 程明突然说道。“张记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回不回来参加期末考试?” 何劲说道。“应该回来,期末考试不能代替。缺席期末考试,第一学期直接挂科,这可是影响毕业的大事。” 程明说道。“那也不一定,张记的心大得很,不会在意挂科。” 古蔺接着说道。“应该快回来了,期末考试还有不到两周时间。我估计老师已经忘了这个人,只认为他是点名册上的一个名字。” 程明笑道。“这也挺好,他不在,我也不再,宿舍里就剩下你们两个人。两人享受五人间的面积,你们的空间很大。” 古蔺不屑说道。“名单没有确定,不要得意。提前和你女朋友沟通好这件事,不要你出国了,她出轨了。异地恋,这种事情太多。” 程明大言不惭道。“你说的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她能找到我是她的幸运,怎么舍得离开我。” 何劲想了想,说道。“也许,她只是寂寞,想要找一个人在一起。你离开,她还是可以找下一个人陪她。反正你也不在,不会知道她在做什么。” 古蔺大笑道。“就是就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感情也是一样,不要太过自信。” 三人回到宿舍,看到张记躺在床上睡觉,对视一眼,放低声音。 何劲说道。“邪门,刚刚说他,他就出现。” 古蔺说道。“好事,终于回来了。他可以自己答到,不用再让我为难。” 程明踮起脚尖,打量张记一眼,说道。“张记被晒黑了,不知道去哪里晒太阳,不知道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古蔺坐下,书本放在书桌上,说道。“让他睡吧,睡醒就知道。” 第159章 两个箱子 第二天起床,张记在食堂找到吃饭的唐铭。 唐铭将一张纸交给张记,张记看着上面写的三家宝石公司地址和联系人,问道。 “这是我们今天要谈买卖的人?” 唐铭放下筷子,说道。“我们有五箱宝石,不能一次性卖给一家公司,必须分开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 “我计划两箱彩宝集团,两箱戈琅美,一箱周大福,你的意见呢?” 张记看着名单,说道。“我没有意见。价格定在哪个位置?” 唐铭抹抹嘴,说道。“不需要我们定价格,他们验货后会自己给价格。我粗略预估,按照品类分级,红宝石和蓝宝石价格最高,祖母绿价格其次,其他宝石的价格中等。” 张记问道。“我们先定一个价格区间,在这个区间范围内定价。” 唐铭解释道。“放心,和聪明人打交道很方便,他们不会自作聪明。” “张记,慢慢的你会发现,越是上层人越不会斤斤计较,越是处于底层的人,越会为了几毛钱计较。” 张记神色微变,不悦说道。“下层人的几毛钱是他们一顿饭钱,不得不斤斤计较。” 唐铭微微一笑,认真吃完早餐。 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留下碗底的材料渣滓。 张记也要了一碗汤面,快速吃完,和唐铭一起去大使馆领他们邮寄的箱子。 五个箱子很重,两人找来一辆厢货车,装上车。 唐铭拿出地址,交给司机,说道。“去这个地址。” 司机看了看地址,说道。“中山东路很远,运费会多一些。” 唐铭说道。“你一天的时间我包了,最后会给你结账,放心开,我们不着急。” 司机点点头,发动车子穿梭在大街小巷。 张记看着身后的箱子,疑惑问道。“这样安全吗?我们是不是加强防护?” 唐铭随意说道。“这里是魔都,不是白沙瓦,不会有人抢劫我们。” 一路无话。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时,已经有人在停车位等待,引导车子停在固定停车位。 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上前,问道。“请问是唐铭先生和张记先生吗?” 唐铭点点头,问道。“你是戈琅美的人?”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戈琅美的大堂经理周凡,付总让我在这里等两位,两位请跟我来。” 唐铭说道。“叫五个人下来,把箱子抬进去。” 周凡没有犹豫,打电话联系五个人到地下停车场。 五人很快下来,走出电梯,直奔周凡。 周凡看着唐铭,等待唐铭吩咐。 唐铭打开箱货车门,吩咐道。“一号箱、二号箱抬下来。” 周凡看着厢货车里五个箱子,没有多想,吩咐四人上车抬箱子。 箱子抬下来后,唐铭说道。“第五个人在这等着,我们什么时候下来,他什么时候回去。周经理,你说呢。” 周凡笑着说道。“按唐先生说的办。” 唐铭、张记跟着周凡来到8楼,走进付秋办公室。 付秋正在泡茶,看到进来的五人,站起来,笑着说道。 “贵客来访,请坐,请上座。” 唐铭没有客气,走到泡茶的茶几前的沙发坐下,然后示意张记也坐下。 张记学着唐铭的模样,有模有样的坐下,调整和唐铭一样的姿势。 周凡让四人放下箱子,吩咐他们出去。 唐铭说道。“周经理,让他们把箱子打开。” 周凡看一眼付秋,见付秋点头,吩咐四人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一箱子宝石原石,惊的周凡瞪大眼睛。 付秋为唐铭和张记倒茶,说道。“请喝茶。” 唐铭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放下茶杯,说道。 “付总,我的货已经到了,请您验货。” 付总看向两个箱子,眼神充满疑问,问道。“两箱子都是?” 唐铭起身来到箱子钱,脚踩着箱子,说道。“出生入死搞到的好货,希望付总给一个好价钱。” 付秋来到箱子旁,看着两箱子满满的各色宝石,脸色怪异的看着唐铭和张记。 找他卖宝石的人很多,抬箱子卖宝石的他是第一次见到。 粗略打量一眼宝石,观察宝石的成色,付秋知道来了一单大活,不仅是数量的大活,也是质量的大活。 付秋命令道。“让所有鉴定师到我这里,带上鉴定的家伙。” 周凡掏出手机,联系所有鉴定师到付秋办公室。 两箱子宝石数量很多,想要快速鉴定完不可能。 付秋做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唐先生、张先生,我们去喝茶,鉴定的事情交给 唐铭回到座位,坐下说道。“鉴定时间太长,我们最没有的就是时间。成色好的鉴定出来,其他的碎七碎八的石头没有鉴定的必要。付总,您认为呢?” 付总稍微思量,说道。“可以。” 周凡看着两箱子宝石,地下停车场的箱货上还有三箱,想到这三箱,周凡开口说道。 “唐先生、张先生,地下停车场还有三个箱子,不如一起抬上来?” 付秋瞥一眼周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 唐铭端着茶杯,轻轻在眼前转动,慢悠悠说道。“辛苦兄弟看一下就行,就不需要费力气抬上来。” 付总拿起茶壶,给张记添一杯茶,说道。“请喝茶。” 张记打量办公室的装饰,对比他曾经见过的办公室,每一个办公室的特点都很明显。 李自牧和谭峰的办公室装饰的棱角分明的,大气磅礴。 田明峰的办公室暖色为主,有一股儒雅之气。 史大军办公室标准办公配置的冷硬,付秋办公室更注重空间利用的大气。 八位鉴定师来到付总办公室,付总起身说道。“这里有两箱宝石,请各位鉴定出成色。” 鉴定师忙碌着鉴定,一块块原始拿出摆在地上,鉴定师拿着放大镜、聚光手电、二色镜、折光仪等工具,一块一块的鉴定。 张记好奇的走到鉴定师旁边,看着他们鉴定宝石。 聚光手电对宝石照射,看着投射的光,宝石呈现不同的光色。 放大镜放大宝石内部结构,检查瑕疵和裂痕。 看了一会,张记觉得没意思,坐回座位上,问道。“全部鉴定一遍,大概需要多久?” 付秋看着有条不紊的鉴定工作,说道。“两小时左右,不过不能提供准确的价格。” 唐铭问道。“付总,石头是没有准确价值,有的是有人愿意拥有它付出的价值。还是那句话,不需要精确的价格,你情我愿就是价格。” 付总笑道。“唐先生说笑,没有准确的估价,我们不敢胡乱报价。” 唐铭想了想,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我们粗人也学习如何鉴定宝石。” 付秋好奇问道。“做宝石生意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抬两箱子宝石交易的,我很好奇两位怎么有这么多宝石的。” 唐铭笑道。“鼠有鼠道,上不得台面的事,就不打扰付总的耳朵。” 付秋一笑,看着地面越来越多的宝石,心里愈发好奇。 不过,他没有多问,能够将五箱宝石运到国内,正大光明交易,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预约交易的人也不是他能够招惹,多一嘴不如少一嘴。 一个半小时的鉴定工作,周凡将一张单子交给付秋。 付秋结果单子,看一眼最 “唐先生、张先生,知道两位赶时间,我也不兜圈子。我说一个价格,看两位是否满意。” 付秋食指沾一下茶杯茶水,在桌子上下一个数字。 唐铭看着数字,歪头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摇头说道。“很遗憾,我不同意。” 付秋说道。“请唐先生出价。” 唐铭手指沾茶水,在桌面写上一个数字。 付秋看一眼数字,说道。“唐先生,你的价格出格啊。” 唐铭说道。“付总,有没有时间,听我讲一个故事。” 付秋说道。“请讲。” 唐铭看着付秋,想了想,说道。“故事很长,我就长话短说。付总,在一个动物组成的庄园里,你怎么分配马的任务,怎么安排羊的命运,又怎么管理猪的思维。” 付秋看着唐铭,深思唐铭的意有所指。 他给的价格是市场价格,没有上浮,也没有压价。 唐铭给的价格上浮太多,超出市场价格。 至于他说的马、羊、猪,每个动物有它的本职,不能跨越种族改变本职,更何况是现实世界的经济运作。 唐铭看着沉思的付秋,知道他在思考。 付秋给的价格是区间价格,可是,区间价格是市场定,距离唐铭心理价格还有一定距离。 唐铭相信这些宝石在付秋运作下,能够为他们公司带来丰厚利润。 可以从资本身上割肉,何必委屈自己。 即使付秋不接受他的价格,唐铭还可以将宝石卖给其他公司。 这也是他选择三个公司的原因,不能将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 付秋轻拍椅子,说道。“第一次交易,我付秋交下两位朋友。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唐铭端起茶杯,笑道。“喝茶,喝好茶。付总的茶水回甘无穷,有机会一定上门求茶。” 付秋大笑道,说道。“随时欢迎,随时欢迎。” 价格谈定,氛围变得活跃,笑声时不时响起。 闲谈一会,唐铭和张记起身告辞,赶往下一家公司。 第160章 冯 军 忙碌了一天,终于将所有的宝石卖掉。 张记和唐铭坐在老王烧烤店里,喝着啤酒,看着窗外的点点落雪。 老王忙碌着招呼客人,期末考试在即,出来聚餐的人少了很多,放了18张桌子的大厅,只坐了6桌。 张记和唐铭是第7桌,两个人占了能坐下8人的大桌子。 老王看到张记,笑着说道。“张记,好久没看到你,今天吃点什么?” 张记说道。“先来两碗土豆,暖暖身子再点菜。” 唐铭看着聚餐的人,说道。“看着别人聚餐,我宿舍好像从来没有聚餐。四个人分成三个集体,我和李峰算是一个小集体,剩下两人是两个小集体。” 张记看一眼其他6桌人,说道。“宿舍也就是那么回事,你可以珍惜同窗之情,也可以不珍惜。毕竟,毕业以后,各奔东西,不是刻意见面,很难再见。” 土豆端上来,张记端起土豆,大口吃着。 唐铭看着张记没有吃相的形象,感觉到张记的洒脱,完全不会在意其他人看他的形象,也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好吃吗?” 张记笑着说道。“小时候最烦吃的就是土豆,早上土豆丝,中午土豆块,晚上土豆片。当时我就想,长大以后一定不吃土豆。真的长大,最喜欢吃的还是土豆。” 唐铭看着门外的落雪,零星雪花飘落,在路灯照射下,晶莹闪亮。 张记放下纸碗,问道。“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唐铭问道。“下一步打算?” 张记说道。“白沙瓦投资的事,这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唐铭笑着说道。“卖宝石的钱投资绰绰有余,你不用费心思。找一个当地人做代理,投资1000万,至于发展如何不用担心。” “我们投资1000万,完成了承诺,剩下的事情,就让它自由发展。” 张记皱着眉头,说道。“卖宝石的钱分你一半,这是规矩。至于投资的事情,说到底是为了救我,我来处理。” 唐铭看着门外,说道。“下次去白沙瓦,在国内找几个退役军人当保镖。真正有事时,中国人最可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历史深刻的教训,我们要引以为戒。巴基斯坦是宗教国家,更要注意这一点。” 张记点点头,点的烧烤烤好端上桌。 唐铭要了一瓶二锅头,两人吃着烧烤,喝着二锅头,看着门外来来往往行人。 唐铭一个人回学校,张记打一辆车来到他的新家。 打开房门,甲醛味已经闻不到,张记观察了每一个房间,欣赏着家的布置。 厉泉很用心,软装家具的购买和布置,无一不体现出他的用心。 陈伟的担心是没必要的,至少在此时此刻,张记还是选择相信厉泉,相信厉泉没有坑他。 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外的夜景,张记感到很累,透支的疲惫涌上来。 酒精麻痹身体,身体变得沉重,动也不想动一下。 强撑身体,来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 第二天,张记来上课,在同学们诧异的眼光中走进教室。 怪异的眼光让张记不舒服,似乎是离开时间很长,大家遗忘他这个没有存在感的同学。 张记来上课,最开心的就是古蔺,他终于结束替张记答道的苦日子。 古蔺轻声问道。“这段时间去哪里,见不到你人影。昨天回来还能看到,晚上又不见了。” 张记回答道。“出去赚大钱,哪有时间来上课。上课是不可能上课的,太耽误我赚钱。” 古蔺认真看了看张记,发现张记身上的气质有了变化。不过,对于张记说的赚钱,古蔺是不相信的。 “赚钱了,别忘了请我吃饭。” 张记笑着说道。“没问题,这点小事情还是可以解决。期末考试后,我请你们去吃饭。” 半个月时间没有上课,张记发现他在教室里坐不住。 唐铭找人帮忙,答应去白沙瓦投资。 这件事必须要去做,想到这里,张记拿出早上查询巴基斯坦进出口贸易清单。 翻开打印的资料,巴基斯坦进出口贸易种类很少,局限于农业、轻工业和基础工业。 对比三年的进出口增长清单,张记决定他要投资的项目。 清单数据表明,进出口贸易前三项是最好的投资。 张记想要做的就是纺织品好皮革。 不过,唐铭说的也是对的,只要投资1000万,然后让他自由发展。 一次甘蔗的甜头,让张记找到另一条赚钱的路子。 只要将白沙瓦的宝石运到国内,就是几十倍的利润。几十倍的利润,有什么理由拒绝。 听着老师讲课,张记看着认真学习的同学,为他们能够享受这一份平安感到开心。 国家强大才能保证国人的安定,国家弱小只能被人欺负。 下课时,张记没有和古蔺三人一起回宿舍,而是来到老王烧烤店。 烧烤店没有开门,门前站着一个青年,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张记走到青年身边,看着军绿色的大衣,说道。 “你说你很好找,我还以为你很特殊,没想到你是穿的很特别。” 冯军看一眼张记,然后看看自己的军大衣,面无表情说道。“暖和就行。” 宋瑜打开店门,看到两人站在门前,以为他们是吃烧烤的客人,说道。“不好意思,烧烤店下午开门。” 张记认识宋瑜,对着宋瑜说道。“我们不吃饭,谈完事情就走,进去暖和一下。” 宋瑜看着张记,皱眉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张记走进大厅,说道。“宋瑜,我是唐铭舍友。” 宋瑜笑道。“你们坐吧,我给你们倒水。” 冯军坐在张记旁边的椅子上,打量着发育不全的张记,实在想不通张记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和唐铭做朋友。 “唐铭说你可以给我一份高薪工作。” 张记问道。“你认为高薪是一个月多少薪水?” 宋瑜倒两杯热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去后厨。 冯军拿起杯子,喝一口热水,将水杯捧在手心,说道。 “我一个月4500元,高薪工作翻一倍,一个月9000元。” 张记笑着说道。“唐铭有没有对你说,这份高薪工作有生命危险?” 冯军不屑说道。“不杀人放火就行。” 张记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就是杀人放火的活计。” 冯军打量张记,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认真问道。“你究竟是干什么?” 张记说道。“我要去巴基斯坦,你的工作就是保证有危险时,你死在我前面。” 冯军了然道。“难怪唐铭点名找我,原来是这个事。这个工作一个月9000元不行,怎么也得元。” 张记点点头,说道。“我需要四个人保护我,两天后去白沙瓦的飞机。人数确定好以后,将你们信息发给我,我给你们买机票。” 冯军沉思片刻,问道。“你去白沙瓦做什么?” 张记解释道。“投资工厂,偶尔干点宝石生意。” 冯军点着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最后说道。 “一个月元,一分钱都不能少。” 张记答应道。“可以。” 冯军抱着膀子离开,张记看着冯军背影,不知道他是否能找到其他三个人。 不过,这不是他担心的事,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担心。 打开手机,过了一周时间,一直没有接到黄诚电话,张记开始担心黄诚,不知道他是放弃还是在努力修路。 想到这里,张记拨通史大军号码。 “史经理,我有些担心黄诚,你有时间联系他。不论他是否修路,我决定都在黄家村建厂。” 史大军说道。“可以。银行的事情怎么办?” 张记说道。“你给我一张银行卡,我给你打一部分资金,全部用来重建神奇。” 史大军说道。“没问题,我尽快这事。” 挂掉电话,张记拿起杯子喝水,发现杯子泡了柠檬片,水的味道酸酸的。 回头看一眼后厨方向,张记喝完杯中水,放下杯子离开烧烤店。 时松看着电脑,软件运行20分钟还在运行中,一直到35分钟,bug出现,软件结束运行。 五人激动的狂欢,大声欢呼,软件运行突破30分钟。 激动过后,时松冷静分析道。“软件还是存在问题,前期修复的bug还存在。虽然运行时间延长,但这远远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李小天说道。“根据上次经验,bug是在使用暴露的问题。我们要扩大研发人员规模,让更多人加入进来。大量使用软件,让它暴露出更多问题,直到它能保持运行状态。” 季闻补充道。“是不是视频程序和某一程序冲突。没有视频程序,软件是可以长时间运行。一旦有视频程序,就会出现bug。而且算法也有问题,我们还需要擅长算法的人加入进来。” 时松叹气道。“困难有二,一是需要参加人手,二是需要资金。” 季闻摸摸头,为难说道。“这不好吧,半个月不到再次开口要钱,我怕张记不干。” 时松敲着桌子,下决心道。“你给我号码,我来打电话。” 季闻为难的咬着嘴唇,说道。“还是我来。” 说着,季闻拿起桌上的手机,找到张记电话,按下拨通键。 张记走出图书馆,接通电话,说道。“找我有事?” 季闻在四人目光逼迫下,难为情说道。“软件有了新的进展,能够运行30分钟以上,视频程序和算法程序还存在问题,需要加大人手投入。” 张记听完季闻介绍,明白他想要钱,又不好意思开口,主动问道。“加大人手投入,需要多少钱。” 季闻听着一喜,刚想说需要两万,看到时松伸出三根手指,转变口风说道。“需要三万。” 张记看到谭峰往图书馆方向走来,说一声“我知道了”,匆匆挂掉电话。 谭峰看到张记,招招手示意张记过去。 张记小跑到谭峰身前,说道。“校长好,您怎么来图书馆?” 谭峰说道。“我怎么不能来图书馆,我过来找书。你在这里借书?” 张记说道。“过来看报纸,给小论文找资料。” 谭峰点点头,说道。“去吧。” 张记转身离开,想着季闻最后说的话,只听见“三”,后面没有听清。 季闻放下电话,在四人火热目光中,说道。 “同意了。” 时松点着头,说道。“这哥们挺大气,我们也不能拖后腿,尽快搞定。” 第161章 再返白沙瓦 机场候机厅里,张记看着眼前四人,自我介绍道。 “我是张记,弓长张,记忆的记。工作性质,冯军有没有告诉各位?” 冯军主动介绍道。“黄毛毛,陆军八年军龄,因受伤退役。荀方,空降兵五年军龄。厉东来,野战军六年军龄。” 张记顺着冯军介绍意义看去,听到厉东来只有6年军龄,好奇问道。 “我没当兵经验,也知道2、5、8是服役的年限。厉东来,你为什么是6年军龄?” 冯军和其他两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厉东来脸不红心不跳说道。“犯了点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然后光荣退役。” 张记问道。“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个单位太宽泛,你犯的哪一个?” 厉东来坏笑着说道。“女人呗,男人还能为了男人去犯错。” 张记笑了笑,不再纠结厉东来犯得错误,说道。“我去白沙瓦待一段时间,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们。” 冯军认真说道。“具体情况我已经向他们说了,你就说什么时候发工资就行。” 张记看着四人,反问道。“你们希望我几号发工资?” 三人看着冯军,他们是冯军召来的,以冯军为主。 冯军想了想,扫了三人一眼,然后说道。“月初一号。” 张记看了看三人,三人极好隐藏自己情绪,脸上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 “没问题。我会频繁来往白沙瓦,你们要按照我的时间为准。我不去白沙瓦,你们可以自由安排。只要我去白沙瓦,你们必须24小时跟着我。” “当然,我还会做一些其他生意,会出现在国境地带。国境地带很危险,有美军,有边防,有武装分子,也有恐怖主义。” 张记停顿一下,眼神看向别处,说道。 “我经历了两次战争,能够活着是我的幸运。不知道幸运是不是会一直光顾我,剩下的只能看你们本事了。” “如果你们要退出,提前告诉我,给我留点时间,我好找人替代。” 四人眼神交流,以一种张记看不懂的方式快速交流。 冯军知道张记的事,也明白唐铭找他的原因,明知有生命危险,也没有拒绝。 黄毛毛、荀方、厉东来对视几眼,沉默着不知应该怎么开口。 最终是荀方没有忍住,开口问道。“如果我们死了,身后事怎么处理?” 张记抬头看向候机厅的天花板,问道。“部队是怎么对待牺牲的人。” 荀方说道。“不同军种对待方式不一样,而且,这个也看死法,不同死法也是不同对待标准。” 张记想了想,右手握拳,拍在胸口位置,认真说道。“只要我没死,我养活你们家人,绝不会让他们受欺负。” 荀方摇头说道。“太笼统。要么给一笔钱,要么每月发钱。你是私人,每月发钱也没有保证,直接给一笔钱。” 张记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可以,你说个数。” 荀方看了其他三人一眼,说道。“死了50万。” 张记听完摇了摇头,说道。“我在银行给你们你开一个账户,里面存100万。密码交给唐铭,即使我死了,你们也能拿到这笔钱。” 五人都不再说话,无聊的等着登机。 唐铭看着眼前的两块石头,一颗蓝宝石,一颗红宝石。 只因为他没有收卖宝石一半的钱,张记执意选了两个宝石送给他。 看着两颗宝石,唐铭心里暖暖的。 银行卡里只有9000元,他还需要去兼职才能维系生活。 这一份真情没有作假,两人经历生死的陪伴,超出世间很多友谊。 看一眼手机时间,唐铭看向天空,这个时间点,飞往白沙瓦的飞机已经起飞。 唐铭默默在心里祈祷,祈祷张记一切平安。 李峰抱着篮球回到宿舍,看到唐铭桌子上的宝石,好奇问道。“这两颗石头很好看,哪里买的?” 唐铭叹气道。“朋友送的,不是买的。” 李峰放下篮球,脱下球服,套上厚外套,说道。“你朋友还有没有,让他卖给我一个,这么漂亮的石头,谢南图一定会喜欢。” 唐铭笑道。“下次让他送你一个。送给女孩子,就送一颗红色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红色的宝石。” 李峰说道。“别忘了这事,一定记得让他给我留一个红色。我找人做一个黄金吊坠,当做春节礼物。” 唐铭看着李峰笑了笑,心里想到张记。命运无常,有的人享受着恋爱,有的人在战火中求生。 没有经历战争的一代人,根本想象不到战争场景。 每次想到白沙瓦之行,唐铭都会心惊肉战。 他没有经历战争,可是穿进墙体的子弹头,地面烧焦残留的火箭弹坑,他能想象到战争的恐怖。 张记经历两次战争,攻防战的战争。在枪林弹雨中存活,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张记没有说战争的经历,似乎已经忘记。可唐铭知道,那些记忆深深刻印在张记脑海里。 唐铭有些后悔答应投资的事,只为了换一个安全的渠道,再次将张记推进枪林弹雨中。 他究竟是救了张记,还是害了张记。 飞机飞翔在天空中,张记也在天空中。唐铭叹一口气,默默的将两颗红蓝宝石放锁进抽屉里。 宋瑜离开烧烤店,来到医院。 护士看到宋瑜,偷偷拉着她来到楼梯间,小声说道。“你躲着点护士长,她要催你交钱。” 宋瑜笑着说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欠了多少钱医药费?” 护士想了想,说道。“大概有15万,你自己心里有数。手术不能一直拖下去,再拖下去会有危险。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护士打开走廊们,打量一眼,匆匆离开。 宋瑜靠在墙上,等了一会,才离开楼梯间。 来到icu病房,宋瑜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大脑空白一片。 已经躺了一个月,躺下去的意义慢慢消失。 护士长看到宋瑜,想要说几句,最后忍住没说,转身看向别人,假装没有看到宋瑜。 宋瑜来到一楼大厅,迟疑走到缴费窗口,口袋里掏出2000元,和住院卡一起放到玻璃下通道,说道。 “缴费。” 收费人员看一眼宋瑜,刷卡将2000元充进账户,将缴费单放到通道里。 拿着卡和缴费单,宋瑜离开医院。 魔都的冬天越来越冷,似乎想要将人冻死一般。 肚子饿的难受,宋瑜捏着口袋里最后100元,忍着饿回到家里。 狭小的家,只有35平方,住着三口人。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空间,所有空间发挥他们应有的责任,堆得满满的家居用品。 擦一擦相框里的黑白照,宋瑜将相框抱在怀里。 床上铺着一层褥子,薄薄的褥子没有温暖,能够感受到 漆黑的房间,逼仄的空间,宋瑜在黑暗中看着即将离她而去的房子。 两波人看了房子,房屋中介所却一直没有回复。 宋瑜知道来看房子的人没看中房子。换位思考,如果是她想要买房子,她也不会买这个破房子。 35平方米的空间,小的只是一间房子,却要当做一个家使用。 现在,这个小房间她也守不住,只能挂出去售卖。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祸不单行,一边是着急用钱救命的病人,一边是降价卖不出去的房子。 卡在中间的她,住在这个随时会失去的家里,等着钱去救命。 张记下了飞机,一行人走出机场。 k靠在车门前无聊数着飞起降落的飞机,看到张记时,对着他挥挥手。 张记走到k身边,说道。“没想到第二次见面这么快。” k笑着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可能这就是你们说的缘分。我们之间一定有着难解之缘。” 张记笑着介绍道。“他们四人是我的同伴,也负责保护我。” k打量着四人,说道。“他们是退役军人?” 张记说道。“是的,都有当兵经历,这也是我带着他们的原因。” k指着身后的两辆车,说道。“按照你的要求,我找了两辆车,你坐我的车,其他人员你安排上车。” 冯军四人对视一眼,荀方和厉东来上了后面一辆车,冯军和黄毛毛上k的车。 车子发动,行驶在马路上。 张记突然问道。“k,你是圣训派的信徒?” k说道。“看来回国查了很多资料,都知道我是圣训派的信徒。” 张记耸耸肩,无奈说道。“君子一诺,千金不换。唐铭承诺在白沙瓦投资,我们必须做到。” k点点头,赞同道。“这是你们最可爱的地方,没有信仰,却把承诺看的很重,甚至愿意牺牲性命。” 张记笑着说道。“老师告诉我,要追求做一个君子。然后,他也告诉我,君子是追求不到的境界。” “我这辈子肯定做不了君子,能够做到的,也就是最大可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k笑道,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车里。“主教在等你,等着你的承诺。” 张记靠着后背,试探问道。“能说说主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和他交流应该注意哪些礼节?” k沉默一会,缓缓说道。“很难用语言形容。不过,你不用担心,主教经常和你们国人打交道,知道你们的礼仪习惯,不会怪罪你的礼仪。” 张记摇头说道。“主教不怪罪是他的宽容,我不能因为他的宽容,放肆自己的无知和无礼。” k笑了笑,踩下油门,加快车速。 第162章 暗处的敌人 来到一处清真寺庙,张记下车,打量着周围环境。 k轻松说道。“放心,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放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走。” 张记好奇的打量k,猜不透他的身份。 最初是被开除警察,充当他和唐铭导游,带着两人在开伯尔山口旅游。 在他被困在美军军营时,k带着唐铭快速筹集到50万美金现金,招募10人充作武装保护力量。 能够在短时间内调动财力和人力的人,张记不相信他是一个简单的被辞退的警察。 不过,相处过程中,k一直做好他的本职,没有出格的行为。 张记猜测k的身份,跟着k走进寺庙,涌长的通道看不见尽头一般。 连续走进两道门,冯军四人被拦下来。 k解释道。“让他们留在这里,不是伊斯兰信徒是不能走进这里。” 张记皱眉道。“我也不是信徒。” k耸肩说道。“你是财主啊,这就够了。放心,你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张记点点头,让冯军四人在门前等他。脱下鞋子,拿着礼盒,跟着k继续前进。 一直走到寺庙深处,k神态恭敬,小步向前走,来到一间房子门前,轻轻敲门。 伊姆兰汗·谢里夫走出房间,轻轻拍一下k的肩膀,笑着说一句话,k激动跪在地上。 张记趋步上前,轻微鞠躬,操着不熟的语言说道。“按色俩目,二来亦库目。” 伊姆兰汗微笑着,熟练的用中文说道。“张记,你好。” 诧异看着伊姆兰汗,张记没有想到伊姆兰汗的中文说的这么流利,而且还知道他的名字。 “主教,您好。没想到您的中文说的这么好。这是给您带的礼物,石峰龙井,请您收下。” 伊姆兰汗示意k收下礼盒,漫步走着说道。“张记,陪我在院子里走一走。” 张记侧身让开位置,轻声说道。“您请。” 伊姆兰汗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唐铭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张记回答道。“他没有过来,中国人讲究因果。因由我起,也应该由我来处理这一切。” 伊姆兰汗笑着说道。“是啊,因果是一个好词语,讲透许多道理。” 张记恭敬说道。“主教很了解中国文化。” 伊姆兰汗说道。“我曾经在中国待了五年,很向往你们国家。56个民族融合成一家人,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全世界也只有中国做到这一点。” “我们国家状况你也了解,没有56个民族,只有一个宗教。教派教义的差别,衍生许多问题。这一点我们需要向你们国家学习,可是,这也很难,这是一段漫长的路程。” 张记骄傲说道。“生为中国人,一直是中国人的骄傲。” 伊姆兰汗轻笑两声,问道。“这次过来主要是说投资的事?” 张记神情一顿,想伊姆兰汗说道。“君子一诺,千金不换。这是我这次来白沙瓦的主要目的。” 伊姆兰汗停下来,抬头眺望天空游弋的白云,说道。“得金百两,不如季布一诺。古人如斯,今人亦是。” 张记看向白云,惭愧说道。“小子凡人一个,不敢和青史留名者对比。” 伊姆兰汗看着张记,微笑说道。“说说你的计划?” 张记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在魔都分析白沙瓦的地理特点和有经营价值的物品,计划采用中国义乌模式,将白沙瓦打造成中国进出口商品的集散地。” “依托航空物流运输,将中国家电、小商品、电子产品、农产农具等出口到白沙瓦。将巴基斯坦的中草药、纺织品、地毯、皮革、宝石、干货、水果等出口到中国或其他国家。” “借鉴成功的案例模式,我相信可以在白沙瓦复制。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投资方式,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式。” 伊姆兰汗思考着张记的计划,微风吹过,带动他的黑白掺杂的胡子。 “不守信用者无正信,不守盟约者无正教。你是有‘正信’无‘正教’的人。你的计划里隐藏着你的心思,这对你对计划进行是隐患。” 张记脸色不变说道。“‘即使宰牲也当减轻其痛苦’,于我而言,投资既是必行的承诺,也是痛苦的‘宰牲’。” “即使是承诺,没有我的心思,我想我会昧着良心不遵守这个承诺。” 伊姆兰汗微微叹息,低头说道。“不论你做什么,不要伤害我国与我民。” 张记正色道。“主教请放心,我是求财,不是要命。我是一个商人,绝对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人。” 两人回到房间,伊姆兰汗一个人走回房间,k伸手拦住张记,阻止张记走进房间。 对着房间行礼,然后带着张记往外走。 张记跟着k一起走,两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打量着建筑风格和墙壁装饰,张记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和繁荣街清真寺的建筑有很大差别,具体差别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冯军四人站在门前往里看,看到张记回来时,松一口气。 平安出来说明谈妥,可以顺利结束任务。 k带着五人来到新城酒店,帮他们办理入住。 张记站在酒店门前看着来往行人,脑海中规划一张即将开建的蓝图。 万丈大楼平地起,着急的不是张记,而是伊姆兰汗等人,着急改变生活状态的白沙瓦。 k办理好手续,张记拦住k问道。“你是普什图人还是旁遮普人?” k笑着问道。“这重要吗?” 张记认真说道。“你是我在白沙瓦唯一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我总要对你有一个了解。” k咂摸着张记所说的“朋友”,沉思一会,说道。“我叫沙赫德·阿里。k或者阿里,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张记说道。“我以后会经常在白沙瓦,安全是最大的问题,持枪证和什么证,你要帮我办理。” k想了想,说道。“这个需要时间,没有那么快。” 酒店门前走过一个十几岁少年,少年看着张记,和身边伙伴打闹着离开。 等他走过街角,少年停下来,趴在墙角观察张记,然后拿出手机,对着张记拍几张照片。 少年将照片发出去,呆在墙角观察着酒店,看到酒店门前的持枪警卫看到他,假装做一个鬼脸,靠在墙上抬头看向天空。 眼角余光看到张记走进酒店,少年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几句话,挂掉手机,快速离开。 不一会,一个佝偻老者,慢悠悠的来到靠近酒店的街角,蹲在墙角晒太阳。 眯着眼睛盯着酒店进出的人,张记没有出现,老者一直等到天黑才离去。 唐铭做完兼职,回到宿舍,打开书却看不下去,心思飘向遥远的白沙瓦。 李峰抱着篮球准备去球场打篮球,唐铭叫住李峰,问道。 “室内篮球场只能打篮球吗?” 李峰说道。“当然不是,还可以打羽毛球和乒乓球。怎么了,你想要去运动?” 唐铭起身,活动一下僵硬身体,说道。“运动运动,身体太僵硬。” 李峰开心说道。“快点换衣服,我们一起去篮球馆。” 唐铭只有一件篮球服,是篮球队买球服买多了,李峰拿回来送给他的。 换上篮球服,外面穿上裤子和外套,和李峰一起来到篮球馆。 天气太冷,也冻住运动的激情。 8个篮球场,只有3个篮球场有人打球。 李峰没有加入组团打球队伍,和唐铭在意一起一对一。 李峰防守,让唐铭带球进攻,一边防守,一边问道。“唐铭,我看你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心事?” 长时间没有运动,唐铭生疏的拍着篮球,说道。 “担心张记,他一个人去国外,我很担心他的安全。” 李峰说道。“他是出国,没什么事,不会有问题。我感觉你这次外出回来以后变了很多,变得很急躁。” 唐铭手里的篮球被李峰抢走,李峰拍两个篮球,将篮球丢给唐铭。 “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唐铭接过球,左手拍几下,换右手拍几下,僵硬动作慢慢自然。 “这次外出遇到一点特殊情况,一直没给你说。其实,也不是大事,了了一个心愿,突然失去方向。” 唐铭运球,向左一个假动作被李峰识破,篮球再次被李峰抢走,突击再次失败。 李峰说道。“脾气变差和方向没有关系,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阳光面对生活。” 唐铭接过篮球,拍着球冲锋,假动作再次被李峰识破,篮球第三次被李峰抢走。 唐铭无奈说道。“太久没有运动,篮球都打不过你。” 李峰转身一个投篮,篮球顺利投进篮筐。 “你打不过我不是因为太久没运动,是你本来就打不过我。” 唐铭跑到篮筐下,拿过篮球,一个砧板将篮球投进篮筐。 再次拿到篮球,重拍一下,然后投进篮筐。 李峰双手叉腰看着唐铭投篮,似乎是压抑太久,运动释放累积的闷气。 直到累的浑身大汗,唐铭双手撑地坐在篮球场上,大口喘着粗气。 李峰走到唐铭身边,居高临下问道。“舒服了?” 唐铭笑道。“舒服了。李峰,我决定考研,去读哲学。” 李峰皱眉头说道。“跨专业考研很难,你要好好努力啊。” 唐铭站起来,掀起衣服擦掉脸上的汗,笑着说道。“先解决经济问题,然后专心考研就行。” 李峰皱着眉头,不知道唐铭怎么解决他的经济问题。 不过,李峰没有多问,朋友之间需要秘密,唐铭不主动说,他不能主动问。 第163章 狙击 第二天早上,阿里九点半准时来到酒店,接上张记五人,驱车前往白沙瓦市政府。 作为西北行境省的省会城市,政府机构坐落在新城,张记坐在车里,发现他已经转向,分不清车子驶向的方向,不由开口问道。 “阿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阿里解释道。“三军情报局、商务部、市政府都要过去。” 张记看着车窗外陌生的环境,问道。“这是你们的安排?” 阿里说道。“这是你和主教谈的,你不知道?” 张记说道。“一个处于萌芽状态的投资计划,没有必要摆上台面去商谈,而且,我想先去大使馆备案。” 阿里想了想,说道。“张记,你不用紧张。这只是一次商业洽谈,初步接触,不会直接让你投资。” 张记看着窗外不说话,事情发展超出他的预料。 最初的打算只是完成承诺,以掮客身份贸易活动,采购白沙瓦地区的纺织品、中皮革、药材等,真正目的是做宝石生意。 宝石生意巨大利润,让张记深深着迷。 像是喝了蜂蜜,甜到让人无法自拔。 哪怕是花1000万买平安,张记也愿意加入到宝石生意中。 一旦面见政府人员,所有行动摆到台面上,张记的小心思就要收敛起来。 伊姆兰汗的脸出现在张记眼前,张记可以肯定,所有安排绝对是在他一手操办。 伊姆兰汗知道他的小心思,虽然没有点破,留有余地,却也把所有事情摆上桌。 张记靠在后背上,感受着汽车行驶的速度,知道他退无可退,只能按照伊姆兰汗的安排走下去,也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偷摸干一点小动作。 只是有一个问题,张记不明白,伊姆兰汗为什么执意让他投资。 唐铭明确说过,他不认识伊姆兰汗,伊姆兰汗是阿里介绍的,阿里保证伊姆兰汗可以帮他们将五箱宝石合理运回国。 也正是这个原因,唐铭主动找上门,伊姆兰汗提出投资1000万人民币的要求。 似乎,伊姆兰汗并不害怕两人反悔,即使两人一起回国,伊姆兰汗也没有阻止。 伊姆兰汗究竟想要做什么,真的只是想要商业投资,改善白沙瓦地区人民的生活,还是有其他目的。 张记扪心自问,他对于伊姆兰汗没有利用价值。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怎么会对别人有利用价值。 如果说真要有利用价值,也就只有1000万投资。 不将价值上亿宝石放在眼里的人,会在意十分之一的投资? 看向阿里,阿里认真开车,警惕着可能来自四周的危险。 长时间的动荡,让所有人保持一份警惕。 深呼一口气,闭目靠在后背上,张记决定先将他的小心思放下,脑海中迅速规划可能执行的计划。 随手一棋,落子就吃定张记,毫无反击能力。 车子停下来,张记睁开眼,看着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检查车子。 阿里摇下车窗,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警卫看了看车里的人,然后放行。 车子停在停车场,张记跟着阿里走进一栋建筑楼,一路上沉默打量着建筑楼。 清真风格的建筑,也能看出是政府机关。似乎全世界政府机关只是建筑风格不一样,里面的氛围是一样的。 会议室门前,站着一群人,等待着张记到来。 阿里一一介绍,让张记记住的只有四个人,白沙瓦市市长,贸易发展局局长,宝石和珠宝发展协会会长,宝石和珠宝协发展公司总经理。 安排好的会面,安排好的议程,每一步都是已经安排好的。 张记怀疑伊姆兰汗的身份,何种地位能够安排这样高规格的接待。 不过,他没有时间思考,会议开始,只能按照会议进行下去。 翻译人员按照ppt内容介绍白沙瓦农业发展,纺织业发展状况,宝石发展情景,以及宝石市场的配套建设。 张记百无聊赖听着,已经安排好的事情,他只需要配合好就行。 宝石发展不规范是被诟病的问题,这也是宝石和珠宝发展公司急于解决的问题。 白沙瓦尴尬的地理位置,既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 最严重和最急于解决的是恐怖主义和巴基斯坦地方武装组织,这两个不安定因素制约白沙瓦发展。 翻译人员介绍完ppt,坐在张记临近的椅子上,充当中级人翻译角色。 张记看着翻译人员,怀疑他是否能够以客观态度翻译。 欺骗从来不是个例,是人类共同的劣根。 信任的建立不是一时,必须是长久的交往。 信任的破裂是一时,一次的不信任可以否定一切。 宝石和珠宝协发展公司总经理伊姆兰·汗介绍白沙瓦产出的宝石种类,自公司成立以来取得的商业成就,以及宝石发展规划和前景,希望能够加强和中国合作。 张记问了他关心的问题,宝石鉴定流程和出口规定。 张记不懂宝石进出口,他规划从美军手里和阿富汗宝石商人购买宝石,然后通过白沙瓦出口到中国或者其他国家。 国际宝石市场萎靡多年,经济的发展,对宝石的需求逐渐提升,开拓新的宝石原地是国际宝石贸易者普遍共识。 张记看准这个机会,白沙瓦独特地理位置,本身产出宝石,这是宝石来源之一。 也是阿富汗地区走私的集散地,是另一条宝石来源。 欧洲宝石商在阿富汗境内有很多宝石供应商,还有俗称‘杂货铺’的掮客,以及掌握青金石的阿富汗商家。 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块肥肉,没有人能够吞下,只能分餐而食。 会议很快结束,张记和宝石和珠宝发展协会会长和总经理留下联系方式,热情和他们告别。 三军情报局没有耽误太多时间,阿里出示政府机构开的证明,情报局备案,然后让张记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张记忍不住好奇心,再次问道。“阿里,我很好奇你的身份?” 阿里笑着说道。“我的身份很简单,就是一个导游。” 张记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道。“导游是你的工作,这一点我相信。可是,你还有其他身份,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希望我们一直是朋友,不会有拔刀相向的一天。” 阿里看一眼后视镜,发现车辆跟踪,提醒说道。“后面彩色车子一直跟着我们,大家小心。” 张记转头看向身后,视线阻隔,没有看到阿里说的彩色车子。 “能不能甩掉他们?” 阿里想了想,放松说道。“应该不是跟踪,可能是收保护费的巴塔?” 张记好奇问道。“什么意思?收保护费的巴塔?” 阿里解释道。“阿塔会向当地投资商和富人收取保护费,这是他们经济来源之一。不然,没有经济来源,怎么和美国人战斗。” 张记笑道。“美国人也要交保护费?” 阿里说道。“他们的经济来源有三个途径,一是控制区的税收,二是控制区或邻近地区的捐赠和保护费,三是商业经营盈利。” “美国为首的联军不相信阿富汗北方联盟组织,军事基地建设全部由本国的公司承建。这些公司不受军事武装保护,想要安全建设,完成城建基础设施,只好缴纳一定数额的保护费。” “联军部队战斗力层次不齐,有几个国家向阿塔组织缴钱,不让阿塔攻击他们军队。甚至是一些军人,直接和当地人做生意,向他们卖战备物资。” “如果,有阿塔或者巴塔找上你,让你缴纳保护费,不要有抵触心理,老老实实交钱。美国都要缴纳保护费,更何况是你一个小人物。” 张记问道。“阿里,你说的是真的?美国和阿塔势同水火,背地里还要向阿塔交钱?” 冯军开口说道。“阿里说的是真的。阿塔和美国军人势同水火,和美国商人和其他人的关系没有宣传的那么差。伊斯兰化是一个极端,不过这是少数。” 阿里看一眼冯军,提醒道。“钱和命相比,命比钱重要。该舍钱的时候,一定不要犹豫。” 张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要钱我肯定给。” 后面车子在十字路口拐弯,驶向另一个方向。 阿里看到车子消失,暗地里松一口气。 车子驶到酒店院子,冯军下车,观察周围环境更,确定没发现任何问题,才打开车门让张记下车。 张记觉得冯军小题大做,刚想开口说话,冯军一把抱住张记趴在地上,用车做掩体。 一声枪响,子弹击中墙壁,碎石四溅,打在身上和车上。 酒店门前的警卫,举枪向射击地方射击。 一颗子弹穿过车子玻璃,四溅的玻璃溅落一地。 冯军紧紧把张记压在身下,判断者狙击位置,用英语大声喊道。 “一点方向,一点方向。” 警卫举枪瞄准一点方向,胡乱放几枪。一点钟方向是一桩三层小楼,警卫找不到狙击手位置。 黄毛和荀方脱掉衣服,打开车门,爬到张记身旁,用衣服挡住张记,围着张记快速冲进酒店里。 阿里也冲进酒店,确定张记没有受伤,拿出手机拨通警察电话。 张记心有余悸被三人围着,透过缝隙看向酒店外,警卫仍旧举着枪,瞄准一点钟方向。 过了一会,厉东来才走进酒店,找到更换房间的张记几人,说道。 “人已经跑了,没有找到。弹壳和地面痕迹分析,使用的应该是ak。幸亏是ak,如果是专业狙击枪,我们都得完蛋。” 阿里打了一通电话,挂掉电话,说道。“警察和情报处介入,等着消息吧。” 张记笑了笑,点点头。 冯军问道。“下午还去不去大使馆?” 几人看向张记,张记笑着说道。“去,为什么不去。阿里,持枪证已经有了,我们可以合法持枪。清单已经交给你了,给我们配齐武器。” 阿里点点头,离开房间。 第164章 准备干活 大使馆备案结束,五人回到酒店。 酒店里外多了警察执勤,看着警察,张记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 回到酒店,张记让冯军四人回房间休息,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躺在床上,张记想着他即将面对的事,心里一阵烦躁。 命运无常,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背后推着他前进。 事到如今,不论他如何考虑眼前,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和伊姆兰·汗短暂接触,双方看到彼此眼中的狂热,买方确定卖方,卖方确定买方。 经营宝石进出口,不能再像唐铭一样,通过官方渠道走私。 走私是一时的不得已,不能长期以不合法的程序经营。 缴税损失利润,缴税能够保证长久经营。 张记拨通唐铭电话,想要和唐铭商量开办一个进出口公司的事。 唐铭半睡半醒,听着手机震动,摸起手机放在耳边。 确定唐铭接通电话,张记说道。“投资的事情正在谈,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开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经营玉石成品、半成品进出口,纺织品、皮革等进出口。” 唐铭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揉着眼,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还要做中草药进出口。” 张记想起来他曾经和唐铭交谈的事,确实也有中草药进出口项目,这也是他忽悠伊姆兰汗的一个说法。 贪多嚼不烂,张记决定只做其中几项就可以。 “那是忽悠别人,瞎说的瞎话。我最想做的是宝石,这个利润大。尤其是品质高的宝石,利润让人贪婪。” 唐铭想了想,建议道。“宝石、纺织品、皮革,做好这三项就可以,没必要做其他的。” 宝石、纺织品、皮革三项中,纺织品和皮革占据巴基斯坦出口的前几位,主要出口到欧洲国家,中国的出口量不大。 白沙瓦是宝石的重要产地,纺织品产地集中在旁遮图省和信德省,皮革产地集中在旁遮图省和信德省。 宝石可以在白沙瓦经营,囊括白沙瓦本土宝石,阿富汗走私宝石。 纺织品和皮革最好从旁遮图省和信德省,白沙瓦不是最好的选择。 唐铭见张记没有回答他,接着说道。 “与其成立公司管理,不如找代理商,支付一定的代理费,他们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张记躺在床上,窗帘拉下,缝隙透着光,看着光线说道。“代理费不低吧?” 唐铭起床,坐在椅子上,说道。“一般的代理费在千分之五到十五之间。相比较开公司而言,代理费节省很多开支。” “人是最不好管理的动物,能不管理人就不要管理。租一个仓库,开一个门店,摊子支起来就可以。”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给古蔺打电话,然后在和你说。” 挂掉电话,唐铭坐在椅子上发呆。 张记没有说他在白沙瓦发生的事,反而让他担心。 张记不说,他也不能主动去问。 心有愧疚,少了底气。心里无愧,才会问心无愧。 可是,人怎么可能问心无愧,硬币的两面,只能得到其中一面。 唐铭放松心思,不再去想张记的事。 张记选择了这条路,注定只能他自己走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选择代理商比组建公司方便,出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不必劳心费力组建公司。 管理是权力的阶梯,即使处于最高那一阶,也是身不由己多于权力魅力。 还有一周时间期末考试,复习的知识点很多,张记可以不在意成绩,唐铭很在意成绩。 确定考研目标,所有事情必须以考研为中心。日常学分也是考量标准,至少不能有补考记录。 翻开书,唐铭强迫自己学习,强迫自己读出声音,大声朗读书本上的知识点。 张记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偶尔有行人经过街道,张记都感觉这个人是观察他的人。 冯军四人聚在一个房间,床上摆放着枪支弹药和武装防弹衣。 三把95式自动步枪,三班92式手枪,16颗86式手雷,一把88式狙击枪,四把56军刺,还有夜视和通话装备。 四人拿起中意的武器,小心抚摸着,像是抚摸着最心爱的玩具。 告别已久的武器,再次握在手里,有着别样情绪。 厉东来端起88式举起枪,对着镜子瞄准,说道。“再有一把40火就更好了,战术组合更加完整。” 黄毛毛放下步枪,坐在床上,说道。“兄弟们,我们要小心,这不是正面对抗的战斗,是一方在暗一方在明的防御战。无千日防贼的道理,说不准就挂掉。” 冯军打开手枪保险,听着机械撞击声音,看一眼情绪低落的黄毛毛,笑着说道。 “危险肯定有的,不然张记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不过,相比在安保公司做安保,我更想要这样的生活。” “中午体验被狙击,脑袋在在裤腰带上,这不是说说而已。各位,我再多说一句,回去以后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还要加入。” 荀方大咧咧说道。“我先声明,我不会退出。我是孤儿,这是大家都知道,烂命一条,走到哪里,死在哪里,对我来说不重要。你们有家有口,还是要好好想想。” 冯军接着说道。“必须考虑好,一旦决定,不能再轻易退出。” 黄毛毛端起88是狙击枪,紧紧抱在怀里,建议道。“我们找个地方练练手,这么久没有摸枪,手已经没枪感。” 冯军想了想,说道。“快要天黑了,明天再说。是要练练枪,手生了啊。” 荀方突然嘿嘿笑两声,说道。“最好不要用到,生生死死,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冯军说道。“张记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现在有人狙击他,肯定是他干了什么坏事。我们可要小心,不能任由他干坏事,至少他干坏事我们要阻止他。” 荀方说道。“只怕我们的照片已经到了某些组织手里,他们会认为我们是一伙人。即使我们不帮张记,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冯军突然对手里的家伙没了兴趣,将手枪丢在床上,说道。“这事办的,太差劲。” 敲门声响起,四人瞬间做好防御姿势,虽然枪里没有子弹,握在手里让人多了一分应对的底气。 冯军问道。“谁?” 张记站在门外,说道。“张记,怎么锁门了?” 四人放下戒备,冯军打开门,问道。“有事?” 张记走进房间,看着各种武器,问道。“这些武器还能让你们满意?” 荀方说道。“标准的配置,用着顺手就行。” 张记点点头,不想继续绕弯子,直接说道。“明天晚上有个活,你们愿不愿意一起过去?” 四人对视一眼,错开的目光掩饰着内心情感。 张记不说话,等着四人答复。 如果四人不愿意和他一起去,他也有足够时间去雇佣其他人。 没有武装力量的保护,张记不敢一个人去交易。 冯军看一眼三人,打破冷场,问道。“什么活?” 张记噘着嘴,决定告诉四人他的交易。 即使现在不告诉他们,交易时他们也会知道,不如坦诚布公的谈一次。 愿意参加的参加,不愿意参加的退出。 “和美军交易他们收缴的宝石。” 冯军接着问道。“危险是什么?” 张记笑着说道。“危险有很多,美军、边防部队、塔利班,还有我不知道的其他集团。” 冯军为难问道。“必须进行交易吗?” 张记拿起床上的手枪,打开保险,拉上枪栓,扣动扳机,听着撞针撞击的声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自然界的规律,既然是自然规律,人类怎么能够违背。你们好好考虑,考虑好后告诉我答案。” 冯军拦住想要出去的张记,对三人说道。“这事我们刚才讨论过,我想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我愿意去,你们也说说自己的答案。” 三人互相看对方一眼,对冯军摊牌的逼迫,心里有些抗拒。 冯军剥夺考虑时间,直接逼着他们下决定。 三人甚至怀疑这是张记和冯军的双簧,就是演给他们看的。 厉东来拉下脸,说道。“这事没有提前说,也超出当初保护协议内容。我要好好考虑,灯下抹黑,看不清方向。” 荀方把玩着手枪,问道。“死了也有100万?” 张记点点头,肯定说道。“我是求财,不是求死。真的死了,我会按照约定打钱。” 荀方轻蔑一笑,说道。“死了要钱有个屁用,我去。” 黄毛毛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去。黑衣夜行,阎王点名,不能少了我。” 厉东来无奈道。“你们都去,我也去。真是服了你们,这事都要争着去。我是狙击手,告诉我地址是哪里,我要研究地图,确定狙击位置。” 张记说道。“交易地点没有定,等定下来我再告诉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没法休息。” 张记离开房间,四人看着彼此,慢慢笑出声来。 第165章 第二次交易 文教区里一处茶室,看着姗姗来迟的人,张记倒一杯茶,等来人坐下以后,将茶端给来人。 张记说道。“里瓦兹先生很准时。” 里瓦兹端起茶杯,轻轻喝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我时间有限,有话快说。” 张记说道。“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里瓦兹先生,当我需要一些信息时,希望能够得到里瓦兹先生的帮助。” “当然,这些信息绝对不会让里瓦兹先生为难,这是前提。” 里瓦兹轻笑一声,捏着茶杯,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信息的人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张记点点头,说道。“职责和职位是一个人立足之本,我相信这个给里瓦兹先生带来很多便利。不过,再多的便利不能变现时,不过是空中花。” 里瓦兹放下茶杯,认真看着张记,问道。“你能够给我变现的便利?” 二楼的茶室,可以看到远处的行人。 新城区的环境区别于老城区,张记还是喜欢老城区的烟火气。随处可见的小摊,有着家乡的气息。 茶室里茶香清淡,煮熟的茶水,配上牛奶、调料,有着别样滋味。 不过,这种滋味张记接受不了,只是喝了白沙瓦绿茶。 张记拿起茶壶,给里瓦兹添茶,放下茶壶,擦掉桌子的茶渍,不紧不慢说道。 “我是一个商人,喜欢合法合规经营。我希望我所有的财产都可以晾晒在阳光下,我可以为里瓦兹先生提供阳光下便利。” 里瓦兹看一眼张记,眼神飘向远处街道,过一会才说道。“所以你给我画了一个饼。” 张记说道。“空饼填补饱肚子,没有任何用处。我可以给你告诉你一只股票,什么时候买入,什么时候卖出,至于能够赚多少,就看里瓦兹先生的本钱。” “阳光之下,才见光明。我想任何的收入都没有光明正大的收入更令人放心,里瓦兹先生认为呢?” 收回眼神,仔细打量着张记,里瓦兹想到一个东方词语,一直听说却从没有经历的词语。 不过,这和里瓦兹没有关系,他很满足现在生活,不想改变。 “谢谢,可是我用不到。” 里瓦兹起身,转身离开茶室。 看着里瓦兹的背影,张记喝完杯中茶。 接触失败,虽然没有抱太大希望,失败的感受也不舒服。 白沙瓦绿茶,喝着和本土绿茶没有太大区别。 冯军走进茶室,不知道张记是否和对方谈妥,提醒道。“出来时间够长,我们应该回去。” 张记身子后倒,靠着木柱子,闭着眼睛说道。“警察已经离开,我们不用着急回去。阿里有没有回话?” 冯军惜字如金道。“没有。” 张记放下茶杯,起身说道。“走吧,是时候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和黄毛毛三人汇合,开车回酒店。 警察全部撤离,只有酒店警卫在值岗。 冯军和厉东来下车,两人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问题,才让张记下车。 张记下车,快速走进酒店。 狙击事件虽然过去,警方和政府机构一直没有准确回应,谁为狙击负责。 闯进生活狙击,即使没有正面接触,也要在往后的日子再次碰面。 令张记没有想到的是阿塔也是分帮分派,阿塔和巴塔分家成为两个势力,错综复杂的领导派别让情况变得复杂。 虽然被列为恐怖组织,却一直没有彻底解决。动荡局势,历经几十年,彻底成为难以割掉的癌症。 军方、政府、参议院,三方互相牵制,还有几十个部落组织。 想着这些关系,张记感到无比头疼。 最让张记头疼的是,他一直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甚至他都不知道是谁要杀掉他。 两次白沙瓦之行,来去匆匆,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唯一的动作就是走私宝石,而这些宝石是美军查获售卖,他作为买家,在里面的作用不大。 梳理不清里面的关系,张记打开窗帘,看一眼外面的街道。 酒店对他们续住有怨言,一次狙击事件影响到他们得信誉。 手机震动,张记拿起床上的手机,看到手机里的短信。 “卡哈诺市场的黑帮,你抢了他们走私的宝石。还有阿富汗人,和本土势力有联系?” 删掉短信,手机丢在床上。 冯军敲门走进房间,说道。“阿里回复了。” 张记看一眼冯军,说道。“等阿里过来,我们直接出发。” 冯军皱眉道。“不是晚上?” 张记解释道。“我怕晚上有问题,临时改了时间。回去准备,随时出发。” 阿里开着车,车速慢悠悠的游荡在老城区的街道。 来到一处宝石店前,停下车,按两个喇叭。 店铺里走出一个人,透过车窗看见阿里,转身关上门,上了阿里的车。 诺里瓦奇坐在副驾驶,绑好安全带,说道。“阿里,这次是什么活?” 阿里说道。“好活,你只需要鉴定宝石,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 诺里瓦奇笑道。“没问题,规矩我懂的。” 开车来到酒店,接上张记,两辆车前后驶向开伯尔山口。 阿里开着车,问道。“确定明天回去?” 张记坐在后面,回答道。“确定投资意向,我留在这里没有意义。回去以后我会找代理人,让他们常驻,全权负责。” 阿里笑了笑,不再说话,认真开车。 等了一会,见阿里没有说话,张记问道。“你还没有说你这趟出来的价钱。” 阿里听完,哈哈笑两声,说道。“你付诺里瓦奇的工资就行,我不需要。” 张记好奇问道。“真的吗?我记得第一次时,你可是先把价钱说清,然后才带我和唐铭去开伯尔山口。” 阿里说道。“导游的钱必须付,这次不一样。你是投资商,我怎么也要表现表现我好客的热情。” 张记哈哈大笑,丝毫不给阿里面子。 车子驶出开伯尔山口,阿里拿出对讲机说道。“检查武器,随时注意。” 上保险声被车声掩盖,只有手打开保险的动作。 车子行驶到地点,所有人下车,厉东来确定位置,抱着狙击枪快速离开。 等了半小时,耳麦里传来厉东来“就位”声,几人下车,快速往山脉上爬去。 张记临时更改的地方是海顿第二次驻扎的地方。 驻扎五天,海顿接到撤退命令,小山包也就被废弃。 通过边境渠道大多在部落区,部落对外的态度很明确,张记只能从开伯尔山口和美军交易。 下午三点十分,美军姗姗来迟,两辆伪装的越野车,所有人穿着阿富汗当地人服饰。 不过,他们的装备暴露他们身份。 张记看着眼前的6个人,问道。“亨特不在?” 罗伯特打量着张记几人,东方人和白沙瓦本地人怪异组合。 不过,他也不关心对面的人,说道。“亨特没有来,钱带来了吗?” 张记皱眉,说道。“亨特不来,他也没有和我联系,交易取消。” 冯军几人紧握步枪,紧张观察着对方的行动。 罗伯特脸色一变,厉声道。“取消可以,钱留下。” 罗伯特身边的五人举起枪,双方枪口相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张记摇头道。“没有亨特,我拒绝交易。钱在我身后,想要钱,就看你能不能活着拿到它。” 罗伯特见张记坚持必须要亨特在场,轻笑一声,抬手做一个收枪手势,他身后的人将枪放下,枪口对着地面。 罗伯特大笑两声,说道。“放轻松,放轻松。我们都是求财,不是要命。张,我是否可以拿手机。” 张记点点头,示意冯军放下武器。 罗伯特轻松拿出卫生电话,拨通电话,交给张记。 张记接过电话,和亨特讲两句,挂掉电话,说道。“罗伯特上尉,我想我们可以进行交易。” 阿里接过罗伯特递过来的黑色箱子,箱子很重,阿里手一抖,差点没有拿住。 诺里瓦奇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宝石,眼睛放光,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和折射镜,一一检查。 罗伯特站在张记身边,足足比张记高过一头,看着山下的车,罗伯特说道。“张,你对烟块有没有兴趣?” 张记问道。“烟块是什么?” 罗伯特低头看一眼张记,确定张记不是假装,是真的不了解烟块,说道。“能够给人带来快乐的东西。” 阿里不屑说道。“毒品就是毒品,叫什么烟块。” 张记严肃说道。“抱歉,在我们国家,贩毒是要枪毙的。” 罗伯特建议道。“这里是阿巴边境,不是你的国家。如果想要赚钱,我可以给你提供大量烟块。” 张记笑着说道。“吸烟有害健康,更何况是毒品。罗伯特上尉,我比较喜欢宝石,至少不会被枪毙。” 罗伯特不在说话,几人看着诺里瓦奇检查宝石成色。 诺里瓦奇用了半小时才将所有宝石鉴定完,然后对张记点点头。 冯军见张记点头,将装钱的箱子递给罗伯特带来的人。 接过箱子,检查完箱子里的钱数目。 双方提着属于自己的箱子走下山坡,坐上车离开。 车子行驶一会,罗伯特开口问道。“洛根,你确定他们有狙击手?” 洛根说道。“肯定,在我们身后的山头上。” 罗伯特沉思一会,笑道。“事情越来越有意思。回去后将钱分了,所有钱必须打回国内,你们身上不准留钱。” 洛根问道。“上尉,我们只能依靠走私吗?” 罗布特无奈说道。“如果你想失去你的车子和房子,你可以选择不干。” 詹姆斯不屑说道。“百年银行都能倒闭,这世界还有希望吗?” 罗伯特闭着眼睛说道。“新总统已经思考如何结束这该死的战争,我们等着吧。” 第166章 重名的人 有惊无险驶过开伯尔山口,途径卡哈诺市场,张记让车子停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瘾君子和不远处一排排低矮房屋,向阿里问道。 “这里就是卡哈诺市场?” 阿里瞥一眼躺在地上的瘾君子,神情不悦说道。“是的,你想下去逛逛?” 张记摇摇头,问道。“这里归谁管?” 诺里瓦奇操着生硬的英语,说道。“管理的人很多,一段时间换一个。没有人能长久管理这里。” 阿里补充道。“这里是混乱地带,黑市经营的是黑货,都是为了生活不得已的人。普什图人占据的大部分,也有一部分部落的人。” 张记看着隐藏着的敌对,说道。“国家虽然不同,白色、黑色、灰色的势力都有人在。” 阿里发动车子,快速离开卡哈诺市场,朝白沙瓦市区驶去。 车子进入市区,阿里松一口气。 放慢车子速度,两辆车慢慢回到酒店。 酒店警卫见张记一行人回来,警惕观察四周。 不过他的观察是多余的,冯军和厉东来下车,观察四周后,才让张记提着箱子下车。 张记喊住阿里,让阿里和诺里瓦奇一起来到他房间,打开箱子,问道。 “阿里,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告诉我这些宝石的市场价。” 看着箱子里的零零散散被绒布包着宝石,阿里让诺里瓦奇介绍。 “我不清楚这些宝石价格,还是让诺里瓦奇说吧。” 诺里瓦奇介绍道。“这一箱子最有价值的是绿宝石,价值在500万美元左右,卖到欧洲价格会更高。” “其次是祖母绿,价值在300万美元。红宝石颗粒太小,只能镶嵌使用,价值在50万美元。四块青金石品质很高。” 说着,诺里瓦奇拿起青金石,指着上面的金星和白线说道。“你看,青金石的金星和白线,这么大一块青金石只有两三个金星,一条白线也没有,达到青金石级别。” “价格不好估计,遇到懂行的青金石收藏家,可以卖一个高价。正常市场出售,也就200万美金。” 诺里瓦奇看了看里面其他的粉色宝石和水晶,没有介绍兴趣,预估一下价格,说道。“剩下的宝石,加在一起价值70万美金。” 张记眯着眼睛,看着诺里瓦奇,沉声道。“你预估的价格准不准?” 阿里说道。“诺里瓦奇祖辈都是做宝石生意,不会说话就会玩宝石,他预估价值不会差。” 张记点点头,瞥一眼诺里瓦奇,然后说道。“我身上没有现金,酬劳明天亲自送上门。” 诺里瓦奇满脸堆笑,客气道。“酬劳不急,中巴友谊长存。下次有这样的事记得叫我,我还想参加。” “哪怕是没有酬劳,我也愿意,能够见识这么多高品质的宝石,是我的福气。” 张记和诺里瓦奇两人交流,诺里瓦奇热情的向张记讲解宝石品质鉴别方法。 阿里接了一个电话,简短说了几个字,挂掉电话。 见张记和诺里瓦奇聊得认真,不得不打断两人谈话,说道。 “张记,有人见你,准备一下,我们过去。” 诺里瓦奇识趣的闭嘴,恋恋不舍的看一眼箱子里的宝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张记问道。“谁?” 阿里沉默一下,说道。“他的身份不好说,你去了就知道。” 张记还想向诺里瓦奇学习宝石知识,拒绝道。“过段时间,我的代理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去拜访。” 阿里摇头拒绝道。“不行,他要见你,你必须现在去。” 见阿里如此认真,张记知道对方肯定是大人物,提起箱子,说道。“叫上冯军,我们过去。” 车子开的很快,不像是阿里平日稳健的作风。 再次来到白沙瓦政府,看着站在门前迎接的人,张记知道来了大人物。 跟着市长阿里夫来到他的办公室,张记见到要见他的人,仔细看着眼前邻家大叔一样的男人,张记明确他不认识。 市长关上门,留下办公室里三人,张记、翻译和要见他的人。 邻家大叔自我介绍道。“我是伊姆兰·汗,欢迎中国的朋友来白沙瓦投资。” 张记确定他不认识伊姆兰·汗,认识宝石和珠宝发展公司的总经理。 他的名字也叫伊姆兰·汗,重名不单是中国的传统。 张记介绍道。“您好,我叫张记。” 然后沉默不说话,对方主动让他来见他,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介绍是多此一举。 伊姆兰·汗笑着说道。“白沙瓦是西北边省最重要的城市,我们一直努力改善白沙瓦的投资环境。” “白沙瓦是边境城市,有着辉煌的历史,也曾是丝绸之路重要的中转站。” 听着翻译翻译的空话,张记不明白不曾相识的大叔为什么给他说这些。 阿里很尊重伊姆兰·汗,他是巴基斯坦的大人物,至少也是西北边省大人物。 不能问对方身份,这是不尊重别人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对方身份,张记也没法和他交流。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保持微笑,静静听着对方介绍白沙瓦。 白沙瓦客观环境,张记了解一部分,最深刻的感触是动荡不安。 势力帮派众多,犬牙交错。对于一个外来人,捋不清彼此之间的关系。 “对于恐怖主义,我们会加大打击力度。我们已经和美国达成协议,加强军事反恐力量,对于恐怖主义绝不妥协,坚决打击。” 听着伊姆兰·汗的介绍,张记有点脸部抽筋,微笑的时间太长,脸很不舒服。 终于,伊姆兰·汗说完,站起来拍了拍张记肩膀。 翻译带着张记出去,跟着翻译离开办公室。张记没有耽搁,直接上车,问阿里。 “找我谈话人是谁?” 阿里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你不知道?” 摇摇头,揉搓着面部,张记说道。“我应该认识他吗?向我介绍了白沙瓦,还说要加强反恐力量,就是没有说他的身份。” 阿里大笑,骄傲说道。“他是第三大党派运动党的主席,是我们西北省的骄傲。” 张记点点头,在脑海里搜寻伊姆兰·汗这个人,一直想到酒店,也没有想到伊姆兰·汗是谁。 阿里说的运动党派,是巴基斯坦第三大党派,这一点和他没有关系。 投资经商最怕牵扯政治,巴基斯坦政治权利被谢里夫家族、贝托家族和军方掌握,三方力量相互倾轧。 三方倾轧之下,不论是哪一方掌权,对中国的政策没变,一直是亲和中国。 张记决定只经商,绝不牵扯到他国政治之中。 “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不单是外交原则,也是经商原则。和气生财,不论政治。 张记叫住要走阿里,问道。“你有没有时间给我讲一讲巴基斯坦的历史。” 阿里想了想,没有拒绝张记,和张记一起来到他的房间,问道。“你想知道哪些?” 用酒店的烧水壶烧水,泡一壶白沙瓦绿茶。 张记问道。“白沙瓦当地的势力。” 阿里想了想,解释道。“白沙瓦地区是巴基斯坦特殊的区域之一,不单是因为地理环境问题,还有种族和信仰问题。普什图人是白沙瓦地区主要人种,你知道这一点就可以。” “所有来处皆有根,这些问题都是冷战时代的产物。苏联解体,我们以为会过上安稳日子。没想到,苏联走了,北约来了。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一直没有过上安稳日子,这是我们努力实现的目标。” “如果你长期待在白沙瓦,你就会了解这个城市的苦难。我们一直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可是,单凭白沙瓦的力量太小。反对力量很多,也有很多阻碍。” 阿里情绪低落,不想再说下去,于是说道。“你可以去图书馆查资料,多了解当地的历史和信仰,对你长期待在这里有好处。” 张记面对着窗帘,背对着阿里,说道。“一些国家为这个世界带来太多灾难,而我们却没有办法改变。” 阿里说道。“我们现在就在改变,争取做一点有益的事。” 张记笑道。“你说的对,或许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阿里,你是运动党的拥趸?” 阿里点头说道。“是的,家族政治、军方政治误国,只有新的党派才是巴基斯坦的未来。”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他想到近代中国百年黑暗历史,军阀混战,家族掌政,人生生活民不聊生。 中国是幸运的,栉风沐雨几十年,才有今日的和平和稳定。 巴基斯坦是邻国,不是祖国,张记是匆匆过客,关心的是经商。 送走阿里,张记一个人呆在房间,想着阿里所说的现状。 有一句话才说的是对的,想要长久待在这里,多了解一些是没错的。 第167章 喝酒 回到魔都,下了飞机,五人呼吸着祖国的空气,内心感到由衷的喜悦。 从时刻紧绷神经的动乱之地,回到和平安定的祖国,彻底放下戒备。 也就是这一刻,张记深深体会到祖国强大的优势,强大的军事能力防护边防,保护广阔国土没有动乱,人民安居乐业不用担心爆炸和子弹。 打车来到学校门前,张记对着四人说道。“先回去休息,这段时间我不去白沙瓦。等我去白沙瓦时,我联系你们。” 冯军带着四人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白沙瓦之行,他们比张记更加紧张,对张记的保护,对随时可能来的危险防备,每一分钟都在拉扯他们的神经。 回到宿舍,宿舍没有人,张记一个人待在宿舍。 床架和书桌上落满灰尘,告诉他离开的时间有多久。 五天时间,像是过了五年一样漫长。白沙瓦的信仰原因,街面上买不到酒精,没有任何解压方式。 古蔺三人打打闹闹回到宿舍,见张记也在宿舍,笑着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说你请吃饭,你就回来了。” 张记说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吃饭。” 程明吸着气,问道。“真的假的,我们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 张记拿出手机,一边找唐铭手机号,一边说道。“真的,我喊上唐铭和林含章,我们一起去吃烧烤。” 古蔺说道。“老王烧烤店改了,现在也卖火锅。” 晚饭时间,几人陆续来到老王烧烤店。老王看到古蔺几人,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褶子笑成沟壑。 “快进来,快进来,今天吃点什么?” 古蔺拉着板凳坐下,不客气说道。“还能吃什么,肯定是火锅,鸳鸯锅上来,再来五盘羊肉,五盘牛肉。” 老王笑着说道。“没问题,需要什么直接点,点什么上什么。” 火锅刚刚端上来,林含章和唐铭一起到,看到唐铭和林含章,张记的心情变得很好。 宿舍舍友感情和唐铭相比,少了一份生死相托的交心。 两种感情,是另一种生活经历的塑造,本身没有高下。心底深处,多一个比较,也有不一样情愫。 一张桌子摆了几种酒,啤酒、二锅头、劲酒、清酒。 张记第一次知道老王卖清酒,清酒味道很淡,像是掺了少量酒精的水,,不适合吃火锅的场合。 唐铭坐在张记身边,和古蔺聊几句,问张记。“白沙瓦之行,有没有什么问题?” 唐铭和冯军认识,分开时,张记特意提醒冯军,不要将白沙瓦的事情告诉唐铭,至少不要将他被狙击的事说出来。 唐铭决定不参与白沙瓦投资,也就没有必要知道白沙瓦的事。不是防备,是让他彻底安心。 白沙瓦投资始于唐铭的求救,投资换来的安全路线。 五箱宝石出手后,唐铭没有接受张记对半分账,执意所有钱归属张记。 换位思考,如果有人面对六千万的分钱不动心,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张记。 张记了解他自己的尿性,金钱至上,两人一起参与的事情,没有道理不分一半。 格尔木之行,潘云鹏最开始分账是六四,一场生死相依,决定五五分账。 两个人在一起,出工多少不是最重要的,如何分钱才是最重要的。 张记笑着说道。“一切正常,这不带着浑身上下的零件回来。” 唐铭看了看张记,笑了笑,没有再多问。想起来李峰的交代,不有开口说道。 “忘了对你说,李峰想要一块红宝石送给谢图南。你有机会,帮他弄一快差不多的,我也算是有交代。” 宋瑜端上一盘蔬菜,放在桌子上,和张记对视一眼,笑着离开。 想起带回来的宝石,放在机场没有去提货,张记说道。“多大点事,我这次也带回来一批。等我去海关提回来,让你选一个送给李峰。” “谈恋爱的感觉真好,还有人惦记着送礼物。不像我们,单身狗一个,想送别人礼物都没人送。这他妈的世道。” 古蔺听到张记臭骂世道,想起杜梅向他打听张记行踪。 “张记,你不说我都忘了。杜梅向我打听你,你有时间给杜梅回个电话。她要请你吃饭。” 几人调笑着,开着张记和杜梅的玩笑。 张记厚颜无耻说道。“被人暗恋的感觉真烦,直接向我表白得了。女孩子脸皮薄,我们要体谅。” 程明眼睛一转,说道。“你和杜梅还真的挺配,她是闷葫芦,你是话唠,优劣互补。” 林含章微笑看着吵闹的几人,活跃且无杂念的气氛让他很舒服。 本科四年是人生最安静的四年,没有利益瓜葛,没有生计难题。 只有一群没心没肺的朋友,在一起打闹。 一旦毕业,无论读研还是参加工作,生活的问题接踵而至。心思多了杂念,不会再有这么和谐的氛围。 林含章看一眼张记,想着杜梅,说道。“张记,说不准你和杜梅之间真有姻缘。我观你面相,桃花盛开。” 张记哈哈大笑,拿起酒瓶,说道。“含章同学,冲你这话,我敬你一个。” 250l的劲酒喝完,张记又要一瓶,很长时间没有喝酒,状态好一些,张记喝的很开心。 聊到九点,送走所有人,张记回到老王烧烤店,对老王说道。 “老王,给我拍一个黄瓜,炒一个牛肉,两瓶劲酒,打包带走。” 老王看着喝醉的张记,问道。“回去还要喝?” 张记趴在柜台上,说道。“我带回家里,快点啊。” 宋瑜给张记倒一杯柠檬水,放在张记旁边,然后准备离开。 老王叫住宋瑜,说道。“宋瑜,你等一下回学校。张记喝多了,你一会和他一起回去,最好是将他送回宿舍,大冬天可别出事。” 宋瑜看张记一眼,点点头同意,坐在张记身边等着张记要的外卖。 两个菜很快做好,宋瑜拎着菜,轻拍后背,搀扶起张记说道。 “我们回学校。” 张记脑袋晕晕的,听到宋瑜说话,点点头,任由宋瑜搀扶着他回学校。 走出老王烧烤店,冷风一吹,张记感到胃里翻腾的厉害,强忍着呕吐,挥手拦下路过的出租车。 打开门,钻进车租车,张记眯着眼睛问道。“你走不走?” 宋瑜无奈的上了出租车,张记说了地址,然后躺着休息。 冷风吹头,上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忍着回到家里,打开门,张记快速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呕吐,恨不得将胃吐出来。 吐完所有呕吐物,张记抱着马桶坐着,没有力气站起来。 脑海里情不自禁想到王婷婷,幻想着王婷婷给他端来一杯水,然后扶他起来。想到这里,张记惨淡一笑,伸手摸着马桶按钮,使劲按下。 一杯水出现在眼前,张记歪头看去,看到宋瑜。擦擦眼睛,还是宋瑜站在面前。 宋瑜说道。“喝点水,漱漱口。” 张记接过水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宋瑜说道。“王老板担心你,让我送你回学校。你出门就打车,然后带我来到这里。”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断片了,不记得事。” 宋瑜一笑,走回客厅。 喝一口水,漱漱口,张记也来到客厅。吐完以后,胃里舒服很多。 吐完以后也有一个问题,张记感到饿了。 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张记打开,放在桌子上,问道。“宋瑜同学,一起吃点。” 宋瑜摇摇头,打量着房子,问道。“这是你的房子?” 张记拆开筷子,说道。“去年买的,刚刚能住人。” 宋瑜点点头,看一眼时间,起身说道。“时间很晚了,我回学校。” 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张记起身为难说道。“不好意思,我耽误你回宿舍了。这个点回学校,进不去了吧。” 宋瑜皱着眉头,回家很远,不回家没地方住。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回家。 “我家就是魔都,我回家就好。” 张记问道。“你家里在哪个位置,我打车送你回去。一个女孩子在外,我也不放心。” 宋瑜拒绝道。“不用送我,你休息吧。” 张记看着即将离开的宋瑜,咬牙说道。“要不在我这里住一夜,次卧可以住人。” 宋瑜定住身子,回头看向张记。 两人沉默着对视,眼睛里闪过思考。 转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宋瑜拿起一瓶酒,打开喝了两口。 劲酒药味很冲,呛得宋瑜咳嗽不停。 张记递过一张纸,宋瑜接过卫生纸擦擦眼泪,说道。“这么难喝的酒,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喝。” 张记坐在地上,吃着菜说道。“可能是因为生活很苦,想要调和一下味道。” 宋瑜没有吃菜,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酒,一直把250l进酒喝完。 两人安静的呆着,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张记偷偷看两眼宋瑜,不知道不会喝酒的宋瑜为什么逼着她自己喝酒。 留下宋瑜的决定也让张记后悔,孤男寡女的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想一想都充满暧昧气息。 宋瑜抬头看向张记,问道。“张记,你看我漂亮吗?” 张记闻声看向宋瑜,鹅蛋脸庞,不施粉黛的红晕,像是一朵娇羞的花。 看到张记的表情,宋瑜轻笑一声,问道。“你愿意包养我吗?四十万,我可以陪你到你不愿意我陪你的那一天。” 张记放下筷子,眼神怪异看向宋瑜,惊人的言论让张记不知如何回应。 喝下一口酒,怔怔的看着宋瑜。 宋瑜站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我自认为长相和身材还可以,很多被包养的女人没我漂亮。” 外套脱下,露出衣服里面傲人身材。毛衣退下,脖子白净的皮肤,像是温润玉的光泽。 宋瑜如她名字,玉一样的身体,散发着莹莹光泽。 张记看着宋瑜,自嘲说道。“我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人。我留你过夜是担心你的安全,没有其他心思。” “不过,现在说这个,似乎已经晚了。我知道学校很多学生被人包养,我从未鄙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选择。活着已是万难,更何况想要更好的活着。” “我也曾为了钱拼命,现在也是。就像我今天要喝酒,还一定要喝醉。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一颗子弹从我耳边穿过,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打偏了,我没有死。活着真好,活着真好。” “这间房子装修好以后,我是第二次来住。次卧我没去过,宋瑜师姐你自己收拾一下,我们明天见。” 张记踉跄着走回房间,关上门,留下客厅里的宋瑜。 第168章 第一批人 离开银行,张记感到身边人手的不足,打钱这一点小事还需要他亲力亲为,亲自到银行打钱。 冯军四人的工资打到他们的银行卡,另外每一个人多打了元,当做对他们的奖励。 是不是多给他们打钱,张记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决不能对陪他出生入死的人吝啬。 斗米恩的道理,张记是明白的,所以决定给他们多打一个月的工资。 手里提着40万现金,张记没有太多感觉,就是怀里揣着400元一样。 40万是准备给宋瑜,张记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只是到银行以后,想到这个人。 万事有因。张记没有问宋瑜为什么需要40万,这是她的私事。 在脱下衣服的那一刻,张记想象宋瑜的心情,应该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 很多事情可以把人逼到绝处,就像是当初的他可以为了3000元爬到90米高处换灯泡。 一年前,3000元对张记来说,是一笔可以舍命的巨款,更何况是40万。 古蔺、程明、何劲三人还在睡觉,张记站在门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三人,将门关上。 掏出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给宋瑜,张记来到图书馆二楼,在c类图书区查找伊斯兰教。 阿里说的很有道理,想要和教徒打交道,了解他们信仰的宗教很有必要。 坐在角落的自习桌,将一摞书放在桌上,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伊斯兰教的历史和中国历史一样,在历史长河中波荡起伏。 信仰的力量,挥舞着锋利刀刃,不断扩大伊斯兰教的教众。 宋瑜来到图书馆,带着目的的寻找。 昨晚的冲动更像是吹起来的气球,在清晨时被针戳破,只剩下干瘪瘪的尴尬外皮。 收到张记的短信,宋瑜犹豫很久。 前进一步是自尊的拷问,原地不动是良知的选择,后退一步是现实的困境。 不论她如何选择,结果都不会再坏下去。 可是,宋瑜没有选择的余地,等待着被拯救的生命是世界上最后的温暖。 失去这一份温暖,世界的冷暖将和她没有关系。 自尊、良知和世界上最后一份温暖相比,分量何其轻。和生命相比,分量何其轻。 看到角落里的张记,宋瑜没有犹豫的走向张记。 张记找她的目的,宋瑜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她即将知道张记的目的。 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宋瑜静静的看着张记。 认真看书的张记,对宋瑜没有一点吸引力。 普通的长相,不高的身高,风吹日晒的皮肤,张记是丢到大街上快速消失的人。 注意到有人看他,张记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宋瑜。 圆润的鹅蛋脸挂着霜,唯有一双眼睛,犹如深夜的星空。 张记放下书,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宋瑜转头看向窗外,说道。“刚刚。” 点点头,顺着宋瑜看去的方向,张记没有看到吸引人的景色。 想到这是避免尴尬的不对视,张记轻轻一笑。 拿起自习桌底下的背包,放到宋瑜面前。 “这是你需要的东西。” 宋瑜拉开背包拉链,看到里面的现金,脸色微变。 重新拉上拉链,宋瑜平静说道。 “我是你的。” 张记拿起书的手一抖,看一眼宋瑜,然后放下书,看向窗外。 树上的绿叶在风中摇摆,南方的绿植,在冬天也有生机。 秋风扫落叶,一吹一大片。北方的树叶在秋天就被秋风吹落,等不到冬天的风。 “人是能思想的芦苇,有思想的人,谁能够属于谁呢。你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也不需要你是我的。” 宋瑜看着背包,现实的难易解决了,她并没有开心或失落的情绪。 本以为会很难受,因为她成为她看不起的被包养的人。 真正跨出这一步,心情的复杂不是她最初的感受。 “你不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向宋瑜,张记轻笑着说道。 “每一个选择,我相信有不得不这样选择的理由。谁都有生活的难处,都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 “我有我的不得已,你也有你的不得已。如果能够帮到你,我会很开心,心理会有一点点安慰。” 宋瑜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被理解的欢乐。起身将背包背在身上,俯视着张记说道。 “你有我电话,有需要就打电话。” 飘飘然离开,像是窗外飘落,在空中下落的绿叶。 惊鸿照影来,徒留后背风光。 古蔺脑袋晕晕的,宿醉后遗症,忘记很多事情,也忘记他是怎么回到宿舍,怎么爬上床。 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距离十一点还有四十分钟。忍着难受爬起床,简单洗漱,赶着前往学校的小会议室。 张记的要求总是很古怪,不论多么古怪的要求,古蔺也想着完成。 作为一名合格的猎头,完成业务是第一纪律。 接到张记电话时,古蔺想要拒绝,紧急招募14人,专业涵盖会计学、新闻学、国际贸易学、金融学、统计学,每个专业招募1-2人。 一个特殊的要求让古蔺百思不得其解,张记要求所有人必须是农村人或者小城镇人,不要城市户口,尤其是大城市的户口。 校内网站发布信息,私下关系找到各专业拔尖的人才。 古蔺并没有按照张记的要求,只招募农村户口,也招募了城市户口的学生。 赶到小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做了二十几人,古蔺没有统计具体人数,初选的人并不是能够走到最后的人。 古蔺看到张记坐在后排,和身边人小声聊天。 十一点整,没有人再来会议室,古蔺拍拍桌子,示意所有人安静,清嗓子说道。 “非常感谢各位按时参加面试,多余的话不说,我直接说关键的三点。” “第一点,这分工作很危险,需要到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长期驻扎。巴基斯坦的客观环境很复杂,最重要的是有战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白沙瓦是巴基斯塔和阿富汗交界处,混乱程度不用多说。” “第二点,工作合同的签订是三年期,不到三年时间,单方面不能解除合同关系。这一点是强制性的,只要你选择这份工作,至少是三年。” “第三点,绝对的保密意识,严禁和任何人讨论所从事的工作,严禁和任何人发表你对工作的看法。第三点的遵守是签署保密协议,一旦不遵守保密协议,公司单方面追责。” “三点要求讲完了, 一位女同学举手,然后问道。“强制性要求无可厚非,不过,能不能先给我们讲一讲公司和我们即将从事的工作?” 古蔺板着脸说道。“公司目前没有成立,没有可介绍的。从事的工作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在白沙瓦投资1000万,主要从事进出口贸易,计划贸易额为每年5000万人民币。贸易的货物主要是宝石、纺织品、皮革等。” 女生摇头接着问道。“太笼统,没有一个详细的概念。” 古蔺想了想,说道。“因为公司没有建立,目前只是一个概念,这是我能告诉各位的信息。但是,白沙瓦1000万投资已经和白沙瓦政府详谈,稳步推进中,你们是第一批过去组织工作的元老。” 女生笑了笑,推开椅子,站起来问道。“待遇呢?” 古蔺对着女生一笑,自信说道。“工资按天算,一天500元,满勤再发10%的全额工资奖励,六险一金全部交。” 女神听完古蔺讲话,犹豫着坐下,低着头沉思。 一个男生问道。“白沙瓦地区不单是战乱,还有恐怖主义活动,很多恐怖组织都聚集在白沙瓦地区,公司怎么保证我们的安全。” 男生说完一顿,补充道。“公司没有成立,谁来保证我们的安全和利益?” 古蔺拍拍手,说道。“问的好,公司没有成立的原因是因为没有你们的加入,你们加入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公司。” “然后,以公司的名义进行投资活动、贸易活动。你们的利益当然由你们保证。安全问题,只要你们在白沙瓦一天,会有一名保镖24小时随身保护。” “当然,即使有保镖24小时随身保护,也难以保证绝对安全。这就是存在的风险,是你们必须承担的风险。就像是投资风险,任何投资必须承担风险,这是硬币两面。” 古蔺一一回答各种问题,他也明白张记为什么要农村户口的学生,也只有农村户口的人才会愿意接受这样一份没有保证、有危险的工作,只因为工资高。 魔都这块寸金寸土的地方,想要获得高薪不是一般的难。 对于刚刚离开学校的学生,需要的就是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高薪,能够在最需要钱的年纪有钱。 命,算什么,没有钱存活才是问题。 询问会结束,只有18个人愿意留下来。古蔺看着坐着的18人,无奈的在心中叹气。 18个人,10个人是北方和西南地区户口,3个西北地区户口,2个浙江户口,3个魔都本地户口。 3个魔都户口中,只有一人是公务员家庭,2人是工人子弟。 张记交代的任务完成,古蔺松一口气,看着坐在后排的张记,说道。 “虽然招募要求是14人,不过留下来的是18人。我们不想再去刷掉4人,18人全部招募。至于谁能够留下来,就让时间回答。” “人自己定岗定位,定岗以后将职位表发给我,我会给你们进一步的指示。” “补充一点,实习期是六个月。任何人的实习期都是六个月,六个月内,任何人想要离职,我们会无条件支持,并全额发放工资。” “另外,离职的人,我们会提供一份财大院长级别领导人的入职介绍信,算是补偿。” “散会,明天中午前将岗位表发给我。我会根据岗位表,交代下一步的工作。” 第169章 张唐 季闻双手抱胸,高昂着头,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张记说道。“学长,你不能见死不救。这件事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对我来说就是人生大事。举手之劳,何必吝啬。” 季闻愤怒的破口大骂道。“这是耻辱,是对我的侮辱。你作为一个学生,你最大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不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偷试卷这是什么行为,是偷窃行为。” “我们计算机系最看重是能力,最在意的也是能力。我们学习技术,不是为了偷试卷,是为了维护更好的网络平台。你让我去给你偷试卷,这是对我的侮辱。” “作为你的学长,我有教育你的资格,也有教育你的义务。我不能看着你,任由你堕落,更不会助纣为虐。” 时松坐在一边,看着季闻和张记,知道张记是为他们提供资金的人,也知道软件最初构想是张记提出来的。 时松对张记的好感在于人傻钱多,第一次见面,也证实了他人傻钱多的印象。 不想让事情闹僵,时松给李小天使一个眼色。 李小天看着时松眼色,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李小天不想搭理时松,扭过头,故意装作没看见。 季闻不停训斥张记,用词越来越严厉,上升到家国天下的境地。 李小天实在听不下去,站起来,拉着季闻往外走。 季闻不情不愿的跟着李小天往外走,嘴里不停冒出难听的词语。 一直走到楼梯口,季闻才闭上嘴,一言不发的下楼。 李小天跟在季闻身后,好奇问道。“怎么不骂了?” 季闻瞥一眼李小天,责怪说道。“时松给你使眼色,你怎么不直接拉我离开。再晚一会,我就没词了。” 李小天叹气道。“你们这些人,加起来8oo个心眼。” 季闻嘿嘿两声,说道。“有什么办法,我们是财大的学生,不能破坏财大的规章。” “时松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可以没有底线去做,我们不行。虽然,这样的事情很多人做,但是,我们不能做。” 李小天停下来,严肃问道。“你知道时松会答应张记?” 季闻耸耸肩,说道。“仁义道德是底线,何尝不是枷锁。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如何成为胜利者,历史已经给我们太多答案。” “小天,这是现实,我们认为的底线,何尝不是我们的枷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过去了。” 李小天紧握拳头,一拳打在季闻胸口,愤怒问道。“所以,时松赢我们时,你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赢我们?” 季闻皱着眉,手捂着胸口,憋着气说道。“‘世人之心,止于见闻之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李小天松开紧握的拳头,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快速干瘪。 季闻揉揉胸口,拍拍李小天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做单纯的技术员,其他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 “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不是你就是我。时松去做不也是替我们解围嘛,想开一些。” 时松转着座椅,看着张记说道。“张记同学,我叫时松,我想他们已经向你介绍过我。” 停顿一下,时松鼓足勇气说道。“我想和你谈一件事。” 张记坐在床上,看着时松。 和季闻三人不同,时松看起来没有程序猿的朴实,眼睛透露着一丝丝精光。 “你想谈什么?” 时松露出自信的微笑,然后说道。“软件很快就可以推向市场,我想和你谈谈股份比例划分的问题?” 看一眼方天华,又看向宿舍门外,张记陷入沉思。 时松突然的股份比例划分是他自己个人意愿,还是几人集体的意愿。 个人意愿很好解决,一脚踢开他也不是问题。毕竟,时松是外来人员,也是后期加入的。 集体意愿不好解决,需要花费一些手段。 时松见张记沉思,一思考,明白张记误会他的意思,解释道。 “这是我个人意愿,我有和他们沟通。我们几个人已经大四,即将毕业。最需要的考虑的事情,不是在这里研究软件。而是找一份工作,至少能够解决温饱的工作。” “恰逢其会参加软件研发,这是一个不错的出路。软件发展好,我也算研发元老,对我而言不吃亏。” “软件开发不好,我也有单独研发软件的经验,也是简历出彩的一笔。” “前段时间,我去旁听几节经济论坛公开课,受益颇多。网络电商的兴起已是趋势,你开发的软件也是应用于网络电商。” “我想搭上这班车,至少给自己争取一个座位。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遇到了就要努力抓住。” 张记眯着眼睛,看向时松,问道。“你很看好这款软件?” 时松摇摇头,又耸耸肩,说道。“我没有个人爱好,市场的爱好就是我的爱好,我看好未来十年市场的爱好。” 张记点点头,问道。“你想怎么分?” 时松定好椅子,沉思一会,说道。“季闻、李小天、方天华和我,一共四个人,我们一人占5个点。” 方天华突然站起来,脸红说道。“我出去走走。” 看着方天华的背影,时松笑道。“技术员和程序猿,有着共同的特点,只知道低头走路,不知道抬头望天。。” 张记说道。“我一个人占80个点的份额,你真的甘心?” 时松无奈说道。“软件的市场推广涉及方方面面,每一方面都需要大量金钱投入。这一点恰恰是我们没有,而你有的。形势如此,不得不低头。” 陈伟,一个接触不多的人出现在张记脑海。 也就是这个人让他小心提防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他介绍的朋友。 这一刻,张记切身体会到堤防的含义。一个没有市场推广的软件,有无市场价值并不明晰的软件,已经有人盯上,并制定好份额划分。 虽然只是他个人意愿,谁能保证个人意愿是另外几人没有说出口的意愿。 方天华故意离开,也带着时松和张记谈话内容离开。 张记不答应,就会伤害到另外三人的心。 时松是聪明人,知道和季闻三人保持一样的份额,也知道让张记占绝对大头。 “这一点没问题,你可以制定一份股份意向书,是不是这个叫法,我不清楚。我们可以随时签订合同,保证合同的法律效益。” 时松苦笑一声,张记的表情可以看出,张记对他的不满。 不过,时松没有退路,一竿子打枣,好过望着枣树漫天去找杆子。 “我知道你对我的意见,不过,这不重要。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我会全力以赴推广软件,努力到我无能为力。” 张记摇头,说道。“我对你没意见,你只是挑开了早晚要解决的事。如果因为这一点,我就对你有意见,只能说明我的气量太小。” 时松松一口气,说道。“你需要的我会尽快给你,不过,事密则成,不能扩散。” 张记起身,说道。“这种事情也不适合宣传,我明白你的意思。走了。” 回到宿舍,古蔺将18人商讨的职位表交给张记。 张记看着18人的职位表,不由感叹自我竞争的优势。 18个人完成内部竞争,形成稳定的位置关系。 稳定的内部机构已经建立,下一步需要做的是成立公司,然后飞向白沙瓦进行实质性会谈。 职位表上明确的职位只有会计两人,出纳一人,其他人的岗位是厘定工作分工,没有明确的职位名称。 张记看着职位表一笑,厘定工作分工,不定职位名称。 人情世故看的通透,一张职位表也表现了人情世故。 谈笑,17人的负责人,而且是一位女生。张记很好奇谈笑如何从17人中胜出,成为17人的负责人。 18人中女生有4人,一个女生压住14个男生,这一点就说明谈笑的能力。 放下职位表,张记在脑海中复盘规划,尤其是安全方面,这一点是决不能松懈的。 生命有且只有一次,决不能出现意外情况。生死一瞬间,难以保证绝对安全。 保镖的选择不能全是国人,必须考虑到白沙瓦地区的土着。 白沙瓦政府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张记也需要表现对等的诚意。 在异国他乡赚钱,需要有足够多的盟友,足够多的人脉网络。 蜘蛛网一般的网络,才是安全的网络。牵一发动全身,全身都要动的时候,才是最难受的时候。 如何快速形成稳定的人际脉络,张记心中有一个模糊的蓝图,只等一切进行,慢慢将一条线连接,另一条线连接,形成联通四面八方的网络。 已经连接的是美军小部分,不稳定的走私线。 白沙瓦政府是稳定的线,至少在投资方面是大力支持。 这一点是张记立足白沙瓦的基础,立足这个基础,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扩展。 张唐,不是孤古蔺随口说的公司名称,是张记自己想的公司名称。 唐铭的退出是暂时,张记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唐铭肯定会回来,继续在一片热血的土地上驰骋。 即使,唐铭不再回来,张记也会将他拉进张唐,让他继续为自己出谋划策。 一个能够信任的人,绝对交底的人,本身就是最大的财富。 信任很难,生死相托的信任更难。 想到还没有出手的宝石,张记再次联系三家宝石负责人,约定好交易时间。 第170章 非军事行动 阿里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阿里虔诚的磕头,额头碰在地上,留下额头一小块红色。 弯腰低头,缓缓退出寺里,阿里抬头看到伊姆兰汗。 伊姆兰汗光着脚,缓慢的走在冰凉的石块铺就的地面上。 阳光照射,伊姆兰汗走进阴影里。 阿里快步上前,走到伊姆兰汗身边,轻声说道。“主教,下午两点,张记到达白沙瓦。” 伊姆兰汗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深邃的目光中倒映一群飞鸟。 澄净的天空,一抹白云横挂。 “多少人?” “49人,公司职员18人,保镖30人。” “三军情报局已经打通关系,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关系吗?” “只掌握三军情报局的情报,白沙瓦其他人员情报不掌握。关键的是美军分队,我们没有任何情报来源。” “是啊,美军是关键,不知道他和美军牵扯有多深。不过,确定投资意向?” “确定。18人专门负责投资事宜,可以全权代理张记。资金1000万已经打到指定银行账户。” 伊姆兰汗走到阳光之下,任由阳光照满全身。 暖洋洋的太阳没有偏私,照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 “张记倒是诚实,没有隐瞒任何目的。他看上宝石走私生意,投资只是一个承诺。不过,这也是我们需要的,千金买骨马,总要有所付出。” “对面的宝石可以走私,这一点你可以配合他。境内的宝石必须按照规定,决不能走私。” “宝石公司提前打招呼,合作的基础是双赢,不能让投资者吃亏,也不能损害我们当地的利益。” 阿里躬身道。“他让我帮他找18个保镖,随身保护公司职员。” 伊姆兰汗笑道。“让利于众,小道手段。” 阿里沉思一下,轻声道。“政府决定反恐,已经有了实质性行动。我担心贸易大厦建设问题,它会成为打击的重点。” 伊姆兰汗无奈说道。“走一步看一步,总要下水试一试,然后才知道深浅。” 阿里低头沉默,不再说话。 伊姆兰汗看一眼阿里,说道。“我很喜欢中国这个国家,他们饱经摧残,依然能够建立伟大的国家。” “阿里,他们国家行,我们国家为什么不行,难道是我们的人民没有血性,我们的人民不勤奋耐劳吗?” 阿里直起身子,挺直脊梁,说道。“主教,军队真的可以信任吗?两大家族和军队斗来斗去,不过是轮换着坐台子,谁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领导人?” 伊姆兰汗停下脚步,眼睛平视前方。 阿里紧跟着停下,注视着伊姆兰汗,等待伊姆兰汗的回答。 过了一会,伊姆兰汗缓缓开口说道。 “一件事情没有成功,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即使,成功了,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呢,这一点也是不明确的。” “面对比如次多的不确定性,我们能做的就是稳健的前进每一步。每天前进一步,哪怕是半步也好。日积月累,也会走完一段路程。” “阿里,你问我军队真的可以信任吗?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答案只能让时间回答,只能历史回答。” 阿里躬身道。“主教,是我唐突。” 伊姆兰汗转身看向阿里,看向这个为了理想奋斗的青年,正是因为有阿里这样为理想奋斗的青年,伊姆兰汗才有信心相信他们可以创造历史。 谢里夫家族和布拖家族争执不休,军队虎视眈眈。 伊姆兰汗不相信任何一方是能够带领巴基斯坦走向富强的政府,唯有开创新的党派,以人民福祉为奋斗目标,以实现“共产”为目标党派,才是巴基斯坦需要的政府。 谢里夫之姓不是桎梏,血脉不是枷锁,唯有心中光明是为之奋斗的终极,才是真主指引的终点。 “六朝何事,竟成门户私计”。伊姆兰汗每次想到这一句话,愈加坚定他的信念。 “阿里,这一条路很长很长。置身黑夜之中,也许我们都看不到光明那一天。可是,我相信,光明会照在这一块土地上,会照在你我我的坟墓上。” 阿里转身,虔诚跪下,对着真主郑重的磕头。 起身后,阿里说道。“主教,我以真主之名起誓,为光明奋斗。” 伊姆兰汗微笑着拍了拍阿里肩膀,说道。“匹夫接踵,此行不孤。” 来到阿里准备的别墅区,张记见到意料之外的人,伊姆兰·汗在别墅区等着他。 伊姆兰·汗见到张记,笑着起身,说道。“张总,这是你们国家的称呼,叫起来真有点不习惯。” 张记笑道。“入乡随俗,一个称呼,不用在意叫法。说实话,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张记,显得亲切。” 伊姆兰·汗大笑几声,看着张记身后的人,问道。“张总,带这么多人来,你是有大动作?” 张记瞥一眼身后的人,示意冯军安顿他人,他拉着伊姆兰·汗走向屋里,问道。“伊姆兰·汗先生,您过来找我,不是找我聊天吧。” 伊姆兰·汗说道。“张总舟车劳顿,我也就不绕弯子。前段时间,张总从阿富汗运走一批宝石,不知道张总以后是不是计划从事宝石经营业务?” 没有刻意隐藏的秘密,伊姆兰·汗的问询在张记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伊姆兰·汗先生,您是想让我加入宝石行业其中?” 伊姆兰·汗换上苦瓜脸,说道。“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我希望宝石行业可以健康发展。” “现实却是久弊难返,一时之间,乱麻难分。张总如果想要从事宝石行业,我可以提供帮助。” 张记一笑,说道。“一直想要拜访伊姆兰·汗先生,时间安排太紧张,没有时间。既然,伊姆兰·汗先生提出,我当然双手欢迎。” 伊姆兰·汗换上笑脸,说道。“我们欢迎任何一个新成员。” 张记说道。“伊姆兰·汗先生知道,上一次我在宾馆被狙击,这件事让我耿耿于怀。这一次过来,能够不出门我就不出门,业务方面,还要请伊姆兰·汗先生帮忙。” 伊姆兰·汗说道。“政府已经组织反恐,相信政府会为我们创造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 送走伊姆兰·汗,张记站在门前,看着午后的白沙瓦,心里的火焰熊熊燃烧。 冯军四人站在张记身后,默默站着,警惕着四周。 别墅区外有警戒人员,可是,这并不能让四人掉以轻心。 手机震动,张记掏出手机,看完短信,将手机放回衣兜。 “冯军,东西准备好了吗?” 冯军说道。“好了。” 夜幕降临,白沙瓦陷入夜色之中。白炽灯亮起,俯瞰望去,点点灯火点亮夜色之中的白沙瓦。 五辆越野车缓缓驶出白沙瓦,驶向郊区的荒野。 马尔丹郊区的村庄,一户泥坯垒的房子里,六七个人坐在毯子上交易。 青金石铺在毯子上,品质极高的青金石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颗颗蓝宝石、钻石、红宝石、祖母绿,躺在绒布上,熠熠生辉。 其中一人屏声细听,听到外面的声音,低头沉吟一句。 “外面怎么没有动静。” 木门被一脚踹开,然后是冲进来的人。被冲锋枪瞄准,房里的人放下书中的ak和手枪。 屋外警戒的6人被押进房间,不大的房间,拥挤着二十多人。 张记看着地毯上的货物,示意冯军将所有东西收起来,然后对阿里说道。 “你认识他们吗?” 阿里仔细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确定他不认识,对张记说道。“我不认识他们,阿富汗人和马尔丹市人。” 阿里开口和着屋子里人对话,双方聊了几句。 回话人情绪很激动,双手比划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停止对话,阿里对张记说道。“巴达赫尚省是青金石主要产地,他们是巴达赫尚省的青金石商人,过来和信德省的人交易青金石。这批货物是样品,为后面的交易做准备。” 张记皱着眉头,说道。“信德省在巴基斯坦的东南方向,怎么会在这里交易。不过,这不重要,你问问他们,为什么狙击我。” 阿里开口说一句话,然后手指了指张记。 所有人看向张记,一个人看清张记的样子,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察觉到异样,对于阿里指了指躲避的人,说道。“这个人有问题。” 阿里拨开其他人,径直走到阿富汗人身边,低头交流。两人交流一会,阿里起身,回到张记身边,说道。 “事情很清楚,你截断他们财路,他们才对你报复。亨特卖给你的货,有他们走私的货物。” “不过,他说他没有狙击你,只是看过你的照片。” 张记点点头,虽然没确定狙击他的人,确定不是他无意中得罪恐怖分子,心里轻松很多。 既然已经得罪,而且还要接着干走私宝石的勾当,张记也不害怕得罪阿富汗人。 没有领土主权,政权被阉割的国家,让人尊重不起来。 “怎么处理?” 14人的队伍,不可能在异国他乡悄无声息的消灭掉。 更何况是两个国家的国民,张记做不到开枪屠杀。 生意上的竞争,即使是抢了他们的货,张记也做不到黑吃黑,将所有人杀掉。 阿里低头看着14人,建议道。“没收所有通讯工具,手脚绑起来。确保我们回到白沙瓦之前,不会被武装袭击。” 张记看向冯军,见冯军点点头,说道。“将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他,告诉他,所有的走私生意和正当生意可以找我,我保证给他公道价格。” 阿里疑惑问道。“你在开玩笑吗?首先,阿富汗的宝石商人不会选择你,你是抢了他们货物的仇人。” “其次,信德省的人很有可能是布拖家族的人,你在这里决不能得罪他们。” 张记不屑的撇嘴,说道。“10%的雅号,我真不敢恭维。按照我说的做,我会让他们联系我。” 阿里按照张记说的,将联系方式留下。 冯军等人对14人搜身,拿走手机,又将所有人绑住手脚,嘴巴里塞上衣服碎布。 驾车离开村庄,5辆车快速返回白沙瓦。 第171章 白色行动 车队驶离村子,行驶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 张记闭目沉思,巴达赫尚省人种是普什图人和塔吉克族人,信仰什叶派伊斯兰教。 信德省人种是信德人,信仰逊尼派伊斯兰教。人种不同,信仰差别,这样两波人聚在一起做生意。 “阿里,你认为这两波人谁狙击我的可能性更大?” 阿里开着车,目不转睛看着前路,说道。“断人钱财,谁都有极大可能狙击你。” 张记接着问道。“逊尼派和什叶派信仰不同,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做生意?” 阿里轻笑,说道。“信仰是信仰,是人就要吃饭。一起做生意不是很正常。” “派别不同,信仰的都是真主。虽然有教义的差别,真主是唯一。” 张记看着窗外,玻璃映着他的脸。 “阿里,你没有说实话吧?他们之间肯定有联系的枢纽,这个枢纽可以是钱,可以是渠道,也可以是人,你不知道吗?” 阿里透过后视镜看张记一眼,看到张记在看他。 晃动的车厢,颠簸身体,视线拐角相碰。 “你已经知道他们联系枢纽,何必再问我。我讲一遍,也不过是重复,没有意义。” 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的夜色。 一枚火箭弹拖着尾巴前行,在空中划下流星的痕迹。 猛然加速的越野车,疾速冲驰在荒野之中。 对讲机嘈杂声,火箭弹爆炸声,唯独没有冲锋枪的枪声。 连续四颗火箭弹爆炸,没有击中任何一辆车。 五辆越野车越行越远,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伏击。 冯军打量一眼周边,平原荒野,没有山脉,确定不会有突如其来的伏击。 “安全了。” 阿里嗤之以鼻,反驳道。“别高兴太快,虽然没有掩体伏击,不代表不会有正面对抗。不回到市区,不能掉以轻心。” 冯军拿起对讲机,说道。“所有人保持警戒,时刻准备战斗。” 夜幕之中,星光如野,流星璀璨。 张记收回目光,闭目靠在后背上,说道。“阿里,信德省的究竟是谁?” 阿里反问道。“知道扎尔达里吗?” 扎尔达里是贝托家族的人,也是现任总统。 因为贪污腐败导致政治腐败,继而断送其妻子贝?布拖下台而流亡。 本人也因为贪污下狱,服刑期满出狱,并从新参加选举,成功当选总统。 “10%先生,现任总统。” 阿里沉默一会,说道。“你知道扎尔达里和布拖姓氏之争的缘由吗?” 这一点张记有所了解,却不详细,试探说道。“你说的是铁蝴蝶遗书引发的姓氏之争。” 阿里说道。“是的。铁蝴蝶死的不明不白,就像是一场彩排,突然间遭遇恐怖袭击,然后就死了。” “人民党需要领袖,可是贝·布拖的遗书并不服众,蒙塔兹·布拖以比拉瓦尔改名违反部落传统为由,指责比拉瓦尔不是布拖家族的人,反对他成为人民党主席。” “部落传统传承的思维根深蒂固,尤其是信仰和历史原因,不是时代进步能够一时半会改变的。” 张记打断阿里,说道。“这和宝石走私有什么关系?” 阿里接着说道。“你接着听我说。比拉瓦尔想要成为人民党主席必须需要布拖家族的承认,不是布拖家族成员,不可能成为人民党主席。” “扎尔达里是总统,可是他的权利已经被限制,在人民党内部只有极少的支持者。” “还有最要命的核导弹发射权,随着日期临近。扎尔达里也要将这一权利移交出去,这也影响他的威信。” “哈基姆·阿里·扎尔达里是商人出身,曾任人民党副主席。扎尔达里和贝·布拖是家族联姻,贝·布托两次下台都是因为扎尔达里的贪污问题。” “人民党内部对扎尔达里的态度可想而知。新一轮的权利之争,不仅是人民党内部争斗,也是党派之争。” “政府打击恐怖主义,国内商业环境很差,贸易收入减少。想要在党派竞争中胜出,不仅需要政党的影响力,也需要大量金钱支持。” “信德省的经济下滑,旁遮普省经济上升。布拖家族从政党实力到经济的持续向下,这绝不是一个好的标志。” “旁遮普省的政党权利的影响越大,经济发展走势越好,对布拖家族来说是最不好的消息。排除军方和新兴党派的兴起,布拖家族最大的竞争对手谢里夫家族,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记点点头,问道。“谢里夫家族,主教也是谢里夫家族成员?” 阿里沉默一会,说道。“是的。伊姆兰汗·谢里夫,这一点,主教没有刻意隐瞒。” 张记自言说道。“布拖家族占据总统位置,政治上处于有利地位。谢里夫家族在政治上失势,却有更强的竞争力?” 阿里打断张记,说道。“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家族,乃至部落。你不知道他会爆发怎样的力量。”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是否真的是这样,我们没有信息确认。也有可能是他们家族中的某一人或者某一些人的行为。” “家族大了,枝繁叶茂,谁也不知道那一根枝干伸出墙来。” 张记叹一口气,说道。“不论如何,扎尔达里的手伸不过来,不影响到我做生意就好。” “其他事情,尤其是政治,这是碰都不能碰的。就我这体量,别人一挥手,我就从人间消失。” 阿里难得宽慰道。“放心,只要你在西北边境省,你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张记想了想,对阿里的保证嗤之以鼻,想到新兴党派,问道。“西北边境省是运动党的自留地,这里是你们的大本营,你们对大本营有信心,可是,我可对你们没有信心。贝·布托都可以被自杀袭击,更何况是我一个小人物。” 阿里笑了笑,不再说话,集中精神开车。 车队回到别墅区,所有人下车确定安全,才让张记和冯军等人下车回到房间。 确定车队回到别墅区,一辆白色车缓缓发动,驶离别墅区。 早上,谈笑带着36的队伍,浩浩荡荡前去市政度,留下熬夜的人熟睡。 马尔丹市区一幢独立别墅,穆罕默德·尤里·普什图做完礼拜,起身走到院子里。 阴雨天气,空气湿漉漉的。 天气让穆罕默德不舒服,甚至有一点反感。 不单是对天气的反感,也是对院子里鼻青脸肿人的反感。 艾哈迈迪·克罗跑上前,说道。“穆罕默德,我们的货被一个中国人劫了,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艾哈迈迪将张记留下的联系方式交给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没有接纸条,轻轻看一眼纸条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抬头看向远处乌云阴霾的天空。 “这里是合作伙伴的地方,交给他们处理。” 艾哈迈迪收起纸条,低头说道。“这群人受过严格军事训练,悄无声息解决掉我们外围,破门就控制我们所有人。怕就怕我们合作伙伴解决不了。” 穆罕默德轻笑一声,说道。“合伙伙伴不是唯一,不行就换掉。” 艾哈迈迪站在穆罕默德身后沉默,他想要告诉穆罕默德他对张记的狙击行为,只是话到嘴边,艾哈迈迪说不出来。 狙击行动是巴塔行为,虽然不是他们动的手,也逃不掉组织者的关系。 第一次合作被美军破坏,死了7个人,货物被美军没收。 第二次合作被张记破坏,交易货物被张记抢走。 接连两次失利,艾哈迈迪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与其继续和塔里兹?扎尔达里合作,不如换一家安全可靠的合作伙伴。 穆罕默德看出艾哈迈迪的异样,宽慰道。“艾哈迈迪,不要着急。即使解决不掉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他也是强有力的合作伙伴。晚一点,慢一点,没有关系,我们要保证我们的族人不在白白牺牲。” “一口饭而已,不至于连命也丢掉。已经死去太多的人,不需要再死去一个人。艾哈迈迪,我的意思是不要再死去任何一个人。让他们去斗,胜利的那一个,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艾哈迈迪说道。“我们这批货怎么办,就这样丢了。。” 穆罕默德大笑道。“鱼要上钩,总要吃鱼饵,就当送他了。“ “一个故意留下联系方式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一点鱼饵。” 艾哈迈迪叹息道。“可惜。” 穆罕默德说道。“你带着人回去,我留在这里等着那个胜利的王者。” 艾哈迈迪说道。“好的。” 穆罕默德看着离去的人,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变得和天空一样的阴霾。 接连两次损失,穆罕默德怀疑塔里兹·扎巴尔达合作的诚意 张记的出现是一个契机,可以验证塔里兹·扎尔达里的真实用心,也可以让他选择一个更有实力的合作者。 美军加大兵力投入阿富汗,政府对巴达赫尚的控制力加强,阿塔的反扑愈发剧烈。 战争无处不在,混乱无处不是,安全路线和安全渠道愈发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安全的人,有人才有以上两者。 穆罕默德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拨通塔里兹·扎尔达里的卫星电话。 塔里兹?扎尔达里气哼哼的挂掉电话,赶走床上的女人,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天空。 意料之外的人打乱一切部署,让所有事情退回远点。 塔里兹心里暗骂一句,脑袋里想着如何解决眼前问题。 张记,中国人,拥有属于他的武装力量。 穆罕默德并不知道,联系他,想要和他合作是塔里兹·扎尔达里一人的想法,并不是扎尔达里家族和布拖家族。 甚至,所有事情需要瞒住扎尔达里家族和布拖家族。 一次赌局,塔里兹输掉了所有财产,欠下一笔不小巨款。 黑帮和谢里夫家族,两者都是塔里兹不能招惹的存在,赖账不可能,只能走偏路赚钱还债。 发财的道路即将打通,却被意外的人打断。 塔里兹眺望远处的乌云,拿起手机拨通三军情报局的电话。 第172章 绑架事件 夜幕降临,谈判一天众人回到别墅。 谈笑找到张记,将整理好的会谈资料交给张记。 张记接过资料,看着熟悉的条文,对白沙瓦政府招商引资力度之大,心里有了新的认识。 “伊姆兰?汗也在?” 谈笑回答道。“在的,他提出要求,希望下次会谈时,你能够出席,并对接下来的合作表现出极大热情。” 看到条文第24条,“建立全资、独立公司”,张记问道。“必须是全资、独立的公司,不能是合资?” 谈笑解释道。“这是他们最有吸引力的政策,允许利润独有,并转回国内。我们提出建立合资公司,不过他们不同意。千金买骨马的小手段,我认为我们不用在意。” 张记放下文件,说道。“利不可独。如果可以合资,共享利润,多一份政府保障。在这个混乱的地方,独资就是危险,损失的全是自己的利润。” 谈笑笑道。“有利有弊,无可厚非。如果不是混乱,也不会有这么多优惠。” 张记想了想,决定依照合同进行,说道。“大方向不变,细节不用在意。想要在这里建起来一座商场很难,一条街还是可以的。试探一下,能不能先做进出口贸易,先将架子搭起来。” 谈笑想了想,说道。“可以。” 一架飞机停下,塔里兹?扎尔达里走下飞机,坐上一辆黑色轿车里。 萨比尔?哈里开着车,确定没有车辆跟踪,说道。“已经联系巴里,他要和您当面谈。” 塔里兹疲倦的抹着额头,说道。“什么条件?” 萨比尔通过后视镜看塔里兹,虽然面露疲惫,萨比尔还是说道。“想让他弟弟成为人民党议员。” 塔里兹轻蔑一笑,说道。“西北边境省的普什图,脑子也混乱了。” 萨比尔开着车,没有答话。 车子驶进老城区的一片混乱建筑,停下车,萨比尔带着塔里兹穿过小巷子,来到一片宽阔地带。 一幢幢二层楼整齐排列,闹市中难得一片净土。 塔里兹蔑视看着四周建筑,神情之中一片不屑。 萨比尔提醒道。“这里西北边境省的白沙瓦,不是信德省的卡拉奇,还请你能够宽容一些。” 塔里兹瞥一眼萨比尔,收起他的傲慢,说道。“带路。” 穿过二层小楼,走到后面一座园区,塔里兹见到巴里。 巴里四十岁左右模样,厚密的络腮胡子,短胖身材,站起来像是浓缩版的黑猩猩一样。 塔里兹坐在主坐上,说道。“萨比尔已经说了我的要求,你有没有把握?” 巴里面无表情说道。“他是中国人,这一点很棘手。” 塔里兹不在意巴里托词,直接说道。“换届选举时,我会让你弟弟成为人民党的议员。” 巴里低头沉思一会,答应道。“你想让他怎么消失?” 塔里兹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死亡固然解决掉了问题,却不能彰显实力。 “我改变主意了,你将他送到马尔丹。我会亲自押着他去见一个人。” 巴里点点头,为塔里兹和萨比尔倒一杯绿茶。 成明和田郎走在夜市中,感受着中巴友谊的热情。 来白沙瓦之前,成明在网上查阅信息,网上繁杂的信息很多,主要有两条,一条是恐怖主义的袭击,一条是中巴友谊的热情。 恐怖主义的袭击,成明没有感受到,切身体会到中巴友谊的热情。 即使语言不通,走在街上,总是遇到热情打招呼的本地人。 成明拉着田郎一起逛夜市,田郎是第一次夜里出来逛。 不安全是田郎对白沙瓦全部感受,街上背着枪巡逻的警察,别墅区门前是背着枪执勤的门卫,出门都要带着保镖。 不安全感填满田郎的内心,对成明口中夜市的向往终究战胜不安全感,两人在田宁的保护下,走出别墅区,来到老城的夜市。 三人吃完牛骨头饭,第一次吃手抓饭,田郎感受到异国风情。 橘黄灯光,像中国九十年代一样,小摊小贩推着三轮车摆摊。 人来人往,一派热闹的景象。 宝石商人上前兜售宝石,成色极好的宝石在白炽灯下熠熠生辉,低廉的价格让田郎动心。 田宁提醒道。“我们应该回去了。” 田郎看着手中宝石,用英语和对方交流,价格从2000美元砍到500美元。 宝石商人说道。“去我店里,店里有很多宝石,你会选到你喜欢的。” 田郎询问成明意见,成明没有反对,两人跟着宝石商人去他店里。 田宁掏出手机,编辑信息发给冯军,然后紧紧跟在三人身后。 穿过一条小巷子,灯光灰暗,看不清前路。 田宁手伸进上衣,问道。“还有多久到?” 宝石商人笑着说道。“前面拐弯就到了。” 一盏白炽灯挂在巷子尽头,照亮t字路口。 三人依次拐弯,等田宁拐弯时,冰冷的枪口怼着他的脑袋。 枪托砸来,重击太阳穴,田宁倒在地上,模糊中看到田郎和成名被押上车。 看不清车牌号,尾气喷出,车子快速离开视线。 等田宁再次醒来,下意识掏出手枪,却摸了一个空。 冯军说道。“别激动,这里是安全的。” 田宁看清周围环境和人,松一口气,继而懊恼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能保护好他们。” 冯军拍拍田宁肩膀,问道。“还能记住哪些信息?” 田宁闭上眼睛回忆,说道。“枪是ak-47,每个人都背着枪。车是面包车,车身刷了五颜六色的颜色,看不清图案。车牌号尾数是46。” “一共五人,三人穿黑色围裤,两人穿牛仔裤,鞋子是拖鞋,其中一人穿类似作战靴的卡其色低帮鞋子。” 阿里仔细听着,听完讲述,也没有头绪。田宁的信息是普遍化信息,几乎是所有白沙瓦男子的装束。 唯一不同的是牛仔裤和卡其色鞋子,不过,这一点也很难确定身份。 张记脸色难看的问道。“能不能确定那一伙人?” 阿里摇摇头,说道。“不能。” 冯军说道。“报警吧,警察的效率更高。” 张记想了想,拒绝道。“有预谋的绑架,目的是我,还是中国人,还是有其他目的?” 阿里解释道。“目的是你的可能性更大,报复来的更快。” 张记来回踱几步,对阿里说道。“如果目的是我,无非是宝石走私的后遗症,这样事情反而好解决。” 阿里说道。“是啊,只是没有想到速度这么快。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人,使用绑架手段应该是本地的势力。” 张记对阿里说道。“这次绑架也是一个考验,隔岸观火太多,身临其境太少。这一次绑架事件,也会筛选出真正的队友。” 冯军建议道。“思想工作还是需要做。” 张记摆摆手,再次拒绝道。“过不了这关,就不会是我们的队友。” 巴里看着眼前的两人,中巴友谊写进宪法,中国人在这个国家被绑架是一件触犯宪法的大事。 成明和田郎打量着四周,看到巴里,看到将他们两个帮过来的几人。 冰冷的枪口对着两人,成明控制不住打摆子。 田郎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中巴友谊万岁,我们是中国人,是政府招商引资,来建设白沙瓦的中国人。” 巴里身边的塔?阿克巴,笑着说道。“你是中国人,可是,这里是白沙瓦。你中国人身份能说明什么?” 田郎笑道。“政府绝不允许我们出事。” 塔?阿克巴笑道。“人为安排一场爆炸袭击,然后说是恐怖势力所为,政府又能怎么样?” “政府若是可以保证安全,就不会有这么多恐怖袭击,也不会有这么多武装分子。” 田郎轻声一笑,说道。“原来不是要我们命,那就是别有用途。开始吧,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什绑架我们两个。” 塔?阿克巴神情一顿,明白田郎套他话,确定他们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塔?阿克巴拍拍手,赞叹道。“聪明,真是聪明。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绕弯子,给你们负责人打电话,让他等我们通知。” 田郎接过手机,拨通谈笑电话,说了几句话,然后被强行抢过手机。 塔?阿克巴不容置疑说道。“两位,在这里屈就一晚。” 田郎耸耸肩,无所谓说道。“给我一床被子,我盖不惯毯子。” 塔?阿克巴点点头,示意将田郎和成明带出去。 巴里问道。“怎么说?” 塔?阿克巴说道。“安拉保佑,愿一切顺利。” 谈笑放下电话,看着张记说道。“田郎和成明两人暂时安全,他让我们等通知。” 张记放下手中书,说道。“回去休息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见到我,他们不会有事。” 阿里、冯军等人陆续离开,只剩下谈笑没有离开。 张记自顾翻书,没有搭理谈笑的意思。 谈笑看着张记,开口问道。 “这样的危险会持续?” 张记说道。“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你们安全,当然,我的努力是有限的。” 谈笑笑道。“真是有意思的一句话。我们人心恍惚,你却说你的努力有限。” 张记放下书,摊开手,无赖说道。“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谈笑说道。“只要你不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这会减少很多麻烦。” 张记歪头看着谈笑,没有竭斯底里,没有暴怒,保持冷静的建议。 想起谈笑的出身,父亲谈天天是陆军军官,母亲章敏是教师。 或许是军人家庭影响,谈笑身上有一股英气。 正是这一股英气,让她成为17人的负责人。 不过,张记不想解释太多。 同行同路,不是一句简单的话。 穿越黑夜的光明,也需要穿过黑夜。 “我欢迎任何人留下来,也赞同任何人离开。” 谈笑见张记不想多谈,知道张记已经做了决定。 犹豫一会,飒然离开。 第173章 再次绑架 第二天上午,张记接到电话,说了几句话,直接挂掉电话。 阿里问道。“怎么说?” 张记看着手机,笑着说道。“对方很热心,居然找了一个中国人做翻译,也是令我意外。” 阿里接着问道。“究竟怎么说?” 放下手机,双手插进裤兜,张记说道。“还能怎么说,不要报警,让我一个人过去。” 冯军直接说道。“不可能,一个人过去就是狼入虎口。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你。” 张记耸耸肩,无奈说道。“直接找我就好,为什么还要牵扯其他人。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他们营救出来。” 荀方把玩着匕首,眼睛盯着前方,说道。“敌在暗,我在明。信息太少,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阿里看一眼荀方,沉默不说话。 信息不对称不是一时能够解决的问题,异国他乡,想要掌握关键信息,必须付出更多时间和精力,慢慢收集信息和培养能够提供信息的人。 能够被钱收买的人,本身就是不可靠的人,提供的信息也是不确切的信息。 张记不相信给他提供信息的人,在这起事件中,没有任何人提前通知,事情发生后,也没有信息传来。 张记甚至怀疑是政府和军方的联合行动,不然怎么会一点信息也没有。 还是事情本身太过敏感,掌握信息的人自觉屏蔽了自己。 猜测只是猜测,没有实质证据表明线索的不可靠。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实施绑架的人不会害命。 究竟是哪一方动手,仿佛是雾中花,迷迷蒙蒙看不清。 第一次迫切渴望有能够信任的信息,可是,张记也知道,这件事情只能慢慢发展。 像是贴在墙壁上的爬山虎,总要先播下一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然后爬满墙壁。 想到诺里瓦奇的电话,张记决定先去赴约,将绑架的事放一放,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先去诺里瓦奇的店铺,不能爽约。” 阿里反对道。“危机没有解除,不要出去。” 张记说道。“言出必行,不能轻易爽约。再说,不能因噎废食,出了一点问题,就停滞不前。” “阿里,你陪谈笑去政府,我带着冯军四人过去。以他们四人的身手,保护我绝对没有问题。” 阿里还想劝阻,见张记如此坚持,只能默认张记的安排。 白沙瓦警察不是酒囊饭袋,反恐能力不足,维持城市秩序没有问题。 而且,阿里见过冯军四人身手,即使遇到危险,也能够转危为安,保证张记的安全。 车子离开别墅区,阿里站在二楼看着,心里突然对张记的行为产生怀疑。 以张记怕死的性格,怎么会在危机没有解除的情况下,坚持外出。 冯军四人跟着张记,一切似乎又很合理。 冯军四人是张记信任的人,同为中国人,他们不会出卖张记。可是,张记为什么坚持外出。 拒绝绑匪的要求,没有信息支持张记做决定,是什么原因让怕死的人坚持外出。 谈笑出现在阿里身后,说道。“阿里先生,时间到了,我们要走了。” 阿里看着车子消失在视野,跟着谈笑一起离开。 塔·阿克巴示意屋里人离开,等房间只剩下两人时,说道。“巴里,开弓没有回头箭,趁着现在箭没有射出去,还可以收回来。你真的决定了?” 巴里冷眼横斜,冷冷说道。“我没有退路。” 塔·阿克巴叹一口气,再次建议道。“现在收手还有机会,一旦动手,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 “塔里兹的承诺只是一句口头空话,不能当真。他是玩政治的人,更不能相信他的承诺。” “突然间对一个中国人动手,理由绝不会简单。我们最好不要牵扯到政治中,这是要命的。” “贝·布托的自杀袭击是一个谜题,或许是永解不开的谜题。我们要做的是远离谜题。” 巴里掏出左轮手枪,倒掉里面的子弹,拿在手里把玩。 突然,巴里快速装一颗弹,枪口对准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撞针撞击的声音清脆,冷汗从额头流下。 巴里笑道。“塔,安拉不收我的命,证明我是正确的。” 塔·阿克巴起身,俯视着巴里说道。“走吧。” 巴里没有起身,仰视着塔·阿克巴说道。“塔,你走吧,远远离开这里。” 塔·阿克巴冷笑一声,冷声说道。“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容身之地。巴里,我们这种人一旦失去庇护,能留下的只是尸体。” “年纪越大,胆子越小。站起来,去做应该做的事。发挥价值,才有资格活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 巴里起身,矮胖躯体像是半根柱子,肥大的衣服遮掩身体,一双胖厚脚丫子露着外面。 “你留下,我去就行。” 里瓦兹看着手中文件,挥手示意,让送文件的人出去。 拨通电话,里瓦兹将塔里兹的行动说了一遍,等到对话另一边传来命令,里瓦兹挂掉电话。 塔里兹,扎尔达里家族的核心人物,突然出现在白沙瓦,组织一场针对中国人的绑架。 里瓦兹重新梳理一遍塔里兹接触的人,仍然找不到头绪。 但是,他不相信塔里兹是因为无聊才做这件事,肯定有着他不了解的钥匙,这把钥匙才是塔里兹最终的目的。 扎尔达里是现任总统,人民党虽然一时处于弱势,仍旧有巨大能量。 毕竟是百年家族,底蕴不可估量。 西北行省是偏外之地,不在布拖家族和谢里夫家族掌控之内,两大家族也看不上这片动乱之地。 核心人物的秘密出行,不惊动政府,撇开军方,肯定有他的目的。 里瓦兹了解政府正在和中国人协商进出口贸易事项,政府有意引进资金投向贸易和电力,缓解经济危机引发的疲软,改善西北行省的经济状况。 和中国保持友好关系是国策,是每一任政府领导者的共识。 扎尔达里总统同样认可这一国策,不会刻意破坏。 尤其是在刚刚任职总统时期,位置尚且不稳,不会做不利于稳定的事。 里瓦兹看向萨比尔,扎尔达里家族安插在情报局的小鸟,正是这只小鸟安排塔里兹的活动。 里瓦兹拿起座机,拨通内部电话,让萨比尔来他办公室。 萨比尔放下电话,沉思一会,起身来到里瓦兹办公室。 里瓦兹看着萨比尔,没有任何转折,直接问道。“有消息说,你要调走。” 萨比尔笑着说道。“离家太久,想要回家。恰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主动争取过来。” 里瓦兹面无表情说道。“走的时候说一声,希望我还可以去送你。” 萨比尔表情一顿,说道。“一定。” 离开里瓦兹办公室,萨比尔回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确定没有人,拿出手机,拨通塔里兹电话。 塔里兹听完萨比尔讲话,说道。“任何树的秘密都躲不过风的耳朵,我今晚就走,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萨比尔说道。“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尽快解决。” 塔里兹说道。“我在马尔丹,解决事情以后,我会离开。” 挂掉电话,塔里兹不屑的丢掉电话。 若不是不能透露行踪,需要依靠萨比尔帮助,塔里兹绝对不会对一个上尉低头。 想到即将结束的行程,塔里兹的心情变好。 张记看完诺里瓦奇的宝石,看向身旁的卖家,问道。“这位是阿富汗人还是白沙瓦人?” 诺里瓦奇介绍道。“哈里塔是阿富汗人,也是做宝石生意。” 哈里塔对诺里瓦奇说几句话,诺里瓦奇认真听着,然后和哈里塔聊了一会。 然后,诺里瓦奇对张记,说道。“哈里塔手里还有其他宝石,品质很好,因为有事急需出售,你如果要买,要一次性付清所有钱。” 拿起摊子上的宝石,打开手电筒,对着宝石照射。蓝盈透亮的色泽,像是一片深邃湖面。 放下宝石,张记问道。“他想卖多少钱?” 诺里瓦奇和哈里塔确认后,说道。“所有宝石加在一起,哈里塔要40万美元。” 张记笑道。“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宝石的品质,我需要验货。” 诺里瓦奇说道。“这没问题,不过,需要等一段时间。哈里塔没有将所有货带来,等到货物到了,再通知你验货。” 张记看着哈里塔,瘦削身材,黑白掺杂的胡子挡住脖子,一双有神的眼睛深邃,看不出来像是宝石商人。 “诺里瓦奇,我先回去,货到了,你通知我。” 在四人保护下,张记上车。冯军开着车,缓缓行驶在老城区。 街道上,孩子们踢着足球,打闹着玩耍。街两旁的店铺,忙碌着经营。 几个孩子背着包,向路过的人推销他们的手工小饰品。 摩托车撞到汽车,两人在路上争执,堵住了去路。 冯军看着前方,说道。“坐好了,我要倒车。” 拐角拐进一辆面包车,堵住出路。冯军暗骂一声,示意荀方下车,让后车让出道路。 张记说道。“等着吧,下车太危险了。” 一个小男孩趴在车窗上,向冯军介绍手工手串,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 “一美元,一美元。” 冯军拿出钱包,掏出一美元递给小男孩,小男孩开心的接过钱,将手串交给冯军。 其他小男孩涌过来,围着车子,兜售手里的手串。 冯军掏出十美元,又买了十个手串。 男孩子一哄而散,开心的拿着钱离开。 摩托车赔了钱,骑着摩托车离开。汽车开到路边,道路重新畅通。 冯军发动车子前行,驶离街道。 香气在车厢飘散,慢慢的五人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荀方捂住鼻子,瓮声说道。“迷香,快捂住鼻子。” 冯军停下车,打开车门,看到有人向他们走来。 脑袋昏沉,眼睛困顿,冯军身体落在地面上,安静的躺着。 来人看清张记,将张记拖出车厢,抬到车上,快速离去。 第174章 行动在继续 车子晃荡,张记慢慢醒来,感受着车子的颠簸,知道他在行驶的车子上。 缓缓睁开眼,模糊看到车子里的六个人的轮廓,黑布蒙着脸,看不清人脸。 一人看到张记醒来,拍拍前排巴里的肩膀。 巴里回头看向张记,然后转过头,闭目沉思。 车玻璃被黑布挡住,看不见外面。 张记开口,用生涩的普什图语问道。“你们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沉默以对,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有钱,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放了我。” 仍旧没有人说话,冷漠的看着张记。 似乎,只是把他当做一件货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张记不再说话,绳子绑住双手双脚。手腕传来阵阵疼痛,感受到手腕被磨破,张记再次开口说道。 “我跑不掉,把手上绳子解开,太疼了。” 英语和普什图语混合,张记已经不知应该用哪一种语言交流。不论他怎么说,没有人回应他。 忍着手腕的疼痛,张记调整坐姿,舒服的躺在座椅上。 阿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冯军四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是责备还是宽慰。 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唯独张记不能出事。现在,恰恰是最不能出事的人出事。 光天化日,在四人严密保护下,张记被人绑走。 阿里拿着手串,说道。“曼陀罗成分的药物,可以让人快速晕厥。还有其他成分,我分辨不出是那种成分。” 冯军脸红说道。“大意了,没有想到会是小孩子下手。我以为他们只是卖小商品的孩子。” 阿里叹气道。“诅咒深入骨髓,孩子是真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是不是孩子的心。” “事情发展超出掌控,我建议报警。只有警察和三军情报局出手,才可以快速确定张记行踪。我们要做的是,第一时间确保张记安全。” 冯军瞥一眼阿里,沉声说道。“我们昏迷多久?” 阿里说道。“昏迷两个半小时,你们现在行动不便,最好休息。我去向主教报告,希望可以快速找回张记。” 冯军阻止道。“阿里先生,你是白沙瓦本地人,有没有自己的渠道。我们不希望惊动政府,你也知道,这件事惊动政府,至少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阿里沉思一会,摇头遗憾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大能量。” 冯军快速和另外三人对视一眼,说道。“阿里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如果,明天还没有结果,我们再报警。” 阿里看着冯军,太多不明白的事情让他发愁。 这是他第一次见冯军表态,相左的意见让阿里不满,不过,阿里选择接受。 冯军、黄毛毛、荀方、厉东来是张记第一次带到白沙瓦的人,是他亲自挑选的保镖,信任可见一般。 雇主被绑架,保镖却并不着急,甚至一再阻止他报警。 阿里心中产生危机,信任危机悄然而至。张记对他有所保留,开始依靠他自己的力量处理事情。 或许,这也是一次考验,考验内容,可想而知。 阿里点点头,说道。“我去想想办法,打探消息。需要时,记得联系我。” 冯军见阿里下楼,说道。“阿里,究竟有没有嫌疑?” 黄毛毛说道。“他的嫌疑是他的问题,我们的问题是怎么办?” 冯军看着消失在视野的阿里,心思回到张记被绑架这件事,问道。“上次马尔丹出任务的人,你们怎么样?” 荀方说道。“很规矩。” 冯军接着说道。“规矩是一方面,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这一次的行动不同以往,极大可能会开火,我们要确保所有人思想没问题。” 荀方笑道。“以前总感觉政审是一件很烦人的事,似乎不信任一般。现在想想,政审是多么重要的事。政治态度有问题的人,怎么能够成为托命的战友。” 黄毛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问道。“你们说什么?” 重重给黄毛毛脑袋瓜一下,厉东来骂道。“就你这个大嘴巴子,说什么听什么,不要问。” 黄毛毛委屈的看着三人,撇着嘴巴不说话。 冯军看一眼手表,说道。“出发吧。” 阿里来到清真寺,见到伊姆兰汗·谢尔夫,将他知道的告诉伊姆兰汗。 伊姆兰汗静静听阿里说完,叹气说道。“这位小朋友太不省心,以为身边带几个人就不会有事。让他受点委屈也好,能让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里担心道。“我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伊姆兰汗宽慰道。“阿里,事已至此,担忧是没有用的。他身边人都不担忧,我们何必自作多情。等着看吧,一场好戏,即将开始。” 阿里诧异看向伊姆兰汗,平静的面容下,看不到伊姆兰汗的表情。 “主教大人,我回去了。” 伊姆兰汗点点头,任由阿里失魂落魄的离开。 巴里将张记带到马尔丹市中心一家酒店后门,接应的人带着几人来到三楼套间。 拿下头套,阳光刺眼,张记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环境。 奢华的房间,每一布局可见精细。豪华柔软的地毯,脚踩在上面,像是踩在一片羽毛上。 “很清醒啊。” 塔里兹低头看着书,随意说道。 张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塔里兹。知道他是一切行动的策划者,也是幕后之人。 “你是谁?” 塔里兹合上书,转头看着张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变成谁?” 张记活动活动脖子,酸涩的脖子噼啪作响。手腕被身子勒的疼,活动活动手腕。 “先把绳子解开,勒了这么久,估计变紫了。” 塔里兹点头示意,巴里将绳子解开,然后站在张记身边,防止他突然暴起。 看着淤青的手腕,张记叹息道。“这的多久才能变好,打个商量,下次绑架,直接说一声,我跟着来就是,没必要用暴力手段。” 塔里兹拨通穆罕默德电话,连续三遍,都没有接听。 烦躁的放下电话,塔里兹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张记摇头说道。“人在你手里,想跑也跑不掉。哪怕你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反抗。” 此时此刻,张记想起来以前看不起的一句话,“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多么深刻的一句话,多么富含哲理的一句话。 不可奈何之时,还能怎么办,不甘心,还是不甘心。坦然接受这一切,坦然面对着一切。或许不是最好的安排,也是命运的释然。 塔里兹笑了笑,说道。“这里不是白沙瓦,你的朋友们不会找到这里。安心呆着,或许能够留你一命。如果你想要跑,我只能要了你的命。” 张记摇晃着手腕,问道。“我们之间认识吗?我仔细观察诸位,我确信我们之间没有见过。” 塔里兹说道。“认识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挡了我的路。” “挡路的石头,总要搬掉才是。” 张记仔细打量塔里兹,回想他所作所为,只有宝石生意存在可能性的冲突,这也是他想要在这条路走下去必经的过程。 只是,张记没有想到,生命危险不是来自枪林弹雨,而是这种绑架。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防的暗箭已经出箭,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出箭,还是留有暗手。 穆罕默德看着安静的手机,思考塔里兹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两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解决一个外来人不是一件难事。至少对于塔里兹来说,不是一件难事。 问题的难度是如何不留下痕迹,尤其是让一名中国人消失。 神奇的东方国度,是所有人不想招惹的存在。当他们知道国人被杀害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害。 想到东方怒火,穆罕默德决定离开马尔丹。他只想要一个结果,只想要一个胜利者,不想掺和过程中的争斗。 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灰色地带,如果让灰色地带走进视野,也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跨境贸易名存实亡。打着跨境贸易的幌子,干着走私的买卖是普遍共识。政府和边防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放任自由。 一旦,灰色地带染红,还是中国人的鲜血染色。事情如何发展,穆罕默德把握不住。 穆罕默德起身,问道。“塔里兹知道我们的地址?” 身边人回答道。“知道。” 穆罕默德沉思一秒钟。果断说到。“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身边人问道。“去哪里?” 这个问题难住穆罕默德。是啊,去哪里,战火在周围燃烧,哪里还是安全地带,哪里还能置身事外。 “回巴达赫尚。” 穆罕默德下定决心,直接回巴达赫尚,回到家里。 明净的天空,像是洗过一样。几朵白云,飘在天上,自由自在的游弋。 穆罕默德眺望远处的天空。心思回到一个月以前,满腔热情来到白沙瓦,从白沙瓦到马尔丹,越来越差的霉运让他满腔热情耗尽。 时到今日,需要以失败者的身份离开。 世事难料,波诡云谲,没有任何一条河流是直线前进。 穆罕默德安慰完自己,也为他的白沙瓦之行画上一个转折号,至于能否转折,只能等待无形中的安排。 夜幕慢慢降临,穆罕默德相信,过了今晚,他能够找到他的合作伙伴。 至于是哪一个,似乎并不重要。 第175章 冷静的塔里兹 萨比尔挂掉电话,确定塔里兹一时不会离开,他的心情慢慢下沉。 塔里兹停留的时间越长,他的行踪越难隐藏。留下的痕迹越多,对塔里兹越不利。对萨尔比本人,更加不利。 萨尔比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塔里兹的目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到白沙瓦找一个中国人麻烦。 一件小事,变成一件麻烦。稍微处理不好,就会是国际事件。 萨尔比有些后悔,不应该轻易答应塔里兹的要求。一个小人物而已,他自己可以轻松搞定,何至于弄得满城风雨。 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篓子。 萨尔比烦躁的踹一脚办公桌,看着文件散落在地,也没有心情收拾。 想着如何让塔里兹离开白沙瓦,回到卡拉奇,想来想去,也没有一点头绪。 塔里兹不是一般人,有自身的尊严,不会俯下身子听一个小人物的建议。不达到他的目的,他是不会主动离开。 起身来到窗前,看着下班离开的同事,萨比尔心里一阵烦躁。 当看到里瓦兹的背影时,萨比尔惊奇的发现,里瓦兹步子比平时更加紧凑。 里瓦兹上了汽车,车子慢慢离开。 看着汽车行驶的方向,萨比尔发现里瓦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和家相反的方向。 前方有太多可去的地方,萨比尔不确定里瓦兹要去哪里。 不论里瓦兹要去哪里,萨比尔决定再联系塔里兹一次,建议他以最快速度离开马尔丹。 塔里兹看着电话,没有接通。萨比尔疑神疑鬼的建议,让塔里兹十分不爽。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塔里兹绝对会让萨比尔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和穆罕默德联系是头等大事,收拾萨比尔的事放在以后。 塔里兹了解底层人物,他们对于升迁调动的追求,不亚于对信仰的忠诚。 一个职位的升迁,牵动多少人的心,暗藏着多少看不见的争斗。 偏僻的西北行省,动荡不安的环境,时刻面临生命危险。不能说是每一个公务人员想要调走,至少是一部分想要调走。 没有家族势力,没有党派关系,没有钱,升迁调动只能是一个醒不来的梦。 运动党,好像是这个名字。 塔里兹特别看不上这个新兴党派,党派是利润集合体,集合所有党员的私欲杂念,外表装饰好一个崇高目标,并为之奋斗。 挂断萨比尔电话,塔里兹拨通穆罕默德电话,电话嘟嘟的响,却一直没有接通。 塔里兹问道。“中国人还听话吗?” 巴里回答道。“听话。吃了饭,一直在房间睡觉。” 塔里兹不屑道。“识时务啊。叫醒他,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 巴里转身离开,带着手下前往张记房间。 粗暴的叫醒张记,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在张记迷迷糊糊中,双手被绳子绑起来,头上套黑色袋子。 拉扯着上了一辆车,双脚也被绳子绑起来。 张记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头套外的景象,头套很厚,看不到一丝外面的风景。 汽车行驶半个小时,来到穆罕默德住所。 巴里下车,带着两个手下,小心翼翼按响庄园外的门铃。 等了半天没有人开门。巴里推开门,走进庄园,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人。 回到车里,巴里对塔里兹说道。“没有人。” 塔里兹皱着眉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庄园,搞不明白穆罕默德的意图。 是他想要一个结果,现在,将结果带过来交给他,找不到人的影子。 塔里兹坐在车里,沉默一会,忽然意识到,他自己已经陷入困局中。 不仅是和穆罕默德生意的困局,也是人身安全的困局。 “走,立马送我去机场。” 巴里不明所以,还是按照塔里兹的命令,吩咐车队掉头,前往机场。 四辆越野车停在前方,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三辆车。巴里迅速掏出枪,和前方的枪口对峙。 塔里兹坐在车里,反思他愚蠢的行为。完全被穆罕默德牵着鼻子走,以至于离开大本营,独身来到白沙瓦。 一个无关轻重的赌局,损失的不过是利益。 黑道和谢里夫都不会对他动手,只因为想要私底下解决,弄到这一步田地。 塔里兹冷声命令道。“进庄园。” 巴里大声喊道。“进庄园。” 三辆车快速驶进庄园里,众人保护着塔里兹下车,迅速来到庄园里面,最里面的一间的房间。 巴里安排好警戒和防御力量,拖着张记来到塔里兹房间。 紧张弥漫,手下人对着张记殴打一番。虽然隔着衣服,巴里也能看到张记有很重的皮外伤。 塔里兹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拖进来的张记,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张记不可能获得三军情报局的支持,也没有其他信息来源。 情报信息不对称的前提下,张记是如何将信息传递出去。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局,一场针对扎尔达里家族的局。 塔里兹示意巴里拿掉张记的头套,看着其貌不扬的中国人,塔里兹问道。 “你是谁的人?” 腿部、臀部、前胸、后背被打得疼,因为不配合还被巴里打了几拳。 疼痛隐隐作祟,塔里兹莫名其妙的问题,也让张记头疼。 “你不知道我是谁的人,你就把我抓了,你办事靠谱吗?” 塔里兹目光炯炯盯着张记,呲牙咧嘴以外,看不出任何信息。 不过,他也确定一点,张记是误闯入的局外人,不是任何一方的人。 确定这一点,塔里兹心里松一口气。只要不是局,他能够接受即将面临的结果。 拿出手机,塔里兹拨通号码,简短说几句,挂掉电话。 巴里问道。“怎么做?” 塔里兹瞥一眼巴里,默不作声的沉默,老神在在的闭目沉思。 冯军看着太阳,预估还有一小时天黑。张记被绑已经9个小时,期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两方人马对峙,后果难料,时间越拖下去,越对他们不利。 右手直立,九十度向前,所有人慢慢战术前进。 枪口安装了消音器材,消除枪响声,只能听见嘭嘭,类似气球气不足的爆炸声。 狙击手解决掉外围警戒,再解决掉隐藏在房间里的枪手。 冯军成功带着队伍,逼近最里面的房间。 巴里听着门前的枪声,焦急的看着塔里兹。 塔里兹似乎没有听到枪声,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 最后两个人冲进屋,对着巴里一阵叫喊。 两人手臂中弹,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血腥味充斥着不大的房间。 巴里大喊一声。“闭嘴。” 两人互相搀扶着,颤抖的站在一角,无助的看着巴里。 塔里兹睁开眼,说道。“放下枪,所有人不要反抗。” 话音刚落,房门被暴力踹开,五个人影快速闪现,占据房间有利位置,枪口对准几人。 冯军端着枪进屋,看到躺在地上吐血的张记,快速走到张记身边,问道。“受伤了?” 张记看到冯军,果断说道。“打晕他们,最快速度离开。” 冯军对几人点头,几人枪托迅速砸下,四人晕倒在地上。两人拖一人的拖着四人,快速跑向门前的越野车。 冯军用刀解开张记双脚和双手的绳子,张记站起来,活动着手腕,命令道。“快离开,回白沙瓦。” 五辆越野车掉头快速离开,冯军看着一眼天色,预估还有四十五分钟天黑,担忧说道。 “所有车子注意,保持车距,注意袭击,保持车距,注意袭击。” 张记问道。“阿里,怎么没来?” 冯军解释道。“我不相信他,这次出动的12人,全是自己人。” 张记说道。“车速开到最快。老家伙打了电话,然后让所有人放下武器。” “他肯定是联系了人,我们要在他联系的人找到我们之前回到白沙瓦。” 冯军沉默片刻,问道。“如果他联系的是白沙瓦的人呢?” 车内一片平静,等了半晌,张记才说道。“白沙瓦不是他一家独大,最好是白沙瓦的人,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白沙瓦绑架了中国人。” 冯军说道。“外交事件对我们不利?” 张记不屑说道。“对我们不利,对巴基斯坦政府更不利。绑架啊,他们怎么向中国政府交代。” “这个臭老头子肯定是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落在我们手里,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事没完。” 冯军不在说话,谨慎的盯着四周。 张记忽然想到谈笑,问道。“谈笑在哪里?” 冯军回答道。“别墅。” 张记想了一下,说道。“联系谈笑,让她联系班机,最快的速度送8位兄弟们回国。第二,联系伊姆兰汗?谢里夫,告诉他我在马尔丹回白沙瓦的路上。” 车队行驶一小时,对讲机传来声音。“后面有军车追赶。” 冯军看向后车镜,看到军车,命令道。“加快速度。” 枪声传来,轮胎被打爆,最后一辆越野车失去控制,翻滚在荒野中。 看着翻滚的越野车,张记脸色阴沉,命令道。“所有人掉头,保护最后一辆。” 车队迅速掉头,对着军车驶去,将翻滚的越野车圆形包围起来。利用车身作为掩体,枪口对外防御。 张记掀开车门,将车里的兄弟拉出来,四人是皮外伤,没有人死亡。 三辆吉普军车,两辆卡车停下。士兵下车,以越野车掩体,枪口冰冷对着。 远处烟尘滚滚,一辆辆车出现在视野。 张记没有心情看向远方,一脚揣在巴里大腿上。巴里冷眼看着张记,眼神冰冷的让张记打寒战。 硬着头皮,和巴里对视,张记说道。“告诉他们,车上有炸弹,只要他们敢开枪,大家一起死。” 巴里看向塔里兹,见塔里兹轻轻点头,巴里才对着军队喊道。“不要开枪。” 冯军小声说道。“对峙对我们不利。” 张记看着塔里兹,说道。“没事,事情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然后对着塔里兹,问道。“这位先生,事到如今,你没有想说的。” 塔里兹看着远方的烟尘,笑着说道。“成王败寇,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我对你很好奇,你很有意思,让我有很大的兴趣想去了解你” 张记摇头,说道。“男人最好不要对另一个男人有兴趣,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既然你不想说你的身份,那也没关系。我是一个小人物,尘埃里的小人物,能够有你这位大人物作伴,黄泉路上也不亏。” 说完话,张记一拳打在塔里兹胸口,然后恶狠狠说道。 “打你的机会不多,我先收点利息。” 塔里兹胸口发闷,面色阴沉,沉默一会,说道。“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其他?” 张记依旧摇头,说道。“我想要得你给不了,等着吧,等到所有人到齐。” 仿佛约好一般,三波人陆续到达。以塔里兹为中心,包围了一个圈。 阿里出现在视野中,慢慢走向张记,最终停在掩体外,对着张记大喊道。 “让他们走。” 张记看着阿里,说道。“我的安全怎么保证?” 阿里说道。“你放他走,所有人都会离开。” 张记放开塔里兹,塔里兹整理装束,盯着张记看了一会,对着张记一笑,慢悠悠的走向为他准备的汽车。 上了车,塔里兹摇下车窗,看着站立着的张记,微笑着说道。“冥冥之中,我有预感,我们会在命运中相逢。” 车窗关闭,汽车慢悠悠的离开。 第176章 决定离开的人 目送飞机起飞,张记忐忑的心慢慢平静。 冯军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说道。“事情变得很复杂,你不回国,真的有生命危险。” 张记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肩膀,说道。“本来就是以命相搏,怎么会没有危险。不过,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不能怕危险。” 荀方看着小如棋子的飞机,叹息道。“不论怎么说,我们活下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记转身,走向越野车方向,说道。“回去吧,明天还有要事要办。” 伊姆兰汗光着脚,盘坐在地,给眼前人倒一杯茶。 对方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放下茶杯,问道。“主教,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伊姆兰汗端起杯子,在鼻子 轻轻喝一口茶,放下杯子。 伊姆兰汗看着前方,说道。“事情闹得这么大,几方还在闹腾,不着急下结论。” 对方笑道。“事情没有这么复杂,不过是一个玩笑。” 伊姆兰汗摇头说道。“玩笑?一个玩笑让警卫队、军队、边防部队一起出动?是不是让特别行动队动起来,才不是玩笑。” 对方笑道。“没有出问题就是一个好结果,既然是好结果,就不需要再去追究。一切都要为访华做让步,决不能出现任何外交问题。” 伊姆兰汗沉默,端起杯子,将茶倒进嘴里。 对方说道。“就这样吧,其他的事情,让 伊姆兰汗看着来人离去的背影,默默为自己斟一杯茶。 茶香飘逸,伊姆兰汗却没有一丝胃口。 萨比尔来到伊姆兰汗身旁,默默坐下,低着头,盯着眼前空空的茶杯。 伊姆兰汗收回目光,看着萨比尔,叹息道。“你怎么来了?” 萨比尔问道。“主教,下一步怎么做?” 伊姆兰汗拿出新的茶碗,斟满一杯茶,端着放到萨比尔面前,说道。“不说,不做。” 萨比尔点点头,喝完茶,起身离开。 里瓦兹听完汇报,挥手让人离开。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以一种默契的方式结束。 塔里兹乘坐飞机离开白沙瓦,没有人阻拦,也为突发事件画下一个句号。 可是,令里瓦兹奇怪的是,谁调动了军队,边防部队和警卫队。 三个军事集团互不共属,提供准确情报信息,调动军队,不是一件小事。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排除掉张记,事件中不足轻重的人物,绝对没有力量调动任何一方。 塔里兹可以联系驻扎的军队和边防部队,作为人民党的一员,家族成员是现任总统,调动一部分军事力量保护自身安全没有问题。 虽有诟病,也是疮癣之疾,还安全重要。 除此之外,里瓦兹找不到线索指向任何一方。党派混杂,人员鱼目,谁也不清楚一个人站在哪一方。 张记,一个来白沙瓦几天的小人物,搅动了白沙瓦的池塘。 里瓦兹轻笑两声,笑声在办公室里特别突兀,像是深夜的夜枭声,夹杂一丝丝阴森。 拿起手中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张记”,围着名字画着圈,一个圈套着另一个圈。 放下笔,里瓦兹在心里暗暗下一个决定。不论张记在白沙瓦如何搅动风云,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彼此之间的利益。 18人相约一起聚在谈笑房间,不大的房间挤满了人。 谈笑看着众人,猜测着他们的心思。 这一刻,谈笑知道张记的考验即将出结果。不能够接受危险的人,不能承担风险的人,会自己选择离开。 不过,谈笑也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人,留下的和离开的,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事关生命,慎重选择并没有对错。 众人站着,没有人主动开口,凝重的气息压抑着狭小的房间。 谈笑说道。“成明和田郎被绑架是意外事件,白沙瓦政府已经向我们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众人互相交换眼光,最后还是成明开口说道。 “他们的保证有多大的效力?绑架我和田郎是为了引出张记,他才是主要目标。这次没有事,谁能保证下一次没有事。” 谈笑耸耸肩,压抑内心烦躁,说道。 “来这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们来这里时,大家都知道这里很危险,不过我们毅然来了。” “这次是绑架,而且还动了枪,下一次究竟如何,我们谁也没法保证。大家回去好好想一想,是留下还是退出。” 成明扫一眼众人,表面上看不到太多表情,想要再说点其他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田郎轻轻拽一下成明袖子,对着成明轻轻摇头。 成明选择闭嘴,沉默的看着大家。 众人慢慢离开谈笑房间,回到自己房间。 田郎拉着成明来到他房间,锁上门,又趴在门上倾听一会,才拉着成明来到房间里侧,小声说道。 “你不该开口的。18人,只有我们两人最不适合开口。” 成明问道。“为什么?” 田郎解释道。“因为我们是当事人,是最能影响到大家情绪的人。我们不开口,我们就站在有利的位置,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会对我们有利。我们一旦开口,摆脱不掉‘害生于恩’的嫌疑。” “张唐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是我们创立的,怎么说也是第一批人,属于元老。我们在这里被绑架,可以说是公事,不用多说,公司必然补偿我们。我们开口说话,尤其是丧气话,对公司不利,对我们个人也不利。” “回来以后,我向其他人打听。谈笑没有对我们绑架发表任何意见,张记也没有安抚行为。这说明,这次绑架事件对于我们18人是一场考验。” “长期留在白沙瓦必然会面临危险,不能够经历危险,不能够扛过危险的人,公司也不会留下他。虽然不会第一时间解雇,也会在后期慢慢让人离开。” “你太着急了,着急让所有人表态,着急让谈笑表态。谈笑是我们选出来的代表,是和我们一条战线的。你逼着她表态,她能给你什么态度。你要知道,她也是只一道桥梁,不是当家人。” 成明面红耳燥,低着头看着地面,小声说道。“田郎,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实话,你打算留下还是退出。” 田郎笑了笑,坚定说道。“留下。我田郎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在这里丢的面子,我也会在这里捡回来。” 成明叹气,颓废说道。“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也是家里省吃俭用供出来的大学生,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不能有事。我决定退出,我要离开这里。” 见成明表明他的态度,田郎想了想,没有劝成明留下。 危险随时而来,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危险,是不是还能全身而退。 在被绑架时,田郎也认为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生命只有一次,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生命就会结束。 田郎也曾在心里懊恼悔恨,年少轻狂,认为网站上的文字只是形容,并不会有真正的生命危险。 枪口抵在额头,然后抵在腰间,冰冷的枪口吸走全身的热量。 不过,对于他的选择,田郎从未后悔。这是他深思熟虑,和家人一起讨论后的决定,不是脑袋发热的决定。 既然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张唐是初创公司,仅仅有一个名称。作为国际贸易公司,张唐可以说是草台子,就是这样的草台子,对田郎有着巨大诱惑。 草台子才有巨大变革空间,才会让人按照心底愿景发展,才会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成明离开田郎房间,回到他自己房间。向田郎表明他的态度,抽尽他全身力气。 退出,就像是当初会议室里留下来一样,都有意气的成分。 这一次的意气不是赌气,是为了对自己生命负责。 生命只有一次,如果命都没了,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为了一个月的个工资,为了未来的前景,可是,这些必须是活着才可以看见。 躺在床上,成明暗暗下决心,明天就离开白沙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张记的退出保证,成明不敢奢求。 张记敷了药,脑袋里推测18人对这件事的态度。退出是一定的,只是不确定具体人数。 没有听过枪响的人,是不知道枪响的声音。唯有经历过,才能正视内心,做出最后的决定。 一条路想要走下去,能够走到最后的人往往是少数。 半途中,会有这样那样的人退出,最后留下的才是能到达终点的胜利者。 这胜利更像盲盒,结果不一定如人意,只是一段路程的结束和另一段路途的起点。 张记很好奇塔里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引起军队出动。 狙击他的人是不是塔里兹的人,还是另有其人。 事情就像是一个绳结,不解开这个结,绳子一直有一个疙瘩。 没有人的别墅住着谁?空空的别墅,也是一个暂时解不开的绳结。 想着想着,张记沉沉睡去,恢复这一天的疲惫。 第177章 阿克巴的请求 一觉醒来,张记感到浑身充满力量,手腕的勒痕也不是那么疼。 拉开窗帘,看着远处的街道,早起的人已经在奔向自己的方向。 突如其来的绑架打破原计划,和伊姆兰·汗的会面不得不推迟。 宝石进出口贸易的进展很慢,推迟一天就会有一天的风险。 张记想要快速和伊姆兰·汗达成合作,取得宝石进出口贸易的支持。没有伊姆兰·汗的支持,宝石贸易很难进行。 走私只能是一时,不能是一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旦鞋湿了,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绝对让人头疼。 头痛医脚。在头疼以前就要保养脚,才能杜绝头疼的问题。 青金石的卖家没有出现,出现的是青金石的买家。 想到这里,张记将困扰他的关键点打通。无人的别墅区住着的人是青金石的卖家,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也肯定在附近留下眼线。 塔里兹想要将他当做投名状,所以才会押着他去别墅区。还有什么比阶下囚更有说服力,更能彰显实力。 狙击的人是不是青金石的卖家呢?这一点,张记拿不准。 美军打击走私,缴获的宝石中,青金石存量很少。 如果别墅区住着的是青金石的卖家,似乎两者存在时间差的冲突。 如果不是,是不是还有一伙人躲在暗处,在暗处窥探。 塔里兹走了,青金石卖家消失了,张记失去联系的目标。 拿起手机,给谈笑发了一条短信。张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眺望远处的建筑。 不一会,谈笑敲门进来,不客气的坐在张记对面的椅子上。 张记看着谈笑,似乎是没有睡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密布树叶脉络一样的红眼丝。 绑架事件告一段落,但是,在18人内部,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一声枪响,必然惊走林中飞鸟,只是不知会有多少人会在第一声枪响时离开。 “你们内部很热闹吧?” 谈笑没好气的瞥一眼张记,琼鼻轻哼,发泄着对张记的不满。 回想昨晚的碰面,不是愉快的回忆。成明的一番言论带动节奏,为摇摆不定的人加了一把火。 半夜里,谈笑的手机就没有停过,qq信息不停的响。所有人都想向她要一个保证,可是,她怎么保证。 她只是18人推选出来的船长,这个船长是需要听舵手话的船长,能够给他们什么保证。 一夜未眠的不单是谈笑,还有很多人。 如果说睡得好的,估计只有田郎和张记。一个是死心塌地的要留下,一个是真的累了。 突然,谈笑轻笑一下,恨铁不成钢说道。“没有想到这么一点危险就让一些人原形毕露,真没有想到他们的抗压能力这么差。” 张记笑两声,说道。“不是他们抗压能力差,不过是人对危险的真实反映。有的人反应敏感,有的人反应不敏感。” “第一次听见枪声时,我也是浑身颤抖。说一句难听的,差点尿裤子。” “第一次打仗时,那是真的害怕。害怕到什么程度呢,那时候都忘了尿裤子。只能浑身颤抖的躲在墙体后面,一动也不敢动。” “每个人都不同,对待危险的反应也不同。所以,请不要因为这件事看不起任何一个人,也不要因为这件事高看任何一个人。” “决定留下来的人我欢迎,决定离开的人我也欢迎。不论是留下还是离开,我都会兑现我当初的承诺。” 谈笑盯着张记,想要看看张记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 可惜,谈笑没有一颗透视眼,也不会读心术,不知道张记说的和想的是不是一致的。 不过,谈笑还是对张记有怨气。筛选的方式有很多种,张记的这种方式,谈笑很不喜欢。 同道中人,最难的就是这条道。依靠自觉主动的向“道”靠拢,没有一丝情怀和热爱,是很难做到的。 在谈笑看来,张记的甩手掌柜做派,美名其曰让人自觉,更像是将人丢到沼泽地,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沼泽地里挣扎,却不伸手拉一把。 “张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18人全部都决定走呢?” 张记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你们18人的出生地和生长环境决定了你们性格的不同,这一点不同决定人的选择。至少有10人充满冒险精神,冒险精神会让在他们留下来。” 谈笑不屑一笑,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谈笑话音刚落,张记就反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只招聘了你们这18人呢?” “有一个人告诉我,要培养可以被替代的人,现在想来,他说的很对。任何人都可以被替代,这才是底气。” 谈笑想了想,扑哧一笑,不甘说道。“是啊,任何人都可以被替代,我们不是唯一。” 说完,谈笑起身,准备离开张记房间。 张记见谈笑要走,说道。“想要离开的人不要挽留,让他们走就行。” 谈笑没有说话,用力的关门,“嘭”的一声代表她的态度。 冯军开门走进来,来到张记身边,说道。“回国的人已经全部落地了。” 张记点点头,想了一会才说道。“落地为安,过段时间我们也回去。” 吃完早饭,伊姆兰·汗打来电话,约好下午见面。 看了看手机,定好下午三点半的闹钟,张记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精神的紧张疲惫并没有因为睡一觉消去,下午的见面很重要,张记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和伊姆兰·汗见面。 即使,伊姆兰·汗了解他的遭遇,这也不是张记精神萎靡的理由。 永远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弱势,一息尚存,就必须以最饱满的激情面对一切。 躺在床上,想着下午见面谈论的内容,张记迟迟睡不着。 期末考试临近,必须在期末考试前处理好所有事情。 过了春节,白沙瓦的贸易活动要走上正轨,决不能再处于谈判之中。 敲门声响起,张记不悦的喊道。“进来。” 冯军推开门,见张记面色不悦,直接说道。“有一个人要见你,我建议最好见一面。” 张记起床,问道。“谁啊?” 冯军说道。“你想都想不到的人,巴里的军师。” 穿衣服动作一顿,张记知道巴里,就是巴里绑了他,怎么能够不记忆深刻。 巴里被警方带走,过了一天,没有任何消息。 突然之间,巴里的军师过来找他,指名道姓的要见他。这让张记内心一阵狐疑,敌对的双方有见面的必要吗。 犹豫一会,张记还是决定见塔·阿克巴,不论是敌是友,上门请见,总要表现出东道主的肚量。 跟着冯军来到一楼会客厅,张记见到塔·阿克巴。 长长的胡子修剪过,整齐有型。 一双眼睛躲在眼皮和眼袋之中,透着微弱的光亮,像是深夜里的火光。 塔·阿克巴起身看向张记,对着张记行礼。 张记侧身躲开,跨步上前扶住阿克巴,说道。“让年长者行礼有损阳寿,老人家,您还是不要行礼。” 阿克巴没有强求,直起身子,看着张记笑着说道。“无事不登宝殿,我是有事相求。” 张记扶着阿克巴坐下,然后坐下说道。“请讲。” 阿克巴打量着张记,瘦削的身材,哪怕是穿着冬天的衣服,也遮不住张记身材的缺憾。 在阿克巴眼里,张记不像是一个中国人,他印象中的中国人富态、精神、贵气,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光。 张记更像是一些落后国家的孩子,长期营养不良长大的身体,物质贫乏也让他的身体萎靡。 唯有一双眼光,像是深夜中的星辰,点亮他的精神。 “张先生,我是巴里的军师,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你帮忙。” 张记快速拼图他和阿克巴之间的关系,二者之间并没有太多牵引。 巴里的绑架更加深二者的矛盾,以命相胁,只能是敌人。 这样的关系,阿克巴又能让他帮什么忙呢? “老人家,您请说。如果在我能力范围以内,我义不容辞。能力范围以外,我也只能爱莫能助。” 阿克巴听出张记的推脱,不过,他并不在意,笑着说道。“巴里被关在警察局,想必是出不来了。我想请张先生去警察局,向警察说明巴里和绑架没有任何关系。” 张记努力保持平静,努力保持微笑。阿克巴的请求像是热油倒进热锅,引燃张记胸中的火焰。 阿克巴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很让张先生为难,但是,这是唯一能够保住巴里命的办法。” “坐实绑架中国人的犯罪行为,违背中巴友谊的宪法,巴里只有死路一条。不坐实这件事,巴里只会坐牢,会留下一条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恕人一罪便是十方佛心。请张先生不吝救人一命,让巴里苟活于世。” 张记手指敲两下桌子,盯着阿克巴问道。“为什么不去找塔里兹?” 阿克巴轻笑一下,说道。“真主无处不在,何必舍近求远。” 张记靠在椅子上,感到这个姿势十分不雅,调整姿势坐好。 巴里的死活是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正如阿克巴所说,只要张记否认绑架,为这件事画下破折号,留下转折,事情就会有转向的可能。 如果坚持巴里绑架,巴里的刑法会很严重,甚至会上升到外交事件。 巴里不是主谋,充其量是幕后伸出来可有可无的手。 即使张记否认绑架,巴里也是已被斩断的手,死活都不是关键问题。 执意斩断巴里这只手,对张记并没有太多好处,反而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当断不断受其乱,两权相害取其轻。 张记问道。“阿克巴先生,你的诚意呢?” 阿克巴内心一喜,压抑住内心的心情,说道。“我是白沙瓦土生土长的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很熟悉。” 送走阿克巴,张记站在门前看着阿克巴的背影,直到阿克巴消失在街角,才幽幽说道。 “国人身份真好,太他妈的骄傲了。” 第178章 一个新的起点 走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再次和伊姆兰·汗握手告别,张记坐上车,两辆车缓缓驶向别墅区。 达成合作意向,划定整体框架。虽然需要填实详细内容,不过,详细内容不需要张记去关注。 反恐活动取得一系列的成果,也带了很多副作用。 倾斜打击恐怖主义势力,导致巴基斯坦国情动荡,经济活动开展愈发艰难。 宝石贸易作为白沙瓦支柱性产业,想要冲破桎梏环境,在经济萎靡情况下拓展业务很难。 伊姆兰·汗作为宝石和珠宝发展公司的第一任总经理,身上的压力很大。 公司成立将近一年,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上上下下压力无形下传。 可是,伊姆兰·汗也没有办法。时不时的恐怖活动,还有走私分子的走私,想要短时间内取得成绩不容易,想要有实质性发展,甚至是指数型增长很难。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白沙瓦缺少天地同力,这也导致“人和”的不足。 美元驱赶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导弹轰炸。 一颗导弹落地,所有金钱必然奔向安全地带。 生命在导弹面前毫无反抗能力,金钱也是一样。在导弹面前,哪怕是黄金也炸成分子。 伊姆兰·汗盯着张记的车,一直到车子离开视线,伊姆兰·汗也没有想要回去的打算。 城市的轮廓太大,达不到一定高度,俯瞰不了城市。城市的轮廓也很小,只要得到一定高度,偌大的城市也能被小小的眼睛收藏。 万事开头难,张记不是伊姆兰·汗的第一个客户,却是比较重要的一个。 伊姆兰·汗喜欢和年轻人做生意,年轻人敢想敢干,更敢于打破现实的困境。虽有一些鲁莽,好过老谋深算的客户。 鼻子上长了雷达,看到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闻到硫磺味道就认为炸弹来了的人,让伊姆兰?汗很无奈。 不能承担风险的人,也得不到风险的回报。 谈笑躲在房间里,不想见任何人。手机已经关机,在关机以前,谈笑给17人发送关机的通知。 躲不过的终究躲不过去,还是有人敲响了房门。 在房门响了五声时,谈笑不得不回应。不情愿的打开门,看着门前的人,侧身让开空间,说道。 “进来吧。” 成明已经表明他退出的态度,另外四个人的和成明一起出现,也变相表明他们的态度。 “什么事?” 五人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成明开口说道。“谈笑,我们五人决定退出。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安排我们离开。” 想到张记说的话,谈笑调整心态,掩饰她内心真实想法,以柔和的语气说道。 “你们决定退出,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你们离开。如果你们着急走,明天就可以回去。” 成明脸上有了笑意,得到准确的答复,了了心中的大事。 “谈笑,请你帮忙转告张记,退出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和他没有关系,请他理解我们的难处。” 谈笑笑了笑,笑容多了三分真诚。 异国他乡一起共事的校友,彼此之间没有矛盾,即将分别,谈笑心里也有一些不舍。 想到张记的保证,即使是面对退出的人,张记也会做到他当初的保证。 谈笑不知道张记为什么能够弄到院长级别人物的介绍信,不过,只要张记能够做到,过程并不重要。 大四还有半年时间毕业,五人有足够多时间找工作。 拿着院长推荐信,也能够在魔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张记说了他的保证依然有效,等你们回到魔都,去新闻系找古蔺,他会帮你们拿到介绍信。” “有了这个介绍信,你们也能够在魔都找到一家不错的单位。选择没有对错,我在这里祝你们前程似锦。” 五人脸上有了笑容,谈笑说张记会做到他的保证。院长的介绍信,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他们出来一趟,有惊无险的拿到了。 退出的难为被喜悦的心情覆盖,这一刻,他们只想飞回魔都,最快的速度拿到介绍信。 送走成明五人,谈笑靠在门上。问题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走的人走了,一了百了。留下的人是新的问题,安抚是必须的,还需要一定的激励,激励他们站在新的起点上。 18人走了5人,还有13人。 让谈笑开心的是,出纳和会计没有退出。 唯二确定岗位的人,如果这两个岗位的人退出了,还需要调整岗位或者招人。 贸易大楼的蓝图已经定稿,位置定在新区的一处老旧宅区,建筑设计方案由政府出面请人设计。 谈笑需要做的是每天和政府人员沟通,了解进程。剩下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 拿出普什图语自学课本,谈笑开始每天的必须课。 语言不通是国际贸易的弊端,想要面对面沟通,必须精通当地语言。 白沙瓦普什图人最多,也有一部分信德人和旁遮图人,旁遮图语也是谈笑想要自学的课程。 谈笑有预感,她迟早会和旁遮图人打交道,毕竟巴基斯坦有权有势者被旁遮图人掌控着。 敲门声再次响起,谈笑放下书,起身打开门。 见田郎站在门前,谈笑诧异问道。“找我有事?” 田郎一笑,笑容为灰暗的走廊增加一抹光亮,带动的谈笑心情也明朗一些。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谈笑笑着说道。“请进,你找我肯定不是退出的事。” 田郎走进房间,随意的坐在学习桌的椅子上,说道。 “谈笑同学,我想问一下,我们的工作究竟是什么。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干一点具体的工作,心里不踏实啊。” 谈笑坐在床上,说道。“多好的事,大事小事没有,有人管吃管喝,每天发着工资,你还不满足。” 田郎摇头说道。“总要干点实事,不然心里头空。” 谈笑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来到这里我都胖了一斤。” “张记去宝石和珠宝发展公司谈合同,等他回来,我去问问他具体分工。不能一直这么闲着,闲久了,人也就废了。” 田郎点点头,看一眼谈笑,然后转移视线看向别处,说道。“我感觉张记对我们保留太多,每次都是他下命令,我们去执行。执行以后,就是等着下一道命令。” “这样做是不行的,总要让我们了解全盘计划,我们才能知道目标是什么,知道如何向目标前进。” “张记对我们保留太多,他肯定有他的考虑,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我们的考虑。” 田郎说完,直勾勾的看向谈笑。 谈笑是他们推举出来的人,也是和张记接触最多的人,能够和张记搭上话。 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他的疑惑,张记都会置之不理,唯独谈笑,才有可能让张记在乎一二。 谈笑想了想,说道。“等张记回来,我去和他谈。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到了白沙瓦以后,我也想做一个睁眼瞎。” “你和成明被绑架的事情太突然,打乱了所有计划。然后是成明想要退出,忙着安慰他们,没有多余精力去问。” 田郎见谈笑表态,确定和他是一条战线,当即站起来,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你通知。” 说着,田郎离开谈笑房间。 男女有别,冒然在单身女性房间待太久是不合情理的事。 时松盯着运行的软件,血红的眼丝像极了饥饿的恶狼,凶狠而又期待的紧盯猎物。 软件运行,一直没有出现,看着倒计时的时间,距离24小时越来越近。 几人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紧张刺激的胃部抽搐。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终于到了24小时。四人激动地欢呼,紧紧的抱在一起。 李小天和时松抱在一起,看清是彼此以后,闪电般的松开,嫌弃的互瞪一眼。 平缓激动的心情,季闻说道。“软件运行没有问题,下一步是市场推广,这可是大难题啊。” 三人冷静下来,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想季闻说的市场推广的事。 过了一会,李小天一拍脑袋说道。“李明明说过这个问题,作为线上交易软件,我们的软件最大的问题是吸引力和知名度的短板,想要补上这快短板,必须另辟蹊径,添加生活分享版块,这样更有利于推广。” 时松咬着手指头,问道。“李明明有没有说的具体一些。” 李小天努力回想李明明当时说的话,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当时交谈的内容,只记住大概。 “我们有视频分享和对接功能,他的意思是深化视频分享,每个人都可以拍视频在软件上分享,内容可以是生活,可以是工作,也可以是其他内容。” “第一步深耕分享的点,以此为吸引点,让软件融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第二步并列第一步,既要推出交易,也要在第一步知名度打开的基础上,加大对第二步的投入。” “张记做进出口贸易,他的理念就是实现进出口货物的共享和对接,解决上下游卖家和买家的联系。所以,这也符合推广分享的理念。” “当然,我们的软件还有很多问题,只是没有暴露出来。随着用户的逐渐增多,问题肯定越来越多,这就需要快速反应部队,在出问题的第一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 听完李小天的话,时松的眼睛越来越亮,当即说道。 “李明明是人才啊,一定要吸引到我们的队伍中。让李明明将他分享的理念整理成文,有时间给我讲讲。” 李小天嫌弃的看一眼时松,点点头。 白沙瓦别墅区,田郎激动的离开张记房间。 谈笑没有找张记谈,张记却主动找田郎谈了一遍,也给田郎安排了实质工作,去伊斯兰堡进行纺织品和皮革贸易。 想到和伊姆兰汗·谢里夫的电话,张记乐的不行,贸易迈出第一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风来。 第179章 穆罕默德的保证 史大军和黄诚走在修建的石子路上。 地基用切的整齐的石块垒起来的,路面上铺满打碎的小石子。 这就是很奇怪的一条路,一半是水泥地面,一半是石子地面,泾渭分明的将一条路分成两部分。 来到村头,两人停下来,看着一片平整的田地,麦苗趴在地上,远远望去,像是修理整齐的草坪。 黄诚望着麦苗,一脸不舍说道。“可惜了麦苗,这都是我们的命根子。” 史大军知道黄诚心疼麦苗,辛辛苦苦种下去的种子,希望明年能有一个好收成。 因为建工厂,需要将麦苗铲掉,建厂房和储料间。 史大军也很心疼麦苗,只需要半年,麦苗就可以结出沉甸甸的谷穗,一亩地就是一个人一年的口粮。 更何况黄家村这个贫瘠村子,田地少,山地多,能够种粮食的田地太稀缺。 每一方土地都是农村人的命根子,是经常打理的宝贝疙瘩。 在黄家村住了几天,史大军切身感受到农村人对土地的热爱,对种蔬菜和粮食的诚挚之心。 路边的一小块地,也要翻耕整理,种上一垄萝卜、菠菜或者白菜。 真真是将土地的价值利用最大化。 实地考察的三天,史大军最终还是决定在村口平整田地建厂房。 山地地势不平,开挖难度大,很难快速建立厂房。 时间,史大军需要时间,需要在有限时间内加速,快速的建好厂房,投入使用,在合同期到来之前完成订单。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而时间是一定的。从零开始,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幸好有几十人跟着他一起过来,不然缺少熟练的工人,没有办法在规定日期完成订单。 北方的天气太冷,水泥浇灌有难度。哪怕是中午气温最高的时候,水泥凝固的太快。 黄诚铺路给史大军提供了新的思路,即使不用水泥,也有办法建厂房。 史大军决定铲掉田地,搭建临时厂房,先将机器安装调试,然后进行生产。 至于厂房,等明年开春以后,在黄家村附近山势相对平整的地方重新规划选址,建新的厂房。 黄诚叹息道。“有舍有得,这点道理庄稼人是懂得。我就是心疼啊,辛辛苦苦种下去的麦种,看不到谷穗低头的那一天了。” 史大军转头看向麦田,黄诚眼中的不舍太过真挚,烧灼史大军的心,他只能强忍着,忽略这一份真挚。 “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这是过日子的盼头。一亩麦田补偿1000元,这也是一季麦子的价格。” “土地性质转变不能有问题,虽然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定性为违规建筑,必然影响生产。” 黄诚保证道。“这一点你放心,派出所所长是我亲侄子,镇里面还有其他的亲戚,我肯定让他们弄好你说的这个,这个,性质的事。” 黄诚的样子让史大军想笑,不过,他再次说一遍。“土地性质转变,农耕土地变成工业用地。” 黄诚拍拍脑袋,说道。“对,就是这个。我让他们弄好,他们弄不好,我去他们家里骂娘。” 得到黄诚的保证,史大军一笑,骂娘是小事,影响生产是大事。 农村怪事多,再罕见的事情在农村也会发生。 神奇建厂是一件大事,万一有人看不顺眼,举报到县里、市里,来回调查牵扯太多精力。 确定建厂位置,史大军和黄诚来到黄诚家里。 黄诚叫来了参加修路的所有人家,建厂需要人工,这些人就是首选人选。 修路是黄诚的人情和脸面,靠着黄诚辈分才叫动使唤动。 建厂是黄家村的大事,参加建厂就是神奇的员工,每天都有工资拿。 黄诚气昂昂的走进院子,在一群起立的人中慢慢走到前面主坐位置站定,扫一眼众人,看到村长没有来,黄诚心里有点气。 小辈分的孩子不听话啊,所有人都到了,就差村长一个人没有到。 抬脚踢在黄大壮的腿上,黄诚气哼哼说道。“去,看看村长怎么没到。” 黄大壮一边委屈的揉腿,一边说道。“大爷爷,俺哥还要等一会。镇子里来人检查计划生育,他去陪着了。” 黄诚脸色一本,言词说道。“饭都吃不起了,谁家还闲工夫生孩子。黄家村有没有超生的,我不知道。” “村长当的没有一点脑子,大事小事拎不清。你去把他喊过来,我们一起开会,这是大事。” 史大军看着怪异的一幕,开口说道。“算了,召集大家来不是什么大事,村长有事,让他先忙。” “等他忙完了,我在去找他,把情况向他说一遍就行。” 黄诚让开主坐位置,赞同道。“行吧,史兄弟你坐,按你说的办。” 说完,黄诚狠瞪黄大壮一眼,等史大军坐下,黄诚才坐在史大军旁边。 巴达克山一座别墅里,穆罕默德听完艾哈迈迪的活的情报,脸上挂满了笑容。 事情发展的转折让穆罕默德发笑,塔里兹想要证明自己的做法实在是让穆罕默德想笑。 放弃优势,使自己陷入危险境地,这是多么愚蠢的做法。 一波三折的转折,最后出动了军队才解决。 穆罕默德心里想, 如果没有出动军队,塔里兹和张记两个人究竟鹿死谁手。 张记讨了快速反应的便宜,塔里兹失了地利和人和的优势。 不过,这些不是穆罕默德关心的,他要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张记有心做宝石生意,两人之间就差一次联系。 穆罕默德想要再去白沙瓦,亲自和张记详谈。可是,白沙瓦之行的失利让他有些灰心。 那一方土地不欢迎他,真主的阳光照不到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穆罕默德私心作祟,凭什么是他来回奔跑找合作伙伴,不是合作伙伴来找他。 艾哈迈迪见穆罕默德脸上的笑容隐去,逐渐变得发冷。 拿不准穆罕默德的心思,明明是他知道了他想要的结果,怎么变得不高兴了。 不过,艾哈迈迪没有问。人心反复间,一念生万念,谁知道这一刻的穆罕默德是什么念头。 安静等着就是,穆罕默德总要进行下一步,也会安排他下一步的工作。 穆罕默德没有让艾哈迈迪久等,过了两分钟,穆罕默德开口问道。 “张记留下的联系方式还有吧?” 艾哈迈迪赶紧拿出手机,找出张记的电话号码,然后将手机交给穆罕默德。 穆罕默德看着手机显示的号码,对张记充满兴趣,记下电话号码,将手机还给艾哈迈迪,说道。 “我知道,你去吧。” 艾哈迈迪接过手机转身离开,一直走出穆罕默德的视线,艾哈迈迪才松一口气。 穆罕默德心情变化太快,尤其是白沙瓦回来以后,前一秒还是笑着,下一秒就开口骂人。 白沙瓦的失利对穆罕默德影响太大,以至于让他的心态转变的喜怒无常。 穆罕默德拿出手机,输入张记号码,然后按下拨通键,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穆罕默德心里像是天空中的鸟群。 张记看着陌生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抬手打断谈笑说话,然后食指竖放在嘴巴上。 谈笑停止讲话,安静的看着张记。 按下接听键,张记对着手机说道。“您好。” 穆罕默德爽朗一笑,用英语打趣道。“张记,你猜猜我是谁?” 张记怪异的看一眼手机,确定是自己的手机,才将手机放在耳边,问道。“你猜我猜不猜你是谁?” 穆罕默德不在意张记的反问,听着张记的声音,发音不标准的英文有些蹩脚,不过这不妨碍两人交流。 “我建议你猜一猜,猜对了可以得到奖励。” 张记没好气说道。“滚一边去,我忙着呢,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穆罕默德摇摇头,暗叹张记太没有情趣,怎么能这么没有情趣呢。 宝石是大自然的瑰宝,是大自然的趣味,这么没有情趣的人,怎么能够做宝石生意。 穆罕默德正色道。“卖了我两批货,赚了多少钱?” 张记猛地站起来,看到谈笑的惊讶,示意谈笑出去。 等谈笑离开房间,张记才说道。“首先,第一批货是美军卖的,美军手里的货物不是你的。其次,第二批是我抢的,是你们狙击我的代价。” 穆罕默德问道。“狙击,什么狙击。我没有安排人狙击你。” 张记皱着眉头,狙击他的人扑朔迷离,一直没有消息。 上一次的消息虽然是假消息,也让他收获一批宝石。 “不是你就算了,我还挺希望是你的,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收下宝石。” 穆罕默德笑道。“一批宝石,你拿到了就送你了。你想做宝石生意,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生意?” 张记脸上有了笑意,说道。“当然,我很有兴趣。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穆罕默德说道。“我可以骗你,塔里兹不会骗你。最初的合作对象是塔里兹,他败在你手里,你就是我的合作对象。” “不过,白沙瓦我是不会去了。你如果真想做宝石生意,你来巴达克山找我,只要你来,我保证最优质的青金石,最好的祖母绿,最好的宝石都是你的。” 穆罕默德的保证充满诱惑,这也让张记愈发担心,穆罕默德是给他下套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 穆罕默德沉默一会,保证的太好像是陷阱,想要取得信任也是很难的一件事。 “我,穆罕默德·尤里·普什图,以真主名义起誓,若是有欺骗行为,必遭真主唾弃。” “不知道我的誓言,能不能当做你的保证。” 穆罕默德起誓让张记有些意外,以信仰的名义起誓令人尊重,但是,张记仍旧担心这是陷阱。 宝石生意的通路一直打不开,就是因为张记不认识卖家。只要认识一个卖家,建立合作关系。以点带面,才可以打开通路。 穆罕默德是一次机会,虽然危险,也是鲜美的鱼饵。 阿富汗境内的动荡环境,白沙瓦到巴达克山,何止千里,一路上的危险无处不在。 想来想去,张记还是决定先答应穆罕默德,然后再去找阿里商量。 “穆罕默德先生,你的誓言让我敬佩,我需要考虑,我会在明天太阳落山前给你答案。” 穆罕默德说道。“没关系,我等你的电话。” 挂掉电话,张记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住宅,思考着穆罕默德建议。 第180章 即将开始的行程 阿里听完张记复述他和穆罕默德对话,心里充满无奈。 为什么张记不能老老实实的投资,安心的在白沙瓦做宝石生意和进出口贸易,非得沾惹阿富汗的走私商人。 即使走私的利益丰厚,毕竟是一条危险的路,一着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走私分子的狠辣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是宝石走私,仅次于毒品走私和武器走私。 阿里知道他的建议张记不会听,毕竟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一段,尝到了蜂蜜的味道。 张记在意的是穆罕默德的誓言,是不是真的是保证。 真主保佑每一个信徒,惩罚每一个异教徒。还有什么誓言比以信仰为誓更好的保证,这一点毋庸置疑。 张记之所以不了解这点是因为他没有信仰,或者说他的信仰和伊斯兰教的信仰不同。 中国的人信仰有一些互利色彩,我信仰你,你必须需保佑我平安,必须保佑我健康,必须保佑我发财。 而不是无私的奉献一切,无畏的牺牲一切。 阿里说道。“这是我认为最真诚的保证,如果他是教徒,绝不会起誓以后违背誓言。” “不过,我不建议你去巴德克山。巴德克山在阿富汗的东北部,从白沙瓦到巴德克山横跨阿富汗的南北国境。一路上有北方联盟政府的势力范围,有阿塔的势力范围,甚至是盟军管辖的范围。” “这段时间阿富汗爆发了反美游行,引发很大的动乱。美军也有虐囚的报道,引发国际关注。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而且是对生命的威胁。” “你不要认为你认识几个美军,他们是你的盟友。你要清醒知道,他们最不是东西。英国、法国和其他国家的军队也不是东西。他们在阿富汗罪行累累,是受到真主唾弃的。” 阿里的歇斯底里让张记奇怪,北约盟军的行径对阿里影响很深,是深入骨髓的反感。 张记宽慰道。“我没有决定去巴德克山,只是穆罕默德突然地电话让我很惊讶。” “他保证太好,怎么看都像是包着鱼饵的鱼钩。我对伊斯兰教的了解太少,所以向你咨询。不过,如果你认为他的誓言是保证,我会考虑去巴德克山。” “我的底色是什么样你很清楚,这条路一路走来,都有你的影子。我也没有必要骗你。”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是让人疯狂利润。试问有几人能在这个利润之下,心如止水的不动心。” 阿里叹息道。“进出口贸易和宝石贸易能让你赚的盆满钵满,而且没有任何危险。何必舍近求远的去冒险,一旦小命没有了,再多的钱也没有任何意义。” 张记没有说话,起身背对着阿里,眺望着远处澄净天空中的白云。 如何抉择,是一个严肃问题。 有一点,张记可以确定,穆罕默德不会对他不利,如果想要对他不利,有一百种方法对他不利,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既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对他本人没有任何好处。 穆罕默德是卖家,张记是买家。 两人是合则两利,不合也不会有矛盾的双方。不在同一领域,不会有矛盾点。 阿里看着张记,知道他在思考。能做的他已经做了,塔里兹的事情让他在张记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阿里是听命行事。如果不是有人通知他,他也不会知道张记将塔里兹反绑,而且陷入军事对峙中。 正如通知他的人所说,只要他出现在现场,张记就会放掉塔里兹,军事对峙也会解除,不会爆发冲突。 任何冲突都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枪战,一旦误伤张记身边人,会对后续的投资活动产生不明确影响,也有可能升级为外交事件。 沉默一会,阿里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向主教请示。” 张记看着镜子中的阿里,心情复杂说道。“这是你的事,不需要向我说。” 阿里一笑,说道。“人啊就是这样,总是想着将所有事情做得完美,却不知道一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完美。” “就像是你喜欢的宝石,有瑕疵的宝石才是真的,那种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的反而是假的。” 张记转身面对阿里,看着这个他到白沙瓦第一个认识的人,不知道应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 两人之间的隔阂,或者说距离是注定的。即使两人一起面对生死,也有着心底的秘密。就像是阿里从来不会讲他的过去,张记也不会对他说他的未来。 “主教已经帮我引荐纺织品和皮革贸易的合作伙伴,我也派出团队去伊斯兰堡面谈。如果没有问题,贸易很快步入正轨。” 阿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件事。” 停顿一下,阿里犹豫一会,还是提醒道。“合作伙伴是合作关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想到田郎,这个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伊斯兰堡,至于是否和合作伙伴碰面,张记也拿捏不准。 不过,田郎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双方碰面以后,田郎一定会及时向张记汇报他们的见面情况。 伊姆兰汗·谢里夫是张记唯一认识的谢里夫家族的成员,合作伙伴也是谢里夫家族的成员。 树大根深的谢里夫家族掌握太多资源,纺织品加工和皮革是他们庞大商业帝国不重要的部分。 巴基斯坦的纺织品价格很低,尤其是低支纱,8支、12支、16支、21支、32支等40支等以下的面纱,品质高,价格长期低于国内。 巴基斯坦出口是零关税,没有税率要求。虽然关税税率受到政治政策影响,不过关税税率不会太高。 国内关税能够享受税率的优惠,优惠关税税率是3.5%,增值税是16%。 魔都是面纱进出口基地之一,每年吞吐几百万吨面纱,低支纱的份额进口量在每年200万吨左右,需求量有规模保证。 但是,这一切真的如阿里所说吗?张记对此保持怀疑态度,中巴友谊万岁之下,商业活动也有这样那样的矛盾。 商业龌蹉不会因为国家关系而收敛,恶性竞争和不良商业活动也是有的。尤其是核桃离岸事件,刷新张记对巴基斯坦商人的认知底线。 阿里离开后,张记让冯军叫上其他三人一起到他房间。 白沙瓦到巴德克山的路程必须要有四人保护,没有四人保护,张记绝不敢一个人去。 等四人到齐,张记没有隐瞒,将他的想法告知四人。四人互相看了看,没有第一时间答复。 张记看出荀方、黄毛毛、厉东来沉思中的犹豫,注定是充满危险的路程,三人有权利选择。 冯军没有说话,张记知道冯军不会拒绝,这是冯军和三人之间的差距。 荀方三人有拒绝的权利,而冯军只会选择和张记共同进退。 荀方看了看另外两人,想要说话又忍住没有说。集体环境,第一时间表露个人态度是大忌。 黄毛毛看一眼荀方,知道荀方已经下定决心,沉思一下,开口说道。“我没问题。” 厉东来说道。“俺是狙击手,肯定没问题。” 见厉东来和黄毛毛都同意,荀方最后说道。“我也没问题,随时都可以出发。” 三人表态让张记心中大定,四人是张记最信任的人,由他们四人陪着,来回一趟不会有太大问题。 白沙瓦到巴德克山的路途,途径地方太多,阿富汗境内的城市依次是贾拉拉巴德、喀布尔、恰里卡尔、杜希、巴格兰、昆都士、塔卢坎,最后到巴达克山。 想着这一段路程,张记真不知道穆罕默德是怎么平安来回的。带着交易的宝石,一路上没有被抢劫是万幸。 不过,这句话不严谨,宝石也会被抢劫。如果没有被抢劫,就不会有和亨特的第一单生意。 “准备一下,这两天就会出发。不要带大型武器,带着随身武器就可以。其他需要携带的,你们自己准备,这一方面你们比我有经验。” 冯军建议道。“在带上几个人,人多安全系数高。” 张记想了想,说道。“在带上两个人,我们7个人,两辆车,进退方便。” 冯军说道。“没问题,我会选好人选。” 张记提醒道。“我们是去和卖家碰面,不携带必需品以外的任何东西。我不太了解阿富汗境内状况,不过对于路过的人,一般不会有问题。” 四人点头耸肩,跟着冯军一起出去准备随身携带的武器。 决定去巴克达山的决定,张记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阿里一声。 不论是私人关系,还是合作关系,阿里是张记尊重的人。 受命于人是他的短板,不过,阿里一直在帮助张记,没有伤害张记。 突然间,张记想到塔·阿克巴,这个白沙瓦的地头蛇此时此刻在干什么。答应他的事,张记去警察局说明情况,至于后续的处理,这个和张记无关。 如果是阿克巴遇到这个问题,他会怎么做? 想来想去,张记还是决定按照他的思路进行,不论是阿里,还是阿克巴,他们的决定是他们的决定,不是张记自己的决定。 人生怎么可以被他人的决定左右,而且他们都有着私心。 犹豫一会,张记决定不和唐铭联系,他已经置身事外,就不要让他操心,甚至是置身事内。 第181章 愚蠢的计划 和穆罕默通完电话,张记一夜没有睡着。 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失眠,心里全是对家乡的思念。 家乡的冬天,像是一片荒凉的荒野。 绿叶走的很快,在一天变黄,慢慢的随着风,一片一片飘落。 直到树梢剩下几片固执的干枯树叶,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北风吹得紧,偶尔也会有一些黄沙天气。 还有淀粉厂排放污水的臭味,总是随着北风飘来,让人无处可逃。 也许已经下雪,大朵雪花落在田地里,整个村庄变得银装素裹。 白菜地也会变得热闹,狗会在白菜地里跑来跑去驱赶野兔子。提前布好的网,就等着兔子钻进去。 偶尔也会有野鸡,野鸡不同于兔子,不会在地里跑来跑去,总是跑着跑着就飞走,然后在懊恼的叫骂声中逃掉。 越是想到这些,对家乡的思念越加强烈。 大学报到开始,只有国庆的时候回家一趟。元旦本来想要回家,因为去美国,没有回家。 思念总是静悄悄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听见内心真实的想念。 一点一点,水滴石穿般的磨蚀。 记得宿舍还有一袋土,那是国庆回校时带过去的。 整个九月份,时不时的拉肚子,国庆回到家里,七天都没有拉肚子。 王婷婷说是水土不服的原因,用家乡的土过滤水喝,就可以解决水土不服。 回校时,张记特意回老家,挖了田地里的土带回学校。在宿舍里喝水时,会用土过滤一遍水,然后用烧水壶烧开。 连续喝了一段时间,拉肚子的状况再也没有出现。那一袋土也就放在床下面,没有再用过。 有一次,突然想家,张记拿出那袋土,抓一把土在手里,感觉像是回到家里一样。 泥土的腥气,也带着一股香气。 失眠的白沙瓦,没有任何可以寄托思念的东西。 下次再来白沙瓦,张记决定带上床下的那袋土,既可以治疗水土不服,也可以寄托思念。 翻来覆去的挨到四点多,张记才沉沉的睡着。 上午九点,阿里带着一个普什图人来到别墅区,径直找到冯军。 冯军在拆卸手枪,一桌子零件整齐的在桌子上定位。零件闪烁着冰冷的油光,像是枕戈待旦的剑。 阿里忽略桌上的零件,直接问道。“张记是不是已经决定去巴德克山?” 冯军自顾的组装零件,一件件零件快速的组合,十秒钟变成一把手枪。 手枪在冯军手里跳动,像是指尖的舞蹈。 “决定了。” 阿里叹气道。“规划好路线了吗?” 回想昨晚的谈话,张记只询问他们是否愿意陪他去巴德克山,没有说具体的形成路线。 想到这里,冯军看向阿里,这个普什图人似乎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阿里没有害他们的动机,一直和张记保持着友好关系。就是弄不清,阿里询问行程路线是什么意思。 不过,冯军没有和阿里扯皮的意思,直接起身说道。“我们一起去找张记,问问他怎么说。” 阿里跟着冯军,来到张记房间门前。 冯军敲了门,没有回音。再次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打开手枪保险,冯军往后退一步,做好冲击姿势,示意阿里踹门。 阿里对冯军点点头,两人眼神对视间。阿里一脚踹开门,冯军猛地冲进房间,打滚的间隙眼神扫一遍房间,确定没有人,只有张记头歪着趴在床上。 张记迷迷糊糊的看着半跪在地上,保持射击姿势的冯军,脑袋一片混沌。 想要起身,脖子突然剧烈的疼痛,吸着冷气的重新趴在床上问道。 “冯军,你干嘛呢?” 冯军握着手枪站起来,关掉保险,再次确认保险关掉,才说道。“敲你门,你一直没有开门,我以为你出事了。” 张记侧着身子爬起来,坐在床上,看着阿里带着一个人走进房间,不由好奇问道。“阿里,你怎么来了?” 阿里看着歪脖子的张记,说道。“我已经向主教汇报过你的想法,主教为你找了一个向导。” 阿里指了指身边的人,介绍道。“他是斯里,普什图人,熟悉阿富汗的状况。由他作为你的向导,可以为你解决很多麻烦。” 张记看向斯里,好奇想要问他为什么叫斯里这么奇怪的名字。 名字的意义不言而喻,每一个名字都有它本身的祝福和寄托,冒然以名字打趣,会让别人不舒服。 “我还没有决定路线呢。” 斯里笑了笑,问道。“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作为向导,我不仅要为你的安全负责,也要为我的安全负责。能否问一下,你计划如何去巴德克山?” 张记努力扭正脖子,试了几次,剧烈的疼痛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睡觉姿势不对,落枕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缓解的。 “一路开车过去呗,还能怎么去?” 斯里表情一顿,没有想到张记是如此打算。 他是以为他是真主的孩子,还是以为自己的命足够大,才会有这么不着边际的想法。 微笑掩盖内心的想法,斯里看了看阿里,见阿里老神在在的不说话,不得不说道。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既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也可以保证最大的灵活性。” 顿了一下, 斯里接着说道。“白沙瓦到巴德克山距离遥远,一路开车过去最大的问题是安全性,路过的城市太多,要经过多个武装势力范围,既有政府军管辖区,也有阿塔的势力范围,危险系数很高。” “我个人建议,我们需要准备随身武器,大量的速食食物,做好一路人休息车不休息的方式,一路开到巴德克山。” 冯军听出斯里的话外之音,皱着眉看着地面。 阿富汗号称“帝国坟场”,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想要在坟场里穿行,岂是那么容易。 幸好阿里找来了向导,由他规劝张记制定路线好过他们开口。 如果,张记一意孤行的开过去,冯军也要好好劝一劝。 生命不是儿戏,更何况是横穿交战区。没有一颗子弹是长了眼睛的,没有一颗炮弹是幸运的哑弹。 偷偷看一眼张记,冯军看到张记歪着头,痛苦的脸。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计划不靠谱?” 斯里一笑,笑声在房间回荡,回声中说道。“没有任何的计划是不靠谱的,只是你愿意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并为执行计划付出多大的代价。” 张记“切”一声,说道。“不靠谱就是不靠谱,再委婉的语言也掩盖不了我的愚蠢。斯里先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斯里想了想,认真问道。“听说你有钱?” 张记点点头,说道。“有一点钱。” 斯里笑道。“如果是我,我会将车过境到托克汉姆口岸,然后开车到喀布尔,在喀布尔机场包机到巴德克山。” 冯军问道。“空中航线安全?” 斯里摇头说道。“世界上哪有真正安全的航道,不过是比较安全的一条路。路路通过需要经历无数个检查站,政府军的检查站,阿塔的检查站,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检查站。” “你们没有去过阿富汗,不了解境内的真实状况。道听途说和网上的信息太美化,只有真正在境内走一趟,才会明白它为什么会有‘帝国坟场’的外号。” 张记想了想,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白沙瓦飞喀布尔,喀布尔飞巴德克山。” 斯里摇摇头,解释道。“你也不想你坐的车子会有炸弹吧。有一辆安全的属于自己的车,方便你在喀布尔和巴德克山活动。” 没有再问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听完斯里的路线,张记明白他最初计划的愚蠢之处。 主观以为阿富汗和白沙瓦,甚至是其他动荡地方一样,忽略了战争的可怕。 他听过枪响,也算是打过仗。不过,这枪响是有目标的枪响,不是没有目标的枪响。 一旦被战争卷入其中,只有冰冷划过的子弹,那是没有任何温度的致命武器。 不过,即使如此,张记还是对战争抱有一定的幻想,战争并不像斯里欲言又止的那样。 “阿里,你是怎么打算的,是和我一起去,还是留在白沙瓦?” 阿里沉默一会,缓缓说道。“我留在白沙瓦,谈笑在这里也很危险,我在这里保护她。” 张记笑了笑,明白主教的用意。 “替我谢谢主教,等我从巴德克山回来,我在登门致谢。” 阿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张记转身对斯里说道。“斯里先生,我承认我的最初计划的愚蠢,请你安排行程,等你安排好行程,我们就出发。” “我希望越快越好。过段时间,我需要回国一趟,所以我的时间很紧张。” 斯里保证道。“没有问题,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沟通,等我联系好车辆过境的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 “在这段时间,你们将阿富汗的签证办理好,一定要办理好签证,不要为自己找麻烦。” 张记也保证说道。“没问题。” 送走阿里和斯里,冯军才说道。“既是向导,也是监视。” 张记看着远处的白云,说道。“这有什么关系,随他去吧。” 第182章 身临其境 坐在车里,顺利的将车开过托克汉姆口岸,张记看向斯里,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最安全的偷渡?” 斯里开着车,目不斜视的说道。“还有什么是比正规渠道的手续更合理合法。偷渡是什么,偷偷的渡过去,那是不合法的。” “我们花钱了,这就是最合理合法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鬼都能推磨,怎么就不能过去这个关口。” 张记叹息说道。“我以为是电影里那种,深更半夜躲避着检查,偷偷摸摸的偷过去。” 斯里笑了笑,说道。“你不了解边境走私,这是很多人的生计。过境贸易的初衷是为了贸易,后来慢慢演变成过境。” “有一句怎么说来着,存在即合理。既然它是存在的,肯定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即使不合法。” “法律是什么?抛开法律善性的一面,你发现恶性是它存在的价值,甚至比善性更合理。我们还能说什么,接受就是。” 张记看向车外,荒凉是窗外的景象。汽车没有行驶多久,路边随处可见丢弃的汽车。 无人耕种的田地里,停放着报废的车辆,不单是汽车,也有军用运输车和其他印着军用标志的汽车。 继续往前行驶,张记看到停在路边的坦克车。履带已经卸掉,炮管也弯曲。锈迹斑斑的壳体,想必久经雨打风吹。 斯里拿起车里的对讲机说道。“大家请注意,大家请注意。贾拉拉巴德是阿塔控制区,路途中会有检查,请大家务必配合,务必配合。” “除了必要情况,不要停车,不要停车。” 放下对讲机,斯里看一眼时间,然后对张记说道。“这条路是补给线必走的路,路上有很多袭击。如果遇到炸弹爆炸,或者其他情况,不要惊讶。” 张记看着路面报废的车辆,再次经过一辆军用悍马,问道。“这些报废的车辆就没有人管,就这样放着。” 斯里瞥一眼车辆,说道。“谁管,报废的车辆没有利用价值。而且,这里是交战区,时不时就会爆发战争。” 逐渐临近贾拉拉巴德,设置的检查口越来越多,偶尔也会有军车和警察检查。 军车检查好一些,车辆没有携带违禁品和武器,确定护照和签证,就会放行。 警察检查程序会繁琐一些,跳过所有检查环节也是可以的,交给他们一些“刀”就可以。 到达贾拉拉巴德,车子穿行在城市的街道。看着墙面的弹孔和被炸的建筑,氛围不由的紧张起来。 武装分子背着AK47,指挥车辆依次通过。 路的两旁停着两辆皮卡车车,上面安装有大口径机枪。机枪口正对着路中央。 轮到张记的车辆时,检察人员看着签证,目光冰冷的看着打量张记、冯军、厉东来,不像是看着一个人,更像是看着一件货物。 张记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调整坐姿,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斯里说着普什图语,口音和白沙瓦的口音有很大差别,张记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斯里不停往签证上放一张绿色的纸币,来回放了四次,车辆才被放行。 车辆驶进贾拉拉巴德,市中区被阴云笼罩着。 人员行色匆匆,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似乎不安全已经融入到他们的骨子里。 斯里将车门锁死,眼睛不停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声爆炸声传来,斯里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肯定他不在爆炸范围内,机械一般的开着车子前进。 一直驶出贾拉拉巴德,斯里松了一口气,身子靠在座椅上,摇下车窗,让风吹进车里。 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伸出窗外,感受风吹在手上的自由。 路面上,军车多了起来。几辆或十几辆军车会车,运输车用厚厚的帆布盖着,看不见里面运输的是物资还是武器。 冯军拍拍张记肩膀,示意张记向窗外看去。 张记顺着冯军指的方向,山路连环,一条滔滔大河在路右面。 水色碧绿,像是阳光下的绿宝石一般。 “河水很不错。” 冯军说道。“山上有军队路过,看着军装,应该是英军。” 张记转头看向车后,山路盘桓,已经看不到山顶的英军,只能看到一片山脉。 “你怎么确定是英军?” 冯军一本正经说道。“他们着装和配备的枪支,是英军的专属。” 张记点点头,说道。“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着装风格,军装也不另外。” 冯军赞同道。“这是肯定的,最主要的是你要认识他们的国旗,就会知道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军队。” 张记被冯军雷的不清,说了军装和配备武器,最后是通过国旗辨认。 五常的国旗可以说是基本常识,谁不知道军人会佩戴自己国家的国旗章,哪里需要从着装和武器分辨国家。 冯军笑道。“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氛围。” 斯里笑了笑,说道。“开个玩笑也挺好的,不过,最好收起玩笑心,保持警惕。” 张记问道。“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喀布尔?” 斯里回答道。“大概还需要四个半小时,晚上七点左右到安保营地。” 张记舒一口气,靠在座位后背上, 说道。“好吧。” 斯里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张记,看到他无奈的神情,安慰道。“不要着急,这一路上你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让斯里遗憾的是,一直到喀布尔,张记也没有见到斯里想让他见的风景。 进入到喀布尔的检查关口,全武装的军人在关卡执行检查。 军用悍马停在道路左边,两辆军车并列,两个军人手握着M60 机枪,紧盯着前来的车辆。 在军车前面不远处还有两辆军用悍马,并列停着,同样有两个武装军人手握M60机枪,枪口对着来往的车辆。 冯军眯着眼睛,打量着军人身上的装备,然后说道。“M16冲锋枪啊,想必阿富汗的武器装备是由美国提供的吧。” 斯里说道。“最为世界上最大的武器制造商,阿富汗的武器必须由美国提供。性能怎么样不说,就是一个字——‘贵’。” 冯军接着说道。“军用悍马,这才是男人应该开的车。不过,这里的悍马车看着和正常军用悍马有些不同,似乎吨位更重。” 一个军人指示斯里将车停到路边,两个军人端着枪,枪口斜对地面,走到车旁边,示意所有人下车。 斯里说道。“下车,接受检查。” 黄毛毛开的第二辆车也紧跟着第一辆车,停在斯里的车后面。 所有人下车,站在路旁边,看着两个阿富汗军人检查车辆。探测器围着车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报警物品。 过了一会,检查完车辆,一个军人用英语问道。 “你们到喀布尔做什么?” 斯里上前说道。“我们去巴德克山,在喀布尔机场转机。” 说着,拿出所有人的签证交给军人检查。这一次,斯里没有在签证中夹“刀”,采用了正规手续。 军人接过签证,一一对照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将签证还给斯里。 “天快黑了,你们小心点。尤其是中国人,提醒他们不要乱跑,他们的人头可是很值钱。” 斯里笑着说道。“一定,一定。” 几人上车,发动车子,加速离开检查关口。 进了喀布尔,张记才明白军人说的提醒,时不时的爆炸声,更像是中国的鞭炮声,不知道在哪个位置响起。 天逐渐擦黑,路上已经看不到几个行人。 背着枪,穿着警察服的警察在街上巡逻。 还有一些没有穿着警察服的人,也背着枪,在街道上走来走去。 一辆皮卡车经过,改装过的车,驾驶室上面安装了机枪。5个人坐在车兜里,枪竖着,枪口对着天空。 张记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斯里说的是对的,没有亲身体验,文字上获取的信息永远是没有温度的。 车子驶进安保营地,厚重的铁门,像是一道门闸,将世界分为两个部分。 不过,即使在安保营地里,张记也没有感受到安全感。 一声声爆炸声,像是断了捻子的炮仗,一个接着一个响起。 看不到炸弹的黑烟,时不时的闪光暴露着位置。 安保营地里,多数是白人居住。昂贵的价值让张记怀疑,他的安全系数是否能对得起他的价格。 七个人,一天需要2000美元,简直是明码标价的抢钱。 全副武装的军人来回走动,面罩遮住了脸部,只有一双眼睛倒映着光,像是夜里的猫头鹰。 下了车,斯里拉伸身体,活动了一下,说道。“这里的安全系数比较高,可以安心睡一觉。” 张记听着外面的爆炸声,努力让他的声音不颤抖问道。“你确定这里不会被武装袭击?” 斯里咧嘴笑了,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能看清两排牙齿。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这里是安保营地,是白人居住的地方,安全系数可以说是比较好的。” “隔壁是北约的军事基地,里面住着北约的高级军官。 虽然也遭到过袭击,只是外围轰炸,炸弹不会落在里面的居住区。” 冯军几人聚在一起,打量着四周环境,小声交流几句后,冯军才说道。 “我们五人轮流值班,两小时一班岗。” 斯里耸耸肩膀说道。“可以,我要休息好,明天还要干活。” 几人来到安保营地房间,草草吃过饭,按照分工,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第183章 国会大厦的袭击 夜里有两声爆炸声,每一次都让张记惊醒。坐了一天的车太累,惊醒以后又很快睡着。 第二天早上八点,斯里叫醒张记,催促张记起床,说了一遍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我们的车子想要空运到巴德克山,需要经过六个部门的审批,只有拿到所有的批准材料才可以运上飞机。” “六个部门中,最重要的内政部、外交部和机场海关,今天的任务就是跑内政部和外交部,争取能够拿到批准单。” 一夜没有睡好,张记困得睁不开眼睛,脑袋也是混沌,听着斯里的介绍,脑袋更是晕的厉害。 车辆运上飞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需要六个部门的批准。 政府部门的作风,本就是一推二拖三等等,更何况是战乱之地的政府部门,也是换汤不换药的作风。 “需要这么复杂?海关批准,海关批准什么?” 斯里耐心解释道。“海关主要是检查车辆安全,确保车辆没有定时炸弹,出具安全证明。只有出具安全证明的车辆,才被允许上飞机。” 张记打一个哈欠,说道。“需要吗?” 斯里正色道。“张记,我知道你很反感繁杂的手续。可是,换位思考一下,为什么飞机运输车辆需要出具安全证明。” “这里是帝国坟场,很多规定本来是没有,是因为有了这样那样的事,才有了这样那样的规定。这是流血的教训,不得不这样做。” 见斯里的脸色难看,张记强打精神,说道。“放心吧,我会遵守这里的规定。” 斯里勉强笑了笑,说道。“起床吧,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政府机构上午9点开门,下午4点关门,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张记强振精神,起床吃饭,然后和斯里、冯军、顾明一起,开车前往国会大厦。 车子驶出安保营地,缓缓行驶在喀布尔的街道上。 喀布尔的街道和贾拉拉巴德的街道不一样,如果说贾拉拉巴德街道经历过巷战,喀布尔的街道就是经历了一场攻防战争。 墙体上密布弹孔,大大小小的弹孔远看像是放大的平面蜂窝。一些建筑物被炸的只剩两面墙体,房顶和另外两面墙体已经看不到,大大小小的碎块堆积,钢筋裸露在空气中,灰褐色的锈迹趴在上面。 行人行色匆匆的走在街道上,彼此之间没有交流。 男人们面色蜡黄,紧张而警惕的看着四周,似乎在提防身边的人和环境。 女人们围着布卡里,那是一件长长的一体外套,将身体从头到脚密封,只有眼睛部位是一个长方形的丝网状的门户,以便她们看路。 张记看不到女人的面色,卡布里将她们与世界隔绝,只有一块人形的布在行走。 孩子们是快乐的,也许这就是不懂事的好处。不会有生活的烦恼,也不会有生计的担忧。 一个破皮球就可以让他们奔跑起来,在阳光穿过的硝烟中,快乐的奔跑。 斯里也看到外面的孩子,不过,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反而担忧的提醒道。 “在这里你要小心这些孩子,他们也许是真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一个个小偷。” 冯军问道。“如果有孩子拿着枪抢劫,我们应该怎么做?” 斯里沉默一会,这是无数战争中都会遇到的难题,妇女或孩子拿着枪对你射击,需要怎么做? 答案不是问题,问题是答案之中包含的人性的良善。 战争让女人和孩子走开,可是女人和孩子向你射击时,子弹是没有走开的。 斯里经历过很多类似的场景,做了他需要做的,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任何的犹豫都是对自己生命的漠视,任何下意识的举动也是对人性的忽视。 只有深夜中,徘徊在脑海的记忆是最痛苦的,它无时无刻不在揉搓着灵魂,像是一双洗衣服的手,怎么也搓不掉的那一点污点。 最后,斯里平静回答道。“做你应该做的。” 冯军没有再问,感受到斯里话音的颤音,虽然他极力掩饰声音的变化,冯军还是感受到他的痛苦。 人的经历是难得的财富,又何尝不是折磨的根源。 战争的创伤性综合征是很多美军退役人员都会患上的精神疾病,而这一比例因为战争的持续,呈现逐渐增高的趋势。 谁能想象到,街道上的一个个瘾君子,一个个酗酒成性的人,曾经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英勇战士。 战争给了他们一时荣誉,也给了他们一身的瘾症。 这一点何尝不是其他军人的困境,不同的立场,也有同样的心态。 来到国会大厦,斯里带着张记来到内政部,表明他们到来的目的。 这一次,斯里在签证和准备的文件中夹了一叠绿币,张记能够感受到公务人员态度的变化。 虽然是怀疑和敌视的眼光,这眼光中多了一丝柔和和笑意,也加快审查文件的速度。 冯军和顾明在走廊里待着,没有跟着斯里和张记一起进办公厅。 人来人往的走廊,所有人看他们的眼光都很异样,每种眼光中都有同一种审视。 顾明百无聊赖看着墙壁上的宣传画,说道。 “冯哥,你看看他的宣传画,挺有意思的。” 冯军看向墙壁的宣传画,真主在天空中张开胸膛,微笑看着下面做礼拜的人。 一个声音打断冯军,也让冯军的神经紧张起来。 “中国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海顿审视着冯军和顾明,开口问道。 冯军看向海顿,不知道这位美军上尉为什么关注他。 也许是因为在异国看到其他国家人的新鲜与好奇,冯军没有多想,简短说道。 “办点事。” 通过冯军和顾明两脚分立成60度的站姿,海顿确定,他们两人是军人。 “在走廊办事?” 第二个的问题让冯军很不爽,海顿居高临下的姿态更是让冯军讨厌,不由冷声回答道。 “无可奉告。” 凯恩看一眼办公厅的名牌,走进内政部办公厅,看到张记侧脸时,凯尔以为他花眼了,怎么会在喀布尔见到张记。 再次确认是张记时,凯恩大笑着上前,双手一拍张记肩膀,说道。“张,我们又见面了。” 肩膀被拍,吓张记一跳,转脸看到凯恩的笑脸。 难以相信是凯恩,张记松一口气,说道。“凯恩,吓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啊。” 凯恩抱歉道。“对不起,见到你太开心了,你怎么在这里啊。对了,海顿上尉也在这里,你等一下,我把他叫进来。” 凯恩转身来到走廊,对海顿说道。“上尉,张也在这里。” 海顿皱眉,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凯恩口中的“张”是谁,疑惑的看着凯恩。 凯恩没在意海顿的沉默,接着说道。“张记,和我们一起打仗的中国人。” 想起来“张”是谁,海顿问道。“你们和张记一起的?” 没有想到张记会和美军上尉认识,上一次交易的上尉不是眼前这位,冯军对张记的人际关系第一次有了好奇心。 “是的。” 海顿笑了笑,和凯恩一起走进办公厅。 看到海顿时,张记发现海顿肩上的军衔变了,中尉军衔变成了上尉军衔,不由问道。“海顿中尉,不,现在应该称为海顿上尉。” 海顿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一些暖意。“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看来你的生意做得很大,已经做到了喀布尔。” 张记摇摇头,说道。“我的生意很小,只在白沙瓦做。我要去巴德克山,在喀布尔转机。” 听到巴德克山,海顿知道张记是去做青金石和绿宝石的生意,这个地方一直是政府军和阿塔反复争夺的战略地。 争夺的就是青金石,号称阿富汗国石的战略资源。 刚想说话,海顿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仔细聆听一下,海顿大声喊道。 “趴下,有火箭弹。” 张记没有任何犹豫,跟着海顿趴在地上,身体卷缩,紧紧贴着办公台的墙体。 一声爆炸声传来,整座楼都在震动。 办公人员惊慌失措的躲在办公桌下,躲避可能飞过来的火箭弹。 冯军和顾明冲进办公厅,看到张记,直接扑在张记身上,把张记压在身下。 连续五声爆炸,大楼震动了五次。 在第五声爆炸后,大楼慢慢恢复安静。 办公厅的玻璃被震碎,玻璃渣碎了一地。一些玻璃渣落在张记身上,散落的还有文件。 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爆炸声。凯恩慢慢爬向窗边,半蹲着身子慢慢蹲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 看到国会大厦外面围满警车和军车,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观察一会后才说道。 “没事了,起来吧。” 海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玻璃渣和灰尘,咒骂道。“该死的阿塔,早晚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斯里看一眼海顿,然后转移目光看向办公桌,找到他们的签证和审批资料,抱在怀里。 张记问道。“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 海顿冷哼一声,不屑说道。“老鼠只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张记摇摇头,他不想再和海顿说话。 偏见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他们的眼睛是棕色的,看着一切都是棕色的。 黑眼珠子和棕色眼珠,看到的景色怎么会是一样的景色。 斯里说道。“封闭戒严,我们出不去了。” 张记看向海顿,说道。“海顿上尉,帮忙把我们带出去吧。” 海顿想了想,没有拒绝,说道。“跟我走吧。” 第184章 另辟蹊径 警察和军人联合执行封闭,排查一切可疑人员。 每一个进出国会大厦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排查。 张记几人跟着海顿,因为有海顿的担保,没有对几人进行排查,直接放行,让他们离开。 回到车里,张记心有余悸说道。“昨晚爆炸两次,今天袭击国会大厦。喀布尔作为首都,安全程度是不是太低了。” 斯里启动车子,缓缓离开国会大厦,听到张记的疑问,解释道。“阿富汗内战持续了几十年,而且还会持续下去。普什图人、哈扎拉人、塔吉克人,三个民族的仇恨已经深入到彼此的骨子里,如果没有力挽狂澜人物的诞生,战争还会持续下去。” “内战就是一个怪圈,打来打去,不过是今天占领这个地方,明天占领那个地方。打来打去,整个国家打成一锅粥。” “最关键的是谁也占据不了优势,谁也不能一家独大。更何况现在有北约在幕后搅局,更是增添很多乱数。” “有一些人就希望世界越乱越好,他们好卖掉更多的武器。将下雨的权利交给卖伞的人,雨怎么会停。” 顾明看着窗外的行人,似乎他们对爆炸袭击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因为国会大厦被袭击而影响他们正常生活。 街边的水果摊,卖水果的人拿着蒲扇似得工具,对着水果扇风。 卖相不怎么样的水果,更像是放了很久需要快速处理的劣质水果,再过几天就会烂掉。 顾明靠在后座上,问道。“我们还需要跑几个部门?” 斯里说道。“还需要五个。” 顾明想了想,建议道。“我们应该准备随身武器,随时携带在身上。虽然对于这种程度的袭击没有多大用处,万一碰到就近的袭击,我们也有自保之力。” 车里人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 张记看向街道上的孩子,几个孩子相互追逐着,脚下没有球,也没有任何追逐的玩具。 似乎只是在奔跑,这让张记有些不明白,没有玩具的孩子为什么要追逐着奔跑。 斯里看了看时间,因为袭击耽误了时间,外交部已经下班了。 来回折腾浪费时间,斯里建议道。 “我们直接去外交部,在外交部门口等着他们上班。” 张记点点头,想到国会大厦的袭击,问道。“外交部安全系数怎么样,会不会也遭到袭击?” 斯里笑道。“这说不准啊,谁能想到阿塔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去做。” 冯军瞥一眼顾明,然后说道。“顾明说的有道理,我们需要准备随身武器。” 斯里反对道。“这个没有必要,我们在喀布尔不会待太久。只要我们不主动惹事,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想到网上看到的赏金帖子,张记问道。“斯里,阿塔是不是对所有外国人发布赏金,一个美国人五万美金,中国人五千美金?” 斯里点点头,说道。“是的,是有这样的赏金发布。不过,这针对北约盟军比较多,对中国人比较少。” 张记听出斯里话里的意思,冷哼说道。“比较少就是也有,真不知道我们应该为自己的人头价格高而难过,还是因为价格低而开心。” 四人在外交部门前等到下午一点,外交部的大门才打开。 等他们走到门前时,被执勤的警卫拦住,告知他们因为恐怖袭击,外交部暂时不开门。 斯里看着打开的门,问道。“什么时候开门?” 警卫盯着张记三人,眼神中满是厌恶,没有回答斯里的问题,而是问斯里道。“如果你不是普什图人,我还真以为你是只长了普什图人的脸的普什图人。” 斯里没有在意警卫的嘲讽,笑着问道。“外交部什么时候开门啊?” 警卫枪口对着斯里,做出开枪的动作,骂道。“滚回你妈妈怀里,你这个不纯粹的普什图人。我为你感到羞耻,你的礼拜永远不会被真主听到。” 斯里笑了笑,转身拉着张记离开。 一直回到车里,斯里的脸色才阴沉下来。 等了好一会,斯里调整好心情,自嘲说道。 “信仰引导我们向善向真向美,有人却以信仰之名,将国家拖入沼泽的深渊。” 三人没有回应,信仰太过沉重,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宽慰久经战争人的心。 斯里启动车子,开向安保中心方向。 一路上虽然有听到爆炸声,不过没有遇到其他情况。 四人安全回到安保营地,和荀方几人汇合,几个人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斯里最先开口,说道。“这次袭击的影响很大,国会大厦被炸,相当于直接打了政府一巴掌,外交部、商务部和其他几个部门是否开门,这一点很难确认。” 冯军几人没有阿富汗生活经验,对这里的环境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好的建议。 不过,他们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安保,只要张记安保没有问题,其他事情,他们也不会太在意。 最终的主意仍需要张记定,只要听张记的就可以,何必操心费力的考虑其他事情。 张记想着国会大厦的恐怖袭击,巧合之下,切身体会被恐怖袭击支配的生活。 想问题时,张记喜欢看向外面的天空,澄净的天空总能让张记内心抚平不安和烦躁。 偶尔也会带来一些灵感,这些灵感的巧合能够解决问题。 “斯里,六个部门的上级部门是哪一个部门。我们能否找到他们共同的上级部门,打通上层关系,从上到下的处理事情。” 斯里想了想,叹息道。“这个办法行不通,令不出办公楼。即使是他们共同的上级部门下达的命令,下面单位也不会一定按照命令执行。” “能够坐在椅子上的人,哪一个是没有背景的人。即使碍于命令,他们也会随便找一个理由拒绝你。” “安全是最好的借口,只要说你的车或者你的人有安全问题,所有的枪口都会对准你。” 停顿一会,斯里站起来在房间踱几步,看到窗外天空中的飞艇时,斯里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自己思考了一会,在脑海中分析利弊后,重新盘腿坐下。 这一次,斯里直接坐在张记对面,认真问道。“海顿上尉,你们的关系熟不熟?” 张记没有想到斯里会问这个问题,扪心自问,他也不清楚他和海顿之间的关系是熟悉还是不熟悉。 两人只有几面之缘,而且是在特殊情况下见面。 第一次见面是亨特带着他,向海顿申请申领枪支参战。第二次见面是山顶防御战以后,海顿视察防线。第三次见面就是在国会大厦。 有限的三次见面,彼此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认识,不能说是熟悉。 张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斯里,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几面之缘。” 斯里转头看向窗外,飞艇慢慢的飞过安保中心,消失在视野里。 “我认为这次袭击很不同寻常,一般的袭击是军营和基地比较多,或者袭击补给线的车辆。公然袭击国会大厦,后续肯定还会有其他大动作。” “我们留在这里的危险系会数越来越高,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各位,我不是危言耸听,这是我的第六感对我的警告。” “不论你和海顿熟悉还是陌生,只要能够联系上就可以。你可以联系海顿,让他帮忙办理证件审批,甚至是直接安排一架运输机运送我们。” “当然,这就需要大量的钱通路。我们预定的运输机现在还在日本,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达。” “飞机途径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然后才能到喀布尔。任何一个地方有意外,日期就要往后推迟,这对我们极为不利。” “所以,我建议利用好海顿这条线,帮我们解决审批问题,解决飞机问题,这是离开喀布尔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张记盯着斯里,问道。“你认为海顿可以解决这些事情?” 斯里脸上绽放笑容,像是冰山上盛开的一朵花,冷峻而热烈。 “规矩是最大的限制,有的时候,花钱办事反而比规矩办事更有效率。拿钱办事,就是最好的规矩。” “人心慌乱,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让人有安全感。这也是腐败的根源,椅子上的人不是想着做事,而是想着敛财,然后移民到其他国家。” 冯军打断斯里,说道。“这毕竟是你的想法,能否实现也是问题。而且,斯里你有没有路子搞到武器,手里没有武器,心里总是不安。” 斯里看向冯军,说道。“你想要什么武器,只要有钱,美军标配的武器都可以搞到。” 冯军想了想,说道。“ 一人一把M9,配40发子弹。” 斯里看一眼张记,见张记没有反对,也只能答应道。“没问题,交给我。” 张记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的天空。 天空依旧澄净,只是没有白云。几只飞鸟飞过,又消失在视线中。 “我来联系海顿,希望他能够帮我们,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斯里起身,和张记并排站在窗前。飞艇又飞了过来,在天空中飘着。 “北约盟军的监视飞艇,可以监视这座城市里的一个人、一辆车的活动轨迹。就是这样的监视,仍旧避免不了恐怖袭击。” 张记看向飞艇,白白胖胖的飞艇,没有想到它是监视平台。 第185章 再见亨特 和海顿通完电话,张记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说道。“海顿绕了弯子,让我去找亨特。” 见到众人迷茫的眼神,张记想到除了他自己,几个人都没有见过亨特。 哪怕是第二次交易,冯军几人也只是听到亨特的名字,没有见过亨特本人。 和罗伯特的交易中,亨特因临时执行任务,没有去参加第二次交易。 也只在张记要取消交易的情况下,罗伯特才用卫星电话和亨特通话,确定他的可靠。 “亨特是我的一个贸易伙伴,也是比较熟识的人。” 斯里不在意张记和海顿、亨特之间的关系,直接问道。“亨特能够给我解决事情?” 张记也拿不准亨特是否能够帮他解决目前的困局,委婉说道。“这个需要和亨特联系以后,才能确定他是否能够帮忙。” 找到手机里亨特的电话,张记毫不犹豫的拨打。 亨特和海顿不同。和海顿联系,张记犹豫很久,毕竟两人之间的几面之缘,冒然开口寻求帮助,说不准海顿是否会同意。 和亨特打电话, 张记不需要犹豫,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是持续的。 只要合作持续,在能力范围以内帮忙解决问题是举手之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亨特需要钱,极度渴望的需要钱。 美军的工资福利很高,一人参军,工资足够一家人开销。 亨特这种有前线作战指挥权的士兵,追逐的应该是职位的晋升,获取更大的晋升空间。 而亨特和其他士兵不太一样,似乎对钱的热度比职位的热度更炽热。 电话响了两声,亨特接通电话,张记松一口气,轻松问道。“亨特中士,最近还好吗?” 亨特笑着说道。“凯恩告诉我你到了喀布尔,我还在想着你会不会联系我。” 凯恩是一个大嘴巴子,已经将张记在喀布尔的消息告诉亨特。 有了凯恩的铺垫,亨特肯定知道张记在喀布尔的原因,开口让亨特帮忙省了很多口舌。 “既然你知道我在喀布尔,我也就不啰嗦了。亨特中士,我需要你的帮助。” 亨特沉默几秒钟,问道。“你说。” 张记将他面临的困境事无巨细的告诉亨特,包括他刚刚和海顿联系,也没有隐瞒亨特。 了解张记得困难,亨特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道。“张,你在哪个安保营地?” 张记捂住话筒,看向斯里,小声问道。“斯里,我们在哪个安保营地?” 斯里回答道。“北约联盟指挥部,你这样说,他肯定知道。” 松开话筒,张记说道。“北约联盟指挥部隔壁的安保营地” 亨特说道。“你在那里等我,我过去找你。” 说着,亨特挂断电话。 见张记放下手机,斯里再次问道。“这位亨特怎么说?” 张记耸耸肩,说道。“他会来找我,等他到了,我们再说这事。” 斯里沉默一会,想到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无奈说道。“好好休息吧,总会有办法解决。” 众人回到各自的位置,无聊的发呆。 斯里和张记打了招呼,和冯军一起开车,离开安保营地。 张记站在窗户前,想要看看安保营地的大门。二楼的房间太低,被前面的建筑挡住,看不到安保营地的大门。 飞艇再次飞过上空,慢悠悠的飞向一边。 科技进步,优化方式方法,尤其是战场的信息技术支持,即时准确的信息可以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 即使科技发展如此,在一场战役中胜利,也不是在战略上取得胜利。 2001年北约盟军出兵阿富汗,至今已有八个年头,一场场战役的胜利,依旧没有将阿塔消灭,反而让盟军深陷战争泥潭。 军费逐年递增,受伤的退役军人日益增长。 对战争创伤性综合征的治疗成本也不断提高,更多的退役军人在退出现役后变成了一种负担,甚至是社会不稳定因素。 恐怖主义的数目不断增多,美军定义了太多恐怖主义,却从来没有定义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恐怖主义。 他们宣扬民主,叫嚣人道主义,却在阿富汗问题上集体失声。 就像是有一根线在后面操控,令所有西方和欧洲媒体集体失声。彼此的默契,统一意识的自主忽略。 电脑上信息显示,阿富汗也曾经繁华安定,在穆罕默德·查希尔统治的时期,阿富汗也平静三十年。 平静随着查希尔被叛变,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自此湖面不停的落入石头,不是大一点的石块,就是小一点的碎石。 晚上六点半,斯里和冯军从外面回来。冯军肩上多了一个黑色的打着结的包袱,给张记一个眼神,将包袱放在房间桌子最下层的抽屉里。 斯里走到张记身旁,问道。“你的朋友来了吗?” 张记摇摇头,说道。“没有过来。” 斯里勉强笑了笑,说道。“外面的排查更严了,没事的话,我们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冯军也说道。“外面挺乱的,又有两个地方遭到袭击。” 张记赞同道。“呆着吧,至少这里安全一些。” 话音刚落,张记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手机,看到亨特的名字,张记心里按耐不住的喜悦。 “我到了安保营地,你来安保营地一楼的会客厅。” 挂断电话,张记问斯里。 “一楼的会客厅在哪里位置?” 斯里来到窗前,手指着左侧的楼,说道。“应该是那座楼。” 张记带着冯军,两人一起去会客厅找亨特,让斯里和其他几人在房间休息。 来到斯里说的楼,又问了执勤的卫兵,张记才找到会客厅。 说是会客厅,其实更应该说是酒吧和咖啡厅的结合。 混乱的风格,让人感到不伦不类。 见到亨特,两人拥抱一下。张记被亨特抱得喘不过来气,雄壮的身躯,有力的手臂,像是铁箍一样勒的张记身体疼。 羡慕的看着亨特的身体,张记决定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即使身体已经定型,也要锻炼的强壮一些。 亨特看一眼冯军,军人的嗅觉让他闻到同类的气息。 不过,亨特没有在意,在喀布尔这种地方,身边没有保镖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亨特坐下,说道。“张,没有想到会在喀布尔见到你。” 张记坐在亨特对面,看着桌子上只有半瓶的龙舌兰,好奇问道。“亨特,你的酒量很大啊?” 亨特看一眼龙舌兰,自嘲说道。“不喝点酒睡不着啊。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酒精根本不醉人。” 张记笑了笑,知道战争让亨特的神经紊乱,不过这不是他们应该聊得话题。 “睡一个好觉是多么重要,有机会你去魔都,我请你喝北京二锅头。我相信,没有人能够对二锅头说它不醉人。” 亨特哈哈大笑,然后认真看着张记,问道。“有机会我一定去,尝一尝你说的酒。张,你为什么想去巴德克山?” 亨特的转变太快,让张记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反问道。“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亨特点点头,说道。“它的答案关乎我们下来谈论的话题。” 张记洒然一笑,根本不在意亨特的话题,想了一下,说道。“我去见一见我的合伙人,一起做点宝石生意。” 亨特皱着眉头,接着问道。“只是宝石生意?” 张记笑着反问。“不然呢,还能做什么生意?” 亨特拿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通明的小袋子,拿出里面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正方块。 “认识吗?” 张记看着黑色正方块,没有认出它是什么东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亨特笑了笑,然后恨恨说道。“能够让人快乐的东西,也是能快速赚钱的好东西。” 张记没有反应过来,黑色的不起眼的脏东西,怎么会让人快乐,还能够赚钱。 冯军看着桌子上的黑块,俯近张记耳边,小声说道。“毒品。” 张记脸色一变,没有想到亨特居然拿这种害人的东西给他,怒视着亨特,说道。“亨特,你这是什么意思?” 亨特见张记反应,知道事不可为,收起来黑块放进怀里,叹气道。“张,这个东西是暴利,只要你想做,我可以给你提供优质的货。” 张记冷声说道。“如果你想和我谈这个,我只能说不用谈。” 亨特盯着张记,想要看透他的心,是不是真的不为这让人疯狂的利润动心。 张记面色冷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想着黑色的烟块,张记想起罗伯特。和罗伯特交易时,罗伯特也提出做烟块生意。 阿富汗很多地方种植罂粟,并以此为生。 不论阿富汗政府如何对待这件事,张记绝不会碰这些东西。 得益于政府禁毒零容忍态度,张记一直没有见过任何毒品。两次见到毒品,都是从交易对象手中看到。 这不仅让张记怀疑,种植罂粟的最终利润流向哪一方手里。 亨特再次喝了一杯酒,一瓶龙舌兰只剩下四分之一。 “好吧,好吧,看来你是真的对这个没有兴趣。不过,我对你所做的生意还是很有兴趣,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再次合作。” 张记不想得罪亨特,在北约盟军控制区得罪美军不是明智行为,更何况除了烟块以外,两人未必没有其他合作。 “只要不是烟块和武器,其他的生意我们都可以谈。比如,我想去巴德克山,这个生意就可以谈一谈。” 亨特笑了笑,抹掉嘴角的酒渍,说道。“这个事情不难,需要一点时间。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给你协调一架飞往巴德克山的货机。” 得到亨特肯定的答复,张记暗自松一口气,解决了最重要的事情,多等几天也没有关系。 “规矩我懂,该出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亨特将最后的酒一饮而尽,大声喊道。“等我消息。” 要了两瓶龙舌兰,当做礼物送给亨特。 亨特没有拒绝,拎着酒上车,快速通过检查,驾车离开安保营地。 冯军看了看营门外的警卫,问道。“亨特行不行?” 张记无奈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等着他的消息。” 第186章 液化气罐飞来了 等了三天,听了三天断断续续的爆炸声,张记才等来亨特的通知。 作为北约盟军的领头羊,领头羊的作用还是很明显,至少张记见识到美军在阿富汗的地位。 一颗人头五万美金的悬赏,他们是对得起这个价格。 张记将亨特的消息告诉斯里和冯军几人,众人明显松一口气。 四天封闭生活,每天都能够听到火箭弹和炸弹的爆炸声,神经紧绷的像是拉直没有收缩的松紧绳,快要失去松紧度。 斯里问道。“运输机的安全性可靠吗?你要知道即使是运输机,也有安装炸弹的可能性。尤其是给美军运输物资的运输机,被袭击的可能性更大。” 张记一时无语,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斯里。他们预定的运输机因为国会大厦袭击事件,已经通知不飞了。想要临时找一架运输机,难度很大。 而且,当初找海顿帮忙,也就是选择相信他们。不论是批准的文件,还是提供的交通工具。 当真的解决所有问题,明天能够坐运输机离开喀布尔时,斯里却提出对美军协调的运输机怀疑。 张记犹豫一会,斩钉截铁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找人帮忙,就要相信他。我选择相信亨特,即使运输机真的遇到袭击,这也怪不得他。” 斯里想了想,如果再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文件批准,还要重新联系运输机。 一个程序出问题,所有的程序都要推翻来过。 看着冯军几人疲惫的状态,再等下去,斯里相信冯军几人不会精神崩溃。 但是,张记不一定能坚持住。他和冯军几人不同,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军事素质很差。 人的精神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一旦超过限度,人就不再是人。 长期生活在和平稳定环境中的人,遇到最危险的事是被几混混揍一顿,被人用刀威胁一下。 来到战乱之地,长时间待在战争阴云环境下,心理很难适应。 最终,斯里说道。“好吧,安全是第一要事,一定要确保安全。” 见斯里不再纠结运输机安全,同意这件事,张记说道。“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十点到机场,十一点半飞巴德克山。” 冯军拦往外走的斯里,问道。“我们买的武器能够带上货机吗?” 斯里犹豫一下,说道。“这个要看安检,安检同意就没有问题,安检不同意就没有办法带上运输机。” “虽然是轻武器,也是武器。他们有足够的理由为借口,不让我们将武器带上去。毕竟,安检检查出来的很多东西,都会成为私人物品。” 冯军叹气道。“还真是麻烦。” 斯里笑了一下,说道。“武器在别的地方是紧俏货,在这里可是烂大街的东西。只要你想买,大街上都可以买到。” 冯军没有再阻拦斯里,转身向张记说道。“巴德克山是陌生地方,买武器也需要时间。可否让亨特想办法,让我们将武器带上货机。毕竟,我们不是宗教徒,没有劫机的理由。” 张记点点头,赞同冯军的建议,保证说道。“我联系亨特,让他搞定。” 话音未落,几人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怪异声音,紧接着是一声爆炸声。 玻璃被震碎,碎玻璃渣飞向房间里,击打着几人。 冯军几人紧急扑向张记,将张记压在身下。 紧接着是第二声爆炸,这一次不是张记所在的楼。 楼体震动一下,然后恢复平静。 警报声响起,伴随着M16枪音。枪响了一会,安保营地才安静下来。 斯里冲进房间,看到几人都没有事,喘着粗气说道。“吓死我了,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明爬起来,下面的人一一起来,张记最后站起来。 斯里脸部擦伤,脸部左侧一条长长的口子,耳朵也被打伤,鲜血直流。 张记关心问道。“斯里,你的脸和耳朵擦伤了?” 斯里摸一下脸部,宽慰道。“小伤,消消毒,包扎一下就好了。” 顾明走到窗边,伸出头看向外面,看了一会,转身说道。“我刚才看到了‘炸弹’,好像是液化气罐。” 荀方说道。“真的假的,怎么可能是液化气罐?” 顾明点点头,肯定说道。“就是液化气罐,这一点我不会错。” 众人看向斯里,斯里无奈说道。“是改装后的液化气罐,相比较炸弹,液化气罐的爆炸威力更大,而且也很便宜。稍微改装一下,就能当做炸弹使用。” 得到斯里的肯定,顾明说道。“我就说我不会看错,真是脑洞大开,居然将液化气罐改装成炸弹。” 警卫抱着枪走进房间,检查几人没事,说道。“你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斯里回答道。“我们明天就离开,还需要在这里待一天。” 警卫打量着几人,抱着枪去另一个房间检查。 等警卫离开,张记说道。“怎么袭击安保营地了,改变目标了?” 斯里解释道。“应该说袭击国会大厦是改变目标,袭击安保营地和军事基地是常态,尤其是补给线上的车辆,被袭击的频率最高。” “幸好是明天离开,在待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我们要提早准备,尤其是今天晚上,做好再次被袭击的准备。” 冯军说道。“炸弹袭击没有很好地规避方法,我们只能离窗边远一些。再用床板搭建一个简易的防御,挡住爆炸产生的碎石和玻璃渣。” 厉东来补充道。“值班人员在床边值班,即使有炸弹飞来,也有一定时间躲避。向安保营地要几个防爆盾,阻挡效果更好。” 斯里说道。“防爆盾就不要想了,即使有多余的,他们也不会给我们。我们这些人的命贱,没有白人命金贵,毕竟价格是你们的十倍。” 荀方骂道。“他妈的王八蛋,白人就金贵了,就他们高人一等。” 斯里笑了笑,没有说话,听着荀方骂人。 张记打断荀方,对斯里说道。“斯里,赶紧去处理一下伤口,冬天天气冷,不要发炎。” “毛毛,你陪着斯里一起去卫生室,无论如何,一定要处理好伤口。” 斯里点点头,和黄毛毛一起去安保营地的卫生室。 冯军看着空空的窗框,玻璃被震碎,一时半会不会安装新的玻璃。 警卫人员过来排查,对几人再次询问后,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带着怀疑的眼光离开。 隔壁房间没有人,玻璃紧紧震碎两块,其他的都是完好的。 冯军带着荀方、厉东来、顾明,将房间的床板和能够用到的东西全部搬到隔壁。 虽然占据很大空间,挤压活动空间,打地铺能够睡下七个人。 墙上的宣传画接下来,贴在空窗户框上。然后是柜子,摞起来挡住窗户。最里层是两块床板,将窗户彻底封住。 做好一切,冯军说道。“不需要在窗户边值班,直接睡吧。真的有袭击,这就是命喽。” 荀方笑着分析道。“依照抛物线的轨迹,炸弹大概率落在二楼,我们刚好在大概率的落地点。” “真有液化气罐飞来,除非是正中墙体,不然我们最多会受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厉东来想了想,补充道。“我们前面是一层楼建筑,高度是3米,根据第一次液化气罐落地点推算,发射地点很远,所以才会越过3米高的建筑,落到我们这栋楼第一层。” “击中二楼,发射点至少要向前推进15到35米,只有推进发射点,才会大概率击中二楼。” 荀方说道。“如果加大炸药量,也可落在二楼。” 厉东来呵呵两声,不屑说道。“你的担心多余了,除非刚才的袭击是测试。” 说道这里,厉东来突然停顿下来,过了一会才说道。“如果刚才是测试,我们就真的很危险。” 冯军想了想,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张记听着几人说来说去,插不上话,等三人不再说话,才有机会补充。“我们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他们就算是测试,为什么要轰炸我们?” 厉东来想了想,说道。“有道理。” 荀方的肚子响的打鼓,见众人看向他的肚子,脸红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正常的生理反应。” 警卫限制众人的活动空间,不让几人下楼,不知道会不会送饭。不过,几人对此不抱有奢望。 打电话让黄毛毛想办法在外面搞点吃的,搞到就搞到,搞不到就算了。 厉东来打开背包,数了数里面的干粮,无奈说道。“还有六包压缩饼干,今晚估计要挨饿了。” 听到还有六包压缩饼干,张记还是很开心的。 对饥饿的恐惧感太深刻,以至于听到没有食物就会恐惧。 等了一个小时,黄毛毛和斯里一起回来。 黄毛毛手里拎着一小包饭,斯里手里拎着药品。 食物虽然不多,几人分着将就吃完。确保肚子里有点食,能够扛过去夜晚的冷。 躺在铺在地上的毯子上,几人默默的数着时间。 第187章 终离喀布尔 一夜饥寒交迫,几人挨到了天亮。 阳光穿过玻璃,射过杂物阻拦,照在几人身上。 冯军打着寒颤,活动活动嘴巴,说道。“起来吧,天亮了,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厉东来站起来,快速走到隔壁房间,头伸出窗户观察外面的环境。 安保营地很安静,一夜担惊受怕,终于等到天亮。 一队换岗的军人有说有笑着回宿舍,笑容中有逃过一劫的庆幸。 阳光洒在大地上,照在每一个人身上,为众人驱走夜里的深寒,也送来一丝丝暖意。 回到隔壁,厉东来高兴说道。“我观察了外面情况,没事了。” 斯里活动活动身子,就着凉水吃下消炎药,冰凉刺骨的凉水通过嗓子,冰的嗓子难受。 “这哪是凉水,比冰块还冰。张记,我们准备离开这里?” 张记见斯里被凉水冰的脸色扭曲,含一口凉水在口中,让口腔给凉水加温,等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咽下。 “斯里,从中医角度来说,早上喝凉水有利于刺激身体的阳气,让散发的阳气回归身体内部。” 斯里愣了一下, 不知道中医还有这种说法。可是,凉水就是凉水,喝进肚子,嗓子和胃都不舒服,像是吃了一口冰块,只感到胃部凉凉的,没有感到阳气回归。 不知张记说的是真是假,斯里也不懂中医理论,只认为是张记的随口一说。 冯军看了看荀方几人的状态,饥寒交迫中度过一夜,休息的不好,几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差。 “准备离开,到了机场,一切都会变好的。” 黄毛毛大笑两声,说道。“这点事算啥,比这更残酷的事都经历过。这些都是开胃小菜,还没有上喝酒菜呢。” 张记被黄毛毛的乐观感染,烦躁的内心安静很多。 夜里被爆炸声惊醒,虽然不是袭击安保营地,张记还是感到心惊肉跳。 看着几人精神疲惫的样子,张记鼓舞说道。“等这件事了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冯军几人只有两件换洗的衣服,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拿起装着手枪的包袱,迅速装进背包里。 来到停车场,几人上车,启动车子驶向安保营地的大门。 安保营地加强了检查,拿着探测器围着车绕了两圈。反复盘问几人的来喀布尔的目的,离开安保营地的去向。 几个问题来来回回问了七八遍才放行,打开大门让两辆车离开。 车子驶出安保营地,斯里加快速度,快速向喀布尔国际进场开去。似乎是迫不及待,一刻也不想在喀布尔呆着。 街道上的店铺已经开门,店主忙碌着整理售卖的货物。 张记看到卖烧饼的小摊位,看不出具体年纪的老人,坐在摊位前,眼睛无焦距盯着前方发呆。 想要买烧饼的壮年男子站在侧面,弯着腰在老人面前不停挥手,想要叫醒发呆的老人。 女人的脚步匆匆,被一块布包裹着,看不见她们的神态,甚至看不见她们走路的脚。只见沾着泥土的下摆,犹如幽灵一般的向前。 精力充沛的孩子开始在街道上奔跑,看不清他们手里拿的东西,似乎是风车,又不像是风车。 太阳照常升起,一天的生活也开始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都在正常运行。 想起昨夜里的两次爆炸,张记心有余悸。耳朵的耳鸣愈发严重,就像是炸弹一直在耳边爆炸。 嗡嗡的声音,空气中充满嗡嗡的声音。 一直到喀布尔国际机场,几人才算是送了一口气。按照亨特告诉的电话,张记联系了海关,让他们对两辆车进行安检。 机场派出所的人也来了,两个单位的人坐在车旁边聊天。眉飞色舞的聊了一个小时,在文件上盖两个章。 拿着盖章的文件,张记真想撬开他们脑壳,看一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机关单位做事,一等二靠三不行,永远不会痛快的顺利的将事情办完。非要聊天一个小时,才在审批单上盖章。 车子驶进喀布尔机场,跟着导航员的导航,来到一处停机位。 几人下车,看着眼前的伊尔-76,心里很开心。伊尔-76在一个半小时以后起飞,带着他们去巴德克山。 过了一会,亨特开着军用悍马车来到伊尔-76旁边。 看到张记狼狈的样子,亨特心里一阵窃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心情,可能是因为张记拒绝他做烟块生意吧。 “伊尔-76最大运输量是60吨,物资装运是45吨,另外还有一批人,加起来不超过2吨。你们只有两辆车,载重没有问题。” “飞机起飞以后,你们在飞机上老老实实待着,不要乱走动。飞机上是不同国家的军人,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如果真的有冲突,也不要怕。你们看着办就行,不死就没有问题。如果死了,自己想办法处理好,不要有尾巴。” 张记惊讶的看着亨特,没有想到他对队友是这样一种态度,漠视生命的态度让张记感到不快。 想一想盟军内部的倾轧,张记理解亨特高人一等的自大,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真有关系,那真是管杀管埋,也管处理干净痕迹。 “我们尽量不和他们接触。” 物资装载完毕,提前给两辆车预留出空间。斯里和顾明将车开进机舱,一前一后停好。 跳下机舱后,斯里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道。“车里要留两个人。” 张记点点头,然后对亨特说道。“亨特,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你可以振作起来。” 亨特神情一顿,咧嘴笑道。“但愿吧,如果上帝保佑。” 一队车队停在伊尔-76旁边,下来十几个英军。其中,挂着少校军衔的军官打量着张记几人,敌视的眼睛中,夹杂着不屑的光。 等英军上了飞机,少校对着飞机上的的人耳语几句话,转身向张记的方向走来,斥责道。 “这里是北约盟军的飞机,你们这些中国人滚开。” 张记脸色一变,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严词问道。“少校,注意你的言辞。” 少校不屑的冷哼,大声说道。“滚开,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亨特站在张记和少校中间,面对着少校,说道。“查尔斯少校,请注意你的言辞,飞机是北约盟军的飞机,不是你们特种空勤团的飞机,你无权指挥。” 查尔斯看着亨特,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冷声说道。“亨特,你有胆量站在我面前,不需要喝点酒或者抽点烟块。” “你们这些军人的败类,披着这身衣服是对军人最大的侮辱。我与和你们并肩作战为耻,和你们站在一起我感到呼吸都快要窒息。” 亨特冷笑道。“查尔斯少校,我真希望你快要窒息,最好是上帝帮你结束卑劣的人生。游戏玩的还开心吧,还想继续玩下去吗?” 查尔斯气的脸色紫青,憋了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亨特的“游戏”戳中查尔斯的阿克琉斯之踵,一击致命的让查尔斯无言以对。 “好好享受你的烟块,祝你早日见到上帝。” 查尔斯深深看几眼张记等人,转身上车离开。 等到查尔斯离开,亨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靡说道。“麻烦找上来了,自己多加小心。给你一句提醒,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没等张记说话,亨特直接上车,在悍马震耳欲聋的响声中离开。 亨特离开了,问题却没有解决。“不要和货机上的人有冲突”,可是冲突已经被挑起来。机上的英军会不会加剧这种冲突呢? 想着查尔斯对他的刁难,张记不知道查尔斯是针对他个人,还是误以为他和亨特之间的关系。不论是哪一种,他和查尔斯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 分不清这是查尔斯个人主观观点,还是英军的普遍观点,公然仇视中国人。 张记抓不住两者之间的关键点,不论是个人主观情感,还是普遍的观点,张记决定尽量不要找麻烦,一切等到了巴德克山在做决定。 拿出1000美元现金,吩咐冯军将1000美元交给机长,所有人一起待在机舱的车上,没有去前面的座椅。 冯军没有去太久,回来告诉张记一个消息。 “巴德克山那边也爆发了恐怖袭击,北约盟军基地受到冲击,一批人员受伤,机上的英军是到巴德克山换防。” 恐怖袭击似乎无处不在,逃离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仍旧拨不开恐怖袭击的乌云。 “前面机身,除了英军还有哪些国家的军人?” 冯军答道。“美军的101空降师,德国的军队,英国的军对,还有瑞典的军队。” 张记以为他自己听错了,瑞典也出兵到阿富汗,不由问道。“瑞典?” 冯军说道。“是的,有几个瑞典人。后天返航,如果我们想要跟着这架货机返航,必须在一天半的时间内做完所有事情。” 张记点点头,转脸问斯里。“北约有多少个国家出兵阿富汗,怎么还有瑞典人呢?” 斯里解释道。“11个国家,美国、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新西兰、德国、法国、意大利、波兰、瑞典、韩国。目前就是这11个国家,军队人数不定,最多的是美国,有2万多人驻扎在喀布尔几百公里范围以内,最少的应该是韩国,100多人。” 韩国出兵100多人,这个人数让张记笑出声来。真不知道韩国是怎么想的,出兵100多人,都不够13人冲锋的。 “我记得有13人冲锋韩国一个营的故事,不知道韩国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斯里不明白张记13人的故事,倒是冯军笑着说道。“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存在的,肯定是虚构的。” 几人对视一笑,在斯里莫名的疑问中笑的很开心。 第188章 尤里庄园 运输机在巴达克山机场降落,安稳落地。 液压加压的声音稳定而有力,机舱门缓缓打开。 两辆车第一时间开出机舱,停在运输机旁边,让开道路。 冯军再一次向机长确定返航时间,要了机长的联系方式,然后和张记汇合,一起离开巴达克山机场。 下了飞机,张记和穆罕默德联系,要了他的地址,然后让斯里开车过去。 两辆车经过安检,驶出机场。 巴达克山市位于科克恰河畔,四周被山脉围着。 行驶一段时间,张记看到车窗外的田野,平整的田地没有种植作物,看着像是一片荒地。零散的树近一棵,远一棵,为这片荒地点缀颜色。 张记问道。“斯里,这里的田地不种作物吗?” 斯里看向窗外的田地,眼睛眯着收缩焦距,想要看清田地枯黄的枝干,等到看清枝干的样子。斯里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冬季不是种植作物的时间,等到春天他们就会种上罂粟,这是当地人的收入来源之一。” 张记震惊看着大片田地,想象着成片的罂粟,这一片罂粟能够产生多少烟块。 “都种罂粟,不种粮食?” 斯里说道。“种粮食卖不了多少钱,只有种植罂粟,才能赚到足够生活的钱。还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当地人不叫这个地方叫巴达克山,而是叫法扎巴德,寓意‘神的恩惠、祝福和怜悯之地”。’” 自言自语重复一遍“神的恩惠、祝福和怜悯之地”,张记也认为这是一片“恩惠”之地。 科克恰河浇灌两旁的田地,使这里的田地很肥沃,这是神的“恩惠”。 山脉里蕴藏着珍贵的宝石,这是神的‘祝福’。 如果没有战争,这里绝对是一片净土。 战争改变了所有,所有资源都是被争夺的战争资源。而战争也让一片肥沃的田地变成人间“炼狱”。 青金石矿产的争夺一直没有停止,不论是阿塔还是北方政府,都想要将这一珍贵的“国宝”掌握在手中,当做经济支持之一。 由此展开的斗争,像是磨盘一样,磨掉无数鲜活的人命。生命在无形中消失,成为一堆堆枯骨。 让张记没有想到的是罂粟种植,战争消灭人的肉体,罂粟磨灭人的精神和肉体。鸦片战争的硝烟并未散去,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慢慢起了风,很快变成风沙天气。风沙撞击着越野车,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风沙影响视线,斯里放慢速度,让车速保持在50迈。 窗外的视线有40米左右,田地被风沙遮挡。被遮挡的还有那一片干枯的罂粟枝干,让张记忘掉他们种植的作物。 这一刻,张记才明白亨特为什么想要和他做烟块生意,法扎巴德之行让亨特误认为他想要干烟块生意。 即使,张记向亨特解释他的真实目的,亨特也会误认为这是他的借口。 禁毒一直在进行,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禁绝。这一片罂粟地,一年能够产出几十吨的毒品,这些毒品流向了哪里,又有多少人从事着烟块走私生意。 张记情不自禁的想到墨西哥,这个政府军被毒贩打败的国度,毒枭更像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掌控着国家的经济命脉。 虽然不认识吸毒的人,没有切身和瘾君子打交道,张记也明白毒品对一个人生活的影响。 这一片罂粟地,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收回视线,不再看向外面的田地。张记为这片田地感到可惜,也体会到神的“怜悯”。神怜悯的不是土地,而是造就这一切的人。 穿过法扎巴德市,来到穆罕默德给的地址。张记看着眼前的庄园感到诧异,只是一个住址,可以看出穆罕默德的实力。 在如此环境之下,能够占据一片土地,建立一座庄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显示实力。 穆罕默德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看到两辆风尘仆仆的越野车,知道是他等的客人到了。 热情的上前,向下车的众人打招呼。“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穆罕默德在此欢迎。” 穆罕默德见过张记照片,越过斯里直接走向张记,伸出手做握手的姿势,笑着说道。“张记,我们终于见面了。” 张记伸出手,和穆罕默德手握在一起,笑容里透着难掩的疲惫,说道。“是啊,穆罕默德先生,见您一面真不容易。” 穆罕默德哈哈大笑,带着众人走向庄园,并为众人介绍“尤里庄园”。 “尤里庄园是普什图人的聚集地,清真寺也是我们建的。巴达赫尚省主要是塔吉克人和乌兹别克人,对普什图人有敌意,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只能建一个临时居住地。” “这里多数人是普什图人,也有一部分塔吉克人、乌兹别克人和哈扎拉人。真主保佑,我们不歧视任何种族,希望信仰真主的人都是一家人。” 一路上见到很多人,大家微笑着对穆罕默德打招呼。 一直到一处楼里,穆罕默德招呼大家坐下,为众人泡一杯茶,一一端着放到面前,说道。“我知道中国人爱喝茶,这是白沙瓦绿茶,希望能够合你们口味。” 张记拿起茶杯喝一口茶,紧张、疲劳随着一口清茶而疏解。淡淡的清香在口中晕开,回甘的甜味在舌尖跳舞。 很久没有喝茶,再次品尝到茶的味道,让张记回味无穷。 “穆罕默德先生,自从进入阿富汗境内,我看到的一直是警惕的目光,听到的是时不时的爆炸声,整个人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只有到了您这里,才真正的让神经放松。” 穆罕默德为张记添一杯茶,放下茶壶,叹息道。“国家动乱如此,我们这些国人竟毫无办法。避难于此,让人惭愧。” 张记笑着说道。“穆罕默德先生,在我到达这片土地之前,我一直叫这里‘巴达克山’。知道下了飞机,我才知道这里叫‘法扎巴德’。法扎巴德寓意神的恩惠、祝福和怜悯。名字如此,我想肯定有它的道理。” 穆罕默德笑了笑,笑容多了几分真诚。“你们一定很累了,我为各位安排好房间,请各位先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们在谈事情。” 穆罕默德起身,带着张记几人来到提前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里,一一为他们打开门,将他们安顿好。 张记看着类似酒店标准间的房间,放松的趴在床上。休息一会,才强忍着疲惫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到张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打开门时,张记发现有人在门前等着,类似中国人的面孔。 张记知道他是哈扎拉人,只有哈扎拉人面部特征像中国人。 迈赫迪见张记出来,说道。“穆罕默德已经准备好食物,请跟我来。” 跟着迈赫迪来到前面院子,斯里和冯军几人已经聚在一起,眼睛盯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烤羊。 穆罕默德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两头烤全羊,还有当地难得的水果和蔬菜。 看着拌好的蔬菜沙拉,张记没有什么胃口。不是炒菜,对于其他蔬菜全然没有胃口。 坐在穆罕默德身边,张记问道。“穆罕默德先生,恕我冒昧,我的时间有限,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的谈一次。” 穆罕默德说道。“你想要后天和返航的伊尔-76一起返回喀布尔?” 张记对穆罕默德知道他返航的飞机和时间并不奇怪,如果他不知道,张记才感到奇怪。在法扎巴德建一座庄园,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是的,跟着伊尔-76返航省时省力,而且也安全。” 穆罕默德点点头,转动手中的珠串,等了一会说道。“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来到这里,我的货就可以和你交易。至于能吃下多少,看你自己的实力。” 篝火在眼前跳动,像是舞动的精灵,映照着所有人的眼光。 张记想了想,问道。“穆罕默德先生,据我所知巴达赫尚盛产青金石,潘杰希尔盛产祖母绿,杰格达莱克盛产红宝石,努力斯顿盛产碧玺,还有其他一些宝石。这些宝石,穆罕默德先生都可以提供吗?” 穆罕默德笑眯眯的看着张记,他小看了这个年轻人,他的胃口不单是青金石和祖母绿,还有其他的宝石。 胃口大没问题,就怕没有一副好肠胃消化。 穆罕默德看向篝火,火光在他的眼中跳动,闪动着红色妖异的光。 “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走一趟,去你说的地方看一看?杰格达莱克的荒野、潘杰希尔的美丽,都是让人沉醉的美景。” 张记想了想,每个地方去一趟,肯定赶不上回去的飞机。重新联系一架飞机,意外情况太多,不一定能够及时回到白沙瓦。 期末考试临近,张记需要回学校考试。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不能因为缺考而补考。张记没有决定是否考研,想要考研就不能在档案上留下污点。 未来的事情不确定,确定的是做好现在,不能为未来的决定增添麻烦。 “我们可以去潘杰希尔走一趟,希望能够赶上后天的航班。” 穆罕默德笑道。“张记,你是不是地理不好,潘杰希尔峡谷入口距离喀布尔只有八十公里。你如果想去潘杰希尔,从那里回喀布尔更方便。” 张记尴尬说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早知道就直接去潘杰希尔了。” 穆罕默德想了想,说道。“我来安排,就如你所说,我们去潘杰希尔。” 张记点点头,说道。“入乡随俗,听你安排。” 第189章 启程潘杰希尔 回到穆罕默德提供的房间,张记安稳的睡了一觉。 穆罕默德没有说他的具体安排,张记也不担心这一点。和穆罕默德聊了很长时间,张记才懂得默罕默德迫切想要找合作伙伴的焦虑。 阿富汗的宝石买卖路径可以分为两条路径。 第一条路径是小商家的散卖,因不满中间商的剥削,小商家会带着宝石去白沙瓦或者其他地方,直接和买家交易,这样能够赚更多的钱。 第二条路径是大商家的合作,建立合作关系,保证宝石大额交易。既可以快速进货,也可以快速出货。 因为大商家掌握的货物多,一次性出货量,需要的资金多。他们必须找到有实力的合作伙伴,确保能一次吃进所有的货物。 了解这个情况以后,张记不知道穆罕默德了解他的底子后,是否还愿意和他合作。 不论是资金的调动总量,还是强大的商业运作能力,这两点张记都不具备。 冯军几人忙着吃烤羊,没有在意张记和穆罕默德的对话。斯里一个人默默地待在角落,游离于所有之外,听不到张记和默罕默德的对话。 穆罕默德的焦虑也在这里,他的合作伙伴在前来交易时突然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任何痕迹。 时局动荡,战火燃烧。阿富汗的政局像是热锅浇油,滚烫的热油四溅,不仅烫伤自己,也烫伤别人。 联系了三个买家,一直得不到明确的答复。 一直到塔里兹找上门,穆罕默德才打开局面,尝试着和塔里兹进行贸易活动。 两次贸易活动也是一波三折。第一次运输宝石到白沙瓦,半路上被美军执勤小分队劫持,直接抢了他们的货。第二次没有被美军抢,却被张记抢走了。 两次失利让穆罕默德损失惨重,尤其是美军抢走的货,价值上千万美元。 这也是美军急于出手的原因,一是穆罕默德肯定要抢回来这批货,拿在手里很烫手;二是隐瞒上级的时限有限,一旦被上级发现,他们也保不住。 张记是误闯进来的意外,虽然是意外,却也符合穆罕默德的要求。 穆罕默德打了两个电话,然后放下手机,对艾哈迈迪吩咐道。“我去一趟塔哈其镇,来回四天时间。你就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艾哈迈迪劝道。“穆罕默德,我陪着张记去就可以。恐怖袭击越来越频繁,哪里都不如这里安全。” “今天的运输机不单是运输物资,还有67人的北约盟军。这个时候调动军人来巴达赫尚,用心可想而知。” 穆罕默德打断艾哈迈迪,说道。“张记能够从白沙瓦到法扎巴德,这是他的诚意。他想去祖母绿产地看一看,这是我的诚意。” “艾哈迈迪,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可是,这里真的安全吗?你别忘了我的父亲是怎么走的,就是在这里,悄无声息的走了。” “世界上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这里不见得安全,塔哈其也不见得危险。有时候,危险是看不见的,反而能是我们认为的安全才是最危险的。” 艾哈迈迪还想在劝一劝,话到嘴边说不出来。穆罕默德父亲的事情是一件禁忌,只有穆哈默德自己才能提。 劝慰的话堵在嘴里,艾哈迈迪还是开口说道。“我陪着你一起去。” 穆罕默德拒绝道。“不需要,我带几个人就可以。真主让张记来到这里,这是真主的意思,我们只能按照真主的意思办。” “我么还能怎么做呢?只有虔诚的祈祷,祈祷真主保佑我们,也感谢真主安排的一切。” 艾哈迈迪不再说话,低头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穆罕默德。 老穆罕默德走的太快,没有任何安排。而且,合作伙伴的突然消失,仿佛一切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 艾哈迈迪调查很久,一直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穆罕默德承受的太多,突然掌管所有生意。内忧外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艾哈迈迪说道。“多带一些人。” 默罕默德点头,然后扭头看向窗外,说道。“你去选人吧,我相信你。” 艾哈迈迪转身离开,留下默罕穆德一人呆在房间里。 穆罕默德将灯关上,让自己沉浸在漆黑的深夜中。外面雪花飘落,像是白色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 第二天,张记起了大早,打开门看到地面上厚厚的积雪。 一脚踩在积雪里,噗嗤的清脆声,特别悦耳。张记在积雪里踩了几脚,踩出一个笑脸。 冯军几人有说有笑的走来,见到张记站在积雪里,打招呼说道。 “张记,艾哈迈迪刚刚告诉我们,让我们给越野车换上防滑带。中午时分开车去潘杰希尔的一个镇子,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踩出一只耳朵,张记停下来,问道。“这么快就要过去?” 斯里答道。“祖母绿的产地在海拔2000-3000米的高山上,需要徒步过去。我们先到潘杰希尔的塔哈其镇,在那里过夜。第二天天亮,徒步到矿区。” 张记盘算时间,距离期末考试还有7天时间,潘杰希尔待2天,然后直接开车回白沙瓦,也赶得及回去参加期末考试。 “没问题。穆罕默德和我们一起去?” 斯里抓起一把雪,握在手中团成雪球,然后丢到远处。 “他和我们一起去。他认识那里的矿主和矿工,可以给我们介绍。没有可信的介绍人,很难登上矿区。” “矿区采矿虽然危险,也是很多投资者和矿工的生计。那里的人很排外,地域性意识强烈。” 张记也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拿在手里。“土着排外的意识果然是一致的,不论在哪个地方,当地人总会感到高人一等,歧视排斥外来人。” 斯里望着澄明的天空,一群飞鸟从头顶飞过,留下叽叽喳喳的欢快声。 “潘杰希尔峡谷山顶长年积雪,气温很低。谷底还好,气温不是很冷。等到了矿区,气温很低,长时间待在矿区,人特别容易冻伤。” 张记点点头,刚想要说话,艾哈迈迪过来,招呼他们吃饭。 吃完饭,和穆罕默德聊了一会,张记和冯军他们一起去检查车子。 交通道路不好,考验车子的性能。尤其是峡谷里面,路面坑洼,很考验车子的性能,一旦车子有问题很难维修。 一直到吃完中午饭,穆罕默德带着去潘杰希尔的人来到他的武器库。 张记看着琳琅满目的武器,心里估算这些武器足够武装一个营。 冯军几人迫不及待的上前,拿起这个枪摸一摸,那个枪看一看。眼睛中的光芒像是虔诚的信徒见到他的真主。 张记看向穆罕默德问道。“穆罕默德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穆罕默德笑着说道。“有备无患,我不喜欢打无把握的仗。为自己的安全,多准备一些武器很有必要。” “潘杰希尔是英雄之地,可是,它也是危险之地。牛神鬼怪哪里都有,我们要为自己安全负责。” 看着眼前的武器库,斯里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潘杰希尔峡谷有政府军基地,也有隐藏的阿塔份子,虽然有冲突,也不会用到如此多的武器。 厉东来抱着一把狙击枪,爱不释手的介绍道。“巴雷特M82A1狙击枪,绝对是所有狙击手的最爱。在12.7mm的狙击枪中,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荀方放下手中的冲锋枪,恋恋不舍的说道。“这么多好武器,真不知道应该拿哪一个。” 穆罕默德说道。“只要喜欢都可以带走。” 荀方摇摇头,说道。“趁手的才是最好的,这些对于我来说不不趁手,不是最好的。相比美式武器,我更喜欢中国的武器。” 穆罕默德笑了笑,没有强求。等所有人选择好武器,关上武器库的门。 见所有人从对武器的狂热中冷静,斯里手指轻轻敲击裤子,像是大腿外侧痒挠痒一样。 厉东来最先发现斯里的小动作,手指不经意的跳几下,然后观察着其他几人的反应。 顾明是第二个有反应的人,三个人用手指交流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武器库。 到了停车场,斯里突然对顾明说道。“顾明,你和我们坐一起,东来去后一辆车。” 冯军和张记神情一顿,斯里突然间的安排没有提前打招呼,这让张记和冯军感到诧异。斯里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怎么突然间对人员作出安排。 不过,两人也没有反驳,自顾的上车。斯里发动车子,跟在穆罕默德车子的后面。 顾明坐在张记身边,安静的看着窗外的积雪。等车子驶出尤里庄园时,在张记手心写下两个字。 张记面无表情的握拳,手指不停搓动。像是手中有什么东西,需要不停的搓动才能消去。 瑞雪兆丰年,法扎巴德下了一场瑞雪。就是不知道,明年是不是一个丰年。 冯军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地,嘴里念叨着。“下雪了,快要过年了吧?” 顾明听到冯军的话,说道。“还有一个月过年,希望今年是一个好年啊。很久没过一个好年了。” 冯军问道。“怎么了,吃不起饭了?” 顾明打趣道。“何止是吃不饱饭啊,女朋友都跟别人跑了,惨不忍睹啊。想想我的生活,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冯军大笑道。“这点事还算时,等回到魔都,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你。” 顾明哈哈大笑,拒绝道。“算了吧,我胆子小,不敢想象。你妹妹还是等着他的有缘人吧。” 斯里嘴角挂上笑容,十分享受车子里的氛围。 冯军和顾明不停调笑,让张记的心情也变得好一些。 第190章 塔哈其镇 白茫茫的荒野中,七辆车犹如飞蛾一般,快速的向塔哈其镇移动。 小朵雪花在天空中轻盈飞舞,随着微风扭动着飘逸的身姿,盘旋飘啊飘。 开了三个小时车子,斯里有点疲惫,和顾明两人调换位置,顾明开始开车。 驶入峡谷,景色也变得不一样。 最让张记深刻的是前苏联时期遗留的武器,军车、坦克、直升飞机等等,锈迹已经腐蚀掉壳体,只剩杂草中的残躯。 这些残躯就像是故事的结尾,告诉往来人潘杰希尔曾经的苦难与辉煌。 山路盘旋,车子行驶的很慢。 山体土黄,没有绿植生长,一片荒凉。 路两旁杂草枯黄,只有一条河流静静流淌。 张记感到眼神疲劳,不再看向窗外,闭目沉思,梳理这几天发生事情的逻辑关系。 车队停下来,穆罕默德下车,伸一个懒腰之后,对着北方方向做礼拜。斯里和其他陪同穆罕默德一起的人,也做起礼拜。 做完礼拜,所有人一起动手,将防滑链拆卸下来,放进后备箱里。 解决完生理问题,车队再次出发。 冯军换下顾明,让顾明坐在副驾驶上休息,他来开车。 张记看一眼身旁的斯里,问道。“斯里,潘杰希尔峡谷看着很平静,没有人争夺这里?” 斯里笑道。“潘杰希尔峡谷全是山区,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而且,山谷起伏,有很多山坳,很容易躲在里面,想要把这些藏起来的人找出来很难。” “能够走在这条道上的人,一般都不好惹,他们也是看人下菜。某些组织虽然被美国划为恐怖势力,一直和政府、北约盟军打游击,但是他们的整体军事实力并不强。甚至很多人都是平民,为了工资才参加某些组织。” “为什么加入呢,还不是因为一天11美元,而且不拖欠工资。喀布尔月收入平均几十美元,一天很赚11美元,这绝对是极大诱惑。” “喀布尔作为阿富汗的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地方。你没见过阿富汗的农村和一些贫瘠的地方,那里的生活很原始很艰苦,是你难以想象的。所以很多农村人都参加反抗组织,有工资拿,还可以受到保护,这是很多外国人不了解的。” “平心而论,都是为了讨生活不得不加入,然后去打仗。政府军如此,反抗组织和其他武装势力也是如此。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办法,谁愿意去打仗。” “潘杰希尔之所以安静,可能是因为冬天,冬天太冷了,所有人都需要休息。没有人能够在潘杰希尔的冬天长时间待在山上,不是饿死,也要冻死。” 张记叹息道。“看着这些报废的武器,可以想象曾经的战争有多惨烈。赶走了外国侵略者,还有内部战争,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 斯里冷笑一声,说道。“你错了,侵略者还没有被赶走,不过他们迟早会被赶走,阿富汗人民永远不会被征服。苏联没有征服我们,北约同样征服不了。” “潘杰希尔是苏联入侵阿富汗时抵抗最坚决的地方,有‘潘杰希尔之狮’称呼的马苏德就在这里给予苏联军队最顽强的抵抗。” “阿富汗人击败了苏联,让苏联丢盔卸甲的滚回去,北约盟军也肯定会滚回去。阿富汗人的精神永不磨灭,永远不可战胜。” 看着斯里激动而狂热的神情,张记突然有点害怕这个宗教徒。 这种忘我的牺牲精神,不惧一切的奉献精神,正是宗教徒的坚定信仰,也是让他们义无反顾参战的精神支柱。 这一刻的斯里,让张记害怕,就像是害怕那些宗教徒一样。 顾明趴在座椅上看着斯里,说道。“斯里,如果北约盟军撤离,阿富汗就不会有战争吗?据我所知,阿富汗的战争不仅是侵略的抵抗,也有人种的内部斗争。” “阿富汗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区别就是谁书写这部历史。普什图人、塔吉克人、哈扎拉人,三个人种之间相互仇视,战争持续了一个多世纪。” “即使没有英国、苏联、北约入侵,你们内部也会打成一锅粥。” 斯里扭头看向窗外,颓废说道。“是啊,我们内部也是一锅粥。” 沉默一会,调整情绪,斯里接着说道。 “我们要去的矿区是老矿区,那里有马苏德的足迹。在抵抗苏联侵略中,他也组织人开采祖母绿,用以筹集资金。” “潘杰希尔也是神的恩惠,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资源,我们却只能用它去换取微薄的生存物资。” 斯里说完,张记和顾明都不在说话,车里陷入沉默之中。 傍晚时分,车队到了塔哈其镇。 看着眼前的镇子,张记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镇子。与其说是镇子,不如说是马路两边的村子。 房屋依照山势而建,顺着马路边爬高,成一片梯田状。 石头砌成的墙体,整体土黄色。远远望去,像是一片土黄色的长方块。 穆罕默德走到张记身旁,指着半山腰一处建筑说道。“那个位置是我们临时住的地方,这里生活很艰苦,将就一下。” 张记顺着穆罕默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半山腰的房子,看不清房子的样子。 “穆罕默德先生,我也是农村人,没有那么身娇肉贵。只要有一个安稳睡觉的地方,我就心满意足。” 穆罕默德笑了笑,保证道。“放心吧,你在这里不会有安全问题。” 张记笑了笑,不敢相信穆罕默德的保证。如果真的没有危险,何必带着这么多武器防身,人手一把武器,还有成箱的弹药。 众人下车,带着随身携带的物品和武器,跟着默罕默德向山上走去。 众人走了一会,碰到三个背着枪的当地人。当地人看到一群人背着武器,惊吓的拉上枪栓,枪口对着众人,嘴里说着张记听不懂的话。 穆罕默德举着手,大声和三人交流。 人群中也走出两人,对着三人大喊大叫,叫喊了一会,三人才放下枪,不情愿的让开道路。 走了一会,张记才问斯里。“那三人是做什么的?” 斯里小声解释道。“他们是反抗组织的人,负责镇上的巡逻。陪在穆罕默德身边的两人也是反抗组织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派,又是谁领导的。” 张记好奇问道。“这个反抗组织也分派系?” 斯里说道。“反抗组织内部错综复杂,对教义的理解和对阿富汗未来的展望为分界线,划分好几个派系。不过,我不清楚他们具体的派系名称和领导人。” “穆罕默德的保镖是反抗组织的人,和三人不是同一个领导人,所以他们争论的是领导人的问题。穆罕默德承诺给他们交保护费,他们才放行。” 张记轻蔑一笑,无奈说道。“真是错综复杂,不过有一个道理倒是通用,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让反抗组织保护。” “就是不知道在反抗组织保护下,是不是也会被其他的反抗组织杀掉。如果真的这样了,那可够冤的。” 斯里说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不要掉以轻心。刚才三人对你们外国人很仇视,千万不要单独外出,毕竟你的头也值5000美金。” 张记自嘲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的头还真值钱呢。” 爬到半山腰,来到穆罕默德安排的房屋。 房屋是一间空房间,里面没有家具摆设,只有地面铺着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地毯。 墙角放着编织的暗红色厚毯子,叠成四角方块,整齐的排列。 穆罕默德和阿瓦迪拥抱一下,松开以后,阿瓦迪轻轻拍了穆罕默德肩膀。 “阿瓦迪,好久不见。看见你身体健康,感谢真主的保佑。” 阿瓦迪笑着说道。“穆罕默德,见到你我也很开心。我们有一年没有见面,我很想你啊。” 阿瓦迪招呼众人坐下,为众人提供准备好的羊肉炒饭。一个半径接近半米的托盘,炒饭像是谷堆一样堆积,上面撒着撕成小块的羊肉。 油茶飘着香气,引诱着众人肚子里的蛔虫。 阿瓦迪为众人分盘子,然后说道。“一路赶来很辛苦,请大家快吃吧。” 穆罕默德第一个动手抓饭,将大盘子里的炒饭抓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坐到一边,自顾的大口吃着。 众人见穆罕默德动手,也抓起炒饭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围着房间坐成一圈,一起吃炒饭,喝油茶。 穆罕默德为阿瓦迪介绍张记。 “阿瓦迪,这位是中国来的朋友,他想要做宝石生意,以后有成色好的宝石,记得分享给我们的朋友。” 阿瓦迪看向张记,然后笑呵呵用英语说道。“朋友来了,当然要分享我们的好东西。” 张记看着阿瓦迪,对阿瓦迪点头以示尊敬,说道。“感谢您的招待!” 阿瓦迪笑着说道。“穆罕默德对我说你想去矿区看一看,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去矿区要徒步爬到海拔2000-3000米的地方,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张记放下盘子,保证道。“我没有问题,一切听您的安排。” 阿迪挖对着穆罕默德说道。“明天九点出发,下午一点能到矿区,阿尔特塔在上面等着你们。” 穆罕默德放下盘子,对他带来的人说道。“吃完饭就睡觉,明天九点出发去矿区。” 然后来到身边,对张记说道。“张记,你也早点睡,祝你睡一个安稳觉。” 见冯军几人都吃完,阿瓦迪起身带着几人来到为他们准备的房子,和吃饭一样的房间,只是小了一些,7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有些拥挤。 斯里毫不在意,拿起毯子铺在门口,说道。“我们还是值班,第一班岗我来值,两小时一换。” 冯军点点头,看一眼手表,说道。“现在是八点半,我十点半,毛毛凌晨半点,荀方两点半,东来四点半,顾明六点半。” 几人按照冯军说的值班时间点,依次从外到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张记睡在最里面,刚刚躺下,顾明又在他的手心写了两个字。 张记看向顾明,顾明对着他调皮的眨眨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191章 矿区 第二天早上,早早吃过早饭,所有人跟着阿瓦迪的侄子卡伊扎上山。 山路狭窄,仅能并排两人。队伍排成长蛇阵,慢悠悠的攀登。 塔哈其镇没有下雪,山脉裸露着土黄色的山体。张记看着脚下的山,不像是山,更像是硬化了的黄土高坡的高坡。 一直爬了五个小时,队伍才到达矿区。 阿尔特塔已经在矿区等着,热情欢迎了穆罕默德众人,将他们带到他的矿区。 张记看着眼前的景象,难以和祖母绿联系在一起。 长方体的房子,只有一人高的高度。房子整体由石头搭建,大块小块的石头,垒成规则的长方体。 狭小的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户,小小的窗户也只能透过微弱的光,所以整个房间的光线很暗。 甚至还有一些房间,不能说是房间。简易的在山坳上面搭上遮风挡雨的布和塑料布,然后就是一扇门,没有通风和透光的窗户。 面黄肌瘦的矿工,灰头土脸,脸上和手上都是灰乎乎的,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洗脸洗手。 张记看着阿尔特塔,阿尔特塔虽然是矿主,也和矿工差不多。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矿主,张记也会认为他是矿工。 阿尔特塔带着众人接着上山,介绍道。“你们来的很巧,刚刚挖出来一批货,一起看一看。” 张记打量着矿区,所谓的矿区是一个又一个个的山洞。山洞里不停有人进出,推着独轮小推车运输大大小小的石块。 祖母绿也就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块中,需要一点一点去挑拣。 来到一堆碎石块旁,几个人正在挑拣石头,将蕴藏祖母绿宝石的石块挑出来,然后再粗加工,去掉外表的石皮,留下里面的祖母绿。 阿尔特塔和穆罕默德聊着,语速太快,又夹杂着古怪的语调,让张记有这个懂一点点普什图语的人完全听不懂。 阿尔特塔说道。“穆罕默德,你带来的这个中国人可靠吗?” 穆罕默德笑着答道。“当然可靠,不可靠的人我不会带过来。而且,他是从白沙瓦过来,就是想要做宝石生意。你也知道一个外国人,从白沙瓦到法扎巴德的困难,这一点就值得我们信任。” “阿尔特塔,请你相信我,他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当然,你可以先尝试和他合作,多接触几次,等他取得你的信任,你们再深入合作也是可以的。” 阿尔特塔偷偷看一眼张记,说道。“穆罕默德,我相信你的眼光。朋友来了,必须受到我们最热烈的欢迎。” 听到阿尔特塔称呼张记为“朋友”,穆罕默德很开心,接着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石料,今天是一个好天气,相信真主会恩赐我们。” 斯里微皱眉头,因为他没有听懂阿尔特塔和穆罕默德的对话。 他们使用的是普什图语,却又不像是普什图语,很多词汇在斯里听来,意思很乱,完全不是完整的对话。 尝试着组合翻译,阿尔特塔和穆罕默德却停止对话,开始用正宗的普什图语对话。 斯里能听懂两人对话的内容,却都是普通的对话。 阿尔特塔说道。“我手里积攒一些好宝贝,一会让张记看看,让他开开眼。” 穆罕默德想了想,说道。“他手里没有现金,不能和你直接交易。如果他手里有现金,我相信他肯定会和你交易。” “据我所知,过段时间他就要回国,怎么也要带一批货回去。如果你相信他是朋友,可以先给他一批货,然后让他回到白沙瓦给你打钱。” 阿尔特塔一愣,不可思议看着穆罕默德,问道。“穆罕默德,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你会相信一个中国人。” 穆罕默德停下里,眺望着远处土黄色的山,幽幽说道。“中国有一句老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信任也是如此,信人不疑,如此而已。” 阿尔特塔看向张记,见张记也看向他,对着张记一笑,说道。“穆罕默德,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张记听不懂阿尔特塔和穆罕默德的话,但他能感觉到两人在讨论他, 不自禁的看阿尔特塔,发现阿尔特塔也在看他。 确认两人交流的内容是他,在看向斯里。斯里坦然的神情让张记安心,至少没有对他不利的消息。 顾明不小心跌了一跤,用方言骂道。真他妈的晦气,这破山路真是气死我了。无事。无事。他妈的破山路。“” 阿尔特塔和穆罕默德停下来,看着顾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穆罕默德笑了笑,用英语说道。“小心点,大家都要小心点。” 队伍再次启程,穆罕默德瞥一眼身边的人,见身边人摇一下头,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舒展眉头,笑着走到张记身边。 “想不想到矿井了看一看,那也是不错的风景。” 张记问道。“矿井有多深?” 穆罕默德说道。“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只要不是用火药炸山,矿井很安全,没有危险。” 张记想了想,没有下定决心,推脱说道。“等会再说吧,这个不着急。” 穆罕默德说道。“好吧。我和阿尔特塔说了你的情况,他会给你提供最好的祖母绿,不过它的价格也很高,吃下多少货,你心里有数。” “矿主背后都有商人的资金支持,商人出钱买食物和挖矿的设备,交给矿主和矿工。大头利润被商人拿走,剩下的矿主和矿工再分。” “阿尔特塔是少有的没有商人支持的矿主,所以他手里有很多优质宝石。他家里世代都是干这行的,在这里还是能说上话的。只要有他愿意给你提供料子,绝对是上等。” 张记笑了笑,随意问道。“穆罕默德您呢,你为什么陪着我来这里?” 穆罕默德理所当然说道。“我说了矿主背后都有商人支持,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商人啊。” 张记恍然,穆罕默德也在为这里的矿主提供资金。 不过,让张记想不明白的是,同行是冤家,穆罕默德是如何和阿尔特塔这个同行保持友谊的。 来到石料堆,众人看着其他人挑选料子。 石块在捡料人手里快速判断,没有用的石块直接丢掉,只有含有祖母绿的石块留下来。 看了一会,张记拿起一块有料子的石块,用强光手电照了照,看到料子里面的裂痕和杂质。 诺里瓦奇教了张记快速鉴别料子的方法,别的不看,就看裂痕和杂质。 天然的宝石不论好坏,只要是真的,鉴定的方式大同小异,主要看料子的裂痕的杂质。裂痕越少,杂质越少,重量越大,价值越大。 其他鉴定宝石品质的方法,需要更专业的知识,没有几年时间沉淀,鉴定不出宝石品质高低。 张记不需要掌握专业知识,一分价格一分货,同种品质的价格差距不大。 货比三家,一般不会被骗。 卖家和买家,有互相欺骗的行为,这种杀熟的做法是不留后路。 只要想要留一条后路,继续做生意,不会杀熟。 张记相信穆罕默德绝不会轻易骗他,如果想要骗他,也要狠狠骗他一把。 一个不把几百万美金货物放在心上的人,不会为了几十万美元折腰。 放下手中的石料,张记摇摇头,不满意说道。“阿尔特塔先生,这里的料子品质不高啊。” 阿尔特塔笑了笑,毫不在意说道。“这些是碎料,真正的好料子不会使用这种粗暴方式采取。我们会先鉴定出矿脉,然后慢慢开采。” “你们第一次过来,我带你们体验一下采矿过程。回去的时候,我拿我珍藏的宝贝给你看看,保证让你满意。” 张记又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在手里掂量几下,然后说道。“阿尔特塔,带我去矿区看看呗,我也想见识一下,祖母绿是怎么开采的。” 阿尔特塔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不过,等你看了以后可能会失望,我们这里的开采方式很粗放,没有其他矿区精细。” 张记丢掉石头,说道。“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开采出好货。” 阿尔特塔大笑两声,转身对身旁人说一句,然后对张记说道。“我让他们都不准用火药炸山,我们等一会在过去。” 等了一会,阿尔特塔才带着张记下矿洞。 矿洞逼仄,一次不能下去太多人,张记只带着顾明和斯里一起下去,其他人陪着穆罕默德在外面等着。 矿洞弯曲崎岖,通风也不好,越往下走越有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阿尔特塔见张记呼吸越来越粗,停下来说道。“休息一会。” 张记停下来,扶着矿洞石壁,喘着粗气说道。“环境真差啊。” 阿尔特塔叹息道。“玉汝于成,每一件事情都不简单。环境是很差,不过啊,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张记一愣,听到阿尔特塔用成语让他有点不适应,他也没有多想,附和道。“是啊。” 休息一会,几人继续往矿洞深处走,一直走到矿洞深处,见到七八个矿工坐在地上休息。 矿工身旁是钻机和柴油发动机,还有其他一些工具。 矿工见阿尔特塔下来,起身站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阿尔特塔。 阿尔特塔向矿工介绍张记说道。“这是我们的买家,下来看看我们如何采矿。别的不说了,开干吧。” 几名矿工看都没看张记,按照分工, 有人打开柴油发动机,有人整理风枪,有人拿起钻机,调整钻头。 钻头钻石头的声音很糟杂,烟尘弥漫在矿井中。一人拿着水浇在钻头上,湿润石头和钻头,防止石灰飘在矿井中。 看了一会,张记无聊问道。“就这样?” 阿尔特塔说道。“就这样。” 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而且,张记也不想再呆在下面,这样操作采矿,肯定还有其他的一些技术活,阿尔特塔肯定不想让他知道。 “看完了,上去吧。” 阿尔特塔点点头,带着张记慢慢的折返。 出了矿井,和穆罕默德一起,回到矿工居住的地方。 第192章 阿尔特塔的“铅笔” 回到矿工房间,已经有人准备好晚饭,一盘盘羊肉肉质鲜嫩,烤面包冒着香气,还有炒米饭。 阿尔特塔招呼众人吃饭,房间狭小,坐不下所有人,不得不分散在两个房间,才坐下所有人。 靠着墙边,吃着手抓饭。张记吃不下这独特的美食,强忍着不适,强迫他自己咽下去所有食物。 高海拔地区,身体有了一些高原反应。如果再不吃饭,填饱肚子,身体会有更强烈的高原反应。 吃饭前吃了预防高原反应的药,药效发挥的慢,张记还是有些高反。 作为北方人,面食是主食,是吃多少年也吃不够的。吃了几次米饭以后,再也不想吃米饭。 拿起烤面包,就着羊肉,大口吃着,一直吃到肚子撑起来。 舒了一口气,张记靠在墙上,看着吃饭的其他人。 穆罕默德无疑是吃饭最斯文的人,小口细嚼慢咽,享受着食物的甘美。 阿尔特塔是粗犷的汉子,吃饭也是如此,抓一把米饭丢到口中,然后再送入羊肉,大口咀嚼几下,咽进肚子里。 阿尔特塔食量很大,一连吃了两盘子米饭才停下来,舒服的靠着墙,手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等所有人吃完饭,阿尔特塔拿出他的宝贝。 一个纹了花纹的密码盒子,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绒布包着的宝石,铺在地面上,一颗一颗的摆放整齐。 一共14根小拇指一半长短粗细的祖母绿,一层摆7根,摆了两排。 阿尔特塔自豪的介绍道。“这些祖母绿是我的命根子,好不容易才挖到的。你们看看,这绝对是祖母绿原石中的精品。” “祖母绿鉴定有很多方法,重量、透明度、净度、油滴等等,要我说都是骗人的鬼话。东西只要不假,品质高地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哪里还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些花里胡哨都是商人坑人的手段,划分一个等级,定一个价格。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是走遍天下的道理。就是这些商人,一个顶一个的坏,就没有几个好心眼。” “你看看我这货,往这里一摆,看一眼你就知道它好不好,应该在什么价位。哪里还需要给它鉴定定级,然后在标定价格。” 穆罕默德笑了笑,缓解一下尴尬,说道。“阿尔特塔,不要自卖自夸,好不好不由你说的算,必须由货说的算。” 阿尔特塔一脸骄傲,说道。“看看吧,它们说的算。” 张记随机拿起一个,打开强光手电,对着祖母绿原石照射。 灯光照射之下,原石一片绿光,颜色饱满圆润,像是有油在里面随着灯光流动。 裂痕和杂质是有的,不过微乎其微。几条小裂痕很小,必须在强光手电中才能看到。还有几个小黑点,像是一粒微尘落入油滴之中。 放下手中的祖母绿,再次随机拿起一个,强光手电照射,和上一个差不多的成色。 穆罕默德也拿起一个,用手电照射观察里面的裂痕和杂质,看了一会,羡慕说道。 “阿尔特塔,你的手里不只有这些好东西吧?将所有好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你手里的顶级货。” 阿尔特塔犹豫一下,哈哈一笑掩饰尴尬,然后才决定拿出他手里的顶级祖母绿原石。 “等我一下。” 阿尔特塔起身离开房间,等了一会才神秘兮兮的进来,掏出怀里的绒布,小心翼翼放在地毯上,说道。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阿尔特塔小心打开绒布,一层一层的揭开,直到揭开最后一层,张记才看到绒布包藏的祖母绿。 一眼望去,有小拇指粗细长短的,有弹珠一样圆形的,也有不规则形状的。 没有明晃晃的光,却有油墨一样的深颜色,绿的让人心碎。 穆罕默德迫不及待拿起一颗,打开强光手电,灯光照射,原石表面泛起一层绿油油晶莹的光,像是明珠一样。 恋恋不舍的放下,穆罕默德羡慕的口气说道。“阿尔特塔,我真羡慕你啊,这真神的得恩惠。” 张记拿起弹珠似得祖母绿原石,手中掂量一下,预估着重量。 宝石的价格不单是品质,也要看重量。一颗1克的宝石和一颗10克的宝石,即使是品质有略微差别,价格更是巨大的差别。 看着眼前的祖母绿原石,张记心中预估价格。 可惜,他不是诺里瓦奇,对宝石一行涉入不深,不知行情,预估不出这些原石的价格。 阿富汗人不当面谈论价格,需要谈价时,会用一块布遮住双方的手,在下面划定价格。 放下原石,张记说道。“阿尔特塔先生,请将这些宝石收起来吧。见识一番,也不枉我来这里一趟,这是大自然的馈赠,是真主的恩赐。” 阿尔特塔没有收起来,就让原石放在地摊上,明晃晃的炫富。 看一眼穆罕默德,见穆罕默德不说话,阿尔特塔说道。“你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我这里没有什么好送的,你选一块当做我送你的礼物。” 张记受宠若惊的拒绝道。“阿尔特塔先生,你能让我见识到如此美丽的瑰宝已是我的幸运,我不能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来的匆忙,没有给你们准备礼物已是我的失礼,怎么能够再收下你的礼物。” 阿尔特塔不在意说道。“穆罕默德对我说了你的情况,你从白沙瓦到法扎巴德,又从法扎巴德到这里。你带着诚意而来,这就是最好的礼物。” “作为朋友而来,你就会遇到地球上最热情好客和友好的人们。这是真主送给我们的礼物, 也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穆罕默德也附和道。“张记,不要辜负阿尔特塔的好心,放心的收下。” 见穆罕默德也这样说,张记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宝石,他是求财而来,不是交朋友。 阿尔特塔的举动让他感受到这个阿富汗汉子的热情,可是,眼前的宝石太贵重,不仅是价值的贵,也是友谊的重,让张记有一种愧对的心态。 犹豫一会,张记还是决定收下阿尔特塔的礼物。不能让事情陷入死局,大不了,以后也送阿尔特塔一份礼物作为回礼。 拒绝阿尔特塔是不明智的,会让双方关系陷入尴尬。 虽然不明白阿尔特塔为什么要送礼物,还是如此贵重的礼物,张记收的忐忑,也决定好以后送阿尔特塔的礼物。 随即,张记拿起阿尔特塔第一次拿出的祖母绿其中最小的一块,当做礼物。 张记拿完“礼物”,阿尔特塔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说道。“我们这里产出的祖母绿可以和木佐矿的祖母绿相媲美,可是啊,因为某些原因,国际上一直不承认我们的祖母绿。”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我们祖母绿的销售。因为使用火药爆破,容易对原石造成伤害,小体积的祖母绿比较多,体积大比相对较少。” 张记说道。“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好处。可以定位买家,按照大小定位,卖给适合的买家。没有卖不出去的货,只有不用心的人。” 阿尔特塔笑着说道。“张记,你是一个用心的人啊,哈哈。” 张记也笑了笑,然后对着穆罕默德询问道。“穆罕默德先生,祖母绿已经看完了,其他的宝石产地没有时间去看。我想问问,如果我们交易,是在白沙瓦交易,还是必须去矿区交易。” 穆罕默德坐正身子,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只要我手里的货,都可以运动白沙瓦,然后和你交易。我手里没有的,你还想要的,这个只能看你自己。” “所有的宝石中,只有青金石比较麻烦。好的料子按公斤,普通的按吨,运输是一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要是想要其他宝石,我可以做中间人帮你介绍。至于成不成,如何交易,只能你和他们谈。” 张记说道。“没问题。只要能联系上, 交易方式我尽量满足。” 穆罕默德点点头,沉思一会,说道。“很多拥有宝石的人,他们没有任何经济负担,所以不会贱卖他们手中的宝石。而且,他们对金钱的追求很随意,会不会和你做生意还要两说。” 张记不在意穆罕默德说的这些,只要能够吃下他手里的货,已经足够张记赚钱。 白沙瓦还有其他的阿富汗商人,打开销路,经营好信誉,会有越来越多的阿富汗商人找上门。 更何况白沙瓦也是宝石矿区,也有很多宝石产出。 贪心吃不饱,也只能慢慢吃。谁也不是贪吃蛇,不会一直吃下去。 诺里瓦奇就是一个例子,他介绍的卖家虽然没动静,但是,张记相信卖家,等卖家准备好货,肯定会再联系他。 能够吃货的人很多,熟人介绍的信誉是保证。 没有再和和穆罕默德和阿尔特塔聊天,张记回到冯军几人的房间,和他们说一声明天下山的事,然后大家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 山上没有危险,冯军和斯里也坚持夜里值班的惯例。 按照原来的惯例,斯里、冯军睡在最外面,张记睡在最里面。 第193章 归途惊变 第二天上午,阿尔特塔带着众人在山上转了一圈,向众人讲了很多故事。 其中就有阿尔特塔爷爷的故事,他的爷爷曾经在马苏德麾下效命,是矿区的负责人,挖出很多高品质的祖母绿原石。 他的家里还藏有马苏德亲笔写的嘉奖信,作为传家宝一样的收藏着。 张记没有想到阿尔特塔家族还有这样的往事,或许这也是阿尔特塔不需要商人支持,成为独立矿主的原因。 潘杰希尔雄狮亲手写的嘉奖信,还有什么原因比这个更能彰显家族荣耀。 一个问题在张记心中升起,阿尔特塔肯定是不缺钱的,完全有能力离开这里,到任何一个地方去生活。 美国或者欧洲国家,凭着一手的祖母绿鉴定本事,怎么也能找到一份让自己生活优渥的活计。 当张记问出这个问题时,阿尔特塔沉默一会,看着眼前的大山,幽幽说道。 “人啊,就像是树一样,是不能离开它生长的土地的。树挪窝,还有可能存活。人离开生他养他的土地,到哪里都是流浪。” 张记低头看着脚下土黄色的山,灰扑扑的山没有任何景色,唯一的景色是故人对这片土地真挚的爱。 “离开生他养他的土地,到哪里都是流浪”。是啊,故土难离,难离的岂止是故土,更多的是对故土的热爱。 张记抬头看向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眼看不到头,只有远处的点点绿色在山脉的尽头。 “落叶归根,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归宿。想来也是对家乡土地的思念,吃着它生长的粮食长大,死了也要回归那一片土地。” 阿尔特塔笑了笑,对着大山大喊两声,然后说道。“每个人都有归宿,这片山就是我们家族的归宿。只有在这里,才是我们的家。离开这里,任何地方都不是我们的家。” “这里的这祖母绿也是需要守护的,我们在这里也可以守护住它们。一旦,我们所有人离开了,祖母绿就不再是潘杰希尔的祖母绿,而是别人的祖母绿。” “一个名字或许不重要,但是啊,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当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佩戴着祖母绿,骄傲、自豪对其他人说,‘这是潘杰希尔祖母绿,你看多漂亮’。这是我们活着意义。” “我们可以讨生活,也可以风餐露宿,可以衣不蔽体,但是不能没有责任。丢掉这个责任,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国家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也很痛苦。有一天,我们走出去,若听到的不再是‘帝国坟场’,不再是战争之地,而是和平、安定、繁荣的阿富汗。是像祖母绿一样的干净、通明,虽有裂痕,虽有瑕疵,却依旧让人赞不绝口、爱不释手的国家。” 张记看着阿尔特塔,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矿主心中有着这样一份锦绣愿景。或许这是很多阿富汗人的愿景,就是不知道这一份愿景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一个战乱的国家,受难的不仅是国民,还有这个国家出口的货物。 同样作为祖母绿,阿富汗祖母绿在价格上普遍低于其他国家产出的祖母绿价格,这也是一种歧视。 切身体会到阿富汗战乱,看到阿富汗人生活的困顿,战争无时无刻的不再折磨这个国家与国民。 穆罕默德看着沉默的两人,笑了笑,然后说道。“该看的都看了,回去吧。” 阿尔特塔再看几眼大山,收回眼神,说道。“我送你们到半山腰,然后你们就自己回去。我还要盯着矿区,就不回镇里。” 穆罕默德点点头,说道。“没问题,我带着他们下去。他们还要回白沙瓦,赶时间的。” 穆罕默德带着所有人一起下山,走到半山腰,阿尔特塔停下来对张记说道。 “张记,欢迎你再来做客。” 张记对着阿尔特塔微笑,拿出他送的礼物,说道。“阿尔特塔,谢谢你的礼物,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阿尔特塔大笑道。“会有的,我会安排人去白沙瓦,到时候你可要照顾好我们的朋友。” 张记将礼物放进口袋,笑着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这么快乐的事情,我肯定会让朋友满意。” 告别阿尔特塔,穆罕默德和张记一起下山。 到了山下,阿瓦迪已经将张记的车子保修好,换了新的轮胎,也将其他磨损零件更换一遍。 “峡谷路面破坏的严重,车子磨损的厉害,能修理保养的我修理保养好了,保证你们能够 顺利开到白沙瓦。” 张记对阿瓦迪道谢。 阿瓦迪摆摆手,慈祥的笑容在阳光下生辉,说道。“干粮也准备好了,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喀布尔。在喀布尔过一夜,第二天就能回到白沙瓦。” “还有三个小时天黑,快点出发吧。尽量在天黑之前回到喀布尔,不要走夜路,太不安全了。” 和阿瓦迪、穆罕默德道别,张记上车,斯里发动车子,然后快速拉开和阿瓦迪和穆罕默德的距离。 阿瓦迪眺望远去的张记,问道。“没事吧?” 三辆车已经准备好,所有人等待着出发命令。 穆罕默德摇摇头,眺望远处的山顶的雪,说道。“我不会预测啊,又怎么能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事。” 等过了半个小时,看着手中的定位器,穆罕默德转身命令道。“出发吧。” 几人上车,发动车子。 三辆车子快速向喀布尔方向驶去。 斯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仔细分辨手机里的杂音,最后不确定说道。“不确定是不是安装了监听器。” 冯军借着越野车路过坑洼地带的声音,小声问道。“你为什么确定穆罕默德对我们不怀好意?” 斯里解释道。“不是怀疑,是可疑。潘杰希尔的冬天不适合生存,阿塔和政府军都会消停。他带着十几人,又带着这么多武器,谁知道他想干嘛。”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他对我们有歹意,弄死我们几人是分分钟钟的事。而且,他肯定和北约盟军有关系,不然不会保证将大批量青金石运到白沙瓦。”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不过,小心总是没有错。” 顾明补充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穆罕默德带的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对,有一种想要将我们记住的感觉。有几个人时不时的看我们几眼,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张记回想和穆罕默德在一起时,似乎是有那么几个人,时不时的看他们几眼,当然并没有当回事,想在想一想,似乎并不在是他的以为。 穆罕默德会不会对他不利?这个问题在张记脑海中回响,却怎么想得不得一个确切的答案。 穆罕默德如何打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 如果想要对他不利,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他从法扎巴德到潘杰希尔,介绍阿瓦迪和阿尔特塔给他认识? 一切像是一个谜团,怎么也解不开谜题。 看向窗外,一条大河涛涛而喧嚣,激流处泛起浪花,在阳光中银白。 大河涛涛喧嚣,滋润着这一片土地。青山默默无语,养育着一方人。 路过一处水坝,张记看着水坝,明显的中国的特色让他好奇,问向斯里。 “斯里,这个水坝是你们自修建的吗?还有附近的水渠。” 斯里看一眼水坝,说道。“这处水坝和附近的水渠是在中国援建下完成的。具体时间忘记了,好像是六七十年代。那时候阿富汗和中国关系不错,很多中国人也会到阿富汗做生意。” “瓦罕走廊可以是古商道,自古以来就是商道。可惜了,现在已经荒废了,基本失去作用。” 冯军也看向水坝,在异国之地看到中国建筑,也能感到亲切。 在几人看向水坝时,斯里突然说道。“小心了,前面有人。” 几人快速看向前方,看见穿着政府军军装的军人在前方设置了关卡。 两辆悍马停成八字,封锁道路。两个军人站在车上,手握着扳机,枪口对着张记他们的车。 一个军人站在路中间,作出停车检查的手势。 斯里说道。“不太寻常,军人一般不会在这里检查,小心一点。” 车子缓缓停下,冯军和顾明手情不自禁 插入上衣中。 四个端着枪,枪口朝地,上前来到车两侧,用英语命令道。“下车检查。” 斯里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去潘杰希尔做生意的商人,这是我们的证件。” 军人瞥一眼证件,没有接,依旧命令道。“下车。” 斯里和军人对视,在冰冷的眼光中看到狠厉,拿出提前准备的一叠现金,直接放在签证最上面。 斯里不相信10000美元的现金打不动军人的心,如果真的打不动,麻烦就会很大。 军人看一眼现金,眼中闪过贪婪,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放下枪,接过签证,语气柔和一些说道。 “我们是例行公事,在这里检查。你们下车,我们检查一下汽车有没有问题。” 斯里转头和张记对视一眼,然后打开车门。 七个人站在路边,看着军人用探测器检查车子。扫了两遍,确定没有问题,收起探测器。 突然,一个军人举枪对准站在路边的七人,冯军、顾明几人掏出手枪。 六个枪口对准,耳边还有M16的枪声。子弹打在冯军脚下,溅起的碎石打在几人脸上。 “丢掉枪。” 冯军无奈丢掉枪,顾明和黄毛毛也丢掉枪。 火力压制下,任何的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军人拿出绳子,将七人绑起来,随意的丢在路边。 不一会,来了5辆皮卡车。下来几个着阿富汗人,和军人交接一下,递一个箱子给军人。 军人接过箱子,上车开车离去。 阿富汗人看了看几人,轻轻点头,后面的人给七人套上套头,然后是枪托砸头,将所有人打晕。 两人抬着一个人,丢到皮卡车里。 越野车被丢到路边的荒地里,然后一把火烧掉。 在火光冲天中,皮卡车快速离开。 第194章 枪响了 两辆军车回到潘杰希尔的军事基地,销了外出巡逻的假,将枪械交到军械库。 军械库的管理员检查了枪支弹药,发现没有开枪,好奇问道。“卡尔迪,你们没有开枪?” 卡尔迪笑着说道。“都没有遇到人,就不浪费子弹了。” 管理员看着卡尔迪,小声问道。“是不是走货了?” 卡尔迪知道瞒不过去,索性也就不再瞒着,大方承认道。“护送的活,赚了一些外快。” 说着,拿出200美元交给管理员。 管理员开心的接过,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羡慕说道。“还是你们好啊,走一趟私活就能赚一些外快。不像我们,只能呆在基地里。” 卡尔迪笑了笑,说道。“安全就有工资拿,我还羡慕你呢。检查好了,我走了。” 管理员看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叫住卡尔迪,小声说道。“下次走活,你带一批枪械和弹药走,然后再带回来。” 卡尔迪皱着眉头,不确定的问道。“私卖枪支很危险?” 管理员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你只管做就行,少不了你的。” 卡尔迪想了想,知道这是有人想要贩卖枪支弹药,至于买家是谁,这个不重要。 潘杰希尔的宝石商人、反抗组织、或者其他人,都有可能是买家。 “没问题,交给我就行。” 管理员听到卡尔迪的答复很开心,想了想,提醒卡尔迪道。“一定要处理干净,过一段时间上面有人来检查,不能出纰漏。” 卡尔迪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军械库,回宿舍休息。 张记在颠簸中醒来。 头上戴着厚厚的黑色头套,看不清外面。 模糊中看到灰暗的车兜里有四个人拿着枪,AK47横放在大腿上。 张记感受到有人戳他,虽然不确定是谁,也知道是冯军几人其中之一。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张记不懂摩斯密码,不知道敲击代表的含义。 车兜里有三个人,被四个人看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而是运到某一个地方。 或许他们还有别的用处,在别的地方更能体现他们的价值。 手指敲了一会,确定张记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换了一个方式。手指不停的上戳,并让张记感受到上戳。 张记努力看向上方,上方是蒙布,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想了一会,手指上戳或许不是让他向上,而是另有含义。 手指上戳一会也放弃。过了一会,是手拍了张记一下。 手脚被绑,怎么会有一只手拍他。张记瞬间确定,拍他的人已经解开绑着手的绳子。 张记坐起来,在四人看他的目光中,用普什图语说道。“我要上厕所。” 一人听懂张记说的话,轻蔑一笑,指着张记说道。“尿在裤子里。” 一句话引得其他三人哈哈大笑,就在这笑声中,暴起的身影冲向正对着张记的人,身体的冲劲将人怼在蒙布上。 另外三人见有人暴起,一起动起来。 张记冲向另一人,趴在大腿上,防止他拿枪。 另一个身体撞向另外两人,争取宝贵的时间。争斗之中,每一秒都是转变生死的时速。 七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争斗,双方都想快速结束战斗,掌握主动。 最终,一声枪响结束争斗。顾明大腿被擦伤,子弹划过大腿外侧,穿过裤子,擦伤大腿。 头套被拿掉,张记终于看清身边的两个人,顾明和黄毛毛。 四人气急败坏的俯视着三人,然后在两把枪的压迫下,三人被一顿暴打。 车子停下来,司机下车走到后面,看了看车兜里的暴打,骂道。“打人就打人,开枪做什么?” 一人指了指顾明,说道。“他的绳子开了,想要抢我的枪,我不开枪吗。好好开你的车,快点回到基地。” 司机嘟囔两声,大声喊了两句,然后发动车子继续前进。 张记鼻子和嘴角不停流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困难。 手脚被绑,绳子很紧,勒的手腕和脚踝胀痛。 顾明和黄毛毛也一样,拳脚和枪托不停砸在身上。 尤其是脸部,顾明已经破相,太阳穴被枪托砸了一下,脑袋晕的发胀,像是有一千根针早脑袋里乱扎。 黄毛毛好一些,轻微的躲避,总是能够避开要害,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 皮卡车颠波了一会,来到一处村庄,一直开到村子里最深处的院子,才停下来。 村子很荒凉,只有十几户人家住在这里。见到车队回来,有几家出来人,来到车队旁边,看着车子。 众人下车,大声吆呼,让人将车里的人抬到房间里。 七人陆续被抬到一个土坯房里,然后摔在地上。 闷哼声响起,还有呻吟声。 头套取下来,张记看到其他几人。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好,应该是在车里和看押的人有冲突,每个人都挂着伤。 斯里眼睛黑紫一圈,肿的只有一条缝隙。 斯里看到张记,见张记没事,心里舒一口气,然后对着领头的人说道。“要钱还是要命?” 领头人走到斯里面前,蹲下身,看着斯里,伸手掐住斯里的脖子,笑着说道。“命挺硬,都这样了还能说话。” 斯里笑了笑,伴着笑容还有嘴角的鲜血。 缝隙里透出光,说道。“无非是钱,你要多少说个数。一颗脑袋5000美金,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只要你开口,我们可以让你满意。” 不需要保证的承诺,斯里随便的开。只要对方放松警惕,他们就有机会反击。 和军人一起行动,军人负责绑人,然后交给这伙人,斯里知道肯定有幕后人在指挥,不然不可能精确的在途中埋伏他们。 当初离开军队,就是因为不满军队的腐败。 第一次回到这里,依然栽在腐败的根源上。 斯里对那些高官腐败分子厌恶至极,对底层士兵却充满同情。 底层士兵永远是拿的最少的,干的最多的。 冲锋在第一线,安全没有任何保障。稍有反抗,不执行命令,等待的是惨无人道的压迫。 羁绊,是所有人不得不面对的弱点。 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羁绊,朋友、家人或者其他,而这些是最最容易打开缺口的羁绊。 领头人看透斯里的想法,他们之间没有和谈的可能,想要两头吃甘蔗,就要担心划破肚子。 而且,已经有人付了价钱,已经让他们吃饱肚子,再吃下去就会吃撑肚子。 这时,一个人拿着摄像机走进来,固定好三脚架,镜头对着张记等人。 调试了一会,那人骂道。“破玩意,又没有内存了,需要格式化内存卡。” 领头人起身来到相机旁,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坏了?” 找到格式化按钮,刚要按下“ok”按钮。 领头人阻止道。“这都是艺术,怎么能删除。电脑在哪里?视频全部保存到电脑里,然后在格式化。” “好的。” 摄像人拿出储存卡,嘟囔着离开。 领头人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微笑着对斯里说道。“收起你的小心思,那些东西在我这里不好用。等一会还有人要来,慢慢等着,我们的表演还没有开始。” 领头人吩咐看管的人,说道。“看好他们,要是在发生问题,我就把你们剁了。” 五人唯唯诺诺的保证,肯定不会有问题。 见领头人离开,五人半包围着张记几人,枪口压低瞄准,尽责的看管。 不一会,穿着深蓝色的布卡里女人端着盘子进来,盘子里是牛骨头饭。 散发香气的牛骨头饭,勾动着几人的味蕾。 中午到晚上一直没有吃饭,饥饿努力的反抗,却没有任何反馈。 女人放下盘子,直接离开。 五人轮换着吃饭,先是两个人先吃,剩下的三人守着。 荀方看着吃饭的两人,说道。“吃的真香啊,人活着可能就是为了这口饭吧。” 没有人回应荀方,饥饿、疼痛已经占据整个身躯,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回应着无聊的话题。 “人生果然没有捷径,不懂事时偷的懒,都要在懂事的时候还回去。多么痛的领悟,只有等到痛的时候才能领悟。” 三人见荀方不停说话,大声说道。“不要说话。” 荀方不搭理三人的训斥,自顾的说着。 靠近荀方的人一步走到荀方身边,举枪用枪托砸向荀方。 荀方看准时机,猛地站起来撞向来人。 右手伸出四指如铁,刺向喉咙。左手抓住扳机,阻止开枪。 低沉的裂声响起,身子软软的倒下。 厉东来、黄毛毛、斯里等人努力站起来,扑向另外两人。 枪响声响起,打破傍晚的晚霞。 荀方倒在地上,左手拿枪,瞄准放下盘子准备开枪的人。 两声枪响,倒下来两个人。 黄毛毛扑再另一人身上,狠狠咬在大腿上,满嘴鲜血流下,也不松口。 枪托砸在头上,黄毛毛头被砸破。 场面混乱,躺在地上,荀方无法瞄准。 双脚蹦跳的站起来,看到外面已有人向房间跑来,快速的瞄准地上的人,连续两枪。 放下枪,抽出尸体上的刀,快速割开脚上的绳子。 又将厉东来的绳子割开,然后将刀丢到斯里身旁。 捡起一把枪丢给厉东来,大声喊道。“有人来了,11到1的范围。” 墙体成了掩体,枪响声不停响起。 第195章 明年怀念的人 厉东来一枪一个,连续干掉五个人,才打退进攻。 荀方的枪法没有厉东来枪法准,而且手上有伤,颤抖的手影响他的瞄准。 开了几枪,只打中一个人。 见外面的人后退,暂时放弃进攻。荀方对厉东来说道。“我去给他们解绳子,你坚持一下,有情况叫我。” 厉东来用准星瞄准躲在树后面的人,果断扣下扳机,子弹擦过树皮,打在大腿上。 一声惨叫声,伴随着身体的弯曲,露出隐藏在树后面的头,然后这人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荀方快速的抢过斯里手里的匕首,左手拿刀,用力的割开斯里手上脚上的绳子。 然后将刀交给斯里,喘着粗气说道。 “我右手没劲,你快给他们割开绳子。” 斯里看一眼荀方的右手,看到手腕和手指有伤口,尤其是手腕地方,伤口很深,皮肉已经外翻。 斯里按照顺序快速割开冯军、黄毛毛、顾明的绳子,最后才割开张记手上、脚上的绳子。 冯军和黄毛毛将武器从尸体身上扒下来,加入到战斗中。 荀方右手受伤,无法瞄准,将枪交给斯里,说道。“我手不行,你用。” 斯里接过枪,来到厉东来身旁,利用窗户当做掩体,向外瞄准。 荀方扒拉一遍尸体,只找到六个弹夹和两把匕首。一把匕首丢给张记,他自己拿一把匕首。 六个弹夹分别送到五人手中,最后一个丢给斯里。 黄毛毛喊道。“我们不能 一直待在这里,如果他们有重武器,哪怕是四零火,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户,没有其他出口,想要转移只能从门或者窗户转移。 从这两个位置转移位置,危险无疑最大。没有火力压制,没有防爆盾,出去极有可能成为靶子。 荀方看向张记,大声说道。“抬尸体,丢到门外和窗外。” 说着猫着腰拉着一具尸体来到门旁,深呼吸以后,大喊道。“火力压制。” 在规律的枪响声中,荀方将尸体丢到门外。 厉东来观察彼此之间的距离,说道。“最近距离50米,最远150米。目测没有重武器。” 斯里说道。“这里是农村,完全可以在掩体里发射。我们要快速出去,构建新的防御阵地。一边打一边撤。” 冯军问道。“撤到哪里?” 斯里观察一下村子,视野受限,他分不清具体位置,只能按照太阳的位置判断时间。 他们是下午一点左右被抓,太阳在五点左右的位置。以五点计算,他们被绑四个小时,来到村子里二十分钟,汽车行驶三个半小时左右。 以被绑的位置为圆心,他们只能在潘杰希尔峡谷以外的村子。 潘杰希尔峡谷入口处有很多村子,每个村子都差不多。 这让斯里也犯了难,不知应该怎么办。 想要撤离,必须明确方向,借助地理优势才能摆脱四个轮子的汽车。不然的话,只会被活活打死。 “先分散到其他地方,我们不能聚集。他们肯定有肩扛式火箭之类的武器。” 黄毛毛看着远处聚集的人,大概有10人左右,说道。“他们大概有10人左右,一波火力压制可以转移地方。想要撤离这里,这个比较难啊。” 斯里想了一下,决定不在犹豫,说道。“我们要尽快撤离,他们肯定还有其他成员,这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 冯军看一眼张记,说道。“我和斯里、顾明第一波出去,张记、荀方跟在我们身后。子弹不多,控制火力。” 荀方和张记来到门后,斯里和黄毛毛交换位置,站在冯军旁边。 厉东来紧盯着外面,看准一个目标,扣下扳机,子弹穿过土墙,击中手臂。 “就是现在。” 密集的枪响声响起,冯军第一走出房间,半跪在地上开枪掩护。 斯里跟在冯军后面,半蹲着对对面的墙体开枪。 顾明出来,枪架在斯里左肩膀上,看准一个露头的人,直接一枪带走。 荀方和张记快速的冲出房间,弯着腰向房子后面房子跑去,快速冲进房子。 顾明、斯里、冯军三人倒退着走进房间,两人利用窗户当做掩体,和厉东来、黄毛毛成犄角之势。 顾明靠着墙,一把卸下弹夹看了看里面的子弹,说道。“我还有10发子弹。” 双方对峙一会,斯里说的肩扛式火箭终于出现,拖着尾巴的火箭弹飞向厉东来的房间。 厉东来和黄毛毛看到火箭弹,转身快速冲出房间,扑到在外面的地上,打滚靠近旁边的房间。 冯军和斯里快速开枪,掩护两人。 爆炸声震耳欲聋,一个房间成为废墟。飞溅的泥块四溅,发泄着怒火。 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似乎是有人攻击村子里的人。 火箭弹落连续落在村子里,不坚固的房子树间变成废墟。 厉东来、黄毛毛爬向另一间房子,架起枪看着外面。 突然间,冯军看到领头人,背着一把AK冲过来,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像是冲锋,更像是逃跑。 疑惑在四人眼中升起,不明白领头人为什么逃跑。 他们占据优势,哪怕是耗也能耗死他们几人。 斯里一枪打中领头人的大腿,领头人大腿中弹,倒在地上,仍旧继续往前爬。 几声火箭弹爆炸后,村子恢复平静。 斯里顾明冲出房间,卸了领头人的枪,拖着他拉近房间。 荀方接过斯里递过来的枪,枪口对着领头人。检查保险是打开的,枪口又低了几分。 冯军听着外面的情况,弄不清情况,问道。“什么情况?黑吃黑?” 斯里转身看向领头人,一枪托砸在头上,领头人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大叫着往后躲。 拿过荀方的匕首,在领头人眼前晃了晃,问道。“外面人是谁?谁在打你们?” 领头人大声叫嚷着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火力很猛,我们打不过。” 匕首扎在领头人大腿上,带着一串血线拔出,斯里再次问道。“外面人是谁?谁在打你们?” 领头人捂着大腿,哭喊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冯军看见有人过来,大声喊道。“有人过来了。” 5人听到领头人的哭喊声,向着哭喊方向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喊。“张记,张记。” 蹩脚的中文听着难受,却也让众人听懂叫的是“张记。” 斯里和荀方看向张记,眼神中充满疑惑。 张记迷茫的看着疑惑的两人,说道。“我确定,我不认识他们,我也没在这里安排人。” 冯军问道。“怎么答复?” 天已经黑了,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冯军分不清是敌是友,不敢开枪,更不敢放松警惕。 斯里趴在窗户边,看向外面,没有灯光,看不清来人,只能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5人听到普什图语,知道是斯里在问,回答道。“穆罕默德让我们保护你们,你们没事吧?” 看着5人越来越靠近房间,斯里大声喊道。“站住,不要在前进。” 5人停在原地,阿穆说道。“穆罕默德担心有人对你们不利,让我们跟在你们身后。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不要开枪。” 斯里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们?” 5人沉默,穆罕默德让他们跟在张记身后,确保他安全离开阿富汗边境。 至于信任,鬼知道怎么信任,他们没有凭证让张记相信,穆罕默德也没有给他们说怎么让张记相信。 “怎么办”,一个问题在三方人心中同时升起。 阿穆说道。“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需要转移。斯里,你很清楚你们的处境,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是不可能活着离开。” “我要是想对你们不利,相信我,几颗火箭弹就可以把你们全部送走。” 张记来到窗前,看向5人,问道。“穆罕默德为什么让你们跟着我?” 阿穆答道。“穆罕默德不想你和他上一个合伙伙伴一样,突然人间蒸发。” 张记问斯里。“如果和他们开战,我们能有胜算吗?” 斯里想了一下,咧嘴一笑,笑容扯动脸上的伤口,笑的很狰狞。 “我们已经没有子弹了,和他们开战,不过是死的快一点。相信他们,可能死的慢一点。” 张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起身走出房间,站在门外说道。“我相信你们,所有人放下枪。” 阿穆见张记没事,心里安定下来,走到张记身边,说道。“村子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受伤的人赶紧去包扎。至于躺在地上的人,我要用一下。” 张记对冯军、斯里几人说道。“受伤的去处理伤口。” 然后看了看阿穆,说道。“这个人是我们的俘虏,你用完要还给我,我有点事情和他说。” 斯里带着荀方几人在陪护下,去村口处理伤口,冯军留下来陪着张记站在门外。 房间里传来一声声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像是冷冽的风,不停的往骨头里钻。 过了一会,阿穆出来,说道。“我用完了。” 说着,阿穆没有管张记,自顾的带着人往村口走去。 冯军瞥一眼张记,见张记受伤的脸铁青一片,像是青面鬼一样。 “冯军,你先过去。我等会过去找你。” 冯军犹豫一下,然后头也不转的离开,留张记一个人站在门前。 张记转身走进房间,看到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领头人。 阿穆很贴心,不仅留了一口气,还留下一个小手电,微弱的光照亮房间。 一步一步靠近领头人,对死亡的恐惧,对此行的悔恨,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每一点都在扎张记的心。 “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无能为力是这种感觉。死亡可以靠一个人很近,近到擦肩而过。” “我没兴趣知道谁在背后操作这一切,想来你已经给告诉了阿穆。” 张记停顿一下,俯下身子看着领头人,想要将这个人印在脑海中。 “我想要活着,在这里活着就要比任何人都要狠啊。可是,我没有那么狠的心,怎么办呢。谢谢你啊,让我练练心,一路走好,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怀念你的。” 匕首闪过灯光,还有一连串的血线。 张记捂住领头人的嘴,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一声声噗嗤声在夜里响起,轻微的响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等张记来到村口,所有人已经准备好离开,只等他上车。 阿穆看一眼张记,见他没什么大碍,说道。“走吧。” 张记站在阿穆面前,抬头看向阿穆一笑,说道。“走吧。” 第196章 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 坐在车里,张记没有问要去哪里,而是问了阿穆另一个问题。 “阿穆,穆罕默德怎么知道会有人对我不利?” 阿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眼睛盯着前方,说道。“一个猜测,他猜测会有人不想让他有稳定的合作伙伴,所以会对他的合作伙伴下手。” “穆罕默德的父亲离奇死在房间里,合作伙伴也是在来交易的途中消失。穆罕默德去白沙瓦连续两次失利,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 “他暗自调查很久,一直没有查到线索。你过来交易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也是一个契机。他猜测幕后的人肯定会对你出手,所以安排我们在后面保护你。” 张记讽刺一笑,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车上或者身上有跟踪定位器。” 阿穆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两辆车都有跟踪定位器,你、冯军、斯里三人身上也有定位器。” 张记皱着眉头,想着定位器在哪个位置,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定位器在哪里。 “我身上的定位器在哪里?” 阿穆眯眼看向前方,看清前方的故障的车子,有人在修车,警惕的路过。 等到车队全部安全路过,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质小盒子,转身交给张记。 “你打开这个就知道了。” 张记接过盒子打开,看见阿尔特塔送给他的祖母绿,瞬间失神。 祖母绿他随身带着,即使是被绑架,也没有被收走,怎么会在盒子里。 “这个才是你的礼物,我们提前掉包了。你身上的那个是定位器,是模仿祖母绿定制的特殊定位器。” 张记关上盒子,哈哈大笑。 一连串的算计,一环扣着一环。看似平常的东西,却是最危险的。 “阿尔特塔也知道这件事,这就是他送我的礼物?” 阿穆面无表情,似乎任何一个表情对于他的脸来说都是多余。 阿尔特塔是否知道这件事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超出他应知的范围,不过,想到阿尔特塔那个人,似乎不会干这样的事。 “阿尔特塔应该不知道,阿瓦迪肯定知道。穆罕默德是阿瓦迪看着长大的,和亲儿子一样,他是绝对不希望穆罕默德受到任何伤害。” 张记对阿穆的回答嗤之以鼻,阿尔特塔知道与否并不重要。 事情已经发生,谁被利用谁没有被利用太难分辨,也不需要分辩。 局中之人,终是局中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谁也不是那只手。 重新思考阿尔特塔,张记还是决定要对阿尔特塔回礼。阿尔特塔的真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接受别人的礼物,不回礼是失礼。 车队驶进院子里,所有人下车。 张记下车,看到斯里、冯军几人。几人站在一起,和阿穆一群人泾渭分明的成为两个队伍。 阿穆没有在意这一点,对着身边人吩咐一声,然后对张记说道。“走吧,先处理伤口,然后吃饭。” “休息一晚上,明天我送你们出境。出境以后的事,这个我就管不着了。” 张记深呼吸一口气,冷风吸进肺里,肺部凉凉的。“谢谢啦。” 阿穆点点头,大步向房间走去。 穆罕默德回到尤里庄园,坐在大厅里。深夜的月光照在地毯上,一丝丝清冷拂过身体。 得到张记安全的信息,穆罕默德宽心不少,同时,怒火也在心头燃烧。 有些人的手已经伸出来太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掐住他的脖子,慢慢用力,然后活活掐死他。 这是谁的手? 穆罕默德一直没有线索,所有线索被打扫的很干净,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如果没有这次的出手,穆罕默德还是一个不开口的葫芦,两头闷着。 有了一个方向,事情可以顺着方向查下去。 艾哈迈迪走进房间,借着月光,看见穆罕默德坐在地上。 “怎么又不开灯。” 穆罕默德说道。“月光也是光,自然光多好,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杂质。” 艾哈迈迪没有和穆罕默德纠结月光,开口说道。“出手的是潘杰希尔的政府驻军,一个叫卡尔迪的人。他联系了专门杀外国人赚人头钱的杂货商,抓到人以后,交给杂货商处理。” “我查了卡尔迪的电话记录,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下命令的应该是驻军的高级军官,只有高级别的官员才有下命令的资格。” “家族里和政府军走近的人很多,分不清是谁下的手。” 穆罕默德转动手中的串,听着宝石碰撞的清脆声,说道。“分不清就不要分了,太累了。池子太久没有换水,已经脏了。即使看着干净,也是细菌丛生。” “艾哈迈迪,我们身上都是寄生虫。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寄生虫也挺好,至少有吃有喝,可是寄生虫就是寄生虫,再怎么想,也不应该想成为大脑,这就错了。” “他们最不应该的是杀了父亲,这就是让我们没有缓和的余地。用中国话怎么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大仇啊,是不死不休的仇。” 说到这里,穆罕默德浑身颤抖,语音已经带着颤音。 艾哈迈迪看着穆罕默德,心里心疼不已,又不知道怎么劝慰。 杀父之仇啊,如果换做自己,怎么也要将所有人全部杀掉才能解恨,任何一个人活着,都是对亡人的不孝。 “已经有了线索,早晚会查清楚。” 穆罕默德笑了笑,月光中,笑容更显清澈。“张记还好吧?没少受罪?” 想到阿穆的电话,张记等人都受伤了,受伤最重的是荀方,手腕划伤,伤到手筋,其他人都是轻伤,没有枪伤。 “皮外行,没有重伤,没有枪伤。这也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道这里的规矩。” 穆罕默德没有接话,想了一会,叹了几口气。 等了五六分钟的样子,穆罕默德才说道。“终归是坑了他一把,这是我的不对。对朋友如此,是我的不对啊。” 艾哈迈迪说道。“他是求财,求财都有风险,这不过是风险的一部分。想要在白沙瓦和法扎巴德做生意,就要承受威胁生命的危险。” 穆罕默德笑了笑,说道。“张记的事情放一放,先把正事办了。艾哈迈迪,我要所有人的名单,任何一个参与者都要在内,哪怕参与者只是说了一句话。” 艾哈迈迪点点头,转身离开月光房间。 财大图书馆,唐铭抱着一摞书,排队等着借阅登记。 忽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到古蔺站在身后,也抱着一摞书。 “你也过来借书?” 古蔺拍着书说道。“没办法,老师要我们期末交一篇小论文,我还差些资料,过来借书查查资料。” 古蔺看了看唐铭手中的书,主要是哲学类的图书,好奇问道。“你喜欢哲学?” 唐铭笑着说道。“准备考研,提前准备资料。本科没有系统学习,怎么也要把欠下的功课补上,不然考上研究生,啥也听不懂。” 古蔺轻声一笑,说道。“这么快就定目标了?这样也好,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越充足,机会越大。” 两人聊着天,突然想到张记。 自从张记上次离开,已经快两周时间。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四天,古蔺不知道张记行踪,不知道他是否能回来参加考试。 大一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缺席挂科,对以后的发展影响很大。 即使张记真的不回来参加考试,也要提前打招呼,古蔺可以想办法解决考试。 任何需求都是需要,有需要就有提供需要的人,考试也一样。 “你知道张记什么时候回来吗?我给他发信息,他没有回复我。” 唐铭想起上一次和张记联系,似乎已经过了两周。他一直以为张记在学校,不知道他不在学校。 “张记去哪里了?” 看到唐铭的神情,古蔺知道唐铭也不清楚张记的行踪,叹气道。“他去白沙瓦投资,一走就是两周,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果你能联系上他,记得提醒他期末考试快到了。如果回不来,提前给我说声,我好提前安排。” 唐铭点点头,说道。“好的,我联系试试。” 白沙瓦,这个地名再一次出现在唐铭的耳边。上一次白沙瓦之行结束后,他的生活回归平静。 给家里联系一遍,并要了一些生活费,他的生活就是看书看书,说的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是否和家里联系,唐铭犹豫很久,最终还是拨通电话。家人哪有隔夜仇,学校的选择顺了他得意,别扭一年多,也是时候和家里和解。 唐铭还在兼职,也只是每周去两天,不再将全部空余时间用来做兼职。 考研是他的决定,既要准备考试,也要打好基本知识的基础,哪有那多么时间用来兼职。 而突然出现的名字,再一次将他的记忆拉回白沙瓦。 白沙瓦有没有受到恐怖袭击,张记又在干什么。 告别古蔺,唐铭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虽然想要给张记打电话,又有一些犹豫。 白沙瓦始于他,却没有终于他。张记所面临的所有麻烦,都有他的一份责任。 他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打开之后不仅没有及时关上,还把盒盖弄了一个缺口。 停在宣传栏前,烦躁的看一眼宣传栏。大大的海报贴在宣传栏里,田明峰教授的公开课。 唐铭看了看海报,转身走向媒体教室,他决定去听一听田明峰的公开课。 第197章 信誉的积累 第二天,张记醒来,浑身的酸痛让他很不适应。 强忍着疼痛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到院子里已经有人在锻炼。 锻炼的人中,居然有斯里,这让张记很惊讶。 斯里的伤虽然不严重,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 看到斯里和阿穆一起打拳,类似军体拳一样的拳术,练身多于实用性。 冯军、黄毛毛站在一边看着几人打拳,没有加入的兴趣。 走到冯军身边,张记问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打拳?” 冯军撇撇嘴,说道。“他们的拳路和我们的不一样,没法一起练习。不过,这都是花架子,有观赏性,没有杀伤力。” 想到军体拳,张记想起来军训时的一个笑话,笑着说道。“军训时听到一个笑话,说是有人见义勇为,打了一套军体拳,被砍了二十三刀。” 冯军嘴撇的很大,说道。“军体拳是基础,是打基础的拳术,实用存乎一心。所有的拳术套路都是基础的组合,自己没搞明白,怪不得军体拳。” “作为全军推广练习的拳术,肯定有他的道理。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比如我们。” 张记知道这是冯军对他表达不满,法扎巴德之行,一路充满波折。 这一次没有事,可以说是穆罕默德的帮忙。 如果没有穆罕默德的提前安排,他们七人真的可能交到那伙杂货商手里。 无缘无故的卷入一场旋涡之中,一切的起源是张记的贪婪。 张记没有在意冯军的言外之意,或许在这之前,张记会有歉意,在这之后,张记没有一点歉意。 冯军为什么在这里,黄毛毛、荀方、厉东来、顾明几人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因为张记命贵,不过是求财而已。 冯军或许还有其他目的,其他四人绝对是求财。 大家都是求财,张记是做生意求财,冯军五人是当保镖求财。既然都是求财,一切又是正当合理,没有高下之分。 如果不是因为钱,冯军在大街上见到张记,作为朋友会打招呼,作为陌生人会擦肩而过。 两人联系的纽带是钱,又何必牵扯太多感情。 讽刺几句怎样,没有少一两肉,也没有少一分钱。 张记笑了笑,看着锻炼的人说道。“这个世界真傻子简单,不简单的是装傻的人,还有人信他是傻子,这才是傻子啊。” 冯军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张记说了几个傻子,究竟说谁是傻子。 黄毛毛见两人暗藏刀剑,打趣说道。“说到军体拳,我这里也有个段子。说军体拳有多少拳,有人说18拳,有人说23拳,这两人最后打了起来。你们知道谁赢了吗?” 冯军和张记看一眼黄毛毛,都没有接话茬,让黄毛毛尴尬的站着。 阿穆打完拳,穿好衣服,对着张记喊道。“吃饭吧,一会出发,我送你们去边境。” 有人准备好饭,金黄色的炒饭和面包,搭配着牛肉和羊肉。 所有人快速吃完饭,又给受伤的人处理好伤口,所有人上车,车队快速开向贾拉拉巴德的边境口岸。 一路上没有遇到意外,顺利的来到托克汉姆口岸,阿穆留下两辆车,说道。“车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你们直接出境就可以。” 张记看着对岸的景象,对阿穆说道。“阿穆,谢谢你,也替我谢谢穆罕默德。” 阿穆笑了笑,严肃的脸上的笑容特别难看。“我会的。” 车子顺利通过托克汉姆口岸,落地在巴基斯坦境内。 这一刻,不单是张记,斯里也笑了起来。 只是肿了眼睛不能笑,疼的斯里大叫几声。 车子驶进别墅区,谈笑站在楼上看到张记,也看到张记脸上的伤口。 阿里站在门前,等张记下车,阿里走到车旁说道。“真主保佑,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 张记笑了笑,说道。“有惊无险,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斯里下了车,他的行李已经被一把火烧掉,没有行李的负担,斯里说道。“张记,回到了白沙瓦,我的任务也取消了。” “你已经到家,我也要回家了。” 张记挽留道。“斯里,我还打算庆祝我们平安归来,你怎么能够缺席,你一定要参加这个庆祝。” 斯里忍着痛,摸了摸头上的纱布,笑着说道。“一切都是真主保佑,我就不参加了,你们玩的开心。” 说着,斯里对着阿里轻轻点头,转身潇洒的离开。 看着斯里的背影,冯军说道。“生死一趟,斯里也是真汉子,不拖泥带水。” 张记说道。“回到家里了,大家好好休息。” 来到荀方身旁,张记看了看包扎的手腕,问道。“怎么样,需要到医院检查吗?” 荀方用力握手,感觉使不上劲,唏嘘一声说道。“还需要处理一下,使不上劲。” 张记仔细看了看,纱布绑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转身问阿里。 “阿里,白沙瓦最好的医院在哪里,我需要给我的兄弟检查手腕,他的手筋受伤了,需要重新处理。” 阿里看了看荀方,问道。“怎么伤到手筋了?” 荀方笑着说道。“小偷小摸的伎俩,好长时间没有练生疏了。割绳子的时候不小心割到手腕。” 阿里说道。“张记,我带他去医院,你先休息。主教说等你休息好了,去找他一趟,他有事和你谈。” 张记点点头,对荀方交代两句,然后去房间休息。 谈笑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让张记休息。 脸上的伤不会说假话,张记在外面肯定有事,至于为什么伤成这个样子,谈笑有猜测,却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不是像她猜测的一样。 如果真的是她猜测的那样,谈笑有必要和张记谈一谈。 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战争的可怕。只有经过战争的人,才不想打仗。 谈笑的父亲参加对越自卫,她是从小到大听着战争故事长大。 每年的清明节,谈天天会带着谈笑去烈士陵园扫墓,为那些牺牲的烈士讲如今的生活。 墓碑上刻着一个又一个名字, 代表着一段又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他们的故事结局刻在墓碑上,他们的愿景不断变成现实。 战争收割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来没有百战不死的兵。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人类在战争面前如此渺小,只是一台战争机器身上的一个小零件,不停被磨蚀的零件。 再次犹豫一下,谈笑折身返回房间。 话可以找时间说,不一定是张记最需要休息的时候。 诺里瓦奇将红宝石举起来,透过阳光观看红宝石的内部裂痕和杂质。 看了一会,诺里瓦奇放下红宝石,说道。“品质很好,重量也可以。确定全部卖掉?” 哈克不舍得看着宝石,咬牙说道。“全部卖掉,不过我要一次性付款。” 诺里瓦奇看着一小箱子宝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还有其他伴生石,说道。“你不后悔就行,我这就给你联系买家。” 诺里瓦奇拨通张记号码,接通以后,对着手机说道。“张记,哈里的宝石到了,你想要的话,就来我店里。” 张记想起来这个阿富汗人,起身穿好衣服,叫上三个安保人员,开车去诺里瓦奇的店。 来到诺里瓦奇的店,诺里瓦奇看到张记脸上的擦伤,惊讶问道。“张记,你怎么了,又被绑架了?” 张记摸了摸脸上的伤,笑着说道。“诺里瓦奇,真主给你的嘴祝福过,说的这么准。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诺里瓦奇摇摇头,叹息道。“这世道啊,太难了。” 说着,诺里瓦奇向张记介绍哈里,说道。“哈里,出售宝石的卖家,你们见过一面。其他的我不多说,你们自己商量吧。” 哈里将装满宝石的盒子放到张记面前,打开盒子,说道。“诺里瓦奇这里有检测的设备,你可以检测宝石成色。” 张记拿起宝石,装模作样的鉴定一遍,然后放下宝石,说道。“我相信诺里瓦奇介绍的客人,也相信您的诚信。” 哈里确定张记不需要检查宝石,拿起提前准备好的蓝布。 张记知道这是阿富汗很多人的做法,作为虔诚的宗教徒,当面谈论价格是不妥的。所以用一块布盖着,两只手在下面比划。 跟着斯里学了几天,张记掌握手指代表的数字。 两只手在蓝布底下比划了半天,才确定最终的价格。 第一次比划价格,张记有点手生。一个数字需要考虑一会,才在脑海里确定价格。 确定价格后,张记说道。“哈里先生,我们直接去银行,我在银行给你转账。” 哈里点点头,抱起宝石盒,和张记一起去银行。 临走时,张记对诺里瓦奇说道。“诺里瓦奇,过段时间我在过来找你。” 诺里瓦奇点点头,微笑着送张记离开。 第198章 和伊姆兰汗·谢里夫的第二次接触 第二天一早,张记早早起来,穿上谈笑为他准备的衣服,准备去见伊姆兰汗·谢里夫。 洗漱时,张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法扎巴德来回一趟,他的脸瘦了,而且黑了。 本来就不白的脸,更加黑了。这一点比让他破相更难受。 青春少年,谁不喜欢干干净净的奶油小生,谁会喜欢一个看起来像是难民一样的人。 这个时候的张记很像是难民,而且,他确实是逃了难。 默默在心中默念一句,‘真主保佑’。真主是否保佑,张记不知道。 到了码头尚且要拜码头,到了真主的地头,拜一拜真主也是应该的。 能惹蹈海过江龙,不能惹当地土地爷。 默念完真主保佑,张记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虽然不是宗教徒,这并不影响他拜真主的真心。 只要真主保佑他,真主就是信仰。真主不保佑他,他也会不认识真主。 阿里已经到了别墅区,和张记一起吃了早饭,然后一起开车去见主教。 上了车,张记靠在座椅上,没有形象的问道。“阿里,主教找我什么事?他有没有告诉你。” 阿里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主教怎么会和我说这些,我只是听他命令。这个问题超出我应知的范围。” 张记打了个哈哈,说道。“好吧。对了,我明天回魔都参加期末考试,等我考试结束我再回来。” 阿里一愣,问道。“期末考试?” 张记笑着解释道。“我真的是大学生,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和唐铭都是学生,这个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告诉你了。” 阿里笑了笑,掩饰尴尬,然后说道。“你是学生我相信,你说唐铭是学生我不相信。他的军事素养和军事素质绝对是长期受到军事教育养成的,怎么会是学生?” 说起唐铭,张记又想到唐铭的出身。自从他和家闹掰以后,就不怎么联系家里,也对家提之甚少。 对于唐铭的背景,张记一直很好奇。问过一次,唐铭也只是说了他父母的级别,其他的没有多说。 军人、高干家里培养的孩子,可能和其他家庭培养的孩子不一样。家庭氛围的影响深入骨子,才会让阿里误以为唐铭是军人,不是学生。 “那你还真看错了,唐铭是军人家庭出身,也是货真价实的学生。” 阿里沉默一会,羡慕说道。“能够上大学真好,我也想要上大学,可惜没有机会?” 张记来了好奇心,问阿里。“你为什么没有上大学,是学习成绩差还是缺钱?” 等了好大一会,阿里才回答张记的问题。“也有可能是中学没有毕业。” 这次轮到张记发愣,“中学没有毕业”,中学没有毕业的人上什么大学。 反过神来,张记问道。“你中学没有毕业,怎么当上警察的?警察只需要中学文凭?” 阿里打了个哈哈,说道。“所以啊,学历造假才被开除,不然我怎么会被开除。” 张记“切”一声,对阿里说的话半信半疑,不过是两人之间的聊天,或者说是吹牛,不用在意说话的真假成分。 谁会在意吹牛时说的话,如果真要较真,那就不要吹牛。 张记不在说话,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和街道上的行人。 白沙瓦是恐怖袭击最多的国家,这是官方发布的信息。 法扎巴德来回一趟,张记绝不相信白沙瓦是恐怖袭击最多的国家。 数据调查的人绝对没有去过阿富汗,或者去过阿富汗,他自己去主动忽略了这一点。 相比较喀布尔的爆炸声,其他的地方的恐怖袭击,白沙瓦可以说是安全很多。 白沙瓦街上的男人有笑容,女人也可以不用布卡里遮住自己的身体。 只有孩子的快乐是一样的,虽然都是破烂的足球,同样踢出一个快乐的童年。 苦难从来没有停止对人类的折磨,只是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苦难。 战争给阿富汗带来战争的灾难,贫穷也给白沙瓦贫穷的苦难。 如果哪一个更苦,或许没有标准衡量他们内心苦楚,哪一个比哪一个更苦。 谁会去衡量苦难有多苦,只有那些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会有这一份闲心去衡量,去为苦难“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划定一个标准。 这一点西方国家和欧洲国家更得心应手,就像是说白沙瓦是世界上恐怖袭击最多的城市。 张记承认白沙瓦有恐怖袭击,也相信网上发布信息的人极有可能是西方国家或欧洲国家的人。 不然,谁会即瞎眼,也有闲心,发布这操蛋的信息。 这一次没有去清真寺,而是来到一幢别墅。 绿草如茵,树木葳蕤。假山参差,喷泉汩汩。 张记难以相信在白沙瓦,还有人可以将别墅装饰的如此漂亮。 下了车,跟着阿里走进别墅,这一次没有人阻拦冯军,也让冯军、厉东来进了别墅。 阿里将张记带到书房,张记在书房见到这个左右着白沙瓦局势得主教。 伊姆兰汗手里拿着《古兰经》,手轻轻拂过封皮,说道。“多么有智慧的一本书,值得反复读,读一辈子。” 张记看了看《古兰经》,作为伊斯兰教的经典巨着,它是每一位宗教徒必读的书。 不过,张记不是宗教徒,虽然早上拜了真主,内心并不认同他就是伊斯兰教的信徒。 “确实是一本好书,读了几页就读不下去了。可能是这本书与我无缘。” 伊姆兰汗轻笑,抬头看向张记。 睿智的眼神,像是一潭深水,波澜不动,静水流渊。 看了一会,伊姆兰汗笑着说道。“不错,长大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蒙头乱撞的小象了。” 小象的比喻不恰当,至少张记没有小象的力气,那是它真实的实力。 “三十年众生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主教真是夸奖我了,我最多就是奔劳的牛马,想要成象,还需要历练啊。” 伊姆兰汗大笑,似乎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你啊,身上受了伤,手上沾了血,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啊,这都是好事情,年轻人吃点苦,受点难,这是难免的。” “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怎么会珍惜当下生活。肩膀上没有担量,怎么能挑起担子。” “苦难就是苦难,他不会教会人道理,受了也就受了。没有苦难的时候,才知道苦难的好,顺风顺水终究逆风逆行,逆风逆行也会顺风顺水。” 张记听着主教的教诲,知道他是开导自己,担心法扎巴德之行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作为长者,伊姆兰汗值得尊敬。作为教诲者,伊姆兰汗值得张记敬佩。 斯里作为伊姆兰汗安插在他身边的人,虽然是监视,也是保护。 斯里尽心尽责的保护他,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举动。 回到白沙瓦,斯里肯定会将法扎巴德经历的事情向伊姆兰汗汇报,这一点张记是知道的。 伊姆兰汗特意让他过来一趟,开导他,是张记没有想到的。 不论如何,张记要承伊姆兰汗的情,即使这份情在张记心中占据不了多少分量。 手上沾血的那一刻,鲜血已经净化掉张记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那些统称感情的东西,似乎真的不重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夸大了成分,也说明一些道理。 “主教,我计划明天回魔都,期末考试时间到了,我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考试结束以后,我在回来。” 伊姆兰汗点点头,说道。“你是学生,学业不能落下,这是你的根本。财富是身外之物,不是依赖的根本。只有根本牢固,人生的树才能经历风吹雨打。” “这本《古兰经》我看了十年,送给你吧。有时间多看看书,里面有很多智慧。” 张记郑重的双手接过书,书皮边角已有磨损,看的出来这本书肯定是被经常翻阅。 孔子说韦编三绝,在张记看来,这本《古兰经》伊姆兰汗肯定日常翻阅,才会在边角磨出磨损。 将心爱之物送人,张记不理解伊姆兰汗的做法,不过他还是收了下来。 “长者赐不敢辞,张记谢谢主教。” 伊姆兰汗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你很忙,就走吧。” 张记点点头,再次向伊姆兰汗道谢,拿着书离开书房。 阿里在门外等着,见张记出来,上前问道。“谈完了?” 张记郁闷说道。“主教送了这本《古兰经》,然后就让我出来了。” 阿里看了看《古兰经》,他也猜不出主教的意图,不过他也没多问,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张记看了看《古兰经》,还是理不出头绪,索性也就不再管这事。 “走吧,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回魔都喽。” 将张记送回别墅区,阿里开车来到老城区一处住宅,下车买一些水果,拎着水果来到二层的一间房间,敲了敲门,然后在门前等着。 房门打开,斯里看着阿里,好奇问道。“怎么,又来给我分派任务?” 阿里问道。“房门都不让我进?” 斯里自嘲一下,侧身让开,说道。“这破房子,有什么啊。” 阿里走进房子,打量房间内的布置,可以说是简洁到极致。 地面铺一张地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台灯,几本书。 笔筒里放着几支红色和黑色的笔,两支铅笔,还有一把铅笔刀。 “简洁啊。” 阿里放下手中的水果,从怀里拿出两个信封,放在桌子上。 指着薄薄的信封说道。“这是你的酬劳。” 又指着另一个厚厚的信封说道。“这是张记给你的辛苦费,他给你怕你不要,让我转交给你。” 斯里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他给我就要,为什么不要,谁和钱过不去。” 阿里笑了笑,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了。” 说着,也不给斯里说话时间,直接离开房间,向楼下走去。 斯里看着眼前的信封,也没有说一些客气话,过了半天,才说道。“真是操蛋的世道。” 第199章 居然有人蹭飞机 回到别墅,张记让谈笑召集所有人,为众人开了一个会。 最初到白沙瓦18人,中间退出5人,田郎去伊斯兰堡带走4人,还剩下8人。 张记看着客厅里的8人,知道这些人是他最基础的班子,白沙瓦进出口贸易的事情必须由这8人负责。 所有关卡都已打通,他们要做的就是日常协调工作,维护好运作。 张记没有多说废话,向大家说了田郎在伊斯兰堡的进展,和即将开始的贸易活动,为8人安排好分工。 散会以后,谈笑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问道。“你要回魔都?” 张记说道。“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要回去参加考试。” 谈笑点点头,瞥张记两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知道手里有一批宝石,能不能卖给我一块祖母绿。我奶奶下个月过生日,我想送她一个不一样的礼物。” “不需要太大,也不需要成色太好。我手里有30000元,我想买一个差不多的祖母绿。” 张记看着谈笑,第一见她脸红。 一次的脸红,胜过荷花池里盛开的所有菡萏。 “我手里的是原石,没有成品。想要成品需要加工,最好的加工商在国内。你想要的什么样式的,我可以找人替你加工。” 谈笑想了想,也没有想到什么样式适合送给老人当礼物。 戒指、项链等不适合老人,而手镯价格昂贵,她也负担不起。 祖母绿似乎没有做成手镯的,做成戒指和项链居多。 “戒指吧,似乎也只能做戒指。” 张记点点头,说道。“没问题,等我回到国内,我让人联系你,你来定戒指的样式。你的私房钱留着吧,费用从你工资里面扣。” 谈笑轻哼一声,站起来想要离开,犹豫一下,还是说道。“谢谢啦。” 张记拦住谈笑,说道。“别走啊,还有事问你。你是魔都土着,你还有没有朋友从事纺织品、小商品的行业的。” 谈笑手撑在桌子上,认真想了想,红晕退去,换上严肃的表情,张记发现谈笑还挺好看的。 “还真有两个,我们是一个胡同长得的发小。一个小哥,一个大姐,他们两个开服装加工厂,也做转手贸易。” 张记好奇问道。“一个小哥,一个大姐?这是什么称呼。” 谈笑解释道。“小哥是因为他是胡同里里最小的哥哥,大姐嘛,她不是最大的,却是最能打的。从小就把胡同里的孩子从大到小打了一遍,她就是院子里的老大,我们都叫她大姐。” 张记寻思一下,试探着问道。“能联系一下,介绍我们见个面。” 谈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张记,看的张记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道。“成不成,给个话。” 谈笑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停顿了一会,谈笑说道。“大姐好接触,为人豪爽大气,你找她应该没问题。小哥嘛,你就要小心了。‘老大傻,老二奸,家家有个坏老三’,他是胡同里最小的,特别‘坏’。” “等你和他相处,你就知道了。他那脑袋,转起来就是粒子对撞机,不知道多少个想法。” 送走谈笑,张记回到房间。 伊姆兰·汗送来所有宝石的文件,还有关税证明。 仔细检查一遍所有文件,张记才放心的将文件放到行李箱中。 第二天,冯军五人和张记一起回去。荀方的手腕处理一遍,张记不放心,带他回国内,再去最好的医院去检查一遍。 一只手,废了也就真的废了。 对于一个战士,废了一只手意味着失去战斗力。 对于一个成年男人,失去右手,可以说是残疾。 顾明也在队伍中,一起扛过枪,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众人开着两辆车,到了机场,陪同的安保人员将车开回去。 快速经过安检和海关检查,张记登上回去的飞机。 坐在座椅上,张记看着旁边荀方的右手,问道。“还疼吗?” 荀方抬起手,转了转,说道。“稍微有点疼,能够用上劲了。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荀方说的轻松,张记还是担心,毕竟是一只手,是人生大事。 “回到魔都,再去检查一下,必须去确保万无一失。这是一只手,不能有事。” 荀方笑了笑,放下手,说道。“我的手我知道,你放心吧。” 到了起飞点,飞机没有起飞。 飞机播报还需要等一会,飞机上的乘客有点烦躁,渐渐有了不满的抱怨声。 张记看一眼冯军,两人对视一眼,冯军起身离开座位向驾驶室走去。 等了一会,冯军回来,侧身在张记耳边说道。“塔台通知,他们也不知道原因。” 张记点点头,飞机不允许带武器,所有人的武器被安保人员带了回去。 没有武器在手里,心里稍微有些不安。恐怖袭击时不时的袭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袭击机场。 安心的坐在座位上,静等来人。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辆车直接开到飞机下面。登机梯已经停好,三个人下车直接登机。 三人上飞机坐好,飞机启动,开到起飞线上。 飞机快速起升空,飞翔在蓝天之中。 冯军看着最后登机的三人,看着他们黑色的制服西装,胸前别着党徽。 三人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看向目光方向,看到歪着头的冯军。 看到冯军是中国人,微笑着对冯军点点头。 冯军见三人对他微笑点头,起身来到三人身边,蹲在走廊上,问道。“你们是外交官?” 毛羽打量着冯军,见他脸上和手上有伤,虽然是小伤,肯定是大规模械斗受的伤。 “是的,你是?” 毛羽警惕的眼神没有让冯军感到不舒服,反而很亲切,笑着说道。“还是中国人亲切,我是保镖,和你们一样,都是保护中国人的。” 指了指前面的几个人,冯军介绍道。“我和前面几个人是一起的,我们一起回魔都。” 毛羽抬头看了看前面,没有看到冯军说的几个人,只看到几个头皮。 “你们是做什么的?” 冯军开心介绍道。“我们是白沙瓦的投资商人,在白沙瓦投资。” 毛羽想了想,到白沙瓦大使馆登记备案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备案从事投资的,怎么会有人在白沙瓦投资。 “你们是哪个公司,有备案吗?” 冯军说道。“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应该到大使馆备案了,具体的我不知道。我是保镖,不是他们公司业务员。” “我们所有在白沙瓦的人,都在大使馆备过案。这个我是知道的。” 董明军听到两人谈话,听到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冯军,然后问道。 “你们是不是新成立的公司,这段时间才到白沙瓦的。负责人叫谈笑?” 冯军起身看向董明军,说道。“是的,你认识谈笑?” 董明军站起来,说道。“对她有些印象,很有胆魄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能遇到和她一个公司的人,幸会啊。” 冯军小声笑道,说道。“你们是白沙瓦大使馆的人,我们都在白沙瓦,以后一定多走动。” 董明军说道。“一定,一定。” 冯军回到座位,和身边的黄毛毛说道。“他们几个是白沙瓦大使馆的人,认识他们,以后备案方便多了。” 黄毛毛看向窗外,俯瞰着喜马拉雅山脉。 山脉巍峨,像是一条俯卧在大地上沉睡的巨龙。 白雪皑皑,覆盖着青色的山体,一幅壮阔画卷。 “真漂亮啊,祖国的大好山河啊。” 冯军探头看向窗外,俯瞰着喜马拉雅山脉。确实如黄毛毛所说,祖国的大好河山,漂亮如此,当值的终生守护。 飞机缓缓降落在机场,所有下飞机。 走出飞机场,冯军和毛羽三人挥挥手告别,像是关系很熟络一般。 毛羽三人对着冯军笑了笑,仔细看了看几人,上了车离开机场。 张记看着三人,问道。“大使馆回国没有专机吗,还需要做民航。” 荀方笑道。“国家经费也很紧张,哪有这么经费做专机。” 几人将张记送到学校,张记下车,再次嘱咐荀方道。“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检查,一定不能要让手腕留下隐患。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由我来负责。” 荀方笑了笑,点点头,和冯军几人一起离开。 张记看着两辆出租车,松一口气,呼吸着安全、自由、无拘无束的空气,感到整个人都轻松。 走到学校的道路上,路过的学生都多看两眼张记。 脸上的伤没有好,明显就是打架留下来的,而且还是被揍的那一方。 张记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自顾的走回宿舍。 宿舍里依然只有何劲一人在,古蔺和程明不知道干嘛去了。 何劲看到张记回来,尤其是脸上的伤,问道。“张记,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摸摸脸上的伤,张记笑着说道。“打了一架,打输了,被揍了一顿。” 何劲没有多问,破天荒和张记聊了很多他不在学校时发生的事。 张记听着,拿起手机给时松发一条信息,等待着时松回复。 第200章 期末考试 收到时松的回复,张记看了看信息,一边听何劲说话,一边打开电脑。 进入邮箱,看着时松发来的信息,张记看的眼花缭乱。 一段时间没有学习,对于专业术语有些陌生。想要重新记住这些专业术语,有一些难度。 张记情愿去看普什图语的宝石鉴定信息,也不愿看这些曾经熟悉,现在陌生的专业术语。 可是,没办法,想要通过考试,必须记住这些知识。 伊姆兰汗·谢里夫说的对,大学知识是立身根本,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当然,赚钱也很重要,没有钱,就是英雄无用身之地,英雄尚且为钱低头,更何况张记这个普通人。 饥饿的恐惧深入骨髓,岂止是短时间的温饱能够改变的。 何劲见张记看向电脑,知道他不想和他说话,也就不再说话,安静的看书。 看了一会,何劲想到张记这段时间不在学校,期末考试肯定没有复习。 一个学期的课程主要就是为了期末考试,只要能考及格,不会挂科,就是万事大吉。 何劲看到张记在背功课,知道很多学生也在背功课。 所有的懒惰都是有代价的,不是一时的代价,就是一世的代价。 一时的代价,是期末考试不及格。一世的代价很昂贵,需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或许有失偏颇,也是有一定道理。 何劲想到《断头皇后》里面的一句话,“那时候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人生也是如此,所有偷的懒都已“暗中标好了价格”,在人生的前路,慢慢等着偿还。 何劲放下书,将他整理的学习笔记拿出来,放到张记的学习桌上。 “这是我整理的学习笔记,根据近三年的出题规律,我画出出题范围。我们有9门课程,每门课程的出题范围在60道题左右,就是标红的位置。” “你只要掌握着60多道题目,考试及格没有问题。” 张记拿起一本书,翻开看着标红的笔记,没有想到何劲闷声不响的干了一件大事。 将一学期课程的考试内容浓缩为60道真题,如果不是真的摆放在他的眼前,张记还真难以相信。 六十分万岁,只要考到六十分,就能过一个好年。 没有应试的分数竞争,大学的学习氛围很开放。这也是大学教育的失败之处,只追求及格,不追求学习质量。 分数或许不能全面衡量学习质量,也是一个客观的反映。 张记看着学习笔记,说道。“谢啦,这绝对是通过考试的秘籍。” 何劲笑了笑,说道。“你看吧,明天考三门课,有足够时间复习。” 回到座位上,何劲拿起他的书,继续看着,不在和张记说话。 古蔺和程明一起回到宿舍,程明哭丧着脸,古蔺安慰着程明。 两人看到张记回来了,开心问道。“张记,你回来了?” 张记看到两人,放下资料,说道。“今天下午下的飞机,你们两人干嘛去了。程明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和女朋友吵架了。” 古蔺笑着说道。“你说错了,他们不是吵架,是分手。程明明年去国外交流一学期,他女朋友不同意,提出分手。” 张记看着程明,安慰道。“有什么伤心的,你这条件,走到哪里还能少了女朋友。” 程明叹气道。“你不懂,虽然我只是失去一棵树,但这也是一棵树。她都睡了我好多次,怎么就这么轻松说分手。” “真不知道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出负一度话,冰的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古蔺嗤之以鼻,不屑说道。“行啦,占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贱人。明天就要考试了,赶紧复习复习,不要感情失利,期末也挂科。” 程明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说道。“这一点你放心,我是知道轻重的人。肯定不会挂科。” 古蔺来到张记身旁,靠在床架子,问道。“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没有处理?” 张记说道。“肯定处理了,一时半会好不来,不然我也不想顶着这张脸出来晃荡。刚才走到学校里,很多人都看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 古蔺大笑道。“学生见过多少事,这点事也让他们很好奇。好好复习,不要挂科。” 古蔺转身要走,想到另外一件事,补充道。“你如果后面想要考研,下学期将英语四级、托福或者雅思考了。挤出时间,留着考研时复习。” 张记点点头,说道。“好的。” 宿舍因张记回来的热闹恢复安静,四人中只有何劲没有复习,古蔺、程明、张记三人看着各自的复习资料。 一直到下半夜,几人才上床睡觉。 洗漱时,张记站在阳台看到对面宿舍楼,很多房间亮着台灯。 房间灯有时间限制,不能开一夜。很多人买了台灯,关灯以后用台灯照明。 学校有很多规定,很多规定形同虚设,按时熄灯的规定一直坚持的很好。 有人在问,有人在管,规定总是能够坚持。 没有人问,没有人管,依靠自觉遵守规定,很难坚持。 第二天,八点开始考试。 打开试卷,张记很感谢何劲,这个平时不吭声的人押题很准,很多题目都被押中。 出题也是有规律的,能够抓住规律掌握规律的人,才能成为赢家。 何劲似乎一直没什么追求,除了看书,平时也没有做其他事情。对学校给的荣誉和奖学金之类的奖励,也没有兴趣。 似乎看书是他唯一的兴趣,也只有看书才是他在学校的意义。 一天时间,考了三场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程明喊着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美其名曰,庆祝他恢复单身。 让三人差异的是,程明又下定决心追纪云歌,并诅咒发誓说,一定要追到她,绝不在中途拐弯。 三人看着程明,在内心的天平上称了称他诅咒发誓的分量,估计不会超过三两。 明天有四场考试,张记想要回宿舍复习,无奈被两人拉着一起来到老王烧烤店。 老王烧烤店成了他们聚餐必去的地方,学生追求一个热闹,去其他地方没有这种活跃的氛围。 宋瑜看到张记,尤其是看到他脸上的伤,上前问道。“你打架了?” 张记笑了笑,说道。“是的,被人打了一顿。” 宋瑜欲言又止,最终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去忙着。 古蔺看着两人,问道。“你和宋瑜认识?” 张记说道。“不是因为你认识她,我才认识她的。我朋友就你们几个,除了你们整个学校,我还认识谁。” 古蔺意味深长笑了笑,说道。“吃饭吧,我都饿了。” 吃完饭,回到宿舍,继续复习。 灯光下,张记背诵着何劲的复习资料,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对照复习资料。 手机震动两下,张记头晕脑胀的拿起手机,看到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莫名其妙的话,张记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号码,突然的关心也让他心里暖暖的。 中午时分,张记去了一趟彩宝,将两块成色很好的祖母绿原石交给他们,请他们代为加工。 尤其是谈笑要的戒指,确定了样式,让他们加工成成品。 另外,张记还加工了一个戒指,一对耳环。 戒指和耳环是准备送给师母史殊,很久没见这位师母,张记有些想念史殊。 张记也想给母亲做一个戒指,想到张芸更喜欢黄金,也就没有做戒指。 春节临近,张记决定给张芸买黄金耳环和戒指,当做新年礼物。 放下手机,将突然地关心放下,继续背诵考试真题。 第二天考试结束,明天的考试在下午,张记决定放松一下。 拿回来加工好的戒指和耳环,张记爱不释手的看着。 看了一会,将戒指、耳环放进抽屉里,张记突然想到昨天的短信。 拿起手机,想了一下,编辑一条信息发送过去。 无聊的刷着电脑新闻,看着水深火热的外国,张记对新闻嗤之以鼻。 接触真实的外国,张记对新闻报道的信息抱有很深的怀疑态度,新闻报道的信息真实度有多少。 一个词语跳进张记脑海——议程设置,好像是这么一个词。 想到这个词语,张记也理解新闻报道筛选的意义。什么内容能报道,什么内容不能报道,或者如何报道,如何编辑文字,也是需要很深的功力。 中国人玩文字游戏,能玩死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毕竟几千年文化的传承,对文字的驾驭已臻至化境。 手机震动,张记打开手机,看到“宋瑜”两个字,才知道突然关心他的人是谁。 宋瑜,两人的关系既正常也不正常。 很难界定两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是大学同学关系,还是包养关系。 张记从来没有想去包养谁,“酒后关心”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事情转折向另一个方向。 没有回复短信,放下手机,张记继续浏览新闻。 第201章 全是枕边风 考试结束后,张记拿着给史殊准备的礼物,去拜访史殊。 没有提前打电话,但是张记相信,史殊绝对在家里,不是收拾她那些花花草草,就是在准备做饭。 至于田明峰,张记没有准备礼物。 期末考试后拿着礼物上老师门,总是有一种送礼的感觉。 对于田明峰,张记不知道应该送给他什么礼物,或雅或俗,不知道他的喜好,不敢冒然送礼物。 送一个男人礼物很难,送一个女人礼物很简单。 脑子一转,能够想起成千上百个适合送女人的礼物。 女人对于宝石的喜爱,无论老幼,绝对是致命的。 买了一点水果,拎着水果,张记来到学校家属区,敲响田明峰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和史殊差不多大的陌生女人,张记误以为敲错了房门,看了看门牌号,问道。“您好,请问这是田明峰老师家嘛?” 陌生女人说道。“你是明峰的学生?” 张记恭敬说道。“阿姨您好,我是田老师的学生,考试结束了,我过来拜访师母。” 厨房里传来史殊的声音,问道。“谁啊?” 何洛宁说道。“明峰的学生,过来拜访你的。你不要洗水果了,快出来看看。” 史殊走到厨房门口,看向门外,看到张记,惊喜说道。“张记,快进来,快进来。你可是好久没有来跟我学做菜了。” 张记走进房间,将水果递给史殊,在鞋柜里找到史殊给她买的鞋子,换上鞋子。 走进房间,张记看到另一个陌生人,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只能看向史殊。 史殊端着水果来到客厅,向张记介绍道。“张记,别站着了,坐啊。” 想到没有向张记介绍客厅里的两人,史殊笑着说道。“你看我,朋友来了,高兴地忘了介绍。” 张记笑着看向史殊,等着介绍。 史殊手指坐着的王静,介绍道。“这位是你王阿姨,这位是你何阿姨。” 张记赶紧上前,恭敬向两位阿姨问好。“王阿姨,您好。何阿姨,您好。我是田老师的学生张记。” 史殊拉着张记,按着他坐在椅子,说道。“站着干嘛,坐下。” 张记坐着看着两位阿姨,想到他给史殊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站起来掏出怀里的礼物,说道。 “师母,学校即将放假,我要回家了。春节不能来给您拜年,提前给您准备了礼物,请您收下。” 史殊接过盒子,没有在意张记给她送的礼物。盒子上没有任何标志,想来也不是买的牌子货。 看着两位挚友的眼神,史殊没有打开盒子,而是放在桌子上,责怪说道。“你这孩子,没有毕业,也没有工资。以后过来看看我就行,可不能再送礼物。” 张记笑着说道。“感谢师母半年对我的照顾,还有授业解惑,我理应送师母礼物。一直没有想到送什么好,刚好碰到卖料子的,买了一块加工。” “今天中午加工好的,拿到手赶紧给您送过来。” 史殊开心的笑道。“有心了,有心就行。” 何洛宁看着桌子上的盒子,好奇问道。“张记小同学,你送你师母的什么礼物,能给我看看吗?” 张记笑着看向史殊,不知道如何回答。 史殊似乎没有看到张记求救的眼神,说道。“学生送礼物,有这份心就行。千金易得,一心难求。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只看心,不看其他。” 王静打趣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就是读《周易》的人,说话就是进退有度,还让人听着舒服。” “学生送你的肯定是一片真心,还怕我们两人抢了你的真心。” 何洛宁附和道。“就是。” 史殊看一眼张记,说道。“既然你们想看,我就打开让你们看看。我也想看看这孩子‘碰巧’的料子。” 史殊打开盒子,一个盒子放着戒指,一个盒子放着一对耳环。 三人看着戒指和耳环,一眼看出上面的宝石不是一般宝石,而是品质极高的宝石。 王静看着祖母绿,没有拿在手上观察,不敢确定是哪一种宝石,试探着问道。“这是祖母绿?” 说着看向张记,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肯定。 听到王静说是祖母绿,张记肯定王静接触过祖母绿。没有接触过祖母绿的人,不会一眼就认出这种绿宝石。 史殊惊讶的看着张记,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这是碰巧买的料子?” 张记笑着说道。“师母,还真是碰巧买的,我哪能骗你啊。我是按照您和老师结婚样式定做的,指围也是你以前告诉我的。不知道是否合适,您试试,不合适我再让他们重新加工。” 史殊摇摇头,说道。“张记,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你的心意师母收下了,礼物你就拿回去,送给你的母亲,她才是你最应该感谢的人。” 张记说道。“师母,我妈不喜欢祖母绿,喜欢黄金首饰。我给她买好戒指和耳环,就等春节的时候送给她。” “这个是给您做的,请你收下,也圆了我对你的孝心。” 何洛宁犹豫一下,拿起耳环,放在手中仔细观察。观察一会,恋恋不舍得放回盒子中,幽幽说道。“张记小同学,你在哪里买的料子?” 张记赶紧回答道。“何阿姨,这是阿富汗潘杰希尔的料子。” 何洛宁点点头,说道。“绿中带蓝,清澈明亮,你用心了。” 史殊打断何洛宁,说道。“洛宁,还是你懂这个,这些年你可是收藏很多好首饰。我可是听老谭说了,你可是花了他很多钱啊。” 何洛宁一笑,说道。“你这哪是听说,是听到抱怨了吧。老谭这张嘴,就是管不住,闭上嘴一会,肯定产盐。” 见史殊、何洛宁、王静三人聊天,张记也插不上话,主动起身告辞。“师母,礼物送到了,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回宿舍。” 史殊没有挽留,也没有再说将礼物拿走的话,将张记送到门前,任由张记离开。 关上门,史殊看到何洛宁拿起耳环,王静拿起戒指,两人对着灯光仔细翻看。 史殊感到好笑,说道。“你们两个真是迫不及待啊。” 何洛宁说道。“你这位学生很用心,这块料子绝对是好料子。也难为他找到这么的料子。” 史殊懂一些宝石常识,会简单分辨宝石种类的品质,和何洛宁相比,她就是一个小学生。 没有管三人如何讨论祖母绿,张记站在楼下,抬头看一眼房间,压抑的感觉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面对史殊,张记能够从容面对,可以不用太在意礼节礼貌。 面对另外两位,虽然她们表现的可亲,可是,张记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和距离。 从进门第一眼,张记就可以看出来另外两位的贵气,长期生活养成的气,不是他能够随意接触的。 不过,张记也不在意,因为有史殊在中间,他才会表现出应有的恭敬。 如果不是因为史殊,张记会尊重,却不会恭敬。 没有端他们碗吃饭,何必对他们恭敬。礼貌的尊重是基本,超过尊重以外的情感,都是需要成本的。 很久没有见唐铭,马上放寒假,也不知道唐铭寒假是否还会去兼职。 拨通唐铭电话,两人约着去外面吃饭。 张记想去私密一点的地方吃饭,唐铭说想吃烧烤,不得不,张记又来到老王烧烤店。 老王看到张记进店,开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张记打趣道。“老王,又胖了。店里的好东西都进了你的肚子,能不能给我们留一点。” 老王拍着鼓起来的肚子,骄傲说道。“没办法,我这体质喝凉水都长肉,真不是吃了好东西。今天吃点什么?” 张记看了看菜单,没有他想吃的,只好等唐铭过来的时候再点。 “不着急,等我朋友过来再点。先给我来瓶啤酒。” 老王看着张记脸上的伤,说道。“受伤不要喝酒,喝点饮料。” 张记想了一下,同意道。“有没有治疗心伤的饮料。” 老王哈哈大笑,拿一瓶王老吉给张记。 “喝点王老吉,心凉了也就不伤了。” 张记拿着王老吉,找到一张空桌子,坐着等唐铭。 宋瑜看到张记,稍微有些不自然。想到她莫名其妙发给张记的短信,让她脸红。 好在张记没有看她,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唐铭推门走进烧烤店,扫视一圈,看到张记坐在椅子上发呆,径直走到桌子边,抽出一把椅子坐下。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张记回过神,看到唐铭,笑着说道。“想一点有意思的事情。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什么?” 唐铭认真想了想,说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最主要就是有人认为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没有人高人一等,也没有人低人一等。真正决定高低的是人心,人心最慌乱,总是心猿意马,南辕北辙。” 张记拍拍手,说道。“说的好,也许正是因为慌乱,想要求一份安定,才让人疲于奔命。” 唐铭仔细看着张记,想要从他脸上的伤口看出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伤口不会说话,只会慢慢愈合。即使留下疤痕,可以检查出伤口的来源,不会检查这个艰难的过程。 “看着你回来挺好。” 停顿了一会,唐铭笑着说道。“张记,你变了,变得冷血了。” 张记一愣,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唐铭说道。“一种直觉。” 张记笑了笑,看着周围热闹的氛围,说道。“或许是我不光是心乱,也心凉。” 唐铭哈哈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了他和家里和解的事。 第202章 大姐大 第二天起床,张记早早的来到学校门前。 冯军几人开着两辆车,停在学校门前等着张记,看到张记出来,打开双闪。 张记看到双闪,来到车旁,打开门,坐上车说道。“走吧,去海关。” 两辆车径直来到机场海关,按照程序将宝石全部提出来。 第一次交易时,张记留了三家公司负责人的电话,和三家公司保持着联系。 按照上一次交易顺序的反顺序,张记昨晚已经和三家公司负责人通过话,预约见面时间。 过去的路上,张记在想一个问题,是否要和三家公司保持长期合作。 不和他们合作,想要将手中的宝石卖掉,需要开拓出一条新的销售路径,或者开拓出一条完整的原料采购、加工、销售的路。 这一条路耗时很长,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和时间,要在竞争激烈的环境闯出一条新路。 或者找到更多的合作者,不单将宝石卖给三家,也卖给更多的商家。 宝石没有技术含量,只看品质。最顶级品质的宝石,如果卖不出去,不能转化为价值,它只是一块漂亮一点的的石头。 再漂亮的石头,也是石头,不是其他。 新的计划在张记心中酝酿,他知道他需要更多的合作伙伴,足够多的可以随时替换的合作伙伴。 不再卖出所有宝石,张记要留一部分,等着别人来找他。 任何行业都没有秘密,市面上突然出现一批宝石,竞争对手肯定会收到消息。 有对手是好的,没有对手的竞争毫无意义。 一天时间,张记将宝石卖出四分之三,留下四分之一。 这一次没有卖出第一次的高价,也让张记大赚了一笔。 在阿富汗时,张记说过回国以后要请几人吃大餐,卖完宝石,张记就近找一家酒店,要请几人吃饭。 几人犹豫一下,说酒店没有吃饭的范围,要去吃大排档。 没办法,又换了一个地方。 冯军开车直接来到老王烧烤店,他和张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老王烧烤店距离学校最近,哪怕喝醉了,可以快速送张记回宿舍。 他们这些人无所谓,睡在哪里都行。 老王看着几个大老爷们进店,开心的不行,热情的让人受不了。 看到张记时,老王好奇问道。“张记,这是你朋友?” 张记说道。“是啊,特意带过来照顾你生意,你可得给我打折。” 老王哈哈大笑,笑得肚子一颤一颤的。“没问题,没问题。” 点了两个火锅,要了十几盘子肉和丸子。 荀方受伤,不能喝酒,只能看着其他人放肆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张记举杯敬荀方一杯酒,没有多余的话,一个人喝完杯中酒,一个人喝完杯中饮料。 放下酒杯,张记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陌生号码,张记毫不犹豫的接通。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记,你在哪里?” 张记试探着问道。“你是盛楠大姐大?” 盛楠说道。“是我,我刚好有时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我很忙,谈完事情,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张记说道。“我在财大附近的老王烧烤店,我和朋友们在一起聚餐。” 盛楠说道。“知道啦。” 张记看着挂掉的电话,一时无语,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这位大姐大干脆利落的作风。 不再去想这件事,张记继续加入喝酒中。 这几个陪着他出生入死的朋友,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要继续陪着他一起出生入死。 排除工资这个因素,张记和冯军、厉东来、黄毛毛、荀方双方感情最真挚。 尤其是阿富汗之行,生死之间,在枪林弹雨之中,双方以命守护建立的感情,和其他感情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一会,盛楠打车来到老王烧烤店,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店,盛楠不知道在这里聚餐有什么好吃的。 推开门走进大厅,盛楠看着大厅里的人,看到一桌热闹拼酒的人,盛楠确定张记就在里面。 径直来到桌前,盛楠看着一桌子惊讶不说话的人,不耐烦的拿起一瓶没有喝的啤酒,大喝两口,说道。“谁是张记?” 张记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你是盛楠?” 盛楠看向说话的人,确定他就是张记,拿起隔壁桌子的凳子,放到张记座位旁边坐下,手里拎着啤酒瓶,说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能给你的时间不多。” 其他几人看着盛楠,目光中的试让她很不舒服。 瓶酒瓶子拿起,狠狠放在桌子上,说道。“看什么看,不要钱的。” 几人尴尬笑笑,不再说话,默默看着盛楠和张记。 张记说道。“我手里有低支纱,问问你有没有宽路走一走。” 盛楠看了看张记,没有和她聊这个话题,拿起酒瓶,说道。“先不说这个,我有点饿了,先吃饭。” 荀方看着盛楠,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喝果汁。” 盛楠瞥一眼荀方,大骂道。“大老爷们娘们唧唧,回家喝牛奶去吧。” 荀方讪讪说道。“少喝点。” 盛楠没有搭理他们,自顾拿起一双新筷子,吃着火锅说道。“你们吃啊,看着我干嘛。” 黄毛毛举起酒杯,说道。“盛楠,我敬你一杯。” 盛楠拿一个杯子,倒满酒,和黄毛毛碰一下,厉声说道。“干了啊,不能养鱼。” 几杯酒下肚,盛楠放开架子,和几人开始碰杯。 看到荀方喝牛奶,盛楠有些好奇,终究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问道。“哎,你怎么喝牛奶?” 桌上氛围一变,众人看着盛楠和荀方。 荀方笑了笑,举起右手,捋了捋袖子,露出手腕的绷带说道。“受伤了,不能喝酒。” 盛楠有些不好意思,脸色通红,倒满酒杯,举起杯子敬荀方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不该骂你。这杯我干了,是我赔礼。” 说着,盛楠干了一杯酒,又开始和其他几个人喝酒。 一直到散场,盛楠也没有和张记说低支纱的事,似乎她过来只是喝酒,不是谈事情。 盛楠踉跄着走出老王烧烤店,打了一辆车离开。 荀方没有喝酒,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将喝醉的四人安顿好。 他下楼又开一间房间,房间内酒臭味太难闻,实在是不想和喝醉酒的在一起睡。 看见盛楠的第一眼,荀方有了异样的感觉。 似乎在这一瞬间,他掉入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山顶,俯瞰着人间,却抬头仰望着一人。 事情突发的太快,没有预料。事情也结束的太快,酒散离场。 酒散就要离场,人啊,也就这样轻飘飘的别离。 别离,两个字在荀方脑海中回响。 像是调入到湖中的一块石子,引起湖面涟漪,然后这片湖再也没有平静过。 张记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甚至是不知道谁扶着他回到家里。 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脱下他的衣服,脱下他的鞋子,给他盖上被子。 似乎还有人在看他,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 张记想要醒来,想要起来,想要看清床边的人是谁。如果是想要弄死他的人,或者是领头人怎么办。 领头人模糊的出现在脑海里,还有那个保存在电脑里的视频。 如果不是荀方用他藏起来的刀片割断绳子,他们在等一会,说不准就会成为视频里的素材。 地狱里不单是只有恶鬼,人间同样也有,甚至比恶鬼还要可怕。 残忍的割头画面,挣扎的痛苦表情,还有令人发指的狂笑声,都在张记脑海里回放。 一双手不停向张记靠近,轻轻拂过他的额头,然后离开。 人影起身,慢慢走出房间,关上门。 宋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铺满灰尘的茶几,愣愣的发呆。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主动将张记带到这里,似乎也没有别的去处。 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因为一次误会,造就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正是因为那次误会,让她挺过了她人生最困难的时候。 也有钱给父亲做手术,将唯一的亲人救了回来。 虽然父亲在家里静养需要照顾,她也需要付出很多,兼顾学业、兼职和家庭三个方面。 这已经让宋瑜很开心,走过无助、迷茫、颓废的那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是她幸福的生活。 和张记的契约,或者说不正当关系是她的软肋,也是她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过往。 拿出口袋里的劲酒,喝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爱上这怪怪的酒味,充满中药味的酒味最开始让她难以下咽,现在已经习惯。 面对她和张记的关系,她也能慢慢习惯。 不过是男女躺在床上的事,别人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到时候,闭上眼睛,随他去呗。 宋瑜喝完一瓶劲酒,不停的安慰她自己,别人可以,她也是可以。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宋瑜来到次卧。 睡过一次的次卧,还是她上次离开的样子。 张记一直没有回来住,房子也空着。 宋瑜不知道张记是做什么,不过,这不是她想要知道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 第203章 家家有个坏老三 第二天醒来时,张记感到嗓子干冒烟,胃也疼的难受。 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有一杯水和一张纸条,张记拿起水杯,试了试水温,感到水温不热, 大口喝进肚子里。 放下杯子,拿起纸条,张记看到娟秀的字迹。 “照顾好自己。宋瑜” 放下纸条,张记万万没有想到,送他回家的人居然是宋瑜。 想到宋瑜,张记心里怪怪的,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受,尴尬多于相见。 简单收拾一下,张记打车回到宿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准备好中午的见面。 放寒假了,已经有人陆续离校。 南方的天气,冷到骨子里。似乎骨子里都在冒着冷气,穿再多衣服都不暖和。 何劲坐下午的火车,张记看着何劲收拾行李,问道。“何劲,你这么早回家有事吗?” 何劲一边将叠成豆腐块的衣服放进背包,一边说道。“回家没有事,在学校也没有事,不如回家里。” “北方有暖气,在家里比在这里暖和。魔都太冷了,看书都冻手冻脚。” 张记羡慕说道。“还是城市好啊,我老家里没有暖气。取暖是烧炉子,睡觉就要盖两床被子,被子压在身上,翻身都困难。” 何劲停下来,认真问道。“你们那里的农村都这样吗?” 张记说道。“是啊,你们那里的农村不是这样?” 何劲摇摇头,说道。“我奶奶住在农村,他们烧炕。做饭的时候就烧好炕,特别暖和。” 张记羡慕说道。“可惜啊,我家里没有。取暖只能靠一身正气。” 程明一人回到宿舍,没有和古蔺在一起。将大大的塑料袋放在书桌上,程明眉飞色舞说道。 “我买了很多魔都的特产,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张记洒眼看一眼程明,见他高兴地出奇,问道。“你怎么这么开心,又有女朋友了?” 程明大笑两声,兴奋说道。“我买特产时遇到纪云歌,这些都是她陪着我一起买的。她向我介绍了很多有特点的特产,还有特产的小故事。” “女人啊,就是嘴硬,她对我余情未了啊,这是给我暗示,让我继续追她。” 看着自恋的程明,张记已经没有话说了,转过身看电脑上史大军和俞信发过来的资料。 何劲沉思一下,一本正经问道。“你确定她不是在那里兼职拿提成?” 程明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何劲居然能问出这个问题,似乎、好像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纪云歌看他付钱时,笑的很开心,似乎、好像、不确定是不是故意坑他。 程明不自信说道。“以她的家庭条件,不会去兼职吧?” 何劲老神在在说道。“不一定啊,静极思动,说不准啊。万一纪云歌想要动一动,兼职也是可能的。” 程明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回忆他和纪云歌接触时发生的事。 老实人不会说假话,你真的会以为他说的假话是真话。 就像是皇帝的新衣,任何一个成年人说皇帝没穿衣服都要被杀头,唯有天真无邪的孩子说出真话,不会被杀头。 谁会去怀疑一个纯真笑孩子说假话,他年纪太小,以至于不知道假话怎么说才能骗到人。 何劲两个问题就将程明问住了,好好的心情也变得郁闷。 张记偷偷的笑,强忍着不让程明看到他的笑。 想了一会,程明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杜悦向他打听张记的事,说是有事找他。 “张记,杜悦有事找你,你有时间给她打个电话?” 张记转头看向程明,再次确定问道。“杜悦,你确定她找我有事?她找我能有什么事?” 程明点点头,说道。“他问我你在不在宿舍,说是她有事找你,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想知道,给她打个电话不就知道。” 张记想了想他和杜悦之间的事,似乎没有什么事。 而且,杜悦冷冷的样子,像是一块冰,一块冰能有什么事找他。 “随她,给我打电话我就接,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当作不知道这事。” 一直到中午时分,张记起身外出,打车到一处咖啡厅。 来到咖啡厅,张记拨通李雪岩电话,看到李雪岩站起来招手,挂掉电话往李雪岩方向走去。 李雪岩熟稔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红顶商人李雪岩。” 张记和李雪岩轻轻握手,落座后问道。“红顶商人应该叫胡雪岩,你介绍的我都有些不自信了。” 李雪岩哈哈笑两声,笑声在两人范围内传播。“被他们叫习惯了,一直叫我红顶商人,有一段时间我都怀疑我是姓李还是姓胡。” 张记被李雪岩逗的发笑,笑着说道。“红顶商人,这次约你出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李雪岩端起咖啡吹一口气,轻轻抿一口,放下咖啡,然后说道。“请讲。” 看着李雪岩优雅拿捏的状态,张记在心中将他和林含章对比,李雪岩的优雅多了一些做作,姿态姿势全然没有林含章自然顺畅。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林含章的优雅是浸入骨子里的,举手投足之间,“悠然见南山”的自然。 既让人舒服,也不显得做作。 “我手里有一批低支纱,您是从事服装加工行业,了解低支纱的渠道,想要向你询问我应该如何快速、稳定出货。” 李雪岩看着张记,保持他认为的优雅,说道。“买卖,你卖我买,我卖你买。只要货好,卖家很容易找到。” “魔都作为纺织品枢纽之一,一年进出的纺织品上千万吨。只要你的货物美价廉,出手不是问题。” 听着李雪岩说了一通废话,张记体会到“坏老三”的“坏”。 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可以说的明白,却又偏偏不说明白,云里雾里,绕来绕去。 张记说道。“如何评价物美价廉四个字,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有没有一个通用的标准?” 李雪岩笑了笑,说道。“通用的标准有很多,国际标准、国标,还有私人认定的标准。但是,我认为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买卖,卖家想买就是最好的标准。” “一件货物,不论多好,没有人愿意买,它就是贱货。不论多差,有人愿意买,抢着买,这就是好货。” “市面上的货很多,想要脱颖而出很难,即使你的低支纱物美价廉,想要大量、快速的卖出去,这一点很难。” 见李雪岩说了一句干话,张记接着问道。“魔都纺织品的很多渠道被协会把控着,想要在协会限制之下突破一个口子,这个很不容易吧。” 李雪岩点点头,说道。“有实力的纱布商家,从事纺织品加工、再加工的商家,很多都是纺织品协会的会员。任何一个的组织建立的初衷都有积极意义。” “就像是一块豆腐,放久了也会变味,变成臭豆腐。奇怪的是,臭豆腐会让更多的人趋之若鹜。”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纺织品加工、再加工厂子,能够帮你的就是每年买点货。” “你是谈笑介绍的朋友,我不能让你空手而归。给你说一句实话,散卖肯定不稳妥,一旦有人恶性竞争,你的路子很容易就断了。” “去年有一个进口国外纱布的人,你猜怎么样。它的价格比市场低200,还是卖不出去。货握在手里半年,最后亏本卖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你要知道,条条大路都是有陷阱的,能够走到罗马的人很少。” “找一个山头,拜一拜,先做不亏本的买卖,在做赚钱的买卖。开始就想赚钱,往往赚不到钱。开始能够撒钱,或许能赚到钱。” 张记端起李雪岩给他点的咖啡,苦涩的怪味道让他难以下咽。 比中药还难喝的玩意,怎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喝。 不知道他们喝的是饮料,还是这一股小资情调,或许也可能会心底的私祟。 李雪岩说完话就不在说话,端着咖啡,拿着汤匙轻轻搅拌他的咖啡。 似乎是放进去的糖块没有融化,他没有尝到甜味。 不管他如何想的,张记还是道谢道。“谢谢你的建议,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两人安静的听着咖啡厅的轻音乐,享受着一刻安静。 一杯咖啡没有喝完,张记的手机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轻音乐的情调。 张记歉意的一笑,接通手机,小声说道。“你好。” 盛楠嗓子干哑,一副宿醉刚醒的慵懒声传来。“我昨天喝了多少酒?” 张记想了想,想到最后的拼酒环节,还真拿不准盛楠喝了多少酒,说了一个大概。 “白酒一斤半,啤酒七八瓶。” 盛楠骂骂咧咧说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真不地道,灌我一个女人酒。” 听着盛楠不满的骂声,张记无奈的听着,一直到盛楠骂够了,才说道。“谈笑给我说了你的事,不是多大的事,这两天我组一个局,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他们有二道贩子,也有纺织品再加工的商家,至于能不能让他们吃你的货,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还有,把那几个能喝的带上,昨天我没有发挥好。等我状态好了,我喝死他们。” 张记笑了笑,说道。“好的,一定一定。” 挂掉电话,张记和李雪岩尬聊一会,买了单,两人在咖啡厅前分别,一人向东,一人向西。 第204章 每个人都是一个交际圈 下午,将何劲、程明送上回家的公交。 古蔺和张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来回的同学,或拖着行李回家,或拎着特产回宿舍。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以自己为中心的旋转。 犹如圆规,以自己为圆点,画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圆。 古蔺问道。“寒假有什么打算,毕竟一个月的时间,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张记搓搓脸,说道。“我哪里还需要打算,现在的事情已经忙不过来,年前将手头的事情全部处理好,我就谢天谢地了。” “以前总感觉时间过得慢,现在感觉时间过得真快。没做几件事情,一天就过去了。恨不得一天多几个小时。” 古蔺笑道。“你很有资本家的潜质,以后你要是当了大老板,手底下的人加班加到猝死。” 张记哈哈大笑,说道。“还真不好说,老板忙的要死,下面人如果闲的要死,还想不想拿工资了。” 古蔺目光看向拐角处,似乎是在确认是不是认错了人,等到人影消失,才说道。“我好像看到纪云歌了,和那谁一起来着。” 张记看向拐角,没有看到人影,不在意说道。“人走走远了,别再看了。上次从白沙瓦回来的那些人怎么样,了解吗?” 古蔺摇摇头,说道。“我将推荐信交给他们以后,就没有再关注他们。有了推荐信,他们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至于以后如何,这谁也说不准。” “这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黄浦江哪年不跳几个人。混得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不过,我个人认为,他们上限有限。开始就选错了路,走了两步就退出,没有定性,很难在这里生存。” 张记反驳道。“既然你也说是选错了路,对于他们来说,停止何尝不是进步。幸好没有耽误太长时间,重新开始也来得及。” “你寒假有什么计划,是到你爸的公司打杂,还是有别的计划。” 古蔺说道。“我要去欧洲游学,找一个国家待上一段时间。” 张记诧异问道。“游学?” 古蔺说道。“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到其他国家看一看,看一看他们的人民生活,看一看他们的制度,学习学习他们的精神文化。” 张记在内心哀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就是差距的积累,知识的厚度,也需要阅历的丰富度。缺少阅历的丰富,知识或许只是知道而已,是坐井观天的桎梏。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虚”、“时”、“教”都是束缚人生的半径,只有慢慢拓展这些束缚的半径,才能“语海”、“语冰”、“语道”。 中西文化的冲突愈发激烈,碰撞之下的融合也势在必行。 几千年历史表明,中国文化的包容性和同化性很强。正如马克思主义是西方的思想,中国化以后,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指导思想。 可是,不知道、不了解、不透彻,甚至是唯我的短视,都不能同化另外一种文化。 “外国不安全,你要小心点。” 古蔺说道。“我去过欧洲国家,去过非洲国家,拉丁美洲国家也去过。不安全是真的,只要自己不作死,一般不会有事。” 两人回到宿舍,张记没有需要收拾的行李,将换洗衣服装进背包,然后就是一台电脑。 古蔺同样没有需要收拾的行李,拎着电脑回家就是放假。 “本来还想介绍几个学长给你认识,今年是没有机会。等下学期开学,我在给你介绍。” 张记坐在椅子上,犹豫着要不要给宋瑜打电话。 听到古蔺说介绍学长认识,便放下手机,问道。“学长是做什么的?” 古蔺拿出抽屉里的茶叶,看着茶叶,他想到了林含章,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回家。 “比较优秀的学长,你以后肯定要在魔都开公司,招人简单,能力、素质、学识、涵养,还有最重要的可信,想要满足这些条件,都很难。” “提前给你物色几个,你后面肯定用的上。你是草台子搭好了,总要有人唱戏吧。等你的草台子换成大舞台,也需要综合能力过硬的人上台。” “总不能是一直是一张草台子,也不能一直是草台子上的人唱戏。见路不走,与时俱进啊。” 张记拍拍手,说道。“认识你真是我他妈的祖坟埋得好。” 古蔺晃晃茶叶,说道。“你给我的茶叶一直没喝,走,去看看林含章走没走。” 两人来到林含章宿舍,林含章一个人在宿舍写字,镇纸用的是他送给林含章的青金石。 张记看着一斤多重的青金石镇纸,心里吐槽,这事只有林含章干得出来。 喝完茶,古蔺拎着电脑回家,宿舍只剩下张记一个人。 在宿舍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盛楠发来的短信,短信信息是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犹豫一会,张记还是决定给宋瑜打一个电话。 冯军几个人不靠谱,喝醉了都不能照顾自己,更何况是照顾他。 晚上吃饭肯定会喝醉,孤身一人喝醉,身边没有一个照顾的人,张记真怕他冻死在路边。 宋瑜算是他认识中唯一一个合适的人,其他认识的魔都本地同学,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忽然想到马闲闲,马闲闲或许合适,但是张记不想联系她,总感觉这个抢他复习资料的人不靠谱。 宋瑜看着收拾好的床铺,拿起背包准备回家。 学生放假,烧烤店里生意一落千丈,不需要兼职生,索性宋瑜也就辞掉兼职。 她准备家附近再找一个兼职,既可以回家,也能赚点钱。 看到张记电话,宋瑜心里暗叹,该来的终究会来。 “晚上有没有时间。” “有。” “陪我一起出去参加聚会,一起吃个饭。我要喝酒,你不能喝酒。” “好。” 挂断电话,宋瑜回到宿舍。 孤零零的宿舍和她一样,都是孤零零的。 七点整,张记来到盛楠指定的酒店,看着外滩酒店,知道今天晚上肯定能解决他的问题。 来到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五个人在,三男两女,彼此认识,热情的聊天。 盛楠看到张记到了,身边还带了女伴。 认出来宋瑜是烧烤店里的服务员时,盛楠眼中闪过诧异,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人,另外五个人呢?” 张记说道。“我们不是一起来的,他们等会就到。” 盛楠大手一挥,介绍道。“陆露、南怀易、明峰、刘毅,这都是我朋友。” 然后指着张记介绍道。“张记,谈笑的老板,做巴基斯坦低支纱。” 看了看宋瑜,盛楠不知道宋瑜的名字,跟着张记一起过来的女伴,介绍道。“这是张记的朋友。” “还有三个没来的朋友,等一会到了我们在上菜。” 然后转身对陆露几人命令道。“前天喝酒我丢了面子,居然被几个、几个瘪犊子喝醉了。这东北话还真有点难记。” “今天,我不管如何,必须把场子找回来,二话没有,任何一个站着走出去的,都是软脚虾。” 刘毅笑了笑,摘下眼镜,拿着绒布轻轻擦着眼镜说道。“楠姐,你这就有点难为人,我酒量不好,这两天养肝呢,可不敢喝酒。” 盛楠大笑道。“我看你不是养肝,你该养肾。” 几人哄堂大笑,刘毅也不尴尬,顺势说道。“我现在枸杞决明子一起泡,不单养肝,也要养眼睛,怎么认识你们这群人。” 转脸看向张记,问道。“兄弟,你做巴基斯坦低支纱,一年有多少吨。” 见刘毅直接进入正题,张记回答道。“我手里主要是12到40支以下的纱,目前一年能有300到500吨。” 刘毅点点头,明峰接着说道。“巴纱低支纱、中支纱质量和其他国家的没有太大优势,唯一的优势就是价格。” “楠姐,你是做服装的,恭喜你每年又可以多赚银子了。” 盛楠摆摆手,说道。“今天就是报仇,其他的事情不谈。等人到齐,直接开喝。” 明峰笑了笑,说道。“小红顶快到了,几分钟的事。” 过了一会,冯军五人和李雪岩三人一起来到房间。 李雪岩看到张记时,有些惊讶,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相互一笑。 盛楠提前定好酒菜,一声招呼,菜很快上齐,杯中酒也倒满。 一桌人只有陆露、宋瑜、荀方没有喝酒。 盛楠还记得荀方不能喝酒,特意为他点饮料,说是能加快伤口恢复。 张记向李雪岩敬酒时,李雪岩对他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态度有一些转变,并对张记说道。 “可以啊,张记,小看你了。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让楠姐帮你的,我可是怎么求她他都不帮我啊。” 张记谦虚说道。“岩哥,你说笑了,我敬你。” 敬刘毅和明峰时,三人互留电话号码,没有多说,似乎一切都在酒中。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张记感到脑袋晕的厉害。想要看清眼前,眼睛花的厉害,怎么也看不清。 陆露拉着盛楠,劝说道。“少喝点,少喝点。” 刘毅大声说道。“不能少喝,我养着肝呢。厉东来,干一个。” 宋瑜和荀方安静的看着,看着这群人群魔乱舞。 第205章 史大军的邀请 第二天醒来时,张记发现他在酒店房间,睁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宋瑜。 宋瑜听到动静,知道张记醒来了。 起身拿起烧水壶,倒一杯水端给张记。 张记接过水杯,大口喝水。 嗓子干的像是开裂的河床,只等着一场及时雨。 喝完水,张记问道。“几点了。” 宋瑜看了看手机,说道。“九点十分。酒店还有早餐,我下去拿一份?” 张记摇摇头,反胃让他没有胃口,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喝酒喝得太猛,记忆断片,已经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想来也不是美好的记忆,醉酒后的酒话、醉话,是真心话,也是最难堪最不想回忆的。 “我昨天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宋瑜看着张记,不理解他的出格是什么意思,问道。“你的出格是什么意思?”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说了什么胡话,干了什么蠢事?” 宋瑜一笑,说道。“没有。” 张记松一口气,宋瑜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有也是没有。 没有喝酒的三个人,宋瑜和荀方不是多嘴的人。 陆露估计也很难再见到,张记也不怕他的丑事被宣之与众。 他不是名人,充其量是一个不入流的二道贩子,怕什么丑事。 “那就好,吓死我了,真怕我干什么丑事。” 看了看宋瑜,张记说道。“你出去一下呗,我要换衣服。” 宋瑜一愣,点点头,自顾的走出房间。 张记起床洗了澡,将宿醉穿的衣服脱下来装进袋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收拾好一切,张记打开门,让宋瑜也收拾她的东西,俩人一起去餐厅吃早餐。 冯军和顾明在早餐厅坐着,他们起来的早,已经吃完早餐。 见张记下来,对着张记招招手。 张记打了一份早餐,端着来到两人桌子旁坐下,说道。“休息的好不好,行不行啊?” 宋瑜端着盘子坐在一边,安静的吃饭,看也不看冯军和顾明。 顾明说道。“开车而已,没有问题。” 张记再次问道。“真的没问题,我可是难受得很。昨天喝的太多酒,真是受不了。” 顾明古怪看一眼张记,试探着问道。“你没有吃解酒药?” 这个问题让张记一愣,解酒药是什么东西,还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见张记着表情,顾明知道张记没有吃,坏坏说道。“拼酒啊,怎么能不吃解酒药呢。我可是吃了三次,喝之前吃了一次,中途上厕所吃了一次,睡觉之前又吃了一次。” 张记放下筷子,严肃问道。“你们都吃了?” 冯军揶揄说道。“应该只有五个人没吃,你没吃,盛楠没吃。” 张记筷子狠狠敲击盘子,小声低怒暗骂。 本来他就奇怪,怎么所有人酒量这么好,一杯接着一杯的,一个个喝酒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原来是早就留有后手。 难怪他喝不过这群人,都在背后开挂,就没有一个是不耍心眼的好人。 烦躁拿起碗,喝完小米粥。 “你们怎么就没有告诉我呢,喝了一天,原来就我一个人在喝酒。” 顾明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呢,而且你还带着女伴,我们就没有给你准备。这事是常识,哪个商业性聚餐拼酒,拼酒肯定是要备解酒药。” “我们接到你的电话,就准备好解酒药,全部放在荀方身上。你没看见每个上厕所的人都会在荀方身前停一下。” 张记扒拉着炒面,说道。“我以为你们站不稳,哪里想到你们一个个八百个心眼。” 退了房间,没有管厉东来三人,四人直接上了一辆车。 问了宋瑜的地址,先将宋瑜送回家里,然后三人掉头奔向枣城。 到枣城时已经晚上八点,三人在史大军定的酒店前下车。 刚下车,张记就看到站在停车场另一边的史大军,大喊一声, “史经理,我在这里。” 和史大军在一起的还有黄诚、黄强。 张记见过黄诚,废品回收厂落地在黄家村,可以说是黄诚一手争取来的。 史大军第一时间向张记介绍了黄强。 “张总,这是黄家村的村长黄强,黄老哥你也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 黄诚大笑着拍了拍张记的胳膊,声音洪亮说道。“张记,不,张总可是把你盼来了。赶紧进屋吃饭,特意给你炖了一只母鸡。” 黄强对张记笑了笑,然后又看向黄诚,似乎很怕黄诚。 跟着史大军来到餐厅,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就知道是刚上没多久。 黄诚小跑两步,拉开椅子,招呼张记、冯军、顾明坐下。 三人没有托大,让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为他们拉椅子折寿,三人惶恐的让黄诚坐下,等黄诚坐下之后才坐下。 黄强打开瓷锅为众人盛鸡汤,冯军想要抢过勺子,被黄诚说了一句,尴尬的坐下,接过黄强盛的鸡汤,然后双手端着放在黄诚面前。 史大军没有在意这些,说道。“厂房已经在搭建,春节以前搭建好临时厂房。过完初二就组装生产线,调适调适。” “现在没有原材料,我已经在想办法。黄老哥也让所有外出打工的黄家村的人在当地找废品回收站,溢价5%收购原材料。” “只要解决原材料问题,确保货源的充足,我有把握在二月中旬完成人员培训,二月底开始大面积生产。” “除了跟着我来的人,所有工人都从黄家村里招。这个也和村长商量了,第一批招工55人,全部招男工,不招女工。” “等到完成第一批订单,在有新的订单,扩大生产线,按照需求在招人。不过,还是黄老哥那句老话,优先黄家村的人。” “春天化冻,我计划建新的厂房,将一片土山平整平整,并以此为地基建新的厂房。黄家村老少爷们都是盖房子的能手,也就让他们干,就一个标准,质量必须达标。” 史大军说了很多,几人一边吃饭,一边安静的听着。 一直等到史大军说完,张记才开口问道。“跟你来的那批人,你怎么安排的,他们在这里还习惯吗?” 史大军说道。“都是外地打工人,不是魔都本地人,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就是住的条件差了点,在镇子上租房子住。出租的房子太少了,都挤在一起。” 张记看向黄诚,问道。“黄爷爷,你这个年龄我的称呼你一声爷爷,不能跟着史经理乱喊老哥。” 黄诚得意的笑了笑,笑的脸上褶子更深了。 “黄爷爷,住宿问题村子里能解决吗?” 黄诚面露难为,搓着手说道。“这事我还真去镇子上跑了几天。你也知道咱当地人,即使出去打工,也不愿意将房子租出去。” “过年了,村子里的人都回来,也没有多余的房子。我让镇政府的侄子打听了张家村、王家村的房子,这两个王八蛋说我们村抢了他们的生意,死活不出租。” 黄强补充道。“我在市里托人打听,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800元,房子是有的,也方便带着孩子来的人,就是距离太远,来回是个问题。” “村子里有拖拉机,没有面包车,没法来回接人。我想着实在不行,划一块宅基地,我们自己建房子。” 张记摇摇头,说道。“拖家带口过来的,尤其是有孩子的,肯定想让孩子在市里上学。不一次性解决问题,后面还是一堆问题。” 史大军见铺垫的差不多,给黄强使一个眼色。 黄强赶紧掏出烟,散给几人。 史大军点燃烟,猛抽一口,吐出烟圈,说道。“这事也好办,市郊区附近有一个空村,就挨着市区,房子很便宜,四万左右就能买一套房子。” “我们将空房子买下来,免费让所有人住。再买一辆车,上下班送人就行了。等村子全部空了,拆了直接盖楼,让黄家村的人也能住上楼房。” 黄诚眼睛一亮,没有想到史大军还有这个主意,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看一眼黄强,见黄强抽着烟不说话,气的黄诚在桌子底下踢黄强一脚。 黄强小腿一疼,看到黄诚怒视着他,迷糊的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还在想着住楼房,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挨了一脚。 见黄诚不停给他使眼色,恍然说道。“史经理这个法子不错,有那么一个词,一个词,怎么说来着。” 黄强尴尬抽一口烟,说道。“福利,这是所有人的福利,肯定能让我们这些泥腿子好好干,不想着出去。” 张记想了想,没有说话,端起鸡汤喝了几口。 顾明掐灭烟,伸个懒腰,说道。“开了一天车,有点累了。史经理,我们晚上住在哪里?” 黄诚说道。“开车挺累的,赶紧上楼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史大军起身说道。“已经给你们开好房间,我带你们去。” 到了房间,黄诚和黄强打了声招呼,两人一起离开。 关上房门,张记放松的躺在床上,说道。“史经理啊,有话就不能直说,非要让我陪你演这出戏。” 史大军不在意张记的抱怨,坐在椅子上说道。“曲则全,枉则直。事情不拐个弯,就不是这么个事情。” 张记嘿嘿一笑,坐起来,和史大军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第206章 夜话 静静的看着史大军,张记感到史大军在这里变化很大,不再是以前踌躇摇摆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更的笑容,有意气风发的景象。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史大军一愣,笑了一下,说道。“人总是要往前看,不能局限在过去。” 停了一会,史大军接着说道。“前段时间我把嫂子和孩子接过来,在市里给他们租了一个房子。” “新的地方是新的开始,大家都需要重新开始过日子。嫂子和孩子也改了名字,这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说是忘掉以前的一切。” 史大军说的很轻松,像是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经历过那段日子,张记知道陈大金的事是史大军心底的一道疤。 两兄弟相依为命,并将父母留下的产业干出一番新模样。陈大金一意孤行的炒股,将所有事情强行拐了弯。 像是火车错轨,驶向另一个错误的方向。 单向的火车没有办法回头,只能不停的往前开,一直开到陈大金丢了一条命。 高利贷是违法勾当,欠了高利贷很难善了。 银行抵押是定时炸弹,高利贷是连环炸弹,不将人炸死就不会停下来。 陈大金也是一个狠人,用自己一条命将诚信借贷公司连根拔起。 或许不能说是连根拔起,谁也不清楚诚信借贷的根是否拔了干净。 就是因为害怕“根”的报复,神奇才不得不退到枣城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想要买空村建房子?” 史大军说道。“偶然的机会我去那个村子转了一圈,发现七八百人口的村子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在住。而且都是老幼病残,没有多少劳动能力的人。” “村子里的房子,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住,有的房屋已经倒塌一部分。村子紧挨着市中区,属于郊区中距离市中区最近的村子。” “我当时就想,以后神奇发展的越好,人员越多,所有人不能一直挤在黄家村。而且,跟着我过来的人,有十来个孩子需要读书,我希望他们在市里的学校读书。” “刚才我说的价格是虚高的价格,真实的价格在30000左右。30000左右一套房子,买下来肯定是值得的。城市要发展,要推进城市化进程,那块地方早晚会拆迁。” “国家蓝皮书再次强调,要加快推进城镇化进程。南方很多城市已经撤村建小区,加快速度落实政策。北方落实政策有滞后性,但是肯定也要落实,这就是机会。” “我们只要掌握一半以上的宅基地,这块地的拆迁工作就必须以我们为主。或者我们可以直接规划,主动推进,建设小区。以后也可以用房子当做福利,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神奇。” “不论什么公司,年轻人是基石,有能力的年轻人是公司的未来。我们也要培养自己的骨干力量,不单是生产线操作工人,也要培养销售的人才。” 史大军停下来时,张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的国家蓝皮书?” 史大军笑了笑,说道。“蓝皮书、白皮书还有新闻联播,这是做生意人必须看的。里面的的政策就是未来的导向,是未来的走向,只有跟着导向和走向走,才能顺应时势。” 放下这个话题,张记问道。“你和嫂子的事情怎么想的,真的不办?” 史大军沉默一会,抽出一支烟点上,说道。“我们是二婚,按照习俗晚上吃饭。我们的意思是晚上吃顿饭就行,其他的就不办了。这事啊,不论怎么办都是不伦不类,简单就行。” 张记点点头,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嘛。” 聊了一会,史大军离开房间回家。 张记站在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灯火并不辉煌,只有远处的住宅楼灯火通明,远远望去颇有万家灯火的模样。 不一会,房门响了三声,张记没有转身,对着窗户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进来一个男人,男人走进房间看了看,然后自顾的站着。 透过窗户里的人影,张记看到来人的面貌,或许不是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认真打量来人的样貌。 转过身,张记说道。“坐吧。坐了一天的车,腰疼的受不了,我就不坐了。” 来人走到椅子位置,直接坐下。 沉默一会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张记双手撑腰,活动着腰部,一边转腰,一边说道。“你谢我什么,我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你是公司的员工,谢的话就不要说了。” “本来就是我的员工,帮你是我应该做的。只有没有后顾之忧的员工,才能安心工作。一个满心其他心思的员工,想来也没有心思好好干活。” 来人笑了笑,低着头看着地毯。 张记看不到他的表情,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任何的背叛都是不能原谅的,即使是公司内部换山头,也是背叛。 无奈的是,当需要抉择时,往往没有太多选择。 一道选择题有四个答案,可是只有一个是对的,只有一个才能得分。 对于人而言,只有一个选择对自己最有价值,最能解决当前的困境。 而这困境,往往是让人最无奈的。 “这就是你来见我的目的,低头不说话。” 当来人知道张记要来枣城时,提出要见张记一面。 张记想都没想的拒绝,一张牌,没有亮出来的时候最有威慑力,一旦亮出来,只有牌面上的点数。 来人一而再的要见一面,张记也就答应了。 “我预习了千万遍,等到真要用的时候,才知道再多的预习都是虚拟的,不是真的。” 停顿一会,来人接着说道。“我过来是想当面向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当面说一声谢谢,我心里过不去这关。” 张记想了想,安慰道。“不用谢。” 来人站起来,面对着张记,轻轻鞠了一躬,说道。“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看着来人离开,张记心里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似乎他做了一件泯灭人性的事。 转瞬间,张记就将这件事放到脑外。 每个人都有责任,他的责任就是守护好属于他的一切。 如果守护不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今天张三来偷瓦,明天李四抠块砖,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车上睡了一会,张记没有困意,穿好衣服走下楼,来到酒店外的小公园。 虽然是晚上九点多,公园里还有热情跳舞的大爷大妈。 张记停下来,听着《两只蝴蝶》的音乐,看着大爷大妈跳广场舞。 还有疯跑的三四岁的小朋友,妈妈跟在身后叫嚷着。 小朋友穿的很厚,像是一个粽子,即使摔倒在地,也不会磕破。 厚厚的衣服保护了他,保暖又保护。 看了一会,张记就回到酒店,没有羽绒服,外面的气温太低,冷的他打颤。 刚上电梯,张芸打来电话,张记想要接听,电梯里信号太差,糟杂的听不到声音,一直到出了电梯,手机信号稳定,才听见张芸说的话。 “张记,你给我打钱了?” 张记打开酒店门,跑进房间。 空调的余温让房间保持在18度,气温比外面高了15度。 “是的,到账了。” 张芸问道。“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赚的钱?” 张记打着冷战,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妈,你没看新闻吗?前天魔都有人抢银行,那就是我干的。我一个学生怎么赚钱,当然是抢银行抢来的。” 张芸笑着说道。“贫嘴,你要真抢了银行,还能让银行给你转钱。” 张记脱掉衣服,躺再床上说道。“直接让银行转到账号的。收到就行,收到我就放心了。” “妈,一直想给你说。我现在能赚钱养你,你就不要出去打工了。我每月给你钱,你就在家里种种地,种种菜就行。” 张芸拒绝道。“这哪行,你的钱我给你存起来,等你将来结婚买房子时候用。赚钱不容易,不能乱花。” “这钱我也不告诉你哥,就是你自己的,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你不结婚,不成家,我的任务就没有完成。等你成家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就不用出来打工了。” 张记无奈说道。“哪有那么多任务,我已经能赚钱喽,结婚买房子都可以自己来。实在不行,我在市中区给你买套房子,你就在这里住得了。” “市中区配套设施好,也有小公园。你没事跳跳舞,溜达溜达,多好的老年生活。” 张芸说道。“胡说,我哪里老。七十岁的还在工地干活呢,干的风风火火的。我至少还能干20年。” “不给你说了,我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张芸不由分说挂掉电话,看着手机,张记不知道那句话说错,惹得张芸这么大气性。 钱到账了,张记也就放心了。 又想起来要给张芸买金戒指和金耳环的事,转念一想,是不是也要给嫂子买礼物。 想到这里,张记陷入沉思。 第207章 村有一老 黄强开着车,和黄诚一起回黄家村。 黄强看了看黄诚脸色,问道。“爷爷,你说的史大军说的张记能同意吗?” 黄诚打开窗,让冷风吹进来。冷风灌进车厢里,瞬间冻得人打激灵。 黄强想要说关上窗,看到黄诚严肃的脸,又不敢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过了一会,黄诚关上窗户,问道。“脑袋清醒了吗?” 黄强点点头,说道。“太清醒了,鼻涕都快出来了。” 黄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没有看出这是史大军和张记的双簧,史大军肯定是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张记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 “王楼我是知道的,确实是一个空村。很多人都在市中区买了房子,搬到市中区去住。留下来的大多是买不起房子的,年老不愿意进城的,还有一些贫困户。” “要说买下来住,肯定没有必要。买下来以后,住着等拆迁倒是可以。我们这里经济这么差,想要拆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除非是史大军想要自己建房子,这个本钱就大了。” “我想啊,史大军肯定有他的计划,只是他没有对我们说。只要厂子在我们村,我们就不怕,好坏不还是有一个厂子。他总不能这边建好了厂子,那边就不丢掉吧。” 黄强点点头,说道。“最好是建房子,这样子我们村子里的人肯定占便宜。现在进城买房子,哪一个年轻人不贷款,动不动十几二十年的,得还一辈子银行钱。” 黄诚叹气道。“是啊,说到底还是穷。等我们手里有钱,也要在城里买房子,过过城里人的生活。” 黄强附和道。“就是,咱们也过过城里人的生活。对了,爷,明天张记去我们村子,我们是不是要让那几个小子离开,让他看见不太好。” 黄诚说道。“不用,多做多错,况且史大军也知道这事,谁知道他有没有告诉张记。万一他告诉张记,我们再在背后搞幺蛾子,这不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面不是人。” 黄强点点头,赞同黄诚的做法。 第二天,张记先去了北新,在办公室里和俞信谈了一会。 按照当初的协定,张记是实际控制人,但不涉及公司的管理业务,所有的业务开展也是俞信负责。 张记对此以前没有意见,现在也没有意见。 他害怕的是俞信偷梁换柱的做法,只要俞信没有针对张记的大动作,张记可以放手不管。 本来就不是以盈利为目的,只要保证没有任何亏损,略有盈利就可以。 房地产项目大多是杠杆,一块地抵押给银行,只出一个拿地钱。 开发、建房等等不是银行的钱,就是购房者的钱。 公司、银行、购房者、公司负责人就是闭环上的链条,任何一个链条有问题,就会造成烂尾楼。 没有让俞信送,张记直接下楼,坐着车离开北新,前往黄家村。 张记不想去黄家村,想要直接回魔都,然后去白沙瓦。 穆罕默德的货还有几天到白沙瓦,作为第一次交易,张记一定要在场。 另外还有田郎,也让他去一趟伊斯兰堡,亲自敲定最后的合同条款。 顾明看着疲倦的张记,问道。“要不要回酒店休息休息,下午再去也没有关系。” 张记捂着胃,说道。“胃疼,没大问题。挺一会就好了。” 顾明看着张记揉搓着胃部,说道。“长期在外,饮食不规律,极易有胃病。十人九胃,十个人中,九个人有胃病问题。” 张记笑了笑,说道。“还有人说十人九痔,这些说法是怎么统计,我就不相信真的有这么夸张。中国十几亿人口,岂不是说九成人有胃病和痔疮。” 冯军哈哈大笑,调侃道。“估计是医生自己统计的,反正找他看病的都是病人,肯定有病。” 三人调笑着来到黄家村,车子没有进村子就看到村头的田地上热火朝天的干活场面。 男女老少一起干活的场面,像是农忙一样。 每年的农忙,也是这样,家里田地太多,天气太热,只能在一早一晚加班干活。 干活的时候,大人小孩一起上,没有能闲下来的人。 半大孩子也是劳动力,大活干不了,捡捡麦穗还是可以的。 坐在车里,顾明看着几个半大孩子在搬砖,青色的砖一次摞四块,吃力又开心的搬到大人手中。 甚至还有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瘦弱的能被一阵大风吹跑。 青涩的脸色满是倔强,不服输的抱起四块砖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放下砖块,还得意的向身边的男孩子翘嘴唇。 顾明心疼的说道。“怎么还让孩子过来干活,这不是胡闹吗。万一出事,这家长能放过这些人。” 冯军面无表情说道。“孩子都上工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能够让孩子上工地,要么父母在工地,要么父母不能出来干活。”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在农村可没有儿童保护法,不论大小,都是劳动力。” 看着这场景,张记知道史大军一定让他过来的目的。 有些话是不能通过电话说的,没有温情的语言,并不能传达所有感情,更何况史大军是心软的人。 一件事一直不说,时间久了不是忘记了,就是成了疙瘩。 最怕的是一个人忘记了,一个人还记着。 张记说道。“开到村口,我们在下车。” 冯军将车子停在村口,史大军和黄诚两人看到车子,从工地里出来,慢慢的往村口走。 这次没有看见黄强,不知道他去干嘛了。 两人走到张记身边,张记问道。“村长呢,怎么没看见村长。” 黄诚解释道。“黄强去准备饭了,这事没个人盯着我不放心。那群老娘们不行,做事太糙。” “老话怎么说来着,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 张记哈哈大笑,调侃道。“黄爷爷,你这话要是让黄奶奶知道了,别说中午饭,晚饭都没得吃喽。” 黄诚笑笑,得意说道。“老娘们啊,就是的训,三天打两顿,比什么都强。现在的娘们都不行,一个个娇生惯养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这哪是娶媳妇,简直是娶了一个祖宗。” 张记几人大笑,冯军说道。“黄爷,有没有合适的,你说的这种三天打两顿的,给我介绍一个。” 黄诚大笑道。“你这么说还真有两个合适的,不过,在外面上学没有回来。” “你在这里等两天,等她们放寒假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要我说,还是农村姑娘好,上大学有文化,又能吃苦,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冯军说道。“黄爷,你说话可算话,我就等着你给我介绍。你不给我介绍,我可赖在你家里不走。” 黄诚拍着胸脯,保证说道。“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她们要是看不上你,我骂不死她。” 史大军观察张记两眼,见张记脸上挂着笑,似乎是很喜欢听黄诚和冯军聊天。 看了看时间,打断两人讲话,说道。“饭做得差不多,我们去吃饭。” 张记呶呶嘴,指向工地,问道。“他们怎么吃?” 黄诚说道。“各回各家,家里有人做饭。” 张记点点头,跟着史大军来到黄诚家里。 不是第一次来黄诚家里,看着这处宅子,不是第一次来黄诚家的宅子。 “黄爷爷,你搬家了?” 黄诚神情一顿,拍拍手说道。“换个地住,那个地啊,让给别人住了。” 饭菜已经做好,菜是农村自家种的,肉是家养的鸡和兔子,还有一条大鲤鱼。 张记看着桌子上的菜,说道。“黄爷爷,以后可别杀鸡了,养一只鸡不容易,杀了吃了太可惜。” 黄诚大方说道。“养鸡就是为了吃,不然养它干嘛。别说话了,赶紧洗手吃饭。” 痛痛快快吃了一顿饭,因为下午要回魔都,大家都没有喝酒。 黄诚热情高涨,一直讲着农村的笑话,几人听的津津有味。 说了一会,黄诚见几人心情不错,叹气说道。“现在的日子好了,有奔头了。可不是以前,家家户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气。” “大人不说,就说小孩子。半大孩子吃不饱饭,饿极了,有的都去地里刨生萝卜、刨地瓜吃。大人也是没办法,有几个身体不好的,一点重活不能干,干点重活能把肺咳出来,这可苦了一家人喽。” “正当年的年纪,落下这个病,都是年轻不注意,在外面打工起早贪黑的干,活生生累出来的毛病。还有几个是工地干活砸伤的,老板也是黑心,一分钱没赔。” 说着,黄诚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气氛很冷,没有一点刚才的欢乐。 张记盯着桌子上的鸡,宽慰说道。“黄爷爷,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已经好了,等厂子建起来,大家都有事干。” “重活干不了,就干点轻快的。都是有手有脚的人,愿意干活,太平世道饿不死人。” 黄诚笑了笑,拧一下鼻涕,说道。“是啊,大大小小的,也不能让人饿死。” 史大军补充道。“苦日子过去了,等我们生意红火了,我让大家都搬到城里去住,谁也不会在过苦日子。” 黄诚笑了两声,说道。“必须的,咱啥都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 吃完饭,张记没有去工地,直接开车回魔都。 看着越来越远的黄家村,顾明说道。“张记,你怎么想起来在这里建厂子的?” 张记想了想,最后说道。“被逼无奈啊。” 顾明笑了笑,闭上眼睛休息,毕竟前面一段路他还要开车。 第208章 有客上门 冯军开了五个小时的车,然后换顾明开车。 顾明摸着方向盘,说道。“男人就得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方向盘握在手中,就握住了命运的方向。” 冯军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说道。“你可得把握好了,我们两条命可就在你的手中。别没把握自己的命运,还让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和你一起完蛋。” 顾明大笑几声,保证说道。“军哥,放心,坐好了啊。” 张记问道。“顾明,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车?” 顾明瞬间来了精神,像是打了鸡血的公鸡,鸡冠都充血发亮。 “男人嘛,肯定是霸道,这个车开起来就像是开坦克一样。虽然没有坦克威风,也能将就着开。” “你看霸道那体量、排气量,整个就是威武男人的王霸之气。我要是有钱,肯定买一辆霸道,开出去多有面子。” 冯军嗤之以鼻说道。“拉倒吧,那车开起来不舒服,安全系数也不行。还是沃尔沃,安全系数高,各项性能参数也居前,适合家庭用车。” 顾明不满反驳道。“军哥,我们能不能好好吹牛,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吹不下去了。” “说真的,要是真的买车,我还真不买霸道。最多买一辆十五万左右的进口车,价格适中,性能稳定,保养好了开十年没问题。” “小轿车啊,不得不承认日本车的优势,他们产的汽车各项性能就是比我们国产车厉害,我们的技术还需要改进,向他们看齐,然后超越他们。” “一看到满大街的日系车,我就生气。他妈的,等到国产车和他们性能差不多,我就买国产车,支持国货。” 冯军笑了笑,重新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张记看了看外面的夜景,灯火通明的城市,一片璀璨。 “顾明,你有女朋友吗?” 顾明哭笑不得说道。“张总,不带这么挖苦人的。早就告诉你们,我女朋友跟着别人跑了,你咋就不信呢?” 张记错愕的一愣,问道。“真的假的?就你这外在条件,也是高个中的高个,怎么还有女人跟你分手。” 顾明苦笑一下,精神不振的说道。“再好的皮囊也是皮囊,没有钱,买不起房子,谁跟着你租房子住。” “说起来,还真挺对不起她的。跟了我三年,礼物都没有送过几次,就跟着我吃苦了。分了也好,她也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张记不了解安保公司的工资待遇,这个冯军几人也没有说过。 冯军之所以能够快速找到这么多安保人员,估计就是因为工资的原因。 如果安保公司工资待遇好,他们也就不会辞掉安保工作,跟着他去充满危险的白沙瓦。 穷可以带来多少问题,“贫贱夫妻百事哀”,更何况是没有成家,没有老婆的人。 “你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我在大学里认识几个女同学,介绍你们认识。” 顾明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拒绝道。“算了,就我这条件,回老家找一个差不多的就行,可不敢再找城市里的大学生。” “还是老话说的好,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也是各种鸡毛蒜皮。” 张记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虽然是陌生号码,张记还是接通电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哪怕是陌生号码,张记也会接听,就是害怕会错过某些重要电话。 “你好。” “张记,你好。我是菲儿珠宝公司的总经理张谓。” “张经理,你好,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想约你一起喝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拨冗相见。” 张谓的目的很明确,公司名称已经表明他的心思,这也正是张记等待的。 三家出货让张记有一种恐慌感,一旦三家不买他的货,或者联合抵制他,断掉资金链,后续的买卖活动很难开展。 只有快进快出,最快速度的完成价值和价钱转换,才符合他的利益。 “张总说笑,我是闲人,有的是时间。张总得空,我过去拜访您。” 张谓笑了两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托大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同济大学正门的遇见咖啡馆见。” 挂掉电话,张记伸了个懒腰,问道。“顾明,你现在住在哪里?” 张记得问题总是让顾明晕头转向,转折太快,抓不住痕迹。 冯军和他们这些人辞掉安保工作,也就搬离安保宿舍,都是在老城区或者偏远的地方租房子。 因为外出时间多,在魔都时间不长,租的也是一间单人房,一个房间就是所有。 单身汉子不讲究,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我在老城区租了一间房子,单身汉子一个,有睡觉的地方就行。” 张记点点头,说道。“冯军他们几个也是这样,在外面租房子住?” 顾明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应该和我差不多。没听他们说有女朋友,应该都是租个睡觉的地。” 张记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问下去。 魔都的房价虽然降了,但也不是很多打工人买得起的。 没有家里的帮助,单靠自己赚到买房子的钱很难。 不能说没有人做到,只能绝大多数做不到。 脑海中有一个粗略的计划,唐铭也曾经向他建议过,当时的他没有当回事,现在想一想,唐铭的建议还是需要认真考虑。 张记也下定决心,以后凡是唐铭的建议,他都要认真思考。 或许一时想不通,仔细想一想,或许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没关系,在能力范围以内,做就是了。能力范围以外,那就听一听。 回到魔都已经是夜里十点,这还是张记让顾明开慢一点的速度。 真放开速度,张记估计至少还能再提前半个小时。 看着新买的车子离开,张记直接走进小区,回到家里,直接倒在沙发上。 来回赶路,坐车坐的身体像是散架一样。 突然之间,张记想起小区门前似乎有一个按摩店,一个想法在心中升起,又慢慢的落下去。 明天还有需要见得人,张记强忍着难受,洗了澡,回到卧室睡觉。 第二天起床,张记确定了下午的航班,然后才早早来到张谓说的咖啡厅。 想着张谓从哪里找到他的手机号码,有他手机号的人不多,而从事宝石行业的人更少。 每个行业都是一个小圈子,只要在这个小圈子里,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九点半,张记来到咖啡厅,看着清冷的咖啡厅,只有轻音乐在回荡。 服务员见有人进来,上前问道。“先生您好,请问你要喝什么咖啡?” 张记看了看服务员,问道。“有没有白开水?” 服务员一愣,然后笑着说道。“有的,你请坐。” 张记找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送上白开水,还送了一小碟小零食。 打开伊姆兰汗送的《古兰经》,张记认真的看第7页。 九点五十分,一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走进咖啡馆,扫了一圈咖啡馆,看到角落里有学生模样的男生在看书。 张谓直接走向张记,他确定角落里的人就是他要见的人。 根据中间人的形容,学生,短发,脸上有伤,其貌不扬,张记符合中间人的介绍。 走到桌前,张谓直接坐下,见张记抬头看他,说道。“张记同学,你好。” 张记合上书,将书放到桌子里面,拿起单子递给张谓,说道。“张总,您好。不知道您的喜好,不敢孟浪,没有给你点咖啡。” 张谓接过单子,直接放下,头也不转的对过来的服务员说道。“拿铁。” 眼光瞥一眼《古兰经》,问道。“你是伊斯兰教徒?” 张记摇摇头,说道。“一位长者送的书,他让我好好看看。长者赐,不敢辞,长者教,不敢不听。” 张谓说道。“跟宗教人士打交道很难,信仰难交流,教徒难相处,最难得是大环境的动荡。” 张记点点头,赞同道。“看来张总没有少下功夫,把我的底子摸得很清楚。” 张谓哈哈一笑,端起服务员送过来的咖啡,轻轻品尝一口,说道。“行业也是圈子,圈子里突然出现一批宝石,而且不是自家的,总要查一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已经慢了一步,不能再慢半步。” 张记敬佩张谓的嗅觉,不仅摸清他的底细,还第一时间找上门。 在知道三家公司以第一批宝石为素材推出相关的活动后,张记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引来其他公司的警惕。 而预留下来的宝石也有了价值,不过张记不打算和张谓交易。 第一次交易怎么也得等到他从白沙瓦回来,将和穆罕穆德交易的宝石运回来,然后分为五份,交易四份,预留一份。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交易也是如此,手中必须留有一定的余量,这个余量就是底牌。 “张总还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年前还有最后一批货,等货到了,我联系您。” 得到预料中的答案,张谓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又和张记闲聊一会伊斯兰教,起身离开。 张谓离开以后,张记看了看时间,距离班级还有三个小时,他继续在咖啡厅里看书,等着冯军来接他。 第209章 亨特的突然来访 回到白沙瓦的别墅里,张记见到了斯里。 斯里已经等了张记两个小时,坐在会客厅里,看着他带来的书,惬意的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谈笑和斯里练习了一会口语,斯里很有耐心,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字正腔圆的和谈笑交流。 他指出谈笑发音的不准,纠正了谈笑的发音。 谈笑笑着说道。“我是跟着视频学习的发音,难怪感觉怪怪的,原来是发音不准。” 斯里解释道。“视频上的发音是通用语的发音,已经改变了普什图语的发音标准。只是为了简化普什图语的学习难度,但是,它也改变了正宗的普什图语。” 谈笑向斯里请教宗教信仰、人文文化、地方习俗、交流习惯,斯里耐心的讲解,犹如一位尽职尽责的老师,用心的教他的学生。 等张记回到别墅里,谈笑去接电话,只有斯里一个人看书。 张记不认识书皮上的文字,好奇问道。“斯里,你看到什么书?” 斯里说道。“《中亚地缘政治沿革》,我想看看别人是怎么畅想中亚地区的未来的。” 张记了然,对于中亚特殊的地理位置,纷争就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中亚是亚洲的心脏,谁控制了中亚地区,谁就控制着亚洲的心脏。 六条海峡锁世界,海上运输交通线被美国掌控,全面封锁了海上交通线。 构建岛链,军事强权封锁亚洲的东边,用军事挤压政治生态线。 北约不断东扩,不断给予加入北约组织国家的“特殊军事地位”,挤压俄罗斯的生存环境,也变相挤压中国的出路。 中亚被北约组织掌控,可以说是彻底将俄罗斯、中国锁死在本土。 想要改变中亚的地缘政治,发挥心脏作用,绝不是件简单事。 即使北约撤出阿富汗,不再干涉阿富汗内政,阿富汗也会陷入内部战争之中。 一个有内战的国家,不能充分发挥它的地缘政治作用。 “听着名字就知道很有深度,我可没耐心看这么枯燥的东西。” 张记坐下来,双手搓了搓脸,然后看向斯里,问道。“你说找我有事,我来了,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斯里手放在书上,轻轻敲击着书面。 眼睛的淤肿好了很多,只剩下紫色的痕迹。 “这几天我好好想了一下,与其拿佣金干活,不如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我想来给你当保镖。” 厉东来低着的头抬起来看向斯里,一起经历过一场战斗,他对斯里的军事能力很认可。 尤其是远程射击的准度,一把AK47能够打准300米外的敌人。 厉东来肯定斯里以前是一名狙击手,或者说是受过狙击训练的军人。 没有经过长期而专业的训练,几颗子弹绝对喂不出来他的精准度。 作为普什图人,他了解阿富汗境内的情况,由他作为导向,以后来往阿富汗可以少很多麻烦。 向导怎么都能找到,信任的心却很难找。 同时,一个问题也冒了出来,斯里真如他所说的静极思动,想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还是借着这个借口,故意留在张记身边。 张记脑海中不停反复,一个个想法冒出来,又被他一个个按下去。 “斯里,这是你的真心话?” 斯里了解张记的担心,毕竟一个相处几天的人,突然上门说我跟着你干,在这个动荡的环境背景下,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因为这件可怕的事,不是真心帮你,就是真心的想要弄死你。 信任很难,异国人之间的信任更难。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历史已经多次表明,这句话的真理。 “是的,我身后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停顿一会,斯里看着张记的眼睛,说道。“上一次任务是有人找到我,让我做你的向导。虽有监视的行为,但我绝对没有害你的心。” “这一次不同,一个人生活太难,我要为自己以后打算,不能整天浑浑噩噩。” 张记想了想,无论斯里说是不是真心话,一路相伴的情谊还是要认。 “没问题,欢迎你的加入。正好我也缺一个能够信任的向导,你可是我们的地图。” 斯里笑了笑,手拍在书上,说道。“谢谢。” 张记起身,站起来揉着腰部说道。“最近没有去阿富汗境内的计划,你就在这里住着。等什么时候有计划,我再通知你。” 斯里点点头,拿起书,向厉东来问道。“我住哪里?” 厉东来笑着说道。“跟我来吧。” 回到房间,房间里干净整洁,已经有人打扫过房间卫生。 张记躺在床上,想着后天交易的事情。 身边缺人,这是短时间内最大的短板。想要继续做宝石生意,身边绝对不能没有一个精通鉴别宝石的人。 诺里瓦奇是阿里介绍的,和阿里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可以一时信任,不能一直信任。 想到精通鉴别宝石的人,张记想到了伊姆兰·汗。作为合作伙伴,他和伊姆兰·汗一直保持友好关系。 双方签订合作合同,一直没有实质进展,伊姆兰·汗也没有主动联系张记。 联系最多的是办理宝石鉴定书,正规合法的宝石鉴定书洗白宝石来源,让张记可以放心的将宝石运回国内。 想到后天的交易,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几个人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各回各家。 可以借助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台子,为他装一装门面。 拿出手机,刚想给伊姆兰·汗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想也没想的接通电话,电话里是亨特的声音。 “张,你在哪里,我在白沙瓦,我找你有事。” 张记直接站起来,问道。“你来白沙瓦做什么,来找我?” 亨特说道。“张,我遇到麻烦了,需要你的帮助。” 没有太多犹豫,张记说了他的地址,然后到一楼的会客厅等亨特。 半个小时后,亨特来到别墅,看到张记时,这个美国汉子居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看到亨特疲惫的样子,比上一次见面时更加憔悴,张记问道。“亨特,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亨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有吃的,先给我们准备点吃的。” 冯军转身离开,去拿吃的。 张记请亨特和他身边的士兵坐下,亲切问道。“亨特,你找我有什么事?” 亨特叹息道。“不是我有事,是我手下的士兵出事了。他们在倒卖药品时,被英军抓住了。现在双方在打官司,只要阿富汗人指认他们倒卖药品,他们就会上军事法庭。” “我和阿富汗人谈好了,他们要5万美金。只要给他们5万美金,他们就不会指认他们。” 听完亨特的讲述,张记还是一头雾水。倒卖药品怎么需要上军事法庭,又不是倒卖枪支弹药。 “倒卖药品这么严重?” 冯军端上来吃的,牛奶、面包、黄油,还有几块卤牛肉。 亨特没有客气,和身边的士兵拿起食物就吃。 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几天没有吃饭。 等到亨特吃完,他才接着说道。“倒卖药品不是多大的事,事情坏就坏在英军。交易时被他们当场抓获,直接卸了枪,也没办法还击。” “事情闹到司令部,司令知道这件事。司令是美军,有心偏向我们,这件事情一直拖着。只要我们能私下里搞定,他就不会追究。” “阿富汗人开口要钱,我只能先满足他们。只有他们松口,不指认倒卖药品,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张记理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想让阿富汗人改口很简单,不开口就可以,怎么还需要花钱让他们改口。 张记直接问道。“如果阿富汗人拿钱不办事呢,你怎么相信他们拿钱就会办事。” “而且,这件事情很简单,你们想让他们改口,有很多方式。据我所知,北约盟军在阿富汗做了很多令人发指的事。” “几个阿富汗人,真的被你们放在心上?” 亨特摇摇头,说道。“他们身份特殊,是红十字医院的医生。这个关口,大家都在看着,肯定不能让他们出事。” “只能用和平的方式,和平解决。至于以后,我有的是办法整他们。” 亨特狠厉的眼神让张记想到草原中寻食的恶狼,随时择人而噬。 帮不帮亨特,一个新的问题摆在张记眼前。 帮与不帮都是一个错,尤其是帮助亨特做这种事情,让张记感到很不舒服。 好听是助人为乐,不好听是助纣为虐。 喀布尔时,亨特尽心尽力的顺手帮了张记,没有向张记要任何费用。 张记摇摇头,赶走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 能够给英军添堵,张记还是乐意看到的。 毕竟,是英军先惹他的。尤其是查尔斯,主动让张记不痛快。 “冯军,拿8万美金过来。” 亨特赶忙说道。“不是8万,是5万。” 张记示意冯军拿钱,安慰亨特说道。“他们要5万是他们的心里价位,你多给一点,让他们开心一点,他们办事也会利索一点。不是吗?” 亨特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张,谢谢你。” 张记笑了笑,拿起盘子里的剩面包咬了一口,然后说道。“你能找到我,是认我这个朋友。帮助朋友度过难关,是应该做的。” 亨特沉默,拿起杯子,大口喝掉里面的牛奶。 冯军取了8万美金,放在亨特面前。 亨特让身边的士兵收起钱,起身说道。“张,后会有期。” 冯军看着离开的亨特,不解问道。“你怎么帮他干这种事?” 张记一边撕面包,一边说道。“这不挺好的,左右不是东西,让他们斗吧。” “查尔斯欺负了我们,现在啊,轮到我们欺负他了。” 第210章 艾哈迈迪带来的礼物 吃完早饭,张记看到斯里在院子里打拳,一套拳打下来热的一身汗。 冯军他们几个倒是没有打拳,也没有在院子里做活动。 张记努力想一想,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几人运动或者锻炼,最基本的锻炼的也没有。 这不仅让张记好奇,冯军他们不需要锻炼身体,维持基本的体能。 伊姆兰·汗预约见面时间快到了,张记喊冯军几人一起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第二次来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张记仔细打量着这家公司,作为白沙瓦第一家专营宝石与珠宝的公司,它在白沙瓦珠宝与宝石界的地位可想而知。 在伊姆兰·汗办公室里,张记见到伊姆兰·汗。 伊姆兰·汗热情招待了张记,为他泡了一杯绿茶。 张记说道。“伊姆兰先生,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向你咨询。” 伊姆兰·汗笑着说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伊姆兰·汗使用成语,张记想到了伊尔特塔,这个坚守在潘杰希尔峡谷矿区的坚守者,也曾对他使用成语。 “我们已经达成合作意向,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宝石商家啊。” 伊姆兰·汗笑道。“张,不要着急,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大商家,过几天他们就会来白沙瓦。” 张记不确定问道。“这么巧,我来找你就有商家了?” 伊姆兰·汗保证说道。“商家一直都有,只是他们不在白沙瓦。前段时间打击恐怖主义,他们全部去矿区采矿。一是躲躲危险,一是多开采出来一些宝石为展览做准备。” “张,我建议你不要随意和外面的散家做生意,他们提供的宝石有很是合成的,不是专业人士,很难分辨出真假。而且,他们的宝石没有鉴定证书,也影响你出手。” “我们公司提供的宝石,你不用担心,百分百是真的,绝不会有假。鉴定证书你也使用了好多次,你了解他们的效力。” “做生意,可信的供货方最重要。进货渠道是最基本的保证,源头是一切的水源,源头若是被污染了,下流的河流没有一条是干净的。” 张记点点头,说道。“我多等几天没关系,我的时间很多,不介意多等几天。” “你刚才说为展览做准备,展览是你们近期的活动。” 伊姆兰·汗解释道。“这次珠宝与宝石展览是为了向世界展览我们巴基斯坦的宝石,吸引更多宝石珠宝商来白沙瓦。” 张记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吃味。 就像是是自己的东西,突然听说要被别人吃一口。 看到冯军出现在门前,张记起身说道。“伊姆兰·汗先生,既然还要等几天,我就先回去等着。” 伊姆兰·汗没有挽留,起身说道。“张,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张记和冯军一起离开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上了车,张记才问道。“联系方式拿到了?” 冯军点点头说道。“拿到了,六个人的联系方式。” 张记说道。“六个足够了。总会有人出来做事,这就够了。” 一路无话,几人回到别墅区。 谈笑在门前等着张记,见张记下车,上前说道。“田郎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和那边达成协议,还有具体几个问题没有解决,等你去伊斯兰堡去面谈。” 张记一边往房间走,一边问道。“什么问题没有解决?” 谈笑跟在张记身后说道。“一是运输问题,空运还是海运;二是年总量问题,我们定的年总量是400吨,他们要求至少800吨。” “第三是付款问题,他们要求每次交易付款必须以离岸为准;第四是时限问题,一旦确定合同,不可抗力因素他们加入了战争、恐怖袭击、边境冲突等等战争因素。” 张记停下来,问道。“是单独对我们这样,还是所有合伙人都这样?” 谈笑正色说道。“田郎说是单独对我们。” 张记站着不动,犹如孤立立荒山上的 一棵松树。 张记不动,谈笑、冯军几人也没有动,都停在各自的位置。 过了一会,张记笑了笑,一言不发的走回房间。 谈笑不明白张记什么意思,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回到房间。 “冯军,张记怎么了?他是不是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受气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冯军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本来心情挺好的,突然间就变脸了。越来越看不懂他。” 谈笑想了想,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没有遗漏田郎交代的任何部分。 张记的反应也让她奇怪,不说意见,也不说什么时候去伊斯兰堡。 第二天,张记在老城区的一幢楼里见到穆罕默德派来的人,令张记惊讶的是来人是艾哈迈迪。 艾哈迈迪看着惊讶的张记,笑着说道。“看到我很惊讶吧?” 张记笑着说道。“很惊讶,我以为会是其他人,没有想到是你。这个事情还需要你亲自过来啊,穆罕默德身边有信的过的人保护吗?” 艾哈迈迪站起来说道。“当然有,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他的安全是第一要务,绝不能出一点问题。” 张记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说什么,他也不能出事。” 艾哈迈迪踢了踢墙角的木箱子,说道。“东西都在这里,让你的人验一验。” 诺里瓦奇和迪瓦拉拉着小箱子,来到艾哈迈迪身边的木箱子,打开木箱子看着里面用绒布包的宝石。 打开他们携带的小箱子,拿出里面的检测仪器,对着里面的宝石进行鉴定。 张记来到艾哈迈迪身旁,说道。“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我们之间还是信的过的。” 艾哈迈迪说道。“穆罕默德说了,这个和信任无关,所有交易的货必须验证,这是对彼此负责。” 冯军拿出两个小盒子,张记接过盒子,拿出一个盒子交给艾哈迈迪,说道。“这个盒子是我送穆罕默德礼物,你帮我带给他。” “我没有什么送阿尔特塔的,只能送老爷子礼物,你帮我把这个带过去。” “等我有时间,我在去潘杰希尔,再去拜访阿瓦迪先生。” 艾哈迈迪接过盒子,说道。“对了,穆哈默德也给你带了礼物,上一次没有送给你是害怕你有危险,中途会丢失,这次让我带过来。” 说着,艾哈迈迪从另一个木箱子拿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说道。“这是穆罕默德偶尔得到的一块玉石,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玉,就让我送给你。” 张记接过石头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石头有三斤重。 由于不认识是什么玉石,也就没在意,直接交给冯军。 心里估摸着玉石的价格,和他送给穆罕穆德茶叶的价格,应该是差不多的价位,所以也就心安理得收下。 两人聊着天,看着诺里瓦奇和迪瓦拉鉴定宝石。 两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所有宝石鉴定一遍。 迪瓦拉用笔标记了宝石的编号,然后在另一本子上记下宝石的信息。 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迪瓦拉才忙完,起身对张记说道。“好了。” 张记点点头,对艾哈迈迪说道。“没有问题,这下我们放心了。” 艾哈迈迪说道。“恩,那就没有问题了。货我安全送到你手里,剩下的事情你和穆罕默德联系。” 冯军几人抬着三个箱子,搬到车里。 张记坐在车里,旁边坐着迪瓦拉。 “鉴定证书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迪瓦拉想了想,模糊说道。“五六天时间。这一批宝石数量很大,想要一次性搞定所有鉴定证书而不被别人发现,需要时间。” “公司已经开始清查内部员工私自赚外快的事,这样的活我做一次就少一次。以后你想要在这样办,估计很难。” 装好三个箱子,冯军上车,然后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张记。 张记接过信封,然后转交给迪瓦拉,说道。“这件事情不着急办,怎么稳妥怎么来。这是你的酬劳,街面上收上来的散钱,查不到信息。” 迪瓦拉接过信封,保证说道。“等鉴定证书全部做好,我联系你。” 张记说道。“不用联系我,你直接联系冯军。” 迪瓦拉看了看冯军,然后下车离开。 斯里启动车子,开着车往前走,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处宅子前。 张记下车,顺着道路往前走,一直走到道路尽头,左转进入另一条小道,然后敲响一个门。 门打开,开门人看见张记,侧身让他进去。 走过一条漆黑的甬道,然后在尽头右转,看到里面的别有洞天。 一间一百平方的房子里,摆着十几排书架,上面摆放着整齐的书籍。 阿克巴站在木头人字梯上,站在上面翻看着书籍,背对着张记说道。“两个美军去了你住的别墅,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 张记看着书架上的书,说道。“是的。” 阿克巴拿着书,扶着梯子下来,然后面对着张记说道。“有人看见了,想要教训你,你自己小心。” 张记抽出一本书,看着书皮上仅认得的两个字,猜测着书名。 “谁,什么时候动手,多少人?” 阿克巴说道。“要是能知道这么详细,我就不用待在这里。普什图人对美军的仇视刻苦铭心,你要小心。” “做可以,确保不被人看见。确保不被人看见,就要做干净。一件事情做不干净,就不是一件好事。” 张记点点头,将书放回去,转身离开。 第211章 田郎归来 休息了两天,脸上的疤痕终于褪掉。 张记照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脸,受伤处还有淡淡的疤痕,新的皮肤比老皮肤白一些。 近看去,新的皮肤像是一块癣,一张脸更显的病态。 斯里每天早晨都在院子里打拳,虽然冯军几人看不上,张记却看得上。 早上起来和斯里一起练拳,锻炼身体。 想起亨特的强壮的身体,张记还是羡慕不已。 试问哪一个男人不想虎背熊腰,强壮的像是熊一样。 身体已经定型,纵向不能改变,只能横向发展。 阿富汗回来以后,众人都没有再摸枪,冯军建议去郊外练练枪。 白沙瓦市区的院子里都可以打枪,郊外广阔,不会有安全问题。 谈笑外出回来,所有安保人员都回来,张记带着所有安保人员一起外出。 谈笑在家里无聊,也跟着一起出来。 斯里开着车,一路来到远离郊区的村子。 村口有人,看见车队过来,对着村子大喊一声,然后就往村子里跑。 斯里见怪不怪的说道。“你看着一会有很多人出来,场面很壮观。” 如斯里所言,等他们车子停在村口时,出来十几人,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 张记有些紧张,任谁看到十几人拿着武器冲过来也会紧张。 斯里很平淡,似乎拿捏准他们不会开枪,靠在车上,笑着看着冲过来的人。 冯军几人很紧张,情不自禁的手插进衣服里,随之准备拿枪防御。 斯里说道。“不用紧张,他们是欢迎我们们来买枪,不会攻击我们。” 果然,一群人跑过来,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叫大嚷的介绍自己的武器。 斯里起身拦在前面,说道。“我们过来买枪的,先看看再说。” 带着众人走进村子,张记看到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都是造枪卖枪的,似乎这是他们的生计。 来到一处人家,斯里进去和主人热情打招呼,并向主人介绍张记说道。“这是我们的朋友,他们过来试试枪。” 阿达招呼着众人,然后拿起一把AK47,说道。“试试这个。” 冯军接过枪,问道。“对哪里射击?” 阿达拿起另一把AK47,瞄准着自家院子的石墙,扣下扳机。 连续的嗒嗒声,一梭子子弹打完,阿达才放下枪,说道。“二十米呢,不要怕。” 冯军笑了笑,准备开枪,谈笑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 谈笑走到冯军身边,一把抢过冯军手中的枪,瞄准墙壁,嗒嗒的打完一梭子子弹。 冯军说道。“可以啊,以前开过枪?” 谈笑关掉保险,说道。“摸过几次,就是没打过实弹。” 斯里拉着阿达说道。“去村子外面,在这里射击别伤着人。” 阿达点点头,说道。“可以。” 斯里喊了几个人,跟着阿达一起去房间,抬着几个大箱子来到院子里。 大家一起来到村子外面,打开箱子,拿出里面的武器子弹,对着远处的山脉射击。 谈笑玩的很开心,打了一梭子又一梭子得子弹,似乎是枪响声能让她兴奋。 张记打了几枪,然后将枪丢给别人。 来到阿达身边,张记问道。“阿达,你这里有没有RPG-7?” 阿达笑着说道。“当然有的,这个制作不难,我们都会制作。” 张记想了想,说道。“给我准备40个。” 阿达疑惑问道。“40个,你要干什么,需要这么多?” 张记回答道。“10个RPG-7发射器,40个火箭弹。我想拿着去炸鱼。” 阿达不相信张记真的是拿RPG-7去炸鱼,不过他也不关心张记拿这些武器去做别的。 武器卖出去,就和他没有关系。刀砍伤了人,你总不能将铁匠杀了。 张记是斯里带过来的,阿里也曾经带着另一个中国人过来。 只要是熟人介绍的生意,阿达都会做。 糟乱的世道,不会因为他卖出去武器变的更糟糕,也不会因为他们不卖出去武器变得美好。 等所有人玩尽兴,斯里带着众人回白沙瓦的别墅区。 回去的路上,斯里问道。“阿达说你向他订了一批武器弹药,需要准备这么多吗?” 张记说道。“有备无患,谁知道哪天会用到。放在家里也放心,真用到的时候,可以直接拿过来使用。” 斯里沉默着开车,没有说话。 反而是谈笑说道。“我们在白沙瓦的8个人也要参加军事训练,真要是有事,还是自己靠得住。” 张记问道。“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谈笑说道。“自从决定来白沙瓦就有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时间实践。来到白沙瓦以后,发现白沙瓦没有宣传的那么严重,但也发生了田郎和成明的绑架。如果他们两个受过训练,或许也就不会那么悲观的退出。” “这段时间闲着没事,也有这么多安保人员,可以组织人员参加训练。自主自愿,只要想训练,就安排所有人一起训练。” “在严密的保护,也有疏漏的时候。打铁还需自身硬,只有自身有实力,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斯里附和道。“谈笑说的对,唯有自身强才是真的强。一旦发生危险,就是与死亡赛跑,跑得快或许能跑掉,跑的慢的真的就跑不掉。” 看着后视镜,张记没有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 不是强制的训练,就当是锻炼身体,每个人自主自愿为原则的参加。 做事情时,自主自愿是多么重要。积极参与与消极参与得到的结果完全不同。 “好啊,晚上就统计一下,看谁愿意参加。” 谈笑笑了笑,说道。“没有绑架这档子事,或许没有几人愿意。有了这档子事,估计都会参加,至少刚开始会,新鲜劲过了就不好说喽。” 车队回到别墅,张记在大厅看到田郎,这让他很惊讶。 这个时候,田郎应该在伊斯兰堡和谢里夫家族的人谈生意,怎么会出现在白沙瓦。 田郎和张记打一声招呼,然后说道。“伊姆兰·汗过来了,在会客厅等你。” 伊姆兰·汗没有通知的来访,也让张记好奇,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喜欢自作主张。 来到会客厅,张记亲切的向伊姆兰·汗,问道。“伊姆兰先生,您怎么有时间过来。有事您打电话说一声,我直接过去就行。” 伊姆兰·汗笑着拿出请柬,交给张记,说道。“展览会已经准备好了,五天以后举行,我是特意来给你送请柬的。” 张记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绝对是包藏祸心,一份请柬怎么不能送,还需要他亲自来。 想了想这几天做的事,似乎只有鉴定证书的事瞒着伊姆兰·汗。 不过,这件事情不单是他这么干,能够和公司搭上话的人都会高价买鉴定证书,然后加价卖出。 散家很喜欢公司的鉴定证书,一份有效力的证明文件能说明他们卖的宝石是真的,不是那些假的。 合成宝石是宝石,不过它是假的,一个假货能卖什么钱。 “真是太感谢,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去。” 伊姆兰·汗见张记收下请柬,笑了笑,说道。“白沙瓦的宝石商人也会陆续到白沙瓦,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张记说道。“可以,我喜欢认识新朋友。” 沉思一下,伊姆兰·汗别有意味得问道。“张记,你身边没有宝石鉴定师,这很影响你做生意,要不要我给你推荐我们公司优秀的宝石鉴定师。” 听到伊姆兰·汗的话,张记拿不准他掌握那些信息,是私底下联系他手底下的鉴定师还是意指迪瓦拉。 模糊的疑问,只能用模糊的答案回答。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说实话,手底下没有经验丰富的鉴定师,我都不敢进货,就怕被别人骗。如果伊姆兰先生能够帮忙,介绍几个经验丰富的鉴定师,我绝对双手欢迎。” 伊姆兰·汗笑了两声,点出这个问题,他相信张记会收敛起他的那些小动作。 想要挖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人,他还是太年轻。 哪一个进入公司的人没有经过审核,岂是随随便便就被招进公司。 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要确保所有人员的可靠性,伊姆兰·汗也是下了一番手脚,才确定将现有的鉴定师招入麾下。 要是能够随随便便被人挖墙脚,岂不是他的失败。 事情已经说完,伊姆兰·汗决定告辞,起身向张记说道。“张记,你也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展览会上见。” 送走伊姆兰·汗,张记喊来冯军,问道。“六个鉴定师都没有同意私下接活?” 冯军答道。“态度很坚决。” 张记皱着眉头,来回跺了几步,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接着问冯军。“你开价是多少?” 冯军有点迷糊,价格是张记自己的定的,怎么还问他。 “一次2000美金。” 说完“一次2000美金”,冯军感到不精确,又补充道。“现金。” 张记笑了笑,说道。“挖墙脚挖到墙根,这堵墙啊,迟早会塌。不用再联系他们了,伊姆兰·汗都急了。” “这事先放一放,等鉴定证书到手以后在挖。” 冯军点点头,看到田郎走来,对着张记呶呶嘴,自顾的离开。 第212章 篮子里的鸡蛋 田郎上前说道。“去你房间吧,我有事和你谈。” 张记点点头,带着田郎去他房间。 田郎没头没脑的突然回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当面说。 张记不禁想,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讲,不能通过电话联系。 带着满心的好奇,来到他的房间。 田郎关上门,仔细看了看房间,问道。“没有监听吧?” 这个问题难住了张记,一直住在这个房子里,没有向监听方面考虑过,也就没有检查。 不确定是否有监听,也就不能给田郎准确答复。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谁会无聊来监听。 张记说道。“不确定,没有检查过。” 田郎笑了笑,说道。“可能是我太敏感,这些天在伊斯兰堡过的太辛苦,让我神经严重敏感。” 张记给田郎倒一杯水,然后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田郎接过水杯,喝一口水后,双手握着杯子,说道。“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方便,所以我就回来当面和你说。” “张记,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陷入了谢里夫家族的纠纷之中,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能做进出口贸易。” “到了伊斯兰堡,我见到了你让我联系的人,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商谈纺织纱进出口贸易。” “一开始就不太顺利,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不信任,虽然因为我是中国人对我还算客气,可是一旦谈到合作细节,他就很不耐烦。” “对了,你让我找的是伊扎姆·谢里夫,他是谢里夫家族的旁系子弟,负责纺织纱的进出口贸易。” “反复商谈后,我们也达成了合作意向,开始商谈合作细节。等到这个时候,我意外知道了一个秘密,也就是这个秘密阻扰我们的谈判进度。” 像是听故事一般,张记给自己倒一杯水,捧在手里。 “一个秘密,什么秘密?” 田郎又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是谢里夫家族的内部事情,他们家族成员大多都知道这件事。” “我们是伊姆兰汗·谢里夫介绍过去的,就是因为伊姆兰汗·谢里夫这个人,成了我们谈判的最大阻碍。” “伊姆兰汗是他的现用名,他的曾用名是瓦哈兹·谢里夫,他是谢里夫家族的第三个孩子,是根正苗红的谢里夫家族核心人员。从小接受优质教育,也曾因为父辈政治野望破灭流亡。” “正是这段流亡历史改变了他的价值观,流亡途中他见识到底层人民生活的困苦,经济发展两极化的贫富差距,男女不平等对女性的残暴。八年流亡生活让他思考巴基斯坦的未来,他想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结束流亡生活后,他在英国留学三年,美国留学三年。后来又去了其他国家游学,观察、学习各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环境和政治管理制度。俄罗斯呆了一年半后,他去了中国,在中国待了三年半。” “然等他回到家族以后,就提出改革,主张让更多穷人拥有土地,大力发展工业经济、农业经济,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打破家族政治、军阀政治、部落等落后的政治生态,建立一党执政的政治。” “这一改革主张受到家族反对,他也被家族镇压,伊扎姆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他被‘镇压’了。心灰意冷的瓦哈兹开始研究宗教,想要在宗教中找到解脱之路。” “让他离开谢里夫家族的诱因是因为他研究宗教时,看到阿里·布拖的改革政策,他研究了阿里·布拖的改革措施,总结他改革失败的原因,根据巴基斯坦现实情况,提出了新的改革政策。” “他主张建立新的党派,保护公民基本权利、禁止种族、男女性别歧视、教派歧视,加快推动银行、交通运输、钢铁等重要行业的国有化。同时,推动农村土地改革,将土地分给农民,让农民有地可种。” “你也知道这种改革必然触动各方利益,谢里夫家族就掌握着许多重工业,这相当于是削弱他们家族的实力。瓦哈兹被家族下令关禁闭,虽然后面也把他放出来,他也就没有在待在旁遮图省。” “离开旁遮图省之前,他还自己组织党派,因为没有资金来源,没有政治资源支持,党派成立半年也就解散了。” “后来的事情就很明确,他开始潜心研究宗教,然后就来到白沙瓦,一直待在这里。” “运动党后面有他的影子,虽然他做的很隐蔽,也能找出蛛丝马迹。这也是我花了大代价在伊斯兰堡穆斯林派党员口中得到的信息。”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形势也是这么个形势。想要继续做纺织纱进出口贸易,不是旁遮图省就是信德省,如果旁遮图省不行,我们只能去信德省。” “我们公司在白沙瓦注册,生意往来在伊斯兰堡,贸易税收也是一个问题,我们是在白沙瓦缴税,还是在伊斯兰堡缴税。虽然这是一个小问题,里面却有一个大问题。” “旁遮图省是穆斯林联盟的地盘,西北边境省是运动派的地盘,我们在那个地方交税可以说是为那个党派提供资金,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当我知道这么多事情时,我都吓死了。我们来做生意,怎么就成了党派斗争的矛盾点。张记,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个说不准我们就真的回不去。” “你做宝石生意没有问题,白沙瓦有完整的商业生态链,不用考虑这些问题。若是我们还想涉足纺织纱、皮革等进出口贸易,就要考虑好所有问题,确保所有问题不出错,至少不能成为矛盾点。” 听完天田郎说完所有问题,张记感到他就像是听了一个故事,这些事情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和田郎一样的想法,只是做生意。 没有想到生意背后,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甚至涉及党争和家族内幕。 张记想了想,说道。“看来很多人还记着瓦哈兹,害怕他卷土重来。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这件事情很棘手,你让我好好想一想,要想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解决隐患的办法。” 放下茶杯,田郎说道。“事情只有两个解决方法,要么不做,这样就不会有任何 问题,要么就让所有人放心,我们只做生意。” “要让所有人放心很难,有时候不是我们想怎么做,而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无论我们怎么做,不得不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放心。” 张记笑了笑,说道。“放心的做法也很简单,成为其中一份子,也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成为一份子,享受着便利,也承担着危险。” “我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很难在党争之中幸存。一旦两党开战,死的最快就是我们这些外围的小虾米。铁蝴蝶都能被恐怖袭击,更何况是我们。” 田郎叹口气,低着头看着地毯。 张记看着田郎模样,有些想发笑。 田郎就像是他以前的样子,踌躇满志又犹豫不决。 “害怕吗?” 田郎抬起头,看向张记,笑着说道。“有点害怕,不过更多的是兴奋,我就在想我怎么做,才能够在这样困难的局面下打开新局面。” 张记说道。“所以你来就是告诉我你的新想法的?铺垫了这么久,也该说出来吧。” 田郎哈哈一笑,没有丝毫尴尬,自信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成为一份子的事,这就是解决的办法。” “自古以来的硬道理,打不过就加入。我们在成立一个公司,彻底摆脱白沙瓦的束缚,以融入到旁遮图省为目的。” 张记问道。“为什么不是谢里夫家族?” 田郎摇摇头,说道。“谢里夫家族是实力最强的家族,却不是唯一的家族。我们不单和谢里夫家族做生意,也要和其他家族做生意。” “旁遮图省以谢里夫家族为核心,紧靠核心,和其他任何可能的合作对象合作。独木难支,做生意也是,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白沙瓦也是一个篮子,也不能将白沙瓦当做唯一的一个篮子。 可是,去哪里再去找这么好的篮子。 “可以撇开白沙瓦,不能撇掉伊姆兰汗·谢里夫。” 停顿一下,张记接着说道。“你去撇掉白沙瓦,我来搞定伊姆兰汗。我们还不能离开他,他是我们合作的纽带,万一有什么事情,他的分量比我们重。” 田郎点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我明天就回伊斯兰堡,尽快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争取回家过春节。” 春节快到了,一年即将过去。 乌飞兔走,时间就这样过去。 “没问题,看你的速度。即使办不完也没事,年后再说。” 田郎笑了笑,起身离开张记房间。 张记坐在房间里,再次回忆一遍田郎说的情况,虽然一边倒是最适合的选择,也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才过去多久,就想着单飞了。 对于田郎来说,张记是不是也是一个篮子呢? 想到这里,张记又想到唐铭,他那番掣肘的话音犹在耳,振聋发聩。 第212章 新朋友 第二天,田郎吃完早饭后和张记说一声,然后直接回伊斯兰堡。 张记想了想,将所有事情在脑袋里捋了捋,最后决定还是不去找伊姆兰汗·谢里夫。 这件事情牵扯到他个人和家族的关系,也牵扯到党派竞争,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的。 只要能够解决问题,让进出口贸易顺利进行,没有必要去找他解决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 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不得不他出面时,再去找他也不迟。 在伊姆兰汗决定充作中间人牵线时,也预料到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不论是针对他个人的卡脖子,还是针对整个贸易活动背后利益的纠缠。 张记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这是不是伊姆兰汗对他的考验,在有利益纠纷时,考验他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是白沙瓦这边,还是谢里夫那一边,或者是他个人这一边。 想到这里,张记摇头发笑,他不得不承认他高估了他个人的作用。 个人在国家面前不过是芸芸大众一分子,就算是总理和总统,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分子。 分子就是分子,就像是棋子,神之一手决定胜负局的棋子也是棋子。 一个棋子,怎么可能和棋盘对抗。 横纵十九道,三百八十一个点,最多只占四口气。 连成大势,也不过一局输赢。 对于棋盘,见识胜负和输赢,不过是一局一局的黑白子。 太多执棋的手,也不过是几场输赢。 放空脑袋,让所有思绪飞出脑外。 次来到诺里瓦奇的小店,诺里瓦奇热情的招呼张记进店。 张记是他店里的客户,也是他干私活的大客户。 另外,诺里瓦奇非常喜欢张记这个人,每次和张记合作都很愉快,这是他喜欢张记的原因。 “诺里瓦奇,四天后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举办珠宝宝石展览会,你去不去?” 诺里瓦奇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公司最看不起我们这些街头摆摊的,怎么会让我们去。” 张记一愣,没想到一句简单的话伤害了诺里瓦奇。 作为白沙瓦执牛耳的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确实不会邀请这些街边开店的人去参加展览会。 想要参加展览会,达不到一定规模,是不会被允许的。 “我这次来是邀请你陪我一起去,你算是我宝石的老师,了解我的水平,没有你在身边长眼,我都不敢去。” 诺里瓦奇笑笑,想了一下,说道。“没问题,我也想去展览会见识见识。” 突然,诺里瓦奇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诧异的看了看张记,然后挂掉电话。 “张记,有人通过我,邀请你去参加一个小型聚会。” 张记奇怪问道。“小型聚会?” 诺里瓦奇说道。“白沙瓦几个宝石商人,我会从他们手里进货。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你在我这里,让我邀请你去参加聚会。” 张记站在店里架子前看着摆在架子上的一块装饰石头,然后问斯里。 “斯里,你了解这些宝石商人吗?” 斯里摇摇头,说道。“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不了解。” 张记转身看向诺里瓦奇,看着诺里瓦奇问道。“诺里瓦奇,你认为我要去吗?” 诺里瓦奇沉默一会,拿起一小块宝石,摸了又摸,说道。“我建议你去。你和阿富汗的宝石商人有合作,但是他们毕竟是阿富汗人,将宝石运过来意外很多。” “白沙瓦的宝石商人不一样,他们运输宝石意外情况很少,多一个渠道,多认识几个朋友是没错的。” 张记说道。“好,我们过去吧,不能让朋友等太久。” 诺里瓦奇高兴的点点头,转身收拾店铺,准备将店铺关上。 走出店铺,张记给冯军一个眼神,冯军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等诺里瓦奇关上店铺,钻进他花花绿绿的小车,探出头说道。“跟着我。” 斯里开着车,紧紧跟在诺里瓦奇车子后面。 车子开到郊区,然后拐了弯,驶向部落的方向。 开到一处偏僻村庄,诺里瓦奇停下车,等斯里将车并排停好,对斯里说道。“车子停在这里,我们走着进村子。” 下了车,张记看着静谧的村子,问道。“怎么来到村子里了?” 诺里瓦奇介绍道。“这虽然是个村子,但也是一处庄园,是大地主穆斯塔克的庄园。” “他也是以为宝石商人,拥有几处矿脉。三代人都是宝石商,到他这一代虽然有些没落,丢了几处矿脉,但他仍然有实力。” 张记恍然,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趟不会平静。 跟着诺里瓦奇走进村子,来到一处农家庄园。 庄园很漂亮,犹如一处世外桃源。 砖块垒起来的房子,刷着黄色、绿色的油漆,勾勒民俗特色。 仔细打量远处的房子,张记怀疑他不是在白沙瓦,而是来到欧洲庄园。 哥特式的建筑,突兀在民族特色房子中,显得特别别扭。 继续往前走,张记看到一群人在的湖边钓鱼。 几张长长的木桌子摆着,桌上放着这个季节难得一见的水果。 桌子旁边不远处是三个烤架,烤架上烤着三头羊。 诺里瓦奇带着张记来到穆斯塔克身边,躬着腰向穆斯塔克问好,然后介绍张记说道。“穆斯塔克先生,这位是张记,中国来的朋友。” 穆斯塔克将鱼竿交给身边人,脱下手套,伸出手说道。“张记,久闻其名,今天终于见到本人。” 张记有点奇怪,穆斯塔克从何处听到他的名字,握住穆斯塔克的手,说道。 “我是久闻穆斯塔克先生之名,一直催着伊姆兰·汗先生介绍,他太忙了,总是没有恰当时间。” 穆斯塔克大笑道。“刚刚成立的公司,伊姆兰·汗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 张记说道 。“是啊,展览会还有四天时间,这四天够他忙的。” 穆斯塔克向桌边走去,然后坐在椅子上。 张记落后穆斯塔克半步,见穆斯塔克坐下,也拉出穆斯塔克身边的椅子坐下。 穆斯塔克打量着张记,想不通就这样一个人是怎么能和穆罕默德做生意,穆罕默德又是怎么看上张记的。 穆罕默德选择张记肯定有他的理由,虽然穆斯塔克不了解其中理由。 失去穆罕默德,虽然损失不多,也是一个损失。 损失总让人心疼,更何况穆罕默德已经拒绝他们提出来的合作。 “张先生,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你是否能帮我解惑?” 张记看着远处的山脉,说道。“穆斯塔克先生请问,我知无不言。” 穆斯塔克问道。“你和穆罕默德是如何认识的?” 说到穆罕默德的认识,张记情不自禁的想到塔里兹这个中间人,正是塔里兹绑着他去见穆罕默德,虽然没有见到。 幸亏当时没有见到穆罕默德,如果当时见到穆罕默德,或许张记就不会坐在这聊天,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两人的认识可以说是不打也相识。 “我去法扎巴德见了他一面,就这样认识的。” 穆斯塔克听完张记的回答,皱着眉头,然后眉头舒展,似乎是认可这个答案。 穆斯塔克调查过张记,也知道张记的发家史,就是因为走私一批美军缴获的宝石,然后走上这条路。 穆罕默德不是普通人,不会随随便便就能认识。 岂是去见一面,就能建立合作关系。 任何一个行业都不待见新人,因为他们不值得信任。 信任的建立需要合作,更需要时间,一点点积累,才能相互信任。 或许是美军居中介绍,穆罕默德才会和张记做生意。 美军也想在着其中掺和一脚。 世界很大,而美军想在地球任何一片土地都掺和一脚。 这也是两个美军进入张记居住别墅的原因,虽然不知道一个小时两方谈了什么,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匆匆来,然后匆匆离开。 穆斯塔克指了指湖边的两人,然后介绍道。“你看湖边,穿白色衣服的是纳拉姆,穿灰色衣服的是拉瓦尔塔,他们也做宝石生意,是我的伙伴。” “想在白沙瓦这个地方做点事很难。你也知道白沙瓦的名声不好,很多都不愿意来白沙瓦。” “你能来白沙瓦我们很开心,尤其是中国来的朋友。中国朋友喜欢宝石,对于宝石得喜爱和我们一样,都是宝石的忠实粉丝。” “欧洲人对宝石有偏好,他们更喜欢蓝宝石、绿宝石、红宝石,对颜色的偏好决定他们的消费。白沙瓦出产的绿宝石、碧玺、尖晶石品质都很好,中国朋友也很喜欢。” 张记附和道。“是啊,我也是因为喜欢宝石才来白沙瓦。本来想和当地朋友做生意,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跑去和阿富汗人做生意,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啊,转念一想,这也许就是真主的安排,让我兜兜转转之后,还是和白沙瓦当地人做生意。有一句怎么说来着,遇见的时候晚一点,或许能遇见更好的。” 穆斯塔卡哈哈大笑,说道。“听说你和美军有一些关系,能说说这个吗?” 张记闻言一笑,说道。“五湖四海皆朋友,我喜欢交朋友,有几个美军朋友,也有几个英军朋友。” 说道“英军朋友”,张记就想到查尔斯少校,尤其是查尔斯不加掩饰的嫌弃,虽然嫌弃,想一想也是朋友——敌对的朋友。 穆斯塔克歪头大喊道。“纳拉姆、拉瓦尔塔,放下你们的鱼竿,过来认识认识新朋友。” 张记看着穆斯塔克转移话题,轻轻的笑了。 第213章 我不会钓鱼,会炸鱼 纳拉姆、拉瓦尔塔放下鱼竿,并肩走来。 张记站起来,等两人走到近前,轻轻鞠躬以示尊敬。 纳拉姆、拉瓦尔塔伸出手和张记握手,然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纳拉姆抱怨道。“穆斯塔克,你的池塘里没有鱼,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穆斯塔克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没有耐心,钓鱼最需要耐心。一杆、一饵、一颗心,最重要的就是静。” 拉瓦尔塔打趣说道。“纳拉姆,这就像是你在女人身上,一定不能快,要稳住。” 穆斯塔克和拉瓦尔塔哈哈哈大笑,纳拉姆却一脸骄傲说道。 “我的实力岂是你能了解的,绝对是稳中求进,进中凶猛。” 张记听着三人聊这种话题,让他对伊斯兰教教徒有了新的认识。 他接触的教徒都虔诚的遵守教义,没有一个口舌花花的讲黄色笑话,而且是当着他这个外国人面前。 这一刻,张记严重怀疑这三人不是虔诚的教徒,一个虔诚的宗教徒虽说有也会违背教义,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在外人面前故意违背教义。 张记看着三人,虽是聊天,却不知道三人找自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三人肯定有他们的目的,不然也不会闲的让张记来到这里。 穆斯塔克摇摇头,笑了笑,纳拉姆、瓦尔塔两人的笑话上不了台面,只会让张记误会他们的意思。 “张记,你会钓鱼吗?” 张记摇摇头是,说道。“我不会钓鱼,没有耐心。如果半小时没有钓到鱼,我的耐心就用完了。” 纳拉姆问道。“喜欢吃鱼吗?” 张记看向纳拉姆,看到他阴郁的眼神闪着幽光。 大脑快速旋转,张记肯定他和眼前的三人应该有他忽略了的细节。 人是第一次见面,但肯定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冲突,或者是利益纠纷。 三人是宝石商人,张记也做宝石生意。一个是卖家,一个是买家,买家和卖家之间没有太多利益纠纷。 如果有利益纠纷,那就是竞争。 可是,张记没有和三人做过生意,也没有和白沙瓦当地人做生意,也就没有利益纠纷。 哪里还有被隐藏的信息,还有被忽略的细节。 “我的老家是内陆地区,河里面多是草鱼,肉柴而且刺多,很不好吃。后来去了魔都,喜欢吃海鱼,肉质鲜嫩,关键是刺少。” 纳拉姆大笑着说道。“是啊,谁不喜欢吃肉质鲜嫩,刺少的鱼。不过,那也要有一副好胃口,不然,吃下去消化不了,很伤身体。” 张记拿起眼前的的杯子,轻轻挪了位置,说道。“年轻人嘛,新陈代谢快,消化快,还是要多吃饭,不然容易饿。” “人一旦饿了就容易出事,饿极了更容易出事。” 瓦尔塔接着说道。“还是年轻人好哇。身体好,胃口也好。不像是我们这些老年人,身体都是毛病,也没什么胃口。” 张记对着瓦尔塔笑了笑,然后看向湖面,不在和三人对话。 微风吹过,湖面霎时波光粼粼,颇有半江瑟瑟半景象。 穆斯塔克也看向湖面,说道。“当初为了这片湖,我可以是费一番力气。人工挖胡不容易,挖了好久才有这规模。” 张记回想起老家的湖和大运河,尤其是大运河。 到了夏天,三五成群的小伙伴结伴一起去大运河游泳。 这还不是最快乐的,最快乐的是大人也有时间的时候。 很多大人在附近的水泥厂工作,他们会偷偷弄到一些黑火药。 将黑火药塞进玻璃瓶,雷管用泥土封住。 摆着小船,来到运河中心。 看到哪里鱼群多就丢两个玻璃瓶,两声巨响以后,河面飘着密密麻麻的鱼。 张记不喜欢吃鱼,草鱼太多鱼刺,吃起来容易卡嗓子。 但是,他喜欢捞鱼。将一条一条鱼捞起来,用狗尾巴草串成一串,提着回家。 物质贫乏的90年代,鱼是吃到最多的肉食。 随着河道管理越来越严,尤其是有了巡河游艇后,再也没有人炸鱼。 “小时候跟着大人一起去河里炸鱼,一声黑火药的巨响,那是开心的号令。” 瓦尔塔看一眼穆斯塔克和纳拉姆,说道。“要不再重新体验一下炸鱼的快乐。” 张记摇摇头,说道。“小时候快乐很简单,长大以后就没有这快乐了。” 穆斯塔克唤来一个人,对着他耳语几句,然后对张记说道。“快乐就是快乐,没有体验过,怎么知道不快乐。” 张记看向穆斯塔克,问道。“穆斯塔克先生,您叫我来,不是叫我来钓鱼的吧?” 穆斯塔克笑着说道。“有一个节目请你过来看看,没有到时间,我们先玩点别的。” 来人端着一个木箱,放到桌子上。 穆斯塔克打开木箱,张记看到一箱子手雷。 穆斯塔克拿出一颗手雷,说道。“钓鱼就不钓了,我还真没有炸过鱼,我也想尝试一下手雷炸鱼,看他能不能让我快乐。 张记笑了笑,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也拿起一颗手雷,握在手上。 穆斯塔克来到湖边,拔掉保险,随意的将手雷丢进湖中。 一声爆炸声,伴随着飞溅起来的水花,有几条鱼飘在湖面上。 穆斯塔克感到不爽,又拿起两颗手雷丢进湖中,湖面上又飘起来几条鱼。 波光粼粼的湖面,波光粼粼的鱼儿。 穆斯塔克大笑两声,说道。“没有想到炸鱼也能让我开心。纳拉姆、拉瓦尔塔,你们也来试试。” 张记看着玩的兴起的三人,脑袋愈发迷茫,这三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让他过来,真的只是想让他看他们三人炸鱼。 还有他们说的节目,究竟是什么节目。听着名字就知道不会是好节目。 张记将手雷丢进湖中,看着爆炸炸出来的水花和飘着的鱼,心中并没有感到一丝快乐。 又丢了几颗手雷,穆斯塔卡回到座位上,看着湖面说道。“每一件事都需要尝试,没有尝试过,又怎么能知道这件事的意义。” 张记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的脑袋已经转的有些累,太多未解的疑问需要他思考。 万允万当,不如一默。 问题不清楚,微笑的沉默是最好的自留地。 张记微笑着思考着没有解决的疑问,怎么也不能和眼前三人联系在一起。 诺里瓦奇在烤着全羊,全然没有任何想要过来的意思。 作为白沙瓦宝石商人,眼前三人无疑占据重要地位,以至于诺里瓦奇自觉的知道他只是一个引路人,不是能坐在桌子上的人。 烤全羊滋滋冒油,飘着香味。 张记不止一次吃过烤全羊,对这种美食已没有当初的兴奋。 纳拉姆说道。“有点饿了,直接吃饭吧。吃完饭,再去看节目。” 穆斯塔克说道。“好啊。” 然后,看向张记,说道。“张记,你这个年前人陪我们三个老人吃顿饭,你可要多吃一些。准备的食物很多,我们三个人可吃不完。” 张记笑着说道。“长者赐不敢辞,我一定多吃。” 烤全羊切好端上桌,配着张记不知道的白色饮料,张记吃的很开心。 很久没有吃水果,尤其是过季水果。不知道怎么保存的,哈密瓜像是刚刚摘下来的一样。 浓郁的果香,仅仅是闻着,就已经让人流口水。 一口咬下去,甘甜、香脆的哈密瓜,让张记怀疑他以前吃到的是假的哈密瓜。 “这个哈密瓜是巴基斯坦产的?” 瓦尔塔笑着介绍道。“卡拉奇的哈密瓜,吃着是不是很香。” 张记回答道。“确实很香,让我怀疑我以前吃的哈密瓜是假的。” 瓦尔塔说道。“哈密瓜主要看产地,你们中国新疆的哈密瓜品质很好。瓜果生香,拿在手里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果香。” “我还记得第一次吃新疆花蜜瓜,吃了一口,都想要定居在新疆。” 张记笑着说道。“是啊,新疆是一个好地方。喀什地区就有很多巴基斯坦人定居,饮食和风俗文化也深受巴基斯坦影响。” 拉瓦尔塔放下羊肉,拿起布擦了擦手,然后拿起一块哈密瓜咬一口。 “虽然冷冻的很好,吃着就是没有当季的味道。真正的水果还是要吃当季的,不是当季的,总有一股冷冻的味道。” 张记没有吃出冷冻的味道,或许是因没有吃过当季的哈密瓜, 没有对比。 这一刻,张记暗下决心,明年一定要搞几个新疆哈密瓜吃,尝一尝正宗的新疆哈密瓜和市面上卖的哈密瓜有什么不一样。 吃一口就让人想要定居的哈密瓜,味道一定很好。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聊天内容也很轻松。 作为新加入的宝石买家,张记受到卖家的欢迎。 拉瓦尔塔建议张记,宝石交易尽量撇开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不要通过公司进行交易。 虽然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鉴定证书具有权威效力,但是相应的税收也是让人心疼的一笔钱。 鉴定证书有很多方式解决,没有必要用税收去解决。 张记赞同瓦尔塔的建议,这不是他的国家,只要在自己国家缴税就可以,谁愿意在别的国家缴税。 正聊着,外面走了一个人,眼神阴郁的看着张记几个外国人,然后在穆斯塔克耳边耳语几句。 穆斯塔克点点头,站起来说道。“走吧,节目已经准备好了。张记,你也跟着一起过来。” 张记不明所以,跟着三人一起外面走。 第214章 石刑 几人来到村子里一片开阔地带。 张记看到很多村民聚集在一起,义愤填膺的叫嚷着。 8个人拿着铁锹,在地上挖着坑。一人跳到坑里,露出腰部以上位置。 张记不明所以,看向诺里瓦奇,见诺里瓦奇一脸平淡,小声问道。“诺里瓦奇,他们在做什么?” 诺里瓦奇看了看张记,淡然说道。“他们在准备惩罚别人,这是一种古老的刑法。” 张记问道。“什么意思,挖坑将人埋了?” 诺里瓦奇压低声音,说道。“不是挖坑将人埋了,而是限制住人的行为,然后用石头砸他们,一直砸死为止。” “这是古老的刑法,也是被禁止的刑法。不过,在一些偏僻地方,或者是部落里,还有人坚持使用这些刑法惩罚犯错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人犯错了,不过既然能够石刑,一定是罪大恶极。” 停顿一下,诺里瓦奇歉意说道。“张记,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看这个,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穆斯塔克说想要认识你,和你做生意,我才会带你过来。” “如果知道是让你看这个刑法,我怎么也不会带你过来。这也是我的罪,我要向真主承认我的错误。” 张记看着四周兴奋的人,不明白一个刑法为什么让他们这么兴奋。 这个时候想要离开肯定不行,穆斯塔克三人也不会让他离开。 或许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让张记亲眼看一遍他们的精心准备的“节目”。 私下行刑被禁止,而且,诺里瓦奇也说这是已经被废除,并禁止的刑法。 为什么穆斯塔克还要私下进行,又是一个疑问。 很快一男一女被人拖着来到挖好的坑边,蛮横将他们丢到坑里。 有人按住犯人肩膀押着,有人往坑里填土。 一直到将土填满坑,泥土限制了活动范围,将人死死固定在地上,像是一个木桩子。 一个老者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然后开始讲话。 张记没有全部听懂讲话,讲话大体意思是两人都犯了罪,男人公开撕掉焚烧《古兰经》,这是是对真主的亵渎。 女人作为有夫之妇,和别人的男人私通,罪大恶极之至,理应受石刑之罚。 老者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石头丢过去。 一个石头开始,然后是所有的石头,不停向两人砸过去。 张记看着兴奋发狂的人,心里有一些害怕,斯里来到张记身边,站在他的左边,说道。“张记,我们可以离开了。” 张记摇摇头,呶呶嘴,示意站在不远处警戒的人,说道。“这场刑法不结束,他们是不会让我离开的。”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他们叫我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看看这场惨无人道的刑法。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纠纷在哪里,肯定是有的。” “杀鸡儆猴的手段,鸡还没有杀死,怎么能让我这只猴子提前离开。” “人类的悲哀之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悲哀。可怜之处,必有可恨之人。” 斯里说道。“我已经联系家里人,他们到达这里还需要四十分钟。” 张记一愣,问道。“你说他们会对我不利?” 斯里愣愣说道。“有备无患,安全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安心,真的有事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石刑是被禁止的刑法,他们私下行刑,肯定有恃无恐。你要小心,牵扯到这种事情里,对你很不利。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也会有不大不小的麻烦。” “穆斯塔克肯定是故意的,石刑这种刑法是不会让外国人看到的。他们故意让你看到,肯定有他的用意,拿不准他的心思,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最好是现在就离开这里,这才能万无一失。” 张记点点头,被绑的男人砸伤很重,上半身被砸的不像样子,一片血肉模糊。 村民们依然很兴奋,石子不停落在男人身上,不停加重他身上的伤。 看着血肉模糊的样子,张记感到一阵恶心。胃部剧烈翻腾,吃下的食物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 强忍着不适,张记看着穆斯塔克三人。 三人站在村民中,也拿起石头不停向男人丢去。 男人没有了动静,以奇怪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村民们开始频繁的对女人丢石块,石块雨点一般的落在女人身上。 张记看到女人绝望的眼神,像是一潭搁置很久的死水,已经发臭发黑。 突然间,村民全部停下来,目光齐齐看向中间的两个十几岁的孩子。 孩子站在人群中,瘦削的身体轻微颤抖,在村民目光逼迫下,将手中的石块丢向女人。 张记看到女人眼中一点波动,像是湖面的波澜,动了一下,然后又变成一潭死水。 村民们欢呼雀跃,像是完成了盛大的仪式,庆祝孩子丢出手中的石块。 穆斯塔克来到张记身旁,说道。“我中国的朋友告诉我,入乡随俗,张记,你要不要随俗?” 张记看着穆斯塔克,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说道。“我巴基斯坦的朋友告诉我,要遵守巴基斯坦的法律,这是巴基斯坦的人间制度。要信奉伊斯兰教,因为真主教会我们爱。” “我认为他说的很对,我呢,既要遵守法律的人间制度,也学会了真主的爱。我想这才是随俗。” 穆斯塔克玩味的看着张记,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拒绝的话。 不过,对于眼前发生的事,任何一个不参与者都是异类。 异类怎么能够成为伙伴,同类才成信得过的伙伴。 只有一起做坏事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不一起做坏事反而让人担心。 穆斯塔克不由加重了语气,说道。“你看看身边的村民,你不加入他们,你让他们怎么想,他们又会怎么做。” 张记不客气反驳道。“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三位是怎么想的?你们把我叫过来,说要和我成为朋友,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我也认识一些巴基斯坦朋友,他们很热情也友好,不会逼迫朋友做他不想做的事。” 穆斯塔克笑道。“是吗?这么说你就是不同意喽。” 女人也没了动静,静止般的歪在地上。 村民们却没有放过她,还是不停丢石块。 石块沾了血迹,掉落在女人身旁。 说话间的功夫,纳拉姆、拉瓦尔塔也来到张记身旁,站在穆斯塔克身边,笑着问道。 “张记,你对这个节目感觉怎么样,喜不喜欢着个节目?” 张记看着三人,穆斯塔克的玩味,纳拉姆的阴沉,拉瓦尔塔的微笑,三个表情不同的脸,让张记看的想吐。 似乎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张记说道。“谢谢三位的招待,我还有事情,就此告辞。” 拉瓦尔塔笑着挽留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回去,再玩一会。” 张记笑着拒绝道。“已经打扰很久,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 拉瓦尔塔还想挽留,穆斯塔克给他一个眼神,然后对张记说道。 “既然你想走,那就回去吧。都在白沙瓦,相见还是能见到的。” 张记点点头,再次向三人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诺里瓦奇跟在张记身后,和他一起离开。 走出村子,张记快速跑到路边,胃部翻腾已经控制不住。 胃酸腐蚀着食道和口腔,张记感到胃要吐出来一样。 斯里看着张记,虽然历经战争的残酷,张记仍旧退不去和平年代的积习。 等到张记吐完,厉东来开着两辆车来到,看到吐得稀里糊涂的张记,问道。“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记忆浮现,张记又感到胃部抽搐,对着地面又开始吐。 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能吐得只有酸水。 吐了一阵子,张记接过厉东来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又喝了几口。 车队快速离开村子,向白沙瓦驶去。 张记看着外面的荒凉景象,问斯里道。“那两个人为什么被石刑?” 斯里慢条斯理说道。“男的是因为故意焚烧《古兰经》,这在宗教国是决不允许的。女的是因为通奸,和别的男人通奸也是不允许的。” 张记深呼吸几口气,说道。“在我们国家,这样的事情虽然不被允许,也不至于遭受这样的处罚。” “虽然是不同的国家,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接受不了,怎么能够让人遭受这样的刑法。” 斯里说道。“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习俗,虽是一种陋习,也曾是维护管理的手段。我不赞同这样的刑法,却也阻止不了这样的陋习。” “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农村也可以发展起来。女性可以获得地位,不在被歧视,不在被贩卖,也不再遭受家庭暴力而无处诉说。”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来,我不知道,只能祈祷真主快让信仰他的教徒们,能够真的理解他的教义。”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们要有希望,相信这一天始终会到来的。” 斯里笑了笑,安心的开车。 第215章 展览会 过了两天,展览会如期举办。 张记带着诺里瓦奇,一起来到展览会现场。 考虑到谈笑8人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做,张记也带着他们一起,让他们也来参加展览会。 长期待在白沙瓦,以后肯定会和宝石商人打交道,避免他们被骗,张记认为有必要对他们进行简单的宝石知识普及。 至少能够懂得一些基本知识,不要心血来潮买宝石的时候,被人用假宝石骗。 来到展览会大厅,张记看到伊姆兰·汗、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三人站在一起。 拉瓦尔塔建议张记买卖宝石时,撇开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单独进行买卖活动。 说白了,就是走私宝石,然后给走私的宝石穿上一件合身衣服,换一个地方展示给众人。 走私贸易在白沙瓦很活跃,不单是宝石走私,还有其他商品走私。 最严重的是汽车和汽车零件走私,占据汽车行业的大头。 走私不被允许,在这里,似乎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 尤其是过境贸易,打着过境贸易的幌子,干着走私的勾当。 伊姆兰·汗对着张记招招手,示意张记过去。 张记对诺里瓦奇说一声,径直走到伊姆兰·汗身旁。 伊姆兰·汗拉着张记介绍道。“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他是张记,特意从中国来白沙瓦投资,做进出口贸易和宝石生意,你们以后有很多合作机会。” 瓦尔塔笑着说道。“张记,以后我们可要好好合作。” 张记笑着回应。“一定一定。” “好好合作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句洪亮的声音,张记转身看到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满满的络腮胡子长满了脸,只能看到一双牛眼大小的眼睛。 汉子看着张记,牛眼中闪着光,像是湖中波光。 伊姆兰·汗责怪说道。“默哈兹,你可是来的最迟,怎么了,又有什么事牵绊着你的脚步?” 默哈兹笑着说道。“能有什么牵绊我的脚步,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在信德省逛了一圈,没有看到好货,我就回来了。” 穆斯塔克说道。“信德省能有什么好货,你去边境还有可能。怎么没去边境运点油过来?” 默哈兹大笑说道。“我运一点油有什么用,不如你们啊,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钱就全部跑到口袋里。我可是羡慕的很。”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张记微笑着沉默。 对于默哈兹,能够和穆斯塔克斗嘴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且,默哈兹明显和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不对付,双方肯定有过节。 伊姆兰·汗在中间调和着说道。“来者是客,客人就好好的做客,不要在主人家里闹笑话。” 默哈兹笑着说道。“是啊,我可是一个好客人,绝对不在主人家里闹笑话。伊姆兰·汗经理,我看了一下展览会上展示的宝石,好货不多啊。” 伊姆兰·汗说道。“好东西当然要藏起来,哪能轻易就拿出来展示。你也是一个宝石商人,怎么问出这种问题。” 默哈兹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然后看向张记。 “张记,是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默哈兹,也是宝石商人。” 张记伸出手握住默哈兹的手,像是婴儿握住大人的手,瞬间感觉到渺小。 默哈兹的手老茧很厚,摸着有些咯人。 “张记,中国人,很高心认识新朋友。” 默哈兹哈哈大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鸭子的叫声。 “默哈兹先生,站在你的身边,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小孩。” 默哈兹笑着说道。“外在面貌而已,不用在意这些。只有虔诚的心,才是真主的真心。” 诺里瓦奇来到张记身边,说道。“那边有一批展览的蓝宝石,各种品质的都有,你可以去看一下。” 张记笑着说道。“好的,稍等。” 然后,张记转身对默哈兹说道。“默哈兹先生,我要去那边学习宝石知识,等会再过来和你聊天。” 默哈兹瞥一眼穆斯塔克三人,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说道。“你去忙吧,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张记笑了笑,和诺里瓦奇一起离开。 走到诺里瓦奇说的蓝宝石展览的柜台,诺里瓦奇看了看周遭没人,心有余悸说道。“吓死我了。” “张记,我建议你不要和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默哈兹走的太近,你应该也感到双方之间不对付。他们之间的矛盾很深,可以说是仇恨。” “你是一个外人,好好做生意就行,不要被他们之间的仇恨牵扯进去。万一真的牵扯进来,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张记低头看向柜台上的宝石,头也不抬的问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诺里瓦奇解释道。“默哈兹本来不做宝石生意,他在伊朗边境做走私生意。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耍手段坑了穆斯塔克一把,拿到了一处宝石矿脉,从那时候开始,他才开始做宝石生意。” “穆斯塔克肯定不让他好好干,总是给他找一些麻烦。默哈兹也不是受欺负的人,劫了几次穆斯塔克运往泰国的宝石。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过几次手,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张记抬头看向远处的默哈兹,没有想到默哈兹还有这样的故事。 几个人面色冷峻的经过张记身边,张记看向几个人,向诺里瓦奇问道。“这几个人的胸牌写的什么?” 诺里瓦奇只看到背影,没看到胸前的胸牌,说道。“没看到。” “张记,这一次你一定好好考虑,和谁做生意都是做生意,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出售的宝石有质量保证,你和他们你做生意就可以,不要和穆斯塔克、默哈兹任何一方有牵扯。不论你和谁做生意,都会得罪另一方。” 张记点点头,眼睛却盯着刚刚经过的几个人。 几个人给张记一种阴冷的感觉,就像是那些极端的宗教徒,浑身都是冰冷。 看了一圈,也认识了该认识的人,张记决定回别墅区。 伊姆兰·汗大力筹备展览会,发了很多请柬,却没有多少人到会场参加展览。 次贷危机没有过去,人们还沉浸在次贷危机的余波中,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宝石这些奢侈品中。 白沙瓦的客观环境也是原因之一,很多商人不会亲自到白沙瓦来进货。 白沙瓦更像是一个集散中心,四面八方的宝石集中到这里,然后散到世界上其他地方。 张记叫来谈笑,让她招集8人一起回去。 谈笑没有拒绝,将8人刚刚集中在一起,会场上就爆发一阵惊呼声。 一个人从背包里拿出一小桶汽油,不由分说的倒在自己身上,嘴里大喊着听不懂的话,用打火机点燃他自己。 还有另外两人也复制了他的动作,汽油浇在身上,然后点燃自己。 一声爆炸声响起,气浪吹翻奔跑的众人。 张记跳到柜台后面,紧紧靠在柜台上,用柜台挡住爆炸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物体。 安保人员快速冲进来,拿起灭火器对着三人破碎的尸体灭火。 斯里大声喊着“张记”,奔跑在大厅里找他。 张记从柜台后面战起来,因为躲避的及时,他没有受伤。 斯里和冯军一前一后跑到张记身边,看到他没事,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记命令道。“不要管我,快去找谈笑几人,他们不能有事。” 斯里和冯军点点头,斯里留在张记身边,冯军一边跑一边喊着谈笑。 谈笑8人聚集在一起,距离爆炸的地方比较远,还有一棵柱子为他们挡住气浪,几人有轻微擦伤和摔伤,没有其他问题。 冯军看到谈笑几人都是轻伤,说道。“所有人不要出去,快去东北角落里待着,一会我们一起出去。” 拿出手机,拨通厉东来几人电话,让他们拿着武器到展厅东北角。 厉东来几人对宝石没有兴趣,也就留在车里玩手机。 一起留下的还有其他安保人员,都留在车里吹牛聊天。 接到电话,厉东来大声说道。“拿家伙,打开保险,准备干活。” 人员迅速行动,打开车后箱,拿起武器跟着厉东来冲进展览厅。 所有人在东北角集合,在厉东来武装保护下快速离开展厅。 展厅外面已经来了大批警察,封锁了所有通道,禁止人员出去。 警察看到一群人荷枪实弹的出来,瞬间举起枪瞄准,大声命令让说有人员放下枪。 张记走出人群,来到前面,对警察说道。“我们是参加展览会的中国商人,请让我们离开。” 警察拒绝道。“放下武器,所有人原地蹲下。” 张记无奈拿出手机,拨通伊姆兰·汗电话。 不一会,伊姆兰·汗急匆匆赶过来,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对着警察说道。“他们是我邀请来参加展览会的客人,让他们离开。事情我已经和你们局长说了,你接电话。” 警察接过电话,对着电话说了两句话,然后将手机还给伊姆兰·汗,下令让所有人让开通道。 伊姆兰·汗还想说点什么,张记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走出通道。 在众人的保护下,车队快速离开展览会场地,回到别墅区。 第216章 默哈兹来访 回到别墅区,众人才真正将心放进肚子里。 突如其来的爆炸太危险,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幸好他们是幸运的,距离爆炸中心比较远,只受到一点波及,没有太大伤害。 张记看了看回来的众人,大家都是擦伤,没有一个是重伤,这让他心里舒一口气。 真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他也没有办法向受伤人员的家人交代。 即使留下来工作是自觉自愿,承担的风险也必须是没有生命危险。 只要不死,张记能接受一切后果。 如果人死了,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因为他而死了,一切的后果都没有任何意义。 “大家都累了,回房间休息。这段时间外面很紧张,尽量不要外出。如果外出,一定带上保镖。” 待众人散去,厉东来来到张记身旁,小声建议道。“恐怖袭击不知道针对的是谁,不我们也要小心,这事还没完。” 张记点点头,叫来斯里,耳语一番,斯里神情严肃的出去了。 打开电视,张记就坐在大厅里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着恐怖袭击的消息,警方如何控制现场,已经解救多少人人,将多少受伤人送到医院。 好消息是没有人死亡,听到这里,张记忍不住想要关掉电视。 爆炸中心有很多人,就近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死亡的。 不过,这不是张记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谁为这起恐怖袭击负责。 一直到中午时分,没有任何组织宣称为这件事情负责。 关掉电视,斯里回到客厅,对张记说道。“默哈兹来了,他想要和你谈一谈。” 想到默哈兹,张记想起来这头野熊一般的男人。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时候,默哈兹找他干什么? 默哈兹是走私商人,肯定有很多手段出货,不需要和他合作。 除了合作,默哈兹还能找他什么事情。 而且,默哈兹和穆斯塔克三人之间的关系紧张,和他走的太近,就会如诺里瓦奇说的,会站到穆斯塔克对立面。 这一点是张记绝对不想的,无论如何,张记都不想得罪白沙瓦的地头蛇,更何况这还是一头地头蛇群。 穆斯塔克有足够的实力堵死张记的路,让他在白沙瓦混不下去。 有客来访,不见也不合适,想来想去,张记还是决定见一见默哈兹,看看他的牌面。 斯里领着默哈兹来到会客厅,张记热情起身,对着默哈兹说道。“默哈兹先生,欢迎您能来做客。” 默哈兹哈哈大笑,声音洪亮而有力。 默哈兹伸出手和张记握握手,作为熟知中国礼仪的他,知道如何和中国人打招呼。 “张记,你不怪我这个时候来做客,我就谢天谢地喽。” 张记请默哈兹坐下, 说道。“怎么会,默哈兹先生能来做客是我的荣幸。” 谈笑泡了两杯茶,端上来放到默哈兹和张记身前。 默哈兹看一眼谈笑,然后正色说道。“张记,你很危险,你知道吗?” 张记笑了笑,说道。“默哈兹先生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决定做些什么?” 默哈兹说道。“即听到了一些话,也绝定做些事。” 谈笑皱着眉头,手指情不自禁的敲着椅子。 张记看向谈笑,忽而一笑,说道。“默哈兹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就是一个投资的商人,怎么会有危险。谁会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 默哈兹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一口茶,说道。“你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可是很有实力。十几个退役军人武装的力量,杀熊也够了。” “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已经得罪了一些人,这些人正准备对付你。你得罪的人你也认识,就是穆斯塔克三人。” 说完,默哈兹端着茶杯,直勾勾的看着张记。 穆斯塔克出现在谈话中是张记预料到的,他们三人会对付张记,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穆斯塔克为什么要对付他? 犯罪尚且有动机,双方可以说是合作关系,即使有利益纠葛,张记相信三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付他。 “默哈兹先生,能说说我是怎么得罪他们的吗?” 默哈兹放下水杯,说道。“就像我知道你去他们的庄园做客,还参观了石刑。他们也会知道我来这里见你,和你谈论很久,并达成合作。” 张记哈哈大笑,看着默哈兹,摇头说道。“默哈兹先生,谣言止于智者。穆斯塔克三人不是傻子,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谣言。” “就算你做出一些合作的动作,他们也会等我的反应。没有我的配合,你的戏要怎么唱下去。独角戏,可不是一出好戏。” 默哈兹笑道。“真主都阻止不了谣言传播,更何况是普通人。你不会和他们做生意,也不会和我做生意。只要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中国有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这笑脸天天过来,粘着你,腻着你,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谈笑敲击椅子的手指一停,厉声道。“好客来了有好酒,恶客来了有大棒。” 谈笑话音一落,默哈兹扭头看向谈笑。 他没有想到坐着的这个女子如此刚烈,毫不隐晦的摆明底线。 看着谈笑坚决而果断的脸,默哈兹心里默默认可谈笑这个女人。 在白沙瓦这样的地方生存,没有三分血性,三分果敢,三分不择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任何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都必须有对别人比对自己更狠的一颗心。 “谣言已成,你的任何做法都没有意义。” 张记举手打断默哈兹,起身为默哈兹端茶,等默哈兹接过茶时,张记问道。“默哈兹先生,你到我这里一趟,绝不会是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我是直肠子人,没有弯弯绕绕的肠子。您就直说您的来意。” 默哈兹端着茶,不喝茶,也不放下,就这么端在手中。 过了一会,默哈兹才摇头失望说道。“我说真心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既然如此,我就说两句实话,第一句,穆斯塔克对你不怀好意,第二句话,我们可以合作。” 张记端茶喝一口,有将茶杯端在手中,问道。“我们怎么合作?” 默哈兹说道。“所有你能从市面上买进的货,都可以从我这里九成价格拿到。” 再次喝一口茶,张记看向茶杯,茶叶沉到杯底,茶汤翠绿。 “为什么?我可不相信默哈兹先生不想赚钱?” 默哈兹说道。“我就不想你和穆斯塔克做生意,就是这么简单。” 张记笑了笑,放下茶杯,说道。“我会和他们做生意,也会和默哈兹先生做生意,我想这并不冲突。” 默哈兹摇摇头,说道。“这很冲突,你要相信这一点。”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看似有选择,其实根本没有选择。要么是我,要么是穆斯塔克,你不会有两得的选择。” 张记说道。“我还可以选择不和你们任何一人做生意。” 默哈兹拿起杯盖轻轻刮杯沿,说道。“你能做到吗?” 张记肯定说道。“我想活着,如果能够不得罪任何一方,没有人对我不利,损失一点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默哈兹沉默一会,突然问道。“张记,你说这杯茶,我是喝呢,还是不喝。” 两难的问题,看似询问的问题,答案已经在两人心中。 张记看着默哈兹,摸不清他真实想法,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 喝与不喝的决定权不在张记,而在默哈兹手中。 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一个态度,是他想要态度 ,还是他得不到的态度。 张记深呼吸,吐出一口气,说道。“生死不死,生生不生。喝与不喝,全看默哈兹先生的心情。” 默哈兹没有听懂张记说的第一句话,不过,这不妨碍他知道张记的真实想法。 思考一会,默哈兹端着茶杯,一言不发的离开。 张记坐着没有动,也阻止谈笑起身相送。 张记明确知道穆斯塔克对他有想法,而且是不善的想法。 矛盾点在哪里,张记一直没有想明白。 但是,他相信,肯定是有矛盾点存在,肯定是他没有想到的点。 谈笑看着张记,不理解他的做法,为什么对默哈兹如此软弱,没有一丝强硬。 张记从法扎巴德回来,给他一种血性的感觉。而他的这种血性,在别人当面威胁时,却选择软弱。 “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对待默哈兹?” 谈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为什么,向一个怂包一样。” 张记说道。“默哈兹先生能够和穆斯塔克三人成为对手并活到现在,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过来看似是威胁我,何尝不是对我提醒。我知道穆斯塔克对我有敌意,却不知道敌意来自哪里。” “风雨欲来风满楼啊,真让人头疼。默哈兹不会是敌人,他只是一个烟雾弹。” 谈笑紧皱眉头,思考着张记说的话的分量,称了一会分量,说道。“你的话有几分真?” 张记笑了笑,说道。“学姐,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学校的,我不会骗你。” 谈笑嗤之以鼻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绝不相信你不会骗我。” 张记一愣,他实在想不通这个英武之气的女人怎么这么快看透他的心。 尴尬笑了两声,在谈笑的鄙视中,张记慢慢走向房间。 第217章 老城区绑架事件 伊姆兰·汗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两人的汇报。 当其中一人说道“损失100万”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发怒。 伊姆兰·汗猛拍桌子,对着两人大声骂道。“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究竟是谁,谁安排的这一切。” 两人唯唯诺诺的离开办公室,等办公室只剩下伊姆兰·汗一人时,他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无望的靠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爆炸事件太突然,虽然新闻说没有人死亡。 伊姆兰·汗明确知道有6个人距离爆炸中心很近,当场被炸死。医院里还躺着被波及的众多伤员,其中不乏有身受重伤的,这些人能否活着,也要看运气。 谁安排了这一切? 这个问题自爆炸以后一直盘旋在伊姆兰·汗脑袋里,可任凭他如何想,也猜不透谁是幕后主使。 幸运的是,几个重要宝石商人没有受伤,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默哈兹等人没有受伤。 还有受邀出席展览会的人,都是轻伤,没有一个重伤,也没有一个死亡。 伊姆兰·汗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定是真主保佑,一定是真主保佑。 事已至此,再想要努力的去做一些事情,也已经没有机会。 除了在白沙瓦本地的宝石商,其他地方参加宝石展览和受邀出席的人大多已经离开白沙瓦。 伊姆兰·汗原计划等他处理好展览会事情以后,一一前去拜访安抚,尽量减小恐怖袭击的附带影响。 没等他处理完展览会的事,出了展览馆的大门,已经有人直接离开,丝毫没有给他留一点挽留的机会。 他还能怎么做? 只能祈祷这个时候不要再出事。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件小事,都会成为蝴蝶效应震动的翅膀。 蝴蝶翅膀轻轻扇动,引发的海啸不在千里之外,就在白沙瓦这个巴掌大的地方。 谁在阻止这一切,谁在希望白沙瓦一直乱下去。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伊姆兰·汗的思考。有心不接这个电话,耐不住电话一直响。 伊姆兰·汗拿起电话,话筒刚刚放在耳边,电话里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 说了几句话,挂掉电话,伊姆兰·汗颤抖的拿起桌子的水杯,不管里面的水已经冰凉,大口喝了几口。 抚慰好自己内心的波澜,他接着想如何处理眼前的波澜。 默哈兹端着茶杯回到住所,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不眨眼的盯着茶杯。 张记,一个中国商人,刚刚到白沙瓦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突然成为各方注视的焦点。 默哈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会成为一个焦点。或许是国籍带来的优势,才让他在这里享受优待。 阿墨看到默哈兹回来后,一直盯着茶杯看,不知道他亲爱的父亲究竟怎么魔怔了。 轻轻来到默哈兹身边,阿墨轻声问道。“父亲,你在看什么?” 默哈兹回过神来,看向阿墨,笑着说道。“你怎么回来了,没在学校里呆着。” 阿墨回答道。“已经放寒假了, 在学校呆着也没意思。听说你在白沙瓦,我就过来了。” 默哈兹轻轻叹气,然后对阿墨说道。“想好去哪里留学了吗?这个问题你要尽快下决定,拖下去会对你不利。” 阿墨不知道默哈兹为什么非得让他出国留学,虽说身边很多同学都出国留学。 他自己并不想出国留学,不论是欧洲,还是美洲,都没有他想去的国家。 很多留学归来的同学,在他看来,思想的转变的太转折,似乎是被国外的思想浸染,让他们的思想变得不再纯粹。 这一点让阿墨很排斥,作为真主虔诚的信徒,怎么能违背真主的教诲。 默哈兹的坚持让他无奈,想要拒绝,也没有一个好的理由。 能够出国留学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对他而言,不是一件他想做的事。 “父亲,我不想出国留学。” 默哈兹看着阿墨,看着这个他唯一的儿子。 生活的优渥让他不知道世间风雨,正是这一点让默哈兹担心,如果他有一个意外,谁还能为这个稚嫩的小树苗遮风挡雨。 政府的反恐活动决心很坚决,越来越频繁的活动也让他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作为一名走私商,默哈兹清楚地知道他是在刀尖上行走,任何一个不小心,刀尖就会割伤他。 一旦他身上有血腥味,就会引来无数想要吞掉他的鲨鱼。 “阿墨,如果你没有中意的留学国家,我向你推荐一个。” 默哈兹停顿下来,脑海中出现张记。 作为比阿墨还小的少年,张记可以说是一颗小树,虽然小,却已经独自能够挡风遮雨。 “阿墨,你可以去中国。” 阿墨听到中国,低着头想了想,看着默哈兹热切的眼神,他脑袋突然一空,没有再坚持他自己的想法,轻轻点了点头。 默哈兹开心的笑了,伸手摸了摸阿墨的脸。 刘慧带着安保人员走出别墅区,一天的封闭生活让她气闷。 展览会上看到很多宝石,突然间她世界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那些亮晶晶的石头,就像是天空中的星辰,点亮她的黑夜。 和男朋友打了一会电话,说到宝石时,男朋友不在意的态度让她更加烦躁。 她没有向男朋友要一个宝石的想法,只是和他说一说她所见识到的“市面”,就招来男朋友冷嘲热讽的怪话。 什么“出国好厉害”,“你自己买去啊”,“跟着老板见识了世界,是不是也见识他的厉害”。 每一句冷嘲热讽就像是一根针,不停的戳她的心。 刘慧知道老城区有宝石一条街,是门市店一样的小商家出售宝石。 查了查银行卡上的钱,刘慧决定去宝石街碰一碰运气。 尽管谈笑建议她不要外出,刘慧还是一意孤行的离开。 来到老城区,看着一个个开着门卖宝石的店铺,刘慧心里那点郁闷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随意走进一个店铺,看着摆放着在柜台上待售的宝石,刘慧不敢拿起来,只低头看着。 老板看出刘慧是中国人,热情的招待她。直接将刘慧留意最久的宝石拿起来,放到她手里,用英语说道。 “放心看,没事的。” 刘慧道一声谢,将粉红色的碧玺那种手中,看着可爱的粉红色,就像是小狗粉粉嫩嫩的鼻子在拱她的心。 看了一会,刘慧询问了价格,虽然600美元已经是老板让出天价,她还是买不起这一小块碧玺。 离开第一家店,连续逛了七八家店铺,刘慧失望的发现,她的存款根本买不起任何一个她看中的宝石。 失望的走在街道上,刘慧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动拐角处,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三个男人,在安保人员没有反应过来时,枪口已经抵在肚子上。 两人一人抱住刘慧上身,捂住她的嘴巴。一人抱住双脚,抬着就要离开。 刘慧剧烈的挣扎,想要将挣脱两人有力的手臂。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挣开。 低沉的声响击中一人大腿,子弹穿透大腿,将大腿打成一个血洞。 枪响声打破街道的安静,刘慧重重摔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流着血往前爬的人。 厉东来、顾明快速来到刘慧身前,检查她身上没有伤口,对刘慧说道。 “没事了,不要怕。” 顾明拿出一块绒布,擦掉两把手枪上的指纹,将枪交给随行跟刘慧来的巴基斯坦安保。 “是你们开的枪。” 两名安保人员错愕的接过枪,看着手枪,明白顾明他们的顾虑,点点头,说道。“我们明白。” 见两人没有反对,顾明拿出手机,说道。“报警吧。” 跟随刘慧的安保人员接过手机,拨打警局号码,将他们经历的事情经过说一遍,然后几人站在原地等着警察过来。 厉东来、顾明一直陪着刘慧,一直到警察过来,到警局几人录完笔录,才在警察的陪同下回到别墅区。 张记和谈笑站在门前,等着刘慧。 见到刘慧平安回来,谈笑上前握住刘慧的手,陪着她回房间。 经过张记身边时,刘慧突然停下来,对张记说道。“张总,对不起。” 张记看着刘慧笑了笑,宽慰说道。“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过去了。” 刘慧还想说什么,谈笑硬拉着她回房间。 事情已经发生,人没有事就是最好的事。 这个时候去纠结刘慧为什么要出去,完全没有必要。 张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阿克巴看着震动的手机,无奈的拿起电话。 “消息?” “城郊一个小团伙,主要是阿富汗人,干走私的活计。” 挂掉电话,张记又给阿里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来别墅区。 一直到阿里来到别墅区,他还不知道张记为什么叫他来。 张记看着阿里不急不慌的步子,心里有升腾起一些火气,不是对阿里的不满,而是对这个世道的不满。 客观环境没法改变,能改变的只能是人心。他只能为一些人的心加上一些分量,让他们知道,随意动中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里来到张记身边,看着张记把玩着一块粉红色的碧玺,好奇问道。“张记,你找我有事?” 张记说道。“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我的人,你说这事怎么办?” 阿里脸色一变,事情发生的突然,他还没有接到消息。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在展览会遭受恐怖袭击的档口,这事情也必然在关键时刻埋下了地雷。 看着张记的样子,阿里知道张记已经有了决定,之所以叫他来,无非是让他当传声筒,将事情传给伊姆兰汗。 “你想怎么做?” 张记笑了笑,说道。“不着急,怎么也要等到吃完晚饭。” 第218章 最先伸出来的手 晚上八点,张记的手机震动两下。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手机,仿佛手机震动了所有人的心。 张记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然后将手机递给阿里。 阿里接过手机,看到手机里的信息,阿里的心慢慢往下沉。 如此精准的信息,精准到每一个人的出生日期,这不禁让阿里怀疑,谁在给张记提供信息。 白沙瓦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多,调查信息而已,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困难的是精准。 一条信息可以左右一场战役,可见信息的作用。 张记看着大厅里的安保人员,上一次马尔丹之行的人回到白沙瓦,如果他们没有跟着过来,张记没有太多能够信任的人。 正是这些人存在,让张记有叫板的能力。 如果给他们提供充足的武装力量,张记相信眼前的十五人绝对能够对抗一支正规武装力量。 这是张记的底气,也是他在白沙瓦的底气。 “斯里,你留下守家。” 斯里一愣, 没有想到张记会将他排除在外。 斯里点点头,默默的看着张记起身,带着所有人 一起离开。 五辆车快速离开别墅区,驶向不知名的地方。 斯里看着车队离开,站立在门前,冷漠的风吹着他的脸,就像是此刻他的心。 二楼的房间,谈笑站在窗前,也看着离开的车队。 张记没有对她说为什么离开,谈笑还是能猜到一些。 第二次绑架,虽然是意料之外,也可以看出来白沙瓦很多人对中国人的态度。 在他们很多人心中,即使中巴友谊万岁,还是有很多人别有居心,对中国人的态度不友好。 刘慧作为一个女孩子,不是田郎和成明。如果她真的被绑架了,后果不堪设想。 无人能够保证人权和人性,任何的伤害对刘慧而言都是难以磨灭的磨难。 如果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或许,世界上就会少一个人。 想到这里,谈笑不禁猜想,张记会怎么做?他会怎么对待这一次实施绑架的人。 作为白沙瓦的外国人,很难把握做事的度。 激烈一些,过分了;妥协一些,软弱了。 谈笑笑了笑,将所有猜测排除脑外。 敲门声响起,谈笑转身打开门,看到刘慧站在门前。 “进来吧,好点了吗?” 刘慧笑了笑,笑容很难看,就像是木偶一样,笑容只是她脸上的一个表情。 “我听见车声,我想问问是不是有车离开?” 谈笑点点头,说道。“张记开车离开了。你就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刘慧咬着嘴唇,低着头看着地毯。 过了一会,刘慧抬头说道。“谈笑,你害怕吗?” 谈笑一愣,然后说道。“怕啊,我也害怕。可是我知道任何害怕都没有意义,我们能做的就是做我们能做的,即使害怕,也要做完自己能做的事。” 刘慧点点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擦了擦眼泪,刘慧坚定说道。“我会的,谢谢你。” 车队慢慢驶出白沙瓦,路过卡哈其市场时,张记眺望着点点灯光的市场,心里恨死了藏在这里的一些人。 慢慢接近一个破旧的村庄,整个村庄一片漆黑。 因为政府反恐,前段时间在村庄里搜到恐怖分子,继而将村庄为数不多的人全部带走。 至于村民被带到哪,无人可知。 车子停在距离村子一公里以外的路上,所有人下车,慢慢的摸向村子里。 张记和阿里走在最后,看着十五人战术性的前进。 阿里问道。“你想把他们怎么办?全部杀掉吗?” 张记摇摇头,黑夜是所有人的保护色,掩盖所有的丑陋。 “杀人犯法,我们作为守法的公民怎么能够在异国他乡践踏法律。” 阿里不相信张记说的话,接着问道。“你想怎么处理?” 张记想了想,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道规律。他们怎么对我们,我就怎么对他们。” 阿里笑出声来,说道。“他们绑架了你的人,你也要绑架他们吗?” 张记说道。“为什么不呢,这也是可以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被绑架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身上有定位器,还是害怕的要命。” “任何一个意外都会让我丧命,更何况是一个女生。或许这是她这辈子最危急的时刻,没有厉东来出现,你说她的命运是不是就被改写了?” 阿里想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我不能为未发生的事情做结果推测。” “张记,这何尝不是这个国家女人的命运。你去过阿富汗,应该知道哪个国家对女人的歧视,战争已经在剥夺他们生存权利,人为的灾难也在摧毁她们。” “真主创造这个世界,没有对任何人不公平,可是不公平就这样发生,摧残着每个人的精神。” 张记反驳道。“我是一个人,不是神。我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不会分心去管其他事。更何况那是别国内政,不是我能评判的。” 战斗打响,枪声在村子上空喧嚣。 张记停下脚步,听着一声声枪响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枪响声,也习惯了这剥夺生命的声音。 枪声停了一会,张记和阿里继续往前走。 在枪声再次响起来时,他们就停下来,等到枪声安静在前进。 来回三四次,枪声没有再响。 张记和阿里走进村子,他们闻到浓厚的血腥味。 没有管血腥味的来源,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到村子深处,张记看到或蹲或躺在地上的九个人。 无一例外,九个人都受了伤,鲜血不停地流,让周围的空气中都是血腥味。 张记问道。“阿里,你说能问出来是谁指使他们绑架的吗?” 阿里摇摇头,说道。“拿钱办事,这也是规律。白沙瓦鱼龙混杂,想要问出来很难。最多就是找到黑手套,没有太多意义。” 张记想了想,还是说道。“还是问问吧,知道一点是一点。” 阿里蹲下来,看着眼前的人,用普什图语和他们对话。 阿里和九人都聊了几句,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这让阿里很恼火,任何人面对得不到自己想要信息的事都会恼火,更何况阿里曾经是警察。 拖着一个人来到角落,一把匕首扎在大腿上。 阿里一句话不说,连续扎了三刀,问道。“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掉。第四刀你想让我扎在那个位置,你说那个位置能让你站不起来?” 被扎的人大喊大叫,张记听着恐惧颤音的“我不知道”,心里对这个人充满了同情。 想要赚钱有很多办法,唯一没有风险赚钱的办法就是不要惹到不该惹的人。 尤其是沾灰带黑的人,更不能惹到不该惹的人。 有命赚钱,没命花钱,这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阿里如法炮制的审问了五个人,唯一得到有用的信息就是他们藏货的地址。 冯军带着人将九人藏起来乱七八糟的货物全部搬出来,除了一包零碎的宝石和一万美元现金,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张记看了看,直接让冯军和其他人分了。 最值钱的宝石,也有几块成色比较好的。 只是张记没有在意,带着众人出来,总要给一点甜头。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想让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养膘。 冯军点点头,招呼人去开车,将所有东西装进车里,留着到别墅区以后再分。 看着奄奄一息的五人和受伤的四人,张记没有心软,再次给四人加重他们的伤势。 车队缓缓离开村庄,留下一片狼藉。 阿里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着张记。 两个月时间,这个旅游的大学生转变的已经让他认不出来。 一声声火箭弹弹犁地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一片火光。 空旷的村子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映照的黑夜一片红光。 阿里突然问道。“你不是说不杀他们吗?” 张记奇怪的看着阿里,然后慢悠悠说道。“你看到了,我们有杀他们啊。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他们都活着,他们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阿里见张记面不红的狡辩,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 以暴制暴的反击,或许会吓退一些人,或许会激化一些人。 动乱之地,从来不缺胆大的人。 任何一个胆小的人,在这一片土地上活不长久。 阿里不反对张记的做法,反而担心接下来的斗争。 不死不休夸张了成分,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幕后之人不会放过张记,张记也不想放过幕后之人。 可是,张记在明,幕后之人在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争斗会慢慢升级,一直到一方妥协。 阿里想到主教,他不知道主教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张记不能出事,至少短时间内不能有事。一定要等到所有投资走上正轨,张记的作用才会被削弱,才会慢慢失去他的价值。 阿里能想到的,张记也能够想到。 事情慢慢变得明朗,他的作用也变得明朗。 谈笑一直没睡,等到车队全部回到别墅区,她才会心一笑,走回床上躺下。 回到别墅区,阿里找了一间房间睡觉。 冯军带着人,将九人藏起来的东西分了,众人拿着各自的战利品回自己房间。 第219章 愈演愈烈 第二天,警察上门找刘慧,通知她绑架的三人已经承认对她绑架的事实。 有人找到他们,出钱让他们绑架中国人。 之所以绑架刘慧,是他们恰巧遇到了刘慧,索性就绑架她。 至于绑架以后的处理,他们绑架都没有成功,不知道绑架以后应该怎么办。 张记听完警察的调查,知道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都没有查到干货,警察又怎么可能查到更多的信息。 幕后之人很小心,一次只抛出一个多米诺骨牌,只有等第一块倒下时,他才会抛出第二块。 后续的事情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出幕后之人。 听完警察的陈述,刘慧一直沉默。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是赞同还是反对。 张记看出刘慧的犹豫,给谈笑丢一个眼色,谈笑点点头,对警察说道。“谢谢警察同志,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醒。我们会减少外出,也会做好安防工作。” 警察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 张记起身送走警察,然后对刘慧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安心休息。” 谈笑问道。“张记,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张记想了想,距离春节还有一段时间,而且过段时间亨特会过来,阿尔特塔也会运一批祖母绿过来,这两件事情是他必须留在这里的原因。 “春节之前回去,我还有几件事情没有处理完。你们如果想要回去,可以提前回去。” 想到出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工资还没到时间,也就不再说工资的事,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 “刘慧,你外出是想要买宝石。” 刘慧听到张记喊她的名字,抬头看向张记,诺诺说道。“是的。” 张记“哦”一声,然后问道。“你喜欢宝石?” 刘慧说道。“喜欢碧玺,粉红色的碧玺。” 张记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张记拿出手机拨打亨特电话。 自从上一次和亨特通过电话,亨特一直没有消息。 谈笑的询问也让张记意识到,春节就快到了,回国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 亨特没有接电话,张记看着电话,想着亨特什么时候会给他回电话。 放下手机,拿起《古兰经》,接着看下去。 中午时候,厨子做好饭,将饭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斯里看着做好中餐,食欲大开。 自从吃一次中餐,斯里就不想再吃白沙瓦当地的美食。 忍着口水等张记下来吃饭,斯里等着张记下楼。 冯军敲门叫张记吃饭,张记才放下书,下楼和众人一起吃饭。 和张记一起吃饭的只有五个人,冯军、厉东来、黄毛毛、荀方和斯里,其他人分散在其他地方吃饭。 斯里不习惯坐椅子吃饭,适应一段也能坐椅子吃饭。 让他适应坐椅子的不是习惯,而是坐在地上吃饭夹不到菜。不得不,斯里也适应了坐椅子吃饭,也学会使用筷子。 张记还在想着亨特为什么不接电话,突然来一通电话,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这是他在白沙瓦必做的两件事之一,只有做完这件事,张记才能安心回家过年。 和阿尔特塔已经约好时间,大概4天左右,阿尔特塔的人就会到白沙瓦。 双方交易之后,张记不想再和任何一个人交易。 尤其是白沙瓦当地的宝石商人,鱼龙混杂,分不清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 与其和他们这种人打交道,不如敬而远之,远远离开他们。 穆罕默德能够提供充分的货源,量虽不多,但是品质好,也能赚到钱。 阿尔特塔的祖母绿也有品质保证,量少,却能保证高品质,放到市面上,能够很快出手。 冯军见张记若有所思,直接问道。“张记,你是不是还在想刘慧的事?” 张记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不是,这只是一件小事。我在想亨特,前段时间他打电话告诉我有一个好消息。我今天给他打电话,他就没接,我在想他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说道亨特,冯军对这个美军很有好感。即使归于两方,冯军也敬重亨特这个人。 作为军人,谁都想有一个护犊子的上级,这样的上级才能让下级服气。 在部队特殊环境中,很多领导都很护犊子,自己的兵谁也不能欺负,只有自己才能欺负。 想到部队的生活,冯军笑着说道。“部队啊,如果我当初留下来,现在也是老班长了。” 荀方附和道。“是啊,不知不觉,离开部队三年。当初想着离开部队干一番大事,现在想一想当初的豪情壮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回到地方,碰了几次钉子,也就知道社会的残酷。像我们这样当兵的,出来混社会很吃亏,大多数都混的不咋地。” 张记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荀方叹息道。“思想简单,不会转弯。” 张记笑了笑,看到顾明急匆匆的跑来,喊道。“不要吃饭,不要吃饭。有毒,有毒。” 几人放下碗筷,问道。“怎么了?” 顾明说道。“后厨两人晕倒了,食物中毒的症状。所有人立马前去医院检查,最好洗胃。” 斯里和冯军几人没有犹豫,手指直接伸进口腔,刺激喉咙。 张记有样学样,也将手伸进口腔,刺激喉咙,吐出所有的食物。 吐完之后,张记脸色铁青,恨很的拿起电话拨通伊姆兰·汗电话。 “伊姆兰·汗经理,我食物中毒了,请你帮我联系医院,我这里所有人都需要洗胃,检查身体。” 伊姆兰·汗没有犹豫,放下手机,直接联系两家医院。 放下电话,张记又拨通警察局电话,将他们食物中毒的情况向警察说了一遍,并要求警察全程保护他们去医院检查。 顾明等张记挂掉电话,补充道。“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厨子最先吃了饭,毒发时间在饭后二十分钟左右,等警察到了,我们所有人大概都会毒发。” 张记看着聚集起来的人,犹豫着下决定,等下去是问题,不等下去也是问题。 别墅区距离最近的医院有5公里,这5公里肯定是一段难走的路。 即使到了医院,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 将安全完全交给异族,张记实在是不放心。 拿起电话,拨通伊姆兰汗·谢里夫电话,张记对着电话说道。“主教,我中毒了,我们25人应该全部中毒了。” 伊姆兰汗·谢里夫说道。“去三军情报局医院,我来安排人员,你们现在就过去。” 张记看向斯里问道。“三军情报局医院在哪个位置?” 斯里说道。“我知道位置,大概15公里。” 张记命令道。“所有人员配枪,打开保险。” 冯军说道。“五人开车,其他人全部跟我去拿武器。” 张记看着动起来的人,肺部气的要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25人挤进5辆车里,车子快速驶向医院。 驶出别墅区不到五分钟,有人在街边拿着手枪对车子射击。 连绵不绝的枪声,紧绷着所有人的神经。 得益于阿穆的提醒,张记将所有车子玻璃换成防弹玻璃。 子弹打在玻璃上,只打出一阵裂纹,却没有打碎玻璃。 车队加速驶过,有惊无险的来到医院。 医院已经做好准备,等所有人到了医院,直接给所有人注射肾上腺激素。 毒发的人送进抢救室,其他人员安排去洗胃。 斯里看了看张记,说道。“你也洗洗胃,胃部不干净,说不准也会毒发。” 忙碌到下午,所有人脱离危险。 医院拿到带过来的呕吐物,化验之后确定是河豚毒素。 张记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有点晕,即使是他这个医学小白也知道河豚毒素只需要0.48毫克足以致死。 如果真的是河豚毒素,他们要庆幸真主保佑。 当然,这不是张记最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送到抢救室里的人能否抢救过来。 白沙瓦是内陆地区,能够搞到河豚毒素的人很少,至少这个人是一个用心人,不是用心人不会想到用河豚。 默哈兹第一时间跳入张记脑海,会不会是这个走私商人。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默哈兹还是引起张记的怀疑。 扑朔迷离的乌云笼罩着,拨不开乌云,就看不到后面的阳光。 买菜的人已经控制住,虽然没有获得有用的信息,张记也让阿克巴将人放掉了。 阿克巴告诉张记一个消息,他雇佣的一个当地的安保人员离奇消失了。 张记回想着这个消失的安保人员,心里的火气不由变得更大。 安保是阿里介绍的,他介绍的人出了问题,理应告诉他一声。 阿里挂掉张记电话,将车停在路边,眼睛盯着前方,想要将这个消失的人找出来。 茫茫人海,边境地带,部落错综,想要将一个有意藏起来的人找出来谈何容易。 可是,阿里也知道,必须找到这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调转方向,阿里将车开进曾经将他开除的警察局。 第220章 亨特的好消息 夜里,阿里开车来到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张记。 张记正在打电话,因为用的是国语,阿里听不懂张记说的是什么。 等了一会,张记挂掉电话,开口问道。“阿里,你怎么来了?” 阿里说道。“消失的那个人是一个孤儿,父母因恐怖袭击死了,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我会找到他,把他带到你面前。” 张记摇摇头,说道。“不需要带到我面前,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医生说化验结果是河豚毒素,你应该知道河豚毒素的毒性,我们没死是真的命大。” 阿里面露难色,咬牙说道。“张记,我知道这件事情会让你怀疑所有安保人员,但是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其他的安保人员绝不会被人收买。” 张记看着阿里坚毅脸庞,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自信,敢以真主名义起誓。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一个成语定性了这件事,也让张记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一个异国人。 或许是以偏概全,但是张记不敢用性命去验证一个人的可信度。 或许,他还会去相信一个人,却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生命交在这个人手里。 握枪的手开了枪,枪口对着他应该保护的人,这样的情况,要怎样才能去相信。 “我没有怀疑他们,也会继续雇佣他们,这一点你放心。” 停顿一下,张记还是说出阿里不想听的话。 “阿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保护我们的人,变成了伤害我们的人。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雇佣没有问题,但是,你让我绝对相信,我做不到。” 阿里点点头,知道张记说的是真心话。 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去追究其他问题没有意义。 阿里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再次向张记保证道。“张记,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到你面前。” 说着,阿里转身离开。 果决的背影,像是兴都库什山脉一样。 张记在等一个电话,可是,这个电话迟迟没有打过来。 犹豫着,张记还是拨通伊姆兰汗电话。 伊姆兰汗的帮助,张记不得不承认,不然,张记也不敢随意去任何一家医院。 路边埋伏了枪手,医院里有没有枪手。 到了医院,生命交给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谁又能保证白衣大褂之下,肉体和灵魂是不是已经被污染。 他们手中没有枪,却比有枪更加可怕。 手术刀轻轻一挥,就是一条人命的结束。 伊姆兰汗接听电话,张记说道。“主教,十分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伊姆兰汗说道。“没事,你们没事就好。在医院安心养病,不要乱跑。” 张记说道。“谢谢主教。给您打电话就是向您报平安,等有时间我在亲自拜访您。” 伊姆兰汗笑道。“好的,安心养病吧。我挂了。” 张记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想着事情。 斯里拎着快餐走进病房,将炒饭放在桌子上,说道。“吃点东西吧,这个没毒。” 张记笑了笑,拿起炒饭,打开盒子就吃。 “斯里,河豚这种东西不好弄,你说哪些人能弄到这种东西?” 斯里冷笑一声,说道。“你也说了河豚不好弄,尤其是在白沙瓦这种内陆地区,想要吃到河豚很难,但是这一定难不住有钱人。” “谁有钱,谁就能搞到。你最近得罪了哪一个有钱,谁的嫌疑就最大。你死了,谁获得利益最多,谁的嫌疑就最大。” 吃一口饭,放下盒子,张记擦擦手,然后说道。“说到底我就是一个掮客,我死了谁能获得最大利益。” 想了一会,张记还是没有头绪,拿起炒饭接着用手抓着吃。 “按照你的说法,我在白沙瓦没有生意伙伴,我死了谁都不得利。” 斯里摇摇头,看着冯军走病房,说道。“那就不知道了。” 冯军说道。“亨特打你电话没有打通,给我打电话。他说明天过来找你。” 张记点点头,问道。“你吃了吗?” 冯军说道。“吃了。” 张记说道。“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回去。” 亨特要过来,张记决定回别墅区,不能在医院见亨特。 张记不允许别人见到他无奈的一面,哪怕事出有因,也不能随意让别人看见。 斯里建议道。“回去以后怎么办,人总是要吃饭的?” 张记叹气道。“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不能因噎废食。因为这次中毒,以后就不吃饭了。”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下毒想要毒死我们,为什么剂量这么少。如果剂量大一些,我们可就全军覆没了。” 斯里想了一会,说道。“我一直在想他是怎么下毒的,用的是哪一种手法。做饭的时候下毒的人不在,他肯定是提前就下毒,然后直接离开别墅。” “肯定是做饭过程中,毒素以我们不知的原因被稀释或者中和了,所以剂量才会减少。只有厨子吃的最多,吃的最快,毒发的也快。” “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我对河豚毒素不了解,不知道它的特性。以现有证据推测,他绝对是想毒死我们,只是过程出了问题。” 张记点点头,然后就笑了。 “我们还真是命大,这都不死。斯里,你害怕吗?” 斯里一愣,摇头说道。“后怕是有的,不过,我早就做好死的准备。有时候想一想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张记无言以对,他还是热爱这个世界。虽然一直处于危险中,相比较饿肚子的日子,这已经很好了。 人要知足,知足者常乐。 当然,张记没有办法说服斯里热爱这个世界。 对世界的感官是人生经历造就的,岂是别人嘴炮三两句就能够扭转的世界观。 张记不相信嘴炮,更不相信那些被三两句忽悠改变世界观的人。 立场不是十字路口,跟着人流走,或者被别人说两句就跟着别人走。 立场是自己的方向,确定方向,只能往一个方向走去。 第二天,回到别墅区,张记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区,心里很不是滋味。 呕吐物已经打扫干净,房间了也没有呕吐的味道,张记还是能闻到那股胃酸味。 或许是心里原因,张记不想呆在大厅里,直接回到房间。 下午时分,亨特开着车兴冲冲的来到别墅区。 陪同他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士兵。 张记在他的房间和亨特见面,亨特感到奇怪,不过,和他带来的好消息对比,这点奇怪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 “张,告诉一个好消息。五角大楼已经确定要对阿富汗增兵,虽然没有准确的增兵人数,我们预估至少也要增兵2万人。” 张记听到增兵的消息,并没有像亨特一样惊喜。 相比较增兵的消息,张记更想知道上一次的事情的结果。 “亨特,上一次的事情解决了吗?” 亨特笑着说道。“解决了,还是你的办法,我把他们要的钱放在桌子上,和他们谈完以后,再拿出多余的钱,他们满口答应。” 看着亨特骄傲的表情,张记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 一件事情能够得到超出预料的钱,傻子都愿意干。 “亨特,那几个证人医生没有反悔?还有英军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亨特冷哼一声,说道。“他们要是敢反悔就要做好反悔的准备,任何背叛者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是阿富汗这一块战乱之地。” “张,说到英军,你是没有看到查尔斯少校那张脸,就像是被火山岩浆泡了一样,笑死我了。” “盟军司令是我们美军,怎么可能看着其他国家军人欺负我们国家的军人。出国作战,为国效忠,这是军人的荣誉。” “可是,战争也死人,精神压力很大,找一些无伤大雅的发泄方式也是被允许的。” “倒卖军用物资这种事情,各个国家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较真这种事情。而且,很多即将过期的武器弹药、医疗用品太多,处理起来也麻烦,不如卖掉。” 张记笑了笑,第一次听到有人将歪理讲的如此理直气壮。 美军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当时帮助亨特,一是因为亨特帮过他,二是报复查尔斯少校对他的歧视。 事情已经结束,张记也不想知道美军内部的事情。 反正是乱的不行,男兵女兵问题,人权问题,倒卖武器,私卖药品,就没有他们不能干的。 只要没有冲突,张记还是愿意和亨特做朋友。 一个强有力的朋友,好过一个软弱的朋友。 美军再不堪,也是头号强国的军人,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战斗力。 “美军增兵?这是想快速结束战争,还是为撤军做准备?” 亨特眼睛一亮,神神秘秘说道。“消息不明确,我也不清楚最终的计划。” “张,巴基斯坦已经和我们国家达成协议,建立军事合作关系,一起打击恐怖主义,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张记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件事和你我有关系?” 亨特大笑道。“有关系,当然有关系。张,你想不想做点其他生意?” 张记脸色一变,以为亨特又想让他做烟块生意,不由加重语气说道。“亨特,作为朋友,我建议你离烟块远一点。” 亨特错愕看着张记,知道张记误会他的意思,解释道。“张, 你想什么呢,我早就不碰这玩意。我想问你,想不想做药品生意?” 张记皱眉问道。“药品?军用药品?” 亨特说道。“军用药品只是一个称呼,只要是药我们内部都有,与其卖给不靠谱的人,不如卖给你。” 张记看着亨特,沉默一会,然后说道。“亨特,你让我想一想,这事我没有准备,不能给你答复。” 亨特从怀里掏出一份清单,交给张记,说道。“这是内部药品清单,只要你想要的药,你都可以拿到手。” “美巴军事合作,我们的军机可以开到巴基斯坦境内,这是我提供的运输路线。” 张记点点头,接过亨特提供的药品清单。 “亨特,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亨特点点头,说道。“我该走了,回去晚了,海顿上尉又要骂人。” 送走亨特,张记没有看到斯里,问道。“冯军,斯里去哪里了?” 冯军回答道。“他去厨房,他说他要去验毒。” 张记一笑,说道。“让他到我房间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第221章 消失的人 斯里来到张记房间,看着张记给他的药品清单。 虽然没有题头,斯里也知道这是美军才能搞到的药品。 想到亨特刚刚来过,斯里就知道这是亨特提供的,也只有美军内部有指挥权的人才能够拿到完整的药品清单。 放下药品清单,斯里说道。“这就是亨特的好消息?” 张记摇摇头,没有隐瞒的说道。“这是附带的消息,真正的好消息是五角大楼决定对阿富汗增兵,预估增兵20000人左右。” 张记话音刚落,就看到斯里脸色变得很难看。 美军增兵对在阿富汗的美军是一个好消息,对于阿富汗人未必是一个好消息。 增军只会让阿富汗政局更加混乱,让阿富汗的人民更加痛苦。 大势已定,斯里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接受这一既定的事实。 “亨特想要和你一起走私药品?这就是他来找你的目的吧?” 张记赞同说道。“是的,美巴加大反恐军事合作,美军飞机可以进入到巴基斯坦境内。亨特想要通过这条线,走私军用药品。” “我不了解药品的详情,没有答应他。叫你过来,就是想要问问你,美军的药品走私很严重吗?” “我和他们接触比较少,但是我感觉美军对于贩卖武器弹药,贩卖军用药品等军用物资特别随意,难道就没有人管他们吗?” “还是说这是他们普遍的大环境,所有人都在通过各自掌握的渠道走私?” 斯里耸耸肩,说道。“帝国的坟场,埋葬的岂止是尸体,还有无数野心家的野心。不能说是普遍的现象,却也是一个现象。” “脱离部队的因素,你可以把盟军当做一个联合的商会,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商人。有的人正直,不会搞歪门邪道。有的人邪性,就喜欢歪门邪道。” “你去看看历史,只要是盟军进驻的基地,都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坏消息。最普遍的强奸、打劫、虐待,玩杀人游戏,贩卖军火,甚至是贩卖人体器官。” “贩卖药品,可以说是良心了。这个比贩卖烟块、贩卖人体器官、卖人口好多了。” 张记紧皱眉头,斯里说的这些是他没有听说过的。 看着斯里平淡的脸,好像说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一样,毫无波澜的心理状态。 称量着斯里话里的水分,张记相信这里的水分经不起天平的衡量。 斯里不是大嘴巴,不会编造谎言,更不会无缘无故的编排这些惨无人道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去反对,或许是反对了也没有用。 任何反对的嘴都会被堵上,任何反对的声音都会被静音。 所以世界一片安静,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 “你也同意走私军用药品?” 斯里叹气说道。“是否走私军用药品看你的用心,你想要求财,不如直接走私军火,如果你想求财又求名,顺带干一点好事,你可以走私军用药品。” “对于战乱之地,军用药品价值如同黄金,只要你能搞到手,转手就是一笔客观的收入。” “或者你也可以将药品卖到印度,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仿制药品生产大国,对于正版药品也有很大的需求量。” 张记听着斯里的分析,慢慢认可这条求财的路子。 只要能搞到军用药品,卖出去不是问题。 “所以,你也赞同我和亨特合作?” 斯里说道。“可以合作,也不用运到白沙瓦,直接在阿富汗就地销售。” 张记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你的私心,间接地帮助阿富汗人民使用廉价的药品。” 斯里没有否认,笑着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顺手救人,何乐不为。” 张记翘起二郎腿,晃晃脚尖。又将二郎腿放下,说道。“在阿富汗境内销售危险太高,只怕会惹出很多麻烦。” 斯里说道。“白沙瓦吞不下这么多药品,你还能卖到哪里?” 张记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八字没有一撇,说这个干吗。”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张记思量着亨特提议药品的事情。 药品是暴利行业,一个成本几毛钱的药出厂翻三四倍,到医院再翻五六倍,最后才能到病人手里。 任何药品的成本都很廉价,昂贵的是转手的猪油,一层一层抹到手上,价格也就高了。 走私药品和宝石不一样,宝石只具有观赏性,没有太大危害。 药品有危害性,而且每个国家都大力打击药品走私。 怎么会轻易让走私的药品进入市场,更何况是比市面上售卖药品更有疗效的药品。 要想走私药品,就要从长计议。 亨特可以提供药品,长长的药品清单,涵盖了市面上80%的药。 货源不是问题时,问题就变成了出售。 如何将走私来的药品卖出去,即使斯里说药品在战乱之地价比黄金。 谁不喜欢黄金,只有和命作比较时,黄金才变得不值钱。 药品能够救命,这就是它的价值。 黄金能买来救命的药品,这是黄金的价值。 河豚毒素的事情没有搞清楚,张记暂时也不想做其他事情。 危机没有解除,就像是屁股底下有一颗定时炸弹。 你明明知道有炸弹,却没有办法拆除。 心就这样提溜着,想一想都很难受。 警察局没有消息,阿里也没有消息。 张记站起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街道。 恨不得下毒的人就在对面的街道上,他能够一眼就看到。 冯军打着电话,看见张记向他走来,下意识将手机藏在身后。 张记看到冯军的小动作,好奇冯军和谁聊天,居然还需要藏着掖着。 忍住好奇心,张记问冯军。“阿里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冯军摇摇头说道。“没有。” 两人说着话,听到门外有吵闹声,没有管吵闹声,张记接着问道。“你和大使馆的人还有联系吗?” 冯军正色道。“上次一起坐飞机是意外,除此以外,我没有和他们联系。” 张记想了想,说道。“以后有时间多和他们联系一下,这次事情给我们提了醒,信任是多么难得。我们要和大使馆处好关系,真遇到事情向大使馆求救,肯定比向其他人求救更好。” 冯军歪着头,说道。“没问题,明天我就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饭。” 想到大使馆的情况,肯定比他们这里的条件要好,没有什么好礼物能送。 “带上几瓶酒,这个东西还是比较稀缺的。” 冯军点点头,看到营门值班的安保人员进来,对两人说道。“门口一个中国人,想要见一见负责人。” 张记和冯军对视一眼,冯军说道。“让他进来。” 安保人员点点头,离开大厅。 不一会安保人员带着陌生的中国人来到大厅,张记站在冯军侧面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冯军情不自禁的感受到威胁,虽然眼前的男人只是站着,却让冯军感受到同类人的气息。 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军人出身的中国人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为什么回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我叫沈俊,我来这里是有人告诉我这里有很多中国人。” 冯军问道。“你来这里有事?” 沈俊表情不自然说道。“我的钱包被偷了,我想借点钱。” 冯军看着眼前的男子,严重怀疑他说的是假话,不过也没有拆穿,转头看一眼张记,张记点点头,冯军说道。“你借多少钱?” 沈俊想了一下说道。“3000元。” 冯军点点头,说道。“你等一下,我叫人去给你拿钱。” 沈俊点点头,然后说道。“有没有吃的,再给我点吃的呗。我两天没吃饭了。” 张记拿出手机给厨房打一个电话,掏出钱包,拿出6张100美元的现金,交给沈俊。 “拿着吧。” 沈俊接过钱,没有数直接放进口袋里,说道。“谢谢,我会还你们的。” 张记一笑, 说道。“中国人在外要互想帮助,等你手头有钱了再还我。” 没有和沈俊多聊,张记转身回到楼上。 冯军对着电话说一句话,陪着沈俊在大厅里等饭。 想到刚才的门前争吵,冯军问道。“刚才你和安保吵架了?” 沈俊观察一眼冯军表情,才说道。“他对我说你们这里戒严,没有预约不能进来。我和他吵了两嘴。” 冯军可以肯定沈俊没有说实话,不过,这不重要。 安保人员做的没有错,大门开着也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万一是不怀好心的人,进来岂不是又是一番乱子。 下毒事件刚过去一天,医院里还躺着十几人。 任何的小心都值得,任何的疏忽大意都不允许,即使对方是中国人。 谁规定中国人就不会害中国人,尤其是在异国他乡。 沈俊的到来没有影响到张记,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一下还是要帮一下。 拿出手机想要给王婷婷打电话,看到阿里的来电。 张记按下接听键,阿里的一句话直接破坏张记所有好心情。 “人找到了,不过死了。” 第222章 谁在抹去痕迹 阿里蹲下身,低头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尸体。 背后两刀捅的很准,一刀是心脏位置,一刀是胰脏位置。 阿里仔细观察刀口,根据伤口变色情况,确定第一刀捅的是胰脏,这个位置很脆弱,一刀可以毙命。 因为不确定的心理,所以捅了第二刀。 阿里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河流是喀布尔河的一条支流。 当地人有很多叫法,所以这条小河没有统一而准确的叫法。 不远处的村子,已经升起炊烟。 阿里眺望着炊烟,为趴在地上的尸体可惜。 躲了三天还是没有躲过去被灭口的结果,可是,干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保险的人,是最不会开口的人。 警察已经取证完毕,将尸体收起来,运回白沙瓦。 河边的汽车痕迹没有价值,太多一模一样的汽车轮胎,根本无从下手。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 幕后之人很谨慎,动作也很快。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第一时间下手,而是等了两天。 或许是自信,自信慢慢消磨变得不自信,才会狠下杀手。 下毒之人死了,只有从枪手身上下功夫。 阿里可以肯定,即使找到枪手,同样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白沙瓦多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只要你给钱,什么事情都能找到人干。 这些所谓的枪手,不过是最底层的手套,是用完就可以直接丢掉的手套。 张记没有到大使馆备案,事情被压在一定范围以内。 一旦不能解决这件事,或者张记去大使馆备案,事情性质升级,会变成棘手的外交事件。 白沙瓦警察的侦查力量很弱,能够抽调的人手更少,想要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破案谈何容易。 一个名字划掉,一个生命消失,在远处的炊烟中慢慢随着炊烟飘散。 阿里上了警车,闭目梳理一遍所有已知的人物关系。 警员塔里克启动车子,说道。“查了两天,只查到一具尸体,这件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一个中国人好好在中国待着不好吗,跑到我们这里干嘛,给我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肯定是他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报复。” 警员穆沙夫附和道。“得罪人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人物。死者的遗物里只有一万美金现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一个孤儿,没有复杂人际关系,除了安保人员没有交际圈,这种人就是最好的工具。给点钱就能干活,干完活就可以丢掉。” “阿里,这个中国人干什么生意,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掉他。” 阿里说道。“珠宝,低支纱进出口。” 穆沙夫咂摸着“珠宝”、“低支纱”这两个词语,“珠宝”这个词在白沙瓦代表着财富,同样也代表着危险。 每年都有很多人因为抢夺珠宝死亡,这些死亡是没有办法追查的。 恐怖主义杀人往往只是少数人,最是日常看不见的地方死的人最多。 张记做宝石生意,因宝石争夺与人起冲突可能性很大,这是一个切入点,或许可以调查下去。 “阿里,你老板在白沙瓦和谁合伙做宝石生意,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合作伙伴的竞争对手,这很有可能是幕后之人。” 阿里想了想张记的合作对象,他只有阿富汗的合作对象,没有白沙瓦当地的合伙对象。 如果是阿富汗的竞争对手,那就是穆罕默德的对手,根本无从调查。 白沙瓦虽然没有合作对象,也有潜在的竞争关系。 一个蛋糕五个人吃,突然多了第六个人,肯定会引起原来五个人的不满。 白沙瓦那么多做宝石生意的人,每一个人都有潜在的可能。 尤其是大的宝石出口商,他们有足够的动手动机。 穆沙夫电话响起,他叹口气接起电话,说了两句之后挂掉。 “阿里,三个枪手找到了。有人给他们一人五千美金,让他们埋伏路上射杀路过的中国人。” 阿里忙问道。“能不能找到给他们钱的人?” 穆沙夫笑着说道。“你认为可能吗?” 阿里叹气道。“一环扣一环,解不开的九连环。” 来到警局,阿里看到三个枪手。 斯里说过当时开枪的应该有七个人,警局只抓到三个人,还有四个人没有抓住。 三个人蹲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地面。 对于给他们钱的人,三人统一口径说没有看到人的面貌,只能提供体型。 阿里看了看三人,摇摇头离开。 来到别墅区,见到张记,看着愁眉的张记,阿里心里有点不舒服。 忙活了两天,只找到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实在是不好意思面对张记。 可是,阿里不知道,张记的愁眉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亨特新的建议。 向王婷婷了解了药品的暴利,“暴利”两个字重锤敲击着张记的心脏。 以前没有在意过药品,突然间的了解,直接破防。 和亨特达成合作意向,为了能够成批量运输一批药品,亨特需要时间准备充足的药品。 至于下毒的事情,在张记这里已经翻篇。 过去的事情总要过去,人要往前看,往钱看。 只要不被再次下毒,确保食物安全,张记还是能够接受发生的一切。 下毒也给张记提了醒,需要注意食物安全,最终需要注意的是人的安全。 可以信任的人才是好人,那些不值得信任的人,不能再出现视野里。 在白沙瓦身边不能没有当地的安保,但是这些安保决不能在重要位置。 “阿里,你怎么来了?” 阿里瓮声说道。“下毒的人死了,枪手找到了3个。” 张记听完阿里说话,内心感到一阵膈应,过了三天,三天时间只找到这么一点信息。 “这就是白沙瓦警局的办事效率,真够让人失望?” 阿里无奈说道。“环境复杂,想要快速找到有用的信息很难。而且,这些人都是手套,完全是最底层的人,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找到了也没用。” 张记黑着脸,不客气说道。“所以呢?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阿里说道。“当然不会不了了之,总要给你一个交代。这件事情还会查下去,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张记撇嘴说道。“我才不相信警局会查个水落石出,三天时间就查到这一点信息,他们的效率也就这样了。”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去查,或许查到的比警察还多。” 虽然已经知道阿里说的所有信息,再次听一遍时,张记还是很不舒服。 没有心思和阿里纠结这个事情,作为旁观者,这件事情和阿里没有关系,他已经在努力的调查。 张记缓解一下内心的不悦,说道。“阿里,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也不需要接着调查。” “想来想去,还是要谢谢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不过啊,这件事情只怕是查不出来,毕竟阻力很多,幕后之人不是傻子,肯定做好了收尾,尾巴一扫,根本找不到他。” 阿里坚定说道。“万事有痕,只要他做了这件事,肯定会留下痕迹。只是我还没有找到痕迹,只要找到一点痕迹,就可以顺藤摸瓜摸到他。” 张记没有打击阿里积极性,他想去调查就让他去调查,反正阿里闲着也没事。 “你去查吧,如果需要提供帮助告诉我,我绝对大力支持。” 阿里点点头,说道。“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斯里慢慢走到张记身边,看着阿里的背影,说道。“阿里还是那么执拗。” 张记说道。“执拗好啊,执拗才会一条道走到黑,不会半路下车。” 斯里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圆滑好像是万金油,可是圆滑的人总是不可信。 左右逢源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做人做事的准则。 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能够做到这一点难上加难。 左右逢源注定走不远,反而是纯粹的人才可以走的更远。 一条道走到黑,一个人跟到死,这是大多数的人命运。 “阿克巴来了消息,有人在刻意抹去信息。现在只抓住了尾巴,想要求证是谁的尾巴很难。” 张记一笑,露出两排不白的牙齿,说道。“有尾巴就行,搂草打兔子,总会跑出几只兔子,露出更多的尾巴。” “阿里说的是对的,万事有痕,怎么可能将全部痕迹抹去。人又不是神,也不是真主。” 谁在抹去痕迹,不单是幕后之人在努力抹去痕迹。 好像还有另外一双手,也在尝试抹去痕迹。 张记想不明白他究竟得罪了谁,谁对他有这么大的杀心。 短暂的平静让他放松了警惕,也付出了代价。 静水流深,这一片静水之下,很多暗涌在涌动。 张记十分庆幸当时放了巴里一马,才会得到阿克巴的支持。 如果当时一腔热血,执意弄死巴里,没有让阿克巴欠下人情,他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 一腔热血固然激情,终究抵不过信息的来源。 第223章 诺里瓦奇的野心 过了两天,所有住院的人脱离危险期,全部出院回到别墅区。 让张记意外的是,这一次遇险没有像第一次绑架那样,没有人提出退出。 有人退出是应该,毕竟时刻面临生命危险,谁也不想一直生活在危险的迷雾中。 手里只剩下三份推荐信,张记还想着怎么再搞几份推荐信,避免退出的人多不够用。 没有人退出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也勾起张记的好奇心。 谈笑也很奇怪,回到别墅区后一直待在她的房间,没有来找张记。 这让张记有些抓狂,就像是突然听到一半的秘密,想要接着听下去时,别人却不说了。 百爪挠心的感觉,直接让张记主动来找谈笑。 谈笑打开门看着门前的张记,在她的印象中,这是张记第一次主动来她房间找她。 虽好奇张记找她的原因,谈笑还是忍住没有问,让张记左一句右一句的东拉西扯说不下去。 最后,张记无奈的道。“谈笑,这次遇险,8人怎么没有人退出?” 谈笑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希望有人退出?” 张记讪讪说道。“第一次遇险就有人退出,这一次遇险我以为还会有人退出。等到你们全部出院,没有人提出退出,这让我费解啊。” 谈笑说道。“你以为我们会有人退出?” 张记反问道。“为什么不呢?绑架、下毒,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手段。与其待在这里朝不保夕,不如回到国家,至少可以安全生活,不用担惊受怕。”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有这样的考虑,也有可能选择退出。成明的离开是开始,我可不认为他是结束。” 谈笑冷笑一声,说道。“这就不用你操心,我能告诉你的事,现在不会有人退出。” 顿了一下,谈笑感觉这句话说的太满,又补充道。“以后有没有人退出是以后的事。” 看着谈笑自信的样子,张记知道肯定是谈笑做了思想工作,对剩下的几人说了什么,所以他们才没有退出。 没有人退出是好事,谁也不想看到自己招的人今天走一个,明天走一个。 这是多么灰心丧气的一件事。犹如看着秋天的树叶一样,眼巴巴的看着绿叶变黄,黄叶一片一片的飘落。 至于谈笑和他们说了什么,张记毫不关心。 只要是一个好结果,何必在乎谈笑的手段。 作为8人的负责人,这也是谈笑应该做的事,自己的手下总是想着离开,也是一件头疼事。 得到不明确的答复,张记开心的回到房间。 下午要和阿尔特塔交易,阿尔特塔没有说谁送货过来,只说会有人联系张记。 诺里瓦奇已经联系好,让他空出下午时间。 诺里瓦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张记,他会空出下午时间。 自从展览会爆炸以后,张记一直没有找诺里瓦奇,而诺里瓦奇也没有来找张记。 想必诺里瓦奇也知道张记中毒的事情,这个时候不适合打扰张记。 任谁被人下毒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是二十几人集体中毒。 诺里瓦奇打发了两个想要出售宝石的人,告诉他们时间合适会联系他们。 这个时候的张记是没有心情做生意的,他的心思更多是查出谁下的毒。 一个电话让诺里瓦奇知道下毒的事告一段落,张记又开始出来做生意。 不用想,和张记做生意的肯定是阿富汗宝石商人,只有阿富汗宝石商人才会让张记走出安全区。 这一次是谁? 诺里瓦奇认识知道一些阿富汗宝石商人,但是他说不准谁是张记的合作对象。 作为宝石鉴定师,诺里瓦奇看的出来宝石的品质,知道高品质的宝石肯定被一些大的宝石商掌握着。 这些宝石商往往掌握着矿脉,有矿脉开采权,才能够采到高品质的宝石。 张记是如何和这些大宝石商人联系上的,并放心和他做生意。 这一点让诺里瓦奇费解,而且,穆斯塔克三人对张记的态度也让他费解。 太多事情解释不清楚,让诺里瓦奇对张记充满好奇心。 不过,诺里瓦奇只是有好奇心,没有其他的心思。 作为一个经营一家宝石店的老板,他的摊子太小,货也不多,高品质的有,但是很少。 他的心思也很简单,经营好自己的店铺就行,最多是多赚点钱,改善家庭生活。 衣食无忧的生活让诺里瓦奇的心思活络,如果他能够跟在张记身边,认识更多的宝石商,认识更多的鉴定师,或许他也可以给自己谋一份稳定的工作。 最好是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鉴定师,活少、稳定、有外快,最重要的是有地位。 一个头衔代表着身份,代表着背后的社会地位。 谁不想改变自己的身份,谁不想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谁甘心一辈子守着祖上留下的小店铺过一辈子。 没有机会时,努力毫无意义;有机会把握不住机会,才是一个真正的傻瓜。 阿里的引荐是一个机会,本来只是赚外快,没有想到张记会发展的这么快。 不仅宝石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还能够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搭上话,这就是机会。 只要张记不死,好好的做他的生意,即使是伊姆兰·汗也要给张记面子。 张记开口塞一个人到公司里,伊姆兰·汗必然不会拒绝。 作为三代珠宝商人,诺里瓦奇对手上的真功夫有信心。 鉴定宝石没有问题,他所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张记不知道诺里瓦奇的想法,即使知道也无所谓。 人活在世,谁能没有自己的野心,有野心是多数,没有野心是少数。 少数没有野心的人,一半是无能为力,一半是遍尝人间繁华。 张记接到电话,让张记困惑的是,阿尔特塔的人直接来到别墅区,大大方方将车开进别墅。 张记在门前迎接,三人没有一个是张记认识的。 安保人员检车了车子,确定没有定时炸弹才让车子驶进别墅里。 交易的宝石并不多,满打满算只六斤重。 各色宝石包裸的很好,没有碰撞损伤。 不得不,张记联系诺里瓦奇,让他快速来到别墅区。 人多眼杂,张记没有联系其他鉴定师。不能让和他有联系的鉴定师暴露,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尔特塔的表弟塔塔克夫,他是这次交易的负责人。 张记看着塔塔克夫,问道。“阿尔特塔就让你们这样子过来,我们不应该选择一个中间地带,然后交易。” 塔塔克夫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得出他随心所欲的心态。 这种状态让张记不舒服,换一句话说就是不靠谱,对于不靠谱的合作伙伴,张记很不喜欢。 交易是一件重大的事,在张记看来,安全永远是第一要素。 塔塔克夫着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让张记不敢放心和他交易。 塔塔克夫说道。“阿尔特塔说你是可信的朋友,我们就不要在折腾,直接在你这里交易。” 张记无可置喙阿尔特塔的认同,却不认同塔塔克夫。 但是塔塔克夫已经来了,在说其他的也没有意义。 张记只想快速结束这次交易,然后让这个不着调的二流子快速离开别墅。 太多眼睛盯着别墅区,塔特克夫的到来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诺里瓦奇来到别墅区,拎着他的小箱子。 感受到莫名不友好的气氛,诺里瓦奇没有多说话,直接打开箱子开始干活。 忙碌了三小时,诺里瓦奇才将所有珠宝鉴定一遍,按照品质将宝石分为几类摆放在桌子上。 张记看着一桌子红色、绿色、蓝色的宝石,好奇问道。“塔塔克夫,怎么还有红宝石和蓝宝石?” 塔塔克夫随意说道。“我也不知道,阿尔特塔给我这些宝石我就带过来了,没有多问他。” 张记点点头,没有再问。 诺里瓦奇给出一个合理的报价,然后站在张记身后。 张记和塔塔克夫在蓝布下比划手势,比划一阵子达成一个双方满意的价格。 冯军提着一个黑色箱子在身后,见张记和塔塔克夫确定最终的价格,将箱子放在桌子上。 张记打开箱子,里面是三十万美元现金。 “塔塔克夫,这是阿尔特塔交代的三十万现金,你可以清点一遍。剩下的部分,我会安排人打到你们的账户上。” 塔塔克夫看着一箱子现金,抱怨道。“真麻烦,阿尔特塔为什么还要现金,直接打账多好。这一路上带着现金,可比带着宝石危险。” 张记笑了笑,没有回应塔塔克夫的抱怨。 塔塔克夫关上箱子,起身提起箱子,说道。“合作愉快,我回去了。” 塔塔克夫带着两人直接离开大厅,上车快速离开别墅。 见塔塔克夫离开,诺里瓦奇开口问道。“张记,迪瓦拉怎么没来。他没有来怎么制作宝石鉴定书?” 张记头疼的解释道。“塔塔克夫直接到这里交易,我就没有让迪瓦拉过来。他过来就暴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对他不利。” “诺里瓦奇,还要辛苦你一下,将所有宝石信息整理一遍,然后把信息交给迪瓦拉。” 诺里瓦奇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捉着,诺里瓦奇开始统计宝石信息。 已经提前分类,只需要统计基本信息,将基本信息交给迪瓦拉就可以。 又用了一个半小时,诺里瓦奇统计完所有信息,将纸张折叠好,放进他的小箱子里。 送走诺里瓦奇,张记也上车,前往一个地方。 第224章 默哈兹的提醒 车子左拐右拐,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前停下。 冯军下车,和张记一起慢慢往巷子里走。 有人看见两人,对着两人大声喊了两句,听到喊声,张记对着声音方向回应一句。 等了两秒钟,前方走出一个人,再次说道。“跟我来。” 冯军打量着巷子,小声说道。“如果他想对我们不利,这个地方对我们很不利。” 张记宽慰道。“放心吧,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随意对我动手。” 又拐了两个弯,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张记和冯军走进铁门。 厚重的关门声将阳光也关掉,眼前是一片黑暗。 等到眼睛适应黑暗环境,两人又往前走。 慢慢走在黑暗环境中,对时间的感观变淡,张记不知道他走了多久,才走到曾经看到的图书馆一样的房间。 见到阿克巴,张记无奈说道。“阿克巴先生,真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够轻松一些。” 阿克巴煮着茶,听到张记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古兰经》,笑着说道。“过程的麻烦是为了结果的安全。” 冯军打量着房子布置,一排排书架上放着书,整个房间,不,或者说是空间很大,以至于没法估量出面积。 张记来到阿克巴面前坐下,看着汩汩沸腾的茶水,说道。“难得的悠闲生活啊。” 阿克巴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后,又将茶壶放在炉子上。 “你拜托我查的事情是一件难事,有人在刻意抹去痕迹。尤其是下毒的人死了,确定不了接头人,查不下去。” 冯军坐在张记身旁,看着眼前的老人。第二次见面,阿克巴还是那副奄奄的样子。 张记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茶,说道。“我也知道很难查,可是我不甘心啊。千日做贼易,百日防贼难。我总不能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阿克巴盯着火红的木炭,看着他们燃烧的样子。 “我只能告诉你不是默哈兹,所有证据表明这件事和默哈兹没有关系。至于和穆斯塔克有没有关系,这个很难说。” “穆斯塔克背景复杂,和纳拉姆、塔拉瓦尔两人同进同退,他们在白沙瓦当地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很难调查他们。” “他们三人和政府、军方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有这两方面力量的帮忙,他们能做的事情很多。如果说想要抹去一些痕迹,对于他们不难。” “我想了想,你们之间合作大于竞争,我知道穆斯塔克对你有敌意。我特意查了这个,也没有查到有价值的信息。” “作为白沙瓦宝石界的老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成立有他们的影子,当然这也符合他们本身的利益。” “唯一不同的是默哈兹,他是干走私的,突然间开始做宝石生意,这和穆斯塔克有冲突。” “因为默哈兹拜访你,穆斯塔克就针对你,甚至对你下毒,这就有点说不过去。我相信穆斯塔克的度量,他能屹立多年不倒,绝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听着阿克巴的分析,张记将心中的疑虑消除大半。 “好吧, 看来是我太过紧张。” 阿克巴端起茶壶给自己添一杯茶,笑着说道。“最有可能的往往是不可能的,最不可能的往往是可能的。” “或许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将不可能的划为可能,将可能的划为了不可能。事情调查到现在,可以说是陷入死局。” “不防换一个思路想一想,那些躲在背后不可能的人,是不是就是最有可能的。” 张记皱着眉头,换一个思路去想,阿克巴所说的那些不可能的,还有哪些人是不可能的呢? “我真不知道哪些人是不可能的?” 阿克巴想了想,手放在《古兰经》上说道。“真主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看一眼《古兰经》,张记真不知道真主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接触到的人不可能,没有接触到的人,或许只有真主知道是谁。 排除默哈兹的嫌疑,张记决定去找默哈兹一趟。 默哈兹是一个有趣的人,端走了他的茶杯,总要将这个茶杯要回来。 张记一口喝完茶,将茶杯盖在小桌上,说道。“阿克巴,谢谢你的信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克巴点点头,提醒道。“万事小心。” 张记笑了笑,对着阿克巴轻轻鞠一躬,带着冯军离开。 阿克巴拿起《古兰经》,打开书签的位置,第五十六章《大事》,接着看下去。 张记回到车里,然后让顾明直接开车前往默哈兹的家。 默哈兹在白沙瓦没有固定住所,他在白沙瓦开了一家酒店,平时来白沙瓦市就住在酒店里。 张记理解不了默哈兹的这种想法, 怎么可以将酒店当做家。 家这个字,看着就会感到温馨,怎么会有人对家没有美好的幻想,将酒店一个房间当做家。 来到默哈兹酒店,张记提着礼物下车,对安保人员说一声过来拜访默哈兹,安保人员确定后让张记进酒店。 默哈兹知道张记被下毒的事情,他很好奇张记为什么大摇大摆来拜访他。 这件事和展览会恐怖袭击一样,在宝石圈引起热议。 在这个关键时刻,张记不去调查谁想干掉他,反而过来拜访他。 看一眼桌子上的茶杯,默哈兹笑了笑,起身离开房间,下楼去迎接张记。 一楼大厅,默哈兹见到张记,看到张记手里的礼盒,默哈兹知道张记找他有事。 “张,好久不见,听说你发生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让我担心好久。” 张记笑着说道。“默哈兹先生,冒昧打扰,请您见谅。这是给你带来的礼物,请收下。” 默哈兹接过礼盒,交给身后的阿墨,说道。“张,去我的房间,那里安静。” 张记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跟着默哈兹来到他房间,一个标准的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默哈兹率先坐在沙发上,说道。“我们就不要客气,随意坐。” 张记坐在默哈兹的旁边,冯军坐在靠近门的位置。 “张,下毒的事情查的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张记看着默哈兹,见他不是做作的发问,笑着答道。“警察已经再查,我们都要给警察一些时间。” 默哈兹不屑说道。“如果警察真的有用,我也就安心的缴税。可惜啊,不说了,这事说起来没完没了。”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任何职位都是需要的,也许查案有短板,他们也有其他的长板。” 阿墨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三杯茶水,见冯军坐在门前,犹豫一下,端起一杯茶水给冯军。 冯军立马起身,接过茶杯,快步走到张记身旁,将茶杯放到默哈兹身旁,然后端起一杯放在张记身旁。 最后才自己端起一杯,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将茶杯放下。 阿墨奇怪的看着冯军,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默哈兹轻轻叹气,对阿墨说道。“阿墨,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张谈。” 阿墨拿着空托盘,带着的他的疑问离开房间。 “阿墨这孩子被我保护的太好,以前是不知人间疾苦,现在是不知人际关系,真是让人发愁。” 张记说道。“阿墨兄弟还小,不懂很正常,如果他什么都懂,默哈兹先生又要发愁了。” 默哈兹摇头说道。“不说他,说说你,你找我是有事吧?” 张记沉思一下,问道。“我知道默哈兹先生做走私生意,敢问默哈兹先生走私那些货物?” 默哈兹端起茶杯,拿起杯盖,吹了吹茶杯里面的茶叶。 轻轻抿两口茶水,将茶杯拿在手中,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紧俏走什么。” 张记点点头,看一眼冯军。 冯军看见张记的眼色,起身离开房间,将门关上,站在门前守着。 默哈兹见冯军出去,也没有阻止,等着张记的下文。 “默哈兹先生, 我有一笔生意和你谈。” 默哈兹坐正身子,正色道。“请讲。” 张记看着默哈兹的样子,或许只有谈生意时才是真正的他们。 “默哈兹先生,你对药品有没有兴趣?” 默哈兹思考一会,问道。“不是印度的仿制药吧?” 张记笑道。“绝对是正版药,不是仿制药品。” 默哈兹沉默一会,看着张记,思量着他从那里搞到的药品。 药品走私一直屡禁不绝,只是很难搞到批次药品。 药品是走私货物中受欢迎的存在,甚至比烟块还受欢迎。 张记如果能够搞到正版药品,管他是哪里的路子,只要是药品,默哈兹还是想要分一杯羹。 “有兴趣,很有兴趣。就是不知道你能搞到那些药品?” 张记神秘一笑,说道。“只要是默哈兹先生想要的药品,我应该都可以弄来。” 见张记信心满满,默哈兹知道张记有明确的路子。 这种路子一般不会让别人知道,毕竟,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 两个知道的秘密,怎么能说是秘密呢? “不需要特殊的药品,越是平民大众能用得起的药,用得上的药,越是需求量大好出手。反而是那些特殊药品,昂贵药品,不好出手。” 张记点点头,说道。“只要默哈兹先生感兴趣就好,就怕默哈兹先生不感兴趣。” 默哈兹说道。“谁会对赚钱不感兴趣,” 张记说道。“是啊,谁会对赚钱没有兴趣。” 默哈兹看着张记,想到他下毒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见张记似乎有些不在意,提醒道。 “张记,有件事我的提醒你。一件事没有划上句号,永远都是半个句子。只有划上句号的句子,才是完成的句子。” “你被下毒的事一定要查清楚,千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下手的人。我们活在这个乱世,只有让敌人畏惧,我们才能活的长久。” “有些事情,你如果不方便下手,你给我说声,我帮你处理。” 张记正色道。“谢谢默哈兹先生提醒,我会注意。同一个石头,不会绊倒我两次。” 默哈兹见张记听进去他的建议,开心说道。“今天晚上别走了,我收到两条三文鱼,你留下尝一尝。” 事情谈完,张记也不想在默哈兹这里久待,借着默哈兹的话,提出告辞。 出了门,和冯军一起离开默哈兹的酒店。 第225章 归程 回去的路上,冯军突然说道。“张记,我和大使馆的三人约好明天中午吃饭,你去不去?” 张记收回看向窗外眼光,不知何时,张记特别喜欢看街道上的行人。 尤其是站在楼上,或者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有一种看着芸芸众生的的奇异感觉。 芸芸众生的一员,看着芸芸众生的生活。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张记感觉到,所谓的众生牛马,是众生的真实生活。 哪怕修炼六十年,成为诸佛龙象,也不过没有逃过生活的苦。不过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体验“龙象”的苦。 诸佛何其高贵,出门都有龙象代步。众生何其苦楚,一辈子逃不了牛马的命运。 在中国特殊的环境下,父母为孩子做了很多,教育、买房、娶妻是深入骨髓的任务。 有一样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任务。 这些无形的枷锁,无形中将父母桎梏,每解决一个事情,就会解开一道锁。 完成所有任务,才会解开所有的锁。 当真的以为没有锁时,不是怅然若失的无所寄托,就是为孙子辈继续桎梏。 张芸也是桎梏中的其中一员,虽然没催张记找对象,已经为张记存钱买房子。 给张芸打钱的初衷,是为了不让张芸太累,不想让她再起早贪黑的干活。 没有钱时可以拼命赚钱,有了钱时,张记想让自己的妈妈休息一下。 不能像张芸坦白所有,只能一点一点让她知道他也可以赚钱,也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帮家里解决问题。 但是,身为父母的职责,为了没有完成的任务,张芸还是偷偷的将钱藏起来,留着备用。 冯军突然地问题打断张记的思绪,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就不去了,你看着带人过去。” 说完,张记认为还需要提醒冯军,说道。“吃饭肯定喝酒,找一个中国人开的饭店,要一个私密的房间,不要让当地人看见你们喝酒。” 冯军点点头,说道。“放心,我会的。” 张记再次看向街道,突然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军哥,还有多久过年?” 冯军想都没想,脱口说道。“还有八天。” 张记呢喃一句“还有八天”,然后说道。“过年有什么想法?” 冯军诧异说道。“过年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老一套。走亲戚、串门、拜年。” 张记笑了一下,说道。“好吧,问你也是白问,我还是回去问谈笑,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冯军说道。“谈笑啊,小姑娘家家的更没有想法。” 顾明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在档位上,随意说道。“要说过年的想法,我还真有一个。我计划春节相亲,这算不算想法?” 冯军鄙视道。“没有女人活不下去,非得找一个女的烦着你。” 顾明不在意冯军的鄙视,反驳道。“军哥啊,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这是天道规律。” “张记,张总同学,你在大学有没有谈女朋友。我可是听说了,大学里随便谈恋爱,有的牲口两个月就换一个女朋友,有没有这回事?” 听着顾明乱七八糟的称呼,张记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只能回答他的问题。 “大学是一个小社会,里面也有形形色色人。你说的这种人也有,不过也有大学四年不谈恋爱的。但是,玩物丧志,玩人丧德,我不干这样的事。” 顾明见张记心情挺好,也就开起玩笑,说道。“不要着急谈恋爱,以你的身家肯定有小姑娘扑上来,这你能忍住。”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外貌协会都不要我,你的担心很多余,不会有小姑娘扑我。” 说说笑笑回到别墅,张记再次来到谈笑房间。 谈笑见张记脸上挂着笑容,好奇问道。“出门捡到钱,还是下毒的人蹦出来拦你车,这么开心。” 张记不在意谈笑挖苦,问道。“我过来找你有事,我想问问你过年有什么计划?” 谈笑看着张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间问一个女生过年计划。 再说了,她的过年计划和老板也没关系。 谈笑没有认为张记这是在追她,两人认识时间不长,而且,张记也不是那种随意的人。 在谈笑眼里,张记是传统类型的男人,思想比较保守。 认识张记近一个月时间,从来没有听说张记和哪一个女生走得近,或者和哪一个女生有密切联系。 想了想,谈笑才想明白张记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嗔怪说道。“你是想发点福利吧?” 张记大笑,拍着手说道。“我就说你懂我的心思,不像是冯军和顾明,居然告诉我没有计划。” 谈笑顺着福利想了又想,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公司,学大公司发福利,这一点让谈笑拿不准应该发什么福利。 这个年头,谁家里也不缺二两油三斤面,发点什么都不合适。 与其发物品,不如直接发钱实实在在。有了钱,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发点钱吧,都是刚刚毕业的学生,最缺的就是钱。” 张记皱着眉头,确认道。“你是认真的吗?” 谈笑说道。“不然呢。我们13人还有半年毕业,作为刚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就是找工作赚钱。工作已经有了,虽然时不时有生命危险。” “你要问我缺什么,我当然说缺钱。我搜集了13人的家庭资料,家庭差距比较大,有小康家庭,也有贫困家庭。你就实实在在多发点钱,不要发乱七八糟的米面粮油的。” 张记讪讪笑了两声,他还真打算买点米面粮油发下去的。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作为正规注册公司的老板,过年怎么也要给员工发点小福利。 庆幸没有说出米面粮油,不然又是一个笑话。 张记故作镇定,满意说道。“你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 说完话,张记转身大摇大摆走出谈笑房间。 回到房间,张记拿出纸笔,将需要拜访的人一一写下来,害怕漏掉任何一个。 第一个名字是主教,写下伊姆兰汗·谢里夫。 作为白沙瓦最有实力的支持者,张记无论如何都要时刻保持敬重之心。 如果没有主教的帮助,张记的路不会走的这么顺畅。 朝中有人好做官,张记也因祸得福找到罩着他的官。 第二个需要拜访的人是伊姆兰·汗,作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总经理,以后打交道的时间最多,一定要让伊姆兰·汗认识到张记对他的尊敬。 第三个名字,张记有些犹豫,不知道谁应该排在第三。 白沙瓦认识的人不多,能够让他明面去拜访的人也不多,重要的拜访完了,其他人可有可无。 犹豫着写下阿克巴,不打不相识的阿克巴默默为张记提供很多情报,这些珍贵的情报让张记少走很多弯路。 作为长者,张记对阿克巴也有一颗尊重之心。 第四个是默哈兹,第五个是穆斯塔克,第六个是阿里。 张记没有写下第七个,第七个开始都是灰色关系,是不见光的关系。 默默看着纸张上的名字,张记拿出手机提醒谈笑去拜访一下政府人员。 即将离开白沙瓦,提前和政府人员沟通好具体事项,以免有特情时联系不上。 即使回到魔都,张记也有需要拜访的人。 想了又想,魔都需要拜访的人似乎只有田明峰一个人。 放下笔,张记起身来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街道。 一个学期结束,张记不认得专业老师,专业老师也只在点名册上看到他的名字。 唯一相熟的老师,还不是本学院的老师。 张记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田明峰,不过,张记确定一件事。 第一次听田明峰讲课时,他讲的内容是酒后醉话,不知道有多少真金,却知道其中的度数。 唯一一次让张记对田明峰刮目相看,是他提出的回收废品。 这是唯一一次田明峰对张记的指点,也是田明峰作为老师对学生的指教。 任何物品都会成为废品,哪怕是飞机坦克,不也躺在潘杰希尔峡谷里成为废铜烂铁。 正是因为田明峰的指点,张记才会认识史大军,才会有神奇搬离魔都的后续。 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张记想到魔都的夜景,想到魔都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 思乡的情绪慢慢蔓延,张记恨不得立马坐飞机飞回家乡。 斯里站在门前,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张记房间。 张记转身看向斯里,问道。“咋啦?” 斯里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说道。“这是别人丢在门前的,我们检查过,没有问题,拿来给你看看。” 张记疑惑道。“能查到人吗?” 斯里遗憾说道。“监控时间太短,一人骑着摩托车,速度太快,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张记看着盒子,说道。“打开吧?” 斯里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拿着匕首小心翼翼划开胶带,然后用匕首打开盒子。 确定没有气体之类的毒气毒烟,斯里起身低着头看向盒子,一把小巧的白色手枪躺在盒子里。 斯里拿出手枪,仔细看了看材质,发现是象牙雕刻的手枪。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恐吓还是“送礼”? “象牙雕刻的手枪。” 张记看着斯里手中的小巧手枪,问道。“斯里,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是威胁还是示好?” 斯里摇摇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 张记耸耸肩,说道。“送你了,你拿着玩吧。” 斯里拿着小手枪离开,脑袋晕晕的,什么样的脑袋能想出这样的事情。 第226章 突然冒出的人 两天时间,拜访完名单上的人,张记决定回魔都。 夜里,迪瓦拉送来两批宝石的鉴定证书,厚厚一摞证书,张记没办法一张一张检查。 迪瓦拉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的喝一口茶,担忧说道。“总经理察觉到有人私自印发鉴定证书,他已经放出风声,要清查内部人员印发证书。” “一旦开始清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能够赢证书的人就那么几个,一个一个突破很简单。” 张记随手抽出一张证书,看着上面的印记,宽慰道。“据我所知,另外几人也私自印发证书。即使你被抓,法不责众,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迪瓦拉再次喝一口茶,压下心中的担心情绪。“话是这么说,事情如何发展还没有定性。” 停顿一下,迪瓦拉又喝一口水,接着说道。“私自印发证书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来越难,你要做好准备。或者提前想好办法,找一个可替代的折中办法。” 张记笑了笑,放下证书,指着上面的印章说道。“迪瓦拉先生,你看看这枚印章。公信力的效力在于政府的信誉,印章的效力在于公司的信誉。” “再厉害的私人鉴定师也无法和公司对抗,个人和集体的冲突是顺从。如果不能私自印发证书,我只能选择和公司合作。” “这也是伊姆兰·汗的策略,他必定会严查私自印发证书的行为。换句话说,这是老鼠行为,任何人都反感偷吃的老鼠。” “我就是一只小老鼠,知道偷油偷不了多长时间,只能偷一次是一次。过了年我会加强和公司的合作,到时候你还是我指定的鉴定师。” 迪瓦拉放下水杯,说道。“或许吧,我老了,想要的不多,只想家人能够丰衣足食。” 张记拍拍厚厚的文件,开心说道。“迪瓦拉先生,我是求财的人,不是害命的人。我们合作几次都很愉快,相信我们会一直愉快的合作下去。” 迪瓦拉笑了笑,笑容充满无奈。 第一次和张记合作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这个错误,迪瓦拉会安心的坐在办公室里,安静的上下班。 当一摞现金放在眼前时,迪瓦拉的心慢慢沦陷。 公司给的工资不算低,也不算太高。两个儿子,三个儿媳妇,还有几个孙子孙女,每一张嘴都要吃饭。 迪瓦拉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勉强过得下去。 直到张记出现,将一摞摞现金摆在他眼前,迪瓦拉才知道钱放在一起是多么好看。 第一次的错误让他手里变得宽绰,也能够给结婚几十年的妻子买一个项链作为结婚礼物。 一次又一次,张记出手同样大方。可是迪瓦拉的心中的恐惧慢慢放大,一点一点的占据他的心。 尤其是伊姆兰·汗说要清查私自印发宝石鉴定书,一句话紧紧揪住迪瓦拉的心。 迪瓦拉不想失去公司鉴定师的职位,这是一份可以领退休金的工作,比给张记干私活更可靠。 上了一条出海的船,不到岸是不能下船的,中途下船只能落入大海之中。 “希望吧,但愿真主保佑一切。” 患得患失的迪瓦拉离开了,冯军将他送出别墅门。 回到房间,冯军关上门,说道。“张记,明天的飞机已经准备好。我们全部人员都离开,这里只留下斯里一个人。” 张记摸着手中的证书,说道。“斯里愿意吗?他可以去休假,不一定留在这里。” 冯军回答道。“这是斯里自己提出来的。” 张记看着证书,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没问题,只要他愿意就行。” 第二天,所有人早早起来,收拾好行李,一起去机场。 飞机缓缓起飞,带着众人离开异国,回归家长。 张记用书盖着脸,挡住光,闭目沉思。 飞机飞到魔都空域,透过窗户可以俯瞰整个魔都。 张记起身,对众人说道。“所有人醒一醒,听我说。马上就要过年,提前祝大家在家里过一个好年。第一波回白沙瓦的人是初六,第二波是初十,请大家记好自己的时间。” 来到谈笑身边,张记坐下问道。“工资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谈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到账。” 张记看一眼谈笑手中的《乌尔都语自学教材》,说道。“你怎么又学这个?” 谈笑合上书,说道。“长时间在巴基斯坦,当然要学会他们的官方语言。不能一直用英语和他们交流,你不也在学习普什图语?” 张记笑了笑,说道。“这都被你发现,我还以为隐藏的挺好。” 想到盛楠,谈笑问道。“盛楠约我明天逛街,你要不要偶遇?” 张记想了想,他需要盛楠作为低支纱转手的中间人,维护好这段关系很重要。 “你把你们吃饭的地址发给我,到饭点我偷摸着过去。” 过了一会,张记想到偶遇肯定会被盛楠怀疑,不如找一个像样的借口,打消盛楠的疑虑,便对谈笑说道。 “偶遇太刻意,盛楠肯定不相信。我决定约一个女同学逛街,然后和你们偶遇,你说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 谈笑歪头看向张记,饶有兴致问道。“你还能约到女同学逛街?” 张记摸摸鼻子,尴尬说道。“看不起谁呢,谁还不能约一个同学逛街。” 谈笑不信,说道。“随你吧,我不管。” 飞机缓缓滑到机位停下来,众人上了机场大巴,跟着大巴出停机场。 突然,一声欢呼声打破大巴车的平静,刘慧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红的捂着嘴巴。 陈俊峰坐在刘慧旁边,见她失态,忙问道。“刘慧,怎么了?” 刘慧指了指手机,说道。“你看下手机。” 陈俊峰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打开短信,看到一行数字后面的文字。 “您的工资已到账,请查收。” 陈俊峰数了数数字,确定是4万,笑着说道。“可以回家过一个好年。” 刘慧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今年要去男朋友家里,不知道他老家冷不冷。” 陈俊峰说道。“恭喜啊,希望早点吃到你的喜糖。” 出了机场,张记和众人分开,和冯军几人一起离开。 回到魔都的小家,虽然灰尘满地,张记也感到由衷的的放松。 分开时,谈笑和张记说她明天要去城隍庙逛街,然后在附近的三鲜面馆吃面。 张记打开电脑,查城隍庙的地址和附近的三鲜面馆。 脑子将能够和他一起逛街的同学过一遍,张记悲哀的发现,他没有可约的女同学。 已经和谈笑说约女同学逛街,临时换成男同学肯定落面子。 想来想去,张记还是找不到陪他逛街的人。 认识的女同学就那么几个,马闲闲这个不靠谱的老乡回老家,魔都的女同学不熟悉。 瘫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张记决定给古蔺打电话。 犹豫一下,没有打给古蔺,而是打给程明说“找他有事的”杜悦。 杜悦很奇怪接到张记电话,放寒假这么久,张记应该在老家。 按下心中的疑惑,杜悦按下接听键。 杜悦的犹豫折磨了张记,拨通的电话,挂掉不合适,不挂掉尴尬。 “张记。” 张记舒一口气,说道。“杜悦同学,明天有事吗?” “没事。” “既然你没事,明天能陪我逛街吗?因为特殊的原因,我想找一个人陪我逛街。” 杜悦犹豫着,她甚至怀疑张记是否知道约女生逛街的意义,还是说张记再向她表白。 想到张记,杜悦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能说是不讨厌。 若是说喜欢,杜悦肯定告诉她自己,她不喜欢张记。 “可以,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明天上午十点半,城隍庙见。” “好的。” 挂掉电话,杜悦躺在床上,思考着她答应陪张记逛街这件事。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索性不再想,遵循本心。 第二天上午,张记准时来到城隍庙,在街头和杜悦汇合。 杜悦看着张记,感觉张记变了,浑身上下充满一股朝气和硬气。 不善言辞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张记聊天。 张记也没有和杜悦聊天的想法,伸头探脑的在人群中找谈笑。 城隍庙不大,一圈很快逛完,张记也没有开口和杜悦说话。 杜悦看着张记,奇怪问道。“张记,你在找什么?” 张记随意说道。“找人,怎么就没有找到呢,难道临时改了地方。不应该啊。” 走出城隍庙,张记看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十二点,到了吃饭时间。 张记无奈的带着杜悦往三鲜面馆走去,希望能够偶遇到谈笑和盛楠。 突然来了一通电话,看到张谓的名字,张记接通电话,随意说了两句就挂断手机。 杜悦问道。“张记,你约我出来就是陪你一起找人?” 张记耸耸肩,无奈说道。“哪能啊,这不是程明告诉我你找我有事,我想着等你电话,你一直不联系我,我只好联系你。” 杜悦脸上似乎没有表情,张记也看不出杜悦的表情,笑着说道。“杜悦同学,我们去吃面,我知道一家三鲜面馆,他们的三鲜面味道绝了。” 两人来到三鲜面馆,找一张四人坐的空桌子。 张记看了看菜单,问道。“杜悦同学,你吃啥?” 杜悦怪怪的看着张记,说道。“你说这家三鲜面馆三鲜面好吃,我们不应该吃三鲜面吗?” 张记点点头,说道。“肯定吃三鲜面。” 转头,张记叫来服务员,说道。“请给我们一份三鲜面,一份西红柿鸡蛋面。” 等服务员走了,杜悦再次开口问道。“你不吃三鲜面?” 张记理所当然说道。“我吃过了,这次主要是让你尝尝味道?” 杜悦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张记。 张记抽出一张卫生纸,在杜悦的眼神中神情自若的擦桌子。 抬头看到谈笑和盛楠手挽手走进面馆,张记大喜过望的站起来,笑着打招呼说道。 “哎呀,这么巧啊,能在这里遇到。” 盛楠看着张记,没有想到会在面馆遇到张记。 又看了看对面的杜悦,眼神玩味的说道。“张记,不是同一个人啊。” 张记笑了笑,得意的给谈笑一个只有两个人才懂的眼神。 谈笑笑了笑,要了两碗三鲜面,三人刚刚坐下,一个外国男人推门走进面馆,看到坐在角落的张记,大步朝张记走来。 一直走到张记旁边,俯视着张记,笑着说道。“张记,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记抬头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突然没了偶遇的兴致。 第227章 买卖的价格 暗骂一声晦气,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昨天登机之前,斯里打电话告诉张记,有一个外国人找他,找他买宝石。 了解到这个信息时,张记直接告诉斯里拒绝。 下毒事件让张记记忆犹新,任何一个不相识或者没有中间人介绍的人都是不可靠的。 也是在那一刻,张记才明白为什么某一些人只和熟人做生意。 只有和熟人做生意才能放心,才能安心,换做一个陌生人,谁又知道他是人还是鬼。 信任、可靠是做生意的基础,换做其他人,哪怕不做生意,也不能挺身走险。 张记没有将这件事情当回事,哪里知道昨天上午在白沙瓦找他的人,今天中午就能在魔都精准找到他。 要说没有人提供地址,张记是打死也不信,可是他除了和张谓打了一个电话,再也没有和别人联系过。 难道是张谓,张谓出卖了他的地址。 可是,张谓是如何定位到准确位置? 张记在心里提高张谓的警惕等级,任何一个随意掌握他信息的人都很危险。 可以不是朋友,决不能是敌人。 李而得自我介绍道。“张记,你好,我是李而得,专程来找你?” 张记没有握李而得的伸出来的手,而是靠在座椅上,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不要打扰我和朋友吃饭。” 李而得毫不在意张记的拒绝,而是拿一张凳子放在桌子外面,坐下说道。“中国人特别好客,不知道我能不能加入?” 张记紧皱眉头,再次拒绝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中国人欢迎朋友,不欢迎不友好的朋友。再说,我们不是朋友,我不欢迎你。” 李而得见张记态度坚决的拒绝,转身向坐在侧面的盛楠说道。“美女,能否让我留下来吃饭,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 盛楠笑着说道。“我们下一次可以在一起吃饭。” 李而得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知道盛楠拒绝了他,无奈起身来到另一张桌子坐下。 隔着桌子,李而得打量着张记,他不是第一次来中国,却是第一次遭到如此坚决的拒绝。 想到张记对他的态度,李而得不知道是否还能买下张记手中的宝石。 随意要了一碗面,李而得一边吃面,一边盯着张记。 谈笑看了看李而得,问道。“张记,这个人是谁,他找你有事?” 深呼吸一口气,排除胸中的浊气,张记笑着解释道。 “我们回魔都的当天,他到别墅找我,说是找我有事,我让斯里拒绝了他,没有想到他神通广大,可以追到这里。” 谈笑纳闷问道。“他找你不是好事吗?” 张记打量着谈笑,回到魔都让她双商下降,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盛楠微笑看着张记,似乎也想听一听张记的答案。 看着盛楠,张记明白盛楠是谈笑信任的人,也是让谈笑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卸下所有防备,做一个简单的小女生。 “没有信任基础的人,不存在合作基础。” 谈笑点点头,然后看向杜悦。 杜悦让谈笑感到脸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开口问道。“同学,你也是财大的学生,我好像见过你。” 说起杜悦,张记笑着说道。“只要你去看了元旦晚会,你肯定见过她。杜悦是晚会的压轴节目。” 想起晚会上的节目,谈笑笑着说道。“你是唱英文歌的女生,你唱的那首歌很好听。” 三个女人开始聊天,将张记排除在外。 杜悦冷冰冰的性子,聚会都是坐在角落,安静的吃东西。 突然间开口和别人聊天,让张记怀疑这是假杜悦。 四人开开心心吃了面,李而得只能一人孤零零的和别人拼桌子,看着四人开心聊天吃面。 吃完面,谈笑喊张记一起逛街。 张记看了看杜悦,见杜悦没有不喜的表情,愉快的答应。 三个女人一台戏,张记真正见识到三个女人的厉害。 一路上呱呱的没有停嘴,说了很多老上海的故事。 最后来到老街,看着川流不息的人,张记感受一遍摩肩的擦踵拥挤。 不得不陪着三位女人买了大包小包的年货,直到身上挂满袋子。 和张记一样郁闷的还有李而得,和张记保持五米的距离,跟在四人后面陪着四人逛街。 直到送走盛楠和谈笑,只剩下张记和杜悦时,李而得鼓足勇气走到张记身边,说道。“张记。” 张记眼睛一横,瞪着李而得冷声说道。“在靠近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杜悦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一刻的张记特别陌生,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块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块。 李而得吓得退后两步,呆呆的看着张记离开。 走了一会,张记突然想到杜悦,还没有将杜悦送回去。 “杜悦同学,我送你回家吧?” 杜悦看着张记,幽幽说道。“利用完我,就要送我回家?” 张记一愣,不知道杜悦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似乎、好像、貌似是生气了。 杜悦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张记错愕中上了车。 “你欠我一顿饭。” 呼吸着汽车尾气,张记想了又想,还是不确定杜悦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看着李而得,张记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离开。 李而得看着张记离开,知道今天不会有结果。 拿出手机,拨通张谓电话,说道。“老同学,我失败了。张记根本不搭理我。” “好吧,好吧,我知道。” 第二天,张记带着冯军、厉东来到海关取货。 过年没有几天时间,张记计划年前将所有宝石卖掉。 刚刚出海关,张记接到张谓电话,看着张谓的名字,张记内心十分拒绝。 “张总,你好。” 张谓见张记接通电话,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就害怕张记是愣头青,认准死理不回头。 “张记,听说你回来,手里有货吧,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 张记说道。“我随时都有时间, 就看张总什么时候得空,我好去拜访。” 张谓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中午十二点,和平饭店。” 张记说道。“好的。” 挂掉电话,按照原计划,张记要先去戈琅美,再去彩宝。 张谓的电话打乱计划,张记决定先去戈琅美,吃完饭以后,再去彩宝。 “冯军,给荀方、毛毛打电话,让他们十二点准时到和平饭店。” 冯军拿出手机,拨打荀方和黄毛毛电话,然后开车前往戈琅美。 十一点四十分,张记准时来到和平饭店,汇合荀方和黄毛毛,五人一起前往和平饭店。 来到一楼大厅,张记对引导员说房间号码,引导员带着五人来到五楼房间。 看着富丽堂皇的房间,张记难以相信和平饭店别有洞天。 张谓和李而得起身迎接,笑着说道。“张总,你可是让我久等。” 张记假装没有看到李而得,热情的和张谓握手,说道。“张总说笑,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我无名小子吃饭,是我的荣幸。” 张谓让出位置,让张记看到李而得,介绍道。“张总,向你介绍一下我留学的研究生同学李而得。” 张记笑着和李而得握手,说道。“李而得先生,幸会幸会。” 李而得不习惯假装的客套,说道。“张总,我们已经见过了。” 张记大吃一惊,疑惑说道。“是吗?我这段时间神经紧张,可能是忘了。” 张谓招呼人落座,让服务员上菜倒酒。 服务员拿着天鹅颈一样的醒酒器,红酒顺着流入杯子中,让张记感到一阵绚烂。 张谓没有想到张记会带着五个人,提前准备的酒不够,又吩咐服务员去醒酒。 几人聊了一会,三杯酒下肚,张谓见时机差不多,开口说道。“张总,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货?我这里可是断粮了?” 张记放下筷子,说道。“货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张总能吃下多少。另外,张总你也别叫我张总,你叫我张总,我叫你张总,感觉怪怪的。” 张谓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托大喊你张记,你也别张总张总的叫,叫谓哥。” 张记随张谓高兴,叫一声“谓哥”。 张谓给李而得使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敬酒。 李而得看着张谓,不明白他眨眼的意思,关心问道。“张谓,你的眼睛怎么了?” 张谓一口气憋在胸中,气的想要给李而得一巴掌,忍着难受转移话题说道。“李而得很实在,不懂我们中国式交往。” 张记附和道。“还是和谓哥这样的实在人相处好,实在人不骗人。” 张谓哈哈一笑,直接说道。“张记,李而得是我同学,我们关系很好。公司也和他有一些合作。这一次李而得找你是知道你手里有一批成色不错的宝石,他要设计一款手表,需要用宝石镶嵌,你看看手里有没有合适的。如果有合适的,能不能割爱给李而得一份。” 张记点点头,问道。“李而得先生,不知道你需要哪些宝石?” 李而得大喜过望,说道。“我需要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目前就需要这么多。” 张记对冯军说道。“军哥,下去将我们的宝石全部拿上来。” 冯军确定到。“全部?” 张记说道。“全部。” 冯军明白张记意图,招呼毛毛、厉东来、顾明一起下去抬宝石,留下荀方在房间保护张记。 过了一会,几人抬着两个行李箱来到房间,将行李箱放在地面上。 张谓看着两个行李箱,招手让服务员出去。 等服务员全部走出房间,冯军打开行李箱,拿出宝石,一一摆在桌子上。 桌子很大,直径三米,足够放下所有宝石。 李而得起身来到宝石前,看着琳琅满目的宝石,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 虽然没有专业鉴定工具,李而得凭借眼睛也能分辨宝石的好坏。 张谓看着李而得挑选宝石,对张记说道。“李而得本名伯恩,瑞士人,是我德国研究生同学。出身手表设计世家,毕业以后一直从事手表设计。” “不过,对于他们的世家我一直有歧义。世家对于国人有特殊意义,不是随便叫的。不像是他们,几十年,两代人就敢称自己为世家。” “前段时间,他的竞争对手设计一款镶嵌红宝石的手表,一举打败了他们之间的一年之约。所以他也想要买一批宝石,设计出更加精美的手表,打败他所谓的竞争对手。” “他到了我地头上寻求帮助,我不能不帮他。我听到你说要去吃三鲜面,就将地址发给他。没有想到,他还真找到你了。” “这事我办得不地道,没有提前征求你同意,是我的错。这杯酒我敬你,给你道歉。” 张谓举杯和张记碰一下,一仰头,喝干一杯酒。 没有倒酒的服务员,张谓拿起桌子上的醒酒器,又拿起张记的酒杯要给张记倒酒。 张记抢过醒酒器,先给张谓倒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酒。 “谓哥,说这话就见外,杯中酒下肚,这事翻篇,以后谁也不提。” 张谓笑着说道。“好,以后谁也不提。李而得到底是外国人,不懂我们的酒桌文化。来之前我是反复交代敬酒敬酒,到了酒桌上就忘了。” “小孩子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就是不过脑子。这也是我和他关系好的原因,这人啊,复杂了不行,纯粹了不行。复杂了交不到朋友,纯粹了就是傻帽。” “还是老祖宗说的对,中庸之道,中庸之道才是做人的道理。外国人那一套不行,天天叫嚣着这,叫嚣着那,一旦为人做事,强盗逻辑就出来了。” “李而得是一个纯粹的人,他的眼睛中只有设计。他的世界也简单,几乎没什么色彩。和他一起上学时,每天就见他画图。一张又一张,不知疲倦的画图。” 张记问道。“设计稿吗?” 张谓说道。“是的,都是手表的设计稿。” 张记看一眼李而得,问道。“像他这种人只对设计感兴趣吧?” 张谓笑着说道。“人无所嗜不可交,交朋友也是这样。” 李而得挑出很多宝石,蚂蚁谷一样的宝石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剔透的光芒。 挑选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张谓点了很多菜,几人都吃饱,才有时间看李而得一丝不苟的挑选。 冯军看看时间,起身来到走到张记身边,俯身小声说道。“下午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张记轻轻点头,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没有催促李而得,几人就一直看着李而得挑选宝石。 张记的耐心超出张谓的预料,所以他也就没有催促李而得。 能够一心一意做一件事,是一件幸运的事。这是张谓不想打搅催促的理由,反正张记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现在的手表设计越来越花里胡哨,外型越追求造型,越失去最本质的内容。不过这也是大势所趋,有需求就有需要,这是很多人生存的根本。” “世界十大品牌的名表都会和宝石商合作,让他们提供优质宝石,镶嵌在手表上。张记,这也是一条宝石销路,虽然不能吃下大量的货,可是他们的价格高。” “只要你手里的宝石品质达标,他们会不吝价格的收藏。我们这些人赚钱赚得是辛苦钱,既要对标高消费群体,也要对标中等消费群体和低消费群体。” “不像是高端手表,他们虽有各种价位的手表,最赚钱的还是定制和限量款,饥饿营销玩的那叫一个明白。” “限量款三个字是最好的宣传,定制是最好的高奢,钱就像流水一样流进他们的口袋里。” “我知道你和李而得有芥蒂,芥蒂不是多大的事,这件事就算了。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一个敌人多堵墙。最关键的是李而得没有危害性,外国人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有时候你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他们的国家的思维模是直,可以说是直到没有变通的余地。比如,下班后的警察不会抓小偷,哪怕小偷在他面前偷东西。” “就是这么一个国家,你说他们的思维模式能直到什么地步。李而得是手表设计师,以后还会设计更多的手表,需要很多宝石。多了这一条路,你也多一个合作伙伴。” 张记笑着不说话,安静听张谓的酒话。 终于李而得挑选完他需要的宝石,桌面上的宝石并列为两列,一队是李而得挑选出来的,一对是他不需要的。 李而得回到座位上,兴奋说道。“张谓,这一次我一定能打败那个女人,不就是镶嵌宝石,我又不是不会。” “我计划设计一款红蓝之恋,女士手表以红宝石为主,搭配青金石面板。男士手表以蓝宝石为主,同样搭配青金石面板。” “我还有其他的一些想法,等我设计好,出了成品,我送你一对。” 张谓端起酒杯,说道。“为你得偿所愿干杯。” 李而得一口喝完红酒,没有一丝绅士风度的用手擦嘴角的红酒。 “张记,我需要这些宝石,你开个价?” 张记看向李而得挑选出来的宝石,目测价格在几百万美金,不知道李而得是否能够接受。 “潘杰希尔到白沙瓦,白沙瓦到魔都,还搭上同学友情。你也知道价格,你先开个价。” 李而得看着宝石,拿着空酒杯摇晃,过了一会,试探性说道。“这些宝石的价格市场价在200万到300万美元,我给你350万美元。” 张谓听到李而得报价,眉头相聚又分开,举起杯子说道。“李而得,350这个数字不好听,不如一个整数400好听。听我的,就400万。” 张记端起酒杯和张谓碰杯,然后轻轻喝一口。 “400万也不好听,4这个数字多忌讳,你真想要,那就600万。” 放下酒杯,张记笑眯眯的看着李而得。 李而得听到600万,神情不自然的看向张谓。 他想不明白,他给的价格已经溢出市场价,张谓又加了一部分,怎么到了张记口中就是600万。 600万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么大一笔钱,不是李而得轻易拿出来的。 潘杰希尔出产高品质的绿宝石,一克在2-3万美金左右,到了张记手中,价格可不止翻了一倍。 张谓没有在意李而得,拿起筷子夹菜。 桌面上的菜已经凉了,没有什么可吃的。 能吃的只有凉菜,毕竟凉菜本身就是凉的。 张谓夹起一片卤牛肉,吃的津津有味。 李而得看向张记,说道。“张记,我给你的是市场价,你这个价格我接受不了。” 张记依旧笑眯眯,语气轻缓说道。“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既然你接受不了,我只好找下一个买家。” “还是那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跋山涉水来找我,我也认下你这个朋友。桌面上的宝石,你任意选一个,当做我送你的礼物。” 李而得看着他挑选出来的宝石,说道。“张记,我们还是在谈谈价格吧。450万美金,这是我的极限。” 张记说道。“600万美金,这是我的底线。我不懂手表设计,我只知道一件事,你如果将这些宝石利用好,怎么也可以让他们价格翻几倍。” “1+1>2的事情你比我更熟络,其他的话不用我多说。” 李而得摇摇头,拒绝道。“我接受不了。” 张记说道。“没关系,接受不了就不接受。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可以挑选你的礼物。我说了,任何一个,你都可以挑选。” 李而得没有挑选礼物,拿出手机,说道。“等我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 李而得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张谓看着李而得摇头说道。“看到了吧,直着呢。” “既然宝石都在桌面上了,也别放回去了。” 说着,张谓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掏出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将支票推到张记面前。 “你自己看着填数字。” 张记低头看一眼支票,心里大骂老狐狸。 空白支票放在桌面上, 张记失去了所有主动权。 而且价格不能太高,高了就是不给面子,不能太低,低了损失自己的利益。 这种情况,除了张记不想做这单生意,不然只能损失自己一部分利益。 和张谓相处,不如和李而得相处,至少他不会耍手段。 打量着桌面上的货物,张记心里预估一个价格,然后在降价一个区间,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数字。 张谓看着数字,满意的笑了笑。“张记,数字你就自己填。” 张记收起支票,说道。“好的,谢谢谓哥照顾。” 李而得走进房间,脸色很不好看,坐下以后说道。“张记,我只能调动450万美金,我先买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等我手里资金缓过来在说。” 张记点点头,对李而得说道。“可以。作为谓哥的同学,我可以将剩下的宝石存起来,等你什么时候有钱,随时可以过来。” “在商言商,我得提醒你,如果有人出钱比你还高,我就只能卖给出价高的人。李而得,你可以挑选你的礼物。” 这一次,李而得没有拒绝,选了一颗绿宝石作为礼物。 冯军将李而得没买的绿宝石装起来,然后和张记一起离开。 第228章 一个人 回到家里,张记的酒醒的差不多。 看着灰尘遍布的房子,张记拿起抹布开始打扫房间。 家务一直是一件出力不出活的事,忙活三个小时,里里外外将房间打扫一遍,也看不出来有多大的变化。 看着没有灰尘的房间,房子有一点家的感觉。 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张记开始查询名贵手表。 穷玩车富玩表,张记也想知道一款价格昂贵的手表究竟有多昂贵。 一个一个视频看过去,张记发现世界真的很大,有很多未知的领域需要他去探索。 一块手表,可以售价几亿人民币。 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张记不了解手表代表的意义,更不理解一块价格上亿的手表戴在手上的感觉。 “五百万美金大爆炸”的手表,居然被明星买下当做送人的礼物。 张记很感慨,这真是有钱人之间的游戏,需要多有钱才能对五百万美金花钱如流水。 关掉视频,张记打开2009年白皮书和蓝皮书电子书,想要了解国家的蓝图规划。 没有兴趣去看新闻联播,看一看蓝皮书和白皮书也不错。 还有2008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每一行文字里都包含着巨大的信息能量。 只要能够解密蕴藏在文字下的信息,就能成为先知者,提前布局发展行业。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张记的思路。 知道他房子的人不多,能够主动上门的人更少。 揣着好奇心,张记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陌生女人。 女人很漂亮,微卷的头发披肩,五官端正,尤其是修长的脖子,让张记情不自禁想到醒酒的醒酒器。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女人笑着自我介绍道。“如果你是17楼的房主,我就没有敲错门。” 张记皱着眉头,对女人说的17楼的房主有些迷糊,什么是17楼的房主,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 女人见张记模糊的表情,也不确定她是否敲错门,再次看一眼门牌号,女人说道。“我租了你17楼房子,这次过来是和你谈一谈房租的问题。” 张记恍然,想起来他将17楼的房子出租,而且租给两位美女。 “不好意思,我把这事忘了,请进请进。” 女人走进房子,打量着张记住的房子,两个房子对比,张记的房子要比她住的房子更加宽敞。 张记给女人倒一杯水,说道。“我经常不在魔都,出差比较多。你是想退房还是想续租?” 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穆雨,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房子的事。” 张记点点头,问道。“房子有什么问题嘛?” 穆雨说道。“我们签了半年合同,年底就到期。我想问一下你的房子还出租吗?” 张记说道。“出租,当然出租。我一个人也住不了两套房子。” 穆雨松一口气,说道。“我有一个女同事也想租房子,我和她商量一下,我们两人想合租你的房子,租一年。” 张记赞同道。“可以,这个没问题。” 穆雨试探问道。“价格方面?” 张记摆摆手说道。“还是按照今年的价格,你放心,我不会胡乱涨房租。当然,你们也不能随意带人过来住,或者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穆雨笑着说道。“请你放心,我们会遵守合同条款,绝对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张记看了看时间,说道。“穆雨小姐,初七我从老家回来,初八或者初九,我带着合同去找你们。” 穆雨点点头,说道。“没问题。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房东休息。” 送走穆雨,张记接着研究蓝皮书,一行一行文字的过,仔细咀嚼文字隐藏的意思。 突然电话响起,看到是冯军的电话,张记按下接听键。 “张记,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我们的工资都到账了,第二件事我买不到你回家的车票。” “抢不到吗?这么棘手。” “你是不知道火车站里有多少人,我真拍一张照片发给你看看。黄牛票我不敢买,要是买假了,还不如不买。” “好吧,我坐大巴回家。” “不用,我们几人商量一下,按照老家的顺序,我们开车回家。两辆车放在魔都也不合适,先把你送回家,家最远的两人开车回家。初七再去枣城接你。” “这也行,早点休息。” “挂了。” 挂掉电话,张记也没有研究资料的心思,索性关上电脑。 年前所有事情告一段落,距离春节还有三天时间,突然间买不到回家的车票。 虽然有车可以回家,张记还是感到一阵烦躁。 举目无亲的魔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联系,张记突然间发现,所谓的边缘人,不只是没有房子,即使有了房子,没有成家,没有融入到生活中,对于这座城市来说,他依然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人。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一个边缘人能做的太少,此时此刻,张记能做的更少,甚至是没有事情可以做。 酒吧买醉,还是街头游荡,对张记没有一丝吸引力。 “热闹繁华之境一过辄身凄凉,清真冷淡之为历久愈有意味。” 没经历太多热闹繁华,却经历很多清真冷淡。 十一岁的时候,父母开始外出打工,冷淡一直陪伴张记左右。 那时候还有饥饿,始终不离不弃的和冷淡一左一右,永不缺位,永不掉队。 而在这一刻,饥饿缺席,冷淡却还在。 四室一厅一厨两卫的房间,只有一个独身男人占用。 人需要多大的空间才能存活,才能在这个冷淡的世界里栖身。 如果死了,在农村需要三尺土地埋身,在城市里就要看骨灰盒的大小。 人只要喘气,就需要一个空间存活,这个空间的大小因人而异,有的人大一些,有的人小一些。 有人住着几百平方的三层别墅,也有人一家人挤在十几平方的小房子里。 张记不羡慕别墅,也不羡慕小房子,他羡慕那些一个个温暖的家。 十一岁开始,他就很少体会到家的温暖。 父母的缺失让他一直没有安全感,也没有体会到父母嘘寒问暖的感觉。 张记很喜欢去刘彭家,因为刘澎一家四口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父母的拌嘴,有兄妹的争吵,有母亲对儿子女儿的关心,有父亲对儿子女儿的训斥。 这些本应在少年时期享受的,张记统统没有。 他只有一个人在学校上课下课,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给自己买不合适的衣服还不敢讲价,一个人发烧躺在宿舍里发呆。 一个人贯穿了青春期的七年,哪怕是到了今天,张记依然穿着不合体的衣服。 此时此刻,张记还是一个人呆着,在这个一家人住着的房子里,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走过了所有路程,也不会在去奢求任何人的帮助。 一个人可以穿过黑暗,一个人可以到达黎明。 一个人打了一场战斗,兵荒马乱,没有胜负的来到人生另一个转折口。 身体有点发冷,像是被领头人绑住手脚丢在地上的冷,浸入骨子里的冷。 张记起身,来到空调面前,将暖气开到26度,感受着房间里的温暖,身体才有一点点温度。 窗外是魔都的夜色,灯火依旧辉煌,车水马龙的汽车堵在路上。 远处还有财大的校园灯光,张记还认得这灯光的石碑。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没有接,什么电话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电话铃声不停的响,在响第三遍的时候,张记转身拿起沙发上的手机。 “张记,我想问你,你知道不知道约女孩子逛街的意义?” 张记看到杜悦的名字,就知道她还在生气,虽然不知道杜悦为什么生气。 听着话筒里的抱怨声,张记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像是突然之间身边多了一个陪伴的人,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逛街能有什么意义?我请你吃饭了。” 杜悦躺在床上气的胸口疼,想象着张记理所当然的表情,就想一拳打在他理所当然的脸上。 “你是吃米饭长大的吗?” 张记说道。“不是啊,我是吃面食长大的,面条比较多。你到底几个意思?大街上甩我就走了,现在又打电话说我。”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有话能不能直接和我说清楚。不要然来绕去让我猜,我猜不透。” 杜悦坐起来,眼睛盯着窗外,看着外面绽放的烟花,一字一顿说道。“男女朋友才会一起逛街。” 这一次轮到张记不说话,杜悦的话一下子击中张记心脏。 过了一会,杜悦听见张记的声音。“你的意思我们是男女朋友?” 杜悦一惊,没有想到张记会说这句话,男女朋友岂是这么容易确定。 逛一次街,就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对于张记,杜悦很难说清她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谁会对一个土头土脸的小子动心。 两人最密切的接触是元旦晚会歌曲的事,一语道破他“南北东西”的身份,然后争取到歌曲的演唱权。 后来演唱权被别人抢走,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 杜悦问古蔺是不是他找了校长,古蔺笑着说,他真希望这件事是他做的。 最后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张记,虽然杜悦不知道张记是如何做到的。 元旦晚会时,张记没有参加,也没有去看。 本想请张记吃饭,一直犹豫着没有开口。 接到张记电话时,杜悦很开心,也就答应张记的逛街邀请。 逛街时才发现,张记约她逛街只是为了和盛楠、谈笑偶遇,这让杜悦很生气。 回到家里,想到张记呆头呆脑的样子,杜悦就越生气,气不过给张记打电话,居然被他问住。 “你说是就是吧。” 张记“哦”一声,说道。“男女朋友啊,要不我们明天去逛街。” 杜悦仅仅想了一下,拒绝道。“年后再说。” 张记看着窗外在空中绽放的眼花,突然间感觉到烟花很漂亮。 第229章 相逢应相识 冯军看着张记,总感觉张记怪怪的,情不自禁笑起来的嘴角,像是嘴里含着糖一样。 顾明也很好奇张记奇怪的笑,跳动的性子让他忍不住问道。“记总,你这是咋啦,昨天晚上吃蜂巢了,这么开心。” 张记嘿嘿笑道,也不忘打击顾明,得意 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别人表白。顾明,你懂表白吗,就是有人告诉你她喜欢你,非得要和你处朋友,愁人啊。” 顾明被张记噎的难受,尤其是看着张记得意的笑,反驳道。“记总,虽然我接受不了同性的爱,但是我支持你。加油!” 张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是“同性”时,破口大骂。“你才是同性呢,我女朋友是女的女的。” “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想什么,都能想到同性,真是肮脏。有时间去洗洗脑子,把那些脏东西洗掉。” 冯军反驳道。“那怎么能行,洗完脑子岂不是没有东西了。” 张记哈哈笑两声,想到回家没有对杜悦说,拿起手机给杜悦发一条短信。 “我回老家,初七回来。” 等了半天也没有收到杜悦的短信,反而接到胡瑞的电话。 两人约好下午见面时间,匆匆挂掉电话。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张记靠在后座上眯一会。 尝试着放空脑袋,脑袋里全是神奇和北新的事。 神奇已经按部就班,虽然缓慢,但是一直在前进。 北新却陷入被当地人排挤的局面,拿了地以后,迟迟不能开工。 不是水泥有问题,就是运土车有问题,现在已经是建筑钢筋被人虚抬价格,溢出市场价的出售建筑钢筋。 地方守旧势力的集体反扑,让俞信迟迟打不开局面。 政府也拿地方势力没有办法,沾亲带故的关系,一句话说出去,等一会就从亲戚嘴里蹦出来。 张记痛恨这种关系,却也没有好办法解决问题。 神奇提供建筑钢筋需要时间,建材全部从外面运进来费时费力,而且还不一定能够运进来。 进出枣城的公路就有那么几条,外地车辆进来层层盘查,各种索要好处。 这一点比本地排挤更加可恶,也更让张记反感。 官本位思想中,对商业发展的理念落后于南方,商业发展的配套政策也很少。 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从上到下的强压,就是让当地势力加入进来,一起分房地产这块蛋糕。 张记庆幸自己给神奇的选址是偏僻农村,没有人注意到神奇。 北新的体量比神奇大,落地必然震动一片林子,难免惊走飞鸟,招来猛兽。 低头服软让张记不舒服,尤其是这种被当地人欺负的服软。 可是不服软,没有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枣城没有认识的硬关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惊动李自牧。 古城开建,李自牧的目光集中在古城,整个枣城都没有事情能转移他的目光。 就算找到李自牧,他又为什么要帮忙。 张记想着俞信提供的枣城当地的建筑公司,选择一个合适的公司一起合作。 只有让当地的建筑公司加入其中,分一块蛋糕出去,才能避免被排挤。 可是,选择哪一家建筑公司让张记犯难。 三家合适的建筑公司,背景都和当地的黑社会有关系,似乎没有黑社会在内的建筑公司就不是建筑公司。 资料清晰的记载,三家建筑公司的拆迁工作中,都有黑社会的影子。 尤其是钉子户和硬骨头,都是黑社会啃下来的。 这也造成了3条人命和7人重伤,还有一些人轻伤。 档案记录历历在目,这让张记难以下决定。 选择任何一个,不可避免的就要和黑社会接触。 作为地头蛇的黑社会,背了太多的黑账,这些黑账也是后期被清查的原因。 俞信还在枣城,没有回魔都。 到了枣城,张记还是想和俞信谈一谈,交流一下合作的建筑公司。 最好是能够换一家背景干净的建筑公司,至少不能和牵扯人命的黑社会有瓜葛。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里有没有累累痕迹的黑社会。 汽车开到枣城汽车站,张记下车和冯军几人告别,蹲在路边等着胡瑞。 不一会胡瑞开着车来到汽车站,看到张记蹲在地上,按了两下喇叭。 张记看到胡瑞,背着包上车,见胡瑞阴沉脸色,说道。“你又咋啦,是不是又和你女朋友吵架?” 胡瑞笑了笑,说道。“这么明显吗?” 张记说道。“不是很明显,只是写在脸上。只要不瞎,应该就能看到。” 胡瑞没有说话,车子开得很快。张记情不自禁的握着把手,靠在座椅上。 汽车驶离汽车站,往台城的方向开去。 “你和王婷婷怎么样了?还联系吗?” 张记洒然一笑,叹气说道。“联系是联系,以后估计会慢慢不联系。我向她表白,她也拒绝我。我现在有女朋友,大学同学。” 胡瑞说道。“可以啊,转手很快。我就不行,还停留在原地。我想分手,开不了口。” 张记一笑,说道。“总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分手有什么开不了口,直接告诉她。不想在一起,就不要耽误别人。” “而且,我个人感觉,你和你女朋友不适合。她是一个不甘心的人,是事业型的女人。你不是甘心在女人身后默默支持她的男人,不如早点分手,不要耽误彼此时间。” 胡瑞叹气道。“今晚别回家,我们开个房间一起喝点。” 张记点点头,看着渐渐熟悉的道路和农村,心中升起亲切感。 胡瑞将车开到一家酒店,甩出身份证开房,然后又出去买酒菜,拎着回到房间。 房门一关,打开空调,胡瑞脱掉厚厚的羽绒服,说道。“这些天闷死我了,一直等你回来,你等到今天才回来。还有两天过年,真不知道你忙什么。” 解开塑料袋,拆掉酒的包装,胡瑞倒满两杯酒。 “记哥,你在魔都忙什么呢?” 张记脱掉外套,搬椅子坐在桌子一边,拿起筷子吃几口菜,说道。“干大事,还能干什么。我们已经成年,可以为自己行为负法律责任,也要学着养活自己。” “我在魔都做一点生意,这段时间忙着打理生意。过年了,总要给员工和自己一个交代。” 胡瑞哈哈大笑,然后端起杯子,说道。“我不如你果断,太优柔寡断,重感情,所以这辈子可能就是一事无成的那种人。” 张记看着胡瑞,复读班交了四个朋友,夏林峰、牛莉、王婷婷,四人中和胡瑞感情最好,王婷婷用情最深。 胡瑞的样子让张记有些心疼,好好的青年被爱情搞得不像样子,虽然他也有这种时候。 少年多情,少女怀春,少男少女的这些事,总是让人无奈。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不像一个男人。失意的时候不要事态,这才是男人应该做的。” “胡瑞,我们要学会吃黄连往肚子里咽,不要把心事写在脸上。你还有爷爷奶奶需要照顾,你不能倒下。” “我知道你和你女朋友感情很深,再深的感情等你们分手以后也会慢慢变淡。世界上只有亲情割舍不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亲情。” 胡瑞喝一口酒,说道。“我最受不了她算计,什么事情都要算计,和人交往也要算计,这一点特别让我受不了。” “我想请同学吃饭,她听我说完名字就不同意,还给我分析为什么不需要请这人吃饭。谁对我有帮助,谁对我没有帮助,和谁交往要密切,不需要和谁交往。” “甚至是我学习什么科目,考什么试都给我安排好,她的安排让我窒息,我感觉我就是她手里的工具,不是她的男朋友。” 听着胡瑞的吐槽,张记没有说话,安静的听他说完。 拿起杯子和胡瑞碰一下,然后喝一口酒。 “儿女情长的事太多,我们都是正常人,难免深陷其中。可是,有一件事一定要搞清楚,我们第一要务是什么?” “如果没有第一要务,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一旦确定第一要务,所有事情必须为它让步。哪怕我们难受的要死,也要咬紧牙关干这件事。” “男人需要养家,是需要撑起一个家。女人可以颠三倒四,男人必须一二三四。对于男人来说,赚钱永远是第一要务,任何事情都要为第一要务服务。” “我们十九岁,马上就二十岁。这个年纪不要想着情情爱爱,就一心一意学习和搞钱。” “学习是人生的横向,积累学识,垫高自己人生高度,拓展视野。搞钱是人生的纵向,有钱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才可以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纵横交点的面积就是我们人生的广度,年纪多大,人生多精彩。” “我给你的建议,让你买房子你买了吗?” 胡瑞放下筷子,说道。“肯定买了,我把所有积蓄全部投进去,买了六套房子。现在租出去五套,还有一套留着自己住。” 张记点点头,很满意胡瑞的选择。 三口喝完一杯酒,张记看着空空的一次性杯子,有了酒意。 手机震动,张记拿起手机,看到杜悦发来的信息。 “到家了吧?多穿衣服,别感冒?” 张记笑笑,放下手机,拿起胡瑞倒满的酒杯,说道。 “年后攒点钱,我带你赚钱。” 胡瑞说道。“没问题,明天要不要聚一下。我把夏林峰、牛莉、王婷婷叫出来。” 张记醉眼迷离说道。“随你,我都行。” 酒下的很快,两人放肆的笑在房间回荡。 第230章 错过的终究错过 第二天醒来时,张记感到脑袋疼的厉害。 不知道胡瑞给他喝的是什么酒,感觉像是喝了假酒一样。 胡瑞还在睡觉,没有醒。 张记起床,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将昨天穿的衣服塞进背包里。 衣服还是去年和王婷婷逛街时买的衣服,没有长身体,穿着依然合身。 叫醒胡瑞,说道。“起来了,我去给我妈买金项链,然后再去找荣姐一趟,我就回家。” 胡瑞趴在床上,打一个哈欠坐起来,说道。“你忘了昨天晚上说的聚餐,我们中午要聚餐。” 张记努力回忆,脑子疼得厉害,却怎么也想不到聚餐的信息。 拿出手机看到杜悦发的五条信息,给杜悦回一个信息,说道。“还有聚餐这回事?” 胡瑞说道。“有啊,我们说到夏林峰和牛莉的事,约好今天中午一起聚餐,你可不能跑。” 张记嘴硬道。“我跑什么,我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 胡瑞下床,及拉着拖鞋去洗漱间,说道。“我还以为你怕见王婷婷。” 王婷婷三个字让张记头疼,不是宿醉后的头疼,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头疼。 叫嚣着追她的是张记,转年有了女朋友还是张记。 张记突然间醒悟,他怎么就有女朋友? 本来只是和杜悦聊天,说到逛街的事情,一句不确定的询问,杜悦怎么就变成他女朋友。 坐在床上回忆打电话的过程,还是不确定两人的关系是如何确定下来。 杜悦一直是冷冰冰的样子,第一次聚餐是这样子,后面的聚餐还是这样子。 她就是一块人形冰块,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表现出热情。 张记很确定他不喜欢这样的女生,他喜欢像王婷婷一样,热情有分寸,熟络有尺度的女生。 脑乱和头疼一起折磨着大脑,张记体会到胡瑞分手纠结的心情。 不同于胡瑞分手的纠结,张记纠结的是他怎么糊里糊涂有了女朋友。 而且这个人还是冷冰冰的杜悦。 手机震动,杜悦发来信息。 看着手机上杜悦的名字,张记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她。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将脑海中的杂念排出去。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或许杜悦只是一时糊涂,过段时间发现他这个农村小子真面目,就会提出分手,或者不了了之的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有女朋友的开心仅仅持续了一天,剩下的是捋不清的愁。 “胡瑞,我有女朋友的事情你不要乱说,你就当做不知道。” 胡瑞洗着澡,问道。“为什么?” 张记说道。“现在想一想情况很不对,杜悦怎么可能喜欢我。估计是她和我开的玩笑,我当真了。这件事情你不要说。” 胡瑞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胡瑞洗完澡,陪着张记买了黄金首饰,两人慢悠悠来到酒店。 夏林峰已经提前到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看杂志。 看见胡瑞和张记,起身喊道。“胡瑞、张记,我在这里。” 胡瑞调侃道。“班长大人,怎么不去包间,在这里坐着。” 夏林峰给胡瑞一拳,说道。“包间里就我一个人,不如坐在大厅里等着你们。” 三人一起走楼梯去包间,胡瑞是常客,荤素搭配的要了十几个菜。 不一会牛莉和王婷婷手牵手走进包厢,三人看着进来的两人,只认出来王婷婷,没认出牛莉。 牛莉化了妆,浅施粉黛,让三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牛莉看着三人表情,满意的笑着说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听声音知道是牛莉,胡瑞嫌弃说道。“你这六寸的脸上抹了几斤大白,你别说,还真没有认出来你。” 牛莉生气的跑到胡瑞身边,狠狠地打了他两拳。 王婷婷坐到张记身边,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记有点别扭,不自禁的移了移位置,说道。“昨天下午,胡瑞去车站接的我。你呢?在这里过年,还是去泉城过年?” 王婷婷感到张记有意的疏远,闻到张记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也就没有在意张记刻意的动作。 “我爸妈回老家过年,初三我爸医院值班,我们一起去泉城。” 张记笑笑,说道。“挺好的,过年了,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牛莉和胡瑞打闹完,随意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说道。“大学十八变,就你胡瑞的臭嘴没有变。” 夏林峰看着打闹的两人,像是又回到复读班,笑着说道。“上菜了,两位女士喝点什么饮料?” 牛莉不屑的说道。“什么饮料都不喝,我要喝酒。” 王婷婷没搭理牛莉,说道。“我喝椰汁。” 服务员上菜很快,胡瑞也打开一瓶白酒。 张记看到白酒有想吐的感觉,先怂为快的说道。“你们两人喝白酒,我昨天的酒还没有醒。” 胡瑞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在南方待久了,人没有多大变化,酒量降低了。” 牛莉看着张记,和夏林峰、胡瑞相比,张记没有一丝变化。 就连衣服还是去年买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买新的衣服。 大学半年,每个人都有很大的改变,唯独时间在张记身上停留。 “张记,大学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多姿多彩?” 张记看向牛莉,说道。“还行吧,老师讲课水准挺高,课余生活也很丰富。” 想到自己的课余生活,张记感到很丰富。 不时与死神擦肩,不丰富都不行。 牛莉看向王婷婷,忽然神神秘秘的问道。“张记,你在大学谈女朋友了吗?” 一个问题让喝酒的胡瑞和夏林峰停下来,胡瑞记得张记的交代,一直拉着夏林峰喝酒。 夏林峰是好奇,他也想知道张记这个问题少年有没有女生喜欢。 大学有五湖四海的同学,什么类型的人都有,说不准就会有喜欢问题少年的女生。 而且,张记打架的勇狠更有血性,说不准就会吸引“问题女生”的注意。 散发荷尔蒙的年纪,少男少女在一起,擦出爱情的电流也很正常。 张记笑眯眯的看着牛莉,思考着是如实回答糊涂的恋爱关系,还是随口糊弄过去。 四个人期待的眼神中,张记慢悠悠说道。“有。” 一个字“有”,不论这段关系是如何糊涂开始,如何糊涂结束,张记还是选择面对当时自己的口头承诺。 口头即承诺。 人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更何况这还牵扯到杜悦的感情。 玩物丧志,玩人丧德。可以偶尔丧志,不能妄为丧德。 牛莉惊讶中带着失落,接着问道。“你的大学同学?” 张记没有犹豫,回答道。“是的,她叫杜悦。” 牛莉没有纠缠着问下去,倒一杯啤酒,拿在手中,来到张记身边。“婷婷,你让个位置,我要好好敬张记一杯酒。” “万万没想到,你这种人还能有人喜欢。给我说说,你们是谁追的谁?” 张记没去看王婷婷,也不敢去看王婷婷。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没有谁追谁,一起逛了街,然后电话确定关系。” “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这个真没有,我手机这么破,也没有看照片的能力。” 牛莉拉着张记拼酒,似乎张记得罪了她,莫名其妙的就要和张记喝酒。 夏林峰和胡瑞没有管两人,他们两人喝的很愉快。 聚餐结束,5人在酒店门前告别。 张记看着搀扶着牛莉的王婷婷,久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后,张记轻轻说道。“我走了。” 王婷婷笑着说道。“路上小心。” 张记看着王婷婷笑容,两人的目光中夹杂着一片片雪花,将一片天地收入眼中。 张记拉上衣服的拉链,转身离开。 王婷婷看着张记的背影,突然间,她感到和张记的距离好远,似乎这距离也在慢慢变大,大到被这冬天隔绝。 一个人在秋季,一个人在冬季,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季节。 秋天里的相见,在冬天的时候被冰冻。 雪花飘落,落在张记的头发上,肩膀上,背包上,或许还会在那一颗已经属于别人的心上。 牛莉脱离王婷婷的搀扶,看着失魂落魄的王婷婷,心疼的说道。 “我就说你要早点答应,喜欢就要说出来。你能去魔都找他,他也向你表白,你怎么就没有同意呢?” 王婷婷看着脸蛋红红的牛莉,勉强笑了笑,说道。“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只能陪彼此走到这里。” 牛莉恨恨说道。“张记也真是,太没有恒心。前脚跟向你表白,后脚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两人走在街道上,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突然间,王婷婷听到一阵旋律,那是服装店的音乐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为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你张开了双翼,遇见你的注定,他会有多幸运。” 一滴泪,淘气的想要看看眼睛外面的世界,它逃出眼眶,滚烫着离开,却被这零下的天气,冻成一块晶莹的冰滴。 第231章 唐铭的邀请 骑着荣姐的自行车回到家里,张记感觉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 张芸见张记回到家里,赶紧将张记领到烧炉子的房间,又拿毛巾擦掉张记身上的雪。 雪花落在地上很快融化,在水泥地面化为一滩污水。 喝了一杯热水,在炉子旁边坐了一会,张记才感觉他活了过来。 雪下得太大,北风吹的也紧。 冷空气似乎想要将这一片天地冻住,化为冰雪国度。 张记拿出给张芸买的金项链和金耳环,张芸嘴里骂张记乱花钱,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断过。 又拿出给嫂子袁玉买的金项链,让张芸转交给嫂子。 张芸看着手中的金项链,说道。“你这孩子,赚钱也不容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个项链好好的,明天你去退了。” “妈年纪大了,哪里需要带这些东西。你送我的这个金项链送给你嫂子就行。有钱一定攒起来,留着以后买房子娶媳妇。” 张记说道。“这能一样吗?我给你买的是给你买的,这是我孝敬自己妈妈。给嫂子买的是给嫂子,这个不能乱。” “妈啊,儿子送你的,你收下来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能赚钱,也能给自己买房子娶媳妇。” “还有我给你的钱,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就用。不用为我担心,我大小伙子一个,还能少了自己的房子,少了自己的媳妇。” 张芸笑着看着张记,这个时候的张记不再是那个趴在怀里的小孩,已经长大成人。 看着张记,张芸又想到张华。 虽然是一个妈生的,张华似乎还没有长大,不像张记一样懂事。 前天晚上,就因为袁玉不让张华喝酒,两人吵了一架。 袁玉一气之下回娘家,张华上午去接人,到了下午还没有回来。 看着天色,今天晚上是不一定能回来。 张芸叹气道。“你哥去你嫂子家里接你嫂子,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你房间已经收拾好,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 张记好奇问道。“妈,我哥和我嫂子怎么了?” 张梁子醉醺醺的开门走进房间,毫无疑问的带着一身酒气。 张记嫌弃的看一眼张梁子,然后拿火钩子勾一下炉子下面的碳灰。 张梁子看到张记,笑嘻嘻说道。“老二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不饿,饿了就让你妈做饭给你吃。” 张记鼻孔出气“嗯”一声,没有给张梁子好脸色。 张梁子摸了摸鼻子,讪讪离开房间,回他房间去睡觉。 “爸还是天天喝酒?” 张芸叹气道。“他还能干什么,酒就是他的亲爹,比他亲爹还亲。天天都是这个样子,真不是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记低着头看向炉子底下的碳灰,对于张梁子的心情就像是燃烧过的黑炭,已经化为煤砟子,没有任何热量。 外面传来摩托车声音,张芸起身打开门,看到张华带着袁玉回来。 张芸开心的上前,拉着袁玉的手,嘘寒问暖的问冷不冷,饿不饿。 张记无奈起身,走到门前,对着袁玉喊一声“嫂子”。 袁玉还在生闷气,看到张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张芸想起来张记给袁玉买的金项链,拉着袁玉进屋,打开装饰盒,拿出里面的金项链,说道。 “袁玉,这是张记给你买的项链,你试一试合适不合适。” 袁玉看到金项链,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张芸垫着脚尖给袁玉戴上。 袁玉拿起桌子上破旧的镜子看了看,满面笑容说道。 “张记,你还上学呢,要买礼物也是哥哥嫂子给你买礼物,我怎么能收你买的礼物。 “妈,快把项链解下来,还给张记,让他退了去。” 张芸笑骂说道。“张记赚到点钱,大过年送你这个嫂子礼物,你可要收下来。还什么还,我做主,你收下就行。” 张华掏出烟,点上吸一口,说道。“刚刚回来的?” 张记回答道。“刚回来,骑摩托车挺冷吧?” 张华对着院子吐一口痰,说道。“风吹的头疼,呲溜呲溜的,冻死人。” 张记笑了笑,看着漫天雪花,想着王婷婷家里有暖气,怎么也不会冻着。 过年了,张家村也热闹起来。 辛苦打工一年的人回到老家,没事就出来在村头村尾烤火。 十几人、二十几人围着一个大火堆,谈天说地的聊着一年的生活。 火堆有时候是木头,有时候是玉米秸秆。 聊天的时间也随着燃烧的物体变化。 烧木头时,聊天的时间会很长,一直等到木头灰烬变冷。 如果是玉米秸秆,聊天的时间就不会太长,玉米秸秆没有烧完,人就会散去。 张记没事也参加烤火,听着村里人聊着天南海北的打工生活,也让张记知道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聊天的话题也很固定,大多是人在哪里打工,今年赚了多少钱。 打工的地点很明确,赚钱的却没有一个。 年头岁尾,掐掉一年的人情礼节,大多是入不敷出。 这个一个月赚三千,另一个一个月赚五千。 赚五千的话音还未落,就是自己不小心住院了,高烧三十九度不退,住院花了六七千。 总结一句话,就是一年在外很辛苦,没有赚到钱。 张记是学生,没有人问张记赚了多少钱,也让张记不用编瞎话。 同龄的几个发小,偶尔也会问张记大学生活过的怎么样,聊着聊着就是男女的话题。 男人的话题有一个永恒定律,那就是女人。 如果女人没有出现在一群男人的话题中,这群男人肯定是不正常的男人。 两个发小明年要结婚,这一点张记见惯不惯。 不上学,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哪怕是没到领证的年纪,也到了办婚礼的年纪。 结婚证可以后面领,酒席必须很快的办。 两个人的婚姻,半小时的见面,半年的聊天中定下来。 张记无法评价这种婚姻传统,过的好有,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过的不好的也有,过了半年过不下去离婚。 思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随风潜入夜”,离婚不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是女性维护婚姻自由和自己幸福的手段,只是彩礼成为问题,闹来闹去的就是弄不清彩礼问题。 发小要结婚,张记却想到王婷婷。 也曾在脑海中幻想结婚的场面,也会为王婷婷披上婚纱。 可是,这一切在逛街后变了人。 或许,最终陪张记走上婚姻殿堂的也不是杜悦,也会是另一个人。 莫名锥心的痛,痛张记想要叫出声来。 这一切能怪谁呢?是怪王婷婷没有接受表白,还是自己不应该为了面子约杜悦逛街。 张记看着燃烧的玉米秸秆,也看到玉米秸秆里面烤着的地瓜和土豆。 回到床上,张记特别想给王婷婷打电话。 身份的变化,让心有了顾虑,不能在随心所欲的打电话给某一个女生。 口头即契约。 张记严格遵守着自己的原则,也希望对方遵守彼此的约定。 王婷婷趴在桌子上,厚厚的书页被她压得变形。 一遍又一遍循环的歌曲,让王婷婷听的入迷。 作词人是“南北东西”,王婷婷不认识“南北东西”,只感觉他写的词很入心。 张记当时就是听到这首歌,所以才会在被拒绝的时候唱起这首歌。 鬼使神差,王婷婷输入“南北东西”作词人,没有相关的人物介绍,只有他写的两首歌。 王婷婷打开另一首歌,在旋律中迷失。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下,王婷婷擦去眼角的泪水。 一定是房间里的风太大,才让风沙迷了眼睛。 唐铭站在一片沙漠之中,感受着阳光的照射。 一眼望去是无垠的沙漠,看不到边际的延伸到天际。 抓一把黄沙握在手中,任由流沙从手上滑下。即使是在冬天,这片沙漠气温也很高。 唐铭有些不适应沙漠中的天气,又干又热,不像是魔都,虽然冷,但是空气中的水分很足。 皮肤能够吸收空气中的水分,不会像现在一样干燥。 摸了摸脸,唐铭感到脸也像是脚下的沙漠一样,干燥的变成流沙。 拿出手机拍两张照片,转手发给张记。 想到张记那个破手机,不是差钱的人,怎么就不能换一部智能手机。 无奈拨通张记电话,唐铭一脚重重踩在沙漠里,沙漠被踩出一个深深脚印。 “还没睡醒?” “睡醒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睡懒觉吗?” “我发给你的照片能看到吗?” “哦,等等啊。看不清楚,这是黄色的?” “看不清楚就算了,这是青海戈壁滩。前段时间我去听了一节关于光伏产业介绍的课,里面就有在戈壁滩建设光伏的提议。我就给你找了一个财路,你可以做光伏产业。现在是光伏产业的低谷期,可以收购几个光伏公司,然后在戈壁滩上发展光伏。” “你这是不想让我去白沙瓦?” “白沙瓦太危险,生命没有任何保证。国内可以发展,何必再去国外呢。你只是想赚钱,安全的赚钱不就好了。张记,这一次你听我的,我不想在某一天听到你不好的消息。” “你的建议我会认真思考,但是,我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白沙瓦的事情已经进入正轨,不能轻易变轨。” 唐铭挂掉电话,看着眼前的戈壁滩,突然没有了刚来时候的好心情。 白沙瓦的恐怖袭击一直没有停止,时不时就会有一些消息传来。 唐铭一直关注着白沙瓦信息,默默关注着张记。 偶尔联系冯军,冯军告诉他的张记信息,这让唐铭很难受。 事情由他而起,他也想结束这段危险的旅程。 张记是他的为数不多的朋友,是他不想失去的朋友。 再次叹一口气,唐铭转身上车,开着车离开这片戈壁滩。 第232章 年的开始 春节在鞭炮齐鸣中结束,张记跟着张梁子拜了年,也跟着张芸回一趟娘家。 初三的时候和刘澎、李滨聚餐,然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看唐铭发来的产业报告。 对比古蔺提供的产业信息,唐铭发来的产业报告更加详实,具体到公司成立的背景和国外相关产业,尤其是国外资本狙击中国光伏的过程,看到张记热血沸腾。 长达三年的狙击战,可谓是环环相扣,防不胜防。 狙击战给张记上了一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低调,不能太高调。 中国的光伏产业就是太高调,发展的调子喊得比原子弹爆炸都响,一年增长300%的口号都能喊出来,爆炸式的发展引来资本的贪婪,最终在多方联合狙击中,败下阵来。 现在是光伏的低谷,在张记眼里,这哪里是低谷,这是击穿谷底,直接将光伏产业流放到原始状态。 唐铭的建议一定认真思考,这是张记给自己下的死命令。 可是,这次的建议张记区别对待,可以考虑介入光伏,绝不退出白沙瓦。 低支纱贸易年后就能进入正轨,正式开始挂牌经营。 白沙瓦的贸易大楼已经动工,地基已经打好,开始进入下一步。 还有宝石贸易,阿尔特塔、穆罕默德已经确定供应关系,白沙瓦当地的宝石合作还没有开始,年后也可以确定合作,进入实质性的宝石交易。 纸上文字看的张记心潮澎湃,想要实质性介入,张记却是既不懂光伏产业的经营,也不懂光伏产品专业知识。 光伏产业的市场、技术、材料90%掌握在欧美国家,中国的光伏产业主要依靠下游的组装,可以说是毫无竞争力。 这也是被资本血洗的根本原因,原料的多晶硅的长投合作,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暴涨与暴跌的价格调控,彻底将光伏按在地上摩擦。 中国太阳能元年仅仅红火四年,次贷危机和资本血洗双重打击之下宣告破败。 太能阳工程的投入,是光伏的救命稻草,也是国家调控的手段。 可是,张记不知道所谓的平价点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在平价点到来之前又需要往里面投入多少资金。 煤炭发电的成本是0.38元,光伏发电成本是1元,0.62元的差距需要太多技术支撑突破,然后才能降低成本,达到平价点水平。 一旦光伏发电成本到达平价点,或者低于平价点,必然会迎来指数性增长。 张记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和古蔺一样,没有点燃这支烟,只是叼在嘴上。 产业报告已经看了两遍,如果想要介入其中,前期投入很少。 朝不保夕的光伏公司急需输血,只需要少量的血就可以救活一家公司。 救活公司不是目的,尤其是那些不掌握光伏技术,不掌握多晶硅原材料生产技术的公司,输入再多血也是血本无归。 华路公司掌握多晶硅冷氢化核心技术、还原炉、精馏技术,隆基公司掌握多晶硅和单晶硅技术,这两个公司是光伏产业中难得的幸存者。 张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的路子已经确定下来,至少目前阶段他的路子是明确的,低支纱贸易和宝石贸易两块已经让他满足。 唐铭呢? 唐铭作为大二的学生,也需要一个赖以生存的根本,他没有这个根本。 即使他想要考研,考研也需要生存根本。 就像是古蔺,有家庭的支持,可以在寒假去欧洲游学,可以随心的为自己积累人脉。 谈笑等即将大四毕业的人,人生进入下一阶段,工作就成了下一阶,乃至段贯穿余生的基本。 一个想法在张记脑海形成,虽然粗糙,也是一个他认为的好计划。 关掉电脑,重新躺回被窝。 没有暖气的北方,冷空气能够冻死人。 初二走亲戚时,张记就看到有人醉倒在路边。 自行车倒在地上,人已经掉进路边的水沟里。 幸好水沟没有水,不然真不知道是否能够支撑到救护车来抢救。 每年冬天都会有几个喝醉酒冻死的人,开开心心出家门,回到家的是亲人的眼泪。 张梁子也很能喝酒,每天都要喝酒。 张记不知道张梁子为什么有这么大酒瘾,仿佛一天不喝酒就不能活一样。 这一点也加深张记对酒精的反感,他不想喝酒,不论是白酒还是啤酒,他统统不想喝。 有时候是没有办法拒绝,同学聚会大家都喝酒,商业合作时合作伙伴喝酒,还有其他类型的聚会,不喝酒就会成为一个另类。 不喝酒需要实力,拒绝人的资本在于自己有能力承受拒绝后的代价。 打开《古兰经》,接着上次没有看完的看下去。 屋外传来争吵声,张记仔细听,是张芸和嫂子一起骂张华的声音。 张华去参加同村发小聚会,肯定是又喝酒,所以才会被老妈和嫂子联合一起骂。 和刘澎、李滨聚会时,张记控制着酒量,喝了三两酒就没有在喝。 毕竟要骑自行车回家,喝多容易出事。 张华肯定没有控制酒量,一个小村子,村头走到村尾也就4里路,怎么着也能安全回家。 听了一会,张记拿卫生纸塞上耳朵,接着看他的书。 要想走三六九,要回家二五八。 农村打工人讨喜庆,回家和外出都要选一个好日子。 初六就有人开始外出打工,张华和袁玉也是初六就去临城。 张芸走的晚一天,初七回娘家过两天,初九和同村人一起包车回廊坊。 张记不想和张梁子待在一起,也没有选黄道吉日,初七就背着背包骑车去台城,然后转车去枣城。 枣城住了一晚上,在史大军家里吃了一顿饭。 张记见到史大军的老婆和孩子。 陈慧是一个很顾家的人,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没有一丝脏乱。 史大军再次和张记说了王楼空房子的事,上一次酒店没有太多时间谈这件事,利用难得吃饭机会,史大军详细将他的想法和张记探讨。 北新的事情张记最终还是没有插手,所有事情让俞信自己处理。 关于选择当地建筑公司的事情,张记想了想,也是没有管。 史大军的想法可以作为北新第三块开发的地皮,只要现有的两块地皮开发结束,就可以余出力量开发王楼。 又去了一趟黄家村,在黄强家里吃了一顿饭。 2009年的春节就这样结束,所有人都开始新的一年。 和冯军几人汇合,张记为他的2009年春节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回到家里,张记再次打扫一遍房子,去掉去年的灰尘。 距离开学还有9天时间,张记计划开学以后再去白沙瓦。 白沙瓦的事情有谈笑一人就可以,没有宝石交易和其他生意,张记可以不用去白沙瓦。 给杜悦发一条“我回到魔都”的短信,舒服的躺在沙发上。 空调暖气定格在23度,不需要穿厚厚的羽绒服。 打开看了一半的《古兰经》,张记决定在开学以前将这本书看完。 再去白沙瓦时,见到主教,可以和他探讨《古兰经》片段。 毕竟有很多处地方,张记看不懂《古兰经》所说的意思。 他看不懂得地方,主教一定明白。向主教请教的同时,也是变相向他交作业。 张记不敢在《古兰经》上做笔记,也不敢随意折叠纸张。 主教看了十年,除了边角有摩擦,其他地方依旧如新。 他囫囵吞枣看一遍,又是笔记,又是折页,会让人感到他不尊重书籍。 一个小时过去,杜悦没有回复短信。 张记拿起手机,看一遍短信,确定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不得不再次发一条短信,然后等着杜悦的回复。 又过一个小时,杜悦还是没有回复。 洗了澡,张记再次拿起手机,想着杜悦在做什么,犹豫一下,张记拨通杜悦的号码。 杜悦坐在桌子前梳着头,看着手机的两条短信,杜悦很不开心。 她没有会回复张记的短信,就想看一看张记什么时候会给她打电话。 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她并没有感受到张记对她的关心。 陆瑾和陈明辉两个人是她接触时间最多的男女朋友,两个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每天晚上都要视频。 反观张记,即使是春节,也并没有主动给她打电话,不咸不淡的发短信问候,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刻板。 “醒了吗”,“吃了吗”,“在干吗”,“今天好冷啊”。 杜悦已看够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她不想在看到类似的短信。 “我回到魔都”,“在干吗”。 杜悦索性就不在回复,实在是受不了张记这些刻板短信。 过了两个半小时,张记才打电话过来。 杜悦听着响铃声,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最后她叹了一口气,接听张记的电话。 张记问道。“杜悦,你在干嘛呢,怎么不回我的短信。” 杜悦皱着眉头,说道。“梳头。” 张记听着杜悦声音,没有感情的两个字,让他不明白杜悦想要表达的真实意思。 “你要准备睡觉吗?” 杜悦舒一口气,想要打张记一顿,想着他也是第一次恋爱,也就原谅他。 “没有,睡觉还要等一会。你现在住在哪里,学校里吗?” 张记笑着说道。“没有,没住在学校里。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回来。” 杜悦不咸不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张记笑两声,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对杜悦说什么,沉默一会,看到古蔺的短信,说一句“晚安”就挂掉电话。 “我知道你回来,明天有时间?介绍几个学长给你认识。” 张记给古蔺回复一条短信,放下手机,然后关灯睡觉。 养精蓄锐,为明天的会面准备。 第233章 同学聚会 照着镜子,张记看着镜子中自己,突然感觉到他自己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来。 按照古蔺发来的信息,张记提前来到酒店,报了房间号码,服务员领着张记来到古蔺定的房间。 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古蔺没有到,张记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 《古兰经》有几百页,春节期间在家里太冷,也没有看书的环境,拖慢了看书进度。 不一会,古蔺提前到,看到包厢里看书的张记,笑着说道。“放寒假还这么用功?” 张记合上书,打量着古蔺,说道。“你说你去游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古蔺坐在张记身边,说道。“我也得回家过春节,不能在外面过年。在外面逛了半个月,我也不想接着逛,就回来了。” “等到暑假的时候再说,我计划走一遍欧洲国家。一直在一个国家待着也没意思,尽可能全部走一遍,走马观花看一看。” 张记羡慕道。“还是你的生活有滋有味,不像是我,注定了这辈子劳碌命。” 古蔺站起来打量着张记,看到他的着装,啧啧嘴说道。“记哥,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着装。如果你想要在魔都做生意,谈合作、签合同、商业聚餐时,一定要着装得体。” 张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衣服是去年买的,穿着舒服也算合身,并没有古蔺说的那么不堪。 站起来再看一遍衣服,张记说道。“这样不行嘛?” 古蔺笑了笑,沉思一下,说道。“还有十分钟到十二点,等一会人到齐,你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着装。” 想了一下,张记脱掉外套,只穿着里面的毛衣。 古蔺约了四个同学吃饭,十二点之前四人全部到齐,张记惊讶于他们的守时。 因为古蔺的提醒,张记仔细观察四人的着装,发现他们统一穿着休闲西服和西装裤,搭配一双皮鞋。 西服里面是毛衣或者衬衫,没有打领带。 张记再看向自己着装,感觉他是儿童和成人坐在一起,不伦不类。 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或多或少在校园见过面。 古蔺在中间穿针引线,四人也是交际的能手,场面没有任何冷淡。 点完菜,古蔺介绍道。“学长,听说校学生部主席下学期就要退了,哪位学长是下一任部长的热门人选。” 谭逊看着古蔺,问道。“你打听这个干吗?你好像不是学生会的助理吧?” 古蔺苦瓜脸一掉,说道。“我申请加入校学生会,因为志愿表交的晚,没有被录取。学长,这个学期学生会还招人吗?我提前在你这排队,有内部消息你可得提前通知我。” 谭逊好奇问道。“你居然被学生会刷掉?是不是有内幕?” 四人唯一的女生,谈钰说道。“哪年学生会招人没有内幕,还不是因为有人想把老乡和女朋友招进来,胡萝卜占人参坑,真的以为自己是小人参。” “要我说就应该将一些人开除,干活找不到人,人到了不会干活。偷奸耍滑玩的很溜,就是不干一点人事。” 谭逊笑了笑,对谈钰说道。“谈钰,你话说的太满,不能一概而论。” 谈钰点点头,讽刺说道。“是啊,一概而论了。我就是学不来鲁迅先生的笔端,要不然肯定能以最文雅的文字说出最讽刺的话。” 李旭华赞同道。“鲁迅的笔端我们肯定学不来,入木三分,鞭辟入里,我们最多学一学周树人笔端的皮毛。” 谈钰笑着说道。“我和你聊鲁迅,你和我聊周树人,这周树人和鲁迅有什么关系?” 几人哈哈一笑,知道桥段的来源,也是笔名的恶趣味。 李旭华接着说道。“我最喜欢鲁迅先生写的《孔乙己》,真是将穷酸秀才形象写活了,每一个字都是对人性最深处卑微的刻画。” “尤其是孔乙己去买酒,他摆出的那几个大钱的段落,每次读来都能感受到一阵阵心酸。” 谈钰补充道。“《社戏》也挺好,我小时候还看过社戏,和他写的场面虽有出入,也相差不多。回想一下当时看社戏的场景,对比文字描写的心里,我们都有一样的童年。” 古蔺没有插话,听着几人聊鲁迅。 四人中,只有胡乐安静的坐着,没有加入讨论。 古蔺轻声对张记介绍道。“谭逊,校长的亲侄子,挂名校学生会宣传部长。谈钰,三年奖学金获得者,校辩论队二辩,三次参加高校辩论联赛,一次冠军,一次亚军,一次季军。” “李旭华,统计学院的高材生,在外面开了一个小公司,帮一些小公司做账。胡乐,统计学院的活字典,脑子里装着学校四年学生的学籍档案,记忆超群,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胡乐的成名之战是踩着老师扬名,老师讲康德拉季耶夫的长周期理论时,数据有6处错误,全部被他指出来。” “老师回头一查,发现确实是他做PPT 的时候输入错了。接着,胡乐在黑板上准确画出康德理论的几十副数据图。” 康波周期是以60年为周期,研究经济发展规律的理论。 里面的数据图少说有三十几个,胡乐居然将这些枯燥的数据图背下来。 胡乐感觉到有人看他,抬头看向张记,见是张记看他,对着张记轻轻点头。 “你是怎么把他请来的?” 古蔺笑着说道。“他是人,是人就有需求。偶然帮了他一个小忙,就这么联系上了。他在魔都勤工俭学,没有回老家。” 张记点点头,再次看向胡乐。 四人之中,张记唯独对胡乐感兴趣。 李旭华说道。“次贷危机影响范围太广,只要是经济活动就避不开它的影响。我买了几万的股票,真是被人拿着镰刀,走到我的韭菜地,割了一茬又一茬,赔死我了。” 古蔺附和道。“学长你是亏了几万,我可就惨了,重仓的全部清仓,清完仓就成了水煮蛋。” 李旭华恨恨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研究股票,最终发现买股票的秘诀只有六个字,不亏就是大赚。不论行情牛熊,只要保证不亏,就是赚钱。” 谭逊也气愤说道。“炒股票绝不能追求高收益,要追求不出错,最主要的是不能亏钱。低买高卖,四个字说的简单,实操就很难。” “最怕的是遇到庄家操作,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不论我们多机警,都不可能躲过割韭菜的命运。” “要我说,长投就是选定两到三支股票,在下降阶段分批买入,在上升阶段,确定保本的情况下选择性抛出。自有股票以来,少有走高到封顶,多是击穿破谷底。” 胡乐开口说道。“股票符合周期规律,任何一只股票都是线性运动,不论是上升式前进,还是波浪式动态,都可以用技术分析。” “股票是时代的产物,紧跟时代前进,未来十年发展的潮流就是股票的走向趋势。只要研究国家向哪些领域投入资源,相关股票板块就会增长。” 谭逊笑着问道。“胡乐,你说未来国家会支持哪些产业发展?” 胡乐看一眼谭逊,似乎也没看谭逊,盯着桌面说道。“房地产、太空科技、新能源汽车、太阳能光伏、医疗医药。” 谭逊扶了扶眼镜,说道。“这么多板块太难买了。” 不太高明的激将法,太过明显,或许谭逊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太多。 张记看着胡乐,看着他皱眉思考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否看出来这是激将法。 李旭华说道。“整体趋势好把握,想要精确到个股就难了。要是能够精确个股涨势,那还了得。” 酒菜上齐,古蔺挥手让服务员出去,同学聚餐不需要繁多礼节,自己倒酒自己喝,想喝就喝,不想喝就随意。 古蔺举起酒杯,说道。“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我们虽在同一个校园,这样的聚会也很难,今天我们‘醉还’。” 几人碰了一杯,谈钰喝果汁,浅浅喝一口。 胡乐放下酒杯,断言道。“比亚迪的股价很低,你们手里有钱,可以买比亚迪的股票。十年之内,比亚迪股价绝对翻十倍以上。” 谭逊笑着问道。“这是你研究长周期的断言?” 胡乐说道。“新能源汽车是未来大趋势,比亚迪作为龙头公司,强者恒强,它只会越来越强,股价也是这个道理。” 李旭华打,岔开话题。“难得同学聚会,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们接着喝酒。” 古蔺附和道。“胡乐,等吃完饭你把你的研究成果邮箱发给我们一份,三言两句说不清楚,我们喜欢看详细的文字成果。” 胡乐点点头,同意道。“没问题,都是我无聊时候搜集的数据,给你当做参考,不准不能怪我。” 古蔺笑着说道。“放心吧,要是赚钱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李旭华说道。“这个方法好,胡乐你有我的邮箱,回去以后可别忘了。” 两人打岔,将话题岔开,重新引入到文学探讨中。 张记默默记住几人,也记住他们说的话。 第234章 冯军相亲 回到家里,张记脱掉衣服,躺在沙发上回忆饭桌上的谈话内容。 虽然还是大学生,生长环境不同自带的差距,已经在每个人身上展现。 打开电脑,查看胡乐发来的周期研究图。 认识了四个人,胡乐是价值最高的那一个。 谭逊、谈钰、李旭华的感官很好,张记却不想和他们相处。 他们身上的那种优越感让张记反感,似乎感觉高人一等。 正如唐铭所说,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人认为他高人一等。 不公平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将这种不公平的优越性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绝对不可取。 这也是张记自卑心理作怪,毕竟他是饭桌上唯一一个痛苦的。 胡乐研究三个板块内容,一是房地产的十年发展,二是新能源汽车的发展,三是光伏收割大战后的走势。 房地产毋庸置疑,即将迎来发展的高峰期,房价上涨每一天都是过山车般的刺激。 新能源汽车是中国在联合国签署低碳协议的保证,在2025年之前碳排放量达到国际标准,主要措施是汽车的更新换代,由燃油类向新能源转型。 第二次看到关于光伏的研究报告,第一次是唐铭发来的报告,主要是介绍光伏发展背景和目前哀嚎遍野的状况。 胡乐的研究不同于唐铭的报告,根据周期理论模式,国内国际经济环境对比,国家支持力量,产业产能力度。 趋势表明中国光伏必然在三年内迎来光伏产业高峰期,美国、德国为首的光伏产业必然陷入自身修昔底德陷阱的悖论,自我崩塌。 张记看的入迷,以至于手机响了都没有听见。 “光伏产业中,美国、德国占据绝对龙头地位,技术、市场、原材料三块有绝对掌握权,但是次贷危机影响,疲软的经济状况,光伏产业共同的劣势——成本,必然成为光伏突破的滑铁卢,援军是,也只能是政府补贴,一旦政府补贴不及时,依靠产业自身打这场滑铁卢之战,必然是败北。” “破局依靠科技和时间。科技突破,将成本降低到平价点,或者无限接近平价点。依靠时间,将死在沙滩上的破产公司收购,整合现有资源,形成产业闭环,最大限度降低原料成本。” “要么科技突破,突破成本。要么时间吞噬,降低成本。” 反复读了两遍,张记恨不得去找胡乐,面对面的和他探讨一番。 因为喝了酒,胡乐也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睡了。 想到胡乐勤工俭学,张记就动了别的心思,是否可以将胡乐邀请进他的公司。 张唐是进出口贸易公司,也可以是投资公司,对于这种依靠现有数据推测未来走势的人才,绝对要他成为员工。 拿起手机,决定给胡乐打个电话,却看到两个未接电话和三条未读短信。 打开手机,看到杜悦的名字,张记一阵头大。 手机调成震动,酒精麻痹,没有感受到手机的震动。 没有任何一个失误是单一因素,就像是多米诺骨牌,过程中不能缺少任何一块小牌牌。 忐忑的回拨过去,张记实在是不知应该如何向杜悦解释他不接电话的原因。 杜悦没有让张记久等,在手机响第二声时接通电话。 “哈哈,没想到你接到电话这么快。” “嗯!” “我今天和同学一块吃饭,手机调成振动,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真的没有听到。” “嗯!” “你在干嘛呢?” “看书。” “看什么书?” “《道连·格雷的画像》。” “好看吗?” “还行。” “那你看吧,有点头疼,我去睡一会。” “好。” 挂掉电话,张记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睡觉。 冯军开车来到枣城,按照黄诚提供的地址,来到一间咖啡馆。 走进咖啡馆,找一张空桌子坐下,看着三个女孩,找到他要见的目标。 一个女孩看见冯军,走上前问道。“先生,请问你喝什么咖啡?” 冯军看女孩一眼,柔声说道。“一杯橙汁。” 女孩点点头,笑着回去倒一杯橙汁,端给冯军。 冯军没有喝橙汁,一直打量着三个女孩。 咖啡馆里坐着学生,谈天说地畅谈未来。 冯军听着大学生聊天,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暗暗记下来他们聊天话题。 一个女孩看着冯军,拿出手机对比一下,脸红的低着头不去看冯军。 想起太爷爷的交代,黄娟脸变得更红了。 当黄诚说给她介绍对象时,黄娟是拒绝的,更何况冯军不在枣城在魔都。 大学没有谈恋爱,就是想毕业以后回枣城考编,工作稳定以后再找对象。 黄娟不相信异地恋,太多大学异地恋爱分手的人,每一个人都是教训。 大学不是象牙塔,也不是乌托邦,它只是学校到社会的过渡地带。 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心,哪一个是坏心。 恋爱更像是临时关系,两个人建立的恋爱关系多是吃吃喝喝和上床下床的事。 黄娟没有在大学找男朋有的想法,也没有异地恋的念头。 职业规划让她不断坚定自己的路,大学就学习考证,将当老师的证教师资格证、英语四级、英语六级、雅思考一遍。 毕业就考编,在市中区的小学找了一个学校考编。 考编上岸以后,在市中区范围找一个以结婚为目的的对象,不找谈恋爱的男朋友。 拗不过黄诚的苦口婆心,黄娟松口答应和冯军见面。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冯军居然坐在她兼职的咖啡馆里。 眼神对视,看见冯军看她的眼神,黄娟知道,冯军肯定不是无意路过。 相亲,一个传统的确定恋爱关系的方式,一个以结婚为目的的见面,就这样发生。 黄娟鼓足勇气,自然的走到冯军面前,小声说道。“你是冯军,太爷爷让你来的?” 冯军站起来,支支吾吾说道。“我是冯军,黄大爷让我,让我来这里。” 黄娟焦急的让冯军坐下,说道。“你坐下啊,我在上班呢。我还有一小时下班,你可以出去逛逛,我一会给你打电话。” 冯军听话的坐下,说道。“我没地逛,就在这里等你吧。” 黄娟无奈的点点头,低着走走开。 冯军感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想要跳出胸腔,跳的太剧烈,以至于让他胸口有点疼。 看着黄娟,冯军认定黄娟就是他要等的人。 说不清的认定,犹如买彩票一样,认定了这一注号码的幸运。 一口将橙汁喝完,缓解口腔的干燥。 另一个女孩见冯军喝完果汁,再次走过来问道。“先生,是给你添一杯,还是换咖啡?” 冯军吸一口气,说道。“橙汁。” 女孩失望的离开,不得不在给冯军倒一杯果汁。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黄娟交了班,换衣服离开。 冯军跟在黄娟身后,也想要离开咖啡馆。 “先生,你还没有付钱。” 所有人的眼光看向冯军,冯军闹了一个大花脸,尴尬的付钱,然后逃也似的离开咖啡馆。 黄娟站在电动车旁边,见冯军出来,对着他招招手。 冯军小跑到黄娟身边,说道。“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吧?” 黄娟指了指电动车,说道。“我骑电动车回家,你的车子在哪里?” 冯军指了指魔都车牌的沃尔沃,说道。“我开车过来的。” 黄娟看一眼天色,建议道。“天快黑了,我请你吃饭吧?” 冯军点点头。 黄娟见冯军同意,说道。“我知道有一家饺子馆饺子很好吃,我们去吃水饺?” 冯军看着黄娟的电动车,又看了看沃尔沃,不知道是开车过去,还是骑黄娟的电动车过去。 黄娟看出冯军的忧虑,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有定力,说道。“饺子馆那边不好停车,我骑电动车带你过去,一会再来取车。” 冯军点点头,骑着电动车带着黄娟,按照黄娟的指挥来到饺子馆。 饺子馆是一家长条形的小餐馆,两边摆着桌子,留出中间一条走道。 两人找一张空桌子坐下,黄娟解开围巾问道。“牛肉大葱,猪肉大葱,猪肉白菜,韭菜鸡蛋,你吃哪个馅?” 冯军说道。“猪肉白菜。” 黄娟起身,走向柜台,说道。“一斤猪肉白菜,半斤牛肉大葱,半斤韭菜鸡蛋,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花菜。” 回到座位上,黄娟低着头不说话,想着如何委婉的告诉冯军她不想谈恋爱。 冯军见黄娟不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到咖啡馆听到学生谈论的话题,问道。“你看《风云雄霸天下》吗?” 黄娟愣愣的看向冯军,看的冯军尴尬到无地自容。 一个女生怎么会看《风云雄霸天下》,要看也是《还珠格格》。 黄娟笑着说道。“需要学习的课程太多,我没有时间看电视。据说挺好看的,等我考编以后再看吧。” 冯军问道。“你想考编?” 黄娟说道。“我学的是英语专业,就业路子窄,只能考编当老师。我也挺喜欢当老师,毕业以后就考编,然后在市中区买房子结婚。” 冯军听出黄娟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不在意黄娟现在的想法。 想法是会改变的,更何况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史大军计划在王楼盖房子,你买房子肯定有优惠。” 黄娟不知道史大军的计划,也没有人和她说这件事。 “你呢,计划在哪里买房子结婚?” 冯军笑了笑,说道。“我在魔都工作,想在魔都买房子。不过以我的工资想要买房子很困难,还要等两年再说。等手里攒点钱,再决定买房子的事。” 水饺和菜一起上来,冯军看着三盘水饺和两盘子菜,说道。“吃水饺还需要吃菜?” 黄娟笑了笑,说道。“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开车,然后我在回家。” 冯军点点头,吃了一个水饺,突然问道。“我在市中区买房子怎么样,努力两年还是买得起的。” 黄娟一愣,筷子上的水饺没有夹住,掉到盘子里。 第235章 无声杀意起 张记睡到天黑,又睡到天亮。 穿好衣服,想到古蔺的提醒,张记决定去买衣服。 作为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作为一个商人,也要有商人的样子。 不用向两位学长学习穿休闲西服,也要穿的大方得体,不能再像高中一样。 一个学期过去,张记对于魔都了解甚少。 不是学校学习,就是去白沙瓦,没有在魔都逛街。 想到杜悦,张记决定约杜悦出来逛街,顺便买几套衣服。 女人爱逛街的天性,肯定愿意出来逛街,张记也有时间买衣服,不至于无聊。 拨通杜悦电话,杜悦没有拒绝,让张记去五角场等她。 张记不知道五角场,下楼打车去五角场。 下车看着眼前的广场,张记简直不知道去哪里找杜悦。 最终还是杜悦让张记站在原地不要动,告诉她标志性标识,两人才会和。 张记看到人群中走来得杜悦,赶紧跑过去,说道。“我转的有点迷糊,转向了。” 杜悦轻“嗯”一声,说道。“这么大的人还转向,走吧。” 跟在杜悦身后,看着仙女飘飘的杜悦,白色修长的羽绒服,一条牛仔裤。 一条白色的围巾,上面有几朵盛开的梅花。 突然间,张记有点自卑,骨子里的劣根性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一个问题再次冒出来,杜悦为什么和他成为男女朋友。 不过,张记没有问,也压下心中的自卑。 即使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牛粪为什么要自卑,牛粪也没有邀请鲜花来。 “杜悦同学,我要买几件合体衣服,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杜悦一愣,以为张记开窍了,要送她礼物,没想到是他自己买衣服。 “你要买衣服?” 张记说道。“我以前的衣服不适合穿出去,我想换一换风格,穿着成熟一点。” 杜悦打量张记一眼,以前就发现张记穿着很土,碍于原因没有说。 作为男女朋友,可以对张记讲一些话。 杜悦原计划过一段时间再让张记买衣服,没想到张记自己意识到他的穿衣问题。 “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张记不认识路,索性就跟着杜悦。 杜悦不喜欢说话,张记也乐得自在,没有找话题和杜悦聊天。 “你多买几件衣服,回宿舍以后,把你以前的衣服全部丢了。” 张记问道。“不至于吧,还可以穿呢。” 杜悦说道。“你已经上大学,要像一个大学生一样。古蔺、程明的穿衣,你还是别看程明,花里胡哨。” “你可以学学古蔺,他穿衣服很讲究,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还有日常穿的衣服。男人也应该有自己的衣柜,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 “你以后离程明远一点,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说追纪云歌,转脸和练舞蹈的女生在一起,真是不是东西。” “多向陈明辉学习,他就两件事,学习编程,和陆瑾打电话。一个提升自我,一个培养感情,这才是正经事。” 杜悦看向张记,见张记出神,生气问道。“我给你说话,你出小差?” 张记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以前的你很高冷,不怎么说话,没有想到你也挺喜欢说话。” 杜悦脸一红,说道。“同宿舍的不用说,其他人不想说。” 张记嘿嘿笑两声,说道。“那就和我说,我就喜欢听别人说话。” 商场暖气很足,张记顺手牵起杜悦的手,说道。“走吧。” 杜悦想要挣脱,可是张记的手握的太紧,没有挣开。 看一眼周边人没有人在意他们,也就让张记牵着她的手。 逛了几家店,张记才真正认识杜悦。 女人也许会高冷,或许那是因为没有人让她低暖。 一旦有人让她感到温暖,她们也会很温柔。 逛了几家店,张记手里多了六个袋子。 杜悦似乎没有尽兴,还要再买衣服。 张记拉住杜悦,说道。“已经买了四件衣服,不需要再买。” 杜悦不满说道。“这是冬天的衣服,春天的还没有买。” 张记苦笑着说道。“我的衣柜很小,放不下这么多衣服。下次,下次再买。” 杜悦想了想,说道。“再买两件春天穿的,换季很快,等需要的时候再去买就晚了。” 不得不,张记又买了两件衣服。 付钱的时候,杜悦没有让张记付钱,主动付了两件春装的钱。 在收银员怪异的眼光中,张记拉着杜悦离开。 中午时间,两人找了一间生煎店,坐在店里吃生煎。 两个女生手挽手走进生煎店,路过时看到杜悦,对着杜悦打招呼。 “杜悦,你也在,好巧啊。” 杜悦抬头看向两人,不自然的打招呼说道。“是啊,好巧。” 女生看了看张记,询问道。“这是?” 张记笑着看向杜悦,杜悦脸色微红,说道。“男朋友。” 女生笑了笑,看张记两眼,说道。“不打扰你们约会,再见。” 看着女生走开,张记看向杜悦说道。“你可以说我是你同学,我不介意。” 杜悦想了想,说道。“敢做就要敢认,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人,我为什么要心虚说谎。” 张记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同意做我女朋友,毕竟我们两个没有交往几次,也没正经聊天。” “而且,就外形来说,我们差距很大。别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心里估计会认为你和我在一起,是图我的钱。” 杜悦一笑,调皮问道。“请问你有钱吗?” 张记看着杜悦,像是看到冬天里的梅花,反问道。 “不能说多有钱,在魔都混日子,温饱不是问题。” 杜宇夹起生煎一口放进嘴里,汁水从嘴角流出来。 张记抽一张卫生纸,为杜悦擦去嘴角的汁水,责怪说道。“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杜悦说道。“我的要求不高,能解决温饱问题就行。” 看着杜悦精神且自信的脸,张记愈发迷茫,杜悦为什么选择他。 “杜悦,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我做男朋友。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个春节,也没有想到答案。” 杜悦想了一下,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说了那句话,我没有拒绝。事后想一想,当时答应的太匆忙,可是怎么办呢,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 口头即契约,说得出,做得到。 简单几个字,想要做到就很难。 “幸好你还能解决温饱,有了多余的钱,别忘了给我治治眼睛。” 张记哈哈一笑,保证说道。“没问题,你的眼睛包在我身上。” 吃完午饭,两人又看了电影,无聊的肥皂电影,两人看的很开心。 夜幕初临,两人再次来到城隍庙,看了城隍庙的夜景。 如果没有阿里的电话,张记会有一个好心情,阿里的电话为一天的好心情画上句号。 看着手机上阿里的名字,张记接通电话。 “张记,事情有了着落,我或许找到下毒的幕后之人。” 一瞬间,杜悦似乎不认识张记,浑身散发的冷意像是穿堂风,吹得人骨子疼。 张记没有发现杜悦的异常,冷冰冰的问道。“是谁?” “现在只是意向,我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等你回白沙瓦我就能确定。” 张记深呼一口气,问道。“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张记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要确定下毒的人是不是穆斯塔克和默哈兹,只要不是这两人,张记有信心让下毒的人付出代价。 “不是他们,是另一人。我先告诉你这个消息,等你回来我再去找你,将所有证据交给你。” 挂掉电话,张记没有逛街的心情。 知道下毒之人,张记心里的气愈发浓烈。 无解的相杀之仇,必须有一方彻底倒下才是结束。 默哈兹所说,一件事没有画下句号,就不是一段完整的句子。 杜悦小声问道。“张记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吓人。” 张记缓和心情,笑着说道。“没事,知道一件让人很生气的事。天也晚了,我送你回家。” 杜悦看看时间,又看看大包小包的张记,点点头说道。“好吧。” 打车将杜悦送回家,张记又让出租车送他回家。 阿里说的幕后之人,出乎张记的预料。 本以为是穆斯塔克或者默哈兹下的毒,没有想到居然是另外一人。 胖子哈克,既有外号,也有名字。 作为老牌地主和矿主,哈克有千亩良田和两座矿山,父辈开始从事宝石和珠宝生意,在白沙瓦占据份额。 因为不满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创立,哈克和穆斯塔克等人分道扬镳,自己继续干着宝石和珠宝生意。 看着阿里提供的信息,张记回想和哈克接触,两人只是在展览会见过一次,然后就没有联系。 一面之缘,素无矛盾。哈克为什么要对他出手。 张记实在是想不通哈克的动机,难道就因为他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有合作,就要干掉他。 第一批返回白沙瓦的人已经到了白沙瓦,张记给谈笑发一条短信,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尤其是食物安全。 放下手机,张记眺望着魔都夜景。 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吹过他的脸。 第236章 准备的前奏 阿里的消息来得太突然,让张记没有任何准备,一直以穆斯塔克和默哈兹作为假想敌,转换对象,让张记需要重新做计划。 对象做的很隐秘,所以一直没有暴露。 抹去的痕迹想来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成功了万事大吉,失败了也要将痕迹抹去,保护自己。 没有心情知道阿里是怎么查出来的,只要所有方向指向正确,就有打击目标。 害命的仇恨,绝对不能轻易将事情翻篇。 想要扳倒本土的土着,一个外来人很难做到,即使做到了也会受到所有本土势力的敌对。 解决哈克,必须依靠本土势力,借助本土势力的手打断哈克手脚。 张记将他认识,能够合作的人梳理一遍。 穆斯塔克、默哈兹,只有这两人是他潜在合作的对象。 穆斯塔克作为和哈克一样的地主和宝石商人,无形之中就和哈克有矛盾。 默哈兹作为新晋的宝石商人,肯定受到过哈克的打压,打压就是合作的基础。 看着吊顶的天花板,一个计划粗略的在脑海里成形。 张记拿出手机给阿克巴发一条信息,让他全力搜集穆斯塔克、默哈兹、哈克的信息。 放下手机,张记下床穿衣服。 穿上新买的衣服,又将所有旧衣服叠好装进袋子里。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没有打车,走着来到陈伟的格斗馆,张记找到陈伟。 陈伟看着张记,随意说道。“好久没见你,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朋友。” 张记笑道。“忘肯定忘不了,就是这阵子忙的没有想起来。” “陈哥,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一个专业的格斗教练训练我。外面找了事做,有点危险,我想学格斗术防身。” 陈伟拿掉护腕,转动着手腕,上上下下打量张记,然后说道。“手上沾血,有点血煞气。你在外面干什么?” 张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陈伟的问题,而是说道。“和别人抢饭吃,难免有争端。” 陈伟没有再问,张记的情况他了解,骨骼成形,没有任何基础,不需要高端的教练,只需要掌握基本格斗技巧的教练就可以。 想到合适的人选,陈伟对着打扫卫生的小伙子说道。“让陈教训来一趟。” “你学格斗防身,我给你找一个格斗技巧扎实的教练,她负责训练你。” “你没有基本功,刚开始就以学习基本功为主,跟着陈教练一起练习基本功,等基本功扎实了,再给你换教练。” 张记说道。“我听陈哥的。” 陈伟笑骂道。“话别说的那么好听,该交的钱一分不能少。” 张记笑着说道。“肯定的,我还能占陈哥便宜。” 不一会,陈娇走到陈伟身边,说道。“找我有事?” 陈伟呶呶嘴,指向张记,介绍道。“张记,想学习格斗防身。没有基础,你先交他一个月格斗基础,将体能提上来。” 陈娇看一眼张记,不满说道。“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吗?我哪有时间教他,我还有其他事呢。” 陈伟瞥一眼陈娇,训斥道。“你有什么事?忙着出去谈恋爱,我给你说了,我不同意你和那个小子的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别逼我动手。” “张记,这段时间你就跟着陈娇一起锻炼身体,她就是你的教练,你跟好她。” 张记看着陈娇,见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有陈伟说的那番话,估计两人闹矛盾。 冒然的让陈娇当他教练,张记有点怀疑陈伟的动机,是让陈娇训练他,还是让他看着陈娇。 最难说清家务事,两人之间的家务事,将他牵扯进来,不论他怎么,里外都不是人。 陈娇柔弱的样子也让张记怀疑,陈娇到底会不会格斗。 莫不是她的体能不行,陈伟训练他们两个人的体能。 “陈哥,这事吧,要不换一个教练。” 陈娇瞥一眼张记,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走开。 陈伟对着陈娇背影,狠狠瞪一眼,然后对张记说道。“张记,你不用担心陈娇的实力,你跟着她就行。” 张记尴尬点点头,刚刚说听陈哥的,这会他也不好意思反驳陈伟的决定。 更衣室换好运动服,张记在擂台一角找找坐在地上发呆的陈娇。 知道陈娇心情不好,张记不好意思打扰她,看到有两个人跳绳,张记跟着两人一起跳绳。 长时间没有锻炼,张记感到体能的下降。 去白沙瓦之前,张记的体能还可以,五公里还可以跑进20分钟。白沙瓦回来以后,跑进25分钟都困难。 不运动和受伤,来回折磨张记,让他的体能也随之下降。 运动到中午,张记也没管陈娇,和陈伟说一声直接离开格斗馆。 相比去看陈娇的脸色,张记更喜欢和杜悦一起吃饭。 冯军再次来到咖啡馆,坐在第一次坐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 服务员为冯军端上一杯橙汁,内心腹诽的不行,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大男人到咖啡喝橙汁是什么心态。 黄娟看冯军一眼,没有在意,忙着自己的事。 话已经说明白,向冯军表明她的态度。 本以为冯军会识趣的离开,没有想到他再次来到咖啡馆。 一下午时间,冯军坐着没有动,没有主动打招呼,也没有为服务员添麻烦。 冯军突然很喜欢这一份安静,没有危险,没有焦虑,没有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爆炸声。 轻音乐回荡,还有学生和其他客人的谈话声,一切都很美好。 可是,张记的电话打来,这一切的美好就要转换频道,变成另一个动荡的环境。 冯军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面写了一句话,让他记忆尤深。 “选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 当时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此时此刻,坐在咖啡馆里,看着喜欢的人,享受着一份安静,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黄娟换好衣服,收拾背包,慢悠悠的走出咖啡馆。 冯军拿起杯子,大口喝完橙汁,付了钱走出咖啡馆。 出了咖啡馆,冯军看到黄娟推着电动车在路边等他,没有犹豫,直接走向黄娟。 黄娟感受到冯军来到身边,转脸看向冯军,等冯军走到她身边时,想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突然说不出口。 冯军一笑,主动说道。“你不用纠结,我过来不是纠缠你,我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回去了。” 黄娟笑了笑,轻轻“哦”一声。 冯军看着黄娟,想要再说点其他的缓解气氛,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所有想说的话化成一声叹息,消化在口腔的舌尖上。 “你回家吧,我也该走了。” 黄娟看一眼天色,点点头,骑着电动车离开。 冯军转身走向沃尔沃,启动车子,快速向魔都方向开去。 魔都机场,一个欧洲女人提着包下了飞机,看了周围一眼,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张谓正在开会,春节过去,新的一年开始,所有业务要抓起来,总公司也下达新的一年的指标。 正听着讲解方案,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张谓看一眼手机,看到名字的一刻,张谓就不想接这通电话。 李而得麻烦走了一段时间,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泄露宝石的来源。 张谓知道,一旦李而得泄露宝石来源,必然会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电话另一头就是不大不小的麻烦。 最终还是没有防住,李而得也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里,或者听进心里,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张谓给副总示意,拿起手机离开会议室,回到他的办公室。 “凯瑟琳,好久没联系。” 凯瑟琳听着张谓的声音,心里想着张谓肯定不想和她联系。 她来中国的事情不是秘密,张谓已经猜到她的目的。 “张谓,你帮我约张记,我有事情和他谈。” 张谓头疼说道。“凯瑟琳,你和李而得怎么说也是夫妻,你不能断他的后路。” 凯瑟琳果断说道。“我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也定了明天的航班,请你务必帮我联系。” 张谓揉着眉心,问道。“李而得知道你来中国吗?” 凯瑟琳反问道。“这个重要吗?” 张谓说道。“当然重要。我总要知道你是私自行动,还是你们夫妻共同的决定。” 凯瑟琳沉默一会,说道。“我有张记手机号码,我就说我是你介绍的。” 挂断电话,凯瑟琳果断走出机场,打车来到朱家角民宿。 朱家角民宿是凯瑟琳第一次来魔都时,张伟向她推荐的民宿,也是凯瑟琳来魔都必住的民宿。 亭台楼阁,花影山桥。 置身其中,凯瑟琳感到身心都轻松不少。 找到张记电话号码,轻轻按下号码键。 张记满嘴食物,不知名的弄巷,太多好吃的食物吃不完。 杜悦端着纸碗,再次喂张记一个丸子。 听到手机铃声,张记看到外国号码,果断接听。 “张记?” 张记听到别扭的普通话叫他的名字,再次看向号码,不知道是哪位国际女友人给他打电话。 抬手示意杜悦他要接电话,没有在接受喂投。 “我是张记,你是?” 凯瑟琳笑着说道。“我是张谓介绍的,找你买宝石。你今晚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面谈。” 张谓,又是张谓。 上一次吃饭,张谓介绍了李而得,这一次又介绍了国际女友人。 张记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张谓的这种行为,只能说让他有点不爽。 “晚上没有时间,明天上午有时间。” 凯瑟琳说道。“我明天上午十一点半的航班,上午时间太赶。请你务必抽出十分钟时间,我们见一面。” 张记想了想,看看身边的杜悦,说道。“可能会晚一点。” 凯瑟琳说道。“我等你电话。” 挂断电话,张记想着要不要给张谓打一个电话。 杜悦咬一口丸子,说道。“张记,你英语口语挺好啊?” 张记皱眉,不明所以说道。“我说的是国语?” 杜悦笑着说道。“昨天晚上,你可是用英语和别人对话。英语这么好,提前考了雅思或者托福。” 张记点点头,说道。“好嘞,我们一起考。” 杜悦笑了,然后说道。“我已经考过了,你自己考吧。” 张记看着杜悦,突然间感觉她手里的丸子不香了。 第237章 鸟儿知道的秘密 晚上九点,张记来到凯瑟琳居住的民宿。 凯瑟琳在院子里接待了张记,喝着凯瑟琳冲泡的咖啡,张记强忍着难受咽下去。 看出张记不喜欢咖啡,凯瑟琳又起身给张记拿一瓶矿泉水。 张记没有任何矜持,打开矿泉水直接喝了两口,将口中残留的怪味道冲掉。 再次喝一口矿泉水,张记品着味道,赞叹道。“这水味道不错。” 凯瑟琳笑着介绍道。“科纳盐卤水,味道还可以,我喝它主要是它能够调节皮肤状态。” 张记打量一眼盐卤水,不知道它能够调节皮肤状态的秘密是什么。 “凯瑟琳女士,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凯瑟琳点燃一根烟,轻轻抽着,双眼看向张记。 一个能够和潘杰希尔人合作的人,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张记看着就是一个普通人,毫无出色之处。 凯瑟琳没有兜圈子,直接说道。“我想和张先生谈一笔生意。” 张记笑了笑,再次喝一口盐卤水,说道。“请讲。” 凯瑟琳优雅吐出烟雾,说道。“我知道张先生是做宝石生意,以后但凡李而得找你买宝石,我都加价10%买下。” 张记看着凯瑟琳,李而得曾说要打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应就是凯瑟琳。 两个人之间有多大的仇恨,需要断掉另一人的原材料来源。 不过,张记并不打算答应凯瑟琳。 对李而得可以加价,这是对他无理的惩罚,只要李而得不再像第一次一样无理取闹,张记还是愿意和李而得做生意。 多一个既有实力,又有稳定需求的客户,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10%的利益,坏掉自己的声誉。 随着宝石生意的扩大,合作伙伴肯定越来越多,谁也不愿意和一个没有信誉和声誉的人合作。 美洲、欧洲血脉里的不安分子,在和平年代也需要遵守基本的规则,一旦坏了规则,只能被时代快速淘汰。 “凯瑟琳女士,能告诉我什么吗?” 凯瑟琳掐灭烟,说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约定,不方便向张先生细讲。张先生做宝石生意,我也需要稳定的宝石供应,我可以和张先生合作,每年定量从你手里买入宝石。” “当然,你的宝石必须达到我所要求的品质,如果品质不达标,我也是爱莫能助。” “李而得是另外一件事,只要他想买的任何宝石,我溢价10%购买。” 凯瑟琳和李而得是夫妻关系,而且,这位妻子对待丈夫很不友好。 张记没有心思探究凯瑟琳和李而得之间的故事,两口子之间的破事,从来不是有吸引的故事。 凯瑟琳的建议不需要考虑,李而得已经是大手笔。能够溢价10%购买李而得所买的宝石,这绝对是送钱的节奏。 张记没有犹豫,直接答应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和李而得有任何商业合作。” 凯瑟琳笑道。“红炉烧雪,张先生果然心灵犀。” 张记笑着说道。“不敢,只是做了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 凯瑟琳靠在椅子上,疲倦说道。“我看了李而得带回去的宝石,品质很高,可以说是顶级。潘杰希尔的铅笔世界闻名,只要是同品质的宝石,我都可以按照市场价买入。” “但是,凡事都有一个限度,我每年需要的宝石有限,一年大概只需要4000g。我们先定一年4000g的量,如果有额外需要,我提前和张先生联系。” 张记想都没想,直接答应道。“没问题,我相信凯瑟琳女士的为人,也相信谓哥的人品。能够让谓哥介绍的人,肯定值得信赖。” 凯瑟琳笑了笑,她不在张记的言外之意,只要能够达到她的目的,这就足够。 想到李而得去潘杰希尔冒险的行为,凯瑟琳看向张记,说道。“还有一件小事请张先生帮忙。” 大事谈完,小事是顺带,张记没有拒绝的理由。 “凯瑟琳女士,您请讲。” 凯瑟琳停顿一下,然后说道。“请张先生和潘杰希尔朋友说一下,不要将他们手中的宝石卖给李而得。” “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张记不知道这句话形容凯瑟琳是否合适,但是,此时他的脑海里就冒出这句话。 断了张记,只是断了一条路。 断了潘杰希尔,就是断了源头。 这是活活堵死李而得所有的路,一举将死李而得。 张记不敢贸然答应,潘杰希尔他只认识阿尔特塔,阿尔特塔可以不卖宝石,不能保证其他人不卖。 欺骗可以欺骗小人物,对于凯瑟琳这种举手投足贵气的人,欺骗没有任何意义。 “对不起,凯瑟琳女士,您的要求我满足不了。” 凯瑟琳好奇问道。“李而得在潘杰希尔没有买到宝石,所以才找到你。难道潘杰希尔的宝石没有被你控制?” 张记笑了几声,说道。“凯瑟琳女士,您太看得起我。控制潘杰希尔宝石,我做梦都想做到,可是我做不到。” 凯瑟琳失望说道。“那就算了,这个要求不算,我们的口头协议依然作数。” 又和凯瑟琳聊了一会宝石的细节,张记起身告辞,离开古风盎然的民宿。 回家的路上,张记一直在等张谓的电话。 作为凯瑟琳的介绍人,至少也要给他说一声介绍人的身份。 可是,张谓迟迟没有打进电话,这让张记怀疑凯瑟琳的动机和张谓是否知情凯瑟琳找他。 想了一路,也没有想通张谓沉默的理由,索性不在想这件事。 回到家里, 看到杜悦的短信,张记不想发短信,直接拨通杜悦电话。 “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是你男朋友,想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就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 “你要死啊,我在和我妈聊天,差点被她发现了。” “怕什么,敢做就敢认,这可是你说的。” “得了吧,把我一个丢下去约会,约会结束了?” “哈哈,谈了点事情。事情谈完,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 “我才不信。” “不信就算了,早点睡吧,我还要看会资料。” 挂掉电话,张记打开电脑,查看邮箱里有没有发来的邮件。 看到一封加密邮件,张记笑了笑。 投入终于有了回报,这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 看完文件信息,张记删掉邮件,连续删了7次,将邮件彻底删除。 阿里没有信息,阿克巴没有信息。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突然间没了动静。 张记不相信这件事告一段落,阿里可以找到信息,在深入调查必然引起敌人的注意。 越接近秘密的核心,反弹力越大。 不论是阿里,还是哈克,都必然在全力拉扯。 开学时间慢慢逼近,陆续有学生回学校。 张记也在开学前两天搬回宿舍住,没有再去外面的房子。 杜悦没有问张记住在哪里,或者她以为张记是住学校。 每次都是将杜悦送到小区门前,然后张记再回去。这也让杜悦以为,张记住在宿舍里。 第一个回宿舍的是何劲,然后是程明、程明辉,最后是古蔺。 宿舍五人到齐,出去吃了一顿饭。 程明借机让程明辉组织宿舍团建,被古蔺无情拒绝,气的程明一晚上没有给古蔺好脸色看。 两杯酒下肚,两人才缓和气氛。 一直到饭局结束,两人才和好如初。 “还有二十天,你就要出国交流,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口语,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 程明反驳道。“一学期时间,万一有人追纪云歌怎么办。只要我们确定关系,这就是我的保障。” 四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程明,不知道寒假在家里吃了多少老鼠药,胆气这么壮。 张记看着四人,五人中只有陈明辉确定恋爱关系,其他三人处于单身状态,张记也就没有说他和杜悦的事。 这事说出来有点吹牛和拉仇恨的意思,这绝对是张记不想看到的。 程明三月中旬出国交流,到时宿舍就剩下三个人。 张记时常不在宿舍,宿舍只剩下何劲和古蔺两人。 五人宿舍,变成了两人宿舍,突然有些冷清。 “张记,你有没有和谭逊、胡乐几人联系?” 张记思绪被古蔺拉回来,说道。“我和胡乐联系几次,其他三人没有联系。” 古蔺说道。“胡乐是技术宅,优点缺点明确,很好沟通。那三人就不行,一个个属莲藕,你不武火猛攻文火温炖,凑不到一个盘子里。” 张记点点头,赞同道。“有道理。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去。” 古蔺笑着说道。“没事,我看人很准,你以后绝对是他们仰望的,以后不是你说认识他们,而是他们说认识你。” 张记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问道。“实话实说,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古蔺哈哈一笑,直接跳过话茬。 回到宿舍,张记刚刚坐下,就收到杜悦的短信。 古蔺突然走到张记身后,看向张记手机。 张记惊吓的将手机捂在胸口,大声问道。“你干什么?” 古蔺神秘兮兮的说道。“树对风泄露了秘密,不能怪鸟儿知道。有鸟儿知道一件事,你猜是什么事?” 张记问道。“什么事?” 古蔺笑了笑,转身回到他的书桌前,开始整理桌上的书。 第238章 起风了 开学的第一节课,还是谭华的课。 张记没有带课本,跟着古蔺一起上课,所就没有带课本。 看到谭华,张记问古蔺。“这节课是谭老师的课?” 古蔺翻开课本,说道。“你上课不看课程表?” 张记说道。“我看这个干嘛,我课本都没有带。” 古蔺笑了笑,拿出笔,准备记笔记。 谭峰也没有带课本,空着手走上讲台,微笑着看着学生。 “同学们,新的一年过去了,我们又在教室见面。估计很多同学看到我会很惊讶,一般一位老师只教一门课程,我是为数不多教两门课程的老师。” “这学期的课程不是主修课,所以我没有带课本。相比较课本的知识,我更喜欢和同学们一起探讨书本内没有介绍的内容。” “白纸黑字,只要你们是通过高考录取,看懂没有问题。对于那些不是高考考进来的,请自动忽略我这句话。毕竟,以你们的高考分数,高考都不及格,看不懂我也能理解。” “我计划用五节课时间和同学们聊一聊上学期我布置的小论文,只要提交论文的同学,至少是60分。60分以下的同学,请回去看一看你们的邮箱,垃圾站里找一找,或许能够找到你们59分的原因。” “对于小论文,整体一句话评价,我的邮箱不是垃圾箱,请收到我邮件的同学对号入座。没有收到我邮件的同学,请你们自己回去洗洗手,看看自己的手有多少细菌,为什么要在垃圾桶里找东西。” “人的眼睛是向前看的,所以很多人只知道向前看。我建议下课以后大家去医务室看看脖子,是不是已经不能转了。我说了简光州,有人写了简光州。我说了谭嗣同,有人就写了谭嗣同。我还说《毛选》,有位同学居然送我一套精装版。” “送我《毛选》的同学得了59.5分,我之所给你59.5分,是因为59分是你的情商,0.5分是你的人品。我就问你气不气,想不想打我。” “但是,也要提出表扬,写谭嗣同的同学就值得表扬,洋洋散散几千字,我只看到一个字——‘不要脸’。同学们,你们记住,‘不要脸’真的是一个字,这就是某些人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浓缩。” “人的眼睛是向前看的,所以只能看到前方180度。十方天地,你看一方,你也是眼光长远。” “谭嗣同是英雄,是激励先烈前进的榜样。但是,你也要看到谭嗣同的历史局限性,他曾经提出主动放弃西藏和新疆的统治权。这和司马光有的一比,有人开疆拓土,有人割土送人。” “写谭嗣同的同学,摸摸你的后脑勺,看看是不是有反骨。你不单是有反骨,你还想上天。你是天地会的会员吧,首冲18元让你这么骄傲。回去看看脚底板,是不是有两撮毛。” 课堂上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喘的听着谭华妙语连珠的讽刺人。 张记可以肯定,谭华老师一定是鲁迅的铁粉,这讽刺意味绝对是挖苦人的妙语。 一直到下课,整整45分钟,谭华没有浪费一分钟,讽刺三个班级一百多号人。 古蔺收起书本,将笔放在书本上。 谭华的讽刺太犀利,听着就可以,没有必要记下来。 回宿舍路上,张记无聊的看着身边来往的学生,太久没有上学,突然间感受学校氛围,让张记有了新鲜感。 一声喊声叫住张记,四人停下来,看向声音方向,看到田明峰。 张记对三人说一声,小跑着跑到田明峰身前,笑着说道。“田老师,你叫我?” 田明峰打量着张记,和去年相比,他感觉到张记身上发生的变化。 去年的张记像是农村的土小子,着装和举止带着土腥气,质朴无华。 现在的张记,身上退却举止间的土腥气,多了草莽匹夫之气。虽是衣装得体,难掩野性。 大学四年是学生改变最快的四年,四年时间,有的人泥鳅化龙,有人鲤鱼跃龙门。 当然也有人继续留在淤泥里,逍遥自在的在淤泥里钻泥。 着装的改变让张记看起来精神很多,幼稚中夹杂成熟的痕迹。 就像是嘴角的胡子,也到了刮胡子的时候。 “你年前给你师母送了礼物?” 张记点点头,说道。“是的,田老师。师母一直很照顾我,给我讲《易经》,教我修剪花木,还教我做菜,我理应送节礼。” 田明峰点点头,因为他的名声,凡是他出现的地方, 身边绝对是真空地带,没有人靠近他两米范围。 确定没有人在两米范围以内,田明峰小声说道。“你给你师母送节礼,那我的节礼的呢?我可是听老谭说,你手里有很多市面上的好料子?有没有玉石料子?” 张记看着一脸严肃的田明峰,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田明峰,莫不是别人假冒的,怎么还主动问学生要节礼。 拜访史殊时,只有两位阿姨,没有姓谭的人,怎么又蹦出一个老谭? “田老师,老谭是谁?” 田明峰说道。“你不要管老谭是谁,你就说你有没有上等的玉石料子。你放心,我按照市场价买,不会黑你的东西。” 张记想了想,手里只有一块穆罕穆德送他的玉石,这一块不能送人。 他手里没有其他玉石,宝石倒是很多。 想到曾经送林含章的青金石,张记想到他手里还有几块品质不错的青金石,青金石也算是玉石,可以送人。 “田老师,我手里还要一块品质不错的青金石,你看这个行吗?” 田明峰想了想,青金石也是玉石,四品顶戴的宝物,倒是可以和李道的和田玉相比。 “可以,有时间给我送过来。多少钱你说个数,我按照市场价买。” 张记笑着说道。“本来计划送田老师礼物,不知你喜欢什么不敢送,我要谢谢田老师给我机会,让我弥补年前的遗憾。” 田明峰板着脸,说道。“你还是收下钱,不然我也不能要。这么多年我就随心所欲干事,不能在你这里破了功。” “真收了你的东西,我还怎么平心对待其他学生。对你这可能是一件小事,对于我这是一件大事。” 张记讪讪笑着说。“天地君亲师,师言不可违。田老师放心,我绝对按照市场价给你开单子。” 田明峰满意的笑了,说道。“快点送来,我还要加工能手串,回头气死李道这个王八蛋。” 听到李道的名字,张记意识到老谭是谁,毕竟和老谭一起吃过饭,也被老谭灌过酒。 田明峰拿着书,快速走向教室方向。 张记看着田明峰的背影,幻想着田明峰和李道的别扭,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不论年纪大小,都在心里扎根。 既然要拿青金石,张记也决定拿一块红宝石,定制一个项链送给杜悦。 外表的“冰”是对外人的戒备,和杜悦在一起时,才真正认识杜悦的“热”。 每个人对待其他的人的方式都不一样,或许这就是人的特异之处。 千人千面,一人对待千人,也有着一千面。 冯军和顾明来到喀布尔, 躲在一处民房里。连续两天没有外出,两人心里已经开始烦躁。 亨特迟迟不出现,让冯军怀疑他们是否被亨特耍了。 冯军不知道亨特和张记新的合作计划,只知道张记让他来这里,找亨特拿一份资料。 至于资料是什么,张记没有说,冯军没有问,按照张记的要求来到喀布尔。 和亨特联系一次,亨特让他们在安全区里等待,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听着外面的爆炸声,顾明放下手中的书,骂骂咧咧说道。“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不知道我们还要呆多久。” 冯军头也不抬,无奈说道。“等着就是,有吃有喝,没有危险,也不错。” 顾明不屑一笑,拿起书,接着看下去。 冯军看着封皮《古兰经》,突然好奇顾明怎么对伊斯兰教感兴趣。 “顾明,你怎么看伊斯兰教的书?” 顾明说道。“入乡随俗,多了解一点伊斯兰教的经典,说不准以后能用到。” 冯军想了想,也决定读一读书。 和黄娟的有限交往,两人干巴巴的聊天,没有一点营养。 作为大学生,黄娟立志当当人民教师,肯定会读很多书。 为了以后能和黄娟更好的交流,冯军决定读书,不能让聊天停留在“吃了吗”的界线上。 第三天中午,亨特打开了安全区的门,来到房间里。 进门的瞬间,额头被枪口抵住,亨特一笑,说道。“太过谨慎,容易精神紧张。” 确定是亨特,顾明和冯军放下手中枪,关掉保险。 亨特拿出优盘,在空中晃了晃,说道。“这是张记要的东西,你们把这个交给他。” 冯军问道。“里面是什么?” 亨特想了一下,说道。“里面是给你们下毒之人的信息,看了以后就知道。不和你们多说,我要回基地。” 亨特转身就要离开,又停下里提醒道。“最好用一台新电脑打开,看完之后就销毁硬盘。互联网没有秘密,一定要小心。” 顾明拿出张记让他们准备的新电脑,插入优盘打开,看一遍里面的的信息,两人都吸一口凉气。 关上电脑,冯军起身说道。“走吧,我们的任务结束了,该是让一些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顾明收起电脑,笑着说道。“回去喽。” 第239章 狙击事件 哈克来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拜访伊姆兰·汗。 展览会恐怖袭击事件没有任何组织宣布对此负责,调查陷入停滞,而公司活动也被迫停止。 哈克提前囤一批宝石,想要借展览会的东风,将囤下来的宝石全部卖掉, 而恐怖袭击改变了一切,展览会被迫中止,宝石活动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停止。 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也囤了大量宝石,积压库房,资金链有断掉风险。 哈克想要买下公司的宝石,杀杀价,可以以极低价格买下。 然后运到泰国,慢慢出售,可以赚到一笔差价。 次贷危机影响很深,宝石生意的愈发不好干,东南亚地区地缘政治不稳定,也影响宝石生意。 这些危机限制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却没有限制他们这些人。 见到伊姆兰·汗,哈克开门见山说道。“伊姆兰·汗经理,我在泰国的生意亏了一部分,急需一笔钱。我手里有一批宝石,想要卖给公司。” 伊姆兰·汗一个头两个大,哈克作为公司背后的支持力量不能得罪。 可是展览会事件以后,公司也受到影响,想要买下哈克手中宝石很难。 即使能够买下来,想要出手也很难。 做生意是求财,谁也不想谈生意的时候将自己的命谈没了。 哈克想要出售手中的宝石,这一点伊姆兰·汗是知道。 公司也想出售手中宝石,而且数量比哈克手中的宝石量更大。 伊姆兰·汗苦笑道。“哈克先生,公司的成立你是了解的,没有你的支持和帮助,公司成立不起来。” “公司的难处你也知道,尤其是展览会的事,这事让我和公司露了一张大脸。” “现在,公司也积压一批宝石,实在是没有办法在收下你手中的宝石。” “恐怖袭击之后,很多宝石商人当天就离开白沙瓦,我这段时间正在联系,想要争取他们的合作。如果有人想要合作,我第一时间推荐给你。” 哈克不满说道。“以公司的体量,收下我手中的宝石没有问题,问题是伊姆兰·汗经理是否愿意帮忙?” 面对哈克的直击,伊姆兰·汗没有生气,只是现状让他有心无力。 依照伊姆兰·汗的计划,展览会成功举办,必然能够推动宝石贸易上升到一个小高峰。 可是,展览会失败,而且吓走很多宝石商。 没有中间宝石商,宝石就不能进入市场,不能快速转换价值,快速实现现金循环。 哈克见伊姆兰·汗为难的不说话,也没有生气,叹气说道。“世道不安稳,想做生意都没有办法。” “伊姆兰·汗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我手里还有一部分资金,公司储存的宝石我可以收一些。” 伊姆兰·汗看向哈克,哈克苦哈哈为难的脸,更像是讽刺。 这一刻,伊姆兰·汗确定哈克不是来卖宝石,而是来买宝石。 猜想犹如泡沫,在脑海里升起,闪着彩虹色。 伊姆兰·汗笑了笑,拒绝道。“哈克先生,你能在这困难时候提出帮助,这让我很感动。出了这样的事情,您的日子也不好过,我更不能让你为难。” “公司体量大,虽然不能帮助你,也不能在接受你的帮助。硝烟总会消散,我们都要相信黑夜不是唯一,太阳总会出来。” 哈克哈哈笑两声,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伊姆兰·汗经理。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提供帮助。” 伊姆兰·汗品着哈克意味深长的话,笑着将哈克送出公司。 哈克上了车,司机发送车子,缓缓离开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哈克靠在座椅上,右手揉着眼睛,点点愁绪散开,笑容慢慢遍布脸庞。 胡子也在轻轻抖动,随着笑声抖动幅度越来越大。 来到宝石一条街,哈克下车,决定去见一见老朋友。 在老朋友的店铺里,哈克看了看老朋友瘸掉的一条腿,满意的笑。 “还好吗,答克兹?” 答克兹看着哈克,眼神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想要将哈克吞噬进去。 “托你的福,还没死。” 哈克打量着小店铺里的宝石,赏心悦目标看着这些廉价的石头,心里的花也盛开的很大。 作为老朋友和曾经的合作伙伴,答克兹无疑是哈克过命的兄弟。 正是这过命的兄弟帮哈克挡枪,哈克才没有在袭击中丧生。 答克兹胸口中枪,也在后续的战斗中断了一条腿。 正是过命的兄弟,不仅一脚踢开答克兹,还将答克兹所有财产占为己有。 哈克没有将答克兹杀了,而是放了他一条命,任由他在白沙瓦自生自灭。 “看到你真的很开心,答克兹,这是我的真心话。” 答克兹冷笑一声,说道。“又干了什么缺德事,让你这么开心。” 哈克摇摇头,笑了笑,走出小店,背对着答克兹说道。“还是你了解我啊。” 笑声没有持续,被一声枪响声打断。 伴随的还有哈克心脏上方的枪伤,鲜血染红的衣服。 司机站在车前,快速将哈克扑到,把哈克压在身下。 连续两声枪响,打在小店门上。 汽车阻挡了弹道,没有击中哈克和司机。 保镖们将哈克围起来,拿出枪对准狙击位置。 枪声已停,狙击手也消失。 穆斯塔克在傍晚时候收到哈克被狙击的消息,这个消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哈克可以被狙击,也就是说明他也可以被狙击。 至于哈克为什么被狙击,穆斯塔克没有多想。 作为白沙瓦地主和宝石商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几个敌人。 谁也无法保证,敌人会不会突然就安排杀手狙击对方。 不过,白沙瓦也有自己的规矩,可以恶性竞争,但是绝对不能安排杀手杀人。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不讲规矩随意杀人,白沙瓦将永无宁日。 花钱就可以买一个人的命,这是不死不休才会干的事。 慕斯塔克暗暗思量,哈克这段时间一直很低调,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庄园。 今天的出行是临时出行,拜访老朋友也是临时起意。 谁会掌握他的形成路线,并蓄谋安排一场刺杀。 穆斯塔克将白沙瓦能够下手的人梳理一遍,包括张记这个不在白沙瓦的人。 想到张记,穆斯塔克就想到张记身边退役军人组成的安保力量。 如果是张记,他也有实力安排。 可是,张记和哈克不认识,至少在他掌握的信息,两人不认识。 张记生意渠道一直是阿富汗人,接触最多的是伊姆兰·汗,但是两人并没有实质性的生意往来。 又想到默哈兹,默哈兹也有实力安排,他和哈克也有矛盾。 想了半天,穆斯塔克还是没一点头绪,确定不了谁的嫌疑更大一些。 有一点可以确定,穆斯塔克知道白沙瓦即将迎来一场风暴,一场会将所有人卷入进去的风暴。 阿里来到别墅,找到斯里。 斯里正在打水,一桶水倒进洒水壶里,然后给盆栽浇水。 阿里站在斯里身后,问道。“斯里,宝石街有人被狙击,这事你知道吗?” 斯里头也不抬,认真看着菊花盆栽,一丝不苟的浇水。 张记特意交代,一定要照顾好盆栽,不能让它们出事。 斯里执行的很彻底,直接将盆栽搬进大厅,只有阳光好的时候才搬出来晒太阳。 “不知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盆栽。” 斯里看向盆栽,他不知道张记为什么喜欢菊花。 有时候来找张记,就会见到张记认真修剪这几盆盆栽。 “这件事情影响很不好,说不准会开战端。张记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斯里放下洒水壶,抬头看向阿里,仰望着阿里说道。“你认为我这个看门人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是怎么想的,想知道就给他打电话。” 阿里想了想,蹲下身看着眼前的菊花。菊花没有开,只有绿色叶子。 伸手摸摸菊花的叶子,阿里不敢用力,怕掐破绿叶。 “如果他给你联系,告诉他这段时间不要回来。哈克没有死,肯定会疯狂报复所有潜在敌人,这个时候回来容易被卷入进去。” 斯里一笑,说道。“老板的事让老板烦心,我看好房子,看好门就行,其他的我就不想了。” 阿里叹口气,说道。“哈克很可能就是下毒的幕后之人,我将这个消息告诉张记。过了四天,哈克就被人狙击,你说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斯里冷哼一声,作为下毒的受害者,他也想知道谁下的毒。 确定是哈克,那哈克就是敌人。 作为敌人,最好就是死去。死去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那他还真该死,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这样说来,我也想弄死哈克。” 阿里没有搭理斯里,接着说道。“我查了冯军几人的动态,他们没有回白沙瓦,如果说有人狙击哈克,那个人很大可能就是你。” “你要小心,任何事情都有痕迹,想要将痕迹抹去很难。哈克的实力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他想要调查这件事,他都很多手段将你挖出来。” 斯里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多心了,我一直呆在这里,没有出门。” 阿里没有再说,直接转身离开。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该做的事情他也已经做了。 不论是不是斯里,阿里都希望他没事。 斯里继续摆弄几盆菊花,丝毫没有将阿里的提醒放在心上。 第240章 哈克的疑心 斯里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房间。 突然之间,斯里感到一阵无聊。 无所事事的生活让他心里发闷,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张记一时半会都不回来,他不需要随时跟着张记保护他。 谈笑有政府警察保护,也用不到他跟着。 张唐贸易进出口公司总部已经开工,谈笑每天都会去工地监工。 对白沙瓦建筑工人的工作时间的不满,谈笑多次提出建议促使政府改变工人的工作时间,可是政府也很无奈。 九点开始工作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极限,再想要提前,这就影响做礼拜时间。 作为虔诚的信徒,怎么能够不做礼拜。 谈笑无奈,只能想办法尽可能提高工作效率。 斯里起床,来到窗前,看向窗外。 街道上的几个人引起他注意,他们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别墅,一看就知道在监视别墅。 斯里皱着眉头,盯着几人看了一会,直接放弃,忽略他们的存在。 不论谁派他们来监视别墅,这里都没有他们想要的任何秘密。 既然没有秘密,何必在意监视,随他们监视好了。 只是要提醒谈笑,出门要小心,一定要带上安保人员,或许还要给警察说一声,让他们提高工地的安保措施。 展览会恐怖袭击是前车之鉴,这个时候工地再出事,肯定又会有很多麻烦。 斯里拿出手机,想了想,又将手机放下。 既然出动人监视别墅,说不准就会有其他监听设备。 手机并不是安全的,或者说互联网就是最好的监视工具,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互联网的监视。 科技发展带来极大便利,也带来很多危险,尤其是私人信息,在互联网之中,私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走下楼,来到院子里,看了看盆栽,斯里小心的将盆栽搬回大厅。 哈克躺在病床上,默默坐了一个礼拜。 他很庆幸真主一直陪伴着他,狙击手的准头不行,没有击中他的心脏。 如果子弹再往下两厘米,子弹就会穿过他的心脏,那样他就永远不会醒来。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司机,一个是他的保镖队长。 保镖队长喀尔克见哈克醒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哈克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笑容也很苍白。 “喀尔克,这事不怪你,谁能想到会有人干这么下作的事。狙击是最没有胆量的事,只有卑鄙小人才会干这种事。” 喀尔克说道。“狙击手用的是AK47,位置直线距离280米的三层小楼。我实地查看了狙击位置,没有任何线索。” 哈克看着天花板,语气轻柔说道。“既然做了,肯定会有痕迹。去查,一定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千刀剐了他。” 喀尔克保证说道。“我已经派人监视所有可疑的人,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哈克“嗯”一声,伤口很疼,让他不想说话。 司机放下手中的报纸,补充道。“张记派人监视了吗?” 喀尔克回答道。“派人监视了。不过,别墅里只住着几个员工,他本人还在国外,没有回白沙瓦。” 司机将报纸折叠好,放在椅子上,说道。“他的嫌疑最大,即使他不在白沙瓦。” 喀尔克看一眼司机,有赶快将眼神移开。 “他留在白沙瓦安保有一个叫斯里的阿富汗人,事发当天他一直在别墅里,没有外出过。张记和阿克巴有联系,但是这件事也不是阿克巴的人做的。” 司机板着脸,说道。“越是普遍的东西越没有特征,而这种没有特征的事才是最可怕的。” 哈克说道。“喀尔克,好好查一查张记。” 喀尔克点点头,保证说道。“我明白。” 等喀尔克离开病房,哈克问道。“你怀疑是张记?” 司机说道。“两件事情距离太近,他不得不怀疑。” 哈克想了想下毒事件的经过,确定没有留下纰漏。 张记作为外国人,到白沙瓦时间很短,即使和阿克巴认识,阿克巴也不敢调查他。 即使是阿克巴调查到他,也肯定会隐瞒这件事,不会将指向他的痕迹告诉张记。 阿克巴是识时务的人,不识时务的人活不到他这个年纪。 “我们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下痕迹,张记不可能知道是我下毒害他。我更怀疑穆斯塔克和默哈兹,尤其是默哈兹,他可是没有底线的人。” 司机想了想,说道。“不会是默哈兹,穆斯塔克的可能性也不大。刺杀是潘多拉魔盒,任何先打开魔盒的人,都会受到其他人排斥。” “我们做的很干净,不代表就不会出错。如果以张记知道我们下毒害他为前提,所有事情都解释的通。” 哈克坐起来,靠着床头,说道。“拉瓦尔塔呢?还有穆罕穆德,伊姆兰·汗?” 司机歪着头,分析了几个人,最终说道。“伊姆兰·汗的动机也很大,毕竟我们摆了他一道。在这个时候摆他一道,他会联想很多,也会安排一些小麻烦。” “不过,我也倾向伊姆兰??汗,如果他知道我们针对他,调查出我们的小动作,也会想要干掉我们。” 哈克冷笑一声,不屑说道。“伊姆兰·汗就是傀儡,没有后面的主子,他什么都不是。” 司机说道。“是啊,就是因为有他主子,我们才要更小心。” “能够做到他这个位置,即是是傀儡,也是有脾气的傀儡。他的手很长,根也很深。这件事也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哈克闭上眼,让自己大脑放空,猜测着其他可能。 “日本人呢?” 司机想了想,合作和冲突同在,一时也不知道谁的嫌疑更大。 “阿富汗人也有可能啊。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对手知道我们不好惹,而且报复中也要得利。” 两天没见杜悦,张记很想杜悦。 因为要给田明峰拿青金石,张记去保险柜拿青金石时,也拿了一块3克拉的红宝石。 决定要送杜悦一条项链,张记请张谓帮忙设计一条项链。 张谓没有拒绝,因为李而得和凯瑟琳的事,张记虽然没说,也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设计一条项链而已,只是一个设计师半小时工作,张谓也就答应了。 为了感谢张谓,张记拿到项链时,特意请张谓吃饭。 饭桌上把酒言欢,张记也了解到李而得和凯瑟琳之间的故事。 李而得和凯瑟琳是留学同学,毕业以后,凯瑟琳嫁给李而得,和他一起回到瑞士。 作为手表设计世家,李而得继承家族事业,跟着父亲一起设计手表。 凯瑟琳并不满足于设计,她想要以李而得家族为基础,创立属于她的手表品牌。 这一提议遭到李而得父亲的反对,也让李而得陷入老婆和家族的矛盾之中。 想要创立自己的手表品牌,凯瑟琳必须得到李而得的支持,只有李而得支持,她才能够利用李而得家族人脉打开局面。 这也就有了夫妻两人之间的赌约,以手表设计为赌注,一人拿出三次设计手稿,谁的设计出色,败者就要听胜利者的。 去年是第一次设计比赛,凯瑟琳将宝石元素融入到手表设计中技高一筹,赢得第一场比赛。 因为凯瑟琳耍手段,让李而得买不到品质高的宝石,也逼得李而得铤而走险,亲自去阿富汗潘杰希尔峡谷买宝石。 听完两人狗血的故事,张谓总结说道。 “娶老婆一定不能娶事业心太强的女人。” 张记哈哈一笑,想到杜悦不是事业心很重的人,又和张谓吹了会牛才结束饭局。 宿醉总是难受,肠胃火辣辣的疼。 起床洗了把脸,将项链放进兜里,张记来到图书馆。 杜悦要写论文,到图书馆查找资料,两人约在图书馆见面,然后一起去食堂吃饭。 相比杜悦的大方承认恋情,张记并不想公布自己的恋情,尤其是在学校范围内公布。 羁绊总是让人无奈,一旦和杜悦公布恋情,张记害怕他的敌人会找上来。 白沙瓦的事情会一直持续,绑架已经发生三次,谁知道会不会发生第四次。 魔都是平静的,至少表面平静。 一旦白沙瓦矛盾激化,或者有激烈争端,敌人的手会不会伸到魔都。 魔都有巴基斯坦的办事处,这些人是公开的间谍,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对张记亲密的朋友下手。 在白沙瓦时间越长,张记越难完全相信一个人,对异族卑劣的手段也不抱有任何幻想。 哪怕是照片恐吓,也会让张记投鼠忌器。 张记没有将他的担心对杜悦说,即使说了杜悦也不会相信。 杜悦眼中的张记只是一个学生,是一个能写歌的农村学生。 突然间告诉她,张记在白沙瓦做宝石生意,而且还有很多敌人,这让她怎么相信。 来到图书馆,找到杜悦,张记蹑手蹑脚走到杜悦身后,轻轻拍她的肩膀。 杜悦没有转身,而是小声说道。“这里是图书馆最偏僻的角落,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张记嘿嘿笑两声,说道。“把我引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想对我做什么?” 杜悦没好气的将书丢给张记,琼鼻一哼,不满说道。“就你们男生花花肠子多。” 张记一手抱着书,一手搂住杜悦,鼻子轻轻碰一下杜悦鼻子,说道。“杜悦,两天没见想死我了。” 杜悦推开张记,说道。“这是图书馆,你要死啊。快点走,晚了食堂就关门了。” 登记完书目,两人一起到食堂吃饭。 来到食堂,已经过了吃饭高峰期,食堂里没有多少学生吃饭。 看到唐铭,这让张记很诧异。 唐铭和家里和好,家里也为他出学费和生活费,不需要出来兼职。 拉着杜悦来到唐铭所在的窗口,张记问道。“唐铭,你怎么又兼职?” 唐铭看到张记,又看到杜悦,笑着说道。 “你们吃什么,我来给你们打菜。张记,你慢点吃,我有事找你。” 杜悦点了两个菜,和张记面对面坐着吃饭。 第241章 俞信的满足 杜悦吃饭遵循“食不语”的规矩,吃饭不和张记聊天。 杜悦知道张记和唐铭认识,也知道他们一起打过架。 在唐铭被欺负时,张记主动挺身而出,替他出头。 唐铭被欺负时,杜悦也在一边看着,只是距离比较远。 之所以在一边看着,不是因为杜悦喜欢看热闹,而是她对看热闹的学生不满。 中国人有看热闹的天性,也有冲冠一怒的匹夫之志。 少年意气,血气方刚,怎么能够看到同学被欺负时,无动于衷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在她刚想离开时,张记站了出来,挺身解了唐铭的围。 虽然后来被打的很惨,三人也打倒很多人。 正是这一次偶然的遇见,让杜悦对张记的印象特别深刻。 聚餐时,张记也照顾到她的情绪,在她一个人待在角落时,主动过来陪她聊天。 碍于颜面,杜悦一直没有机会和张记聊天,即使是两人在湖边偶遇,然后和张记一起去多媒体教室看新闻系的元旦节目。 元旦晚会结束后,杜悦想借着“南北东西”是作词者名义请张记吃饭。 犹豫两三次,杜悦一直勇气没有约张记出来,直到张记约她出来逛街,两人才第一次单独在一起。 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进行,两人成为男女朋友。 可是,张记为什么和唐铭关系这么好? 纪云歌在宿舍说过唐铭,几句话就点明唐铭身份的不一般,尤其是唐铭的家庭背景,注定和张记不是一路人。 “张记,唐铭不是一般人,你和交往时一定要小心。” 张记诧异的看着杜悦,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杜悦小声解释道。“纪云歌说唐铭家庭不一般,想来也是官宦或者商人,不论他是哪一背景,他的心思就和我们常人不一样。” “你和他交往时一定多留一个心眼,做事情一定要三思,不要被他骗了。” 张记笑了笑,握住杜悦的手,向她保证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杜悦看到唐铭端着餐盘过来,眼神示意张记。 张记笑着看着杜悦,没有在意她的提示。 唐铭坐在张记身边,调侃说道。“我是不是要对两位说声恭喜?” 张记放开杜悦的手,说道。“恭喜的话就不用说了,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唐铭扒一口饭,说道。“寒假时给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张记看了看杜悦,委婉说道。“我要以学业为重,还是你自己来做,我可以提供帮助。” 唐铭放下筷子,皱着眉头说道。“我自己做?” 张记笑着说道。“对啊,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慢慢吃,我送我女朋友回宿舍。” 唐铭看着两人,笑着说道。“好吧,后面再说。” 张记和杜悦手牵手离开食堂,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唐铭摇头笑道。 “真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 随后想到张记说的让他自己做,他为什么要自己做。 光伏是唐铭给张记找的项目,让他不要去白沙瓦的替代项目,怎么谈了两次,就让他自己做。 想不明白张记的意图,唐铭也没有多想,吃完饭就回宿舍。 女生宿舍楼下,张记将书交给杜悦,然后又将项链拿出口袋。 “我送你的礼物,一条项链。” 杜悦皱着眉头,看着没有标签的小盒子,责怪说道。 “我们都是学生,没有收入,你千万不要学其他男生,乱花钱买礼物。” 张记说道。“有钱有钱的态度,没钱有没钱的态度。送你礼物是我的态度,不能因为没有钱找借口。” 杜悦看着小盒子,没有在意里面是什么。 正如张记所说,礼物只是一个态度,既然有这个态度,也无所谓礼物是什么。 “这是一条项链,我想你肯定喜欢。” 杜悦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红宝石项链。 项链是玫瑰金,红宝石是心形形状。 “我很喜欢,谢谢。” 张记摆摆手,说道。“你喜欢就好,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皮肤白,带着一定好看。回宿舍吧,我也该回去了。” 回到宿舍,看着宿舍门前堆积的鲜花和礼物,杜悦嘴角轻轻一笑。 想到兜里张记送她的项链,心爱之人送的礼物,哪怕只是路边的石头也无比珍贵。 不喜欢的人送的礼物,即使是一颗宝石,也不过是一颗石头。 杜悦知道张记的家庭情况,他送的礼物不会太贵。 正如张记所说,礼物只是态度,是证明他心里有她的态度。 趁着纪云歌和孙小凡不在意,杜悦拿出项链,快速的戴在脖子上。 感受着红宝石的凉,杜悦心里暖暖的。 回到食堂,找到正在打扫后厨卫生的唐铭,张记敲敲玻璃,问道。“你怎么又来兼职?” 唐铭放下扫把,说道。“一周三次,这是我的爱好。”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你的爱好真独特。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我提供资金支持,你做光伏产业。” “你现在和家里和好,不代表以后不会有矛盾。就你这倔脾气,说不准家里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又要离家出走。” “我们是生死兄弟,我不能自己吃肉,看着你在一边挨饿。你自己手里有点资本,也有资格和家里闹掰。” 唐铭说道。“以前是年少不懂事,现在懂事了,怎么还和家里闹掰。光伏是未来的风口,你现在下手绝对是抄底。” “我还要考研读哲学,没有时间,也没有多余精力去弄这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去做,我可以偶尔客串你的参谋。” 张记苦口婆心规劝道。“唐铭,我们都是男人 ,以后都需要养家糊口。一个男人没有自己的事业,或者没有稳定的经济收入,这是万万不行的。” “钱是男人胆,有多少钱就有多大胆。我知道你家里不缺钱,可是归根结底不是你的钱,伸手要钱花着也不舒心。” “还是那句话,我提供资金,你负责做事。不论你是自己做,还是找职业经理人管理,只要把控住方向,这就是你的底气。” “不用着急答复我,好好考虑一下,过一段时间给我答复。要么我们一起做,要么就不做。” 说完话,张记转身就离开。 青金石放在宿舍,下午没有课,张记准备将青金石送给田明峰。 俞信喝完酒樽里的酒,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灼烧感。 强忍着不适,俞信说道。“孙经理,工地过完年就要陆续开工,到时候还需要你多帮忙。” 孙经理吸着烟,得意说道。“俞经理,都是小事情,问题不大。” 俞信笑着说道。“孙经理的小事可是我的大事,身家性命都压在两块地皮上,这要是到时间达不到预售标准,这可就要了我的老命。” 孙经理吐一个烟圈,保证说道。“建材的事情交给我,工程进度就看俞经理的进度。再说了,枣城就这一亩三分地,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使达不到标准,我们还可以想办法。” “一件事情难不难,不是这件事本身难不难,而是办这件事的人为难不为难。办事的人不为难,这就是一件简单的事。” 听到孙经理这番话,俞信在心里为孙经理画了一个圈。 房地产是上升产业,盈利没有上限,只要心够黑,利润可以翻一番。 不过,俞信有自己的底线,擦边球可以打,昧良心的事绝对不能干。 房子是三家人的积蓄,是三个家庭的希望,不能让别人的希望成为盈利的手段。 孙经理的手伸到黑夜里,早晚会一手黑。 北新陷入当地派的排挤,不得不选择与当地公司同流。 同流可以,不能合污。 “北新是新人,是外来和尚,还需要向孙经理您这尊大佛照拂。别的不说,都在酒里。” 俞信拿起酒瓶,再次倒满酒樽。 孙经理被俞信哄得开心,也拿起酒樽。 两个酒樽一碰,两人都一口气喝完酒樽里的酒。 下面陪坐见两位老大豪爽,也开始相互劝酒。 酒局结束,俞信来到厕所,抱着马桶吐得稀里哗啦。 缓了一会,回到车里,说道。“回酒店。” 司机看着俞信,关心说道。“俞经理,你不用这么拼。我们也用不用这么求着他们。” 俞信看着司机,笑着说道。“小王,有些事情你不懂。一些事情是不得不做,因为他是不得不做的事,所以我们更要做好。” “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可是经哪有那么好念。一步一步来,早晚有一天,我们不用看别人脸色。” 司机诺诺不说话,把车开的很稳,让俞信能够好好休息。 回到酒店,俞信让司机下班,自己一人回到房间。 因为枣城和魔都来回跑,俞信干脆在北新附近酒店包了五个房间,方便北新人员住宿。 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孙经理的保证,俞信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虽然损失一部分利益,也成功解决当地公司排挤的难题,可以按照市场价拿到原材料。 北新只要成功开发出来两块地皮,用实力赢得信誉,才能彻底打开局面。 想到北新在枣城立足,俞信感到胃舒服多了。 第242章 教科书是教学用的 下午三点整,张记来到田明峰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时,田明峰让张记将办公室门关上。 张记有点懵,但还是听田明峰的话,将办公室门关上。 从背包里拿出青金石,田明峰的眼睛就被青金石绝伦颜色吸引。 接过张记手中的青金石,田明峰拿着青金石开始多角度观察。 这一刻,田明峰像是得到玩具的孩子,爱不释手的玩新玩具。 看完之后,田明峰将青金石还给张记,恋恋不舍说道。“这块青金石太贵重,我买不起,你拿回去。” 张记懵了,被田明峰的临时变卦搞得很懵,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田老师,您这是?” 田明峰洒然一笑,摇头自我讽刺道。“我也是被老李气糊涂,才会干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 看着张记,张记认识李道和谭峰,也曾因端菜和他们喝过酒,坐过同一张桌子。 “前段时间,我和老李、老谭喝酒,老李不知道哪里搞到一串和田玉手串,看着他那嘚瑟劲,我就不爽,就想找点好料子气气他。” “现在想想,这个做法太幼稚。你就当这件事是我们三人之间的笑话,听听就算了。” 说到手串,张记想起林含章送给他的手串。 手串被他放在宿舍抽屉里,一直没有拿出来细细把玩。 没想到一串手串,还能激起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田老师,青金石是我送你的节礼,你不能不收啊。” 田明峰板着脸,不悦说道。“你以为我是谁,是你师母,还是那些利欲熏心的老师。” “收了你的节礼,我以后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其他学生。张记,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就像我办公室门一直开着,这不是我不想要隐私,而是不能要隐私。” “你是男生,我可以关上门。如果你是女生,我的门就必须开着。瓜田李下,最是杀人无痕。夕惕若厉,进无咎也。” 田明峰指了指心脏位置,接着说道。“我这个人这辈子就是一个老师,也没有仕途前景,可是我这里是干净的。我可以说我没有收任何学生超过1000元以上的礼物,这是我的底线。” “象牙筷子,见微知着,最是熏心。这样简单的道理你肯定明白,所以啊,你不需要对我搞乱七八糟的人情礼节。我不是你师母,容易犯糊涂。女人啊,就是麻烦。” 张记讪讪笑了,说道。“老师,您这话说得太严重。天地君亲师,师在亲后,孝敬双亲,尊敬老师,这是传统美德,我不能不遵守传统。” 田明峰不屑说道。“滚蛋吧,不要瞎扯这些繁文礼节,我不爱这套。” 张记尴尬一笑,想到这段时间困扰他的问题,想借着这次机会请教田明峰。 “田老师,有一个问题请教你,我这段时间看了2009年白皮书,国家提出西部大开发,加大对西部的投入。我在西部待过一段时间,了解西部一些情况。西部大开发是多投入,少收入的事,国家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田明峰看了看张记,作为老师都有好为人师的臭毛病,遇到学生问问题,看着这一张愚蠢而求知的脸,田明峰有“好为人师”的快感。 “为人民服务不是一句空话,是一句自建国之初贯彻到现在的政策落实。我国不论任何政治体制和意识形态,都有三大差别,沿海和内部区域差别,城市和乡村收入差别和贫富差别。” “这三大差别不断恶化,必然引起社会动乱,最简单的就是民不聊生。民不聊生,你翻开历史书就知道后果是什么。只有三大差别不断接近平价点,社会才会稳定。可是,差别就是差别,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不能消除差别。” “资本是反自然异化物,当资本体量是国家体量时,它的手段就接近于无限。国家调控政策是未来趋势,也就是未来的经济、政治走势,至于这个走势是否成功,这一点有待历史验证。” “东西部发展不均衡原因很复杂,想要调控沿海与内部区域差别,必须依赖国家的政治政策,以政治手段直接干预市场,集中、调控、分配力量,使力量向内部倾斜。即促进沿海城市繁荣发展,也拉动内部城市追赶发展。” “沿海和内部区域差别以政治控制在一定区间,不扩大区间,努力缩小区间,这就形成一盘棋的纵横均衡。” 张记接着问道。“差别会被消除吗?” 田明峰笑道。“物理学说世界万物都处于运动之中,所以没有绝对静止。差别也是一样,消除不了,只能处于运动之中。” “除非是有不可抗力因素,使沿海地区湮灭式破坏,人口、资本全部转移内部城市,内部城市阶梯上升,形成新的差别。” “按照这个逻辑推演,内部城市也会形成第一阶梯、第二阶梯、第三阶梯,也会形成新的第一阶梯和第二阶梯的差别。” “你有兴趣可以研究1998年林毅夫改革政策,你就会明白顶层设计的优势,这绝不是凭空想象,而是多层面考虑。” 张记想了想,问道。“田老师,农业到工商业的发展是线性,可历史实践中,没有任何成功的案例,这是为什么?” 张记这个问题有点棘手,每一个研究经济规律的人都有自己的总结。 总结太多,以至于五花八门的总结,让人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个。 专家太多,专家的水分也就多了。 等挤出水分,才发现专家只剩下一张人皮。 想了一会,田明峰说道。“农业、轻工业特点是资本分布,劳动集中,工业是资本密集,排斥劳动。” “工业包括能源工业、钢铁工业,机械工业、电力工业等众多工业的集合,是精密而复杂的工程。手工业和轻工业是有人就可以干,工业是有知识的人才可以干。” “线性发展是规律,实践中从未成功。它只能是教科书上的知识,不是现实世界的实践规律。” “中国的工业发展得益于苏联支持,日本工业发展得益于美国支持。这也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知识产权转移,可以说是手把手的教,这为我们工业发展打下基础。” “张记,你能问出这些问题,说明你看了一些书。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多看书,第二尽信书不如无书。” 张记点点头,刚想靠口,就听到敲门声。 田明峰大声说道。“进来。” 一位老师进来,张记起身说道。“老师好。” 田明峰对张记说道。“张记,你先回去,东西也带走。” 张记没有犹豫,将青金石放回背包,对田明峰说一声直接离开办公室。 回到宿舍,张记打开电脑,输入1998年林毅夫,查看田明峰说的改革政策。 喀尔克通过甬道,来到阿克巴的书房。 阿克巴依然坐着看书煮茶,似乎看书和煮茶是他每天要做的事。 喀尔克没有寒暄,直接问道。“阿克巴,最近有没有关于我们的消息?” 阿克巴看着书,说道。“风平浪静,哪有什么消息。” 喀尔克坐在阿克巴对面,直勾勾看着阿克巴,想要看清楚他脸上皱纹沟壑里隐藏的信息。 可是,阿克巴让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出任何的信息。 作为白沙瓦存在几十年执牛耳的黑帮,消息来源更加广阔。 如果,阿克巴都没有消息,或许就真的没有消息。 喀尔克不相信阿克巴一点消息没有,一个大活人在老城区开了几枪,顺顺利利的逃走。 大白天,一个人活动,总会有人看见。没有人看见才真是见鬼。 “一个人活动,总会有人看见。” 阿克巴放下书,倒一杯茶,自顾喝一口。 “是人是鬼不知道,只知道没有人看见。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喀尔克看着燃烧的木炭,问道。“穆斯塔克、默哈兹、张记,这三人都在干什么?” 阿克巴笑着说道。“穆斯塔克、默哈兹在忙着自己的事,至于张记,应该在准备考试。作为一个大学生,学业是他的主业。”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喀尔克很烦躁。 烦躁犹如茶罐下面燃烧的木炭,燃烧着他的内心。 “伊姆兰·汗呢?” 阿克巴看着喀尔克,不满说道。“你想调查他就自己去调查,我可不敢调查他,我还想活着。” 喀尔克不屑一笑,拿出一张支票,说道。“这是10万美金,是调查伊姆兰·汗的酬劳。” 阿克巴没有接支票,拒绝道。“风浪不平,明哲保身。这趟浑水我不敢蹚,更不敢拿钱。你们都是大人物,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我只想着安安静静的寿终正寝。” 喀尔克点点头,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要是让我知道你给其他人提供信息,我只能给你挖坑。” 书房只剩下阿克巴一个人,他看着桌子上的书,已没有心情去看。 一个问题困扰着阿克巴,究竟是谁狙击了哈克。 仿佛是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狙击完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慢慢在心里排除掉张记、默哈兹、穆斯塔克,阿克巴想到伊姆兰·汗。 如果来无影去无踪,只有伊姆兰·汗最有实力做到这件事。 伊姆兰·汗既然想要干掉哈克,肯定是一击毙命,绝不会留他一命。 偏偏狙击偏位,没有让哈克毙命。 阿克巴揉揉脑袋,将脑海中所有信息排除出去。 决定不蹚浑水,没有必要费脑筋去想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事。 第243章 伊姆兰·汗的电话 喀尔克回到医院,说了阿克巴不蹚浑水的决定。 司机看着报纸,说道。“一块地头上的蛇,哪一个能逃掉。不是他不想蹚浑水就不蹚,是他必须掺和进来。” 哈克想了想,说道。“他什么也没有说吗?” 喀尔克点点头,说道。“什么也没说,应该是没有查到有价值的信息。如果真有信息,除非是他不能得罪的人,不然他肯定会卖消息。” 哈克闭上眼睛,想着阿克巴究竟是明哲保身还是在害怕什么。 司机补充道。“巴塔折进去,阿克巴的胆子就变小了。没有雄心的狮子,没有资格统治狮群。既然他已经老了,我们何尝不吞下这一块肥肉。” 哈克叹气道。“暗处敌人没有解决,这个时候不宜再增加敌人。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再下手不迟。” 司机放下报纸,面目和善,眼光凶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口吃下这块肉,既可以解决暗处的敌人,也可以壮大实力。” “阿克巴在蛰伏,他在等狮群的狮子回归。一旦巴塔儿子或者弟弟回到白沙瓦,他会毫不犹豫的交出权利。” “我们不能给他时间,只有这个时间差是我们的机会。” 哈克犹豫道。“穆斯塔克也是这样想的,他没有动手,我们先动手会失去先机。纵横捭阖,第一个动手的会让其他人联合。” 司机说道。“现在是我们的机会,借着你被狙击的名义出击,快速完成吞并,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打一场闪电战。等大局已定,他们也没有办法。” “吃进去的肉是绝对不能吐出来的,不爽也要忍着。哈克,事情就是这样,快准狠,只要你做到了,你就是白沙瓦最大的势力。”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已经成立,再想像从前那样定价已经不行。所有事情摆在明面上,我们能够拿的钱只会越来越少,必须想办法拓展业务。” 哈克还是下不定决心,尤其是伊姆兰·汗,更让他犹豫。 作为老牌地主和宝石商人,哈克知道很多司机不了解的情况。 正是对这些情况的了解,让哈克认识到他只是一个有点小钱的小地主,日子只能说过得不错。 和真正掌握这个国家实权人物相比,没有任何比较性。 家族掌握着国家动态,也掌握着经济民生。 势力关系盘根错节,一旦惹到不该惹的人,碰触到他们的利益。 这不是能否吃到肉的事,而是能否保住命的事。 阿克巴背后有家族的影子,伊姆兰·汗背后也有家族的影子。 甚至是穆斯塔克和默哈兹,他们背后站着一些人。 台面上的人不过是背后人的手套,手套可以被丢掉,不能被别人抢走。 吞并阿克巴不是问题,问题是吞并以后不得罪他背后的人。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强行脱掉别人的手套,怎么能不让背后之人生气。 除非是换一双新手套,换一双更合手的手套。 哈克一直想认识几个家族核心成员,可是这几年他所有的努力只认识外围成员,没有认识到核心成员。 司机说的也对,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作为家族的成员,司机也是家族一份子,虽然身份尴尬。 老旧交接,师出有名。错过这个机会,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联系军方的人,我们可以和军方合作。” 司机眼睛闪过光,犹如黑夜中的烟花一样,绚烂而璀璨,更有一股燃烧的欲望。 “我联系军方, 只要军方点头,我们就可以实施。” 哈克闭上眼睛,淡淡说道。“资本才能对抗资本,军方压制家族。联系好了就去做,我们要动起来。” 司机说道。“我明白。” 离开病房,司机开车离开医院,迫不及待的去布置刺杀“裴迪南大公”的事。 默哈兹听完下人的消息,挥挥手让他离开。 哈克被狙击牵动很多人的心,默哈兹也是其中一个。 不怕狗咬人,就怕疯狗乱咬人。 哈克本身就是鲁莽之辈,做事情毫无底线。 突然间被人打黑枪,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报复。 一旦被他列为打击目标,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虽然不是默哈兹打的黑枪,他也担心被哈克误会,无端卷入其中。 白沙瓦有太多这样的事,找不到目标时,所有潜在目标都是目标。 只要有实力,全部打一遍。 搂草打兔子,肯定没有错。 默哈兹怕哈克不管不顾的搂草打兔子,不能和他急,只能尽量躲着一点。 等事情过去,在想办法找回场子。 默哈兹一般不会再白沙瓦久待,这一次是因为展览会才会呆这么久。 而且,张记上门提出合作走私药品,这件事情让默哈兹极为感兴趣。 药品也是暴利行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人可以不吃饭,最多饿一点。不能不吃药,不吃药会丢命。 和烟块相比,药品更让人放心,即使被抓也是被没收,花点钱就可以摆平。 甚至在一些地方,支持药品走私,多进一些药品。 知识产权是保护,也是偏见。保护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却将真正需要药品的人当作剥削对象。 默哈兹想等张记回来,好好和张记谈一谈,最好是能够见到药品。 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和张记合作。 白沙瓦干走私行当的人很多,替代者太多。 错过一次机会,再想上车加入其中,就要付更多代价。 这一次是张记找上门,默哈兹可以捂着消息。 其他人知道张记可以搞来联盟军需药品,他只需要在家里坐着,上门找他的人能排到老城区。 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鼻子敏感,耳朵灵敏,两条腿也跑的很快。 张记迟迟没有回白沙瓦,主事的女人肯定说不上话。 想到谈笑,默哈兹还是有一些印象,尤其是“恶客来了有大棒”这句话,成功的让默哈兹记住谈笑。 毕竟是女人家,没事时候怎么说都可以,有事的时候就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默哈兹打电话叫人来他房间,等人到他房间时,默哈兹吩咐道。 “密切关注哈克的动向,包括他手下的动向,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挥挥手让来人离开,默哈兹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穆斯塔克,作为敌人,他们有着矛盾。 作为共同应对哈克报复的打击对象,他们也可以是合作伙伴。 伊姆兰·汗看完公司财务报表,颓废的躺在椅子上。 收支不平衡,利润下降,数字刺激着他的眼睛,让他眼睛疼。 联系几个宝石商人,宝石商人的压价让他很烦躁。 价格一压再压,再压下去就没有利润,完全成了赔本赚吆喝。 伊姆兰·汗恨死展览会爆炸袭击的人,恨不得将它们全部千刀万剐,方能出胸中这口恶气。 事情还要继续,幻想那些没用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看着电脑里的名单,伊姆兰·汗一一打电话谈合作。 他知道合作机会渺茫,也不得不低头卖笑的联系。 万一能谈成一笔合作,就是意外之喜。 现实没有意外,只有意料之中。 伊姆兰·汗打几通电话,没有谈成合作,只让他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剧烈。 他清楚知道,宝石商人应该是私下达成共识,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宰公司一刀。 哈克也是打着这个主意,然后被人打黑枪,至今躺在医院里。 默默在心里诅咒他们也被打黑枪,伊姆兰·汗又虔诚的向真主悔过。 名单还要几个人的名字,伊姆兰·汗不打算再打电话。 可想而见的结果,没必要主动自取其辱。 再看一眼名单,伊姆兰·汗发现名单里没有张记的名字。 作为宝石商人,张记体量太小,一年五百万美元的体量,实在难以让伊姆兰·汗对他太过热情。 将张记名字加入到名单中,放在名单最下面的位置。 拿起电话,伊姆兰·汗决定先和张记打一通电话。 作为唯一一个中国宝石商人,伊姆兰·汗决定尊重张记一下。 张记在上课,看到伊姆兰·汗的电话,第一反应就是挂掉电话。 课堂上接电话肯定不行,张记趴到桌子底下,按下接听键说道。“伊姆兰·汗先生请稍等。” 坐在最后一排的好处就是逃课特别方便,张记蹲着离开教室,来到走廊的厕所里。 “伊姆兰·汗先生,不知道您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伊姆兰·汗听出张记的不满,不过他也不在意,更难听的话听了几十遍,张记这已经是态度好的。 “张记,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别墅区找你聊聊。” 下课铃声响起,厕所了来了抽烟的同学。 张记来到走廊,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直接说道。“伊姆兰·汗先生,我相信你肯定很忙,有事情就电话里说,我们都不要耽误时间。” 伊姆兰·汗苦笑一下,想不到他作为白沙瓦宝石届执牛耳的人物,也会被张记这个小年轻不客气对待。 虽然展览会爆炸事件影响两方关系,张记也没有必要单刀直入的表达拒绝。 “公司有一批宝石,我想和你谈谈合作。” “怎么合作?” “只要你胃口大,我可以按照市场价九折给你。” 张记对着电话沉默,等了一会才说道。“伊姆兰·汗先生,玩笑开两次就不是玩笑。” 伊姆兰·汗确定说道。“我们可以签合同,白纸黑字总没有问题。我还可以让政府出面担保,这样你总放心吧?” 张记笑着问道。“伊姆兰·汗先生手里有多少货?” 伊姆兰·汗想到库存,说道。“大概六千万美元的宝石,你要是全部要,我做主在给你优惠一些,五千万美元全部给你。” 张记笑声很大,说道。“伊姆兰·汗先生还是照顾我,请您把宝石清单发给我。” “我过几天就回白沙瓦,等我回去后亲自去拜访您。” 伊姆兰·汗松一口气,说道。“没问题,我等你。” 挂掉电话,张记眺望窗外的校园景色,想着伊姆兰·汗的话,暗自下决心做成这笔买卖。 第244章 张谓 回到宿舍,张记迫不及待打开电脑,查看伊姆兰·汗的邮件。 从上到下看一遍清单,张记拿笔将红蓝宝石和其他宝石写下来。 红宝石占有18%,蓝宝石占有13.5%,绿宝石占有23.6%,这是三类最好出售的宝石,也是张记最看重的宝石。 看到阿富汗玉时,张记以为阿富汗玉和新疆和田玉差不多,电脑一查,发现阿富汗玉就是100元买一堆的破玩意,将阿富汗玉从清单上划去。 另外还有一些尖晶石和碧玺等类型的宝石,零零散散加起来占比例20%,剩下类型的伴生石不是张记看中的。 伊姆兰汗的条件很明确,必须全部要,才能享受他底线的优惠。 没有再挤伊姆兰·汗的水分,作为公司总负责人,张记相信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 这也是展览会爆炸事件的福利,肯定是伊姆兰·汗在别处碰到麻烦,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给张记打电话,才会让张记捡这个漏。 再去挤伊姆兰??汗水分,不仅不会得到他的友谊,还会让他反感。 这不是张记想要的,雪中送炭也得利,何必画蛇添足。 至于张记能否捡到,就看张记有多大的胃口。 将清单上的数字做了修改,张记将清单发给张谓、付秋、林琳和周瑞。 犹豫一下,张记也将清单发给凯瑟琳一份,作为新的合作伙伴,能不能做生意是其次,必须尊重尊重合作伙伴。 打开发件箱,确定邮件已经发出,张记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第四通电话打给张谓,张谓没有说合作的事,直接约张记晚上吃饭。 答应张谓的邀约,张记不得不给杜悦打电话推掉晚上的约会。 何劲听着张记打电话,一个一个数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像是一个数字。 好奇心冒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等张记不再打电话,何劲问道。“张记,你是在做生意吗?” 张记看一眼何劲,然后扭头看向电脑,说道。“怎么了?” 何劲笑呵呵说道。“没什么,感觉你生意做的很大,电话也一直不停。” 张记叹气道。“何劲同学,我就羡慕你这种与世无争的态度,我就不行,总想着往自己碗里扒点米,恨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时的干活。” 何劲说道。“一命二运三风水,我们先天命格不同,追求不同。” “我就是这种冷淡性子,做事情没有追求。你是属于贪狼型人格,主要体现这个贪字。” 张记想了想,反驳道。“贪狼是吉星,我不觉得自己是吉星。两个字分开形容我都可以,放在一起不恰当。” 何劲一笑,说道。“别人说你不是可以,自己不能说自己不是。你要相信你就是贪狼吉星,潜移默化你就是贪狼星。” 张记哈哈一笑,看向回来的程明,问道。“程明,什么时候出国,你再不走我就要走了,不能送你到机场。” 程明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说道。“你有事你忙,不用管我。” 张记站来气,走到程明身边,伸手放在他额头上,确定他没有发烧,问道。“又被纪云歌拒绝了?” 程明无奈说道。“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气死我了。我程明发誓,我再去找她,我就是后娘养的。” 何劲打趣道。“可能你就是后娘养的,所以才会坚持不懈去找她。” 程明冷哼一声,趴在桌子上,不搭理两人。 唐铭没有给张记答复,张记也没有催他。 想着马上就要用钱,唐铭决定晚一段时间,张记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资金。 晚上七点,张记来到遇见咖啡馆。 张记知道这是张谓照顾他,遇见咖啡馆距离刚刚好,既不会让张谓感到屈尊,也不会让张记着急忙慌赶路。 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位置,只是这一次张谓坐在张记原来的位置。 “张经理,来的挺早。” 张谓笑着说道。“提前十分钟是我的习惯,坐吧。” 张记坐下,听到服务员过来的脚步声,说道。“一杯橙汁。” 张谓笑道。“还是喝不惯咖啡?” 张记说道。“和凯瑟琳见面时,喝了一口她冲泡的咖啡,我差一点忍不住吐出来。这味道太怪,实在是咽不下去。” 张谓笑了笑,喝一口咖啡,然后问道。“张记,你给我说实话,你手里还有多少宝石?” 看着张谓逼迫的眼光,张记拿起橙汁,一次性喝了半杯,打了一个饱嗝。 迎着张谓目光,张记说道。“这次是意外,因为种种原因,有人找到我,要卖给我一批宝石。谓哥,我可是第一个给你发了邮件。” 张谓正色道。“我第一个,就是说还有第二、第三个。” 张记打着哈哈,笑道。“谓哥后到的先来,已经占便宜。” 张谓没有纠结这件事,而是说道。“在中国珠宝市场中,钻石类占据56%,红蓝珠宝占据26.6%。所以红蓝宝石还是很受欢迎,但是想要一次吃进这么多货,对于我们公司来说也是负担。” “进货容易出货难,这是所有开店人的难处。如果是分批进货,我可以接受,不是分批,这一次的生意不好做。” 张记反问道。“谓哥的意思是?” 张谓笑着说道。“我没有任何意思。” 张记看着张谓,尤其是脸上的笑容,总让人感觉到一股凉意。 对于张谓,张记一直保持着友好,不论是李而得还是凯瑟琳,这里面都有张谓人情。 李而得得罪在先,张谓主动摆酒道歉,这件事也就揭过去。 两人合作很愉快,张谓为人大气,做事直接不忸怩。 直接甩给张记支票,价格随意填。 看似随意,也有试探在里面。 张记见好就收,合作的愉快,也让两人相处的愉快。 这一次的见面,让张记看到张谓的另一面,是抛开工作以后的另一面。 “我年纪小,没有社会经验,这事我听谓哥的。只要不亏本,谓哥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张谓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记,看到张记目不转睛的和他对视,也就收起心思。 “宝石增值税要下降,从17%下降到4%,不出意外要在三月实施。现在是二月中旬,进口的事情往后推一推,关税可以省一笔钱。” “这次你的货不要和他人交易,直接和我个人交易。不论你有多少货,种类有多少,我保证全部吃下来。我吃不下的,你在和别人交易。” 个人交易,不是公司,而是个人。 看见庐山真面目,真面目下是一颗贪婪的心。 不过,这和张记没有任何关系,不论张谓如何处理宝石,只要他能出手就可以。 张记犹豫着,想着如何接住张谓的话,如何才能圆满的将话接住。 “谓哥这样说,我这边没任何问题,全力配合谓哥。” 张谓笑着说道。“好,那就这样定了。回去以后,你给我一份完整的清单,我会在一周内给你我的答复。” “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至少吃下80%的货,不会让你为难。” 张记一笑,说道。“没问题,我等谓哥的通知。” 和张谓分开,张记一个人走回宿舍。 因为距离不远,张记没有打车,一步一步的思考着张谓这个人。 对于张谓,张记只知道他是总经理,曾经去德国留学。 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或许应该找关系调查张谓,看一看他的背景。 想到这里,张记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冒然去调查一个人,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别人发现,不容易解释清楚。 回到宿舍,拿出手机,看到杜悦发的短信,张记忽然想到王婷婷。 思念在这一刻绝提,汹涌澎湃倒灌张记一颗心。 最怕突然的想起,刻意避免的事情还是逃不过去。 张记来到程明书桌前,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阳台的冷风吹着脸,清醒的脑袋还沉浸在思念中。 没有任何犹豫,按下手机键。 张记清楚的知道,多一秒的犹豫,结果可能会是另一个结果。 王婷婷点燃一根艾柱,放在书桌下面,打开书时看到手机震动。 手机显示张记的号码,王婷婷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按下接听键,王婷婷特别想知道,张记会对她说什么。 看着手机,张记打开免提,想好的话题开口就变了方向。 “干嘛呢?” “背书,我还能干嘛?” “哦,还在被医书,成本成本的背?” “差不多吧,我也没事干,看看书挺好。” “过的还好吗?” “还行吧,老样子,没有变化。你呢?” “我也还可以,刚刚和别人谈完事情,走着回到宿舍,外面挺冷的。突然想到你,给你打电话问问。” “注意保暖,别受凉。” 不冷不热的态度,张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沉默一会,张记无奈说道。 “你接着背书吧,我挂了。” “嗯嗯!” 挂掉电话,张记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月亮再亮终究不是太阳,在圆也不能千里共婵娟。 丢掉手中没有点燃额烟,张记给杜悦回一条短信。 第245章 围巾 和唐铭聊了一个多小时,张记还是意犹未尽。 唐铭看着张记,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 烟雾吸进肺里,然后从鼻腔出来。 面对张记毫无隐瞒的坦白,唐铭压下心中惊讶。 一支烟很快抽完,脑海里将张记的计划过一遍,想到几个细节,唐铭也没有多说。 不影响大局的小细节,说了没有意义。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张记理所当然说道。“已经在进行,停不下来。” 唐铭丢掉烟头,说道。“空手套白狼谁都想,可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干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张记点点头,说道。“机会只有这一次,不去干,我怕以后会后悔。” 唐铭深呼吸一口气,赞同说道。“既然决定,那就去干吧。给自己提前留一条后路,不论如何,只要你能回到国境,你就是安全的。” 张记笑道。“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我只是开了一个头,最多就是催化剂作用,加快加速让事情发酵,其他的就看他们的反应。” 唐铭看向门外街道,说道。“绝迹易,无行地难。做事一定要干净,不要留下痕迹。尤其是在国外,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很多华侨血的代价得来的经验。” 张记默默念一遍“绝迹易,无行地难”,暗自认可这句话。 河豚下毒事件就因为做的不干净,才会被阿里找到线索。 如果真的做的干净,又怎么会留下线索。 人要认清自己,一旦盲目自大,就会留下太多痕迹。 “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唐铭说道。“等你从白沙瓦回来再说,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 张记楞一下,看到宋瑜,说道。“可以,等这件事情结束,你再做决定也不迟。冯军应该快回来,等他们回来我就动身。” 唐铭笑了笑,说道。“处理好后院的事情,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说到杜悦,张记也有些无奈。突然间多了女朋友,而且还不能将所有事情告诉她。 他做的事情也是沾灰带黑,说话也不硬气。 狗肉上不了筵席,张记也登不上大雅之堂,至少少一个问心无愧。 杜悦知道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只能先瞒着她,找机会在坦白。 “我会好好和她说,她不同意也没办法。我一个老爷们,还能让女人管住。” 唐铭说道。“我反对大学谈恋爱,我认为大学是学习的关键时期,最主要的是学习。既然你恋爱,也要好好对待人家。” “女人的勇气是世间最勇敢的冒险,择一人交情,择一人交态,最是难能可贵。不论什么原因在一起,不要辜负这段感情。” 张记无奈一笑,然后说道。“我和杜悦也是说不清的关系,出来逛街就在一起了。想一想,像是做梦一样。” “你也知道我的尿性,就不是那种谈情说爱的人。我都不知道她看上我哪一点,问她她也说不出来。” 唐铭喝完酒,说道。“回去吧,你该去约会了。” 回到宿舍,一身烟酒气味让鼻子不舒服,来到水房洗脸。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刺激皮肤收紧,精神也为之一振。 和张记吃了一顿饭,酒是十几块钱的烈酒,菜是火锅。 想到张记此行的危险,唐铭有些担心张记的安全问题。 白沙瓦的事情他脱离太久,不,他根本就没有参与过,也不能提供帮助。 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张记平安归来。 至于张记的建议,唐铭安静下来仔细考虑,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他的机会,也是张记的一条退路。 张记说的不无道理,一个男人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一直伸手向家里要钱,这本身就是不硬气的表现。 张记做的事有危险,常在河边走,万一哪天出事了,只要他能活着回到国境,他手中的产业也可以为张记托底。 离开家里,唐铭交了两个半朋友,一个是李峰,一个是张记,林含章是半个。 两个朋友是他人生夜空中的星星,他不希望朋友出事。 唐铭暗暗决定做点事情,即为自己谋一份底气,也为朋友留一条后路。 张记回到宿舍,看到何劲在用电脑写东西,好奇问道。“何劲,你在写什么?” 何劲说道。“写点看书感悟。谭老师留的论文,你不要忘了写啊。” 张记双手拍额头,苦恼说道。“谭老师真是气人,怎么这么喜欢让别人写论文。” 何劲笑着说道。“小论文很简单,这也是为我们以后毕业论文打基础。你要是能写出一篇登上核心期刊的论文,整个学期你都不需要写论文。” 张记惊喜说道。“对啊,我写一篇登上核心期刊的论文,岂不是以后都不用写论文了。而且还可以申请补助,毕业也有优待。何劲,你这个想法真是不错,回头请你吃饭。” 何劲笑笑,没有答话。 论文好写,字数拼凑就是一片论文。但是想在核心期刊发表,这个很难。 就算是学校老教授,写的论文也不一定能够在核心期刊发表,单凭张记自己,很难写出高质量的论文。 张记打开电脑,将他储存的资料打开,看一看能否确定论文题材。 杜悦看着电脑,跟着视频学习织围巾。 冬天即将过去,杜悦还是决定学习织围巾,送张记一条围巾。 孙小凡看着杜悦笨拙的动作,好奇问道。“杜悦,你怎么想起来学习织围巾?” 杜悦笑着答道。“闲着也是闲着,学习学习。” 孙小凡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接着问道。“围巾是送人的吧?我看你织的这么认真,肯定是送人的。而且还是男人,是不是送你爸爸?” 孙小凡一打岔,杜悦织错一扣,懊恼的说道。“又织错了。” 孙小凡来到杜悦身边,看她笨拙的拆线,一把抢过围巾,三两下就将错的扣解开,然后将围巾还给杜悦。 “我七岁就会织围巾,很简单。” 杜悦接过围巾,开开心心的接着织。“我第一次织围巾,手有点笨。” 纪云歌转身看着杜悦,虽然看不到杜悦的脸,她也知道杜悦一定是幸福的样子。 “杜悦,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孙小凡睁大眼睛看着杜悦,期待着她的回答。 杜悦大方承认,说道。“春节前确定的关系。” 孙小凡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激动问道。“谁啊,谁啊,我认识吗?” 杜悦说道。“等我织好围巾,你看谁戴这条围巾,就知道是谁。” 孙小凡撇着嘴,不满说道。“吊人胃口。你在学校也没几个朋友,上课也不和男同学说话。我们学校的不可能,难道是其他学校的?” 纪云歌也猜测着杜悦的男朋友,杜悦交际圈很窄,几乎没有朋友,也没见她有学校以外的朋友。 想到男性朋友,纪云歌想到程明宿舍,程明第一个被她排除,剩下古蔺、何劲、张记。 如果说三人中有一人是杜悦男朋友,纪云歌倾向于古蔺。 古蔺和杜悦都是魔都本地人,而且古蔺风趣幽默,也招女孩子喜欢。 何劲和张记,纪云歌摇摇头,将两人排除掉。 纪云歌没有将她的猜测说出来,杜悦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做那个多嘴的人。 这一刻,纪云歌有些羡慕杜悦,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安静的坐下来,为心爱的人织一条围巾。 相比门外礼物,纪云歌也想有一个喜欢的人,哪怕他送的礼物是一块路边的石头,纪云歌都会很开心。 可是,爱她外在的人太多,没有一人愿意了解她的内心。 她不是不喜欢礼物,而是不喜欢送礼物的人。 如果有人愿意接近她,愿意坐下来陪她聊天,这一切都比送礼物更好。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坐下来陪她聊天,都想着用这些礼物轰炸她。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纪云歌默默叹气,羡慕着杜悦的恋情。 张记洗了澡,感觉头有点晕,胃部也翻腾的厉害。 他感觉到自己状态的不对,跑着来到厕所,然后就是一阵呕吐。 知道将胃里的吃的吐干净,张记才感觉到舒服。 何劲倒一杯热水,端给张记。 张记蹲在厕所里接过热水,慢慢喝一口,感觉胃部的温暖。 何劲关心问道。“没事吧?” 张记有气无力说道。“没事,没事。” 何劲点点头,转身走进宿舍,接着写他的读书心得。 缓了两口气,张记站起来,回到宿舍。 放下水杯,爬上床,看着墙顶的大白,眼前浮现一个人影。 张记惨淡一笑,拿出手机,拨打一通电话。 杜悦看着手机,接通电话,说道。“干嘛去了,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 张记说道。“不到八点,不算晚啊。我去找唐铭聊天,喝了点酒,刚刚回到宿舍。” 杜悦来到阳台,看着对面的宿舍楼,不满说道。“又喝酒,以后不要在喝酒,伤身体。” 张记保证说道。“以后不喝酒了,一定不喝酒。就是有点想你,给你打一个电话。” 杜悦笑着,感觉她要加快织围巾的速度,关心说道。“好好睡觉。” 张记看一眼时间,说道。“这么早怎么睡得着,我们聊一会呗。两天没见你,挺想你。” 古蔺和程明站在床旁边,安静听着张记说情话。 张记转脸看到两人,吓一跳,不满说道。“你们干什么,吓死我了。” 古蔺说道。“没事没事,接着聊,我们就听一听。” 张记对着手机说道。“挂了挂了,我这里有变态。” 挂掉电话,用被子蒙住头,直接睡觉。 第246章 合作与拒绝 过了两天,张记收到张谓的回复,看着清单上的数字,张记知道他是时候回白沙瓦。 伊姆兰·汗的货全部被张谓一个人吃了,这也省了张记很多麻烦,不用再去找卖家。 他只需要回白沙瓦,将这一批宝石运回来就可以。 拿出手机,拨通冯军电话。 “明天中午回白沙瓦,订票吧。” 挂掉电话,张记关掉电脑。 没有回白沙瓦,张记也知道白沙瓦已经乱了。 哈克被狙击,阿克巴置身事外,就是这样的两人,突然间开战。 张记搞不懂哈克是怎么想,为什么突然间就想吞下阿克巴。 阿克巴作为白沙瓦老牌黑帮,实力不弱。 虽然巴里不在,阿克巴也撑起一片天,让组织有秩序的运行。 张记不知道阿克巴在做什么,也不明白阿克巴为什么成了哈克的目标。 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他现在只想和伊姆兰·汗签合同,确定两方合作。 阿克巴冷漠的看着眼前三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 “我们别去退路,只能和他们硬抗。只有打回去,才能有活路。” 阿克巴叹气道。“那就开始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另外,我会联系巴兹,告诉他我们的现状。” 三人点点头,大步离开阿克巴书房。 阿克巴看着炉子里的木炭,决定奋力一击,他要让哈克付出代价。 想到塔尔巴塔,阿克巴不无担心。 他们这些人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护好塔尔巴塔,不能让他出任何问题。 可是,白沙瓦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即使阿克巴想将塔尔巴塔保护起来,也没有一个放心的地方。 阿克巴想了又想,排出一个又一个安全区。 包括离开的三人,只要有一个人叛变,安全区就会变成危险区。 黑帮势力,想要上位的人太多,不择手段的人太多。 没有绝对能够信任的人,这是阿克巴的短板,也是哈克的短板。 只要找到哈克的短板,从内部破坏,才能最快结束这场争斗。 阿克巴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得到确定的消息,才放下手机。 起身离开书房,来到外面,上了一辆不起眼,染着黄色绿色图案的小车。 车子快速来到穆斯塔克庄园,阿克巴见到穆斯塔克。 穆斯塔克在会客厅招待阿克巴,阿克巴开门见山说道。“穆斯塔克,我需要你的帮助。” 穆斯塔克知道阿克巴处境不好,哈克疯狗似的咬住阿克巴,想要一口将他吞进去。 穆斯塔克一直在等,等阿克巴上门,只有阿克巴主动上门,他才有理由出面协调这场无意义的战斗。 动荡是穆斯塔克不想看到的,动荡的环境太乱,侵犯了他的利益。 他想白沙瓦恢复平静,恢复到以前平衡状态。 阿克巴身后有家族支持,不会被轻易灭掉,即使哈克找到新的背景支持,也需要长期和阿克巴斗来斗去。 如果阿克巴失败,他也可以离开白沙瓦,然后在外面不断制造难题,让白沙瓦陷入混乱之中。 混乱的白沙瓦不是穆斯塔克想要的,他想要一个平静的白沙瓦,一个商业繁荣的白沙瓦。 “我可以帮忙,可以牵制哈克外部力量。” 阿克巴见穆斯塔克答应下来,心里安心许多。 他就怕穆斯塔克和哈克一样,想要将他吞进肚子里。 “穆斯塔克,谢谢你。” 穆斯塔克说道。“不用谢,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自己。一个和平的白沙瓦是我想要的,哈克越线了,这是他的不对。” 阿克巴点点头,告别穆斯塔克,又来到新城区,在一座清真寺前下车,脱下鞋子。 来到清真寺里面,阿克巴走进一间小房间,然后跪在地上礼拜。 做完礼拜,阿克巴站起来,恭敬的站着。 过了一会,一道声音传来。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 阿克巴没有说话,倒退着退出房间。 走出清真寺,穿上鞋子,上了车,车子朝他的书房开去。 回到书房,阿克巴为自己煮了一壶茶,轻轻抿一口,吐出口中浊气。 哈克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莫名的烦躁。 喀尔克看出哈克的烦躁,安慰道。“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我们已经占领了阿克巴好几处地方。只要找到他的老巢,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哈克没有说话,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他才担心。 如果阿克巴激烈反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阿克巴收缩所有力量,必然是握紧拳头,只等他看准时机,重拳出击。 司机没有回来,哈克不想和喀尔克商量。 想了又想,哈克艰难起身,说道。“给我穿衣服,我要去出去见几个人。” 喀尔克拿起衣服,一边给哈克穿衣服,一边问道。“是去见伊姆兰·汗,还是穆斯塔克。” 哈克忍着疼,说道。“先去见伊姆兰·汗,然后再去见穆斯塔克。” 喀尔克没有说话,默默为哈克穿好衣服,然后跟着他一起走出房间。 哈克出门,喀尔克安排两辆车跟随保障安全。 争斗的关键时刻,必须保证哈克人身安全。 若是哈克出了问题,没有领头人,所有计划必然付之一炬。 再次来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哈克深呼吸一口气,收起他所有小心思。 来到伊姆兰·汗办公室,伊姆兰·汗没有起身迎接,点点头让哈克坐。 哈克很不满伊姆兰·汗对他的态度,但有事相求,只能笑着说道。“伊姆兰·汗经理,这两天我和泰国朋友联系,他们急需购买一批宝石。我手里的货不够,不如我们一起做这笔生意。” 伊姆兰·汗遗憾说道。“哈克,你真是太坏了,这么晚才告诉我这个消息。真不巧,公司的宝石已经全部卖出去。你早说一天,哪怕是半天,我也能留下来一批宝石。” 哈克面色僵硬,赶紧调整心情,笑呵呵说道。“我知道您和我开玩笑,那么多宝石怎么会一下子全部卖出去。我是真心来合作,希望和公司一起赚钱。” 伊姆兰·汗摊开双手,说道。“哈克先生,我没有必要骗你。库存的宝石真的已经全部卖出去,我手里没有库存。如果你想要合作,我只能说是下一次。” 哈克见伊姆兰·汗不似骗他,皱着眉头说道。“伊姆兰·汗经理,公司成立有我一份功劳,我现在遇到困难,公司是不是也要帮我一把。” 伊姆兰·汗笑着说道。“公司会记住任何一个帮助它的人,也会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但是,这些帮助必然是商业帮助,也只能限于商业帮助。” “如果哈克先生缺资金,或者没有合作伙伴,我很愿意提供帮助。我手里有很多优质的合作伙伴,可以介绍给哈克先生。” 哈克笑了笑,说道。“我先谢谢伊姆兰·汗经理,也请伊姆兰·汗经理好好考虑我的处境,没有宝石交易失信于人,也不利于白沙瓦宝石出口。” 伊姆兰·汗点点头,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一次交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的宝石卖了,谢谢哈克先生记着我。下次,下次有宝石,我一定先给您留着。” 哈克笑着告辞,慢悠悠离开公司。 回到车里,哈克额头遍布汗水,喘着粗气吃几片止痛药。 喀尔克担心问道。“要不先回去,明天再去见穆斯塔克。” 哈克忍着疼痛,说道。“伊姆兰·汗靠不住,我必须去见穆斯塔克。只要争取他保持中立,哪怕中立三四天,我们就有更多的胜算。” “事情就在这几天结束,是我们赢,还是我们输,一定会在这几天出结果。快去穆斯塔克的庄园,我一定要争取让他中立。” 喀尔克见哈克态度如此坚决,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开车去穆斯塔克庄园。 伊姆兰·汗眺望哈克离开,不屑的拿起电话和张记打电话。 确定张记明天晚上到白沙瓦,伊姆兰·汗放心的放下电话。 展览会囤积的宝石全部出手,虽是两次付款,伊姆兰·汗也很开心。 事情发展到现今地步,能够一次性出售宝石,这让伊姆兰·汗度过一次职业危机。 如果事情没有解决好,伊姆兰·汗相信他的下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至于哈克和阿克巴的事,伊姆兰·汗一点也不感兴趣。 上面没有说话,他的职责是经营好公司,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想到白沙瓦的混乱,伊姆兰·汗决定调派一些人手去保护张记。 哈克和阿克巴火拼,难免会伤到无辜。 这个无辜一定不能是张记,至少在交易结束之前,张记一定不能有事。 张记和杜悦牵着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人山人海之中,只有两个人。两个人,被人山人海围着。 “明天我出去一趟,短则三四天,长则七八天。” 杜悦不满说道。“你干嘛去,需要这么长时间?” 张记说道。“出去赚钱,不赚钱怎么养你。你看你这么瘦,不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别人岂不是说我虐待你。” 杜悦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满意说道。“现在是以瘦为美,我这样子不好看吗?” 张记不屑说道。“说什么瞎话,你就放心吃,以瘦为美是别人的事。你就很美,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杜悦开心说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贫嘴。” 张记惊讶说道。“我家里三代贫农,这事你是知道的。” 两人说说笑笑,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 第247章 卷入其中 飞机缓缓落地,张记看着机场,突然感到一阵亲切。 出了机场,看到谈笑和斯里,张记和斯里抱了抱,打量着斯里,说道。“这么久了,没有吃胖。” 斯里笑着说道。“控制不了身材的军人不是合格的军人。” 张记哈哈一笑,看到很多生面孔,呶呶嘴问道。“那些人是谁的人?” 谈笑解释道。“伊姆兰·汗先生派来的,说是保护你的安全。” 张记没有在意伊姆兰·汗安排的人,上了车,斯里启动车子慢慢驶离机场。 “白沙瓦现在很乱吗?” 斯里说道。“哈克和阿克巴打起来,穆斯塔克、默哈兹、伊姆兰·汗作壁上观,其他大大小小的团伙,有的支持哈克,有的支持阿克巴,打的挺热闹。”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们的事情呢?” 斯里保证说道。“干干净净。” 张记说道。“这就好,干净就好。伊姆兰·汗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我,还安排安保人员保护我。” 斯里说道。“你回来肯定会引起很多人注意,这个时候小心一点没有错。万事小心,也要防着有人不开眼,或者浑水摸鱼。” 张记看着窗外景色,说道。“不用管他们,我这次回来只和伊姆兰·汗做生意,其他事情和我无关。” 冯军说道。“我们不做点什么?被人欺负,不能一直忍气吞声。” 张记靠着座椅,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将事情缓一缓。 混乱如此,一动不如一静。静等他们出一个结果,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斯里,你认为哈克和阿克巴,谁能笑到最后?” 斯里沉默一会,说道。“阿里在别墅等你,他会告诉你他们两人谁会笑到最后。” 冯军转头看向张记,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别墅里,阿里坐在大厅等着张记,见张记回来,阿里起身说道。“等你很久了。” 张记对冯军说道。“将东西放好,后面我有用。” 然后又对阿里说道。“阿里,去我房间里说吧,房间安静。” 阿里点点头,跟着张记一起来到他房间。 两人坐下,张记舒一口气,说道。“确定是哈克?” 阿里点点头,说道。“确定是他。” 张记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调查到他?” 阿里低着头,看着地板说道。“死去的安保身边有美元现金,这是我找到的线索。以前当警察时,抓到过一个小偷,他有一个习惯,喜欢将现金折一个角。” “我发现十张美元有折角,然后找到这个小偷。确定了谁跟他换钱收现金,又找到这个收现金的人。连续找了三个人,确定是哈克的人在收现金。” “我又找警察局的人,找一个理由将他绑了,然后旁敲侧击问他为什么收现金。他也承认是哈克司机指使他到市面上收现金,然后将收上来的现金交给哈克司机。” “白沙瓦很少有人吃河豚,更不知道河豚有毒。我调查河豚来源,一直没有找到线索。直到我将白沙瓦所有会做河豚的厨子全部问了一遍,才知道日本办事处有人吃河豚,而且是经常吃河豚。” “我买通日本办事处的厨子,拿到他们的订菜单。也确定吃河豚的时候,哈克曾经去拜访过日本使馆的大使。他们有合作,主要是纺织品贸易。” “所有线索全部指向哈克,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哈克,但是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巧合这种事,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我不相信这么凑巧。哈克也曾经和阿富汗人做宝石生意,你和阿富汗人做宝石生意以后,他的生意变差很多。” 听完阿里的调查过程,张记在心里默默将哈克杀了一千遍。 “阿里,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阿里了解张记有仇必报的性子,之所以问不过是尊重他罢了。 哈克无缘无故的下毒毒杀张记,换做是谁也不会轻易忍下这口气。 哈克和阿克巴在争地盘,事情没有一个明朗的结果。 虽然两个人斗得欢,身后大人物没有发话,事情就不会有一个结果。 张记这个时候掺和进去,不是明智的做法。 想要劝解张记暂时放下仇恨,好好和伊姆兰·汗合作,将宝石生意做好。 可是话到嘴边,阿里也说不出来。 被人下毒,25人差点全部死掉。 这是生死仇的大恨,但凡有血性的人,都会选选择手刃仇人。 “张记,一动不如一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着急在一时。哈克和阿克巴斗着呢,等他们有一个结果,你看形式对付哈克。” “如果不能一击毙命,最好就什么也不做。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张记瘫坐在沙发上,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等了一会,张记才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得罪哈克,他非得制我于死地。” “就因为我和阿富汗做宝石生意?穆罕默德告诉我,没有人和他做生意,他才会选择我。” 阿里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张记,是不是你安排人狙击哈克?” 张记坐起身子,看向阿里,无辜说道。“我一直在国内,不在白沙瓦,我怎么会狙击他。再说,当时不也没有确定是哈克。” 阿里盯着张记,见他神情自若,没有不自然的表情,拿捏不准他是不是说真话。 “我的直觉告诉我,狙击他的人就是你安排的。另外,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张记一笑,接着瘫坐着,说道。“我知道女人有第六感,可没听说男人也有第六感。” 见张记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阿里起身说道。“你休息休息,明天我再过来。” 张记起身说道。“我送送你。” 阿里拒绝道。“男人没有那么多矫情,你在房间休息。谈笑肯定还要来找你,你的事情比我的事情多。” 阿里走后,张记叫来斯里,问道。“阿克巴什么时候来?” 斯里说道。“凌晨四点。” 张记问道。“你说他来找我是什么事?” 斯里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他的猜测。“巴里的弟弟在信德省没有回来,据说正在争取贝塔家族的支持。” “阿克巴唯一的软肋是巴里的儿子塔尔巴塔,他一直想找一个安全地方将塔尔巴塔保护起来。” “白沙瓦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我估计他是想请你帮忙保护塔尔巴塔。毕竟你曾经放了巴里,有这个情分在,他也有理由接着找你。” 张记笑骂道。“他把我当什么人?放了巴里那是不想得罪贝塔家族,和他阿克巴有什么关系。” “我要是答应保护塔尔巴塔,直接站在哈克对立面,说不准他就会攻击我。这绝对不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怎么能平白树立敌人。” 斯里说道。“这是猜测,等他到了,我们就知道他的目的。外面的眼线已经被我清理,三百米范围内,没有人监视。” 张记点点头,想着阿克巴的来访,心里也犯嘀咕。 凌晨四点,阿克巴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到别墅,从后门走进别墅。 别墅里没有灯火,只有几根燃烧的蜡烛。 看着蜡烛摇曳的灯光,张记想到关于蜡烛的传说。 蜡烛供养的传说一直在农村传说,只要点上蜡烛就可以求财,求平安,鬼神莫近。 张记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传统的做法有一些很离奇,有时候也很管用。 至于点蜡烛鬼神莫近,张记不敢苟同。 阿克巴带着塔尔巴塔走进房间,看见张记盯着蜡烛出神。 斯里轻轻走到张记身边,俯身说道。“阿克巴来了。” 张记回过神,起身欢迎,说道。“阿克巴先生,等您好久了。” 看一眼站在阿克巴身边的孩子,张记没有在意,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阿克巴笑了笑,笑容映照烛光,有一种黑白片的感觉。 阿克巴把塔尔巴塔推到身前,让他进入张记的视线中。 “张记,长话短说,他是巴里的孩子,我请你帮我保护他五天时间。” 再次看一眼塔尔巴塔,张记说道。“阿克巴先生,请坐。” 等阿克巴坐下,张记也跟着坐下。 斯里来到窗前,观察着外面的街道。 “阿克巴先生,能给我说说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孩子吗?” 阿克巴说道。“他是巴里唯一的儿子,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张记认真打量塔尔巴塔,瘦瘦弱弱的样子,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他甚至怀疑塔尔巴塔是不是巴里的孩子,两人外貌差距太大,看不出来是父子关系。 “为什么是我?你们在白沙瓦深耕多年,肯定有安全区,让他去安全区岂不是更安全。在我这里,不一定安全。我可是被人下毒想要毒死的人。” 阿克巴紧皱眉头,叹气说道。“巴里在可以镇住心怀叵测之人,我不行啊。我只是一个智囊,压不住他们。” “我怕内部有人和哈克联系,这样塔尔巴塔就很危险。毕竟,想要取代巴里的人很多,尤其是巴里在监狱,已经失去领头人位置。” 张记想了想,决定答应阿克巴。 只有阿克巴没有顾忌,他才会亮出所有底牌和哈克斗一斗。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即使哈克胜了,他也会损失很多力量。在他力量薄弱的时候,张记才有机会报仇。 一个强有实力的敌人是张记不愿意看到的,只有弱到没有任何反抗力量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阿克巴先生,你帮助我很多次,我要谢谢你。我会保护塔尔巴塔五天时间,但是,我只保护他五天时间。” 阿克巴笑道。“好的,五天之后,塔尔巴塔会自己离开别墅。” 张记点点头,认同阿克巴的保证。 “斯里,给塔尔巴塔准备房间,让厉东来陪着他。” 阿克巴笑着抚摸塔尔巴塔的头,一个人离开别墅。 第248章 报复开始 下午一点,张记来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这一次,张记受到伊姆兰·汗的热情招待,他亲自在公司门前迎接张记。 张记没有受宠若惊之感,待遇和价值成正比,只有有价值的时候才能受到别人的优待。 没有价值时,也只能是点头之交。 伊姆兰·汗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他的优待肯定和他的收获成正比。 和伊姆兰·汗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已经有人煮好茶,见伊姆兰·汗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知道年轻人是伊姆兰·汗接待的客人。 伊姆兰·汗将张记强按坐下,然后才走到对面坐下。 “你先出去。” 煮茶之人起身离开,伊姆兰·汗拿起茶壶将茶水倒进茶碗,端给张记。 张记起身接过,轻轻放在桌上。 “白沙绿茶,虽然是年前的陈茶,味道还是很不错。知道你不喜欢加东西,就没有加其他东西。” 张记拿起茶碗,轻轻抿一口,品着这股苦涩回甘的味道,赞叹道。“自然总有造化物。” 伊姆兰·汗轻轻抿一口,说道。“是啊,我们就是靠着自然赏饭吃,感谢自然的馈赠。” 张记笑了笑,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到伊姆兰·汗面前。 伊姆兰·汗看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眼睛一缩,询问道。“张记,你这是?” 张记说道。“伊姆兰·汗经理,这段时间我已经兑换货币,只是时间太短没有将全部资金兑换成美金。既然决定和您合作,我也要表达我的诚意,这是定金。” “虽然不到全部资金的一半,这是我态度的证明。您的这批宝石,我全部要了。” 伊姆兰·汗笑道。“我喜欢规矩,喜欢流程。一件事情发生要有开始,要有过程,也要有结束。颠倒次序可以,不能乱了节奏。” 将支票推回到张记面前,伊姆兰·汗接着说道。 “你的态度我收到,支票还是拿回去。等到该它出场的次序,才是它最好的出场时机。” 张记点点头,拿起支票,放进衣服内口袋。 “伊姆兰·汗经理说的对,是我颠倒次序。那我们就按照事情发展的时间次序,慢慢走完流程。” 伊姆兰·汗满意点头,说道。“白沙瓦最近比较乱,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你被下毒这件事情,我也派人查了。” “令人奇怪的是,居然查不到线索,这是预谋已久的事。他们找的是孤儿,是使用完就可以丢掉的工具。唯一查到的线索就是日本人,因为他们吃河豚最多。” 张记叹气道。“我也是晕头,不知道得罪了谁,居然费尽心机想要弄死我。” 伊姆兰·汗大笑道。“张记,只有庸人才不会被人嫉妒,只有那些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才会死在无人知的角落。” “《古兰经》教会我们很多道理,唯独没有教会我摆脱贫穷和饥饿,也没有教会我们如何过上和平的日子。” “所以啊,你看,最完美的经书都有它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这些信徒。” 张记想了想,《古兰经》已经看完一遍,依然有很多不懂得地方。 也许是文化沉淀的不同,中国传统文化自小的熏陶,对于另一种文明的理解有一定的难度。 可是,经书就是经书,它没有任何错误,也没有任何不适。 造成这一切动荡乱象的是人,是人造就了这一切。 伊姆兰·汗也知道这些事,只是他不能说出来。 不能公开发表任何言论反对当权者的政策,言论自由的自由限度是遵守规定。 这个规定边框是统治稳定,一切有违统治稳定的言论,绝对禁止。 哪怕是在张记这个外人面前,伊姆兰·汗已经突破谨慎的界限。 张记没有在意这个界限,他不关心这些宗教徒的想法,更何况这是他国。 “伊姆兰·汗经理,我们还是去库房看看宝石吧。” 伊姆兰·汗起身带着张记去库房,看到库房里的宝石,不需要任何鉴定,张记就知道这些宝石的品质。 这就是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实力,作为白沙瓦专门成立正规宝石市场秩序的公司,它对白沙瓦宝石的掌控能力可见一般。 看完一遍宝石,张记将订单交给伊姆兰·汗,让他准备合同。 回到别墅里,谈笑终于将张记堵住。 张记无奈说道。“你找我干嘛,有事你自己做主就行。” 谈笑不满说道。“有事不找你,我还能找谁?我已经联系好做小商品进口贸易的本地商人,我们可以先尝试做一批生意。” 张记说道。“你看着办,我没有任何意见。” 谈笑生气说道。“你就不怕我卷跑你的钱?” 张记笑着说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你可以试试。” 谈笑气的跺脚,看着张记的背影大骂道。“张记,你就是一个周扒皮。” 关上门,房间里只有张记、斯里、冯军三人,看着两人,张记随意的坐下。 看到房间里的盆栽,起身来到盆栽钱,蹲下身打量着菊花。 菊花长得很好,尤其是叶子,翠绿的像是绿宝石。 摸了摸菊花叶子,感受着细小绒毛在皮肤间划过的感觉。 冯军和斯里都没有说话,站着看着窗外。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 冯军和斯里对视一眼,然后斯里说道。“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明天下午所有人都能到白沙瓦。然后就可以开始。” 张记拿起剪刀剪去菊花多余的枝桠,拿着被剪下来的纸条,在手里不停搓着。 “阿克巴定了五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还有四天。我们就在第三天动手,不早不晚。” “已经乱成一锅粥,在乱一些也没关系。” 斯里犹豫一下,问道。“确定吗?” 张记起身,俯视着菊花,问道。“为什么不确定?” 冯军也说道。“我们不能轻易吃了这个哑巴亏,这口恶气不出,憋在心里能憋出病来。” 看两人一眼,斯里斟酌一会,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一旦被人查到,这对我们很不利。没有任何人能够忍受别人在自己的地盘搞事情,请记住,是任何人。” 张记拿出新买的智能手机,打开QQ,编辑短信发出一条信息。 确定信息发出去,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他们查不到呢?我可不相信巴政府会跨国办案,斯里你相信吗?” 斯里说道。“不要小瞧任何情报组织,三军情报局不是吃干饭。他们的情报部门无孔不入,想要调查一件事,绝对可以调查清楚。” “白沙瓦作为边防城市,是三军情报局重点关注的地方,任何人都可能是他们的情报人员。我们只要做了这件事,他们迟早会查到。” “另外,还有边防部队,作为保卫边防安全的部队,战斗力可想而知。只怕进来容易,想要离开这里就很难。” 斯里说完话,背对着两人,来到窗前,打开窗户。 冷风吹进房间,降低房间的温度。 冯军距离窗户比较近,冷风吹在身上,让他一激灵。 斯里说的有道理,可是冯军也不是吃素的人。 被人下毒,生死大仇,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其他人虽然没有表明态度,心里也是窝着火。 只要张记告诉他们下毒之人是谁,肯定会有人铤而走险的去干掉哈克。 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 跟着过来的安保是二十五六岁壮年,血气方刚,最是恩怨分明,斗志昂扬。 冷不丁被人下黑手,不知道是谁就罢了,知道是谁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冷风吹着冯军的头发,过指长的头发被风吹的一边倒。 冯军直勾勾看着张记,等待张记下命令。 安保人员安保工作是第一位,服从雇主命令是第一位。 张记是雇主,只要雇主下命令,这件事必须完成。 张记没有让冯军久等,再次给杜悦发两条信息,告诉杜悦他还有几天回魔都。 放下手机,张记起身关上窗户,轻轻拍拍斯里肩膀。 “斯里,不得不承认你的建议是成熟的建议,我知道我应该采取你的建议。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干干净净面对白沙瓦,才可以从容面对所有调查。” “可是,我只有二十岁,你让一个二十岁的人接受三十岁人的建议,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经历很多,尤其是战争,肯定已经厌恶了争斗。” “在我没有能力的时候,就是复读的时候。我被副校长儿子欺负,甚至警察到我病床前威胁我,扬言让学校开除我。”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真的,我很害怕。复读生被学校开除,意味着失去上大学的资格,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我跑到校长办公室给他送钱,他不要,我被逼的下跪。” “男人的膝盖,跪在地上,那一声脆响改变了我的价值观。因为没有能力,所以被人欺负。现在我有反抗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被人欺负。” “仇恨在心里发芽,他的养分就是胸口这口恶气。恶气不出,仇恨就会生长。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不想选择这条路。” “哈克向我动手时,就应该知道我会报复。我为什么不报复他,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报复他。我们之间,只有生死,没有言和。” 冯军扫一眼斯里,看见斯里被冷风吹得冰冷的脸,一片苍白。 斯里久久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房间。 冯军问道。“斯里怎么办?” 张记一笑,说道。“凉拌,按我们的计划办。” 第249章 谈笑的果敢 塔塔克夫拎着箱子,不满的来到别墅区,将箱子随手丢在桌子上。 “快点找人查验,不要耽误我休息。” 诺里瓦奇看着张记,见他点点头,打开小箱子,拿出鉴定仪器。 打开塔塔克夫丢在桌子上的箱子,箱子里只有一个蓝色小包。 拿出蓝色小包打开,看到里面十几颗绿宝石。 十几块绿宝石很快鉴定完毕,诺里瓦奇准备收起工具。 张记说道。“诺里瓦奇,再检查一遍。” 诺里瓦奇看向张记,见张记脸色不好,没有多问,拿着仪器,仔仔细细又检查一遍。 这一次比第一次检查的更加仔细,定位绿宝石里面的裂痕和瑕疵,诺里瓦奇将每一块宝石的信息写的很详细。 16块绿宝石,诺里瓦奇检查了两遍,用了三个小时。 将记录信息的笔记本交给张记,张记接过笔记本,看着记录的信息。 “诺里瓦奇,将信息修改一下,16块绿宝石改成106块。” 诺里瓦奇接过笔记本,想着上一次交易的信息,慢慢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直写到106块。 再次将笔记本交给张记,张记没有看,对诺里瓦奇说道。“今天晚上聚会,你留下来一起参加吧?” 诺里瓦奇感到奇怪,张记居然邀请他留下来参加聚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聚会,能够和张记多接触,诺里瓦奇还是很开心。 张记转身对冯军说道。“准备好了吗?” 冯军点点头。 张记转身对玩手机的塔塔克夫说道。“塔塔克夫,你们先回房间休息,等准备好我叫你们。” 塔塔克夫瞥张记一眼,抱着手机跟着顾明上楼。 诺里瓦奇看着奇怪的两人,没有多嘴问,来到院子跟着众人一起杀羊。 一直到晚上,诺里瓦奇又见到张记。 张记穿着一身休闲服,和谈笑有说有笑的出来。 塔塔克夫也带着他的人一起出来,所有人聚在院子里。 顾明搬出黑市买来的白酒,发给其他人。 巴基斯坦禁酒,市面上没有卖酒,喝酒只能从黑市购买。 冯军叫来白沙瓦当地的安保人员,邀请他们一起加入聚餐之中。 喝酒的只有中国人和阿富汗人,诺里瓦奇和安保人员没有喝酒。 酒场持续到半夜,很多人都喝醉了,吐得稀里哗啦。 诺里瓦奇看见张记也吐了,抱着塔塔克夫,然后吐在塔塔克夫身上。 唯一清醒的是谈笑、刘慧几个女人,还有白沙瓦本地安保人员。 等到所有人散场,别墅恢复安静。 张记躺在床上,听着远处的狗叫声,知道别墅里已经恢复安静。 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别墅门前尽职尽责的安保,转身离开房间。 早上八点,白沙瓦还沉浸做礼拜之中。 谈笑被电话铃声吵醒,拿起手机,看着手机号码,接听电话。 “谈笑,工地出事了,有人闯进工地,绑架我们工人。” 谈笑猛地惊醒,起身快速穿上衣服,跑着来到张记房间。 没有敲门,谈笑推门而入。 张记睡相很不好,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地上还有吐出来的呕吐物。 谈笑推着张记,大声喊道。“张记,张记,出事了,出事了。” 张记睁开眼,看谈笑一眼,转身接着睡。 任谈笑怎么推他,怎么叫他,都不搭理。 谈笑没有办法,大厅里看见冯军、斯里两人,直接命令道。 “冯军、斯里,带上家伙和我一起去工地,工地出事了?” 冯军问道。“怎么了?” 谈笑着急说道。“路上说,带上家伙,快。” 冯军和斯里跑着去仓库,路上又叫来几个起床的安保人员,几人拿上武器,开着车前往工地。 车子来到工地,就听到白沙瓦西北方向爆炸声,滚滚浓浓黑烟冲上天。 谈笑在路上报警,警察却没有当真,一再确定才挂掉电话。 工地很安静,只看到2个中国籍工人被吊在空中,地上躺着6个白沙瓦工人。 谈笑想要进工地,被冯军拦下来。 几人在工地前等了一个小时,警察才姗姗来迟。 一辆警车来到工地,询问了具体情况,再次向警察局报告有人劫持工地工人。 警员塔里克也在队伍中,看到斯里,认出他是张记这个宝石商人的保镖。 塔里克走上前,问道。“斯里,你老板呢?” 斯里没想到警员认识他,指了指谈笑,说道。“她就是我老板。” 塔里克看向没有带面纱的谈笑,眼神不善说道。“一个女人是你老板?” 斯里点点头,确定说道。“是的。” 塔里克再次看一眼谈笑,然后说道。“老城区一个老旧仓库有恐怖分子,大批人员赶过去支援,你们这里需要等待。” “情报局在核查信息,警察部队和边防部队赶过来需要时间。我们只能等。” 谈笑看着被吊着的同胞,内心很痛。听完塔里克说的话,大喊道。“不能攻进去吗?有没有谈判专家?” 塔里克不想搭理谈笑, 接着对斯里说道。“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瓦里克转身离开,回到队伍中,和其他警员混在一起。 谈笑看着不作为的警员,气的牙齿打颤。 转身打开车子后备箱,将防弹背心套在身上。 拿出6颗M67手雷串成一串挂在胸前,手上又拿两个手雷。 冯军和斯里站在工地前,打量着工地里的情况,没有在意到谈笑。 等他们在意到谈笑时,谈笑已经冲进工地里。 双手举着手雷,冲到被吊着的工人身下。 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石。 塔里克看着谈笑疯狂的动作,气的在工地外面大喊大叫。 冯军和斯里对视一眼,起身想要冲进工地,直接被接连不断的子弹逼回。 斯里喊道。“狙击步枪,枪法很准。” 塔里克躲在车后面,喊道。“型号?” 斯里说道。“不知道。” 谈笑握着手雷,大喊道。“我是他们的负责人,不论你们有什么目的都可以和我谈,把他们放了,我留下来。” 没有人回应,工地一片安静。 谈笑再次喊一遍,然后看着工地里面。 墙后出来一个穿着白沙当地衣服的人,M39抗在肩膀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谈笑。 谈笑用生涩的普什图语,说道。“把他们放了,他们的价值没有我高。只要是我们能满足的,我们都会满足。” 男人没有说话,左手在空中晃了晃。 绳子解开,被吊着的中国人摔在地上,扭动着身躯。 “你们都过来,躲在墙后。” 谈笑接着说道。“放他们走,我留下来。我是他们的负责人,我老板会为了我的命答应你们所有的要求。” 男人遥遥头,格子布挡住男人面孔,谈笑只看到一双冰冷的眸子。 咬咬牙往前走,一直走到男人一米距离。 谈笑放下举着的手臂,晃着手臂说道。“你手里的枪是美军的M39,你也应该认识我手里的手雷。只要我想拉着你下地狱,这么短的距离你是跑不掉的。” 男人眸子闪着寒光,拿出枪对着工地大门连开三枪。 冯军抱着头,躲避着飞溅的石块。 谈笑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吓出一身冷汗。 “你的老板得罪我的老板,居然敢保护我们的敌人。” 谈笑不知道塔尔巴塔的事,她也不想知道张记背着她干了什么坏事。 “我们都是干活的人,没必要为老板的事闹得生生死死。我在这里站着,为你们争取一小时时间,你们逃吧。” 男人戏谑的看着谈笑,说道。“飞出的子弹回不到枪膛里。放下手雷,跟着我走吧。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 谈笑看着男人,说道。“放他们离开。” 男人说道。“不可能。” 抢过谈笑手里2颗手雷,放在2个工人身下,吓的工人一动不敢动。 路过谈笑身边,男人说道。“距离天黑还有五个半小时,天黑我们就离开。这是我的保证,只要你配合我们,我向你承诺不伤害任何人。” 谈笑握着胸前的手雷,默默点点头。 跟着男人来到墙后,谈笑看到一人在墙后,二楼半米高的墙后还有两个冰冷的枪口。 西北方向时不时能看到冒起来的黑烟,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谈笑看着外面的黑烟,问道。“西北方向也是你们的杰作?” 男人沉默不说话,趴在地上盯着工地门口,不在搭理谈笑。 太阳慢慢落山,白沙瓦陷入黑暗之中。 男人对着公司门再次开两枪,吓退赶到的警察部队。 “女人,我们做一个交易,你帮我们拖延半小时。” 谈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杀你,半个小时后你就自由了。” 男人枪口瞄向躺在地上工人身下的手雷,说道。“枪声一响,就会死一个人。” 谈笑眼睛冒火,咬牙说道。“好。” 男人满意说道。“走到楼前,半个小时。” 谈笑拿着手雷,慢慢走到楼前,站在楼前一动不动,心里默默倒计时。 半个小时过去,谈笑喊道。“时间到了?” 没有人回答,转身看向工地,只有冰冷的枪口对着她。 鼓起勇气,谈笑拿出压在工人身下的手雷,解开绳子。 又将另外7个工人身上的绳子解开,谈笑牵着他们的手,一起走出工地。 警察部队见谈笑走出工地,快速冲进工地。 搜索一阵子,只找到一个被破坏的地洞。 塔里克来到谈笑身边,问道。“劫匪和你说了什么?” 谈笑想到谈话内容,有价值的只有那一句“保护我们的敌人”。 谈笑想了想说道。“他们说‘我老板帮助他们的敌人,保护了他们的敌人’。” 塔里克接着问道。“没有了?” 谈笑说道。“没有了。” 斯里来到谈笑身前,挡在两人中间。“谈笑受到惊吓,胡言乱语瞎说的。塔里克警员,这里交给你们,我们回去了。” 说着,斯里拉着谈笑,将她塞进车里,开着车离开工地。 第250章 怀疑的种子 张记被谈笑从床上拉起来,咆哮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张记不知所以,被谈笑晃得胃里一阵翻腾,吐出好几口胃酸。 “怎么了?” 谈笑愤怒的盯着张记,心里恨不得将张记大卸八块,肯定是张记多管闲事,才会召来这些人。 如果张记不多管闲事,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张记做宝石生意,这些事情谈笑了解一部分。 作为员工,她没有资格管老板,只能干好自己本职工作。 可是一而再的在灰色边缘徘徊,甚至保护不该保护的人,最终惹来别人的报复。 “张记,你究竟保护了谁,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了?” 张记猛地蹦起来,严肃问道。“怎么回事?” 谈笑简要的将事情说一遍,张记听完,沉默一会,直接光着脚走出房间。 跑到大厅里,张记大喊道。“冯军,斯里?” 斯里坐在大厅里,听到张记叫他,起身说道。“我在这里。” 张记说道。“召集所有安保人员,两小时巡岗,保护别墅。” 斯里点点头,开始安排人员巡岗。 张记拿出手机,拨通阿里电话。“阿里,我这里需要人手,帮我临时召集一批人,我要确保别墅固若金汤。” 挂掉电话,张记将所有安排回想一遍,想着是不是还有遗漏的地方。 斯里回到大厅,说道。“警员来了。” 张记抬头看向塔尔巴塔房间,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对着斯里点点头。 斯里拿出对讲机,讲道。“请警官来大厅。” 谈笑下楼,将拖鞋丢在张记脚下。 张记没有穿拖鞋,就这么坐着等着警员到来。 塔里克来到大厅,看到坐着的张记,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塔里克可以确定坐着的人就是张记,阿里和斯里的老板。 塔里克和另一个警员来到张记身边,张记仍旧坐着,让他们两人有些不满。 塔里克直接问道。“张记先生,我们有线索指向这次绑架的幕后之人,他是你保护之人的敌人,请你把你保护的人交出来,这样有利于我们办案。” 张记抬头看向塔里克,冷笑着说道。“把人交给你们,你们能保证他的安全吗?据我所知,下毒案件也是你们调查,这么久了也没有一个结果,你怎么保证你会保护公民的生命安全。” 塔里克被张记噎的不行,瞪着眼睛,强硬说道。“不要干扰我们办案。” 张记冷笑一声,大声喊道。“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一直趴在门上听着大厅里的谈话,听到张记叫他的名字,思考一会,打开门走出房间。 张记指着塔尔巴塔,大声说道。“我保护的就是他,这是我的承诺。只要他愿意待在这里,你们想带走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塔里克看着塔尔巴塔,没有人出来他是谁。 另一个警员拿出手机,给塔尔巴塔拍一张照片。 塔尔巴塔听到张记的保证,心里松一口气。 他很怕张记将他交给警员,一旦离开别墅,他的危险系数直线上升,说不准走不到警察局,他就会横死街头。 警员拉了拉塔里克袖子,对着塔里克示意。 塔里克深吸一口气,说道。“告辞。” 张记穿上拖鞋,转身上楼。 塔里克看着张记的背影,恨不得拔枪给他一枪。 塔塔克夫抱着手机出来,看到塔里克,好奇多看两眼,然后走回房间。 塔里克最终没有拔枪,他也怕他一旦拔枪,他没有干掉张记,先被张记的安保人员干掉。 七八个中国面孔的安保人员围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手藏在衣服里。 塔里克咬咬牙,转身离开。 来到二楼,张记对塔尔巴塔说道。“放心,我说保护你五天,一定会保护你五天。好好休息,等着阿克巴来接你。” 塔尔巴塔点点头,转身回到房间。 看着塔尔巴塔的身影,张记心里默数“第三天”。 塔里克回到警局,直接来到局长办公室,将在张记哪里搜集到的信息汇报给局长。 卡伊姆听完汇报,自顾说道。“所有证据都指向哈克,这是一个问题。指向性太明确,这也是一个问题。” 塔里克听着,没有说话,等着卡伊姆下命令。 卡伊姆沉思一会,问道。“塔里克,你认为会是哈克吗?” 塔里克回答道。“指向哈克,反而不是哈克。我更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栽赃哈克,让政府对哈克施加压力。” “只是那个中国人不好惹,跑到他的工地闹事,他肯定会报复。是不是哈克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人会怎么做。” “一旦中国人咬住不放,这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下毒的事情没有查清,现在再有这件事,市政府也会不满。” “市政府向我们施加压力,尽快给中国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西北是一片空房子火海,虽然没有伤亡,也没有任何线索。工地没有死人,但有人受伤。线索明确,指向性明确,矛头直指哈克。” “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会是哈克干的,但是我们短时间内也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哈克是最好的替罪羊,即使不是他。” 卡伊姆很满意塔里克的分析,接着 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塔里克观察卡伊姆脸色,见卡伊姆面有笑容,接着说道。“找到哈克,让他找人顶罪,毕竟这样的事情他经常干。” 卡伊姆脸色一沉,沉声说道。“我们是警察,决不能和嫌疑分子同流合污。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好好做事,也要小心做事。” 塔里克见卡伊姆脸色不好,但也有若隐若现的笑,明白卡伊姆的意思。 “局长,还是我认识不足,您休息,我出去接着调查。” 卡伊姆点点头,拿起茶杯喝茶。 塔里克离开局长办公室,回到他的办公桌。 再次回想和卡伊姆谈话过程,塔里克起身离开办公室。 开着车来到哈克庄园,塔里克被人拦下来。 塔里克摇下车窗,说道。“告诉哈克我是塔里克,局长让我来找他谈事情。” 等了一会,塔里克被告知可以进去。 塔里克车开进庄园里,来到停车场。 下车锁上车子,走进哈克的房子里,塔里克看到哈克。 哈克坐在沙发上,看着塔里克,没好气说道。“说吧,什么事?” 塔里克走到哈克对面,坐在沙发上。 看着哈克苍白的面色,塔里克知道哈克被狙击的事,不过他也没有耐心和哈克扯皮,直接说道。 “今天白沙瓦发生两件事,哈克先生应该知道吧?” 哈克冷眼看着塔里克,没有说话的意思。 “工地绑架时,绑架者的口供,还有张记保护的塔尔巴塔,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局长的意思是你自己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 想到局长的态度,塔里克决定为哈克加一把火。 “最好是明天就有人出来承认爆炸事件和绑架事件。” 哈克冷笑一声,不屑说道。“这两件事情不是我干的。” 塔里克笑着说道。“哈克先生,我只是一个传话人,你不用对我说什么。时间不早了,不打扰哈克先生休息。” 塔里克起身离开,开着车子离开哈克的庄园。 哈克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煞气。 司机走到哈克身旁,坐在塔里克刚刚做过的位置。 喀尔克看着司机,期待他能带来一个改变现状的好消息。 司机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喀尔克被冰点的氛围冷冻,不自觉的浑身冒冷汗。 哈克先开口打破沉默。“有人在背后搞事。” 司机依旧没有说话,闭目沉思。 “这群警员也是饭桶,被人劫持一天时间,愣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自顾说了一阵,哈克看向司机,问道。“巴沙,你怎么说?” 巴沙睁开眼睛,说道。“蹊跷,很蹊跷。按照正常逻辑推理,这件事情嫌疑最大的是阿克巴,可是阿克巴没有多余精力安排两场表演。” “穆斯塔克三人没有魄力动中国人,尤其是政府、运动党和中国人打得火热的情况下,他们绝对没有这个魄力。” “伊姆兰·汗背后军方和谢里夫家族,正在和张记合作,不可能在合作过程中对张记出手。其他势力在蛰伏,也不可能针对中国人。” “教会和地主和张记没有矛盾,没有动机动武。即使是他们动武,也不应该将矛头指向我们。” “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塔里兹,一个是中国人自己在做戏。我倾向塔里兹,中国人得罪过他,一巴掌之仇,这是大恨。” “塔里兹不是无聊的人,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动中国人。只是为了报仇,还是有别的目的?如果有其他目的,我们就要小心。” 哈克想了一会,问道。“为什么不是中国人自己做戏?” 巴沙楞了一下,解释道。“受伤最重的是中国人,这不符合他们的礼仪道德。汉族人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不会和异族合作伤害同胞。” “下毒事件就是异族人做的,他们绝对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异族人去做。最近到白沙湾的阿富汗人有个,6个人搞不出来如此大的阵势。” 哈克烦躁问道。“交人顶罪就是变相承认这件事,两边不讨好。” 巴沙躺在沙发上,想了一会,说道。“哈克,我们败了。” 哈克猛地一惊,眼神凶狠的看向巴沙。 正是巴沙提议开战,还保证能得到巴沙家族和军方的支持。 虽然得到两方支持,却迟迟抓不到阿克巴,以至于是现在这个局面。 巴沙没在意哈克噬人的眼光,自顾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不可违啊,找个人顶罪,你就逃走吧。” 哈克一愣,颓废的躺在沙发上。 第251章 第五天的太阳 哈克逃走的消息传遍白沙瓦,得到这个消息时,警局公布通缉令,将爆炸事件和绑架事件全部落在哈克名下。 哈克安排顶罪的人也被告知哈克逃跑的消息,直接翻供,指认哈克在背后指使,顶罪也是受到哈克的威胁不得不顶罪。 哈克的罪行铁上钉钉,再无翻案的可能。 张记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傍晚。 听到这个消息后,谈笑一把抓住张记的上衣,将他拖到房间里。 一把将张记甩在地上,谈笑一脚踩过去。 张记原地打滚,滚到一边,站起来大声说道。“谈笑,你疯了?” 谈笑恶狠狠看着张记,一字一字说道。“工地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张记一愣,无语说道。“你真是疯了,怎么说出这种疯话。如果你感到神经紧张,可以回国休息一段时间。” 谈笑冷笑,摇头说道。“昨天晚上我看到阿富汗人的眼睛,我不会忘记那双无情的眼睛,就是他出现在工地里绑架了所有人。”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人,也不提任何要求,就是拖着到天黑。唯一一句话也是安排好的话,故意说给我听,让我将这句话告诉警员。”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从阿富汗人到白沙瓦,聚会也是,醉酒也是。张记,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黑,变得这么狠。” 张记坐在沙发上,微笑看着谈笑,轻声说道。“你名字里有笑,脑袋里为什么没有笑。如果你认为所有事情是我安排的,我无话可说。” “但是,谈笑,我告诉你,你以为只是你以为,不是事实,事情也不是你说的这样。至于你说的眼睛的事,我没有办法解释。” “一双眼睛不能说明问题,一双眼睛去判断一个人,你不觉得你的判断太粗浅了吗?” “还有,提醒你一点,我是你的老板,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尊重我,但是在外人面前,你一定要尊重我。” 谈笑见张记毫无破绽,但她丝毫不相信她的判断错误。 正是张记坦然的反应,让她坚信这一切都是张记在背后搞鬼。 虽然一时想不通张记为什么这么做,谈笑也相信张记有这么做的理由。 不管张记什么理由,轻飘飘的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中,这让谈笑害怕。 她害怕有一天张记也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轻飘飘的将她卖了。 同为国人,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可这些都不是保证。 强奸犯大概率是熟人作案,杀熟也是一个经久不绝的话题。 “为什么?” 张记无奈一笑,摇摇头,抬头看向谈笑。 “回答为什么,前缀要加上因为。一件不存在的事情没有原因,也没有因为。” 谈笑转身离开张记房间,重重关上门,“嘭”的一声响。 塔塔克夫抱着手机,胳膊肘推开门,靠在门前说道。“这个女人这么暴力,要是在潘杰希尔,我非得让她知道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想到中国男人怕老婆的样子,张记一阵发笑。“中国女人已经崛起,成功的将男人压在身下。” 塔塔克夫不屑说道。“真为男人丢脸,居然被女人压在身上。事情已经办完,我明天就回去。” 张记起身说道。“塔塔克夫,你的身手是怎么练的,我现在在练习格斗。我估计我就是练一辈子,都不是你的对手。” 塔塔克夫收起手机,得意说道。“我从小就山上山下来回跑,跟着我叔叔练习14年格斗、酷跑、古武术,要是你练习14年,你也有我这身手。” 张记失望说道。“成功果然没有捷径,我放弃了。” 塔塔克夫看一眼谈笑房间,走进张记房间,关上门,神神秘秘问道。“谈笑有没有男朋友?” 张记眼孔放大,惊讶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追她?” 塔塔克夫不好意思说道。“我刚刚娶了老婆,如果我老婆同意,我可以娶她。” 张记“切”一声,不屑说道。“谭笑没有男朋友,不过,你追不上他。中国女人怎么可以嫁出国,而且给别人做妾。” 塔塔克夫确定谈笑没有男朋友,开心的笑了,大言不惭说道。“你这个雏,不懂结婚男人的好。” 看着自恋的塔塔克夫,张记摇摇头,不在管他的破事。 想要追谈笑可以,对谈笑用强不可以。 作为同胞和同学,张记绝对不能让谈笑让人欺负。 第二天,塔塔克夫带着5人离开白沙瓦,回潘杰希尔。 送走塔塔克夫,张记来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和伊姆兰·汗签订交易合同。 除了阿富汗玉,张记买下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全部宝石,付了一半的定金,另一半定金在两个月后一次性付清。 这是伊姆兰·汗为张记争取来的优惠,虽然缓解付款压力,也是有剩于无的优惠。 张谓的订单买下所有宝石,只要将宝石运回国内,可以直接和张谓交易。 和张记分期付款一样,张谓也是两次付款。 张谓有他的门路,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折现,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吞下宝石的资本。 张记虽然好奇,但也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谁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别人。 谈笑很忙碌,因为绑架事件影响,市政府派人和谈笑见面谈了一次,然后加大对贸易大厦的支持。 最显着的是加大安保力量和提前工作时间。 工作时间提前半个小时,九点开始施工。 小商品贸易的人再次找上谈笑,希望她可以进口一批家电、电子产品和农业机械。 看着订单,谈笑从绑架事件中走出来,只是她回到别墅也给张记好脸色。 傍晚时分,阿克巴来到别墅,见到塔尔巴塔。 拉着塔尔巴塔,两人下楼来到一楼大厅。 阿克巴坐在椅子上,神情难掩疲倦,说道。“张记,谢谢你,你是阿克巴的朋友。” 张记放下《古兰经》,转动着脖子,脖子发出霹雳吧啦的声响。 “你帮过我几次,我也要帮你。不然以后不敢让你帮忙。” 阿克巴笑了笑,老年斑舒卷,像是跳动的斑点,让张记感到一阵恶寒。 “五天到了,我完成我的承诺,你把人领走吧。” 阿克巴点点头,拉着塔尔巴塔离开别墅。 这一次,阿克巴没有走后门,大大方方的从正门离开。 回到他的书房,书房里跪着一群人。 看到阿克巴和塔尔巴塔回来,一群人吓的瑟瑟发抖。 阿克巴坐在炉子前,木炭正红,煮开一壶茶。 招招手,让塔尔巴塔坐下,阿克巴为塔尔巴塔倒茶。 “这些跪着的人是背叛我们的人,塔尔巴塔,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塔尔巴塔看向发抖的人群,一眼看过去,至少也有二十人。 二十人中不乏他熟悉的人,有他亲切的叔叔,有陪他一起玩的人,有保护他的人。 生死权柄,系在一手。 塔尔巴塔见过巴里处理背叛者,任何组织都不允许背叛者活着,他们最好的下场是挖去双眼,打断双腿,然后丢到荒野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塔尔巴塔不忍心做这么残忍的事。 沉默,只有沉默,只要他沉默,这些人就可以多活一会。 阿克巴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茶。“能喝到一杯热茶是幸福的事,不然,我只能到地下去喝茶。” “塔尔巴塔,你不是一个孩子,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拿出你男子汉气概,说,说你想怎么处理这些人。” 塔尔巴塔看着阿克巴,沉默已失去权力,他也没有沉默的权利。 “你要知道,移位相处,他们坐着,我们跪着,我可没有这么好命喝茶,你也没有这么好命坐在这里。” “他们是想要你的命,只有你死了,他们才有机会上位。作为敌人,作为失败的敌人,塔尔巴塔拿出你的男子汉气概,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这些人?” 塔尔巴塔低着头,看向燃烧通红的木炭。 木炭燃烧,让他感觉到温暖,驱走身上的冷战。 看到小桌子上的木刀,塔尔巴塔紧紧握着木刀。 阿克巴没有再逼迫他,沉默、冷静的看着他。 只是阿克巴的眼神太吓人,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像是山顶的积雪。 拿起木刀,塔尔巴塔晃晃悠悠来到跪着的人面前,轻轻擦去他叔叔脸上的灰尘,整理凌乱的胡子。 看着亲爱的叔叔,塔尔巴塔将木刀插进叔叔的喉咙里。 鲜血泵涌,快速流出体内。 慢慢苍白的脸,眼睛一点一点失去光彩。 塔尔巴塔一一为眼前人整理仪容,然后将木刀插进喉咙。 书房充满浓重的血腥味,将茶香掩盖。 阿克巴自在的喝茶,一茶碗又一茶碗。 喝完一壶茶,再烧一壶茶。 塔尔巴塔完成他的任务,回到火炉边,重新坐下来。 看着塔尔巴塔苍白的脸色,阿克巴慈祥的笑了,笑容中充满欣慰。 “塔尔巴塔,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今天开始你就要学习如何管理,管理组织,管理人。” 塔尔巴塔看向阿克巴,问道。“张记该不该死?” 阿克巴一愣,继而叹气说道。“如果我们杀了他能全身而退,他就该死。杀了他不能全身而退,他就不该死。” “巴里是奉命行事,张记是为保命,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技不如人,智不如人,我们要认。等你有一天能够杀了他全身而退时,你可以杀了他。” “杀一个人,有时候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全凭自己一颗心。” 塔尔巴塔点点头,端起茶碗,将茶碗放进嘴里,喝完茶水,才将茶叶渣吐出来。 第252章 男人的苦 斯里开着车,跟在阿里车后,慢慢的行驶。 斯里看着路况,担忧说道。“今天街上的摩托车特别多。” 张记一愣,放下手中书,看向车窗外的的摩托车。 摩托车是白沙瓦当地人主要的交通工具,几乎家家都会有摩托车。 看着街上的摩托车,张记心思急转,想着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冯军、毛毛,准备好武器。一旦有意外情况,先保护自己。” 冯军拿出手枪,交给斯里一把。 斯里关掉保险,将枪放在腿上,眼睛紧盯着车外。 毛毛也交给张记一把枪,只是他没有开保险。 张记看着手中的枪,打开保险,然后又关上。 “今天右眼皮一直跳,不知道是福是祸。” 黄毛毛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福祸。” 车子慢慢驶出街道,来到清真寺。 阿里下车看了看四周,然后来到张记车前,敲了敲车窗,点点头。 黄毛毛和冯军先下车,再次打量四周,张记才下车。 走进清真寺,来到内门,张记和阿里一起脱鞋,光着脚跨过内门。 “阿里,巴基斯坦有多少清真寺,我感觉白沙瓦就有几百座。” 阿里说道。“没有统计过,信仰的圣地,多一些也是应该的。” “以前的白沙瓦出过很多圣僧,后来战乱,再也没有出过圣僧。”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一句诗飘过张记脑海,张记查过资料,南朝建的寺庙不止四百八十座,也造成灭佛的后果。 宗教建立的国度,信仰太过,必然造成各种各样的问题。 张记还想到席慕容写的一篇文章,关于德鲁克王朝的历史。 德鲁克王朝信奉佛教,男女出家为僧,以至于人口锐减。 为了改变人口不足问题,德鲁克王朝引导佛教信仰,既可以信奉佛教,也可以结婚生子。 为了追求生育,提倡爱与欲。 历史总是有太多惊人的相似,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这些话张记没有和阿里说,张记可以肯定,德鲁克王朝的历史肯定会让阿里反感。 作为虔诚的宗教徒,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信仰被污蔑,这比杀他都要难受。 石刑的男子,就因为撕毁焚烧《古兰经》遭受惨无人道的刑罚,要是说出这些话,张记肯定他也可能会被人抓起来,拉到偏远的地方,遭受石刑。 主教坐在地毯上,身前是一个小木桌,木桌上放着一本书。 戒尺似的木板拿在手中,轻轻翻过一页书。 收起脑海中历史故事,张记毕恭的走到主教面前,坐在对面。 主教放下手中的木板,抬头看向张记,温柔的笑容中反射着阳光。 “又长了一岁,时间过得真快。” 张记轻笑,说道。“主教大人依然如初相见,没有变化。” 主教摇摇头,合上桌子上的书,说道。“人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不论是外在的相貌,还是内在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 “细胞都会新陈代谢,更何况我们是细胞组成的肉体。” 张记笑着说道。“主教大人留学时学习了哲学,我的辩证思维太弱,不适合辩论,只能实话实说。” 伊姆兰汗主教笑了笑,云彩挡住阳光,阴影笼罩着两人。 “伊扎姆和我联系,他和田郎已经签署贸易合同,你的生意正式开张。” 张记微微点头,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从伊姆兰汗主教嘴里再听一遍,证明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不会再有其他问题。 伊扎姆会和伊姆兰汗联系,说明他们之间匪浅的关系。 即使有政见不同的矛盾,这并不影响血脉亲情。 尤其是年轻一辈,一起长大的感情,不会因为一些问题而疏远。 反而会因为伊姆兰汗不在家族之内,联系多一些。 “谢谢主教大人的推荐,如果没有您的推荐,事情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伊姆兰汗主教抬头看向天空中的云彩,云彩慢慢飘动,一点一点的随风前行。 阳光慢慢走出来,再一次照在两人身上。 “如果真的顺利,年前就已经签订合同。因为我的问题,耽误了你一些时间。幸好结果是好的,你的损失不大。”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黑历史,说一说,对我是什么看法。” 谭嗣同三个字蹦在眼前,回答了伊姆兰汗的问题。 张记没有说谭嗣同这个人,伊姆兰汗或许知道这个人,可他一定不了解这个人的精神力量。 谁能想到一个死去的人,激励了一代一代人,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从容面对死亡,只为求一个“大同”。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首诗的作者是中国近代史浓墨重彩的人物,正是他的牺牲,让更多仁人志士奋身不顾的改革。” 伊姆兰汗叹息道。“我知道谭嗣同,我在大学听历史课时,老师讲过他。不敢和历史人物相比,异位思考,我没有他坚持改革的勇气,从容牺牲的志气。” “慷慨杀身易,从容就义难。慷慨之志,从容之色,真是人间大丈夫。” 张记看向伊姆兰汗放在桌上的书,看不懂书名,也就转移视线。 伊姆兰汗看一眼书皮,介绍道。“这是一本讲解政府施政的书,主要讲政府如何以看得见的手调节看不见的手和公平公正之间的关系。” 张记一愣,他以为伊姆兰汗看的是伊斯兰教书籍,没有想到是一本政治书。 公平公正,多么好的字,放在人间就被糟蹋了。 “政府是极少数人组成的政治机构,管理绝大多数的人。极少数人作为管理者,想要公平公正的行事,这是不可能的。” “晚晴谋士说过一句话,‘集众人之私,成一人之功’。这句话用来形容政府也可以,集少数的私心,成就国家的功绩。” “人虽有私心,也有公事。公事约束私心,未尝不可。” 伊姆兰汗叹气道。“欧美国家追求精英管理,这是有道理的。作为精英引领时代前进,也必然和前进的慢的、原地踏步和后退的人产生矛盾。” “我在中囯呆了几年最喜欢两个字——人民。什么口号和政策都要加上人民两个字,为人民服务,人民万岁,人民创造历史,这才是令人心神向往的地方。” “如果我的国家可以喊出这样的口号,实打实将口号落实到农村,落实到部落,我们的国家一定会强盛起来。” “历史问题,宗教问题,文化问题,战争问题,还有人种问题,太多问题困扰着这个国家,拖得它前进的脚步只能慢慢踱步。” 张记没有说话,伊姆兰汗可以评价他的国家,张记绝对不会评价中国以外的任何一个国家。 一个国家好坏,是这个国家内部问题。 作为外国人,看看就行,坚决不能评价他国内政,也绝不能干涉他国内政。 “我们国家挺好的,就是苦了男人。” 伊姆兰汗愣神,看向张记,他在中国待了几年,认识的男性朋友都很快乐幸福,可没有一点苦。 张记说出这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作为本国男人,了解本国男人的处境。虽然不能娶几个老婆,中国男人过的很幸福。 “怎么个苦法?” 张记坏坏一笑,笑的伊姆兰汗神经。 “主教大人,你一定没有见过给你上课的历史老师回到家里,一身围裙做饭打扫卫生,有时候都不能上床睡觉吧。” 伊姆兰汗想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拿起木板指了指张记。 “你这个孩子,真是太调皮。” 拜访时间已经够长,张记也打算回别墅。 “主教,您还要看书,我就不打扰您,就先告辞。” 伊姆兰汗点点头,目送张记离开。 张记回到车里,对着斯里说道。“去老城区的面馆。” 斯里发动车子,快速离开清真寺,来到张记说的面馆。 四人下车,走进面馆,面馆老板看到张记,领着他们往前走。 一直走出院子,来到一处民宅。 穿过民宅后门来到甬道,老板让他们往前走。 再次来到阿克巴的书房,张记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战争落幕,胜负已分,一定有人在这里被处决,以至于血腥味没有散去。 阿克巴起身,张记快走两步,制止阿克巴接下来的动作。 塔尔巴塔也站起来,笑着看着张记。 两人坐下,塔尔巴塔才坐下,拿起煮沸的茶壶,先给张记倒茶,再给阿克巴倒茶。 阿克巴端起茶碗,说道。“张记,这一杯敬你,谢谢你的帮助。” 张记端起茶碗,一口喝完茶,放下茶碗,说道。 “帮助是相互的,你帮了我,我才帮你。谢字太重,请阿克巴先生收回。” 阿克巴轻轻放下茶碗,说道。“我们之间没有冲突,这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这是相互帮助是合作的基础,相信我们会一直合作。” 张记打量着一排排书架,问道。“阿克巴先生,这么多书,你能看完吗?” 阿克巴笑着说道。“一本一本看下去,总会看完的。” 张记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第253章 逃跑的哈克 回到别墅里,张记看见谈笑和刘慧坐在大厅里。 他蹑手蹑脚的走向楼梯,想要避开谈笑,不和她正面接触。 刘慧看见张记,手肘碰了碰谈笑,谈笑转身去看张记。 看到张记一副做贼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 “张记,你干嘛呢,过来。” 张记讪讪笑笑,大大方方走到谈笑身旁,笑着说道。“找我有事?” 谈笑将笔记本丢到张记面前,说道。“这是和我谈合作的小商品批发商家,明天我们开会,你也一起过去。” 张记没有看清单,虽然是他公司经营的业务,不过他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进出口是他的马甲,谁会为马甲费心费力。 “我就不去了,你做主就行。小心卡哈其市场的黑心商人,他们可不是好人。” 谈笑坚持道。“你也知道他们是黑心商人,你就更得一起去。” 见谈笑坚持,张记不想和谈笑有冲突,想着明天没有事情,也就答应了。 “好吧,明天几点?” “上午十点。” 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和杜悦打电话。 张记很喜欢杜悦的默契,杜悦知道即使她问,张记也不会告诉她,他在做什么。 索性就沉默,不问这个敏感的话题。 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却感到甜蜜。 恋爱总是降低智商,一点也不假。 第二天,张记和谈笑一起去见她的批发商,当谈笑说到有人付了定金时,张记也感到开心。 不论是不是马甲,终究是自己的生意,张记也想让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发展起来。 不需要发展到多大规模,保持有盈余就可以。 来到谈笑定的茶楼,张记发现这个茶楼是他曾经约见某人的茶楼。 茶楼的服务员没有认出张记,张记却认出服务员。 看到柜台后面的男人时,张记发现男人神情的躲闪,似乎很怕他看见一样。 走到柜台前,张记问道。“我寄在这里的茶还有吗?” 男人抬头看一眼张记,反问道。“我们这里没有寄茶服务,你被人骗了吧?” 张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歉说道。“说错了,是书。19号柜子。” 男人打量着张记,然后转身来到柜子前,拿出19号柜子里的袋子交给张记。 张记接过袋子,说道。“谢谢!” 来到二楼房间,已经有两人到了,正在和谈笑聊天。 张记不认识两人,谈笑也没有介绍,张记乐的躲在一边,喝着茶听她们聊天。 不一会又来四个人,四人看到谈笑,又看到张记和斯里。 尤其是斯里,让他们感到惊讶。 长年在白沙瓦,不论做什么生意,对军人有一种天然的嗅觉。 四人坐下,谈笑为四人倒茶,将茶碗端给四人。 谈笑和六人交谈,确定最后的价格。 张记看着谈笑,六个人加起来只有60万人民币的货,去掉成本,利润只有5万。 心里盘算完利润,张记暗自叹气。 正经做生意赚钱,只有微博的利润。 能够舒服赚钱的门道已经被人霸占,留下来的都是辛苦赚不到多少钱的行业。 确定最后的订单,谈笑很开心,笑的像是冬天里的腊梅。 其中一个男人起身,来到谈笑身边坐下,说道。“谭经理,我们的订单需要修改,数量方面要增加一部分。” 谈笑往男人身边移了移,笔记本放在男人面前,问道。“巴塔克兹,这是你的清单,你看对不对。” 巴塔克兹一笑,一把揽住谈笑,将谈笑抱在身前,枪口抵在谈笑后脑勺。 突然地转变惊到所有人,斯里拔出枪和巴塔克兹对质。 张记也站起来,拿出枪瞄准谈笑。 巴塔克兹一笑,说道。“张记,好久不见,让你走出别墅真是难。” 五人看着对峙的场面,说道。“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靠着围栏隔断,五人慢慢走出房间,然后快速跑下楼。 三个人手持AK47冲进来,将张记和斯里包围着。 沉重的脚步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张记看向门外,眼睛一缩,看到哈克。 哈克拿掉帽子,摘掉脸上的面纱,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一口喝完。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阴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塔里兹,确定阴我的人是你。” “你阴我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知道下毒的人是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我是下毒的人,毕竟这件事收尾做的很干净。” 张记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做了,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早晚会水落石出。” 哈克低着头,拿出腰间的手枪,慢慢打开保险。 在保险碰撞的一瞬,张记猛地冲向距离他最近的人。 瞬间的暴动让三人一惊,下意识的扣动扳机。 斯里连开两枪,将距离远的两人带走。 张记将人压在身下,子弹乱扫,打的木头屑四溅。 哈克瞄准张记后背,连开三枪,却没有看见血流出来。 躲避斯里的子弹,哈克跳出房间,倒在地上滚着躲避子弹。 剧烈的疼痛刺激张记,狠狠的咬住身下人的手,一口咬掉一块带着血的肉。 男人疼的肘击张记,连续两下打在张记的头上。 一声枪响,男人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呻吟。 张记快速爬起来,右腿中弹,只能一条腿支撑着。 哈克在房外,看见张记站起来,瞄准张记的头开枪。 看到门外哈克脚,张记没有站起来,快速趴在地上,瞄准哈克的小腿开枪。 枪法太次,没有击中,子弹擦过小腿,带着一串血迹。 巴塔克兹惊慌的大喊。“放下枪,不然我打死这个女人。” 冯军和荀方坐在车里,无聊的看着两边的街道。 看到五人急慌慌的下楼,然后听到枪声。 两人瞬间知道谈笑和张记出事,快速打开车门,掏出枪就冲进茶馆。 楼上连续不断地枪声,让冯军和荀方害怕,不知道张记是不是出事。 看到躲在门外的矮胖男人的侧脸,冯军感到熟悉,没有多想一枪击中哈克胳膊。 哈克吃痛的抬不起胳膊,转身看到上楼的冯军和荀方,咬牙冲进房间里,躲在把巴塔克兹身后。 “有人来了,我们要离开。” 巴塔克兹狠狠说道。“怎么离开,我就说直接绑走,你非不听我的。” 谈笑吓得脸色苍白,脖子被累的难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看着张记和斯里,冰冷的眼神让谈笑害怕。 妥协是将三个人的命交个别人,不妥协就是她死,张记和斯里不知道能否活着。 张记瘸着腿站起来,冷静的看着哈克和巴塔克兹,手枪颤巍的举着,没有威胁的效力。 “放了谈笑,我让你们离开。” 哈克大骂道。“你是猪吗?放了她,我们两个人还能活着。” 冯军站在门前,侧面和哈克、巴塔克兹对峙。 谈笑用力扒着巴塔克兹的胳膊,想要挣开束缚。 冯军大声喊道。“我们是中国人,最讲信义。只要你们放开谈笑,我们以人格保证,让你们离开。” “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不至于生死相向。相信我,我绝对会遵守自己的誓言,只要你们放了谈笑。” 哈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冯军,他不会将生命交给所谓的人格。 没有任何人的人格可以保证,可以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冒险。 “滚蛋吧,我身上有手雷,大不了一起死。” 冯军突然张开手,做出放下枪的样子。“我先放下武器,我先放下武器。我们可以和谈,没有任何事情是不能谈的。” 冯军慢慢蹲下,双手外张,眼神鹰视着哈克。 哈克和巴塔克兹眼睛情不自禁看向冯军,巴塔克兹命令道。“让他们两个也放下枪。” 冯军命令道。“听他的,像我一样,慢慢放下枪。” 张记、斯里没有犹豫,学着冯军,慢慢蹲下。 窗口一声响,子弹击碎玻璃,然后击中巴塔克兹的后脑勺。 红、灰、白物质混合在一起,染在哈克惊讶的脸上。 接着两声枪响,一左一右击中哈克右手和左手。 荀方倒挂着,瞄准哈克,再次开枪击中哈克的左腿。 冯军冲上前,一脚踩住哈克的右手。 一手持枪,一手撕开哈克胸前的衣服,看到肚子前的四颗手雷,惊得一身冷汗。 荀方从窗口跳进房间,按住哈克的左手。 哈克不停的笑,笑容在满是血的脸上格外狰狞,像是地狱里的血鬼。 张记来到谈笑身边,抱着她,柔声安慰道。“谈笑,没事了,不要害怕。” 谈笑转头看着张记,感受着男人怀抱的温暖。 雄性的温暖然谈笑冰凉的身体感到丝丝温暖。 荀方问道。“他怎么办?” 松开谈笑,张记起身跨过谈笑和巴塔克兹尸体,枪口抵在哈克心脏位置。 冯军一把拉住张记,说道。“距离太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抵在胸口开的枪。让斯里来吧。” 张记让开位置,斯里连开两枪,枪枪打在哈克心脏位置。 警车拉铃的声音传来,冯军说道。“荀方,你带张记离开。” 荀方收起枪,拉着张记下楼,从后门离开茶楼。 冯军看到桌子上的袋子,看到里面是酒,打开酒倒在哈克和巴塔克兹身上。 斯里搀扶起谈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谈笑看着斯里,大口喘气,然后看向枪战后的战场,还有地上的尸体。 张记和荀方已经离开,谈笑知道,这个烂场子需要有人收拾。 第254章 沈俊 阿里带着医生来到别墅里,走进张记房间,看见张记瘫坐在沙发上。 右腿伸直,枪口处已经用纱布绑起来。 鲜血浸红纱布,一滴一滴的血滴在下面的盆里。 张记脸色苍白,额头和脸上全是汗水。嘴上叼着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房间里烟雾呛人,可见张记抽了多少烟。 医生用剪刀剪开裤子,然后给张记打一针止痛针。 确定张记痛感减弱,才拿出手术刀,消毒后取出大腿里的子弹。 穿了防弹背心,后背只有淡淡的红痕,大腿中了一枪,子弹钻进肉里。 小腿只是擦伤,没有多大问题。 医生取出子弹,拿了钱就直接离开。 阿里坐在一边,问道。“哈克怎么找到你?这事有问题。” 麻醉慢慢退去,疼痛像是涨潮似得,慢慢爬上张记全身。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不过这注定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们不能指望死人还能说话。” 阿里摇摇头,说道。“肯定有人知道,他躲在白沙瓦这几天,一定有他的安全屋。经营这么多年,哈克在白沙瓦还是有一定影响力,也会有人看不过去帮助他。” “谁帮他藏起来,谁就是这件事情的帮凶。不然,他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跑到茶楼找你。” 谈笑回到别墅,直接冲进二楼,来到张记房间。 看到张记瘫坐着,腿上绑着绑带。 张记看到谈笑,虽然只穿着一条短裤,他也没有尴尬。 “回来了,这几天好好休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外出。” 谈笑走到张记身边,蹲下看着他腿上的绑带,轻轻按两下问道。“不影响走路吧?” 张记吐掉烟头,拿起烟再点一根。 “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好了以后不影响走路。警察局那边怎么说?” 谈笑说道。“正常询问,没说什么。” 阿里在一旁,想到白沙瓦的警察,摇摇头,说道。“警察那边应该调查一遍,安抚好受害者,然后草草结案。” “哈克本身就是通缉犯,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住他,虽然只是尸体,也为最近白沙瓦发生的所有事情画上句号。” “有人当做替死鬼,将所有罪都顶了。警察也乐的自在,案子破了,破案率有了,事情就这样结束。” 谈笑犹豫一下,然后鼓足勇气问道。“和另外五人的生意还做不做?” 张记看一眼谈笑,明白谈笑的担心,强笑着说道。“做,为什么不做。” 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张记想起定金的事情,问道。 “付定金的那个人就是绑架你的那个人?” 谈笑说道。“是的。” 张记冷笑一声。“挺好的,我的医药费有了,这个钱就不用退了。” 阿里见张记没有事,起身告辞。“张记,你好好养伤,我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张记点点头,然后让谈笑叫来冯军。 冯军召集所有安保人员,看着12人的安保队伍,心里气的不行。 12个人的安保队伍,还是没有保证安全问题,让张记被人打了黑枪。 这是对他们极大的侮辱,也是他们安保工作的不到位。 “今天的事情给我们提了醒,这段时间形势虽然紧张,但是我们的警惕心丢了。感觉所有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所以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从现在开始,大家要收起懒散心理,警惕起来。张总受伤,这简直是打我们的脸,安保人员没有事,雇主受伤。” “如果还在原来的公司,后果是什么,大家都心理清楚。这次绝对绝对是最后一次,我们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哈克虽然死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后手。不单是谈笑几人的安全,张总的安全,我们自己的安全也要注意。”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分队巡逻。白天由白沙瓦安保负责,晚上由我们自己负责。安全问题只有一次,我们要为张记的安全负责。” 谈笑等冯军分配完巡逻小组,才大声喊道。“冯军,张总找你。” 解散安保队伍,冯军缓慢的来到二楼,问道。“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谈笑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 冯军心虚的叹气,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房间。 谈笑知道张记有事情对冯军说,好奇的心驱使,也跟着走进张记房间。 张记看到谈笑,翻一个白眼,说道。“谈笑,你回房间休息。” 谈笑自顾的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不满说道。“我就想知道你背着我密谋什么坏事。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你做的事,我们不会屡次陷入危险中。” 张记不满问道。“你确定?” 谈笑坐着,没有说话,直勾勾看着两人。 张记见谈笑不走,对冯军说道。“冯军,我的内裤在柜子里,帮我换内裤。” 冯军一愣,然后走到柜子前,拿出一条内裤,转身看着谈笑。 谈笑脸一红,恨恨的剜一眼张记,起身离开。 冯军拿着内裤,准备给张记换。 张记一拍手,拒绝道。“我还有手,不用你换。下午6点,亨特的货会到默哈兹酒店,你带几个人过去,清点一遍,然后将所有货交给默哈兹。” 冯军想了一下,建议道。“斯里带着人去,我留下来保护你。” 张记摆摆手,说道。“斯里值得信任,可我更相信你。冯军,你不要忘了,我们才是自己人,其他人都只能是朋友或者合作伙伴。” 冯军点点头,说道。“我让顾明留下来,他24小时保护你。” 张记没有拒绝,同意冯军的建议。 沈俊在别墅外游荡,想要进去,又不想进去。 500美元已经全部花完,他的事情却没有一点头绪。 在白沙瓦找了零工的活,想着赚一点钱,至少解决温饱问题。 春节没有回国,不是因为他不想回去,而是真的回不去。 吃饭都是问题,没有钱买机票,也没有钱买代步工具穿越高海拔公路。 兜里只剩下100美元,还有零零散散的卢比,折合20美元。 这是沈俊全部身价,来白沙瓦一段时间,成功的让自己的资产成负数。 鼓足勇气,沈俊起身走向别墅。 和安保人员说一下,沈俊在门前等着。 看着别墅区里的中国人,沈俊有一股亲切感,尤其是在人生低谷时期,倍感亲切。 冯军身上对讲机响起,他和张记都听到,有人来还钱。 张记和冯军对视一眼,都想到曾经借钱的中国人。 名字已经忘记,只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冯军,你去看看,怎么说也是同胞,能帮就帮一下。” 冯军点点头,拿起对讲说道。“让他去大厅,我马上到。” 来到大厅,冯军看到沈俊,看着他疲惫窘迫的神情,冯军怀疑他不是来还钱的,而是来借钱的。 沈俊开口的一句话,就道破他的来意。 “你好,借你们的钱已经花完。我能不能留下来给你们打工还账。” 冯军看着沈俊,虽为同胞,冯军也怀疑沈俊的用心。 第一次借钱,可以理解为有困难,500美元也不多,举手之劳。 这一次还钱,还钱不是目的,加入才是目的。 “我们都是中国人,你没有钱可以说,能帮你的我们一定帮你。” 沈俊为难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身上的钱只有100美元,也回不了国。我真的只是想打工还钱,然后赚钱回国。” 冯军感觉沈俊不是那种骗钱的人,而且他的身形身姿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的人。 “你是哪个部队的?” 沈俊一愣,抬头直视冯军,犹豫一下,说道。“沈阳老绿。” 冯军好奇问道。“你为什么来白沙瓦?” 沈俊苦笑一下,说道。“我是来找我表弟,他说他在这里有赚钱的路子,让我过来和他一起赚钱。我到了这里,他给我的地址没有找到他,也打不通电话。” “我的钱包被一群小孩子偷走,身份证也丢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我才借钱的。我本以为找到我表弟,这么久找不到他,估计再也找不到他。” 冯军问道。“你是哪个部队,什么兵种?” 沈俊看着冯军,知道这是对他的试探。 别墅里的安保人都是退伍军人,这一点在沈俊第一次来时就知道。 这也是他想留下来打工的原因,对于冯军这些安保人员,沈俊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在部队里,只有强者才能受到尊重。 尤其是陆军,更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弱者没有资格成为优秀的士兵。 对于冯军这些人,沈俊很清楚他们的军种和军事实力,大差不差的能够估量出他们水分。 他离开部队有两年脱密期,不能说他所在部队的番号。 “野战,其他的你就不要问了。你说你的番号吧,我应该知道你部队的番号。” 冯军笑了一下,说道。“跟我走。” 两人来到张记房间,冯军介绍道。“上次借钱的人,身份证被偷,想要在我们这里打工还钱。” 沈俊打量着张记,看到他腿上的绑带,问道。“枪伤?” 冯军点点头,说道。“我们干的是掉脑袋的活,今天死了三个人。” 沈俊耸耸肩,无所谓说道。“你一个没有打过仗的人,就不要说大话。从我走进别墅,就没有看到有人伤心,真的是战友死了,你们会是这种表情。” 谎言被揭穿,冯军脸上一红,尴尬说道。“死的是敌人,不是我们的人。” 张记摆摆手,说道。“冯军,你看着办。我困了,要睡一会。” 冯军说道。“年前辞职一批人,别墅里都是我们信得过的兄弟,人手不足,就让他加入。” 张记点点头。 冯军带着沈俊来到院子里,喊来厉东来,让他带着沈俊熟悉环境。 第255章 冯军的恋爱观 冯军、黄毛毛、荀方三人带着2个人,5人来到默哈兹的酒店。 亨特安排的人没有到,冯军只好和默哈兹在一起等。 默哈兹知道张记上午被哈克打黑枪的事,白沙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点风吹草动,只要想知道总会知道。 对于默哈兹这种人,最是消息灵通。 在警察带走哈克尸体时,默哈兹就得到消息。 他想要去拜访张记,想了想,还是没有去。 两人只是平平之交,在张记受伤时候去拜访,难免被误会有其他心思。 冯军的到来解决这个问题,默哈兹决定和冯军一起回别墅。 作为未来长期的合作伙伴,默哈兹有自己的打算,和张记保持关系很重要。 渠道是可以被替换的,这就说明他默哈兹是随时可以被替换掉。 手里有货就是王道,尤其是和美军一起做生意,货源有保证,这是一切的源头。 默哈兹想到他背后人的提醒,突然有一股醍醐灌顶的感觉。 “张记伤的重不重?” 冯军叹着气,用蹩脚英语说道。“腿部中弹,已经取出子弹,没有大问题。” 默哈兹摇摇头,说道。“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以后不论去哪里,一定要保镖陪同。” “知人知面不知心,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你根本分不清和你做生意的人是想和你做生意,还是想要害命。” “尤其是我们这种人,最好是只做熟人的生意,不做生人生意。安全是第一问题,没有安全,枪林弹雨,谁能保证每一次都活着。” 冯军说道。“我们会小心的,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辆白色箱货慢慢开来,冯军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确定白色箱货是亨特安排的人,冯军对默哈兹说道。“白色箱货就是货车。” 默哈兹点点头,示意手下引领将车带到后院。 冯军补充道。“一共两辆车,还有一辆车没到。” 默哈兹说道。“不着急,等着就是。” 第二辆比第一辆晚了五分钟,两辆车都开到酒店后院。 酒店后院已经用黑色的网围起来,从外面看,看不见里面。 默哈兹提前准备好人手,两辆车停下,打开货仓门。 所有人立马动起来,按照药品种类开始卸货。 提前清出来的空地慢慢摆满药品,包装的盒子有大有小,还有各种注射药剂。 默哈兹看着琳琅满目的药品,开心的像是种了五百万一样。 冯军英文认识不全,只能拿着清单一个核对。 确定药品数量和清单一致,冯军和司机说一声,司机直接上车离开。 清单交给默哈兹,冯军说道。“默哈兹先生,请你清点。” 默哈兹将清单交给手下,说道。“你清点一遍,我就在身旁看着,不用在清点。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我们去我房间。” 冯军几人跟着默哈兹一起来到默哈兹房间,默哈兹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两个黑色箱子。 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箱子,漏出里面的现金。 默哈兹说道。“冯军,你数一数数目。” 冯军看着两箱子现金,他和荀方一人一箱子,数了一遍现金。 确定数目没有问题,将箱子扣上。 “默哈兹先生,张记还在等我们回去,我们先回去。” 默哈兹笑着说道。“好,你们先回去,等我清点完所有货,我再去拜访。” 送走冯军几人,默哈兹来到酒店后院,随手拿起一盒药品,看了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日期。 “所有药品都要看保质日期,不能漏掉一盒。” 亨特很讲究,运来的药品最短还有六个月保质期,长的有一年两个月保质期。 默哈兹满意的看着堆得满满的药,仿佛看到一堆堆现金。 一直忙到晚上,默哈兹才将所有药品整理好,在一辆辆小车的到来又离开中,结束一天的忙碌。 计划想要去找张记,忙碌到晚上,默哈兹也没了这个心思。 冯军回到别墅,将钱交给张记。 张记翻着书,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 “冯军,黄诚爷爷是不是给你介绍对象?” 冯军一愣,脸通红的说道。“有这事,姑娘没有看上我。这是默哈兹的现金,我数过了,数目是对的。” 张记点点头,说道。“放这里吧。姑娘为什么没看上你,说没说原因。” 冯军坐在沙发上,扭头看向窗外问道。“我记得史大军说以后要枣城建房子?” 张记放下书,问道。“咋啦,你有在枣城买房子的想法?” 冯军看向张记,说道。“为什么不?我看上姑娘了,知书达理,也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我就喜欢这种姑娘,她说她只在市中区找对象,我在市中区买房子,这样我就算是市中区人。” 张记看着冯军,爱情总是让人智商下降。 不知道冯军和姑娘见了几次,姑娘都已经拒绝了他,他还想着曲线救国。 史大军建房子是规划,是有条件的规划。 如果条件达不到要求,建房子就会无限搁置,乃至取消。 对于冯军、黄毛毛、荀方、厉东来、顾明五个人,张记有他的计划。 虽然没有对他们说,但是也已经准备。 魔都的房价很高,他们的工资想要在魔都买房子很难。 北新在魔都深耕多年,手里有抵债房和内部房。 张记让俞信悄悄囤一批房子,只等几人需要时,低价卖给他们。 还有张唐的第一批员工,出国跨界陪着他,怎么也不能亏待这些人。 “为了一个女人,背井离乡,还放弃自己拼搏的城市,甘心吗?” 冯军一笑,洒然说道。“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甘心不甘心,只有愿意不愿意。” “我愿意,一切都甘心。我不愿意,一切都不甘心。我曾以为不会为女人付出太多,毕竟在魔都待久了,根本不会相信爱情。” “直到在咖啡馆遇到她,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得心。她虽然长得不漂亮,放在人群里看不出的那种普通。就是这一份普通,让我愿意为她去满足她的择偶要求。” 张记看着冯军,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和冯军相处时间很长,却没有一次真正聊天。 第一次聊天却是恋爱的话题,还是那种一见钟倩的愿意。 想到杜悦,张记第一次觉得有女朋友是幸福的一件事。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多是占有,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多是牺牲。 没有标准去评价哪一方值得,或许正如冯军所说,愿意就是值得。不愿意,就是不值得。 大学里的恋爱,有纯洁的感情,也有变了味的性欲。 青春荷尔蒙躁动的身体,想要的是发泄的欲望。 “就算你要去市中区买房子,也要姑娘先同意。姑娘不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买了房子也没有意义。”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她的规划,无非就是考编考公。这是齐鲁大地刻在骨子里的偏执。体制内的编制,这是奋斗的意义。” “你要是真想追她,一定在她上岸前追到手。一旦她上岸,会有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她最好的择偶对象也是体制。公务员配教师编,这是绝配。” “教室编在体制内很受欢迎,每年新考进去的教师编都是香饽饽,有很多人盯着。” 冯军一笑,说道。“黄娟还有一年毕业,考编还有一年。回国后我就去找她,争取确定关系。” 张记不屑说道。“笨死你了,她只能排第二。你回国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她,是去她家里找他父母。先拿下她父母,在父母加持下在拿下她。” “让她父母去做她的思想工作,最好是毕业就结婚。免得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真的考上编制,你就是那个被斩的。” 冯军努力回忆,有限去黄家庄的次数,只认识黄诚和黄强。 这也是一起吃饭认识的,其他人他也不认识,更何况是黄娟父母。 听完张记的建议,冯军犹豫了,对一个姑娘耍手段让他放不开。 更何况这种耍手段有一种强买强卖的感觉,让冯军心里不舒服。 “不好吧?” 张记拿起书,看着书说道。“方法教你了,做不做就看你自己。只要你不后悔,怎么做都行。” 冯军低着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照张记的说法去做。 黄娟已经明确拒绝他,哪怕去学校找黄娟,黄娟可以选择不见他。 但是有黄娟父母的帮助,黄娟不见也得见。 冯军起身说道。“我出去寻思寻思。” 离开张记房间,冯军就看到院子里聚了一群人,兴奋的叫喊着。 来到院子,看到沈俊在和荀方比武,一招一式的杀招频出。 冯军知道荀方有武术的底子,没有想到沈俊也有武术底子。 而且,沈俊的功夫要比荀方好,防守多于进攻。 荀方是进攻多于防守,明显处于劣势。 沈俊看准时间,一拳快速打出,逼退荀方进攻,鞭腿连踢,一脚踹飞荀方。 四周大声叫好,鼓掌声也响起来。 冯军看着兴奋的人群,知道沈俊已经融入到安保队伍中。 第256章 按部就班 斯太尔缓缓驶进黄家庄,史大军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临时厂房搭建好,生产线调试好,唯一的限制就是原材料。 没有原材料机器就是摆设,只有原材料到了,工厂才能正式开工。 黄礼明指挥斯太尔倒车,司机看着后视镜,缓缓将车停在指定的位置。 关掉车子,拔出钥匙,司机下车找到黄礼明,问道。“货已经送到,余款什么时候结。” 黄礼明大笑,拍了拍司机肩膀,说道。“我的大哥,你看看这周围的厂子,这么大的厂子还能差你的钱,猴急猴急。” 司机着急说道。“我可是翘了主家的生意,你要是再拖欠货款,我可没法活。” 黄礼明哈哈一笑,心里很鄙视司机,不就是为了多赚1000元,才愿意跑这一趟。 指了指史大军,黄礼明说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厂子的老板,我带你去结账。” 黄礼明领着司机来到史大军身前,史大军正指挥人卸货,没在意身边出现的两人。 司机等了一会,不想再等下去,直接上前说道。“老板,货款是不是该结了。” 史大军被司机吓一跳,转身看到黄礼明和司机,问道。“礼明,这是?” 黄礼明上前,掏出烟发给史大军说道。“他是司机,想要结货款。” 史大军接过烟,将烟架在耳朵上,拿过司机手上的单子和笔,二话不说的签字。 “去找会计,就说我说的,结账。” 司机开心说道。“老板敞亮,谢谢老板。” 黄礼明带着司机去找会计,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哥,我没骗你,这一趟赚钱赚得不少。” 司机嘿嘿一笑,说道。“还是借了你的光,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黄礼明大笑道。“我们这是合作共赢,合作共赢。” 卸完货,史大军带着工人,熟练的打开机器,看着原材料一点一点的跟着机器运转,最后成进入机器内部。 忙碌几个小时,最后看到成品。 史大军拿着成品螺钉,和神奇的老师傅一起仔细观察。 “王师傅,你看这个质量能不能达到要求标准?” 王师傅眯着眼,反复看着螺钉,然后用机器测试,等到检验结果出来,才说道。“达到标准。铁锭加工还需要调整,不然容易出次品。” “另外,你交代的建筑钢筋,标准主要是C15、HPB235、HRB335、HRB400和RRB400,虽说我们都可以做,但是工序太多,我建议我们只做三种。” “如果商家要求必须全部做出来,那就要加人,还的加机器。不是长期做这个买卖,没有必要买机器。” 史大军放下手中的小零件,说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向建筑工地提供建材钢筋,我们要保证一点,那就是我们能做。” “建材钢筋需求量很大,我会转包给其他钢筋加工厂,我们主业是废品回收加工。毕竟这个是我们的优势,不能自断优势,花费时间研究其他。” 王师傅看着忙碌的工人,说道。“再生铝生产线也要动起来,先按照图纸加工一批半成品,检验我们的操作能力和制作能力。” “原材料还要抓紧,一旦所有机器开起来,现在的原材料跟不上消耗,这是很要命的问题。” 史大军保证说道。“放心吧,原材料绝对不是问题,都已经在路上。” 黄强发烧,没有去厂房,史大军不得不到黄强家里找他。 看到黄强盖着厚厚的被子,史大军对他也是很无奈。 酒量不好,还要喝酒。回家的路上掉到沟里,虽然沟里没有水,也被冻着。 高烧不退,黄强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村长,身体好点吧?” 黄强有气无力的说道。“放心,再给我一天时间,我的病就好了。” 史大军拍拍黄强的手,安慰道。“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我来就是问问你,其他原材料是不是已经在路上,还有多久能到。” 黄强强撑着起来,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拿出枕头下面的田字格本,打开本子,看着上面的时间表和姓名。 “东东和黑子明天到,黄礼强、黄礼峰、黄礼山后天到,黄亮亮还的三天。” 黄强将田字格交给史大军,说道。“大军兄弟,我头晕的厉害,你自己看看。” “我早上联系了所有在外人,左右就是这几天。这是你交给我的大事,我一直 盯着,绝不会出事。” 史大军看着田字格上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小学生的字一样,分家就不说了,关键是分的太开,“强”字变成弓和虽。 名字对应着时间,都是三天以内到。 将田字格放回床头,史大军说道。“村长,你好好养病,别再操心这些事。左右就是两三天的事,误不了事。” 黄强恹恹说道。“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以后肯定不喝酒,这次一定把酒戒了。” 史大军笑了笑,和黄强说一声,离开黄强家,回到厂房。 机器运转的很慢,原材料不足,只能先带教黄家庄的人熟悉流程和机器操作。 神奇老人不多,不能面面俱到,只能带教出土徒弟,才能保证金生产线的需求。 溜达一圈,确定没有问题,史大军骑着摩托车回家。 俞信开着车,在工地四周转一圈。 设计图审核结束,工地直接开工。 33层楼的建筑,对地基的要求很高,俞信一定要确保地基工程不能有任何偷工减料。 工地混乱,工人散漫,最是容易出问题。 俞信可以容忍工地上工人的小动作,偷钢筋,偷水泥,或者调换标号,这些事情俞信都可以容忍。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候一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绝对杜绝。 但是关键工程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点小问题,哪怕是少挖一厘米都不行。 万丈大厦平地起,考验的是地基的坚固。 地基不坚固,一切都是瞎扯。 四川地震震醒房地产,上下对房子建设提高要求。 要将防震因素考虑就进去,而且要达到7级标准。 枣城作为内陆城市,地壳板块运动可以忽略不计,发生地震概率极低。 因为上级要求,不得不提高防震等级。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提高的成本,最终还是买房子的人平摊。 逛了一圈,俞信确定没有问题,开着车回到公司驻地。 租的办公楼在第六层,三百五十平方的办公区,一年只需要15万。 所以,俞信的办公室严重超标,比他在魔都的办公室还要大。 打开电脑,新建一个文档,将工地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标准一一例举出来。 忙到晚上,看着外面的灯火,俞信决定周末回家一趟。 春节在家里待了两天,赶紧回到枣城,忙着迎送往来。 北新作为落地枣城的新人,需要拜访的人太多,小到办事处员工,大到市领导,一一都要拜访到位。 权利的隐形作用,手中的权利就是福利。 哪怕是供电站的工人,都要送点礼物过去。 暗骂一声世道,俞信将工地进度和最新的发展规划发给张记。 作为实际控制人,张记给了俞信足够信任,至少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干涉公司的运营。 俞信也识趣,两周就主动汇报公司的进展。 打开发件箱,确定邮件发送,俞信关掉电脑,下楼回酒店。 谈笑看着手中的合同,虽然它们只是合同,也让谈笑充满满足感。 张唐是一个公司,田郎在伊斯兰堡另开张,直接抢走张唐实质性的业务。 这也让谈笑充满危机感,没有业务的公司是没有价值的,公司里的人更没有价值。 经历茶楼的事,合作的事耽搁一阵子。 现在,签完合同,达成最终合作,这让谈笑切实实现她的价值。 来到张记房间,将合同拿给张记,谈笑说道。“终于签了合同。” 张记翻看合同,随便看一遍,说道。“恭喜,你开张了。” 谈笑说道。“合同看完了,你有没有建议?” 张记指了指大腿,无赖说道。“流血太多,我的脑袋很缺血,没有建议。” 看着张记耍无赖,谈笑也没有办法,拿起合同,无奈说道。“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我走了。” 拿起书,接着看下去。 第二遍看《古兰经》,张记还是不理解书上故事的寓意。 无奈放下书,拿起手机和杜悦聊天。 确定后天回去,张记将这个消息告诉杜悦。 枪伤好了很多,能够下地行走,虽然走的不利索。 想着张芸的电话,张记倍感无奈。 张梁子喝多酒和张芸打了一架,张芸被打的很严重,闹着要离婚,问张记的意见。 每每想到这件事,张记很羡慕别人的爸爸。 别人的爸爸不喝酒,别人的爸爸正干,别人的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 张记的爸爸完全相反,只会出力气赚点辛苦钱,赚来的钱全部用来买酒。 就是这样的爸爸,又喝醉和妈妈打架。 离婚,张芸喊了十几年,一直没有离婚。 张记支持张芸和张梁子离婚,这样的婚姻毫无意义,只是苦难。 想到这里,张记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张芸电话。 第257章 替代者 收到古蔺的信息,张记知道他需要回国。 大腿中弹,张记想休养一段时间,能够正常行走以后再回国。 程明出国交流在即,不能不回国送他一程。 第一学期的意向报名,第二学期正式确定名额,确定学校。 想到程明,张记还是很羡慕程明的命运。 别人想要拿到交流名额,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程明唯一的努力就是下定决心去交流,流程、资料等都是古蔺帮他完成。 由此可见古蔺的能力,短短时间在学校里混的如鱼得水。 不仅认识一帮学生,还认识院系领导和校领导。 人际关系织成一张网,网住每一个网内的人。 打电话叫来谈笑,张记将回国的事告诉她。 谈笑皱着眉头,问道。“必须要回去?” 张记解释道。“宿舍同学要出国交流,我说过要送他,不能食言。” “四天后他出国,我怎么着也要回去送他一程。白沙瓦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你在这里待着就可以。” 想了一会,谈笑也没有理由将张记留下来,说道。“我给盛楠姐买了礼物,你回去帮我带给她。” 张记说道。“你给她买礼物?她好像比你有钱,还需要你送她礼物。” 谈笑眼睛一横,不满说道。“你懂什么。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一个男人不要说话。” 张记笑着看谈笑,没有说话。 女人的思维总是很奇特,永远不知道她们究竟在想什么。 沙发上站起来,张记在房间里慢慢的踱步。 医生每天都过来消毒,检查伤口,更换纱布。 回想茶楼的经过,张记发现只有他中弹,而且受伤最重。 斯里和他一起,居然没有受伤,擦伤都没有。 这一点让张记很难受,怎么说他也是老板,安保没事,老板受伤。 来到窗前,看向院子里。 沈俊在院子里练武术,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看了一会,张记打开窗户,对着沈俊喊道。“沈俊,来我房间。” 沈俊抬头看向张记,收起招式,点点头。 不一会,沈俊来到张记房门前,敲敲门,听到张记“进来”的声,才推门走进张记房间。 第一次到张记房间,心里有事,没有打量张记房间。 打量着张记房间,和他们房间相比,就是大了一些。 “张总,你找我?” 看着沈俊拘谨的样子,张记感到好笑,笑着说道。“坐下说,不用站着。” 沈俊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作为新加入的成员,沈俊对周围人保持着一份敬畏之心。 毕竟他是后来加入,不能和先他加入的人相比。 任何一个队伍,都有老人欺负新人,老资历欺负新人的惯例。 虽然,沈俊没有受到欺负排挤,他也小心翼翼的工作,害怕无意中得意老人。 他还欠张记钱,也需要靠张记帮他办理签证,不能随意的耍性子。 张记不在意沈俊的拘谨,作为新人拘谨很正常,等他和身边人混熟,也就好了。 “你在楼下打的拳是什么拳法?” 沈俊回答道。“太极拳和八极拳。” 张记知道太极拳,学校体育课选修的就是太极。 他学的太极和沈俊打的太极拳明显路数不一样,沈俊的太极拳更有杀伤力。 “太极拳我知道,八极拳是什么拳法?” 沈俊说道。“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八极拳是一种攻击力极强的拳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是跟村子里的老人学的太极和八级,小时候不懂学着玩。到了部队以后,同批兵有一个少林寺出身的战友,他见我也会八级拳,空闲的时候就教我练习。” “一来二去,我跟着他练了6年八极拳,还有其他一些拳路。我最喜欢的还是太极拳,太极拳舒筋活骨,调整身体协调性,一天打一遍身体特别舒服。” 听完沈俊解释,张记好奇问道。“少林寺的人也能当兵。” 沈俊说道。“他家里兄弟姐妹多,养不活那么多孩子,没有办法把他送到少林寺学武。17岁离开少林寺,家里没有吃的,直接当兵。” 张记没有再问部队的事,而是问道。“等我伤好,我跟着你学八极拳,可以吧?” 沈俊惊讶道。“跟我学?张总,我只会拳术招式,不会拳理,我教不了你。” 张记摆摆手说道。“没事,会招式就行。你也知道我被人打了黑枪,几个人就我受伤,痛定思痛,我一定要学习武术,至少能够防身。” 沈俊见张记坚持,知道他反对也没用,只能答应。 “好吧,教得不好你不能怪我。” 张记笑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会怪你。” 冯军推门进来,看到沈俊也在,惊讶神色一闪而过,对张记说道。“明天上午10点的飞机。” 张记点点头,说道。“我回去一段时间,你们四个和我一起回去就行,其他人留在这里保护谈笑。” “给留下的人说一声,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决不能让我们的人受到任何人为伤害。尤其是女同志,她们外出要有三个人跟着。” 冯军保证说道。“放心,我一定安排好,确保所有人不出问题。” 伊姆兰汗泡着茶,看着院子墙上新刷的图画。 对面的人喝着热茶,慢悠悠说道。“哈克应该是给张记下毒的人,至于他为什么下毒,还是没有一个定论。” “阿里通过交易的现金,查到证据指向哈克,是不是哈克也没有定论。哈克的黑枪大概率是张记安排的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真相就不重要。” “工地上的绑架和城西北的爆炸,查来查去也查不到线索。工地上实施绑架的是五个人,这一点没有疑问。城西北爆炸,根据爆炸规模和对抗现场来看,至少也是五六人才能完成。” “白沙瓦的人我问一遍,他们对这件事很蒙,大概率不是他们做的。张记当天喝多了,一直在别墅里没有出来。交易的阿富汗人也呆在别墅里,这一点中国人可以作证。” “怪就怪在这里,工地没有伤人,城西北爆炸没有伤人。能为阿富汗人作证的是中国人,而且是和张记很亲近的三个中国人。” “巴沙回伊斯兰堡,即使他在白沙瓦,我们也没办法让他开口。张记倒是在白沙瓦,腿部中弹,在别墅里修养。” “冯军订了明天上午10点回国的航班,张记带着冯军、黄毛毛、厉东来、荀方四人回去,其他人都留下。” “对了,一个叫沈俊的人加入,他是去年8月到白沙瓦,据说是来找他表弟做生意。行李被小孩子偷了,不得已去找张记借钱。混了这么久,也没混出道道。” 伊姆兰汗轻轻抿茶,问道。“伊姆兰·汗、默哈兹,他们没有动作?” 对面的人一笑,说道。“没有任何动作。伊姆兰·汗和张记签了合同,他库存的宝石全部卖给张记。默哈兹计划去看张记,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去。” “默哈兹好像找到新的走私物品,这段时间忙着走私,也没有和张记来往。至于默哈兹走私的物品是什么,还没有打听到。” “默哈兹异军突起,手底下的人都是熟人,至少跟着他三年以上。想要突破内部很难,需要特别因素,才能打开口子。” 伊姆兰汗想了一下,说道。“事事繁杂,人人鬼胎,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做成一件事情。” “不用管他们,只要不和我们有冲突,那就随他们去。” 想到张记,伊姆兰汗就想到唐铭。 他将张记换成唐铭,如果是唐铭在,唐铭会怎么做,又是一番怎样的局面。 本以为计划会按照他的想法进行,没料到状况一转,是张记来投资,不是唐铭。 伊姆兰汗还记得见到唐铭时的心情,犹如久旱甘霖,及时雨一般的出现。 毫不犹豫的帮助唐铭,然后将唐铭加入到他的计划中。 1000万投资对于唐铭来说不是问题,只要将唐铭留在白沙瓦,就可以借助唐铭背景,快速打开白沙瓦贸易。 多次失败让伊姆兰汗反思,最终他在近代史中找到答案。 想要开创一番新天地,必须有硬实力。 想要打破家族、军方封锁,必然要有和家族、军方对抗的实力。 伊姆兰汗看着对面的人,吩咐道。“意外情况太多,将外围的人清理一遍,让所有事情回归正轨。” “我们的时间不多,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做好充分准备。和时间赛跑,就怕出现意外情况。” 对面的人叹气道。“十分事看七分,得到五分已是圆满。我们慢慢走,每一步都要走的扎实。” 伊姆兰汗没有说话,为对方添一杯茶。 茶香袅袅,回味有穷。 冲泡三遍,已经没有多少茶香。 “粮食是一个问题,要尽快解决。” 伊姆兰汗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余粮支持半年没有问题。我已经想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相信有人一定愿意帮忙。” 太阳慢慢下落,一直落到地平线以下。 看着夜幕,伊姆兰汗陷入沉思。 第258章 人间有别离 程明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扫卫生,也是他第一认真做家务。 不大的客厅,打扫一遍也很累,程明干出一身汗。 交流时间已定,还有两天就要去伦敦大学报到。 原计划是一学期的交流时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变成一年。 出国一年时间,程明请假回家,在家里陪父母两天。 毕竟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程明要一直在国外生活,没有事情不会回国。 一年,似乎不是太长时间,不过是三百六十五天。而他的交流时间不是一年,只有九个月时间。 不需要收拾行李,程明拿起背包背在身上。 父母要去上班,所以程明一个人去火车站,一个人回魔都。 来到武昌火车站,看着熙攘的人群,程明突然有留下来的冲动。 故国神游,故乡情土,每一寸土地都是难以割舍的感情。 坐上火车,程明看到古蔺给他发的信息,笑了笑,想到一个宿舍的舍友,程明感到很幸运。 何劲虽然平时很安静,考试时总会将他整理出来的资料分享给他,不然他也不会取得高分。 张记在宿舍时间不长,有事也是能顶上。尤其是蓝场球打架,看到舍友被欺负时,义无反顾的加入混战。 陈明辉搬出宿舍,和四人交往比较少。因为陆瑾的原因,和四人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最让程明感到幸运的是古蔺,没有古蔺忙前忙后的帮忙,交流名额根本轮不到他。 一个公费交流名额是多少人抢破头都想要抢到的,而他只是谈谈恋爱,喝喝酒,品尝失恋,名额就落到他头上。 这一切都是古蔺为他争取,他是享受果实的那个人。 火车慢慢往前走,看着越来越远的武汉,程明想到没有送他的父母。 人间有别离,最是别离伤人心。 这一刻,程明原谅女朋友的分手,或许正是认清现实,才会果断的做出正确的选择。 与其坚守随时分手的感情,不如快刀斩乱麻的放过彼此。 程明头靠着玻璃,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古蔺抱着一箱酒回到宿舍,用手肘推开门。 何劲看到古蔺满头大汗,起来接过箱子。 “跑着回来的,满头大汗。” 古蔺松一口气,气喘吁吁说道。“不跑没办法,认识的人太多也是麻烦事。要是被人看到我抱着酒,根本回不到宿舍就被他们抢光。” 何劲看着没有标识的箱子,好奇问道。“什么酒,没有标识。” 古蔺拿起杯子,喝一口凉水,说道。“五粮液,程明践行时候用的。” 何劲坐回椅子上,看着古蔺,问道。“我们要不要给程明准备礼物?” 古蔺摇摇头,说道。“我们都是学生,没必要搞那些虚的。真心实意喝杯酒,比什么都强。” 何劲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啊。我今天见到陈明辉,我没有告诉他程明要出国交流,想着回来和你商量一下,要不要通知他我们为程明践行。” 放下水杯,古蔺靠着床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陈明辉。 一个宿舍的同学,即使他搬出去,宿舍也有他床位。 不能日常交流少,有事不告诉他。 陈明辉在宿舍时,几人关系处的不错。 “一个宿舍的同学,不告诉他不合适。我来通知他,让他留好时间。” 陈明辉作为宿舍里唯一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时间一直紧着陆瑾。 万一他和陆瑾有活动,时间冲突,也会让两人闹小矛盾。 “有女朋友的人,和我们不一样。一个人逍遥自在,两个人就必须向女朋友请假。” 何劲笑着说道。“肯定的。到时候我们aa。” 看到地上的酒,一箱子五粮液,价格不便宜,酒钱也不能让古蔺一人出。 “酒钱也算在内,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酒。” 古蔺哈哈一笑,大方说道。“想什么呢,酒是我自己愿意出的。至于饭钱,也不用aa,让张记出。” 何劲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 古蔺安慰道。“没事,就这么定。张记是我们之中最有钱的人,让他订酒店,我们直接过去吃饭。” “不光吃,还要吃好的。我一直想去和平饭店吃饭,这次一定狠狠宰他一次。” “让他上次吃完饭回来向我炫耀,这可是难得的宰他的机会。” 何劲拿起书,又放下,坚持说道。“这样不好。” 宿舍门突然被推开,吓古蔺和何劲一跳。 然后两人看到张记一撅一撅的走进宿舍,见两人大惊小怪的看着他,不满说道。 “看不见我受伤了,还坐着,不知道来扶我。” 何劲站起来,一把把张记抱起来,放到他的书桌前。 “扶你不行,抱你还是可以的。” 张记将背包拿下来,说道。“别说,你的怀抱挺暖和。” 古蔺看着张记,开心说道。“说曹操曹操到。明天给程明践行,你订酒店。” 背包随手丢在书桌上,没有溅起灰尘。 张记好奇问道。“哪位好心人打扫卫生,把我桌子也擦了。” 古蔺说道。“还能有谁,程明呗。确定交流日期以后,程明特别积极。宿舍的卫生都被他承包,我和何劲基本没动。” “你的腿怎么回事,这是爬了哪个寡妇的门,被人把腿都打折。” 张记冷哼一声。“我是需要爬寡妇门的人,寡妇爬我床还差不多。程明呢?怎么不在宿舍。” 古蔺说道。“回家看父母,今天晚上回来。” 张记点点头,坐了一天飞机有点累,慢慢爬上床,躺在床上休息。 或许是太累,躺了一会,张记就睡着了。 古蔺听着张记轻微的鼾声,笑了笑,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看纪录片。 宋瑜走在校园里,刻意忽略她看到的身影。 虽然刻意去忽略,身影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一撅一撅的踱步,不用想就知道右腿受伤,不知道又在哪里和别人打架。 宋瑜在学校内网搜过张记的信息,找到张记两次打架视频。 一次在篮球场,一次在小广场。 篮球场是白天,所以视频很清晰。 小广场是黑天,路灯灯光橘黄,拍摄的不清晰。 看到张记打架的身影,宋瑜特别厌恶。 对于宋瑜来讲,她不喜欢好战分子。 虽然张记不是她喜欢的人,心理情不自禁的将他列为一类。 一撅一撅的腿,肯定是打架被打的。 宋瑜不知道张记为什么这么能惹事,似乎学校每一次打架都和他有关。 刚刚进大学校门的大一新生,总是能惹事。 来到湖边,宋瑜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怎么也不能将张记赶出脑海。 张记也很奇怪,找她一次,是为了更放心的喝酒。 捡起石子,丢进湖中。听着噗通一声,宋瑜感到她很无聊。 路灯突然亮起来,校园被盏盏路灯点亮。 看着路灯,宋瑜想将她的心中点亮,却挥不去那一份曾经的阴霾。 程明坐上回学校的地铁,看到陈明辉的短信,和他聊几句。 一直到学校门口,程明一直和陈明辉qq聊天。 走进校门,程明看到回学校的纪云歌,大喊一声。“纪云歌。” 在纪云歌停下来时,程明小跑着跑到纪云歌身边,开心说道。“你也从外面回来?” 纪云歌看着程明,敷衍回答道。“出去买点东西,刚刚回来。” 感觉到纪云歌的敷衍,程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不用这么烦我。放心吧,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你也不用烦我。” 纪云歌看着程明,见他神情不对,不像是以前那副公子哥模样,脸上有些悲伤。 “你怎么了?转性了?” 程明摸摸头,说道。“我要出国交流,交流一年。” 纪云歌“哦”一声,释怀的笑了,说道。“恭喜你,公费出国交流是多少人羡慕的事。” 程明没有说话,和纪云歌并排走着。 回想以前的样子,程明感觉特别对不起纪云歌。 骚扰说不上,打扰是肯定,而且是没完没了的打扰。 一直到元旦晚会前夕,和前女友确定关系,才没有再去追纪云歌。 纪云歌一直被学校的男生追求,即使没有程明,也有陈明和王明。 程明知道纪云歌宿舍门前有很多礼物,鲜花和其他礼品,虽然纪云歌从来没接受。 被这么多人追求也是一种烦恼吧,程明默默的想着。 “纪云歌,对不起啊,以前是我太轻浮,烦了你很久。” 纪云歌看一眼程明,说道。“没事,习惯了。你怎么没和古蔺在一起,难道古蔺和杜悦约会了?” 一个大瓜就这样被爆出来,古蔺和杜悦谈恋爱。 程明不知道古蔺和杜悦谈恋爱,甚至程明怀疑纪云歌在编瞎话,古蔺和他形影不离,根本没有和杜悦单独约会。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和古蔺天天在一起,没见他和杜悦亲近。” 纪云歌瞥一眼程明,说道。“杜悦恋爱,她认识的男生就你们宿舍那几个人,不是古蔺还能是张记和何劲。” 程明想了想,也同意纪云歌的观点。 如果说在宿舍找一个人和杜悦恋爱,古蔺是最佳人选。 至于何劲和张记,杜悦肯定看不上。 “我回去问问,古蔺太不够意思,恋爱了居然不告诉我。我先走了,我要去兴师问罪。” 程明快跑几步,一副着急问罪的样子。 跑了几步,程明停下来,转身看着纪云歌,突然挥手说道。“纪云歌同学,再见。” 纪云歌看着程明消失的背影,心里无奈的叹气。 这一刻的程明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 慢慢走在校园道路上,想着杜悦织好的围巾,纪云歌心里有一股酸酸的感觉。 第259章 男人的快乐 张记和杜悦牵着手,走在校园林荫道里。 一段时间不见,思念就像是涨潮的潮水,慢慢将整个人淹没。 努力让自己走路正常,不让杜悦看出问题。 可是张记还是失败了,疼痛慢慢上爬,一直爬到脸上、额头。 杜悦看到张记额头的汗水,然后就察觉张记右腿的不自然。 两人坐在椅子上休息,没有再散步。 责怪张记的不小心,在张记轮番的保证轰炸下,杜悦才将这事翻篇。 拿出织好的毛巾,慢慢围在张记的脖子上,然后打一个结。 围巾围两圈,头尾在胸口下方位置。 杜悦满意的说道。“第一次织围巾,我就怕不合适,看来我的手艺还是不错。” 围巾围着脖子,暖暖的感觉。 张记一把把杜悦抱在怀中,说道。“我女朋友的手艺必须的好。我送给你的项链戴了吧,合不合适?” 杜悦挣开张记怀抱,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轻轻打一下张记。 一边从衣服里拿出项链,一边责怪说道。“要死啊,这是学校,被人看见多不好。” 拿出项链,在张记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吧,我一直带着呢。” 张记无赖说道。“看见怎么了,看见你也是我女朋友,男女朋友有亲昵动作,谁爱看看去。” “冬天衣服多,看不到项链。到了夏天,你戴着项链一定很好看。你的皮肤白,搭配红宝石,更显艳丽。” 想到洗澡时镜子中的自己,正如张记所说,白皮肤衬着红宝石,整个人更加艳丽。 冬天衣服多,张记看不到。只有到春天气温回升,才能让张记看见。 “等夏天到了,我戴项链给你看。” 张记不满说道。“为什么要等到夏天,你要天天带着。宝石养人,还可以驱灾避难,你一定好好和它培养感情,让它保佑你。” “我还听说翡翠养人,以后我再给你买翡翠手环,让它们好好保佑你,让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白白胖胖。 杜悦听到“白白胖胖”,伸手又打张记一下,不满说道。“谁要长胖,胖了就不漂亮了。” 张记“切”一声,教训的口吻说道。“珠圆玉润,这才是漂亮,看你瘦的。上称没有二两肉,太瘦了,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不能让别人说我虐待你。” 杜悦一笑,说道。“就你贫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 抱着张记的胳膊,两人往张记宿舍方向走去。 “要不要对宿舍人说,我和你谈恋爱?” 杜悦说道。“你想说就说呗。” 张记想了想,决定不说。 程明出国交流,宿舍就剩下三个人。 如果他说他恋爱,害怕古蔺和何劲接受不了这个惨痛的结果。 “算了,还是不告诉他们。万一他们两个想不开,一心寻短见就不好了。” 杜悦笑着说道。“随你。” 宿舍门前,张记和杜悦分开,看着杜悦的身影,张记双手握拳,兴奋的沉吟一声。 踱步回到宿舍,张记就听见古蔺和程明两人在吵架。 推开门,程明看到张记,手指着张记,大声说道。“古蔺,你问问张记,不是你难道是张记。杜悦能看上张记?” “大家是兄弟,谈恋爱你不告诉我们,被我发现了你还不承认。你摸着胸口说,你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 古蔺一拍桌子,反驳道。“我把你们当兄弟,可是我没有和杜悦谈恋爱。恋爱这点破事,我有什么不敢承认。” “我和杜悦从认识到现在,加起来没有说过十句话,怎么就被你发现我和她恋爱。纪云歌说我和她恋爱,这完全是没有根据的事。” “再说了,张记哪里差。” 古蔺手指张记,上上下下打量一边张记,接着说道。 “张记是黑点,矮点,长得也不帅。可是张记也是赤条条的汉子,杜悦怎么就看不上他。” “谁没有几个朋友,杜悦有没有校外的朋友你也不知道,纪云歌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能和校外的人恋爱。” “我,古蔺,堂堂正正男子汉,谈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事,为什么不敢承认。可是我没干这事,你要我怎么承认。” 张记默默踱步回到书桌前,小心翼翼的坐下。 拿出手机给杜悦发信息,怎么出去一趟,杜悦就和古蔺谈恋爱。 这个时候,张记也不敢插嘴。 作为争吵故事中的男主角,他也害怕被程明和古蔺发现是他和杜悦恋爱。 解释不清的事情,还是瞒着比较好。 等两人冷静下来,在找机会说这件事。 “我回到宿舍,纪云歌说你和古蔺恋爱,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古蔺?我不知道,我不是和你恋爱吗,怎么变成了古蔺。” “我也不知道,程明信誓旦旦的说纪云歌说你和古蔺恋爱,我脑袋朦朦的。两人吵得可凶了,我都不敢说话。幸好围巾用袋子装着,不然他们肯定会发现,我就惨了。” “随他们吧,你不用管他们,好好休息。” “嗯嗯。” 放下手机,看着还在争吵的两人,张记打开电脑,默默的查看邮件。 上完课,四人回到宿舍,放下课本,准备去酒店。 古蔺和程明闹矛盾,两人不说话,交流全靠何劲居中传话。 张记受伤,何劲和古蔺一人拎着两瓶酒,四人并排走出校门。 因为某些原因,张记没有订上和平饭店的房间,只好请张谓帮忙,才定下一间房间。 程明辉将陆瑾送回出租房,然后坐公交来到和平饭店。 看着灯光照射的墙壁,和平饭店更显大气。 走进饭店,向引导员说出房间号,引导员带着陈明辉上电梯来到六楼,将他带到房间门前。 陈明辉打开房门,看到四人正在打麻将。 古蔺看到陈明辉,对陈明辉招手说道。“明辉,过来替我玩一把,尿急。” 陈明辉笑着说道。“输了不要怪我。” 几人打一圈麻将,然后开始吃饭。 古蔺说了要狠狠宰张记一顿,点的菜都是贵的。 对着菜单一阵乱画,让陈明辉咋舌。 5个服务员在房间服务,古蔺见几人有些拘谨,就让服务员出去。 不一会菜上来,陈明辉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精美菜肴,感觉这是他吃的最丰富的一餐。 张记不能喝酒,四人没有顾忌,推杯换盏。 看着桌子上的菜,张记有很多不认识,一道菜尝一口。 夹起三文鱼,沾点芥末,放进口中。 三文鱼鱼肉的鲜美,芥末的辛辣,醋的香酸,多种口味在口腔爆炸。 张记问道。“这是什么鱼肉,味道很鲜?” 古蔺看一眼三文鱼,嘿嘿笑道。“好吃吧?” 张记点点头,再次夹起一块丢进嘴里。 古蔺一笑,说道。“这是黄鳍金枪鱼,是做生鱼片的好材料。本来想点蓝旗金枪鱼,心有点软,点了黄鳍金枪鱼。” 古蔺观察张记脸色,发现张记脸色没变,以为张记把金枪鱼当做普通鱼,不得不补充道。 “一盘五千。” 张记一笑,说道。“再来一盘,这点够谁吃的。反正有人买单,不吃白不吃。” 古蔺问道。“谁买单?” 张记看向古蔺,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能订到这里的房间吧?谁定的房间谁买单,让服务员在上两盘。” 古蔺笑骂道。“真是禽兽,有人买单你就这么浪费。” 程明端起杯子,说道。“我都要出国了,你还不承认你和杜悦谈恋爱?” 古蔺气的拍桌子,大声吼道。“我没谈,我怎么知道杜悦和谁谈恋爱,反正不是我。”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张记举起手,打断两人,弱弱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我黑点、矮点,长得也不帅,杜悦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四人沉默的看着张记,然后哄堂大笑。 “记哥,做人可以自信,不能自恋。杜悦应该、可能、肯定看不上你。” 氛围活跃起来,唯独张记不开心。 心里将四人骂一顿,接着吃菜。 酒足饭饱,古蔺说道。“走,带你们一个好地方。” 打了两辆车,来到古蔺说的好地方。 看着没有标识的大门,四人充满疑问。 古蔺一笑,带着四人走进漆黑的大门,穿过一条巷子,来道铁门前。 敲了五声,铁门打开,古蔺带着四人走进铁门。 穿过甬道,四人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看到舞池中舞动的身躯。 跟着古蔺往前走,上了电梯来到三楼。 三楼是包间,和一楼完全不同,站在走廊里几乎听不到包间里面的声音。 走进包间,就看到一个十几平方的舞台,舞台上面有一个长宽比人高的屏幕。 l型沙发在对面,能够坐下二十几人。 五人刚刚坐下,八个穿着古装的女人走进房间,走上舞台开始跳舞。 服务员推着小车进来,将果盘和酒类放在沙发上。 古蔺说道。“让最漂亮的过来。”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推着小车出去。 张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舞台上跳舞的人,问道。“古蔺,你真是畜生,现在才带我们来这里。” 古蔺拿起一块西瓜,边吃边说。“好饭不怕晚,今晚大家玩的开心。” 服务员推开门,一排陪酒女鱼贯而入,站在舞台前面。 古蔺扔掉西瓜,说道。“我们只喝酒不闹事,不要有花花肠子。” 张记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无奈说道。“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花花肠子。” 古蔺一笑,指了指其中一个陪酒女,陪酒女自觉走到古蔺身旁坐下。 程明、张记、陈明辉都选了一个,然后开始喝酒。 张记不喝酒,只让陪酒女喝。 何劲最后选了一个,浑身不自在的喝酒。 第260章 扎伊希姆 机场送走程明,几人看着爬升的飞机,目送飞机离开。 古蔺奄奄说道。“明年见了,希望他是学成归来,不是调戏女生被退回来。” 陈明辉嗓子发炎,嗓音沙哑说道。“程明有分寸,不会乱来。” 想到程明流氓样,古蔺一笑,说道。“回去吧,下午还有马哲课。” 四个人一辆车,沉默的坐着,谁也不想说话。 回到学校,陈明辉和三人分开,往出租房方向走去。 三人并排走在校园里,看到四个或五个同学一起上课下课,让三人心情更加低落。 一对情侣经过,古蔺回头看向情侣,说道。“到最后也不知道杜悦和谁恋爱,没有给程明一个明确的答案。” 张记心里一惊,问道。“什么意思?你找杜悦男朋友做什么,还想横刀夺爱。” 古蔺笑骂道。“屁话,我又没看上杜悦,只是好奇杜悦男朋友是谁。让人蹲了两天,杜悦愣是没出宿舍门,气死我了。” 何劲说道。“科技时代,你用物理手段跟踪。找计算机系的黑客,侵入杜悦电脑,不就知道是谁。” 古蔺一愣,恍然大悟道。“对啊,我真是猪。居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转念一想,程明已经走了,再告诉谁是杜悦男朋友也没有意义。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找到人也没有意义。” 张记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下,暗暗瞪一眼何劲,平时闷闷不说话,关键时刻居然一肚子坏水。 他居然想到黑客,让黑客入侵,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办法吗。 确定何劲腹黑本质,张记稍稍远离何劲,和他保持距离。 一天一夜的放纵,掏空精力,虽然是年轻人,也经不住连续熬夜。 爬到床上,想着晚上还要和杜悦逛街,张记决定在学校不和杜悦会面,出了校门再和杜悦汇合,然后去远离学校的地方逛街。 大腿的伤口好的差不多,已经能够正常走路感觉不到疼。 闭上眼睛,想着约会的事,张记慢慢进入梦乡。 复旦大学宿舍,扎伊希姆看着电脑,一串串编程语言输入,按下回车键。 进度条慢慢缓冲,显示100%。 看着电脑屏幕显示的信息,扎伊希姆笑了笑。 数据线连接电脑和手机,看着地图上显示的位置,扎伊希姆确定张记在学校。 想了一会,扎伊希姆决定在校外和张记见面。 接到新的任务,扎伊希姆不得不接受这个任务。 这一次任务很简单,只是和张记谈一笔生意。 放下手机,扎伊希姆来到阳台,看着校园里行走的同学,心里充满羡慕。 没有人可以选择出身,而出身决定了很多事。 活着,就不得不接受一些不愿意的事。 哪怕享受待遇,也要付出代价。 这待遇也是同等代价交换,没有同等代价交换,待遇就会变成催命符。 来到魔都三年,扎伊希姆很喜欢魔都,不论是学校学习氛围,还是社会生活环境,都让扎伊希姆深深迷恋。 出身决定他动荡的生活,也决定他动荡的一生。 宿舍门被推开,舍友抱着篮球回到宿舍,看到扎伊希姆站在阳台,说道。“老扎,看什么呢,去吃饭。” 扎伊希姆转身看向同学,笑着说道。“走吧,我也饿了。” 等同学换好衣服,扎伊希姆和同学一起去食堂。 换一身衣服,张记对着镜子看来看去,发现没有问题,才决定出门。 古蔺躺在床上,看着张记臭美,好奇问道。“张记,你干嘛去?” 张记拿起钱包,数了数里面的现金,说道。“和同学出去吃个饭,你们有没有想吃的,我吃完饭带回来。” 古蔺翻身,看着张记,严肃说道。“有问题,你一定有问题。你和谁吃饭,男的女的?” 张记一愣,他不打算对古蔺说他和杜悦的事,毕竟因为这件事,古蔺还有心结,等过一段时间在告诉他。 “女的,谁和男人出去吃饭,糙汉子没有资格和我一起吃饭。” 古蔺盯着张记,想着他和哪一个女同学关系好,达到吃饭的程度。 想了一遍,还是没有想到是谁,好奇问道。“谁,我认识吗?” 张记说道。“你认识,杜悦。” 古蔺恍然,说道。“对,杜悦年前就说有事找你,估计是因为歌曲的事请你吃饭。” “张记,吃晚饭主动付钱,不要让女生付钱。这不是大男子主义,是我们男人应表现出的雄性胸怀。” 张记看着古蔺,嘲笑道。“你是母胎单身,还教我谈恋爱。我呸。” 快速跑出宿舍,张记听到拖鞋打在门上的声音。 来到校门外,和杜悦汇合,两人牵着手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没有到周末,两人没走太远,就在学校附近逛了逛。 杜悦带着张记七转八绕,来到一家小吃摊,看着排骨年糕的牌子,张记怀疑它是否好吃。 杜悦见张记皱着眉头,打包票说道。“你别看这家店很小,他家的年糕排骨味道最好。我吃了好几次,这次带你来吃。” 张记捏了捏杜悦的脸,说道。“你说好吃肯定好吃。” 走进小店,要了两份年糕排骨,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 张记打包两份,带回去给古蔺和何劲。 将杜悦送回宿舍,张记开心的往宿舍走。 一道人影从树荫下走出来,拦住张记。 张记看出突然出现的人影,警惕的看着人影。 人影慢慢走到灯光下,笑着打量着张记,自我介绍道。“张记同学,你好,我是扎伊希姆。” 张记看着扎伊希姆,典型的巴基斯坦外貌特征,分不清扎伊希姆是敌是友,张记说道。“我不认识你,再见。” 扎伊希姆笑着跟在张记身后,自言自语说道。“我们或许不是朋友,但是绝对不是敌人。我找你是和你谈一笔生意。” 张记不说话,自顾的往前走。 扎伊希姆接着说道。“白沙瓦的宝石是3月15号到魔都,谈笑的订单挺多,却赚不到多少钱。机械进口没有利润,你的马甲还能穿多久?” “田郎在伊斯兰堡成立子公司,虽然表面上撇开白沙瓦,作为张唐的分公司,他有张唐的影子,这一点是撇不开的。” “低支纱的差价在700到800元,即使有谢里夫家族的加持,你想要成功交易,并将低支纱运到国内也有很多困难。” “海运有美军阻拦,空运倒是方便,但是成本很高。对冲之下,你的利润就会降低,甚至有赔本的风险。” 张记停下来,转身看着扎伊希姆,问道。“所以,你在威胁我?” 扎伊希姆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说道。“这是2000万美金支票,我想我们可以谈生意了。” 不在意扎伊希姆手里的支票,张记直勾勾看着扎伊希姆。 扎伊希姆无奈解释道。“我是熟人介绍,真心想和你一起做生意。支票是货款,货单我发到你邮箱。” 张记接过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去掉两个零,就是你这条命的价钱。” 张记的笑容没有让扎伊希姆感到轻松,反而有一股森冷的感觉。 这一刻的张记,虽然笑着,却像是恶狼,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扎伊希姆正色说道。“我在魔都巴基斯塔办事处有备案,学校有学籍。一旦我消失,会有警察调查。根据警察掌握的科技,很轻松就能确定我的行程,然后找到你。” 张记说道。“亡命之徒多得是,有很多人想要赚这笔钱。黄浦江每年都有死人,我不介意黄浦江多一个死人。” 学生有说有笑路过,看到两个男人面对着不说话。 指指点点猜测两人关系,还有一阵阵意会的笑声。 扎伊希姆说道。“我很幸运我是在中国,所以你是不会对我动手。你在国外做什么都可以,在国内你就是一个好学生。” 张记冷哼一声,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你威胁我的底气?” 扎伊希姆耸耸肩,说道。“这是我说出这些话的底气。支票在你手中,货单在你邮箱,你是否可以考虑和我合作。” 张记将支票丢给扎伊希姆,转身回宿舍。 这一次,扎伊希姆没有跟在张记身后,看着张记的背影,扎伊希姆头疼的拿着支票。 回到宿舍,将年糕排骨放在何劲和古蔺桌子上,张记坐下来,仔细回想和扎伊希姆短暂的见面。 扎伊希姆背后有人,而且是很了解张记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 回想白沙瓦熟识的人,张记也不能确定谁是扎伊希姆的支持者。 古蔺打开饭盒,看到年糕排骨,用手捏着吃,边吃边说问道。“杜悦就请你吃这个,虽说是小吃,请人吃饭吃这个有点说不过去。” 何劲说道。“我感觉挺好的,这比去饭店吃千篇一律的饭菜好多了。”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两人,张记满意的笑了。 要不是古蔺奇怪的问题,张记的好心情还能持续一会。 “张记,杜悦有没有说男朋友是谁?” 张记没好气说道。“你不是安排人在杜悦宿舍楼下蹲着,没有给你发情报。” 古蔺说道。“早就撤了,还能一直蹲着。” 张记轻蔑一笑,说道。“吃你的吧。” 第261章 没有说出的名字 将扎伊希姆名字编辑信息,然后发出去。 想着突然间冒出来的扎伊希姆,张记考虑他的安全问题。 国内环境让他放松警惕,以为国内就是安全的,不会有危险。 亡命之徒很多,人命也有价格。 刑法规定农村户口赔偿金,也规定城镇户口赔偿金。 一旦出事,人死了。 在法律中能够找到赔偿标准,而且有详细的计算公式。 作为学生,随身跟着保镖不合适。就是有保镖,遇到针对的人,也不一定能够躲过去。 强身健体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哪怕不会成为一个打十人的高手,一对一坚持一会还是可以的。 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是赢得生机的关键时间。 张记不想去找陈伟练习格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会有成果。 跟着沈俊练习才是正道,毕竟和沈俊待在一起的时间长,有足够的时间练习。 第二天早上,张记早早起来,换上运动服,到操场慢跑。 腿部有伤不能剧烈运动,慢跑没有问题。 让张记没有想到,早上有很多学生在操场锻炼身体。 跑步、练拳、练剑,也有人在甩鞭子。 慢慢跑了几圈,张记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腿有疼痛感,像是肌肉撕裂的感觉,不得不停止跑步。 散步走了两圈,张记看到扎西伊姆拿着热饮,向他走来。 扎伊希姆将热饮递给张记,张记没有拒绝,接过热饮就喝。 扎伊希姆见张记没有防备,直接喝热饮,笑着问道。“你就不怕我下毒,你可是经历过这事。” 张记擦擦嘴角,说道。“你的目的没有达到,我就还有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的人,一般不会早死。” “就算是死,也要等到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悄悄做掉我。你又不是傻子,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扎伊希姆喝一口热饮,叹息道。“和聪明人相处就是轻松,你懂我的欲言又止,我懂你的欲拒还迎。” 张记眼睛一横,笑骂道。“滚蛋吧,这句话是男人对女人说的,不是男人对男人说的。” “我对你是拒绝拒绝再拒绝,你也不需要欲言又止。我们之间没有合作基础,我也不想和你一起合作。” 几个女生从两人身旁跑过,眼睛盯着扎伊希姆看。 扎伊希姆保持微笑,看着几个女生跑远,才开口说道。“真喜欢这该死的氛围,太让人享受。” 张记看着女生背影,厌恶说道。“给我一个名字,你只有一次机会,想好以后再说。” 扎伊希姆和张记并排走着,微笑挂在脸上,映着早上的朝霞,吸引着女生目光。 很反感和长得帅的人在一起,完全是一个移动背景。 张记强迫他忽略这些,再次喝一口热饮,问道。“味道挺好,哪家店买的。” 扎伊希姆说道。“同济校门前的一家店,我没看名字。” 两人陷入沉默,并排走着。 走了一圈,扎伊希姆也没有说出名字,仿佛料定张记一定会答应和他合作。 张记没有催促,一个被催促才说出来的答案,敷衍的水分更多。 走完一圈,张记停下里,看着扎伊希姆,问道。“一个名字也不说?” 扎伊希姆笑着说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说出一个代号没用。至于做不做,是你的决定,不应该是我的答案。” 张记一笑,说道。“我是商人,是什么都可以商量的人,你没有和我商量的意思。” “我看了你的清单,完全是按照市场价格罗列。2000万美金不多不少,刚刚够买这些物资的。这还不算运费和其他成本,你是真心和我做生意。” “不要和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们的问题。有钱赚,我可以考虑。没有钱赚,我为什么费心费力为你们做事。” “你记住,这里不是你们国家,不要和我说中巴老铁。就凭你们捐赠的4万顶帐篷,这点东西对于你们国家来说算什么?” “一个国家穷到这份上?至于你,以留学生身份掩盖的间谍,你从事的是什么工作呢?搜集情报,还是有其他目的?” 扎伊希姆说道。“外交人员是明面上的间谍,这是国际心照不宣的事。至于我的身份,这不重要。” “生意是合作共赢,我怎么可能让你亏本。白沙瓦有两个发电站,作为你购买物资的利润,你可以选一个发电站作为你的利润。” “十年的经营权就是你的利润,我想这一点可以满足你的胃口。” 张记不屑说道。“发电站作为基础建设的一环,前期投入大,后期回报利润低。我了解发电站的情况,经营困难,输电设备老化,燃料短缺,解决这些问题,不知道要投入多少成本。” “这不看得见利润,这简直就是让我为你们做好事。五年建设,成本没有收回来,就被你们收回去。” “一纸承诺永远敌不过一颗炮弹,废墟之上,流不尽的血汗,这不是亏本买卖,这是亏到脚后跟的买卖。” “更关键的是,白沙瓦很多人交不起电费,我要这个发电站有什么用。” 两人慢慢走到食堂,哪怕是清冷的早晨,很多学生也会过来吃饭。 扎伊希姆想到资料对张记的描述,数据分析的很多,可是再多数据也分析不了人心。 资料有很多空白,空白信息就像是拼图缺失部分,也是对张记分析的缺失部分。 扎伊希姆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监视张记在国内的举动。 生活、学习、朋友,乃至亲人。 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扎伊希姆用钱搜集到很多信息。 扎伊希姆想要侵入张记的电脑,试了几次,一直也没有成功。 他不知道张记是如何做到的,失败也让他充满斗志。 这一次的谈判,扎伊希姆知道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他能监视调查张记,张记同样可以监视调查他。 对比两人身份,张记监视调查他更加得心应手。 作为国人,这是他的本场优势,其他中国人知道监视的是外国人,也会不余力的帮他。 钱,不光扎伊希姆有,张记也有,而且比他的钱更多。 张记想要的名字,扎伊希姆肯定不能给他。 作为下级,没有得到上级允许,暴露上级的名字,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 还有什么办法能达成合作,让张记同意这一次的单方面合作。 多少钱才能收买张记? 扎伊希姆看着张记,幽幽说道。“人的胃口果然是填不饱的,你的胃口也变的大了。” 张记来到窗口,要了一碗面,转身对扎伊希姆说道。“胃口大小,主要看吃什么食物。一碗面条,8块钱,就能填饱肚子。” “你要的那些东西能填饱多少人的肚子,这一点只怕只有你自己知道。这是一趟浑水,我不想掺和进去。” “盗亦有道,做人要有眼神,做事要有分寸。没有眼色只会得罪人,没有分寸就会丢命。我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做事。” “你吃什么,我请你?” 扎伊希姆也要了一碗牛肉面,两人安静的等着。 端着面碗,来到餐桌。 扎伊希姆筷子用的很熟练,可见他在中国呆的时间。 “两个发电站十年的经营权,换你做五件事。” 张记呼哧呼哧的吃面,头也不抬,安心吃面。 一直到吃碗面,张记放下筷子,看着扎伊希姆说道。“我很好奇你的身份,想来你的身份不会低,不然绝不敢做决定。” 扎伊希姆放下筷子,说道。“我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否能达成合作。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们会用真正的身份见面。” 张记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要,用真正的身份见面,肯定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扎伊希姆端起碗,豪气的大口喝汤。 喝了几口,放下碗,用手一嚓嘴,说道。“痛快。” 张记看着干净的碗底,对扎伊希姆珍惜粮食的行为感到奇怪。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帮忙,也可以不赚钱,更不要你所谓的发电站,但是你们要出所有的资金,包括各种花销。” 扎伊希姆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没问题。” 两人将碗放到门后的碗柜,出了食堂直接分开。 回到宿舍,张记换一身衣服,然后叫古蔺和何劲起床。 时松起床,打开电脑,看着不断上升的数据,满意的伸一个懒腰。 叫醒季闻,时松说道。“什么时候约一下张记,将软件的事情给他说一声。” 季闻揉着眼睛,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只是在学校附近试用,等试用范围扩大一些,再和他说呗。” 时松叹气道。“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们没钱了,他前期打过来的30万已经花完了。我们需要资金投入,要去找他要钱。” 季闻倒吸一口气,瞬间感觉头疼的厉害。 “不好吧,这是变相要钱,我可不能干这事。” 时松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抽到一半的时候,开口说道。“烧钱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约他出来,我来说。” 季闻靠在墙上,想了一会,说道。“还是我来吧。” 时松看了看季闻,点点头,接着抽烟。 第262章 校园生活 乍暖还寒的季节,学生们穿的很厚。 古蔺三人手插衣兜,夹着书,慢悠悠的去上课。 一路上古蔺不停和路过的同学打招呼,遇到几个要好的同学,也停下来说两句话。 谭逊和谈钰一起去上课,看见古蔺,喊住古蔺。 古蔺看到谭逊,小跑着来到谭逊身边,吐着白气说道。“学长、学姐,你们一起去上课?” 谭逊说道。“你让我留意学生会的事,这事我留意了。有一位同学因自身原因退出学生会,他的位置空出来,你可以提前准备。” 古蔺疑惑问道。“这个时候退出学生会,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谭逊一笑,神秘说道。“这两天就知道了,记得提前准备。” 谭逊和谈钰一起去上课,留下郁闷的古蔺。 张记和何劲来到古蔺身旁,见他发呆,问道。“怎么了,魂被勾走?” 古蔺说道。“学校这两天肯定出事了,我要打听打听。” 来到教室,前排已经坐满,三人只能往后走,坐在后面的位置。 陈明辉趴在桌子上睡觉,感到有人推他,转头看到何劲。 顶着黑眼圈,陈明辉看一眼何劲,重新趴下睡觉。 老师走进教室,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古蔺也看到陈明辉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没睡熬夜熬出来的。 指了指腰的位置,嘿嘿笑两声。 铃声响起,老师拿出花名册点名,抽点几位同学,然后开始上课。 马哲课很枯燥,而且考试一般都能及格,所以没有多少学生认真听课。 张记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睡觉的睡觉,剪指甲的剪指甲,还有几个女生在涂指甲油。 指甲油的味道在教室蔓延,闻起来特别呛鼻子。 窃窃私语声响起来,张记转头看向左侧的三个女生。 女生没有在意张记,接着聊天。 张记听着女生聊天内容,想着或许杜悦也和她们一样,也会和孙小凡、纪云歌聊同样的话题。 女生聊得话题很枯燥,周杰伦即将举办的演唱会。 再次看女生一眼,张记也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发呆。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换一间教室上课。 上午四节课,张记发呆四节课,陈明辉睡了四节课。 下午第一节课有课,陈明辉没有回出租房,和三人一起回宿舍。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古蔺不停调侃陈明辉,劝他要爱惜身体。 陈明辉反驳道。“我这是熬夜加班,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夫老妻,早就过了新鲜劲。” 古蔺诧异说道。“不至于吧,半年就过了新鲜劲,你这也不行啊。” 陈明辉无奈说道。“最近接了一个大活,时间比较紧,我要抓紧赶出来。我可不像是你们三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要养陆瑾。” 古蔺酸酸说道。“我去。有女朋友了不起,信不信我分分钟找一个女朋友,居然敢在我面前撒狗粮。” 陈明辉没有说话,古蔺却不停骂骂咧咧。 程明出国交流,对古蔺影响很大,一直形影不离的两人变成一个人。 他还没有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从两人的生活在走出来。 突然,古蔺看到前面,停止骂骂咧咧,手肘碰了碰张记,说道。“张记,前面的是不是你老乡?” 张记顺着看过去,看见马闲闲亦步亦趋跟在一个男生后面。 想到马闲闲捉弄他,张记突然大声喊道。“马闲闲。” 马闲闲和前面的男生一起停下来,看向张记。 张记和古蔺说一声,快步来到马闲闲身边,一把揽住马闲闲,笑着说道。 “这次跑不了吧?我问你,我上次叫你你为什么跑。” 马闲闲偷偷看赵飞宇一眼,想要甩开张记的手,使劲没有甩开,也就让他揽着。 “男女授受不亲,不要揽我。” 然后向赵飞宇介绍张记,柔声说道。“飞宇,他是张记,我们的老乡,家是台城的。” 赵飞宇笑了笑,说道。“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一个市的老乡,我叫赵飞宇,和闲闲是邻居。” 张记甩开马闲闲,惊喜的看着赵飞宇,说道。“还是老乡亲切,你们吃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 赵飞宇点点头,说道。“一起吧。你和闲闲一样,是去年上大一的吧?” 张记说道。“对,我是复读生。第一年没发挥好,第二年复读,侥幸分数线沾边,才报考的这里。” 赵飞宇很善谈,和张记不停聊天。 马闲闲跟在两人后面想,像是一个小尾巴。 三人一起吃饭,张记和赵飞宇互留电话号码。 赵飞宇有事先离开,留下张记和马闲闲。 张记看着马闲闲不舍得眼神,调笑道。“别看了,望眼欲穿他也走了。” 马闲闲神情一变,一脚踢在张记小腿上,大声训斥道。“谁让你揽我的,谁让你揽我的,气死本姑娘了。” 小腿吃疼,张记赶紧跳开,躲避马闲闲。 马闲闲憋着火,就等赵飞宇离开找张记撒气,冲到张记挥拳又打几下。 两人在食堂门前打闹,引来其他学生注目。 张记小跑着离开,马闲闲也注意到有人看她,跟着张记一起跑。 跑到人少的地方,张记停下来,看着马闲闲说道。“你也是女生,一点都不矜持。我看飞宇就不喜欢你,你就是单相思。” 马闲闲刚平复心情,听到张记说她单相思,心事被说破,气的马闲闲火冒三丈。 跳起来,抬脚踢向张记。 张记见马闲闲又生气了,赶紧跑开,拉开两人的距离。 “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哈哈。” 张记让着马闲闲,一直躲着马闲闲的毒手。 最终,还是被马闲闲一把抓住,揽着脖子敲头。 突然,马闲闲感觉张记不挣扎,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的女生。 女生长发披散,一身白色修身羽绒服煞是好看。 看到女生冰冷的脸,马闲闲感觉女生和张记认识。 女生眼神平静而犀利,审视着两人。 张记睁开马闲闲的手,小跑到杜悦身旁,尴尬说道。“这么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杜悦看一眼张记,然后看向马闲闲,轻“嗯”一声。 张记指着马闲闲,介绍道。“杜悦,她叫马闲闲,我老乡。我们宿舍人都知道她,我们碰巧一起吃过饭。” “刚刚还有赵飞宇,我们都是老乡。” 杜悦没有说话,整理张记的衣服,将衣服的褶皱捋平。 马闲闲见势不妙,给张记一个得意的眼神,问道。“张记,这位同学是你女朋友?” 张记没好气说道。“废话,这不是很明显吗?” 马闲闲嘿嘿一笑,说道。“张记女朋友同学,再见。” 看着马闲闲欢快的背影,张记恨不得把她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什么人啊,马闲闲真是我的扫把星,最开始抢我的书,现在也给我添堵。” 杜悦笑着说道。“她一个女生,怎么给你添堵。” 张记想了想,将以前摆摊的事告诉杜悦,尤其是马闲闲丢下20元,抱着书跑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杜悦抿着嘴笑,说道。“你也是,一个男生心眼这么小。事情过去这么久,还记得这么清楚。” 见杜悦是一个人,张记好奇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吃饭了吗?” 杜悦说道。“我去图书馆还书,再说了,一般我也是一个人,不想和小凡、云歌待在一起。她们两个,一个自带麻烦属性,一个自带喝酒因子。” 听到杜悦对纪云歌和孙小凡的描述,张记笑道。“还挺贴切,走吧,我陪你去图书馆。” 见张记在校园里牵着她的手,杜悦好奇问道。“你不怕见到古蔺,前两天你可是很怕他知道我男朋友是你的。” 张记大大方方说道。“怕什么,正大光明。” 杜悦笑了笑,任由张记牵着她的手。 来到图书馆,将借的书还掉,又在借两本专业书。 杜悦见张记也借了两本书,看了看书皮,问道。“你对区块链感兴趣?” 张记说道。“最近新兴的数字货币,我对这个感兴趣。你看着吧,数字货币肯定大火,是未来的趋势。” 杜悦不懂区块链,也不知道数字货币,好奇问道。“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张记信誓旦旦说道。“知道比特币吧,它的价值现在很低,以后肯定会暴涨。它是次贷危机反思的产物,只要资本主义的危机存在,它就存在。” “资本主义危机是硬币的两面,正面是资本优势,背面就是资本劣势,是它摆脱不掉的伴生物。” “比特币的诞生在某一层面就是想要解决资本主义危机,可是它解决不了伴生问题。但是,比特币会存活下来,它的价值热度会慢慢升温。” 见张记认真讲解,虽然听不懂张记说的这些事,杜悦还是认为张记讲的认真,而认真的男人会散发魅力。 打断张记,杜悦说道。“我知道了,回头我也买点。下午还有课,我要回宿舍。” 将杜悦送回宿舍,张记一直等到杜悦出现在阳台,才挥挥手离开。 孙小凡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张记,问道。“杜悦,你男朋友不会是张记吧?” 杜悦看着张记,说道。“是啊。” 孙小凡看看张记,看看杜悦,一言不发的回到宿舍。 第263章 朋友的用处 陈明辉频繁来宿舍休息,只要有课程,在宿舍待到下午才回去。 古蔺看着疲惫的陈明辉,也不再调侃。 认真做一件事,确实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三人不知道陈明辉在做什么,只见他天天抱着电脑,只要有空闲时间,打开电脑忙一阵子。 正如他说时间很紧张,所以他也一直忙碌着,挤出所有空闲时间。 程明走了,陈明辉到宿舍加班。 四个人在宿舍里,坐在书桌前忙碌自己的事。 古蔺还是经常外出,尤其是谭逊给他准确的消息以后,频繁的外出。 每天晚上回到宿舍,宿舍就充满酒气。 张记不理解古蔺为什么执意要加入学生会,学校内的组织,张记根本不想加入。 与其加入学生会,不如找一家公司实习,还能积累工作经验。 没有将想法告诉古蔺,作为宿舍里最成熟的人,古蔺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计划。 他执意加入学生会有他的计划,不会因为别人的不理解而停止。 正如元旦晚会的节目,古蔺充分发挥他的作用,成功的打入校领导圈子。 放下厚厚的书本,张记揉着额头。 区块链的书籍,专业词汇太多,没有基础知识支撑,看不懂里面讲的是什么。 将不理解的知识点抄录在笔记本上,然后再用电脑查询相关解释。 200多页的书,看了两天,只看到第10页。 三月的脚步越来越近,张记频繁查询关税新闻,一直没有等到降低关税的通知。 张谓没有催促,也没有主动联系张记。 两人保持着这一份不打扰的默契,都在等降低关税的通知。 再次翻开课本,继续啃难啃的骨头。 李峰抱着篮球,回到宿舍。 洗一把脸,拿毛巾擦着脸走到唐铭身后。 看了看唐铭看的哲学书,摇摇头,说道。“我今天见到张记,他居然和一个女生牵着手,估计是住院时的女生。” 唐铭放下书,手转着笔,问道。“确定没看错?” 李峰摆一个投篮poss,将毛巾丢到床上,说道。“我这眼神,肯定不会看错。张记肯定是张记,就是不知道女生是谁。” “看着像是住院时的女生,只看到背影,没有看到正脸。不过看着身材不错,个子挺高的。” 唐铭想了想,拿起手机,犹豫一下,没有给张记打电话。 张记回国没有联系他,应该是有事,等他处理完事情就会联系他。 犹豫再三,唐铭给张记发一条短信。 转身看着李峰,唐铭问道。“你和南图怎么样?这两天没见你和她在一起啊。” 李峰笑着说道。“南图准备参加教师资格证考试,还有雅思考试,这段时间她要认真考试,我不能去打扰她。 唐铭手摸着下巴,想着谢南图的规划,这是以和李峰结婚为中心的规划。 男人在魔都混都很难,更何况是外地女人。 谢南图计划考教师编,这在魔都也很难。 没有户口,想要考教师编和考公很难,甚至都很难获得面试资格。 地域歧视一直存在,更何况魔都。哪怕是有户口,也只是进入下一个歧视圈。 人都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次是高考,一次是婚姻。 想着谢南图,唐铭认为谢南图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也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几次接触,唐铭看的出谢南图是真的想和李峰一直走下去。 “挺好的,女人都是可怜人,你不能欺负她。” 李峰笑着说道。“我怎么会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不错。” 唐铭笑了笑,看到手机震动,拿起手机。 打开短信看到是话费信息,失望的放下手机。 张记挂掉电话,打开信息,看到唐铭的信息。 想了一下,犹豫着晚上是和杜悦一起吃饭,还是和唐铭一起吃饭。 果然,女人都是麻烦,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女人,就会变质。 正想着,古蔺浑身酒气的回到宿舍,呆坐一会,直接冲进厕所。 张记倒一杯水,拿着来到厕所,看着蹲着的古蔺,关心说道。“就为了进学生会,不用这么拼命吧?” 古蔺一笑,接过水杯,漱漱口。 “人情世故啊,真是该死的人情世故。” 扶着古蔺,将他扶回宿舍。 古蔺坐在椅子上,疲倦的揉着胸口。 何劲和陈明辉来到身前,三人围着古蔺。 “岗位是好岗位,部长助理,挺不错的。就是名声有点臭,这两天学校就会公布,我们学校的同学嫖娼被警察抓了,已经做了决定,开除处理。” “真没想到,我梦寐以求的岗位居然是因为别人嫖娼犯错误得来的。好好的学生,正经谈恋爱,有需求去开房不好吗,非得去嫖娼。” “明辉还好,何劲、张记你们两个可千万别去干这种事。爽不了几分钟,不走运的时候再被抓住,十年寒窗可就白费。” 何劲皱着眉头,好奇问道。“怎么被抓的?” 古蔺说道。“扫黄扫到的,据说抓到很多人。这哥们是老手,在学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在外面也是一样。” 三人见古蔺没事,回到各自座位上。 张记问道。“你有没有戏?” 古蔺想了想,说道。“不好说,学生会也是一个圈子,圈子外的人很难进。” 拿出手机,给唐铭发信息,约好晚上吃饭时间。 来到老王烧烤店,老王看到张记,笑着说道。“张记,你可是很久没来了?” 看着老王瘦了一圈的肚子,张记好奇问道。“老王,减肥了?” 老王神秘小声说道。“睡觉把床压塌了,不减肥不行啊。” 张记怪怪的看着老王,漏出男人才懂得微笑,说道。“可以啊,动作幅度很大。老王,看不出来你老当益壮。” 老王拍着肚子,得意笑道。“男人,永远益壮。” 找一张小桌子坐下,张记等着唐铭。 看见宋瑜,张记对着宋瑜笑笑,算是打招呼。 安德烈一个人喝闷酒,拿起筷子夹菜,手有点抖,没有夹住。 夹了几次,没有夹住,安德烈暴躁的甩掉筷子。 老王看一眼安德烈,摇摇头,装作没有看到他。 张记看向安德烈,感觉在哪里见过安德烈,看着看着,张记想起来安德烈是哪个很能喝酒的俄罗斯人。 安德烈拿衣服起身,走到柜台前,穿着粗气对老王说道。“老板,我忘了带钱,记账吧。” 老王脸色一变,挂着苦瓜脸说到。“小本生意,不欠账。” 安德烈大声说道。“我不会欠账,下次一起结账。” “我替他付。” 张记来到柜台,看着安德烈,说道。“一个人喝这么多?” 安德烈醉眼迷离,摇晃着看着张记,没有想起来张记是谁,见有人付账,拍拍张记肩膀,说道。“谢谢,下次我请你喝酒。” 张记一笑,说道。“有机会再说。” 回到桌前,安德烈也跟着张记坐下。 摸摸头,安德烈问道。“你的舍友呢?何劲和孙小凡?” 唐铭来到老王烧烤店,看到张记和安德烈在一起,尤其是看到安德烈醉醺醺的样子,皱眉问道。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张记摇头说道。“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一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安德烈看见唐铭说道。“我也认识你,我们一起吃过饭。” 唐铭没有搭理安德烈,看着张记,认真说道。“张记,你的提议我认真想了,这一次我听你的。” 张记哈哈一笑,高兴说道。“你早就该想好了,想了这么久。不过,你要等一等,我的钱借用他处,要等到三月份以后回款。” 唐铭说道。“没事,这个不着急。我正在考察几家公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决定。” 老王烧烤店里没有几桌客人,张记特意选的偏僻位置,旁边桌子没有人,不担心说话被其他人听到。 将扎伊希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最后说道。“我感觉这件事可以做,虽然操作困难,但是绝对有利润。” 唐铭喝着酒,脑袋里将所有事情过一遍,考虑到白沙瓦特殊环境,想了想说道。 “做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盲目相信别人。扎伊希姆能够正大光明找你,说明他很有底气,至少不怕暴漏在阳光下。” “而且,粮食等农产品贸易很难,尤其是是中粮储刚刚和美欧粮食商人过完手。虽说我们胜利了,也付出很大代价。” “这件事最好的方式是跨境贸易,通过其他产粮大国购买,然后想办法运到白沙瓦。” 安德烈看着两人,偷偷端起酒杯喝酒。 美滋滋喝一口酒,身体就充满力量。 唐铭低头沉思,想了一会,说道。“发电站也不好经营,供电基础设施的铺设是一个大问题,另外还有煤炭,这个也是问题。” “你的决定是对的,不要发电站的经营权,纯粹做没有利润的生意比拿到发电站更有优势,随时都能抽身而退。” 察觉到安德烈喝酒,张记抢过安德烈酒杯,不在让他喝酒。 唐铭看向安德烈,指了指安德烈,说道。“产粮大国有四个,美国、俄罗斯、乌克兰、印度,过境贸易最好是俄罗斯或者乌克兰,空间距离近,政治因素容易操作,可以考虑。” “其实,最适合的事印度。只是印度自身问题太多,和他们做生意很难。” 张记看向安德烈,给他倒一杯酒,说道。“兄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个。” 安德烈美滋滋的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张记和唐铭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第264章 天下没有新鲜事 回到宿舍,张记将带回来的烧烤交给何劲和古蔺。 古蔺打开啤酒,喝一口,脸色扭曲的说道。“这几天喝酒喝的我都上瘾了。” 见两人吃的很开心,张记走到何劲身旁,讨好说道。“何劲,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何劲感觉张记的不正常,侧开身子,警惕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事说事,不要套近乎。” 张记哈哈笑道。“我约了安德烈一起吃饭,你和古蔺一起过去呗。” 古蔺举手,咽下口中食物,说道。“我就不去了,明天还有局子。这几天喝酒喝得我难受,听到酒我就头疼。” 何劲咬着羊肉串,说道。“要不叫上孙小凡,我们一起。” 没有拒绝何劲的提议,不过张记没有孙小凡的电话。 想要问杜悦要孙小凡的联系方式,拿起手机准备联系杜悦。 何劲说道。“我来约孙小凡,这样有把握。” 张记放下手机,说道。“靠你了。” 打开电脑,刷一遍税率调整信息,还没有找到降低关税的信息。 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无聊的看着扎伊希姆发来的清单。 清单很简单,只有了了数个字。 第二天上课,张记看着同样的课堂,感慨学校生活的幸福。 学生们还是老样子,交头接耳的不认真听课。 老师习惯了课堂中学生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学生不认真听课而没有不认真讲课。 连续两节马哲课,课间时间,老师坐在讲台上笑眯眯的看着拿包逃课的学生。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接着讲课。 讲着讲着,老师突然停下来,拿起水杯说道。“同学们,你们要认真听课啊。后面聊天的同学,声音小点。” 打量着安静下来的课堂,老教授扶扶眼睛,说道。“同学们你们要认真听讲,不然以后出去工作,万一参加培训课还是听我讲课,那可就亏大了。” 同学们笑成一片,没有在意老教授的玩笑。 一个男同学问道。“老师,既然出去培训也是听你的课,你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培训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老教授想了想,反问道。“你认为培训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教室一片无声,等了一会,男同学才说道。“可能是工作技巧吧?” 老教授笑了笑,说道。“人生是不断渐悟的过程,就像是1+1\u003d2,一岁的时候你不懂,两岁的时候还不明白,等你到三岁时,你就会知道1+1\u003d2。” “三岁的时候你也只说知道这个公式,至于1+1\u003d2的原理是什么,你还是不懂。” “你们现在学习的所有知识,都停留在理论层面,没有实操验证。人都有自己的短板,这个短板会成为你的桎梏。” “培训就是帮你找到打开桎梏的钥匙,弥补你的短板。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钥匙,只要找到打开桎梏的钥匙,人生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你们这一代学生很喜欢打游戏,有时候想一想,这个打游戏是一个道理,就是要不断升级。游戏的升级需要资源,人生的升级就是打破自我的顿悟。” 停顿一下,感觉到自己说的不是很准确,老教授接着说道。“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以免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两首诗是历史上争议很广的佛偈,也是六祖之争的产物。神秀创立北宗禅,他认为人是渐悟成佛。六祖慧能传承五祖,认为佛性本定的顿悟。” “同学们有兴趣,可以研究一下北宗禅。就我个人而言,渐悟和顿悟,我更倾向于渐悟。因为人性本无物,是在慢慢学习中成长,是一个渐悟的过程。” “当然,顿悟也很重要。有的人渐悟一生,不过是蝇营狗苟。有的人顿悟一次,却能看透事物本质。” “培训就是这样,我在这里讲课内容和在外讲课内容一样,同样的内容,不同的人会听到不同的内容。这个不同的内容就是一个启发点,渐悟或者顿悟的启发点。” “听课的你们,培训的他们,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你们的距离。我不需要你们现在就能听懂我在讲什么,我只希望你们能记住一些内容。” “现在不懂不要紧,因为你们还是学生,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弄懂。可是啊,同学们,你们也只有四年或者七年的时间,一旦离开学校步入社会,所有的学习成本都会累加。” 下课铃声响起,老教授意犹未尽的看着学生,微笑着收起课本,拿着茶杯离开。 张记叫醒陈明辉和古蔺,四人一起回宿舍。 四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往宿舍走去。 打开电脑,看到邮箱里的安装包,张记下载安装。 等了一会,易寻安装好。 打开软件,跟着提示操作一遍,张记对易寻很满意。 季闻几人是技术性人才,也用成果证明他们的技术。 将安装包发送给谈笑,张记想要在接下来的贸易活动中使用易寻。 等到晚上,张记和何劲一起来到老王烧烤店,点了一些菜,两人坐着等安德烈和孙小凡。 “何劲,你的酒量为什么这么好?” 何劲看着门外的行人,说道。“从小练出来的。我小时候在农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你也知道农村老人好酒,我几岁就开始喝酒。” 张记打量何劲的身材,看着他人高马大的身材,不敢相信他从小喝酒长大。 专家说喝酒影响身体发育,看着何劲,张记真不知道是应该相信专家的权威性,还是相信何劲是专家口中的漏网之鱼。 如果喝酒可以像何劲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身材,张记也愿意从小喝酒。 安德烈走进烧烤店,看见张记,大步走向张记。 安德烈坐在何劲对面,看着何劲,笑着说道。“何劲,你也来了。” 何劲笑着说道。“我来陪你喝酒。” 安德烈大笑道。“喝酒没问题,就不怕喝酒啊。” 看着两人有“拔剑”的趋势,张记赶忙说道。“安德烈,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安德烈拿起水杯,喝一口茶,说道。“我就知道你请我吃饭肯定有事,说吧,能帮你的我肯定帮忙。” 张记笑着说道。“不是什么难事,我想去俄罗斯做粮食和农产品贸易,你是俄罗斯人了解状况,我想请你做介绍人,帮我介绍一些粮食和农产品进出口贸易的人。” 安德烈听完,沉默一会,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留学生,不认识你说的粮食大户和做农产品进出口贸易的人。” 张记说道。“过段时间我去俄罗斯,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你和他们交流肯定比我和他们直接交流更方便。” 安德烈给自己倒一杯茶,大麦茶喝着有一股别样味道。 作为介绍人没有问题,问题是安德烈不认识张记想要认识的人。 安德烈自信能够胜任翻译员,作为贸易的介绍人,安德烈没有信心做好这件事。 何劲见安德烈犹豫,说道。“我了解俄罗斯点滴文化,作为俄罗斯人喜欢与熟人做生意,反感与陌生人做生意。” “张记是外人,不认识其他俄罗斯人。安德烈你也不要有压力,陪张记去一趟俄罗斯,你就当回家一趟。” “国人和国人好说话,不存在异国交流的情况,这样子事情就好办,可以省去很多没必要的流程。” 安德烈答应道。“好吧。” 何劲见安德烈答应下来,想起来他昨天一个人喝酒的事,接着问道。“昨天一个人出来喝酒,怎么了,遇到事了?” 孙小凡没有到,三人没有喝酒。菜上来,也没有动筷子。 “不是什么大事,我爸妈离婚。昨天中午告诉我的,我也不想和别人说这事,就一个人出来喝闷酒。” 何劲拿出手机,拨打孙小凡电话。拿起酒瓶,打开瓶盖,直接到三杯酒。 端一杯酒放到安德烈面前,另一杯放在空座位上。 “我们都是成年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能会经历,也可能不会经历。不经历是幸运,经历了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知道你们的历史,在我们几千年历史文献中,反复记录的就是那么几件事。我们不过是经历历史,成为历史的一朵小浪花。” 杯子碰撞,两人大口喝酒。 腿上没有痊愈,张记还是选择喝茶。 不论生意多么重要,都没有身体的健康重要。 孙小凡和杜悦一起到,杜悦看着张记笑眯眯的。 张记赶紧起身,从邻桌帮一把椅子,放在她的身旁。 杜悦安静坐在张记身边,安静的坐着,听着几人聊天。 孙小凡在学校很孤单,不单是生活习惯的不习惯,也是身边没有喝酒的朋友。 喝酒就是她的日常,喝二两白酒就倒得人没有话题。 加入到安德烈、何劲的喝酒大军中,如鱼得水的恣意欢笑。 “你怎么和孙小凡一起过来?” 杜悦说道。“她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火来,让我陪她,我就过来。” 张记了然,和安德烈谈完事情,剩下的就是喝酒。 看着三人一杯一杯白酒下肚,张记和杜悦喝着茶,呢喃着私语。 第265章 曾经的渔民 又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宝石关税降低的通知。 看着红头文件上的白纸黑字,张记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没有任何犹豫,拨打伊姆兰·汗电话,让他将前期装箱准备好的宝石过关。 宝石过关需要时间,履行完所有手续,然后运到魔都,需要四天时间。 心里盘算着时间,四天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也让张记有更多时间准备另一件事。 和宝石一起到魔都的还有沈俊,鉴于沈俊的武术功底,张记决定让沈俊回来。 搞定沈俊和宝石过关的事,张记放下手机。 网上查找的资料很多,粮食和农产品的资料更多,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有权威性,让人信服的信息。 得益于基础设施建设,基建狂魔的称号,让张记很容易找到几家可以合作的发电站。 不懂没有关系,专业的事情还是需要专业的人。 火力发电技术很成熟,不论是国企、省企,乃至市企哈民营,都有一套成熟的体系。 唯一不同的是规模和专业技术的强弱。 清洁能源发展,核电、水电、风电、太能杨发电发展迅速,火力发电生存空间被挤压。 火力发电不会被淘汰,却也没有太多生存空间。 整理好资料,保存在电脑里。 可以不使用,不能没有准备。 一封新的邮件冒出来,张记好奇的打开邮件。 发现是唐铭发来的邮件,标题是《光伏产业蓝图规划》。 打开邮件,张记发现是长达56页得文档报告,还有ppt。 深吸一口气,张记再次抽出一支烟,默默叼在嘴上。 先打开ppt,一页一页看完ppt。 了解唐铭的计划,张记发现唐铭的计划很详细,也很完善。 关掉电脑,将烟丢进垃圾桶。 古蔺看一眼张记,见他愁眉紧锁,问道。“怎么了?遇到事情了?” 张记一笑,说道。“谁还没有几件烦心事,这不是最正常的事。” 古蔺关掉电脑,转身说道。“最近有没有见林含章,我好久没有见他,而且他也不在宿舍。” 说到林含章,张记也很久没有见他。 两人不是一个系,虽然住在同一宿舍楼,也不是经常会碰到。 加上张记国内国外来回跑,更没有在意林含章。 打开抽屉,拿出林含章送的手串,张记学着像林含章一样盘。 “没有看到他,他怎么了?” 古蔺脖子不舒服,转着脖子说道。“不知道。昨天突然想到他,我去宿舍找他。他舍友告诉我,林含章已经很久没在宿舍住。” “自从开学以来,他一直没有出现。估计是有什么事情,他们那些人的行踪,向来是飘忽不定。” 林含章,低调的风云人物。 不论是外貌,还是家事,都是一等一。 这样的人想要低调都不行,走在路上都会有女生上前要电话号码。 “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最多见面打招呼,也不会主动联系。” 古蔺说道。“是啊,点头之交。” 过了四天,张记到机场迎接沈俊。 看着沈俊走出停机场,冯军摇摇手,让沈俊看到他们。 没有着急走手续,张记带着沈俊离开机场,为他接风。 再次踏在国土上,沈俊神情激动,眼睛恨不得装下所有景色。 “这么激动?” 沈俊说道。“当初出国想着赚大钱,出国走一圈,都快活不下去。还是国家好啊,再差也能找到私人保镖的活,不会被饿死。” 张记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你还有良知,一旦没有良知,你就会赚到大钱。”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自古以来的道理,想要赚钱就不能心善,不能心软。老话怎么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沈俊嘿嘿一笑,无奈说道。“就那破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穷,抢劫都抢不到钱。我还真有抢劫的打算,后来没有干。” 编辑好信息,将信息发送给张谓。 看着目不转睛看向窗外的沈俊,张记说道。“过几天我去俄罗斯,你陪着我一起去。” 沈俊收回眼光,看向张记,不好意思说道。“张总,能不能放我两天假,我想回家看看。” 游子思乡,人之常情。 更何况沈俊春节没有回家,回到国内肯定想回家看看,向家里报平安。 “冯军,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冯军在开车,被张记猛地一问,直接开小差。 “我一直在魔都等你通知,没有去办事。” 张记洒然一笑,单相思又不敢去的胆小鬼,摇头说道。 “荀方、毛毛留下来陪我,你们有事就去忙。自己婚姻大事自己上心,都是有手有脚的老爷们,不要一个个的都是单身汉。” “我学校有一个嫖娼被抓的,闹得被开除学籍。都是成年人,有需要正常,嫖娼有风险,也不能一直用手解决生理问题。” “大街上都是小姑娘,你们去追啊。条件都不差,有什么不敢做的。” 几人笑笑,没有接话。 荀方见没人接话,便说道。“我是孤儿,无父无母。小姑娘一听我是孤儿就拒绝我,我这种无父无母无车无房的四无人员,自己过得挺好。” “每次去孤儿院,我都很开心。看着那些茁壮成长的孩子,这可比谈恋爱好多了。” 张记打断荀方,厉声说道。“放屁,这不还是有公司。作为张唐的安保人员,张唐会为你们负责。” “不要担心房子问题,你就大胆去追。太多人我管不了,你们几个我还是管的了。不用担心房子问题,这个我来安排。” 随意找一家饭店,几人一起吃一顿饭,为沈俊接风。 作为下一段行程的兄弟,有必要培养团队默契。 吃完饭,冯军将沈俊送到火车站,又拿出两个月工资交给沈俊。 沈俊接过钱,转身走进火车站。 看着沈俊的背影,再次想到张记的话,犹豫三秒钟,冯军也走进火车站。 张谓开完会,看到手机短信,确定宝石已经到岸。 回到办公室,张谓拨出一通电话,然后坐在办公椅上想事情。 手机在他手中转来转去,和办公桌碰撞出有节奏的声音。 想到张记的要求,张谓有点头疼,虽然不是多么高的要求,这也超出张谓的预料。 理由不重要,哪怕张记认为他的理由很重要。 张谓按下座机右键,将秘书叫进办公室。 秘书敲门,走进张谓办公室,安静的等待张谓命令。 看着张谓没有表情的脸,秘书的心开始慢慢提起来。 不怕老板笑,不怕老板生气,就怕老板脸上没任何表情。 等到心脏打鼓,秘书才听到张谓的命令。 “推掉明天全天的计划,有重要的事联系我。” 秘书赶紧说道。“是。” 见张谓摆手,秘书身姿摇曳的走出办公室。 张记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回到高中,和王婷婷一起买衣服。 然后又梦到王婷婷送他围巾,他回送手套的事。 不是第一次梦到王婷婷,这一次的做梦让张记很心慌。 和杜悦的关系明确,两人的感情也在升温,心里的人慢慢沉入心底。 即使不会提及,也会在某个深夜响起。 张记靠在栏杆上,想着为什么会梦到王婷婷,这段时间的安逸生活主要围着杜悦,并没有为王婷婷留下空间。 幽幽叹一口气,张记下床起床。 见古蔺和何劲还在睡,张记小心翼翼的去阳台洗漱。 来到阳台,看到厉东来和荀方,张记快速刷牙,洗一把脸下楼。 来到遇见咖啡屋,张记怀疑这间咖啡屋的经营时间。 张谓坐在老位置,只是身旁多了两个人。 看见张记,张谓点点头,示意张记过去。 张记对厉东来说道。“你去看着点点东西,吃的喝的。” 坐在张谓对面,看一眼他身旁额两人,张记丢给荀方一个眼神。 荀方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箱子,推到张谓面前。 张谓身边的女人将箱子拉到身前,拿出里面得文件仔细看。 “谓哥,这是报关清单和鉴定材料,你检查检查。” 张谓看一眼手机,说道。“让他们去海关,我们在这里等消息。” 张记笑着说道。“可以。” 女人关上箱子,提在手里,和男人起身离开。 荀方跟在身后,和他们一起离开。 咖啡屋里只剩下三个客人,两个吃东西,一个看着两个吃东西。 张谓看着门外,突然说道。“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天时人事啊,总是来得太快,走的也太快,一转眼曾经的渔村变成一座城市,曾经的渔民,也变得人事不相逢。” 张记吞下肉松饼,见厉东来拿着肉松饼发呆,开口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当时听不懂,现在想来也是感慨颇多。” 张伟看着张记,见他嘴角有肉松,更显少年意气,说道。“说这句话的人阅历深刻。” 想到李自牧,做官做到一市之长,手底下不知有多少真章。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长者、尊者,不敢不敬。” 两人聊着天,等着海关的消息。 荀方不是第一次去海关,轻车熟路的带着两人到海关办手续。 快速办完报关手续,男人和女人验收了宝石,然后给张谓发信息。 张谓放下手机,说道。“看看手机,有没有收到到账信息。” 张记拿起手机,没有看到到账信息。不过他预料张谓肯定不会耍赖,笑着说道。“不着急。” 等了半小时,张记收到到账信息,张谓起身离开。 张记看着厉东来,问道。“你怎么不吃肉松饼,不饿吗?” 厉东来苦笑一下,说道。“我前女友喜欢吃肉松饼,那时候没有钱,我都舍不得给她买。” 看着厉东来,张记想到杜悦。 “找个姑娘好好处,回去吧,过两天还有事。” 第266章 冯军的用心 回到学校,张记直接来到唐铭宿舍。 不在同一个宿舍楼,张记找了一圈才找到唐铭的宿舍楼。 第一次来唐铭宿舍,走进宿舍,张记知道这绝对是臭男人的宿舍。 臭袜子臭鞋的味道,还有衣服长时间不洗的馊味。 捂着鼻子,走进宿舍。 唐铭见张记捂着鼻子,笑着说道。“味道很独特吧?” 张记说道。“我想这应该是男生宿舍的真正味道,可能是我宿舍的人太勤快,也没有运动细胞,没有你们宿舍这个味道。” 看到挂着的衣服,还有脱下来放在床下的球服。 床下的球鞋很乱,歪扭七八,白色的鞋子变成灰色,鞋口变成黑色。 “臭男人还是有道理的,果然很臭。你是怎么忍受的?” 唐铭耸耸肩,无奈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没有搬出去的能力,只能慢慢习惯。”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 “我住在这里就是被他们同化,最后的倔强就是坚持做自己的事”。 张记拿出银行卡,放在书桌上,说道。“这是你要的钱,密码是6个1,有时间去银行把密码改了。” “我看了你的方案,我也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唐铭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合同,交给张记。“这是我们之间的合同,你拿回去好好看一看,然后签字拿给我。” “股权分配方案、三年发展规划、实控人职责、法人代表等等,合同里面写的很详细,你好好看看,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出来,我再修改。” 接过合同,打开随便看两眼,拿起桌上的笔,在最后签名位置写下自己的名字。 将合同放在书桌上,张记说道。“签完名了,你办事我放心。” 唐铭看着张记,一笑说道。“不论什么合同,一定要好好审三遍。中国人是玩文字游戏的祖宗,几个字的组合会有很多种说法,尤其是附加条款和小字条款,往往是陷阱最多的地方。” “合同你还是拿回去审一审,一天看一遍,三天后再拿给我。” 张记摆摆手说道。“字都签完了,我还看什么。我们之间的信任还是有的,这点钱还不放在你眼里。” “当初给你5000万你都不要,这4500万你还能放在眼里。” 唐铭想了想,将其中一份合同放进抽屉,看到抽屉里的800元现金,拿出现金交给张记。 “这800元是李峰买宝石的钱。他这个人大大咧咧,没有金钱观念,我告诉他红宝石折合人民币800元,他也就相信了,给了我800元。” “你也拿一份合同,不论我们之间关系如何,程序性的材料必须保留一份。万一我有意外,这是法律文件证明。” “后面我会拿合同去公正,确保合同的法律效力。一旦展开,后期还会有很多事,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我会联系你。” 张记打量着宿舍,猜测宿舍里应该有两个打篮球的人。 看到另一张干净整洁的书桌,指了指书桌,问道。“这个桌子是谁的?收拾的挺干净。” 唐铭说道。“李峰,其他两人是篮球队的。李峰喜欢打篮球,不喜欢篮球队风气,所以就没有参加篮球队。” 突然间,张记想到林含章,作为和林含章同一类人,唐铭和林含章关系比他们和林含章关系要好。 “你和林含章有联系吗?据说他好久没来学校?” 唐铭皱眉,说道。“春节时候联系一次,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他怎么了?” 张记说道。“我和他没有联系,不知道他怎么了。古蔺去找他几次,听说开学时候出现1次,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唐铭想了想,说道。“过两天我联系他试试。” 张记看一眼时间,距离午饭时间还有半小时,他还要去接杜悦一起吃饭。 “我要去接杜悦吃饭,走了。” 唐铭看着转身要走的张记,犹豫一下,叫住张记。 “张记,你和杜悦是真心谈恋爱吗?” 张记停下来,仔细想这个问题。 和杜悦开始很仓促,似乎没有开始,两人就在一起。 相处时,张记能感受到杜悦对他的真情实意,不是在骗他。 而且,他也只是一个农村来的臭小子,无利可图。 张记可以肯定,杜悦绝对不知道他是否有钱,即使他花钱大手大脚。 “她只知道我是农村来的小子,不知道其他事情,应该是真心和我在一起。” 唐铭一笑,不在和张记说着话题,说道。“那就好,不结婚之前不要暴露自己。” 张记耸耸肩,离开唐铭宿舍。 走进超市,冯军买了四条烟,两箱酒,又买了一些补品和水果。 冯军在路边叫一辆出租车,丢给司机200元。 司机开心的猛踩油门,带着冯军去黄家村。 市中区距离黄家村30公里,打表来回也就100元,更何况冯军给他200元。 距离越近,冯军越慌,愈发怀疑张记的方法是否好用。 看着陌生的环境,难道真要为了一女人定居在这里。 这个问题一出现,冯军脑海里就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告诉他定居,一个声音告诉他回魔都。 叹一口气,冯军想着,如果黄娟能和他一起去魔都就好了。 魔都考编有户口限制,黄娟没有魔都户口,想要在魔都考编很难。 即使解决户口问题,想要进入系统也有学历要求和其他因素。 冯军没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如果他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他也不会去干安保。 想到唐铭,如果唐铭能够帮忙,肯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唐铭这种高官子弟,想要解决一个编制没有问题,问题是唐铭为什么要帮他。 张记没有能力解决问题,钱不是万能的,有钱也难以改变歧视。 揉了揉眉头,冯军承认他想多了。 出租车穿过镇子,拐进去黄家村的路口,远远看见路中央装满货的运输车。 司机疑惑说道。“这个村子怎么有这么多货车,不应该啊。” 冯军看向前方,只看到运输车的屁股。 “司机,能过去吗?” 司机看了看路宽,说道。“我试试,有点悬。” 出租车开到运输车后面,慢慢贴着运输车和路牙前进。 终于开到村口,司机松口气说道。“太危险了。” 黄诚站在村口,看着出租车,好奇是谁家的败家子,打车回村。 看到冯军下车,黄诚以为张记也在,立马不在指挥人卸货,跑到出租车旁往里看。 没有看到张记,黄诚挠挠头,看向冯军。 冯军掏出烟,笑着递给黄诚,说道。“黄爷爷,抽烟。” 黄诚接过烟,拿在手里,问道。“张记没来?” 冯军讪讪说道。“他没来,就我自己来的?” 看着冯军红起来的脸,黄诚懂了冯军的来意,不由大笑两声,一拍冯军胳膊,笑骂道。“你这个小子,和我还不说实话,不老实啊。” 冯军笑笑,给黄诚点烟,然后自己也点烟。 黄诚看一眼厂房,叫来一个小伙子,命令道。“去,把黄老三叫来,就说家里来客人。” 小伙子应一声,看一眼冯军,跑着去厂房喊黄老三。 冯军将出租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和黄诚有一句没有一句聊天。 不一会,一个瘦的像麻杆的男人走到黄诚面前,闷声说道。“爷,你找我?” 黄诚指了指冯军,介绍道。“老三,这是冯军,你知道的。” 黄老三看了看冯军,说道。“嗯。” 黄诚知道黄老三的脾性,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只好说道。“愣着干什么,回家吧。” 黄老三转身就走,没有搭理冯军。 黄诚抬脚一脚踢在黄老三小腿上,骂道。“看不见地上有东西,等我拿呢。” 冯军赶紧说道。“我来,我来就行。” 黄老三看一眼地上的东西,搬起两箱酒,转身就走。 黄诚摇摇头,说道。“老三这个人太闷,就是一个闷葫芦。” 跟着黄老三来到家里,冯军看着倒塌一半的墙,坏掉的木门,心里很疼。 走进石头房子,看着土地地面,还有断腿的椅子,冯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黄诚没有招呼冯军,拉着黄老三来到一边,说一小会话。 家里没有人,冯军一个人坐着。 黄诚和黄老三说完话,两人走到屋里,黄诚说道。“这次回来呆多久?” 冯军说道。“一天,明天还要去泉城,然后从泉城回魔都。” 黄诚点点头,说道。“中午留下来吃饭,老三媳妇下地没有回来,等他回来做饭,吃完饭再走。” 冯军想了想,说道。“不吃饭了,着急去泉城。” 黄诚笑道。“行,你的事情要紧,不能耽误你时间。” 黄老三听着冯军不吃饭,进屋拿出一本书交给冯军,说道。“娟子忘记带的书,得闲给她送过去。” 冯军接过书,保证说道。“叔,你放心,我一定送过去。” 看着天色,在呆一会就到午饭时间,冯军想着去赶火车,起身说道。“黄爷爷,叔,时间不早了,我去赶火车。” 黄诚没有挽留,说道。“我让强子开车送你,不能耽误火车。” 冯军点点头,跟着黄诚一起去找强子。 第267章 一本书 坐在火车上,冯军拿出书,看着封皮《如何养育男孩》。 翻开第一页,一页书没有看完,冯军就没有兴趣看下去。 将书放回背包,靠着窗户休息。 还有两天时间,泉城到魔都需要一天时间。 可以在泉城待一天一夜,冯军想着一天一夜可以做什么。 泉城是古城,冯军没有旅游的心思。 一个男人,一个有心事的男人,没有旅游的心思。 黄娟的身影出现在冯军脑海里,一颦一笑,都在牵动冯军的心。 黄诚究竟和黄老三说了什么,黄老三才同意,并认可他。 人老成精,说的就是黄诚这种人,你什么都不用说,他就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村口一站,黄诚就猜出来他来村子里目的。 或许这就是枣城人的特点,他是按照张记的说法做的,这也许是当地人的普遍做法。 枣城房价不高,一平方米在1500元左右。 想到银行卡的存款,冯军感到压力,急迫想要增加存款的想法扑面而来。 单身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需要看重钱财。 谈恋爱也不需要看重钱财,毕竟只是恋爱,不是婚姻。 婚姻很现实,就是柴米油盐,这些东西需要钱。 房子肯定要有,张记说他会考虑房子问题,他考虑的房子也不会是一分钱不花白给。 魔都的房子,冯军没有考虑。 枣城的房子可以考虑,也在他的经济能力承受范围以内。 一套房子全款20万左右,首付30%,贷款一个月需要还2000元左右。 史大军建房子需要时间,从他手里拿房子还可以便宜。 想到这里,冯军惆怅的发现,想要走进婚姻,他还需要准备。 火车浩浩荡荡的前进,一点点靠近泉城。 黄娟接到黄老三电话,知道冯军来泉城找她。 想都没想,黄娟直接拒绝,黄老三没有说话,黄诚却给她说了很多。 回忆黄诚说的话,黄娟不得不承认,黄诚说的是对的。 可是,黄娟还是接受不了这种相亲确定的婚姻。 不是确定恋爱关系,是直接确定婚姻关系。 没有意外情况发生,她就要和冯军结婚,像那些没有上学的同学一样。 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带着目的去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然后电话聊一段时间,或者一起打工相处一段时间,直接结婚。 黄娟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婚姻,虽然不讨厌冯军,也谈不上喜欢。 如果婚姻是一种凑合,这种凑合不要也罢。 看着手机里面冯军的号码,黄娟没有勇气打电话让冯军不要来。 放下手机,看着书桌上的书,黄娟收起考编资料回宿舍。 回到宿舍,6人房间,只有1个舍友在宿舍。 4人出去谈恋爱,要等到熄灯才回来,或者熄灯也不回来。 黄娟没有评价4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决定考教师编,黄娟一直在准备,教师资格证、四级英语、六级英语也都考过。 没有其他需要考的证,黄娟就开始学习考编资料。 家庭原因,黄娟没有考研的想法,只想快速毕业,考编参加工作。 趴在桌子上,黄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冯军。 黄诚说冯军是安保,也没说具体干什么。 甩甩脑子,将所有想法甩出脑海,黄娟洗漱上床睡觉。 凌晨三点的泉城,冯军走出火车站,在火车站附近找一家酒店休息。 唐铭起床洗漱,舍友都没有起床,他走出宿舍,来到操场。 乍暖还寒的季节,学生开始乱穿衣。 拿出手机,拨打林含章的电话,等了一会,林含章才接电话。 “唐铭?” “含章,好久没见你了,你在学校吗?” “我在国外,有点事情,出国解决一下。” “古蔺、张记去找你,听说你一直不在学校,以为你有什么事。我打电话问问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等我回国去找你。” “好,再见。” 挂掉电话,唐铭回想林含章说话的语气,知道林含章遇到事情,至少心情不好。 笑了笑,走在操场上,享受着青春的美好早晨。 张记停在唐铭身边,说道。“你来跑步?” 唐铭看着满头大汗的张记,问道。“你在锻炼身体?” 张记擦擦汗说道。“我要练习武术,我的武术老师让我先提高体能,然后在练习招式。” 唐铭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练习武术?” 张记张开双手,大声喊两声,然后说道。“出了两次事,我都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练习武术,提高保护自己的能力。” 唐铭点点头,赞同道。“是啊,打铁还需自身硬,说什么都不如自己有实力重要。” 对着唐铭摆摆手,说道。“走了,出了太多汗,我去洗澡。” 唐铭继续在操场散步,走了两圈,才回到宿舍。 冯军站在学校门前,等着黄娟。 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看着学生,冯军有一种自卑感。 学习不好,不想打工,所以参军入伍。 部队经历让冯军成长,不单是军事格斗技术的成长,还有思想的成长。 和同一批战友不同,冯军很早就开始存钱,他知道钱很重要。 吃吃喝喝的低级趣味,还有一些偏离道德的消费,这些激不起冯军的兴趣。 包括当安保时,冯军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同流合污。 站在大学门前,冯军感受到文化的打击,这是高考以后再也不能弥补的自卑。 看到黄娟的身影,冯军没有上前,而是退后一段距离,让他距离校门远一些。 等到黄娟走出校门,冯军才挥手让黄娟看到他。 黄娟放满速度,慢慢走到冯军身前,说道。“我带你逛逛。” 冯军拿出书,说道。“这是你忘在家里的书,你爸让我带给你。” 黄娟接过书,拿在手上,说道。“什么时候下的火车?” 冯军笑着说道。“凌晨三点,我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睡了一觉,睡醒才过来。” 听到火车站旁边的酒店,黄娟古怪的看一眼冯军。 冯军察觉到黄娟的眼神,可是他不明白黄娟为什么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凌晨时间,他也要有一个休息的地方。 没有说话,两人走在校园外的街上。 回想两人简短的接触,似乎没有说错话,做错事,黄娟没有道理用古怪的眼神看他。 想起夜里的敲门声,还有房间里的小卡片,冯军瞬间明白黄娟的眼神。 “黄娟,我不是那种人。我真的就是在酒店休息,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黄娟脸色通红,低头小声说道。“我知道。” 重新陷入沉默,两个人保持着距离,肩并肩往前走。 冯军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住在火车站附近。 火车站、汽车站附近是藏污纳垢之地,有很多灰色产业存在。 只是想休息,没想到在黄娟心里留下不好印象。 懊恼的想着怎么打开话题,冯军都想给顾明打电话,问问他如何和女孩子聊天。 看一眼黄娟手中的书,冯军想起来在酒店无聊时,他强迫自己看了几页。 想到书里的内容,冯军开口问道。“你喜欢男孩子?” 黄娟问道。“为什么这儿说?” 冯军指了指黄娟手中的书,说道。“《如何养育男孩》,这本书就是教人如何养育男孩子,我看了几页。” 黄娟笑道。“我想当老师,恰巧看到这本书,2元就买了。家里太冷,没有看完,回学校时忘记带过来。” 冯军恍然,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喜欢男孩呢,其实女孩子更好,女孩都是小棉袄,贴心啊。” 黄娟说道。“很多人都想要男孩,男孩子可以传宗接代,女孩子早晚要嫁出去的。” 冯军说道。“什么年代了,男女都一样。” 黄娟笑了笑,瞥一眼冯军,说道。“到了饭点,我请你吃饭吧。” 冯军点点头,跟着黄娟走,来到一家小饭馆。 走进饭馆,黄娟脸红说道。“这家饭馆虽然小,但是他家的把子肉是附近最好的吃的,很多人喜欢到他家里吃把子肉。” 冯军看看排队买饭的人,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排队。” 黄娟见偷偷看冯军一眼,见他没嫌弃的表情,说道。“一份把子肉。” 学生太多,还有一些民工。 冯军来到队伍后面排队,数了数前面的人数,还有12人。 等到冯军时,想起第一次吃饭时黄娟点的菜,冯军也点两个同样的菜。 付完钱,冯军端着餐盘,看到黄娟身边坐了两个人。 回到桌前,放下饭菜,冯军看了看吃饭的两人,见她们没有和黄娟聊天,知道是拼桌的人。 黄娟看着四块肉,还有菜,小声说道。“一份菜就够了。” 冯军憨笑说道。“你太瘦了,多吃点,吃胖一点。” 黄娟脸红的低头吃饭,不敢去看冯军。 冯军笑笑说道。“我明天上午回魔都,要去俄罗斯一趟。等我从俄罗斯回来,我再回来看你。” 黄娟抬头问道。“你去俄罗斯干嘛?” 冯军说道。“张记去俄罗斯做生意,我是他的保镖,必须跟着一起过去。” 黄娟点点头,接着吃饭。 第268章 准备就绪 扎伊希姆来到张记说的遇见咖啡馆。 开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消费的主体是学生,消费不会高。 走进咖啡馆,看到三五成群的学生坐在一起聊天。 找到角落里的张记,扎伊希姆直接走到角落,坐在张记对面。 低头看一眼张记手中的书,扎伊希姆诧异发现张记居然在看《古兰经》。 作为宗教徒,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古兰经》。 作为伊斯兰教的经典着作,宗教徒必然会看《古兰经》,但是很多时候都是买一本放在家里,不会去看。 看着边角的磨损,扎伊希姆可以确定这一本《古兰经》是有年头的书,而且也看了很多遍,才会有这种磨损。 张记认真的看书,没有搭理扎伊希姆。 一直到看完一章,张记才合上书,说道。“终于看完了一章。” 扎伊希姆说道。“没有想到你也会看《古兰经》,真是让我这个宗教徒怀疑我是不是宗教徒。” 张记喝一口橙汁,说道。“主教送我的书,告诉我里面有很多智慧。看了第二遍,还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懂。” 扎伊希姆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浓咖啡。 “别说你了,就是我都有很多地方看不懂。” 张记看着扎伊希姆,想要试探他一下,说道。“书是伊姆兰汗主教送我的,他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扎伊希姆听到主教名字,好奇问道。“我知道运动党的主席叫伊姆兰·汗,是一名运动员。哪位主教还叫伊姆兰·汗?” 没有从扎伊希姆脸上看出意外表情,张记失望说道。“这两天我就去俄罗斯,以过境贸易的形式采购粮食。” “你不要和我说你想要的大米,现在这个情况有吃的就可以,大麦、小麦、农产品、肉类,俄罗斯可以大量出口,我只能提供这些。” “如果你一定要大米,我只能从国内采购一批,数量上肯定达不到你的要求。” 扎伊希姆听完,端起咖啡喝一口,然后皱着眉头,拿起一块糖块放进咖啡里。 小汤勺搅拌几下,再次喝一口,满意的点点头。 “为什么不在国内直接采购?” 张记双手抱胸,说道。“我国是粮食进口大国,本国的粮食都需要进口,哪有多余粮食出口。” “俄罗斯、乌克兰是粮食出口大国,粮食出口是他们的支柱产业,完全能够满足你的需求。建立合作关系,也方便以后的合作。” 扎伊希姆笑了笑,说道。“这点粮食不会对中国有任何影响,宁愿花费时间精力,也不愿意省事。” “哎,真不明白你的这种心理,是对祖国的热爱,还是对我的钱的不尊重。从俄罗斯进口,成本费用可就上去了。” 话被说破,张记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无所谓说道。“你强加给我的事,我愿意浪费我的时间帮你做已经不错,我的本意是不想掺和这些破事。” “另外,你我都应该知道,这是第一次,不是最后一次。没有稳定的货源,后续的粮食怎么解决。” “条条大道通罗马,但是没有一条道路是直路。弯路一定会有,也是我们必须走的路。” 扎伊希姆想了想,搅拌着咖啡,说道。“能说真心话吗?” 张记哈哈一笑,趴在桌子上,小声问道。“能告诉我2000万美元的粮食用来干嘛吗?” 两人互相对视,脸上满是笑容,眼中全是恨意。 “所以啊,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出来。有一句怎么说,看破不说破,继续做朋友。你看,你把话说破了,朋友都没得做。”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约你过来,也是告诉你我的计划,让你知道我在忙着这件事,没有推脱,没有偷懒。” 扎伊希姆冷哼一声,说道。“我不想知道过程,我只想知道我需要的物资什么时候能到白沙瓦,这才是重点。” “至于过程如何,你如何操作,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会让你知道代价。” 张记收起笑容,冷声说道。“代价是什么?代价是你先去见你的真主,不,这里不是真主的地盘,你只能下地狱。” “回去好好做礼拜,向你的真主打听一下,问问他是否和阎王有联系,能不能把你从地狱引渡回去。” “不要在这里威胁我,把我惹生气了。你要相信,我或许弄不死你,但是我绝对有很多办法让你很难受。” 扎伊希姆喝完咖啡,拿起一块方糖丢进嘴巴,含着方糖起身离开。 看着扎伊希姆的背影,张记喊道。“付了钱再走,我没有钱。” 扎伊希姆转身恨恨的看着张记,最后,走到收银台付了钱。 没有在意看过来的眼光,打开书,张记接着看下去。 中午时分,沈俊风尘仆仆的来到咖啡馆,找到张记,直接坐下来。 “回来了。” 张记看着沈俊,说道。“还有一天时间,这么早回来干嘛?” 沈俊说道。“在家里也没事,还的躲着我舅舅,我就直接回来。还是外面舒服,干好工作就行,没有家庭鸡毛蒜皮的破事。” 张记笑着说道。“冯军明天回来,后天去俄罗斯。在国内我不需要保护,你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沈俊想了想,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在国内也要时时刻刻保护你。既然没事,那我先去租房子,总要有一个落脚地。” 张记点点头,同意沈俊离开。 安德烈不停打电话,向他的朋友打听粮食和农产品出口的事。 没有几个朋友从事进出口贸易,打了一圈电话,没有朋友能够帮忙。 看了看通讯录里的号码,安德烈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想着以前的朋友,或许真的找不到能够帮忙的人。 躺了一会,安德烈起身,接着打电话。 按下拨通键,安德烈等着朋友接通,看着阿历克塞的名字,焦急的等待。 电话响到第六声,阿历克塞接了电话。 安德烈坐起来,开心说道。“阿历克塞,你终于接电话了。” 阿历克塞笑着说道。“安德烈,你怎么想起我了,好久没有联系。” 安德鲁直接问道。“阿历克塞,我问你,你有没有做农产品出口贸易的朋友?” 阿历克塞想了一会,说道。“我有一个大学同学,他爸爸是贸易公司的经理,我去过她家里,听她说过这事。” 安德烈开心说道。“太好了,明天我回国,我去找你,你一定要帮忙介绍。” 阿历克塞问道。“你要做进出口贸易?具体是哪些产品?” 因为看过清单,主要是大米、小麦、大麦、食用油等农产品,是俄罗斯大量出口的货物。 “主要是小麦、大麦,还有一些农产品。” 阿历克塞听着安德烈粗略的介绍,也没有追问,直接说道。“没问题,我在圣彼得堡,你过来吧。” 挂掉电话,安德烈跳下床,想要去找张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打开门,安德烈停下来,几次聚餐,他也认识张记、古蔺、程明几个人。 虽然没有过多交流,和何劲聊天时,他也片面了解几个人的性格。 比较何劲的性格,安德烈也知道古蔺的圆滑,程明的好色,张记的沉稳。 张记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对于朋友很热情,对于陌生人很无情。 他也不喜欢交朋友,舍友以外,只有有限几个朋友。 安德烈回到宿舍,坐下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会,他还是决定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张记。 等到两人见面,一起去圣彼得堡,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抽出一支烟,安德烈默默给自己点上。 抽着烟,烦心事慢慢爬上心头,安德烈烦躁的大口抽烟。 来到魔都三年,安德烈很喜欢魔都这座城市。 毕业之后,安德烈也不计划回过,想要在这里定居。 不过,安德烈不想在魔都呆着,他想要去北方,找一个北方城市定居。 魔都城市太过魔幻,而且他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习惯,尤其是不能忍受这里人的酒量。 安德烈喜欢和何劲、孙小凡相处,不单是两人酒量好,而且两人性格和他相似,相处起来不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抽完一支烟,安德烈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打开房门和窗户,让风吹散宿舍内的烟雾。 晚上八点,冯军走出火车站,伸展一下身体,拿出手机给张记发一条信息。 拒绝热情的招揽,冯军走进地铁站。 张记拿起手机,看着冯军的短信,然后将手机关上。 冯军回到魔都,黄毛毛、荀方、厉东来、沈俊也在魔都。 所有人已经准备好,明天飞往俄罗斯。 搜索圣彼得堡的天气,张记收拾适应季节的衣服。 古蔺看着张记,打趣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忙,又要开展新的业务了。” 张记摇头叹息道。“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我也不想,可是我也没办法。上课的事情就靠你了。” 古蔺点点头,保证说道。“没问题。” 第269章 弯路 安德烈坐地铁来到机场,看到张记等人已经全部到齐,都在等他一个人。 不好意思来到几人身前,安德烈说道。“不好意思,睡得晚,晚起一会。” 冯军说道。“登机还有一个半小时,不着急。” 几人在机场候机厅吃了饭,然后排队登机。 因为需要从燕京转机,几人有足够时间休息。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到达圣彼得堡。 走出机场,看着飘落的大朵雪花,还有楼梯厚厚的冰层,张记感觉到他准备的衣服不能让他抵抗圣彼得堡的严寒。 瑟瑟发抖的打颤,等着出租车。 7人要了两辆出租车,来到克林希亚酒店,办理了入住,快速跑进房间。 缓和半个小时,冯军几人来到张记房间,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安德烈说道。“我有一个同学,他认识贸易公司的人。明天我过去找他,让他当作中间人,然后再去见贸易公司的人。” “有中间人牵线介绍,直接和贸易公司的人见面,比上门找人成功率更高。” 张记蒙着被子,问道。“你这个同学靠谱吗?” 安德烈保证说道。“这事用你们的话怎么说,靠谱,肯定靠谱。我和他的关系很好,这事他只是一个中间人,主要是认识贸易公司的人。” “贸易公司人是重点,只要认识贸易公司的经理,贸易的事情就简单了。合作的事情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这些都是小事。” 听着安德烈信誓旦旦的保证,张记怀疑安德烈保证的可信度。 任何合作的事,都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扎伊希姆给了一张2000万美元的支票。 有时候想想,张记都怀疑扎伊希姆是不是太相信他。 一张可以随意兑换的支票,他也不怕张记见财起意,直接黑下这一笔钱。 不过,张记也没有打击安德烈,一切还要看明天的会面。 “约定时间见面了?” 安德烈说道。“上午十点和他见面,看时间和贸易公司的经理见面。” 将事情在脑袋里过一遍,张记也没有好的办法。 与其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不如按照安德烈说的,让他朋友当做中间人,然后认识贸易公司的人。 “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起。” 几人离开张记房间,回到张记房间休息。 酒店的暖气很足,一点都不冷。 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事情,张记慢慢进入梦乡。 夜里张记再一次做梦,这次做梦梦到杜悦。 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容易做梦,一睡觉就会做梦。 杜悦上完课,和纪云歌、孙小凡一起回宿舍。 走在路上,看着手牵着手上课、下课的情侣,杜悦就很生气。 虽然张记告诉她要离开一段时间,但也没有说他去干什么。 杜悦不知道张记为什么这么忙,时不时就会消失一段时间。 她没有问,张记也没有说他去做什么。 一对情侣经过,杜悦烦躁的“哼”一声。 孙小凡和纪云歌聊天,说道。“我们出去逛街,好久没有出去逛街。” 纪云歌看一眼心事重重的杜悦,问道。“杜悦,我和小凡出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去。” 杜悦听到纪云歌的话,想了想,她也没事。 与其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没事,不如和孙小凡、纪云歌一起出去逛街。 张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逛街也没时间陪她。 “好啊,去哪里?” 孙小凡想了想,说道。“哪里都可以,不在宿舍里待着就行。” 纪云歌说道。“去五角场吧,既可以逛街,还可以吃小吃。” 三人回到宿舍放下书,一起去五角场逛街。 沈俊睡醒了,起身来到走廊,走廊很安静,只是空间很小。 来到电梯口,目测一下空间,打拳能都放开,就在电梯口打拳。 张记醒来,拿手机看一眼时间,知道他应该起床。 强忍着困意,起床穿好衣服。 来到餐厅吃饭,然后给几人打电话,叫他们下来吃饭。 几人陆续下来,看着几人宿醉的样子,张记好奇问道。“你们昨晚喝酒了?” 冯军甩甩头,说道。“安德烈太热情,买了伏特加和肉,我们在一起喝一点。” 张记一笑,说道。“不要和安德烈一起喝酒,他这个人喝起酒来没完没了。” 冯军点点头,说道。“肯定不和他喝酒,太能喝了。” 安德烈最后下来,拿了点吃的,坐在桌子上一起吃。 早餐肉类很丰富,一块一块的肉,看着就有食欲。 吃完饭,几人一起去安德烈和阿历克塞约定的地方,海洋大街的星巴克咖啡馆。 透过车窗,看着圣彼得堡的建筑和行走的行人。 悠闲行走的人,男人女人都没有慌乱的神情。 俄罗斯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历史上从未被征服。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个伟大的国家开始慢慢变了,像是缺钙的人,站不起来。 西方的封锁,西化精英的看齐意识,一点一点让俄罗斯陷入泥潭中。 即使有伟大的人,也没有让俄罗斯恢复巅峰。 走下坡路的俄罗斯,不断东扩的北约,战争已经在路上。 来到星巴克咖啡馆,张记看了看单子,最终点了一杯咖啡。 等了一会,安德烈的朋友才醉醺醺的来到咖啡馆。 看着醉醺醺的阿历克塞,安德烈也很无奈。 “我们的特色。” 张记愈发坚信他的预感,圣彼得堡之行遇到这么不靠谱的人,估计很难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阿历克塞和安德烈拥抱问好,然后看向张记几人,问道。“安德烈,这就是你做贸易的朋友?” 安德烈介绍道。“阿历克塞,他是张记,是他想要做粮食贸易。” 阿历克塞和张记握手,坐在沙发上,说道。“不好意思,早上起来口渴,喝了一点酒。” “你的事情,安德鲁和我说了,这件事我向我女朋友咨询了,她说这件事不好办。而且,最近政府在修改法律。” “我们国家的进出口贸易相关法律很乱,有很多冲突的地方。配给制制度下,想要从事进出口贸易,你要履行很多法律程序。” “等你履行完所有法律程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而且我知道你们是私人,不是公司。不是正规公司,私人从事粮食和农产品贸易很难。” 听完阿历克塞一番话,张记对阿历克塞的感官改善很多。 虽然他说的都不是好消息,都是实际情况。 张记想了一下,说道。“我想认识一下你说的贸易公司的经理。” 阿历克塞喝完一杯咖啡,说道。“莉莉娅贸易公司的项目部的经理,他是我女朋友的爸爸。介绍你们认识没有问题,不过要等到晚上。” 张记笑着说道。“没有关系,我们的时间很充足。” 阿历克塞让服务员给他加咖啡,然后又叫了点心。 喝完、吃完,阿历克塞说道。“你为什么想进口粮食?” 张记看着阿历克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张记不可能和他说实话。 安德烈从来没有问过,他只以为这是张记的生意。 至于,阿历克塞为什么要问,安德鲁也没有在意。 阿历克塞不认识张记,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担心,毕竟两个国度的人。 今天分别,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不存在得罪。 “粮食战争一直没有停止,你应该也知道刚刚结束的中美粮食大战,这就是我想做粮食贸易的原因。”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是中国老话,也是我想从事粮食贸易的初衷。” 阿历克塞听完安德烈翻译,虽然张记说的自圆其说,但是阿历克塞并不相信张记得初衷。 他过来是因为安德烈,不是因为张记。 所以张记的答案和他没有关系,哪怕是介绍张记和鲍里斯认识也没关系。 他们之间是否能达成合作,是张记和鲍里斯的事情。 这个事情和他阿历克塞没有关系,出事也和他没有关系。 不过,阿历克塞看一眼安德烈,猜测着安德烈和张记的关系。 安德烈在中国留学,会不会被中国人策反了,帮着中国人来俄罗斯做生意。 阿历克塞坐正身子,说道。“我联系鲍里斯,下午介绍你们认识。你们认识以后,就不要联系我了。” 安德烈奇怪阿历克塞的转变,他看着阿历克塞,哪里知道阿历克塞猜测他成为间谍。 如果真知道阿历克塞的想法,安德烈能笑出声来。 “阿历克塞,你怎么了?” 阿历克塞看着安德烈,说道。“安德烈,你这次回来还回家吗?” 安德烈脸色一沉,父母离婚是他刻意回避的事,也不想回家。 “我哪里还有家啊,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阿历克塞没有多问,看一眼手表,说道。“我去柜台预约时间,等我一下。” 阿历克塞去柜台打电话,张记看着阿历克塞,问道。“安德烈,阿历克塞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安德烈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几年没有联系,我也不了解他。” 等了一会,阿历克塞打完电话,回到桌子前坐下。 “晚上六点半,筷子餐厅,一起吃饭。” 张记点点头,说道。“阿历克塞,圣彼得堡有什么景点,推荐一下,我们去逛逛。” 阿历克塞笑了笑,想了想,向张记推荐几个景点。 第270章 伏特加的度数 鲍里斯看着电话,拿起一根雪茄,用火机烤燃。 抽着雪茄,鲍里斯想着阿历克塞电话里说的人,一个中国人以私人身份到圣彼得堡做粮食和农产品贸易。 想了一会,鲍里斯拿不准张记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再一次拨打阿历克塞电话。 “阿历克塞,你了解这个中国人的背景吗?” “不了解,安德烈是我初中同学,是他带着过来的。” “一点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挂掉阿历克塞电话,鲍里斯真想要将阿历克塞丢到西伯利亚去。 什么都不了解,直接将人介绍给他。 有心不去参加晚上的饭局,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不去会让他落入下风。 叹气一声,鲍里斯想要拖着张记,等到他调查清楚张记身份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拿起电话,再次拨打号码,将张记和安德烈的资料告诉对方,然后挂掉电话。 张记躲在屋子里,还不知道鲍里斯已经找人调查他。 手里攥着手机,张记犹豫着要不要给扎伊希姆打电话。 事情出乎意料,尤其是和酒店经理聊了一会,张记了解到俄罗斯贸易的困难。 政策的繁琐,还有俄罗斯人对外国人的态度,这些都是制约因素。 想要解决这些困难,肯定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安德烈虽然是俄罗斯人,但是他只是一个小城镇的学生,不了解贸易细节。 张记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次的调查太过粗略,所以才会造成现今局面。 贸易咨询时,咨询员告诉他,俄罗斯是配给制,只要找到贸易公司,贸易公司会代理解决所有程序流程。 默认公司会解决贸易流程,但是不会平白无故解决贸易流程。 酒店经理说,贸易通关手续很繁琐,没有政府背景,或者不是政府支持下的贸易,拿到全部通关手续至少需要三个月以上时间。 如果过程中有其他问题,通关手续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办理完。 俄罗斯粮食和农产品大多出口欧洲,虽然俄罗斯和欧洲小摩擦不断,贸易还在继续。 北溪燃气管道的建设在继续,俄罗斯将天然气出口到欧洲各国,也在不断加强和欧洲的粮食、农产品贸易。 经济虽然不断下滑,人口失业率上升,但是俄罗斯不遗余力的和欧洲保持良好关系。 最重要的是,一件影响重大的国际事件被张记忽略。 2009年2月14日,俄罗斯军方发射导弹,击沉中国新星号货轮,造成8人失踪。 中俄双方外交不断升级,言辞愈发严肃,都在为新星号事件争取立场。 听到这起国际事件时,张记彻底对俄罗斯之行死心。 对晚上的聚餐也没有兴趣,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过程已经不重要。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张记感到精神好多了,坐飞机的疲惫恢复很多。 晚上五点半,几人出发,打车去筷子餐厅。 阿历克塞一改上午醉醺醺的模样,精神抖擞的坐在大厅里等着几人。 见安德烈走进餐厅,带着几人快速来到房间。 “安德烈,你告诉这几个人中国人,不要惹事。” 安德烈奇怪问道。“阿历克塞,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出事了?” 阿历克塞知道张记几人听不懂俄语,也没有背着他们,直接说道。 “前段时间,我们军方击沉中国一艘货轮。这件事情影响很大,至今也没有一个定论。” “中国外交官已经和我们大使馆联系,严厉谴责我国的不作为,还有军方的不负责态度。总之,现在是两国交锋时期,不要在闹出其他矛盾。” “我是下午刚刚想起来这件事,又去查了新闻,才想起这件事前因后果。不论如何,我们都是学生,是最不能犯错的时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安德烈强忍着不去看张记,然后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千万不要出事。” 阿历克塞懊恼说道。“这段时间酒喝太多,没有在意时事。” 走进房间,将主坐让出来,几人随意坐。 阿历克塞将菜单交给张记,让张记点菜,张记没有接,主位的人还没有到,他不能点菜。 阿历克塞没有强求,拿起菜单,边看边等鲍里斯。 作为准岳父,鲍里斯对阿历克塞提携不少,出席一些商业活动也会带着阿历克塞。 阿历克塞了解鲍里斯的口味习惯,看着菜单,确定几道鲍里斯喜欢的菜,默默记在心里。 等了一会,鲍里斯开车才来到饭店。 拿出录音笔钢笔,检查录音笔是好的,鲍里斯将录音笔别再西装口袋里。 走进房间,鲍里斯首先看到阿历克塞,然后看到安德烈、张记、冯军几个人。 阿历克塞上前接过鲍里斯的公文包和围巾,说道。“叔叔,就等你了。” 鲍里斯笑着说道。“欢迎东方来的朋友。” 张记听完翻译,笑着说道。“鲍里斯先生拨冗前来,不胜感激。” 鲍里斯来到主坐坐下,打量着几人。 说话的张记是所有人的领导,观察其他五人身材样貌,鲍里斯确定五人是退役军人。 短暂观察,鲍里斯确定张记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或许是因为新星号事件,张记才会带5个保镖前来圣彼得堡。 想到新星号事件,鲍里斯也很头疼,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也知道事件影响。 俄罗斯经济一直处于下滑之中,新星号影响,已经有很多中国伙伴打电话表示退出合作。 政府没有明确的风向,商业活动处于停滞状态。 阿历克塞将菜单放到鲍里斯面前,鲍里斯拿起菜单,放到张记面前,说道。“张先生,请点菜。” 张记将菜单放到鲍里斯面前,笑着说道。“入乡随俗,客随主便,鲍里斯先生是长者,请您先点。” 鲍里斯笑了笑,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将菜单交给张记。 张记接过菜单,因为不知道鲍里斯点的是哪几个菜,随意点了几个小菜。 阿历克塞接过张记的菜单,再次点了三个菜,最后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鲍里斯说道。“张先生为什么想做粮食贸易?” 张记说道。“生意嘛,当然是什么赚钱做什么。粮食是生存的必需品,必需品的生意不愁销路。” 鲍里斯点点头,接着问道。“张先生,据我所知,你是以私人身份从事贸易,为什么没有成立一个公司,以公司的名义从事贸易。” 张记说道。“摸着石头过河,我是先来探路。趟一趟河水,然后在决定是否真的从事粮食进出口。” “粮食进出口贸易的通关手续很多,而且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一行业的条条框框。这一次主要是考察,如果能够达成合作最好,达不成合作,我也心里有底。” 安德烈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翻译“摸着石头过河”和“趟一趟河水”。 在鲍里斯和张记注视下,安德烈硬着头皮翻译。 鲍里斯摸不清张记的底子,调查时间太短,调查结果没有发给他。 多方考虑,鲍里斯决定避开贸易合作话题,万一张记开口问他是否能合作,他也没法给一个明确结果。 即使,这一次不能够和张记达成合作,也要维护好关系。 北约积极东扩,乌克兰积极入欧,导致俄罗斯和欧洲关系很微妙。 既有合作的动作,也相互防范,军事摩擦也是家常便饭。 鲍里斯很头疼,公司业务受到冲击,最影响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虽然不至于饿死,日子也不会好过。 一旦政府宏观调控,微观下指标,政治性任务发下来,那就是死命令,是死也要完成的任务。 菜还没上,服务员就端着伏特加拼盘,每人旁边放一个拼盘。 鲍里斯对阿历克塞很满意,谁还不喜欢懂得自己心思的精灵小鬼。 拼盘是16杯伏特加,虽然一杯只有30l,16杯酒也很难喝完。 鲍里斯拿起一杯酒,举杯说道。“欢迎东方来的朋友,此杯为敬。” 除了沈俊端起茶杯,其他人都端起酒杯。 鲍里斯看向沈俊,安德烈赶紧解释道。“鲍里斯先生,沈俊是练武之人,不喝酒。” 鲍里斯一笑,没有抓着这个事,直接一口干了一杯酒。 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鲍里斯懂一点中文,他让安德烈翻译,就是怕张记骗他,为自己留一个心眼。 菜上的很快,不到十分钟,菜全部上齐。 看着一桌子的肉类和海鲜,尤其是两只大螃蟹,更有喝酒的欲望。 很快10杯酒下肚,众人都有了醉意。 氛围也没有开始的沉闷,调笑着劝酒。 沈俊扶着张记去厕所,将解酒药拿给张记,让他在厕所里吃。 等张记喝完解酒药,沈俊扶着张记会房间。 走到走廊里,对面走过三个喝醉酒的醉汉,大声叫嚷着。 张记不小心碰到其中一个俄罗斯人,俄罗斯人看一眼张记,看到他的东方面孔,大笑着说着沈俊听不懂的话。 张记拉着沈俊回房间,却被俄罗人抓住。 沈俊握住俄罗人的手,用力掐住经脉,俄罗斯痛的松开手。 另外两人见同伴吃亏,立马冲过来。 沈俊将张记护在身后,一个鞭腿踢到一人,踹踢干掉另一人。 三人在走廊里大喊大叫,一个房间里漏出一个人头,看到躺在走廊里的三人,大喊一声冲出来。 沈俊没有客气,跑起来冲向来人。 身飞如燕,一脚借助墙壁反力,膝盖直接抵在来人胸口,来人快速后退,飞着落在走廊里。 房间里冲出来的四人也没能幸免,快速倒下。 沈俊扶着张记回到房间,说道。“有人闹事,我们要马上离开。” 安德烈翻译完,鲍里斯起身问道。“什么情况。” 沈俊指了指走廊,鲍里斯冲到走廊里,看到走廊里歪扭七八的8个人,不可思议的卡一眼沈俊。 略一沉思,鲍里斯吩咐道。“你们回酒店,待在一起不要出来。” 沈俊点点头,扛起张记下楼。 冯军几人清醒几分,跟着沈俊一起回酒店。 鲍里斯来到一人面前,蹲下身拉衣服,看到胸口的纹身,心里暗道不好。 没有管8人死活,带着阿历克塞离开筷子餐厅。 第271章 安全地带 一大早,张记就被叫醒。 眯着眼看着沈俊,不满说道。“怎么了,我还困着呢,想要再睡一会。” 沈俊说道。“起来吧,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张记猛地惊醒,回想昨天晚上的聚会,脑袋疼的厉害,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模糊中只记得沈俊漂亮的横踢,一脚放倒一个人。 伏特加酒劲太猛,断片头疼,记不清发生的事情。 “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事情了?” 冯军几人来到张记房间,没有看张记。 直接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望向楼下的街道。 清晨的街道偶尔一辆车经过,没有行人。 观察一会,确定没有人在 沈俊见冯军神情,知道他没有发现楼下监视的人。 只要没有人监视,说明他们还是安全的,至少现阶段是安全。 可是,沈俊相信一定会有人监视他们,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人没有冲进酒店,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只是暂时安全。 在安全阶段,最好能够找一个安全区,成功避开冲突,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事情,或者离开圣彼得堡。 沈俊打倒几人后,特意观察几人身上的纹身,看到鹿头和十字架时,他就知道打了黑帮分子。 黑帮分子和其他人不同,尤其是俄罗斯黑帮,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 一旦他们报复,会有很大的麻烦。 “我昨天放倒的人是黑帮分子,纹身分不清具体是哪一派黑帮。我建议我们立刻转移到安全地带,然后尽快离开。” 冯军说道。“楼下没有监视,也可能有监视,我没有发现。沈俊说的是对的,不能寄希望他们不报复。” “俄罗斯人性格特点突出,虽然是酒后被打,也肯定要找回面子。我们的特点更突出,只要用心调查,很快就就能查到我们。” “6个中国人,我们的特点太明显,随便找一找就能找到我们。” 张记努力让他头脑保持清醒,看到安德烈也在房间内,便问道。 “安德烈,你说呢?” 安德烈无奈说道。“肯定要走啊,最好直接回国。黑帮分子很烦人,被他们盯上,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沉思一下,张记下床穿衣服。 “去圣彼得堡中国领事馆,那里肯定安全。” 安德烈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张记他们一起去中国领事馆。 虽然他没有参与打架,他也是和张记一伙,难免不被迁怒。 一旦被迁怒,他不敢想他被黑帮抓走以后的境遇。 他是俄罗斯人,比张记他们更了解黑帮的可怕。 官员、商人、黑帮三者,浸入俄罗斯生活方方面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一块区域。 在控制区里,他们就是区域里的王,拥有绝对的权利。 历史因素促进黑帮发展,也让黑帮融入到生活中,难以彻底消灭。 每个国家都有黑帮存在,意大利黑手党,美国3k党,日本山口组,台湾竹联帮等。 可是没有哪一国的黑帮像俄罗斯黑帮,敢倒卖核材料。 虽然其他国家也有黑帮倒卖,他们不如俄罗斯黑帮大胆。 核材料只是他们生意一部分,收保护费、贩毒、走私军火、卖淫等,都是他们从事的行业。 安德烈很怕,如果沈俊打了小帮派的人还好,小帮派实力弱,冯军几人是军人出身,身手都很好,可以保护他。 万一是惹了大帮派,他们能否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张记穿好衣服,说道。“知不知道地址?” 沈俊说道。“我知道,昨天晚上回来我查了地图,出了门跟着我走就行。” “酒店有四个出口,我们通过厨房后厨出去,穿过几条街就可以到领事馆。” 冯军再次观察楼下街道,没有发现可疑对象。 “我和毛毛先走,过三分钟和你们联系。如果有人跟踪,三分钟时间就可以确定。三分钟时间,跟踪者很难在安排人手再次监视。” “对手表时间,手机保持通话状态。不论有什么情况,先保证张记安全到领事馆。能不冲突,最好不要冲突。如果有冲突,优先保证安全。” 几人看一眼手表,确定时间统一。 冯军拨打沈俊电话,沈俊看着手机,按下接听键。 走出房间,通过电梯来到二楼,然后走楼梯到厨房。 安德烈走在前面,一边和厨师交谈,一边往前走。 冯军和黄毛毛走出后厨门,并排着往前走。 冯军观察左右街道行人,黄毛毛抬头观察楼上有没有监视者。 走到拐角,右转接着走,确定没有可疑者,冯军对着手机说道。“安全。” 沈俊第一个走出后厨,然后是安德烈、张记、荀方、厉东来。 沈俊快速的往前走,眼睛时刻盯着前面。 张记想到一个问题,小声问道。“我们可以打车啊。” 荀方说道。“不能保证司机的可信,我们就不能打车。司机直接把我们拉进帮派里,逃都逃不掉。” 尴尬一笑,张记极力掩饰他愚蠢的问题。 突然之间,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冯军说道。“有人跟踪,你们快走。” 沈俊命令道。“加快速度,先将你们送到领事馆。我在去接应冯军。” 领着几人跑起来,看着几人慢吞吞的速度,沈俊真想放开速度,向领事馆冲刺。 考虑到张记和安德烈的体能,沈俊耐着性子放慢速度。 虽然是清晨,天气很冷,已经有人在街上走动,看着奔跑的外国人,好奇的看着。 跑了半小时时间,终于看到领事馆的国徽,沈俊停下来说道。“你们去领事馆,我去接应冯军。” 几人停下来,喘着粗气,看着逆向奔跑的沈俊,已经累得说不出话。 荀方看一眼厉东来,说道。“东来,你带着张记、安德烈去领事馆,我和沈俊一起去接应冯军。” 深呼吸两口气,调均呼吸,荀方奔向沈俊。 跑了三条街,沈俊停下来,深呼吸调均呼吸,等着冯军和黄毛毛。 听到身后动静,沈俊回头看到荀方。 荀方跑到沈俊身旁,双手抚膝,弓着身子喘气。 “荀方,站直憋一口气,然后深呼吸。” 荀方按照沈俊说的做,站直身子,憋一口气在胸中,然后深呼吸。 调整两次,呼吸顺畅很多,能够正常呼吸。 冯军和黄毛毛拼命奔跑,想要甩掉身后的5个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 看到沈俊和荀方站在前面,大喊道。“跑啊,等什么呢。” 沈俊向冯军跑去,越过冯军,直接冲进俄罗斯人群。 奔跑消耗体力,沈俊休息三分钟,又恢复一些体力。 防不如攻,逃跑哪有进攻更有杀伤力。 荀方跟在沈俊身后,看准一个俄罗斯人,飞起一脚加入战局。 冯军和黄毛毛没有办法,只能掉头,不情愿的加入战局。 可是他们两人没有机会动手,沈俊看准时间,抓住俄罗斯人的手臂,背肩靠抵住身躯,然后一个过肩摔,将俄罗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着冲过来的俄罗斯人,一脚踢出逼迫防守,极速的扫堂,猛地跺地借力,肩膀撞在胸口,将人撞出两米外。 荀方和俄罗斯人较劲,被俄罗斯人紧紧抱住,挣脱不开。 另外两人看到地上的两人,趴在地上起不来。 五人转眼剩下三人,对面有四人,实力已经悬殊。 尤其是沈俊的战斗力,让两人知道沈俊是练家子,他们联手也不是沈俊对手。 没有管地上的两人和仍在战斗的队友,两人转身就跑。 沈俊、冯军、黄毛毛看着荀方,或者说是看着抱着荀方的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转头看向同伴,发现他们已经跑了,不由焦急,大叫着放开荀方也跟着跑。 沈俊见荀方没有事,看一眼地上挣扎的两人,说道。“走。我们要快点到领事馆,这里不安全。” 冯军、黄毛毛驾着荀方,三人接着跑。 沈俊殿后,在三人身后,有节奏的跟着三人。 张记跑到领事馆门前,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门前挂着的国徽,强撑着跑进领事馆。 安保看到冲进来的三人,好奇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张记看向安保,大声说道。“有黑帮抓我们,我们需要庇护。还有4名同伴在外面,他们被黑帮追着。” 安保听完,直接拿出对讲机汇报。 过了一分钟,楼上快速下来三人,打量着张记,问道。“4名同伴在哪里?” 张记拿出手拨打黄毛毛电话,又说道。“东来,你打荀方电话。” 两人的电话一直响着,却没有人接听。 打了两遍没人接听,司马睿说道。“你说他们的方向,我派人去找他们,你们先去楼上说明情况。” 厉东来说道。“出门右转,没有准确方向。” 司马睿看武琼和梁明一眼,两人快速跑出去,然后出门右转。 “跟我上楼吧。” 跟着司马睿来到二楼,走进办公室,司马睿问道。“你们怎么得罪黑帮,说一说经过。” 张记说道。“昨天晚上我和莉莉娅贸易公司的经理鲍里斯在筷子餐厅吃饭,上厕所回房间时,在走廊里和三个俄罗人撞了一下。” “他们想要打我,其中一人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提留起来。我的同伴看不过去,就和他们争执,然后就打起来。” “三人战斗力不行,被沈俊全部打趴下。他看到三人胸口和胳膊有鹿头、十字架纹身,确定他们是黑帮分子。” “今天早上我们想到领事馆来,先出门的同伴被人跟踪,估计是黑帮分子跟踪,人数不定。” 司马睿打量着张记,问道。“你们来圣彼得堡做什么?” 张记一愣,看向司马睿,两人视线对撞。 犹豫一下,张记坦然说道。“做生意,粮食和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如果可能还想做点其他商品进出口贸易。” 司马睿点点头,沉默着打量张记。 这个时候来俄罗斯做生意不是明智之举,司马睿分不清张记的具体目的。 新星号事件焦灼之中,领事馆事情很多,没有过多精力去照顾同胞。 如果张记有需求,领事馆也不能拒绝他们。 再次打量张记,司马睿怎么看张记怎么不顺眼。 第272章 阿历克塞 过了二十分钟,沈俊四人来到领事馆。 司马睿打量着沈俊、冯军、黄毛毛、荀方四人,尤其是看到沈俊时,司马睿多看他几眼。 不难看出几人的身份,这也让司马睿怀疑,他们来俄罗斯的目的是否是做粮食进出口贸易。 司马睿认识很多做进出口贸易的中国商人,虽说有保镖,一般只有两三个保镖,而且不会全是退役军人。 他们的保镖大多是练家子,会一些武术,能够提供保护。 张记的保镖有5人,大眼一瞧就能看出他们的军人身份。 司马睿看向张记,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种下。 将几人安排到空闲房间里,司马睿来到二等秘书时节办公室,看到时节在看资料,说道。“时节,有件事情需要你查一下。” 时节抬头看一眼司马睿,接着看文件,低头说道。“你说。” 司马睿将张记的情况说一遍,然后沉思一会。 “张记这个人有点可疑,但是作为中国公民,我们不能不管。一会我将他的身份证和护照信息发给你,你查一查他的背景。” “如果真是来做粮食进出口贸易,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帮他。如果他有其他意图,我们不能不防。” “现在是紧张时期,任何一点小矛盾都可能引发大问题。国家关系没有对错,只有对抗关系的紧张与和缓。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一点小错误也不行。” “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个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时节放下文件,单手揉着额头。 额头油迹很重,手指头上沾满油脂。 国家关系没有对错,只有对抗关系的紧张与和缓。 中国和俄罗斯正处于对抗关系紧张时期,虽说两国公民私底下龌龊不断,但是没有直接跑到领事馆寻求帮助的人。 进入领事馆,领事馆必须负责到底。 领事馆有责任保护国外公民,即使公民在国外犯错,领事馆也必须维护公民的正当合法权益。 大事没有解决,又来了这么一件小事。 “好的,我会认真调查。如果背景没有问题,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马睿一笑,无奈说道。“还能怎么处理,无理争三分,有理甩到脸上。如果真如张记所说,他们是正当防卫的一方,这件事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虽然不是多大一件事,发酵一下,也能成为我们的武器。跨国投资是对本国贸易的支持,如果贸易支持都要受到排挤,会引发更多投资商的思考。” “俄罗斯经济持续下滑,去年下滑9个点,今年呢?又会下降多少个点,我就不信投资商规模撤离,俄政府会不着急。” 时节拿起电话拨出号码,说道。“我明白,我来安排。” 司马睿离开时节办公室,有心去观察张记几人,想了想又没有去。 一切等到时节的调查结果后再说,先让事情发酵一会。 阿历克塞被鲍里斯电话吵醒,看着手机中鲍里斯的名字,阿历克塞有心不接。 可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至少在现阶段,阿历克塞不敢也不能拒绝鲍里斯。 作为莉莉塔贸易公司的经理,即使一个部门的小经理,手中也握有实权。 财能通神,权能改命。 权利有改变命运的能力,着能力不能不让阿历克塞拜倒。 “鲍里斯叔叔,您找我。” “来我办公室,我有事安排你去做。” 挂掉电话,阿历克塞拿开斯捷潘手臂,准备起床。 斯捷潘看一眼阿历克塞,将他抱住,不满说道。“阿历克塞,你去做什么?” 阿历克塞拿开斯捷潘的手,说道。“你爸爸让我去找他,有事安排。” 斯捷潘无奈说道。“怎么有这么多事需要去做?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 阿历克塞说道。“亲爱的,有事做才好,有事做我才能给你幸福的生活,我答应过你,我要让你过上幸福生活。” “叔叔安排我做事,这是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辜负叔叔的信任。虽然我也想陪你,我更想给你幸福生活。” 斯捷潘幸福的跳起来,睡衣卷起,漏出白雪一般的肌肤。 阿历克塞抱住斯捷潘,亲一下斯捷潘额头,温柔将她放在床上。 来到鲍里斯办公室,鲍里斯正好挂断电话。 看见阿历克塞,鲍里斯示意阿历克塞坐下,笑着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张记被追到领事馆。哈哈。” 阿历克塞不明白张记被追到领事馆有什么好笑的,看鲍里斯笑的开心,应该是一件好事。 只要是好事就行,阿历克塞不想牵扯张记和本地帮派纷争。 如果事情已经解决,何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叔叔,这件事不会牵扯到我们吧?” 鲍里斯笑道。“怎么,担心了?” 阿历克塞知道商人和黑帮的关系,或者说局势的生态就是如此。 官员、商人、黑帮是三角形的三个点,即两条线组成夹角,也两条线交叉对抗。 圣彼得堡有好几个帮派,彼此划分圣彼得堡的势力范围。 阿历克塞不确定昨天晚上被打的人是哪一帮派的成员,想来鲍里斯肯定知道。 鲍里斯在圣彼得堡多年,熟悉当地帮派。 任何帮派的成员,只要鲍里斯看一眼,他就会知道这个人属于哪一帮派。 阿历克塞不担心黑帮报复他,就怕被这件事情牵扯进去,对他有不利的影响。 打架斗殴是一件小事,谁能保证小事不会成为大事。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也是一件小事,却引发多国征战,持续数年,死伤无数。 “鲍里斯叔叔,我不害怕,只是担心这件事把您牵扯进去。你现在处于关键时期,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你。” 鲍里斯很满意阿历克塞,精灵有分寸,圆滑有规矩。 作为女婿,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世界上哪有最合适。 “这件事牵扯不到我,我已经向上面汇报这件事。上面的意思是做不成生意,也要帮张记一把。” “合作不可能,也不能让张记对我们不满。多一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知道这个朋友什么时候能反过来帮我们一把。” “昨晚打架的是不入流角色,早上追了人几条街,最后被打的屁滚尿流。真是丢尽北方人的脸,他们不配在胸口纹鹿头。” 骂完几人,鲍里斯看向阿历克塞,满意阿历克塞微笑表情。 一个持续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明阿历克塞心理素质的稳定。 “我已经打通关系,你去找太阳帮的人说清缘由,然后和张记沟通,牵头和解这件事。” 阿历克塞心花怒放,极力保持情绪,压抑声音说道。 “鲍里斯叔叔,我去合适吗?” 鲍里斯笑着说道。“我已经和他们高层沟通过,双方握手言和,这是大家一致的底线。” “喝酒打架只是一件小事,打输了就输了。打击报复又被人打回来,这也真够丢脸的。” “双方坐下来,以男人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时局紧张,稳定压倒一切,我们不能将把柄亲手交到敌人手里。” 阿历克塞点点头,说道。“鲍里斯叔叔放心,我一定解决好这件事。” 鲍里斯满意点点头,说道。“去吧,尽快解决。最好在官方有动作之前解决,官僚主义的效率帮了我们忙。” 阿历克塞起身,对着鲍里斯鞠躬,然后走出鲍里斯办公室。 时节看完张记的材料,证件和身份信息对的上,没有特殊问题。 如果有问题,只有一个问题,谁给他提供的资金。 对于张记这种人,没有必要去查他的所有信息,越是简单的信息越能反应问题。 换一个时间,时节会用心调查张记,至少也要将三代关系和资金问题全部查清楚。 可是,现在的他太忙,以至于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这样一件小事。 张记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小事,酒后打架斗殴,酒醒以后被人报复。 在俄罗斯国土上,多得是酒后打架的事。 喝了酒的人,那还能算是一个正常人吗。 将信息放进身旁的粉碎机,时节拿起电话拨打司马睿座机。 “没有问题,挂了。” 司马睿看着座机,简单几个字证明张记身份,也让他放下心。 只要张记没有问题,其他事情就好办。 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的建筑,司马睿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突发事件打乱节奏,让一切工作陷入紧张之中。 休假计划也泡汤,不得不再次推迟。 想到半年没见的妻儿,住院的母亲,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根针在扎。 拿掉眼镜,双手搓一搓脸,司马睿强振精神。 外交官不是好工作,当然,和在中东地区的外交官相比,他很幸福。 至少他不用时时刻刻面对生命威胁,他的生命安全有保证。 圣彼得堡治安环境很好,会被针对,不会主动伤害。 外交官是一国尊严,有强大祖国做后盾,他们能够直起腰杆对抗一切。 戴上眼镜,将电脑里的邮件看完,司马睿决定去喝一杯咖啡。 如何处理张记,他还没有想好。 怎么也要向一级秘书报告这件事,然后再做决定。 小事不小,细微之处见端倪,端倪之处有大祸。 司马睿用一次性杯子冲一杯咖啡,慢悠悠喝完,然后将杯子丢进垃圾桶。 再次看一眼窗外的雪景,已经见惯的雪景对他没有吸引力。 作为南方人,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雪时兴奋的心情。 长年呆在圣彼得堡,司马睿对雪景已经没有新鲜感。 看了7年雪景,他已经习惯走在风雪的路上。 风雪夜归人,归人何尝在深夜。 再一次,被压下去的思乡情绪蔓延心脏。 第273章 和解 阿历克塞按照鲍里斯的指示,来到市区一处建筑,直接爬楼梯到三楼。 走廊里有两人坐着,看见有人来,起身警惕问道。 “你是谁,做什么?” 阿历克塞打量着两人,看到两人手后伸,赶紧说道。“两位,我是来找瓦西里先生。鲍里斯先生已经和瓦西里先生预约,我是鲍里斯先生的代表。” 一人转身走进公司里,过了一会才出来,对阿历克塞说道。“进去吧,瓦西里先生在办公室在等你。” 阿历克塞点点头,越过两人,往里面走。 走进公司,阿历克塞看到公司陈设,标准办公室的布置,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一家正规合法的公司。 在阿历克塞眼里,无非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 当然,能够走进公司的人,都知道公司是幌子,是合法的外衣。 阿历克塞不知道瓦西里开这家公司究竟做什么,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合法生意。 即使是合法生意,合法的外衣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合法因素在里面。 黑帮是贬义词,不代表所有黑帮都从事违法行业。 也有一些黑帮,只是无奈抱团取暖,抵抗其他人欺负。 他们也会有很多合法投资,合法赚取利润。 阿历克塞跟着前台,来到瓦西里办公室,敲了敲门,等着瓦西里的同意。 听到瓦西里的声音,前台推开门,请阿历克塞进去。 阿历克塞见到瓦西里,和他刻板印象不同,瓦西里没有黑帮分子凶狠的外貌。 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胡子刮得很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索。 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阿历克塞上前自我介绍。“瓦西里先生您好,我是阿历克塞,代表鲍里斯先生前来拜访您。” 瓦西里笑了笑,说道。“阿历克塞,鲍里斯在电话里说了你,请坐。” 秘书端上来两杯咖啡,放下就离开办公室。 瓦西里打量着阿历克塞,知道他是鲍里斯的女婿。 不过,这不是瓦西里关注的事,阿历克塞能够走进公司,可见鲍里斯对阿历克塞的信任。 作为鲍里斯的代表,不论他是谁,鲍里斯的女婿,或者其他人,都应受到瓦西里的尊重。 “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必要闹成大事。” “至于早上不愉快的事情,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都要向前看。” 听完瓦西里的话,阿历克塞知道瓦西里肯定和鲍里斯达成意见,之所以让他来,只是让事情翻篇。 瓦西里不追究,这是一个好结果,至少张记几人不会危险。 阿历克塞犹豫一下,还是问道。“瓦西里先生,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和我也有关系。他们是我带来的,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我向您道歉。” “今天晚上我做东,叫上几位中国朋友,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我想受伤的兄弟,也应该得到一个道歉。” 瓦西里没有心情去关注几个人打架的小事,更何况早上的事已让他恼火。 人打了一遍。 中国人躲进领事馆,受到领事馆的保护,再想追究只会恶化性质。 “阿历克塞,有事联系叶戈尔,他会配合你。至于其他事情,你看着办就行。” 阿历克塞明白瓦西里不想管这件事,也就起身告辞。 询问前台找到叶戈尔,阿历克塞将和瓦西里说的话又说一遍。 叶戈尔身材瘦削,苍白的长脸看着不健康。 一双小眼睛眯成缝,闪烁着光亮。 瓦西里让他配合,可是叶戈尔认为没有需要配合的地方。 喝酒打架的事情太多,打输了也就打输了。 每天那么多人喝酒打架,难到输了就要召集人打回来? 即使他们有这个想法,公司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处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事。 公司的目的是赚钱,养人也是为了更好的赚钱,不是为了喝酒打架。 更何况现在是中俄紧张时期,叶戈尔担心小事升级,让他们公司暴漏在阳光下。 没有任何一个黑帮想要暴露在阳光下,毕竟他们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即使有公司掩护,遵纪守法做生意,又不想暴露自己。 “阿历克塞,圣彼得堡每天有太多醉酒打架的事,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有必要追究。” “请你转告你的朋友,向他们表达我的歉意。我们是正规合法的公司,欢迎他们来合作,我向他们承诺,不会报复他们。” “我也会约束手底下的人,不会让他们去骚扰你的朋友。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很忙,没有多余时间处理这件事,就这样吧。” 叶戈尔的拒绝让阿历克塞不舒服,让他想要进一步熟悉的计划破产。 阿历克塞苦笑道。“好的,叶戈尔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离开公司,阿历克塞抬头看向三楼的公司,心里暗暗鄙视。 正规合法怎么样,摆上台面又怎样,终究还是黑色的底色,这一点是洗不掉的。 拿出手机,拨通安德烈的电话,将事情已经解决的消息告诉他,约好晚上吃饭。 安德烈高兴的跑到张记房间,将阿历克塞的好消息告诉张记。 看着张记仍旧不开心的脸,问道。“这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可以回酒店。” 沈俊皱着眉头,想不通事情为什么这么快解决。 他扫一眼几人,见没有人说话,也就闭着嘴,等着张记。 张记说道。“安德烈,你给阿历克塞打电话,我有事问他。” 电话里,问清楚事情解决的来龙去脉,张记松一口气。 要来鲍里斯的电话,再次向鲍里斯打电话,约好时间去莉莉娅贸易公司拜访。 张记找到司马睿,三言两语将事情告诉他。 司马睿看着张记,想要一巴掌拍死他,一点小事跑到领事馆。 现在居然告诉他,事情解决了,他要回酒店,不需要领事馆保护。 见过很多奇葩来领事馆寻求帮助,身份证丢了,钱包被抢了,也有没有钱回国要求领事馆送他回国。 张记的事情是一件小事,既然已经解决,司马睿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处理这件小事。 “解决就好。如果有危险,及时来领事馆。领事馆是所有国人的后盾。” “谢谢领事先生,我们就回去了,回国以后请你吃饭。” 看着张记离开领事馆的背影,司马睿在心里狠狠将张记打一顿。 “回国请他吃饭”,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就像是“有时间请你吃饭”,妥妥的敷衍。 可是,张记没有问他名字,也没有留彼此号码。 敷衍的毫无诚心,让司马睿恨得牙痒痒。 虽然不差张记这顿饭,司马睿还是想和来俄罗斯投资的商人保持关系,有这层关系在,可以帮领事馆解决一些他们不方便解决的事情。 回到酒店,张记很开心,没有危险,他又可以出去浪了。 第一件事就是拜访鲍里斯,合作的事情不着急,感谢一定要第一时间表达。 找来鲍里斯办公室电话,张记第一时间拨打过去。 安德烈坐在电话旁边,听着嘟嘟的声音,内心一阵呼喊。 翻译工作不好做,至少安德烈是这么认为。 鲍里斯接起电话,说道。“我是鲍里斯。” 安德烈说道。“鲍里斯先生,我是张记,这次打电话向您表示感谢。十分感谢您的帮助,我们才能平安的回到酒店。”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鲍里斯先生,请问您今晚是否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饭,让我表达感谢之情。” “今晚有事。对了,明天有一个会议要开,明天的见面先取消,后面有时间我们再约。” 说着,鲍里斯挂掉电话。 看着座机,鲍里斯决定近期不和张记见面。 上面已经决定,没有多余份额给张记,而且作为私人,是最没有保障的合作人。 鲍里斯揉揉额头,长期的工作让他身心俱疲。 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累,就可以休息。 虽然累,也要坚持的工作,坚持活下去。 鲍里斯本不想管张记打架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沈俊作为张记保镖,他惹出的事都要算在张记身上。 回到家中,鲍里斯考虑很久。知道公司上层的意见,不会和张记合作,但是鲍里斯想要留一个人情。 一个可以和张记保持关系的人情,解决这一次打架的事就是他想要的人情。 瓦西里的态度很重要,而他也不在意 太多醉酒闹事的人,瓦西里管不过来。 公司养着一批人,每一个人都是一张吃饭的嘴。 这么大的压力压下来,谁还有时间去关心这么一件小事。 了解瓦西里的态度,剩下的事情就很好办,一句话说开,事情也就解决。 不能合作,也不能拒绝,一直吊着也不行。 鲍里斯想着如何即完成公司的任务,又可以让张记接受不能合作的事实。 人情已经留下,张记也认,鲍里斯已经达到他的目的。 时局动荡,不知道会往哪一个方向发展,鲍里斯预感俄罗斯会和中国保持密切关系。 欧洲排挤,北约挤压,俄罗斯能够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空间不断挤压,亚洲的支撑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坚强的后盾。 一旦失去亚洲大国支撑,俄罗斯未来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安德烈尴尬的放下电话,无奈看着张记。 “张记,鲍里斯很有情绪。” 张记低头想了一下,说道。“估计是不想和我合作,委婉的表达。不过这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不合作的心里准备。” “安德烈,你还有没有朋友认识其他贸易公司的人,我既然来到圣彼得堡,也不想半途而废。” “虎头蛇尾的放弃,我很不甘心。怎么都要努力一把,让自己死心。” 安德烈拿出手机,将电话号码翻一遍。 阿历克塞以后,他也给剩下的几个朋友打电话,不是不接听,就是帮不上忙。 最后,安德烈放下手机,说道。“没有。” 虽然知道答案,等安德烈再说一遍时,还是感到失望。 张记后倒,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 安德烈挠挠头,说道。“要不我们一家一家公司上门,广撒网,大鱼没有,小鱼怎么也能网到一两条。” 张记站起来,跳动两下,说道。“这件事不着急,能成就成,不能成就不成。” “下去吃饭,什么事情都没有吃饱饭重要。美食不错,不虚此行。” 安德烈点点头,跟着张记一起去找沈俊几人。 第274章 小人报仇 唐铭浏览完邮件,在笔记本上记下重点内容。 拿起杯子,抱在手里,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唐铭陷入沉思。 作为参谋,提出建议很容易,陈述利弊,不需要有下决定的为难之处。 当他需要下决定时,唐铭发现他身上一个显着的缺点——犹豫。 闭上眼睛,将所有事情在脑海捋一遍,大的方向,小的细节,还有潜在的风险点。 放下水杯,唐铭双手揉着太阳穴。 决定,他急需做一个执行的决定,一个确定方向的决定。 想到张记,唐铭发现张记做决定很简单,似乎不需要思考,他可以快速做决定。 白沙瓦投资决定,他在伊姆兰汗主教面前考虑很久,形势使然,他最后不得不屈服,所以才下决定答应伊姆兰汗主教投资要求。 但凡他有一个可替代的办法,他都不会答应伊姆兰汗主教的城下之盟。 看似是双赢,实质是他唐铭的城下之盟,是他不得不选择的事。 唐铭想着张记,张记很有勇气,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到白沙瓦做宝石生意。 难道他就不怕死在异国他乡,还是他相信他可以活到最后。 唐铭还记得当他告诉张记要在白沙瓦投资1000万的事,张记那时的表情让他难以置信,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那是一种饥饿后,看到食物的兴奋。 不知道在白沙瓦这种地方投资有什么兴份,或许这就是他和张记的区别。 没有抽烟的习惯,唐铭没有任何消遣解压的方式。 和冯军联系很少,唐铭不了解张记在白沙瓦过的怎么样。 每一次见到张记,他也是报喜不报忧的说一些开心的事,从来不说他的真实境况。 动荡之中,想要生存很难。 看到李峰床底下的篮球,唐铭决定去打一会篮球,让他的大脑冷静下来。 查了圣彼得堡进出口贸易公司,选择五家公司,张记一一前去咨询。 广撒网的效果很不明显,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却不能走进那间办公室的门。 预约,张记听到最多的两个字,也是让他头疼的两个字。 电话预约三家公司,见面时间排到三天以后。 在第一家贸易公司,张记等了一上午,直到午餐时间,也没有走进办公室的门。 安德烈很无奈,也很无聊。 反复和前台沟通,得到的答复永远是等。 张记没有着急,坐在休息厅,看着《古兰经》,喝着免费的咖啡。 对于张记,咖啡因子的提神效果远不如它的味道,每喝一口咖啡,张记就感到精神振奋。 难喝的味道刺激蓓蕾,让张记精神为之一振。 安德烈再一次颓废回到休息厅,坐在椅子上。 “其他三家公司已经预约了?” 安德烈说道。“最快也要等到三天以后,我们也要等吗?” 张记翻一页书,说道。“等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还有机会。如果五家公司,不,四家公司全部拒绝我们,我们就打道回府。” 安德烈冷哼一声,自嘲说道。“作为俄罗斯人,我第一次发现俄罗斯人难以沟通。还不如你们中国人,每次办理签证,工作人员都很热情。” “政府办公效率低下,没有想到公司办公效率也很低下。这一点不如你们,你们政府很看重效率,还有服务打分。。” “说实话,我已经决定留在中国生活,毕业后去北方城市,找一个宜居城市定居。” 张记看向安德烈,好奇问道。“为什么?就因为政府办事效率低?” 安德烈一笑,说道。“父母离婚,我也不想回家乡。即使回去,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不如在北方城市找一份教师工作,找一个老婆,好好过日子。” 合上书,张记看向休息厅外面悠闲的人。 摸鱼不是专属,是每一个人自身的惰性。 只要有惰性,就会有摸鱼偷懒的行为。 “下午能和他们的经理见面吗?” 安德烈看一眼外面,不确定说道。“不知道,或许能,或许不能。询问就是等待,等待,等待。” 端起咖啡,再次喝一口,张记咬牙说道。“等着。” 谢苗拿起酒瓶,对着瓶子猛喝两口酒。 想到叶戈尔的警告,谢苗心中一阵火大,作为被打的人,他才是受害者。 没有找回场子,还被警告不能喝酒,不能去找中国人麻烦。 脑海中出现叶戈尔的影子,谢苗恨不得将他按在地上,狠狠暴打一顿。 这种事情,谢苗只能想一想,他要是真敢动手大叶戈尔,他看不到明天升起来的太阳。 彼得看着谢苗,知道他心中的不满。 作为谢苗手下的人,彼得绞尽脑汁想让谢苗开心。 彼得拿起酒瓶,说道。“谢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让兄弟们怎么看我们,我们还是要把面子找回来。” 谢苗瞥一眼彼得,狠狠说道。“我不想把面子找回来吗?叶戈尔发话,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彼得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们可以不动手,但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谢苗放下酒瓶,问道。“你有办法?” 彼得嘿嘿一笑,说道。“列昂尼德号称打遍圣彼得堡无敌手,我们只要告诉他那个会功夫的中国人能打败他,列昂尼德一定会去找他们。” “到时候我们带着列昂尼德去找中国人就行,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我们没有找麻烦,找麻烦的列昂尼德。” 谢苗眼睛一亮,想到列昂尼德,尤其是他打架不要命的狠劲,肯定能打败中国人。 狠狠喝一口,拿起钱包付钱,带着彼得一起去找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不喝酒,他说喝酒会影响他的体能。 来到列昂尼德训练的拳击馆,谢苗站在擂台下,看着列昂尼德在拳台上和对手对打。 和列昂尼德对打的是拳击馆教练,他不是列昂尼德对手,只是陪练。 一拳将对手放倒,列昂尼德双手高举,呐喊着庆祝胜利。 谢苗走到擂台前,对着列昂尼德大喊道。“列昂尼德,我为你找到一个对手,不知道你是否能战胜他。” 列昂尼德俯视着谢苗,不屑说道。“列昂尼德是不可战胜的,没有人能战胜列昂尼德。” 谢苗说道。“你看看我脸上伤,就是中国人打的。他一个人能打三十人,而且比你还轻松。” 列昂尼德看着谢苗脸上的伤,他知道谢苗被人打了,只是不知道细节。 对于谢苗这种小头目,列昂尼德很不屑。 这些小头目只能欺负社会上的普通人,但凡有一点战斗力,谢苗就对付不了。 “打你们这样的人,别说三十,四十也没问题。” 听着列昂尼德的讽刺,虽然心中愤恨,谢苗还是陪着笑脸。 “列昂尼德,我承认我们是没有打过他,可是他也太气人了。他说圣彼得堡的就没有人能打过他,这我们能惹吗?” “我们打不过他可以,可是我们不让他侮辱圣彼得堡,不能让他侮辱圣彼得堡男儿的血性。” “列昂尼德,你可以看不上我,但是你不能不维护圣彼得堡的男儿血性。用你的拳头扞卫我们圣彼得堡的尊严。” 列昂尼德看着疯癫的谢苗,虽说谢苗不值一提,打人可以,不能侮辱人。 没有多想,列昂尼德跳下擂台,说道。“带我去找他,我要用拳头扞卫尊严。” 谢苗大喜过望,说道。“他们住在克林西亚酒店,我已经派人盯梢。现在就在克林西亚,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列昂尼德说道。“我就在酒店前,打倒他。” 谢苗带着列昂尼德去克林西亚酒店,彼得看着列昂尼德身影,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等列昂尼德走出拳击馆大门时,彼得咬咬牙,跑着追上谢苗。 下班时间到了,圣彼得堡贸易公司的员工陆续下班。 张记坐在休息厅,看着员工下班,也看着他等着的经理下班。 安德烈想要上前叫住经理,却被张记阻止,对着安德烈摇摇头。 安德烈看着经理消失在拐角,问道。“张记,你在想什么?” 张记看着走来的前台,说道。“没有必要,回酒店。” 没有等前台开口,张记快速离开休息厅,下楼回酒店。 下了出租车,张记直接走进酒店。 突然,张记感受到目光注视,还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仇视目光。 看着大厅里站起来的6人,沈俊几人将张记围住。 谢苗指了指沈俊,说道。“列昂尼德,就是前面那个人,就是他打了我们30人。” 列昂尼德看着沈俊,看到沈俊目中含光,让他有一股兴奋的感觉。 列昂尼德曾经和领事馆的武官交手,两人战斗半个小时不分胜负,这也是他相信谢苗说沈俊能打倒30人的原因。 走上前,列昂尼德看着沈俊,说道。“听说你很打,和我打一场吧。” 安德烈赶紧翻译,沈俊看着列昂尼德,知道事情很难善了。 尤其是列昂尼德身边的谢苗、彼得,沈俊记得第一晚动手的就是谢苗和彼得。 沈俊看一眼张记,说道。“是不是打赢他,他就不找我们麻烦?” 列昂尼德大笑两声,然后保证说道。“可以,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不找你们麻烦。” 沈俊看一眼张记,说道。“怎么说?” 张记打量着列昂尼德身材,这让他想起格尔木军哥身边的铁塔,列昂尼德比铁塔更加壮硕。 “你有把握?” 沈俊说道。“没有把握打赢,可以保持不输。” 张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冒险,小声说道。“稳住他,我们去领事馆。” 沈俊说道。“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只要我们在圣彼得堡,报复就不会停止。现在也是一个机会。” “放心,我不打无把握的之仗,打不赢他,但是有把握不输。” 张记点点头,然后补充说道。“没必要拼命,我们还有退路。” 沈俊说道。“换一个地方。” 列昂尼德哈哈一笑,转身一巴掌扇在谢苗脸上,不屑说道。“对我用激将法,你以为我很傻吗,滚一边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处理完谢苗,列昂尼德看了看彼得,没有搭理他。 “去我的拳馆。” 第275章 强者赢得尊重 来到列昂尼德的拳馆,沈俊换上不合身的衣服。 打量着擂台的布置,慢慢走上擂台。 列昂尼德问道。“你需要防护吗?” 沈俊听完翻译,看着列昂尼德没有任何防护,说道。“不需要。” 擂台下围着一圈观众,列昂尼德的实力有目共睹,很少有人能和列昂尼德对战。 长年的浸淫,列昂尼德对格斗术相当了解,也曾经在格斗大赛上获得名次,虽然只是第五名。 能和列昂尼德打对手,观看一场精彩的对战比赛,足以让拳馆的人放下所有事。 没有致敬,两人直接交手。 张记看着列昂尼德灵活的身姿,难以想象接近两米的大个子会有这么好的灵活性。 挥拳,肘击,侧踢,鞭腿,连绵不绝的攻击,看的人眼花缭乱。 尤其是列昂尼德转身的连击,自然而然的应接,没有一丝凝滞,让沈俊没有讨到便宜。 拳击沈俊右方,丝滑的鞭腿,逼得沈俊只能退到擂台边缘。 列昂尼德没有放过沈俊,连跑两步跳起来,右膝如锥,锥向沈俊胸前。 沈俊一把抓住护栏,借助护栏的力量,快速闪开。 连退三步,拉开和列昂尼德的距离。 张记心里很着急,虽然沈俊在走廊连续放倒几个人,可是那几人是正常人,没有列昂尼德的战斗力。 列昂尼德连串的攻击,虽然没有讨到便宜,也让张记看出列昂尼德的实力。 盛名之下无虚士,全国比赛获得第五名,也是厉害角色。 陈伟练习格斗,在格斗馆待过几次,张记还是了解格斗的战斗力。 列昂尼德和陈伟相比,陈伟肯定不是列昂尼德对手,甚至过不来几手。 沈俊一直防御,没有进攻,这让张记很担心沈俊是否能不输。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几人是否能活着离开。 冯军看出张记的紧张,哪怕张记没有任何表现。 “不用担心,沈俊再熟悉列昂尼德套路,他现在主动防御,等他摸清列昂尼德套路,他就会主动出击。” 张记“嗯”一声,紧张让他不想说话。 列昂尼德继续攻击,一系列的动作很快,他想要快速打败沈俊。 一拳擦过沈俊硕大的衣服,挥拳的小臂撞在沈俊胸口,沈俊顺着后退五步。 列昂尼德三步欺身,拳头快速冲向沈俊胸口。 沈俊两脚分开,腰部下沉,双手握住列昂尼德手腕,借力拉住列昂尼德,让他继续前冲。 列昂尼德单脚撑地,扭腰转身,在空中旋转,脚面踢向沈俊。 沈俊放开列昂尼德手腕,双手挡住踢来脚,身子倾侧,肩膀撞向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被撞倒,在擂台上打滚躲避沈俊跳起来带着音爆的脚。 重新站定,列昂尼德审视着沈俊,说道。“你是军队出身,出手带着杀招。” 沈俊没有回答,直勾勾的看着列昂尼德。 身高、体重的差距,沈俊没有冒然进攻。 相比较主动进攻,沈俊倾向于防御中找破绽,利用破绽反击。 除非是生死相向,一招定生死,不然只能利用破绽反击。 确定路线,沈俊后退两步和列昂尼德拉开距离。 列昂尼德也看出沈俊的套路,明白沈俊想以防御进攻。 两次反击很快,列昂尼德没有看出沈俊的套路,虽然有和武官战斗经验,这一点经验不能套用在沈俊身上。 沈俊是军人,学习的是必杀技,没有无用的套路。 列昂尼德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进攻,只是要加倍小心,不能再让沈俊看出他的破绽。 跑起来,冲到沈俊身旁,左拳右拳快速出击,肘击连环。 沈俊后退,擂台防滑盖布因为有人运动,留有汗渍,让沈俊脚下一滑。 列昂尼德一喜,快速出击,拳头冲向沈俊。 沈俊再次握住列昂尼德手臂,脚滑一下,手部借力,连环脚踢向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知道他上当,想要防御已来不及,只能用力紧绷肌肉,挨了两脚。 沈俊脚步踏地,用力借力,身体旋转,腿部再次踢向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上前,撞向沈俊,将沈俊撞向一边。 快步上前,想要抓起沈俊,奈何沈俊动作太快,躲过他的双手,快速拉开距离。 “沈俊想赢很难,身高、体重是最大问题,很难对列昂尼德造成伤害。列昂尼德想赢也很难,他动作没有沈俊灵活,抓不住沈俊。” “两个人这样对抗,就看谁的体力好,能够坚持下去。就像是拳击比赛,不单看造成伤害得分,也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回合,谁能最后站在舞台上。” 张记紧张的情绪松弛一些,担心问道。“沈俊能坚持到最后吗?” 冯军看着擂台上的两人,列昂尼德进攻,消耗体能比沈俊快。 沈俊防御,需要躲避,要投入更多精力去观察分析,精神和体能消耗也很快。 而且这种对打,就怕一不小心出错让对手抓住破绽,连串的攻击防御不住,一旦受伤就是巨大的落差。 心中想让沈俊赢,冯军也承认列昂尼德的实力。 换做是他,或者是黄毛毛三人,除非是生死相向,不然很难赢列昂尼德。 即使是生死相向,想要弄死列昂尼德也是两败俱伤,以命换命。 两人还在继续,冯军看着两人打来打去,伤害不多,却很有实践性。 沈俊,一个在白沙瓦混不下的人,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以沈俊的功夫,在白沙瓦干点黑吃黑的事情没有问题,不至于落魄到那步田地。 “沈俊身手这么好,突然到我们身边,会不会有其他目的?” 张记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调查了沈俊。确实如他所说,他是因为钱包被偷才会找上我们。” “部队保密系统太严密,我也不敢找人去部队调查他。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不至于走进大人物的眼中,特意安排卧底到我身边卧底。” 看着沈俊再次让列昂尼德吃小亏,冯军说道。“卧底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虽然沾灰,可是这事毕竟洗白了。” “也没干走私贩毒的大事,肯定入不了国家高层眼中。我就是好奇,他怎么混成这样子。” 张记没有说话,认真看着擂台上的两人。 列昂尼德一脚踢在沈俊肩膀上,张记看的出沈俊吃痛的样子。 看着列昂尼德的脚,张记很难想象这一脚踢在他身上的感觉。 慢慢的两人身上都有了伤,沈俊的手和脸都破了,列昂尼德左胳膊和右腿淤青一片。 打了半小时,列昂尼德气喘吁吁的看着沈俊,靠在护栏上,说道。“不打了,再打下去还是这个样子。” 沈俊松弛下来,一屁股坐在擂台上。 冯军、厉东来冲上擂台,跑到沈俊身旁,让沈俊躺下,给他身上按摩,放松他的肌肉。 张记跑的慢,钻进擂台时,已经没有他的位置,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四人给沈俊松弛按摩。 列昂尼德也被众人围着,不停给他按压肩膀、手臂、大腿。 安德烈倒是冷静,趴在擂台上,无聊的看着两伙人。 过了一会,沈俊才站起来,被冯军、厉东来架着。 列昂尼德挥手,让众人离开,强忍着颤抖站起来。 对视一会,列昂尼德笑着说道。“你有武术底子,在部队学习的是必杀技?” 沈俊说道。“不错。” 列昂尼德说道。“不打不相识,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安德烈快速翻译,保证交流的顺畅。 沈俊看一眼张记,见他点头,也就答应列昂尼德的邀请。 两人休息半小时,才离开拳馆去吃饭。 跟着列昂尼德来到一个饭店,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来。 列昂尼德不在意张记几人,只在意沈俊,和沈俊坐在一起。 叫了满满一桌子肉,很适合众人口味。 只是蔬菜太少,一桌子肉类,只有两盘青菜、几碟子腌萝卜和腌黄瓜。 安德烈坐在沈俊旁边,充当两人翻译。 列昂尼德不是敌人,不会找他们麻烦,张记放心的吃吃喝喝。 抛开被贸易公司拒绝不见面的烦闷,圣彼得堡之行很顺利。 大口吃肉,大口喝啤酒,豪迈之情应然而生。 控制着酒量,没有多喝酒。 第一次矛盾就是因为喝酒,不小心撞了谢苗,才会有后续的事情。 这一次,几人没有多喝酒,吃饱饭就安静的坐着。 安德烈吃喝很开心,如果不是有翻译任务,他还能放开肚皮接着喝。 列昂尼德是大块头,脑子智商发育很正常,没有上谢苗、彼得的当,顺水找到一个能和他对打的对手。 和沈俊打斗这么久,认可沈俊的实力,两人交流着格斗技术的看法。 张记听不懂两人谈话内容,只能安静听着。 圣彼得堡贸易公司呆了一天,没有任何收获,没有其他手段打开局面。 想着圣彼得堡贸易公司对待他的态度,张记认为他们的态度和时局有关系。 中俄关系紧张,也影响经济活动的开展。 个人在国家面前何其微小,一个事件发生,直接让个人困步难行。 张记思考他的圣彼得堡之行,是否还有坚持的必要。 不能从俄罗斯进口粮食,也可以从其他国家进口粮食。 印度出现在张记脑海,也是一个选择。 作为世界粮食出口大国,印度也是一个选择,即使国内饥饿问题没有解决。 其他三家公司预约时间三天后,张记决定,如果三家公司还是拒绝他,他就去印度。 等到沈俊和列昂尼德聊天结束,几人和列昂尼德分道扬镳,走着回酒店。 第276章 圣彼得堡的接连碰壁 第二天,再次在圣彼得堡贸易公司休息厅坐了一天。 看到所有人下班,在前台前来催促离开的步伐中,张记跟着员工一起下班。 第三天,张记只带着沈俊、安德烈到圣彼得堡贸易公司,他让冯军几人去旅游,逛一逛圣彼得堡。 唯一让张记庆幸的是他带了一本书,在不想看《古兰经》的时候有一个替代物。 安德烈无聊的用手机玩俄罗斯方块,这个游戏让张记无聊的看书变了方向,他跟着安德烈一起玩俄罗斯方块。 手机是傻瓜机,里面的游戏只有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 张记不喜欢玩贪吃蛇,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怕蛇。 小时候到河边捉螃蟹,捉到一条花斑蛇。 花斑蛇盘成圆盘,躺在张记手中,抬着头,对张记吐信子。 自此之后,张记对蛇有恐惧感,再也不敢和蛇打交道。 开心的玩着俄罗斯方块,和安德烈比赛谁的得分高,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这一次不用前台催促,三人识趣的和经理一起坐电梯下楼。 同一个电梯里,张记看一眼他相见的经理,同一个空间里,张记却不想和经理说话。 或许是攒够了失望,没有希望的事,张记也不愿意低头去讨好其他人。 张记相信,即使他低头讨好,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既然如此,何必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而且是做了也不会有结果的事。 第四天,张记早早来到艾格瑞咨询公司,在前台确认预约时间,然后在休息室等待。 九点整,秘书敲开休息室的门,请张记去马维特办公室。 将张记带到马维特办公室,秘书转身离开。 马维特起身和张记握手,热情的请张记坐下。 看着张记,马维特笑着说道。“张先生,来圣彼得堡有段日子了吧?” 张记说道。“今天是第五天,十分感谢马维特先生拨冗相见。在其他公司,我可没有这待遇。” “不过,圣彼得堡莫阿姨公司的咖啡不错,我一个不喜欢喝咖啡的人,居然喜欢上咖啡的味道。” 马维特笑道。“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客人来了,没有不招待的道理。只是张先生来的时候不巧,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小摩擦。” 马维特用“小摩擦”形容中俄紧张关系,张记有心反驳,却也没有道理反驳。 五天时间,张记感受到个人在异国的难处。 白沙瓦虽然有生命危险,这并不影响张记在白沙瓦做事的顺畅。 圣彼得堡之行,没有生命危险,却让张记很憋屈。 不论是和谢苗的矛盾,还是列昂尼德上门挑战,他都没有对抗的资本。 圣彼得堡不是白沙瓦,不能率性的使用激烈手段。 “小摩擦”,这一点小摩擦造成的损失很大,国人深受其害。 以军队手段打击民用货船,这是国际社会不允许的。 “马维特先生,我不认为这是一次小摩擦。使用军事武器袭击货轮,军事力量打击民间货船,这不是一个大国的气度。” “我虽然是一个渺小的人,也知道大国风度。这一次,本国很没有风度。” 马维特神情微变,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心中波澜生,一句不得体的“小摩擦”引来张记的反应。 马维特歉意说道。“张先生,十分抱歉,是我用词不当。我没有其他意思,不得当之处,请你见谅。” 语言是对抗的途径,也只是途径而已。 纠缠事件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达成合作意向。 张记缓口气,说道。“马维特先生,我的来意是和贵公司达成合作,能够在粮食进出口和农产品进出口两方面达成合作。” “预约见面时间时,我已经向前台说明自己的目的,不知道贵公司如何考虑合作的事?” 马维特说道。“张先生,你知道我们国家实行配给制,配给份额是有规定的。即使我们想要扩大份额,也需要上级部门的审批。” “我个人非常想和你合作,公司也希望扩大业务。开门营业,求得就是盈利。很遗憾,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只能告诉你我需要时间。” 委婉的拒绝,比圣彼得堡贸易公司高明很多,见一面,笑一笑,说自己的困难。 张记记得看过一本书,书里面说最高明的拒绝是让别人舒服的接受拒绝。 拒绝怎么会舒服,只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马维特拒绝方式不舒服,但是张记能接受。 心中有了b方案,张记也能心平气和接受马维特的拒绝。 早已不对合作抱有希望,只是完成预约的契约。 “马维特先生,我知道审批有严格的流程,请问从申请到有审批结果需要多久?” 敷衍也要有敷衍的样子,马维特想了想,故作沉思。 外交事件焦灼之中,解决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根据以往经验,也就是一个月左右时间。 距离事情发生已有20天时间,最多再有半个月时间就会有一个明确的指向。 “半个月左右时间。” 张记思量半个月时间,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另外两家公司不需要过去,得到的结果肯定和马维特一样,只是换一种方式,换一个人拒绝。 张记摇头,遗憾说道。“马维特先生,我等不了那么久时间。向您说一句抱歉,但是感谢您拨冗相见。” 马维特说道。“没有给你帮助,这是我的遗憾。希望我们还有相见的缘分,还有合作的机会。” 张记起身告辞,快速离开艾瑞格咨询公司,前往科荣斯塔贸易公司。 走了一遍流程,来到米哈伊尔办公室。 米哈伊尔和张记见到的俄罗斯人不一样,他更像是白沙瓦人,矮胖的身材,黝黑的皮肤,像是电视剧里的武大郎。 见到米哈伊尔第一眼,武大郎的形象直接出现在张记脑海。 张记和米哈伊尔握手,米哈伊尔手上茧子很厚,尤其是虎口位置,有些扎人。 米哈伊尔说道。“张记,秘书告诉我你很年轻,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你不像是一个商人,更像是一个学生。” 张记笑着说道。“米哈伊尔先生,您说笑了。我是学生,也是一个年轻的商人,很需要你们年长者的帮助提携。” 米哈伊尔大笑,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道。“还是年轻好啊,不像我们这些人,年纪太大,精力不行,做点事情就容易犯困。” “我很喜欢和年轻人相处,感觉自己也是年轻人。但是,我不得不服老,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和马维特不一样的风格,米哈伊尔是比马维特更难缠的角色。 张记有点头疼,正如米哈伊尔所说,他太年轻,心性浮躁,很难静下心来和这些老狐狸过招。 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买方,如果失去这一优势,他肯定被这些人吃的干干净净。 米哈伊尔没有开口拒绝,张记不能主动提这件事。 “圣彼得堡作为俄罗斯第二个城市,景色很优美,逛了几天,真想在这里定居。” “尤其是雪花,我很喜欢这里的雪花。米哈伊尔先生,我的家乡已经很久没有下雪。想要看雪很难,一些小孩子都不知道雪是什么样子。” “怀念小时候的雪花,一觉醒来,积雪有几尺深,可以尽兴堆雪人,打雪仗,这些都是童年最快乐的事。” 米哈伊尔建议道。“既然喜欢,那就多待几天。你的家乡到圣彼得堡很远,来一趟不容易,多玩几天。” “圣彼得堡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艾尔米塔什、皇村、滴血教堂等,他们都是有历史故事的景点,是我们俄罗斯历史的缩影。” “这个季节只有雪景,不能看到秋天景色。如果你秋天过来,圣彼得堡的秋景一定让你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安德烈翻译很快,能够保证两人顺利交流。 张记看向安德烈,圣彼得堡之行,安德烈没有帮上多少忙,至少是一个合格的翻译。 “没有关系,一年四季有不同的风景,领略冬天美景,这一趟没有白来。” “我有一种预感,我会在秋天时再来圣彼得堡,那时候能看到圣彼得堡秋天美景。” 米哈伊尔说道。“是啊,圣彼得堡有300年历史,虽然不能和中国古城相比,也是我们国家的骄傲。” 话题从景点到历史,张记向米哈伊尔介绍魔都历史。 张记对魔都了解不多,只能说一些杜悦告诉他的魔都故事和小吃故事。 这些故事让米哈伊尔听的心向神往,心里是否如他表现的一样,张记就不知道。 谈了一个小时,张记起身告辞,米哈伊尔热情的将张记送到电梯口。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笑容从两张脸上消失。 下午去了第三家贸易公司,热情的招待,委婉的拒绝。 如果有人再有告诉张记俄罗斯人是直性子,不会转弯,张记会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鲍里斯、米哈伊尔、马维特没有一个人是直性子,每个人的弯弯肠子能把张记绕成木乃伊。 晚上回到酒店,看到冯军在整理箱子,满满一箱子特产。 黄毛毛、厉东来两人抬着箱子,将箱子抬到冯军房间。 张记问道。“这两个箱子都是冯军的?” 黄毛毛说道。“恋爱的男人都这么可怕吗?这是恋爱脑,还是没脑子。” 厉东来反问道。“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打开脑壳,空空无物嘛。” 冯军没有搭理两人,认真的整理的特产。 张记看着特产,想到杜悦,决定明天登机之前也买一些特产带回去送给杜悦。 “在哪里买的?” 冯军说道。“酒店附近的超市,这里的东西真的很便宜。两箱子东西,也就花了400度人民币。” 张记笑了笑,对众人说道。“谈判破裂,我们明天回去,你们想买什么赶紧买。来一次不容易,不一定有机会再来圣彼得堡。” 厉东来笑着说道。“只要军哥买好了,我们就买好了。” 冯军拿起一盒巧克力丢厉东来,厉东来笑哈哈的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拿出一块直接吃。 “抓紧时间买东西,然后休息。” 张记回到房间,作为老板,他有单独的房间。 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景色,虽然明天就要回去,张记还是想念杜悦。 拿出手机,给古蔺发一条短信。 确定短信发送出去,张记放下手机,瘫坐在沙发上,闭目深思。 俄罗斯之行宣告失败,只能选用b方案。 b方案需要古蔺的帮助,等他回到魔都处理也没问题。 人生地不熟,五个字概括圣彼得堡之行。 张记暗暗决定,下一次再有类似的计划,一定先找到地头蛇向导,然后再付之行动。 第277章 迟来的电话 瓦西里、叶戈尔看着嘟嘟响的电话,思绪飘向一边。 电话自动挂断,瓦西里笑着说道。“列昂尼德在吗?” 叶戈尔惜字如金说道。“在。” 瓦西里盯着电话,沉张记思不接电话的原因,最终说道。“让他进来。” 叶戈尔起身离开办公室,不一会,他带着列昂尼德走进办公室,重新坐下。 列昂尼德站着,大气不敢喘。 瓦西里起身,来到窗前,眺望远处的雪景。 圣彼得堡的冬天很久,不停的下雪,街道两旁都是堆积的雪堆。 玩闹的孩子打雪仗,笑声肆意的在街道上回荡。 “列昂尼德,你对沈俊了解多少?” 列昂尼德回想和沈俊有限的交往,因为叶戈尔的交代,他才将谢苗、彼得怂恿他找事的事情报给叶戈尔。 他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叶戈尔,如果有遗漏的地方,那也是他的盲区。 列昂尼德看一眼叶戈尔,位置关系,他只能看到叶戈尔的侧脸。 叶戈尔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只能自己回答瓦西里的问题。 “瓦西里先生,我和沈俊交手,他的套路不多,精通无数和军队杀人技。他是退役军人身份,具体的部队不详。” “和他一起的四个人都是退役军人身份,这一点沈俊也承认,他们都是张记的保镖。” “张记到圣彼得堡的目的是做粮食和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他们找了五家公司,但是都没有达成合作。” “因为时局关系,五家公司都拒绝和张记合作。张记没有办法,只好回国。他们是今天的飞机,这个时间点应该在飞机上。” 说完他所知道,列昂尼德闭上嘴,安静的等瓦西里说话。 瓦西里背对着列昂尼德,列昂尼德看不到瓦西里的表情,这让列昂尼德心绪起伏。 好在瓦西里没有让他等太久,让他的心绪慢慢平静。 “张记很有实力吗?” 列昂尼德说道。“瓦西里先生,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实力。不过从他能让5个身手不凡的退役军人当保镖,我想这也是他实力的象征。” 瓦西里接着问道。“生死一争,你有多大把握全身而退?” 列昂尼德苦笑道。“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即使我能杀死沈俊,自己也不会好过。” 瓦西里转身,指了指桌上手机,笑着说道。“我给张记打了2个电话,他没有接。” 列昂尼德终于知道瓦西里叫他来的原因,保证说道。“瓦西里先生,请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瓦西里点点头,然后坐回办公椅上。 列昂尼德见叶戈尔坐着,没有起身的意思,说道。“瓦西里先生、叶戈尔先生,我出去了。” 见瓦西里没有说话,列昂尼德小步轻声离开办公室。 小心翼翼关上办公室的门,列昂尼德拿出手机,拨打沈俊电话。 虽然知道沈俊已经坐飞机离开,列昂尼德还是要走一遍流程。 走到楼下,沈俊没有接电话,列昂尼德上车,说道。“克林西亚酒店。” 来到克林西亚酒店,列昂尼德快速走进前台,说道。“你好,我是沈俊的朋友,我想问一下沈俊是否还在酒店?” 前台看着列昂尼德,害怕说道。“抱歉,我们酒店是正规酒店,不能透漏客人信息。” 列昂尼德知道前台怀疑他的身份,想起和沈俊聚餐时的合影,他拿出手机交给前台。 一张好看的纸压在手机 “这是我和沈俊聚餐合影,我们是朋友,我找他有事。” 前台看一眼手机中的合影,也看到手机 打开电脑查询沈俊信息,然后说道。“沈俊先生已经退房,他们是上午9点飞机,目前已经离开圣彼得堡。” 手机和好看的纸一起还给列昂尼德,前台微笑看着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拿起手机,说道。“谢谢你。” 转身离开酒店,列昂尼德打电话查询沈俊的航班信息。 魔都国际机场,张记跟着人群下飞机,取了托运的箱子,打车回学校。 手机没电,张记没有打开手机,坐在车上想着怎么回复扎伊希姆。 张记回想他告诉扎伊希姆他要去俄罗斯时,扎伊希姆神情变化很快,或许那个时候,扎伊希姆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但是,扎伊希姆没有说,他要让张记自己明白俄罗斯不是最合适的选择对象。 巴基斯坦和印度边境毗邻,虽有克里米亚领土争端,确是他这次旅途的最佳合作伙伴。 印度是粮食出口大国,简单的过境贸易,粮食可以直接从中国国境过境到白沙瓦。 俄罗斯过境贸易合作难,而且成本比印度过境贸易要高。 试错,不是扎伊希姆试错,是张记本人试错,时扎伊希姆让张记去试错。 如果没有这一次试错,张记是不会选择印度。 可是,扎伊希姆低谷了张记,他根本不了解张记赚钱的决心。 这一场试错中,扎伊希姆最大的底气就是时间。 时间,时间是扎伊希姆的底气,他有充足的时间,所以有充足的底气让张记去试错。 掏出口袋里牛肉条,张记撕开包装狠狠咬一口,慢慢咀嚼。 牛肉的香味在口腔回荡,味道比国内的牛肉条好,而且价格也便宜。 试错,结果可以是错,也可能是对。 超市里买特产时,张记发现圣彼得堡的农产品很便宜,尤其是肉类,比国内价格低很多。 250g巧克力比国内低5元,500g牛肉比国内便宜20元。 国内一斤牛肉要40元,圣彼得堡牛肉只需要20元。 价格优势说明一点,农产品贸易有利可图。 出发的目的是为了完成扎伊希姆的任务,归来后的目的是看准了差价。 为什么要做低支纱贸易,就是看中两国之间的差价。 差价就是利润,而且是高昂的利润。 “沈俊,一直没有问你,你和列昂尼德真的争一个高下,谁能赢?” 沈俊咀嚼着酒心巧克力,听到张记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 脑海中推演一遍擂台过程,沈俊还是拿不准结果。 生死相向,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让对手倒下。 “我曾经和他类似的人对峙,结果吗,我还在你身后吃酒心巧克力。” 张记哈哈一笑,牛肉条呛住喉咙,呛得张记一阵咳嗽。 手机在出租车上冲电,自动开机。 张记咳嗽完,拍着他的胸口,沙哑说道。“呛死我了,真他妈的难受。” 拿起手机,看到未接电话。 看着两个俄罗斯未接电话,张记放下手机,将充电线丢给沈俊。 “你手机充充电,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 沈俊给手机冲上电,再次打开一个酒心巧克力,说道。“酒心巧克力味道不错,这是我第一次吃酒心巧克力。” 安德烈说道。“俄罗斯的巧克力纯度高,奶香浓郁,不输于欧美国家的巧克力。只是这些巧克力一般出口欧洲,不再中国国内销售。” 沈俊赞同道。“价格也实惠,这是最重要的。” 安德烈叹息道。“一个强盛的国家能够让百姓生活富足,一个衰弱的国家保护不了本国公民,更何况是对等的贸易。” “我们每年向欧洲出口大量粮食和农产品,有欧洲粮仓之称。可是这不是一个好的称谓,更像是一个讽刺笑话。” “俄罗斯以物美价廉的产品养活欧洲,欧洲却处处针对俄罗斯,甚至想要肢解俄罗斯。军事强横,贸易仍不能对等,可惜了这些好商品。” “有时候想一想,不如将这些产品卖到中国。中国人不喜欢战争,也不会想着肢解俄罗斯。欧洲人就是养不熟的狼,狼子野心。” 张记小心咽下牛肉条,用卫生纸将包装袋包起来,然后放进上衣口袋。 沈俊见手机开机,拿起手机,看到好几条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 打开短信发现是俄罗斯文,将手机交给安德烈。 “安德烈,你帮我看看短信是什么意思,列昂尼德找我什么事。” 安德烈接过手机,看一遍短信,眼神怪怪的看着张记。 “张记,瓦西里先生找你,他想和你谈谈。” 听到瓦西里的名字,张记回忆他去拜访的人,没有一个人叫瓦西里。 “瓦西里是谁?” 安德烈解释道。“谢苗、列昂尼德的老大,是他们幕后老板。瓦西里是帮派成立公司的总经理,掌握很多帮派生意。” “他想和你谈谈,估计是想和你谈生意。不过,他的电话打来太晚,我们已经回来了。” 张记一愣,转头看向安德烈,担心问道。“怎么?他还想找我麻烦,我都回国了。” 黑帮对张记造成很大影响,下意识认为是找麻烦,没有听清安德烈的介绍。 安德烈说道。“不是找你麻烦,估计是找你谈生意。他要是想找你麻烦,你现在肯定还在圣彼得堡的领事馆。” “估计是他听说你的事情,想要和你一起做生意,所以才要和你谈一谈。” 谢苗、列昂尼德是黑帮分子,他们的老板也是黑帮,还是黑帮老大。 和黑帮做生意岂不是黑帮帮凶,而且,张记没有项目涉黑。 “我不做黑帮生意。” 安德烈解释道。“黑帮做的也不全是杀人放火生意,也有很多正经生意。” “这个很难一句话两句话解释清楚,不过,我建议你和瓦西里打一通电话。” “即使你和他没有生意往来,认识一个人也不错。说不得什么时候你去圣彼得堡,就会有求到他的地方。朋友帮忙简单,陌生人求助很难。” 再次撕开牛肉条包装袋,看着可口的牛肉条,张记突然失去吃的欲望。 将牛肉条给安德烈,张记说道。“到学校以后,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来给他打电话。” 安德烈说道。“可以,我这个翻译工作丢不掉。” 沈俊说道。“多好的工作,上嘴皮碰下嘴皮,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活。” 安德烈哈哈大笑,说道。“晚上一起喝酒,好几天没有放怀痛饮,我的胃已经在叫。” 张记没有说话,推测瓦西里找他的原因。 思绪一一飘过,将他想到的事情脑海里过一遍,并做好可能性预案。 手机震动,看一眼手机上古蔺的名字,张记知道他需要的资料,古蔺已经准备好了。 第278章 心理的底线 拉着行李箱走在校园的路上,周五的下午,学校里没有学生走动。 整个校园很安静,张记走在校园里,感觉他是走在荒无人迹的文明建筑里。 回到宿舍,何劲扭头看向张记,惊喜说道。“回来了?” 张记将箱子拉进宿舍,问道。“学校里怎么没有人,一个人都没看到。” 何劲笑着说道。“学校有活动,组织学生去消防部队参观。” 放到箱子,张记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特产。 “这里有圣彼得堡的特产,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想吃什么直接拿走。” 脱掉衣服,张记拿起水杯,用何劲的水壶倒一杯水。 双手抱着水杯,回想刚刚和瓦西里的对话。 瓦西里的热情让张记很欣喜,或许是被拒绝太多次,才会对唯一善意的感到惊喜。 张记预感他还会去圣彼得堡,下一次去圣彼得堡,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瓦西里。 何劲蹲下身,看着满满一箱子吃的,好奇问道。“你买了多少?至于买这么多吗?” 张记随意说道。“便宜啊,满满一箱子吃的,加起来只有500元人民币左右。” “我也是见猎心喜,看见好的就多拿一些,没想到最后买了一箱子。买都买了,只好带回来。” “还有一个人更夸张,他买了两箱子吃的,箱子比我这个箱子还要大,哈哈。” 何劲拿几块巧克力,几包牛肉条,没有再拿其他的东西。 “我拿这几个,其他的你送人吧?” 张记找一个塑料袋,装了四盒巧克力、三包牛肉条、两包骆驼奶粉、两瓶蜂蜜。 乱七八糟的特产装满塑料袋,准备晚上送给杜悦。 打开电脑,查看邮箱里的邮件。 下载下来古蔺发送的邮件,张记抱着杯子慢慢看。 没有吃晚饭,张记提着塑料袋去杜悦宿舍楼,想要将零食送给她。 杜悦没有去参观消防部队,躲在宿舍里看书。 原计划下午回家,中午收到张记短信,也就打消回家的念头。 一周,整整一周时间。 张记再次消失一周,虽然知道他去圣彼得堡。 可是,杜悦想不通,张记为什么不能好好安心上学,不去做他学生身份以外的事。 杜悦决定和张记好好谈一谈,让张记认识到他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学习,不是出去赚钱。 钱很重要,是生活的资本。 赚钱不应该是学生阶段的事,读书学习才是学生阶段最重要的是。 杜悦见识很多半途而废的学生,没有学历进入社会,从事的是最基层工作。 在魔都这座城市,不缺野心家,缺的事有能力的野心家。 能力配不上野心,那叫妄想。能力配上野心,这才是野望。 杜悦希望张记沉下心学习,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的学习。 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没有深厚学识,一旦离开学校,很难在从事的行业里立足。 宿舍里没有人,杜悦将项链摘下,红色的石头握在手心,想要将残留的体温保存住。 宝石慢慢在她手心冷却,稍微有点凉。 看着夺目的红,杜悦重新戴上项链。 手机震动,看到张记到楼下的信息。 来到阳台,看着站在宿舍下的张记,杜悦心里既有欣喜,也有抱怨。 慢慢下楼,控制着心情。 张记看见杜悦,急慌慌的跑到杜悦面前,举起袋子,说道。“杜悦,这是我给你买的零食,很好吃。” 杜悦看着一袋子零食,包装盒上俄文,知道这是圣彼得堡带回来的。 没有接过张记的零食,杜悦不悦问道。“下次又要走多久?” 张记哈哈一笑,掩饰尴尬,理亏的没有底气,只好小声说道。 “下次再说下次呗,想来不会是太久。” 看着张记说走就走,理所当然逃课的嘴脸,杜悦心中的火气突然变大。 “张记,我们是学生,你动不动就离开学校一段时间,这样子好吗?” 张记举着零食的手垂下,无奈说道。“我要赚钱啊,好不容易找到赚钱的路,不能轻易丢了。” “杜悦,我向你保证,即使我不在学校,我的学习不会落下。只要考试,我保证我的成绩都会在80分以上。” 杜悦不在意张记的保证,冷哼一声,说道。“钱这么重要,非得逃课去赚钱。” “考试分数是一方面,课堂考勤也是一方面。你以为每一科考80分以上,老师就不会让你挂科。” “我知道学校里有人代人上课答道,张记,我们是学生,应该做的是好好学习,只有打好基础,才能在参加工作时立足。” “你是农村来的孩子,应该知道上学的不容易。而且,你没有社会资源,想要度过实习期很难。” “魔都工作只有两条路,要么有人支持你,要么有能力胜任,绝对不存在第三条路。” 听着杜悦的劝说,张记很不开心,尤其是“农村来的孩子”,这句话刺激了张记。 不是因为农村自卑,而是听出杜悦内心歧视而伤心。 张记可以容忍忽视陌生人的歧视,谁会在意路人的眼光。 他接受不了身边亲近人的歧视,这是对他的伤害。 张开双手是拥抱和信任,不是敞开胸膛接箭。 “我是农村孩子怎么了?你第一天知道我是农村孩子?谁一开始就是有资本支持,不都是一点一点奋斗。” 杜悦一愣,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记看着杜悦,问道。“你什么意思?就是看不起农村孩子吗?农村孩子就不能在魔都混喽。” 张记的不耐烦让杜悦很难受,她只是想让张记安心上课,怎么就变成了争吵。 “我们都冷静冷静,你回去吧,我回宿舍。” 杜悦转身回宿舍,被张记一把拉住。 “零食拿着。” 看一眼袋子里的零食,杜悦没有接,有心挣开张记的手,还是控制住脾气。 从袋子里拿出最外面的巧克力,杜悦说道。“我拿这一盒就够了,其他的你送给舍友。” 张记站着,保持递袋子的手势。 杜悦走进宿舍,带着刚起的风,吹得张记浑身冰凉。 蹲在地上,看着塑料袋里的零食,张记思考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杜悦不温不冷的几句话撩起火气。 只是因为杜悦说他是农村孩子? 身边时不时路过的人,还有那几眼奇怪的眼神。 张记抬头看向走进宿舍的女生,对她们对他的态度毫不关心。 谁会在去在意路人的眼光,没有任何作用的眼光,只是路人无能的眼光。 拎着袋子,张记往宿舍方向走。 心情烦闷,内心有喝酒的呼喊,被他理智掐灭。 突然,张记感到有一阵风快速向他靠近,侧身回头,看到快速变大的手掌,一巴掌停留在他脸上。 马闲闲错愕看着张记,努力思考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只是想揽张记,怎么变成了这样。 马闲闲赶紧收回手,握拳放在胸前。 想要去看张记的脸,又不敢去看。 “你这打招呼的方式真独特?” 张记摸着脸,目光不善的看着马闲闲。 火辣辣的疼,左脸疼的有些麻木。 马闲闲赶紧道歉,伸手去抚摸张记左脸。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锁喉,没想扇你脸。” 拨开马闲闲的手,张记嫌弃说道。“别碰我,看见你就烦。” 马闲闲见张记没有生气,也开心起来,笑呵呵说道。“大老爷们,心眼不要这么小,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和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张记斜眼看着马闲闲,说道。“就你这风风火火的劲,我怎么没看出你是一个小女子?” 马闲闲一笑,将辫子拿到前面,抖动两下。 “你看看我的辫子,头发这么长,肯定见识短啊。只有小女子才见识短,你不能和我生气。” 张记没好气丢个白眼给马闲闲,不想搭理她,接着往前走。 马闲闲拉住张记,问道。“老乡,清明节回家吗?” 张记说道。“不回去。” 马闲闲说道。“你怎么能不回去,你不回家上坟。清明节啊,要上坟烧纸。你不回家给祖宗送礼,不怕祖宗找你。” 张记停下来,说道。“女孩子不上坟,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你一个女人,凑什么热闹。” 马闲闲哈哈一笑,脸上酒窝荡漾着灯光。 “我可以剪纸,这是我的绝活,我剪纸又快又漂亮。每年的剪纸我都参加,这是我光荣的任务。” 拎着塑料袋,张记手感觉很累。 将塑料袋塞到马闲闲怀中,感觉浑身轻松,心情也变得好很多。 “我刚刚从国外回来,给你带的礼物。” 马闲闲抱着塑料袋,看着满满的零食,不屑说道。“你送给女朋友,她没有要吧?” 张记举手发誓,说道。“我发誓我送的礼物她要了,这些是给你的,走了。” 马闲闲想要伸手拦张记,抱着塑料袋空不开手。 “我不要,我不吃零食。” 张记摆摆手,快速离开。 马闲闲无奈的抱着零食,大声问道。“清明节回不回家,飞宇要回家,我们一起。” “我不当电灯泡。” 回到宿舍,张记坐下,打开抽屉找烟没有找到。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无神的盯着电脑。 何劲看着张记,问道。“和杜悦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是杜悦?” 张记转身看向何劲,他没有说过杜悦的事,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何劲说道。“古蔺告诉我的,为了这事,他还气了好几天。特意和程明联系,等程明回来要好好宰你一顿。” 张记笑笑,没有说话,想着杜悦,心情慢慢下沉。 第279章 捷通 来到复旦大学校园,张记随意的走着。 张记越来越喜欢时松,不论他有什么要求,时松总是能够满足他。 易寻在扩大市场推广,时松将推广方案发到张记邮箱。 看了一遍推广方案,张记没有给时松回复,只是告诉他黑进扎伊希姆手机,实时监控扎伊希姆的手机。 时松快速黑进扎伊希姆手机,然后将监控软件安装包发到张记手机上。 看着扎依西姆动态的移动位置,张记明白这也是扎伊希姆总是能找到他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注定让扎伊希姆失算。 时松给张记手机安装安保系统,穿上一个马甲,扎伊希姆只会看到张记在宿舍,看不到张记实时动态。 不熟悉复旦校园环境,张记只能看着移动的点,前去和他汇合。 扎伊希姆查完资料,抱起借的书回宿舍。 周六的校园很冷清,没有学生走动。 扎伊希姆特别想加入到中国学生之中,认真谈一场恋爱,牵着姑娘的手逛街,一起吃夜宵,然后去开房。 想到这里,扎伊希姆摇头轻笑,作为宗教徒,他怎么可以以这种玩弄的方式对待女性。 即使心里看不起女性,扎伊希姆还是表现出应有的礼貌,掩盖心中的那一份高傲。 扎伊希姆也很疑惑,中国女性对待性的态度,确认关系就可以随意发生性关系,断掉关系还可以发生性关系。 这一点让扎伊希姆困惑,礼仪之邦的国度,怎么也有这种不珍惜身体贞节的人。 西方文化冲击,很多国人丢掉自己传统文化,追求另一种只有短短二百年历史的文化。 对于这点,扎依西姆很讨厌,因为他的国家更加不堪,对于西方文化西化更加严重。 精英层移民,或者掌权后对西方国家跪舔,简直可以说是公开卖国。 摇摇头,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扎依西姆决定离开自习室。 扎伊希姆喜欢自习室的氛围,自习室里的人都是拼搏学习,想要用知识改命的人。 烦心时候,他就会去自习室,看一看这些拼搏的人,他的心情就会慢慢变好。 还有一年毕业,扎伊希姆想要回到国内,他对魔都产生恐惧情感。 他很害怕一直待在魔都,他会背叛他信仰的真主,放弃舍命完成的理想。 可是,他只是一枚小小混元的棋子,命运掌握在那一双手中。 两指轻夹,他只能落在361个点其中一个点上,没有反抗的余地。 扎伊希姆抬头,看向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视线中。 张记慢慢的走着,走到扎伊希姆身前,将手中热饮递给他。 扎伊希姆接过热饮,看着得意洋洋的张记,他明白张记为什么能够找到他。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能够监视张记,张记同样可以反过来,以同样方式监视他。 扎伊希姆一笑,说道。“平安归来。” 张记喝一口热饮,说道。“平安两个字用的好,这也是一个好结果。” “当没有结果时,平安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扎伊希姆打开热饮,喝一口,尝到黑咖啡浓郁的香味。 “黑进我的手机,看来我的手机很不安全。” “手段用的这么娴熟,有精通计算机的人在帮你。看来财大也是卧虎藏龙,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大学。” 张记嘿嘿一乐,说道。“网络时代,没有绝对安全的安全区。怎么不问问我结果。” 扎伊希姆走向另一方向,不在走向宿舍。“你也说了‘平安’两个字用得好,这不是结果吗?” 张记啜饮果汁,他还记得他说要热果汁时,服务员不知所措的表情。 坚持要热果汁的人,服务员肯定将他列为怪胎异类。 王婷婷说过碳酸饮料和市面上很多饮料都不健康,张记信以为真,所以不再喝饮料。 想要喝饮料时,他会喝一杯鲜榨果汁。 对于其他饮料种类,张记深恶痛绝。。 “你预判了我的预判,不用给我留那点毫无价值的面子。面子和里子,我更喜欢里子。” “当我说出要去俄罗斯时,你就知道这一趟旅程的结果,所以你在等我回来,或许我也只能平安的回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结果,确实不需要在问我所谓的结果。” 扎伊希姆笑道。“预言是神奇的力量,可惜我没有掌握这一力量。” “未来发生的事,正在发生的事,谁又能准确预言结果。世事变幻,不过掠影浮光,充满神奇。” 热饮杯子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张记双手插兜,不让双手在冷风中吹风。 三月魔都气温上升,还是有一些冷。 春捂秋冻,春天里也要多“捂”一段时间。 “我在执行b计划,你的底线时间是什么时候?” 扎伊希姆丢掉热饮杯子,没有回答张记,反而问道。“b计划是什么计划?” 张记摇摇头,看向对面走身材高挑的美女,玲珑身子摇曳,像是黑洞一般,吸引眼球。 相遇错过,张记扭头看着美女后背,一脸好色相。 “春天到了,真好啊。没想到你们学校还有美女?” 扎伊希姆说道。“美女很多,说真的,我都有定居魔都的想法。可惜啊,心不由己,身亦不由己。” “我能做的选择不多,我很羡慕你,不论如何,你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我和你不同,我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从头再来的可能。” 扎伊希姆一脸无奈的遗憾,张记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没有去过巴基斯坦其他城市,通过新闻,也能看出其他城市的不安情绪。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一条国界线,一边是太平,一边是乱世。 当选择出现在脑海时,往往已经没有选择。 “两个月时间应该能搞定这件事,超过两个月,我会全额将钱退给你。” “我们就在这分别吧,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笑脸相对。” 扎伊希姆停下,看着张记说道。“再见!” 张记摆摆手,按照路标指示,走出复旦校园。 来到校门前,张记蹲在路边,抽出一只烟叼在嘴上。 看着进出的学生,张记认真想着杜悦对他说的那些话。 学生啊,就应该好好学习,怎么能一心多用,一身多用的做其他事。 赚钱是张记的信仰,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善意的提醒放弃信仰。 想了一会,张记给他自己下了结论,杜悦没有饿肚子,怎么会知道饿肚子的感受。 赚钱是不论什么时候最应该干的事,只要赚到足够多的钱,学识就不在重要。 财可通神,更何况是学识。最后多的财富,可以弥补学识的不足。 早晨睡得死,没有起床吃早饭。 路过咖啡店时,张记本来想买一杯热饮,咕咕叫的肚子让他买了第二杯果汁。 拿出手机,拨打杜悦手机。 杜悦看着手机,心中有气,不想接。 手机一直在响,想了想,还是决定接电话。 “干嘛?” 杜悦接电话,让张记一阵开心。 “出来吃饭吧,我请你吃饭。” 杜悦问道。“去哪里?” 张记打量四周环境,陌生的环境,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吃饭。 挠挠头,张记为难说道。“你在哪里,我去接你,然后我们再去吃饭。” 杜悦知道张记在挠头,知道他不了解魔都。 约会吃饭的地方很多,杜悦一口气可以说出来十几个,只有张记这个笨蛋不知道。 “我在宿舍。” 挂掉电话,张记看一眼时间,打车回到学校。 来到杜悦宿舍楼下,张记再次给杜悦打电话,杜悦让他在楼下等着。 张记看着楼下站着的6个男生,站着、蹲着玩手机。 走到一人身旁,张记问道。“同学,你们在这里干嘛?” 男生瞥一眼张记,无奈说道。“和你一样,等女朋友。” 张记看了看另外5人,说道。“你等了多久?” 男生看一眼手表时间,说道。“40分钟,估计还有20分钟。” 张记无聊看着6人,肚子饿的咕咕叫,焦急的等着。 杜悦没有让张记就等,只等了5分钟,杜悦就出来了。 张记惊喜的跳起来,跑到杜悦身边,说道。“我还以为要等1小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 杜悦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 张记跟在身后,目光挑衅着6人,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一样离开。 走了一会,张记发现杜悦还在生气,忍着脾气,牵起杜悦的手。 杜悦瞥一眼张记,使劲挣脱张记的手,试了两次没有挣开。 “放开。” 张记无赖说道。“为什么要放开?我们只是吵架,又不是分手。没有分手,为什么不能牵手。” 杜悦被张记的歪理逗笑,任由张记牵着。 魔都捷通进出口贸公司,宣琳、卫疆走进许晖办公室,直接坐下。 三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一会,许晖打破沉默,说道。“我给你们发的加密邮件看过了,说说你们的想法。” 宣琳率先开口说道。“能有什么想法,要么接受,要么破产,我们根本没有选择。” 卫疆不满宣琳言辞,说道。“我们还可以向银行贷款,只要挺过这一次危机,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且,我们还可以商业诉讼,一纸诉状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可以延缓我们暴雷时间。” 许晖打断卫疆,说道。“海外投资是我们的决定,沙特动乱是意想不到的事,这一点无可厚非。” “我们需要的不是时间,而是让我们存活的现金流。圈子里都知道我们投资失败,想要借钱很难,贷款也不行。” “我不甘心失败,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度过这个关口,放眼皆是坦途。” 宣琳看看许晖,右看看卫疆。“还可以谈吗?” 许晖说道。“你想谈哪一方面?” 宣琳说道。“转型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们还是做我们的老本行,安安心心做进出口贸易。” “对方要求买我们80%的股份,这很过分。如果出售80%股份,我们失去实际控制权,完全成为别人案板上的肉。” “我们需要750万,只要有750万就可以轻松度过难关。我建议出售49%,多出来的部分我们贷款。” “当然,这要和银行沟通贷款事宜,也要和甲方协调付款时间,打一个时间差。以时间赢得生存空间。” 许晖问道。“卫疆,你说呢?” 卫疆沉默不语,静静的闭眼沉思。 宣琳看一眼卫疆,一脚踢在卫疆腿上,大骂道。“别装死,说话。” 卫疆说道。“同意。” 许晖点点头,最后说道。“我来联系。” 第280章 烈酒焦心 晚上九点,张记牵着杜悦的手,往杜悦宿舍方向走。 心里还有气,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说有笑的情侣经过,张记心里不得劲,想要说点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张记问道。“巧克力好吃吗?” 杜悦说道。“还没吃。” 快到杜悦送到宿舍楼下时,张记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杜悦周末回家,而这周末她没有回家,偷瞄一眼杜悦冷冰冰的脸,张记心里很感动。 张记将杜悦拉到路旁边的树下,灯光照不到,树荫下阴沉沉。 “杜悦,我昨天不该对你发脾气,你不要生气了。” 杜悦有点害怕,树荫下的阴沉,让她有一种浑身冰冷的感觉。 可是,张记的道歉让她心情好一点,她也不想和张记闹僵。 一直等着张记开口,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话,也能打破两人这种冰冷状态。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你一走就是一周,也不给我联系。如果你不回来,我都以为你从世界上消失了。” 杜悦抱着张记,头靠在张记肩膀。 张记开心的抱住杜悦,这一刻不用多说,两人行动表达彼此态度。 打量一下前后,没有人再走动。 张记抬起杜悦的下巴,低头亲吻着杜悦。 杜悦一把推开张记,脸色红红的低着头,恼羞说道。“你要死啊,被人看见怎么办?” 张记嘿嘿直笑,一把抱住杜悦,这一次没有再亲她。 “看到就看到,正大光明恋爱,怕什么。” 杜悦轻轻拍打一下张记,任由他抱着。 过了一会,杜悦扭张记腰一下,说道。“让你以后惹我生气。” 张记赶紧说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将杜悦送到宿舍楼下,张记站在楼下等着杜悦。 等杜悦站在阳台,张记对着杜悦挥手,然后转身回宿舍。 刚刚转身,张记的手机就响起来,看到是唐铭电话,张记按下接听键。 “我在老王这里,你过来。” 挂掉手机,张记知道唐铭喝醉了,舌头硬的说不清话。 再次对杜悦挥挥手,张记向老王烧烤店跑去。 来到老王烧烤店,张记看到唐铭和林含章,看到他们两人在喝酒。 和老王打一声招呼,张记坐在桌子旁边。 唐铭和林含章都不说话,抱着酒瓶子摇晃。 打开一瓶啤酒,自顾的喝一杯,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人喝这么多酒?” 拍一张照片发给杜悦,张记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唐明歪头看张记,傻笑说道。“你来了,我就说你会来。我们两个没事,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含章有烦心事,我出来陪他喝点酒。” 桌子上的菜几乎没动,酒瓶却很多。 两瓶牛栏山只剩小半瓶,还有十来瓶啤酒瓶。 不知道两人喝了多少,张记无奈说道。“有什么烦心事,喝这么多酒?” 林含章说道。“没事啊,没事就不能喝酒。张记,我给你说,男人就应该喝最烈的酒,那些低度数的酒喝着就像是水一样,没有意思。” “来,我给你弄一个皇家礼炮。半杯牛栏山,四分之一啤酒,四分之一红牛。” 林含章一边说,一边倒酒,红牛倒进杯子,放到张记面前。 “喝吧,味道绝对是最棒的。” 张记心惊胆战的看着酒杯,根本不敢喝这杯酒。 两人已经醉的不行,他再喝醉,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别喝了,我送你们回宿舍。” 林含章一摆手,拒绝道。“回宿舍干嘛,我不回宿舍。我也没有喝醉,我还能接着喝。” “你尝尝,我已经喝过,味道确实很好,你尝尝。” 唐铭附和道。“你喝啊,我们刚刚就是这么喝酒的。别说,牛栏山兑红酒以后,酒味很淡,喝着就像和红牛一样。” “我喝过很多鸡尾酒,所有的鸡尾酒都太差劲,没有一款鸡尾酒能和这个相比。” “以后再也不喝鸡尾酒,就喝这个皇家礼炮,味道纯正。” 张记没有搭理两人,起身来到柜台,拿出钱包,问道。 “老王,算账。” 老王笑呵呵说道。“180元。你这两个哥们太能喝,他们是我见过最能喝的。” 张记拿出200放在柜台,接过老王的找零,无奈说道。“能喝是能喝,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他们带回宿舍。” 老王看一眼两人,建议道。“都这样怎么回宿舍,去酒店开个房,将就一夜。” 看着两人东倒西歪的样子,张记无奈说道。“只能这样了。” 看到宋瑜,张记让宋瑜帮忙,拿他身份证去旁边酒店开房间。 一次驾着一人,两趟才将两人送到酒店。 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张记送走宋瑜,然后回到房间。 林含章和唐铭抱在一起,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坐在沙发上,张记烦躁的看着两人。 拿着手机和杜悦聊一会,张记简单洗漱,沙发拼起来,躺在沙发上睡觉。 唐铭醒来,看着身旁的林含章,吓的掉下床。 林含章被唐铭惊醒,坐在床上看到床下的唐铭,直接躺下接着睡。 唐铭问道。“我们怎么在这里?” 林含章说道。“我怎么知道,困着呢,睡醒再说。” 唐铭去洗漱间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黯淡无光的皮肤,糟乱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没有精神。 身上的酒臭味很重,熏得他难受。 有心洗澡,没有换洗的衣服。 房门打开,唐铭看到张记拎着早餐,问道。“张记,你怎么在?” 张记没好脸色说道。“你是忘了你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事。赶紧起来吃早餐,肚子里没有食,胃部很不舒服吧?” 早餐是包子和米粥,唐铭直接拿起包子,接连吃了三个。 宿醉酒醒,没有吃东西,这一会看见包子饿的不行。 林含章躺在床上,空洞的望着前方。 “怎么喝这么多酒,一人一斤白酒,不要命了。” 唐铭喝着粥,感觉胃部暖暖,身子也变得舒服。 “兑了红牛,喝着像是饮料,没想到喝多了。” 张记走到床前,看着林含章,见林含章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很好奇他究竟遇到什么事情,才让这个“自然而然”自信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 两人关系平平,没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张记不好问。 “林含章,起来喝点粥,暖暖胃。” 林含章没有动,表情也没有变化,问道。“唐铭说你和杜悦恋爱。” 不知道林含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张记含糊说道。 “是的。” 林含章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张记。 张记被林含章看的不自然,也不能说什么,硬着头皮和林含章对视。 唐铭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插嘴说道。“别看了,赶紧起来,喝点米粥。” “张记,昨天晚上我们两个没有出丑吧?” 张记说道。“没有出丑,你们两个该减肥了,太重了。把你们弄到酒店,没有把我累死。” “幸好宋瑜也在,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把你们两人带到酒店。” “你们慢慢吃,我要去上课。” 走出酒店,张记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气,冷空气进入肺部,整个人一激灵。 早上接到张谓电话,张谓说剩余货款今天到账。 走在路上,张记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看有没有到账信息。 钱款还未到账,它们的用途已经被张记安排好。 还有最重要的一步,张记需要用一笔钱收买一个人。 酒店里,唐铭洗了澡,拿着毛巾擦头,见林含章躺在床上,说道。 “起来了,越睡越没精神。起来吃点饭,洗个澡,又是一条汉子。” 林含章一笑,自嘲说道。“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唐铭没有搭理林含章,将毛巾重新挂在支架上,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林含章坐起来,靠在床头,问道。“唐铭,你和张记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唐铭放下手机,回想和张记认识的过程,也是一段有意思的故事。 故事的起点在格尔木,那时候的张记还是一个为了赚钱,敢于拼命的单薄少年。 魔都不期而遇,两人也没有交流。 真正认识,是在张记在他被打倒在地时出头,他们三个被打的住院, 然后就是纽约和白沙瓦之行,两人关系紧密起来。 也就是白沙瓦之行,两个人的关系才突破朋友关系,成为生死相托的朋友。 将故事讲了一遍,唐铭笑着说道。“听起来是不是很难相信?” 林含章问道。“张记真的猎杀一头野熊,还和一头熊决斗?” 唐铭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可这就是事实,当一个人拼命时,真的可以爆发出无限潜力。” “当时他还将他身上所有的钱押上,压他自己赢。我想他当时也很绝望,赢了可以活命,输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 “那种情况下,输了,他就是野熊口中的食物。所以他拼命的让自己活下来,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们买早餐。” “其实啊,他本可以轻松生活,他的存款足够让他舒舒服服的活着。可是他没有停止脚步,还在努力的赚钱。” “他说他小时候饿怕了,极度缺乏安全感。只有钱才能让他感到心安,所以他拼命的赚钱。为了赚钱,他可以呆在白沙瓦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地方。” “每次见到他,我就像是看到一团燃烧的熊熊烈火。和他相比,我都感觉自己很颓废。” “家世给我带来很多便利,也让我们失去拼搏的血性。我们都缺少他身上一往无前的血性,哪怕是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的血性。” 林含章一笑,说道。“钟鸣鼎食,烟火人家,终究是河的两岸。河岸这边的人,体会不到另一岸边的风景。” “我还有一个心愿,你能不能陪着我一起去完成这个心愿。” 唐铭放下手机,认真问道。“什么心愿?” 这一刻,唐铭想起开伯尔山口,那也是他曾经的心愿,也有人陪着他一起去完成心愿。 当一个男人说请求时,怎么能拒绝。 第281章 人间不惊鸿 张记接到唐铭电话,果断取消他原本计划。 再次来到杜悦宿舍楼下,张记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向杜悦解释。 杜悦走下楼,走到张记身边,牵起张记的手。 张记说道。“杜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杜悦见张记难看的脸色,问道。“你又要离开?” 张记苦笑,说道。“唐铭刚刚给我打电话,林含章想要去一个地方完成心愿,他让我陪着他们一起去。我想和你商量,我去行不行?” 杜悦皱着眉头,怀疑的眼光看着张记。 张记见杜悦不信他,保证说道。“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和林含章、唐铭打电话,你可以亲自问他。” 杜悦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好奇,你和林含章关系很好吗?” 张记犹豫一下,说道。“我和林含章关系一般,我和唐铭关系好。” “估计是唐铭想我一起过去,所以打电话让我陪着他们两个。” 杜悦“哦”一声,想了想,说道。“张记,你会不会感觉我很会算计?” 张记问道。“什么意思?” 杜悦牵起张记双手,说道。“我想让你和林含章交好,你也知道他家里背景不一般。你和他交好,以后可以借力。” “还有那个唐铭,他们都会是你以后的关系,是你事业的帮助。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让你觉得我很势利,这是我的真心话。” “有机会和他们在一起玩,这是难得的机会。其他的我不多说,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放心去,我在学校等你回来。不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在这里等你。” 张记抱了抱杜悦,开心说道。“我是为你好,这句话说多了让人反感。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为我好,为我考虑事情。” “我就是一俗人,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下午的飞机,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你在学校等我。” 杜悦点点头,目送张记离开。 林含章、唐铭,杜悦默默念叨两人的名字。 杜悦不了解林含章的真实背景,更不知道唐铭的家庭背景。 她更在意林含章这个人,毕竟从纪云歌口中多少听到一些林含章的事,知道林含章家庭背景的不一般。 社会的阶梯,林含章肯定站在比较高的位置,至于是哪一位置,杜悦不知道。 张记能有机会和林含章一起玩,这是张记的机会。 上学有时效,总要毕业参加工作。 如果张记毕业以后没有找到好工作,林含章帮他一把,或许就能改变张记命运。 杜悦很怕张记认为她势力,作为男人很在意女人的眼光,幸好张记能够理解她的心思。 转身回宿舍,张记这一次又不知道要走多久。 杜悦很喜欢张记和她商量的态度,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 商量是态度,是重视她的态度。 一个家里如果没有遇事商量的态度,会平增很多有缘故的矛盾。 张记和林含章、唐铭汇合,三人打车去机场,坐飞机到洛阳。 宿醉后的两人精神不振,精神奄奄的不说话。 张记也没心情和他们两人说话,拿出一本书接着看。 林含章看一眼张记,又看一眼他手中的书。 听了唐铭讲得张记故事,再次观察张记,确实能看出他争分夺秒努力的样子。 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烦躁的将身影赶出脑海。 靠窗口的位置,林含章俯瞰着大地,努力用思考代替身影。 从来没有从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亲眼看到时,心痛便占据他整颗心。 说出分手,然后离开那个伤心的城市,林含章决定再也不去那个城市。 因为一个人喜欢一座城市,也因为一个人不喜欢一座城。 到了洛阳,三人没有停留,打车直接去老君山景区。 张记查了景区附近民宿酒店,打电话订了三间房间。 司机很健谈,一路上和唐铭聊天,说了很多老君山的故事。 张记没有加入讨论,下了飞机可以使用电脑,他用电脑查看邮件。 同意许晖49%的方案,反复将合同看了三遍。 许晖有他的计划,不过张记也有他的计划,在合同中标明职责权限,将邮件发送给许晖。 捷通度过经济危机,所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张记交给他们的任务。 圣彼得堡之行失败,让张记思考转变策略,就是以控股形势控制一件进出口贸易公司,借壳贸易。 只要完成扎伊希姆第一笔贸易,后续可以逐步实践张记的蓝图。 再一次看一遍合同,看到卫疆的名字时,张记情不自禁的笑了。 51%的份额,许晖20%,宣琳15%,卫疆16%。 三人的份额分配,暴露着三人的关系。 许晖作为卫疆的师兄,宣琳的提拔者,对捷通掌握着绝对控制权。 关掉合同,打开捷通前期在沙特的房地产投资项目,张记仔细研究三人的策略。 林含章看一眼电脑,问道。“张记,你在看什么?” 张记头也不抬说道。“收购合同和投资方案。” 林含章问道。“这么努力吗?” 张记叹气道。“没办法,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多,不抽时间多干事,我怕自己会懈怠。” 林含章靠近张记,看着张记的电脑。 到了民宿,三人累得不行,没有其他项目,吃完饭直接睡觉。 第二天,三人睡到中午,下午才动身去老君山。 三月天气,老君山依然很冷,而且下着雪,老君山一派雪景气象,绝伦万千。 林含章不想坐缆车,三人爬着阶梯,慢慢往上走。 一个小时以后,三人累的不行。 阶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湿滑的厉害,一不小心就要摔跤。 张记摔了两次,唐铭摔了一次。 林含章脚步很稳,一次也没有摔跤,让张记、唐铭恨得牙痒痒。 换了环境,林含章心情好了起来,看到两人摔倒时,也会哈哈大笑的嘲笑两人。 这让张记很不爽,心里期盼着林含章也摔倒,哪怕一次也好,让他有机会嘲笑一番。 林含章没有给他机会,一直爬到金顶,他也没有摔倒。 三人站在金顶,眼神穿过空中飘落的雪花,眺望远处冰封景色。 拿出牛肉条,分给两人,张记三两口就吃完一个。 牛肉条很多,张记再次拿出一个吃着。 体力透支的厉害,只有补充食物才能缓和一点点体力。 风雪劲吹,漫天银白。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张记眺望着山景雪光,没有看到任何景色,只感到浑身冰冷。 “到山顶了,没有网上介绍的好看。” 唐铭打着冷战,僵硬说道。“再美的风景也要有一颗欢愉的心去欣赏,缺少这么一颗心,看不到风景。” 张记哈哈大笑,风雪灌进嘴里,他用力吐掉嘴里融化的雪水。 “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来。” 林含章看着两人,说道。“我不会再来了。” 停顿一会,林含章问道。“你们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张记将包装袋放进背包,大大咧咧说道。“有什么好奇的。男人做事只问心,问心无愧就是。” “好奇心是留给那些没能力做事的人,除了一颗好奇心,他们什么都没有。” 林含章趴在石栏上,眺望山下上山的人。 “春节后我女朋友回来,等她出国以后,我也跟着她出国。当然,她不知道我偷偷跟着她。” “等她出机场时,我看到她和一个外国男人抱在一起。哈哈,你们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亲眼发现女朋友出轨,出轨对象还是外国男人。” “我留在那里五天,调查清楚他们从认识到确定关系的时间轨迹。我发现我就是一个大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 “没有争执,没有争吵,我约她出来吃了一顿饭。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答案我这辈子也忘不掉。” “我在国外游荡很久,就是害怕控制不住心情,被家里人发现。可是,无论我游荡多久,还是没有解开这个心结。” “她出国时,我们约定等她回来,一起来老君山。这是我最后的心愿,我就想一阶梯一阶梯走上来,看一看自己是否能释怀。” “到了金顶,看了一场风雪景,心里舒服多了。” 张记拿出牛肉条,递给林含章。 “你拍一拍栏杆吧。” 林含章问道。“什么意思?” 张记一笑,说道。“辛弃疾说,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你也拍栏杆试一试,看一看着老君山的栏杆是否能读懂你的意思。受了这么多年的香火,怎么也有点灵性。” 林含章哈哈大笑,拍了几下栏杆就停下,慢悠悠说道。“手疼。” 风雪未停,人要下山。 唐铭说道。“下山吧,待在这里会被冻死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时候才发现僵硬的脚不听使唤。 林含章不停摔跤,他只好紧紧抓着栏杆,一步一步的下山。 这一次,林含章没有坚持,张记买了票,三人座缆车下山。 坐在缆车上,看着移动的千里冰封,张记感到他在冰雪国度,不是在人间。 来到山脚下,再次抬头看向山顶,张记很难相信他刚刚从金顶上下来。 山脚下有烟火,有人间的炊烟,有打闹的情侣。 张记碰一下唐铭,说道。“感觉回到了人间。” 唐铭点点头,说道。“再有一碗人间的胡辣汤就更好了,别说话,保留体力,赶紧去找点吃的。” 林含章站着没动,抬头看向山顶方向,久久不语。 等了一会,林含章对着山顶挥挥手,鞠了一躬。 转身看着冻成狗的两人,笑着说道。“走吧,该下山了。” 第282章 命 格 张记一脚滑倒,顺着陡坡滑下去,一直滑到路面才停下来。 屁股很痛,整个人躺在地面不想起来。 唐铭和林含章不厚道的笑,小心翼翼走到张记身旁,两人合力将他拉起来。 张记不乐意说道。“我就是累了,躺着休息,你们两人真多事。” 林含章笑着说道。“爱好真独特,要不然你直接躺在地上,我们两人一人拉你一条腿,拉着你回去。” 张记讪讪一笑,说道。“算了,还是走着。自己的路,始终要自己走。” 三人嘻嘻哈哈来到路边一家小餐馆,看着热气腾腾的胡辣汤和包子,三人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 鞋子没有湿,只有衣服落了雪花。 走进餐馆,脱掉衣服挂在椅子上,三人要了一堆吃的。 哆哆嗦嗦端起脸一样大的碗,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喝胡辣汤。 热汤入胃,感觉身上有了一丝丝暖意。 拳头大的包子,狠狠咬一口,鲜肉的味道在口腔里回荡。 张记没有吃包子,喝了半碗汤,才拿起包子吃。 店里有三桌客人,三人也没在意。老君山山脚,过来的基本都是旅游的人。 一个戴着帽子的老人坐在角落,桌子上摆着一碗汤,一碟咸菜,一得花生米,三个包子。 老人笑呵呵的看着其他两桌客人,悠闲自得的喝汤。 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响起嘎嘣脆的清脆声。 林含章看到角落里的老人,小声说道。“唐铭,你看角落里的老人。” 唐铭转身看一眼老人,大眼一瞧,也只看一眼蓝色的褂子。 “怎么了?” 林含章说道。“他应该是一位道士,老君山下见到道士,倒是缘分。以前有人给我算命,我现在想再算一次。” 张记看向道士,没有看出和他以前见到的道士有什么不同。 天下道士分家,南北不同,派别不同,每一个道士都有自己的理念。 和尚道士和乞丐,能不能惹还是不要惹。玄学玄奥,不知道会有沾染什么样的因果。 张记没有和道士打交道的打算,他只想安静吃饭,然后赶紧回魔都。 太多事情需要办,在老君山耽误一天,所有事情就要推迟一天。 扎伊希姆的事情一时没有着落,张记很担心这一点。 最开始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圣彼得堡之行的失败,挑起张记的战斗欲。 不圆满解决这件事情,张记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林含章吃完包子,喝完汤,拿起餐巾纸擦擦嘴,起身走向老人。 走到老人之前,林含章恭敬问道。“老先生,请问你是修道之人吗?” 老人看着林含章,笑呵呵说道。“沾一点道缘,修一分道法。” 林含章坐在老人对面,说道。“曾经有人给我批命,一生只有三分情,刚刚过了情关,你能不能给我看看命格。” “我特别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过了情关。三分情,究竟还剩下几分?” 老人看向林含章,认真观察他的面相。 林含章很紧张,手在桌子底下握成拳头,任由老人看他。 唐铭也好奇,来到林含章身旁,等着老人批语。 看了一会,老人幽幽说道。“先天命数未定,后天命数运随。命运不定,随性自动。” 老人说的含糊,林含章没有明白老人的意思,不过他很不甘心。 在他想要批命时,恰巧遇到老人,他相信这是他的缘分。 缘分已到,这是定数,是他得到答案的定数。 “万事讲究一个缘字,相遇就是我们的缘分,还请道长赐教。” 老人笑呵呵,自得吃一颗花生米。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字已是万物,三分情已是圆满之数。” “盈亏之数,不可求满,不应亏落。亏时持平常心,盈时有无咎意,平和就好。” “年轻人,你还年轻,有犯错的机会,也有改错的能力。做你想你做的,跟着心走,其他的交给时间安排。” 唐铭来了兴致,也说道。“道爷,道爷好,你也帮我看看我的面相。” 老人没有拒绝,笑呵呵看向唐铭。 “你啊,心满心胜心不甘,人随心走,终究走不出心里这座城。人在东南,心在西北。往东南走,兴文;往西北走,生财。” “可惜啊,木命金盛,走不出相克。等你遇到火人,才能借势相克相生。” “你要记住一句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人要向前看,往前走。” 唐铭暗想,分不清老人说的是哪一方面,只明白“东南兴文,西北生财”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刚有做生意的想法,区域主要是西北方向。 在西方做生意,他会有很多便利之处,生财没有问题。 木命金盛,这一点难住唐铭,命理术数是专业范畴,他没有接触过玄学,不懂这些知识。 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的道理他是懂得。至于火人,也是火命的人。 唐铭一笑,将老人的话记在心里。 既然老人说往前走,向前看,那他就往前走,向前看。 对于算命,唐铭半信半疑,玄之又玄的事,他不敢冒然决定人生方向。 完全相信命运,那就直接躺着就行,哪里还需要奋斗。 不相信命运,玄学存在千年,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林含章接着问道。“道爷,我想问问的我婚姻。” 老人笑呵呵说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是紫衣之家,也会有相待之人。” “门当户对的缘分,只是有一些波澜。不过你放心,你的姻缘不差,举案齐眉之乐。” 张记付完账,将老人的饭前一起付了。 来到两人身边,说道。“付完钱了,走吧。” 唐铭起身,准备和张记一起离开,林含章还坐着。 张记看向老人,说道。“道爷,你帮他们两人算命,我们不能让你白算,你的饭前我付了。虽然不多,是我们一份心意。” 老人一愣,起身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有钱,可不能让你帮我付钱。” 张记说道。“几块钱的事,你是长者,我们年轻人应该孝敬您。” 老人笑呵呵坐下,盯着张记看,说道。“你们三人是一起的,我帮他们两人看了相,也帮你看一次相。” “小伙子,你的命很苦啊。先天不好,后天也很辛苦,一辈子的劳碌命。闲下来的时候,多翻翻袁了凡,对你有帮助。” 张记不知道袁了凡是什么,好奇问道。“道爷,袁了凡是什么书?” 老人笑呵呵不说话,自得吃一颗花生米。 林含章起身,对着老人鞠躬,说道。“道爷,谢谢您。” 老人一直笑呵呵的,目送三人离开。 张记还想问问袁了凡的事,被两人拉着出来,没有机会问。 出了餐馆,张记抱怨说道。“你们拉我干什么,他还没有回答我呢。” 林含章解释道。“袁了凡一个逆天改命的人,他写了一本书《了凡四训》。道爷的意思是让你多看《了凡四训》,学会后天改命。” 张记恍然,然后问道。“这么说袁了凡的命就是我的命,我学他做事就能改命?” 林含章说道。“同人不同命,同命不同人。我认为道爷不单是让你多看《了凡四训》,也要看《嘉兴藏》。” “《了凡四训》是袁了凡广为人知的一本书,劝人积善改过。但是他最有历史影响力的着作是《嘉兴藏》。这两本书你多看看,或许能够改变命运。” 张记嗤之以鼻,说道。“你们还真信命呢?我命由我,这话说得大,但也是我的信条。” “真要是信命,我可能就上不了财大,也不会遇见你们。这是我自己努力拼搏得来的,不是命运给我的。” 林含章抓起路边雪,在手里团成一个雪球,然后丢到远处。 “我命由我,这个‘我’是谁?你可以不相信命运,但是一定要相信‘我’,抛开这个‘我’字,你都不是你自己。” 张记被林含章绕的头晕,想了想,说道。“算了,多看书没错。我回去就买你说的这两本书,随身携带。” 林含章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可以不信命,不能不搏命。” 回到民宿,三人回到各自房间。 路灯亮起来,张记抱着电脑,让杜悦看到民宿外的雪景。 聊了一会,关掉视频,张记决定到外面走一走。 来到民宿大厅,张记看到林含章坐在沙发上发呆。 暖黄灯光渲染,林含章像是一幅静态画。 坐在林含章旁边,张记问道。“看什么呢?你今天对我说的那两本书叫什么,我没记住,你回头手机短信发给我。” 林含章瞥一眼张记,面带嫌弃,没有说话。 张记见林含章不说话,以为他还没出劈腿中走出来。 对着老君山挥手道别,本以为心愿已了,也走出这段破败的感情,没想到他还是没有走出心城。 张记不再说话,陪着林含章坐着,看向外面的飘雪。 南方人对雪的概念停留在字面,没有亲身体会大雪飞舞飘落的景象。 看了一会,张记感觉无聊,不由开口问道。“那两本书叫什么?” 林含章没有说话,直勾勾看着院子里的飘雪。 张记被被无视得很不爽,一巴掌甩在林含章后脑勺,恼怒道。“问你话呢,说话啊。” 林可贞眼睛微眯,锋利的看向张记,一字一顿说道。“好多年没有人敢打我的后脑勺,你是第一个。” 听见林可贞说话,张记感觉他的声音变了。 一直是温柔稳健的说话风格,突然变得锐利,嗓音也变得粗一些。 “你感冒了,还是发烧了?嗓音还变了?” 林可贞拨开张记的手,说道。“愚蠢的猴子,拿开的爪子。” 张记一愣,不悦说道。“你真有病,懒得搭理你。” 林可贞站起来,对着张记说道。“好不开心,我们打一架。” 话音刚落,林可贞扑向张记,张记见林可贞不是闹着玩,双脚合并弯曲,一脚踹去。 两人在大厅里打起来,没有武功招式,只是以最原始的方式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 老板见两人打架,赶紧上前劝架,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分开。 张记和林可贞大眼瞪小眼,不服气的看着对方。 林含章走出房间,在走廊里听到打架的动静,好奇来到大厅,看一看谁在打架。 当他看到林可贞时,震惊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到林可贞为什么在这里,还和张记打了一架。 “可贞,你怎么在这里?” 张记看向林含章,然后又看看林可贞,一个头两个大。 第283章 没进化的猴子 四人坐在车里,前往洛阳机场。 张记坐在副驾驶位置,抱着电脑看资料。 林含章、林可贞、唐铭坐在后排,安静的想着自己的事。 洛阳转机,回到魔都,林可贞和三人分道扬镳,没有和三人一起回学校。 林含章看着林可贞,嘱咐他回家里住,不要在外面住酒店。 等林可贞离开,唐铭开口问道。“含章,你和可贞是双胞胎?” 林含章苦笑道。“是的,我比他早出生十分钟,为了这十分钟,他一直很不服气。” 唐铭想了想,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弟弟脾气很暴躁,你们兄弟两人差距挺大?” 张记附和道。“何止是暴躁。林含章,我都怀疑林可贞是不是亲生的,亲兄弟差距太大。” “你看你,说话办事让人很舒服。你弟弟,就像一个炸弹,不论谁接触他,他都能把人炸的体无完肤。” “见他第一面,我还是关心他,他就要和我干架。要不是看着他像你,我非得好好教他怎么做人。” 张记揉揉右脸,和林可贞打架时,被林可贞一拳打在脸上。 林可贞也没讨到便宜,张记打了他两拳,一拳打在胸口,一拳打在眼角。 林可贞眼角青了一片,肿的很高。 林含章无奈说道。“他这个人有点精神分裂,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本性不坏,接触时间长了,你就了解他。” 张记赶紧说道。“别,可别,我可不想和他接触。我们两人八字不合,见面肯定还的再干一次。” 林含章笑了笑,说道。“回学校吧,我在学校调整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家。” “这样一副鬼样子回家,肯定让家里人担心。收拾收拾精神,我要重新生活。” 唐铭拍了拍林含章肩膀,鼓励说道。“谁的人生路没有山坡,过去了就行,没有什么大不了。” 打车回到学校,看着学校,三人立即回归学生身份。 走到学校的道路上,林含章问道。“张记,这次去老君山花的是你的钱,你算一算花了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张记无所谓说道。“没事没事,没花多少钱,就当我请你旅游。” 唐铭附和道。“张记有钱,这点钱对他来说是小钱。我可没打算和他aa。你要是和他aa,我也要和他aa了。” 林含章说道。“好吧,晚上有人给可贞接风,你们一起去玩吧。” 唐铭看一眼张记,答应说道。“好。” 回到宿舍,张记放下背包,想要去找杜悦。 想到唐铭做主答应的接风,张记决定先不去找杜悦。 能给林可贞接风的人是他圈子里的人,接触这些人能够拓展人际圈。 没有再去找杜悦,张记将事情编辑短信发给杜悦,简单洗漱,爬上床睡觉。 林可贞没有听林含章的话,他没有回家,直接在酒店开一房间,看着镜子中青一块的眼角,恨不得在和张记打一架,报眼角之仇。 和小伙伴说一声他回来,小圈子直接说要给他接风。 两年没有回国,林可贞也很想圈子里的小伙伴。 坐在沙发上,林可贞看着窗外的世界。 纪云帆的事情他知道,而且很早就知道这件事。 一直犹豫,没有主动和林含章讲。 春节时,他告诉林含章可以出国看一看纪云帆,了解她生活的环境。 正是因为这一提议,林含章才会主动出国。 事情的发展太快,以至于偏离林可贞预计。 林含章没有和纪云帆一起出国,而是跟在她身后,才有接下来不期而遇的事。 林可贞了解林含章,知道他用情至深的性子。 没有看好林含章,让他直接回国,然后就是去找林含章的行踪。 青梅竹马的爱情,终结于距离的寂寞。 林可贞很害怕林含章做傻事,毕竟谁面对女友背叛都会想不开。 查了很久,才查到林含章去老君山,才有他去老君山的事。 张记是一个意外,虽然是林含章的朋友。 当时他在气头上,张记撞在他的枪口上,两人打了一场他主动挑起的架。 张记下手很狠,完全是搏命的打法,没有一点谦让。 林可贞感觉到张记的手下留情,那一抹凶狠的眼光,像是恶狼的眼光一样,绿的渗人。 林可贞甚至怀疑张记杀过人,正常人不应该有这种眼光。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那种杀气的眼光。 本想调查张记背景,这个想法在他脑海出现时,就被他否定掉。 陪着林含章去老君山旅游,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 林含章最需要关心时,能陪着他的人一定是他关系最好的人。 圈子里的人只适合共富贵,不适合共苦,不能让他们看见软弱一面。 手里把玩着手串,林可贞突然想去林含章的宿舍去看一看。 没有在国内上大学,初中毕业林可贞就去国外读书。 回到国内,他也想去国内大学看一看。 穿好衣服,林可贞准备去林含章宿舍。 走在财大校园,林可贞打量着校园景色,湖光树色没有新奇。 来到林含章宿舍,林可贞看见林含章在阳台洗衣服。 “楼下有洗衣机,怎么还自己动手洗衣服?” 林含章转头看林可贞,说道。“洗衣机用的人太多,我不喜欢用洗衣机洗。几件衣服,手洗就行。” 找一个板凳坐下,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和青金石。 林可贞拿起青金石,仔仔细细看一遍,问道。“青金石哪里搞到的,品质不错。” “张记送的。我送他一串手串,他就送了我这个,我当镇纸用。” 再次听到张记名字,林可贞感到眼角再跳。 “他还挺有钱的,能买到这么好一块青金石。” 捷通会议室,张记看着对面的三人,问道。“细节谈完了,可以签合同了吧?” 卫疆看着张记,问道。“你为什么执意要收购捷通,如果是想做进出口贸易,我想魔都还有很多适合的公司。” “我们的要求完全偏离你的预计,你还是答应了,这一点让我们很好奇。” 张记看着卫疆,想到资料对他的介绍,耐着性子说道。“原因是有的,只是不能现在告诉你。” “等过一段时间,忙完这一阵子,我再告诉你我想要收购捷通的原因。” “六个细节问题全部达成一致意见,你们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如果有,现在请说出来。作为合伙人,我想我们有必要保持一致步调。” 宣琳说道。“关于管理权分配问题,根据合同约定,你是没有管理权的。” 张记说道。“根据合同约定,我不插手捷通日常管理和运行,但是捷通的大方向还是以会议决定为主。” “捷通主营业务是进出口贸易,经营好主营业务是重中之重。如果捷通想要开辟新业务,必须会议讨论决定。” “我还要强调最后一点,成立一个单独小组,优先保障我的订单。只要是我下的订单,捷通必须全力以赴的完成。” “我的订单不会太多,不会影响捷通正常运营。小组成立后,我希望卫疆先生是第一任组长。” 许晖诧异看一眼卫疆,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张总,你的条件很合理,我们会按照你的要求成立小组。” 张记说道。“签字吧。” 签完合同,张记将合同交给荀方,说道。“这两天去公正。” 接过沈俊递过来的信封,张记将信封推到许晖面前。 许晖疑惑的打开信封,看到支票和清单。 确认支票上是2000万美金,许晖激动的看着张记。 “一个月时间,按照清单准备好货物,魔都机场起飞,空运到白沙瓦。” 许晖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空运的成本太高,可否考虑其他运输方式。” 张记拒绝道。“必须是空运,不接受其他运输方式。” “这一次不需要盈利,保证成本就可以。后续还会有订单,盈利放在下一次。” 许晖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们马上和俄罗斯、印度方面公司联系,核实成本后,尽快将所有货物运到魔都。” 张记起身,说道。“不用送我,你们忙你们的。” 离开捷通,荀方问道。“张总,合同还需要去公正吗?” 张记说道。“公正,以后所有合同都要去公正。这是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荀方问道。“什么意思,捷通不就这一份合同吗?” 张记一笑,说道。“还会有的。三个人,两男一女,最是多事的公司。” “没有掌握绝对权力,我怎么能安心把钱投进公司。” 荀方没有再问,暗想他应该好好学习专业知识,万一以后张记不需要安保,他也可以有别的路子养活自己。 送走两人,张记按照林含章发的地址来到酒吧。 看着灯光闪烁的酒吧,张记很不想进去。 跟着服务员来到卡座,看到一群不认识的人,张记找一个角落坐着,等着林含章和唐铭。 林可贞看一眼张记,和身边人说一声,起身来到张记旁边,说道。“没看见我让你做到我身边的手势,为什么不过去?” 张记没好气说道。“我都不想看见你,你还让我做你身边,做梦呢。” 林可贞冷哼一声,说道。“愚蠢,你真是没进化的猴子。” “你看一看这些人,有多少人想坐在我身边,那是什么位置,那是核心位置。” “你往核心位置一坐,这里的人都会高看你一眼。我和颜悦色和你说几句话,他们就会记住你。” “你在魔都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人脉。林含章不行,他独善其身,看不上身边的官宦子弟,不和小伙伴一起玩。” “圈子就是圈子,不是圈子里的人,很难和圈子相处。林含章做的太绝,他以为独善其身就可以,殊不知没有圈子,即使他有家里支持,也很难在仕途走的太远。” “这些人里面,有能办事的,也有不能办事的,但是都是能坏事的。你和他们混一个脸熟,以后在魔都有困难,有这一次见面,可以为你解决很多麻烦。” 张记瞥一眼林可贞,说道。“你有这么好心?” 林可贞被张记气的不行,恼怒说道。“他妈的,要不是看你陪着林含章去老君山,我分分钟钟弄死你。” 林可贞气的起身,张记一把拉住他,揽着他的肩膀说道。“别这么小气,大老爷们怎么一点肚量没有。” 林可贞说道。“愚蠢的猴子,滚蛋,我要去厕所。” 张记没有管林可贞是否要去厕所,打量着乱舞的面孔,心里默默记住这些人的样子。 第284章 每个人的心思 昏昏沉沉的醒来,张记睁开眼看一眼房间,知道他在酒店。 当他看到身旁散乱的头发时,紧张的心脏都停止跳动。 掀开被子,看到他身上衣服还在,松了一口气。 衣服还在,说明他昨晚没有做出格的事,没有和身边人发生超友谊关系。 小心翼翼拨开头发,张记看到一双睁开的眼睛在看着他。 尴尬一笑,张记说道。“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宋瑜看着张记,坐起来,说道。“巧吧?” 张记打量酒店,然后问道。“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昨天和林含章一起喝酒,然后记不住后面发生的事。” 宋瑜走下床,坐在沙发上,低头说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你。你朋友给你开了房,我只好带你到这里。” 朋友,是哪一位朋友这么贴心,订了酒店,没有让他回宿舍。 或许是看到宋瑜,所以才订的酒店。 “唐铭和林含章呢?” 宋瑜说道。“被你朋友带走,他们三人应该也住在酒店。” 尴尬的沉默,张记努力思考,为什么要给宋瑜打电话。 想了半天,脑袋里空空无物,想不起昨晚的事情。 只记得他不停喝酒,和不同的人喝酒,然后想不起来后面的事。 或许是喝多了,才会想起宋瑜这个人,毕竟前几次喝酒都是宋瑜照顾她,心底对她产生酒后依赖。 张记暗暗决定,以后喝酒不能再给宋瑜打电话,如果让杜悦看到,他没办法解释清楚。 宋瑜本来就是解释不清的错误,杜悦掺和进来,肯定是一锅乱粥。 偷看一眼宋瑜,张记赶紧收回眼光。 宋瑜安静的坐着,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张记打破沉默,说道。“早上没吃饭,肚子有点空,我请你吃早饭?” 宋瑜抬起头,看着张记点点头,然后起身去厕所洗漱。 两人来到餐厅,吃完饭一起回学校。 宋瑜走在学校的走道里,脑袋里不停重复舍友问她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好问题,是她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 女生宿舍不是善良之地,充满着蝇营狗苟。 四人间的宿舍,分了三个派系。 宋瑜一个人一个派系,平时不和舍友交流,上课听讲,下课打工,为了生计和前途奔波。 李娜和林露露一个派系,家境优渥,没有生计难题,她们可以轻松自在的学习逛街。 两个人经常一起玩,关系也是宿舍里最好的两人,不和宋瑜、霍柔交流。 霍柔是一派,和神秘的富豪男友分手后,又谈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 看不起宋瑜,也看不起另外两人。 最大爱好就是炫耀男朋友送她的礼物,和男朋友一起出去玩的自拍。 当然,少不了床上那点事。为了这点事,已经打了一次胎。 宋瑜接到电话时,霍柔听到张记的话,也不知道霍柔哪一根筋搭错了,开口就说“卖一次多少钱”。 想到霍柔当时的表情,另外两位舍友的眼神,宋瑜感到浑身发冷。 天气的冷还有升温的时候,人心的冷永远是冬天。 不过,霍柔说的何尝不对,她确实将自己卖了。 在冬天的深夜,彻彻底底的撕掉尊严,将自己像货物一样的卖了。 宋瑜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上课,她想找一个地方呆着,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世界之大,她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收留她的地方。 谈笑站在别墅门前,看着离开的五辆车,直到五辆车消失,笑容也没有消失。 刘慧看着谈笑,问道。“谈总,这么开心呢?” 谈笑反问道。“你不开心吗?总算是签了合同,我们业务成功迈进一步。” “以后见了田郎,我们也有底气,不再是被他抢了业务的小姑娘。” “只要这一批合作达成,后面的合作还不是活水一般,向我们涌来。” 刘慧很开心,张唐开张,也表明他们正式工作。 不干活拿工资很开心,知识有一种心不安理不得的心理。 谈笑往别墅里面走,突然间想到无意间听到刘慧和男朋友吵架,两人分手的话题。 “刘慧,你和你男朋友真的分手了?” 刘慧神情一变,落寞说道。“是的,确定分手。两个世界观不同的人,勉强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不如彼此放开手,双方都自由。” 谈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中的人怎么处理感情问题。 刘慧说的轻松,想来说出分手时,肯定不会如她说的这么轻松。 “我们是女人,嫁人就要相夫教子。可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女人也需要自己的事业。” “我相信我大姐的一句话,没有经济的女人,只能抬头仰望男人,有经济的女人,可以平视所有人。” “你啊,别想着谈恋爱,好好干工作。攒钱给自己买房,买房以后在攒养老钱,这可比把一辈子幸福压在婚姻上好多了。” “我买房之前不谈恋爱,买房以后在谈恋爱。婚前财产是自己的,哪怕结婚也是自己的,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 刘慧叹气道。“魔都房价这么贵,我得干多少年才能买得起房子。” 走进别墅里,谈笑揽住刘慧肩膀,大气说道。“这有什么担心的。我们现在的工资水平很低,肯定要涨工资的。” “如果工资不能实现人生自由,这工作不干也罢。” 刘慧哈哈一笑,眼巴巴的看着谈笑,说道。“谈总,靠你了。” 谈笑大手一挥,豪气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我过两天回国,先将这批货搞来。” “你留在这里,没事千万不要出去。外面挺乱的,还是要注意安全。” 谈笑和刘慧回到房间,再次核对一遍清单。 张唐进出口贸易的经营范围很窄,没有大型机械进出口资格。 谈笑还要想办法,将不属于经营范畴内的产品运到白沙瓦。 核对完清单,谈笑将清单发给张记,确定清单发送,谈笑直接躺在床上。 刘慧见谈笑躺在床上,笑着说道。“是不是累了?” 谈笑说道。“我在想怎么找一家公司合作,将我们业务打包出去。” “重新申请进出口项目,流程麻烦,而且审批时间长。只有打包出去,然后居中协调,才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可是,问题是货物太少,运输成本太高,除非是从喀什或者新疆地区运输,才可以降低成本。” 刘慧打开电脑,查询空运价格和陆运价格。 空运安全,成本过高。陆运便宜,不安全。 刘慧也没了办法,只能说道。“要不要问下张记,或许他有办法。” 谈笑坐起来,说道。“不行,坚决不问他,问他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无能。” 刘慧耸耸肩,不再说话。 魔都机场,唐铭坐下来,见张记打量着室的美女,说道。“昨天晚上忙活一夜,今天还有精力?” 张记回过神,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很纯洁,我可没有碰她。再说了,我都醉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忙活。” “补充一点,我和宋瑜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卑鄙小人。” 唐铭看一眼穿着瑜伽服的女人,嫌弃的眼神一闪而过,调侃道。“你和她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不过,你自己注意好,不要让杜悦知道你和杜悦的关系。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男朋友和另一个女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如果处理不好这样的事,就管好自己下半身。男人,想玩没有关系,处理不好玩的后果,就不是一个好玩家。” “好玩家可以兼顾自己业余生活和家庭生活,一个兼顾不了这两方面的玩家,不仅干不好工作,后院也牵扯精力。” 张记思考唐铭的话,或许在唐铭眼中,他就是那个差劲玩家。 幸好和宋瑜没有超友谊关系,不然真的成为一个糊涂玩家。 底气来自洁身自好,没有做过,才不会做贼心虚。 “这次回去可就要实打实的干,你真的决定了?” 看着电子显示屏,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检票登机。 唐铭说道。“肯定要大干一场。不过,我会在前台放一个人,自己在后台遥控指挥。” “既可以躲过明抢暗箭,也可以在幕后从容布置,有足够活动空间。” “作为学生,学业才最重要。我也没有放弃考研,还想着去同济读哲学。” “两方面兼顾,固然消耗心力,可我也必须这样子做。” 张记赞同道。“大方向把握住,具体工作让我不出面很多事情进行不下去。” “你做的事比我简单,即使不出面,也可以推进事情发展,让所有事情走向按照你预设的方向走。” 唐铭笑了笑,机票在手中轻敲。“如果你回白沙瓦,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只能提醒你注意安全。” 张记神色一凛,说道。“我会注意的,你自己也小心。” 广播台广播检票,唐铭拿起背包去检票。 张记起身拍了拍唐铭胳膊,转身离开机场回学校。 第285章 谈笑归来 古蔺离开办公室,慢慢走回宿舍。 宿舍里,何劲在看书,张记盘着腿看电脑。 古蔺坐在椅子上,趴在书桌上,想着班主任对他讲的那些话。 越想越烦躁,索性就不再想这些事,起身说道。“出去喝酒吧,我请客。” 何劲转头,看向古蔺,问道。“遇到烦心事了?” 张记也看向古蔺,想要知道他遇到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要去喝酒。 这两天喝酒太多,听见酒字就恶心。 古蔺说道。“闲茶闷酒无聊烟,心里烦闷,出去喝酒。” 见古蔺坚持出去喝酒,张记说道。“别出去了,我们出去买点酒菜,在宿舍里喝得了。” 古蔺说道。“可以,我去买。” 张记起身,拿起外套,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何劲跟着起身,拿起外套,套在身上和两人一起出去。 来到学校门口,买一点熟食,买了三瓶酒,三人一起回宿舍。 古蔺没有让两人出钱,酒菜都是他出的钱。 张记没有反驳,何劲有些不开心,说道。“每次都是你或者张记请我吃饭喝酒,下次我也组织一下,请你们喝酒。” 古蔺大咧说道。“陪我开心,还能让你出钱。一个宿舍的兄弟,不在意这些事。” 回到宿舍,酒菜摆在桌上,三人随意喝酒。 酒过一巡,张记问道。“遇到什么事情,这么烦躁?” 古蔺说道。“我们班级三个贫困生申请贫困补助被卡,名额给了另外三个人。想象这是,我就生气。” “我了解另外三个人,他们根本不贫困。申请补助也是满足自己花销,我向院系反映,被班主任打回来。”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老祖宗说了几千年的道理,现在人就是不懂。贫困补助那是别人的救济口粮,这简直就是害命。” “没有申请下来这笔钱,三位贫困同学可能就要饿肚子,只有出去兼职打工才能生活。老章明白这些事,可是他还是训了我一顿。” 何劲没有说话,拿起酒杯喝酒。 张记沉默,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古蔺。 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不论是社会,还是学校,总会存在一些不公平的事情。 个人在集体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 张记还知道有很多学生的奖学金、助学金,需要拿出来一部分交给老师。 灰色规则一直存在,不会因为谁而消失。 古蔺想要帮助三人,可是他没有能力决定。即使向院系反应,也是不了了之。 “你想怎么办?” 古蔺一笑,无奈说道。“我能怎么办,我什么也办不了。我知道食堂需要兼职,图书馆也需要,力所能及推荐他们过去。” “在学校里兼职方便,可以兼顾生活和学习。到外面兼职,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现在兼职很不容易,干活多,钱给的很少。” “贫困生啊,在外面出事也不敢声张,只能默默承受。上学已经不容易,不敢在四年有任何一点污点,影响毕业。” “你看看现在的世道,穷人活的小心翼翼,富人活的胆大妄为。” 何劲叹气,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点上。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呆在宿舍看书吗?就是不想和外面人打交道。人心太乱,黑的、白的、灰的都有,就是没有几颗心是红的。” “看多了感觉没意思,真的没意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是学生,没有能力去改变世道,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不变。” “谭老师上课很有意思,他讲课从来不按照课本讲,因为他也知道书上的那些知识,应了书皮的一句话,只能参考,不能实践。” 张记也抽出一根烟,这次他拿起货机点上。 不大的宿舍喷云吐雾,空气变得浑浊。 古蔺见两人抽烟,他也抽烟。 三人抽着烟,喝着酒,没有动筷子吃菜。 张记放下酒杯,说道。“底层人翻身,需要付出很多代价。我懂这种感受,很苦。” “古蔺,你不要太自责。你做了你能做的,问心无愧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古蔺点点头,吐出烟圈,看着烟雾在空中消散。 如果给钱可以解决问题,事情反而好解决。 给钱解决了生活的贫困,又带来精神的贫瘠。 三人如果真的接钱,心安理得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古蔺不敢去尝试人性,毕竟人是凡人,不一定能经受得住考验。 事情不能变好,也不能变的更坏。 “学校兼职也可以,钱少了点,事情也不多。” 何劲说道。“老章找你,是让你安稳住三人,不要闹事。” 古蔺说道。“嗯,安抚好三人,不让他们再向院系和学校反映,好好学习。” 何劲冷笑道。“挺讽刺,受了委屈还不能让人哭两声。” 古蔺不屑说道。“吵两声都嫌烦,怎么会让你哭。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三人说,这事后面还要公布,他们早晚都会知道。” “公布就在这一两天,现在不说,公布以后更没法说。” 张记手机震动,接收到一条短信。 没有看手机,而是端起杯子,说道。“实话实说,他们看了公布就会知道这里面得事。都是高考考进来的,智商不差,能想明白这点事。” 三人喝完酒,收拾好垃圾丢进垃圾桶,早早上床睡觉。 拿起手机,打开短信,看到谈笑的短信。 “明天下午两点到魔都,晚上七点见。” 放下手机,张记想起默哈兹的电话,药品全部卖掉了,而且供不应求。 默哈兹建议张记在去弄一批药品,在巴基斯坦反恐之际,对边境控制力减弱,好好干几次。 不想去白沙瓦,又不能不去白沙瓦。 白沙瓦的事情只能他出面处理,也只有他在才能进行所有合作。 这段时间没有出去,和杜悦的感情升温,进度条前进到接吻的位置。 在努力一段时间,两人或许可以再进一步。 张记不着急将杜悦推到,对于男女之事,顺其自然就好。 一旦去白沙瓦,肯定会呆很长一段时间,这一点让张记无奈。 谈笑走出机场,看到张记、沈俊、荀方三人。 上了车,谈笑说道。“还是国内好啊,来了就不想再回去。” 张记说道。“你这种想法很危险,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赶紧买票再回去。” 谈笑撇嘴,不悦说道。“真是黑心老板,抱怨两句都不行。” “我这次回来待不了几天,处理完事情,我就回白沙瓦,你不用担心。” 张记哈哈笑两声,说道。“多待几天也没事,回家陪陪叔叔阿姨。” 谈笑说道。“不用了,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家事耽误工作。订货清单你也看了,有什么想法?” 聊到正事,张记正色道。 “很多商品都不在我们经营范畴,这也是临时的货。找几家有经营权的公司,将业务外包出去。赚钱多少没有关系,主要是省事。” 谈笑想了想,说道。“好的,你是老板,听你的。” 过了一会,谈笑建议道。“张记,张唐在魔都应该有一个正经办公的地方,也必须有人在魔都留守,方便我们往来。” 张记看着前方的车辆,想着谈笑的建议。 “他们在魔都负责什么事?” 谈笑说道。“田郎的低支纱贸易已经签订合同,虽然成立子公司,也需要在魔都有一个固定的联络点。” “张唐也需要固定的联络点,不能每一次贸易活动都让我们几来回跑。当然,贸易活动不是很多,可以招两三个固定人员,其他人员可以兼职。” “事情越来越多,我们也需要越来越多的人去处理事情。白沙瓦和魔都的联系必须密切,需要的有一个中间联络人。” 想了一会,张记没有给谈笑准确答复,含糊说道。“我会考虑。你刚回来,先回家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谈笑说道。“好的。” 将谈笑送回家,张记一直想着谈笑说的事。 回到宿舍,张记见古蔺也在宿舍,问道。“古蔺,贫困生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古蔺说道。“能怎么样,还那样呗,憋气忍着。” 张记一拍古蔺肩膀,力道很重,疼的古蔺龇牙咧嘴。 “拍我干嘛?”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你帮我找一层合适的办公楼,面积不用太大,但是设施要齐全。” 古蔺白眼一翻,不满说道。“你把我当什么,免费苦力啊,我不干。” 张记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喝两口凉水。 拿起何劲水壶,兑半杯热水,然后慢悠悠喝着。 “想要找几个兼职人员干活,可惜啊,找不到合适的。” 古蔺放下书,激灵站起来,走到张记身后,双手给张记按摩肩膀。 “这话说得,你交代的事,就是我的事。张大哥,你对办公区有什么要求,你说我听,我一定给你找到让你满意的办公区。” 张记享受着按摩,得意说道。“不会太麻烦你吧?” 古蔺陪着笑,说道。“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你的要求就是我服务的宗旨。” 张记说道。“我也不了解办公区配置,只有一个要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作为我第一个办公区,配置必须要好。” 古蔺记下要求,接着问道。“租金方面,你有什么要求?” 张记想了想,说道。“一年营业额几百万,租金在15万左右。” 古蔺说道。“好嘞,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古蔺开心的跑出宿舍,去找他亲爱的爸爸。 第286章 突发事件 夜里,阿穆开着车,慢悠悠将车开过边境检查站。 阿穆看了看前方的路,拿起对讲机说道。“前面的路不好走,大家打起精神。” 三辆车快速向白沙瓦驶进,阿穆看一眼手表,确定还有一个小时到达指定区域。 突然一颗榴弹飞来,落在车子前面。 司机猛打方向盘,冲出公路。 阿穆望向窗外,看到一颗榴弹击中后面一辆车的车头,爆炸声伴着熊熊烈火。 阿穆拿出后座武器,对着榴弹飞来方向射击,说道。“跑,快跑。” 司机启动车子,一直启动不起来。 阿穆看一眼仪表盘,又听到子弹击中轮胎,轮胎撒气声音。知道他们再不下决心离开,会很难离开。 “别发动车子,下车跑。” 司机说道。“有狙击手,下车我们都得死。” 阿穆没有犹豫,打开车门,跳下车趴在地上打量四周环境,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小山坡。 弯着腰,快速向山坡跑去。 司机看到阿穆弯腰逃跑,下车学着阿穆的样子,跟在阿穆身后。 一颗榴弹落在车头旁边,爆炸的气劲震动车子,车玻璃被震碎。 过了一会,有人慢慢接近车子,端着冲锋枪对着车子和车底扫射。 小心翼翼接近车子,围着车子转一遍,确定没有人,举起手做一个古怪手势。 黑夜中出来十几人,冲锋前对着他们认为可疑地方射击。 火箭筒没有闲着,对着山坡还有其他地方一通轰炸。 暴力打开厢货车车厢,看到里面的堆积的货物,十几人眼睛放光。 盯着电脑,张记论文初稿结束,伸个懒腰,关上电脑。 忙着写论文,两天没有见杜悦,张记决定约杜宇去逛街。 拿起手机,给杜悦发短信。 放下手机,张记看到何劲在用电脑写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何劲不再看书,而是用电脑写东西。 起身来到何劲身旁,张记说道。“何劲,我的论文完成了,脑袋晕晕的,你能不能帮我修改一下初稿,顺便给我提提意见?” 何劲保存文稿,转头看向张记,说道。“你不怕我直接冒名将论文发表?” 张记哈哈大笑,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我的论文还有被冒名顶替的价值。别开玩笑。三天两夜,脑袋是真的晕,我是真的头疼。” “你帮我看一看,顺便帮我修改一下。不论是文字错误,还是段落问题,或者其他问题,你都帮我改改。” 拿起外套,披在身上。 半蹲着照一下镜子,张记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心里很不舒服。 黑眼圈大大的,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头发也蓬乱,三天没有洗头,已经油腻。 何劲见张记照镜子,一副要出去的样子,问道。“你要去干嘛?” 张记捋着头发,理所当然说道。“两天没见杜悦,有点想她,我去约会。” 何劲直接站起来,生气说道。“你去约会,我给你修改论文。这种话你怎么有勇气说出来?” 张记哈哈一笑,安慰道。“能者多劳,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只要你想要,我统统给你买回来。” 何劲想了想,想到上次张记带回来的排骨年糕,突然怀念排骨年糕的味道。 “你给我带两份排骨年糕,一份不够吃。” 张记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走了。” 来到杜悦宿舍楼下,再次给杜悦发一个短信。 看着宿舍楼下蹲着站着玩手机游戏的男朋友,张记心里发笑。 女人好像都是一个样子,约会不让男朋友等一会,就不是一场完美的约会。 张记知道女人化妆,聚会时见到化妆后的牛莉,他才第一次认识到女人化妆的厉害。 女人化妆简直是整容,化的一点也认不出来。 难以理解女人对美的追求,这是达到丧心病狂的状态。 杜悦没有让张记久等,短信发出去三分钟,杜悦出现在宿舍门前,慢慢朝张记走来。 看到杜悦,张记小跑到杜悦面前,牵起杜悦的手。 在一群人羡慕的眼光中,慢慢的迈着步子离开。 杜悦见张记走的很慢,说道。“你怎么走这么慢?” 张记贱兮兮的说道。“走慢点,让他们这些人看一看什么是优秀女朋友,优秀女朋友不会让男朋友在楼下等很久。” 杜悦一笑,说道。“快走吧,别再这里拉仇恨。” 张记点点头,拉着杜悦离开宿舍楼。 仔细打量杜悦,张记发现杜悦也化妆,浅浅一层淡妆。 “杜悦,你化妆了?” 杜悦脸微红,说道。“不好看吗?” 张记知道杜悦误会他的意思,杜悦话音未落,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你化妆很好看,就是天仙。” 杜悦说道。“女生嘛,肯定要化妆。不过我不喜欢浓妆,简单点,画一个淡妆就可以。” “我们宿舍四个女生,陆瑾不化妆,我、纪云歌、孙小凡都化妆,品味也差不多,都是淡妆。” “你不知道我隔壁宿舍,那四个女生真是无语,每天都要化浓妆,特别妖艳的那种。假睫毛、眼线、美瞳,很多都要来一遍。” “宿舍楼下的男生,他们在楼下等着,就是等女朋友化好妆,然后再下楼找他们。” “我化妆简单,三五分钟就好了。接到你的短信,我就开始收拾,你到了,我也收拾好了,不用让你等。” 张记赞同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我不反对化妆,只是感觉没有必要化浓妆。” “像你这样简单淡妆,浅施粉黛就好。美人在骨不在皮,骨不美,皮囊在没也是白搭,她们弄错了方向。” 杜悦不想再讨论化妆问题,也想不到去哪里逛街。 周边已经逛了一遍,没有新鲜地方。 看一眼张记,发现张记精神头很差。 皮肤暗淡无关,黑眼圈也很大。 尤其是头发长了,很久没洗的样子,油腻蓬松。 “你几天没有洗澡?” 张记绕绕头,不好意思说道。“三天两夜。这几天一直忙着写论文,不敢停下来啊。” “你也知道写论文,逻辑思维很重要。我就怕我停下来断了思路,一直加班加点的写,直到完成初稿。” “初稿完成以后,我把电脑给何劲,让他帮我修改初稿,也算是找了一个免费劳动力。” 杜悦说道。“好吧,等一会回宿舍别忘了给何劲买点吃的。” 张记说道。“他想吃排骨年糕,一会给他买点就行。” 又来到吃排骨年糕的小店,这一次张记没有吃排骨年糕,而是点了一份炒饭。 杜悦很喜欢排骨年糕,点了一份。 两人吃完饭,拎着何劲的吃食,在弄巷里闲逛。 路过一家理发店,杜悦让张记进去理发。 前面有两人理发,两人坐着一边聊天,一边排队。 理发店里的人,时不时偷看杜悦一眼,然后在看看张记。 然后,他们脸上出现怪怪的表情,好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轮到张记理发,洗头后坐在理发椅上,张记的手机响起来。 示意理发师稍等一下,张记拿出手机,看到白沙瓦的号码,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是张记。” “我是阿穆,货被劫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凌晨两点,一行人活了四个。” “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挂掉电话,张记笑着对理发师说道。“开始吧,板寸。” 杜悦站在张记身后,听到她说板寸,赶紧说道。“不要听他的,鬓角修一修,头发长度过指,不要板寸。” 理发师点点头,拿起推子开始推头。 杜悦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给理发师提要求,让理发师很无奈。 张记打断再次提要求的杜悦,说道。“亲爱的女朋友同志,你不要再提要求了,你看看理发师,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剪了。” 杜悦撇撇嘴,笑着回道座椅上,坐着盯着张记看。 “两边修一修,头发过指,你自由发挥。” 没有人指挥,理发师愉快说道。“好嘞。” 通过镜子,张记看到杜悦笑嘻嘻的盯着他看。 理完发,杜悦满意的看着张记,拍一拍张记肩膀的头发,说道。“精神多了。” 牵着手,两人离开理发店。 将杜悦送到宿舍楼下,张记鼓起勇气说道。“杜悦,我要出去几天。” 杜悦嘴一撇,不满说道。“你要去哪里?” 没有在意宿舍楼下来往的情侣,张记抱着杜悦,说道。“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会很快回来。” 杜悦趴在肩膀上,呼吸着张记头发上洗头液的香味,说道。“好吧,我在学校等你。” 松开杜悦,认真看着杜悦,张记说道。“周末记得回家,因为我在学校,你已经三周没有回家。” “伯父伯母口肯定会问你,好好和他们说,这周末回家陪陪父母。我回来第一时间给你发信息。” 杜悦点点头,挥挥手,走回宿舍。 张记拿出手机,拨打冯军手机。 “在哪里?” “泉城。” “明天上午十点飞白沙瓦,能回来吗?” “可以。” 看见杜悦站在阳台,对着杜悦挥挥手,转身回宿舍。 谈笑和盛楠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盛楠看着旁边经过的帅气男生,说道。“你看,多么吸引人的肉体。” 谈笑打量着帅气男生,不得不承认男生很漂亮。 修长身材,1米8左右。匀称体型,不胖不瘦。尤其是那张脸白嫩帅气的脸,剑眉星目,高鼻酒窝。 不知为什么,谈笑情不自禁将男生和张记对比。 对比之下,张记是没法看,哪哪都不容帅气男生。 不过,帅气男生只是长得帅。换做以前,谈笑或许会喜欢这样的男生,白沙瓦呆久了,谈笑更喜欢有军人气质的男生。 好看的皮囊只是皮囊,除了好看似乎没有太大用处。 骨子里透出的气质,果敢的眼神,沉思的默然,动作的狠厉,更让谈笑动心。 不过,至今她也没遇到倾心的人。 军人家庭,部队大院的生长经历,让谈笑对帅气男生提不起太大兴趣。 “除了好看,别无用处。” 盛楠怪异看向谈笑,说道。“好看的一张脸就是一张入场券,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张入场券,他会的得到很多别人求不来的东西。” “女生啊,就是喜欢这样的帅气的奶油小生,拉在身边当男朋友多有面子。” “不要小看这一张脸,他们拥有很多小姑娘的青春,宝贵的青春啊,是多少男生求都求不来的。” 谈笑再次看向男生,男生也看向谈笑,见谈笑看他,对着谈笑微笑。 谈笑冷漠收回眼光,不屑说道。“我换了口味,我喜欢粗狂类型。” 盛楠哈哈轻笑,趴在桌子上说道。“你的口味也很独特。” 男生起身,来到两人身旁,拿出手机,微笑着说道。“美女,你好,不知道我能否拥有你的手机号码。” 谈笑抬头,仰望着男生,冷漠说道。“你不配,滚。” 男生尴尬看着两人,转身离开。 盛楠说道。“不至于吧?” 谈笑冷哼一声。“他真的不配。咖啡喝完了,我们去逛街。” 第287章 背刺 冯军蹲在学校门前,看着进出的学生。 黄娟拎着包,走出校园,见冯军蹲在路旁,慢慢走到冯军面前。 冯军看到黄娟,即将分离的心情变得沉重,压抑的让他不想说话。 张记的电话很突然,虽然没有说具体事情,听着张记声音,冯军知道白沙瓦出事了。 马上要面对一场恶战,冯军有点害怕。 对未知的害怕,对危险的害怕,对他是否嫩回来的害怕。 如果他不能回来,不能再见到黄娟,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 可他清楚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拒绝张记。 在他决定买房子,决定要成家,决定给一个女人幸福时,他就失去拒绝的权利。 哪怕有父母,有一个上学的妹妹,冯军从来没有怕过。 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不论遇到什么危险,他的心里从未害怕。 看着黄娟向他走来,他突然特别害怕,即使黄娟没有同意他们之间的关系。 相处几天,两人的话题多了起来。 黄娟开始向冯军说她小时候的事情,摸鱼、摘桑葚、挖荠菜、捉知了。 一个电话,将所有事情打断,让冯军必然面向另一个方向。 冯军想着离开张记,离开的代价也很清晰。 失去高工资,失去一份优渥的生活保障。 再去找一份工作,不过是一个月4000元左右,也有忙不完的事情。 “黄娟,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黄娟“哦”一声,接着问道。“张记让你回去?” 冯军点点头,说道。“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明天上午的班机,我们出国一趟。” 黄娟知道冯军是张记保镖,只是她不知道张记是做什么生意。 家里给她打电话,说张记是一个大老板,是神奇的老板。 其他事情,黄家村人对张记了解很少,也不知道张记具体做什么生意。 黄娟有时候也在想,什么样的人需保镖,而且不止一个保镖。 或许,张记是电影里面的大老板,有很多人想要绑架他。 相处一段时间,黄娟也不得不面对冯军的死缠烂打和家里的电话轰炸,家里的电话劝反复她和冯军在一起。 黄诚几乎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给她分析和冯军在一起的利弊。 即使不苟同黄诚意见,黄娟也知道黄诚说的是对的。 老年人的经验,值得一听,也值得思考。 抛开功利方面,冯军未尝不是好的选择,至少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 想到黄诚让她确定关系就结婚的话,黄娟不自禁红了脸。 穷是一切的原罪,是不得不面对的没有选择。 结婚就可以离开家里,为家里省一份开销,也可以帮家里补贴一点。 黄娟不敢接着往下想,也不敢将自己一辈子像赌博一样,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 可是,揭不开锅的家,上学的弟弟妹妹,黄娟也很惆怅。 做兼职、做家教、寒暑假打工,微薄的工资,养活自己可以,补贴家里很难。 黄老三也说,家里不需要她补贴,只要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而补贴家里是一句空话,黄娟努力兼职,也只能紧巴巴的养活自己。 “回去吧,注意安全。” 冯军笑了笑,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不论什么事情,饭还是要吃的。” 黄娟点点头,跟着冯军去吃饭。 塔尔巴塔煮着茶,茶水煮沸,咕咕的响,他却没有一点动静。 阿克巴瞥一眼塔尔巴塔,轻轻敲击桌子。 塔尔巴塔回过神,看到茶水沸腾,慌忙端下茶壶。 茶汤颜色莹绿,泛着茶花。 一杯茶放到阿克巴身前的桌子上,塔尔巴塔又给他自己倒一杯。 阿克巴没有喝茶,放下书,摘下眼镜,看看茶汤,失望说道。“茶汤老了,口感很硬。” 塔尔巴塔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嘴里品着茶汤。 “确实很硬,煮老了。” 阿克巴说道。“有什么心事?” 塔尔巴塔放下茶碗,问道。“阿克巴爷爷,我们真的要帮张记调查吗?” “他把我父亲送进监狱,我们还要和他保持友好关系。这是为什么呢?” “他的货被劫,这是应该开心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还要尽心尽力的帮他调查。如果我们不帮他调查,他肯定是睁眼瞎,弄不清是谁做的。” 阿克巴端起茶碗,看了看茶汤,然后将茶汤倒进嘴里。 舌头轻搅,茶汤在口腔里流动。 缓缓咽下,后舌的味蕾爆发,回甘丝丝香气。 深呼吸一口气,阿克巴感到胸腔空空,很是舒服。 “你这么恨张记,只是因为他把你父亲送进监狱?” 塔尔巴塔说道。“我在别墅住着的时候,他将我暴露在警察面前。虽然没有将我交出去,也暴露了我的存在。” “而且,我不应该恨他吗?如果不是他,我父亲怎么可能进监狱,我们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他一个人,直接间接死了很多人,我的亲叔叔就因为他死了。还是我亲手杀了他,这是血仇。” 阿克巴哈哈大笑,笑声震动火苗,让火苗摇动。 “你敢杀他吗?我可以让张记到这里来,只有他一个人来,可是你敢杀他吗?” 阿克巴直勾勾瞪着塔尔巴塔,心中怒意滔天,完全被塔尔巴塔愚蠢的想法震惊。 苦口婆心教导他这么久,塔尔巴塔思维还停留在仇恨层面,没有上升高度。 作为一个组织头目,目光短浅如此,没有资格坐在位置上。即使坐在位置上,不仅守不住位置,还会给他招灾。 如果,塔尔巴塔一直这个样子,阿克巴真的要考虑后路。 与其看着塔尔巴塔将所有人带进深渊,不如换掉一个人。 塔尔巴塔不是唯一,不是不可替代。 他之所以能够暂时坐在位置上,只是因为他在巴里儿子中年龄最大。 能够快速成长,最快完成交接,让组织平稳的运行。 可是,塔尔巴塔太让阿克巴失望,为了一时仇恨,蒙蔽睿智的双眼。 巴里和张记的矛盾不是两人的矛盾,是塔里兹和张记的矛盾。 巴里只是塔里兹手中一枚棋子,一枚用着顺手的棋子。 失败是技不如人,没有丢掉性命已是幸运。 奢求更进一步,将巴里弄出监狱,需要时间的缓冲。 要等所有人忽略这件事,然后想办法,悄悄的将巴里捞出来。 再要张记在白沙瓦,巴里想要走出监狱,必须得到张记默许。 在巴里走出监狱之前,一定要和张记保持好关系,不能让张记从中作梗。 若张记一直盯着巴里,巴里很难走出监狱,即使走出监狱,也不能在白沙瓦呆着。 仇恨,仇恨不过是一时的情绪,利益才是唯一的纽带。 仇恨,张记和塔里兹才有仇恨,和他们之间才没有仇恨。 一巴掌之仇,塔里兹绝对记在心里,时时刻刻想着报仇。 让阿克巴意想不到,自从塔里兹离开以后,近半年时间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似乎他已忘记这件事,忘记曾经有人打了他一巴掌。 阿克巴深呼吸,排尽心中浊气,冷静说道。“塔尔巴塔,你知道世界上最强的力量的是什么吗?” 塔尔巴塔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阿克巴拿起茶壶倒一杯茶,静等茶水变静。 指了指茶碗中的茶水,茶水静静的在茶碗中,没有波澜。 “世界上最强的力量是平静的力量,哪怕张记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要在他面前保持平静,心意不能有一丝波澜。” “平静的心才能思考,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一颗躁动的心,不仅不能思考问题,还会让你做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这些人,不怕走错路,就怕做错决定。走错路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做错一个决定,可能就会丢掉身家性命。” “你究竟在气张记什么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能力杀他,没有能力杀一个人时,一定不能让这个人知道你想杀他。” “杀心易起,悔心难收。不要让任何人了解你真实的想法,要不然你的杀心会害了你。” 塔尔巴塔拿起茶壶,倒一杯茶,一口喝完,重重将茶碗放在桌子上。 阿克巴不在意塔尔巴塔难看的脸色,自顾说道。“一个人燃烧,熬不过深冬的寒夜,只有众人抱薪,才能等到春天的解冻。” “我们需要朋友,张记可以是我们的朋友。至少,现阶段是我们的朋友。我费尽心力保护你,不是想看着你丢命。” 塔尔巴塔冷哼,不甘心说道。“我知道了。” 早上,谈笑看到张记短信,知道他即将回白沙瓦。 来到机场,谈笑在候机室找到张记。 不用刻意去找张记,大眼一瞧,就能看到特立独行的几人。 走到张记身旁,谈笑气喘吁吁问道。“这么着急回白沙瓦,不能再等两天?” 瞥一眼谈笑,张记说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看你急慌慌的样子,心都不静,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谈笑很烦躁,烦躁的想要打人。“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是不是白沙瓦那边出事了?” 张记合上书,说道。“谈笑,你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其他事情不需要你考虑。” 看一眼手机,确定还有20分钟检票,张记说道。“你还有20分钟时间和我说话。” 谈笑努力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调均呼吸,想到目前最紧迫的事。 “魔都临时驻点你考虑的怎么样?” 张记说道。“古蔺帮我处理这件事情,人员也选好了,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去全部定下来。” 说道古蔺,谈笑想起他是谁,也知道这件事古蔺会办好。 办公室、人员都已经定好,似乎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张记过问。 看着张记面无表情的脸,谈笑发现张记似乎变了。 正如他所说的“静”,张记静的让人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他。 最关心的事情解决,谈笑也不想接着看张记的臭脸,直接起身离开。 冯军看着谈笑的背影,说道。“不至于对一个女生这样吧?” 张记瞥一眼谈笑,说道。“女人啊,这点事情都干不好,我还能指望她干什么。在我眼里他不是女生,是我的员工。” 冯军一愣,想了一会谈笑的所作所为,即使是员工,张记也没有给她安排具体工作。 张唐是张记的马甲,是张记保护他宝石生意的外套,怎么还责怪谈笑。 冯军没有将这些说出来,他也感觉到张记的变化,知道一些话不能在对张记说。 等了一会,听到检票的广播,几人起身排队检票。 第288章 可恨之人 走出机场,张记看到斯里靠着车,等着他们。 斯里看到张记,对着张记点点头,转身上车。 张记上车,坐在后座上,接过斯里递过来的密封文件袋。 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粗略看一遍,张记发现很多字他不认识,想要看懂还是需要英文翻译。 放下文件,张记靠在座椅上,说道。“去老城区。” 斯里问道。“位置。” 张记说道。“先去,围着转两圈。” 斯里没有多问,驾车驶向老城区方向。 来到老城区,三辆车不停的在街道上转圈,直到转到第四圈,张记才让车停下。 看着车窗外破败不堪的建筑,张记心里感到很奇怪。 白沙瓦是分割的世界,老城、新城泾渭分明,像两个世界。 而这一次,张记要去的地方不再是这两个世界,还要去第三个世界。 “沈俊跟着我,你们在车里等着。” 推开车门,沈俊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见冯军对他点点头,直接下车追上张记。 张记走进一家黄金首饰店铺,打量着里面的黄金饰品。 精美的黄金饰品陈列,张记却一点兴趣也没有,对着老板说道。 “阿穆让我过来,带我去见阿穆。” 老板打量着张记,试探着问道。“记忆的记。” 张记一笑,没想到阿穆还搞上暗号。就是暗号有点差劲,“记忆的记”,张记还能说什么。 “张记,应该没有人能冒充我。” 老板再次打量张记,张记形象和阿穆说的差不多。 “跟我来吧。” 老板带着张记走到后院,后院用一块布搭着,看不到外面。 打开后院一个小门,弯腰走进小门,过道里有很多废品。 往前走五米的样子,来到另一个门,再次打开门,张记跟着老板下地窖。 地窖里,张记看到绑着绷带的阿穆。 右胳膊和胸口位置受伤,绷带绷着,有点像残破木乃伊。 “知道是谁吗?” 阿穆闭着眼睛,说道。“不知道,火箭弹开路一路轰炸,然后是冲锋枪扫射。” “我们一行9个人,死了5个,只剩下我们4个人。” 张记看一眼另外三人,受伤不重,都是轻伤。 “去别墅里住,我那里安全,条件也比这里要好,更适合养伤。” 阿穆想了想,说道。“可以。穆罕默德已经再查,还没有查到有用信息。不是白沙瓦当地人,应该是其他城市的人。” 张记说道。“白沙瓦的事情,最终还是要找白沙瓦的人。这块地头上没有太多事,却有很多人啊。” “别说这个,走吧,我带你去别墅里。一切等回到别墅再说。” 两人架起阿穆,跟着张记一起往外走。 回到车里,斯里没有问张记,直接启动车子回别墅。 阿克巴看着书,塔尔巴塔坐在一旁,无聊的呆着。 两人没有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两个世界没有任何交界。 过了很久,塔尔巴塔忍不住说道。“阿克巴爷爷,我们真的要自己上杆子做买卖?” 阿克巴瞥一眼塔尔巴塔,然后问道。“为什么不?” 塔尔巴塔早已准备好说辞,虽然他知道他说服不了阿克巴,不过他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说服阿克巴最好,即使说服不了阿克巴,塔尔巴塔也表达他的态度。 张记有麻烦,塔尔巴塔很开心,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看到自己仇人遇麻烦更开心。 不大不小的问题,是一个枯燥生活中的一个乐子。 “和张记做朋友可以,不过他有求于我们,怎么也要登门拜访。” “我们查消息有成本,不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让他拿到我们费尽心力查到的消息。” “消息指向科哈特难民,他们是活着和天抢食吃的人,我们没必要得罪他们。” “难民知道是我们给张记提供的消息,肯定对我们心生不满,这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何必为了一个中国人,惹下这么一个麻烦。” 塔尔巴塔说完,阿克巴放下书,直勾勾的看着塔尔巴塔。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很难不生根发芽。 可是,生根发芽也要有一个限度,在没有实力复仇之前,不能让仇人看到仇恨的参天大树。 阿克巴很失望,多次的开导并没有让塔尔巴塔成长。 他不介意塔尔巴塔敌视张记,他对张记也有敌视心里。 敌视只能隐藏在心里,只有在有实力复仇时,才可以让敌人看到。 明晃晃暴露敌视心里,只会加剧矛盾的激化。 不是和张记翻脸的时候,不能让张记感受到敌视。 阿克巴知道塔尔巴塔的小心思,他的这点小心思可能会毁掉他自己,捎带着也会毁掉组织。 “你不想去,就让你弟弟过去。” 塔尔巴塔脸色一变,阴沉又不屑说道。“他就是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代表我。” 阿克巴拿起书,一边看书,一边说道。“要么你去,要么你弟弟去,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可以不去,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但是,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去做,你不去也要有人去。” “布塔血管了流的是巴里的血,仅凭这一点,你就要承认他是你弟弟。不要随意说私生子,男人都会有花花心思。” “我还是那句话,必须有人去做事,不是你就是布塔,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可以做决定。” 塔尔巴塔想到布塔,烦躁按下心头情绪。 他不能反驳阿克巴,因为他没有能力掌握组织。 塔尔巴塔也在心里暗暗起誓,只要他掌握组织,他第一个要杀掉的就是阿克巴。 眼前是确定谁去和张记接触,阿克巴让他做决定,何尝不是一个考验。 塔尔巴塔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布塔去。 两个他都不待见的人,正好在一起碰面。 “布塔去吧,只是送一份文件而已,谁去都一样。” 阿克巴点点头,说道。“我来安排。” 塔尔巴塔离开书房,阿克巴放下书,盯着燃烧的木炭。 火红的木炭慢慢燃烧,释放着能量。 塔尔巴塔就像是燃烧的木炭,只知道释放能量,不知道煮开茶水也需要时间。 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然后就是等待。 过了一会,手机传来巴里的声音。 “阿克巴,有什么事?” 听到巴里声音,阿克巴很怀念和巴里搭档的时光。 阿里听劝,无论阿克巴对他说什么,巴里都会认真考虑。 两人在一起,一文一武,将组织经营的滴水不漏。 自从巴里马失前蹄,进了监狱,组织内部人心浮动,暴漏出很多心思。 将塔尔巴塔的事情说了一遍,阿克巴等待着巴里的回复。 巴里没有让阿克巴久等,而是反问道。“阿克巴,你什么意思?” 阿克巴说道。“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儿子,家业总要有一个人继承。塔尔巴塔不是一个好领袖,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不能隐藏自己情绪和欲望的领袖,注定不是一个好领袖。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我活不了几年。万一我在你出狱之前死了,没有人压住组织,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巴里说道。“布塔13岁了,挑选一个吧。” 挂掉电话,阿克巴放下手机,拿起书接着看。 张记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知道阿克巴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是塔尔巴塔,张记会认为阿克巴对他很重视,可是一个13岁的毛孩子,张记不知道阿克巴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布塔笑着自我介绍。“张记先生,您好。我是布塔,阿克巴爷爷让我给你送一份资料。” “阿克巴爷爷说这是一份很重要的资料,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然后看着你看完。” “如果你有不懂得地方可以问我,我对白沙瓦一些事情也了解。” 说完,布塔回忆他是否有遗漏的部分,该说的都说了,似乎没有遗漏的地方。 看着张记疑惑的脸,布塔想到,他还有一个重要信息没有说。 “我是巴里的儿子,不过呢,我是私生子。” 张记了然,笑着说道。“儿子就是儿子,哪有私生子。阿克巴送什么资料,还让你送过来。” 感受到张记的善意,布塔心里很高兴。 谁也不愿意说自己是私生子,可是他没有办法改变他的身份。 毕竟,他妈妈只是巴里不上台面的情人,情人生的孩子可不就是得不到承认的私生子。 布塔无比珍惜这一次机会,他知道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是他由暗转明的机会。 得益于巴里照顾,布塔没有挨饿,物质生活马马虎虎过的去。 精神生活,他也是上了学以后,才知道人还有精神生活。 他的精神生活很丰富,鄙视、嘲笑、讽刺、被独立,这些都是他的精神生活。 嘴上说着他不需要和其他人成为朋友,心里还是希望和小伙伴一起玩。 私生子,能听懂人话到现在,布塔已经习惯别人叫他私生子。 “我不了解白沙瓦习俗,不过在我老家,在外生的孩子可以上族谱。都是血脉的延续,没有私生子一说。” 布塔笑了笑,将手中文件递给张记,说道。“这是文件,油蜡封口,你看看吧。” 张记接过文件,检查密封处的红色油蜡,确定文件没有被打开过。 带着布塔来到他房间,将文件交给斯里,斯里打开文件,用英文翻译。 听着斯里的翻译,张记知道阿穆被抢劫的经过。 部落特区的阿富汗难民和黑帮,联合在一起抢了阿穆运送的货。 文件详细介绍参与的24人,还有他们的武器配置。 难民已经找到下家,准备两天后将宝石卖给默哈兹和阿萨姆。 阿克巴知道张记和默哈兹认识,没有介绍默哈兹,大篇幅介绍阿萨姆。 阿萨姆是普什图人,是阿富汗曾经的宝石商人,躲避战乱到白沙瓦,在白沙瓦经营15年,为人阴狠狡诈,很难对付。 布塔时不时补充一些文件上没有的信息,让张记对部落特区了解更深。 阿克巴给的时间很精准,还有两天时间交易,也就是说他还有两天时间准备。 没有犹豫,送走布塔,张记来到阿穆房间,将文件交给阿穆。 看着阿穆咬牙切齿的样子,张记问道。“你们内部有没有问题,为什么行程被对方掌握的这么清楚。” 阿穆冷静下来,说道。“不知道。这个太难查,即使有也是一次性交易,不会留下把柄。” 张记说道。“后天交易,我准备明天晚上行动。” 阿穆点点头,说道。“我也参加。” 看着阿穆想要杀人的样子,张记点点头。 第289章 永远都有的第二方案 阿里开着车,不停在科哈特部落特区转来转去。 手机拿在手中,镜头对着外面,拍摄聚集区的建筑。 部落特区可以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乱”。 大量的阿富汗难民拥挤,还有当地落后的农村部落,可以说是鱼龙混杂。 科哈特部落区落后却不贫穷,大量灰色产业是部落区的经济支柱,尤其枪支走私,撑起部落区的经济。 阿里很反对张记对部落区动武,在他看来这是极不明智的做法。 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最不可采取的就是暴力对抗。 普什图人是天生的战士,绝不对任何势力妥协。 张记一旦在科哈特对科哈特的人动武,意味着和部落区站在对立面,必然要在事后面对部落区报复。 想到部落区对外人的报复手段,阿里心里一阵犯怵。 能好好活着,谁也不想被部落区针对,尤其是不死不休的针对。 张记来到科哈特三军情报局办公楼门岗,通报自己姓名,预约哈塔兹。 等了一会,门岗接到通知放行,让车辆驶进停车场。 来到三楼哈塔兹办公室,张记见到伊姆兰·汗经理推荐的人。 哈塔兹体型匀称,面容俊朗,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张记会以为哈塔兹是一名模特,不是三军情报局的局长。 哈塔兹看见张记,知道他是伊姆兰·汗的亲密合作伙伴,至少伊姆兰·汗是这么对他介绍。 不过,他不想管那些破事,部落区抢来抢去是常事,只要不过分,不造成大规模伤亡,市政府都会睁一眼闭一眼。 至于部落区里的土着,哈塔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那些人。 在哈塔兹心目中,部落区就是一颗毒瘤,存在只会造就更多不稳定因素。 国家没有决心整治,还划分部落区管辖,这就是变相的向部落区服软。 明面上部落特区有政府机构行政,不过政府机构只是明面上的面子。 里子还是部落区的土着,仗着土着身份和难民勾结在一起,在部落区里干着蝇营狗苟的勾当。 接到伊姆兰·汗电话,哈塔兹本想拒绝,伊姆兰·汗一再恳求,不得不让哈塔兹重视这位中国来的朋友。 “张记,请坐。” 待两人坐下,哈塔兹说道。“你的事情伊姆兰·汗已经电话告诉我,实话实说,这件事很难办。” “你在白沙瓦做生意,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治安情况,尤其是部落区地区的治安。抢来抢去,背地里黑枪,黑吃黑的事情太多。” “我们这些政府机构是明面上的面子,政令不出办公室太正常。真正的里子是本地的土着,他们掌握部落特区实际权力。” “这一点相信在你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告诉你,我也不和你多说这些事情。我已经约了两个科哈特部落的领头人来我办公室,大概还有半小时时间。” “等他们到了,你和他们两个人谈。只要他们两个人愿意帮忙,你的事情才有解决办法。他们要是不愿意帮忙,你的事情就难喽。” 听完哈塔兹“先小人”一般的讲话,张记知道哈塔兹能够提供的帮助很少。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张记不奢望一次就能解决这个事情。 只要能和科哈特这边人说上话,哪怕是拖延一下时间,也是可以的。 斯里去买军械弹药时,遭到村子拒绝,那时张记就知道有人在背后出手。 明天上午11点交易,距离交易还有24小时,张记有足够时间安排一切。 “谢谢哈塔兹局长,这点小事麻烦你,心里很愧疚。” “伊姆兰·汗经理说你喜欢喝茶,给你带了一点茶叶。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哪一种类型的茶,就将国内带过来的茶送到你家里。” “晚上下班你可要尝一尝味道,要是味道不和你口味,你可要对我说。不然,伊姆兰·汗经历又要说我木眼买茶叶。” 哈塔兹笑眯眯的看着张记,知道张记对他的阿谀。 即使只是阿谀,哈塔兹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居住地的详细地址。 “拉尼姆和穆沙拉夫两人是科哈特有名的人,他们掌握着科哈特的军火交易和走私生意,只要是干这两方面生意的人都要给他们两人面子。” “穆沙拉夫是旁遮生省人,他喜欢和气生财,基本不做不上台面的事。拉尼姆是普什图人,不喜欢外来人,对外国人有偏见。” “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不能让他们两人都同意,你的事就没有办法解决。” 张记想了想,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看缘分吧。” 哈塔兹见张记兴致勃勃,也不再打击他的积极性,找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和张记聊天。 中巴友谊万岁,但是来巴基斯坦投资得中国人很少,几次贸易的摩擦,更让商业往来进入冰点。 张记为什么来白沙瓦投资,这让哈塔兹十分好奇。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张记的回答也很有意思,和阿富汗人做宝石生意。 白沙瓦是巴基斯坦重要的宝石集散地,也是阿富汗宝石出口的枢纽。 只要有稳定的货源,宝石生意是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 两人聊了一会,拉尼姆和穆沙拉夫一起来到哈塔兹办公室,毫无避讳。 哈塔兹起身欢迎,热情和两人打招呼,介绍张记。 看到张记,拉尼姆和穆沙拉夫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疑惑,也就放心。 男人该死的胜负欲,我可以不知道,但是,你也不能知道。 哈塔兹接着说道。“张记是中国人,前段时间有人在白沙瓦劫了他一批货,有证据指出抢劫的人是我们科哈特的人。” “张记这次过来是找两位帮忙,希望两人长辈能够帮他找到他的那批货。货是一批价值不菲的宝石,这对他很重要。” “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们在这里聊。我只有一句话,道上的规矩,道上的事,无论如何,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 哈塔兹离开办公室,将办公室交给三人。 张记看着拉尼姆、穆沙拉夫,哈塔兹提前介绍两人背景,让他对两人有粗浅了解。 拉尼姆、穆沙拉夫坐着,打量着张记。 宝石生意不是两人的经营范畴,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至于是谁劫了张记的宝石,两人不在意。 道上的规矩,劫了是你没有本事。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货,只能自认倒霉。 想要将货原原本本要回去,简直异想天开。 两人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毕竟在心里决定不帮张记。 张记见两人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说道。“拉尼姆先生、穆沙拉夫先生,这次来是想得到两位长辈的帮助,希望能够将宝石找回来。” “这批宝石在入境以后被劫,没有交到我手里。按理说还不是我的货,不过我的对上家负责,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只希望能拿回这批货。” 拉尼姆打着哈欠,不想搭理张记,躺在沙发上看指甲。 穆沙拉夫知道拉尼姆不会掺和进去,以他的性子只会说张记没有能力。 想着找一个好理由拒绝,穆沙拉夫说道。“张记,你怎么确认劫了宝石的人是科哈特的人?” 张记解释道。“我找人调查,确定有24个人参与这次行动,24人中有16人是阿富汗人,还有8人是西北行省人。领头人迈赫迪,他是科哈特院落里的人。” 穆沙拉夫哈哈一笑,说道。“定罪要人证物证,也要犯人认罪。仅凭你的调查,不能说明就是他们做的。”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即使做了也不会有人承认,除非人证物证俱在,不然真没有办法因为你的怀疑就去把人抓来。” 看着穆沙拉夫慈眉善目的面孔,张记知道这是他的推脱。 不过是不想帮忙,不想掺和进来而已。 在两人这里得不到帮助,哈塔兹也不会帮忙,事情陷入僵局之中。 每耽误一分钟,事情的发展就会有意料不到的转变 把握不住这种转变,这让张记很烦躁。 眼前两人的模样,同样让张记烦躁,不过张记知道现在不是烦躁的时候。 能和平解决问题,和平手段能更好解决问题。 不能和平解决问题时,不得不之时,才能选择使用暴力。 沉默一会,张记还想在努力试一试,说道。“穆沙拉夫先生,我的证据来源很可靠,我能说出是哪24人参与行动,肯定是掌握了他们确切行动计划。” “虽然不像是你所说,人证物证俱在,让犯人认罪。认罪的基础也是将犯人抓到,摆出人证物证。” “只有物证,没有抓到犯人,也没有办法让他们认罪不是。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请您帮忙,将人约出来,我们坐下来聊一聊。” “我相信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以沟通的,大家都是做生意求财,没有必要为了财打生打死。只要他们愿意将货还回来,我出钱买也没关系。” 穆沙拉夫皱着眉头说道。“谁是24人的领头?” 刚刚说了迈赫迪的名字,不得不张记又说一遍,穆沙拉夫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转脸问拉尼姆。 “拉尼姆,你认识这个人吗?” 拉尼姆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应该是 穆沙拉夫摊开手,无奈说道。“你看,他是 张记得到穆沙拉夫、拉尼姆明确态度,知道事不可为,再向两人争取态度也没有意义。 事不可为,不可强逆。 “拉尼姆先生、穆沙拉夫先生,谢谢两位对我的指点,耽误你们时间,张记心里很愧疚。” “今天晚上请给我机会,我摆宴向两位长辈致谢,请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拉尼姆起身说道。“我要回家做礼拜,没有时间参加晚宴,还是免了吧。” 穆沙拉夫哈哈一笑,起身附和道。“张记,你在白沙瓦待了很久,知道礼拜对我们的重要性。我们没有帮上忙,你没有必要摆宴。” “回去和你上家好好说一说情况,相信你上家会理解你。毕竟,货没有交到你手里,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拉尼姆和穆沙拉夫一起离开哈塔兹办公室,等两人消失在楼梯,张记看到哈塔兹出现在走廊。 回到办公室,哈塔兹坐在座椅上,说道。“没有谈妥?” 张记摇头,笑着说道。“意料之中。” 哈塔兹说道。“打草惊蛇啊,他们两人离开,不知道会有多少蛇要动。” 张记低着头,掩饰笑意,说道。“动了才好,动的越剧烈越好啊。” 回到车上,张记瘫坐在座椅上。 阿里启动车子,车子快速离开科哈特,驶向白沙瓦。 第290章 昼夜温差 回到白沙瓦时,已经下午六点。 中午没怎么吃饭,几人饿的前胸贴后背。 斯里提前准备好晚饭,几人下车直接开吃,吃着牛骨头米饭,张记第一次觉得类似牛肉盖饭的米饭好吃。 一直吃到撑,张记才停下来。 阿穆缓缓下楼,来到一楼餐厅,找一张空凳子坐下。 “谈判失败,不能和平解决。” 阿穆冷冷说道。“你怎么有力气说废话,直接就干。我阿穆出道至今都没有这么窝囊过,被人劫了,还真是阴沟翻船。” 张记舒服打嗝,胃部撑胀的感觉让他特别舒服。 腰缠万贯,绫罗绸缎,不如肚中有物。 张记想起来民国时代的一个人,不讨论功绩,单说个人事迹。 少年家道中落,也曾经因为吃不饱饭饿肚子。 少年的经历,不论以后获得多大成就,都会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贪财的毛病,落下不少话柄,也因刻章“平生志在温饱”而诟病。 不过,张记特别理解“平生志在温饱”这六个字,只有小时候挨过饿的人,才知道饿肚子是一种什么感觉。 饿极了的时候,睡觉都会饿醒。 饥肠辘辘,想要将所有能吃的吞进肚子里。 凌晨喝凉水,只因为凉水刺激胃,让胃收缩,饥饿感会降低。 忧患总是百姓事,疾苦何曾找商宦。 或许,只有那些从小没有吃过苦的人,才会嘲笑“平生志在温饱”。 阿穆见张记发呆,以为他在思考,没有再开口说话。 等了一会,张记还在发呆,这让阿穆很好奇,思考问题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张记,你在想什么?” 听到阿穆的声音,张记回过神,怅然若失说道。“想到一个有意思的人。” 桌上手机震动,张记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将短信删掉。 草动了,蛇也就跟着出来。 “阿穆,如果是你,知道敌人的行动路线,你会怎么分配兵力战斗。” 张记的话让阿穆兴奋,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报仇。 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阿穆肯定不会放过。 对方火力很强,双方对打肯定不行,伤亡太大。 最好的方式就是偷袭,以有心算无心,以快打慢,在对方火力反击前,最大限度炸掉掉对方弹药。 以有心算无心,必须有一个适合打埋伏的地点。 提前埋伏,在敌人到来时,最强的火力打掉敌人的反抗的信心。 “对方火力很强,多是火箭弹这类武器,他们也有冲锋枪这类轻武器,对射伤亡太大,我们要降低伤亡。” “我们提前找好埋伏地点,然后守株待兔,以火箭弹炸掉对方所有有生力量和弹药,一举将它们按在地上摩擦。” 张记回想科哈特到白沙瓦的路程,山路居多,有很多适合打伏击的地方。 手机没有响动,还没有确定对方会走那一条道。 一旦埋伏错误,失去先手,后果很难想象。 想要得到准确路线很难,两波临时凑在一起的人,达成内部统一意见不是一件易事。 “想要了解他们准确路线太难,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只能选一条他们必走的路,然后打伏击。” 阿穆皱着眉头,没有地图,他不了解科哈特到白沙瓦哪一条路是必经的路。 斯里见几人都不说话,主动说道。“他们人在科哈特,必经的路就有一条,那就是科哈特出郊区的路。” “只要他们离开郊区15公里,我们就有机会打伏击。5分钟结束战斗,15分钟搬运货物,15分钟拉开追来人的距离。” “冬末春初季节,科哈特人一般7点起床。武装好出门,赶到事发地点怎么也要20分钟。15公里距离足够我们打一场闪电战,然后在部落其他人追来之前撤离。” 阿穆想了想,说道。“太危险了,距离太近,我们很难脱身。” 斯里说道。“狙击手狙击,阻挡车辆到来。道路埋雷,延缓车辆行驶速度。既然撕破脸,没有必要在留面子。” 张记见没有人说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不懂不能随便乱指挥。 一个决定就是脑袋别再腰带上,任何细小的疏忽都要付出人命的代价。 战术也无非是这样,伏击战,围点打援,并无太多花里胡哨。 阿穆补充道。“四吨青金石,15分钟肯定不行。不要破坏运输车,将人赶走,我们直接开车走,这样还可以节省15分钟。” 沈俊说道。“对方会24人一起行动?” 所有人看向张记,张记笑眯眯的不说话。 没有答案的问题,得到的消息没有说人数问题,张记更不能打电话问。 有消息会发过来,没有消息手机就会一直静止。 沈俊一笑,自信说道。“我看了资料,24人没有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他们的军事素养不行,我需要一个运动速射能力强的人配合,近距离突进人群。” “外围两个狙击手配合,点射30米以外的敌人。只有这样才可以快速抢占运输车,保护好运输车。” “路面障碍埋雷不合适,挖坑还是可以的。只要宽度、深度能够阻止汽车行进就可以,路边埋定时雷。” “正常的车辆经过,看到路面有问题,不会绕道行驶。只有着急的人才会绕道,埋雷的作用可以吓唬他们。” “定时半个小时,只要阻碍半个小时,拉开安全距离,我们就可以顺利回到白沙瓦。” “白沙瓦是我们大本营,在大本营我们有足够的优势阻挡他们。” 停顿一下,沈俊偷偷打量众人一眼,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心里景况。 沈俊犹豫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认为如果没有必要,不要杀人,只需要让他们没有战斗力就行。” 斯里厉声说道。“普什图人是天生的战士,拿起枪就会战斗到底,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战斗。我们不能将生命交给‘没有战斗力’的人。” 沈俊讪讪一笑,不在说话。 张记拿起手机,发送一条信息。 过了一会,受到一条短信。 “第一,不要杀人,第二我们要保护自己。一会有人会送来一份地图,等地图到了,我们研究在哪个位置打伏击。” 凌晨五点,张记带人来到科哈特40公里外的郊区。 第一次到科哈特,怀揣心事,没有好好看一看科哈特风景。 第二次直接是郊区外,更没有景象可以看。 将车辆藏在树林中,所有人按照事先分工忙碌起来。 厉东来和斯里是狙击手,一左一右的去找狙击位置。 张记看着两人消失,好奇问道。“狙击手应该有观察手吧?” 沈俊听到后,笑着解释道。“又不是什么大项任务,不需要观察手。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眼睛够用。” 1到2度的气温,张记感到浑身冰凉,和大家一起搬运东西,运动起来才感到身上有热气。 早上八点,耳麦里传来动静。 张记冻得身体僵硬,抬头看向远方的道路。 距离太远,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一辆越野车和一辆货车。 车辆慢慢驶进伏击圈,张记的心跳越来越剧烈。 一秒一秒,车辆终于到达伏击位置,不需要命令,火箭弹已经发射。 子弹击中牵扯轮胎,车子失去控制,冲出路面,直接冲进乱石堆。 没有想象中的火拼,车队停下,司机下车,快速的往后跑。 看着路面上奔跑的人,张记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普什图人,怎么会不战而逃。 张记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仿佛掉进别人的陷阱里。 道路上丢弃的汽车,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说不准,打开车门的一刻,还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除了第一辆车,其他四辆车都没有问题。 张记带人小心翼翼靠近货车,最终停在40米远的位置。 拿着枪对着火车一阵扫射,没有引发爆炸。 沈俊来到货车旁边,用刀对着弹孔狠狠扎进去,画一个十字。 看到火车里面空空无物,转身对张记摇头。 事情已经很明了,没有人是傻子,傻子是相信了准确情报的张记。 开火过了20分钟,到了必须撤离的时间,张记不得不带着所有人一起撤离。 没有管四辆车在道路上是不是挡道,所有人快速回到藏车位置,上车快速离开。 阿穆很愤怒,一次被抢,这次被耍,让他有一股无力感。 科哈特不是他的主场,没有主场优势,只能依靠情报。 情报的不准确也让他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 车队会车,阿穆看着驶向科哈特方向的车队,心里猛地一惊。 这个时候任何从白沙瓦到科哈特的人,极有可能是交易人,想到这里阿穆更加愤怒。 身上有伤,限制阿穆行动。 后视镜里越行越远的车队,很快就会抵达科哈特。 四辆车已经被打烂,堵在路中间,想要经过必须将车辆清理出来。 科哈特这种地方,想要将所有车辆清出去,需要很长的时间。 回到白沙瓦,阿穆直接和穆罕默德打卫星电话,将所有事情想穆罕默德说一遍。 穆罕默德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听张记的。” 挂掉电话,穆哈默德丢掉手机,自顾说道。“我就想知道,你银行卡的钱是哪里来的?” “2007年6月14日,你用你侄子的名字在德国银行开一个户头,然后打进去20万美金。” “2007年7月3日,银行卡再次转进20万美金。7月25日,转进20万美金。” “一直持续到今年的2月17日,最后一笔钱是10万美金。我亲爱的堂哥,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告诉我。” 阿普杜拉不屑说道。“你既然调查的这么详细,怎么就查不到谁给我赚钱呢?” 穆罕默德摇摇头,无奈说道。“堂哥啊,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想你得不到这一次的20万美金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钱邮寄给你。等你见到真主,记得向他忏悔。不不不不,你见不到真主,真主怎么会见这样的背叛者。” “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至少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不会让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阿普杜拉怒视穆罕默德,斥责道。“你凭什么伸手就可以得到一切,我们想要得到,哪怕是微薄的利益都要去拼命。” “穆罕默德,你以为你赢了,不,游戏早就已经开始,你根本不会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在地狱等你。” 阿普杜拉猖狂大笑,鲜血从他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流出。 笑声戛然而止,阿普杜拉直挺挺后躺,躺在在地上。 穆罕默德看着阿普杜拉尸体,陷入沉思之中。 第291章 流血的日子 艾哈迈迪带人来到阿普杜拉家里,将他的家人请到房间外,然后开始搜索阿普杜拉的家。 阿普杜拉的书房里,艾哈迈迪仔细敲击每一块石砖,听着石砖的回音。 终于找到一块空心石砖,艾哈迈迪知道他找对了,阿普杜拉书房肯定有密室之类的空间。 艾哈迈迪没有暴力炸开石墙,在书房里找密室的开关。 书房里的开关一般都有固定的类型,移动某一个物品或者其他装饰物品,密室的门就会打开。 艾哈迈迪叫来人,大家一起寻找开关。 尝试了各种办法,一直找不到开关。 最后还是有人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打开电脑时踩到地面的开关,才打开密室的门。 艾哈迈迪小心翼翼走进密室,虽然甬道有灯光,他还是认为要小心一些。 螺旋甬道很短,只有10米的样子,艾哈迈迪看到密室里的景象。 穆罕默德突然召开家族大会,所有人必须参加。 等所有人到齐以后才发现,穆罕默德没有到。 随身跟着他的小跟班也不在,大家坐在大厅里等待,却收到艾哈迈迪带人搜查阿普杜拉家的消息。 想要离开时,被告知所有人必须在大厅里,任何一个想要离开的人都只能躺着出去。 威胁的效力来源于是不是真的有人敢这么干,家族成员当然不会将保镖的话放在心里。 几个年轻人在家族长辈示意下往外走,保镖没有任何犹豫,开枪击中他们的大腿。 枪响的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问题,聚会见到的人,散会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 保镖执行了命令,再次冷眼看着众人说道。 “这次是警告,再有人想要离开,我会直接爆头。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如何做你们自己考虑。” 穆罕默德在书房看书,听到枪响时,他抬头看向大厅的方向。 心中对家族成员不满达到了极致,一群寄居的寄生虫,居然想要翻身做主人。 艾哈迈迪去了三个小时,迟迟没有回来,不过穆罕默德一点也不担心。 阿普杜拉是一个谨慎的人,越是谨慎越不会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可是,阿普杜拉小看了穆罕默德,他想要清除的是家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他以为他仅仅不留下证据,就不会被清除。 穆罕默德已经受够家族掣肘,这个告诉你不能这样做,那个告诉你不能那样做。 然而,这群操心费力的人,在老穆罕默德死去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风平浪静时跳出来搅风搅雨,惊涛骇浪时躲起来明哲保身。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有,穆罕默德也想过一过这样的日子。 想起老穆罕默德的死,穆罕默德明确知道有一部分人参与其中。 他们的目的不重要,反正都要死了。 英雄遗志尚且不重要,更何况这一群酒囊饭袋的冤屈。 艾哈迈迪开着车回到庄园,去的时候是6辆车,回来的时候车辆变成9辆车,多了3辆货车。 来到穆罕默德书房,艾哈迈迪说道。“阿普杜拉的密室找打了,里面只有古董、宝石、玉石、黄金,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默罕默德说道。“走吧,去见一见我们的家人们。” 来到大厅,穆罕默德微笑着看着所有人,无视他们不善的眼光。 人群中站定,穆罕默德说道。“阿普杜拉告诉我,他有很多朋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朋友。” “我在他的书房找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人这么多就不一一给大家展示了。我只想说一件事情,我进门时看到地上有血。” 默罕默德看了看大腿中枪的几人,接着说道。“还真是有胆子大的,不害怕子弹啊。” “今天注定有人不能从这门走出去,你们和阿普杜拉一起做了什么事情,你们应该很清楚。”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站出来,将自己做的事情交代了。大家都留一个颜面,不要逼我撕破脸。” “对于这个家族,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家族不是我喜欢的样子。我已经决定不娶妻,但是我给自己找了四个女人,专门负责生孩子。” “之所以给你们说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们,不要心怀欢幻想。” “家族不是只有你们,只要我在,家族就在。如果我不在了,家族也没有必要存在。” 穆罕默德走出门,脚踩着殷红粘稠的鲜血,脚印印着他前进的方向。 听到有人叫他,穆罕默德转身冷眼看着门里的人,说道。“如果不能走出这扇门,你就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时间有限,请各位好自珍重。” 艾哈迈迪跟在穆罕默德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突然穆罕默德停下来,看着院子里的空地。 “还记得我们在这里烤全羊招待张记,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 艾哈迈迪看向空地,问道。“阿穆哪里怎么办?我们不管不问吗?” 穆罕默德说道。“张记总要经历这样的事,就让他去解决,我们不问。” “至于阿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上午十点,一辆越野车慢慢经过一处圆形院落,越野车里的眼睛打量院落周围环境。 4米高墙阻挡,看不到院落里的情况。 唯一的入口是铁门,铁门被一把大锁锁着。 冯军说道。“不了解里面情况,不能进去,只能等他们出来。” 张记再次看一样院落,说道。“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沈俊打量着天空,外围看不到里面景况,想要观察只能从空中。 “能不能找到无人机,我们可以从高空俯瞰。如果有微型无人机,还可以混进去。” 张记一愣,他不知道无人机有侦查功能,所以压根没有想到无人机。 时间紧迫,想要去找无人机也不可能,只能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在想办法。 道路很空,没有车辆停留,只能快速离开。 在科哈特买了一点吃的,又在二手市场买了一破旧二手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两个院落的盲区位置停下,然后快速离开。 找到一处低洼地带,刚好隐藏两辆车的身形,六个人在车里等待。 张记坐在副驾驶,晃动着身子,说道。“还是空间大舒服,7个人挤在车里真够难受的。” 荀方坐在后排,闭着眼睛沉思,突然他睁开眼睛,说道。“这事不对啊,怎么想都不对。” 张记问道。“怎么了?” 荀方说道。“穆罕默德态度很不对,至今为止他都没有主动联系你,而且,好像很不在乎这些青金石。” “我观察阿穆四人,他们和第一次交易艾哈迈迪带来的人不同。艾哈迈迪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专业素养。” “阿穆曾经带的人也很有专业素养,这一次仅剩的三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没有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而且,他们对押运的宝石一点也不关心,似乎根本不在意。” “穆罕默德在白沙瓦折戟两次,可以说是逃回尤里庄园。他怎么会安排这么不靠谱的人押运宝石。” “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送货,应该隐藏着一些阴谋在里面。” 冯军没有说话,裸着衣服睡觉。 张记问道。“还有吗?” 荀方想了想,没有需要补充的内容,于是说道。“没有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感觉,不做准。” 张记叹气道。“你没有抓住关键因素,参与这件事的人中,最多的是阿富汗人。” “阿穆带队押运,所有人是法扎巴德人。抢劫的阿富汗人有一部分法扎巴德人,也有其他地区人。” 荀方问道。“所以说,这是他们内部的矛盾,只是战场在白沙瓦。” “青金石只是一个鱼饵,勾引鱼儿上钩,然后顺着鱼线找到钓鱼的人。这里根本不是主场,法扎巴德才是。” 张记叹气道。“希望我们猜想是错的,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不过,即使猜想是错的,身在局中,我也没有办法跳出去。” “4吨质量上乘的青金石,一公斤1500美金。荀方,你算4吨青金石是多少钱,出售以后能赚到多少钱。” “对了,我买的价格是一公斤1500美金,正常市场价格是2500到3000美金,我在转手又有一笔利润。里里外外的利润是多少钱。” “当穆罕默德给我打电话说出售一批青金石,当他说价格时,我就很意外。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果说这批青金石是鱼饵,我也是其中的一条鱼。和那些大鱼相比,我们都是小河里的小鱼。” “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我们这些小河里的小鱼,想要活着也挺难,也要真刀真枪的为自己抢一点水啊。” 荀方不再说话,他之所以说这些是为了提醒张记,既然张记已经明白,他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的必要。 同时,荀方在也想,老板就是老板,掌握的信息多,了解的也多。 他想了很久才明白的问题,张记早就知道。 这让他想起部队里的时光,和机关人员关系好的人,总是能够得到很多消息。 即使这些消息最终会通知到基层,消息的迟滞性决定掌握消息人的利益。 荀方还记得司机培训,当他知道需要上报司机培训名单时,名单已经确定。 他去找领导表达意愿时,领导信心满满的向他承诺明年。 年底领导高升,他的事情更是不了了之。 信息时间不对称,迟滞信息让他失去司机培训的机会,也让他离开部队。 荀方看向窗外,暗暗决定,闲暇时候一定好好学习,不能一直处于信息的下层。 冯军闭着眼,等张记和荀方都不说话,他的心慢慢变得平静。 脑袋里想起和黄娟分别时,黄娟问他的问题,“你要一直当保镖吗?” 是啊,要一直当保镖吗? 这个问题以前没有想过,也就是在被别人问起时,才真正在脑海里思考。 身无一技之长,曾经训练的技能是他生存的根本。 如果不能依靠这个根本生存,冯军还真不知道他还能去做什么。 想着想着,冯军陷入梦乡。 第292章 总会有人消失 艾哈迈迪站在穆罕默德身后,看着其他人在清扫地面。 水管喷喷洒水,将地面的血冲洗干净。 浓厚的血腥味,像是空气的组成分子,从鼻子吸进肺里。 一点一点变干净的地面,虽然血污被清洗干净,艾哈迈迪还是感觉地面不干净,还有血迹残留。 地面洗了一遍又一遍,穆罕默德只是坐着看着。 艾哈迈迪不知道穆罕默德在想什么,他也不敢去问,害怕打断穆罕默德思路。 穆罕默德家族已经被清理干净,不表态站在穆罕默德这边的人全部被清理。 一选一的答案,要么站在左边,要么站在右边,不能站在中间。 穆罕默德安静看着所有人做选择,不过,有一些人不用做选择。 他们的行为早就为他们做好选择,在他们决定对老穆罕默德下手的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 世界上最难得事就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艾哈迈迪见地面又被清洗一遍,小声问道。“穆罕默德,我送你回房间。” 穆罕默德问道。“艾哈迈迪,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冷血?” 艾哈迈迪说道。“我不知道冷血是什么意思,我只想好好活着。既然我要活着,想让我死的人都应该死去。” “我喜欢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拿起枪向我射击,也不会再有害我的心。” 穆罕默德大笑,说道。“你这个人啊,还挺有意思。从小你就是一根脑筋,不知道变通,不过啊,这也是好事。” “艾哈迈迪,我们以后要忙起来了。烟块生意全部停掉吧,以后我们都不会做这个生意。作为替代,我们去做其他生意。” “烟块虽然赚钱,毕竟不被国际承认,我们要转变自己的身份,不能一直依靠这些害人的东西生存。” “我有预感,法扎巴德必将迎来和平。和平时期不需要烟块,我们也不再需要它。” 艾哈迈迪问道。“宝石生意呢?” 穆罕默德起身,说道。“宝石还是要做的,这是根本啊。” 艾哈迈迪跟着穆罕默德,走出大厅,穆罕默德转身看向大厅,空旷的大厅里,他仿佛看到熙攘人群。 他们议事,他们争吵,他们大打出手。 他们欢笑,他们拥抱,他们聚会舞蹈。 穆罕默德一笑,所有眼前景象为之一空,转身向前走去。 这一刻,穆罕默德感觉身体有无穷力量,他不是在走路,他是在开创一条新的道路。 尤里庄园存在很久,已经忘记最开始的初衷。 隐藏在历史尘埃里的真相,擦掉尘埃时,就已经变得不重要。 背后是历史的终结,眼前是未来的开始。 “阿穆怎么办?” 穆罕默德说道。“看他怎么选择吧?” 艾哈迈迪想要再问,又怕触碰穆罕默德心事,犹豫着决定不在问。 穆罕默德看一眼艾哈迈迪,一笑说道。“事情发生这么久,他已经接到消息。怎么做是他的选择,我们要尊重他。”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孩子,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时间过得真快,真是怀念小时候一起捉鸟的时光。” “无忧无虑。开心简单。真想不通,小时候会盼望长大。长大后,又想回到小时候。” “人啊,总是太贪心,永远不知道满足。” 艾哈迈迪问道。“那批青金石怎么办?就这样送给他们?” 穆罕默德想了想,说道。“张记抢回来了,我们降价交易。他要是抢不回来,我要考虑是不是继续和他交易了。” “艾哈迈迪,你要记住,我们永远和有实力的朋友做生意,那些没有实力的人,没有资格和我们做生意。” 艾哈迈迪点点头,跟着穆罕默德一起走进房间。 张记被冻醒,看了看车里其他几个人,见他们都睁着眼睛。 白酒味充斥着车厢,张记努力闻了闻,问道。“你们喝酒了?” 冯俊说道。“不喝点酒怕被冻死啊。” 太阳西沉,已经只剩下山脊一片小尾巴。 气温下降,温差凸显明显。 中午可以穿短袖,晚上就要穿棉袄。 接过冯军的酒瓶,小口喝两口,感觉到胃部温热。 “这是哪来的酒,味道很怪。” 冯军说道。“白沙瓦当地酿的土酒,味道发苦,不好喝。” 冯军电话铃声响起,看见是厉东来打的电话,赶紧按下接听键。 “1辆越野,里面4个人。1辆类似小面包车,人数不清。还有一辆箱货,车里有两个人。” “朝着你们的方向开去。武器方面我不清楚。” 冯军看一眼张记,问道。“一个人回白沙瓦行不行?” 厉东来说道。“没问题,你们小心。” 挂掉电话,冯军问道。“怎么办?” 张记说道。“还能怎么办,干他们就完了。让他们知道他们抢的是谁。” 6人下车,揭掉车上伪装,打开后备箱,开始检查武器。 张记拿起rpg-7,安装好火箭弹,三点一线瞄准远方。 “冯军,三点一线就可以吗?” 冯军检查冲锋枪,瞥一眼张记,说道。“运动靶不好打,一会你还是在后面。” 张记想了想,枪弹无眼,能不上战场还是不上。 一次中弹的经历就够了,他不想在中弹一次。 准备好所有武器,6人回到车里,启动车子驶向马路。 二手破车停在路边,拆掉一个轮子,沈俊、斯里装作修车的样子。 冯军三人跑到一边,找到掩体藏好。 张记开着越野车离开,一直开到看不到沈俊才停下来。 将车停下路边,张记突然有点害怕。 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呆在部落区的公路上,这让他不得不害怕。 白沙瓦属于部落区,治安算是部落区里比较好的。 不停查阅部落区资料,让张记对部落区充满负面情绪。 拿出冯军留给他的手枪,打开保险,张记决定只要有人对他有不利的意思,直接开枪。 斯里拿着扳手,拆下汽车右后轮胎,眼光偷瞄,看到身后来的车辆。 给沈俊一个眼神,沈俊轻轻点点头。 车辆慢慢接近,距离50米的时候突然停下。 沈俊神经紧绷,虽然他是普什图人打扮,还是担心被看出问题。 越野车发动,朝他们驶来,沈俊慢慢在心里计算距离。 50米,40米,30米。 越野车窗户打开,漏出冰冷枪口,不由分说的向他们开枪。 沈俊和斯里快速跑到车旁边,用车当做掩体。 战斗打响,冯军看到沈俊动身躲避时就知道事情败露,深呼吸一口气。 瞄准越野车司机,一枪打出,子弹打在玻璃上,玻璃上出现一片裂纹。 子弹穿过玻璃,擦过面包车司机后脑勺,带出一串雪花。 面包车没有安装防弹玻璃,被荀方一枪带走。 没有管越野车司机,冯军和荀方都瞄准货车司机,货车司机看到前面车停下,不得不也停下,想要挂挡后倒时,他看到快速变大的子弹,穿过玻璃,然后钻进他的眼睛里。 货车彻底停下,黄毛毛拿出rpg-7,瞄准黄黄绿绿的面包车。 面包车车门打开,跑出了三个人,然后就陷入火海之中。 越野车加速行驶,冲锋枪不停扫射二手车。 沈俊、冯军趴在地上躲过扫着,看到面包车跑出来的人,掏出手枪射击。 沈俊说道。“掩护我。” 说完直接爬起来冲向货车。 斯里半跪着,对着越野车开枪,打完最后一颗子弹,斯里拉开车门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冲锋枪,对着越野车扫射。 越野车飘逸掉头,对着斯里快速冲来。 越野车挡风玻璃是防弹玻璃,斯里连开数十枪都没有打碎,不得不躲开。 “rpg。” 沈俊眼睛里有三个人,面包车下来四个人,他和斯里干掉两人。 一个人中枪倒地,还能动弹。另外两人是货车上下来的,拿着ak47。 25米的距离,沈俊相信他可以在两人反应过来时,拿掉两人。 斯里掩护,沈俊已经冲出去。 车辆在30米处开枪,开枪以后行驶一段距离,虽然是很短的距离,这个距离刚刚可以以快打慢。 手枪连射,让货车下来得人没有办法瞄准。 一脚踢在太阳穴上,沈俊相信三人还剩下两人。 12发子弹打完,沈俊用力投掷手枪,击中一人鼻子。 掏出另一把手枪,对着另一人开枪。 看一眼同伴,另一人乱开枪跑向货车右边。 当他跑到右边时,已经看不见沈俊,他看到冲过来的敌人。 一枪击中头部,沈俊听到车辆撞击声音。 越野车撞在二手车上,斯里在地上打滚,滚到一边。 沈俊对着越野车射击,冯军也不再隐藏,端着冲锋枪对越野车射击。 越野车快速倒车,然后快速向来时路冲去。 子弹没有将越野车留下,几人懊恼的看着越野车的背影。 张记开着车姗姗来迟,看到枪战后的战场。 没有时间挖陷阱,只能用rpg给公路来一下,炸出一个坑,留出只有一辆车能经过的路面。 冯军对着箱货连开6枪,然后用枪射击打开箱货门,确定箱货里面装的是青金石。 用管子抽油,然后加到货车和越野车里。 埋下四颗定时地雷,6人开着越野车和货车快速离去。 路上没有意外,6人安全回到白沙瓦,将货车藏起来以后,才回到别墅里。 越野车再次回到枪战的地方,看到别破坏一半的公路,不敢在前进。 道路两边的地面有动过的痕迹,并没有做处理。 打开保险,对着地面扫射,地雷直接爆炸。 所有人脸色都很不好看,更不敢冒然行动。 虽然知道是拖延时间,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不能用人命去排雷。 正商量怎么办,半个小时时间到了,剩下三颗地雷自动爆炸。 看着爆炸完的弹坑,所有人陷入沉默。 定时地雷,把控时间就是把控安全。 赫迈迪蹲下,看着地面的坑,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把抢回来。 赫迈迪不用想,也知道是张记将货抢走的,毕竟已经有人提醒过他。 白沙瓦的人到科哈特抢货,过了界限。 虽然不能在武力抢回来,赫迈迪也不会让张记好过。 “回去吧,已经抢不回来了。” 众人没有说话,全部上车,调转车头驶向院落。 第293章 意外来信 科哈特院落,一间房子里,坐满了面色各异的人。 迈赫迪见人来的差不多,开口说道。“白沙瓦的人不守规矩,到我们科哈特抢货,这件事情白沙瓦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在两个小时以前,我押着货前去交易,半路上被人埋伏,杀了我的人,抢了我的货。白沙瓦简直是欺人太甚,没有将科哈特放在眼里。” 一声笑声打断迈赫迪,迈赫迪气愤看向阿卜杜拉,冷声问道。“阿卜杜拉,你笑什么?” 阿卜杜拉不怕迈赫迪,也看不上迈赫迪卖惨的样子。 抢别人的货,被人重新抢了回去。没有能力保护好货,就不要怨别人。 如果真要向白沙瓦部落要说法,白沙瓦也会向科哈特要说法。 迈赫迪越界在先,打了别人黑枪,在白沙瓦郊区抢了阿富汗人的货。 阿富汗人和中国人交易,阿卜杜拉不相信迈赫迪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知道还去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阿卜杜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迈赫迪的理由是什么,他看不上迈赫迪,也不想掺和进无休止的争斗中。 科哈特以走私枪支为主,白沙瓦以经营宝石为主。 两者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着低调的默契。 迈赫迪要说法的行为,说不准会让两个部落区大打出手。 一旦出手,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乱。 “迈赫迪,你越界在先,技不如人在后,这件事情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据我所知,中国人到科哈特协商解决事情,他是愿意和平解决这件事,而且也愿意出钱。” “穆沙拉夫给你打电话,让你和中国人联系,协商解决事情。是你自己不想协商解决,想要将宝石出售大赚一笔。” “没有想到马失前蹄,折了人,还将货全部丢了。你的事情还是你自己解决,一件小事,不要上升到部落。” “我先表明我的态度,我不同意向白沙瓦方面要说法。毕竟昧良心的话,我说不出口,真主也看不惯我说假话。” 迈赫迪大声说道。“阿卜杜拉,你不要忘了你有难处时,我是怎么帮你的。” 阿卜杜拉反唇相讥。“你帮我,你说说你是怎么帮我的。决定是院落多数人的决定,不是你一人的决定。”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阿富汗人有联系,我只是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迈赫迪怒目圆瞪,恨不得用眼神杀掉阿卜杜拉。 阿卜杜拉表明立场对迈赫迪很不利,明确反对会让很多人有选择的底线。 这不是迈赫迪想要看到的,他要的是所有人同意向白沙瓦要说法。 以部落名义向白沙瓦施压,逼迫张记对他做出补偿。 死了人,丢了货,迈赫迪要给院落里的人一个交代。 没有这个交代,迈赫迪怎么继续统领院落。 拉尼姆看着争吵的两人,小眼睛一转一转,开口说道。“不要吵了,大家聚在一起是议事,不是听你们两人吵架。” “阿卜杜拉,你说的不对。迈赫迪抢的是阿富汗人的货,不是中国人的货,即使阿富汗人会和他交易。只要没有完成交易,就不属于中国人,也不属于白沙瓦。” “中国人在科哈特抢了迈赫迪,这一点你要承认。他确实这么做了,实实在在打了科哈特一巴掌。” “这一巴掌,迈赫迪可以挨着,我们科哈特不能挨。中国人不是白沙瓦人,也不是部落里的人,他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至于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大家还要想一想,有一点要确定,那就是不能便宜了他。” 阿卜杜拉刚想说话,听到穆沙拉夫的咳嗽声,又将嘴巴闭上。 拉尼姆满意的看着阿卜杜拉,穆沙拉夫虽然没有说话,他的咳嗽声也表明他的态度。 拉尼姆又想到在哈塔兹办公室见到的张记,没想到早上耍了他一把,还是没有迷惑住他。 反手将军,又把局面移到桌面上。 这一次是张记占据主动,想要重新做下来谈一谈,会很麻烦。 拉尼姆知道张记在白沙瓦的人际关系,也知道张记会将所有青金石空运回国。 货物被抢一次,陆路运输太危险,空运是最稳妥的方式。 安全考虑,张记一定会选择空运。 没有在抢回来的机会,只好向张记要一些好处。 看一眼迈赫迪,拉尼姆十分不满迈赫迪。 花费代价,联合三军情报局,给张记做了一个局。 迈赫迪居然唱了一出空城计,一枪没开,直接跑了。 早上要是能够损耗张记的武装力量,晚上就不会轻易让他得手。 一步错,步步错。 拉尼姆说完,没有人接话,会场陷入沉默。 看了看众人神情,拉尼姆知道迈赫迪的事失礼在先,想要让大家同意施压白沙瓦部落,大家心里肯定不愿意。 可是,事情不能这么过去。 拉尼姆已经下了本,迈赫迪也承诺货物出手以后给他2成干利。 只要张记赔偿,也必然有他的一份。 给迈赫迪一个眼色,迈赫迪看到拉尼姆眼色,鼓起勇气,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对,这一点我道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这里死了7个人,这7条人命总要一个说法吧。大家都是院落里生活,突然死了7个人,这7个人的家庭怎么办。他的家人为他们要一个说法,这一点总没有毛病吧?” 拉尼姆见众人脸色有了变化,趁热打铁说道。“死了7个人,7人家里都有什么人,有没有孩子?” 迈赫迪说道。“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父母年龄最高的有81岁,家里人数最多的有3个孩子。” “父母失去儿子,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家里失去经济来源,他们这些人怎么生活?” “都是院落生活,我可以养活他们一时,不能养活他们一世。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谁还能去养他们呢?” 拉尼姆见气氛差不多,便说道。“大家都说一说要不要向中国人要一个说法,要不要给死去的人要一个说法,给活着的人要一条后路。” 拉尼姆话音一落,穆沙拉夫就说道。“说法肯定要要的,我们商量一下向中国人要怎么一个说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各种条件,拉尼姆、穆沙拉夫确定好条件,然后确定让穆沙拉夫前往白沙瓦找张记。 穆沙拉夫回到车里,回想回忆过程,他露出一抹微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迈赫迪真是一把好牌打烂,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在张记找来时,直接答应张记条件,让张记出一部分钱,事情也就解决了。 开了枪,打出火。打输了还想要补偿,简直是不要脸的逻辑。 至于迈赫迪想要的100万美金,穆沙拉夫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张记不答应是正常,他答应了才怪。 阿穆接到电话,一言不发的听完,然后挂掉电话。 看着身边的3人,阿穆心里一阵矛盾。 电话解开他心底的疑问,为什么这一次送货给他安排的人全是弱鸡。 当他知道送货人员是谁时,他找到艾哈迈迪问了这个问题。 艾哈迈迪只说是阿普杜拉安排的,其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找到阿普杜拉时,阿普杜拉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平安回来”。 一句“平安回来”成了阿普杜拉的遗言。 阿穆再次看一眼三人,听到外面有汽车声,起身来到窗前,看到越野车回来。 阿穆知道是张记回来,那批货应该也回来了。 “你们三人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张记。” 来到大厅,阿穆看到归来的6人。 张记看到阿穆,笑着说道。“货已经回来了,我把他们藏在一个安全地方。” 阿穆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张记,我想和你谈谈。” 见阿穆表情严肃,张记知道阿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哦他说。 “去我房间。” 阿穆说道。“可以。” 两人来到房间,张记问道。“什么事情?” 阿穆问道。“你知道穆罕默德的事情吗?” 张记疑惑说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了?被人刺杀了,还是袭击了?” 阿穆见张记神色不作假,确定张记不知道穆罕默德的事。 怎么开口和张记说这些事,毕竟和张记没有关系。 要是让张记帮他拿主意,他也不确定张记是否会帮他。 犹豫一下,阿穆说道。“穆罕默德召开家族会议,将所有不和他一条线的家族成员全部杀了。现在的家族是穆罕默德一个人的家族,再也不是穆罕默德家族。” “我虽然和穆罕默德一起长大,但是我只是一个安保队长,和他关系好只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这次更是丢了货,我的主家也被杀光了。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么办?” 张记没有想到穆哈默德这么狠,将反对他的人全部杀掉。 那得是多少人的死去,尤里庄园岂不是被鲜血浸泡。 本能的想要拒绝阿穆,毕竟这是穆罕默德家族内部事,和他没有关系。 可是,阿穆曾经救过张记,对张记有救命之恩。 “这次送货是谁让你来的?” 阿穆想了想,说道。“不知道这些事之前我以为是阿普杜拉让我来的,知道事情以后,我确信是穆罕默德让我来的。” 张记“哦”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穆罕默德安排阿穆送货,又安排水货队友,未尝没有想要干掉阿穆的想法。 但是,真的想要干掉阿穆,也不需要大费周章。 杀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多阿穆一个人。 安排阿穆送货,并在送货期间动手,最可能的想法是将阿穆排除在外,将阿穆保护起来。 “阿穆,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穆罕默德对你的保护,让你置身事外。” 阿穆说道。“有这个可能。” 张记一笑,宽慰说道。“跟你出来的人只有你重要,货和其他人都不重要。你可以放心回去,穆罕默德肯定不会为难你。” “如果他要是问你为什么回来,你就说这里是你的家。穆罕默德虽然杀了很多人,但是他是一个很重视家族的人,他会欢迎家人回家。” 阿穆疑惑问道。“是这样吗?” 张记保证说道。“是的,你要相信他。” 阿穆点点头,起身离开张记房间。 张记坐在沙发上,想着穆罕默德的转变,随着他转变的还有两人之间的关系。 第294章 那就来吧 穆沙拉夫来到白沙瓦,他没有找张记,而是找到默哈兹。 默哈兹是走私商人,和科哈特一直有合作关系。 柴油走私利润低,远不如武器走私的利润高。 默哈兹喜欢走私武器,是科哈特重要的合作伙伴。 默哈兹和张记有合作,穆沙拉夫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合作,但这不妨碍他们之间有交流。 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信得过中间人,以中间人为纽带联系张记。 这也是张记为什么要先去科哈特拜访,然后再武力抢劫的原因。 先礼后兵不是一件简单事,既要表现出解决事情的诚心,也要体现解决事情的决心。 中间人的选择,穆沙拉夫有很多选择,他认识很多白沙瓦部落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考虑到他们和张记之间的关系,穆沙拉夫还是选择默哈兹。 默哈兹不是白沙瓦当地人,对白沙瓦的归属感不强。 经营走私生意多年,又经营宝石生意,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两人之间合作关系就是纽带,有平等对话的基础。 默哈兹作为中间人,张记肯定要给三分面子。 来到默哈兹酒店,穆沙拉夫直接下车,走进大厅,说道。“我是穆沙拉夫,默哈兹在哪里?” 前台打量着穆沙拉夫,说道。“默哈兹先生不在酒店。” 穆沙拉夫说道。“我给默哈兹打电话,他说他在酒店等我。” 前台拿起手机,给默哈兹打电话,拿起笔写下一个地址,然后将地址交给穆沙拉夫。 穆沙拉夫不满的接过地址,看了看,问道。“这里是茶楼?” 前台回答道。“是的。” 回到车里,将地址交给司机,穆沙拉夫闭目沉思。 本能直觉,穆沙拉夫认为这个茶楼是有故事的茶楼,而且故事和张记有关。 默哈兹不是无聊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去茶楼喝茶。 来到茶楼,已经有人在前台等候,直接领着穆沙拉夫到二楼的茶室。 默哈兹坐着煮茶,见穆沙拉夫到来,说道。“穆沙拉夫,好久不见,请坐。” 穆沙拉夫不满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你酒店说,要来这里,让我多走一趟冤枉路。” 打量茶室环境,隔断隔离的房间,没有保密性可言。 这更让穆沙拉夫不满,虽说不是重大的事,他还是想在私密的环境下和默哈兹接触。 默哈兹倒一杯茶,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让你到这个茶室。” 穆沙拉夫坐在默哈兹对面,端起茶杯喝茶,然后问道。“你为什么让我来这里?” 默哈兹说道。“这里曾经发生枪战,参战的双方很有意思,一方全部死亡,一方一人大腿中了一枪。” “这事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最后也是按照糊涂账结束。” 穆沙拉夫放下茶碗,思考默哈兹的话。 默哈兹为穆沙拉夫填茶,笑着看着沉思的穆沙拉夫。 参战的双方,一方肯定是张记,至于另一方,穆沙拉夫想不到是谁。 白沙瓦情况比科哈特还要错综复杂,穆沙拉夫也不清楚白沙瓦究竟有多少乱七八糟组织。 全身而退就是实力,默哈兹是想说张记很有实力吗? 穆沙拉夫端起茶碗,捏在手中转动。 “所以呢?我不要去找张记?默哈兹,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嘛?” 默哈兹笑道。“一杯茶是陌生人,二杯茶是熟悉人,三杯茶是朋友。穆沙拉夫,我想为你倒第三杯茶,你不能害朋友啊。” 穆沙拉夫放下茶杯,疑惑说道。“让你当做中间人,这就是害你了?” 默哈兹叹气道。“迈赫迪抢来的青金石是要卖给我和阿萨姆,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不用想就知道,张记一定知道这个消息。” “你也应该知道,我也和他之间有贸易往来。他能搞来阿富汗北约盟军的军用药品,这些药品在黑市很抢手啊。” “已经在暗处恶心他一次,在让我当中间人掺和进去,这让我很被动啊。不仅不会让事情解决,只会适得其反。” “这件茶楼里,张记和哈克火拼。哈克你应该不陌生,可是呢,就是在这里他死了。你再看看张记,一点事没有。” 穆沙拉夫以为自己调查的很详细,没有想到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调查清楚。 他以为张记只是一个外国宝石商人,在白沙瓦做宝石贸易,和白沙瓦当地人没有太深关系。 他认识哈克,知道哈克在白沙瓦的关系,毕竟是白沙瓦老牌地主和宝石商人,没有想到死在这间小小茶室。 穆沙拉夫知道事有隐情,这并不影响他重新评估张记。 “默哈兹,如果我想找中间人,你认为谁是最好的选择?” 默哈兹端起茶碗,抿几口茶汤,说道。“伊姆兰·汗,阿克巴,穆斯塔克。” “他们三人和张记关系友好,你可以让他们三人其中一人做中间人。但是,这事吧,你应该明白,不过就是瞎扯。” “不过是抢来抢去的事,在我看来,张记做的不过分。放低姿态,过去和平解决,没有失礼。” “不能和平解决时,用对等的暴力方式将货物抢回来,这是他的能耐。迈赫迪输了就是输了,怨不得人。” “你们过来干嘛呢?这就有点没有底线了,玩不起,又输不起,这可不是好习惯。” “耍一套先礼后兵,更是没有必要。在白沙瓦动武,不是明智选择。同样,我也劝你不要动武。” 穆沙拉夫说道。“部落会议堂对这件事有了定性,这是集体决定,不然就要班儿。我也是没办法,被推出来做礼数。” 默哈兹冷笑一声,不屑说道。“科哈特到白沙瓦血族复仇,真是想得出来。要是来真的,我真不相信。” “不过,作为朋友,穆沙拉夫我劝你不要参与。其他部落区或许可以无视军方,科哈特的位置还做不到无视军方。” “一旦发动血族复仇,张记大不了回国,以后宝石生意可以直接过境贸易,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可是你们呢。” “他也是有钱人,完全可以收买一批人,然后和你们打游击战。本土开战,怎么打都是你们输。” “若是惹怒政府和军方,反恐也可以停一停,先把科哈特收拾了。” 穆沙拉夫叹气,端起茶碗喝一口凉茶。 茶凉伤胃,入口也很苦涩。 穆沙拉夫决定先不去找中间人,要先和拉尼姆联系一次,重新确定谈判的条件。 “默哈兹,谢谢你,等事情结束以后,我再约你。” 默哈兹说道。“处理事情要紧。” 穆沙拉夫回到车里,拿出手机和拉尼姆通话。 将默哈兹说的原原本本告诉拉尼姆,穆沙拉夫才说道。 “拉尼姆,我们低估了对手,高估了自己。我们需要重新评估这位外国人。” “是啊,需要换一个条件。钱不要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穆沙拉夫,不用去找中间人,找中间人会让别人认为我们弱势。你直接去找张记,只要他答应每次分给我们一半的药品,这件事情就过了。” “迈赫迪呢?” “迈赫迪?哈哈,他就是一块臭石头,早就告诉他不要越界,这是他咎由自取。我们要趁着这次机会开拓新产业。武器杀人,药品救人,我们都要要。” “明白了。” 挂掉电话,穆沙拉夫觉得拉尼姆已经疯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有机会时,没有珍惜。 失去机会时,想着谈合作。 用逼迫的方式迫使张记合作,在穆沙拉夫看来无疑是不可能。 张记不知道穆沙拉夫在白沙瓦,而且准备去找他。 将手机拍的青金石的视频发给张谓后,张记一直等着张谓的消息。 上一次的合作,张记知道张谓身后有一群庞大的宝石经销商。 规模可能比不上他的公司,但实力也不会弱。 第一时间想到张谓,张记将视频发给张谓。 张谓开完会,打开手机才看到张记发来的视频。 打开视频,看完张记发送的视频,张谓将视频转发出去。 放下手机,张谓脑海中复盘上一次合作过程,整个过程中他都有出面,这一点对他很不利。 作为公司魔都负责人,他这种行为很不道德,属于典型的老鼠。 行业之内,最忌讳的就是老鼠行为,不过,这也是很多人都会干的事。 上不了台面,但是能养活家人。 仅凭公司的工资,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再想提高生活质量很难。 利用公司职务赚外快,是行业内灰色地带。 张谓决定,如果这一次还有合作的机会,他一定要躲在幕后。 躲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位置,让张记和深圳方面直接联系,他只做中间联系纽带。 最好是货物不在魔都落地,直接运到深圳,在深圳完成合作流程。 上一次的交易,张谓拿到300万居间费。 居间费很快到账,前前后后打几个电话,然后约人交易,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拿到300万居间费。 张谓知道那批宝石转手可以赚多少钱,下家赚多少钱和他没有关系,他只关心他能拿到多少居间费。 人要知足,只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 一旦不知足,想要多拿,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张谓很庆幸他在知道张记的第一时间去联系张记,不像其他几家公司,再想去联系张记时,已经失去先机。 在张记打开局面以后,在想要上门合作,付出的就要比他要多一些。 或许还可以以同样的价格拿到货,货量绝对会很少。 商人的心理,可以多销路,首先要保障第一批客户的货源。 宝石这种石头,产地是固定的,产量都有人盯着。 发现高品质宝石时,说不准已经被人预定,根本没有机会和一些人去争高品质宝石。 4吨青金石,又是很可观的一笔居间费。 手机震动,张谓拿起手机,看到“验货后合作”,内心一喜。 张谓信得过张记,毕竟张记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不会说假话。 宝石说不了假话,从事宝石行业的人都有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宝石的品质高低。 若是宝石行业有人故意卖假货,这是自断自己生意。 谁也不愿意和卖假货的人一起玩,简直是拉低自己朋友圈。 青金石品质如何,不是张记说的算,是青金石本身说的算。 只要验货,所有真假品质全部出来,是不是满足高品质三个字,一目了然。 给张记回复一条信息,张谓接着忙他的工作。 第295章 谈判失败 收到张谓消息,张记很开心。 敲门声打断张记开心的心情,冯军推开门,说道。“穆沙拉夫来了,说是要见你。” 张记脸色一沉,穆沙拉夫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肯定没有好事。 科哈特时,双方在哈塔兹办公室见了一面,进行不友好的会谈。 张记对穆沙拉夫印象不错,或许是拉尼姆对他态度太差,凸显穆沙拉夫的形象。 走到窗前,看着别墅门前的穆沙拉夫,张记心里暗暗说道“晦气”。 登门拜访不能不见,至少不能失了礼数。 “带到会客室。” 张记换一身衣服,来到会客室等穆沙拉夫。 穆沙拉夫打量着别墅,别墅里大多是白沙瓦安保,没有几个中国人。 这让穆沙拉夫疑惑,张记的保镖居然是白沙瓦安保。 他知道安保的重要性,是生命安全的坚实防线。 没有信任基础,绝对不会将安保交给白沙瓦安保。 这也可以看出张记和白沙瓦当地人的关系,彼此之间很信任对方。 来到会客室,见到张记,穆沙拉夫笑着说道。“张记,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张记也笑了,第一次见面不愉快,这也注定第二次见面的不愉快。 第一次是被抢,第二次是抢回来。 绕来绕去,还是同一件事,只是双方换了位置。 “穆沙拉夫先生,欢迎你光临寒舍。” 穆沙拉夫摇头说道。“这可不是寒舍,这要是寒舍,我们还怎么活。” 张记谦虚说道。“再好的房子不是自己的,那就是寒舍。再差的房子,只要是自己的,那就是家。” “中国有一句老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我还是怀念老家的房子。这个别墅是我租的,不是家,可不就是‘寒舍’。” 穆沙拉夫打量着张记,虽然经过一天一夜的劳师动众,张记的精神头还是不错。 这就是年轻人的本钱,身体好,恢复快,熬夜也没问题。 不像他们几个老年人,已经不能像年轻人一样有精力。 科哈特坐车到白沙瓦,和默哈兹喝茶,再来到张记的别墅,这让穆沙拉夫精神不振。 强打着精神,穆沙拉夫说道。“张记,我这次过来的目的你知道吗?” 张记摇摇头,说道。“穆沙拉夫先生,你过来难道不是来白沙瓦玩的吗?” 穆沙拉夫哈哈大笑,对张记明知装傻感到好笑。 他的目的,在张记知道他来拜访时就会想到,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记,你也忙了一天一夜,我相信你也很累。让我开门见山,讲完事情,我们都去休息。” 张记说道。“穆沙拉夫先生,您请讲。” 穆沙拉夫说道。“迈赫迪很不满你抢了他的货,他知道他抢不过你,也愿意和解。我们召开部落议事会,只要你同意补偿迈赫迪,这件事就算了了。” 张记严肃的脸突然绷不住笑了,笑了一会,张记止住笑,问道。“我为什么要补偿迈赫迪?” 穆沙拉夫正色道。“张记,部落区的议事会不会随意召开,只要召开了就是大事,你如果不补偿迈赫迪,部落会对你发起班儿,你也不想面对班儿吧?” 张记不屑说道。“穆沙拉夫先生,恕我无礼,我还真不把你所谓的班儿放在眼里。” “我在白沙瓦不是一天两天,我知道你所谓的班儿是什么意思,血色复仇,不死不休。你们要是真敢对我动手,我就奉陪到底。” “我是外国人,我怕什么。大不了,我一拍屁股走人,将这里烂摊子留下。我若是真走了,你要想想白沙瓦政府同意不同意。” “我是白沙瓦大力宣传的投资商人,是招商引资的代表,你们真要是对我做什么,不需要我出手,政府也不会放过你们。” “穆沙拉夫先生,我很尊敬你,在哈塔兹办公室时,你说了几句漂亮话,就冲着这一点,请你直接说出你真实目的,不要在和我兜圈子。”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不要在玩那一套一言就能看穿的把戏。” 穆沙拉夫笑意盈盈看着张记,知道再和他瞎扯下去没有用。 张记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人,不会因为威胁就会妥协,除非让他体验班儿的恐怖。 白沙瓦不是科哈特,很多事情不好做。 正如张记所说,他们要在意白沙瓦政府对他们的态度。一旦做的过火,白沙瓦政府会不满意。 穆沙拉夫说道。“我们知道你能搞到北约盟军的军事药品,你可以和默哈兹合作,也可以和我们合作。我们要的不多,只要每次药品总量的一半。” 张记想过穆沙拉夫他们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金钱、宝石或者其他。 唯独没有想到药品,药品走私只做一次,知情人很少。 能够将消息告诉穆沙拉夫的只能是默哈兹或者默哈兹的身边人,不会是其他人。 默哈兹再一次出现在这次事情中,而且还走漏了消息。 想起默哈兹,张记心里十分生气。 迈赫迪抢了他的货,默哈兹知道,却还要收下迈赫迪抢来的货。 默哈兹的行为已让张记不满,没有想到他将药品的事情也泄露出去。 张记可以肯定,药品的事是默哈兹泄露的,他手下人绝对不敢乱说话,能够乱说话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这也让张记疑惑,默哈兹为什么要泄露药品,难道他不想垄断赚钱。 还是默哈兹有别的心思,需要借助科哈特那边力量,故意卖个好。 想不明白默哈兹的打算,张记在心里默默为默哈兹画下红圈,将他列为危险人物。 “穆沙拉夫先生,如果我说不呢?” 穆沙拉夫叹气道。“张记,如果你说不,那就是对科哈特说不,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张记一笑,说道。“我也想知道科哈特会怎么对我,请穆沙拉夫先生带去我的问候。” 停顿一下,张记想起来另一件事,说道。“穆沙拉夫先生,请帮我带一句话给迈赫迪先生,如果是男人就站出来,堂堂正正的解决事情,不要躲在后面。” “如果他一直躲在后面,我真怀疑他是否是纯正的普什图人。据我所知,普什图人是天生的战士,可没有一个孬种。” 张记坚定地态度让穆沙拉夫知道谈判失败,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 起身站起来,俯视着张记,穆沙拉夫说道。“我回科哈特需要4小时,只要你改变主意,四个小时以内都作数。” 张记起身,面对着穆沙拉夫,说道。“谢谢穆沙拉夫先生亲自跑一趟,我还是那句话,和科哈特部落做生意,我没有兴趣。如果是和穆沙拉夫先生您做生意,我很有兴趣。” 突然地转变,更像是敲开岩石的铁钳子。 穆沙拉夫不得不承认,这一根铁钳子插进石头缝里。 没有回应张记,穆沙拉夫转身离开会客室,回到他的车上。 “回科哈特。” 司机没有多问,发动车子直接离开。 张记最后一句话不停在穆沙拉夫脑中回荡,“如果是和穆沙拉夫先生您做生意,我很有兴趣”。 穆沙拉夫一笑,年过半百,居然被小辈一句话扰动心绪。 回头再看一样别墅,看到张记站在门前相送。 穆沙拉夫摇摇头,叹气道。“战争要开始了。” 回到别墅里,张记叫来冯军,见冯军有点魂不守舍,问道。“冯军,你怎么了?” 冯军强振精神,说道。“没事,感冒了。” 冻了一天一夜,受凉感冒是难免。 张记自己也感觉有点不舒服,只是没有明显症状。 “穆沙拉夫过来谈判,我拒绝和他们和谈。后面估计会有很多麻烦,吩咐下去,大家注意安全。” “我会让斯里再去购买一批军火,你们要随身携带武器。一旦真的遭受打击报复,我们也要展开反击。” 冯军保证说道。“放心吧,我会交代好他们。” 刚想转身离开,冯军又停下来,看了看张记,说道。“你的安全很重要,我们这里身手最好的是沈俊,让沈俊贴身保护你。” “沈俊来的晚,但是他是同胞,也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圣彼得堡,信得过。” 张记想了想,也觉得有人贴身保护他比较好。 他不是以前的他,手下也有很多人,也需要对很多人负责。 如果他先死了,很多人都会欲哭无泪啊。 “你来安排,一定要携带好武器,穿上防弹衣。” 回到房间,张记想要查一查血族复仇都怎么复仇,查了一会,网上没有任何线索。 来到窗前,推开窗看向远处街道,张记发现房间就是一个打击目标。 只需要一个rpg-7,他的房间就会陷入火海之中。 为了安全考虑,张记决定不能在固定房间睡觉。 或许这就是默哈兹住在酒店的原因,一个酒店几十个房间,你怎么知道他今晚谁在哪一件。 除非是真主要人,火箭弹自带真主导航系统,直接命中默哈兹的床,一弹直接带走。不然,很难将一个人直接杀死。 来到走廊,看见斯里在大厅,张记大声喊道。“斯里。” 斯里抬头看向张记,问道。“有事?” 张记趴在栏杆上,问道。“血族复仇了解吗?” 斯里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血族复仇,不死不休。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记一笑,说道。“穆沙拉夫来了,他说我要是不补偿迈赫迪损失,他们就要对我班儿。” 斯里一愣,说道。“他真是这么说的,要对你班儿?” 张记说道。“是的,我想想问问你他们会怎么做?” 斯里心里叹气,仰着脖子说道。“还能怎么做,怎么能弄死你怎么做。只要部落里男人还有一口气,必定是不死不休。” 张记叹气道。“知道了。” 斯里不在仰着脖子,他开始反思跟在张记身边是不是一个好决定。 当初想要跟在张记身边只是为了混口饭吃,顺便解决一个人无聊生活。 现在想一想,还是以前一个人无聊生活好,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暗杀。 血族复仇啊,真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第296章 躁动的人们 穆沙拉夫回到科哈特,没有休息,直接来到拉尼姆家里。 拉尼姆坐在会客室,等着穆沙拉夫。 张记的态度在他们预料之内,年轻气盛,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城下之盟。 更何况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人物,也是有枪有炮的人。 如果不能和平合作,只能武力对抗,对抗之后再合作。 穆沙拉夫走进会客室,看到呆坐着的拉尼姆。 拉尼姆看见穆沙拉夫,不过他没有动,仍旧一动不动的的呆坐着。 穆沙拉夫找个位置坐下,捶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张记拒绝了。” 拉尼姆说道。“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搞到北约盟军药品,这说明在盟军内部,他有过硬的关系。” 穆沙拉夫不在意张记和盟军有什么关系,他只在意拉尼姆会怎么对待张记。 是再次和平谈判,还是直接武力对抗。 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不可能再收回来。 一旦张记不同意,他们只能选择最不愿意的方式交涉。 一句话,一旦说出口,人就是他的奴隶。 拉尼姆说道。“能怎么办,让迈赫迪给张记一点颜色看,让他知道我们是不好惹的。” 穆沙拉夫说道。“能不动武还是不要动武。白沙瓦不是科哈特,不是我们的主场。枪弹无眼,误伤到其他人或者平民,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若是再树敌,这对我们很不利。哈克是怎么死的,不就是死在树敌太多,想要一口吃成胖子。胖子没有吃成,只剩下一堆骨架。” 拉尼姆不满穆沙拉夫的态度,打断他说道。“迈赫迪去做就行,我们不管。真要是出事,将迈赫迪送出去就行。” 迈赫迪骄傲自大,为人更是狠辣。 他出手对付张记,必然会造成很多人死亡。 一旦有中国人死亡,这不单是简单的伤人事件,很有可能会成为国际外交事件。 这绝不是穆沙拉夫想要看到的,他只想安安静静做生意。 “拉尼姆,这次的事我不参与,你们去做吧。” 拉尼姆一愣,阴鸷看向穆沙拉夫,声音冰冷问道。“穆沙拉夫,你不会私下里和张记达成协议吧?” 穆沙拉夫冷笑道。“拉尼姆,我不是某些人,不会背着议事会耍手段,你不用这副眼神看我。” “你想增强你的威信可以,想要浑水摸鱼也可以。但是,不要把我也牵扯进去,我可不想成为牺牲品。” “你让迈赫迪对付张记,迈赫迪是什么人,就是一条疯狗,他对张记出手肯定会死人。院落里的人死了没事,要是死了中国人,你说应该怎么办?” “一个迈赫迪就能交代?你可以把迈赫迪当做一条狗使用,我可不行,没有那么狠的心。”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从你下命令让迈赫迪对付张记开始,我就不再趟浑水。” “还有,我去见张记,不是为了给你面子。是为了议事会,不是为了你个人。所以啊,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和我穆沙拉夫没有关系。” 穆沙拉夫不给拉尼姆一点好脸色,直接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槛位置,穆沙拉夫停下来说道。“拉尼姆,听我一句劝,守好自己三分地,不要贪图别人的三分地。” “这件事情你最好再想一想,不要冒然下命令。真的出事了,你也不见得能兜得住。” 拉尼姆看着穆沙拉夫背影,眼神像是饥饿的蟒蛇,恨不得一口将穆沙拉夫吞进肚子里。 穆沙拉夫的劝解,拉尼姆很不屑,认为穆沙拉夫老了,已经失去曾经的雄心壮志。 部落区就是等级社会,一级一级,等级鲜明。 不能有人乱了等级,也乱了秩序。 张记就是那个乱了秩序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无论是谁,有什么背影,都必须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不然,以后怎么维护等级秩序。 张记若是听话配合,肯与他们合作,将药品分出一半给他们。 拉尼姆会看在药品的面子上,放过张记一马。 可是,张记像是一块鹅暖石,他只好将张记丢进碎石机里,好好搅一下。 穆沙拉夫回到车里,说道。“回家。” 司机看一眼穆沙拉夫,发送车子,朝穆沙拉夫家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里,穆沙拉夫来到书房,家里房间很多,唯独书房最让穆沙拉夫心静。 谈判破裂,拉尼姆已经让迈赫迪出手,穆沙拉夫心里很纠结。 他是科哈特这一方的人,必须维护科哈特的利益。 他对张记感觉不错,尤其是张记愿意和他一起做药品生意,这也让他动心。 快要六十岁的年纪,已经过了要打要杀的年纪,不能在像年轻人一样打打杀杀。 穆沙拉夫想要安度晚年,所以他一直努力平衡各方关系,和各方打好关系。 迈赫迪打破了科哈特平衡生态,也可能让科哈特平衡彻底被打乱。 拿出手机,穆沙拉夫犹豫着要不要拨出电话。 犹豫一会,穆沙拉夫编辑一条短信,按下发送键发送。 放下手机,穆沙拉夫坐在书房里,想着怎么躲过这一场暴风雨。 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三人坐在大厅里,三人都沉默,没有人说话。 当纳拉姆得到消息时,纳拉姆都怀疑有人给他发假消息。 让人调查以后才发现,这不是假消息,而是即将要面对的事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沙瓦的天又要变一变。 “迈赫迪要是真的在白沙瓦搞事情,我们要不要管一管?” 拉瓦尔塔盘着黑核桃,看一眼穆斯塔克,说道。“还是要管一管,科哈特的手伸到白沙瓦,还不给我们你打招呼,这哪行。” “要是其他部落有样学样,岂不是乱套了。他们岂不是认为白沙瓦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纳拉姆说道。“当初迈赫迪越界,我们就应该管一管。跑到我们地头抢货,这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张记的做法挑不出来太大毛病。礼给了,武动了,虽然死了几个人。迈赫迪抢东西时,可也是死了好几个人。” “既然都死了人,就不要拿死人说事。穆沙拉夫下午找张记,两人没有谈太久,也没有谈妥。晚上,拉尼姆就让迈赫迪报复张记,这事也就在这一两天。” “我们尽快拿一个决定,管还是不管。管,怎么一个流程。不管,怎么一个流程。” 穆斯塔克挠挠脸,说道。“这事闹到最后还是要管,不如提前就说出来。” “班儿啊,话都说出来了,想要让他们咽下去这口气不成。先打起来,打一阵子再说。不把心中火气撒出来,两边都不会消停。” 拉瓦尔塔说道。“还是要给科哈特那边说一声,打可以,要控制在一定范围,不能误伤平民。” 纳拉姆说道。“真要是打出真火,谁还管那些事。” 穆斯塔克想了想张记的范围,别墅和工地,其他的也没有和他有牵扯的地方。 误伤只能是工地,迈赫迪要炸工地,肯定会炸伤炸死工人。 别墅里住着中国人,炸死中国人会很麻烦。 穆斯塔克感觉很头疼,也对张记很无奈。 张记若不是中国人,事情反而好办,按照部落内部约定处理就行。 可他是中国人,中巴友谊关系,炸死中国人会很麻烦。 穆斯塔克一锤定音说道。“这事我们不管,随他们怎么折腾,我们就当不知道。” “这两天我们全部出去,避开风头,让他们打去吧。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纳拉姆想了想,说道。“我去泰国。” 默哈兹收拾好行李,将所有需要携带的东西搬上车。 打开车门,默哈兹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一眼屏幕上不显示名字的号码,犹豫一下,默哈兹还是按下接听键。 “你是谁?” “默哈兹,我是拉尼姆,我想和你谈一谈。” “拉尼姆,你说。” 默哈兹上车,对着司机点点头。 司机启动车子,缓缓驶离白沙瓦。 “我知道你和张记一起做药品走私,你一定掌握他药品来源吧?” “你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北约盟军的药品。” “能不能跳过张记,直接联系盟军,我们直接和盟军联系。” “拉尼姆,我也想啊。如果你有办法,一定带上我。我听说你要对张记班儿?” “迈赫迪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伊朗那边有事,我要去伊朗一趟。我不再白沙瓦,你们随便玩。拉尼姆,听我一句劝,现在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时代,和气生财,能坐下来谈一谈,就没有必要动刀动枪。你想学习先礼后兵,也要先占住理才行。” “所以呢,你要逃离到其他国家。” “我不是逃到其他国家,我只是不想继续掺和进去。我只想安安静静赚钱,没有其他想法。祝你好远,再见。” 挂掉电话,默哈兹心里骂道“傻货”。 当默哈兹知道科哈特对张记要班儿时,他就决定不再掺和。 文明人的方式是共赢,不是同输。 想要一起赚钱,那就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一言不合,就要要人性命,默哈兹十分不爽这样做派。 暗地里摆了张记一道,默哈兹不认为他做错了。 买卖不是只能和张记做,也需要和其他人做买卖。 至于货是从哪里来的,默哈兹一点也不关心。 你的货,还是他的货,不过是交易的货物。有人卖,就有人买。 来到眼前的钱,谁不想扒拉进自己口袋。 至于张记怎么想,那是张记的事情。 货物被抢回去,默哈兹还是挺伤心的,颇有将钱从他口袋里掏出去的感觉。 想到即将开始的暴乱,默哈兹心里一阵不痛快。 距离亨特送货过来已经很久,第二趟药品准备的差不多。 药品送过来,他不在白沙瓦,张记会不会找其他人合作。 一想到张记找其他人,他的心里就一阵绞痛。 第297章 燃烧的夜晚 看着飞机起飞,张记的心慢慢的落下来。 最大的隐患运回国,张记就没有可担心的事情。 本来张记也想跟着回国,想到这边即将遭到科哈特打击报复,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 没有不怕死的人,只有不得不留下来的原因。 昨晚已经做完思想动员,告诉所有人,他们可能会遭到打击报复,张记让所有人尽量不要外出。 前两次的事情,让所有人时刻保持一颗警惕心。 经历的越多,越知道听话的好处,听话可以减少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不听话,特立独行的人总是会遇到很多麻烦。 冯军再次检查饭菜,抽样化验饭菜是否有毒。 安保人员也增加了暗哨,在别墅外面蹲守来往的人。 冯军不担心别墅,这里毕竟是新城区,住着的都不是一般人。 要是炸了别墅,不管有什么原因,都会让所有居住在这里的人一起反击。 转了一圈,冯军回到别墅,走回他房间。 拿出手机给黄娟发一条短信,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黄娟的短信。 冯军有点无奈,不知道黄娟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这些事情,他也就不再想了,起身来到院子里,无聊的坐在台阶上,仰望天空。 迈赫迪坐在车里,看着忙碌的工地。 偌大的工地人很多,迈赫迪看着工人,工人主要是白沙瓦当地人,没有看到几个中国人。 这让迈赫迪很安心,不论工地出了什么事,都不会让事件升级。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工地没有人关上门。 迈赫迪又等了一小时,等到天完全黑了。 打开车门,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慢慢的朝工地走去。 来到工地门前,迈赫迪用力的砸门,看门人出来看到迈赫迪,刚想开口问,直接被肚子上的枪抵着。 然后脖子一疼,眼睛一黑,身体软塌塌的倒下。 将人拖到路边,迈赫迪带人来到工地里面。 黑色袋子打开,里面是遥控的炸弹。 放好炸弹以后,迈赫迪看着工地,想象着炸弹爆炸的景象,开心的笑起来。 回到车里,同来的狠拿出几块拆下来的电脑硬盘。 再次看一眼工地,迈赫迪按下按钮。 车子驶离工地,过了十分钟,一声响彻的爆炸声传来。 迈赫迪拿着炒饭,欣赏着远处的浓浓烟火。 上午去别墅区逛了一圈,迈赫迪发现他很难在别墅区对张记使用武力。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张记出来的时候,出其不意的绑架。 他等了一上午,别墅里没有出来一个人。 唯一一个进出的是送菜的人,这让迈赫迪很生气。 炸掉工地是吸引张记出来的唯一办法,所以他安排了这一切。 然后,在别墅到工地必经的路程等待张记。 一辆又一辆消防车路过,唯独没有看见中国人的车辆。 迈赫迪不禁怀疑,他炸掉的工地是不是张记的产业。 如果是张记的产业,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去工地看一眼。 浓烟火光冲天,两个小时才被扑灭。 迈赫迪没有等到张记,他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失算。 张记站在院子里眺望工地方向,火光冲天,映照着火红的光。 沈俊站在张记身旁,紧张的眺望400米处的远方,他很害怕突然的狙击。 工地爆炸,沈俊第一反应是调虎离山。 只要张记去工地,肯定会在路途中遭遇伏击。 沈俊偷偷看着张记,发现张记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沈俊好奇问道。“张总,你的工地被人炸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张记说道。“这有什么不开心的,这是好事啊。” 见沈俊不理解,张记心情不错,解释道。“我本来就不想再白沙瓦建贸易大厦,这是别人逼着我这么干。” “现在好了,工地被炸,我有充足的理由不建。谁爱建谁建,我肯定不会在去建。” “白沙瓦这种地方,干活磨磨唧唧,一点没有我们国人干活的朴实。而且,爆炸袭击这么多,你建好了,一个炸弹过来,所有东西全部白费。” “我最初打算是租一个临时仓库,需要的时候当仓库用,不需要的时候就空着。非得让我建,被炸了吧。” 沈俊问道。“有自己固定的地方挺好的?” 张记笑着说道。“那要看在什么地方,是在国内,还是在白沙瓦这座城市。” “我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你应该也知道白沙瓦这座城市,恐怖袭击很多,不论我们如何建设,都抵不过一颗炸弹的威力。” “我去过喀布尔,看到很多被炸毁的建筑。历史建筑,还是家庭住房,全部被炸的不成样子。可惜啊!” 工地被炸,说明迈赫迪已经在行动。 “迈赫迪已经动手,我们怎么办?被动防御?” 张记一笑,说道。“怎么可能,被动挨打不是我的风格。来到白沙瓦,怎么能不感受一下我们的待客之道。” 不一会,一辆黄色绿色的皮卡车停在别墅门前,沈俊看到有车停下,一步跨出,站在张记身前。 布塔打开车门,看了看路两旁经过的车,朝别墅走来。 张记拨开沈俊,说道。“放心,这是来找我的。” 布塔走到门前,指了指张记。 安保人员转身看到张记手势,让布塔走进别墅。 布塔慢悠悠走到张记身旁,拿出一张相机卡交给张记,说道。“张总,这是你要的视频。” 张记接过相机卡,问道。“他们去哪里了?” 布塔说道。“目前还在城里转着,没有找地方休息。” 张记笑呵呵说道。“还不休息啊,过一会可不一定有时间休息。塔尔巴塔在干什么,怎么一直是你过来?” 布塔说道。“我是小孩子,不知道他们那些大人物在干什么。” 看着布塔笑容满面的脸,张记不由提高警惕。 13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着不同于年龄的心机。 张记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布塔,不过对比塔尔巴塔,张记更喜欢和布塔打交道。 塔尔巴塔像是一头年轻的狼,莽撞而不知畏惧,更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 布塔更符合狼王的标准,或者说他是笑面虎更恰当。 不过,这是巴里家事,或者是阿克巴应该考虑的问题。 等到他们确定谁是巴里下一任的继承者,张记都不一定在白沙瓦。 工地是牵绊,没有这个牵绊,张记可以随时离开。 来到大厅,将相机卡插进电脑,张记欣赏着迈赫迪的杰作。 工地门前不只有摄像头,还有针孔摄像机,是联网的装置。 迈赫迪以为剪断摄像头,就不会留下证据,殊不知针孔摄像头已经拍摄下他的所有行动。 电脑备份一份,将相机卡交给冯军,说道。“冯军,拿着这个去警察局报案,证据确凿,省去了调查过程,相信警察能快速给我们一个交代。” 冯军接过相机卡变向外走,荀方和他一起,两人作伴一起去警察局。 沈俊看着两人,陷入沉思,猛然间沈俊发现厉东来一直没有回来。 “张总,东来在哪里?” 张记回头看沈俊,问道。“怎么,想他了?” 沈俊说道。“没有,任务结束后他一直没有回来,不会出事吧。” 张记说道。“他是一个狙击手,狙击手是能在敌人后方生存的人,怎么会有事。” 沈俊不在问,他感觉厉东来应该是在执行任务。 或许在他下车的时候,他的任务就不单是监视迈赫迪的动向。 警察局里,冯军将相机卡交给警察,说道。“这是我们监控拍到的画面,里面的视频资料能够看到爆破工地的人,他们还在白沙瓦,请你们快速将它们抓住。” 警员看着冯军,无奈的接过相机卡,没有笔记本电脑,只有又找一个转接线,才打开相机卡里面的视频。 看完视频,警员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我需要汇报。” 冯军、荀方点点头,说道。“我们等着。” 警员拿着相机卡上楼,过了半小时才下来,对冯军、荀方说道。“你们提供的证据很充足,我们会组织警力排查,一定将凶手抓捕归案。” 冯军和荀方对视一眼,虽然知道警员拖沓,没有想到会拖沓到这一地步。 证据交给警员,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剩下的就看警员怎么抓迈赫迪。 “警员,我记着你的警号,不要讲我们的证据弄丢了。弄丢了也没事,我们还有备份,只要你们需要,随时可以给你拷贝。” 警员有些生气,冯军的话让他想要发火,虽然发火也没用。 看着两人离开警局,警员知道他们要忙起来了。 凌晨三点五十,斯里准时醒来,叫醒熟睡的两人,说道。“起来了,准备干活。” 两人没有不满,用手猛地搓脸,然后和斯里一起走出房门。 来到车里,斯里发动车子,打了两次打着火,车子缓慢的前进。 30分钟,三人来到院落前。 斯里档位清零,拉好刹车,三人鱼贯下车。 打开后备箱,拿出rpg-7,装好火箭弹,对着院落直接射过去。 30颗火箭弹,5分钟全部打完。 看着火光冲天的院落,阿穆心里一阵畅快。 最后一课火箭弹,阿穆瞄准大门,然后按下扳机。 没有去看是否击中目标,三人快速上车,斯里猛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的驶向白沙瓦方向。 阿穆回头看向院落,感觉堵在胸口的气终于顺畅。 厉东来问道。“阿穆,这下子是不是很舒坦?” 阿穆说道。“很舒坦。他们轰炸了我,我也轰炸了他们。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将上次的人炸死,为我的兄弟们报仇。” 斯里说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死人。我估计怎么也要死几个人,30颗火箭弹呢。” 阿穆说道。“死了就行,我也算是对我的兄弟有一个交代。” 厉东来想到醒不来的3个人,也是对阿穆很无语。 一个亲手处决3个人的凶手,叫嚣着给他们报了仇。 厉东来看着阿穆,不知道他的脑袋里是怎样的脑回路。 第298章 迈赫迪的退路 张记看到厉东来、斯里、阿穆,心里很开心,三人平安归来说明事情办的很顺利,没有任何意外。 阿穆身边少了3人,张记没有多问,他相信阿穆会解决好他的事情。 阿穆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道。“张记,我要回法扎巴德。” 张记问道。“不再休息一阵子,你的伤没有好,等你的伤养好以后再回去。” “事情已经发生,你早回去晚回去,不影响事情的结果。” 阿穆摇头说道。“不用,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事。只是这一次分别,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相见时难别亦难,阿穆一别,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穆罕默德杀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也会放过阿穆。 张记能想到的,阿穆肯定也已经想过并做了决定。 回去,是他的决定,也是他必须一个人走完的一条路。 至于穆罕默德会怎么做,那是默罕默德自己的事情。 “回去吧,人总是要回家的。” 阿穆笑道。“是啊,人总是要回家的。我要回家了,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张记说道。“一定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代我向穆罕默德问好。” “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我不能随意离开别墅。等我解决完白沙瓦的事情,青金石的钱我会尽快打给他。” 阿木点点头,回房间收拾行李。 斯里了解一些阿穆的事,毕竟阿穆处理3人时没有避开他。 内斗结束,阿穆的走留就是一个问题。 穆罕默德故意让他出来,或许就有考验他的意思。 那些大人物的心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斯里问道。“阿穆回去有危险吗?” 张记摇头说道。“不知道啊,穆罕默德心思莫测,谁能猜透他的心思。或许有事,或许没事,等我们下一次见面就知道。” 斯里疑惑说道。“下一次见面?你还要和穆罕默德做生意?” 张记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呢?他能给我提供最好的宝石,我为什么不和做生意。” 斯里想了想,惆怅说道。“张记,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穆罕默德一样,毕竟只有同一类人才会和同一类人做生意。” 张记叹气,拍了拍斯里肩膀,说道。“人情送辆车,生意一根针。做生意嘛,不能掺杂太多个人感情在里面,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做生意。” “穆罕默德算计我,这在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也没有故意掩饰。对别人有价值,别人才会对你好。没有价值,别人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不然,穆罕默德凭什么要和没有多少本钱的我做生意,就是利用我当鱼饵钓出后面针对他的那些人。” “我心甘情愿为他当鱼饵,他在生意上照顾我,我们价值互补,所以才会合作。” “现在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继续合作。我这么好的鱼饵哪里去找,万一哪一天他还需要鱼饵,有一个现成的多好。” 斯里震惊的看着张记,没有想到张记一早就知道穆罕默德在利用他。 两个人见面,就达成默契,一个甘心被利用,一个爽快的给钱。 斯里有点心寒,他害怕哪一天张记会利用他,将他卖了。 他对张记评估有问题,张记或许还不是大人物,但他已经有了大人物的样子。 “我有点累,回房间休息。” 张记说道。“上午不要休息,如果有事也就是上午,等到下午才可以安心睡觉。” 斯里问道。“什么意思?” 冯军解释道。“迈赫迪在白沙瓦,他要是想动手只有上午有机会,等到中午他就要躲避警察追捕。” 见斯里还是不懂,冯军知道将针孔摄像头的事情说一遍。 警察或许会拖一晚上,白天上班必然要对迈赫迪进行抓捕。 整个工地被炸的稀巴烂,这已经触犯刑法。 警察手里有确凿证据,只需要将人抓住就是立功。 斯里想着一环接一环的的套路,对张记的评估再次被推翻。 越是简单的计谋,越能体现出计谋的价值。 迈赫迪以为掐断所有摄像,没有想到还有一个针孔摄像。 斯里可以肯定,迈赫迪已经完了,家里被偷,自己面临警察追捕,绝对没有心思在向张记报复。 科哈特来势汹汹,也仅用了一天时间折戟沉沙。 第一波战斗结束,第二波战斗还会远吗。 斯里没有心情去睡觉,他真怕睡着的时候醒不来了。 毕竟,他四个小时前偷了别人家,让很多人都没有醒来。 卡伊姆看完一遍视频,再次看一遍视频。 “这个视频是中国人送来的?” 塔里克说道。“我问过做完值班警员,视频是冯军送来的。他是张记的头号保镖,他亲自送过来的视频。” “迈赫迪被张记算计了,他以为他剪掉视频线路,绝对没有想到害我针孔摄像。” “张记确定迈赫迪会去工地,所以提前安排好一切,只等迈赫迪自投罗网。” 卡伊姆点燃一份雪茄,再看了一遍视频。 视频拍摄的很清晰,可以清楚看到迈赫迪几人的脸。 不需要指正和技术支持,完全可以定案。 一瞬间,卡伊姆就知道迈赫迪被中国人暗算了,人家就是等着他来炸工地,做好了万全准备。 迈赫迪进入工地的一刻,就已经进入到为他设计好的圈套里。 他还傻乎乎的往里钻,浑然不觉血盆大口已经将他吞噬。 证据确凿,没有任何疑问,这也省了卡伊姆的麻烦。 卡伊姆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要是以后所有犯罪都可以像中国人这样提供证据,他们警局的破案率绝对可以爬上历史新高。 没有在犹豫,卡伊姆直接下令通缉抓捕迈赫迪。 所有警员全部动起来,抓住就是头功,所有人憋足了劲的干活。 迈赫迪接到电话,听完电话后,气的直接将电话摔掉。 几人看着气愤的迈赫迪,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 看着迈赫迪铁青脸色,几人不敢问迈赫迪究竟发生什么事。 迈赫迪看着战战兢兢的几人,努力收拾心情,避重就轻说道。“我们被人拍了视频,警察局已经下了通缉令,我们全部在通缉令上。” “白沙瓦已经不能呆了,我们要想好去哪里。”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被警察通缉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里是白沙瓦,不是科哈特。 如果在科哈特,他们可以无视警察,可是白沙瓦的警察不会像科哈特警察惯着他们。 通缉令已下,遇到警察绝对是会下死手的。 一人说道。“迈赫迪,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既然已经被警察通缉,不如在干一票大的,将张记的别墅炸了。” “这次不用担心是否会炸到别人,已经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 迈赫迪想了想,问道。“我们还有多少火箭弹?” 那人接着说道。“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带火箭弹。” 迈赫迪生气的踢向房间里的桌子,声音太大引起外面人的不满。 迈赫迪没有犹豫,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件事先记下。” 带着几人准备离开,迈赫迪听到外面的警笛声,心立马提起来。 看到警察停在酒店 给几人是一个眼色,几人直接打开窗户,从窗户爬出去,顺着边沿跳到一楼。 几人走上车,缓缓将车开到酒店门前,电动门慢慢打开,看着电动门的速度,迈赫迪心里很煎熬。 警员听到外面有车离开,走出大厅看到迈赫迪的车,本能感觉这辆车有问题,掏出手枪上前。 司机透过镜子看到警员掏枪靠近,不等电动门打开,直接加油门冲出去。 警员打开对讲机大喊,向其他警员通报迈赫迪的信息。 等到中午时候,张记才知道迈赫迪逃出警察包围圈,从枪村逃出生天。 暗说一声“可惜”,张记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已经做到这份上,警察还是没有将迈赫迪抓住。 第一波战斗结束,不知道第二波战斗什么时候开始。 迈赫迪潜逃,已经和科哈特结下无解的梁子,以后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不过,张记并不后悔,如果他什么也不做,默认了这个结果他才会后悔。 不怕没有敌人,就怕没有朋友。 得到一个朋友,或者得到一些东西时,肯定要失去某一方面。 科哈特闹成这个局面,不是他不想和平解决,而是对方不想和平解决。 张记知道拉尼姆肯定很生气,一定还会出手对付自己。 通过这件事,张记也向其他人说明,想动他张记,就要考虑一下后果。 没有硬实力,绝对不能惹惹不起的人。 考虑着要不要回国,张记决定等一段时间在回国。 工地被炸,总要有一个说法。 谈笑不在,张记要留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和张记心情对比,拉尼姆的心情糟糕透了。 一个院落被炸,迈赫迪亡命天涯。 他只是睡了一觉,睡醒了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迈赫迪是他派到白沙瓦对对付张记,迈赫迪这边炸了张记工厂,张记不单炸了迈赫迪的家,还将迈赫迪逼得亡命天涯。 拉尼姆脸色很差,看着眼前的人心情更是好不起来。 居然有人让他和张记讲和,听一听这说的是人话,刚刚遇到一点困难就有人喊着讲和。 和平环境已经腐蚀他们的血性,他们已经不再是纯正的普什图人。 拉尼姆厉声道。“讲和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和张记硬碰到底。” “我承认这一次是我低估了张记,可是我们都是大风大浪腥风血雨中闯过来的人,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到我们。” “一次失败不能说明问题,迈赫迪被通缉也是他个人问题。难道就因为这一次失败,我们就要认输。科哈特向白沙瓦认输?” “好,就算我低头讲和。你们有没有想过张记是不是愿意讲和,迈赫迪炸了他的工地,他能咽下这口气。” “别想着这些没用的,有时间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张记。最好是将他绑到科哈特,我要折磨死他。” 没有人接话,他们之所以一起过来就是想向拉尼姆施压,逼迫拉尼姆和张记讲和。 拉尼姆还想和张记斗一斗,这让所有很不满。 好好的日子,怎么就变成科哈特和白沙瓦争斗。 不过,没有人跳出来反对拉尼姆,心里暗暗决定,绝对不配合拉尼姆对付张记。 让拉尼姆自己和张记去斗,他们就躲在后面。 第299章 新的问题 张记不知道拉尼姆已经决定接着和他硬顶,等了一天,他终于等到阿里电话。 不理解主教为什么不直接和他打电话,或许是大人物特有的习惯,不会直接和 张记收拾一番,然后在别墅里等着阿里。 见了伊姆兰汗主教三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地方。 第一次是清真寺,第二次是别墅,第三次是寺庙,不知道这一次会在哪里见面。 张记对伊姆兰汗主教了解很少,不知道他在白沙瓦究竟有多少个居住地。 想到第二次见面的别墅,张记很喜欢别墅的建筑风格和布局。 过了半个小时,阿里开着车来到别墅区。 这一次不是一辆车,而是三辆车,阿里的车被保护在中间。 张记走出别墅,看着一前一后的武装车辆,好奇问道。“阿里,这是什么情况?” 阿里无奈解释道。“还能是什么情况,保护你呗。主教害怕你被人干掉,只好安排安保保护。” 说着,阿里拍了拍车,顿重的声音听得出钢板很厚。 “车都是特殊加工的,普通子弹击不穿,玻璃也是防弹玻璃。接你的规格越来越高,危险指数也越来越高。” 张记看着军用悍马,抬手狠狠拍在车门上,手被震得很疼。 “这辆车真的是车,油耗很大吧?” 上了车,车里只有张记和阿里两人。 冯军、沈俊几人开着车在后面跟着。 打量着悍马车,张记决定对他在白沙瓦使用的车辆进行改造。 虽说不用像悍马车一样,也需要能防住子弹。 迈赫迪的越野车就是因为防弹,他才会逃出生天。 如果越野车不防弹,张记可以肯定,迈赫迪肯定会被打成筛子。 路面不平,颠簸剧烈,张记感觉到屁股疼。 阿里看出张记的不舒服,他也没有办法,车子性能如此,只能忍着。 “是不是很不舒服?” 张记说道。“这还用说吗?能舒服才怪。” 阿里笑道。“这是军用车辆,临时借过来的。你能想象这是多少士兵想坐的车,坐在这辆车里,不论发生,都有足够的时间缓冲,哪怕被敌人包围,也可以利用这辆车的性能跑出去。” “只要有足够的油,这辆车就是战场上最好的移动堡垒,比坦克的性能都优越。” 听完阿里介绍完,张记想到喀布尔的军队和警察似乎都是这一种军用悍马。 当时他以为,这是军队和警察耍酷用的,没有往安全方面去想。 一辆只追求防弹安全的车子,确实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住性命。 防弹的车子,是否能防住火箭弹呢? 这个问题出现,张记就一直在想。 “阿里,悍马车防得住火箭弹吗?” 阿里没好气说道。“你怎么不问我它是否防得住反坦克弹。” 张记尴尬一笑,看一眼车窗外的荒野问道。“主教在哪里,怎么感觉不在市内?” 阿里说道。“主教在农村,我也是跟着前面那辆车,不知道具体位置。” 打量着土黄色的荒野,塌掉的泥土建筑,张记怀疑主教是不是要干掉他。 有事说事,没事也不要带他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这么偏僻的地方,毫无还手之力啊。 越想心情越是忐忑,越担心主教会对他不利。 行驶一小时,来到一处村子。 与其说是村子,不如说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土坯搭建的房子,高低错落。 张记打量着四周环境,很像是中国偏远的农村。 当然,这里是白沙瓦市,偏远的农村。 不清楚主教为什么回来这里,张记下车跟着武装人员一起往村子深处走。 到达村子深处,张记看到伊姆兰汗主教正在向村民讲解《古兰经》。 没有人发现张记等人的出现,所有人都认真听着。 张记能够听懂一部分普什图语,大体能够听懂伊姆兰汗主教讲的内容。 不过,张记并不想听伊姆兰汗主教讲课,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想要度过难关,在白沙瓦待下去,张记需要伊姆兰汗主教的支持。 没有他的支持,张记也能在白沙瓦待下去,但那会很难。 有大树遮风挡雨,可以少淋一些雨。没有大树遮风挡雨时,自己面对风雨,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张记认为,他的根系还不够深,还不能承受狂风暴雨。 再给他一年时间,让他的根系深入地里,和底下根系盘根错节时,他才有能力挡住风风雨雨。 伊姆兰汗主教讲完课,又拿出糖果分给孩子们。 看着欢呼雀跃的孩子们,伊姆兰汗开心的笑了。 张记走到伊姆兰汗主教身边,双手搀扶起伊姆兰汗主教。 伊姆兰汗站起来,看一眼张记,问道。“过来很累吧?” 张记毫不在意说道。“累是不累,就是屁股颠的疼。” 伊姆兰汗带着张记在村子里逛了一圈,整个村子可以用残破两个字形容。 走了一圈,张记发现没有任何一间像样的房子,多是泥土土坯搭建。 有的房子倒了一面墙,还有的房子墙面有洞。 张记去过白沙瓦农村,枪村和其他村子。 有的村子因为战乱,被炸弹炸的不像样子,却也不像这个村子这样。 “部落区有很多这样的村子,都快要活不下去了。青壮年外出,做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回来的。” “等村子里的老人一一去见真主,这个村子就会消失。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没有人会记住这个村子。” “巴基斯坦有很多这样的村子,城市里的人看不到这里,即使看到了,也会假装看不到。毕竟这个世界上瞎子是真的瞎,有很多人是睁眼瞎。” “政治斗争消耗太多精力,人们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并享受着胜利的快乐。他们已经忘了这个国家建立的初衷。” “如果一个国家不能让国民过上幸福日子,这个国家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张记眺望远处的麦田,田地里的植物看着像是麦苗,距离太远,张记也分不清是麦苗还是其他作物。 农村经济是半自给自足状态,只要不发生重大疾病,生活没有问题。 城市和从村的差距,这让张记想起来三大差别,沿海和内地区域差别,城市和农村收入差别与贫富差别。 三大差别在巴基斯坦矛盾更加凸出,作为世界人口第五的巴基斯坦,想要解决这三大差别面临很多困难。 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巴基斯坦政府对内政权不统一,尚有部落区和直辖区脱离政府之外。 恐怖组织盘踞,划分一部分地区控制权。 张记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解决以上三大差别。 伊姆兰汗主教的“野心”张记了解一部分,了解一部分以后再也不敢深想,更不敢参与其中。 一个只想好好赚钱的小商人,不会参与所谓他国人的理想大业。 “主教,我相信存在即合理。国家既然存在,它也保护了国民。” “只是国家的体量太大,想要做到事无巨细的保障国民,这对国家来说也很难。” “但是,我相信,随着科技发展和对和平理念的追求,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伊姆兰汗主教笑了笑,问道。“你的工地被炸,你有什么想法?” 张记耸耸肩,无奈说道。“迈赫迪炸了我的工地,我也炸了他的家。我没有吃亏,也就没有想法。” 伊姆兰汗主教了解张记的心思,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进出口贸易,只在乎宝石生意。 迈赫迪炸了工地,张记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工地被炸,张记更可以无忧无虑的做他的宝石生意。 进出口贸易转移到伊斯兰堡,白沙瓦这边就只有宝石生意。 伊姆兰汗主教很头疼,千金买骨马,千金投进去,马还没有亮相。 爆发的几次冲突,张记解决的都很好,进退有据,有礼有节,也渐渐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去支撑。 伊姆兰汗主教决定不能再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他想让所有事情回归初衷。 让张记发挥他应该发挥的功能,不是只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前段时间有一个人找到我,让我帮他一个忙。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才能帮这个忙。” 张记疑惑问道。“主教,什么忙?”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你也知道白沙瓦的发电厂效率不行,政府想要对设备更新换代,梳理新旧老城区的电路问题。” “发电厂缺少专业技术人员和设备,他想将这事外包给你。当然,你放心,不会让你亏本,但是想要赚很多钱也不可能。” “政府做过评估,计划出资3000万美元,九个月时间完成更新换代。” 发电厂再一次出现,张记想着谁有可能联系伊姆兰汗主教,并让他做中间人。 发电厂设备更新,这哪里是3000万美元能够解决的事情。 哪怕张记不了解发电厂行业,也知道发电设备的昂贵。 还有梳理老城区电路问题,这更是不可能的事。 老城区电路乱的像是脑回路,除非是全部重新铺设,不然没有办法梳理。 “主教,两个发电厂设备更新换代,一共3000万美元,这是开玩笑嘛?” “我不了解发电厂行业,我也知道发电设备的昂贵,一套设备怎么也是几百万起步。3000万美金听着挺多,花起来可真没有几个钱。” “这事已经不是赚钱问题,是需要赔进去多少钱的问题。”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政府评估3000万美元绝对够。” 张记想了想,说道。“主教,设备由政府采购,我找专业人员过来干活,这个钱我自己付,您看可以吗?” 伊姆兰汗主教摇头说道。“发电设备采购中国的设备,你难道不想分一杯羹。” 张记一笑,说道。“主教大人,我不喜欢吃羹,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喝稀饭。” 伊姆兰汗知道3000万美金很少,有很大缺口,白沙瓦政府有自己的难处。 这已经是争取很久才争取来的专项资金,在想要追加很难。 贝塔家族执权,很多小事情都是大问题。 “你想在要多少?” 张记说道。“主教,你也别难为我,这是我需要找人评估,然后再给你一个方案。”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可以。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外面很不安全。” 张记笑了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外面安全不全,主要就是因为张记引发的。 第300章 谈判的唐铭 回到别墅,张记拿出手机拨打唐铭电话。 唐铭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对面的谈判团队。 一个公司的门面,不论什么时候都需要门面装饰。 不过,唐铭对此毫不在意,就像他只带一个人来谈判,不是他不需要门面,而是他的门面是坐在对面的能力。 “李总,这是我们谈判的第三天,剩下的细节就这么几个,你认为还有谈下去的必要。” 李天南盯着唐铭,手中笔转动,思考着怎么说。 调查三天,他还是没有调查到唐铭是何方神圣。 唐铭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孙猴子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信息。 唐铭的收购方案不满足李天南的预期,即使耀阳太阳能有限公司濒临破产,毕竟没有破产,想要用2000万购买85%的股份,有些异想天开。 李天南还想争取,多争取一些利益,这对于他有利。 耀阳是他的心血,他不甘心轻易拱手让人。 耀阳在西北地区家喻户晓,有着极好的名声,这也是耀阳的资本。 还有铺开的摊子,在农村建立起来的太阳能发电站,这都是隐形的利润。 调查不到唐铭的底细,这让李天南迟迟下不了决定。 2000万投入只能让耀阳延缓破产速度,不能让耀阳起死回生。 唐铭肯定有起死回生的底牌,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收购耀阳85%股份。 “唐总,85%的股份可以说掌握着公司,作为实际控制人有权利掌舵耀阳未来方向。我同意2000万卖出85%股份,但是耀阳的经营管理权必须由我说的算。” “您是学生,没有时间参与公司日常运营管理,也没有时间了解行业的风向变动,这一点您要承认。” “你可以享受分红,但是,绝对不能掌舵耀阳。” 唐铭摆弄着手指,说道。“作为实际控制人,没有实际管理权。李总,你要好好听听您说的话,这是什么混账话。” “85%的实际控制人,应该享有他所有应有的权利,而不是限制。这如果是李总的底线,那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 说完话,唐铭看着对面的李天南。 耀阳作为西北太阳能排行第三的产业,次贷危机下也面临破产的风险。 没有人注资,银行不放贷,也活不了多久。 唐铭不想像张记得到神器一样,从银行手里得到耀阳。 这样会有对他不利的影响,避开所有灰色,唐铭想要光明正大的得耀阳。 耀阳破产是行业大势,不能全部怪罪李天南。 可是,耀阳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也有李天南跟风有关。 公司不好好经营,学别人上市圈钱。 上市没有成功,成功的被人宰了一刀又一刀。 单晶硅价格大战落幕,耀阳也没有躲过被割韭菜的命运。 唐铭看好耀阳的名声和在农村铺设的太阳能发电站,发电站虽然小,但是技术成熟,有成功的铺设经验。 如果不是这一点优势,唐铭都懒得和李天南说话。 “李总,你要是有什么想要问的直接问我就行,没有必要找人调查我。” “你说你找人调查我就调查我呗,何必找老巴,老巴这个人最是见风使帆,他是不敢调查我的。即使调查我,也不敢将我的信息告诉你。” “倒是您李总的信息,我可是知道的很多。包括耀阳起家,也包括你在农村铺设太阳能发电站的那些破事。” “生意嘛,能做就做,能谈就谈,不需要使用一些下九流手段。我们彼此给彼此一个体面,您要是不要这个体面,那就不要怪我。” 李天南脸色一变,当他听到老巴名字,就知道他找人调查唐铭的事被对方知道。 老巴作为灰色地带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都有面子。 能够不给老巴面子的人,肯定是老巴惹不起的人。 老巴惹不起的人,也是李天南惹不起的人。 对于唐铭的身份更加好奇,这也让李天南看到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出去。” 李天南一声令下,他身后的谈判团队收拾东西快速离开。 等会议室只剩下三个人时,李天南笑着说道。 “唐兄弟,得罪得罪。你让我问,那我就问了。不知道唐兄弟是什么身份?” 唐铭一笑,漏出两排洁白牙齿,说道。“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李天南心里暗骂,脸上挂笑,说道。“唐兄弟,还真是会开玩笑。” 唐铭摇摇头,再次说道。“我真的是一名学生,魔都财经大学在读学生。” “与其关注我的身份,李总还是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合作,这可比我的身份重要多了。” “据我所知,耀阳账面上的钱不多了,最多支撑一个月资金链就要断掉。李总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网上交流很久,细节方面也讨论多次。在这里你拖了我三天,调查我三天,这些我都能理解。” “不过,我定了明天下午会魔都的飞机,如果在规定时间您还是没有想好,我只好飞回魔都。” 李天南说道。“唐兄弟,不用这么着急回去吧?” 唐铭无奈说道。“没办法啊,就请了五天假期,还等了你们一天,我的时间真的不多。” 唐铭起身,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张记的名字,唐铭按下接听键。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有事,帮我找一个了解火力发电的专家。我这里需要对火力发电站进行更新换代,我需要他给我一个准确的方案规划。” “火力发电专家?你要开发电厂啊。” “差不多吧,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能到白沙瓦的那种。” “知道了。” 李天南听到唐铭电话,好奇问道。“唐兄弟,你要找火力发电专家?” 唐铭瞥一眼李天南,说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李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的时间不多。” 刷着通讯录,唐铭找到一个电话,一个曾经无意中保存的电话。 来到路边,唐铭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想要大一辆车。 按下号码,等着接听。 “王叔,我是唐铭。” “唐铭?” “是的,唐铭,王叔,有点事情找您帮忙,我能去你办公室找您吗?” “可以,来吧。” 一车出租车停在唐铭面前,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唐铭说道。“国资委。” 司机诧异看一眼唐铭,猛踩油门向国资委开去。 付了钱,唐铭来到国资委三楼办公室,找到副主任办公室,然后敲敲门。 听到“请进”的声音,唐铭推开门,笑着说道。“王叔,好久不见。” 王阅抬头打量唐铭,慢慢想起来眼前人是谁,站起来笑着说道。“唐铭,曾经的小伙子长大了,快坐。” 拉着唐铭坐下,王阅上上下下打量唐铭,越看心里越欢喜。 “什么时候回来的,过年的时候可没有见你。” 唐铭说道。“王叔,过年的时候去了一趟青海,没有在家里呆着。” 王阅说道。“我说呢,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唐铭,我只是驻地办公室的小人物啊,要是大事我可帮不了。” 唐敏说道。“我可不敢让王叔为难,要是让我爸知道还不得打死我。我一个朋友需要找一个火力发电专家咨询事情,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就想让王叔帮忙找一找,介绍一个。” 王阅了然,不是难事,他心里也松一口气。 只是介绍一个火力发电专家,这种事情很简单。 王阅管着一个省的国有企业,其中就有发电站,找一个火力发电专家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唐铭,你朋友找火力发电专家做什么?” 唐铭说道。“他在国内接到一个火力发电厂更新设备的活,需要做评估方案。这方面还是国内人靠谱,他就想找国内专家。” 王阅一愣,没有想到能遇到这样的事,这引起他的好奇心。 “你朋友在哪个国家?” 张记的事情不是秘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唐铭将张记的事情说一遍。 王阅低头沉思,过了一会才说道。“唐铭,你感觉这件事你朋友一个人能完成吗?” 唐铭一愣,瞬间明白王阅的心思,笑着说道。“王叔,他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才会找国内的专家帮忙。” “我估计他就是想找国内一家发电公司合作,他最多从中间赚取一点佣金。” 王阅笑道。“唐铭,如果你方便,可以把你朋友电话留给我,我会尽快给他安排专家过去。” 唐铭拿出手机,找到张记号码。 虽然张记号码他能背下来,还是拿出手机查看。 “王叔,你这可是帮我一个大忙。他叫张记,你记下他的号码。” 王阅记下张记号码,笑着说道。“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唐铭说道。“老人家的身体都那样,容易犯困。王叔,您的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你,回家晚了又要被我妈说。” 送走唐铭,王阅脸上笑容没有消失。 国家发展清洁能源,火力发电慢慢要被淘汰。 西北地区大力发展水力发电、光伏发电,曾经火力发电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曾经火力发电购买的设备,有几套堆在库房里。 这还是他亲在带队清查固定资产清理出来的,那些没有清查出来的更多。 王阅了解国家有和巴基斯坦合作建设发电厂的信息,不过建设的是水力发电和清洁能源,没有火力发电。 如果能够接着这个机会,将库存的火力发电设备清理出去,也是不错的东风。 没有着急给张记打电话,王阅拨通被他清查的公司,让公司董事长带着两个火力发电技术专家到他办公室。 第301章 专业团队 张记在别墅里睡了两天,听到汽车驶进别墅区,他来到窗前,看到两男一女下车。 当张记看到满头银发的老者,张记以为他看错了。 好好的考察团,怎么还有一个老人。 来到楼下迎接三人,张记热情说道。“欢迎国内来的朋友。” 陆工见张记伸手,象征性的和张记握手。 坐飞机时间太长,陆工有点累,年纪大了,可以不给年轻人面子。 秦丰、冯悦不敢不给张记面子,尤其是查了电脑以后,知道白沙瓦有多乱。 能够在这个地方做生意,还能将生意做这么大的人,肯定不好惹。 两人暗下决心,不能得罪张记。 张记说道。“坐了这么久飞机肯定很累,已经为大家准备了吃的,稍等送到房间。” 陆工听到吃的,感觉肚子饿了,说道。“给我煮碗面条,再要一个煎蛋。” 张记一愣,再次打量着老者,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张记给冯军一个颜色。 将三人送到各自房间,张记很好奇三人身份。 莫名其妙接到电话,然后就等待着三人。 张记一直没有问唐铭,王阅是谁。 不过说是唐铭介绍的,张记相信唐铭。 犹豫着,还是没有给唐铭打电话,张记也将三人丢在一边。 联系阿里,约定好明天参观发电厂,张记丢掉手机,在房间里练习沈俊教他的招式。 一天前,耀阳会议室,李天南在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然后将笔递给唐铭。 唐铭没有接李天南的笔,而是掏出自己的钢笔,在签名位置写下名字。 签完合同,李天南将合同交给秘书,唐铭将合同交给他带来的律师,说道。“公证一下。” 律师点点头,拿着合同直接离开。 看一眼离开的律师,李天南说道。“唐兄弟,合同签完了,你是耀阳的实际控制人,我们叫上其他股东一起吃个饭。” 唐铭拒绝道。“李总,吃饭就没有必要了,我是下午的飞机,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与其一起吃饭,李总还是想一想银行贷款以后怎么发展。另外,公司所有人这几天都辛苦一下,将送公司材料整理一下,我要拿去竞标。” “我知道国家对西部太阳能发电有一个项目,不知道我们是否能竞标上。具体的的要求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记得查收。” 唐铭没有给李天南面子,直接在合同现场下达命令。 李天南脸色难看,有心发作,却没有实力兜底,只能忍着。 唐铭面无表情离开,走了两步,唐铭停下来,接着说道。“我的代表人这两天就会过来,到时候请李总接待一下。”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唐铭走的很干脆。 目光偷偷瞄向李天南,所有人都明白一个事情,耀阳不再是李天南的了。 曾经的李天南在耀阳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人能反驳,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只要是反驳李天南的人,早早就被他一脚踢走。 唐铭好不给面子的命令和奚落,其他人不知道李天南会怎么做。 不管李天南怎么做,底下员工的日子不会好过。 李天南回到办公室,想着唐铭说的代表人,他不知道唐铭的代表人是谁。 已经失去耀阳大股东身份,在失去耀阳总经理身份,他李天南就真的只是一个小股东。 李天南想着对策,怎样才能利用耀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与其在这里接着受气,不如另开炉灶。 怎么干都是自己买卖,比在唐铭手底下受气好多了。 将公司人员全部过一遍,李天南突然间发现,他不能保证公司骨干和他一起走。 带不走公司骨干,一个人出去单枪八匹马的干,完全不切实际。 李天南决定要好好和下属培养感情,不能像以前那样刻薄霸道,他要利用好下属的感情,然后在时机成熟时,和唐铭的耀阳分家。 唐铭坐上飞机,闭目沉思。 耀阳、信德、广鑫三家公司拼图完成,剩下的就是进行下一步计划。 三家公司中,信德、广鑫的股份都是40%,唯有耀阳是85%,而且不允许李天南拒绝。 了解李天南的为人,唐铭才决定必须成为不容置疑的实际控制人。 不给李天南面子,也是为了逼迫李天南主动离开。 耀阳业务扩展中,李天南对农民使用很多黑手段,这些是唐铭后来调查出来的。 正式了解李天南为人,唐铭才决定必须购买耀阳85%股份,然后安插代表人,一点一点让这个狂妄自大的人主动离开。 只要有李天南在耀阳,唐铭没有办法擦掉以前黑历史。 李天南离开耀阳,也会带着黑历史离开。 唐铭没有补偿被李天南伤害的农民的想法,恶是李天南做的,也应该由李天南承受因果。 85%的股份到手,这也让唐铭最初方案超支,想要继续开展他的计划只能另外想法搞钱。 唐铭搓着额头,想着搞钱的办法。 办法无非有两个,一是张记,张记已经拿出钱了,再向张记拿钱,唐铭感觉尴尬。 二是银行贷款,个人向银行贷款有规定,没有抵押物,贷不出来3000万。 不做不知道,做生意才知道钱不经花。 想要完成商业闭环更是需要花钱,花大量的钱。 过了中午,秦丰在冯军带领下找到张记。 张记看着门前的秦丰,问道。“找我有事?” 秦丰说道。“张总,我们已经休息好了,是不是可以去发电厂实地参观。” 张记问道。“你们真的不需要在休息?” 秦丰说道。“不需要。” 见秦丰坚持,张记也无所谓,给阿里一个电话,然后在大厅里等着阿里过来。 秦丰、冯悦在大厅陪着张记,陆工在房间休息。 “陆工不去发电厂吗?” 秦丰说道。“等车到了,我上去叫陆工。” 张记问道。“陆工是你们领导?” 秦丰笑着介绍。“陆工是电厂的老高工,是退休后返聘回厂。我是电厂技术员,参加工作四年。” “冯悦是国资委的同志,他是陪同我和陆工过来。如果我们需要技术支援或者其他需要,由她保障我们。” 张记看向冯悦,冯悦对着张记笑一下。 阿里的车到了,张记招呼两人上车。 秦丰上楼将陆工请下来,三人一起上车,跟着阿里去发电厂。 张记本来不想去,将三为同胞丢到陌生环境。 如果有意外,张记自我感觉也不得劲。 第一次到发电厂参观,张记就对发电厂感官不好。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煤炭,黑乎乎的店面,还有冒着黑烟的烟囱。 空气中有一股焦糊味,闻着令人作呕。 张记第一感觉就是赶紧离开这里,赶紧回到新城区。 没有进去参观,张记就在外面和沈俊聊天。 练习几天武术招式,张记感觉身上轻松很多。 他睡觉姿势不好,经常起床以后腰酸背痛,练习太极拳后,腰酸背痛的症状好多了。 每天没事干,看书、练武是每天必做的事。 拉尼姆好像停止了对张记报复,本以为还会有很多麻烦,但是麻烦一直没有路。 也许是路上堵车,也许是有有人制止了拉尼姆的报复行为。 张记不敢放松警惕,他害怕在他放松的那一刻出现危险。 迈赫迪跑掉了,谁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 迈赫迪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而且是只要爆炸,必然是一场大地震级别的爆炸。 张记特别迫切提高自己,不论别人有什么样的阴谋,只要他自身能力足够强,就越有可能度过阴谋。 “沈俊,你的那个少林寺的战友退役了吗?” 沈俊叼着草根,说道。“没有退役,他还在服役。” 张记对少林寺很好奇,他见过沈俊身手,对比沈俊,少林寺战友的身手肯定比沈俊更好。 那又是怎样的身手,岂不是抬手间杀人致命。 “沈俊,你和你战友相比,他的武艺是不是比你厉害?” 沈俊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武艺指的是哪一方面,武术还是杀人技?” 张记问道。“你们还分这个?” 沈俊吐掉草根,说道。“他和我比不行,他修禅,讲究能杀不杀,招式没有狠劲。” “我和他不用,我没有那么多顾忌。只要是敌人,直接杀了就是,谁和你谈禅。” “但是,他的成就肯定比我高,脑袋瓜比我灵活,情商也很高,不像我就是一根筋,所以才混成这样子。” 张记一笑,看着飘向天空的黑烟说道。“成就是什么,再高的成就不过也是居家过日子。将日子过好,家里照顾好,这才是最高的成就。” “至于其他的成就,真的没有必要去追求。每个人的命不同,追求也不同,成就也是不同。” 沈俊瞥一眼张记,问道。“你的理想成就是什么?”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的成就是希望我回家的时候,能有一碗热汤。” 沈俊看向远处,对张记的理想成就嗤之以鼻。 他没有张记的经历,所以不理解张记对家的渴望。 沈俊的理想成就以前是争第一,离开部队,变成追求温饱。 白沙瓦执行彻底改变沈俊的价值观,半年的苦难生活让沈俊明白,这个世界上生活需要太多良心以外的东西。 而他除了良心,其他的都没有。 放不下良心时,有时候会活不下去。 沈俊放不下他的良心,跟着张记偶尔会放下良心,可是身边的战友都放下时,他自己也能放下。 如果是他张记,他就没有勇气做这件事。 沈俊暗暗想,或许他就是打工的命,只能打工养活自己。 第302章 讲价 亨特坐在副驾驶,无聊的打量着白沙瓦这座城市。 同样是边境城市,白沙瓦比贾拉拉巴德环境优越很多。 贾拉拉巴德城市的建筑没有多少是完好的,白沙瓦建筑虽有残破,老城区也能居住,有人烟气。 新城区又比老城区环境优越,卫生干净,街道整洁。 白沙瓦街道上行走着女人,厚重的头纱挡住脸,眼睛里却没有战争的恐慌。 亨特一年多没有回家,他计划过一段时间休假回家。 几次交易让他赚到一些钱,钱虽不多,也足够一家人一年花销。 男人在外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回到家里,看到老婆孩子的笑脸。 想到能回家见亲人,亨特的心情变得很好。 穿过街道,来到别墅,车子停在别墅门前。 亨特跳下车,对枪口瞄准他的瞧疙瘩,说道。“我叫亨特,是张记的朋友。” 瞧疙瘩拿起对讲机,讲了几句话,听到“放行”时,果断放行。 货车开进别墅里,张记难以置信,很特居然将车开到别墅里。 下楼看见亨特,张记大声问道。“亨特,你怎么把车开到院子里?” 亨特大笑,抱了抱张记,拍着张记肩膀说道。“货物已经卸下来,现在里面装的你要的无人机。” “走,快去看看你要的无人机,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搞到。虽然旧了一些,性能没有问题。” 张记兴奋的跟着亨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监视无人机。 当亨特打开箱货车门,张记看到四个巴掌大小的无人机。 “亨特,就这?” 亨特兴奋的拿起巴掌大小的无人机,介绍道。“这是黑蜂无人机,全长一百六十八毫米,重十八克,双旋翼样式,主旋翼的旋转直径约为十厘米,最大飞行高度约为一百二十米。” “装备有低噪音电动马达,电池续航半个小时,每小时二十二公里的飞行速度,装备了小型gps导航系统、夜视系统等设备。” “它能够利用机载传感器,自动测量周围环境,生成一个关于战场环境的障碍物分布图。” “就这一台无人机,足够让你掌握3d立体环境,可以让你拥有上帝视角,控制全局。” 张记问道。“一共4台?” 亨特说道。“想什么呢,只有这一台是好的,其他三台是坏的。这一台是因为有任务,我故意上报被炸掉了,尸骨无存才保住。” “剩下三台坏的,留给你当备件使用。这玩意是精密仪器,损坏以后很难维修,我没有新的配件,给你三台旧的,能用就用。” “不过,黑蜂虽然没有多少秘密,你也要小心使用。一旦暴露直接炸掉,必须炸的干干净净。” “如果让有心人知道我给你这个,属于倒卖军用秘密武器,这是要上军事法庭。” 张记拿起黑蜂无人机,拿在手心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黑蜂无人机的过人之处。 沈俊看着黑蜂,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看着也没有什么,就是比较小。亨特,你操纵给我看看,看看效果如何。” 亨特看了看四周环境,说道。“我在白沙瓦已经很特殊了,不能再做这些奇怪的事。” “里面有操作说明书,等我离开以后,你让你保镖操作。不过,一定要小心,这个可比我卖药品罪罚严重。” 回到别墅里,张记带着亨特去他房间。 来到二楼,冯悦出门,看到亨特,奇怪看两眼,快速回到房间。 来到张记房间,张记拿出准备好的箱子,打开箱子,说道。“这是这一次的钱,80万美金,你看一看。” 亨特随意拿起一叠钱,手指拨动听着纸币唰唰的声音。 将钱放回原来位置,亨特关上箱子。 “和你做生意我很放心,每一次你都没有少钱。我也不相信你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贪我们的钱。” “张记,五角大楼已经下命令,陆续增兵8万,到时候美军在阿富汗的兵数会达到10万。” “我们会有更多赚钱的机会,你如果想做其他生意,我们也可以合作。” 张记摇头说道。“我对现在生活很满意,宝石、低支纱进出口贸易,外加和你走私药品。” “其他的生意我也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其他的。” 亨特一笑,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还想和你做烟块生意吧?” 张记厉声道。“那个东西我绝对不会碰。” 亨特笑道。“张记,阿富汗不仅有宝石,还有丰富的矿产,这些也都是钱。” “只要是政府军控制区,你也可以考虑做矿产生意,铁矿、铜矿、煤矿等等,这些能源矿产都是紧缺的东西,你可以考虑。” 张记说道。“我想过,困难太多,我不敢冒然去做这个。” 亨特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如果你有好主意,记得告诉我。药品比上次的量多一些,已经卸在你指定位置,等你有时间过去检查。” 送走亨特,张记想着亨特说的铁矿、铜矿,听着诱人,却致命。 没有足够的实力,碰这些东西绝对会让他生命处在暴风雨之中。 秦丰在门前找到张记,将打印的三份文件交给张记。 张记拿着文件,问道。“什么意思?” 秦丰扶一扶眼睛,说道。“这是三套方案,第一份方案囊括锅炉燃烧系统、汽水系统,燃料输送系统,制粉系统,给水系统,通风系统、除尘系统,火电厂计算机监控系统等全面升级。” “第二份方案囊括锅炉燃烧系统、汽水系统,制粉系统,给水系统,除尘系统,火电厂计算机监控系统等全面升级,比第一份方案少了燃料输送系统。” “他们燃料输送系统虽然老化,但是不影响使用,不升级也没有多大关系。” “第三套方案是锅炉燃烧系统、汽水系统,火电厂计算机监控系统,第三份方案主要是对主要锅炉燃烧系统升级,提高煤炭利用率。” “火电厂计算机监控主要作用是监控,计算机监控精准,没有‘人’的缺点,无论哪一种方案,计算机监控系统都是必须的。” “每一分方案都有详细的介绍,只要翻译出来,相信甲方能够看懂。价格方面已经优惠到最低,没有再优惠的力度。” 张记打开第一份方案,一边走一边看,正如秦风所说方案很详细,即使是小白也能看懂。 粗略看一遍,张记没有想到火电发电居然有这么多系统,而且每一系统的造价都不便宜。 最后的材料清单,汇总数字7600万。 张记问道。“这份文件还有谁看过?” 秦丰说道。“陆工、冯悦,除了他们两人没有人看过。” 合上文件,张记拿着文件,说道。“这是一个发电厂的预算?” 秦风点点头,说道。“是的。第二个发电厂我们没有去看,没有预案。不过,我和他们的技术工程师聊天,他说两个发电厂差不多,我想即使做预案,和这个也应该差不多。” “所以,这是两个发电厂升级改造的预案和总价。” 张记将文件还给秦丰,说道。“太贵了,你在考虑考虑成本,明天再给我一份最终方案。” 秦丰接过文件,无奈的回到房间。 冯悦见秦丰回来,赶紧问道。“怎么样?” 秦丰摇头,说道。“张总让我重新做。” 冯悦皱着眉头,想着是不是价格给高了。 陆工一笑,说道。“两位,你们输了,不能耍赖,你们可是欠我一顿饭。” 冯悦跑到陆工身旁,给陆工捏着肩膀,说道。“陆工,我们是一伙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陆工笑道。“什么一伙的,拉帮结派似得。” 冯悦笑笑,没有说话,轻轻给陆工按摩。 等了一会,陆工说道。“火电厂的锅炉肯定要换掉,配套的给水系统、通风系统也要换。至于其他系统,可有可无。” “冯悦丫头,王阅给你的底线是多少?” 冯悦抿着嘴不说话,王阅给了她任务,这也是她出差的原因。 可是,王阅反复提醒自己保密,是否要告诉陆工。 陆工见冯悦犹豫,了解她的想法,不满说道。“我这是帮你,你不说就算了。” 冯悦无奈,再不说话真的要得罪陆工。 陆工是总负责人,出了事也是他负责,对他说也无所谓。 “3800万。” 陆工想了一下,说道。“秦丰,你是想跑一趟,还是多跑几趟?” 秦丰犹豫一会,说道。“多跑几趟。” 陆工哈哈大笑,指了指秦丰,对他的执拗很满意。 技术工人就是要有这种执拗精神,满脑子花花肠子,静不下心研究技术。 “去掉运输系统、除尘系统,报价6000万。” 秦丰问道。“这样张总就会同意。” 陆工说道。“不会,这还不是他心里的价格,他还会压价。我预估他的心理价位在4600到5200万之间,不到这个区间他不会松口。” 秦丰坐下来,认真想着陆工的话。 冯悦停下手,想着要不要向王阅汇报。 陆工咳嗽一声,说道。“别想了,冯悦你回去休息,秦丰你修改方案。” 秦丰答应一声,赶紧走到电脑前,按照陆工吩咐的修改方案。 冯悦想要上前帮忙,陆工说道。“冯悦,你回房间休息,这点事情秦丰一个人就行。” 陆工第二次让冯悦回房间休息,冯悦虽不愿,也只能回房间休息。 等冯悦离开,陆工说道。“国资产有国资产的计划,我们也要有我们的打算。去掉交给国资委的部分,剩下的事公司的资产。” “我们出来一趟,是公司对我们的信任,我们要为公司争取足够利润。如果不是我的预估的价格,那就要压一压国资委的价。” 秦丰问道。“陆工,你的预估准吗?” 陆工躺在沙发上,轻轻摇晃身子,说道。“成交价格是报价的80%是规律,很大可能是,就看这位张总怎么选择。” 修改好方案,从新打印,秦丰拿给陆工检查。 陆工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说道。“睡觉,明天一早交给张记。” 秦丰点点头,拿着方案回房间。 第303章 执拗的谈笑 古蔺浏览着内网,内网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学校发生的事情都会在内网上发布。 想要了解学校发生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内网。 突然,一个帖子吸引古蔺注意,帖子名称为《谁为错误的青春买单》。 打开帖子,古蔺浏览一遍帖子,然后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何劲打水回来,将热水壶放在古蔺桌边,回到自己座位。 再次看一遍帖子,古蔺关掉帖子,起身到阳台透气。 一出小三上位的大戏,在平静的校园里风起。 古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到这篇帖子,想来即使看到,也只是当作一个故事,偏向于女人为弱者的渣男故事。 作为曾经的见证者,古蔺却知道事情并不是帖子里写的那样。 一个为了身体欲望,一个为了上舞台名额。 两个人半斤八两,灰猫还要说黑猫黑。 不知道什么原因,闹掰了居然在学校内网公布两人不伦信息。 古蔺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散布虚假消息,不然为什么只在内网出现,没有在学校听到。 再次进入学校内网,寻找帖子,古蔺没有找到哪一篇帖子。 何劲听到古蔺叹气,好奇问道。“怎么了?” 古蔺说道。“刚刚看到一篇帖子,现在再去找找不到了?” 何劲好奇问道。“什么帖子,叫什么?” 古蔺回想帖子名称,说道。“《谁为错误的青春买单》。” 何劲“哦”一声,说道。“估计被删了,这篇帖子挂了两天多。你是认识发布帖子的人,还是认识里面男女主人公。” 听着何劲话音,古蔺敏感的认为何劲有内幕。 转身趴在椅子上,古蔺问道。“何劲,你知道这件事?” 何劲放下书,说道。“我还真知道这件事,还参加了对男老师的要说法行动。” 古蔺一惊,问道。“什么意思?” 何劲说道。“女生是我老乡,前几天我接到老乡群电话,他们说要在我们学院小会议室开会。” “等我到了,我才知道是我们一个老乡被学校老师欺负。当然,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说男老师如何骗她,反正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现在,她怀孕了,不想打掉孩子,想让这位老师负责。可是,这位男老师有家庭,没有答应这位女生。” “后来我们就集体去找这位男老师,逼迫他离婚娶我老乡。我也是醉了,不知道那群女人脑回路都是怎么转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 “我被裸携着跟着一起去了,我们把男老师约到办公楼天台,逼着他保证离婚,然后娶我老乡。” “我当时听着就感觉很蹊跷,怎么可能是被老师骗呢。老师35岁,不用想也知道有家庭,谁会相信35岁的男人没有家庭。” “我本不想参加,过去了也没办法离开,只能陪着他们闹腾一阵子。后来,居然有人把这件事写成帖子,发布在内网。” “我没想到,为什么有人干这种事。这种事情一旦公开,老乡和老师两个都要完蛋。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做的,幸好已经删掉了。” 古蔺叼着烟,说道。“何劲,你认为你老乡可怜吗?” 何劲冷笑一声,不屑说道。“她可怜才怪。未婚先育,对方还是有家庭的老师,这种事情居然也有勇气召开老乡会,仅凭这一件事,我就知道她不可怜。” “她不单不可怜,而且很有心机。我感觉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肯定还会有很多后续,就是不知道怎么发展。” “为了留在这个城市,她也是拼了,尊严、脸面、人格,都丢在地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 古蔺努力嘬烟,又想到那一晚他在排练室听到看到的一幕。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或许真相已经不重要。 看客想看的不是真相,是狗血的段子。 男女主角想得到的也不是真相,是他们各自的利益。 不过,话说到这里,古蔺决定和何劲聊一聊他知道的和看到的。 “何劲,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情和你老乡、老师有关系。” 轻轻嗓子,古蔺接着说道。“我当时躲在更衣室偷懒,看到你老乡和老师的好事,他们就在更衣室上演一番肉体大战。” “两人之间半斤八两,老师是为你老乡身体,你老乡是为了上台表演的机会,他们交易的很明确。” 何劲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真相。” 何劲一笑,接着说道。“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会在意真相。” 古蔺说道。“是啊,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何劲突然冷笑,生气说道。“《谁为错误的青春买单》,错误是自己酿造的罚酒,不喝也得喝。” 谈笑谈完合同,匆忙赶到和盛楠约好的咖啡厅。 冲进咖啡厅,找到盛楠,谈笑直接瘫坐在沙发上。 盛楠笑着说道。“这么累呢?” 谈笑无力说道。“没办法,没有经营权,只能找有经营区的公司。谈来谈去,利润都谈没有了。” “我粗略算了一遍,去掉所有成本,我的利润是8000元。真是太开心了,居然赚了8000元。” “如果算上机票钱,这一趟生意还要亏4万多,我也是服气,我究竟在忙什么。” 盛楠轻笑,好奇问道。“张记看着不像是不着调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公司亏钱。” “我一直很好奇,他究竟在白沙瓦做什么,好像对进出口贸易一点也不上心。” 谈笑冷哼一声,不满说道。“他主要做宝石生意,做一次赚的钱可比做一年进出口贸易赚的钱多。” “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进出口贸易。我也是脑袋晕了,才愿意进他的公司。现在没有办法,只能硬挺着。” 盛楠皱着眉头,她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知道应该劝谈笑。 不过,在盛楠看来,如果这份工作没有前景,重新开始才是正途。 谈笑还年轻,没有毕业,重新开始并不晚。 “谈笑,这种情况,你应该赶紧离职,重新找一份工作才是正途,不要在张记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谈笑沉默,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离开,这个想法不止一次出现,每一次出现时,都被谈笑赶出脑海。 谈笑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张记能自己在白沙瓦趟出一条路,她为什么不行。 正是这股不服输的劲,让谈笑不停坚持。 “我不退出,我还不信了,我还不如一个男人。” 盛楠端起咖啡,汤匙轻轻搅动,说道。“女人不要有不如男人的念头,你有这个念头,你下意识就认为自己不如男人。” “男人和女人,谁比谁强不是靠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看谁能过好自己的一生。” “经营好自己这一生,才是最重要的。” 谈笑摇摇头,端起盛楠给她点的咖啡,一口气喝完。 放下杯子,没有形象的打一个饱嗝。 “楠姐,我想好了,我这一生必须从张唐开始。” “张记将张唐作为他的马甲,我不能有这种想法。我要把张唐当做我的理想,我要开疆拓土,让张唐的名字为人所知。” 盛楠看着斗志昂扬的谈笑,没有在劝。 粗浅的年纪,浅薄的阅历,没有资格去规劝别人的一生。 一生只做对一件事,那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这张嘴啊,浅薄可笑,说出来的话会很伤人。 “既然决定,那就去做。不论你做好做坏,都有人给你兜底,这也不错。” 谈笑一愣,突然间乐了,说道。“对啊,反正花的都是张唐账面的钱,亏了,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和盛楠在咖啡店门前分开,谈笑马不停蹄的回家。 魔都事情已经摆平,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回白沙瓦,在白沙瓦等着接货就可以。 简单收拾几件衣服,谈笑拉着箱子去机场。 秦丰和张记陷入拉锯战,秦丰交一份方案,被张记打回一份方案。 秦丰也不生气,每一次方案都简单改动,换一个数字,然后重新交到张记手里。 张记像模像样的看一遍,连续看了五遍,已经能够记住发电站系统的专业名词。 锅炉系统分为燃烧系统和汽水系统。 燃烧系统中最重要的是燃烧器,炉膛,空气预热器,尤其是炉膛,质量直接煤炭燃烧充分与否。 价格已经降到5500万,接近张记的心里价位。 张记还想要再让秦丰降一降价格,秦丰也是铁了心不在降价格。 第六次方案是陆工亲自送来,看见陆工颤巍巍的手,张记知道第六次报价是最终的价格。 谁还能对以为老人大喊大叫,让65岁老人再去修改方案。 陆工颤巍巍坐下,努力咳嗽两声,有气无力说道。“秦丰这孩子年轻,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甲方,闹脾气,我将方案送过来。” 张记笑着说道。“没事,合作是共赢,甲方乙方都是一家人。” 打开方案,张记再一次假模假样的一页页往后翻,翻到最后一页,看着总计金额。 火气瞬间在张记胸中燃烧,肺部像是有煤炭燃烧的锅炉,难受的厉害。 第五次报价是5300万,第六次报价5000万。 陆工见张记脸色难看,赶紧咳嗽,咳嗽一阵子,说道。“张总,不知道你对方案是否满意。不满意也没关系,我还能修改。” 张记看着装模作样的陆工,健步如飞的老人,一夜时间变得羸弱不堪。 张记敢肯定,只要他说一个不字,陆工肯定又得咳嗽一阵子。 5000万,比第一报价降低1600万,已降价很多。 “陆工,我对这次方案很满意,价格方面嘛,4900万。” 一口气将话说完,不给陆工咳嗽时间。 张记看着陆工,陆工听到张记报价,数额已高过他的预期。 甲方乙方确实没有在争下去的必要,陆工说道。“按照张总说的办。” 张记笑着搀扶起陆工,将他送回房间。 对着门骂一句“老狐狸。” 陆工将方案丢给秦丰,在秦丰和冯悦的疑惑眼神中,躺在沙发上。 “4900万,按照这个来。” 秦丰和冯悦击手相庆,欢呼着定稿。 第304章 拉尼姆的心思 穆沙拉夫再次来到拉尼姆书房。 拉尼姆端坐着,手里的黑核桃转的很快,像是他的心情。 穆沙拉夫坐在一边,闭目沉思,想着怎么向拉尼姆开口。 事情转变的太快,还没有进一步行动,警告就来了。 穆沙拉夫听到消息,第一时间来到拉尼姆书房,想听一听警告的事情。 拉尼姆没有说话的意思,接连失利,这已让拉尼姆烦心。 突然间被人上门警告,更让拉尼姆心情烦躁。 “来人怎么说?” 拉尼姆冷冷说道。“还能怎么说,让我暂时不要再找张记麻烦。” “真没有想到,这个中国人居然还有军方背景,也能和党派扯上关系。” “我真是小看他了,不过这还不行,我必须让他知道谁是科哈特的天,不然岂不是弱了科哈特的脸面。” 穆沙拉夫沉默一会,说道。“张记联系我了。” 拉尼姆一愣,手上的黑核桃也停下来。 停顿一会,黑核桃继续转动,拉尼姆认为张记联系穆沙拉夫是为了讲和。 生意人追求的是和气生财,迈赫迪逃走,事情告一段落,张记低头也是正常。 前面有大棒警告,后脚就过来伏低讲和。 “讲和吗?” 穆沙拉夫奇怪瞥一眼拉尼姆,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认为张记讲和。 两方人已经打出真火,一个炸了工地,一个炸了院落。 开了枪,死了人,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讲和。 迈赫迪潜逃在外,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即使拉尼姆居中作保,也不可能有讲和的余地。 张记的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找穆沙拉夫合作药品走私。 穆沙拉夫没有冒然答应,科哈特是一个整体,他不能轻脱离整体。 张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将这个整体分成两块。 明知道是离间计,穆沙拉夫也承认张记的计谋,毕竟心动的是他。 北约盟军增兵的消息已经确定,枪支贸易即将到达高峰。 高峰以后就是慢慢下降到低谷,甚至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生意。 人数决定战斗力,游击战的消耗太低,极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饭吃。 穆沙拉夫也想开拓新的产业,挺过一两年的困难期。 张记主动示好,这是他的机会。 如果不是拉尼姆的一意孤行,穆沙拉夫还想做宝石生意。 抢下矿山,慢慢开采,细水长流度过困难期。 迈赫迪的事破坏穆沙拉夫的计划,现在有机会拨乱反正,穆沙拉夫不想放弃。 “不是讲和,是和我做药品走私。” 拉尼姆猛地站起来,眼神凶狠的看向穆沙拉夫。 不是找科哈特,而是找穆沙拉夫,张记的意味很明确。 “你同意了?” 穆沙拉夫冷笑道。“如果同意,我还会来找你。我来找你就是和你商量怎么回复。” “张记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和我个人做药品生意。我知道这是他的离间,不过在钱面前,离间也并无不可。” “前期和穆斯塔克联系,商量着一起做宝石生意,你就是不同意。我还是坚持要开拓产业,不能一直走私武器。” “北约増军,战争进入高潮阶段。高潮之后,必然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战阶段,我们怎么挺过这个阶段。” “拉尼姆,你不能在一意孤行,要登山山顶看向远方,科哈特要有新的出路。不,我们要有新的出路。” 拉尼姆坐下,眼睛却没有从穆沙拉夫身上离开。 两人争执由来已久,这不是第一次争执,但是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争执。 穆沙拉夫何尝不是来下最后通牒,只要他不答应,穆沙拉夫就会分裂出去,自己单干。 拉尼姆很头疼,一边是部落的仇恨,一边是部落未来的出路。 两个问题集中成一个问题,这是迫切解决的问题。 想了一会,拉尼姆说道。“穆沙拉夫,你想做药品就去和张记做吧。” “也许你是对的,可是我也没有错。部落的仇恨必须要有人记得,我们不能忘记仇恨。” “拉尼姆会成为过去,慢慢的融入到部落地下。你或许是部落的未来,你去吧。” 穆沙拉夫没有动,而是说道。“普什图人从来不会忘记仇恨,但是我们也知道谁是我们的仇人。” “拉尼姆,现在不是报仇时机,是我们活下去的时机。我是科哈特部落的人,有机会我也会手刃仇人。”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成立,白沙瓦成立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发展,是为了更好的经营宝石贸易。” “我们种植棉花,整理皮革,然后就是生产枪支。枪支不能生产一辈子,我们需要为后代找一条新的路子。” “你同意我和张记做药品,我会联系他。不过,你也要好好想一想,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将来怎么办?” 穆沙拉夫离开了,拉尼姆一个人呆在书房。 拉尼姆想着穆沙拉夫最后说出来的问题,这些问题穆沙拉夫曾经说过。 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现在一想,拉尼姆不得不承认,穆沙拉夫说的是对的。 他们这一代人可以造枪,可以打打杀杀的抢地盘。 可是他们的下一代不需要过这样的日子,部落没有封闭,能够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拉尼姆还知道科哈特很多有钱人已经搬到伊斯兰堡,搬到卡哈尔等城市去居住。 仇恨可以暂时放下,生活还要继续。 回到车里,穆沙拉夫拿出手机给张记打电话。 “张记,你手里多少药?” “穆沙拉夫先生,你给我一个邮箱,我将清单发给你。” “没问题。” 挂掉电话,穆沙拉夫回到家里,妻子告诉他有人找他。 穆沙拉夫来到客厅,看到来人,穆沙拉夫心里咯噔一下。 挂掉电话,张记推开窗户,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发电厂方案和合同已经确定,下一步需要做的是和政府谈判。 这一次,张记决定自己去和市政府谈判,白沙瓦市政府官僚风气很重。 工地被炸,凶手没有抓住,事情一推再推,没有人愿意处理这件事。 这让张记对市政府很不满,事情发生几天,一直没有人出面解决。 工地成了烂尾楼,张记也不想在管。 将所有人的工资结清,刘慧解散了所有工人。 工人们虽然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 生活在白沙瓦,他们见识太多这样的事,能够结清工资已是最好的结果。 第一轮接触,张记没有给市政府人员面子,拒绝政府所有附加条件,提出他的条件。 吃一堑长一智,张记也学聪明,明白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必须讲话说清楚。 当张记说出他的条件时,所有市政府人员脸色都变了。 “第一,一次性先付50%的定金。当工程进度到一半时支付25%,结束结算15%,验收后结算10%。” “第二,有恐怖袭击时,所造成的损失必须由政府承担,恐怖袭击耽误的工时不在合同工期之内。” “第三,其他不可抗力因素影响,地震、雨水天气、战争等因素,造成的损失由政府承担。” 当张记说出他的条件时,双方不欢而散。 回到别墅,陆工眼神怪异的看着张记。 原本他以为他已经抓住张记的弱点,价格也比预计的要高。 等他参加会议,才知道他还是小看拉这个普普通通的任务,张嘴就是3500万美金。 他们辛辛苦苦做方案,价格一压再压,张记转手就上涨到上亿。 都说老板黑心,这一次陆工见识真正的黑心。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张记有能力赚钱是他的能力。 干了一辈子,陆工见了很多卖资格证赚钱的人,张记的手段和他们相比,稚嫩很多,只能赚一些差价。 见张记要进房间,陆工叫住张记。“奸商。” 张记左右看看,确定陆工叫的是他,说道。“陆工,你在叫我。” 陆工没好气说道。“不叫你叫谁,去你房间,我有事和你谈。” 张记推开门,做出请进手势。 陆工走进张记房间,打量几眼,发现和他的房间没有多大差别。 “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白沙瓦治安不行,工人施工和休息时,是不是也需要安保人员保护?” 一句奸商让张记很不舒服,做生意赚钱,怎么就变成奸商了。 陆工年龄很大,能够叫出奸商,可见他的脾气不咋地。 张记不得不承认老而不死是为贼,陆工脾气不咋地,演技很在线。 “安全问题写在合同里,白沙瓦提供安保人员保护。” 陆工沉思,然后问道。“他们提供的安保可靠吗?黑吃黑不是某个国家的专属,我相信白沙瓦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你在白沙瓦时间比我长,对白沙瓦更了解一些。你认为白沙瓦提供的安保可不可靠,我们能相信吗?” 张记说道。“只要我们自己人不作死,他们的安保很可靠。如果我们的人作死,即使是国人安保也护不住他的命。” “陆工,这里是白沙瓦,是国外,我们是外国人啊。一个当地安保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是我们难以解决的。” “入乡随俗,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陆工说道。“我不管你赚多少钱,工人们的工资月月发,不能拖欠。” 张记保证说道。“这一点你放心,我没有拖欠工人工资的爱好。” 陆工看了看张记,说道。“奸商,希望你好自为之。” 张记被叫出火气,谁愿意被人一直叫奸商,多难听的名字。 “陆工,我尊敬您,希望你也能尊敬我。我叫张记,你可以叫我张记,也可以叫我张总。” 陆工冷哼一声,眼神不善的离开,留给张记一个潇洒的背影。 第305章 谈笑的计划 谈笑回到别墅,通过刘慧知道别墅多了三个人。 三个人正是陆工、冯悦和秦丰,对他们为什么在别墅,谈笑知道大概。 谈笑对三个人没有意见,唯一的意见就是他们三个人的业务和张唐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张记的个人行为。 在盛楠面前豪言壮志,一定要做出一番模样。 可是,张记似乎已经忘记了张唐,脑子里全是他自己的事。 谈笑很无奈,遇到这样的老板,她也只能感叹自己的命运。 陆工从张记房间出来,看到谈笑站在张记房间门前,虽好奇这位姑娘是谁,也没有开口问,自顾回到他的房间。 谈笑想要敲门,犹豫着没有敲门,而是回到她房间。 冯军在楼下看着谈笑离开,他不理解谈笑为什么没有去找张记。 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一点。冯军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回去。 以往张记来白沙瓦只是待几天就会回去,不会久待。 这一次因为和政府谈判,只是进行第一场商谈,意见统一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冯军想要回去,只有回到魔都,他的时间才是自由的。 冯军知道作为保镖,他的时间必须以雇主时间为准。 任务期间,保镖没有自己时间。 可是,这一次,冯军想要上楼问问张记,什么时候回魔都。 张记也有女朋友,不是一个人,他难道不想女朋友。 和女朋友在一起,不比在外面要好吗? 犹豫着,冯军来到张记房门前,深呼吸一口气敲敲门。 推门而入,冯军看到张记正在给菊花浇水。 张记以为是谈笑,没有想到是冯军。 谈笑刚刚回到白沙瓦,依照谈笑性格,会主动找张记谈一谈。 看到冯军,张记不认为冯军找他有事,毕竟冯军是保镖。 “怎么了?” 冯军笑了笑,问道。“张总,我想问问白沙瓦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我好安排后面行程。” 瞥一眼冯军,张记若有所思的盯着菊花。 冯军不是多事的人,突然之间举止怪异,肯定有他的原因。 以往行程安排是张记确定,然后通知冯军,冯军也从来不会主动问行程。 青金石已经到海关库房,正在接受海关查验。 查验一次大概需要3天时间,最快也要4天才有新的行程。 再次瞥一眼冯军,张记想到冯军不是询问行程,他想询问的是回去时间。 恋爱,恋爱中的人不想分开。 张记想到杜悦,已经3天没有联系,每一次联系都是3字经。 距离远离,似乎也降温感情的热度。 小别胜新婚,别久爱难续。 出来一周时间,回去时间也没有确定。 商谈会进行很多次,每一次商谈间隔不定时,张记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两方达成一致意见。 张记方案只是选择之一,不是唯一选择。 白沙瓦政府会在市场招标,然后货比三家,最后确定胜出方。 这会是一个漫长的拉锯战,不是闪电战。 除非有人说话,越过所有程序,直接定下来。 白沙瓦市政府不是第一次想要改造发电站,只是前几次没有成功。 不是价格太贵,就是商家不愿意过来。 “目前没有行程,如果有行程,我会提前通知你。” 冯军失望说道。“好的。” 拿起剪刀,张记细心的给菊花剪去多余枝丫。 张记不懂修剪,只是按照他的想法,随意修剪。 谈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里是他想要实行的计划。 工地被炸,警察一直没有给说法,谈笑已猜到这件事的结局。 她不想去和警察沟通,无效沟通只会浪费时间。 拿起桌上的资料,再次研究一遍,谈笑决定利用好账面剩下的资金开展她的新计划。 工地支出主要是建筑材料和工人工资,两个月时间花费里340万人民币,账面还剩下660万现金。 660万现金可以做很多事情,谈笑决定开始她的新计划。 拿起手机,通知张唐人员到她房间开会,谈笑拿出三张纸放在桌面。 七人陆续来到谈笑房间,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谈笑见七人到齐,直接说道。“大家到齐了,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知道张总对我们的态度,一直是放任自由的态度。他可以放任,我们自己不能太自由。” “我做一个计划,将我们的业务细分,大家先听一听,然后我们在讨论。” “张唐主营业务是低支纱进出口贸易,但是田郎已经成立分公司,而且也把大部分业务分走,工地被炸,我们手里已经没有任何业务。” “我仔细分析中国和巴基斯坦贸易的现状,发现可以做的行业主要有三类。第一类低支纱和羊绒等纺织品进出口,这个可以小规模的进行,毕竟大头在田郎手里。” “我们这里也不能放弃这一块业务,部落区农业发达,有很多小工厂生产加工低支纱和羊绒半成品,积少成多,也可以发展成业务。” “第二类是中药材,中巴准入药材名单中准入品类很少,藏红花、黑芝麻、甘草、豆蔻等,我们可以选择两到三种作为主营,专精而细” “名贵药材中还有牛黄,巴基斯坦没有牛黄概念,价格很便宜。但是我问了医药局、海关、药监局的朋友,他们表示牛黄进口很难,审批程序很难申请。” “越是困难,越是商机。中药材也可以将牛黄加入其中,先入手再说。我来想办法走程序,如果可以走通程序,我们直接垄断牛黄进口市场。” “第三类是水果进口。准入水果主要是香蕉、芒果、哈密瓜、西瓜等,还有柑橘类水果。水果进出口也可以是我们的业务。” “魔都成立了张唐的临时办事处,等你们回魔都后,可以到办事处认认门,知道张唐的门脸在哪里。” “张唐接下来的业务就以这三块业务为主,我们8人要分成三组,每一组负责一块业务,按然后自己去跑业务。”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们集思广益,一起为张唐开拓。” 七人面面相觑,对谈笑的突然提出来的方案很吃惊,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谈笑不说话,气氛愈发凝重,没有人主动发言,这让谈笑很烦躁。 褚明伟见几人不说话,主动开口道。“谈笑,中药材和水果不在我们经营范围,想要从事这两方面贸易,需要成立新的公司。” 谈笑解释道。“成立公司没有问题,这一点我已经让办事处准备材料,只要我们这边没有问题,办事处会处理其他事情。” 沉默,再一次沉默。 谈笑知道几人心里有怨气,不仅是对张唐的怨气,也是对张记的怨气。 她没有办法排出这口怨气,只能另辟蹊径的激发动力。 “我调整了工资结构,基础是工资不变,奖金不变。每个人从事一类业务,年底享受业务年度纯利润10%的分红。” “我们都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未来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们也不知道。我知道一件事,所有美好的未来都是经济创造的。” “你们可以自由选择业务,公关花销全部报销,来回路途费全部报销,年底计算利润,你们可以拿到纯利润的10%。” “我说的10%不是这个小组,是个人可以拿到这10%。所以,未来在自己手中,能否有一个美好未来,就看自己的本事。” 罗宇对谈笑最后一句话很感兴趣,可是谈笑只是他们负责人,不是老板。 虽然相信谈笑,可罗宇心里还是不踏实。 “谈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位的意思?” 谈笑看向罗宇,肯定说道。“我既然说了这句话,肯定一个唾沫一个丁。罗宇,不用担心我的说兑现不了,只要你负责业务在年底有纯利润,我就会兑现我的承诺。” 罗宇一拍大腿,说道。“我去中药材组。” 谈笑在一张白纸上写上中药材,然后在 其他几个人见状,考虑一下,纷纷加入到自己认为有优势的小组。 刘慧也想加入小组,刚想开口,看到谈笑瞪她,忍住没有说话。 中药材小组:罗宇、陈俊峰、王乐。 水果小组:褚明伟、蒋井。 低支纱、羊绒小组:谈笑、刘慧、童华思。 分完小组,谈笑说道。“张唐账面目前有660万现金,我们三个小组平分,一个小组220万。“” “这220万是初始资金,全部由刘慧负责。如果不够可以给我说,我会给你们协调资金。” “别的不多说,我会给你们提供最大后勤保障。贸易能做多大,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魔都办事处是我们学校勤工俭学的学弟学妹,他们有很多不懂的,这一点我们多担待。只要不影响我们业务进行,小问题不用说。” 将办事处5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七人,谈笑宣布散会。 刘慧、童华思没有走,他们等着和谈笑开小组会。 房间只剩下三人时,氛围轻松很多。 刘慧看向童华思,好奇问道。“华思,你为什么留在小组?” 童华思笑了笑,说道。“张汤的初衷是低支纱进出口,我当然是想保持初衷。” 刘慧“哦”一声,看一眼写字的谈笑,失落说道。“我想去中药材小组,我家里亲戚做中药材,我对这行了解一些。” 童华思见谈笑神色不变,笑着说道。“你真傻,了解行业有什么用,能卖出去才行。” “各行各业,想要做好事,跟对领导才是最重要的。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 谈笑冷哼一声,笑骂道。“就你心眼子多。” 童华思笑了笑,说道。“还是你了解我。” 谈笑丢给童华思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我们的任务也不轻,不能轻易被另外两个小组比下去。” 童华思想了一下,说道。“一吨纱2万,我们的钱可不够啊。” 谈笑一笑,说道。“不够没关系,我们申请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申请点经费还是可以的。” 刘慧看着两人打哑谜,感觉她的脑袋不够用。 第306章 另一种宝石 再次从市政府出来,张记直接上车离开。 胸脯起伏的厉害,张记被白沙瓦市政府气的不行。 将商谈内容编辑信息发给伊姆兰汗主教,丢掉手机。 “冯军,定明天回去的机票,然后转深圳。” 冯军点点头,说道。“好的。” 回到别墅,张记没有下车,斯里看着张记,没有动。 停顿一会,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被政府人员气的脑袋疼,忘记重要的事情。 “去诺里瓦奇的店。” 斯里启动车子,驶向诺里瓦奇的店。 来到诺里瓦奇店铺,张记下车,直接走进诺里瓦奇的小店。 在白沙瓦朋友不多,诺里瓦奇算是张记为数不多的朋友。 诺里瓦奇正在鉴别宝石,看见张记进来,惊喜道。“不是说下午过来吗,怎么中午就过来了?” 张记没好气说道。“被市政府气死了,一群异想天开的人。不仅不想出钱,还想让我出钱。” “一个发电站,电费收不上来就算了,政府不想着如何提高发电效率,梳理输电线路,还要让我这个外国人往里面投钱,真是脑洞大开。” 诺里瓦奇说道。“哎,官位子是两张口,上口说完下口说。” 不想谈论不开心的事,张记问道。“你说的那个卖宝石人在哪里,让他过来,我们现在就可以交易。” 说起宝石,诺里瓦奇很有精神。 “这次的货是绝品之中的绝品,要价高有高的道理。” 诺里瓦奇拿起手机,给宝石商人打一个电话,放下手机,诺里瓦奇接着对张记说道。 “张记,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一次的货真的是好货,不要说女人爱宝石,男人看到也会惊艳。” “等他到了,你好好看看,真是漂亮。另外,你也要心理准备,他的要价很高,我是中间人不能不讲规矩,我不能对你说他们的具体价位。” “我只能对你说一句话,物有所值,物超所值。” 张记相信诺里瓦奇,至少相信他的眼光。 能让诺里瓦奇惊艳的宝石,张记也十分好奇。 “诺里瓦奇,你这个店铺经营多久了?” 诺里阿奇说道。“这是我祖父起家小店,到我这一代已经三代人了。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守着这个店铺过日子。” “不过,我不想我儿子像我一样,我要让他考大学。不论什么专业,只要考上大学就行。大学生有前途,我们这些人没有前途。” “我有三个儿子,注定最差的儿子继承家业。我没事的时候也会教他们宝石珠宝知识,这是家学,即使不从事这一行,也要了解。” “有钱人都会将孩子送出国留学,我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让他们在国内学习,在国内上大学。” “等他们学业有成,给他们在伊斯兰堡、卡拉奇或者以其他地方买一个房子,买了房子就不让他们回来。” “有可能,他们将店铺搬到其他地方也可以。伊斯兰堡安全啊,生活条件工作条件比白沙瓦优越,他们可以幸福生活。” 听着诺里瓦奇对孩子的培养计划,张记感到父母对孩子的爱。 父爱母爱超越国度,不以国界线区别。 科学无国界,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屁话。 说出这句话和相信这句话的人,都是糊弄人的傻瓜。 苏联、美国科技崛起,不仅依靠他们工业技术,更是来源对德国先进技术的掠夺。 一个掠夺图纸和技术资料,一个掠夺科学家。 科学无国界,当科学技术跳跃科技封锁线时,绝对是无条件的制裁。 父爱母爱不一样,父母对孩子的爱,来源于骨子里的血脉之情。 从几公斤的小娃娃,养育到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 爱伴随着成长,也伴随着消亡。 两人聊了一会,诺里瓦奇没有谈论自己的事情,只是谈论他对孩子的希望。 虽然想要开口说出自己的希望,可是,看到张记眼神时,诺里瓦奇退步了。 一双纯澈的眼神,不应该被世俗的灰尘污染。 “诺里瓦奇,你只有36岁,你对自己没有计划吗?” 诺里瓦奇一笑,看着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小店里的浮动的尘埃。 “我呢,有机会就进公司,没有机会就待在店里。” “祖父,父亲都是在店里走的,我想我应该也在店里守着这一份微不足道的家业,然后在店铺里离开。” 张记笑道。“家业传承,或许这才是我们坚守的意义。” 一个老人抱着小箱子来到店铺,被斯里拦下来。 诺里瓦奇看到门外的老人,说道。“斯里,可以让老人家进来。” 诺里瓦奇来到门前,搀扶着老人进店,然后搬一个凳子,让老人坐下。 老人颤巍巍的看着张记,然后将怀里的小箱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你可以看一看。” 诺里瓦奇宽慰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价格,不会骗你。” “我这家店已经开了几十年,你打听一下就知道。只要你愿意卖,我们绝对会给你一个公道价格。” 老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钥匙,交给诺里瓦奇。 诺里瓦奇接过钥匙,打开桌子上的小箱子。 小箱子并不大,里面被一块灰色的布挡着。 掀开灰色的不,张记看到里面的漂亮的蓝色、青色的碧玺。 “这是碧玺,全部都是碧玺吗?” 诺里瓦奇看一眼门的方向,然后示意老人,将箱子里的宝石一一拿出来。 蓝色、青色、粉红色、绿色的碧玺。 张记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碧玺,一共54块碧玺。 晶莹夺目的颜色,张记只觉得颜色好看,看不出具体的价格。 诺里瓦奇提醒,老人的货绝对是高品质货。 诺里瓦奇不会欺骗张记,张记知道他自己是鼠目寸光,看不出碧玺的价值。 “老人家,碧玺我全部要了。” 诺里瓦奇拿来蓝布,两人的手在蓝布 比划了四次,商定最终的价格。 “老人家,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码给我,我打电话给你转钱。等钱到账,您在离开?” 老人点点头,说道。“可以。” 等了一个小时,老人的儿子打电话确定收到钱,老人恋恋不舍得看着桌子上的碧玺,然后才离开。 等老人离开,诺里瓦奇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碧玺,阳光照射,碧玺折射出一道光线。 “张记,你看这一块蓝色碧玺,这绝对绝品中的绝品。” 浅蓝色的碧玺折射蓝光,阳光变得很柔和。 张记问道。“我不太懂这个,你就告我市价。” 诺里瓦奇说道。“碧玺没有准确市价,单纯以这一块说市价,在欧洲可以卖到30到45万美元。” 张记打量其他的碧玺,心里预估一下价格,然后算出总价。 碧玺还是祖母绿,这些宝石在张记眼中不是宝石,不过是转手卖掉的货物。 价值转换价值,不能转化的价值,不是有价值的货物。 “既然这么贵,老人怎么舍得卖给我?” 诺里瓦奇说道。“这里是白沙瓦,是很多人走不出的白沙瓦。很多宝石商人来白沙瓦,一是这里宝石便宜,二是他们知道我们很多人没有办法将宝石运出去。” “这是不得不说的区域限制,正是因为区域限制,我们这里的宝石才会这么便宜。如果可以正常交易,白沙瓦的宝石价格翻五倍没有问题。” 张记点点头,联系迪瓦拉,让他加班赶制一批碧玺证书。 回到别墅,张记没有回房间,在院子里和沈俊一起练习武术。 持续坚持锻炼,张记感觉身体有力量。 沈俊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招式动作一遍又一遍示范,也不断纠正张记不规范的动作。 也有几人跟着沈俊学习,沈俊没有藏私,大大方方的教导大家练习拳术。 如果没有意外,张记会在院子里一直打拳。 意外很快来了,陆工出现在院子里,双手环抱看着众人打拳。 张记知道陆工有事找他,事情无非是发电站的事,可是张记不想谈论发电站,不想让好心情被破坏。 陆工假装没有看出来张记的躲避,径直走到张记身边,说道。“奸商,我有事找你。” 不情不愿来到大厅,张记没好气说道。“退休人员,有事就说。” 陆工没在意张记对他的称呼,他能称呼张记奸商,奸商肯定心情不好,对他的称呼也就无所谓。 “明天你要回国?” 张记点点头,说道。“消息很灵通,居然还知道我明天回国,谁告诉你的?” 陆工摆摆手,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发电站的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我们在这里也没事。” “既然你要回国,我们和你一起回国。等你回白沙瓦的时候,再告诉我一声,我们再和你一起回来。” 张记想了想,知道陆工是想回国。 公费出差报销麻烦,他们的行动必须得到上级批准。 和张记在一起就不一样,有足够的理由敷衍上级,可以得到批准。 最最重要的是,可以蹭机票。 “陆工,你们公司这么大的单位,不用和我着小门小户计较吧?” 陆工哈哈一笑,说道。“你的门户可不小,这单子要是成了,里里外外就是你赚钱最多。” “我们工薪阶层赚钱不容易,该省还是要省。不能像你们大手大脚,随心所欲。” 张记不屑一笑,说道。“随你们,我的时间很赶,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回来的时候,如果你们时间赶不上,那就不要怪我。” 陆工说道。“没问题。” 看着陆工得意的笑,张记恨得牙痒痒。 第307章 叫停的飞机 冯军收拾好行李,打量着房间。 白沙瓦不是圣彼得堡,没有那么多物美价廉的特产带回去。 虽然也想给黄娟买一块宝石,考虑到钱包,冯军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想法冒出来的以后,怎么也不能将这个想法压下去。 厚着脸皮,冯军来到张记门前。 不像以往的随意,这一次冯军犹豫很久才敲门。 没有推门而入,而是等到张记说“进来”时,冯军才推开门。 张记放下书,看到冯军,很奇怪他为什么敲门不进来。 以往的冯军,敲门以后直接推门而入,不似现在确定进以后再进。 怪异的举动,张记知道冯军肯定有事。 “怎么了,找我有事?” 冯军点头,扭捏说道。“你手里还有没有宝石?” 懂了冯军的意思,张记笑了起来,问道。“你要送给女朋友?” 冯军说道。“嗯。” 停顿一下,冯军认为他要表明他的态度,不能模糊态度。 “女人嘛,喜欢漂亮的东西,我想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给她买一块小宝石。” 张记想了想,说道。“项链还是其他样式?” 冯军说道。“项链,其他的样式太贵了。” 想起刚刚上货的碧玺,里面有几块小的,切割以后可以做成项链。 张记有了想法,便说道。“回魔都以后再说。” 冯军点点头,离开张记房间。 张记已经答应他,依据对张记的了解,冯军可以肯定,张记会在他忙完以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谈笑、童华思找到白沙瓦纺织品协会,看着门上的牌子,谈笑知道她们的事业即将开始。 走到值班室,说明来意,谈笑三人受到协会热情招待。 坐在会客厅里,谈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白沙瓦的环境很极端,新城区、老城区、郊区,三个区域像是被隔离的世界。 每一个区域都有特点,这些特点将三个区域分割。 新城的现代建筑风格,可以不恰当称为称为发达国家。 老城区陈旧而残破,环境治安差,可以称为发展中国家。 郊区停留在原始阶段,建筑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人民生活很原始,可以称为奴隶社会。 虽是不恰当的比喻,形象的将三个区域对比。 阿塔微笑着走进会客厅,当他听到有中国人找上门时,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会客厅见到三人,阿塔很开心。 作为协会的分支机构,他们一直无所事事。 不是他们不想做事,而是真的没有事情可以做。 每年收上来的纺织品大多运往其他城市,本城市内贸易的份额几乎没有。 白沙瓦是宝石城市,可也有很多纺织品。 纱布,羊绒等,每年也有几百吨,限于贸易原因,不得不成为陪衬。 阿塔知道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当这个公司确定投资时,阿塔开心很久。 一直想要上门拜访,限于政府原因,没有实施。 后来工地被炸,阿塔的心情很糟糕,他真的以为张唐投资宣告失败。 谈笑三人上门,证明他们投资的决心。 阿塔笑着伸出手,和谈笑三人一一握手。“欢迎中国来的朋友。” 谈笑说道。“不请自来,还请会长见谅。” 阿塔说道。“来者是客,客人来了,我们要欢迎。请坐,快请坐。” 几人坐下,谈笑说道。“会长,这一次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谈一谈纺织品贸易,我们公司想要进口各种支数的纱布,还有羊绒。” 阿塔知晓谈笑的意图,也开始考虑白沙瓦的情况。 白沙瓦作为西北边境省的的省会城市,能够调动的资源限于部落区。 部落区错综复杂环境,想要调动纺织品不容易。 作为进出口贸易公司,阿塔不知道张唐的吞吐量,不敢冒然答应。 “谈女士,你一年需要多少吨位支数的纱布,还有多少吨位的羊绒。” 来之前,谈笑和盛楠联系,知道张记的谋算。 吨数对于张记来说不是问题,不论多少吨数,最后都会交给张记处理。 羊绒是紧俏产品,中国的羊绒局限在蒙古地区,产量并不能满足全国需求。 吨位对于其他人是问题,对于谈笑不是问题。 盛楠可以解决一部分,多余的部分交给张记,张记会处理。 “阿塔先生,我查询了白沙瓦去年纺织品的产量。纱布产量总体在760吨,羊绒产量在340吨。” “阿塔先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阿塔说道。“谈女士是有备而来啊。你说的是政府公布的数字,里面有一定的水分,挤一挤水分,并没有这么多。” “纱布产量受限于销路,年产量控制600吨,如果放量生产,一年可以生产1500吨。” “羊绒不同于纺织品,一头羊的生长周期固定,好的羊绒同样如此。白沙瓦一年可以产280吨,贸易环境好,这个量可以翻一倍。” “如果羊绒需要的量多,我可以向其他地方调过来一部分,不过分量不会很多,估计在60吨左右。” 谈笑记下吨位数,阿塔说的数值比政府公布的数值准确。 相比纱布产量,谈笑更在意羊绒产量。 魔都生活水平高,对于羊绒产品的需求越来越多。 纱布不是紧俏产品,田郎在伊斯兰堡做低支纱,两人之间有冲突。 谈笑想尽可能避免冲突,走出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 羊绒不在田郎业务范围,谈笑可以放心的经营。 “阿塔先生,你也知道我们有人在伊斯兰堡做低支纱,纱布我也可以做,但是吨位肯定小,不会形成规模。” “羊绒产品质量上乘,国内和国际市场对羊绒产品的需求逐渐递增,我很看好羊绒产品,不论是羊绒还是半成品,我都可以吃下白沙瓦份额。” 听到谈笑“吃下白沙瓦份额”,阿塔开心的要跳起来。 分会开张,这绝对是让人兴奋的一天。 张记收拾好东西,将迪瓦拉送来的必须证书放进背包,拿起背包出门。 来到白沙瓦机场,看着起飞的飞机,张记心里感慨科技的力量。 时间没有打破,空间却在科技的力量下缩小距离。 地球的区域不是分割的个体,而是变成一个整体。 地球两端的地方,不过是十几小时就可以抵达的航班。 白沙瓦到魔都何止千里,遥远的距离不过是几个小时的航班。 不理解的可以解释为神话,三百年前的幻想,都可以在今天变成现实。 走进候机厅,陆工故意坐在张记身边的椅子上。 “奸商,听说你还是大学生,你们学校知道你逃课做生意吗?” 懒得理陆工,张记转过身,背对着陆工。 陆工没有在意,接着问道。“财经大学最好的专业是财经类,你怎么报一个新闻专业,是喜欢新闻吗?” “还有你们老师真的不管你,你是怎么兼顾生意和学业?我知道很多高校可以买学分,你的学分是不是买的?” 张记怒视陆工,陆工笑嘻嘻的脸,毫不在意张记的怒火。 “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你真的是买学分?你的学校肯定不咋地,我认识你们学校的老师,我可不可以举报你。” 张记被陆工烦的不行,又没有办法说他,只能假装听不见。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拿出手机,看到一个陌生号码。 按下接听键,听到阿尔特塔的声音。 “张记,你还在白沙瓦吗?” 张记说道。“我在机场等待检票,我要回国。” 阿尔特塔停顿一下,说道。“可以缓两天吗,我有急事,需要一笔钱。” 张记问道。“多少钱?” 阿尔塔特再次停顿一会,然后才说道。“我的人明天上午到白沙瓦,他们带了一批货过去,你付货钱就行。” 看一眼手机,确定还有一个半小时检票,张记将机票给冯军,说道。“改签。” “阿尔特塔,我改签了日期,你的人可以到别墅找我。” 阿尔特塔松一口气,说道。“谢谢你。” 挂掉电话,张记看向陆工,希望他赶紧离开,然后他就听到陆工说话。“冯军小同志,帮忙把我们的票改签。” 等了半个小时,冯军回到候机厅,说道。“后天的飞机。” 张记起身,快速往外走。 斯里的车没有走太远,刚好掉头回来接众人。 回到别墅,谈笑也刚刚回来,看一眼张记,挑衅一般的走进别墅。 张记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我这几天得罪谈笑了吗?” 沈俊努力回忆,张记和谈笑接触很少,没有想到张记在哪里得罪谈笑。 两人在一个空间,很少打交道,至少沈俊没有发现张记和谈笑打交道。 是不是得罪女人,不在你是否做了什么,在于她是否认为你得罪了她。 摇摇头,沈俊回答道。“女人的心思不要猜。” 张记点点头,深以为然,忽略谈笑怪异的举动。 回到房间,将背包丢在床上,张记发现他忽略一个问题。 北约盟军增兵,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军费开支是有限的,美军不是无条件驻扎在一个地方,他们需要军费。 阿富汗驻扎近10万美军,这些人需要大量金钱供养。 美军军费开支以外,剩余的钱哪里来。 羊毛出在羊身上,阿富汗肯定会对本国控制区加重税负。 一个想法慢慢在脑海里成形,张记想到一个更好的赚钱办法。 税收不是盐碱地里种庄稼,肯定有所来处,最大的税收是贸易税收。 阿富汗缺少贸易条件,动荡不安的环境不具备贸易条件。 可是,有很多贸易,不需要贸易环境,只需要提供需求,有很多人愿意提供需求。 阿尔特塔需要钱,张记难以想象生活在潘杰希尔的商人,居然还需要钱。 战争吞噬和平,吞噬所有一切和平因素。 不过,这些不是张记考虑的,他考虑的事如何赚钱。 阿富汗有很多资源,只要将这些资源运回国,妥妥的能赚一大笔钱。 拿出电脑,张记查询阿富汗的矿产资源,慢慢的整理在笔记上。 第308章 阿尔特塔的忧虑 阿尔特塔坐在车里,疲倦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是土黄色的山光土色,没有任何一点吸引力。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阿尔特塔体会到什么叫筋疲力尽。 潘杰希尔不是世外桃源,也没有远离世俗,仍旧需要和外面世界打交道。 如果能够不打交道,阿尔特塔会很开心,这可以避免很多事情。 潘杰希尔忘记政府,政府没有忘记潘杰希尔。 一个电话就将潘杰希尔拉进战争旋涡,而且是不能拒绝。 阿尔特塔说不清他对政府和北约盟军是什么感情,接到电话时,阿尔特塔心中只剩下愤怒,再也没有其他情绪。 北约增军,税收加重,潘杰希尔要的税收也加重很多。 普什图人没有被任何敌人征服,却需要向迫害族人的人缴纳费用。 阿尔特塔想要反抗,却被阿瓦迪训斥。 雄狮的奖章不是万能的,是需要不断付出的。 这就像一个无底洞,不停吞噬潘杰希尔的明珠。 阿尔特塔没有办法,他可以反抗政府,不能反抗他的父亲。 将家里珍藏的宝石带着,阿尔特塔来到白沙瓦。 和其他宝石商人相比,张记给的价格更加公道,不会故意剥削。 想到其他商人给的价格,阿尔特塔心中冒出一阵火气。 敏感的嗅觉,让宝石商人闻到不一样的味道,所以他们不停打压价格。 想到那一副副丑恶的嘴脸,阿尔特塔决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 潘杰希尔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是有能力反抗的屠夫。 阿尔特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张记也是一个宝石商人,如果张记也故意打压价格,他要怎么办? 张记是仅合作过一次的朋友,他是穆罕默德带到潘杰希尔的朋友,不能严格说是他的朋友。 阿尔特塔深吐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他只能碰一碰运气。 来到张记别墅,阿尔特塔站在别墅外面看着别墅。 门前的安保是白沙瓦人,别墅里看不到其他人,一切都很安静。 阿尔特塔看到张记出来,然后是冯军几人。 张记来到别墅门前,伸手握住阿尔特塔的手,说道。“阿尔特塔先生,等您好久了。” 牵起阿尔特塔的手,张记牵着阿尔特塔来到会客厅。 会客厅特意打扫过,桌子上放了鲜花。 还有煮好的茶,阿尔特塔走进会客厅,谈笑端起茶壶倒茶。 让阿尔特塔坐下,张记说道。“一别许久,阿尔特塔先生憔悴很多?是遇到难事了吗?” 阿尔特塔叹气道。“被你说准了,我遇到了难事。” 挥手让谈笑离开,张记好奇问道。“什么事,我是否能帮忙?” 阿尔特塔看着张记,不论张记这句话是否真心,阿尔特塔都没有看出张记真实的想法。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骗人的武器。 挂着笑容的脸,看不出来张记是否真的关心。 阿尔特塔不懂微表情,看不出来张记表露出来表情的真实心意。 “我这里有一批宝石,想要卖给你。” 张记说道。“没问题,我是宝石商人,买卖宝石是我的专属。” 塔塔克夫将手中箱子放在桌子上,看到阿尔特塔打开的眼神,才按下密码,打开箱子。 掀开绒布,张记这个不懂宝石的人,也可以看出箱子里宝石的品质。 张记难以相信,阿尔特塔会将如此高品质的宝石卖出。 潘杰希尔矿主不缺钱,高品质的宝石会被他们保存起来,只出售一些品质一般的宝石。 看着眼前的宝石,张记疑惑看向阿尔特塔,好奇说道。 “阿尔特塔,这些宝石品质很高,你是不是真的遇到难事,需要出售这些宝石?” 阿尔特塔看着宝石,肉疼写在脸上。 “北约増军,政府加税。我们没有办法反抗在,只能如此。你也知道我家族和雄狮家族的关系,不得不服从。” “阿爸下定决心,一定要支持政府打击其他组织。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将压箱底的宝石拿出来。” 张记点点头,说道。“阿尔特塔,你的宝石我很动心。你比我更清楚这些宝石的价值,我刚刚买了一批宝石,手里没有这么多钱。” 叫来冯军,张记让他将碧玺拿出来,然后打开箱子,让阿尔特塔看。 阿尔特塔看到箱子里的碧玺,激动的站起来。 颤巍巍的手拿起碧玺,阿尔特塔很喜欢这些碧玺。 他是一名合格的矿主,看的出来这批碧玺的珍贵。 也不知道张记走了什么狗屎运,好东西全部跑到他手里。 阿尔特塔欣赏完碧玺,将碧玺放在箱子里。 “张记,你是被真主保佑的人,这些宝石都能被你买到。你可知道这些宝石的珍贵,可以说是难得一见。” 张记当然知道他们难得一见,这些都是他花费大代价得来的。 如果真主真的保佑他,应该让他出门捡到这些碧玺,而不是花钱买到。 因为买了这些碧玺,让张记的现金很紧张。 即使不紧张,张记也要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没有困难的帮忙太平常,有困难的帮忙才珍贵。 “阿尔特塔先生,你也看到这些碧玺,我花费大代价才买到他们。你的宝石很珍贵,尤其是红宝石和绿宝石,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我很想要,可是我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这次只能收下三分之一。” 阿尔特塔想了想说道。“价格呢?” 张记拿起桌上准备的好绒布,两人在绒布 没有刻意压价,张记知道阿尔特塔需要钱,所以他给了一个公道的价格。 压价可以一次赚取利润,却不能一直保持优势的赚取利润。 商业利润细水长流,暴利可遇不可求。 阿尔特塔看着张记拨出三分之一的绿宝石,箱子里还有三分之二。 剩下的三分之二还需要找卖家,也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卖家。 阿尔特塔看看张记,想到张记给的价格,决定将这些宝石也给张记。 “张记,一事不劳二主,剩下的宝石你也收了吧。” 张记一愣,没有想到阿尔特塔会这么相信他,这可是价值几百万美元的宝石,足以引起任何人的贪心。 张记不认为自己是圣人,他也是有私心杂念的小人。 不动心是假的,只是他知道不能这么干。 一旦他贪下宝石,他就得罪整个阿富汗宝石商人。 即使白沙瓦商人,也不会再相信他。 谁会相信一个贪下卖家货物的人,除非是不为人知的黑吃黑。 黑吃黑,张记也吃不下阿尔特塔,塔塔尔特虎视眈眈,绝对能够在重重包围下逃出去。 逃走一个人,这件事情就会成为笑柄。 张记问道。“阿尔特塔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阿尔特塔坦然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没有人做这样的事,不代表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是穆罕默德带到潘杰希尔的朋友,我相信他交朋友的眼光,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愿意赌一把自己的人品。” 张记沉默,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 阿尔特塔愿意赌一把他的人品,张记却不敢赌他的人品。 贪念顿生,万念不灭。 压下去私心念头,张记说道。“阿尔特塔先生,我们来商量价格吧?” 绒布再一次铺在两人手上,两只手在绒布底下比划。 看着一箱子宝石,张记打电话叫来阿瓦迪,让他务必明天早上将宝石证书交给他。 没有让阿尔特塔久等,张记的钱打到他的账户上。 看着账户上的数字,阿尔特塔知道这些钱只能满足一时。 或许这只是第一步,是无尽欲望的第一步,紧跟而来的是锱铢必较的剥削。 “阿尔特塔先生,留下来一起吃饭?” 阿尔特塔说道。“真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吃饭,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可是还有人在等我,他们已经等了很久。” 没有挽留,张记送走阿尔特塔。 事情发展很快,已经超出张记预计。 风起于青萍之末,青萍之末已经有了波澜。 张记相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阿瓦迪无奈的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宝石时,他的心情没有见猎心喜,而是担忧。 刚刚赶制一批鉴定证书,现在又要加班赶制一批。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伊姆兰·汗检查手段很多,如果在他眼皮底下做小动作,说不准就会被抓住。 张记越来越频繁找他,这让阿瓦迪心里很担忧。 可是,张记给的很多,这也让阿瓦迪不想拒绝。 贪念就像是沼泽地,只会慢慢吞噬整个人。 记录下所有信息,阿瓦迪回到公司。 上班时间,公司里有很多人。 阿瓦迪悄悄的将信息录入电脑,然后利用身份打开内部网络。 没有人发现阿瓦迪的异常,远远看去,阿瓦迪是认真工作得榜样。 终于等到下班时间,阿瓦迪确定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开始打印鉴定证书。 公章在保险柜里,阿瓦迪知道保险柜密码,打开保险柜拿出公章。 打印出来的证书盖上公章,然后一一签字。 做完一切,阿瓦迪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间不能回家休息,也不适合去找张记。 阿瓦迪将办公室的椅子拼起来,准备在办公室里睡觉。 只要他八点半离开公司,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在办公室呆了一夜。 早上八点,阿瓦迪被闹钟吵醒,穿好衣服,阿瓦迪快速离开公司。 驱车来到别墅,阿瓦迪在大厅见到等着他的张记,似乎张记知道他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所以早早地就在大厅里等着。 张记接过鉴定证书,没有检查,直接放进箱子里,说道。 “阿瓦迪,谢谢你。看你的黑眼圈,快点回家里休息。” 阿瓦迪说道。“熬夜而已,不耽误事情就行。” 将阿瓦迪的酬金付给他,张记拎着箱子,准备去机场。 第309章 钱的概念 看着飞机慢慢起飞,张记知道这一次不会有电话将他叫下来。 青金石的买家已经确定,就等张记过去,然后就可以交易。 这一次的宝石,张记没有告诉张谓。 自从和张谓合作,张记慢慢进入张谓的节奏,失去自己的方向。 宝石拍照,邮件发给凯瑟琳。 张记相信,只要凯瑟琳看到宝石图片,肯定会主动联系他。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宝石,更何况凯瑟琳是一个商人。 她更知道包装之后,这一批宝石能让她赚多少钱。 创立手表品牌,纵然有凯瑟琳的理想在里面,何尝不是为了赚钱。 商人臣服于利润,只有利润才能驱动商人的上进心。 靠在座椅上,张记想着另一个在异国他乡的人,愈发决定要加快他的计划。 时间转变,需要做的事情都需要时间,张记感觉时间越来越不够用。 飞机落地,张记没有出机场,候机厅里等了一会,上飞机飞往另一座城市。 宝石贸易是张记最重要的生意,这个贸易绝对不能假手于人。 一旦假手于人,会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 不可控因素,一旦脱离掌控,张记害怕失去这一条赚钱的路子。 次数不多的宝石贸易,虽然次数不多,却让张记赚足了钱。 到了深圳,张记走出机场,看到接待他的人。 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休闲装,举着写着“张记”名字的牌子,左右张望着。 来到男人身旁,张记说道。“您好,我是张记。” 李通看向张记,放下手中牌子,说道。“你好,我是李通,负责接待你们,请跟我来。” 几人跟着李通来到车场,上了接待商务车辆,张记打量着七座的商务车。 李通说道。“张总,李总已经在酒店定好房间,我们直接过去。先给您们接风洗尘,明天再谈事情。” 张记说道。“客随主便。” 李通笑着说道。“张总,您是刚刚从国外回来吗?我看各位风尘仆仆的样子。” 见张记面有倦意,冯军说道。“我们从白沙瓦回来,因为去了一趟潘杰希尔,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所以看着憔悴。” 李通问道。“潘杰希尔峡谷,我听说过这里。潘杰希尔盛产祖母绿,那里的祖母绿可以媲美世界上其他产地的祖母绿。” “我一直想出去走一走,去盛产宝石的地方看一看。可惜潘杰希尔太乱,我不敢去。” 冯军笑着说道。“乱是宣传的假象,潘杰希尔没有宣传的那么乱。如果你真想去,小心一点就可以。” 李通说道。“算了,我还是做好的我的本职,先把自己养活,然后才能去谈理想。” 冯军和李通聊天,不同的话题张口就来,两人聊的很开心。 来到酒店,车子直接进入停车场,张记没有看到酒店的招牌。 跟着李通来到房间,张记见到李总。 当张记联系张谓时,张谓推荐了李总。 张记不怀疑张谓的推荐,毕竟这件事情做成,对张谓有好处。 没有谈论生意,简单的交涉,李总让张记几人吃好喝好。 回到房间,疲惫瞬间爬上来,张记感到一阵困顿。 趴在床上,想着和李总简短的接触,张记知道张谓介绍的人不是一般人。 一个人吃下4吨青金石,没有实力说不出来这些话。 当张记表示他还有一批宝石,李总也表现出极高的热情。 分不清李总究竟做哪一方面生意,不过,张记知道他不能得罪李总。 敲门声不断响起,张记无奈,强撑身体下床去开门。 卧室客厅分开的套间,也就是没有关上门,不然张记不一定能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看到门前提着小箱子的美女,张记问道。“美女,你走错房间了吧?” 美女说道。“先生,我是来给你做服务的。李总交代您太累了,需要舒筋活络放松身体。” 张记看着美女,不知道这是李总的安排,还是李总别有用心的安排。 再次将吃饭时的画面回忆一遍,张记不记得他提出这方面的要求。 “谢谢李总,我不需要。” 关上门,张记坐在客厅里。 不用去想,冯军几人或许也正面对着这样的局面。 他们几人如何选择,张记管不着,他只能管住自己。 再次回忆一遍吃饭经过,张记拿不准他是否说话让李总误会。 张谓介绍的人,不会是不靠谱的人,为什么要安排女人上门服务。 没有敲门声,想来女人已经离开。 张记洗了澡,上床休息。 一觉醒来,张记看见沈俊在他卧室,张记猛地坐起来问道。“有事?” 沈俊黑着脸说道。“没事,我不放心你,过来保护你。” 张记看着沈俊,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 “是不是有女人去找你?你又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沈俊一笑。“想进你房间的手段有很多种,最方便的一种就是去前台拿钥匙。” 没有纠结沈俊为什么在他卧室,张记起床穿好衣服。 两人在餐厅吃完饭,冯军四人才结伴一起过来吃饭。 李通来到餐厅,看到张记,向张记走来。“张总,车辆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海关?” 张记呶呶嘴,指向吃饭的几人,说道。“他们吃完饭,我就过去。” 冯军四人风卷残云吃完盘中食物,说道。“我们吃好了。” 跟着李通来到海关,张记再一次见到李总。 李总笑着说道。“张总,休息的好吗?” 张记说道。“没有人的打扰,睡的很香。” 李总意会一笑,接着说道。“海关正在点验,我们等一会吧。” 张记点点头,坐在李总身旁。 青金石到深圳海关两天,已经检查结束。 需要点验的不是海关,而是李总手下的人。 沈俊去给宝石办过关手续,相比较青金石,宝石的过关手续很快。 一个半小时时间,沈俊拎着箱子回来。 李总看一眼沈俊手中的箱子,很好奇里面的宝石。 “张总,青金石点验还要等一会,你说你有一批上等宝石,不知能否让我开开眼?” 张记看了看周围环境,说道。“在这?” 李总自信说道。“张总放心,在这个地方老李还有三分面子,不会有事。” 听到李总的保证,张记相信李总的自信。 经商不说大话,这是大忌。 “沈俊,将宝石拿出来,请李总过过眼。” 冯军搬来桌子,沈俊打开箱子,拿出绒布铺在桌子上,然后拿出十几颗宝石放在桌子上。 四颗碧玺,四颗红宝石,四颗祖母绿。 阳光之下,宝石散发着光泽,煞是好看。 李总低头看向碧玺,青色碧玺光彩夺目,更显光彩。 一一看过去,饶是李总见多识广,也承认这几颗宝石的品质。 “张总,箱子里都是这种品质的宝石?” 张记说道。“品质相差不大。” 李总沉吟几秒,突然一笑,说道。“张总,相逢总是有缘,老李有缘见识到这一批珠宝,其他宝石不用看,张总开个价。” 张记一愣,李总说的太快,他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等张记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不是喜悦,而是忧虑。 李总的胃口太大,大到让张记害怕。 青金石没有谈妥,宝石全部要了。 即使李总想要全部要了,张记也不能全部给李总。 凯瑟琳的邮件已经收到,她也下了订单。 “李总,您不是开玩笑吧?” 李总说道。“李某人不开玩笑。你我都是做生意的人,生意人是不开玩笑的。” “我说全部要了,就全部要了,这点魄力我还是有的。钱你不用担心,我会直接转账给你,绝不会拖欠你的钱。” 张记想了想,说道。“朋友下了订单,我要把他的留下来,其他的可以给李总。” 李总说道。“好的,说个数吧?” 看着李总,张记不在犹豫,宝石有市场价格,这是规矩。 去掉凯瑟琳的订单,宝石还剩下很多。 “沈俊,宝石全部放在桌子上。” 冯军无奈,又搬来五张桌子,才将所有宝石平铺摆开。 张记预留出凯瑟琳的订单,自己选了部分心怡宝石。 “李总,您找人验一下。” 李总笑着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相信一个人也是如此。” 虽然知道是心机,张记还是很受用。 被人信任的感觉,这是用钱买不到的独特心里。 预估一下市场价格,张记说道。“李总,我一般是将宝石卖给宝石公司,张哥可能向您说过我。李总大气,我也不能小气,这些宝石一共这个数。” 张记比划一个“6”的手势,紧张看着李总。 李总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给张总账户打6个亿。” 张记皱着眉头,赶紧阻止道。“李总,您不考虑一下?” 李总挂掉手机,对张记说道。“等着收账。” 青金石点验完毕,三个中年男人来到办公室,看着一桌子宝石,三人眼睛都亮了。 一人走到李总身旁,俯身在李总耳边说话。 李总点点头,然后对张记说道。“张总,青金石不错,开个价。” 脑袋里还是6个亿的收账,张记看向李总,说道。“李总是敞亮人,您看着给价,只要我能保本就行。” 李总一笑,说道。“张谓这小子的样子,你学到了六分。一个数吧?” 张记说道。“可以,谢谢李总赏饭吃。” 李总起身,说道。“深圳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宝石翡翠市场很多,你可以去逛一逛。” “要是看上好货,感觉价格贵了,提我李老三的名字,可以给你一个公道价格。” 张记跟着起身,说道。“谢谢李总,真有看上眼的,我一定提李总名字。” 李总说道。“以后有货可以直接联系我,我都要。” 张记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李总说道。 “昨天为什么关门,不喜欢吗?” 张记抬头看向李总,犹豫一会说道。“李总,我是雏。” 李总一愣,哈哈大笑离开。 看着李总的背影,张记重新坐在椅子上。 拿出手机,给冯军几人一人打10万,说道。“冯军,事情忙完了,你们去忙你们的,我在这里逛一逛,沈俊留下来陪我就行。” 冯军四人看一眼沈俊,点点头。 “该找女朋友找女朋友,这么大的人了,你们要成家啊。” 四人苦涩一笑,都没有说话。 第310章 有钱和没钱 冯军四人离开,张记没有问他们干什么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私密空间里,不希望被人打扰,不希望被人知道。 四人可以休息,张记还有他要办的事情。 飞圣彼得堡的飞机还有6个小时,6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情。 李总介绍了翡翠街,张记决定去看一看。 翡翠的历史比宝石的历史悠久,有很多传奇故事。 张记未曾关注过翡翠,难得来一趟深圳,空闲6个小时,可以去逛一逛。 打车来到翡翠交易市场,下车后,两人看着眼前的大楼,很难相信卖翡翠的店铺塞满一座大楼。 两人走在翡翠市场,街道旁有很多摆地摊的小摊子。 木架支起来的摊子,看着特别亲切,张记想起他曾经摆摊卖书的时候。 那时候他没有木架摊子,简单一块布铺在地上,资料用大箱子装着。 到学校门前,找一块空地,铺布摆书就是一个摊子。 因为不懂事,也闹出一些笑话,没有荣姐的帮忙,张记感觉他要走很多弯路。 年轻的弯路,没有一条路是能避开的,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懂得一些道理。 父母没有教他的,支摊一次就补上。 人情礼节,小县城里最能体现人情礼节。 停在摊子前面,张记蹲下身打量翡翠石板。 一块一块不规则形状的石板,或是完整的一块,或是有几个圆洞,还有的是小块的边角料。 拿起一块边角料,张记仔细观察石板上的纹理。 老板热情介绍道。“老板,您眼光很好,一眼就看中这块料子,这是难得的好料子。” 张记看看面前的老板,放下石板,起身往前走。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买对是幸运,买错是活该。 张记不懂翡翠,但是他懂得宝石,都是石头,追求一个品质,没有高品质,石头永远是一块石头。 即使想要买翡翠,也要去正规的店铺去买现成的翡翠,至少有质量保证。 路边摊买翡翠,不被坑才怪。 走进大厦,张记随意走进一家店铺,走过柜台,将柜台里面成品看一遍。 手镯、耳坠、无事牌、挂件、手玩件,应接不暇。 走出店铺,再次走进另一家店铺,张记再次看一遍柜台里的翡翠件。 来到三楼,一家店铺大厅里聚集一群人,半圆形围着。 凑热闹的站在外围,听着里面人讨论石板。 “老板,你看看这一块料子,切一个手镯绝对有保证。你也是行家,知道一块料子不同位置的价位。” “你看看你要的这个手镯,半绿啊。一指绿,一个数,这是大家公认的。你要是想要,我只能给你这个价。” “我家店开了几十年,绝对童叟无欺。你要是在别的店里找到差不多的料子,它价格只要比我低,你拿回来,我五倍赔偿你。” 张记个子矮,看不到里面的石料,只能站在外面听。 一指绿,一个数。张记就想,一个数是多少。 李总也说一个数,不过他是以亿为单位,不知道老板的一个数以什么为单位。 “老板儿,我是真心要,你给我一个良心价。只要我满意,我就要了。” “沈俊,你能看到里面吗?” 沈俊说道。“他们再商量一个手镯价格。手镯在石料上没有切下来,有三个指头宽度的绿。” 张记踮起脚尖,还是看不见里面的石板。 烦躁间,看到旁边有一把椅子,他直接将椅子搬过来,踩着椅子往里面看。 这一次张记看到争议的石料,一个切开的石板,上面画着各种圆形手镯。 争执的是中间一个手镯,正如沈俊所说,手镯有三个指头宽度的绿色。 绿色饱满,晶莹通亮,煞是好看。 手镯另一半是通明色,看着有一些棉絮在里面。 张记不懂翡翠种水,只觉得手镯好看。 皓腕凝霜雪,看着手镯,张记就想到白皙手腕带着这个手镯,似乎也是一个景。 如果是杜悦戴着,一定也很好看。 老板转脸看到鹤立鸡群的张记,好奇问道。“老板,你站这么高,是想买手镯吗?” 张记见老板问他,只好说道。“看看,我就凑热闹。” 老板没有搭理张记,全力介绍推销手镯。 最终,手镯还是买有卖出,人群跟着散去。 老板眼神不善的看着张记,尤其是张记脚下的椅子。 他开店几十年,第一次见到有人站在椅子上看热闹。 进店是客,老板也不能说张记,只好忍着脾气,好言好语说道。“兄弟,没有热闹看了,你是不是先下来,不要再踩着我的椅子。” 张记跳下椅子,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椅子,说道。“不好意思,身高太矮,看不到里面。” 老板看着张记手中的毛巾,问道。“你知道你手上的毛巾是做什么用的吗?” 张记看看毛巾,认为它是抹布,说道。“这不是抹布吗?” 老板心塞的厉害,这一瞬间,老板比刚刚丢了一单生意还难受。 一把抢过毛巾,老板说道。“这是我喝茶用的毛巾,不是打扫卫生用的毛巾。” 张记一愣,知道他莽撞了,道歉说道。“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老板说道。“算了,这也不是大事。没有热闹看了,你还想看看其他的吗?” 张记打量周围的柜台,没有看到他喜欢的,便摇摇头。 老板也不生气,邀请道。“刚刚煮好茶,一起喝点。” 张记点点头,说道。“别说,还真有点渴。” 跟着老板来到茶桌前,看着老板斟茶。 端起茶杯轻抿,茶汤在口腔里散发,张记感受着这一份清香。 “好茶,入口清香,咽下回甘。这是虎跑茶?” 老板一惊,认真打量张记,问道。“你是杭城人?” 张记笑道。“老板儿,你听我口音也应该知道我是北方人,不是南方人。” 老板再次给张记斟茶,说道。“好舌头,居然能喝出出处,不简单。” 张记说道。“喝不出来出处,恰好以前喝过几次。我朋友告诉我这是虎跑绿茶,我感觉味道相似,猜测应该是虎跑绿茶。” 老板说道。“兄弟,我看你不是过来买翡翠的,你是旅游?” 张记说道。“不是旅游,恰巧做完一单生意,飞机还有6个小时,朋友介绍我过来逛一逛。” “老板,把你手里的货拿出来看看,只要我看上眼了,我就买了。” 老板一笑,熟练的洗茶碗,说道。“你想要玻璃种,还是冰种?” 张记不懂翡翠,不懂种水,他相信一分价格一分货,贵的总是没错的。 高价格买好货,这是普遍规律。 “好的,贵的。” 老板一笑,问道。“老板,你预算是多少?” 张记看着老板,笑着说道。“一个大数。” 一个数的单位,没有人说的清楚一个数是多少钱。 张记也不知道一个大数是多少钱,听着一个数,加上一个“大”字,应该很多钱。 老板打量着张记,问道。“老板,你认真的?” 张记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说道。“看了你的热闹,喝了你的茶,怎么也要买你的一点货。” 老板嘿嘿笑了,起身上楼,过一会端着一个盒子下来 盒子放在茶桌上,打开盒子,20个半成品手镯闪着光。 张记一眼看中紫色的手镯,指了指紫色手镯。 “这个紫色的不错,什么价位?” 老板拿起紫色的手镯,介绍道。“这是冰种紫罗兰,是冰种的天花板。这个手镯不贵,180万。” 轻轻抿一口茶,掩饰尴尬。 一个紫色手镯,要价180万,张记感觉他听错了。 如果他没有听错,就是老板在忽悠他。 一颗宝石已经很贵,没有想到在翡翠面前,宝石也要黯然失色。 “老板,你是天狗饿了,要吃月球啊。就这个带点紫色的手镯,你开口就是180万,你是诚心想要宰我啊。” 老板笑呵呵说道。“童叟无欺,童叟无欺。别说你,哪怕是一个半大孩子,我也是要这么多钱。” 张记瞥一眼老板,再次看一眼盒子中整体通透的手镯,说道。“这个白色的多少钱?” 老板将手镯拿出来,轻轻放在茶桌上,说道。“这个便宜,这个170万。” 放下茶碗,张记盯着老板,此时他已经不想说话。 翡翠价格超出预料,完全不在张记预料范围之内。 他以为他做宝石生意,已经是有很大的利润,没有想到在翡翠面前,他的骄傲被击碎,毫无颜面可言。 手镯看着漂亮,价格同样漂亮。 刚刚赚到一笔钱,张记有别的用途,不想浪费在这些没有价值转换的东西上。 话已经说出去,想要收回来很难。 突然,张记想到李老三的话,买翡翠报他的名字可以打折。 犹豫着,张记考虑用不用李老三的名字,一旦开口就是人情。 最难还的是人情,花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欠人情。 可是,张记特别好奇,李老三的名字能够打几折。 打折不是目的,打几折却可以看出李老三的实力,虽然张记知道李老三很有实力。 “李老三介绍我来的。” 老板一愣,问道。“李老三?” 张记说道。“是的,他说提他名字可以打折,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说大话。” 老板端起茶碗,举到半空中又放下。问道。“兄弟,你和李老三什么关系?” 张记说道。“要说关系,我和他是生意伙伴,刚刚和他做完生意。” 老板沉默一会,敲两下桌子,说道。“兄弟,这两个手镯,紫罗兰、雪花棉和两个镯心,你要是真心要,我给你一口价200万。” 张记听到这个价格,知道李老三的面子在里面,同时也对翡翠水分有一个认识。 180万,170万,提到李老三的名字,两个镯子便宜150万。 李老三的名字果然好使,也可见他在翡翠行业的地位。 张记拿出卡,说道。“刷卡吧。我要去圣彼得堡几天,加工好以后邮寄到我住的地方,这个没问题吧。” 老板说道。“没问题,留个地址就行。” 写下地址,张记和沈俊一起打车去机场。 第311章 条件选择 再次来到圣彼得堡,张记还是选择入住克林西亚酒店。 没有着急去做事情,张记带着沈俊在圣彼得堡各大超市闲逛。 农产品贸易势在必行,卫疆已经在和圣彼得堡合作的公司谈合作,虽然不知道进展,张记相信这件事难不倒卫疆。 捷通以进出口贸易起家,和多家俄罗斯粮食进出口贸易公司有合作,这一次不过是重启合作。 有以前合作基础,这件事对于卫疆,只是跑一趟,签订合同而已。 逛了十几家超市,张记拿出手机拨打卫疆电话。 卫疆刚刚谈完合作,刚想要约合作伙伴喝酒,看到张记打来的电话。 看着陌生号码,卫疆犹豫着按下接听键。 “卫疆,我是张记,我在圣彼得堡,晚上一起吃饭。” 听到张记的声音,卫疆很好奇张记为什么在圣彼得堡,他没有收到张记来圣彼得堡的消息。 想到张记私人活动,卫疆不想和张记见面。 对张记第一印象不好,不是因为张记这个人,而是因为张记对股份的执着。 双方谈判是49%,卫疆总有一种感觉,张记不会放弃私底下动作。 令卫疆没有想到,张记第一个私下行动对象居然是他,而且追到圣彼得堡。 有心拒绝,可张记人在圣彼得堡,拒绝这一次,还能拒绝下一次。 两人都在圣彼得堡,卫疆相信,张记肯定知道他下榻的酒店。 张记这个人看着就不好相处,绝对干得出堵门这种事。 每一个成功的人,不止是表面光鲜,也有背地里的阴暗。 表面光鲜是面子,背地里阴暗是里子。 面子和里子,都需要抓在手中,只有将这两样抓在手中,才能一直保持光鲜。 “张总,我们在哪里见?” “筷子餐厅。” 挂掉电话,卫疆退掉饭局,委婉拒绝合作人的饭局。 回到酒店,卫疆有心将张记在圣彼得堡的事告诉许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许晖。 许晖为人多疑,如果让他知道张记在圣彼得堡,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张记单独联系他,估计也是想私下接触。 80%股份,这是张记的心病,也是张记志在必得的实际控制人权限。 卫疆想不到张记会用什么理由说服他,毕竟,许晖、宣琳他们三人革命友谊很深,没有一个过硬的理由,卫疆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两人的事。 卫疆手中股份不多,即使全部卖给张记,也达不到80%。 实际控制人只需要有51%的股份就可以,只要张记得到卫疆手中16%的股份,他就达到他实控人目的。 独自待到晚上,卫疆一个人走出酒店,打车来到筷子餐厅。 来到张记预定的房间,卫疆看到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张记和沈俊,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人。 看到卫疆进来,张记起身欢迎,说道。“卫总,酒菜已好,就等你了。” 卫疆看着一桌子菜,笑着说道。“张总有心了,不知道张总找我什么事?” 张记坐下,笑眯眯盯着卫疆,说道。“没有事不能请卫总吃饭?” 卫疆坐在张记对面,两人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桌子,两人保持着最远距离。 没事可以吃饭,就怕宴无好宴,有人别有用心。 卫疆宽慰自己,只是一顿饭,少说话,少喝酒,多吃菜。 “张总是忙人,又是我的老板,能够被张总设宴招待,是卫疆的荣幸。” 卫疆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张总,这杯酒我敬你。” 张记看着卫疆,明白卫疆的意思。 不过,他不在意卫疆的态度,只要卫疆心中还有捷通的蓝图,他就是跑不掉的兔子。 圆规的支架,跑不了圆心的中心。 张记拿起酒杯,说道。“卫总,喝酒总要有一个说法吧,不然这酒怎么喝?” 卫疆端着酒杯,想着用什么说法敬酒。 “他乡遇故知,人生喜事,不知道张总能否陪我喝一杯。” 张记仰头喝一杯酒,放下酒杯,说道。“他乡遇故知,既然卫总说我们是故知,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知道我的心意?” 卫疆笑道。“张总的心意肯定是放心不下这单生意,请张总放心,订单已经谈妥,可以在规定时间交货。” “海运虽然慢一些,我保证在规定时间交货,不会耽误事情。” 张记一笑,拿起刀子,狠狠插进大龙虾的钳子里。 分开一只钳子,直接用手抓着吃。 “卫总,明人不说暗话,你再说这些套话就很没有意思。” “我这次来圣彼得堡专程来找你,目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你手里捷通的股份,一个是帮你实现你心中的蓝图。” “我相信我们合则两利,我可以得到我想要得,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卫疆看着空空的酒杯,张记挑明话题,让他避无可避。 股份的事不用多说,张记想要买下他手中股份,他有准备。 至于张记说的他心中蓝图,卫疆拿不准张记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心中的蓝图,他的蓝图已经破灭,任何人都拧不过大势。 大势已定,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 “你们在沙特投资房地产的事,我看了详细的档案,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们好。” “不过,时也命也,遇到次贷危机也是不可抗力。不可抗力因素,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大趋势,你们赔本是在所难免。” “不过,有一个细节很有意思。三个人中,有一个人不同意投资沙特房地产,而是想要投资新能源汽车。” “举手表决时,这个人的意见没有被重视,然后就是惨不忍睹的血本无归。捷通还有很多会议记录,详细记载许多投资方案。” “如果按照投资方案进行投资,虽说不会赚钱,可也不会亏钱。对冲之下,保本没有问题。” “不知道我说这些事,卫总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或者是需要说明的。” 卫疆僵硬一笑,自己喝一杯酒,说道。“张总对捷通很熟悉,看来捷通已经有人倒向张总。” 张记哈哈大笑,食物从嘴里漏出来,没有一点形象。 “卫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拥有捷通49%股份,是捷通最大的股东,捷通员工不应该服从大股东的命令吗?” “还是卫总你认为,捷通还是以前的捷通,是你们三人的一言堂,不,是两个人的一言堂。” 卫疆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张记下手这么快。 短短时间,已经调查清楚捷通内部秘密。 虽说这些事情不是秘密,捷通老员工都知道三人关系,也知道三人之间的矛盾。 三角关系最稳定,也最不稳定。 只要一个人拉拢住另外一人,三角关系就变成两角关系。 宣琳爱慕许晖,许晖正是利用这一点,牢牢把住捷通方向舵。 卫疆没有办法,不想离开捷通,只好屈服。 “你可以卖掉捷通股份,然后来我的投资公司上班。我向您承诺,绝对不会干扰你的投资行为。” 卫疆拿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的肉类大朵快咦。 一直吃饱,卫疆才放下筷子。 打着饱嗝,卫疆拿起酒杯,说道。“张总,这一杯酒我敬你,敬你对捷通的投资。” 没有等张记说话,卫疆喝完杯中酒。 再次倒满一杯酒,卫疆接着说道。“张总,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认可我,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认可。您随意,我干了。” 再次喝完一杯酒,卫疆有点反胃的感觉。 两杯酒下肚,四两酒在胃里翻腾。 卫疆端起第三杯酒,说道。“第三杯酒,谢谢张总认可,我也要对张总说一声对不起,我不会离开捷通。” 三杯酒下肚,卫疆脸色红的像是煮红的龙虾。 张记看着卫疆,笑着说道。“卫总,你这是拒绝我啊。” 卫疆说道。“张总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无话可说。” 张记丢掉筷子,端起酒杯喝一杯酒,一口喝完。 “我会在近期成立一个私募公司,公司缺少一个总经理,不知道卫总有没有兴趣?” “你可以保留你手中的股份,这一点我不会强求你。但是职位只有一个,是私募公司的总经理,还是捷通副经理。” “不能说是私募,只能说是一个投资公司,专门投资有潜力的公司。卫总,你有四天时间,四天之后的这个时间,你如果没有联系我,我就默认你拒绝我。” 张记起身,沈俊紧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留下卫疆一个人。 走出饭店,上了出租车,沈俊电话响起来,看到列昂尼德电话,沈俊说道。 “张总,列昂尼德给我电话,我要不要接。” 张记说道。“我们行踪已经暴露,有人请我们吃饭啊。接吧,答应他所有邀请。” 沈俊皱着眉头,不明白张记的意思,不过张记说了答应列昂尼德所有邀请,他照做就行。 “列昂尼德,请你说英语。” “沈俊,我知道你来圣彼得堡,你这家伙怎么不联系我。不过,你不联系我没事,我主动联系你,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看一眼张记,沈俊答应一声,古怪的看向张记,问道。“张总,你怎么知道列昂尼德邀请吃饭?” 张记说道。“不是列昂尼德,是他背后的人。” 沈俊点点头,暗暗想列昂尼德的事。 第312章 瓦西里 张谓走出机场,看到李通在出机口等他。 走到李通身旁,张谓问道。“李总让我回来一趟,我心里很虚,有没有消息给兄弟说一声。” 李通笑道。“张哥,你这可真是难为我。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哪里有消息。” “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李总这几天心情很好,应该不是坏事。” 张谓心里发虚,突然接到李总电话,让他回深圳一趟。 和张记交易很顺利,没有意外情况。 可是,张谓总有一种感觉,李总让他回来,肯定和张记有关。 虽然不知道具体事,张谓相信他的感觉。 上了车,看着倒退的风景,张谓没有一点回家的心情。 李通没有和张谓说话,有司机在,两人克制自己说话的欲望。 李通瞥一眼张谓,看出张谓的心不在焉。 每一个见李总的人都会患得患失,越是了解李总,越是患得患失。 李通想着见李总的人,好像只有张记是个例外,没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或许是无知者无畏,张记不了解李总,所以不害怕李总。 想到李总知道张记打着他的名号买翡翠,李总的表情耐人寻味。 张记也是一个奇葩,买翡翠时真的提李总的名字,他是真的无知者无畏。 来到私人会所,张谓愈发恭敬小心,对着谁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李通带着张谓来到李总办公室门前,敲敲门,听到声音后打开门,让张谓进去。 等张谓进去后,李通关上门,回他房间。 张谓浑身鸡皮疙瘩的站在李总面前,他甚至不敢看李总,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李总抽着粗烟,说道。“坐。” 张谓赶紧走到沙发前坐下,抬头看向李总。 李总说道。“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张记,对他了解多少。” 没有隐瞒,张谓将他认识张记的过程,以及交往几次,事无巨细的讲一遍。 李总听着,时不时插嘴问一句。 讲了一个小时,张谓讲的口干舌燥,终于讲完他和张记交往过程。 “李总,这就是我们交往的过程。” 李总盘着手中的串,玉石撞击,发出清脆的悦耳声。 “张记和白沙瓦宝石商人关系很好,还和阿富汗宝石商人有关系。你了解是哪些人吗?” 张谓答道。“我找人调查,只查到张记和白沙瓦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伊姆兰·汗经理有关系。上一次的宝石生意就是张记和伊姆兰·汗合作,我不过是二手贩子,在中间赚点居间费。” 李总问道。“你怎么评价张记?” 张谓想了想,说道。“进退有据,大方懂理。” 李总哈哈一笑,接着问道。“他买翡翠提了我的名字,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谓知道这件事,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李总才会对张记感兴趣。 张记的这个做法,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提李总名字。 不过,张谓想来张记是不知道李总,所以才会提李总,不然他绝对不会提李总名字。 “李总,我认为张记不知道你的名字,他可能只是好奇,认为翡翠价格贵,所以提了你的名字。” “如果他知道您的面子这么大,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提你名字。当他提你的名字后,进退为难,只好出钱买了翡翠。” “张记不是差钱的人,三五百万不会放在眼里。他不会为了省这点钱,欠下难还的人情。” 李总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手串,说道。“我知道了。” 沈俊看着窗外的雪花,欣赏着异国风景。 张记翻着书,认真的看书。 林含章送了张记两本书,其中一本是《了凡四训》,是老道士让张记看的书。 张记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猜不透老道士想要表达的意思。 逆天改命,岂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袁了凡的命数,冥冥之中自有他的定数,岂止是行好事改命。 放下书,张记揉着眼睛,因为要和列昂尼德吃饭,要养精蓄锐的调养身体,为喝酒做好准备。 “沈俊,你怎么看人的命数?” 沈俊转身,看向张记,不明白张记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玄学范畴的事,一直很难理解。 相信的人信以为真,时时刻刻以命数为准绳,契合命运定数。 不相信的人,认为命数是封建迷信,是封建糟粕。 沈俊以前不相信命数,退伍以后,经历一些事情,不得不相信命数。 再去白沙瓦之前,沈俊路过路边算命摊,他给自己算了一卦。 算命的让说他命中缺少财运,不会为主,只能为辅。 当沈俊追问时,算命人说他就是一个打工命,命中遇贵人小富,不遇贵人小康。 沈俊不明白小富和小康的区别,白沙瓦的经历让他明白,他就是一个打工人的命,没有大富大贵的命数。 张记问他命数,沈俊想了想,说道。“我不懂命数,不过,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张记沉默,想着袁了凡的命数,心里感慨颇多。 电话铃声响起,沈俊看着列昂尼德电话号码,看向张记,说道。“列昂尼德电话。” 张记坐起来,说道。“接吧,就等他的电话了。” 沈俊按下接听键,说道。“列昂尼德,终于等到你的电话。” 列昂尼德说道。“我的车子在酒店门前,你下来吧,我带你去吃饭。带着你的老板。” 挂掉电话,沈俊看向张记。 张记拿出解酒药,打开一瓶,直接喝下。 又拿出两瓶交给沈俊,说道。“半斤酒时候给我喝一瓶,一斤酒时候再喝另外一瓶。” 沈俊将解酒药放进衣服内兜,说道。“我知道了。” 两人下楼,上了列昂尼德的车子。 司机启动车子,带着三人前往吃饭地点。 沈俊英语不好,张记充当翻译,充当两个英语不好人交流纽带。 沈俊很有分寸,没有问列昂尼德去哪里吃饭,只是和他交流格斗心得。 车子驶到郊区一座庄园,张记打量着木头建筑房子,不知道他即将见到的人是何方神圣。 车子停下,列昂尼德领着张记、沈俊走进房屋。 进了庄园,列昂尼德态度转变很大,变得很恭谨。 这也让张记疑惑,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列昂尼德害怕。 走进房屋,屋里的温度很高,张记看到起身的瓦西里。 瓦西里穿着休闲毛衣,戴着眼镜,看着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欢迎中国来的朋友。” 张记握住瓦西里伸出来的手,说道。“瓦西里先生,久仰大名。” 瓦西里打量着张记,张记一副中国面孔,只是身高不符合他曾经接触过的国人,张记身高太矮,像是日本人。 瓦西里知道不能说一个中国人像日本人,这是对中国人最严重的侮辱。 血海深仇,民族矛盾,两国人不停在较劲。 只是弹丸之地,蕞尔小国,失去曾经的繁荣,只剩下狼子野心。 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却也只能是野心。 中国不是一百年前的境况,想要抹杀日本,只是一波攻击。 “张总,沈俊,请坐。列昂尼德是武人,没有招待不周吧?” 张记笑道。“我是泥腿子上岸,没有那么多礼节。我和列昂尼德先生是老朋友,相处的很愉快。” 瓦西里看一眼列昂尼德,然后对张记说道。“张总,这一次来圣彼得堡是做生意,还是有其他事情?” 张记解释道。“这次过来是过来找一个人,在国内和他见面不方便,只好到圣彼得堡见一面。” “有一个私人问题和他讨论,不知道他是否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瓦西里说道。“捷通的卫疆先生,对他有所耳闻,张总很看重他。” 不意外瓦西里知道卫疆,在圣彼得堡这个城市,瓦西里有他的情报来源。 张记甚至怀疑,当他下飞机时,他的行踪已经被瓦西里监视。 上一次来圣彼得堡,瓦西里提出邀请,这一次邀请在预料之中。 张记不反感瓦西里调查他,反而感觉到瓦西里对他的重视。 没有价值的人才会被忽略,有价值的人总会受到一些“偏爱”。 “找他做点事。” 瓦西里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张记找卫疆肯定有他的目的。 像张记这种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不会做无用功。 “据我所知,捷通刚刚签订了一笔价值1600万美元的粮食贸易合同,张总这是要做粮食进出口贸易?” 张记说道。“本国粮食和农产品质量很高,和我国有差价,我相信这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既然能够盈利,何乐不为。” “我是商人,逐利是天性。粮食和农产品贸易能够让我赚钱,我就想做这笔生意。” 瓦西里点点头,知道张记的计划,不过他也没有多说。 两人第一次见面,这是一个良好开端,想要合作有很多机会。 只要张记在圣彼得堡做进出口贸易,瓦西里相信,早晚有一天,张记会找上门。 瓦西里了解俄罗斯人的习性,贸易活动中会产生很多问题。 有问题就需要有解决问题的人,这才是交往的基础。 有这个基础存在,两人可以更好地交流。 列昂尼德走到瓦西里身边,俯身说道。“瓦西里先生,餐厅已经准备好了。” 瓦西里点点头,说道。“张总,准备一点特色菜,过去尝一尝我们这里的特色。” 张记起身,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第313章 万物有灵 路过燕京,张记没有着急回魔都,鬼使神差来到中医药大学。 走在校园里,回想着第一次来中医药,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没有联系王婷婷,张记和沈俊随意的走在校园里,打量着穿着白大褂的学生。 沈俊问道。“张总,是你的同学在这里上学吗?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张记摇摇头,说道。“有同学在这里上学,只是我不能联系她。怎么说呢,说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沈俊瞬间明白张记的同学是女同学,而且两人之间还有故事。 杜悦是张记女朋友,沈俊虽然没有见过,听冯军几人说杜悦是一个很漂亮的学生。 沈俊相信,在这个大学上学的女同学,是张记暗恋对象,或者是分手的高中初恋。 作为一名合格保镖,他不能过多问老板问题。 老板想说,他听着就是。老板不说,他不会主动问。 突然,张记一把拉住沈俊,让沈俊挡在他身前。 沈俊看向前方,四个学生有说有笑走出教室,然后拐弯走向另一个方向。 记住四个人面貌,沈俊肯定两个女生其中一人和张记认识。 眼神穿过沈俊胳膊,张记看着背着他的四人,尤其是站在王婷婷身边的男生,让张记很抓狂。 高中的回忆在脑海里回荡,当张记问王婷婷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时,王婷婷的回答深深刺痛张记。 因为他不符合王婷婷择偶标准,看到符合的标准,而这样的人就站在王婷婷身边,张记的心里很难受。 停下的脚步,没有停下的是心里。 张记以为他已经放下,他的以为只是他以为。 不期而遇,他选择躲闪,躲闪之后便没有勇气再站在王婷婷面前。 “沈俊,我们该回机场了。” 再看一眼王婷婷背影,张记转身离开。 王婷婷心里突然跳动一下,然后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他。 转身看向身后,学生熙攘,没有找到一束看向她的目光。 看向远处时,熟悉的身影在转角,侧脸很像一个梦中的人。 王婷婷眨眨眼,再次看去,拐角已经没有人。 心里默默叹气,或许是相思成疾,才会看到熟悉的身影。 可是,张记怎么会在校园内,他应该在千里之外的校园,和他女朋友手牵手逛街。 身边同学看着突然停下的王婷婷,问道。“王婷婷,走啊,你在看什么?” 王婷婷一笑,说道。“没事,走吧。” 回到机场,买了最近回魔都的机票,张记一直板着脸坐着。 沈俊见张记一脸不开心,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中午时间,沈俊感觉肚子有点饿,想了一下,他决定忍着。 张记处在爆发边缘,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身边有人,心情肯定不好。 沈俊知道有钱人会有很多女人,不过张记身边似乎只有一个女朋友,没有其他女人。 心里被一个男人沾满,张记不停回想站在王婷婷身边的男生,想要将他按在地上暴打。 作为朋友,他没有资格去管王婷婷的事,毕竟他们只是朋友。 而且,张记是一个失败者,是追求王婷婷的失败者。 女人对另一半的选择,在心里有一个标准脸谱。 随着年龄增长,或许会降低标准,或许会坚持。 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纪,没有人会将就。 检票登机,张记看着沈俊,问道。“沈俊,你有女朋友吗?” 沈俊一笑,大大咧咧说道。“要女朋友干嘛,耽误我练武。” 张记哈哈大笑,笑出眼泪。 擦掉眼角的眼泪,张记看着眼泪,说道。“你看这眼泪,不知道是笑出来的眼泪,还是心理难受的眼泪。” 沈俊想了想,说道。“女人嘛,没有什么大不了。” 张记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走出魔都机场,看着熟悉的机场,张记说道。“沈俊,我没有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如果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沈俊说道。“我将你送到学校,不将你送到学校,我有点担心。” 没有坚持,张记打一辆出租车,说道。“财大。” 司机没有多问,脚踩油门,快速将张记送到财大校门前。 下了车,张记对沈俊说道。“好好休息,估计没有几天休息时间,我有预感我们要很快回白沙瓦。” 沈俊点点头,看着张记走进校园。 回到宿舍,何劲看到张记回来,开心说道。“张记,你回来。” 张记勉强一笑,说道。“刚刚回来,古蔺去哪里了?” 何劲撇嘴说道。“他还能去哪里,学生会录取了他,他去学生会忙事情。自从加入学生会,他就忙起来,经常一天见不到人。” “最近学校要组织活动,学生会参与组织,说白了就是帮老师打杂。我看他参与的很开心,每天激情满满。” 张记坐在自己座椅上,说道。“好事,比闲着强多了。古蔺就是闲不下来的人,你让他闲着,他能闲出病来。” 何劲一笑,想到代收的快递,快递员说要亲手交给张记。 何劲起身,打开柜子,拿出快递,讲给张记。“这是你的快递,快递小伙说要亲手交给你。我说代收也可以,他就交给我了。” “你打开看一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损坏。如果有损坏,我们联系快递小哥,找他理赔。” 张记拿起笔,使劲扎向胶带。 打开盒子,拿出里面充气泡沫,看到精美的小盒子。 拿出盒子放在桌上,张记犹豫着要不要将手镯送给杜悦。 如果杜悦问他手镯多少钱,他要怎么回答。 是实话实说,还是说一个谎言。 打开盒子,看着两个手镯和镯心雕刻的把玩件,张记很犹豫。 五天没有和杜悦联系,张记不敢有任何犹豫,他害怕犹豫就不敢按下电话号码。 约好见面时间,张记放下手机。 想着杜悦没有温度的语言,张记感到两人之间见面不会愉快。 不论如何,见面还是要见的。 将手镯放回盒子里,张记趴在桌子上发呆。 冯军第一次走进大学,当兵时有到学校军训机会,只是冯军没有参与。 他认为带一群学生军训没有意思,而且教官和学生总是会闹出一些事情。 冯军很忌讳这些事情,他接受不了教官和学生之间的故事,怎么想都有欺骗学生的嫌疑。 很多人会将军训叫相亲会,只是这个相亲会,在一起的情侣很多,走到最后的没有几个。 拥军是一时兴起,相处久了才会发现不能陪伴在身边的矛盾。 军人没有太多空闲时间,即使休息,也要排名额外出。 第一次走在大学校园,看着青春靓丽的学生,冯军心中心花荡漾。 没有男人不喜欢美女,冯军是血气方刚汉子,对异性有最本质的需求。 黄娟慢慢接受他,这让冯军很开心。 冯军计划来泉城之前,再去一趟黄家村。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黄娟时,黄娟拒绝他这样做,直接让他来泉城。 这一次冯军没有住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在学校附近找一家酒店。 黄娟课程很多,冯军不是在酒店里等着,就是在学校里等着。 三天时间,两人在泉城景点转来转去,每次约会都要去一个景点。 冯军不喜欢景点,他只想和黄娟在一起的感觉,这是恋爱的感觉。 相处三天,黄娟给他说了很多,包括黄娟的未来规划。 当冯军问黄娟为什么不接着读研时,他看到和黄娟脸上失望的表情。 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也从事不了自己喜欢的职业,只能按照现在的专业就业。 家庭贫困,不能支持一个人的爱好。 参加工作赚钱,养活家里,这是黄娟迫切想要解决的事情。 同时,冯军也知道黄老三对黄娟的教育,家里没有嫁妆,也不会要黄娟赚的钱。 即使黄娟出嫁的彩礼,也全部带回去。 冯军想着这些事,心里对黄娟有了他的打算。 他能做的不多,支持黄娟上学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冯军也有一个担心,一旦他支持黄娟接着上学,黄娟毕业后会怎么选择。 太多身边案例警示,人心反复,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人心怎样。 如果黄娟也反复,冯军要怎么面对。 听着下课铃声,冯军站起来,看着走出教室的学生。 张记来到杜悦宿舍楼下,看着站着玩手机等待的男生,心里一阵无奈。 女人的天性,男人的天性,说不好哪一个更差。 杜悦没有让张记久等,惯例五分钟,杜悦就走出宿舍楼。 张记看到杜悦,尤其是杜悦没有表情的脸,让张记感到很无奈。 路过张记身边,杜悦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 张记拿着礼盒,跟在杜悦身后。 来到湖边,杜悦停下来,看着湖面,问道。“这次回来呆多久?” 张记站在杜悦身边,努力保持微笑,说道。“应该会呆一段时间,我也说不好。” 杜悦冷着脸,瞥一眼张记,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答应好好的,就是不干一件正事。 “这么忙呢,赚到多少钱?” 张记嘿嘿一笑,举着礼盒,讨好说道。“赚钱都是给你花的,这是给你买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杜悦看一眼礼盒,冷笑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态度,用礼物哄我。” 张记一愣,说道。“没有啊,我就是看这个适合你,给你买了。” 杜悦转身面对着张记,直勾勾看着张记,说道。“我不要,你拿回去吧。我回宿舍了,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猜不透杜悦的意思,张记看着杜悦的背影,然后低着头看着礼盒。 两个手镯安静在盒子里,只是他们没有了主人。 第314章 人生的境遇 古蔺回到宿舍,看到张记也在,笑着说道。“大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呆多久?” 张记笑着说道。“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会待多久。刚刚杜悦也问我这个问题,真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 “我还没怎么说话,她就回宿舍了。女人的脑回路,真是不知道怎么转弯。” 古蔺坐下来,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开机。 “女人还能想什么,想着让你多陪陪她,整天和她腻在一起。除了这些,女人还能想什么。” “可是,你啊,连一点时间都不给她预留,她要是能开心才怪。” “杜悦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的小三,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好好想想怎么谈恋爱,怎么花时间和女朋友相处,不要因为这一点事情,让两人都难受。” 张记趴在桌子上,看着装着手镯的礼盒,想着怎么哄杜悦。 事情太多,他没有办法不忙。 男人没有经济实力,腰杆就不硬,所以男人不能失去经济能力。 可是,杜悦这边也想要时间,张记没有那么多时间。 白沙瓦所有事情都不能交给别人,毕竟他还没有将所有事情捋清楚。 冒然将事情交给别人,他会控制不住事情发展走向。 合作之初,彼此关系不稳定,肯定需要亲力亲为处理事情。 等到不需要他出面,也可以进行交易时,张记就会退居幕后,隐藏起来自己,遥控指挥。 一边是不能失去的事业,一边是不想失去的女朋友。 张记第一次感觉,王婷婷没有答应他也是对的,即使王婷婷答应他,做他男朋友,同样没有时间陪伴。 异地已是问题,没有时间联系,感情也会慢慢降温。 热恋期一过,爱情不过是退潮的海水,留在海滩的是狼藉。 已经确定的恋爱,张记不想失去。 “古蔺,你说有没有一个办法,可以兼顾爱情和事业。” 古蔺叹气,想了一会,说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所以,我认为没有双全法的事,爱情和事业,你只能选择一个。” “张记,你和我们这些人不同,因为你没有家庭支持,你想要的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打拼。这是你的先天不足,而且没有办法改变。” “你的女朋友应该是那种能够理解你,包容你的人。她应该是能够帮你处理好后方,安心在家里等你回家的人。” “杜悦生活条件决定她对钱的追求不高,这是她先天条件决定。她需要的是爱,是陪伴,是情情爱爱的浪漫小故事。” “你需要给她的是时间,是和她在一起花前月下,不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奔波,还要想着怎么陪她。” “如果你们两个没有人愿意改变,你们不会走太远,最多就是出校门分手。” 张记扶额,想着古蔺说的话。 赞同古蔺的见解,他说出张记和杜悦最本质的区别,这一点区别也是两人的矛盾之处。 一个想要事业,一个想要陪伴。 时间是一天24小时,给事业12小时,恋爱就没有时间。 给恋爱12个小时,事业就没有时间。 世间没有双全法,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张记问道。“事业和爱情哪一个重要?” 古蔺哈哈大笑,站起来,说道。“女人是矛盾产物,你有时间时,她想要的是事业。你有事业时,她想要的是陪伴。” “但是,张记,你要记住一点,你的性别决定你的压力。若是你一贫如洗,你认为谁会和你在一起。” “女人是矛盾产物,也是现实的代表。她们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也可以为了物质不屑一顾。” “真正的爱情关系是势均力敌,家庭同等,经济对等,个人平等,人格互等。如果你缺少一个,就需要另一个绝对的优势弥补。” “若是你一个也没有,那就不要谈恋爱,这不是女方不负责,是对自己不负责。” “一事无成的温柔,守护不住柴米油盐的琐碎。” 张记拍手鼓掌,大声叫好道。“说的好,说的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三年书。” 古蔺摆摆手,故作派头,说道。“别恭维我,有这个时间,想一想怎么哄杜悦。” 张记叹气,重新趴在桌子上。 唐铭走出银行,再一次和行长告别,上车离开。 敲定贷款事项,唐铭终于松了一口气。 计划最后一块拼图补上,他可以按照原计划执行他的计划。 打开电脑,看着电脑上的信息,唐铭整理思路,想着如何扩大中标概率。 “太阳能”计划已经开始,所有光伏产业公司都在紧锣密鼓,唐铭也想借着这股东风,平步上青云。 作为光伏大战残存的公司,每一个都有过硬实力。 正是这过硬实力,才让公司坚持到现在没有倒下。 没有倒下不是目的,存活下去才是最紧要的问题。 看完一遍内部材料,唐铭关掉电脑,他知道他的计划任重道远。 贷款审批是第一步,结果证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戈壁滩上建光伏已经形成方案,谁能借到这股东风需要硬实力。 回想春节时,他去戈壁滩,没有预料到下一次去戈壁滩会是去考察戈壁滩的日照情况。 情不自禁,唐铭想到张记,移位相处,张记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张记做事很有魄力,只要能赚钱,他就敢干。 对金钱的追求近乎魔怔,唐铭不理解张记为什么这么喜欢赚钱。 和家里决裂的一年多时间,唐铭体会到不一样的生活。 底层人想要过的好,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哪怕是付出双倍努力,也不一定能得到他们应得的。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弱势群体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掌握着资源的群体,想方设法扩大自己的利益。 应得10元的人,想着怎么得到12元。 多出来的2元怎么来,还不是剥削那些应该得到5元的人。 唐铭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他有什么办法和世界对抗。 看着手机信息,李天南一直没有动作,唐铭很头疼。 李天南没有动作,就找不到他的把柄,没有把柄怎么能够将这个人踢开。 放下手机,揉着太阳穴,唐铭想到一个主意。 李天南必须离开,只有他离开耀阳,唐铭才会对耀阳放下戒备。 脑海里慢慢将计划梳理一遍,唐铭拨通电话。 宋瑜穿着黑衣,看着为数不多的亲人,感觉世界在慢慢排斥他。 跟着殡仪馆工组人员来到墓地展览图前面,听着介绍,宋瑜选了一块最便宜的墓地。 虽然知道这一天会到来,真正到来时,宋瑜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宋瑜真正切身体验到这句话的意思。 四年时间,一个人支撑一个家,她真的累了。 医院就是无底洞,多少钱扔进去都不会听见声响。 四年时间,宋瑜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慢慢清空,然后欠着医院医药费。 以为做了手术,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她只要在努力一点,多赚一点钱,生活会慢慢好起来。 一纸遗书结束了一切,她还在努力,有人已经决定要放弃。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这个世界,宋瑜不在有任何一个亲人。 哀悼的人,和她有微薄的血缘关系,却惦记她卖了自己才保下来的房子。 再一次对人性失去信心,她不敢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殡仪馆走一遍流程,骨灰盒慢慢放进它的“家”,生命终结在这个午后。 回到家里,宋瑜躺在床上,窗户和门紧闭,偌大的世界只剩下这间小小房间。 闭着眼睛,想着尚未解决的事情,宋瑜心里一片凄凉。 突然,宋瑜坐起来,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安眠药。 将安眠药倒在手上,一把安眠药有二十几颗。 宋瑜知道,只要她将所有安眠药吃下,就可以结束她悲惨的一生。 至于死了以后的事,她也不想关心。 人死了,身后事还有什么意义,哪里还需要关心这些事。 可是,宋瑜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做,不,准确的说是一件事情。 拿了别人钱,她没有钱还账,只能选择用另一种方式还钱。 拿出手机,宋瑜没有勇气按下拨号键,一次已经用尽勇气,再次联系,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看向桌子上安眠药,如果可以选择,宋瑜宁愿选择吞下安眠药,和这个世界告别。 至于欠下的钱,就当做这一世的债。 打量着房子,宋瑜想要将房子卖掉。 房子虽然小,也可以卖一些钱。 卖掉这个房子,她就真的没有家,只能算是这个城市的孤魂野鬼。 魔都房价下降,房价再怎么下降,也不是她能够买的起的。 一个家,一个人的家。 宋瑜感觉自己很无能,二十几平的房子也守不住。 房子虽小,是她生活长大的地方,是她父母为她留下的仅存的独属的家。 失去这个家,她就真的没有家了。 犹豫一下,宋瑜按下拨号键。 第315章 悲欢 李天南挂掉电话,兴奋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 走了一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想一遍电话里说的事。 电话里说的再好,没有落实到实际,只能算是一句空话。 如果能够到国企当一名负责经理,他的前途比守着一家没有起色的光伏产业公司更光明。 可是,李天南怀疑这是一个骗局。 从民营企业调人到国企,虽然有这样的例子,可是这样的好运气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只是濒临破产公司的总经理,在国企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 李天南想了想,决定找人打探消息,是不是他真的时来运转。 拿起手机,李天南拨通电话。 唐铭坐在王阅秘书办公室,王阅去开会,还要等一会回办公室。 李怀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手机,看一眼唐铭,笑着说道。“电话来了。” 唐铭笑着说道。“接吧,我也想听听他说什么?” 李怀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对着手机说道。“李总,您好。” 李天南见李怀接电话,心里很激动,赶紧说道。“李秘书,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饭。” 李怀说道。“晚上不行,老板晚上要接待电力公司考察人员,我要跟着一起过去。” 李天南听到“考察人员”,知道是电力公司出国考察人员,只是出国考察一般周期很长,评估也需要时间。 考察人员这么快回来,不是一个好现象,说不准项目黄掉了。 如果项目黄掉,电力公司不需要设立专项办公室,他的经理职位也跟着黄掉。 “李秘书,考察人员这么快回来,是不是项目没有谈妥。” 李秘书故意停顿,转口说道。“李总,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哪里知道他们考察结果。” 李天南知道李怀肯定知道一些信息,至少通过老板心情,能知道项目进展如何。 心情是晴雨表,秘书是掌握晴雨表的人。 老板一举一动,一笑一怒,都在秘书的知情范围。 李天南对职位很心动,虽然有竞争对手,只要多掌握一些信息,比对手更快出手,职位唾手可取。 “李秘书,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五百年前我们可是本家啊。别的我不敢多问,老板心情如何,你总能告诉我吧。” 李怀说道。“李总,您真会说笑。我们这些人,就是脸上的字,我们看不到的。” 李天南着急说道。“李哥,你应该知道电力公司在选海外负责人,我也在考察范围之内,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李哥,我们是本家,本家的事您不能不帮忙,哪怕您给我透露一点消息,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李怀见时机成熟,在拖下去,李天南说不准疑心。 “李总,我只能说,老板接到电话时很开心。” 李天南吊起来的心落回肚子里,老板开心说明事情进展很顺利。 项目没有流产,还会进行下去,他就有机会跳出民企,到国企任职。 打听到老板开心,下一步就需要去电力公司打听竞争对手是那些人。 挂掉电话,李怀看着唐铭,说道。“这下子应该没问题。” 唐铭摇头说道。“变数太多,不到最后不知道最终结果。” 李怀笑着说道。“老板出手,这件事的变数很小。” 宋瑜拿出钱包,看着钱包里仅剩的300元。 老王烧烤店还有一部分工资,可那点工资少的可怜,只能解决温饱。 买了一点熟食,又买了两瓶劲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瑜发现她喜欢喝劲酒。 曾经以为古怪的中药味,现在喝着已经感觉不到怪味。 来到房门前,轻轻敲门。 张记放下抹布,打开门,看到宋瑜拎着东西,说道。“给我送礼啊?” 宋瑜勉强一笑,说道。“不是。” 张记转身拿起抹布,说道。“进来吧,家里没人住,都是灰尘,你不介意随便坐。” 宋瑜看着张记忙碌,将酒菜放在茶几上,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厨房找到抹布,和张记一起打扫卫生。 两人没有说话,忙碌的打扫卫生。 夜幕初上,两人打扫完卫生。 张记将脏水倒进马桶,按下按钮,看着脏水旋转着冲走。 洗手台洗洗手,张记回到客厅。 宋瑜坐在沙发沙发上,空洞的望着窗外夜景。 张记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问道。“宋瑜,你找有事吗?” 宋瑜看向张记,指了指茶几上的菜,说道。“请你吃饭。” 张记拿起小板凳坐在宋瑜对面,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熟食。 看着鸡爪,大肠、内脏之类的熟食,张记感到胃部开始翻涌。 打开油炸花生米,捏起一颗丢到嘴里。 “好好的请我喝酒吃饭,你不会是对我有企图吧?” 宋瑜一笑,拿起劲酒,打开一瓶放到张记面前,打开另一瓶放在她自己面前。 “我一个女的对你能有什么企图,让你睡我吗?” 张记尴尬的拿起劲酒,掩饰尴尬说道。“开玩笑,开玩笑。” 喝一口酒,张记打量着宋瑜。 第一次认真打量宋瑜,张记才发现宋瑜的漂亮。 不过,张记对宋瑜没有其他心思,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心里也只住着一个人。 漂亮的女人太多,同班级就有好几个长得漂亮女生,张记对她们没有心思。 当然,张记相信漂亮女生对他也没有心思,毕竟以他的相貌,不入眼眸。 外在的相貌改变不了,内在的品质无人问津。 或许只有金钱才能招蜂引蝶,那些金钱招蜂引蝶引来的人,她们在意的只是金钱。 张记悲哀发现,现实世界,除了亲情,真的没有多少温情。 若即若离的友情,可有可无的爱情,脆弱的不堪一击。 看着宋瑜,张记喝一口酒,强忍着不舒服咽下。 “以前没有发现你挺漂亮?” 宋瑜看着张记,迎着张记的目光,她没有在张记目光中看到淫秽,只是醉眼迷离。 “对不起啊,前几天在圣彼得堡喝多了,看见酒恶心。” 宋瑜拿过张记手中的酒,说道。“那就不要喝了,能听听我说话吗?” 张记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说吧,我听着。” 宋瑜看张记没有动筷子,问道。“你怎么不吃菜?” 张记看了看菜,说道。“我不吃肥肉和内脏,恶心。” 宋瑜一口喝完半瓶酒,说道。“不吃内脏,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奇奇怪怪,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张记摇摇头,皱着眉头,强忍着恶心。 宋瑜靠在沙发上,眼镜看向天花板,再次喝一口酒,说道。 “三个小时之前,我决定自杀的。我数数了药瓶里的安眠药,有23颗安眠药。只要吞下去,我可能就再也醒不来。” “可是我不想欠下人情,我和你还有一个约定。本来想将房子卖掉,可房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一点念想,如果房子卖了,我就成了这个世界的孤魂野鬼。” “我妈早就走了,我也不想她,毕竟她抛弃了我们。我爸前段时间吃了安眠药,然后也离开了。” “借你的3万是给我爸买墓地的,谁能想到穷人连死的资格也没有。住院的时候,每天交住院费,感觉钱怎么也不够用。” “做手术以后,我以为日子慢慢变好了,只要我努力赚钱,日子一定会慢慢变好。没有想到,日子没有变好,人先走了。” “我握着安眠药,想着我爸决定吃安眠药时候的心情。真的体会不到他当时的心情,我没有勇气吞下那一把安眠药。” “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吞下安眠药。看着房子,我就想到你了。房子是不可能卖了,反正也是将自己卖给你了,40万还是43万,其实不重要。” “我对自己姿色还有几分自信,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这种人没有资格计较,欠的钱怎么也还不上,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 张记一笑,问道。“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答应你,给你40万吗?” 宋瑜摇头,喝着酒说道。“不知道。” 张记捏起花生米,说道。“我是农村孩子,现在是有点钱,可是我的发家史并不光彩。” “穷的时候,为了赚钱可是要拼命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拼命换来的。每一张红色纸币,都沾着血泪。” “你当时的样子和我很像,都是为了钱不顾一切。男人嘛,注定要用手中的刀讨生活。女人嘛,比男人轻松点,也需要放下尊严。” “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才会帮你。你很漂亮,可我对你没有其他心思。” “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我没有玩弄感情的心,注定不会玩那些明的暗的感情游戏。” “玩物丧志,玩人丧德,两件事都做不得。” 拿起酒,张记喝了一口,说道。“酒还是我来喝,我们一起喝。” 宋瑜拿着酒,和张记碰一下。 瓶子清脆撞击,像是两个人的心,在这一刻靠近。 说完心里话,两人氛围活络起来,两瓶酒很快喝完。 一斤酒下肚,张记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宋瑜也喝多了,两人在窗台眺望远处夜景。 魔都魔幻,灯火辉煌,像是人间割裂的幻境。 第316章 不迟到的电话 张记醒来,看着怀里的宋瑜,看了看两人的衣服,张记松一口气。 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手臂麻痛,张记感到手臂像是电流通过一般。 宋瑜睁开眼,看到张记,起身下床,直接离开卧室。 张记看着宋瑜,手臂麻痛,他没有起床,躺在床上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记忆断片,他想不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衣服没有脱,想来没有发生超越男女同学的事。 宋瑜上完厕所,不知道是应该离开,还是留下来。 虽然两人没有发生关系,睡在一张床上,还是让她脸红。 张记走出卧室,看到站着的宋瑜,问道。“站着干什么,不累啊。” 宋瑜一惊,看着张记说道。“睡累了,站会。” 张记不在意宋瑜怎么想,到厨房倒一杯水,大口喝完,感觉胃里舒服一些。 “对了,你还兼职吗?” 宋瑜说道。“兼职,不兼职我吃什么。” 张记说道。“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也是兼职,工作时间很灵活,工资比你兼职要多。” 宋瑜问道。“不会去你的公司兼职吧?” 张记笑道。“不可以吗?” 宋瑜想了想,说道。“在哪里,做什么?” 张记说道。“等我电话,就这两天。等我安排好,我给你打电话。走吧,出去吃饭,然后还要回学校。” 回到学校,张记收到杜悦短信,看了看短信,张记关掉手机。 上完课,三人吃完饭,一起回到宿舍。 何劲坐下来,抱着膀子发呆。 古蔺打开电脑,浏览学校内网。 内网有很多学校内部信息,想要了解学校发生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内网。 平静了两天,内网上没有重要的信息。 古蔺关掉内网,说道。“这几天学校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事?” 张记说道。“你还想学校发生什么事,平静不挺好吗?” 古蔺没好气说道。“你懂什么,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个上万人的学校,怎么可能不发生点奇怪事。” “越是平静,越是说明有事。不是被压住了,就是还在酝酿。” 想起何劲老乡的事,帖子被删掉以后,似乎没有在闹腾。 古蔺不相信事情会平静结束,看向何劲问道。“何劲,你老乡的事情解决了吗?” 何劲侧头,说道。“解决了。老师离婚,计划和我老乡结婚。毕竟怀着孩子,这个孩子是老师的。” 古蔺叹气道。“小三上位,总是风风雨雨。又一个人改变了命运啊。”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结束,这位老师可没有好日子过。” “小三才知道小三的手段,她肯定会千防万防,不会让别人踩着她的尸体上位。这样的婚姻,真的有意思吗?” 张记接过话茬,说道。“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懂得那些人的心思,蝇营狗苟,王八总是能找到绿豆。” “古蔺同学,我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吗?这都过去半个月,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准信。” 古蔺说道。“已经办好了,我和谈笑交接,她说她会告诉你,我就没有多嘴。” 张记诧异道。“谈笑没有说,我以为还没有搞定呢。搞定就行,地址给我,我要安排一个人进去。” 古蔺拿起手机,将信息发给张记。 “魔都房价处于历史低位,你不考虑多入手几套。我听说有人卖楼,一座楼也不是很贵,你也可以入手。” 张记笑道。“你以为我是谁,有这个实力吗?” 古蔺说道。“一座楼只要9亿左右,可以努力一下。你和林含章走的近,可以找他去银行贷款。” 张记赶紧摇头,想到林含章,又想到林可贞。 两人对比,张记更喜欢和林可贞相处,这个人虽然嘴贱,说话直接,不会让人误会。 林含章很有官员派头,和他聊天基本是张记说,他听着。 林含章说话谨慎,尤其是老君山归来以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 即使能够感受到林含章对他的真心,张记还是喜欢林可贞。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拿起手机,看到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张记。” 卫疆沉默一下,然后说道。“张总,忙吗?” 张记听到卫疆声音,知道卫疆已经做了决定。 只要卫疆做了决定,他的计划就会推进一步。 捷通告一段落,嘉汇也会正式成立,成为张记名下第一家独立公司。 “卫总,等你电话很久了,不知道你是否做了决定。” 卫疆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去你的新公司,但我不会卖出手中的股份。捷通的股份我保留,不会卖给许晖,也不会卖给你。” 张记赞同道。“可以,我相信你的为人。而且,新公司不会让你失望,它会是你发挥的舞台。” 卫疆不关心新公司成立事项,只关心张记对他手中捷通股份态度。 只要张记不逼他卖出捷通股份,去另一个公司上班未尝不可。 捷通步入正轨,只做进出口贸易,不做投资,会平稳发展。 平稳的捷通不适合他,他更喜欢惊涛骇浪的刺激感,喜欢肾上腺飙升的感觉。 “张总,如果我同意将捷通股份卖给你,你会怎么做?” 张记一笑,说道。“卫总,我们不能预言没有发生的事。事情没有发生,谁也不知道我们究竟会怎么做。” “进出口贸易已经签完合同,半个月后海运到魔都。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处理事情。” “等我处理好圣彼得堡的事情,我在回魔都。” 张记在手机备忘录记下“卫疆”,决定去找胡乐。 挂掉电话,张记看到杜悦发来的信息,一句关心话,让张记心情明朗起来。 瞬间,张记改变决定,决定晚上去找胡乐,现在去找杜悦。 王阅在办公室接见陆工、冯悦和秦丰。 秦丰拿着笔记本,将他记录的信息一一向王阅汇报。 王阅安静听着,冯悦回来后,第一时间向他汇报一遍。 再次听电力公司人员汇报一遍,王阅对三人白沙瓦之行充满信心。 听到张记对白沙瓦政府报价时,王阅嘴角抽了抽。 商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即使是对同胞,同样狠下心压价。 黄河水电股份有限公司是国企,前身是火力发电,顺应改革趋势,大力发展水电,将火电控制在一定范围。 积压的火力发电设备是世界一流火力发电设备,近乎成本价卖出,这一点让王阅心里不舒服。 张记是唐铭介绍,王阅揣摩唐铭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 张记能让唐铭介绍火力发电专家,应该也掺和其中。 白沙瓦政府一口咬定原则,张记坚持他的三点补充条款。 两方较劲阶段,都憋着一股劲,谁都不会率先低头。 考虑到张记补充条款,王阅决定相信张记一次。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拆台,不仅讨不到好处,说不准会让事情偏向轨迹。 张记能够在白沙瓦做生意,不能成事,绝对能够坏事。 他的坚持有他的道理,即使王阅不明白张记为什么提出三条补充条款。 “陆工,你怎么看这件事?” 陆工见王阅问他,便说道。“王厅,我是技术工人,不明白这里面的事。” 王阅说道。“陆工,你是专家,就以专家的角度说说你这件事的感想。” 陆工想了想,说道。“你要说感想,我的感想就是张记这个小伙子,是真的敢想敢干,黑心黑肺。” “年轻人啊,就是好,胆子够大,胃口够大,手段够硬。这件事情拖不了太久,张记既然参与这件事,说明他背后有人,既然背后有人,这件事就拖不了太久。” 王阅皱着眉头,想着陆工的感想。 他没有去白沙瓦,对这件事知之甚少。 冯悦年轻,很多事情抓不到核心,只能看到表面。 “陆工,你认为张记是有恃无恐?” 陆工笑道。“张记提出三条补充条款,要求写进合同里。常人都不会答应这样的条款,张记为什么敢提出来,而且要求写进合同。” “他这样做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有恃无恐,一个是真心不想做这笔生意。看他狮子大开口的样子,肯定想做这笔生意。” “既然他想做这笔生意,还不愿意做任何妥协。这就说明他背后有政府关系,之所以做这些事情,就是在流程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利益。” “我们呢,什么不需要做,等着通知就行。等背后的人商量好,这件事情也就走上正轨。” 王阅点头,陆工是老人,知分寸,懂规矩。 他能说出他的判断,肯定是根据他的经验做判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着通知。陆工,你们这次回来怎么安排?” 陆工说道。“我们是蹭张记飞机回来,回去也跟着他回去。事情进展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我建议我们三人暂时休息。” “只要有通知,立马就要去白沙瓦。手头工作交接是一个麻烦,不如做一些打杂的活,方便我们回白沙瓦。” 王阅一笑,心里骂道“老狐狸”,嘴上说道。“就按陆工说的办,打杂就算了。单位签到,然后回家等通知。” “这段时间将资料整理一下,我估计一旦有通知,就要进入实践阶段,这件事不容有失。” 陆工保证道。“王厅放心,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送走陆工,冯悦站在王阅身后,虽然王阅说她签到就可以,但是她不敢这么做。 领导的话,信了不行,不信也不行。 “厅长,您看我去做哪一方面工作?” 王阅看一眼冯悦,说道。“签到以后就去准备资料,多向陆工学习。” 说完,王阅背着手回办公室,冯悦一人站在门前不知所措。 第317章 不同的烦恼 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一个小时,张记和身边四个人混熟。 五个人围在一起,不停吐槽各自女朋友。 穿衣打扮、化妆妆容、小习惯,还有女朋友一些恶趣味。 张记听的津津有味,杜悦不回他电话,他也不生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对女朋友有爱,同样也有心里不能说的委屈。 不能和女朋友说的话,可以对身边陌生人讲。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五个人聊着同一个话题,也不觉得等待无聊。 收到杜悦短信,张记给杜悦回复,然后接着听四人吐槽。 不到五分钟,杜悦下楼,看到张记和四人站在一起,五人有说有笑,不知道聊着什么有意思的话题。 张记看到杜悦下楼,说道。“兄弟们,你们聊,我女朋友下来了,先撤了。” 和杜悦一起离开,杜悦看一眼四人,好奇问道。“你认识那四个人?” 张记说道。“不认识啊,他们女朋友和你一栋楼,都在楼下等女朋友。” “男人嘛,聊着聊着就熟悉了。” 杜悦瞥一眼张记,说道。“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聊得什么话题。” 张记不敢对杜悦说他们吐槽彼此女朋友的事,这种事情只能背着女朋友做,不能对女朋友说。 女人都是小心眼,嘴上说不在意,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万一在心里记仇,不知道要受到多少不公平待遇。 “男人嘛,话题就那么几个,聊聊彼此女朋友多漂亮,对自己有多好。” 杜悦撇嘴,说道。“我不相信,你这个人不适合说谎。” “你一说谎就会脸红,而且会摸鼻子。” 张记打个哈哈,转移话题说道。“你这次怎么这么久下来,给你发短信也不回。” 杜悦说道。“我睡觉了,手机静音,听不到你的消息。” 不在意杜悦是否静音,只要不再追问话题,张记就达到他的目的。 五人互不相识,也不认识彼此的女朋友,说话无所顾忌,不担心说出去。 男人之间的秘密,多是和女人有关系。 “杜悦,我们出去逛街,你想去哪里逛街。” 杜悦不想放过张记,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永远是一个问题。 像是结绳记事,不打开这个结,这个结就会一直存在,这个事也被记住。 有心将事情说开,杜悦斟酌怎么对张记说,既能够解决问题,也不会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 一句话,正着说,反着说,会有不同的效果。 杜悦知道张记敏感别人说他是农村人,农村人三个字是张记的忌讳。 上一次吵架就因为说他是农村人,才会不愉快的吵架。 “随便走走吧,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逛一逛。” 张记想了想,他对魔都不了解,也没有想去的地方。 对逛街没有兴趣,逛街无非是想找一个地方,两个人待在一起。 回想和杜悦认识,两人是一起逛城隍庙,虽然那一次不是愉快的经历。 “杜悦,我们去逛城隍庙吧?” 杜悦点点头,任由张记拉着她。 胡乐收到张记的邮件,他打开邮件,将邮件看一遍。 张记想要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从事投资行业。 看着张记详细的计划,胡乐心里很反感张记的做法。 身为学生,胡乐只想好好学习,学好本专业的专业课程。 数据分析是他的兴趣爱好,他没有在学生阶段打工的想法。 即使出去兼职,胡乐也只是一个月兼职七天时间,七天赚的钱足够他一个月生活费。 满足一个月生活,他不需要额外的花销。 有时间去做工作无聊的事,不如静下来,到图书馆看一本书。 再次看一遍张记的计划,胡乐了解张记投资背后的真正目的。 回想和张记有限的两次交往,一次是饭局,一次是张记到他宿舍找他。 两次接触,胡乐对张记感官不错。 他看得出来,张记想要赚钱的野心,那是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野心。 胡乐对此不讨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张记的野心不过是他的,这一点无可厚非。 可是,如果让他加入到张记野心中,他不愿意。 多少钱够用,还是多少钱不够用。 胡乐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他喜欢读《瓦尔登湖》,喜欢里面极简生活主义。 物质欲望永远填不满,精神的满足一个人,一本书,一件事就可以满足。 有时间去追求外在的金钱,不如追求内在的满足。 胡乐知道张记在意的是他对数据的兴趣,数据可以说话,虽然不精准,也能看到未来发展的某种趋势。 只要掌握这一趋势,想要赚钱不是问题。 想要拒绝张记,胡乐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更能表明他的心意。 拒绝一定要明确,不存在任何含糊的歧义,至少不会让张记误会他是在欲擒故纵。 写好邮件,将邮件发送给张记,胡乐满意关上电脑。 他相信,只要张记看到邮件,就不会在打扰他。 古蔺离开办公室,章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古蔺有院长推荐信,他也想要两份推荐信。 挠着头,古蔺不知道应该怎么向章港解释。 而且,不论他怎么解释,在章港这里,都是敷衍的表现。 古蔺想着这件事情,解决这件事,需要和张记商量。 推荐信还有三份,古蔺不知道张记是否还有他用。 如果给了章港两份,张记再有其他用途,两者冲突,不好解决矛盾。 章港是怎么知道的? 古蔺不能问章港,他是怎么知道的,即使问了,章港也不会告诉他。 知道推荐信的人不多,古蔺相信拿到推荐信的人,不会乱说。 藏着掖着来不及,不会多嘴乱说。 章港是开始,是不是结束呢? 如果有其他老师再向他要推荐信,古蔺真的拿不出来。 不去想其他老师是否会找他,古蔺决定先把章港这件事解决。 回到宿舍,没有看到张记,古蔺问何劲。“何劲,张记去哪了?” 何劲说道。“下午出去一直没有回来。我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估计是遇到事。你有事找他,直接打电话吧。” 古蔺想了想,坐在张记椅子上,想着张记遇到什么事。 张记很少提他的事情,古蔺对张记做的事情知道很少,只知道张记在白沙瓦投资。 具体做什么,古蔺从来不问,张记也没有主动说。 似乎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是两人相处的秘诀。 保持同学的同窗友谊,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没有给张记打电话,古蔺相信张记晚上肯定回宿舍。 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不如等张记回宿舍,当面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何劲,晚上出去吃?” 何劲说道。“不了,我要写材料,随便去食堂对付两口。” 回到学校,已经晚上九点。 张记感觉两条腿已经不是他的,只感觉两条腿像是面条一样。 杜悦很开心,再一次和张记约会,而且张记从下午一直陪着她。 城隍庙的夜色很漂亮,是很多游客到魔都旅游必去的地方之一。 杜悦不喜欢外滩,她认为外滩侵略痕迹太重,是中国衰败历史的记忆。 即使外滩闻名,杜悦还是喜欢城隍庙里浓厚的文化气息。 牵着手,两人慢悠悠的走在校园里。 逛街回来的情侣,大多会在九点左右回到学校,二十分钟走回宿舍,还有十分钟余地。 熄灯关门,想要叫开门很麻烦。 当然,也有不回来住的情侣,大学里公开的恋爱关系,对于性的认识也不同。 诸如陈明辉、陆瑾出去同居,也有很多情侣选择同居。 走在林荫里,张记转头看了看身后,借着路灯光亮,整条路只有他和杜悦两人。 将杜悦拉到道路林荫里,张记抱住杜悦,不由分说的亲吻。 杜悦没有拒绝,任由张记亲她。 杜悦感到张记的手不停上走,一直走到她胸前位置。 抓住张记的手,想要按下去,怎么也按不下去。 一把推开张记,杜悦说道。“你要做什么?” 张记嘿嘿一笑,无赖说道。“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手没有地方放,总要给他找一个地方。” 杜悦白一眼张记,没好气说道。“脑袋里想什么呢?我要回宿舍了。” 张记跟在杜悦后面,说道。“明天晚上我们去哪,你定一下,我好提前准备。” 杜悦边走边想,说道。“明天去看电影吧,我想看《建国大业》,我买好票再告诉你。” 张记牵起杜悦的手,说道。“没问题,只要陪着你,看什么都行。” 将杜悦送回宿舍,张记一路跑着回宿舍。 回忆接吻的感觉,张记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只是手没有地方放,这是一个遗憾。 魔都没有春天,大街上靓丽的女生已经穿起裙子。 衣服越来越单薄,又到了显示身材的时候。 回到宿舍,张记看到古蔺直接站起来,拉着他往阳台去。 张记说道。“有事直接说,拉我干嘛?” 古蔺看着张记,发现他心情不错,直接说道。“老章找我,向我要两份推荐信。我没有答应他,找你聊聊这事。” 张记疑惑问道。“老章怎么知道这事?” 古蔺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很麻烦。老章能知道,我怕其他老师也知道,如果处理不好,这事会很麻烦。” 张记抿着嘴,说道。“这是小事,三分推荐信全部给老章,只要有人问你,你就说推荐信全部给老章了。” 古蔺想了想,说道。“这也是个办法。” 张记说道。“多大点事,全部甩给老章,我们不管了。” 古蔺点点头,拿出手机给章港打电话。 第318章 解决问题最快的方式 伊姆兰汗主教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澄蓝,像是被洗过。 对面的人端起茶碗,轻轻喝一口,然后放下茶碗,眺望远处风景。 寺庙很安静,没有一丝杂音。 过了一会,伊姆兰汗主教说道。“粮食已经在路上,这个消息准确吗?” 对面的人答道。“张记自己承认的,你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一个空口说白话的人。” “他说在路上,肯定就是在路上。左右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我们等得起。”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电厂的事情耽误太久,立项四年,一直没有动静,这件事情始终需要解决。” 一杯茶喝尽,对面的人无奈说道。“你也知道张记的条件,没有这样谈合作的。这件事情再等一等,大家都需要退一步。” “我理解张记的心思,他的担心无可厚非。可是我们不能开这个头,一旦开这个头,有例可循,后面很多事情都不好干。” “你是不是告诉张记我们的底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似乎吃定了我们一定会选他。” 伊姆兰汗主教看向对面,眼神冷静,不屑说道。 “不是他吃定我们,是他知道只有他最能保质保效。问题如果能够解决,这件事早就解决,不会轮到他。” “既然轮到他,肯定是我们这边有问题。我们的问题太明显,不论是战争还是恐怖主义,甚至是不可抗力的其他原因,这些都是问题。” “张记自己不干净,科哈特有仇人,外逃的迈赫迪,本地还有潜在居心叵测的人,这些都是潜在因素。” “一旦让他们知道张记是电厂改造承包商,肯定会有报复手段。” “我们的投资环境太差,内部不能压制部落武装,外部不能解决其他组织武装,我们只能被动的接受不平等条约。” “另外,我们的事情要加快速度,不能一直慢吞吞的。北约增军,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会带来很多不可控制的意外,这对我们影响很大。” “克什米尔的印军也在增军,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挑起战争。边境不稳,这也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伊姆兰汗说完,低头看向桌上的火炉,木炭燃尽,已经没有余热。 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茶,对面的人说道。“事事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难。我们这一代人,不知道是否还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真希望能多活几天,可以看到我们理想的世界。” 里瓦兹光着脚缓缓走来,坐在桌子一旁。 伊姆兰汗主教扭头看向里瓦兹,说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里瓦兹缓缓说道。“张记找的是中国一家水利发电厂,这家发电厂以前是火力发电。因为清洁能源改革,火力发电慢慢退出,改成水力发电。” “这件事背后有国家部门影子,过来考察的女人是国资委的干部。另外两人,是电厂的员工。” “价格方面有很大水分,中国价格普遍在1亿人民币左右,加上出口费用1000万左右,达不到张记说的3800万美元。” “考虑到政府关系,很难确定具体的费用。中国是看重人情礼节的社会,一来一往有很大水分,我们不了解人情礼节部分。” “政府已经立项,商议打造清洁能源发电厂,而且是不止一座发电厂。核电站、水力发电站的选址已经确定,只是没有公布。”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我们的10%先生居然也想做实事,真是难得。” 对面的人沉吟一会,说道。“让政府尽快签合同,价格在3300万美元。再多出300万美元,绝对够用。” 里瓦兹说道。“我来通知政府,希望能快一些。” 张记来到胡乐宿舍,胡乐去上课,张记不想跑第二趟,直接坐在宿舍里等胡乐。 一直到午饭时间,胡乐才回到宿舍。 看到张记在宿舍,胡乐以为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不明白张记还有什么疑问。 张记站起来,对胡乐说道。“胡乐,你可真是让我好等。” 胡乐放下书,说道。“你不用上课,等我干什么?” 宿舍里还有胡乐的同学,张记说话不方便,看了看宿舍环境,四人间,没有私人空间。 中午休息,到了午休时间。 张记不想打扰其他同学,对胡乐说道。“胡乐,我们出去说。” 胡乐拒绝道。“有事就在阳台说吧,我要休息,不想外出。” 张记无奈,拉着不情不愿的胡乐到阳台,关上门,张记说道。“胡乐,我看到你发给我的邮件,可是我想问你,你在邮件里说的是真心话?” 胡乐点头,扶一下眼镜,说道。“我认为我说的很清楚,不存在疑问,也不会让你误解。” 张记说道。“胡乐,我知道那是你现在的真心的想法,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胡乐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想到他有什么问题。 喜欢的专业,稳定的生活,和睦的家庭。学业和家庭都没有问题。 “什么致命的问题?” 张记一笑,说道。“你是家里独子,是要继承门户的人。你父母已经55岁,还是打工供你上学。” “你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学习成绩好不错。她是要上大学的人,你应该知道大学和高中生活的差别。” “你现在单身,一个人生活没有问题,兼职可以养活你自己。可是,你以后要谈恋爱,要成家结婚,你要依靠你父母给你买房买车,给你出结婚钱吗?” “父母年龄越来越大,还能打几年工,他们怎么养老,家里有多少养老钱。用农村话说,家里有多少棺材本。” “你妹妹还有两年高考,等她考上大学,她的学费生活费哪里来?你应该知道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做的一些事,为了钱她们可以做任何事。你希望你妹妹也要为了钱这样做吗?” “学校内网有文章,小三上位狗血剧情。还有很多因为钱,走上歪路的人。” “你是父母的儿子,妹妹的兄长,你要怎么做才能避免我说的事发生?” 胡乐愤怒看着张记,双拳握紧,恨不得一拳打在张记脸上。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张记说的都是真的,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张记假装没有看到胡乐的愤怒,接着说道。 “儿要穷养,女儿富养。现在诱惑这么多,一个女孩子在大学,会受到多少诱惑,宿舍有多少攀比,这些都是改变人心智的诱导。” “你是当儿子的人,你要怎么对待你的父母。你是当哥的人,又要怎么对待你妹妹。”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你好好想一想我问你的问题,想好以后再给我一个答复。” 胡乐冷声问道。“你调查我,还调查我的家里?” 张记说道。“我没有调查你,只是看了你的学籍档案。” 胡乐一愣,他以为张记调查了他,没有想到张记只是看了他的学籍档案。 学籍档案信息很少,家庭信息却很全面。 张记能看到学籍档案,肯定花了一些手段。 胡乐不在意张记的手段,他开始思考张记说的这些问题。 以前曾经考虑过父母养老和妹妹上学问题,可是他也只是一个学生,即使想要做事情,也要等到毕业以后。 统计学本科毕业很难就业,想要有一个高收入工作,至少也要研究生毕业。 考研到毕业,还有5年时间。 5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即使5年后他有能力照顾家里,也没有能力照顾自己。 魔都立足,不仅要有学识,也要有人际关系。 财大圈在魔都立业的学生很多,校友圈是人际脉络,可是借用校友圈人际脉络也需要实力。 一个没有实力的人,没资格加入校友圈。 声名不达,名声不显,也没有资格加入校友圈。 看着张记,胡乐还是忍不住想要打他一顿。 张记将他心掀开,将所有事情摆在台面上。 他努力想要掩盖的事,被张记生生撕开。 “我同意加入你的公司,你能给我什么?” 张记心里暗喜,脸上却没有表情,反问道。“这要看你想要什么?” 胡乐想了想,解决问题的关键,都需要同一个东西,那就是钱。 有钱,才能给父母养老。 有钱,才可以供养妹妹上学。 有钱,才可以养家糊口,可以娶妻生子。 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也只有钱才能以最快方式解决问题。 “我去你公司,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工资?” 张记反问道。“你想要多少钱一个月?” 财大毕业生有过调查,毕业生平均一个月月薪是6500元。 6500元不能解决问题,胡乐需要更多的月薪,才能更快解决问题。 心里给他自己一个价位,胡乐心里有点心虚。 他害怕他说出口以后,张记会拒绝。 壁立万仞,无欲则刚。 有了欲望,有了得失之心,也就有了恐惧。 “月薪元,一年14薪。” 张记看着胡乐,知道这是他给他自己的定位。 至于胡乐如何得到这个数字,张记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胡乐说出了这个数字。 是人就会有问题,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解决问题就是解决人。 “月薪1万,一年14薪。这是第一年的工资,第二年的工资,我们明年再议。” “我不需要你每天上班,只需要你将我需要的信息分析一遍,然后将结果告诉我。当然,我会给你配助理,他们会帮你搜集信息。” 胡乐紧皱眉头,底气不足问道。“你这么看好我的数据分析?” 张记说道。“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不要有压力。” 拍拍胡乐肩膀,张记打开阳台门,离开胡乐宿舍。 大多数男生宿舍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脏乱差。 张记不想呆在这样环境中,气味实在难以忍受。 搞定胡乐,卫疆也已经同意,其他人选交给卫疆,步子终于迈开。 第319章 少女心思 古蔺将三份推荐信交给章港,然后走出办公室。 趴在办公室门边,伸着脑袋看向办公室,见章港愁眉苦脸的样子,古蔺认为张记这个办法简直是坏透了。 你要两份,我给你三份,多出来的这一份就是麻烦。 古蔺的麻烦转变成章港的麻烦,将麻烦送出去,还让章港吃一个哑巴亏。 走出教学楼,古蔺心情很愉快,看到穿裙子的女同学,心情变得更好。 春暖花开的季节,谁不喜欢美的事物。 回到宿舍,古蔺还没有开口,张记先开口,说道。“等你好久了,你带我去办公室看一看。” 古蔺好奇问道。“你去办公室干嘛?突击检查工作?” 张记说道。“就是一个临时联络点,有什么工作可以突击检查。我就是想去实地看一看,毕竟是我的产业,不能不知道地点。” “而且,我要安排一个人进去,也要找几个信得过人做一些事情。” 古蔺撇着嘴,问道。“你不想知道老章看到三份推荐信时的样子?” 张记不屑说道。“肯定是吃了苍蝇的表情,有什么可看。老章老谋深算,他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祸水东引的手段,这点困难难不住老章。” “他分分钟就能想到破题办法,说不准多出来的这份推荐信还能让他收一波人情。他可是老狐狸,不是我们这些没出新手村的新手。” 古蔺坐下来,听着张记的话,再回想老章的为人,似乎张记说的是对的。 这点问题可能会难住一般人,绝对难不住老章。 回想刚刚的快乐,古蔺觉得他的思维陷入误区。 他以学生的立场和老章交流,立场就处于下风,没有站在对等地位。 如果他以成年人的立场,和老章站在平等位置,他的思维不会局限于学生身份。 冷静下来,古蔺仔细回忆他的行为,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以学生身份和身边人相处,这不符合他给自己的定位。 张记见古蔺发呆,轻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了,魔怔了?” 古蔺说道。“你让我冷静一下,我要想点事情。” 张记坐下来,看着古蔺想事情。 何劲看着奇怪的两人,好奇问道。“古蔺怎么了,突然间发呆?” 张记耸耸肩,小声说道。“我也不清楚,突然间就这样了。” 何劲又看了看古蔺,对着张记做一个鬼脸,然后接着写他的材料。 林含章接到纪云歌电话,两人约定见一面。 林含章可以肯定,纪云歌一定是知道他和纪云帆的事情,所以才会叫他出去见一面。 暗骂一句林可贞,嫌他多管闲事。 简单收拾一下,林含章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青金石。 一整块青金石特别显眼,舍友不认识青金石,以为这是漂亮石头。 拿起青金石,林含章感到青金石特别压手。 放下青金石,林含章坐下,抽出一支烟点上。 抽完一支烟,林含章讲烟丢到抽屉里,用漱口水漱漱口,然后去约定的地方找纪云歌。 不论他和纪云帆如何,这和纪云歌没有关系。 四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发小,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改变彼此关系。 来到图书馆,林含章看到站在平台上的纪云歌。 走到纪云歌身边,看到纪云歌穿着单薄碎花裙,林含章说道。 “外面有风,你穿的这么少,别感冒了?” 纪云歌看一眼林含章,说道。“你和我妹分手了?” 林含章一笑,说道。“有缘无分,走不到最后,分开对我们两人挺好。” “云歌,你不要有心里压力,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纪云歌冷笑一声,说道。“早就知道你们会分开,只是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分开。云帆的脑地肯定被门夹过,才会做这种事情。” “她既然做了,就应该知道会有这种结局。没有任何一把火能被纸包住,秘密也是一样。” “我妈叫你周末去我家里吃饭,我替你回绝了。有时间你和我妈说一声,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云帆没有脸说,我也不会说。” 林含章看着图书馆前路过的同学,明明这么近的距离,彼此却停留在彼此世界。 一个人在楼上下望,一个人心无旁鹫的走路。 分手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而且是以被劈腿方式分开。 林含章心中没有恨,也没有一份爱。 在老君山山脚下,他对着群山告别,已经放下这一段感情。 即使和纪云歌说起这件事,林含章也能保持内心的平静。 家人是一个问题,双方父母不知道他们分手的事,也不能告诉他们分手的原因。 林含章不想再提起纪云帆,成为过去的记忆,就让她留在记忆里。 “你替我谢谢阿姨,有时间我会去拜访。不过,我和云帆之间的事到此为止,也只能到此为止。” 纪云歌趴在栏杆上,有气无力说道。“我知道。可贞和我说了前因后果,是云帆做错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林含章笑道。“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好好珍惜当下。” 纪云歌歪头看向林含章,眼神如水,林含章倒映在水中,随着波澜漂浮。 话语堵在喉咙里,迟迟说不出来。 一颗石子落在心湖,纪云歌看着林含章问道。“林含章,你真的可以放下纪云帆?” 林含章看向纪云歌,眼神对视,在纪云歌眼中,林含章看到他眼神的平静。 “当然可以,我已经放下她了。相信她也放下我,我们都还给彼此自由。” 纪云歌手扶着栏杆,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林含章,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要不要考虑我。” 林含章一愣,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一直知道纪云歌对他的感情,以前是因为纪云帆,他不愿意承认,现在没有纪云帆,他也不愿意面对。 林含章深呼一口气,笑着说道。“云歌,我们太年轻,年轻的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一直以为瓜熟蒂落是结果,现在才知道,瓜熟蒂落是最好的过程。” “一颗果实,一定要有青涩到成熟的过程,然后才能蒂落。我们还是一颗青涩的苦瓜,不到蒂落的时候。” 纪云歌不满林含章含糊的拒绝,拒绝就是拒绝,如何美化都不能改变拒绝的结果。 她知道林含章会拒绝,只是没想到会没有一点婉转余地。 当她发现她喜欢林含章时,林含章已经和纪云帆在一起。 纪云帆率性的性子,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羞,大胆追求林含章,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 姐姐和妹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就连喜欢的人都会成为矛盾。 纪云帆和林含章分手,纪云歌很开心。 当她冷静下来时,她也知道她和林含章还是没有机会。 她太了解林含章,知道林含章清淡的性子,也知道自己不是林含章喜欢的类型。 一句话憋了五年,说出来时,并没有想象的轻松。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心里还是不开心。” 林含章笑着摸了摸纪云歌的头发。 曾经的小女孩长大,不再是跟在他和林可贞屁股后面哭鼻子的女孩。 林含章知道纪云歌对他的心思,只是他不想面对这一份感情。 纪云帆伤了他的心,林含章不想再经历一次伤害。 刚刚和妹妹分手,然后和姐姐恋爱,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对于纪云歌,林含章将她当做妹妹,没有恋爱意思。 “云歌,我把你当做妹妹,希望你能找到如意郎君。学校里有很多优秀的男生,肯定会有一个男生是你的真命天子。” 纪云歌撇嘴,这一刻,她不想在和林含章说话,甚至不想和林含章站在一起。 迈开步子,纪云歌开始下楼。 走到一半时,纪云歌转身看向林含章,大声说道。“林含章,你是一个骗子。” 呐喊出这句话,纪云歌大笑着下楼梯,快速消失在林含章视线。 纪云歌消失了,她留下的麻烦没有消失,上下楼梯的人打量着林含章,猜测两人之间的故事。 林含章大感无奈,一句简单的话,不知道会被解读出多少种歪曲意思。 过不了多久,学校内网肯定会有这句话的解读,还有杜撰的爱恨情仇。 林含章一笑,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风景。 静下心来,看一看校园,林含章发现校园风景很不错。 拿出手机,拨打林可贞电话。 等了一会,林可贞才睡意朦胧的接通电话。 林含章看一眼手表时间,知道林可贞身处深夜,不过他没与愧疚感,只有暴打林可贞一顿的想法。 “我和纪云帆分手的事,是你告诉云歌的?” “云歌找你表白了?哈哈,我就知道云歌会找你,没想到这么快。怎么样,你答应她了吗?” “林可贞,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可能和云歌在一起?” “滚蛋吧,你怎么不能和云歌在一起。你只是和纪云帆恋爱,又不是结婚。即使结婚,也有妹夫娶大姨子,姐夫娶小姨子。听我的,我看好你和云歌,云歌适合你,绝对是你仕途的贤内助。” “你是弟弟,不要管哥哥的事。我告诉你,不要随意联系云歌。” “滚一边去,林含章,你就比我早出生10分钟,别装哥哥的样子。我和不和纪云歌联系,关你屁事,我睡觉了,你在打扰我,我就把你拉黑。” 挂掉电话,林可贞眼睛透亮,他只是随口和纪云歌一提,没有想到纪云歌这么快就想林含章表白。 想到林含章无奈的表情,林可贞就想笑。 林可贞决定在为纪云歌加把火,助她一臂之力,成功拿下林含章。 第320章 张唐办事处 跟着古蔺来到财富大厦,抬头仰望大厦,张记感觉他很渺小。 财富大厦四个字耀眼,标志着这座大厦的名字,让张记感觉名字太低级。 打量着周围环境,张记问道。“古蔺,这个位置的大厦出售居然只要9亿。” 古蔺说道。“这个位置不差吧,虽然不是黄浦江边的一流位置,也是二流中的顶流。” “我一直认为黄浦江边太拥挤,这个位置刚刚好。距离黄浦江不远不近,生活区不近不远,可以兼顾工作和生活,交通也不会很拥挤。” “你手里有钱可以考虑,房地产即将爆发,这个位置绝对可以增值。老板是我爸的一个朋友,次贷危机亏了很多钱,不得不才要卖掉。” 走进大厦,来到9楼,张记看到张唐的牌子。 因为只有6个兼职人员,办公区很冷清。 古蔺介绍道。“这个办公区一个月20万,我和叔叔谈了谈,降低5万,刚好满足你的要求。” “我撒谎说你可能会买下大厦,所以叔叔答应很爽快。不过,他也知道我是撒谎,只是没有揭穿我。” “看破不说破,继续做朋友。只有有阅历的人才能管住嘴巴,身边才有几个不违心的朋友。” “年轻人不行啊,不是管不住嘴,就是做不了朋友。越是和我爸相处,跟着他去交际,越感到中年人活得累。” 公司里只有两个人在,看到古蔺进来,起身打招呼。 古蔺摆摆手,说道。“不要给我打招呼,我身边这位是你们的老板,你们要和他打招呼。” “和我打招呼我只能给你介绍工作,和他打招呼他能给你们升职加薪。” 解风见张记这么年轻,以为是古蔺的同学,没有想到是张唐幕后老板,也是他们的老板。 听到古蔺介绍,解风赶紧对张记说道。“老板好。” 丁扶摇跟着说道。“老板好。” 张记点点头,说道。“你们好,我过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古蔺看到公司只有解风和丁扶摇两人,问道。“其他四个人呢?” 解风解释道。“谈笑联系我们,让我们准备资料成立中药进出口、水果进出口分公司,还要对张唐贸易增加业务范畴,增加羊绒这一块业务。” “他们四人出去跑手续,因为手续办理麻烦,只能耗时间去办。” 打量着公司布局,张记很满意。 古蔺办事靠谱,从来没有让张记失望过。 “跑手续是一件麻烦事,你们怎么协调上课和兼职?” 解风说道。“我们根据课程表编了小组,两个人负责一块,时间调不开时以上课为主。” 想了想,解风怕张记误会他们不重视公司事情,又补充道。 “这个是古蔺招聘我们时的要求,但是我保证,我们没有偷懒,没有不重视公司事情。” 古蔺偷看丁扶摇,每次见到丁扶摇,古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只是想不起来。 丁扶摇内向,不喜欢说话。古蔺没有主动和她说话,怕他吓跑丁扶摇。 “学生兼职就是力所能及赚点生活费,不是工作,当然要以学习为主。本末不能倒置,这是原则问题。” 张记没有纠结,问道。“你们谁是负责人,总有一个领头的吧?” 解风说道。“我们一共就6个人,有事商量着来,没有负责人。” 张记说道。“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6个人太少,再找10个人。解风,你有没有合适的人推荐,或者其他人有没有可以推荐的?” 解风想了一下,说道。“我认识一些兼职的学生,可以推荐吗?” 张记说道。“当然可以,最好是我们学校的,本校同学说话方便。” 解风说道。“那没有问题,10个人很好招。” 张记补充道。“我会给你们找一个负责人,过两天她就会过来,有事联系她就行。” “对了,谈笑交代的事情,一定优先保障。” “至于其他的事情,等负责人过来,她会安排。张唐不仅是张唐,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这个后面再说吧。” 张记、古蔺坐在休息区,眺望远处缝隙里的黄浦江。 坐在自己的公司,张记想着白沙瓦。 白沙瓦很平静,谈笑没有联系他,阿里没有联系他,市政府也没有联系他。 似乎所有事情都停摆,没有了进展。 亨特的钱打了过去,阿尔特塔的钱也打了过去。 将两人的钱结清,张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合作是为了赚钱,这种不付钱的感觉犹如胸口压了一块石头。 穆沙拉夫一直没有回复,张记不清楚穆沙拉夫真实想法。 当他提出做药品走私时,张记欣然同意,只是将拉尼姆排除在外。 团结一心的科哈特不是张记想要看到的,尤其科哈特对他抱有敌意。 迈赫迪潜逃在外,一直没有消息。 张记很担心迈赫迪,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最可怕,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失去。 不过,张记不后悔对付迈赫迪,既然成为敌人,那就不能对敌人心软。 白沙瓦警察太差劲,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准备,居然还能让迈赫迪逃跑。 一天不将迈赫迪抓捕归案,张记的心一天就是吊着。 药品还在仓库里,不是长久之计。 默哈兹躲出去不回白沙瓦,穆沙拉夫迟迟不回复。 张记知道他要开拓新的路线,不能将药品销售路线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 古蔺看着张记,突然间他发现张记神情特别像他爸的朋友。 他们安静坐着,眼神深邃而有神。 无形之中,有一股气笼罩,将他们和外界隔离,沉浸在思索的世界中。 “张记,想什么呢?” 张记回过神,说道。“想点事情,最近发生事情有点多,我在脑海里梳理一遍。” 古蔺一笑,说道。“认识你时间不长,感觉你变化很大。曾经是一个农村的土包子,现在像是运筹帷幄的精英。”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你,好像也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想来你经历很多我没有经历过的事,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张记说道。“我们不一样,我需要从底层杀出来,才能过上好日子。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宋瑜来到9楼,看到张唐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走进公司,没有看到人。 犹豫着往前走,一直走到休息区,才看到两个人头。 “有时候想一想自己,感觉我就像是一个陀螺,时间是鞭子,不停的抽打我。我呢,只好利用惯性,不停的转啊转。” “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哪怕没有鞭子抽,自己也像陀螺一样的停不下来。” 古蔺一笑,说道。“真幸运,我还可以享受大学时光。一旦毕业,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也要为了生活奔波。” 两人不再说话,坐着看向远方。 宋瑜咳嗽一声,让两人意识到她的存在。 张记回头,看到宋瑜,起身说道。“你跟我来。” 走进一间办公室,张记关上门,打开电脑,让宋瑜坐下。 “你记住这个邮箱地址,我找人为这个邮箱加密过,你可以放心使用。邮箱里有几份资料,你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张唐的事情你不需要管,有事我会安排好。捷通的事情你要关注好,我不相信宣琳和许晖,得防着他们背后做小动作。” “嘉惠的事情卫疆会负责,你只需要关注卫疆就可以。账号、密码你都有会有一份,可以随时进入公司财务系统。” “神话和北新在外地,你也要盯一下财务信息。” “至于其他的一些事,就是看好这间公司。他们都是学校兼职学生,保证事情解决,不出错就行,我对他们没有太多要求。” “之所以全部招兼职,也是为了还古蔺人情。目前有6人,还会再招10人。你可以给自己找两个帮手,让他们帮你处理一些杂活。” 宋瑜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好奇问道。“你不相信你说的这些人?” 张记说道。“不是不相信,是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基础。狡兔三窟本来就是手段,我肯定要防着他们。” 宋瑜不在多问,该她知道的,张记会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你在这里熟悉,我和古蔺出去办点事。你有我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丢下宋瑜,张记和古蔺一起离开。 牵着杜悦,张记实在想不明白,女生怎么这么喜欢逛街。 “杜悦,这周末你回家吗?” 杜悦一惊,问道。“你不会又要出去吧?” 张记说道。“我没有事,不会出去的。你周末不回家,我们一起去附近玩一玩。我这两天查了电脑,魔都附近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杜悦皱眉,问道。“玩几天,一天,还是两天。” 张记想着周庄不远,一天时间可以来回。 一个古城小镇,逛一逛就结束,没有很多景点玩。 “周庄不远,早上出发,晚上就能回来,回来早一点,还能在熄灯前回到宿舍。” 杜悦轻哼,说道。“是你自己想出去玩,还是有人给你支招?” 张记一愣,说道。“我自己想到的,这个还需要别人给我支招,你也太小看我了。” 杜悦神秘笑了笑,撇撇嘴。 将杜悦送回宿舍,张记一个人慢慢走回宿舍。 杜悦站在阳台,看着张记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挂着微笑。 第321章 喝醉的人 赵飞宇和司马文琦走在路上,马闲闲跟在两人后面。 司马文琦瞥一眼身后的马闲闲,小声问道。“飞宇,闲闲真的是你妹妹?” 赵飞宇笑着说道。“这还能有假。我们两家间隔两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还有很多小朋友。” “你没有在农村待过,农村孩子都是在一起玩的。饭点时候最有意思,整个村子都是父母喊小孩回家吃饭的声音。” “要是哪家孩子不愿意回家,肯定要挨揍的。我小时候就不想回家吃饭,被我妈揍了很多次。” 司马文琦没有仔细听赵飞宇说他小时候的事,女人第六感,她能感觉到马闲闲对赵飞宇别样的情愫。 赵飞宇不承认马闲闲对他的感情,只说将她当做妹妹。 司马文琦理解妹妹对哥哥的情愫,毕竟是一起长大,女孩子早熟,对身边异性的情愫比男孩子要早。 不过,谁也不想约会时,身边跟着一个小尾巴,即使这个小尾巴是妹妹。 不是亲妹妹的人,都是危险关系的情敌。 司马文琦对马闲闲有意见,她不想赵飞宇和马闲闲走的太近。 今天是哥哥妹妹,谁能保证明天还是哥哥妹妹。 “这样啊,闲闲时间挺多,也不用去上课啊。” 赵飞宇解释道。“今天他们班级有活动,不参加活动的人可以自由活动。” 司马文琦撇着嘴,不悦之情跃然脸上。 赵飞宇无奈,他不能将马闲闲赶走,也不想让司马文琦不开心。 女朋友和发小冲突,怎么选择,都要得罪另一个人。 赵飞宇想了想,决定趁着这一次机会,和马闲闲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接受司马文琦时,已经决定将话和马闲闲说清楚。 不过,赵飞宇了解马闲闲,知道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司马文琦表现出对马闲闲的不满,要的就是他的态度,爱情偏爱的态度。 赵飞宇停下来,转身对马闲闲说道。“闲闲,我和文琪去逛街,就不带你这个电灯泡了。” 马闲闲看着两人牵着手,说道。“好的,你们去吧。” 赵飞宇点点头,拉着司马文琦一起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马闲闲转身向校外走去。 宋瑜上完课,没有和孙小凡一起回宿舍。 纪云歌天天很忙,上完课就走,没有和两人打招呼。 拉着孙小凡,两人一起出去逛街。 张记说他鞋子破了,拍照发给杜悦他鞋子开口位置。 杜悦想要给张记买一双鞋子,她没有告诉张记,拉着孙小凡陪她去买鞋。 “杜悦,你说纪云歌这几天忙着什么呢?感觉她很忙似得,而且她似乎很开心。” 杜悦想了想这几天纪云歌变化,突然间转变,让她适应不过来。 不过,杜悦没有多想,纪云歌有她的私事,不告诉舍友也正常。 长得漂亮固然加分,也会带来很多烦恼。 天天收到礼物,纪云歌没有接受任何一份礼物,这也表明她没有看上送礼物的男生。 杜悦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男生才配得上纪云歌,或者说,多么优秀的男生才会被纪云歌看上。 比较杜悦和孙小凡同学之间的交际,纪云歌不和同学来往。 孑然一身,舍友是她仅有的朋友。 “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她不说我也不问。每个人都有隐私,等她想说的时候就会告诉你。” 孙小凡撇撇嘴,说道。“我感觉她不会告诉我们,纪云歌太独了,一个人就是她的世界,她的世界根本不需要朋友。” “或许只有她未来的男朋友才能进入她的世界,真想知道她男朋友是谁,长什么样子。” 杜悦说道。“那就难喽,漂亮也有烦恼。” 两人到附近的商场,杜悦看上一双运动鞋,给张记找一双405尺码的鞋子。 买完鞋子,杜悦请孙小凡吃饭,然后两人散步回学校。 路过老王烧烤店时,孙小凡停下来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没有看到安德烈、何劲,看到马闲闲一个人喝酒。 孙小凡对杜悦说道。“杜悦,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张记的老乡?” 杜悦看向孙小凡手指方向,看到马闲闲。 她对马闲闲很熟悉,毕竟听到张记吐槽马闲闲,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 张记对马闲闲怨念很深,一直认为马闲闲欠他180元。 “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一个女生多不安全。” 孙小凡说道。“估计失恋了,看着怪可怜的。我们走吧,还要回宿舍洗衣服。” 杜悦说道。“进去陪陪她,再给张记打电话,让他过来。” 孙小凡说道。“行吧,那我陪陪你。” 两人走进老王烧烤店,和马闲闲坐在一起。 张记接到穆沙拉夫电话,明确他要药品,而且是一次全要了。 戴着手串,拎着玉石,张记晃悠到林含章宿舍。 林含章正在练毛笔字,看到张记,问道。“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不是去你公司了?” 张记一笑,将玉石放在桌子上,说道。“那点事还是事。你帮我看看这块玉石,我看着不像是和田玉。” “送给我的人说是新疆和田玉,我闲着没事,网上查和田玉鉴定方法,按照网上方法,我感觉这块玉石是假的。” 林含章放下毛笔,拿起足球大小的玉石。 玉石在手,林含章手上有温润之感。 仔细看一遍玉石,林含章放下玉石说道。“送你玉石的人没有骗你,这是新疆和田玉石,达到羊脂玉级别。” “你还有没有这样的朋友,我也想要一个送礼物送玉石的朋友,这样的朋友多多益善。” 张记拿起玉石,看了两眼又放下,说道。“这样的朋友算了,普通朋友有事要钱,他有事可是要命。” “没想到还真是和田玉,你帮我看看这块玉石值多少钱,我看看我送他的礼物等价不等价,不能丢脸。” 林含章刚拿起毛笔,愣神间,墨水滴到宣纸上。 看着墨滴在宣纸上慢慢蕴开,林含章再次放下毛笔。 张记说道。“作废了一张练字纸。” 林含章一笑,说道。“白袍点墨,终不可煎。一张纸而已,还是看看你的玉石。” “我对玉石行情不了解,据我估计,你这块玉石怎么也要几十万。如果碰到玉石爱好者,他们出价更高。”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你也不缺钱,可以留着,它们以后会增值。市面上好东西越来越少,这也是投资的机会。” 张记盘着手串,说道。“小气了啊。我送他的茶叶才十几万,一块石头几十万,差距很大啊。” “人情就是麻烦,但也不能欠下人情。找机会在送他一份礼物,把差价补回来。” 说道人情,张记想起来李老三。 买翡翠时,说出李老三名字,算是欠李老三一个人情。 张记决定有机会,也送李老三一块玉石,补上欠下的人情。 林含章卷起宣纸,重新铺上一张。 “朋友就是要相互麻烦,相互麻烦才能培养感情。相敬如宾,那肯定不是朋友,敌人的可能性更大。”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拿出手机,看到杜悦电话。 按下接听键,张记就听到杜悦电话一边的声音。 “张记,我在老王烧烤店,你来接我们。快点啊,我喝酒了。” 看着挂掉的电话,张记无奈说道。“走了,有人喝醉了,我要去接她。” 快速来到老王烧烤店,推开门就看到杜悦、马闲闲、孙小凡三人在喝酒。 吵吵囔囔,好不热闹。 只是店里的人看她们三人眼神很不友好,这让张记很不开心。 来到柜台,张记问道。“老王,怎么回事,三人怎么喝成这样。” 老王笑呵呵说道。“本来是一个小姑娘失恋喝酒,然后又来了两个女生,说着说着她们两人就跟着哭了。” “三人要酒喝,我也不能不给啊,就这样喝多了。宋瑜不在,你怎么带着三人回学校啊?” 张记看了看三人,只能打电话求援,叫古蔺、何劲过来帮他。 夺过马闲闲手中的酒瓶,张记嫌弃说道。“别喝了,小姑娘像什么样子。” 马闲闲醉眼看着张记,大声说道。“张记,赵飞宇恋爱了,他还嫌弃我是电灯泡,他赶我走。” “凭什么啊,是我先认识赵飞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才是青梅竹马,我为了他复读,然后考上他的大学。” “我这么努力,这么努力。他还是不和我在一起,他要和司马文琦在一起,我不甘心啊。” 杜悦一拍桌子,骂道。“闲闲,我就说吧,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们女人还是要靠自己,不能依靠男人。” “张记,你也是男人,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太坏了,你们都太坏了,专门骗我们女生感情。” 张记十分不愿意和三人坐在一起,起身来到柜台,问道。“老王,三人闹腾多久了?” 老王说道。“两个小时左右,一直在骂男人啊,真不知道三位小姑娘是多恨男人。” 张记撇嘴,说道。“多少钱,我先把账结了,一会送他们会学校。” 古蔺、何劲很快来到烧烤店。 让张记没想到的是,纪云歌居然也来了。 张记抱着杜悦,说道。“你们看着把这两人带走,三个人没有一个省心的。” 纪云歌问道。“她们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张记,你抱着杜悦不合适吧?” 张记没好气说道。“杜悦是我女朋友,我抱着她最合适,想办法将这两人送回去。” 纪云歌看着张记,她猜测杜悦男朋友很久,万万没有想到是张记。 看着张记抱着杜悦往外走,纪云歌和古蔺一起扶着马闲闲,何劲扶着孙小凡,几人往学校走去。 第322章 迟来的电话 马闲闲睁开眼,打量周围环境。 当她发现在宿舍时,重重舒一口气。 记忆断片,能记起来的不多,唯有喝醉的事她还记得。 一个人喝酒,然后孙小凡、杜悦和她一起,剩下的事情,她就记不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大脑停止记忆,将喝醉以后的记忆全部删除掉。 王丽丽见马闲闲醒来,跑到她床边问道。“闲闲,你有古蔺电话号码吗?” 马闲闲愣神,王丽丽怎么问她要古蔺电话号码。 她和古蔺不熟,没有古蔺电话号码。 如果要张记电话号码,她倒是有,只是王丽丽看不上张记。 张记已经有女朋友,想到张记有女朋友,马闲闲真不知道杜悦是怎么看上张记。 长得不帅,人也不出众,就是一个人海中毫无特色的人。 杜悦不一样,身材、长相出众,这样优秀的人不应该有张记这样普通的男朋友。 马闲闲记得昨晚她问杜悦,为什么喜欢张记。 杜悦的回答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 就像她喜欢赵飞宇,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 赵飞宇一次又一次拒绝她,她还是喜欢赵飞宇,不需要理由。 赵飞宇有了女朋友,马闲闲已经没有机会,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知道她究竟差在哪里,赵飞宇选择司马文琦,不选择她。 答案已经不重要,马闲闲暗暗决定,不再当爱情里的小丑。 上万人的学校,闭着眼,也能找到男朋友。 王丽丽见马闲闲发呆,再次问道。“闲闲,好姐姐,你有没有古蔺联系方式?” 马闲闲说道。“我没有他联系方式。我和古蔺不熟,怎么会有他联系方式。” 王丽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撇嘴道。“你和他不熟,你喝醉了他能送你回宿舍。你又不喜欢古蔺,我们之间没有竞争,你就给我吧。” 马闲闲一愣,问道。“昨天是古蔺送我回来的?” 王丽丽说道。“是啊,你不记得了?” 马闲闲说道。“我和古蔺不熟,他怎么送我回来,你等等,让我回想一下。” 任凭马闲闲怎么回想,都想不到她喝醉和古蔺有什么关系,古蔺为什么会送她回宿舍。 如果是张记送她回来,马闲闲会认为这很合理,毕竟张记照顾她一次,将她送回来也符合常情。 古蔺为什么送她回宿舍,古蔺什么时候出现在酒桌上。 “丽丽,我真的想不起来,你也知道我和张记是老乡,我真的和古蔺不熟。” 王丽丽失望说道。“好吧,你好好休息,宿醉不好受。” 重新躺在床上,马闲闲想着张记,她知道张记是杜悦男朋友,肯定优先送杜悦回宿舍。 孙小凡也有人送她回宿舍,或许古蔺是没有办法,只能送她回宿舍。 宿醉一夜,肠胃像是火烧一般。 被子蒙着头,马闲闲想要接着睡,用睡觉疗伤。 周六早上,张记换上新鞋子,拿起背包背在背上,再次低头看一眼鞋子,满意的点头。 来到杜悦楼下,给杜悦发一条短信,张记看到上一次一起吐槽女朋友的两个同学。 彼此打一声招呼,三人相视一笑。 杜悦下楼很快,然后和张记一起打车去周庄。 两人约定晚上要回来,所以决定早去早回。 阿里接到电话,开着车来到别墅,光着脚走进伊姆兰汗主教房间。 伊姆兰汗看到阿里,说道。“阿里,坐下来。” 阿里坐在伊姆兰汗主教对面,恭敬的低着头。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市政府的通知知道了吗?” 阿里说道。“听说了,只是这件事进行的太快,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主教,为什么将这件事交给张记?我知道张记能做好这件事,可是为什么一定是张记,不是其他人?” “如果是千金买骨马,我想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对张记这么好,所有的好事都交给他去做。” 伊姆兰汗主教看着阿里,他不怀疑阿里的真心,只是有点想不明白,阿里怎么开始关心张记。 发电厂升级改造不是一件简单事,多少难题不说,至少谁都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如果这件事简单,项目不会推了一年又一年,几年间没有解决。 这一切本来不是张记,张记闯了进来,伊姆兰汗主教也没有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他希望张记能办好一切事。 发电站关乎他们的计划,伊姆兰汗主教不允许再出现意外。 至于张记能从中赚多少钱,这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张记,这可不像你?” 阿里解释道。“主教,我不是关心张记,只是觉得他在我们的计划中越来越重要。” “张记不是一个甘心平静赚钱的人,他和北约美军联合走私药品,和阿富汗宝石商人一起做宝石生意。” “他在白沙瓦,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关系密切,和默哈兹一起走私药品。据我所知,他和科哈特的穆沙拉夫也搭上线。” “将计划的关键关节交给这样一个人,一旦他出现问题,我们的计划会受到影响,不利于计划后续执行。” 伊姆兰汗主教无奈说道。“也就是这一次,等这件事结束,张记的作用会变的不重要。” “没有替换时,只能选择这样的结果。有替换时,你我都是可以替换的。” 阿里看向伊姆兰汗主教,看到他鬓间白发。 不知什么时候,衰老开始显像,在一些人身上有了痕迹。 阿里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做事的理由,虽然这些理由有时候看起来很不可思议。 正是因为没有办法,不得不选择这样一条路。 阿里点头,说道。“主教,我知道了。”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会有人在暗中监视张记,不会让他半途而废。” “只要电厂事情办完,我们的计划就前进一大步,所有事情都可以慢慢开展。” “阿里,我们计划用十年时间走到台上,现在只是第二年,还有八年时间。这八年是我们计划关键的八年,想要改变现状就要掌握足够的权利。” “权力的来源只能是政党,只有政党才能对抗政党。而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八年以后的改变。” 阿里说道。“主教,我明白。”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去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张记很快就会回来,你在他身边呆着,电厂改造期间,他不能出事。” 阿里点头,起身慢慢离开别墅。 回到车里,阿里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在车里抽着烟,阿里看着别墅,不知什么时候,阿里感觉所有事情慢慢偏离轨道。 他知道这不是一条直路,会有很多弯路要走,可是路途中,有人拐了弯,将计划带向不知方向的路。 想到张记,阿里心里一阵无奈。 张记对政府安排事情越来越不上心,而且,张记变化很大。 虽然没有见张记讨价还价,阿里还是听说张记的补充条款。 补充条款看似过分,每一条都将不可抗力因素规划在内,给他自己留下足够空间。 即使真的发生意外,张记也可以全身而退。 伊姆兰汗主教说张记很快回白沙瓦,阿里相信张记会很快回来,等张记回来他就会忙起来。 拿出手机,拨打张记号码。 张记看着手机上阿里名字,不知道阿里为什么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放下筷子,张记对杜悦说道。“杜悦,我出去接个电话。” 杜悦点点头,张记拿着手机走出餐馆,在饭馆门前找一个人少地方,接听阿里电话。 “阿里,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阿里看着别墅,说道。“市政府已经通过你的补充条款,他们会很快通知你,要你回来签订合同。” “而且,市政府会优先付款,不会拖欠你的款项。不知道这对于你来说,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张记想了想,说道。“你的消息可靠吗?” 阿里说道。“当然可靠,不可靠的消息我不会通知你。也就这两天,市政府肯定会联系你。” 张记说道。“谢啦,我会24小时开机,等着电话。” 阿里说道。“不用24小时开机,他们想要联系你,肯定会在工作时间联系你。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可以提前准备,别到时候准备不充分。” 张记一笑,说道。“放心,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挂掉电话,张记想了想,决定给冯军几人还有陆工发信息,让他们准备好随时回白沙瓦。 发完信息,将手机调成振动,张记不想让电话打扰他和杜悦约会。 回到餐馆,张记拿起筷子,说道。“我把手机调成振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约会。” 杜悦笑着说道。“干嘛调成振动,万一有重要的事情,你岂不是听不到。” 张记说道。“在重要的事情也要等我们约会以后再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开心重要。快点吃面,可以看夜景了。” 虽然知道张记是说假话,听着假话,杜悦很开心。 两人在周庄看一会夜景,打车回学校。 9点半准时将杜悦送回宿舍,两人摆摆手,宣告一段约会结束。 第323章 奸商的“奸” 魔都机场候机厅,张记等到匆匆赶来的陆工、冯悦、秦丰。 陆工看见张记,不满说道。“年轻人太不厚道,时间这么赶,我们三人可没有休息好。” 张记合上电脑,说道。“陆工,甲方要求我们今天必须赶回去,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对甲方说‘不’,这很不尊重甲方。” “而且,周六时候我已经提前通知你们做好准备,您老人家可不能冤枉我,说我不厚道。” 陆工没好气说道。“你还有理了,简直是没有王法。” 张记一笑,说道。“陆工,现在可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要遵守宪法、法律、规章制度,可不遵守王法。”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有人之心利用,说你有回到封建社会的野心,对你对我都不好啊。” 陆工被张记气的不行,索性不再搭理张记,坐在一边,距离张记很远。 张记也乐的轻松,没有人故意找茬,他也能安静一会。 之所以着急回白沙瓦,是市政府联系他时,特意说可以直接签合同。 补充条款通过,这让张记松一口气。 白沙瓦不可抗力因素太多,只要发生一个,会让工期无限延长。 张记必须保证,不论工期进度如何,他都可以在甘特条进度范围内保本。 如果听由政府,按照他们的要求执行,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甚至会无限期的拖下去。 广播中听到检票,所有人站起来走向检票口。 冯军发一条短信,然后关闭手机。 沈俊看到冯军关机,问道。“军哥,你怎么把手机关掉了。” 冯军说道。“早晚都要关机,早关早轻松,免得心心念念想看手机。” 听到冯军的话,张记回头看一眼冯军。 恋爱期的男人,也会像女人一样神经质,有患得患失的心态。 张记没有这种心态,即使他和杜悦恋爱,分别时没有舍不得的情绪。 11岁寄居人家,一直到考上大学,和家人经历无数次分别,适应了分别的场景。 分别的情绪在一次又一次分别中,消磨的和日常一样。 不过是暂时分开,回来就能相见,何必患得患失。 如果说是有情绪,那也是对前途的忧虑。 白沙瓦市政府表示可以签合同,张记对此疑虑,事情进展的太快,让他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短短几天,各方角逐结束,得到统一的结论。 张记始终认为,这个结论是暂时的缓和,矛盾一直存在,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爆发。 合同不落实白纸黑字,合同款没有打进银行卡,这件事就有忧虑, 上了飞机,陆工坐在张记旁边的座位。 张记狐疑看一眼陆工,好奇说道。“陆工,你确定坐在我旁边?你有没有带救心丸,要不准备一下,提前拿出来,免得一会再拿。” 陆工瞥一眼张记,说道。“有事和你说,不然,我才不坐在你旁边。” 张记坐下,将电脑交给冯军,对冯军说道。“你和黄娟怎么样?关系到了哪一步?” 冯军脸色一红,说道。“确定恋爱关系。” 张记笑道。“相亲没有恋爱关系,确定关系就是未婚夫未婚妻的关系。进度拉快一点,三个月后可以结婚。” 冯军愣神,他是南方人,不了解北方相亲习俗。 相亲是相亲,男女双方看中彼此,确定恋爱关系,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谈婚论嫁。 他不知道在北方,相亲成功就可以直接结婚。 “黄娟想要回家考编,也有考研的想法。你也知道她家里情况,不可能支持她考研。我倒是想她考研,最好在魔都读研。” 张记坐下来,想到黄家村环境,确实没有能力支持孩子读研。 不过,冯军的想法太天真。男女一方供另一方读书,结果大多不尽人意。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案例太多,比比皆是。 冯军真有供黄娟读研的想法,张记会建议冯军先结婚。 有婚姻保障,黄娟的心思会收敛。 若是没有婚姻保障,考验人性之时,人性是最没有保障的东西。 “回头再说,还有一年时间,你们的事情不着急。” 冯军知道现在不是和张记说这个时候,点点头,拿着电脑找他的座位坐下。 供黄娟读研的想法,冯军没有和黄娟说。 考研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魔都学校的研究生。 别的事情或许不能找张记帮忙,考研这件事可以找张记帮忙。 张记不在意冯军的想法,转脸看向陆工,问道。“陆工,您要和我说什么?” 陆工闭目沉思,过了一会,说道。“奸商,你的公司没有出口火力发电设备的资格。如果这一次签订合同,你想怎么外包业务?” 出口火力发电设备必须外包,这件事情在扎伊希姆对张记说将发电站经营权给他时,张记就知道。 外包给谁,有很多选择。 如果非要选择,张记会选择最适合的外包公司,就是陆工所在的公司。 签订合同,然后当一个甩手掌柜,业务甩给陆工。 陆工三人有公司和政府双重背景,将所有事情交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背景托底,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陆工见张记沉思,不知道张记在想什么。 他们是半路进来,在他们进来之前,张记肯定有他的计划。 张记敢接下这个活,有手段能搞定外包业务。 奸商不单是商人,也有一个“奸”字。 没有打听到张记的原计划,陆工只好开口询问张记,希望争取到外包业务。 “外包业务很繁琐,没有一个实力过硬的公司,很难从事外包业务。” 张记笑着说道。“所以呢?” 陆工接着说道。“奸商,我不和你绕弯子。你可以将外包业务交给我们公司,设备是我们公司的设备,业务也是我们公司员工来干。” “外包给我们公司,你就可以放心赚你的钱,不会有任何问题。即使有问题,我们也会解决问题。” “你可以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签合同以后给我一个明确答复。” 张记点点头,说道。“好,我会认真考虑。” 陆工说完话,便不再说话。 能说的他已经说了,能做的他也做了,至于进一步的拉关系,陆工不屑去做。 陆工年纪大了,不能像年轻人一样,吃饭喝酒的组织饭局拉关系。 将领导传达的话传达完毕,陆工感到浑身轻松。 瞥一眼沉思的张记,陆工怎么看张记怎么不顺眼。 虽然对张记没有意见,陆工还是对张记看不顺眼,或许是两人没有眼缘。 陆工站起来,说道。“不想和你坐一起,我去找人换一个座。” 张记让开空间,让陆工出去。 等陆工刚刚走到廊道,张记突然问道。“外包费多少钱。” 突然的问题,陆工下意识说道。“300万。” 说完以后,陆工反应过来,张记故意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问他。 如果张记刚刚问他,或者换一个场合问他,他肯定不会说出底线价。 人只有在最没有防备时候,才会说出心里话。 不满的看着张记,越看越不顺眼,陆工说道。“真是奸商。对我这个年纪的人耍手段,你可真行。” 张记嘿嘿笑道,装傻说道。“这话说得,我是不想让您等太久,想要告诉你结果,将外包业务外包给您公司。” “陆工,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不能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您这样对我,对我可是很不公平。” 底线价已经说出口,在和张记计较也没用,他肯定不会加价。 冷哼一声,和冯军换了位置,坐在冯军座位上一个人生闷气。 冯悦见陆工一个人坐着,知道他已经和张记谈完。 来到陆工身旁,冯悦蹲着身子,问道。“陆工,事情谈的怎么样?” 陆工正憋着气,冯悦傻乎乎的闯进来。 可冯悦是女孩子,也是国资委的人,不是公司的人,陆工不能对着冯悦发脾气。 憋着气,陆工说道。“谈妥了,300万外包费。” 冯悦开心的握拳,激动说道。“好啊,外包也拿到手了,这次我们赚大了。” 陆工郁闷说道。“傻姑娘,我们是亏大了,钱都被张记赚走了,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碗汤。” 冯悦不在意说道。“不管怎么说,设备卖出去,外包也拿到手,我们完成上级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 “虽然钱少一些,也没有亏本。只要没有亏本,又能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就是我们的胜利。” 陆工一笑,看着冯悦,像是看到他的孙女。 正如冯悦所说,任务完成了,可是想到张记耍手段嘴脸,陆工心里很不开心。 本来想要敲诈张记一笔,至少也要将外包费定在500万,一不小心,着了张记的道,将底线价说出来。 冯悦开心回到她的座位,和秦丰分享好消息。 秦丰偷偷看一眼陆工,发现陆工仍旧黑着脸,赶紧躲起来。 之所以让冯悦去问,秦丰笃定陆工不会骂冯悦,换做是他,肯定被骂的狗血淋头。 换一个舒服姿势,秦丰偷偷和冯悦交流。 第324章 何处花开 田郎在合同上签下他的名字,然后将合同交给哈扎姆。 哈扎姆接过文件,看一眼田郎龙飞凤舞的名字,笑着说道。“田总,字写的不错。” 田郎笑道。“中国讲究字如其人,写不好字,怎么敢出来见人。” 合同交给其他人,哈扎姆邀请道。“田总,这里交给他们,我们去房间聊聊。” 田郎没有拒绝,跟着哈扎姆一起走出会议室,来到哈扎姆办公室。 办公室陈设朴实无华,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还有一张喝茶的桌子。 田郎打量完哈扎姆办公室,对哈扎姆的印象有了转变。 心理学表明,越是内心丰富的人,越不需要外在的物质点缀。 越是内心简单的人,越需要外在物质充实。 内心反应外在世界,陈设就成了最直接的反应。 哈扎姆作为家族生意的负责人,受到的教育,经历的事情,远远要比普通人多。 家族成员,想要脱颖而出,注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闲饭不养闲人,家族的闲饭,也不是那么好吃。 “哈扎姆先生,您的办公室是我见过最朴素的办公室,让我想到一个成语见素抱朴。” 哈扎姆一笑,知道这是田郎的恭维。 东方文化博大精深,个人内涵对事物有不同的见解。 北方粗犷,南方细腻,不同风景,不同的个人素养。 他们这些家族长大的孩子,不缺物质,唯独缺精神的丰富。 充足的物质腐蚀了内心,让他们精神也是一片荒漠。 一个没有强大且丰富的精神世界的人,注定只能成为碌碌无为的庸人。 家族不需要庸人,庸人也是被排斥的成员。 “我是一个简单的人,喜欢简单的事物。” “一间房子,就是一间房子,不需要在墙体上装饰。房子是用来用的,有基本够用的办公或者生活用具,房子就实现它的价值。” “办公桌可以办公,书柜可以看书,茶桌可以喝茶。工作、生活、休息,人最重要的三个方面全部照顾到,我已经是一个幸福的人。” “万事忌贪心,用你们的话说是人要知足。我没有贪心,也有知足心,这就够了。” 田郎认真听哈扎姆的话,他知道这是哈扎姆的真心话。 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哈扎姆也有他的烦恼,这些烦恼没法对外人说。 只能在偶尔的时候,稍稍倾吐他的内心。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哈扎姆的“偶尔”,田郎有幸经历这个“偶尔”。 两人之间的谈话,出一人之口,入一人之耳。 “哈扎姆先生,您是长者,我是年轻人。没有您的阅历,自身的阅历很浅薄,我不知道应该回应你。” “巴基斯坦是信仰的国度,信仰胜过一切。我想只要信仰还在,您的初心就还在。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能够守着初心过一生,这是一件无比荣幸的事,也是圆满的人生。” 哈扎姆哈哈大笑,端起茶壶给田郎倒一杯茶。 田郎起身弯腰,恭敬的接过茶碗,然后放在桌面上。 “合同已经签完,第一批货会在4月中旬运到魔都,你肩上的担子不轻。” “虽然只有100吨的货,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万事开头难,这是你的开始第一步,一定要走好这一步。” “我了解你老板一些事,他没有将进出口贸易当做事业来做。所以,担子只能由你担着,你要用心做事,也要小心做事。” “年轻人有冒险精神,忌讳的事情有两个,一是心傲自满,一是心烦意乱。您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田郎端起茶碗,对哈扎姆说道。“田郎谢哈扎姆先生教诲。” 陈俊峰、王乐走在伊斯兰堡中药交易市场,两人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文字写满笔记本一整页。 走进一间店铺,陈俊峰没有搭理老板的热情的招呼,自顾抓起一把藏红花,捧在手心仔细观察。 王乐和老板交流,老板英语说得不错,能够和王乐交流。 老板的英语让王乐想到国内,虽然普通话流行,英语也占据生活工作一部分。 东部沿海地区,更是英语泛滥之地。 在巴基斯坦这个国家,国语要说好,英语更要说好。 国语是生活的交流,英语是生意的交流。 如果英语说不好,生意会没法做。 英语作为国际语言,文化腐蚀能力可见一般。 虽然也有说中国话的巴基斯坦人,只是极少的一小部分人。 “老板,你的藏红花的质量差一些,一看就不是克什米尔藏红花,要是只有这种品质的藏红花,我们可不要。” “作为中药材,最重要的就是品质。品质最重要的是产地,橘生淮南则为橘,以差充好可不是生意之道。” 扎里一笑,摸着他的胡子,说道。“你们两人在市场逛了这么久,市场的状况已经掌握清楚。不是我说大话,整个市场只有我手里有最好的藏红花。” “你们想要藏红花,这个很简单,只要你们证明你的实力,好的东西自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王乐瞥一眼陈俊峰,双手抱胸,问道。“老板,我们应该怎么证明实力。” 老板捻了捻胡子,笑语盈盈说道。“买东西的实力就是钱,这就是实力。” 王乐哈哈一笑,笑声很大,引得路过的人侧目。 没有在意侧目的人,王乐自信说道。“说一个句大话,只要老板你手里有货,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这个人性子急,不喜欢弯弯绕绕,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停顿一下,王乐见老板怀疑的脸,又说道。 “我还有一个坏毛病,不喜欢转账,喜欢用现金买东西。” “几十斤现金提在手上,站着坐着,都能挺直腰杆子。” 老板一愣,仔细打量王乐,沉思一下,才开口说道。“你们是新人,刚到伊斯兰堡做生意,我有固定的合作伙伴,手里没有太多余量。” “今年的份额交易的差不多,最多给你们5吨。你们要是感觉货少,我可以介绍你们伊朗的货商。” “他们做生意不讲究细水长流,只在谁的价格高。只要你们价格高,他们就会将藏红花卖给你们。” 陈俊峰放下藏红花,说道。“扎里先生,您是商人,早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能够看出我们是第一次做生意。” “出门过河,总要先探路。今年是我们探路之年,对于藏红花的需求量不多,我们测算一年的最高量是12吨。” “整个市场属你的藏红花品质最好,您的5吨我们要了。剩下的7吨,还需要您帮忙搭桥。” “规矩我们都懂,该有的消息费和居间费,你说一个数,我们绝对不会少您的。” 扎里一板脸,不开心说道。“你看你,这话说得,都是朋友,我扎里最喜欢交朋友。” “别站着了,快到我店里喝茶。我手里有白沙瓦的绿茶,味道是一顶一的好。” 王乐和陈俊峰对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默契,跟着扎里进店。 谈笑、刘慧、童华思坐在会议室,看着阿塔打电话。 阿塔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笑着开始,骂着结束。 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阿塔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电话,转身歉意说道。“见笑见笑,情绪激动了。” 谈笑笑着说道。“阿塔先生所作所为是为了我们的生意,我们心里十分感激。” 阿塔一笑,谈笑的场面话说的漂亮。 他之所以忙活打电话,有谈笑的成分,更多的是为了证明他自己。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梦想太远,最后慢慢变成工作的成就感。 出任协会会长,阿塔也想做出成绩,奈何白沙瓦的境况限制,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谈笑带来了机会,这是阿塔证明他的机会,阿塔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经过我的努力,争取到一年70吨的羊绒交易量。我知道这个量比较少,但是我保证这是今年的,只要我们保持交易,明年还可以在增加。” 谈笑听到“70吨”,对于这个数量不满意,她的计划是一年150吨,70吨还不到目标的一半。 70吨是阿塔的极限,不是谈笑的极限。 不过,谈笑也不想逼阿塔,超出个人能力的事,逼他也没有用处。 “阿塔先生,您知道我的计划,70吨达不到我计划的一半。” “白沙瓦有能力养殖采绒,也有足够的时间养殖,我们是不是可以就地取材,让当地的牧民多养殖。” 阿塔叹气道。“谈小姐,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看不见眼前的利润,牧民不会贸然多养殖。” “只有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们才会愿意多养殖。一口吃不成胖子,你也是刚刚入行,不要着急,步子稳一些,才能走好眼前路。” 谈笑点点头,回应道。“阿塔先生说的是,是我太心急了。” 童华思电话响起,歉意的向阿塔点头,起身离开会议室接电话。 挂掉电话,童华思走到谈笑身后,俯着身子说道。 “斯里电话,张记回来了。” 谈笑一愣,张记的名字对她像是手雷,一听就炸。 阿塔见谈笑神情转变,以为出事了,关心问道。“谈小姐,是有事吗?” 谈笑看向阿塔,笑着说道。“阿塔先生,没事,是我们的老板来白沙瓦。” 阿塔安心,说道。“既然如此,谈小姐先回去见你老板,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不着急一时半刻。” 谈笑向阿塔道歉,带着刘慧、童华思会别墅。 第325章 陆工开工 回到别墅,张记直接回到他的房间。 下了飞机,陆工要和张记坐一辆车,张记知道陆工有事找他。 可是,张记不想和陆工接触,确定外包价格,已经达到他的目的。 陆工找他,无非还是外包价格问题。 到了口袋里的钱,怎么可能再掏出去,更何况陆工背后的公司并没有吃亏。 回到别墅,张记见陆工一副要来找他的样子,赶紧躲回他的房间。 谈笑回到别墅,张记是否在白沙瓦对谈笑没有影响,她也不需要向张记说她在做的事。 工地爆炸以后,谈笑看清张记的嘴脸,也认清当前现状,只有她自己走一条路,不然只能成为张记的马甲。 回到房间,谈笑想起盛楠的建议,再次坚定大干一场的信心。 刘慧、童华思一起来到谈笑门前,敲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谈笑起身看到刘慧、童华思好奇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事。” 刘慧脸一红,像是犯错的小姑娘,低头说道。“华思说你在房间,我们一起过来看看你。” 童华思无奈,他知道刘慧不会说谎,之所以让刘慧开口,是因为刘慧是女人,和谈笑更容易接触。 男人和女人交流,本身就是一件麻烦事。 女人和女人交流,不是矛盾双方,她们交流会很简单,也没有顾忌。 回到别墅,童华思一直关注谈笑,见谈笑直接回房间,没有去找张记,他就起了心思。 羊绒和低支纱不一样,1吨羊绒价格在20到26万之间,仅凭账面上趴着的220万根本不够。 想要让羊绒生意进行,必须向张记追加投资。 150吨羊绒,成本就需要3000万,还有运费和储存费,各种花销都是钱。 张记不愿意追加投资,羊绒只能变成蒜蓉,毕竟蒜蓉不要钱。 谈笑可以耍小脾气,童华思却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找到刘慧,将他的担心说一遍,然后拉着刘慧一起找谈笑。 刘慧开口和谈笑说事,至少催一催谈笑去找张记,他在一边补充。 两人配合,可以说通谈笑。 童华思没有想到,刘慧被谈笑看一眼,原形毕露的不敢说话。 “谈笑,你没有去找张记。” 谈笑看一眼童华思,又看一眼刘慧,说道。“张记又不是我男人,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童华思被谈笑逗笑,笑着说道。“他要是你男人,我肯定申请去另外两个小组。” “王乐、陈俊峰、罗宇已经收了2吨藏红花,正在联系航班,准备空运回魔都。” “褚明伟、蒋井也和果农签订合同,定下一季的香蕉、哈密瓜、西瓜等。” “现在就只有我们还是原地踏步,这样不行。虽说没有攀比心,可是攀比心这东西不受控制。” “一个学校出来的,干着差不多的买卖,他们大步前进,我们原地踏步。” “对了,田郎已经签了合同,第一批低支纱4月中旬海运到魔都。我们呢,我们怎么办?” 谈笑站起来,看着童华思,一字一句问道。“你想怎么办?” 童华思和谈笑对视,眼神中满是不甘。 “我不想怎么办,我只想在同学面前抬起头,仅此而已。” 谈笑想了想,又看了看刘慧,说道。“事情在我预料之中,你不用担心,做好自己的事,你就会在同学面前抬起头。” “童华思,我们是一起出来的校友,你的压力我也有,而且只比你多,不比你少。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担心。” 童华思暗舒一口气,点头说道。“好的,希望你的计划能顺利。” 谈笑一个人呆在房间,将计划在脑海里过一遍。 拿起手机,打开张记传来的软件,浏览一遍空白的软件,谈笑将手机丢掉。 第二天,张记再次来到市政府,再一次和发电厂项目负责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没有前几次的剑拔弩张,这一次会谈很和谐。 顺利签下合同,张记和所有市政府人员一一握手。 市政府提高了办事效率,第一笔钱下午直接打到张记账号上。 张记看着短信信息,默默的不说话。 阳光照在身上,像是太阳的抚摸。 短信像是一节课,让张记明白书上的一个道理。 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人何止是好做官,生意也很好做。 谈笑推开门,走进张记房间。 张记忽然发现,敲门后直接推门的人越来越少。 冯军、厉东来曾经都会敲下门,然后直接推门走进他的房间。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一个个都不会在这样,都会等到他的“进”才会进来。 只有谈笑保持这个“坏习惯”,敲门后直接推门。 时间在走,人心在变。 谈笑坐在椅子上,看向张记看向的方向,空荡的街面,没有人在走动。 不知道张记究竟在看什么,谈笑等了一会,打破沉默说道。 “张唐多了两个分公司和一项业务。” 张记了解谈笑的举动,这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不影响他的计划。 谈笑真能做出一番事业,这是她的能力。 做不出一番事业,哪怕赔一点钱,也没有关系。 “知道,张唐的事你决定就行,不用事事向我说。” 谈笑冷笑一声,说道。“终于漏出你的面目,现在已经毫不掩饰掩饰自己的马甲。” 张记一笑,说道。“你为什么认为张唐是我的马甲?” 谈笑说道。“难道不是吗?你真正想要的是宝石贸易,根本不是低支纱进出口。” “工地被炸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你也没有追究的打算,炸了也就炸了,只要不影响你的宝石贸易,其他事情无所谓。” “前段时间又走了一批宝石,赚了不少钱吧。这些可都是你自己亲手办的,不让外人插手。你什么时候对张唐用过心,也不能说你不用心。” “你最用心的就是保证我们这些人安全,安保做的很到位。” 不在意谈笑的讽刺,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怨气。 不过,张记也不想向谈笑解释,他也没有必要向谈笑解释开始的起因。 张唐或许是马甲,也是张记给伊姆兰汗主教的投名状,更是唐铭不得不的城下之盟。 这些事情涉及张记和唐铭两人隐私,不是谈笑应该知道的。 “你过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谈笑冷哼一声,说道。“纱布贸易我也要做,不能背弃初衷,当然这也是一个幌子,最主要的是做羊绒贸易。” “你应该知道巴基斯坦物价和我国物价之差,这个差就是利润。只要有货源,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张记点点头,问道。“需要多少钱?” 谈笑一愣,心思被张记猜到,这让她措手不及。 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她对童华思的状态,老板永远知道下属所想,所以才能够掌握下属。 如果,老板不知道下属的心思,老板肯定是失败的老板。 或许,当她走进房间时,张记已经了解到她的心思。 别墅是张记的别墅,里里外外都是的他的人,有人会告诉张记她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谈笑无奈的发现,她或许能证明自己,但是肯定赶不上张记的脚步。 “我计划第一年是150吨,不过以我的资料推算,120吨已经是极限,实际操作中应该是100吨左右。” 张记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需要帮忙就说。” 起身离开房间,张记来到陆工房间,敲敲门,直到听到陆工回复,张记才推开门。 陆工闲来无事,在房间里练习五禽戏。 刚刚练到熊戏,听到敲门声,不得不开口说话。 看到张记站在门前,陆工没有搭理他,接着熊晃摆动臂膀。 张记倚着门,一言不发的看着陆工鸟戏收工。 “陆工,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喜欢偷偷躲在房间里练功?” 陆工没有好气瞪一眼张记,调匀呼吸,说道。“有事没事,没事不要打扰我锻炼身体。” 张记笑呵呵问道。“陆工,你这是什么武功?” 陆工白眼一翻,不悦说道。“这是华佗五禽戏,舒筋活络,延年益寿,你一个小屁孩懂个屁。” “知不知道,华佗发明五禽戏,坚持不懈的练习,一直活到一百五六十岁。这寿命,可比张三丰活的还久。” 华佗活了多久,历史不可考究。 但是,在《三国演义》里面,华佗直接被曹操砍了,一百岁都没有活到。 陆工说的华佗活到一百多岁,也只是开玩笑骗骗张记。 华佗之死不是曹操疑心,而是华佗意欲要挟曹操谋官职,所以才会被杀。 “陆工,我看您年纪不大,身体也硬朗,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华佗终年67岁,你这身体活到67问题不大。” 陆工一愣,怒骂道。“奸商,你这是咒我呢,不当人子的玩意。” 张记见陆工生气,不知怎么地,心里特别开心。“陆工,您可别生气,真要是气出病来,这可是我的罪过。” “您老这么生气,我就说一个好消息,让您老人家消消气。” 陆工正色道。“有消息了?” 张记点头,说道。“可以开工了。” 第327章 卫疆的抉择 卫疆下车,抬头看向眼前的楼,虽然在这里待了8年,卫疆还是第一次站在楼下仰望。 奇怪的心情占据卫疆内心,似乎他不是外出回来,而是路过。 就像是擦肩而过的路人,他和这幢楼,也要擦肩而过。 回到捷通办公室,卫疆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许晖。 如果是以前,卫疆回到捷通的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时间去找许晖,向他汇报商业活动进展状况。 这一次,贸易活动顺利开展,没有任何问题。 再过一段时间,所有进口的粮食海运到魔都,然后转机去白沙瓦。 贸易活动有条不紊进行,没有特别需要汇报的情况。 让卫疆好奇的是,为什么要空运到白沙瓦。 海运转空运,费用多出来很多。 张记坚持这样安排,他也没有坚持他的意见。 东家不担心多花钱,他这个办事的人更不会在意。 而唯一的情况就是他的辞呈,他,卫疆要离开捷通,离开奋斗8年的地方。 办公室坐一会,宣琳走进办公室,直接坐在椅子上,问道。“听说你刚刚回来,怎么一个人呆在办公室?” 卫疆转着办公椅,说道。“想点事情。” 宣琳放下手中文件,活动一下手臂,好奇问道。“想什么事情?” 卫疆停下椅子,抬起头,看向宣琳。 相识10年,宣琳不再是曾经那个跟在身后的小姑娘,虽然保养的很好,岁月还是在脸上和眉角间留下痕迹。 回想相识,卫疆一笑,说道。“宣琳,我们认识10年,你怎么还不结婚呢?” 宣琳一愣,她喜欢许晖的事情,卫疆知道,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 捷通自成立以来,一直是三人打天下,事业忙碌没有时间兼顾自身。 许晖、卫疆也都没有成家,两人都没有女朋友。 单身是常态,不是一时的兴起。 “怎么了?你想成家了?” 卫疆后仰,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没有成家的想法,只是感觉有点累。宣琳,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脑子挺乱的。我在圣彼得堡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雪花,一直思考一个问题。” “我究竟为什么一直在捷通。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8年了,人生能有几个8年。我累了,想要离开了。” “这次贸易只是试水,后面还会有很多类似的贸易。不过,你不用担心,该打点的关系,我已经打点好。你们下一次去圣彼得堡,不会有问题。” “8年了,我在捷通8年。这8年我一直为捷通活着,现在我想为自己活着。宣琳,你要照顾好自己。” “雪花知道自己为什么飘落,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融化。人啊,也要知道啊。” 听着卫疆梦呓一般的话,宣琳不知道卫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 3人一起奋斗8年,都是为了捷通活着。 突然间有人退出,会引发捷通的股权变动。 张记一直对捷通股权虎视眈眈,他要是知道卫疆退出,肯定会高价收购卫疆手中的股份。 一旦张记股份超过51%,捷通就变成是张记的捷通,不是三人的捷通。 她能想到的,卫疆肯定也想到。 宣琳相信,卫疆有应对手段,不会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捷通易手。 卫疆是有主见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不会因为别人劝解改变主意,这也是许晖保持和她若即若离的秘密。 “你想去哪里为自己活着?” 卫疆说道。“鹏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走一步看一步。” 许晖敲敲门,走进卫疆办公室,看见表情各异的两人,关心问道。“卫疆,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准备去接你的。” 宣琳见卫疆不想说话,插嘴说道。“他有点累,想要休息。想来重新开始贸易活动很难,第一步啊,总是困难重重。” 许晖没有多想,以为卫疆真的累了。 “卫疆,累了就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公司业务不忙,我和宣琳盯着就行。” 卫疆站起来,打量一眼办公室物品。 不论是陈设物品,还是其他物品,都是捷通的办公用品,私人物品只有书柜里的书。 以公司为家,他是真的住在办公室里。 现在需要离开,想要带走的,能带走的,只有柜子里的书。 “许晖,我要离开捷通。股份保留着,每年给我分红就行。至于其他的。” 在许晖震惊中,卫疆仔细想了想,没有需要特别交代。 该做的,他已经提前做完。不该做的,不是他应该做的。 至于捷通以后的业务,有张记在后面盯着,不会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许晖心心念念的投资,可是,有张记再后面盯着,掐断许晖投资的幻想。 许晖没有投资眼光,每一次的投资都可以说是血本无归,这也是捷通迟迟没有发展起来的原因。 张记的目的很明确,捷通就是他进出口贸易的专属,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业务。 这或许对捷通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进出口贸易是捷通的老本行。 “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捷通是我们三人的捷通,你走了,捷通还是捷通吗?” 卫疆叹气道。“许晖,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我想走,你就会放我离开。” “这是你对我的承诺,现在,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再说了,我不是真的离开,我保留股份,这是我在的捷通的证明。” 最终,卫疆没有带任何东西离开,他和许晖擦肩,一个人慢慢走到电梯口,然后坐电梯来到一楼。 再次回到下车的位置,仰望呆了8年的地方,转身离开。 胡乐坐在电脑室,熟练的操作电脑。 定制电脑的优势展露无疑,网速快的让胡乐不习惯。 学校内部的网络,打开网页需要缓冲三十秒,现在打开网页只是眨眼间。 一张一张扫描纸质文件,胡乐将他曾经整理的资料全部保存进电脑里。 三台72寸的显示频分割,他得心应手的分析走势。 收到张记短信,张记让他关注羊绒市场价格。 没有疑问,只要是张记下达的命令,他都会认真执行。 他执行的不是张记的命令,在胡乐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验证他的分析正确。 学生没有验证结果手段,现在,胡乐有了验证自我分析的渠道。 只要收集足够的数据信息,他就能以周期发展规律预测走势。 听到门开的声音,胡乐起身走出他的办公室,看到走进来的卫疆。 张记告诉他会有负责人来,眼前的人应该就是负责人。 “你是卫疆?” 卫疆看向眼前学生模样的男生,问道。“你是?” 胡乐笑着说道。“我是胡乐,用张记话说,我是数据分析师,负责数据分析。” 卫疆对胡乐点头,笑着说道。“胡乐,我知道你。你是张记的同学,他向我说起过你,他说你经济规律预言师。”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吗?没有其他人?” 胡乐说道。“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数据分析,其他的事情张记没告诉我。” 胡乐是数据控,只对数据感兴趣,对其他的事情没有兴趣。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张记告诉他来这里。 至于这里有多少人,会有多少人,从事什么业务,胡乐一个没有问。 张记说他只负责数据分析,然后将走势图给他就行。 卫疆看一眼办公环境,布置无不彰显奢华。 投资公司很注重门面,张记也对此花费大代价。 “我刚刚从圣彼得堡回来,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办公地点。” 胡乐“哦”一声,说道。“你随便看,我回办公室。” 卫疆点点头,胡乐直接转身回到办公室,继续在网上搜集羊绒数据信息。 在办公区域走一圈,然后坐在休息室沙发上。 猎头公司在行动,会有7人成为同事。 作为一家投资公司,9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卫疆计划招聘一些人手。 账户上有2亿人民币现金,这也是第一笔投资资金。 想着即将开展的投资活动,他脑袋里出现一个又一个项目。 史大军带着样品来到魔都,下了车,打量着熟悉的火车站,他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4个月的时间,史大军感觉他离开魔都很久,似乎已经过了一辈子。 神奇落地北方贫困小镇,忙碌的生活,让他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那些没有时间想起来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部扑面而来。 打车来到神奇老厂房,厂房仍旧没有法拍出去,门上贴着封条。 站在门外,踮起脚尖,向里面厂房里面看去。 厂房里面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地面长出了草,多了一份荒凉。 没有久待,史大军打车离开神奇老厂房。 还有需要做的事,没有多余时间感叹曾经的往事。 陈大金埋在老家的坟地里,史大军也没有去祭拜的打算。 神奇落幕,幕后的事情没有结束,史大军害怕他的举动引起诚信信贷背后人的注意。 诚信信贷被拔起,只是倒了地表树干,根部没有损伤。 诚信借贷公司的保护伞没有拔出来,这是他的心事。 他很害怕,一旦他出现被有心人看到,说不准就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坐在出租车里,史大军看着魔都的景色,心里想着陈大金。 第326章 何劲的电话 何劲查完资料,将书放回书架上。 停顿一下,看了看书放的位置,直接抽出来拿在手里。 已经借了4本书,不在意再多借1本书。 抱着5本书回到宿舍,毫无例外,古蔺仍旧不在宿舍里。 将书放下,何劲拿起杯子,喝一口水。 抱着被子来到阳台,椅子搭起来的架子,用来晒被子。 趴在阳台上看着一起上课下课的同学,何劲感到一阵孤独。 5个人的宿舍,陆陆续续的搬走离开,现在只剩下他1个人。 陈明辉搬出去和女朋友同居,程明出国交流,古蔺忙着学生会。 只有张记不知道在忙什么,似乎他很忙,忙到没有时间上课,甚至忘记了他还有一篇论需要修改。 何劲帮张记修改论文初稿,他这边刚刚修改好,张记就不见了。 没有办法,按照张记的论文框架,他不停修修补补,一直将论文修改好。 过了两天,何劲再次检查一遍论文,再次发现有几个小问题。 到图书馆查了资料,何劲有信心将这几个区块链的小问题解决掉。 解决掉区块链的问题,何劲再次添加了他对网络安全的见解。 8600字的论文,查重率12%。 看着查重结果,何劲满意的下载查重报告。 学校内部网络查重,可以当做毕业论文的查重,不能当做标准查重报告。 打开智网网页,何劲很不满智网的查重价格。 智网作为学术网站,应该是帮助学者提供传播知识的途径,不应该是赚取利润的网站。 知识付费渐渐成了社会现象,网站也变得急功近利。 何劲听说有教授和智网打官司,未经本人授权,智网上传教授的文献论文,并收费下载。 官司打了几年,一直没有结果。 一篇论文查重需要88元,何劲暗自摇头。 可是想到查重标准,又不得不选择智网查重。 上传论文,然后坐等查重结果。 10分钟过去,何劲收到查重结果,查重率132%。 满足期刊发行标准,看着查重率,何劲决定联系张记一次。 论文是张记的论文,是否发行,向哪一家期刊投稿,这些事情都需要张记自己决定。 能够帮忙的部分,何劲尽善尽美的做完,剩下的部分只能张记自己做。 拿出电话,何劲很犹豫,他很怕他的电话会打扰到张记。 他不知道张记在做什么,如果在做重要的事,电话会打扰到张记。 即使不是在做重要的事,也有可能打扰。 编辑一条短信,何劲发给张记。 “有事,空闲电话。” 放下手机,再次从头到尾看一遍论文,何劲满意的点点头。 论文发送到张记邮箱,何劲点击删除。 桌面上弹出对话框,看着“确定”按钮,何劲犹豫要不要删除。 删除了,张记若是接着让他在修改,他没有底稿。 不删除,这篇论文含金量很高,他怕他有歹念。 论文剽窃从来都不是新鲜话题,老师剽窃学生论文,为了私利帮助近亲剽窃论文。 甚至是直接将学生论文拿过来,改一个名字,删除一个名字,直接发表。 屡见不鲜的话题,经久不衰。 最终,何劲没有删除,还是保存了底稿。 来到阳台洗一把脸,何劲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同学。 三三两两作伴的同学,很有学校氛围。 古蔺回到宿舍,看到何劲趴在阳台,大声问道。“何劲,你在干嘛?” 何劲回过神,转身看到古蔺,说道。“没事,发会呆。” 古蔺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看着缓冲条,说道。“听说了吗?有一个大四学长跳楼了。” 何劲回到宿舍,小声说道。“听说了,版本很多,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造谣的。” 古蔺打开内网,搜索信息。 “这种事情不需要分辨真假,人已经死了,真假已经不重要。鲜活的人命,说没就没了,太可惜。” “真心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因为家里的哥哥姐姐让他赡养不务正业,整天喝酒打牌的父亲就要去死。” “他死了,家里怎么办?哥哥姐姐供他读书四年,眼见着毕业工作,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就选择轻生。” “虽说让他一个人赡养父亲有些过分,这也不能是轻生的理由。不说对家里负责,至少对自己不负责。” 何劲叹息,他不敢评价这位轻生的学长。 每个人都有难处,都有选择,这是只能一个人承受的苦楚。 原生家庭的悲欢,有时候就像是桎梏,限制一个人手脚。 绑住手脚的人,就像是拉磨的驴子,努力奋斗“磨盘”转,怎么也转不出家庭的直径。 何劲叹气道。“家庭给的生活环境,这是深刻骨子里的自卑。” 古蔺一愣,笑着说道。“是啊,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想一想他们过的是真苦,所以才会在光明之时死在黑暗里。” 张记和陆工讨论完建设方案,拿起手机,看到何劲发来的短信。 何劲从来不给张记发短信,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张记拨通何劲电话。 “何劲同学,找我有事?” 何劲听到张记声音,感到一阵亲切。 想到发送到邮箱的论文,何劲说道。“你的论文修改完了,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你有时间看一下。” “我建议你找一位老师,让他先过目,给你提一点意见,修改以后在向期刊投稿。” “期刊投稿有很多门道,最重要的还是人际关系。哪怕是核心期刊,也躲不过人际关系交往圈。” “若是有老师推荐,核心期刊也有机会。没有老师推荐,花钱也可以,主要就是价格问题。” “这些问题我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解决。你先看看论文,整理思路,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听完何劲机关枪似得一段话,张记才明白何劲联系他的目的。 论文发给何劲,他就没有在关注,他已经把这事忘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没有心思再放在论文上。 突然间的电话,突然间修改好的论文,还是有机会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论文。 “谢啦,兄弟,等我回去请你吃饭。” 不在意张记的客套,舍友之间不需要说太多。 “等你回来再说吃饭的事。” 挂掉电话,张记回到房间,打开电脑邮箱,下载论文。 没有再加入到陆工的讨论中,陆工在视频会议中说的专业术语他也听不懂,他只是过来凑数,不需要他发表言论。 读一遍论文,张记发现这篇论文已经不是他的论文,应该说是何劲的论文。 整篇论文,立意还在,框架还在,内容已经变了。 一篇论文,张记写了框架,确定立意,内容充实全是何劲一个人。 打开查重报告,两份查重报告。一份是学校内网查重报告,一份是智网查重报告。 关掉论文,张记再想一想何劲的建议,剽窃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一作者写上他的名字,第二作者写上何劲,张记将论文发给田明峰。 认识的老师中,田明峰无疑是给论文提建议最合适的人选。 考虑到时间问题,张记没有给田明峰打电话,而是发送一条长长的短信。 放下手机,张记接着听陆工讲专业术语。 听了一会,张记决定做一点别的,于是打开学校内网。 逛了一会,没有发现新鲜事,张记直接关掉电脑。 陆工对着电脑,说道。“我认为这边最大的问题是安全问题,白沙瓦是受恐怖袭击的城市,这里有很多不安全因素。” “工程工期可控,只有安全不可控。安全教育是第一步,选人调人是第二步。这一次任务多选用安分的老实人,不要选一些调皮捣蛋的人。” “尤其是那些混资历的人,绝对不能要。这种人在不仅对工程没有帮助,反而会是最不安全的因素。” “他们要是闹出事情,不会是小事情。我们身在国外,和当地人起了冲突,极有可能事件升级。一旦闹出事,会牵扯工程精力。” “最后一个建议,我是返聘人员,不能对工程负责,公司这边需要另派一个常驻负责人过来。” 张记听到陆工撂挑子,暗自开心。 没有关注接下来的会议内容,他起身离开房间。 来到大厅,张记看到冯军和沈俊两人在聊天,好奇来到两人身旁。 冯军叹气道。“当初还是太冲动,没有考虑现实情况,不然我绝对不会选择退役。” 沈俊一笑,无奈说道。“年轻人,谁的眼光能看到十年后。转业是一个选择,出来也是一个选择。” “选择离开时,也就放弃转业。一个安稳的事业编,现在想一想,绝对是人生的跃迁。可惜啊,人生没有回头路。” 冯军活动活动脖子,脖子噼里啪啦作响。 “我女朋友想要读研,然后考编。编制啊,这才是真正的铁饭碗,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也得好好努力,多赚一些钱,不然在家里抬不起头。” 沈俊哈哈大笑,调侃道。“男人收入是女人收入的15-2倍,家庭生活才会和谐。要是你的工资达不到标准,注定抬不起头。” “嫂子真考上编制,这可是有国家做靠山,军哥你的日子不好过。” 张记默默走开,两个男人的聊天,他是插不上嘴。 家庭、工作变成生活重要的部分,张记发现,他也到可以谈婚的年纪。 成长总是莫不经意,一眨眼间,20岁已经到了。 第328章 分裂的科哈特 穆沙拉夫坐在客厅,看着围成一圈的人,火焰在心中慢慢燃烧。 不知道谁放出风声,科哈特所有人都知道,他手里有北约盟军的药品。 吵吵闹闹的大厅,他没有心思去怀疑可疑目标,只想尽快将这些人送走。 闹腾到中午时间,人员慢慢散去。 穆沙拉夫看着空空的大厅,他知道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盯着他。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推动的已经无所谓。 重要的是,他已经接到张记电话,可以去白沙瓦和他交易药品。 穆沙拉夫拿起电话,犹豫着放下。 他想再向拉尼姆说一声药品交易的事,拿起电话后,他又想到,即使和拉尼姆说这件事,拉尼姆也还是最初的态度。 张记的策略成功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就是他过去交易。 只要他交易了,张记就成功在科哈特部落中打下钳子,不会短时分裂为两个部分,裂痕已在。 在金钱面前,没有人会拒绝可以揣进兜里的绿币。 打打杀杀的事情,只是一时的起意,最终还是需要坐在桌子上和解。 杀人不是目的,杀人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穆沙拉夫看到院子里出现的人,知道事情已经准备好。 到了这一步,没有扭捏的必要,只需要去做就是。 走出大厅,走出院子,上了车,穆沙拉夫说道。 “白沙瓦。” 冯军来到仓库,打开门,看到满满一仓库的药品。 和第一次相比,这一次运过来的药品更多。 安保人员分散,散落在仓库制高点。 安全从来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交易的双方有私仇。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千古的道理,是多少鲜血撰写的真理。 将仓库房门从里面关上,冯军坐在药品上,拿出手机给黄娟发信息。 穆沙拉夫站在别墅门前,看着张记从别墅里出来。 第三次见面,这个去科哈特和解的青年,已经成功将科哈特分裂。 莫欺少年穷,少年也会成长到壮年,壮年的也会变为暮年。 “穆沙拉夫先生,欢迎来到白沙瓦。” 张记热情的握住穆沙拉夫的手,虽然这不是白沙瓦的礼节,是张记和其他国家人打招呼的方式。 穆沙拉夫握住张记的手,说道。“张记,第三次见面了。” 张记拉着穆沙拉夫,一边往别墅走,一边说道。“穆沙拉夫先生,您能来我这里,我很开心,为您准备好绿茶,请您一定要品尝一下。” 穆沙拉夫没有拒绝张记的好意,人迎人,茶迎客,三杯茶水亲兄弟。 白沙瓦的待客之道,也是茶的待客之道。 来到客厅,张记松开穆沙拉夫的手,亲手倒一杯茶,端到穆沙拉夫面前。 “穆沙拉夫先生,请品尝。” 穆沙拉夫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茶汤在味蕾跳动,像是一首舞曲。 “好茶,这是正宗白沙瓦绿茶,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喝的绿茶。” 张记笑道。“这是我从主教手里讨来的,专门招待穆沙拉夫先生。” 拿出一个小瓷罐,放到穆沙拉敷面前。 穆沙拉夫疑惑的打量着瓷罐,问道。“这是?” 张记解释道。“这是剩下的茶,我是一个不懂茶的人。好茶应给留给品尝的舌头,请穆沙拉夫先生收下,免得我心疼浪费好茶叶。” 穆沙拉夫笑道。“张记,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下。” 张记将瓷罐再次推到穆沙拉夫面前,说道。“穆沙拉夫先生,美需要发现的眼睛,美味需要会品尝的舌头。” “我喝茶喜欢一把茶叶放到杯子里,然后倒热水泡开。这样细腻的喝茶不是我的习惯,我认为太麻烦。” “率性而为,性情之真。失了这个真,也就失了本心,反而让人不舒服。” “不舒服的事情是折磨,穆沙拉夫先生,我们相处的很舒服,你用茶碗喝茶,我用茶杯喝茶,我们都舒服一下。” 张记抓起另一包茶叶,丢到一个杯子里,热水冲开,端起杯子,对着穆沙拉夫举杯。 穆沙拉夫一笑,没有在拒绝。 张记见穆沙拉夫收下茶叶,开心说道。“穆沙拉夫先生,午饭准备好了,都是家乡口味的特色菜,请您品尝一下。” 中国美食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穆沙拉夫吃着美食,赞美之声贯穿饭局。 带着穆沙拉夫来到仓库,冯军打开仓库门,迎接张记。 穆沙拉夫看着以仓库的药品,震惊的无以复加。 张记能搞到药品他知道,张记和北约美军有关系他知道,他没有想到张记的关系这么硬,能搞到如此多的药品。 他开过来的车空间容量不够,装不下如此多的药品。 “张记,听到你的价格,我以为你是想抬价,没想到药品数量这么多。” “我开过来的车容量很小,装不下啊。” 张记说道。“没有关系,我已经安排好车辆,他们将药品送到科哈特,到达以后再回来。” 穆沙拉夫想了一下,他不想跑两趟,张记安排一辆车送是最好的办法。 白沙瓦的车到科哈特绕一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和白沙瓦的关系。 分裂或许不是张记的目的,决裂才是他的目的。 是守着部落的原则死扛,还是选择大家一起赚钱。 选择摆在眼前,有一些事情要坚持,一些事情要放弃。 穆沙拉夫和拉尼姆两边,只能选择一边。 两个黑箱子放在简陋的桌子上,穆沙拉夫输入密码,打开箱子。 箱子转向张记,让张记看到里面的现金。 “点点吧,一共是200万美元。” 张记给冯军一个颜色,冯军上前拿起美金,开始清点。 张记和穆沙拉夫并肩走到药品面前,随意拿起一盒药品,看着包装盒上的保质期。 生产日期是2008年5月18日,到期时间是2010年5月18日。 一年多的保质期,有足够时间周转出手。 穆沙拉夫随意拿起一盒药品,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药品。 取出一颗放在手心,仔细观察颗粒。 冯军清点完现金,走到张记身旁,轻声说道。“没有问题。” 张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走到穆沙拉夫身旁,张记接着对穆沙拉夫说道。“穆沙拉夫先生,开始装货吧。” 穆沙拉夫点点头,对着身后示意,科哈特过来的人动手搬货,冯军带着人帮忙。 “张记,你一直做药品走私和宝石生意?” 张记疑惑说道。“为什么不呢?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穆沙拉夫笑笑,说道。“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这些买卖都是灰色的,始终不是正道,也不是长久之道。” 张记想了想,看了看穆沙拉夫,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讲这些话。 两人关系缓和,是因为要合作走私药品,除此之外,种种手段展露,两人用心都很明确。 不过,张记没有多想,他对科哈特出手,也要允许穆沙拉夫对他出手。 生意场没有长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一次合作之后,是否还有机会合作未知。 张记想和穆沙拉夫合作,也要看穆沙拉夫是否愿意和他合作。 穆沙拉夫开口,张记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目的。 和纵横科哈特的老人相处,无时无刻不得小心对待。 “穆沙拉夫先生,我还年轻,不懂你们老一辈想法,我的想法也很简单,等我赚够钱,够用了以后我就不会在做生意。” 穆沙拉夫先生一笑,反问道。“多少钱够用?多少钱能够满足人的私心。” “小时候,以为只要吃饱喝足就行。长大了,以为想要有车有房有女人。车子、房子、女人都有了,还是感觉钱不够用。” “所以啊,多少钱够用呢?多少钱才能让你觉得够用?” “有了钱又要做什么呢?买车,买房子,找女人,这些都太简单,没有任何难道。你手里的钱足够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买房买车找女人。” “可是,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这些花钱就能得到的东西,真的是你想要得到的。” “低级趣味的满足很简单,就像是吃饭一样,吃饱就好。再好吃的饭,吃撑了也伤害身体。” “我活到现在,三个老婆,七个孩子,仍旧想不通多少钱够用,多少钱才能满足。” 张记低头想着穆沙拉夫的问题,哲学问题总是伤脑筋。 哲学就是一个迷宫,深入其中,走不出来就是陷阱,走出来,就是游戏。 这个问题注定是一个走不出来的陷阱,不会是游戏。 看向穆沙拉夫,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张记心里一寒。 没有回答穆沙拉夫问题,张记说道。“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个问题是一个需要用时间回答的问题。” 穆沙拉夫点点头,说道。“是啊,时间才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药品装满三辆车,所有人站在车旁,看着张记和穆沙拉夫。 “货装好了。” 张记看向仓库外,说道。“穆沙拉夫先生,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穆沙拉夫神秘一笑,笑容充满揶揄和满足。 两种表情在一张脸上呈现,张记不理解一张脸怎么会有两种表情。 “或许吧。或许,下一次合作会有其他人来找你。” 穆沙拉夫慢慢走出仓库,坐进车里。 摇下车窗,穆沙拉夫看向张记,说道。“张记,希望我们还会见面。” 张记笑着看车队离开,脑袋里全是穆沙拉夫的问题。 第329章 风云变幻 国资委和电力公司联合举行面试,为白沙瓦项目选一名负责人。 电力公司想要内部派遣一名负责人,国资委否定了电力公司的意见,坚持从优秀的民营企业中选择一名负责人。 面试如期而至,李天南是三位候选人之一。 坐在休息室,李天南反复梳理思路。 经过他的努力,得到很多消息。 国资委内部的消息,电力公司内部的消息,还有白沙瓦项目推进过程的资料。 整合所有信息,李天南明白电力公司开拓海外市场的决心。 民营企业不是国企,想要生存就要在夹缝中生存。 市场和国家调控之间,生存空间很窄,还有同行业竞争,每一步如履薄冰。 掌握白沙瓦的动态,李天南有信心在三人之中脱颖而出。 很快轮到李天南,李天南在办公室门前深呼一口气,敲敲门。 图书馆的角落,唐铭手机震动。 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短信,看到李怀的短信。 唐铭一笑,知道事情已经搞定,他现在就等李天南主动递辞呈。 对李天南的股份,唐铭没有染指的想法,李天南保留,还是转移,这都是李天南个人的事。 只要李天南离开耀阳,唐铭就达到他的目的。 赶尽杀绝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除非真的能够彻底解决隐患。 围城必阙,总要给别人留一条路。 李天南离开,拼图完成,剩下的就是参与竞标。 放下手中的书,唐铭想到竞标负责人。 体制是一个圆圈,大圆圈之内有无数个小圆圈,小圆圈也有着交集。 唐铭不想走进圆圈,又不得不走进圆圈。 他不想走近两点之间的面积,又不得不走近两点之间的面积。 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有人好做事。 抛除权钱交易,在规章制度之下,一切都可以在阳光下。 阳光也是偏心的,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得到同样多的阳光。 一个国家之内,东部沿海的日照时间是11小时,青海戈壁日照时间是16小时。 太阳都偏心,更何况是人。 太阳的偏心客观,人的偏心主观。 唐铭很清楚偏心的人为什么偏心,不是因为他是唐铭,而是因为他的家庭。 族旺留原籍,父强做侍郎。 他有金字塔内上层的家族,有体制上层的父母。 偏的心,不是偏向他,是他的家族,是他的父母。 唐铭反感生活在父母、家族荫蔽中,此时此刻,他明白这是他一辈子躲不掉的。 身体里流着唐家血,这是换骨髓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魔都一年半,经历社会的毒打,他深深明白他厌弃的一切,是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拥有的一切。 可惜啊,人不能相互理解,也没有办法异位思考。 唐铭坦然接受一切,坦然接受“家”。 最后一块拼图拼好,他可以拿着拼图走进小圆圈。 找到李榷电话,唐铭走出图书馆,来到外面的平台。 阴沉的天空,天空是灰白色。 李榷看到魔都陌生号码,毫不犹豫的挂断。 魔都没有朋友,只有一个春节回家都不找他的发小。 春节都不找他,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每次想到唐铭春节不找他,他就很生气。 杀裆裤尿尿和泥玩的发小,不声不响走了一年半,不给他打电话,回家也不找他。 电话再次响起,李榷看到还是魔都号码。 想了一下,李榷感觉这个坚持给他电话的人,应该就是唐铭。 犹豫着拿捏一把,还是不忍心按下接听键。 “干什么呢?居然挂断我的电话?” “不想听你的声音,这个理由充分吗?” “别说没用的,问你一件事,你二叔在青海做财务局局长,我没有记错吧?” “哎呦,唐大公子转性了,居然开始拉关系了。你等我一下,我打开窗户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经历让人丰富,阅历使人城府。我也是人,也是会变的。” “切,别说没用的。春节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找你干什么,等你讽刺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组了一个局,赌我多久回家。你还是庄家,赚了不少吧。” “哈哈,哪个王八蛋说的,真不靠谱,说好不告诉你的。我没有赚多少,马马虎虎够生活费。” “别说没用的,帮我联系二叔,过段时间我去拜访他。” “不用联系,他已经不干局长了,调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中央没有通知你啊。” “别贫了,调任也没有关系,人脉还在,更好操作。” “哼!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不论你找他什么事,都不好操作。他现在在高培,还有两个月分配。” “知道了,等我安排好时间,你和我一起去找二叔。我有事找他,请他指教。” “等你电话。” 挂断电话,唐铭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打闹的学生。 大学是青春的尾巴,过一年,尾巴就短一截。 毕业了,尾巴就没有了。 青春的尾巴,最美好的季节,有人已经主动剪断尾巴,融入到社会之中。 唐铭比较着两种人生,一时之间,分不清哪一种人生更好。 人生的阶段,每一阶段都是欢笑和泪水掺杂。 有的人欢笑多一些,有的人泪水多一些,没有一个人是欢笑和泪水各占一半。 手机再次震动,唐铭打开短信,看完短信,唐铭一笑。 李天南准备将股份转移给他小舅子,两人已经签订阴阳合同。 陆工收到信息,知道白沙瓦项目负责人是民企调过来的,内部人员是第二负责人。 看着人员配置,陆工陷入沉思。 国资委突然横刀切入,选用民企经历当做负责人。 排位第一李天南,排位第二范明福。 陆工了解范明福,他是公司老人,一步一步从技术员转岗,然后升任项目部经理。 白沙瓦项目启动时,公司内部内定范明福是项目负责人。 项目进展情况也是陆工向范明福汇报,突然间的转变让陆工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范明福是一个强势的人,当副经理时怼的经理无话可说。 第一责任人位置被抢,范明福憋着一口气。 白沙瓦项目进行期间,两个人待在一起,肯定是炮火连天。 来到张记房间,陆工敲敲门,然后推门走进张记房间。 看到陆工进来,张记放下手中书,问道。“稀客啊,陆工居然有时间来我房间。” 没有搭理张记的讽刺,陆工直接坐在沙发上。 “我们公司内部出了一点问题,我担心项目进展会受到影响。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可我想了想,还是要提前告诉你一声。” 张记看向陆工,看到陆工眉头紧皱。 第一次见陆工这种表情,张记知道“一点问题”可能会是大问题,不然也不会让陆工为难。 “什么问题?” 陆工说道。“白沙瓦项目原负责人是我们公司的范明福经理,我刚刚接到通知,负责人换成李天南。” “李天南是民企的总经理,是国资委推选的人。国资委插手,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范明福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两个人同时负责这个项目,空降一把手和内部二把手,他们的矛盾肯定会影响项目进程。” 张记手抵着嘴巴,牙齿轻轻咬住食指。 过了一会,张记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突然的转变。 地区形势不稳定,内部也多了不稳定因素。 “陆工,你怎么考虑?” 陆工说道。“权利倾轧争斗,本就是常事。可是白沙瓦项目不容有失,这是我们走出国门的第一步。” “这一步没有走好,不仅会影响公司形象,也会影响国家形象。我希望你在关键时刻能把控方向,不要让倾轧斗争影响到项目进展。” “我们承包的是外包业务,你是业务的主要责任人,是甲方,只有你能压制他们两人。” 张记点头,好奇问道。“陆工,他们两个有冲突,同时下达命令,你们听谁的呢?” 陆工一笑,神秘兮兮说道。“硬币的正面反面,你说影响它的货币属性吗?” 不明白陆工表达的意思,哲学问题从来不会轻易得到答案。 一二之争由来已久,陆工作为老人,肯定已经熟稔其中奥妙。 李天南、范明福争斗,必然局限在一个范围内。 只要不超过这个范围,权力争斗就是内部无足轻重的小事。 突然间,张记发现一个问题,陆工是项目前推负责人,白沙瓦项目进展如何应该由他说了算。 即使范明福是第一责任人,应该只有领导责任,不负责具体事务。 再次看向陆工,陆工走到工程师尽头,对权利没有渴望,也失去晋升可能。 他怎么会担忧李天南和范明福之间的争斗? 张记正色道。“陆工,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告诉我?” 陆工一愣,说道。“其他事情,什么事情?” 张记一笑,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现在胆子很小,最害怕就是有事,没事多好啊。” “以前说无过就是功,一直不明白,现在想一想,有功很简单,最难得反而是无过。” “陆工,你说呢?” 陆工哈哈一笑,站起来,说道。“年纪不大,心眼太多,少吃点莲藕。” 看着陆工离开房间,张记陷入沉思。 事情变幻,让白沙瓦多了一丝云层后的阴霾。 第330章 想要办事的效率 艾哈迈迪坐在副驾驶,闭着眼睛,放空脑袋。 一个问题始终困惑艾哈迈迪,让他想不明白。 穆罕默德变得让他看不明白,尤其是他和张记的关系。 不过,艾哈迈迪没有多想,他是一个简单的人,脑袋本就不好用。 穆罕默德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多想。 阿普杜拉是玉石爱好者,从他密室里搜出来很多玉石。 穆罕默德不喜欢玉石,当张记问还有没有玉石时,穆罕默德就将所有玉石打包,和宝石原石一起送到白沙瓦。 人没有到白沙瓦,张记已经将一半的钱打到账户上。 艾哈迈迪不明白张记为什么这么做,一段时间没有见张记,张记的行为也变得愈发离奇。 验货付钱是规矩,张记破坏了规矩,没有验货直接付了一半的货款。 货车驶到白沙瓦机场,一路上很平静,没有意外。 没有避讳,艾哈迈迪让货车开到机场的联络道。 张记靠着车,阳光刺眼,他戴了一副墨镜。 看到艾哈迈迪下车,张记上前,张开双手和艾哈迈迪拥抱。 “艾哈迈迪,好久不见。” 认真打量艾哈迈迪,张记说道。“瘦了,最近在减肥吗?” 艾哈迈迪一笑,说道。“训练多了,我在提高我得体脂率。” 掀开衣服,露出肚子上的马甲线,艾哈迈迪骄傲说道。“看看我得马甲线,已经很清晰。再坚持一段时间,八块腹肌就成型了。” “穆罕默德进军互联网和高科技产业,频繁去欧洲国家。” “你知道的,欧洲国家不安全,需要防范的危险更多,我要加强训练,有能力保护他。” 张记摸摸他的肚子,天生的圆形肚子,二十年没有改变。 他曾经坚持俯卧撑、平板支撑、仰卧起坐,坚持一个月,仍旧看不出来成效。 放弃以后,肚子很快变得浑圆。 “真好,羡慕你的腹肌。我的肚子就不行,天生就是圆的。” 艾哈迈迪示意司机打开货车车厢,说道。“看看货吧,和上次一样的成色。” 没有去看货,张记疑惑问道。“艾哈迈迪,上一批青金石交易没有多久,你们手里怎么还有货。” “据我所知,青金石开采不是一件易事,矿脉开采时间周期很长,间隔不到一个月,你们又开采了6吨青金石。” 艾哈迈迪解释道。“青金石矿脉掌握在穆罕默德家族手里,每年开采的数量有限。这一批青金石是家族成员手里收上来。” “你知道穆罕默德做的事情,所以啊,一些别有用心藏起来的货全部被搜出来。” “还有你要的玉石,放在后面的箱子里,也是从一些人手中收上来的。” “穆罕默德家族成员众多,每个人的爱好不同,有喜欢收集古董,有喜欢收集玉石,还有喜欢收集女人的,奇奇怪怪的爱好。” “不过,现在全部被穆罕默德收回来。交易完这一批青金石,下一次最快也要等3个月。” 了解青金石的来源,张记松一口气。 一个月交易10吨青金石,他真的吃不消。 即使他吃得消,市场也吃不消。 市场都有饱和度,超过饱和度,事情就会变坏。 市场上突然之间出现大量的青金石,会冲击市场稳定性,导致青金石价格降低。 这一次的交易,穆罕默德和张记是以市场价格交易,金额数量大。 除了青金石以外,还有玉石和宝石,这两样数量虽然不多,也比以往的交易要多。 穆罕默德赞同张记三次付款,不过,他也要求,第一次付款必须是一半货款。 这也是张记未验货就打过去一半货款的原因,他不想输了气势。 同时,张记也用这个方式告诉穆罕默德,他不是曾经的他。 现在的张记,有能力,有实力,有足够的牌面和穆罕默德对等。 诺里瓦奇和迪瓦拉查验宝石、玉石,玉石、宝石品质提前分类,他们两人轻松又很快的结束查验。 两辆货车开到飞机尾部,将青金石搬进机舱。 做完一切,艾哈迈迪对张记说道。“张记,你看看两个司机,下一次送货可能就就是他们两人其中之一。” “我要跟在穆罕默德身边,让别人保护他我不放心。所以,你记住这两个司机。他们是穆罕默德家族收养的孤儿,忠心没有问题。” “宝石生意,还有其他一些不重要的生意,慢慢都会交给他们。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是我们的首选合作伙伴,这一点不会改变。” 张记看向司机,司机有感,也看向张记。 两人对视一眼,张记对司机一笑,司机转过脸,百无聊赖的看向他方。 孤儿一词让张记留心,也收起他的轻视之心。 本以为司机是安保,没有想到他们是穆罕默德家族收养的孤儿,这种孤儿往往是“死士”一般的存在,是家族最恐怖的存在。 张记一直好奇穆罕默德何来的勇气对家族其他人动刀兵,原来这些孤儿就是穆罕默德的勇气。 相比家族众多人的凝聚力,远不如收养孤儿的忠心。 当一群人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时,这是最可怕的事。 没有见过老穆罕默德,想来也是一位枭雄一般的人物。 即使死了,留下的力量,也能让他儿子有对家族掀桌子的底气。 艾哈迈迪上车,挥挥手和张记道别。 货车离开,冯军打开盛放玉石的箱子,张记看着包装起来的玉石。 随即拿起一个,打开包装,张记看到一尊玉石雕刻的弥勒佛。 玉质光润,阳光生辉。 看到玉石的第一眼,张记就喜欢上这一尊弥勒佛,当下决定,将这尊弥勒佛送给李老三,偿还翡翠的人情。 玉石放回木箱子,张记说道。“冯军,东来,你们两个跟着回去,魔都海关检查以后直接转运深圳,等你们到了深圳以后,我在过去。” 冯军点点头,说道。“好的。” 对着冯军点头,张记又对荀方说道。“荀方,你查查两天后的机票,有没有直达深圳的机票,广州的也行。” 回到别墅,张记和谈笑一起下车,两人互看对方一眼。 没有交流,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天南、范明福两人明天到白沙瓦,张记很费解,两个人为什么要来白沙瓦。 陆工没有解释他们同来的原因,几句话将张记打发。 冯悦的一句话点醒张记,“坐山观虎斗,看虎斗虎伤”。 冯悦是国资委的人,知道一些内部信息,陆工瞪她的眼神,也让张记明白,陆工有事情瞒着他。 坐山观虎斗,李天南、范明福是两头虎,而且被圈起来的老虎。 一山不容二虎,两人终究有一人倒下。 将两人资料过一遍,张记明白陆工当时找他的用意。 陆工不是让张记在关键时刻压住两人,而是让张记帮助范明福赶走李天南。 范明福和陆工是一条战壕里的人,可以说是战友关系,立场一致,怎么可能和李天南空降的人混在一起。 李天南是第一责任人,只怕是字面的第一责任人。 白沙瓦项目有问题,拿主意的肯定是范明福,不会是李天南。 上下架空,李天南就是台面上的傀儡。 新问题出现在张记脑海,是谁将李天南空降,逼着他离开。 李天南是国资产推选的人,范明福是电力公司力推的人,业务上下的人全是电力公司的员工。 国资委和电力公司推选的人,他们两人较劲,相当于国资委和电力公司较劲。 不明白国资委和电力公司较劲的原因,张记决定静观其变。 一动不如一静,他只需要静静看着就行。 明天接完李天南、范明福,张记直接回国,至于他们怎么斗,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一双手在幕后推动,轻轻拨动,让两个人的命运转变。 另一间房间里,陆工、冯悦、秦丰坐成三角形。 陆工翘着二郎腿,没形象的说道。“明天开始,我们要搬到工地去住,你们回去以后将随身物品收拾好。” 冯悦瞥秦丰一眼,见他点头,撒娇似的问道。“陆工,我们不能住在这里吗?” 陆工放下二郎腿,说道。“我们的任务是盯着项目,项目在哪里,我们就要在哪里。” “我也想在这里住,可是这里住不利于工作开展。工作是第一位,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工作。” 冯悦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再次看向秦丰。 秦丰知道该他说话,可是他不敢说话。 冯悦是女人,陆工不会对他说重话,要是他,他相信陆工肯定一巴掌招呼他。 缩缩脑袋,秦丰说道。“陆工,你的随身物品我来收拾,你看我什么时候来收拾方便。” 陆工一哼,说道。“明天早晨你过来。” 冯悦眼睛横一眼秦丰,不满的嘟着嘴。 陆工想了一下,提醒道。“李天南、范明福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和他们接触留个心眼,不要被他们卖了还给他们数钱。” 秦丰赶紧说道。“陆工,你知道我这个人心思简单。李总、范总找我,我能不能找你说说,我不想犯错误啊。” 陆工想了一下,秦丰跟着他出来,名义上有师徒带教的义乌,他有责任带教秦丰。 “可以。散会,回你们房间吧。” 赶走两人,陆工坐在沙发上想着上级对两人安排的用意。 第331章 别人的多事之秋 专机缓缓降落,陆工看着飞机上走出的人。 第一个下来的是李天南,第二个下来的是范明福。 范明福亦步亦趋的落后李天南半步,脸色铁黑的跟在李天南身后。 寒暄几句,陆工招呼所有人上车,前往发电厂准备的住房。 张记和市政府领导站在住房前,房子周围用铁网围起来,只留一个进出的门。 欢迎横幅挂在铁网上,进出大门上方也挂起一个横幅。 看着铁网,张记感觉这不是住房,更像是监狱。 虽说是安全考虑,张记感觉做的有些过了。 中国人对铁网有不一样的感情,铁门铁窗更是某些地方的象征。 白沙瓦政府提供安保,住房区有安保值班,住房区到电厂有专门接送车辆。 安保方面没有问题,只要不乱跑,安全没有问题。 看到大巴车的影子,张记知道发电厂升级改造的工人到了,同时到的,还有两只老虎。 三辆大巴车缓缓停下,陆工下车,引领李天南、范明福下车,向他们介绍白沙瓦政府人员和电厂领导。 张记站在最后,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头。 他本来不想来,拗不过陆工,才过来露脸。 晚上还有接待晚会,专门欢迎国内来的同胞,只是张记没有出席的打算。 荀方买到白沙瓦飞往广州的机票,张记计划直飞广州。 陆工最后向李天南、范明福介绍张记,李天南象征性的和张记握手,然后和市政府人员一起前往住房区。 范明福和张记形式上握手,然后想要赶上李天南。 陆工拉住范明福,继续介绍道。“范总,张记可是白沙瓦的名人,他是我们的甲方。我们之所以有白沙瓦国外业务,全是靠张记。” 范明福哈哈一笑,铁黑的脸有了笑容,站住对张记说道。“张记,早就听到你的名字,知道你年轻,没有想到这么青年。” “看你的模样,应该和我上大学的孩子差不多大,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范明福说完看向陆工,说出“孩子”的时候,他就后悔。 不论如何,不应该将张记和他孩子对比,难免让张记误会他的意思。 陆工笑着打趣。“范总,这一点你还真没说错,张记现在还在上大学,你猜猜他上大几?” 范明福松一口气,顺着坡认真打量张记,说道。“大三吧?” 陆工说道。“不对,他复读一年,今年刚刚大一。我去了他学校,找了他老师求证,他是08年的新生。” 范明福夸张说道。“真的假的?” 张记看着两人唱双簧,提高警惕,说道。“范总、陆工,这不是聊天的地,我们去看看住房。” 范总说道。“走,张记,你对这里熟悉,向我介绍一下。” 三人跟在大部队后面,有说有笑的聊天。 李天南头看一眼身后,看到范明福、陆工、张记三人在一起,小范围的聊天,话题总是丰富多彩。 不知道三人在聊什么,哈哈笑的样子,这让李天南很不满。 李天南不在意三人,范明福、陆工,还是张记,统统不在他的眼里。 权利有迷人的魅力,而它最大的魅力就是令行禁止。 他拥有绝对的权利,这权利来自国资委授权,来自电力公司的任命。 这一权利的运用,可以碾压一切阴谋诡计。 范明福是他最大竞争对手,只要他出手摆平范明福,其他人员都是权利下的臣子。 “范总,在我眼中,白沙瓦没有新闻传播中恐怖。但是,白沙瓦也不是一个平静的地方。” “我被人绑架过,我的员工也被人绑架过。所以,安全永远是一个问题。政府安排的安保不是绝对,住宿区也不是安全之地。” “我个人建议,您也找一个信得过的安保,不要在安保方面省钱。再多的钱,一旦没有命,也没有意义。” 范明福若有所思说道。“这样啊,看来我是需要找一个保镖。张记,安保方面我没有熟悉的人,你帮我介绍一个信得过的安保。” 张记一愣,没有想到范明福会将安全问题交给他。 介绍安保,就是保证安全。 张记多嘴说了一件事,多嘴的话成为问题。 “范总,电子公司是大公司,能够调动的资源很多,其中就有人员调动的权利。” “我介绍的人是我的人,我的人已经以我的思维形成惯性。介绍给您,您也用不顺手。对于我们来说,顺手顺心才是最重要的。” 范明福哈哈一笑,没有在坚持。 陆工说道。“张记,项目开展在即,我担心会有预料以外的问题。” 张记打断陆工,说道。“陆工,问题一直都会有,不存在预料之内和预料之外。” 听出张记的弦外之音,这个场合不是陆工耍脾气的场合。 陆工翻个白眼,不在趁机讨便宜,转移话题说道。“钱趴在你账户上有段日子,不要忘了给我打钱。” 张记点点头,不在说话。 拒绝范明福的挽留,张记一个人走出住房区,上了车,说道。“老街。” 车子缓缓驶进老街,张记看到坐在街边晒太阳的阿克巴。 阿克巴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的书房四通八达,不知道有多少入口。 入口是出口,有多少入口,就有多少出口。 难得看到阿克巴坐在街边,悠闲的喝茶晒太阳。 布塔坐在一边,捧着一本书,低着头,认真的看书。 张记下车,走到阿克巴身边坐下,眯着眼睛。 太阳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 布塔故作镇定,假装没有看到张记。 飘来飘去的眼神,怎么看,都是开小差的样子。 过了一会,张记开口问道。“阿克巴先生,真是难得见您在街边喝茶晒太阳。” 阿克巴说道。“人老了,地底潮湿,还是要多晒晒太阳。” “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天,能享受一天是一天。” 没有再问,三人陷入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偏心,阳光不在照在三人身上。 阴影里有了凉意,张记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 “太阳真是偏心啊,就不肯多停留一会。” 阿克巴笑道。“是啊,人心都是偏左的,太阳也不公平。” “这次让你过来,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有人对发电站改造升级不满,他们在组织活动,串联更多人找事。” “背后有政府的影子,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张记无所谓说道。“有问题是白沙瓦政府和电力公司的事,事情和我无关啊。” 阿克巴轻轻敲击一下木椅,说道。“有关,是你的事。无关,也是你的事。不是你说有关无关,这件事就和你无关有关。” “事情怎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搞事。搞来搞去,最后还是会和你扯上关系,这一点你跑不掉。” “既然知道背后是谁,与其坐等事情发展,不如提前布局。至少要将事情控制在范围以内,不要脱离掌控。” 张记坐下来,想了想,说道。“阿克巴先生,您认为他会怎么做?” 阿克巴说道。“白沙瓦是混乱城市,人种混杂,势力交错,组织繁多,就像是蜘蛛网。” “能做的事情太多,也就没有办法判断他会做什么。一动不如一静,反过来说,一静不如一动。” 张记点点头,说道。“谢谢阿克巴先生提点,张记受教。” 阿克巴接着说道。“迈赫迪还是没有消息,我怀疑他已经回到科哈特。” 听到迈赫迪的名字,张记心情不自禁一揪。 迈赫迪是他的敌人,还是不死不休那一种。 他们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只有一方倒下的结果。 巴阿边界线太长,国家尚且没有办法防控,更何况一个地方小势力。 鼠有鼠道,迈赫迪有他的路子,至少科哈特有一些人会为他提供帮助。 张记毫不怀疑科哈特帮助迈赫迪,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 科哈特是科哈特人的地盘,其他地方的人很难深入。 药品让科哈特分裂,但这只是一时。 要想让科哈特分裂为两个部落,还需要做很多事情。 时间,唯有时间才是答案。 “迈赫迪啊,他是个大问题,还是一时半会解决不掉的大问题。” 阿克巴宽慰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安全是第一要素。” 张记点点头,向阿克巴告别道。“明天回国的班机,处理完国内事情我再回来。” 阿克巴说道。“小心。” 上了车,不用张记多说,斯里也知道要回别墅。 回到别墅,张记下车,停下脚步又回到车里。 斯里刚探出半个身子,无奈又坐在驾驶位置。 “斯里,我不出去,我就想在车里静静。” 斯里说道。“没事,你静静,我也静静。” 两人没有说话,沈俊和荀方左右不是,也只能坐在车里。 四个人坐在车里,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十分钟左右,张记开口问道。“斯里,你说人赚钱的目的是什么?” 斯里一愣,握了握方向盘,说道。“我只求温饱,小有结余就好。” 穆沙拉夫的问题困扰,张记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张记还是陷进去。 想了两天,想不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笑了笑,张记说道。“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坐很久的飞机。” 四人下车,走进别墅。 第332章 此处心安 再次来到深圳,张记感到很疲惫。 飞机转火车,几个小时的旅程,不是舒服的事。 到了万通酒店,张记才明白为什么有钱人都有私人飞机,追求的就是一个舒服。 民航飞机,经济舱的狭窄,伸不开腿。 头等舱空间大一些,坐着还是不舒服。 如果是私人飞机,有休息室、休闲区,可以更好休息。 没有买私人飞机的念想,交通工具,能够满足交通就行。 躺在酒店床上,想起上一次敲门的女人,张记突然想要去按摩。 拿起床头柜的价目单,张记发现没有按摩服务介绍。 放下这些想法,张记起身洗澡,然后直接睡觉。 晚上九点半,冯军、厉东来两人走出机场,打车来到酒店。 沈俊在大厅等着两人,将房卡交给两人,说道。“房间开好了,一人一间。张总已经睡了,明天再见吧。” 冯军接过房卡,问道。“张记很累吗?这么早就睡了。” 沈俊摇头,说道。“可能是想穆沙拉夫的问题太着迷,用脑过度,感觉累了。” 冯军想了想,说道。“明天再说吧。” 厉东来调笑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在张记身边三百五十天,不用着急表达谢意吧。”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日子还早呢。” 沈俊不明白两人说什么,似乎是张记帮了冯军的忙,冯军想要感谢。 张记帮了冯军什么,沈俊突然特别想知道。 “什么事,说说呗。” 冯军忸怩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想送黄娟一条宝石项链,张记帮我定做了一条,昨天刚刚拿到。” 沈俊一笑,知道是什么事,也理解冯军的心情。 宝石对于他们来说是奢侈品,对张记来说就是货物。 即使可以低价拿到宝石,定做也需要找人设计。 接触的人不同,事情办得效果也不同。 张记和宝石公司老总说一声,可以免费设计定做。 他们要想花钱设计,但是设计费就是一笔昂贵花销,不值得这样做。 “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的女朋友,久闻其名,未见其人。” 冯军说道。“有机会再说,你也回去休息,飞机坐着挺累的。” 沈俊点点头,三人一起回房间。 回到房间,冯军放下背包,拿出玉石雕刻的弥勒佛,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损伤。 将弥勒佛放在桌子上,看着弥勒佛,冯军心里很静。 起身检查房间门是否锁好,又把椅子抵着门放好。 张记被闹钟铃声吵醒,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早上7点。 关掉闹钟,强忍困意起床。 25平的房间,有足够活动的空间。 打了一套拳,张记身体浑身冒热汗。 简单洗漱,穿好特意买的衣服,前往餐厅吃饭。 到达餐厅时,冯军、沈俊五人正在吃饭。 打好饭菜,张记坐下,说道。“冯军,东西带来了吧?” 冯军打开背包,掏出古色古香的木盒子,说道。“定做的盒子,玉佛无损。” 李通来到餐厅,看着吃饭的6人,笑着说道。“张总,李总上午有事,中午请您吃饭。” 张记起身,对李通说道。“李哥,您可别叫我张总,叫我张记就行。李总时间忙,我的时间多,李总说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 李通很享受张记尊重,在李总身边,享受很多人的恭维。 可是,所有人恭维的是他在李总身边,不是他这个人。 在张记眼中,他看到的是平等尊重,不是刻意的恭维。 李通隐藏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李总有一个交年好友来访,不得不推迟见面时机。” “李总是守时的人,不是特殊情况,绝对不会改变计划。等中午吃饭时,李总会向你解释。” 张记摆摆手,不在意说道。“小事,小事。李哥,吃早饭了吗,没吃坐下一起吃点。” 李通拒绝道。“不了,我还有其他事情,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见面时间推迟,几人上午时间空出来。 吃晚饭,张记说道。“先回房间休息吧,等忙完这边事情,我们一起回魔都。” 上午11点半,李通再次来到万通酒店,接张记6人一起去吃饭。 商务车驶出停车场,张记看着万通酒店的牌子,好奇问道。“李哥,我来深圳两次,怎么都住在万通酒店?” 李通解释道。“万通是李总的生意,住在这里,可以更好地招待你们。” 张记笑笑,他没有想到李总生意涉猎酒店,本以为是这家酒店和李总有合作。 合作没有,因为酒店就是李总的。 来到一家特色鱼馆,张记见到李总。 李总起身,张记赶紧跑上前,说道。“李总,您老可别折杀我,小子何德何能,让您起身迎接。” 被张记搀扶着,李总还是起身,说道。“上午有事,耽误你的时间,在这里对你说一抱歉。” 张记一笑,说道。“您老真是开我玩笑,这点小事还是事。我是闲人,时间多,您有事先忙,我也能多在深圳待几天。” 李总笑了笑,没有将张记的话当真。 生意人讲究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要是当真,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这家鱼馆,做的鱼很正宗,活鱼现杀,还能保持新鲜,你尝一尝。” 张记说道。“好嘞,能让李总说好,肯定是别具特色。” 来到包间,李总坐在主位,张记紧挨着李总,冯军、李通几人随意的坐。 服务员抱着木桶走进包间,将木桶放在桌子中间。 另一名服务员提一木桶黑色石头,将石头倒进木桶里。 石头冒起热气,张记距离近,感到热浪扑面而来。 李通看到张记异样,笑着解释道。“木桶鱼是特色做法,3斤鱼,8斤汤,味道是一个鲜美。” “这个汤也有讲究,鸽子、老母鸡一起炖,炖满8小时的高汤。高汤倒进600度的石头中,汤水四溅,你可要小心。” 说着,服务员端来高汤,提醒众人后退,然后将汤倒进木桶中。 正如李通所说,高汤四溅,石头烫击高汤的滋滋声,香味弥漫。 三分钟过去,李通拿起碗说道。“吃鱼先喝汤,第一口最是鲜美。” 盛一碗汤,放在李总面前。 李总对张记说道。“赶快吃吧,再过一会,鱼汤不鲜美了。” 张记端起碗盛汤,李通紧跟着盛汤。 等两人盛完汤,冯军几人轮流盛汤。 鱼汤味道鲜美,张记连喝三碗。 喝完第三碗,放下碗和勺子,张记说道。“李总,不怕您笑话,这是我第一次喝鱼汤。” “老家多是淡水鱼,鱼汤有土腥味和鱼腥味,我一直喝不惯。” 李总笑道。“好喝就多喝,鱼汤养人,最是温补。” 张记夹起鱼肉,吃了一口说道。“喝了三碗,不喝了。吃了点鱼肉,肉质劲道鲜香,这是什么鱼?” 李通说道。“这是黑鱼,刺少,适合做木桶鱼,熬汤鲜,肉质嫩。” 张记拿起李总碗,盛一碗鱼肉,说道。“李总,您也多吃点。” 李总道谢,然后说道。“年轻人肠胃好,你们多吃,不能浪费粮食。” 张记没有顾忌,招呼大家一起吃鱼。 李通配合张记,招呼冯军几人吃鱼。 吃到一半,张记给冯军一个眼色。 冯军起身,打开背包,拿出木盒交给张记。 张记拿湿巾擦手,然后打开木盒,说道。“李总,张记不懂事,在翡翠店提了您的名字,冲撞了您。” “知道您信佛,机缘巧合得到一尊弥勒佛。我不信佛,也不懂佛,能和您做生意就是缘分。” “一份缘分的因果,请您收下,原谅张记的莽撞。” 李总看向玉佛,玲珑光润,万千生资,霎时喜人。 打量一眼玉佛,李总说道。“少年时,血气未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即衰,戒之在得。” “你是年轻人,老天爷都允许年轻人犯错,更何况我这个老人,这点心胸我是有的。” “血气即衰,戒之在得。这个‘得’字很妙,不仅劝慰放下得失之心,也宽慰老人看开世间之事。” “无得无失,无失无得。张记,你认为呢?” 张记不理解李总说话的意思,他知道李总不收他的礼物,就是没有原谅他,人情没有还回去。 不喜欢欠人人情,冒失的结果,总要有一个了结。 “李总,我是年轻人,是晚辈。冒失之下,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本来没有送您礼物的打算,我想着我是晚辈,笑着脸向您道个歉,讨个好,您老人家肯定也能原谅我。” “我不信佛,对佛了解很少。见到弥勒佛时,脑袋里就想到一句话,‘大肚能容,笑口常开’。” “接着就想到了您,一时间想到的人肯定是注定。” “这尊玉佛就是借着我的手,来到您的手里。” 李总看向张记,想起张谓对张记的评价。 不论真假,张记这份心他要收下。 “玉佛我收下,这下你安心了。” 张记感觉身上的石头落下,顿感轻松,笑着说道。“此心安处,此处心安啊。” 李总胃口小,见几人吃的差不多,便说道。“让李通带着他们去交货,我们一起去喝茶。” 张记没有意见,对着冯军点头,冯军起身和李通一起离开。 第333章 狐狸才能对付狐狸 李通、冯军几人前往机场,只剩下李总和张记2人。 坐在鱼馆茶室里,张记看向外面的包间,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鱼馆吃鱼,茶室喝茶,怎么都感觉有一些违和感。 李总看出张记的违和感,说道。“鱼馆茶室,是不是感觉有些不合?” 张记点头,说道。“有这种感觉,鱼是腥物,茶是净物,两种事物格格不入。” 李总笑着解释道。“这间茶室是老板的私人茶室,是纪念他父亲建的。” “他父亲是打鱼的,打了一辈子鱼,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老了老了,喜欢上喝茶,尤其是正山小种。” “可惜啊,老人家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只喝了4年小种。中午休息时,躺下就没有起来。” “老人打鱼,最喜欢的还是吃鱼。船上支锅,清水煮鱼。后来条件好了,慢慢也就变着花样吃鱼。” “木桶鱼是后来改进做法,多了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唯独少了简单。” “世间事最是简单,一撇一捺,多了一个人,也就多了麻烦,变得复杂。” “龙多天旱,媳妇多了难吃饭,人多就乱。道理啊,只有几个简单的字,蕴含复杂的道理。” 听完李总故事,再次打量茶室,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鱼馆,茶室,格格不入,因为父亲的思念,结合在一起。 张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什么才能表达儿子思念父亲的思念。 想到他的父亲,张记不由摇头。 张梁子喜欢喝酒,爱好闹事,最有能耐的就是驴踢马槽窝里横。 这是张记对张梁子的印象,也是张记对张梁子刻板印象。 “真羡慕这样的父子情。” 李总一笑,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以为这是故事的全部。” “故事还有另外一半,父亲之所以喜欢和正山小种,是因为儿子将过期的茶叶拿回家。父亲不识货,以为是好茶叶,平时舍不得喝,只有想念儿子的时候才会喝。” “深圳变迁,改革洪流。儿子一直在外面忙着事业,一年只有逢年过节时候回家。有几次,春节也没有回家。” “还有几次,儿子路过家门前,车子停在家门前,下了车却没有进家门。父亲站在门口看着儿子下车,喜悦慢慢变成难过。” “一盒50g茶叶,喝了4年没有喝完。老人走的时候,茶叶还剩一半。你猜儿子看到茶叶是什么心情。” 张记脸色难看,摇摇头,没有说话。 李总接着说道。“儿子看到茶叶,看了看日期,发现茶叶过期了,直接丢掉了。” “母亲捡回来茶叶,然后和老人骨灰放在一起入土。过了两年,春节团圆饭时,母亲喝了一口茶,知道是正山小种,说起往事。”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初一,儿子跑到父亲坟前磕了三个头,思念慢慢照进现实。” 张记叹气,仰头看向茶室房顶,说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李总说道。“人啊,总是学不到书中的道理,所以说啊,尽信书不如无书。可是,书中的道理,何尝不是一个人一生的经验。” 一句提醒张记,张记想起穆沙拉夫的问题,具体的问题已经忘了,只记住赚钱的意义。 看向李总,张记感觉以李总阅历,肯定有他独特见解。 李老三,一个可以让翡翠店降价百万的名字。 几十年风雨经历,黑白灰转变,阅历何其丰富。 “李总,有一个困扰我,能否请您帮我解惑?” 李总说道。“你说。” 张记紧抿嘴唇,犹豫着怎么说。 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傻,似乎不是常人应该思考的问题。 “李总,有人给我说很多话,问了我很多问题,时间过了几天,我已经记不清当时他说的话,唯独记住一个问题,那就是人赚钱的意义?” 服务员端着茶具,来到茶室。 无烟煤点燃,慢慢在紫砂茶炉中燃烧。 茶水慢慢煮沸,服务员行云流水泡茶,给两人倒茶。 李总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说道。“这茶啊,还是这个味道。”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优雅方式。” 挥手让服务员离开,李总用手抓起茶叶直接丢到公道杯里,拿起茶壶倒水。 热水冲泡,正山小种在热水中上下浮动,颇有韵律。 “人啊,是复杂动物,喜欢把简单事情复杂化。喝茶就是喝茶,哪里需要这么多步骤。” “年轻时候,泥腿子趟泥混日子,有上顿没有下顿,最想的就是天天能够吃饱饭。” “发了家,能够吃饱饭了,看着身边人穿新衣吃好饭,住新房,开新车,想着自己一定要过上这样的日子。” “小富日子,那就更了不得了。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衣不厌美,女不厌新。” “后来栽了跟头,吃了年半公家饭。出来以后,发现世界都变了,不再是年轻的样子。跟着本家叔倒腾水货,我叔也是狠人,愣是三年没有给我一分钱。” “三年的时间啊,你能想到一个小伙子身上没有钱的窘迫。血气旺盛,看着街边的女人,眼睛冒绿光,也只能看着。” “找了一个不嫌弃我穷的女人结婚。那时候是真穷,结婚的衣服还有补丁,也没有给女人下聘礼。” “第四年,我叔将四年的工资一次性开给我,手里有点资本。顺着路子趟路,慢慢走出一条路。” “一晃眼,过了四十。读了几本书,听了几节课,才明白一些书中的道理。” “你问我赚钱的意义,钱就是钱,能有什么意义。赚钱不需要意义,花钱才需要意义。” “张记,你要相信一点,会花钱的人才会赚钱。爱来者爱返,福往者福来。钱也是这样,怎么花出去的,就能怎么赚来。” “人生是一条直线,起点是生,终点是死。生死之间,这就是人生的长度。人生不仅有长度,还有宽度。” “人生阶段,每一阶段都有这个阶段的事情,该经历的事一件不会少,该走的弯路也不会少一个弯。” “你需要做的就是去经历,等你经历足够时,你就会发现,所有问题都会给你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或者不是最好的,确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经历捶打你的心脏,阅历丰富你的脑子,事故管住你的嘴巴,故事告诉你最后的结局。” 张记仰着头,看向隔断空隙中的天空。 目有所挡,看不见整片天空。 井蛙之见,笃于时也。时到,天地同力见天地。 虽然不懂李总的话,张记还是没有再开口。 浅薄的年纪,浅薄的经历,不能回答岁月的答案。 “李总,我还是不懂,不过我会去做。” 李总一笑,喝完公道杯里的茶,接着说道。“张记,人都是不太聪明的人,所以啊,不要着急。” “你带了玉佛,我知道你的心思。还是那句话,我李老三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怪你。” “但是,你还是送给我一尊我喜欢的玉佛。今天,讲了鱼馆茶室故事,说了一点人生感悟,我最后再送你两句话。” “第一句,做人要堂堂正正,隐忍低调。堂堂正正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人生在世,最多的事是为难,事事为难,人人为难,为难也要堂堂正正。” “隐忍低调更难,少年心性,快马恣意,最是心猿意马。心猿意马才要收心,收的住心,守得住心,才能含笑九泉。” “第二句,做事要光明正大,粗细密谋。你在白沙瓦属于捞偏门,这样不行。时代变了,捞偏门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尤其是国外捞偏门国内出手。” “事不密则不成。一字升天,一字落地,全在一字之差,何其缪也。” 张记坐直身子,问道。“李总,我要是遇到事情,应该怎么做?” 李总喝了半杯茶,放下茶杯,突出口中茶叶,说道。“老章这里只有红茶,喝着真不舒服。” “遇到事情怎么办,你说能怎么办?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找到这个方法就能解决事情。” “身在局内,要有心跳出局内的能力,身成为局外人,才能目明耳清。心在局外,要有身在局内的手段,局内解决事情。” 张记记住李总说的话,此时此刻,他后悔没有带录音笔,不能将李总说的全部记录下来。 烦躁的时候听一听,绝对比任何鸡汤更有营养。 李总说的再有道理,也需要实践去做,需要张记自己实践。 冯军打来电话,货物全部交接,会计已经打账。 张记开着免提,李总也听到冯军的话。 “下午的四点飞机?” 张记点头,说道。“是的。” 李总一笑,说道。“走吧,提前是一个好习惯,不要耽误班机。” 向李总鞠躬告别,坐在去机场的车上,张记感觉学到很多。 一个人情,一尊玉佛,换来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人生经验。 飞机起飞,俯瞰城市,张记知道他还会在这里。 第334章 小礼物的效果 回到魔都已经天黑,张记不想回宿舍。 李总说的话需要安静环境消化,张记来到空闲很久的房子。 推开房门,打开灯,张记发现房间没有灰尘,明显被人收拾过。 小心翼翼检查房间,没有人在。 房子装修以后换锁,只有他自己有房子钥匙。 门锁没有被撬,一周多时间没有人住,房子不可能没有灰尘。 坐在沙发上,张记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宋瑜手机号,拨打过去。 铃声响到第三声,宋瑜接听电话。 “房子是你打扫的?” “是的。” “知道了。” 挂掉电话,张记关掉所有灯,安心躺在沙发上。 夜幕之中,灯光污染了楼层,也污染了房间。 懒得去拉窗帘,闭上眼睛,再次回忆李总说的那些话。 挂掉电话,宋瑜将手机放在书桌上。 舍友在打电话,没有在意房间里的其他人,自娱自乐的大嗓门。 张记回来了,而且没有任何通知回魔都。 谈笑联系过宋瑜,让宋瑜搜集国内羊绒数据报告。 通过谈笑的嘴,她知道张记在白沙瓦,忙着一件重要事情。 没有刻意打听张记忙什么,宋瑜把握这一份彼此默契。 酒后谈心,两人距离拉近很多,不过,宋瑜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张记关系。 张记或许也是这样想的,之所以给她安排工作,有安插钉子的意图。 宋瑜不反感张记安排,工作是价值实现,还有一份不菲工资,比她出去兼职赚得多。 不过,宋瑜很好奇张记究竟做什么生意。 她的权限很高,可以看到捷通、张唐的账目信息,但也只能看到这么多。 她能看到的是张记想让她看到的,还有张记没有让她看到的部分。 没有看到的部分,是张记隐藏起来的部分。 房子钥匙是上一次离开时,她偷偷拿的。 之所以拿钥匙,宋瑜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在周三、周六晚上去打扫卫生。 张记很少去房子住,偶尔住一次就要打扫卫生。 这是宋瑜为数不多能做的,也就拿了一把钥匙盒里的钥匙。 打扫完卫生,宋瑜会在房子里待一会。 坐在阳台,眺望远处的车水马龙,眺望远处风景。 考虑要不要提醒办事处其他人张记回来的消息,想了想,宋瑜决定不通知他们。 她笃定张记不会去办事处,只是临时回来,说不准明天就会离开。 匆匆回来,匆匆离开,宋瑜怀疑张记这么忙的人,怎会有时间谈恋爱。 大学恋爱和高中恋爱、社会恋爱不一样,粘着是大学恋爱的态度,经常不在一起的恋人,分手是注定的结局。 没有恋人能逃得过距离,没有恋人躲得掉疏离。 一个学校的学生,最怕花前月下的比较。 怨心一生,诸事皆怨。 为张记默哀三秒钟,宋瑜接着学习穿衣配色。 同一座办公楼里工作,电梯里总能碰到其他公司人员。 对比其他职员,张唐就像是学生时代的公司,没有一点上班族的样子。 一楼大厅坐了三天,早晚高峰,上班下班的人,宋瑜发现男女穿衣的不同风格。 男人经典三色黑白灰,几乎所有办公室男人都这么穿。 女人衣服种类很多,三色职业装、多彩便装、类似运动装,似乎每个女人都有一个衣柜。 还有背着的包包,大的提包,小的圆柱形手机包,正方形包,每个女人也有一个放包的柜子。 宋瑜特意记下几个包包牌子,上网查询以后,发现每一个包包价值不菲。 简短几天上班,宋瑜发现她的木桶没有长板,全是短板。 短板发现的早,她有足够时间弥补短板。 网上教学资料很多,随意找一个评分高的教学视频,孜孜不倦的学习。 冯军去泉城,沈俊自愿留下来听张记差遣。 上午8点,按照地址来到张记居住小区,走在小区里,沈俊发现小区绿化很不错。 只是小区的名字让沈俊奇怪,好好的小区,起了一个土的掉渣——文华苑。 找到张记买的房子,敲敲门,等着张记开门。 张记开门,看到沈俊,睡眼稀松说道。“来了?” 沈俊换好鞋子,说道。“东西带过来,你看看。” 说着,沈俊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张记。 张记接过盒子,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金丝玉原石手把件。 小鸡蛋大小的手把件,手中把玩,正好合适。 手把件放回盒子,张记说道。“大小刚好,没有想到穆罕默德家族这么富裕,收集这么多玉石。” 沈俊说道。“人的爱好不同,这个也正常。” 张记重重呼气,对沈俊说道。“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在给你打电话。” 和沈俊一起离开文华苑,张记打车回到学校,直奔田明峰办公室。 来到田明峰办公室门前,再次打量一遍穿着,张记才敲响打开的门。 田明峰抬头看向办公室外,看到张记,点点头,示意张记进来。 没有关门,他知道田明峰的习惯,自然不会做让田明峰反感的事。 “田老师,我这次过来是想问问,我发给您的论文您看了没有?” 田明峰放下手中笔,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张记。 “呦,说话都用‘您’了,平时不都是你长你短的?” 张记打着哈哈,说道。“学生不懂事,说顺嘴了。田老师是我在学校最尊敬的老师,怎么能用你称呼。” 田明峰不屑撇嘴,说道。“别搞这么虚头巴脑的,有事说事。”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田老师,我写了一片论文,拿捏不准内容质量,想请您把关。” 田明峰没有回答张记问题,反而问道。“我问你,老谭有没有找过你?” 张记一头雾水,他和老谭不熟悉,有限几次交往也是浅交。 无缘无故,老谭找他干嘛。 “田老师,校长找我干嘛?” 见张记表情,田明峰便知道老谭没有找张记。 家事不容置喙,田明峰也不想谈论老谭家事,便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你躲着他。要是他真的找你,不论他说什么,你都要好好考虑。” 张记“哦”一声。“田老师,我们说说论文的事。” 田明峰冷哼一声,问道。“论文是你写的?” 张记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是第一作者,何劲是第二作者,这件事千真万确,没有一点作假。” 话说一半,半真半假。 张记写了初稿,何劲负责修改、补充、完稿。 不过,有一点张记没有说错,论文是两人合作完成。 田明峰点点头,说道。“你很看好数字货币,是不是已经入手投资。” “我查询了市面上现有的数字货币,只有美国的比特币。看了比特币白皮书,纵然书中预想能够减缓、转移资本市场的弊端,但它只能减缓资本危机爆发的速度,转移一小部分资本矛盾。” “但是,数字货币本身弊端很明显,它具有投资价值。资本介入炒作,数字货币就会具有股市效应,成为资本收割财富手段。” “股市动态尚且有规律,数字货币作为新事物,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法律制度不完善,必然成为资本手中的镰刀。” 张记正色道。“田老师,数字货币已经出现,而且必然成为国家竞争新赛道。” “硬币有两面,有正面,也有反面。你说的是数字货币的弊端,反过来讲,也要承认数字货币的优势。” 田明峰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右手拿起笔,手指灵动,圆珠笔在之间翻飞。 “你说对了一点,数字货币会成为未来国家新赛道,这就是它发展的优势。” “国家想要发展某一项目,项目相关项就是未来的风口。恭喜你,你已经站在风口之前。风萍之末,未雨绸缪。” “你的论文我看了,质量马马虎虎,唯有观点新颖。修改备注标记好,等会发到你邮箱,好好修改一下。” 张记大喜,说道。“谢谢田老师,我一定使出吃奶劲修改。” 下课铃声响起,田明峰说道。“我还要看文件,你回去吧,看着你就烦。” 张记嘿嘿一笑,田明峰烦他不是一天两天,他不介意。 故作样子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张记一排脑袋,从口袋拿出手把件盒子,说道。 “田老师,您看我着脑子,这次外出给你带了一个小礼物,我差点就忘了。” 打开木盒,拿出手把件,放在田明峰的办公桌上。 田明峰脸色变得很快,听到“小礼物”时就黑了脸。 看到手把件时,发现只是小鸡蛋大小的玉石,看着不是很贵的样子。 “田老师,这是金丝玉原石,市场上不值钱,这一点你可以去查。我知道您不收学生礼物,我不是你们系的学生,不算是你的学生。” “请田老师收下这个手把件,让我了了您帮授道解惑的师生恩情。” 田明峰不满看着张记,手把件不是上一次的玉石,他只要开口说不要,张记肯定转身就走,假装没有听到。 人情礼节,总是让人头疼。 看一眼手把件,看着确实不值几个钱。 “这个多少钱,银行卡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 张记一喜,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发票,放到手把件旁边。“田老师,我知道您会给我钱,这是正规发票,发票后面有我的银行卡号码,您看一看。” 拿起发票,发票上写着2850元。 田明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离开田明峰办公室,张记在走廊里蹦蹦跳跳的下楼。 手把件送出去是一个好兆头,说明田明峰正式将他当做学生看待。 心心念念的事成了,这让张记很开心。 第335章 出现的选择 走在学校的道路上,张记感觉他的眼睛不够用。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对张记来说,衣衫薄襟,身姿顾盼,全部都是他想要的。 杜悦没有回他信息,张记只好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 上课出宿舍,下课回宿舍,来来往往的女学生,张记看的眼花缭乱。 心火在心中燃烧,烧的难受。 再次见到楼下等女朋友的同学,彼此脸熟,虽然互不相识,也能聊几句闲话。 张记加入两人聊天之中,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吐槽女朋友。 杜悦没有太多吐槽的地方,外表清冷,让人看一眼就心里发怵,不敢轻易接触。 日常见面,也不会让张记在楼下等半小时一小时,每次都会很快下楼。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短暂相处,张记没有发现杜悦身上的缺点。 相反的是,如果是杜悦,肯定会有很多方面吐槽他。 纪云歌性子清冷,孙小凡也不是多嘴的人。 三人聊天不会聊这方面话题,两个单身怎么会和杜悦聊男朋友。 吐槽虽是小细节,也能看出男朋友对女朋友的意见。 意见是只能憋在心里的意见,说出口就是矛盾,就是吵架的原因。 下课铃声响起,纪云歌拿着包匆匆离开,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孙小凡嘟着嘴,说道。“也不知道纪云歌忙着什么,天天见不到人。她有事也不和我们说,搞得我们不是一个宿舍的似得。” 杜悦不介意说道。“她有她的事情,忙起来挺好的,可以忘掉很多烦恼。” 孙小凡撇嘴,不满说道。“恋爱的酸味啊。陪我去超市买洗衣液,我的洗衣液用完了。” 杜悦说道。“我不陪你去了,我要去找辅导员一趟。” 孙小凡将书放进背包,皱着眉头,不确定问道。“你考虑出国啊?” 杜悦回头看向孙小凡,认真说道。“为什么不?” 孙小凡不解说道。“首先,外国没有那么好,即使学校知名度高,不代表含金量高。评判标准在别人手里,我们只能遵守别人个规则,这本身就是不公平。” “其次,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出国本硕连读至少四年,异地四年不现实,你们肯定会分手。” “最后,我们国家发展越来越好,一点也不比国外差。而且,我们身处国家高速发展期,任何一个风口都是机会,这些机会是国外没有的。” “留在国内,发展机会更多。出国留学,再回到国内,脱离舒适圈进入陌生圈,这本身就是矛盾。” 杜悦愣了一下,说道。“魔都这座城市,没有留学经历,会低人一等。” 孙小凡耸耸肩,拿起背包,一个人去超市。 杜悦一个人去辅导员办公室,走到一半,她转变方向,往宿舍方向走去。 宿舍楼下的走道,站着等待女朋友下楼的男同学。 杜悦漫不经心的大量一眼,继续往前走。 孙小凡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杜悦还是想出国留学。 突然,杜悦感觉有人拽她,扭头看去,看到张记那张讨厌的脸。 喜悦未来得及,怨气油然而生。 使劲挣脱张记,杜悦冷声说道。“这位同学,请注意你的行为。” 张记知道杜悦的怨气,这一点无可厚非。 恋人最烦的是分离,两人之间的分离,主要是他的原因。 如果他安安心心上学,只有寒暑假是分开时间,其他时间两人都会在一起。 包容杜悦的怨气,这是分离必然承受的代价。 “你又不近视,还能不认识你男朋友?我给你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杜悦摸了摸口袋,说道。“我手机忘在宿舍,没有带在身上。” 吃饭时间没有到,张记想要约杜悦出去吃饭,便说道。“你把包放回宿舍,我们出去吃饭吧?” 心中有气,杜悦也压住心中小脾气。 小脾气适当发一发,不能让小脾气影响两人关系。 点点头,加快速度走进宿舍。 将包丢在床上,杜悦转身就要下楼。 想到她没有化妆,照了照书桌上的镜子,简单整理头发。 来到楼下,张记快速跑到杜悦身边,两人牵着手离开。 第四节课时间,没有学生走动,校园空荡荡。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遇到烦心事了?” 杜悦摇摇头,没有决定的事,她不想告诉张记。 更何况现在只是统计意向阶段,等到报名、审批走流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最终没有审批通过,也就没有现在这些考虑。 但是,如果报名会通不过审批吗? 杜悦想着她知道的家里的关系,学校没有认识的人,通过关系网能找到学校负责领导。 审批不是难事,难的是到底要不要去。 偷偷看一眼张记,杜悦决定周末回家。 没有父母支持,杜悦走不到最后审批阶段,只有父母同意,她才能安安稳稳的出国留学。 “我周末要回家,不能在学校陪你。” 张记松一口气,随意说道。“我以为什么事,原来是周末回家。想回去就回去,我在学校等你,反正周日下午你就回来了。” 杜悦问道。“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张记耍滑头,没有正面回答,打岔道。“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女人心,海底针。我可不敢胡乱揣摩你的心思,揣摩对了还好,揣摩错了,你又要扭我胳膊。” 杜悦一笑,双手抱着张记胳膊。 “放心吧,以后不扭你胳膊。” 张记一喜,问道。“真的假的,我这个最容易相信别人,你可不要骗我。” 杜悦点点头,保证道。“我不骗你。” 出租车在停在学校门前,唐铭打开车门下车,突然他看到张记和杜悦一起走出校门。 刚想要打招呼,看到两人幸福的样子,唐铭笑了笑,没有和张记打招呼。 他知道张记很忙,前段时间去白沙瓦,想来是回来不久。 小情侣难得在一起,他这个电灯泡还是不要凑热闹。 燕京到魔都班机,虽然只有两个小时,坐的腰疼。 拼图拼完,计划圆满实施,可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张记。 拿出手机,编辑信息发给张记,约他晚上吃饭。 来到林含章宿舍,林含章正在泡茶,看见唐铭,说道。“茶已经好了,就等你。” 唐铭放下背包,坐下说道。“你的日子悠闲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林含章笑着说道。“窗外事要闻,圣贤书要读。对了,我让你帮我带的资料带来吧?” 唐铭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装订粗劣的印刷书,他没有打开书看里面的内容。 虽好奇林含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本书,还是忍住好奇心,没有打开。 书是打印以后,用热胶机装订。 看得出装订人手很生,不会使用热胶机,胶落在封面上。 “什么书,能让你这么在意?” 林含章就接过书,放在书桌上。倒一杯茶水,端给唐铭。 “《财务部的战争》的初稿版本,是美国的金融制裁手段,如何金融制裁发展中国家。” 唐铭端起茶杯,说道。“一说发展中国家,我下意识认为是我国。似乎只有我们国家一直在强调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其他发展中国家一直想去掉‘发展中’三个字。” 林含章一笑,说道。“作为人口大国,达到发达国家是一条漫长的路。尤其是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准福利待遇,有浓厚的时代影子。” “我们发展时间太短,在国际地位还不突出。想要突破西方话语权,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我在美国呆了几天,看到网络上有‘修昔底德陷阱’的说法,故意夸张渲染中美矛盾,意图扭曲年青一代思想,加深矛盾刻板。” “这不是一个国际大国该有的胸怀,更像是流氓使坏。不过,一想到某些国家的发家史,他们这样做符合他们一贯秉性。” “国际秩序规则、金融体系,标准一直在西方国家手中,我们是跟着他们脚步前进,这样做是不行的。” “凡是没有本土化的外来物,都是有毒的。不把毒素排尽,吃进肚子里,是要中毒的。” 唐铭说道。“资源争夺战争从未结束,冷兵器野蛮对抗的战争形态转变成热武器对抗形态,有形的热武器战争又转变成无形的网络战争。” “有形无形之间,方式方法还是那么几种,改变的只是形式。你看他们的手段,不如多看看管子的手段。” 林含章笑道。“战国的精彩之处就是有一批璀璨的人。” 青金石摆在桌上特别显眼,唐铭看一眼青金石,说道。“张记回来了,刚刚看到他和杜悦一起出校门。” 林含章颔首点头,说道。“杜悦不适合张记,不知两人怎么走在一起的。” 不知道两人在一起的经过,张记也从未说过。 突然间的一句话,勾起唐铭的八卦之心。 以张记外在形象,在这个娱乐熏陶的年代,追求美,追求帅酷,张记很难找到杜悦这样的女朋友。 杜悦不了解张记的另一面,肯定不是为了钱和张记在一起。 “我约了张记晚上吃饭,你去不去?” 林含章想了一下,说道。“去吧,我也出去走走,宿舍里待久了,也要动一动。” 唐铭端起茶碗,慢慢品尝绿茶。 第336章 昂扬斗志 将手机交给杜悦,张记说道。“唐铭的短信,约我晚上吃饭。” 杜悦了看两条短信,第二条短信写道,“晚上六点,你、我、林含章,老王家”。 好奇张记和唐铭的关系,杜悦问道。“你和唐铭什么关系,你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和唐铭的关系不复杂,格尔木的经历不能说,学校的相遇可以告诉杜悦。 格尔木之行,他太狼狈,可以说是丧家之犬,妥妥一副要钱不要命的丑样。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别人,更何况这个人是杜悦。 “我07年去格尔木旅游,唐铭也去旅游,我们之间算是驴友关系。” “学校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不用我多说。我们关系好,最主要是唐铭被打那一次我替他出头。” “你也知道男人之间的友谊,一起打过架,一起扛过枪。我们还同窗,这样的友谊比较铁。” 唐铭挨打,杜悦也在现场,经历那一次学校斗殴。 不在意唐铭,杜悦在意的是林含章,她希望张记和林含章保持好同学之情。 林含章和唐铭关系好,林含章、唐铭、张记,三个人像是三角形。 两人晚上看电影的计划泡汤,杜悦压抑住情绪。 电影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人际关系培养需要时机。 时机就像是这村和这店的关系,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三人不是第一次吃饭,没有杜悦需要提醒的。 “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张记皱眉,想了想明天的计划,晚上他没有安排。 中午和张谓有约,这是张记唯一的安排。 李总是张谓推荐的人,比他更了解李总身份和背景。 张记想要向张谓打听李总的一些事,毕竟,张谓是接触李总时间最长的人。 对于李总这种大人物,找人调查不合适,更可能引起误会反感。 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被别人调查,这是刺探隐私的手段。 “我明天晚上没有安排,唯一的安排就是陪你。” 杜悦撇嘴轻笑,虽然是油嘴的情话,她还是很中听。 轻轻拍打张记一下,杜悦说道。“别油嘴滑舌,你说的话我是一个字也不信。” 下午有课,杜悦必须回学校。 张记这一次回来,还没有回宿舍,他需要回宿舍找何劲。 田明峰将论文发到邮箱,可是,张记没有时间修改,本着一事不劳二主,只好继续让何劲修改。 论文可以说是他的,也可以说是何劲的。 两个作者之间,没有必要划清界限。 看到杜悦站在阳台,张记挥挥手,蹦跳跑着回宿舍。 午休时间,何劲脱衣上床午休。 古蔺不在,一个人的宿舍很安静,何劲习惯了一个人在宿舍。 五人间变成单间,何劲感觉他来对了宿舍。 四个人、五个人挤在一起,吐槽宿舍的拥挤,他一个人享受五人间的单间待遇。 正要睡着时,宿舍门被打开,何劲歪头,看到张记。 张记抬头和何劲对视。“怎么睡觉了?” 何劲躺着,说道。“午休时间不应该午休吗?我不午休干嘛呢?” 张记一愣,他感觉何劲说的很有道理,午休时间就是用来午休。 有人不午休,那是个人习惯。有人午休,是正确利用午休时间休息。 不纠结这些没用,张记说道。“田明峰老师标注论文修改意见,这几天你抽时间在修改修改。” 被子蒙住头,何劲瓮声说道。“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搬来自己的椅子,张记站在椅子,趴在何劲床头。 用力拉开被子,双手按住何劲的头,张记大声问道。“听见了吧,听见了吧?” 何劲感觉耳朵被震得耳鸣,无奈说道。“听到了,听到了。你不要在我耳边说话,我耳鸣。” “我马上就要睡着了,被你这么一吵,没有一点困意。你还是别回宿舍,你不在宿舍,我一个人在宿舍很安静。” “你一回来,单间变成三人间,我一点不得安静,真是讨厌。” 张记跳下椅子,擦掉椅子上的脚印,说道。“古蔺也不再宿舍吗?学生会这么忙吗?还是找到女朋友,和女朋友一起出去同居?” 何劲坐起来,说道。“学生会的事情很多,他也很享受学生会的日子。” 穿好衣服,何劲下床打开电脑邮箱,张记已经将论文发到他邮箱。 论文下载到桌面,然后打开论文文档。 田明峰是学术大家,是得过全国经济学术大奖的人物。 匆匆看一遍文档修改建议,何劲感觉他不是修改论文,而是要重新写一篇论文。 田明峰修改的很详细,标点符号错误也指了出来。 “张记,你确定这是田明峰老师修改过的论文?” 张记讪讪点头,忸怩说道。“是的,如假包换。” 两人不再说话,坐在一起,认真看修改意见。 不同于张记的心虚,何劲看一遍修改意见,越看眼睛越亮。 何劲对自己很自信,他之所以给张记找老师把关的建议,有自信的自负。 半个月的时间,他对张记初稿进行外科手术和内科手术,一点一点修改。 原以为即使有问题,也不会有太多问题,这是他的自信。 自信被击碎,何劲没有一丝失落感,反而斗志昂扬。 越是不被认可,越有被认可的欲望。 何劲是一个新手村菜鸟,出门遇到满级大佬,就像是郭靖遇到洪七公。 能在田明峰手下学习几招,足够他受用终生。 论文就是他们通话的渠道,一来一往,就是他们对话的方式。 张记见何劲看的入迷,悄悄的退到自己书桌前,趴在书桌上睡觉。 晚上五点五十分,唐铭和林含章一前一后来到老王烧烤店。 张记来的迟,五十五分才来到烧烤店。 进门看到唐铭和林含章,笑着走到两人旁边,抽一个板凳坐下。 “我还想着你们会不会晚一会,没想到你们已经提前到了。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唐铭看着菜单,其实,菜单没有什么可看,他是想看一看有没有他想吃的。 三人是熟客,早就吃腻了烧烤店的饭菜。 好在喝酒不需要在意菜的口味,酒精压下去一切味道。 “赚钱了啊?这么大方。” 张记得意一笑,做作说道。“没赚多少钱,马马虎虎能养家糊口。” 林含章噗嗤一笑,指着张记说道。“你还没有成家,怎么就需要养家糊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我们也不问你借钱,不用在我们两人面前装。” 抽出卫生纸擦桌子,张记哈哈大笑。“让我骄傲一小会,毕竟我只能在你们两人面前嘚瑟。” “前两天去了一趟深圳,遇到一位大佬,他教我两句话,其中一句话就是让我低调做人做事。” “我也是一个20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你让我低调,我能怎么低调。低调久了,也要偶尔放肆骄傲。” 林含章说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低调不是不张扬,是积累实力隐藏底牌,关键时刻才能出奇制胜。” “低调有血性,血性在,人不敢欺。张扬有分寸,分寸在,人不惹祸。” 张记丢掉卫生纸,叹气道。“和你们这些看透世事的人聊天真没意思,每一句都是做人做事的准则。” “你们啊,把世事看的太透,又做不到看的透彻的随心。不过,你们有家里兜底,犯错也只是沉寂两年,真心羡慕啊。” 唐铭不屑的冷哼,大声说道。“老王,凉菜先上四个,热菜再来四个。” 老王问道。“什么菜啊?” 唐铭回道。“你看着办,劲酒一瓶,二锅头一瓶。” 转脸,唐铭对张记说道。“我记得你有一个随身携带的硬币,这是高中校长送给你的。” 张记点头,说道。“是的。” 唐铭叹气道。“硬币的两面,你不能只看到花,也要看到字。” “可怜红颜多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红颜薄命,无情帝王,都是逃不掉的宿命。” “我们这些人也是,家室是我们的助力,也是我们的桎梏。官宦之家很难达到父母辈的高位,一代一代的沦落。” “你不能理解这种走下坡路的感觉,看着花团锦簇,实则处处修剪。而且,不论你做什么,都扭转不了这种走下坡路的趋势。” “为什么有那么多官宦子弟出国,他们就不想留在国内,他们愿意背井离乡。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延缓下坡速度。” “你不用羡慕我们,平平淡淡活一辈子,或许没有享受物质的丰足,可这样的日子,何尝不是幸福日子。” 酒上来,张记拧开酒瓶盖,说道。“我们是聚会,不要偏离了主题,不要讲道理。” “我说错了话,自罚一杯。然后,我们换一个话题,聊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讲道理。” 三人端起杯子,一杯酒下肚,啧啧声不断。 吃了几口菜,缓解白酒的辛辣。 张记说道。“我手里有一批玉石,你们有没有需要的。如果需要,提前说一声,过一段时间我把他们全部卖了?” 林含章好奇问道。“玉石?你不是专门做宝石贸易,怎么有玉石了。” 张记解释道。“机缘巧合遇到,也就买了一批。和田玉石,料子很不错,你们可以选几个,留着以后送礼。” 唐铭说道。“盛世古董,玉石也有投资价值。你不缺资金,就不要着急卖,留在手里能增值。” 张记一拍大腿,兴奋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干一个。” 酒场喧闹,宿舍安静。 何劲一个人呆在宿舍,按照田明峰的修改意见,一点一点修改论文。 第337章 无奈枕边风 谭峰躲了三天,还是没有躲过何洛宁的魔掌。 何洛宁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自顾的看着。 慢慢的,谭峰沉不住气,对何洛宁说道。“有事回家说,你不要在我办公室里,耽误我办公。” 放下没有翻一页的书,何洛宁不满说道。“我在这里看书,不发出一丝声音,怎么就耽误你办公了?” 不想和何洛宁争吵,因为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办公室是办公场所,谭峰也不想将家事带到办公室。 五谷杂粮下下肚,没有人是世俗之外的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谭峰难念的经是他小舅子家里的经。 何洛欣家里只有一个女孩,不想让姑娘外嫁,就有了招女婿的想法。 何洛欣将他的想法告诉何洛宁以后,何洛宁就想在学校范围内替何曦找男朋友。 学校内的学生是何洛宁的首选,相比较社会上的人,何洛宁更相信学校内的学生。 尤其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又没有社会背景的学生。 上门女婿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也需要满足女方家的条件。 和张记见一面,何洛宁相中张记的质朴,想着让谭峰找张记谈一谈。 当何洛宁将这个想法告诉谭峰时,谭峰很抵触,不同意她的做法。 说了几次,谭峰索性躲在外面,不再回家。 这也就是何洛宁追到办公室的原因,但凡有点办法,何洛宁也不会作此下策。 事关老何家的下一代大事,何洛宁很上心。 “这件事情回家说,在办公室说这事,被别人知道多丢人。” 何洛宁起身,将办公室门锁上,转身说道。“现在不会有人进来,可以说事情了。” 谭峰摘下眼镜,说道。“何曦刚刚21岁,毕业还有2年,至少也要等到她毕业以后再谈婚论嫁。” “我作为校长,一校之长啊,替自己外甥女在学校内招女婿,这事传出去多难听,他们那几个家伙该怎么编排我。” “不说老田,就是老李,这事他不说一年,肯定没完。要是让其他同学知道,我的老脸往哪里放。” 谭峰说的何洛宁都知道,也明白谭峰的顾忌。 而谭峰说出来的理由是他能说的,他没有说出来的,才是他的真心话。 真心话总是不能说,即使是几十年的夫妻,也要斟酌着说真心话。 何洛宁不是迂腐的人,从未认为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 后辈孩子,她一直一视同仁,没有偏爱谁,也没有不偏爱谁。 “可厌之人末见冷淡之态,形诸声色;可喜之人亦未见醴密之情,形诸声色。” 可是,春节聚餐的谈话,改变了何洛宁的想法。 聚餐结束后,何洛欣握着姐姐的手,声泪俱下的懊恼他没有给老何家留下根。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何曦出嫁,就是别人家媳妇。 纵使还是老何家的姑娘,也不会在和父母住在一起,不会入老何家祖坟。 老何家只有何曦一个姑娘,出嫁后,生的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以前从未考虑的问题,一旦出现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何洛宁想了几天,和何洛欣打电话,商量招女婿的事。 何洛欣招女婿的条件很简单,就要农村小康家庭出来的孩子。 农村孩子没有背景,想要在魔都立足,依附于娘家之下,无可厚非。 有钱有背景的孩子不会当上门女婿,即使老何家不是刻薄的人,男人的面子不会允许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当上门女婿。 何洛宁第一想到的人选是张记,史殊对张记评价很高,这一点可以说明张记人品。 不出众的样貌,难得的人品,张记满足老何家上门女婿的条件。 男人和女人一样,样貌出众是优势,也会是麻烦。 安稳过日子是首选,想要安稳就不能找把握不住的女婿。 “你是校长不假,也是老何家的女婿。难道你愿意看着老何家没了香火。” “姓谭的,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老谭家香火不断,可我老何家只有何曦一个闺女。” “闺女出嫁就是比人家的,哪里还是老何家的闺女。老何家没了香火,你看着就开心了。” “史殊告诉我,张记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是有点小钱,这点小钱在魔都根本不算事。” “只要他愿意当老何家女婿,老何家可以帮他在魔都立足,老谭家也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 “你总是推脱不同意,你照顾你的面子,你的面子这么重要?比我老何家的香火还重要。” “你也不要和我说思想,我就是这思想,老何家必须要有一个上门女婿。你不办这事,我就去找史殊,去找田明峰,去找李道,我不信我开口求他们,他们能不帮忙。” 谭峰赶紧站起来,快步走到何洛宁身边,轻轻抱住何洛宁,安慰道。“我没说不办这事,只是何曦还小,还在上学,我们操持这事不合适。” “等何曦毕业,在张罗这件事,为时不晚,你可不能去找老田和老李。” 何洛宁见谭峰说了软话,知道他的态度。 田明峰、李道是吓唬谭峰说的,她有分寸,不会将家事外扬。 上门女婿不是上台面的事,怎么能张口对别人说。 “你有时间找张记说说,探一探他的态度。” 内心怎么反对都没用,谭峰还是答应下来。 何洛宁离开办公室,谭峰坐在办公椅上想着这件事。 越想心里越烦,拿起手机,找到张记号码。 手机号码是张记找他时存下来的,作为倒酒的桌上客,只要张记在魔都,谭峰感觉他和张记会有交集,随手存下张记手机号码。 这也省下找手机号码的麻烦,可以直接拨打。 张记看着手机,奇怪谭峰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日理万机的校长,芸芸众生的学生,怎么也没有牵连。 小跑到走廊角落,张记按下接听键。 “张记,有时间来我办公室,有事找你。” “好的,校长。” 挂断电话,张记狐疑的看着电话,猜测谭峰找他的事情。 突然,田明峰的提醒出现在张记脑海,他曾问张记谭峰有没有找他。 田明峰知道谭峰找他是什么事,所以才提前提醒。 可是,校长打电话,学生怎么能拒绝校长的要求。 没有犹豫,张记给古蔺发个短信,让他帮忙将书带回宿舍,一个人前往谭峰办公室。 结合田明峰提醒,张记有预感,谭峰找他肯定不会是好事。 快速来到谭峰办公室,张记整理一下衣服,轻轻敲门。 听到谭峰“进来”的声音,张记推开门,走进谭峰办公室。 “校长,我来了。” 谭峰看着站着的张记,和上一次相见相比,张记有很大变化。 张记第一次到他办公室,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这一次,张记虽然恭谨,多了一份轻松。 “坐吧,站着干什么?” 坐在沙发上,张记仍旧只坐三分之一屁股,挺直腰杆。 “校长,接到您的电话,我就过来,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谭峰无奈,转移话题说道。“最近在学校里没怎么看到你啊?忙什么呢?” 错以为逃学的的事情被谭峰知道,张记很心虚。 转念一想,一个学生的事情,怎么闹腾,也不会闹腾到校长这里。 突然间,张记想到陆工,陆工曾经说过,他认识学校的老师,会不会他认识的人就是校长。 陆工嘴臭,一直叫他奸商,可是张记相信陆工不是多嘴的人。 即使他认识谭峰,话题谈到张记,也不会说他坏话。 除此之外,张记真想不到,他还有什么事能被谭峰关注。 “校长,我最近在忙着写论文,田老师帮我修改一遍,提出很多修改意见,我在努力修改,希望能够投稿。” 谭峰点点头,以史殊对张记的态度,张记写论文找田明峰修改没问题。 不好奇张记论文题材,谭峰犹豫着怎么开口。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是被逼无奈,谭峰潜意识就不想做这件事。 “大一就开始写论文,不用这么拼吧。” 张记说道。“谭华老师每学期给我们一个小任务,就是写一篇论文。我刚好了解到一个有意思的题材,想着锻炼锻炼自己,就写了一篇论文。” 谭峰一笑,大一新生,即使写论文,内容也肯定很粗浅。 没有话题可说,谭峰看着张记,20岁的年纪是花一样的年纪,也正是恋爱的年纪。 想到恋爱,谭峰想到一个问题,他们忙碌着张罗,也不知道张记是不是有女朋友。 “张记,你谈恋爱了吗?” 张记一愣,不明白谭峰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校长也会关心学生恋爱问题。 “谈了,春节确定的关系,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谭峰一喜,笑着说道。“谈恋爱好啊,好好跟你女朋友相处,不要欺负女朋友。回去吧。” 听到谭峰下逐客令,张记赶紧起身,说道。“校长,您忙,我先回去。” 离开办公室,张记脑袋里晕晕乎乎,不知道谭峰葫芦里卖什么药。 带着他的疑惑,慢慢走出办公楼。 站在阳光下,抬头看向太阳,阳光刺眼,让张记睁不开眼。 抛开谭峰的问题,张记决定去找杜悦。 第338章 稀奇古怪的事 谭峰挂掉电话,美滋滋的看文件。 张记有女朋友,上门女婿的事情告一段落。 虽然何洛宁、何洛欣还是会继续这件事,只要不让他去张罗,谭峰就烧香大吉。 老何家女婿,不管老何家里事不行,管老何家里事,又让他违心。 香火传承的观念有所转变,在一些地方,一些人的心里,这个观念没有改变。 过了天命之年,思想也会随着年龄改变。 何洛欣也就是过了天命之年,香火观念突然转变,懊恼他没有儿子,也就萌生招上门女婿的念头。 谭峰几次做何洛欣思想工作,每一次都是争辩,然后不欢而散。 没有办法,谭峰索性不再管这件事,随着姐弟二人折腾。 一想到何曦招女婿,谭峰心里不是滋味。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花季少女,婚嫁之事不能选择喜欢的人。 屈从父母之命,不知道何曦生活是否幸福。 谭峰没有办法改变何洛宁、何洛欣两人的想法,只能任由他们折腾。 心里替何曦祈祷,希望她能够有一个如意郎君。 张记回到宿舍,谭峰的事情太蹊跷,不能和两个舍友说。 暗自想了一会,张记跑到林含章宿舍,将事情向林含章说一遍。 “含章,我感觉校长找我肯定有事,听到我有女朋友就没有说。” “可是,听到我有女朋友,他很高兴。这就很矛盾,一边找我有事,一边又开开心心让我离开。” “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找我啥事,你帮我参谋参谋,校长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林含章放下毛笔,听张记说完。 能够当校长,不会做无用功。 既然将张记招到办公室,问了张记问题,事情也就和问题有关。 问张记有没有女朋友,事情指向女朋友。 “你说你有女朋友,谭校长笑得很开心?” 回忆谭峰当时表情,张记肯定说道。“对,他听到我有女朋友,难看的脸瞬间有了笑容。” 将事情串联起来,林含章得到一个接近事实的可能。 “张记,你听没听说过上门女婿?” 张记一愣,他当然听说过上门女婿,而且魔都有很多上门女婿的事。 学校就有一位外号“上门女婿”的老师,正是因为这一身份,他才能在学校风生水起。 上门女婿这种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毕竟上门女婿也是有条件的,不是谁都能当上门女婿。 他一没相貌,二无文才,不符合上门女婿条件。 唯一符合的地方就是农村出身,没有任何背景。 农村出来的穷学生,想要跃迁社会阶级,需要付出比别人十倍努力。 可是,更多时候,付出一百倍努力,也没有跃迁的机会。 社会阶级固化,一代人的努力只是积累,两代三代人的积累才能跃迁阶级。 “你的意思,谭校长找我就是让我当上门女婿?” “谭校长有两个儿子,没有姑娘,我怎么当上门女婿。” 林含章一笑,说道。“谭校长没有女儿,他的亲朋好友有女儿啊,或许有人看上你了,然后想招你当女婿。” “以我的推测,应该是有人认识你,至少调查过你。” “谭校长不得不承这个面子,无奈找你,打探你的口风。” “所以你说你有女朋友,他才会这么高兴。既解决这件事,不沾染因果,又在朋友那里有交代。” “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有当上门女婿的潜质。魔都的上门女婿条件很苛刻,你已经胜过绝大多数人。” 林含章的调侃让张记脸红,这种事情也能让他碰到。 说不清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有女朋友,不会为了社会阶级跃迁,分手成为上门女婿。 而且,以他现有的财富,根本不需要放下男人尊严,以上门女婿的条件改变自己。 “我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可不能让杜悦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肯定生气。” “你也知道我们两人之间关系,我过一段时间就要出去,她已经很生气。” “在知道有人挖墙脚,肯定把我往死里整。” 林含章说道。“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不会告诉杜悦。” “你管好自己嘴巴,不要说漏嘴了。” 张记叹气道。“我还不傻,绝对不会自找麻烦。” “我上次说的事情,你和唐铭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个时间,我们一起把事办了。” 考虑一下,林含章说道。“我联系唐铭,我们约个时间,然后去找你。” 回到宿舍,张记自嘲一笑,直接上床休息。 下午上课,两个班级合堂,张记三人来的晚,坐在教室后面。 课程到一半,古蔺发现有一道目光时不时看向他的方向。 顺着感觉方向看去,古蔺看到明眸皓齿的姑娘。 姑娘发现有人看他,和古蔺对视一眼,转脸看向黑板。 古蔺感觉好奇,两个班级学生他大多认识,即使不认识也脸熟。 这个姑娘他没有一点印象,只能说明她不是两个班级的学生。 手肘碰了碰张记、何劲,古蔺说道。“左侧十一点方向,戴白色帽子的女生,一直在看我们。” 两人看向十一点方向,眼神刚好对视,三人一愣,装作若无其事。 何劲小声说道。“不是我们班级的学生,她来干什么。” “已经看了我们三人一会,我很好奇她想做什么。” 张记没有多想,看也是看古蔺,不会是看他。 古蔺说道。“不是我们班级的人,也不是另一班级。” “她不是来听课的,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何劲拿起笔,继续抄写论文资料。 下课铃声响起,女生收起书起身,旁边的女生和她一起,走到古蔺身旁。 何曦看向张记,张记靠着椅背,头仰着。 脑海里是发电厂的事,但是他没有刻意去打听电厂的事。 坐山观虎斗,两只老虎怎么斗都没有关系,但是他们都应该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影响张记赚钱。 有这个大方针在,张记会选择帮助那个一心办公的人。 只要保证工程进度,这是皆大欢喜最好的结果。 古蔺见两人看向张记,手肘碰了碰张记,说道。“张记,找你的。” 张记扭着脖子,看向古蔺。“谁找我?” 看到何曦、方璇,张记确定他们是第一见面,而且绝对不认识。 直勾勾的眼神不会错,确实是看他的。 “你们找我?” 何曦没有说话,看到张记本人,她不明白姑姑为什么介绍这样的人。 她不知道张记有女朋友,谭峰的信息传递太慢,没有传递到何曦这里。 不满于家里对她婚事安排,虽然她也抗拒不了这样的安排。 鬼事神差被方璇拉到这里,过来看一看张记究竟是何方神圣。 看见张记第一眼,何曦知道她不喜欢张记。 相貌普通,穿着普通,上课三心二意,她没有看出一点出众点。 尤其是样貌,哪个姑娘不喜欢帅哥。 反观张记,身高不行,样貌不行,在何曦眼里,张记就是农村来的穷小子。 方璇没有何曦的顾忌,性格也让她直接开口。 “你就是张记?” 张记还没有开口,何劲先开口。 “你是燕京人?” 方璇看向何劲,听到亲切的乡音,高兴说道。“你也是啊,我们是老乡啊。” 何劲站起来,笑着说道。“我是泰丰区,你呢?” 方璇高兴说道。“我也是,快要上课了,我们要回去上课。” 拿起古蔺的笔和笔记本,写下电话号码和qq号码,撕下来给何劲。 “我叫方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一定要联系我啊。” 何劲郑重接过联系方式,说道。“何劲,晚上给你电话。” 两人约定好联系时间,方璇拉着何曦离开教室。 上课铃声响起,学生陆续回到教室。 老师接着讲课,浑然不觉教室少了一部分人。 古蔺好奇问道。“张记,你在外面惹风流债了,姑娘都找到学校来?” “小心点,我们知道无所谓,别被杜悦知道了,那可有你受的。” “男人嘛,出去玩没有关系,一定做好收尾工作,不能出事。” “安全问题很重要,你不要惹出事来,真要是闹大了,影响不好。” 张记说道。“你不要胡乱猜测,我向你保证,我和这两女的是第一次见面。” “根本不认识他们,我怎么招惹她们。” “在说了,你认为我这样的人能招惹她们?你是对我有多大的自信。” 古蔺撇嘴道。“你有钱啊,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真理。” “你要是没招惹人家,人家为什么来找你。” 何劲说道。“我相信张记没有招惹她们,一看就知道不是来寻仇的。” “至于什么事情,只能问张记。” “我有老乡的联系方式,晚上我帮你问问。” 张记点点头,说道。“问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也想知道她们为什么来找我。” 停顿一下,张记补充道。“算了,不要问了,想来也不是大事,不用纠结啊。” 手机振动,张记打开手机,看完林含章短信,关掉手机继续听课。 第339章 争斗的态势 李天南离开耀阳,唐铭把握住机会,频繁的人事调动,将李天南留下来的格局打乱重组。 三个公司人员调动,彻底将局面扭转到对他有利的一面。 李天南得到消息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名不正,言不顺。 从他离开耀阳开始,他在耀阳的话语权就被剥夺。 而且,这种局面也是他预料之内,只是没有想到唐铭出手如此之快。 他留下的后手没有发挥,局面直接被唐铭打破,重建新秩序。 安抚好耀阳老人,他能做的只有安抚。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失去总经理位置,也就不能再干预耀阳内部事务。 15%股份的股东,话语权太低,即使反对,也没有人支持。 李天南想不明白,为什么唐铭如此着急建立新秩序。 不论他有什么安排,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内部环境。 他凭什么相信,他建立的新秩序,能够按照他的方向去做事。 不过,唐铭如何做,不是李天南需要思考的。 正如唐铭所作所为,是权力魅力所在,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现在,也到了他便把令来行的时候。 白沙瓦工程已经启动,到了他李天南发挥的时候。 详细研究了合同和工程计划表,李天南决定调整人员。 冯悦是国资委的人,和他同一条战线,不需要调整。 其他环节骨干,都需要调整。 人事权、财务权是两个重要的权利。 左手人事,右手财务,李天南有信心,他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就像是唐铭在耀阳,他也可以在白沙瓦干出一番事业。 来到临时会议室。李天南坐在首位,看着已经到齐的人,清清嗓子,说道。 “人员到齐,现在开始开会。” “我们刚到白沙瓦,大家都在熟悉环境。我在这里强调三点。” “第一点是安全问题,白沙瓦的情况大家都了解,这里不是国内,我们要时时刻刻小心。” “人员外出必须上报,得到值班领导准确答复后,才可以离开住宿区。” “安全问题由李明德负责,所有人的外出提前一天上报李明德,李明德上报值班领导。” “严禁任何人不假外出,严禁任何人私自外出,严禁任何人一人独自外出。” “安全无小事,事故起源于小错。大家开开心心出来,也要平平安安的回去。” “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根柱子不能倒。” “第二点是日常生活交流问题。这里是宗教国度,人人信仰伊斯兰教,生活、工作中交流,不要开宗教玩笑。” “我们国家信仰自由,这里的人信仰很固执。下发的资料有详细介绍,我不多说废话。” “交流中只有一点,那就是尊重。如果有人做礼拜,我们不要打扰,不要干扰,要有尊重的心,尊重的行为。” “工期9个月,我们时间很充足。不要因为宗教问题,闹出矛盾。” “第三点是人员管理,我请示国资委、公司人事部、总经理,根据意见建议,对前期人员安排进行调整。” “冯悦负责和国资委联系,每周向国资委汇报我们工程动态。” “陆工是工程总负责人,田华工程师负责工程实施和物资调配,秦勇负责工程监督。” “对于其他环节骨干,请负责人各自调配。” “褚芳负责财务,所有人报销单据需要我和范明福双签字。” “还有一点提醒,那就是酒的问题。白沙瓦喝酒的人很少,我们喝酒时尽量避开白沙瓦人。” “不要酗酒,这里不是国内,酗酒出事可能就要丢命,自己掂量着办。” “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没有问题我们就散会。各负责人回去安排工作。” 会场很安静,针落可闻。 李天南打破会议流程,一言堂的架势想要一锤定音。 范明福瞥一眼李天南,会议内容没有提前和他商量,直接请示公司,跳过他安排人事。 人事安排是出国时,公司讨论通过,以文件形式下命令。 红头文件的命令,出了国,直接被李天南推翻。 范明福想不明白李天南为什么这样做,他想掌握人事权和财权,这一点无可厚非。 可是,以推翻公司安排,掌握人事权、财权极不明智。 除非李天南已经得到公司上层的支持,让他有底气这样做。 范明福不理解公司为什么以打脸方式支持李天南,这不符合公司惯性。 当会议室多了李天南点名的人时,范明福就感觉到不一样的意味。 “李总,人事安排是出国时下的命令,我们刚到白沙瓦三天,重新任命人事,我认为这样容易让相关人没法开展工作。” “而且,这个态势影响也不好。定下来的事情说改就改,容易人心浮动,不利于内部稳定。” 李天南知道范明福会发言,他之所以以一言堂态势,就是想压住范明福。 只要范明福没开口,就失了话语权,也会让公司上下看到他的威望。 即使,范明福开口,李天南也有办法将他压下去,让他的意见成为空话。 “范总,人事安排有国资委和公司批示,上面下了批示,我们只能执行啊。” “我也向上级反应了情况,可是,我的意见被保留,没办法啊。” 范明福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肯定改变不了,他争取的是说话的权利。 有说话的权力,才能争夺一部分话语权。 “陆工的安排不合理。他是先遣人员,也是工程负责人。” “他是我们的向导,也是我们的眼睛,工程能否如期完工,需要陆工多方向把握。” “现在,既不让他负责工程,也不让他负责具体事务。岂不是自断手脚,蒙眼塞耳。” 李天南一笑,他等着范明福拿陆工当枪。 陆工安排也在他统筹之内,之所以不给陆工安排具体事务,只让他当工程总负责人,李天南想让陆工成为他的私人参谋。 彻底将陆工拉到他的阵营,成为他的拥趸。 “陆工的安排是有的,他是工程总负责人,也是我的特聘助理,帮助我解决日常事务。” 范明福看向陆工,见陆工保持微笑,似乎很满意李天南的安排。 秦丰坐在陆工身后,面无表情的做会议记录。 冯悦坐在秦丰身旁,手里握着笔,却没有写字。 陆工不开口,范明福明白陆工的心思,他知道事不可为,便不在说话。 会议室恢复安静,李天南接着说道。“既然统一意见,各负责人回去安排自己负责的工作。” “涉及到环节骨干调整的人事,确定好以后向我汇报,我批准以后在做调整。” 李天南起身离开会议室,范明福没、陆工有动,其他人员也没有动。 陆工见范明福不动,率先起身离开会议室。 范明福听到关门声,看着等他离开的人,起身笑着说道。“晚上吃什么,开会开的都有点饿了。” 秦丰说道。“范总,晚饭是牛肉炖土豆,烤羊排,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 范明福说道。“听着更饿了,这样的菜一定要喝两杯。” 回到房间,李天南放下笔记本,第一把火烧完了,他要点起第二把火。 会议结束五分钟,人员离开会议室,回到各自岗位。 人事调动,需要交接的事情不多。 李天南估计所有人都在讨论突然的调动,也在猜测他下一步的动作。 第二把火烧起来还需要契机,他需要点起第二把火的底气。 上层坚持固然重要,也需要下层的坚持。 上层支持好办事,下层支持能办成事。 下层的坚持,他需要陆工的支持。 范明福说的很对,陆工是先遣,也是技术专家。 基层磨练几十年,一步一步走到技术大牛的位置。 他说一句话,基层工人不会听。但是。陆工说一句话,基层工人肯定会听。 技术,资历,人缘,这些陆工都具备。 来到陆工房间,轻轻敲门。 陆工打开房门,看到李天南的笑脸,不意外李天南找他,李天南不来找他才意外。 “李总,快请进,我就说听见喜鹊叫。还以为是幻听,没想到是李总来了。” 李天南走进陆工房间,说道。“陆工,早就想找你聊聊了,这几天太忙,没有时间。” “今天开完会,大家都在忙,我也就有机会来找你聊聊。” 陆工给李天南倒杯茶,说道。“李总,您是我们的火车头,忙是肯定的。” “我是闲人,时间很多,您有时间,给我说一声,我过去找您。” “白沙瓦情况复杂,不稳定因素太多,李总的担子重,我们都希望李总带着我们载誉而归。” 李总很在意陆工的态度,而他不知道的是,范明福来找陆工时,他也是这一套说辞。 说话吗,上嘴唇碰下嘴唇,又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有陆工的支持,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陆工笑呵呵说道。“那是,这都是李总领导有方,我们这些人有福气,跟着领导干,就是有盼头。” 得到陆工肯定的态度,李总很高兴,来日方长,没必要着急一时。 李天南起身,说道。“陆工,我这里还有点事,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陆工乐呵呵应道。“没问题。我就等着李总通知。” 送走李天南,陆工收起脸上笑容,坐在床上,衡量着眼前的乱状,陆工决定先抽身而出,然后再决定如何做。 第340章 心思各异 范明福在房间里打了几个电话,失望的放下手机。 打探的唯一消息是国资委施压,同意李天南的人事调整。 好消息是国资委松口,不会干预白沙瓦项目进行。 范明福不明白国资委的一系列操作,突然插手 安排的岗位也是实职岗位,还是国外项目的一把手。 想不明白国资委的套路,范明福决定去找秦丰聊聊。 环境不熟悉,人员不熟悉,唯有陆工先遣人员才了解这里的状况。 先遣人员有三个,他能找的人有两个。 陆工资格老,见识太多,对于他和李天南的争斗不关心。 项目启动,陆工对内是技术支持,对外是和市政府、甲方沟通的渠道。 作为外包工程,公司、市政府中间隔着张记。 项目遇到问题,需要市政府配合或者支持,就需要张记出面协调。 他和张记不熟悉,简短的接触,范明福知道张记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张记对待陆工态度不同,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他们亲密。 介绍张记是陆工唯一主动做的,除此之外,陆工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 来到秦丰房间,轻轻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范明福对秦丰、冯悦有照顾,给他安排的是两人间,冯悦安排的是一人间。 秦丰一个人在宿舍,陆工告诉他,会有人过来找他,让他在宿舍里等着。 不明白陆工的意思,秦丰选择相信陆工,毕竟如何答复都已经告诉他。 他只需要在宿舍等着,不论谁来,用同一套说辞打发就可以。 坐等近一个小时,没有人过来找他,秦丰开始怀疑陆工的判断。 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工人,属于组织核心以外的人,这样的小人物入不了大人物的眼。 舍友被叫去开会,人事调整,新上任的领导迫不及待的整顿人事。 项目成功签合同,器材物资也已经运过来,本应该是开工大吉。 偏偏因为不可知的原因,迟迟没有动工,反而调整人事。 听到敲门声,秦丰一惊,赶紧站起来。 转身看到推门而入的宋副总,秦丰对陆工的佩服又进一步。 万万没想到,过来找他的是宋副总。 或许也只有宋副总会来找他,李天南作为一把手,不会放下身份主动找他。 人事调整以后,范明福处于弱势,想要继续争斗,需要陆工的支持。 以秦风对陆工粗浅了解,陆工肯定是满口答应,真实态度又值得玩味。 作为先遣小组的成员,陆工徒弟的徒弟,他的作用凸显出来。 秦丰小跑两步,跑到范明福身前,惶恐说道。“范总,您怎么过来了,有事您说声,我过去找您啊。” 范明福笑着说道。“我刚好没事,路过你房间,找你聊聊。” “你是先遣队的骨干,先遣队的事情主要是你负责,我有几点不明白的地方,想要向你咨询。” “前期和市政府接洽中,是张记负责接洽。你们接洽了6次,都没有谈成功。为什么突然间就成功了,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情况。” 这个问题是范明福这两天刚刚想到的,也是最困扰他的问题。 企业和政府合作,最关键因素就是政府有关系。 政府内没有关系,还想和政府合作,一般公司都做不到这一点。 范明福十分想知道张记在市政府的关系是谁,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 在白沙瓦呆了两天,范明福明白白沙瓦是是非之地。 当初想不明白张记为什么提出三条苛刻条款,到了白沙瓦两天,范明福就想明白。 李天南是半途加入,加入时已经签订合同,不了解三项条款。 三项条款活动范围很大,一旦有问题,三项条款就是最后有力武器。 脑袋一空,秦丰准备好的话被堵在嗓子眼,提前准备的答案答非所问。 回想三项条款,秦丰斟酌着说道。“三项条款不是张记特意提出来的,是合同里面的补充条款。” “推合同过程中,推到不可抗力因素时,张记突然细化不可抗力因素。” “陆工和他聊了这个问题,张记向陆工解释细化的必要性,陆工没有同意,三项条款就没有加入到合同中。” “在和市政府第一次接洽中,张记在会议上提出三项条款。我还记得当时陆工很生气,示意张记不要再说。” “张记坚持提出三项条款,丝毫没有退缩。接洽第六次,因为张记有事情,他决定回国,接洽也就中止。” “大概在回国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我们接到张记电话,通知我们他处理好了合同事情,让我们回白沙瓦签合同。” “回到白沙瓦第二天,接洽中没有任何矛盾,直接签订合同。当天下午,第一笔款项打到张记账户中。” “范总,这是我了解的三项条款全部,这里面有我不知道的细节,这个只能问陆工。” 范明福皱着眉头,接着问道。“回来第二天,直接签合同,双方都没有在对三项条款发表意见?” 秦丰回忆当时状态,确实是这样。 双方到会议室,甚至没有交流,直接签订合同。 “是的。陆工说张记打通了关系,我们配合走流程。过程也如陆工所说,我们走了一个流程。” 范明福手摸下巴,想了想,问道。“了解张记在市政府和谁亲密?” 秦丰说道。“范总,我没有看出来这一点。我和张记接触很少,主要是陆工和他直接接触。” “张记在这里投资,有很多生意,每天进进出出不带我们。空闲时间里,陆工也不让我们和张记接触。” “对张记的了解很表面,我都不知道他在白沙瓦投资做什么。别墅里的安保不和我们聊天,还有几个张记公司员工,也是冷冰冰,不和我们接触。” 范明福知道这是秦丰了解的全部,不能在他身上在获得有用的信息。 只言片语的了解,范明福敏锐嗅到张记的重要性。 项目不出问题没关系,一旦出现问题,解决问题需要张记出面。 依靠他们出面,市政府或许都不会搭理他们,即使搭理他们,也是困难重重。 门难进,脸难看,这是机关普遍状态。 张记压了市政府一头,他们肯定憋着一口气,就等看好戏。 范明福突然一身轻松,李天南想要和他斗没关系,重要的是先解决问题。 李天南是民企出身,即使有政府背景,可凡事都有规矩。 当李天南不能胜任时,再大的关系也保不住一个不能解决问题的人。 国资委和公司很看重这一项目,项目因某些原因不能进行时,这就是他的机会。 李天南既然想要夺权,范明福决定退到角落里,权利和责任挂钩,权利越大,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范明福不在敌视李天南,摆明是出头鸟,他何必和出头鸟一般见识。 “秦丰,陆工是怎么交代你的?我的意思是,有人找你时,陆工怎么让你回应。” 秦丰尴尬一笑,摸了摸脑袋,说道。“微笑,点头,说好。” 范明福哈哈大笑,说道。“是师傅的套路,他就是老油条,谁都不能在他手里讨着好。” “你啊,跟在师傅身后是你的运气,好好学习,多看看陆工怎么和上级领导相处,怎么和 “人情练达即文章,师傅在这一块可以说成精了,你只要学会他5成功力,以后就能吃得开。” “我们单位的性质你也知道,想要往上走,能力是一方面,人际交往是另一方面。两方面都要抓住,不能弱了任何一面。” “这次项目是你的机会,不要在意外面那些人的看法,做好自己的事。现在情况不明朗,你做事也要多一个心眼,不要被别人骗了。” “李总安排的负责人啊,你要和他们打好关系。他们是环节骨干,是项目进行重要的中间环节,上传下达,承上启下,需要他们落实。” 秦丰受教,激动说道。“范总,我明白,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范明福一愣,被秦丰的回答雷的不行。 话说的漂亮,态度很诚恳,听着舒服,实际就是场面话。 范明福指了指秦丰,笑着说道。“告诉你不要用这套对付我,你怎么还用上了。” “难怪师傅躲着我呢,想来他早就看明白一切,知道所有人的位置,所以才会躲着我,也提前告诉你怎么对付过来找你的人。” “师傅就是师傅,几十年的阅历看了太多人和事。人来成精,真是不假。” “不和你说了,看着你的样子我就来气,走了。” 范明福起身,背着手,气哼哼的离开秦丰房间。 秦丰将范明福送到门前,站在走廊里,看着范明福离开。 关上门,靠在门上,秦丰拍着他的胸口。 范明福的压迫太强,虽然只是闲聊天,秦丰还是控制不住紧张。 问话结束,秦丰放下心事。 让他没有想到,范明福居然是陆工的徒弟,他从未听人说起,陆工也没有说过。 搞不清陆工的心态,秦丰决定小心做事。 情况复杂,他也需要明哲保身,抱住自己的铁饭碗。 第341章 远处的蝴蝶 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发电厂项目正式开工。 送走白沙瓦市政府出席的领导,李天南说道。“终于开工了,我们的项目终于动工了。” 范明福站在李天南身后侧,凸显出李天南的地位。 听到李天南说话,范明福附和道。“李总,项目启动了,问题也跟着来了。” “两国人员突然接触,习俗不同,文化不同,生活饮食也不同,更重要的是语言不通,交流渠道困难,这会带来很多问题。” “昨天晚上睡不着,我仔细想了想这几个问题,我们目前最急需解决的就是交流问题。” “人人配翻译员不可能,我们需要对两国工人进行培训,尽可清楚表达双方意思。” “您也知道,肢体语言是最快的表达方式,我们要让双方人坐下来,相互了解彼此,然后确定一套简单实用的手势语言,代替临时交流。” “另外,要组织大家学习英语。这一批人是重点培养对象,再有外国项目,他们是首选。为了以后考虑,人才培养计划要加入英语学习。” “英语是国际通用语,学好英语才能更好交流。这一批工人年纪平均在29岁,正是需要上进学习的时候,我们要对他们未来负责。” “这事我向您汇报,也想您将这一块工作交给我,我来负责他们日常学习培训。我保证,一个月时间见成效,提高双方交流效率。” 听完范明福的话,李天南知道这是范明福向他示好,主动退出争斗。 不管范明福什么想法,他主动退让,这是他的态度。 李天南不想得罪范明福,范明福是公司老人,也是中层干部,有发展前途。 作为土生土长用起来的干部,上级领导很熟悉,有机会也会选用熟悉的人。 他们两人之间的争斗是在以后晋升,不是在这一项工程中。 李天南是新人,是半路强塞进来的新人,他需要一个表现的机会,向上级表现他的能力。 白沙瓦项目是他的机会,也是唯一一次表现的机会。 只要白沙瓦项目圆满完成,这就是他的资本,是他的资历。 范明福主动退让,李天南也乐的放心。 谁愿意动脑子和下属斗来斗去,两人搭班子唱戏,一唱一和好过于争来斗去。 “范总,我要谢谢你啊。我正愁这事呢,打瞌睡你就送枕头。这事全权交给你,要人给人,要物拿物,我只有一句话,我全力支持。” 范明福笑道。“谢谢李总支持,这事很好办,不需要抽调人,找几个翻译就行。” 李天南说道。“范总,你回去扒拉扒拉一下,看中谁就让谁去,不用和我说。” 范明福反驳道。“不可不可,用谁不用谁,还需要李总点头。你说了支持我,我可就大刀阔斧的去扒拉。”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一起走向发电厂。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陆工在一旁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明白两人面子上达成和解。 皱着眉头一想,事情本来不复杂,是李天南、范明福将事情搞得复杂了。 两人和解是好事,至少不会折腾 拉尼姆走进院落深处,院子久未有人住,也没有就没有打扫,院子里都是杂草。 院落深处有一排老房子,以前当做仓库使用,后来慢慢荒废。 让人收拾好房子,然后将所有人赶出去,严令禁止院落里的人到这里。 迈赫迪坐在走廊里晒太阳,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拉尼姆。 逃亡生活不如人意,他虽然逃出来了,事情没有解决,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人群里。 迈赫迪清楚知道,他想要活着,必须依靠一个能够庇护他的人。 科哈特能庇护他的人很多,迈赫迪最终选择拉尼姆。 相比较其他人,迈赫迪更相信拉尼姆。 作为科哈特执牛耳的老人,拉尼姆一直遵守部落规矩。 对付张记是部落的意思,不是他迈赫迪一个人的意思。 事情因他而起,结果却不受他的控制。 能够逃出警察包围,也是按照拉尼姆提供的路线,驾车逃掉。 看到拉尼姆来找他,迈赫迪知道他报仇的机会到了。 一无所有的人,没有还可以失去的东西。 院落被炸,活下来的人遍体鳞伤,失去行动能力。 依靠他们三人无望报仇,需要拉尼姆帮忙,他们才有机会报仇。 拉尼姆走到迈赫迪身前,坐在台阶上,说道。“张记回国一直没有回来,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发电厂项目今天开工,工期是九个月。我来就是告诉你不要着急,安心在这里住着,慢慢等机会。” “张记不可能一直待在国内,白沙瓦的事情很多,他肯定要回来的。等他回到白沙瓦,我找机会安排你们去白沙瓦。” 迈赫迪说道。“不着急,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 既是对拉尼姆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停顿一下,迈赫迪接着说道。“这一次要做一个详细计划,不能像上次那样,愣愣的冲过去。” “我要有足够的时间带着张记离开,不将他活活折磨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现在就剩下这一条命,也就这一个口气,不咽下这一口气,哪怕是死,我也是死不瞑目。” 迈赫迪很平静,即使对张记有无穷恨意,他表面很平静。 拉尼姆欣赏迈赫迪的冷静,他们失败了一次,只因为失败了一次,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小看了张记,才会让他活到现在。 “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在失败。” 亨特走出会议室,海顿快走两步,赶上亨特,和亨特并肩走着。 走到院子里,身边没有人时,海顿问道。“亨特,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事?” 亨特知道瞒不住海顿,索性大方承认。“是的,我在和张记一起走私药品。” 海顿一愣,他不知道亨特走私药品,这也不是他关心的事。 意外知道亨特走私药品,海顿心惊,打量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能走私药品,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违法?” 亨特不屑冷笑,说道。“干什么不违法,虐待阿富汗贫民不违法。和他们相比,我至少还救人,他们可是伤害贫民。” “海顿上尉,我们是帝国军人,是帝国荣誉扞卫者。什么时候,我们手里的枪可以射杀贫民了?” “是你不清楚他们所作所为,还是我不知道宣誓的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利。不要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现在只想做几件有用的事。” 海顿沉默,无奈叹息。 “总统选举即将结束,我们的司令也要换掉,不论你做了什么事,将尾巴扫干净,不要留下隐患。” “你们杀的那几个医生,他们家属找到基地,被基地安抚回去。这件事情处理好,我不希望新司令官上任后,我押着你去军事法庭。” 亨特皱着眉头,他知道总统选举,两方争斗激烈,并没有确定最后人选。 海顿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知道新总统是谁,而且也会换基地司令。 亨特收敛情绪,问道。“已经确定了?” 海顿说道。“据我所知已经确定了,这是我叔叔告诉我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说道海顿叔叔,亨特明白新总统人选已经确定。 海顿提醒他,是对他的保护。 可是,他没有对付医生,至于是谁杀了他们,亨特也不知道。 亨特确定一点,不是他的人杀害医生。 事情已经过去,没有必要继续揪着不放。 医生是他的合作伙伴,需要和他们一起走私药品,亨特怎么会杀掉他们。 “海顿上尉,我向你保证,医生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是我手下的人做的。” “我和他们一起走私药品,怎么会自断臂膀。至于是谁杀了他们,我也不清楚。” “敢在基地主动杀人的没有几个国家,最有可能是英国人做的。他们的光荣传统,可是一直津津乐道。” 海顿点头,说道。“不是你做的就行,医生是特殊群体,没有万分把握不能主动动他们。” “你走私药品的事情要小心,不仅要小心基地内部的人,也要小心国内税务局,你有超出工资以外的钱,他们可是一查一个准。” “税务局要是盯上你,查到你额外收入的证据,我也保不住你。” “处理好你的事情,在司令官到任以前,将你们所做的事情收尾好。新的司令官不好对付,他不喜欢手低的人胡作非为。”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不希望第一把火烧到你身上。万一烧到你身上,你们的所有人极有可能脱掉这身衣服。” 亨特保证说道。“药品走私还可以做吧?毕竟那些药品都快要过期了,不卖出去,也要处理掉。” 海顿瞪一眼亨特,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尝到甜头,不会轻易放手。 即使他不让亨特他们做,亨特也会偷偷的做。 犹豫一会,海顿还是赞同亨特,说道。“小心一点,每笔生意给我一成。” 亨特一愣,瞬间惊喜道。“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海顿点点头,又瞪一眼亨特,快步走回宿舍。 第342章 阿里的催促 杜悦回到宿舍,站在阳台,张记看到杜悦,对着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张记没有回宿舍,史大军到魔都,两人约好聚一聚。 考虑到张记要回学校,史大军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老北京火锅店。 张记打车来到火锅店,走进店里,看到史大军。 走到餐桌一边,抽椅子坐下,张记说道。“吃饭时间,忙什么?” 史大军说道。“我在看中央1号文件,今年的1号文件很特别,国家要宏观调控拉动经济,我们的好日到了。” 张记坐着不舒服,衣服鼓囊,特别不舒服。 站起来,脱掉外套,挂在椅子上。 “次贷危机慢慢过去,经济肯定有一轮复苏。开口放闸,这是必然手段,绿色行业也在其中。” “房地产、互联网、新能源是未来的发展趋势,是国家大力发展的项目。这些项目我们现在插不上手,等手里有点余钱,再做决定。” 史大军关上电脑,将电脑装进背包,说道。“再多的风口都需要稳定的环境,也都有一个闭路环节,只要我们在闭路环节中,就立于不败之地。” “回收利用贯穿所有行业,毕竟每一个行业都会产生垃圾,这是不可避免的。风口固然可以起飞,也容易落下来。” “生存竞争,放大优势,缩小劣势,在最擅长的领域做最擅长的事。我们在废品回收领域做到顶尖,这就是我们的不败之地。” 火锅烧起来,张记感觉到热气。 咕咕沸腾的热锅,一股清香传到两人的鼻子里。 拿起筷子,张记说道。“吃吧,我都饿了。” 史大军调侃道。“不是陪着女朋友,你们两人没有吃饭。” 张记笑道。“她带我去吃甜食,太甜了,我根本吃不下,对付两口,没有吃多少。” 史大军说道。“南北差异很大,你的口味肯定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我以前也吃不惯,可是没得选,只能凑合吃。” “小时候是孤儿,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直到被养父母收养,才能顿顿吃饱饭。” “你知道猫吗?流浪猫被收养以后,它每顿都会吃很多,直到它有安全感,感到不会被遗弃,才会控制食物进量。” “我当时也是,顿顿吃的肚子滚圆,直到半年以后才放心,有了安全感,不再顿顿吃的撑。” 抓一把青菜丢进火锅,煮了七秒钟,直接捞出来。 吃完青菜,张记说道。“小时候的日子真难。这一次回来,有没有去看看陈大金?” 史大军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烟盒,抽出一只烟点上。 烟气和雾气混合,味道变的怪异。 “我想去的,想了一想,我不敢去啊。诚信借贷的保护伞没有拔出来,现在过去,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会带了不必要的麻烦。” “日子刚刚平静,我不想让日子有波澜。你嫂子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我儿子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不能再让他们过得不开心。” “你没有结婚,不知道老婆孩子在家庭中的地位。男人嘛,不单要往家里拿钱,也要给家庭安静的环境。” “等事情在冷静一段时间,我再去看他和父母。” 张记放下筷子,透过雾气看向史大军。 史大军是命苦的人,命运也没想要放过他,一直折磨他。 或许,只有父母在的时候,他才是快乐的。 父母走了以后,他和陈大金相依为命,将父母留下的废品回收站做成一家公司。 陈大金的一意孤行,不仅葬送他的生命,也葬送掉神奇。 “人生皆苦,唯有自渡。我们都是苦命人,只能自己爬上岸。” 史大军笑道。“是啊,都是苦命人。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怎么谈恋爱了?” 张记说道。“我是单身大学生,谈恋爱很正常啊。” 史大军摇头,掐灭烟,说道。“我和你熟悉一些,不能说太了解你,但我也是了解你的。” “你的女朋友应该是北方女孩,不应该是南方女孩,更不应该是魔都人。魔都人的秉性自带属性,慢慢的你就会了解这一点。” “当你了解这一点时,你就会知道有一句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也就会知道,不论你钱多钱少,原生地的属性是不会变得。” 思索着史大军的话,张记问道。“所以,你认为我不适合杜悦。” 史大军说道。“一般情况之下,必然存在特殊。” 张记洒然一笑,拿起杯子,喝一口水。 “现实生活之中,哪有那么多个例和特殊,不过是芸芸大众的一员,众生的牛马。”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话说出去了,事情也变成这样,我只想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合适不合适,门当户对的事情,到了那时候再说。” 史大军说道。“你很年轻,刚刚20岁,恋爱女人是你们的游戏,尽情享受。” 和史大军分开,张记没有打车,一个人走在街上。 想到很多事情,唯独没有想到史大军和他谈论恋爱问题。 牵起来的手,怎么能轻易放下。 抛开脑海中的思绪,张记跑步回学校。 亨特回到宿舍,集合参与药品走私的人,看到所有人到齐,亨特说道。 “有一个消息告诉大家,这段时间将我们药品走私的尾巴扫干净,后面会有人检查。” “我得到消息会有人调查药品这一块,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们去做就行,一定不要留有痕迹。”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通知大家。以后我们每一次药品交易,要拿出一成交给海顿上尉,这是我刚刚和海顿说的。” “我知道会有人对海顿不满,想一想到手的钱,是不是能安心的装进口袋。海顿加入,这是对我们的保护。” “有他在,我们可以少很多麻烦,即使有人查下来,也有他在前面顶着。” “有一点我希望大家明白,有几个医生死了,这件事情和我们没关系最好,要是和我们有关系,到时候不要说我不讲情面。” 杰顿感觉有人捅了他一下,回头看到凯恩的脸。 凯恩呶呶嘴,示意是身后的人,不是他故意捅杰顿。 看到凯恩身后的人,杰顿无奈的撇嘴,然后选择沉默。 亨特看到杰顿的小动作,他没有在意杰顿。 杰顿、凯恩是跟着他的老人,海顿作为他们曾经的上级,两人对海顿没有意见。 见没有人说话,亨特接着说道。“这一次的货准备的差不多吧?” 杰顿说道。“报告,已经准备好一半,两天时间,可以全部装车。” 亨特想了想,说道。“尽快,这一单做完,我们都停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以后,我们在做。” “医院那边说一声,不要对他们多说,就说我们停一段时间。他们要是想做,找别人去做。” “杰顿,你去和医院的人说。还有红十字会那边,也要通知到。” “我提醒一点,我不做这段时间,你们要是想做可以自己做。赚钱了是你的,出事了也是你的。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听明白了吗?” 留下杰顿和凯恩,亨特让其他人解散。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亨特暴起,一脚踢中凯恩肚子,凯恩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亨特快步上前,粗暴的抓住凯恩领子,怒骂道。“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凯特走的太近。他不是一个甘心分钱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早晚害了你自己。” 凯恩肚子疼痛难忍,他知道他惹怒了亨特。 听到亨特的怒骂,凯恩无奈点头,忍痛说道。“我知道了,亨特中士。” 亨特放开凯恩已领,起身对杰顿说道。“杰顿,医院的人一定通知到,这关乎我们是否上军事法庭。” “我告诉你们两个,我们极有可能换司令官,司令官不是好相处的人。这件事你们知道就行,不要告诉其他人。” 杰顿眼睛闪光,问道。“海顿上尉告诉你的。” 见亨特点头,杰顿心里有数,也明白为什么要给海顿一成利润。 海顿不热衷金钱,给他一成不是给他钱,是给参与的人一个保护。 阿里将车停在发电厂门前,坐在车里看热火朝天的干活场面。 白沙瓦的人踏实肯干,限于城市经济环境,收入一直很低。 这一次发电厂设备改造,带动地方经济,让很多人有活干。 张记回国以后,一直没有回来,阿里相信张记看到这个场面,也会感到开心。 生机勃勃的发电厂,更像是一幅画卷。 阿富汗商人找到诺里瓦奇,向他售卖一批宝石。 诺里瓦奇只能吃下一家,另外一家准备介绍给张记。 见面时,诺里瓦奇拜托阿里联系张记时,知会张记一声。 拨通张记电话,阿里听到张记慵懒的声音。 “刚睡醒?” “嗯嗯,刚睡着,被你电话吵醒。” “发电厂已经开工,诺里瓦奇给你介绍一个宝石商,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等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回国躲清闲,不想现在回去。现在的安静是暴风雨的前期,我不想回去凑热闹。” “没有暴风雨,电力公司的两人讲和了,不会有问题。” “我不是指电力公司的人,是其他一些人。我仇家多,也有人看不惯发电厂,早晚出事,你就等着吧。” “各方关注发电厂,不会有问题,你快回来吧。” “等我回去通知你。” 挂掉电话,张记睡意全无,他不相信阿里说的没有问题。 问题没有暴露时,没有问题。暴露出来时,全是问题。 看向宿舍外的天空,晴空万里是一时的天气,乌云总是在第二天。 第343章 生命也有价格 回到宿舍,张记看到何劲在和论文较劲。 早出晚归的不再是古蔺,多了一个何劲。 张记没有事情,上课结束就和杜悦在一起,陪着她上课下课。 如果不是张谓的电话,张记会一直这样如大学生一样,上课下课,恋爱玩耍。 张谓的电话打断张记的悠闲生活,让他认识到学生身份以外,他还有其他身份。 向杜悦请假,张记空出来晚上时间。 唐铭不在学校,不能找他参谋和张谓的见面。 张谓请他吃饭,不外乎是他和李总的关系。 两人交易跳过张谓,这是张谓赞同的。 在交易之前,张记特意打电话联系张谓,请他出面联系李总。 第一次交易是张谓当做中间人,张记不想因为一件小事,恶了两人关系。 张谓帮助他很多,公司的订单,他个人的订单,还有介绍的渠道,这都是需要记住的人情。 最是难还人情债,钱固然是一方面,可是居间费的钱,谁赚不是赚。 张记回忆和李总谈话内容,整理成电子文档。 没事的时候就会打开看一看,每次看一遍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李总的谈话,不下于《了凡四训》,让张记痴迷。 “何劲同学,你有没有想吃的,我晚上出去吃饭,帮你带回来啊?” 何劲转头看张记,张记看到何劲眼中的血丝。 早起晚睡,大脑高负荷运作,何劲精神状态很差。 劝说他好好休息,不要着急修改论文。 何劲听不进去,分析田明峰修改论文的关键点,不停充实内容。 没有照搬田明峰修改意见,何劲有他的想法,他不认为田明峰说道全对,也有不客观的地方。 反驳田明峰需要资料文献支持,这需要大量时间去查询,论证彼此观点。 个人主观是个人的缺点,是人就有他的缺点。 论文的立意是数字货币的未来战略构建,不是数字货币的设计。 反驳观点和支持论点标注在论文修改意见栏,等着下一轮的辩论。 “我最近有点上火,大脑也不舒服,你带点补脑子,降火的。” 张记赶紧答应道。“生鱼片可以吧?” 何劲看向电脑,点头“嗯”一声。 不敢打扰何劲,张记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看电脑资料。 古蔺回到宿舍,宿舍人聚齐了。 见两人难得都在宿舍,古蔺大声说道。“听说了吗,学长的父亲在学校里面拉横幅,这事闹的派出所都来了。” 张记扭头问道。“拉横幅?为什么拉横幅?” 古蔺看怪物一样看张记,问道。“你不知道?” 张记说道。“我应该知道吗?” 古蔺将跳楼学长的事情说一遍,最后说道。“学校的效率很快,已经解决了。学长一家人都回去,估计不会在闹事。” 张记诧异道。“这么快吗?这种事情是拉锯战,不反反复复拉锯一段时间能解决?” 古蔺抱着膀子一笑,说道。“这个世界上90%的事情和钱有关,只有你有钱就可以解决。” “在这里说这话不尊重死者,可是人都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活啊。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活着的人能怎么办?” “学长是自己跳楼,催化剂是家里的人和事。学校有保护学生安全的责任,也不能24小时保护所有学生。” “遇到这种事情,家庭和学校都是无辜者。家里有愧疚,也有怨气。学校有责任,也有无奈。” “不想让这件事扩大,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学校只好花钱办事,用钱解决这件事。” “双方在警察的监护下达成协议,后面的事情也会在警察监督下完成,就是不知道学校花了多少钱。” 张记手敲书桌,沉思这件事。 刑法有规定,也有计算公式。 鲜活人命也可以用公式计算价格,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更悲哀的是,如果没有法律保护,很多受害人会得不到赔偿。 伦理之下,人活着需要尊严,死者也需要尊严。 何劲双手揉着太阳穴,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活着就走不出这一方土地的生养。一个人也是,不论走多远,取得多大成就,走不出原生家庭的痕迹。” “历史反反复复讲了一件事,个人的灾难和国家的灾难从来都是换汤不换药的改名字。” 古蔺一拍何劲肩膀,说道。“何同学,难得我们三人在宿舍,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我有一瓶红酒,今晚干掉他。” 何劲撇嘴指向张记,说道。“他有约,出去和人吃饭。” 古蔺看向张记,问道。“你和谁约的?杜悦?” 张记解释道。“不是,合作伙伴。” 古蔺失望道。“好吧,你去忙吧,下次再约。” 晚上六点五十分,张记如约来到张谓指定的粤味酒楼。 走进大厅,张记对服务员说道。“张先生订了包厢,308。” 服务员带着张记去308包厢,送到包厢以后才离开。 张谓七点准时到包厢,看到张记笑着说道。“有点事情耽误5分钟,来晚了啊。” 张记起身,说道。“时间刚到7点,我们约得就是7点,只能说是刚刚好,不能说晚了。” “左右就是这几分钟的事,刚刚好才是最好的。” 张伟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说道。“你这张嘴啊,越来越会说了。” “和李总聊了一次,难道他给你嘴巴开光了,话说的这么漂亮。” 等张谓坐下,张记才坐在张谓身旁,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空间特别大。 电话里没有问张谓是否约了其他人,过了7点,没有人再进来。 忍不住好奇,张记问道。“谓哥,就我们两人吃饭吗?” 张记理所当然说道。“就想和你坐下来吃饭,没有叫其他人。” 点点头,沉思一下,张记明白张谓的考虑。 他们交谈话题涉及李总,作为一个地方有名有姓的人物,不喜欢背后有人讨论他。 多一个人就多了一张嘴,不能保证这张嘴不会说出去今晚的谈话内容。 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也需要注意到安全。 李总如果知道张谓、张记私下里谈论他,对张记没有影响,对张谓肯定有不好的影响。 地头上过日子,最不能得罪地头蛇。 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一个盘子里夹菜吃。 “这样挺好,我就怕谓哥叫作陪的人。” 张谓说道。“这家粤菜馆粤菜做的很正宗,你去深圳匆忙,没有好好品尝粤菜,这一次请你尝一尝。” 何劲要吃降火的食物,张记答应他给他带生鱼片。 生鱼片味道好的还是三文鱼,不知道粤菜是否有三文鱼,张记问道。“谓哥,这里有三文鱼吗?” 粤菜清淡,有三文鱼做法,也是一道美食。 北方人口味重,喜欢吃三文鱼的不多。 虽然不知道张记为什么问,张谓还是如实说道。“西柚三文鱼是一道凉菜,你可以尝尝。” 张记说道。“我舍友帮我修改论文,上火很严重,他想吃点清淡的食物,我答应给他点三文鱼回去。” 张谓了然,说道。“没问题啊,一会给你打包。” 谈完吃的,张谓停顿一下,问道。“张记,我们接触时间不长,一直很有合作默契。这次你和李总交易,没有问题吧?” 回忆交易过程,并没有问题。 转念一想,张谓问的不是交易的问题,是他和李总的关系。 两人茶室喝茶的事情,张谓肯定知道,还要问,就是想知道茶室聊天内容。 聊天内容简单,没有不能说的。 考虑到李总,张记没有说李总讲的故事,只说了他向李总请教的问题,以及李总给的答案。 张谓听完,说道。“李总啊,屹立多年不倒,有他的高明之处啊。” “深圳是国家政策倾斜发展的城市,因为有国家支持,发展的速度很快,也闹出很多问题。” “多少一时枭雄,到最后还能站着的没有几个人。李总是转型最快的人,也是最会明哲保身的人。” “我们这些人啊,手里有点小钱,就以为多么了不起。和李总那些人相比,我们就是十来岁的小孩子。” 张谓自我评价很低,自谦到贬低自己。 不过,和李总相比,大起大落之下,没有在落下,这是他们学习的地方。 “谓哥,自谦过头了啊,你要是十来岁的孩子,我岂不是八九岁的小娃子。” “时代不一样,我们在属于我们的时代成家立业,这已是人生圆满。非得要和别人比较,真的没有这必要。” 张谓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李总确实给你开光,情商高了,眼光也高了。” 张记自谦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多和老人聊天,他们的阅历是我们的借鉴。” “我这粗浅的年纪,浅薄的人生,也没有看过几本书,想要不出错,还是要老人的指导。” “听人劝,吃饱饭。谚语都是有道理的,只是很多人不明白里面蕴含的智慧。” 饭菜上来,张谓向张记介绍每一道菜的特色。 吃了一会,张记放下筷子问道。“谓哥,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李总买了那么多青金石和宝石,他能全部卖出去吗?” 张谓神秘一笑,说道。“龙蛇有道,龙飞蛇爬,各有各的道啊。” “卖与不卖,就看如何操作。” 张谓伸出手,上下翻动。 “张记,你看我这手,上下翻动,就像是操作,手背和手心可是不一样的价钱。” 张记若有所思,笑着举杯,敬张谓一杯酒。 吃完饭,张记打包四份菜带回宿舍。 送走张谓,站在大街上,人车马龙,张记有一种很孤独的感受。 没有多想,大一辆车回学校,宿舍里还有人等待喂投。 第344章 都是想不到的事 何劲难得早起,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走出宿舍。 古蔺和张记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疑惑。 宿舍门关上,两人继续躺着。 想了一会,古蔺开口问道。“没发现这两天何劲有事啊,怎么突然注重形象,穿衣打扮出去,看样子是出去约会啊。” 张记躺在床上,看着墙顶说道。“不知道啊,谁知道他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不过,何劲也是这么大的人,心里明镜一般,不会被别人骗的。” 古蔺摸着肚子,说道。“骗他干嘛?为了他身上那一百多斤肉,还真没有必要。不说他了,我们早上吃什么,我都饿了。” 张记想了想,趴在床边,问道。“我们去吃炒菜,好久没有吃炒菜。” 古蔺嫌弃道。“早上吃炒菜?早上哪有炒菜的,这不是难为人吗?” 叹一口气,张记无奈说道。“喝点粥吧,起床。” 两人起床,收拾一番,一起去食堂吃饭。 杜悦周末回家,张记没有其他事情做,就和古蔺一起鬼混。 吃完早饭,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何劲走出学校,慢悠悠来到和方旋约定的咖啡馆。 走到咖啡馆时,何劲看到方旋,也看到方旋身边的何曦。 何曦精神状态很差,像是失眠一样,黑眼圈很大,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方旋精神状态很好,两个人像是对比的两方。 走到方旋身边,何劲说道。“方旋,不好意思,来晚了。” 方旋看到何劲,笑着说道。“你距离远,晚一点没事,我们距离近,早到了一会。” 何曦看了看何劲,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 没有管何曦,何劲之所以出来,是因为和方旋有约。 虽然不知道何曦为什么也在,何劲没有主动问,就当是多一个朋友。 老乡关系让人亲近,这一份亲近也是有恰当的距离。 而且,昨晚电话时,方旋没有说不带朋友。 “走吧,早上人少,游玩不用排队。” 何劲跟在方旋、何曦身后,看着两人,何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方旋为什么约他出来。 昨晚修改论文,脑子乱糟糟,没有多想,想都没想就答应,可是,为什么约他出来呢? 老乡关系不是约他出来的原因,肯定还有其他原因,被他忽略的原因,这才是方旋约他出来的目的。 将两人的交集回想一遍,交集紧紧是两次见面。 第一次在教室见面,第二次是现在。 原因在第一次见面,而第一次见面有他忽略的地方。 第一次见面时,方旋和何曦似乎去找张记,所以张记才是她们两人的目标。 想明白方旋约他出来的原因,何劲很好奇两人和张记有什么渊源。 张记明确表示他不认识两人,是第一次见到两人。 想明白这些事情,何劲不着急知道答案,他也想看看两人究竟什么心思。 方旋小声和何曦聊天,虽然没有刻意避开何劲,何劲还是听不清两人说什么。 坐地铁来到东方明珠,在东方明珠玩到中午。 下了东方明珠,三人在附近找了一见面馆吃面。 方旋和何曦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聊天。 何劲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然后笑着看着两人。 只要两人不开口,何劲不主动开口说话,就等着两人主动暴露她们的目的。 过了一会,三碗面端上来,三人安静吃面。 方旋头看一眼何劲,瞥一眼脸红的何曦,问道。“何劲,你们宿舍住了几人?” 何劲咽下口中面条,随意说道。“我们住的是五人间,陈明辉搬出去和女朋友同居,程明出国交流,现在住着三个人。” “我,古蔺、张记。不过,张记也是偶尔回来住一段时间,他很忙,有自己的事情做,所以只是偶尔回来住。” 方旋“哦”一声,接着问道。“张记就是你们三人最矮的那一个,看着很普通啊。” 暴露出两人的目的,何劲笑了笑,她们的目的是打听张记的消息。 为什么打探张记消息,何劲对这一点很有兴趣。 猜测始终是猜测,由别人说出口时,才是真正的事实。 “大家都是普通人,当然很普通。不过,他人很好,秉性也不错,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方旋说道。“你们都是大一新生,相处时间不长,你怎么就肯定张记秉性不错。” 何劲一愣,没有想到方旋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学生时代的学生,彼此间没有利益冲突,相处不难。 对于张记为人,何劲还是认为他了解张记。 几次体现人品的时刻,张记没有掉链子,自觉主动的站出来。 想着和张记相处的舒服,何劲一笑,说道。“那你认为怎么才算是了解一个人?” 见方旋思考的样子,何曦接过话茬,说道。“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你和张记认识不到一年,这么肯定他的为人,一定有你肯定的原因,能和我们聊一聊吗?” 放下筷子,何劲打量何曦,知道何曦才是最想了解张记的人。 答案不远,只在对面人的口中。 “为什么对张记这么感兴趣,你要是真想了解他,我给他打电话,将他叫过来,大家一起玩。” 何曦愣一下,慌张说道。“不用不用,就是好奇,没有想要了解他,你不用叫他过来。” 点点头,何劲失望说道。“好吧。” 冷哼声传来,何劲抬头看到方旋瞪他的眼神。 方旋握住何曦的手,不满对何劲说道。“何劲,过分了,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想叫来张记,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我们的地址,让他过来。我就不信,你还敢真给他打电话。” 尴尬一笑,何劲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方旋对何曦说道。“不用怕,他就是吓唬你的,他不会给张记打电话。” 何曦偷看何劲一眼,看到何劲在笑,知道何劲是骗她,生气瞪何劲一眼。 何劲说道。“王维写的最有争议的一首诗,后人不敢评价。至于里面的道理,可以说是社会的个例。” 停顿一下,何劲接着说道。“男人对男人很了解,毕竟我们都是男人。你问我张记是什么样的人,我告诉你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问我我怎么这么肯定他是我说的那种人,我要怎么回答你。每个人对待另一个人的方式不同,产生的回响也不同。” “他在我这里就是这样的回响,我也只能按照这个回响回答你。至于信与不信,那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大体知道你们为什么打听张记,可是你们忽略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张记有没有女朋友。” “你对他的了解应该是以这个为前提,如果他有女朋友,你对了解没有任何意义。很不幸,张记有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是魔都人。” “所以,真的没有必要去了解张记,他这个人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既然他选择现在的女朋友,我相信他们会走到瓜熟蒂落的那天。” 方旋不屑说道。“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这才上大学多久,就有了女朋友。不好好学习,净想着谈恋爱。” 何劲解释道。“他们是春节时候确定的关系,我只能对你们说这么多,再多的只能你们去了解了。” “至于你说的学习,张记期末考试不算突出,班级第11名,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看着何劲,方旋发现她小看眼前的大胖子。 大块头有大智慧,这句话用来形容何劲很有道理,他确实很有智慧。 不仅看出她们两人的目的,也陪着两人演了一上午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找你有事?” 何劲回答道。“早上见到你们时候想明白的,你们不提,我也不敢问。” 给何劲一个白眼,方旋拉起何曦,对何劲说道。“耍我们两人很开心吧?门票是我们出的钱,饭钱你付。” 拉着何曦离开面馆,何劲无辜的看着两人。 他知道他得罪了两人,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也只是被问话的存在。 付了钱,何劲走出面馆,坐地铁回到学校。 回到宿舍时,何劲看到古蔺、张记、林含章三人在宿舍打牌,脸上贴着白纸条,张记脸上贴的最多。 三人见何劲回来,问道。“怎么这么早回来,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何劲问道。“我不回来,我去那里住啊?” 古蔺大笑,说道。“魔都这么大,还找不到两米长的床。说说吧,和谁约会去了?” 张记说道。“何劲,替我打一把,我去上厕所。” 林含章一把抓住张记,不满说道。“不能跑,必须打完这一圈。好不容易一把好牌,你还能逃跑。” 张记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青龙白虎在左右,朱雀玄武在前后,我会跑,让你看看什么叫好牌。” 没有搭理三人,何劲换上一身运动服,说道。“张记,你真不认识何曦,他们向我打听你消息。” 张记摆摆手,肯定说道。“不认识。” 何劲想了想,没有在追问,打开电脑,接着修改论文。 第345章 家才是盾和剑 杜悦回到家里,打开门,没有看到父母。 安静的家让杜悦很舒服,坐在沙发上,拿起抱枕抱在怀里,安静的待着。 回来的路上,杜悦就在想一个问题,出国还是不出国。 到了家里,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孙小凡说的对,一旦她选择出国,必然也选择和张记分手。 第一次恋爱,在理想面前,也要回归现实。 回想和张记在一起的过程,多少有一些冲动。 如果当时冷静一下,或许就会有另一个结果,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出国留学是她一直追求的目标,现在目标触手可及,杜悦不想因为爱情放弃。 不再想张记的问题,父母也不知道她谈恋爱的事。 这是杜悦刻意避免的事,也是她不在家里和张记联系的原因,就是害怕父母知道。 如果父母知道,她找了一个外地的男朋友,肯定不会同意。 张记和理想对象相差太多,不仅是外貌,家庭的差距是难以弥补的短板。 为什么要和张记在一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电话而已,也只是一个问题给了一个答案。 糊里糊涂的在一起,糊里糊涂的成为情侣。 张记不是杜悦理想中的男朋友,相处中也是聚少离多。 杜悦不知道张记具体在做什么,随时消失一周两周时间,消失期间也不会主动和她联系。 想到分手,杜悦又很不舍。 人生的第一段恋情,她不想无疾而终。 先开口说分手的那个人,背负着离开的愧疚。 除了离开时间,张记还是一个合格男朋友,对她也很好。 听到开门声,杜悦坐起身子,看到楚慧买菜回家。 “妈,你去买菜了?” 楚慧看到杜悦,说道。“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没有买你爱吃的菜。” 杜悦起身,帮楚慧拎菜,放到冰箱里。 整理好冰箱,杜悦说道。“妈,我想出国留学。学校刚刚通知,本硕连读四年,现在上报意愿。” 楚慧洗洗手,说道。“好事啊,一直想让你出国留学,你爸爸就是不同意,想让你大学毕业以后出国。” “既然学校也有出国留学渠道,这也是一次难得机会。我还是赞同你早出去早回来,出国见识见识,然后回国工作。” “不知道你爸怎么想的,非要你毕业以后才让你出国。我知道他有他的考虑,但是我也有我的考虑。” “只要你决定出国留学,妈妈肯定支持你。你不要管你爸,不论你爸什么意见,我们娘俩站在一条战线,他的意见不算事。” 杜悦抱着楚慧胳膊,说道。“还是妈妈对我好,我们肯定要站在一条战线上,一起打败爸爸。” 母女俩说说笑笑,很是融洽。 聊了一会,杜悦发现杜明峰没有回家,问道。“妈妈,我爸去哪里了?” 楚慧说道。“公司里有事情,他去忙了,中午回家吃饭。” 杜悦点头,没有再问。 张记打来电话,杜悦偷看一眼楚慧,见楚慧没有看她,拿着手机回房间。 回到房间,关上门,杜悦接听电话。 “我在家里,你有事吗?” “没事,想你了,给你打电话,问问你有没有到家?” “早就到家了,我在和我妈聊天。他们还不知道我谈恋爱,我也不敢告诉他们。”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见不得你家人。能见你朋友,为什么不能让你父母知道?” “这能一样吗?朋友是朋友,父母是父母。不和你聊了,我出去帮我打扫卫生。” 挂掉电话,杜悦将手机调成振动,然后放在房间的桌子上。 她的房间只有楚慧偶尔进来,进来也不会看她的手机。 杜悦不敢让父母知道张记存在,害怕他们反对,做出对张记不好的事情。 电视剧的老套情节不是虚构,有现实的借鉴,杜悦在高中就见过早恋被父母发现后粗暴解决的案例。 她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只能隐瞒恋爱的事实,隐瞒张记的存在。 来到客厅,杜悦见楚慧在打扫卫生,便和她一起整理房间。 直到中午,杜明峰回到家里,见杜悦也回来,大笑着要和女儿拥抱。 杜悦双手推着杜明峰,父女俩打打闹闹,楚慧在厨房笑着看着。 做好饭,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杜悦偷瞥一眼杜明峰,犹豫着怎么开口。 杜明峰说道。“有话就说,偷偷看我做什么,我是你妈的人,小心你妈吃醋。” 楚慧瞪一眼杜明峰,说道。“学校统计出国留学名额,悦悦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出国留学。” “这次回家就是想和你商量,看看你什么意见。” 杜明峰想了想,问道。“悦悦,你想现在出国留学?” 杜悦点点头,说道。“同学都出去了,我也想要出去。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所学校,据我所知,和学校有联谊的国外学校都不差,我想趁这次机会出去。” 杜明峰放下碗筷,双手抱胸,眼睛看着前方。 杜悦出国留学是必须的,只是时间问题。 杜明峰不想杜悦太早出去,国外环境和国内环境不一样,每年回国的留学生有很多,这也让杜明峰了解留学生的状态。 娶妻不娶留学女,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杜明峰很害怕杜悦也成为那些人,大环境如此,个人很难和环境对抗。 这也是杜明峰不想让杜悦太早出国的原因,年纪太小,没有定性,轻易就被身边人影响。 如果可以,杜明峰还是想让杜悦大学毕业,然后再去国外读研。 他看得出来,这一次提出这事,母女俩已经达成一致,杜悦也是想要借着这一次机会出国。 是不是还要阻止,杜明峰很矛盾,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 杜悦已经19岁,是一个成年人,不再是跟在爸爸妈妈身后的小丫头。 想要说服她,需要给她一个充分的理由。 “杜悦,你想要出国留学?” 杜悦坚定说道。“是的。” 看着杜悦坚定的模样,杜明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太早出国留学吗?” 杜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杜明峰语重心长说道。“国外的环境和国内环境不一样,你们年轻人18岁以前被管的太严,失去独立的机会,也没有独立生活的经验。” “突然间换了一个环境,父母不在身边管教,你们的行为会被外界环境影响。” “国外的月亮并不圆,也并不好看。你也听说过很多国外的事情,尤其是负面的事情,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你年纪不大,很容易被国外环境影响。有时候不是你不想去做一件事,而是融入环境以后,不得不去做一件事。” “拒绝很难,孤独很难,能够一直保持拒绝的孤独更难。我想让你大学毕业以后出国,大学环境你体验了,独立生活经验有了,也形成独立不被外界影响的独立人格。” “我知道这一次不能在阻拦你,你既然想出国留学,我支持你的想法。” “现在是统计意愿,你先上报意愿。等到后面确定学校,我们在做决定。” 杜悦开心说道。“谢谢爸爸。” 杜明峰笑着说道。“赶紧吃饭吧,再等一会,饭菜就凉了。” 唐铭再次检查一遍资料,然后将资料用邮箱发出去。 点击发件箱,确定邮件发送出去。 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确定的事,就想要更多的证据证明确定性。 一封邮件,点击发送不代表真的发送出去,看到发件箱里的发出邮件,才确定真正的发送。 抽出一支烟,唐铭给自己点上,看着电脑默默抽烟。 孤独是一个人的享受,安静的孤独是珍贵的享受。 以前总以为热闹才是生活,慢慢走过一段路,才明白安静是生活的常态。 在学业的年纪抓着事业,事业的成功必然反哺学业。 事业很难成功,不然每年不会有那么多公司企业倒闭。 只要事业成功,学业就很简单。 唐铭看不起高培班,又不得不承认高培班存在的道理。 教授也是人,也需要社会人脉关系。 事业就是这样无奈,事业可以换取学业,可以让清高的文化人折腰。 对于学业,唐铭还是坚持读哲学研究生,这一点他没有放弃。 真正接触商业,唐铭发现做生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虽然他有很多便利,也有很多掣肘。 为了赶走李天南,唐铭付出很多,不然不会有人配合他。 想到张记为了生意出生入死,他又感觉自己很幸运,不需要出生入死,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赚钱。 时代的机遇很少,抓住一个,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家有千金,行止由心。 想要行止由心,需要有对抗世界负面的底气。 钱是直接的客观,有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可以让自己活得舒服一些。 想到当初为了学费生活费兼职的日子,唐铭无比怀念当时的时光。 正是那些苦难的日子,让他明白很多道理。 掐灭烟,丢到垃圾桶里。 烟味弥漫,宿舍里充满烟味。 打开窗户,唐铭站在阳台,眺望远处的风景。 第346章 催促的电话 诺里瓦奇再次打发走宝石商人,张记不在白沙瓦,他不敢冒然答应。 他将自己的位置分得很清,绝不会过分越线。 双方之间的关系,就是小溪和小河的关系,小溪、小河各有河道,也各有交汇。 诺里瓦奇和张记就像是这样的关系,各有自己的路,也有偶尔交汇。 这是诺里瓦奇拒绝的第三个,看着眼前消失的宝石,诺里瓦奇很心痛。 不知道张记什么时候回来,曾经让阿里带话,阿里一直没有给他回复。 诺里瓦奇特别想给张记打电话,亲口问一问张记什么时候回来。 宝石生意是张记的生意,他只是交易的中间手,而且没有居间费可拿。 诺里瓦奇想要和张记保持关系,宝石交易是两人联系的唯一方式。 生意慢慢的做大,对于零散卖宝石的需求依赖,越来越低。 对于诺里瓦奇,这不是一个好苗头,他的事情还没有办,怎么能疏远两人关系。 张记是他办事的唯一依靠,除了张记,他不知道应该找谁帮他办事。 干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想要达成他的目的。 目的没有达成,诺里瓦奇还不想放弃。 拒绝第三个宝石商人,还要拒绝第几个,张记才能回来。 不知道张记不回白沙瓦的原因,诺里瓦奇以为张记有事耽误,完全不了解张记只是想躲开白沙瓦的事情。 没有必须需要他出面的事情,张记不会回白沙瓦。 危险是有的,只是在暗处,暗处的危险最危险,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暗箭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射出来。 张记很清楚,他只要在白沙瓦,危险绝对是致命的。 这一点诺里瓦奇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诺里瓦奇想要的是一个职位,所做的是宝石商人的中间人,再多的,他就考虑不到。 高度决定眼光,在哪一个高度,就有多宽广的眼光。 拿起手机,找到张记号码,没有犹豫,诺里阿奇按下号码键。 没有让诺里瓦奇久等,电话响了三声,张记接通电话。 “诺里瓦奇,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张记,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回白沙瓦。我这里已经有三个宝石商人,他们手里的宝石都很不错。” “着急出手吗?” “他们不着急出手,我告诉他们等你回来一次性交易。” “诺里瓦奇,我现在有事走不开,短时间内不回白沙瓦。他们要是催促你,我就安排谈笑过去。他们要是不催促你,就等我回去。” “好吧,那就等你回来。” “好嘞,等我回去啊,给你带礼物。” 挂断电话,张记看着电话出神,拿不准诺里瓦奇的心思,不过他知道一点,那就是不能回白沙瓦。 白沙瓦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动荡,恐怖袭击也没有了,这让张记很忧虑。 越是平静,他心里越是不安。 他有一种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张网已经张开,就等他自投罗网。 这也坚定张记不回白沙瓦的决心,他很害怕未知的危险。 刚想站起来,电话再次响起来。 坐下来,拿起手机,看到陆工电话,张记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 不接电话,不尊重陆工这位长者。 接了电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犹豫了一会,张记还是选择接听电话。 麻烦是肯定会有的,避无可避,不会因为逃避就不会有麻烦。 置身事内的世界,无人可以置身事外。 “陆工,您老人家怎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别瞎扯淡,我大老爷们想你。给你打电话,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学校的事情没有处理完,短时间内不回去。等我将学校的事情处理以后,我在回去。” “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处理?” “我写了一片论文,想要投稿核心期刊,现在正在修改。这关乎我的学术成就,我肯定要亲自完成。” “哎呦,你什么水平,还投稿核心期刊。你看你,五寸钉的身高,不要侮辱核心期刊。你以为路易十四是你朋友,可以为你增加身高。核心期刊什么地位,你以为核心期刊那么好投稿。” “有事没事,没事我就挂了。” “论文修改好以后,你想投稿哪家期刊告诉我。我也有点能量,给你安排一篇论文发表没有问题。” “你的条件呢?” “没有条件,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帮帮你。” “陆工,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更不会相信没有前提条件的帮忙。你要么提一个条件,要么就不要帮忙。” “处理好你事情,尽快回来。” “陆工,我知道世界有很多种颜色,黑色、白色、灰色等等,我也很喜欢多彩的世界。我想先自己走路,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您。” “说话就说话,不要打哑语。一个大学生,应该朝气蓬勃,不应该滑不溜秋。不和你说了,和你说话就来气。” 挂断电话,陆工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想着事情。 冯悦、秦丰坐在一边,看着陆工翘起的二郎腿晃动。 过了一会,秦丰忍不住,给冯悦一个眼神。 短时间相处,两人已经很有默契,当秦丰不方便说话时,便由冯悦来说。 作为国资委的代表,也是一个女生,冯悦身份性别,说话有很大优势。 不论是陆工,还是李总、范总,对冯悦的态度一直很宽容。 冯悦看到秦丰眼神,想了一下,说道。“陆工,张记怎么说?” 陆工瞥一眼秦丰,不满说道。“不愿意回来。他就是大海里的鲨鱼,远在千里之外,就闻到这里的血腥味。” “当时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就是知道这里会有麻烦。现在想让他回来,他肯定不愿意回来。” “他说他想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这一点肯定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他的论文质量,我答应他帮他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他还是不愿意回来。” “范总退了一步,教育事业干的风风火火,但是呢,他就是在等机会,等李总犯错误,等发生李总处理不了的事情。” “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冯悦,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出来了吗?” 冯悦说道。“李天南是耀阳光伏的总经理,他能来这里当负责人是因为我们主任提议。” “就这一方面,我向李秘书打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尤其是主任为什么强硬提议,这一点没有有价值的信息。” “我向办里其他人打听,打听到主任在做这个决定时,有一个年轻人多次拜访主任。据说这个年轻人和主任关系莫逆,至于各种关系,没有认清楚。” “也就是这个年轻人出现,主任才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并强力推李天南。我找人调查那个年轻人,我的权限太低,调查不到。” 陆工说道。“肯定是调查不到。一个能让国资委主任做决定的人,身份岂能简单。” 秦丰说道。“陆工,我们为什么做这件事,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陆工解释道。“错了,错误的源头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弄不清源头,就不知道这河流会流向哪里。” “你要知道为什么出现这样的事,才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希望不要出事情,顺顺利利的完成这次任务。” 冯悦想了想,问道。“陆工,即使出问题,张记就能解决吗?我们是不是太相信他,太相信他的能力。” 陆工叹气道。“恰恰相反,真出了问题,需要多方协调时,他才是最适合的人。以我们的身份去协调,根本不可能。” “还有更私人的问题,一旦有武装冲突,我们能相信的还是同胞,不能是这些外国人。” “古人说的对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关键时刻,还是族类值得相信,其他人都不值得信任。” “他在这里,我们若是真的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他不在这里,我能还能去找谁啊。安全问题是第一问题,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证自身安全。” “呆在张记身边,我们安全就有保证。除非他先死,不然我们就是安全的。” 冯悦一愣,她没有想到安全问题,这也是她的疏忽,以为住宿区很安全。 住宿区一旦不安全,异国他乡,哪里才是他们的安全所。 冯悦问道。“陆工,你认为我们住宿区不安全?” 陆工起床,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年轻人。 年轻的年纪,多么美好的年华,不应该留在这里。 “若是有危险,你们两个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管自己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就当看不见。” 冯悦有点害怕,不敢想危险发生的时候。 秦丰轻轻拍一下冯悦,安慰道。“陆工说的是最坏的情况,我们不一定遇到最坏的情况。” 冯悦还是很紧张,不安的情绪在心中,挥之不去。 陆工见两人模样,不由生气,对两人杞人忧天的样子很不满。 “行啦,不要在我这里矫情,回自己宿舍休息。明天该干嘛干嘛。” 赶走两人,陆工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张记的反应在他预料范围之内,只是没有想到张记拒绝这么干脆。 起身来到走廊上,看向热火朝天的发电厂,陆工心里很高兴。 想到他很久没有下一线工作,手里痒痒,他决定下一线干活。 第347章 突如其来的电话 难得清闲,不用去操心生意事情,张记感觉很轻松。 上课下课,恋爱约会,有时间和同学一起聚会吃饭。 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这让张记体会大学生活的不一样,没有繁重的作业,没有必须上课的晚自习。 陪着杜悦,张记产生一种感觉,他感觉杜悦似乎有心事,问了两次,杜悦也没有说。 奇怪出现的何曦不见了,方旋却出现在空闲时间。 何劲也放下修改,时不时外出,消失一段时间。 一个人呆在宿舍,张记接替何劲的工作,按照田明峰修改意见修改论文。 纪云歌没有闲着,一直在“骚扰”林含章。 林含章没有办法,躲不开时,只能拉着其他人一起陪着他。 张记是最悠闲的那个人,随叫随到,不得不成为纪云歌眼中可恶的电灯泡。 接到林含章晚上吃饭的电话,张记决定不再当电灯泡,也叫上杜悦。 晚上六点,张记如约来到林含章宿舍,见林含章还在慢悠悠喝茶。 张记催促道。“六点半的时间,你不换衣服?” 林含章给张记倒一杯茶,不急不慌说道。“喝点茶。” 没有客气,端起茶杯一口喝完,放下茶杯。 看到桌上的青金石,张记很好奇,林含章为什么用这么大一块青金石当做镇纸。 每个人都有自己用物习惯,林含章因为什么原因,用它当镇纸。 “艾,你为什么用青金石当做镇纸?就这么随意放着,你也不怕被人偷。” 林含章看一眼青金石,说道。“顺手而已。” 张记没有再问,看一眼手机时间,说道。“你和纪云歌什么情况,我不是瞎子,你不要骗我啊。” 林含章叹气,没有回答张记问题。 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 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林含章选择沉默。 张记见状,没有再问,岔开话题,说道。“既然答应别人吃饭,该遵守的契约还是要遵守,至少不能迟到。” 林含章点点头,起身换衣服。 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到女生宿舍楼下。 六点二十八分来到宿舍楼下,张记看到站在门前的杜悦。 撇开林含章,张记小跑到杜悦身边。 纪云歌看到张记和林含章在一起,明白林含章又叫上张记,张记叫上杜悦。 两人晚餐变成四人晚餐,这让纪云歌心里抓狂。 林含章越是刻意避免单独相处,纪云歌越是想要和林含章单独相处。 四人汇聚,只有两人脸上有笑容,张记不管林含章、纪云歌心情如何,他只要和杜悦在一起就行。 走向校外的路上,张记感受到目光注视的偏爱。 四个人中,三个人享受着偏爱,他享受着被偏爱。 早就习惯这种目光,已经引不起他心湖中的波澜。 打一辆出租车,林含章抢占副驾驶位置,三人只好坐在后面。 纪云歌说了一个位置,张记还没有听清,就听到司机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 没有在和杜悦聊天,出租车陷入沉默之中。 下了车,打量一眼周围环境,张记发现他们距离黄浦江边不远。 跟着纪云歌身后,来到一家江边西餐厅。 提前订了临江的位置,坐在椅子上可以看到远处的黄浦江。 张记靠近林含章,小声说道。“吃西餐啊,怎么不早说,我这身穿着很不合适。” 林含章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吃西餐。不用担心,你好歹还是正装,我一身运动服,更不合适。” 张记撇嘴说道。“你这一身气质,穿拖鞋也掩盖不住。我穿着西装,也感觉是泥腿子。” 林含章笑了一下,轻轻拍一下张记,算是回应。 没有在意外界的眼光,张记对杜悦问道。“杜悦,我不会吃西餐,你教我啊。” 纪云歌看向张记,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会吃西餐,这种难堪的事情不是要藏起来,至少不能在桌面上说。 看到张记清澈的眼睛,没有因不会而难堪,眼神深情,满满都是杜悦。 或许是恋爱的人,智商容易下降,张记的智商已经负数。 纪云歌不认为张记是那种恋爱脑,能够和林含章成为朋友,有他的过人之处。 眉头舒展,纪云歌说道。“不好意思,下次吃饭我提前通知吃什么。” 张记一笑,说道。“不用,我们就是蹭饭的,有饭吃就行。” 服务员拿着厚厚两本菜单,交给林含章和张记。 林含章接过菜单,然后放到纪云歌面前,说道。“你先选。” 张记拿着菜单,有样学样的放到杜悦面前,说道。“我们一起选,你想吃哪一种牛排。” 杜悦翻开菜单,看着介绍,说道。“不光有牛排,还有羊排,你也可是试试。” 看着图片,张记感觉一块牛排他吃不饱。 “你喜欢吃哪个,我就吃哪个。” 杜悦知道张记没有吃过西餐,刚刚让她教他吃牛排的那句话很尴尬。 张记不掩饰他未知领域,自然而然说出来,也让气氛尴尬。 看到她喜欢吃的牛排,杜悦小声说道。“我喜欢西冷,我给你也点一份。” 张记点点头,说道。“太小了,我能吃两份吗?” 林含章一笑,说道。“你要是吃不饱,可以点意大利面,还有三文鱼。我请客,你放心吃就行。” 纪云歌赶紧说道。“我约你们吃饭,怎么能让你付钱。” 林含章笑着看向纪云歌,说道。“好吧,让你大出血了。” 纪云歌开心说道。“没事,只是一顿饭钱。” 杜悦在桌底下扭张记,虽然痛的难受,张记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两份西冷,一份黑胡椒,一份意大利面。” 服务员一一记下,然后看向林含章,她的看出来,四人中以林含章为主。 牛排已经点完,还有酒水没有点。 林含章略愣,问道。“云歌,我们喝点酒?” 纪云歌听到林含章叫她云歌,忽然想到小时候,林含章一直是叫她云歌。 什么时候开始,名字加上了姓。 点点头,纪云歌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款,你点吧。” 林含章对服务员问道。“玛歌有几年的?” 服务员答道。“1998年,2003年,2005年,2006年,2007年。” 林含章考虑一下牛排时间,说道。“2003年玛歌,醒酒20分钟。” 服务员说一声“稍等”,微笑着离开。 张记坐在椅子上,眺望一眼远处江景。 黄浦江的夜景很漂亮,江水灯光辉映,轮船在江中行走,犹如一幅唯美花卷。 握着杜悦的手,张记问道。“玛歌是红酒?” 林含章说道。“是的,它醒酒时间比较短,适合我们没有提前点酒的人。” 张记左手摸了摸下巴,自惭说道。“和你在一起真好,总是能学到新知识。” 林含章眺望江景,说道。“术业有专攻,不是你的专业不了解很正常。要是玉石、宝石知识,我肯定不如你。” 张记一乐,说道。“切,不一样啊,工作和生活还是要分开而论。对了,林可贞王八蛋什么时候回来,还挺想他。” “他还欠我一顿饭,我必须要回来。” 纪云歌看向张记,他认识林含章不奇怪,怎么还认识林可贞。 当着哥哥面,叫弟弟“王八蛋”,哥哥似乎也不生气。 纪云歌很好奇张记和林可贞的关系,两人熟悉到什么程度,才可以随意叫另一方王八蛋。 “他在国外呢,大概还有两年回国。” 张记说道。“国外有什么好的,东亚乱糟糟,欧洲糟糟乱,最是流氓北美洲。搞不懂一些中国人怎么想的,非得要出国才高人一等。” 林含章沉思一下,说道。“地缘政治问题是持续性问题,也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东亚地区最乱的是心脏位置,因为是心脏,所以才会乱。” “美国总统换届,不知哪一党派胜出,这也决定未来8年国际关系的不稳定性性。中国在动荡之中,必须坚持一条线走路。” 张记扫一眼周围,小声说道。“有消息说是有色。” 林含章皱眉看向张记,这种高度机密事情,他都没有消息,张记怎么会有消息。 东亚地区是局部,对美国形势接触不到。 即使能够接触,也不可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张记说的是真的,这就有很大操作空间,甚至可以决定国际环境未来8年的形势。 “你的消息哪来的?” 张记眉毛一挑,说道。“五角大楼即将对阿富汗增兵,预计增兵到8万人。” 林含章点头,若有所思说道。“有意思啊,有意思啊,真有意思。” 停顿一会,林含章提醒道。“这事不要对别人说,容易引起误会。” 服务员端着红酒上来,给四人倒酒。 林含章端起酒杯,敬张记一杯,说道。“恭喜啊!” 张记乐呵呵说道。“谢谢!” 两人心照不宣的喝酒,杜悦、纪云歌一头雾水,不明白两人“恭喜”、“感谢”的哑谜。 张记吃饭很快,虽然是两块牛排,也在三人吃完之前吃完。 看着慢悠悠的三人,端着酒杯摇晃。 电话响起,张记拿出手机,看到显示的号码,眼睛一眯。 第348章 问题来了 李天南在采购文件上签字,然后将文件交给田华。 “该采购的东西尽快采购,这一方面不要出现问题。” 李天南笔头朝上,轻轻敲击桌面,想了一下,他想到需要提醒的问题。 “油料没有问题吧?” 田华回想一下储存的油料,说道。“储存的油料够用三周,采购的油料还有4天时间到。” 李天南放下笔,摸了摸额头,说道。“还是要小心,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右眼皮一直跳。油料很重要,千万不能出问题。” 田华保证道。“我会关注好油料。” 离开李天南办公室,田华回到自己宿舍。 采购文件签字,剩下的就是走采购流程。 白沙瓦和国内不同,采购程序和国内也不同,多了很多不确定因素,而且很多东西不是买不到,就是价格太高。 田华屁股刚坐到椅子上,秦丰急慌慌的跑到田华办公室,大声喊道。“田工,不好了,我们的油料不见了。” 田华猛地站起来,说道。“不见了?什么情况?” 秦丰说道。“陆工下一线检查发现的,而且,这件事至少已经发生两天。” 田华赶紧冲出房间,跑步到油料储存间。 油料储存间站着很多人,陆工蹲在地上,盯着地面上的脚印。 脚印杂乱,已经看不出来具体的印花纹路。 田华走到陆工身旁,蹲在陆工身旁,小声问道。“陆工,看出来了吗?” 陆工瞥一眼田华,没好气说道。“我是站累了,蹲一会不行嘛。再说了,我又不是警察,也没有侦查手段。” 田华脸上涨红,油料被偷,这是一件大事。 而且,事情超过他掌控范围,不是他能力能够解决的事情。 驱散围观人群,三人一起来到李天南办公室。 李天南刚要出门,见三人脸色难看站在办公室门前,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跳的更快。 “有事?” 陆工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10吨油料被偷了。进去说吧。” 走进李天南办公室,陆工随意坐在椅子上。 李天南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脸色阴沉,目光盯着田华。 田华说道。“我们赶紧报警吧,10吨油料,绝对是里外勾当偷走的。” 李天南问道。“陆工,你认为呢?” 陆工想了想,说道。“住宿区距离发电厂这么近的距离,轻易偷走10吨油料,一般人做不到这一步。” “他们是有预谋,有组织,而且路线很清晰。我看了地面上的脚印,脚印是白沙瓦当地的拖鞋鞋底,可以断定是白沙瓦当地人做的。” “报警肯定要报警,不然警察不会主动管这件事。但是,报警也没有多大用处,张记工地被炸这么久了,也没有一个结果。” 李天华拿起笔,不自禁的在手上转着。 异国异地,所有关系都用不上,只能依靠外交手段和当地警察。 外交手段施压,对于其他地方有用,对于这个混乱的地方作用不大。 警察是执法机构,执法权遇到当地组织,没有太大效力。 范明福急匆匆来到李天南办公室,敲门以后进来,看到愁眉苦脸的四人。 没有顾忌个人心情,范明福问道。“李总,我听说油料被偷了?” 李天南看一眼范明福,反问道。“范总,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范明福一愣,没有回答问题,接过秦丰搬来的椅子坐下。 拿出口袋里的烟,抽出四根散给四人,自己又抽出来一根烟点上。 烟雾慢慢弥漫,不大的房间有了烟雾。 李天南见范明福不说话,也没有催促,自顾抽烟。 过了一会,范明福说道。“李总,这事可大可小,还的您拿主意。” 李天南想了想,说道。“向公司和国资委汇报,向大使馆汇报,向市政府表达不满,向警察报警。” 范明福看了看另外三人,见三人不说话,他也不想说话。 李天南说的是解决手段,没有说处眼前最重要的事。 追查责任什么时候都可以,工作不能停下来。 可是,李天南说了,他们不能反驳,只能按照李天南说的办。 “我赞同李总,就按李总说的办。” 陆工一撇嘴,不满问道。“发电厂怎么办,让所有工人停下来吗?” 李天南一愣,发现他遗漏最重要的问题。他说的是调查追究,调查追究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干,发电厂的工作不能停。 按期完工是保证,任何事情都不能耽误工期。 首要问题是油料,油料必须在明天开工前运到发电厂。 “田工,马上联系油料供应商,紧急购买一批燃油。” 田华拿出手机,拨打油料供应商电话,谈了几句,田华愤怒挂掉电话。 李天南在采购文件上签字,然后将文件交给田华。 “该采购的东西尽快采购,这一方面不要出现问题。” 李天南笔头朝上,轻轻敲击桌面,想了一下,他想到需要提醒的问题。 “油料没有问题吧?” 田华回想一下储存的油料,说道。“储存的油料够用三周,采购的油料还有4天时间到。” 李天南放下笔,摸了摸额头,说道。“还是要小心,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右眼皮一直跳。油料很重要,千万不能出问题。” 田华保证道。“我会关注好油料。” 离开李天南办公室,田华回到自己宿舍。 采购文件签字,剩下的就是走采购流程。 白沙瓦和国内不同,采购程序和国内也不同,多了很多不确定因素,而且很多东西不是买不到,就是价格太高。 田华屁股刚坐到椅子上,秦丰急慌慌的跑到田华办公室,大声喊道。“田工,不好了,我们的油料不见了。” 田华猛地站起来,说道。“不见了?什么情况?” 秦丰说道。“陆工下一线检查发现的,而且,这件事至少已经发生两天。” 田华赶紧冲出房间,跑步到油料储存间。 油料储存间站着很多人,陆工蹲在地上,盯着地面上的脚印。 脚印杂乱,已经看不出来具体的印花纹路。 田华走到陆工身旁,蹲在陆工身旁,小声问道。“陆工,看出来了吗?” 陆工瞥一眼田华,没好气说道。“我是站累了,蹲一会不行嘛。再说了,我又不是警察,也没有侦查手段。” 田华脸上涨红,油料被偷,这是一件大事。 而且,事情超过他掌控范围,不是他能力能够解决的事情。 驱散围观人群,三人一起来到李天南办公室。 李天南刚要出门,见三人脸色难看站在办公室门前,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跳的更快。 “有事?” 陆工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10吨油料被偷了。进去说吧。” 走进李天南办公室,陆工随意坐在椅子上。 李天南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脸色阴沉,目光盯着田华。 田华说道。“我们赶紧报警吧,10吨油料,绝对是里外勾当偷走的。” 李天南问道。“陆工,你认为呢?” 陆工想了想,说道。“住宿区距离发电厂这么近的距离,轻易偷走10吨油料,一般人做不到这一步。” “他们是有预谋,有组织,而且路线很清晰。我看了地面上的脚印,脚印是白沙瓦当地的拖鞋鞋底,可以断定是白沙瓦当地人做的。” “报警肯定要报警,不然警察不会主动管这件事。但是,报警也没有多大用处,张记工地被炸这么久了,也没有一个结果。” 李天华拿起笔,不自禁的在手上转着。 异国异地,所有关系都用不上,只能依靠外交手段和当地警察。 外交手段施压,对于其他地方有用,对于这个混乱的地方作用不大。 警察是执法机构,执法权遇到当地组织,没有太大效力。 范明福急匆匆来到李天南办公室,敲门以后进来,看到愁眉苦脸的四人。 没有顾忌个人心情,范明福问道。“李总,我听说油料被偷了?” 李天南看一眼范明福,反问道。“范总,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范明福一愣,没有回答问题,接过秦丰搬来的椅子坐下。 拿出口袋里的烟,抽出四根散给四人,自己又抽出来一根烟点上。 烟雾慢慢弥漫,不大的房间有了烟雾。 李天南见范明福不说话,也没有催促,自顾抽烟。 过了一会,范明福说道。“李总,这事可大可小,还的您拿主意。” 李天南想了想,说道。“向公司和国资委汇报,向大使馆汇报,向市政府表达不满,向警察报警。” 范明福看了看另外三人,见三人不说话,他也不想说话。 李天南说的是解决手段,没有说处眼前最重要的事。 追查责任什么时候都可以,工作不能停下来。 可是,李天南说了,他们不能反驳,只能按照李天南说的办。 “我赞同李总,就按李总说的办。” 陆工一撇嘴,不满问道。“发电厂怎么办,让所有工人停下来吗?” 李天南一愣,发现他遗漏最重要的问题。他说的是调查追究,调查追究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干,发电厂的工作不能停。 按期完工是保证,任何事情都不能耽误工期。 首要问题是油料,油料必须在明天开工前运到发电厂。 “田工,马上联系油料供应商,紧急购买一批燃油。” 田华拿出手机,拨打油料供应商电话,谈了几句,田华愤怒挂掉电话。 第349章 可控范围 林含章看出张记神情变化,虽然微妙,却知道张记有事。 放下刀叉,拿起杯子,抿一口红酒,问道。“有事啊?” 张记放下酒杯,说道。“癣疥之疾,闹腾不出多大浪花。” 见张记稳操胜券的模样,林含章明白应该是小事,不然张记不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杜悦不了解张记做什么,张记似乎也不想对杜悦说,他不能越俎代庖。 “这酒味道还可以吧?” 张记拿起酒杯,一口喝完,说道。“味道有点酸,其他的都可以。这红酒应该是真的,比我以前喝的好多了。” 林含章笑了笑,说道。“你以前买的红酒应该是在超市买,200元买一送一的那种。” 张记嘴一撇,认真说道。“我怎么会买那种酒,明明是88元买一送一。而且,还送一个启酒器。” 林含章看了看纪云歌,拿起手机编辑短信。“一会给你带两瓶回去,让古蔺、何劲也尝一尝。” “何劲没日没夜的帮你修改论文,你要好好请他吃饭。我还挺羡慕你有这样舍友,真心帮你,不像我的舍友,整天见不到人。” 放下手机,若有若无眼神看纪云歌一眼。 纪云歌拿起手机,看完短信,对着林含章笑了笑。 似乎是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关心,对张记的好奇心也变得无关紧要。 两瓶红酒而已,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林含章的态度。 能主动和她商量,这让纪云歌感到爱意,也让她心花怒放。 张记摆摆手,说道。“不用,拎着两瓶红酒逛街,多尴尬啊。一会还要去看电影呢。” 林含章点点头,问道。“我一直以为你只喜欢喝劲酒,没想到还喜欢喝红酒。我告诉你,想喝红酒不能怕价格贵,价格贵的红酒才是真的。” “超市里大多数红酒都是假的,一瓶进口红酒只要128元,它能是真的吗?” “不同品牌的红酒口感不同,找到适合自己口感的红酒很难,要尝很多遍,才能确定最适合的口感。” “年份和产地很重要,这一点你要看清楚,红酒主要产地就那么几个,也是红酒质量最好的几个。” “说多了,有时间我再专门向你介绍红酒知识,保证你快速成为品酒大师。” 张记说道。“行,你短信给我发几个牌子的红酒,我买好以后去找你。教学不能没有道具,品酒也要有酒。” 杜悦见张记和林含章聊得开心,心里有些奇怪。 对林含章这种人,世事看透,对人际关系要求严格,不是谁都会成为他们的朋友。 张记骂林可贞是王八蛋,和林含章交谈甚密。 好奇心慢慢膨胀,杜悦压住心里的好奇心,安静听两人聊天。 男人聊天时,女人只需要安静听着。 纪云歌满眼爱意盯着林含章,杜悦明白纪云歌消失的秘密。 纪云歌不是消失,是去寻找她的幸福。 第一次见林含章,杜悦本能发现林含章和纪云歌关系不一般。 或者说是纪云歌对林含章态度不一般,哪怕林含章女朋友是纪云歌妹妹,纪云歌眼中对林含章的感情藏不住。 爱情就像是春风,藏不住的万物生长。 如果评价纪云歌、林含章,郎才女貌是最合适的词。 看一眼张记,普通的样貌,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这是她选择的人。 突然间,杜悦怀疑她出国留学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女人是要嫁人的,个人成就在高,不如找一个称心如意有情郎。 如果和张记在一起,杜悦相信张记是一个好丈夫,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鬼混。 一想到放弃自己的理想,杜悦纠结着,她不想放弃理想。 男朋友可以再找,总会有合适的男朋友。 老公也可以再找,总会有更合适的人当老公。 出国留学还没有定论,杜悦还是决定不告诉张记,继续和张记做男女朋友。 等到事情有了定论,在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纪云歌说道。“我家里有红酒,我周末回家拿出来几瓶,你们在宿舍喝。” 林含章拒绝道。“你可别回家拿红酒,那些酒都是伯父珍藏,要是被他知道,又要说你胳膊肘往外扭。” “让张记去买就行,入门级的红酒不需要珍藏品。我们这些人喝酒,红酒能喝,二锅头也能喝。”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我们这几个人啊,既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 张记一笑,补充道。“阳春白雪太高雅,条框也多,我躁动的心静不下来。还是下里巴人吧,山歌与村笛,欧亚糟杂也能听。” 服务员拿来两瓶红酒,说道。“请问这是你们要的红酒吗?” 纪云歌拿起纸笔,写下学校林含章宿舍地址,将地址交给服务员说道。“送到我写的地址。” 林含章看出张记神情变化,虽然微妙,却知道张记有事。 放下刀叉,拿起杯子,抿一口红酒,问道。“有事啊?” 张记放下酒杯,说道。“癣疥之疾,闹腾不出多大浪花。” 见张记稳操胜券的模样,林含章明白应该是小事,不然张记不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杜悦不了解张记做什么,张记似乎也不想对杜悦说,他不能越俎代庖。 “这酒味道还可以吧?” 张记拿起酒杯,一口喝完,说道。“味道有点酸,其他的都可以。这红酒应该是真的,比我以前喝的好多了。” 林含章笑了笑,说道。“你以前买的红酒应该是在超市买,200元买一送一的那种。” 张记嘴一撇,认真说道。“我怎么会买那种酒,明明是88元买一送一。而且,还送一个启酒器。” 林含章看了看纪云歌,拿起手机编辑短信。“一会给你带两瓶回去,让古蔺、何劲也尝一尝。” “何劲没日没夜的帮你修改论文,你要好好请他吃饭。我还挺羡慕你有这样舍友,真心帮你,不像我的舍友,整天见不到人。” 放下手机,若有若无眼神看纪云歌一眼。 纪云歌拿起手机,看完短信,对着林含章笑了笑。 似乎是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关心,对张记的好奇心也变得无关紧要。 两瓶红酒而已,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林含章的态度。 能主动和她商量,这让纪云歌感到爱意,也让她心花怒放。 张记摆摆手,说道。“不用,拎着两瓶红酒逛街,多尴尬啊。一会还要去看电影呢。” 林含章点点头,问道。“我一直以为你只喜欢喝劲酒,没想到还喜欢喝红酒。我告诉你,想喝红酒不能怕价格贵,价格贵的红酒才是真的。” “超市里大多数红酒都是假的,一瓶进口红酒只要128元,它能是真的吗?” “不同品牌的红酒口感不同,找到适合自己口感的红酒很难,要尝很多遍,才能确定最适合的口感。” “年份和产地很重要,这一点你要看清楚,红酒主要产地就那么几个,也是红酒质量最好的几个。” “说多了,有时间我再专门向你介绍红酒知识,保证你快速成为品酒大师。” 张记说道。“行,你短信给我发几个牌子的红酒,我买好以后去找你。教学不能没有道具,品酒也要有酒。” 杜悦见张记和林含章聊得开心,心里有些奇怪。 对林含章这种人,世事看透,对人际关系要求严格,不是谁都会成为他们的朋友。 张记骂林可贞是王八蛋,和林含章交谈甚密。 好奇心慢慢膨胀,杜悦压住心里的好奇心,安静听两人聊天。 男人聊天时,女人只需要安静听着。 纪云歌满眼爱意盯着林含章,杜悦明白纪云歌消失的秘密。 纪云歌不是消失,是去寻找她的幸福。 第一次见林含章,杜悦本能发现林含章和纪云歌关系不一般。 或者说是纪云歌对林含章态度不一般,哪怕林含章女朋友是纪云歌妹妹,纪云歌眼中对林含章的感情藏不住。 爱情就像是春风,藏不住的万物生长。 如果评价纪云歌、林含章,郎才女貌是最合适的词。 看一眼张记,普通的样貌,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这是她选择的人。 突然间,杜悦怀疑她出国留学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女人是要嫁人的,个人成就在高,不如找一个称心如意有情郎。 如果和张记在一起,杜悦相信张记是一个好丈夫,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鬼混。 一想到放弃自己的理想,杜悦纠结着,她不想放弃理想。 男朋友可以再找,总会有合适的男朋友。 老公也可以再找,总会有更合适的人当老公。 出国留学还没有定论,杜悦还是决定不告诉张记,继续和张记做男女朋友。 等到事情有了定论,在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纪云歌说道。“我家里有红酒,我周末回家拿出来几瓶,你们在宿舍喝。” 林含章拒绝道。“你可别回家拿红酒,那些酒都是伯父珍藏,要是被他知道,又要说你胳膊肘往外扭。” “让张记去买就行,入门级的红酒不需要珍藏品。我们这些人喝酒,红酒能喝,二锅头也能喝。”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我们这几个人啊,既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 张记一笑,补充道。“阳春白雪太高雅,条框也多,我躁动的心静不下来。还是下里巴人吧,山歌与村笛,欧亚糟杂也能听。” 服务员拿来两瓶红酒,说道。“请问这是你们要的红酒吗?” 纪云歌拿起纸笔,写下学校林含章宿舍地址,将地址交给服务员说道。“送到我写的地址。” 第350章 心事重重 回到学校,张记拉着杜悦走另外一条路,没有和林含章、纪云歌走一条路。 女生宿舍是尽头,四人都需要有独处时间。 要是再不明白纪云歌的心思,不给他们留出独处空间,张记真的就是糊涂。 丢给林含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拉着杜悦走另外一条路。 一瓶红酒大多让张记和林含章喝了,纪云歌、杜悦没有喝多少。 酒劲上来,张记有点头晕脑胀。 杜悦安静走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在想什么?” 杜悦抬头,故作轻松说道。“没有想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 捏着杜悦手,张记说道。“我是一个正常人,女朋友是不是有心事,我还是能看出来。” “这几天你的状态就不对,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上次问了你,你也没有回答,这两天似乎心事加重。” “我想以我们的关系,不能说的事情不多。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杜悦,如果有事,我希望你能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或许,我帮不上忙,但是我也想知道你在经历的历程。” 没有确定的事情,杜悦不想说,即使张记主动问。 父母同意她出国留学,毕竟只是口头同意,走完流程要到下个学期。 事情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杜悦不想太早对这段恋情下决定。 走留不定,恋爱存续的结果也不确定。 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张记会怎么做? 是支持她出国留学,还是劝她留下来。 不论张记如何做,改变不了杜悦已经下的决定。 魔都圈子文化环境决定取舍,恋爱固然可惜,出国更是不得不的选择。 恋爱和出国,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出国,而不是为了恋人留下来。 “有点心事,不到时候对你说。等时机合适,我会告诉你。”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承受,你也帮不上忙。” “等到有结果的时候,我会完完整整的告诉你前因后果,绝对不会瞒着你。” 张记叹气道。“好吧,你不说有你不说的理由,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等到了你认为的合适时机,你再告诉我。” 路灯安静,只有风吹的声音。 两人放慢速度,慢悠悠的走着。 看到张记爱莫能助的眼神,林含章就知道他要独自面对纪云歌。 逃不掉的始终还是逃不掉,即使刻意避免,还是避免不了。 学校主干道,林含章、纪云歌两人并排走着。 路灯将两人身影拉得很长,又拉的很短。 沉默一会,纪云歌打破沉默,好奇问道。“含章,你似乎对张记很好,从小到大,没见你对谁这么好。” 林含章笑道。“张记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讨好,也不会因为我的身份求我办事。” “一个简单的人容易相处,也能和他说说心里话。我总要有一两个能说心里的话朋友,不然会把自己憋死。” “他和唐铭不同又相同,不同是家庭背影,相同的是我们相处方式,真而不假。” “我很喜欢这种真实,不需要防备,能够放下戒备,不用思考的和朋友相处。不怕说错话,也不怕承担说话后果。” 纪云歌双手握在身后,长发吹动,裙摆轻摇,青春气息像是这个季节。 独处的氛围,她很喜欢这种氛围。 有多久时间,两人没有像这样独处。 林含章不是她妹妹的男朋友,她也不是林含章女朋友的姐姐。 身份限制太多,甚至限制了她一颗真实的心。 心事无法诉说,在身边时,只能远远看着。在远处时,又想紧紧靠着。 纪云歌不在乎道德伦理束缚,她只在乎林含章是否接纳她。 想起林可贞给她的建议,纪云歌情不自禁红了脸。 纪云歌甚至怀疑林可贞是不是林含章弟弟,哪有弟弟怂恿女生扑到自己哥哥。 如果,林含章真的不能接受她,不从心底接受她,扑到他又有什么作用,不过是将他身体束缚在身边。 “可贞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纪云歌一惊,一瞬间她怀疑林可贞是不是将他的想法告诉林含章。 兄弟两关系很矛盾,弟弟一直想着当哥哥,不停找哥哥茬。 哥哥也对弟弟不感冒,不停的镇压他,逼着弟弟叫哥哥。 “打了几个。” 林含章皱眉,轻咬嘴唇,说道。“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个人就是西方思想太重,道德水准低。” 纪云歌一笑,说道。“哪有哥哥这么说弟弟,他的道德水准能有多低。他和我联系,也是聊聊生活,没有说其他事情。” 想到两瓶红酒,林含章说道。“这顿饭花了不少钱,我给你补上。” 回到学校,张记拉着杜悦走另外一条路,没有和林含章、纪云歌走一条路。 女生宿舍是尽头,四人都需要有独处时间。 要是再不明白纪云歌的心思,不给他们留出独处空间,张记真的就是糊涂。 丢给林含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拉着杜悦走另外一条路。 一瓶红酒大多让张记和林含章喝了,纪云歌、杜悦没有喝多少。 酒劲上来,张记有点头晕脑胀。 杜悦安静走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在想什么?” 杜悦抬头,故作轻松说道。“没有想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 捏着杜悦手,张记说道。“我是一个正常人,女朋友是不是有心事,我还是能看出来。” “这几天你的状态就不对,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上次问了你,你也没有回答,这两天似乎心事加重。” “我想以我们的关系,不能说的事情不多。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杜悦,如果有事,我希望你能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或许,我帮不上忙,但是我也想知道你在经历的历程。” 没有确定的事情,杜悦不想说,即使张记主动问。 父母同意她出国留学,毕竟只是口头同意,走完流程要到下个学期。 事情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杜悦不想太早对这段恋情下决定。 走留不定,恋爱存续的结果也不确定。 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张记会怎么做? 是支持她出国留学,还是劝她留下来。 不论张记如何做,改变不了杜悦已经下的决定。 魔都圈子文化环境决定取舍,恋爱固然可惜,出国更是不得不的选择。 恋爱和出国,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出国,而不是为了恋人留下来。 “有点心事,不到时候对你说。等时机合适,我会告诉你。”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承受,你也帮不上忙。” “等到有结果的时候,我会完完整整的告诉你前因后果,绝对不会瞒着你。” 张记叹气道。“好吧,你不说有你不说的理由,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等到了你认为的合适时机,你再告诉我。” 路灯安静,只有风吹的声音。 两人放慢速度,慢悠悠的走着。 看到张记爱莫能助的眼神,林含章就知道他要独自面对纪云歌。 逃不掉的始终还是逃不掉,即使刻意避免,还是避免不了。 学校主干道,林含章、纪云歌两人并排走着。 路灯将两人身影拉得很长,又拉的很短。 沉默一会,纪云歌打破沉默,好奇问道。“含章,你似乎对张记很好,从小到大,没见你对谁这么好。” 林含章笑道。“张记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讨好,也不会因为我的身份求我办事。” “一个简单的人容易相处,也能和他说说心里话。我总要有一两个能说心里的话朋友,不然会把自己憋死。” “他和唐铭不同又相同,不同是家庭背影,相同的是我们相处方式,真而不假。” “我很喜欢这种真实,不需要防备,能够放下戒备,不用思考的和朋友相处。不怕说错话,也不怕承担说话后果。” 纪云歌双手握在身后,长发吹动,裙摆轻摇,青春气息像是这个季节。 独处的氛围,她很喜欢这种氛围。 有多久时间,两人没有像这样独处。 林含章不是她妹妹的男朋友,她也不是林含章女朋友的姐姐。 身份限制太多,甚至限制了她一颗真实的心。 心事无法诉说,在身边时,只能远远看着。在远处时,又想紧紧靠着。 纪云歌不在乎道德伦理束缚,她只在乎林含章是否接纳她。 想起林可贞给她的建议,纪云歌情不自禁红了脸。 纪云歌甚至怀疑林可贞是不是林含章弟弟,哪有弟弟怂恿女生扑到自己哥哥。 如果,林含章真的不能接受她,不从心底接受她,扑到他又有什么作用,不过是将他身体束缚在身边。 “可贞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纪云歌一惊,一瞬间她怀疑林可贞是不是将他的想法告诉林含章。 兄弟两关系很矛盾,弟弟一直想着当哥哥,不停找哥哥茬。 哥哥也对弟弟不感冒,不停的镇压他,逼着弟弟叫哥哥。 “打了几个。” 林含章皱眉,轻咬嘴唇,说道。“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个人就是西方思想太重,道德水准低。” 纪云歌一笑,说道。“哪有哥哥这么说弟弟,他的道德水准能有多低。他和我联系,也是聊聊生活,没有说其他事情。” 想到两瓶红酒,林含章说道。“这顿饭花了不少钱,我给你补上。” 第351章 默哈兹的疑问 即将和默哈兹见面,张记不想因为其他事情,破坏他现在的心情。 走进酒店,见到几面之缘的老人,张记笑着说道。“和默哈兹先生有预约,提前联系过。” 老人笑着点点头,转身向酒店二楼走去。 没有让冯军几人陪着,张记说道。“沈俊跟着就行,你们在大厅里等着。” 冯军四人驻步,站在大厅里,随时准备冲上去。 茶楼事件记忆犹新,他们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 默哈兹态度不清,敌友暧昧,不知是敌是友。 跟着老人,来到酒店三楼,老人打开右侧房间门,对着张记做一个请进手势。 走进房间,张记看到手臂绑着绷带的默哈兹。 “默哈兹先生,您这是怎么,遇到危险了?” 默哈兹起身,虚弱说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不小心被打了黑枪,幸好命大,这条命没有被收回去。” 张记扶着默哈兹坐下,他坐在一旁沙发上。 一段时间没见默哈兹,默哈兹憔悴很多。 或许正如他所说,他被人打了黑枪,受了伤,才会如此憔悴。 莫名的第六感,张记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默哈兹不是鲁莽之辈,怎会轻易被人打黑枪。 他躲出去是为了躲避麻烦,躲避麻烦的人,怎么会自找麻烦。 多年经营走私,只会用熟人,他的谨慎不允许他犯错误。 “默哈兹先生,生意是生意,没有生命重要,我们还是要注意生命安全。” 默哈兹笑道。“这是一片被神诅咒的地方,活着很难,想要活的好更难。” “左右不过是与人斗,与人争食,受点伤也是意料之中。多年没有受伤,这次受伤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大脑快速思考,张记想要完美答复,即表现对默哈兹关心,也让他听着舒服。 说话是一门艺术,是每个人必须学习的语言表达艺术。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可见说话艺术。 “默哈兹先生,安全问题是首要问题,我们一定要注重安全。” “形势动荡,越来越多人不讲规矩,铤而走险,这对我们来说很危险。” 默哈兹说道。“是啊,现在我都不敢在一个房间住两天。”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这件事我也调查,是有人故意针对发电厂。先是偷走燃油,然后限量高价卖出,最终目的就是逼着发电厂停工。” “参与这件事的人很多,市政府牵头,警察掩护,科哈特实施,还有其他一些人在里面。” “想要解决这件事很麻烦,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你要有足够耐心,不要因小失大。” “我怀疑他们不是逼着发电厂停工,而是逼你出现。你回国这段时间,看似平静,实则暗涌汹涌。” “你不该回来,回来就中了他们的计。后面就是针对你,你要小心。” 张记默然,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知道有人逼我出现,我也只能见招拆招。”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不能一辈子不回白沙瓦,只要我还要回来,必须面对我的敌人们。” “默哈兹先生,发电厂需要柴油和汽油,我知道你手里有,不知道能不能卖给我。” 默哈兹沉默,这个时候帮张记,就是站在对立面。 不帮助张记,虽然没有站在张记对立面,也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左右都是选择,而且,人一次只能站在一方,不可能左右逢源。 “你决定在这个时候出现?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机,最好再等一等,等到有人坐不住,等到路出马脚,那时候才是最好时机。” 打量着默哈兹手上绷带,张记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窗帘拉着,房间灰暗,看不清默哈兹的脸。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其他的问题,等他们冒出来的时候在解决。” 默哈兹说道。“我可以提供柴油汽油。” 张记说道。“默哈兹先生,谢谢您的支持。” 默哈兹一笑,说道。“我和你是合作伙伴,和对面的人不是。” 点点头,张记起身告辞。 他不能久待在默哈兹酒店,还需要去拜访阿克巴。 没有阿克巴情报支持,张记会很被动。 千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动,情报已行。 没有情报的信息,只能做一个睁眼瞎。 默哈兹站在窗前,看着张记上车离开。 慢慢拿掉手上的绷带,将绷带丢在床上。 坐回沙发上,默哈兹感觉沙发不舒服,直接坐在地毯上。 端坐着,脑袋里回忆和张记简短的见面,虽然张记表现不甘心,默哈兹确认为张记还有后招。 没有人将生命置身事外,张记也是怕死的人,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什么样的底气,才会让怕死的人不怕死。 想了一会,默哈兹还是没有头绪,索性不再想。 答应的事情还需要做,默哈兹起身,下楼安排供油的事。 第352章 突然的想法 回到别墅,房间里很干净,让张记很舒心。 坐在沙发上,回想和默哈兹简短的接触,张记怀疑默哈兹在这一次事件中扮有角色,虽然不清楚是哪一角色,肯定参与其中。 既然参与其中,默哈兹为什么还要答应帮他,提供燃油。 事情繁杂,势力交错,张记分不清每一个人身后的用意。 默哈兹很清楚,他不可能左右逢源。 左右逢源这个词,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的成语。 立场不坚定,谁都不喜欢蛇鼠两端的墙头草。 默哈兹凭什么吃两头,一头站住脚已是为难,还想要两头都站住脚。 不过,只要默哈兹提供燃油,无论他如何解释,他都站在白沙瓦反对者的对立方。 思考半天,张记还是拿捏不准默哈兹的心思。 不再为难自己,张记决定去出去散散心。 开车来到诺里瓦奇的小店,张记下车走进小店里。 诺里瓦奇抬头看见张记,惊喜道。“张记,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记笑着说道。“上午到的,待在别墅里没事,到你这里坐坐。最近生意怎么样,还可以吧?” 诺里瓦奇放下手中宝石,说道。“不好不坏,马马虎虎养家糊口。” 张记拿起椅子,随意坐下,打量着小店。 看到货架上宝石换了一遍,问道。“货架上的宝石都换掉了,看来生意还可以。” 诺里瓦奇笑道。“小店经营,求得是物美价廉。手里本钱少,就想着快速转手。” “对了,既然你回来,我帮你约三个想要卖宝石的商人,他们手里的宝石挺不错,你肯定喜欢。” “最近伊姆兰·汗经理收进一批货,听说质量比较高,正在和泰国宝石商人谈合作,你要是想要插一手,赶紧和他联系。” “白沙瓦很多宝石出口泰国,也有稳定的渠道。你要是联系晚了,他们达成合作,就没有好的宝石。” “最近边境口岸关闭,阿富汗宝石商人不好过来,白沙瓦本地的宝石质量不如阿富汗,你想进货也不容易。” 皱着眉头,张记问道。“边境口岸为什么关闭?” 诺里瓦奇叹气道。“还能是什么原因,联盟军、政府军联合围剿组织,打仗了,不就将边境口岸关掉。” “这一次不知道要关闭多久,不过应该很长时间。每一次打仗都持续两三个月,这一次估计也要打两三个月。” “大批难民躲到白沙瓦,白沙瓦也要乱一阵子。你出门要小心,最可怕的就是难民,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敢干。” “尤其是男性难民,为了一口吃的,卖老婆卖女儿的很多。如果卖老婆女儿还好,最怕他们打砸枪,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张记点点头,心情沉闷,没有说话。 成为难民的人,最大的奢求就是活着。 为了活着,做一些突破底线的事,无可厚非。 当生命存在受到威胁时,妥协从来不是选择,暴起反抗才是。 大批难民进入白沙瓦,张记还是决定行事小心。 人命不值钱,为了赚钱不要的命的人很多。 100美元就可以让一个人卖命,杀死一个人更是一件正常的事。 雇佣一个人杀他太简单,而且代价只需要100美元。 “诺里瓦奇,你想不想进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当鉴定师?” “你虽然有一个小店,小店毕竟是小店,乱世中没有保证。公司是一个保障,你有没有进公司的想法。” “伊姆兰·汗经理和我有合作,我们也有一些私交。如果我开口让你进公司,他应该会答应。” 诺里瓦奇压住心中的惊喜,他一直想要让张记帮他进公司,只是没有恰当的时机开口。 张记开口,愿意帮他进公司,他求之不得。 小店是他的立命之本,可是他想要更进一步,摆脱小店的命运,成为一名真正受人尊敬的鉴定师。 现在,只要他开口说愿意,张记就会帮他进公司。 伊姆兰·汗让他进公司,伊姆兰·汗就会是他在公司的背景,加上张记这个坚定的客户,他的位置很稳。 没有矜持,诺里瓦奇以平静口吻说道。“我想进公司。” 张记笑道。“我找机会拜访伊姆兰·汗经理,到时候我会提到这件事,让他把你招进公司。” “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时间,你就等着消息。” 诺里瓦奇说道。“想进公司是真的,不过,我不是非得进公司。我还有这个小店,这是我的依靠。” “能进公司,这是我的荣幸。进不去,我也没有损失,最多就是失望一段时间。” 张记哈哈笑几声,诺里瓦奇的坦诚让张记开心,至少这是诺里瓦奇的真心话,他没有做作。 让诺里瓦奇进公司是张记很早以前的打算,也是他想要在公司里安插一个人。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成立,白沙瓦宝石交易秩序必然慢慢走上正轨,在想向以前那样,肯定行不通。 规则之下,所有人都要遵守规则。 规则之外,适当性挑战,也要有一个限度。 “三个宝石商人不着急,时间合适,约他们到我别墅,我们在别墅里面交易。” “你说的对,难民来了,变数增多,我也是怕死的人,不能在随意的抛头露面。” “让他们去别墅,我安全,他们也安全,我还可以直接给他们打钱。” 诺里瓦奇说道。“没问题,我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告别诺里瓦奇,在回别墅的路上,看着街道上呻吟的病人,张记突然改变主意。 “斯里,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我要见一见伊姆兰·汗经理。” 斯里没有说话,直接掉头,驶向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来到公司楼下,冯军几人一起下车,保护着张记前往公司。 到前台,说明来意,前台直接带张记去伊姆兰·汗办公室。 虽然来得次数不多,每一次都受到伊姆兰·汗经理重视,前台也记住这个特殊的中国人。 伊姆兰·汗接到电话,知道张记来拜访 突如其来的拜访让伊姆兰·汗摸不清头脑,他分不清张记带着何种目的前来。 上一次宝石交易结束后,两人直接断了联系。 伊姆兰·汗知道张记当掮客的事情,也就没有主动联系张记。 采购的宝石没有运到白沙瓦,伊姆兰·汗计划宝石到位以后联系张记一次,作为曾经并肩的战友,帮他度过难关,伊姆兰·汗对张记持有敬重之心。 即使两人合作中,张记大赚一笔,这并不能掩盖张记帮了他。 没有张记,或许他也能平安过关,但是付出的代价会更多。 前台敲门,伊姆兰·汗起身说道。“请进。” 张记走进办公室,看到起身的伊姆兰·汗,加快步子,说道。“伊姆兰·汗经理,好久不见。” 两人握手,然后落座。 伊姆兰·汗问道。“突然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说说吧,什么事?” 张记笑了笑,说道。“确实是有事请教,所以才没有预约,冒然打扰。” 伊姆兰·汗摆摆手,打断张记,说道。“张记,我们是老朋友,这些客套话不要说,直接说事情。” “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前来找我请教,这件事肯定对你很重要,所以还是说事情吧。” 被伊姆兰·汗打断说话,张记不气恼。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不说就是不懂规矩。 盗亦有道,这是交往必须遵守的规矩。不遵守规矩的人,必定不容于众。 “伊姆兰·汗经理,我想在白沙瓦建一家医院,不知道应该如何操作。” 伊姆兰·汗被张记的话惊到,任他如何想,都没有想到张记要在白沙瓦建医院。 医院在其他地方是赚钱的行业,在白沙瓦这种地方,不是赚钱的行业,甚至要赔钱。 白沙瓦穷人很多,很多人住院付不起医药费,这就引发道德和人道主义矛盾,是赚钱不救人,还是救人不赚钱。 伊姆兰·汗打量张记,他想确定张记是不是开玩笑,还是有其他目的。 看着张记坦诚的脸,伊姆兰·汗确定张记确实有这个想法,不是开玩笑。 “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张记洒然说道。“突然间就有这个想法,所以就想这么干。” “我在白沙瓦赚了一些钱,分了这一方土地的财运,也要反馈给这一方土地。” “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看到街道上的病人,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建医院积累阴德,我也想给自己多积累一些阴德。” 伊姆兰·汗说道。“建医院必须得到政府同意,你真想建医院,就去市政府,只要你说这话,市政府会大力支持你。” “多一家医院能解决很多人就业问题,也是市政度的政绩,那群官僚啊,就喜欢不花钱的政绩。” 张记说道。“是啊,谁不喜欢呢,要是我我也喜欢。伊姆兰·汗经理,您说我这个想法合适吗?” 伊姆兰·汗明白张记的担心,可是他也没有好办法劝解。 哪怕是表面上的支持,伊姆兰·汗也做不到。 伊姆兰·汗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家公司的代表,任何表态必须由后面的人点头。 无奈叹气,伊姆兰·汗说道。“你只管去做,其他的事情交给真主。” 张记一笑,说道。“伊姆兰·汗经理,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诺里瓦奇先生是我在白沙瓦最早的朋友,他经营一家宝石小店,有着丰富的宝石鉴定经验。” “前段时间和他聊天,他有意到公司找一份工作,我想向您推荐,能否给他一个机会。” 伊姆兰·汗想都没想,直接答应。“可以,让他到公司实习,实习期满给他安排鉴定师。” 两件事情忙完,张记起身告辞。“伊姆兰·汗经理,冒昧打扰,请您见谅。您忙,张记回去了。” 伊姆兰·汗起身,拍拍张记肩膀,目送张记离开。 第353章 众人心思 陆工得知张记回到白沙瓦,安静坐在椅子上。 秦丰脸上笑容慢慢消失,安静站着,收起呼吸声,他害怕打扰到陆工思考。 冯悦敲门,看到沉思的陆工,傻站着的秦丰,她也没有说话。 陆工想了一会,瞥一眼站着的两人,说道。“站着干嘛,等我给你搬椅子。” 秦丰赶紧找椅子坐下,腰杆挺得笔直,目视前方。 冯悦看到秦丰样子,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陆工不满说道。“秦丰,你看你的样子,多可笑。” 秦丰尴尬笑道。“笑就笑呗。” 陆工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但是我们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们两个也是,要装作不知道张记回白沙瓦。” “这个怕死的胆小鬼突然间回来,肯定有他回来的理由。不管他什么理由,我们都不要管,就管好我们自己的事。” “我总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他始终不愿意回来。现在回来,这就说明他有比他命还重要的事。” “他能有什么比他命还重要的事,想一想就知道有阴谋。” 冯悦想了想,问道。“陆工,要是国资委问我,我应该怎么答复?” 陆工说道。“怎么回答,这还需要怎么回答。你就说事情在办,在交涉,还需要时间,拖着就行。” “实在执拗不过去,你就把所有事情推给李天南,他也是你们国资委的人,怎么就不能替你分担压力。” 冯悦沉思一下,想到她听到的小道消息,她决定将她听到小道消息告诉陆工。 陆工掌握的信息越多,越能接近事情本质,越能给他们指明道路。 消息在她这里,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任何意义。 “陆工,我在我们单位内部听到一个消息,有消息说李天南之所以能成为项目负责人,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这个人就是想将李天南赶出耀阳公司,方便他掌控耀阳。结合耀阳近期人事调动,也能证实这个小道消息的可靠性。” 陆工摸了摸下巴,问道。“内部小道消息?” 冯悦点头,说道。“是的。” 陆工深呼吸一口气,将冯悦的消息放在李天南身上,作为他到电力公司的前提。 所有事情说的通,确实有这种做法的合理理由。 “这事到我为止,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冯悦保证说道。“我一定不对其他人说。” 见冯悦保证,陆工摇头说道。“你在国外都能得到消息,说明这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就是一个局中局,我们都身在局中。能够布局的人很厉害,也很有背景,我们都要小心。” “如果他只想赶走李天南,这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还有其他目的,我们就要小心。” “能够布这样一个局的人,说不准张记也身在局中。他这次回来,也是迫不得已,甚至是被逼着回来。” “如果张记是被逼着回来,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会做什么?” “不论布局人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要保证自身安全。冯悦,你是女孩子,如果有需要,可以申请回国。” 冯悦诧异问道。“陆工,我们会有危险吗?” 陆工神色不定,不确定说道。“国内比国外安全。” 冯悦看一眼秦丰,没有得到秦丰的回应。 秦丰看到冯悦的眼神,涉及生命安全,他不敢冒然给冯悦出主意。 人只能为自己生命负责,不能为其他人生命安全负责。 他不能回国,冯悦是否回国是冯悦的自由,也只能由冯悦决定。 没有得到秦丰回应,冯悦很失望,陆工突然的问题,让她方寸大乱。 回国没有危险,不回国就会有生命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去。 冯悦见过死人,在她在老城区逛街时,看到路边的尸体。 一个人被车撞倒在路中间,没有人上前救治,吐着血的生命慢慢没有了动静。 冯悦做了好几天噩梦,每次都会梦到那个人,亲眼看着他慢慢失去呼吸的样子,一遍又一遍。 没有人想死,冯悦也不想死。 可是,想到回国,冯悦也很犹豫,她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以贪生怕死的形象回国。 陆工看出冯悦的心思,轻声说道。“冯悦,人生很简单,活着就好。不要有心里负担,你要为你自己负责,也要为你的人生负责。” “至于其他的事请,在选择的时候并不重要。不要夸大情绪,跟随本心就好。” 范明福站在李天南办公室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响办公室的门。 三天过去了,燃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柴油见底,机器就要歇着。 汽油见底,他们出门都是问题。 对眼前现状,范明福有自己的判断,也知道如何做能更快解决问题。 李天南民企出身,基层机关经验不足,不了解基层办事规律。 解决燃油问题,最有效的就是市政府出面,一手提供燃油,坚定不移支持发电厂。一手严肃打压黑心商人,彻查燃油丢失问题。 燃油丢失只是开始,也是第一次的试探。 不表现出强硬的姿态,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想要制止这一切,必须以强硬手段打破所有幻想。 适合出面解决这件事的人已经回到白沙瓦,只有让张记出面,请市政府出手整治,才可以杜绝眼前和未来的麻烦。 李天南没有认识到问题关键所在,想要依靠大使馆向市政府施压,让市政府迫于压力出面解决。 在范明福看来,这是最愚蠢的方式,只是浪费时间。 电力公司是国企,在国内可以调动政治资源,倾斜于某一事项。 对于国外项目,没有国家背景,国企能够调动的政治资源有限,只能依靠自身解决问题。 作为项目一把手,所有压力都集中在一把手身上。 如果不能快速解决问题,耽误项目进程,电力公司的压力会传导到一把手身上,压的一把手喘不过来气。 一把手压力会传导到 范明福相信李天南肯定也认识到这些问题,可是他迟迟没有动静,不知道是胸有成竹,还是黔驴技穷。 作为项目二把手,一把手没有问,冒然向一把手提供建议,这是不明智的做法。 犹豫一下,范明福决定回去,不向李天南建议去找张记。 最是为难二把手,既要照顾一把手尊严,也要维护好中层和基层关系。 上传下达从来都不是好事,尤其是他们这些中层骨干。 上层要实效实绩,下层要福利待遇。 居于中间层,对上要上交好看的成绩单,对下要保证基层安稳环境,指示能够落实到位。 慢慢走回宿舍,范明福腰杆越来越弯, 田华见范明福离开,检查一遍报表,来到李天南办公室门前敲门。 范明福在李天南门前呆了一会,可见他内心的挣扎。 田华不知道范明福的犹豫,他知道如果在不解决眼前的事,燃油缺失,工程面临停工。 一旦工程停工,坏事情就会接踵而来,慢慢把他们压死在白沙瓦。 李天南听到敲门声,对着门说道。“进来。” 田华推开门,看到面色憔悴的李天南。 李天南看到田华,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脸色苍白,黑眼圈很大,像是一夜没睡。 不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他是局中之物,被人诱导,故意调他离开耀阳。 消息甚嚣尘上,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在这个关键档口,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都会让眼前情况变得更糟糕。 听到消息后,李天南回忆前因后果,发现他确实如消息之说,他中了唐铭的圈套,主动离开耀阳。 离开容易,想回去就很难,他没有机会回去。 即使他拥有耀阳股份,唐铭只会给他安排股东职位,不会让他掌管任何权利。 李天南认识到电力公司是他现在唯一依靠,只有在电力公司站住脚跟,才有可能搬回局面。 想要站住脚跟,必须处理好燃油被偷后续的燃油保障问题。 两件事情可以说是一件事,毕竟一切的源头是燃油被偷。 只要能够找回被偷燃油,或者解决燃油保障问题,他都可以顺利过关。 收拾心情,李天南看向田华,问道。“报表做好了?” 田华说道。“做好了。不过我认为报表和合同只是保障性的材料,一旦涉及争执,它们效力很低。” “最坏的结果就是走法律程序,我了解了白沙瓦法律规定,像我们这种跨国项目,惯用手段就是拖。” “一拖半年,我们就会因为压力扛不住。或者拖一年几年都有可能,我们没有任何优势。” “李总,我建议公关市政府项目负责人员,花钱买平安,至少让他们出点力气,替我们解决后续燃油保障。” “只要有燃油保障,我们加强人员24小时值班,确保燃油不被偷,不影响工程进度。” “另一方面,加快工程质量效率,加快工程进度,尽快结束项目。” 听完田华建议,李天南知道这是田华肺腑之言。 可是,田华忽略一个问题,多少钱才能解决他说的问题。 依据合同走法律程序是最后的办法,只要还有缓冲地带,都不能拿合同说事情。 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解决人。 李天南笑着说道。“田工,准备一些礼物,我们找时间去拜访市长。” 第354章 失败的交涉 卡扎伊姆在办公室接见张记,当知道张记的来意时,卡扎伊姆喜出望外。 “张先生,我替白沙瓦二百万市民向您表示感谢。” 张记笑着说道。“卡扎伊姆先生,我只是在我能力范围内做一点事情。白沙瓦是我的财源之地,爱来者爱返,我应该为白沙瓦做一些事情。” “建医院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是我考虑很久才决定的事。但是,这也是我的弱项,没有这方面经验,所以还是要依靠市政府支持。”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50万美金支票,张记将支票放在办公桌上。 “卡扎伊姆先生,这是50万现金支票,可以在白沙瓦市的银行兑换。希望市政府能够合理利用这笔钱,建设一家医院,让白沙瓦市民能够少受一些疾病的痛苦。” 卡扎伊姆没有看支票,他满意张记的行为,知道张记不会在支票上做手脚。 想要无偿援助的人,绝不会在金钱上计较。 张记当他面拿出支票,就是表明他的态度,表明他建设医院的建议不是空口白话,而是实打实的想要做这件事。 卡扎伊姆听过张记名字,作为在白沙瓦经营珠宝生意的外国人,张记的名字偶尔会在卡扎伊姆耳边响起。 更何况还有伊姆兰·汗经理的背书,这也是卡扎伊姆愿意接见张记的原因。 不然他怎么会拨冗接见一个外国商人,即使这个商人是中国人。 实际行动看到张记诚意,卡扎伊姆改观对张记的印象。 几次动乱都有张记的影子,这是卡扎伊姆最初对张记的印象。 白沙瓦虽然乱,对外国人不友好,但是对中国人还是很友好。 中巴友谊关系,白沙瓦人对中国人保持友好态度,轻易不会对中国人动手。 既然发展到动手的地步,不会是一个巴掌的响声。 将支票推回张记面前,卡扎伊姆说道。“张先生,中巴友谊地久天长,我们要举行一个活动仪式,向白沙瓦宣扬你的善行。” 我看见你的真心,相信真主也看见你的真心。我会尽快举办一个仪式,到时候你在仪式上捐款。” 目的已经达到,张记不在意所谓的仪式。 卡扎伊姆坚持要举办仪式,张记只能顺从卡扎伊姆的想法。 建医院不是一件小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建好。 卡扎伊姆不着急,张记也不着急让事情实践。 亨特即将来白沙瓦,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张记很好奇亨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好奇心就像是小猫爪子,不停挠张记的心。 起身向卡扎伊姆告辞,张记微微鞠躬。“卡扎伊姆先生,我知道您很忙,能够拨冗见我耽误您的时间。” “向您表明心迹,我的事情也就办完了。不敢再耽误您的时间,张记回去等您的通知。” 卡扎伊姆起身,伸手握住张记的手,说道。“回去好好休息,相信我们会很快见面。” 离开卡扎伊姆办公室,张记慢步走在市政府走廊。 经过的人看到张记,友好的微笑。 回到车里,张记扭头看向市政府,微笑在脸上退潮,只剩下冷冰冰的面庞。 斯里透过后视镜,看到张记脸色,问道。“没有谈好?” 张记转过脸,头靠在座椅上面,说道。“无偿花钱还能谈不好,不说了,回别墅。” 两辆车会车而过,田华看向张记的车,车玻璃阻挡,他没有看清车里的张记。 田华见过斯里,知道他是张记的保镖,在他们的欢迎仪式上见过。 “李总,我看到张记的白沙瓦保镖,他刚刚开车离开。” 李天南习惯性回头看向斯里的车,会车而过,他已经看不到车里的人。 斯里是保镖,能够让他开车的人不多,李天南很好奇车里坐着谁。 可是,汽车走远,他看不到车子里面的人。 “田工,你看到谁在车里?” 田华摇头,无奈道。“我只看到白沙瓦人,没有看到车里坐着谁。估计是留在白沙瓦的那几人,不知道他们来市政府做什么。” 李天南不在纠结车里的人,即将和市政府领导见面,他需要集中精力去会谈。 下了车,来到秘书办公室,轻轻敲门。 秘书看到李天南,起身笑道。“李总,您来的真快。市长刚刚空出时间,请跟我来。” 跟着秘书来到卡扎伊姆办公室门前,李天南在秘书敲门功夫,整理着装。 越过秘书,李天南走进卡扎伊姆办公室,见到卡扎伊姆。 和张记见面不同,卡扎伊姆对李天南来意知之甚明,也明白这不是好解决的事情。 预约见面,哪怕卡扎伊姆不想见,也要考虑李天南的面子。 燃油被偷,高价买油,卡扎伊姆知道这些事情。 要是让他去解决这件事,即使他是市长,也要费一番手脚。 一夜之间偷走10吨燃油,这是团伙作案,而且有组织背书。 想到乱糟糟的治安环境,卡扎伊姆心里很难受。 李天南走进办公室,笑着说道。“卡扎伊姆市长,万分抱歉,前来打扰您。” 卡扎伊姆笑着指了指沙发位置,说道。“李先生能够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刚刚和你们大使馆联系,还说到你。” “作为来白沙瓦帮助我们发展的友好人士,我们很感谢你们对我们的帮助。” 卡扎伊姆说到大使馆,李天南明白这是卡扎伊姆对他表示不满。 大使馆联系白沙瓦政府,压力已经传到市政府,市政府肯定会有动作。 李天南迫切想要解决事情,也想知道市政府会有什么动作。 “卡扎伊姆市长,我们是国家企业,在国外遇到突发事情,一是向大使馆报告备案,一是向国内报告备案。” “公司上下对白沙瓦项目很重视,我们每天都要汇报工程进度,以便公司掌握项目进展真实情况。” “您也知道,前两天我们储备燃油被偷,现在只能到市面上买高价油料。即使高价,也要限量。” “最开始限量200升,现在限量100升。不光限量,还要涨价。我们燃油已经全部用完,发电厂已经停工。” “国内公司着急,大使馆也着急,每天打电话催促我们解决燃油供应问题。市面上买不到燃油,我们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卡扎伊姆市长,我们很需要市政府支持,帮助我们解决燃油供应问题。也希望市政府能够查到谁偷储备的燃油,严肃处理这些人。” “这事如果轻飘飘放过,发电厂项目肯定还会出现问题。鲨鱼闻到血腥味,哪怕是百里之外,也要游过来,撕咬一口食物。” 卡扎伊姆叹气,他不是想敷衍李天南。 燃油被偷,他指示警察局调查,调查了三天,还是一无所获。 警察的消极怠工让卡扎伊姆头疼,也让他生出无力感。 他是市长,也只是明面上的市长,真正的权利不在他的手里。 家族政治,军方势力,还有白沙瓦本土组织,没有人真正的将市政府放在眼里,更何况他这个市长。 政令不出市政府大楼,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依靠政令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解决。 发电厂升级改造不是一件小事,背后有家族、政党、军方的影子,他们没有说话,卡扎伊姆也不敢冒然说话。 “李先生,事情我也知道,也指示警察局调查。对于真主抛弃的人,我们一定会严惩。” “调查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时间,需要大量证据支持指正。我会联系警察局,让他们加快调查进度。” “白沙瓦燃油来自于进口,我了解到各大油料储存点,他们储存的燃油也不多。不过,我会给他们打电话,以市价向你们出售,保障你们使用。”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间,再过一会就要下班,你们也回去休息。我向你保证,明天早上燃油会运送到发电厂。” 得到卡扎伊姆保证,李天南吊起来的心放下。 保证只是保证,燃油能否到发电厂还是一个问题。 卡扎伊姆已经保证,再向他要承诺也是不可能,李天南果断选择退步。 “卡扎伊姆市长,谢谢您对我们的支持。中巴友谊万岁,只要解决燃油问题,我们也会交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发电厂。” 接过褚芳手中的礼盒,李天南将礼盒放在卡扎伊姆办公桌上。 “卡扎伊姆市长,这是我们国内一点糕点特产,请您品尝。” 卡扎伊姆看一眼糕点盒子,笑着点头,说道。“谢谢您啊。” 送走李天南,卡扎伊姆坐在办公椅上,眼睛盯着糕点盒。 看了一会,卡扎伊姆将糕点盒放进抽屉里,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糕点盒。 收了礼物,就是送礼物人的棋子。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不吃不拿,又是一番景象。 卡扎伊姆还是喜欢和张记相处,至少张记对他无求,他也省了不顺心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是张记,张记这次不求,不代表下一次不求。 人是善变的,因时而变,因势而变,没有一成不变的人。 想到这里,卡扎伊姆笑了笑,人心本贪,贪心怎么会不变呢。 第355章 随时来的危险 谈笑站在走廊,看到张记回来,不过她没有打招呼,只是看着张记。 晚饭做好,大厅里吃了饭,张记直接回房间。 心情写在脸上,所有人都看出来张记的不开心。 看了两天的臭脸,冯军见张记脸色没有变化,手肘碰一下沈俊,小声问道。“张记怎么了?” 沈俊头歪向冯军,小声说道。“不知道啊,很奇怪,突然间就这样。” “那天我接到他的电话,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我嘴贱的问了一句,你都不知道张记有多大反应。” “他直接停下来,对我一顿骂。说我是多管闲事的耗子,是厕所里的石头,最让我生气的是他说我是一个胖子。” “所以啊,我这两天一直躲着他,能不和他碰面就不和他碰面,能躲着他就躲着他。我还真害怕,他再抓我骂一顿。” 抬头看向张记房间,冯军好奇张记突然间的转变。 认识张记时间不算很长,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张记这个样子。 以冯军对张记的了解,张记肯定是遇到事情,而且是让他压抑不住情绪的事。 “谢谢你替我们分担火力,他对你发泄完了,不会对我们发泄。” “只是这样子挺难受,每天看着一张黑脸,而且还要小心翼翼的说话,真是难受。” 沈俊撇嘴,无奈说道。“那能怎么办,还能上去把他打一顿。” 冯军一笑,说道。“还真可以,发泄最见效的方式就是打架,你上去和他打一架,不要让着他。” “说不准你们两人打了一架,他发泄完了,心情就会变好。我们的日子也会变得好一些,不像现在,说话都要小心。” 沈俊一推冯军,说道。“你这是要我死啊。” 手机震动,冯军拿出手机,看到黄娟发来的短信,甜蜜一笑。 关上手机,将手机装回兜里,冯军说道。“慢慢吃,我回房间。” 谈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擦嘴,转身离开餐桌。 没有回房间,谈笑直接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菜。 余菜不多,只剩下三根黄瓜和五根胡萝卜。 黄瓜、胡萝卜只能做凉菜,做不了热菜。 叫来沈俊,谈笑说道。“你们的酒藏在哪里,帮我拿两瓶,送到张记房间。” 沈俊疑惑看着谈笑,分不清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酒。 “你要喝酒啊,为什么?” 谈笑说道。“你不是被张记骂了吗?谁都知道他有心事,打架不可能,喝酒还是可以。” “你拿两瓶酒送到张记房间,我去找他聊一聊。我说话方便,开导一下学弟。” 沈俊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马上送过去。” 端着两个盆,谈笑来到张记房间前,一脚踢开房门,说道。“两个盆还挺重。” 张记放下书,看着谈笑端着盆,问道。“干嘛?” 谈笑放下盆,双手叉腰,说道。“不开心,找你喝酒。” 沈俊见房门开着,快速冲进房间,放下两瓶酒又快速离开。 速度之快让张记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见沈俊跑步速度,快到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谈笑拿起白兰地,打开盖子,说道。“来吧,一起喝点。” 张记瘫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起身,书直接盖在脸上,瓮声说道。“不想和你喝酒,你酒量太差。” 谈笑笑道。“我酒量差?你还真是不知道马脸有多长,一人一瓶,不喝完不散场。” 张记拿开书,起身说道。“半小时以后,会有客人来访,我不能喝醉见客人。” “好心好意心领了,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你回魔都,我请你吃饭。” 谈笑若有所思点头,说道。“我是你学姐,我托大说你几句。你是男人,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咬牙挺过去。” “荣宠旁边辱等待,不必杨杨;困穷背后福跟随,何须戚戚。你现在遇到的,是你命中该遇到的,好的坏的,都要咬牙面对。” “你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你,好好休息。明天的太阳会升起,错过明天的太阳,只能看晚上的月亮。” 房间安静,只剩下张记一个人。 两盆凉菜,一盆凉拌黄瓜,一盆清拌胡萝卜。 黄色的胡萝卜丝,配着葱白丝、葱叶丝,黄色、白色、绿色搭配,煞是好看。 张记一笑,拿起酒瓶倒一杯酒,自顾的喝着。 半小时后,亨特来到别墅,张记提前交代,安保直让亨特进别墅。 沈俊在别墅门前等着亨特,见到亨特,领着亨特去张记房间。 打开门,亨特闻到一股沁人酒香。 海顿特意交代,让所有人安静呆着,也禁了所有人的酒。 半个月没有喝酒,亨特感觉全身痒痒,闻到酒香,酒虫就被勾引出来。 “白兰地的香味,馋死我了。” 亨特不由分说,拿起打开的白兰地大口喝酒。 张记没有起身,看到亨特身后的凯恩,起身张开双手和凯恩拥抱。 “凯恩,好久不见。” 凯恩松开张记,激动说道。“张记,好久不见。” 张记说道。“没有提前准备,只有两个凉菜,一起喝点。”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连续干了三杯酒。 亨特打了酒嗝,说道。“馋死我了,还是喝酒舒服。长时间不喝酒,我全身细胞都缺酒精。” “张记,你看起来很不开心,遇到什么事情,让你愁眉苦脸?” 张记苦笑道。“身不由己,心不由身,苦恼啊。” 亨特放下酒杯,疑惑问道。“什么意思?你说的英文我都懂,但是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 张记想了想,说道。“亨特,拒绝也是一种能力和底气,没有拒绝的能力,没有拒绝的底气,这是为人的为难之处。” “我被人威胁,而且还是生命威胁。这可能是我人生最严峻一次危险,这次能见面,下一次可能就见不到。” 亨特冷哼一声,硬气说道。“没有什么是火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就是火力还不够。” “张记,导弹是威慑,核弹更是威慑。如果你手里有核弹,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要看你脸色。” “你是商人,同样也需要有自己的‘核弹’,还要将‘核弹’握在手中,才不会被人威胁。” “巴基斯坦有六枚核弹,这是印度不敢打他的原因,这是它保护国家的底气。” 张记举起酒杯,一口喝完杯中酒。 一直以来,张记忽略一个问题,他手里没有硬实力。 如果他手里硬实力,也就不会在被威胁时,束手无策。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多么精辟的话语,他一直不明白里面的精髓。 亨特一番话点醒他,让他明白他最需要做的是什么。 拿起酒,倒满杯子,张记大声说道。“亨特,我敬你一杯,这杯酒感谢你的提点。” 亨特哈哈大笑,举起满满一杯子的酒,大口喝下。 “张记,海顿上尉告诉我盟军要换司令,也让我们暂停走私药品。这一次是我们在新司令上任之前最后一次交易,交易结束后,我们会蛰伏一段时间。” “虽然我们不做生意,如果有人找你做生意,你还可以做。我向你保证,即使他们出事,你也不会有事,盟军的火烧不到你身上。” “另外,我还是想和你谈一件已经谈过的事情。阿富汗有丰富矿藏,这些资源性的矿藏运出来就是钱,你可以考虑一下。” “盟军増军,我们实力变强,这是我们合作的最好机会。只要我们联手,将这些矿藏运出去,会有大笔的钱。” “和药品相比,矿藏是过境贸易,不是走私,是正当的生意。” 旧事重提,张记认真思考亨特的建议,他一直刻意避免矿藏,不是因为不敢做,而是不想做。 矿藏出手比较难,需要资金周转支持,张记最缺的就是运转的资金。 一旦没有周转资金,张记手里所有生意都会受到影响。 张记不允许他的生意出问题,这是拼命换来的,是他安身立命之本。 “亨特,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你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答复。” 亨特吃一块凉拌黄瓜,嘴巴里怪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咽下去口中黄瓜,亨特没有在再吃。 “黄瓜的味道真不好吃,我以后再也不吃凉拌黄瓜。”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这是我们喝酒的标配,凉拌黄瓜、花生米,一口酒一颗花生米,赛过活神仙。” 冯军拎着黑箱子走进房间,在三人面前打开。 满满一箱子现金,闪过三人的眼睛。 “这是这次交易的现金,你数一数。等我度过这次劫难,我们再联系。” 亨特关上箱子,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放下杯子,张记夹起黄瓜丢进口中。 “饭要自己吃,路要自己走,这条路是我的选择,我只能自己走。” 亨特想了想,叹气道。“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等你电话。” 不等张记回应,亨特起身,箱子丢给凯恩,大步离开。 冯军坐在凯恩位置,神情严肃,问道。“有危险?” 张记一笑,说道。“哪次出来没有危险?让所有人随身携带武器,随时准备战斗。” 停顿一下,想到他答应冯军四人的条件,补充道。“你们的抚恤金存在银行卡里,如果我回不去,你去找古蔺,他会给你。” “回去休息吧,睡醒了,就要准备战斗。” 冯军看一眼张记,点点头,起身离开。 第356章 关键的人 睡到自然醒,张记舒缓睁开眼睛,看向窗户方向。 光线在窗帘两边照射两条光柱,点亮灰暗的房间。 翻身起床,赤脚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趴在窗户上,眺望远处的街道。 一夜醉酒,房间没有收拾,还有酒味和凉菜的味道。 别墅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都不会主动到他房间里,唯有谈笑主动过来。 骂了沈俊,冯军几人也感受到他的怒火,说话做事都很低调,生怕无意中惹到他,被他骂一顿。 回想两天发生的事情,张记一笑,笑他的心情无缘被别人操控。 决定掺和发电厂,也决定掺和发电厂面临的困难。 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对,没有一件事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拿起水杯,喝一口隔夜的凉水,胃部一阵凉意,身体却有暖意。 坐在沙发上,回忆和亨特喝酒的时间,简短时间没有说太多话,每一句话囊括的信息很多。 再次重提矿藏,张记也需要重新考虑。 亨特对矿藏很执着,第二次提及矿藏,张记也想要和亨特好好聊一聊。 北约增军,战争的状态必然改变,一方胜利,必然有一方失败。 北约占据优势,是绝对的利好消息,即使过程会有波动。 在北约失败之前,有足够时间操作矿藏。 谁不想成为煤老板,只是家里没有煤矿而已。 沈俊敲门,然后推开门,走进房间。 “默哈兹先生电话,想要约你见面。” 张记冷笑,冷声说道。“狗猫鼻子尖,这么快就闻到味。” 沈俊一笑,没有附和,安静等张记下文。 说完“狗猫鼻子尖”,张记突然不想说话。 他很清楚默哈兹的心思,虽反感,也要承认这是成年人的生活方式。 默哈兹做的事情,他也做过,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亨特的提醒出现在耳边,这是新司令官上任前最后一次交易。 想要再次交易,要等到他度过危机,等司令官上任。 没有和其他人做生意的打算,做熟不做生,这是信任的基础,也是合作的关键。 生面孔有信任危机,也有不稳定因素。 药品不能全部给默哈兹,要分出一部分留给穆沙拉夫。 一根钳子只能撕开裂口,两根、三根,乃至多根钳子,才能将裂口分裂为两半。 迈赫迪在分裂的科哈特举步维艰,这是对张记最好的保护。 失去支持力量,迈赫迪想要对付张记会束手束脚,至少他不会轻易到白沙瓦。 “给默哈兹回电话,晚上九点交易,具体位置晚上告诉他。交易穆沙拉夫,晚上八点交易,让他赶紧过来。” “来的晚了,就没有药品交易了。” 沈俊点头,见桌子凌乱,动手将酒瓶放到盆里,端着盆离开。 默哈兹接到回电,心满意足放下电话。 拿起解开的绷带,重新给自己绑上。 做戏要做全套,骨裂不是一天长好,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 答应张记的燃油,默哈兹已经准备好。 张记没有开口送,默哈兹就等着张记通知。 发电厂已经停工,没有燃油保障,所有人都在宿舍休息。 默哈兹知道李天南去市政府,虽然得到卡扎伊姆保证,卡扎伊姆答应提供燃油,一天过去了,燃油还是没有送到发电厂。 位置不是权利,权利需要位置。 卡扎伊姆固然是市长,但是他只占着位置,并没有多少权利。 李天南也是晕了头,想要让市政府出面解决油料供应。 默哈兹调查张记,但是他也没有弄清楚张记在市政府的关系。 张记没有和市政府任何人交往过密,即使24小时监控,也没有发现张记和市政府工作人员交往。 若说张记没有政府关系,默哈兹也不相信,只能是张记隐藏的太好,没有让他发现。 谁的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耽误两人合作。 穆沙拉夫横插一脚,这让默哈兹很不爽,感觉他的菜被穆沙拉夫分走一半。 分化科哈特是张记的阳谋,他没有任何掩饰。 科哈特正如张记阳谋谋划一致,走上分裂的道路。 部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齐心的部落,注定走向没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路出现了,这个部落走了裂痕。 裂痕出现,彼此之间的心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齐心,一个不齐心的部落,不需要外部压力,内压就会压死一片人。 张记不会将药品全部交给他,需要留出一部分继续和穆沙拉夫交易。 裂痕已经出现,需要不断施压,扩大裂痕。 默哈兹绑好绷带,装作痛苦的样子。 装了太久,以至于默哈兹感觉胳膊不舒服,似乎是真的骨裂。 笑骂一声,默哈兹躺在床上,脑袋里不停复盘眼前的状况。 毫无疑问,李天南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燃油。 时间走到下午,发电厂的路上没有车辆,一眼能够看到尽头。 范明福来到李天南身后,眺望远处,问道。“李总,你在看什么?” 李天南回头看范明福,然后继续奢望路的尽头出现一辆车。 奢望终究是奢望,摩托车都没有出现一辆。 苦笑一声,李天南说道。“现实和理想之间,最终还是现实。” 范明福犹豫,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开口说话。 李天南陷入困境,他应该高兴,应该躲在一旁,等着看李天南的笑话。 可是,置身事外的做法,太过于下作。 两人之间的竞争是职位竞争,竞争的前提是项目必须圆满完成。 如果,两人竞争影响到项目进程,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良性竞争是优势,恶性竞争是劣势。 劣势一旦扩大,造成的影响无法估计。 白沙瓦项目是电力公司走出国门的第一个项目,意义不同以往,上下注视,是必须克服困难完成的项目。 李天南解决不了燃油问题,固然被换掉,推他上任,他也不会干的比李天南好。 范明福很清楚李天南的误区,也知道他如果继续走下去,不仅不会解决问题,还会让项目搁浅。 “李总,没有去找陆工聊一聊?” 李天南蹲下身子,长久站立让他腿部发酸。 他不想回答范明福的问题,此时此刻,他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范明福置身事外是他故意安排,压力来临时,只能他一个人承担。 甩锅可以,可是这一口黑锅,他注定甩不出去。 “去了,陆工建议我去找市政府,我按照陆工说的办了,卡扎伊姆市长答应我,会保证燃油供应。” “官字两个口,上口说的话,下口也可以不承认。在这里办事,还真是不容易啊。” 范明福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石子,然后丢到远处。 像是发现好玩的游戏,范明福又捡起一块石子,然后丢到更远处。 李天南见范明福玩的开心,没有制止他。 停工一天,所有工人都在宿舍里休息。 人是不能闲下来的动物,一旦闲下来,也就生出一些事。 听到工人们聊天,他们已经打赌,他能坚持多久离职。 终究是外来人,没有人脉基础,没有人在他困难的时候坚定支持他。 “李总,陆工原话怎么说?” 李天南回想和陆工聊天时,陆工给的建议。 确定是原话,便说道。“到市政府找关键的人,问题就能解决。” 范明福一笑,人与人之间交流最怕信息丢失,尤其是国人交流。 隐喻暗语太多,需要去领悟表面话语的意思,领悟不到暗藏玄机,掌握不到信息真实的含义。 “李总,问你一个问题,你找到关键的人了吗?” 李天南苦笑道。“市长还不是关键的人?他可是市政府里最支持我们项目的人,多次到发电厂指导工作。” 范明福摇头,说道。“事情需要市政府出现解决,可是关键的人应该不在市政府。” “国企是国家企业,官僚主义很重,话语艺术更是云山雾绕。你没有理解陆工真正的意思。”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的意思应该是‘找关键的人去市政府解决问题’,而不是‘去市政府找关键的人’。” “‘关键的人’很重要,先确定谁是‘关键的人’,谁有能力让市政府解决问题。” 李天南看向范明福,见范明福一脸笑意,他的话在耳边萦绕。 “关键的人”,谁才是那个能解决问题关键的人。 原本他以为市长是关键的人,经范明福点拨,李天南发现他的误区。 整个事件中,还有被他忽略的人,这个人才是最关键的人。 努力回忆白沙瓦出现的所有人,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漏掉了那一个人。 李天南疑惑的表情在范明福眼里,没有人告诉李天南项目最开始的起因,所以他才会忽略源头。 “严格来说,白沙瓦项目是外包工程,虽然我们和市政府签订合同,可是我们是乙方。” 李天南猛地惊醒,他们是乙方,市政府是甲方,可是甲乙双方之间的纽带是关键。 一个不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李天南脑海里,关键的人就是这个人。 再次看向范明福,李天南不解问道。“为什么帮我?如果我处理不好这件事下台,上台的人是你。” 范明福起身,伸一个懒腰,说道。“无所不用其极是形容词,可是很多人都误解‘无所不用其极’最初的本意,后面的话才是精髓。” “我们是竞争关系,可是我也是项目的负责人,是电力公司的员工。” 李天南若有所思,过一会,认真对范明福说道。“范总,谢谢啦。” 没有回应李天南,范明福捡起一块石子,拿在手中看着。 第357章 风平浪静 车子停在别墅前,李天南透过车窗看向别墅。 天色灰暗,别墅亮起灯火,已看不清墙体的模样。 第一次到别墅,看到门前的持枪安保,李天南怀疑张记是多么怕死,不然怎么会在门前设置安保。 哪怕是现在,李天南对张记依然很陌生。 通过了解,他知道是张记一手促成白沙瓦发电厂升级改造项目,也了解到三条补充条款的事。 争执日久,最终还是张记胜利。 强拉着陆工来找张记,毕竟陆工和张记熟悉,他们一起工作一段时间。 陆工曾经住在别墅,和张记的关系比他亲密。 安保放行,车子驶进别墅。 李天南看见别墅里走出一位少年,站在门前看着他们。 陆工也看到张记,对李天南说道。“站在门前的人就是张记,你不要小看这个小子,花花肠子很多,不要入了他的道。” 一个少年,再多的花花肠子能有几道弯。 李天南既有轻视之心,毕竟张记太年轻,就是刚刚20周岁的少年。 同时,他也有敬重之心,20岁的少年做出的成绩,有可能他一辈子也做不到。 只身异国,混出一番天地,这是很难的事情。 现实不是电视剧,转眼就是几十年后的功成名就。 电视剧省略的那些年,才是人生最精彩的部分,也是一个人人生中最精彩的过程。 陆工下车,背着手,大模大样走进别墅,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李天南想要拉住陆工,陆工走的太快,两人拉开距离,他拉不到陆工。 尴尬一笑,李天南伸手,说道。“张记,冒昧打扰,见谅!” 张记伸手和李天南轻轻握手,笑着说道。“都是同胞,无须客气。” 陆工走进别墅,打量着曾经居住的地方,有一些怀念。 客厅里煮着茶,闻到茶香,陆工自顾来到客厅。 谈笑看见陆工,起身说道。“陆工,您请坐。” 陆工大笑,说道。“谈丫头,煮茶的手艺越来越好,进了别墅门,就闻到茶香。” 谈笑客气说道。“陆工,您又取笑我。” 倒一杯红茶,端到陆工身前,谈笑又回到煮茶位置。 李天南和张记来到大厅,张记请李天南坐在陆工身旁,他坐在他们对面。 陆工品一口茶,打量着茶桌,好奇问道。“奸商,终于想起来买茶桌了,脑子活动了。” 不在意陆工的调侃,张记说道。“这不是知道您老人家要过来,特意买了茶桌,方便招待您。” “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拿不到茶杯,在伤了您,我的罪过就大了。” 陆工撇嘴,讽刺道。“我相信100度的水烫不死猪,也不相信你这张破嘴。恭维我可以,不要给我下套,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谈笑笑着,再次倒两杯茶,端给李天南和张记。 陆工突然来访,张记让她煮茶。 谈笑本不想接受,想着这是近距离观察张记做事的方式,她也就答应。 茶桌上,唇枪舌剑的两人,没有谈事的意思。 谈笑疑惑,张记究竟是怎么和别人谈事,难道就是打嘴仗。 李天南品着茶,忍住内心焦虑,看着张记和陆工斗嘴。 简短接触,李天南发现陆工和张记关系不一般,两人在不同年龄段,保持着同龄人的心态。 “陆工,你说帮我投稿核心期刊这事靠谱吗?我的论文快写完了,你不要掉链子。” 陆工不屑说道。“就你十窍通九窍的文采,还是不要写论文,我真怕看完你的论文,编辑直接戳瞎自己眼镜。” “要是反过来找我,我怎么向他的家人交代。我也要对编辑生命负责,不能开生命的玩笑。” 张记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样子,撇嘴道。“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你真是贼中翘楚。” “秦丰、冯悦怎么没过来,是不是他们不想和你在一起,怕你唯一的优点传染给他们。” 陆工一拍桌子,怒气道。“真是不想见你,每次见你都没有好事。” 剑拔弩张的两人,李天南赶紧插嘴道。“张记,茶汤很香,这是什么茶?” 和对待陆工不同,张记对待李天南保持尊重,回答道。“正山小种,李总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带一罐。” “不过啊,你回去可要放好,千万不要被一些不要脸的人看见,说不准就不清不楚的不见。” 李天南看一眼陆工,笑着说道。“你要是有多的,送我一点也行。喝不惯白沙瓦的绿茶,味道没有毛尖和龙井正,口确实很渴。” 张记端起茶碗,喝完杯中茶。“要说正宗茶,还是国内的茶最适合口感。” “国外的茶再好,不适合我们的口感,还是感觉不适合。以前喝白沙瓦绿茶,我就感觉嘴巴多一股苦味,不如龙井甘。” 李天南笑道。“是啊,还是老话说的好,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初步默契。 谈笑斟满茶,也给自己倒一杯,轻轻抿一口。 陆工见两人不说话,便想打破沉默,说出来意。 即使他不说,他相信张记也知道来意。 看着张记可恶嘴脸,陆工心里就一阵膈应,想要给张记一巴掌。 恶意涨潮,张记故意套路的记忆汹涌。 “张记,你知道我们的来意,说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李天南一愣,陆工直接问,这让他有些无措。 利益交换是主题,没有利益交换,事情不会轻易达成协议。 张记是中间纽带,正是他是中间纽带,需要交换的利益才更多。 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需要打点的背景。 “张记,事情已经发生,也是要尽快解决。我知道你有为难的地方,如果需要我们配合,我向你保证,百分百配合你。” 张记给沈俊一个眼色,沈俊转身离开。 冯军去和黄娟打电话,热恋期间,已经开始偷懒。 没有女友的荀方、黄毛毛、厉东来、沈俊,成了随身跟在张记身边的人。 四人没有女友,张记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工作,耽误四人找女友。 李天南若有所思看一眼沈俊,张记不开口,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陆工眉头皱又舒,明白张记有他的做事方式。 端起茶碗,嘴唇沾一下没有温度的茶水,等待沈俊。 “李总,我知道你的来意,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发电厂是我牵头,我有义务保障项目进行。燃油的事情是一件小事,越是小事越要注意,着急不得。” 沈俊拿来礼盒,放在张记身前。 李天南看到礼盒,脸色变得难看。 万万没有想到,礼盒会出现在张记手中。 礼盒推到李天南面前,张记说道。“卡扎伊姆先生送过来的礼盒,让我转交李总。” 李天南看向张记,努力调整心情。 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 “被偷的燃油肯定找不回来,那些燃油已经被消耗掉。至于是谁动的手脚,这一点也查清楚。” “可惜啊,能被抓的都是 李天南手放在礼盒上,问道。“张记,礼盒是什么意思?” 张记看一眼礼盒,笑着问道。“李总,您了解一条腿让一个家族兴盛千年的故事吗?” 李总想了一会,试探着说道。“赤泉候杨喜。” 张记说道。“太华千仞,长河万里,则吾土之山泽,装于域中;西汉十轮,东京四代,则吾宗之人物,盛于天下。” “可惜啊,出了一个黄巢,门阀氏族被横腰斩断。巴基斯坦没有出现黄巢,这是他们的不幸。” 李天南摸不清张记究竟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究竟是想说门阀氏族,还是想说黄巢断了门阀。 不确定主题,猜测不到话语的意思。 瞬间产生一种奇怪感觉,李天南感觉他和张记有代沟。 年龄差距让两人思维质变,已经不能好好沟通。 “李总,燃油供应可以解决,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天南正色道。“张总,只要是我们能满足,一定满足你。” 张记拿起茶壶,起身给陆工、李天南斟茶。 “李总,不用这么紧张,我的条件很简单。燃油会有人供应,但是你要放慢工程速度。” 李天南眉头紧皱,有了燃油,应该做的是加快项目进程,尽快升级改造结束。 项目在固定期限完不成,需要履行合同违约条款。 一旦违约,白沙瓦市政府肯定会揪着不放,让他们赔偿。 刚想要拒绝,陆工脚碰一下李天南,说道。“可以啊,你说放多慢,一天干一小时,还是两小时。” 张记说道。“十个小时时间,干一个小时的活。” 陆工说道。“磨洋工啊,多好的事,工人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很开心。出工不出力,还能拿高工资。” 张记保证道。“明天就会有人送燃油,你们付钱就行。” 陆工问道。“价钱呢?” 张记笑着说道。“当然是市面价格,还能是什么价。” 陆工看了看茶桌,见茶桌上有两罐茶叶,说道。“你送李总的茶叶呢?赶紧拿出来,不要说话不算话。” 不需要张记眼色,沈俊在客厅柜子里拿出两罐红色茶叶罐。 陆工将茶叶罐推到李天南面前,看到桌子上的茶叶,他一手拿一个茶叶罐,说道。 “论文写好发给我,让你见识我的能量,必须让你的论文在核心期刊发表。” 李天南尴尬一笑,拿起礼盒和茶叶,歉意说道。“张总,陆工就是这脾气。” 张记说道。“陆工嘴臭,回去督促他多喝茶,喝茶清心明目,还能清新口腔。” 李天南一笑,没有回应,小跑着追陆工。 张记没有送两人,坐下接着喝茶。 第358章 袭击来临 晚上七点半,张记来到临时租用的仓库。 冯军看见张记下车,快步走到张记身旁,弯腰小声说道。“布置好了。” 张记反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冯军认真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类似茶馆的事情绝不能再次发生。” 提到茶馆,张记感觉大腿弹孔隐隐作痛。 虽然是心理作祟,张记还是认可冯军的布置。 保证安全,再多的布置都不为过。 他不是刀枪不入的人,中弹会流血,刀砍也会有刀伤。 想一想取子弹的痛,没有人愿意再经历一次。 “穆沙拉夫什么时候到?” 冯军看一眼手机,说道。“还有20分钟,和穆沙拉夫交易时间只有一小时,默哈兹在九点到。” “一个小时时间太紧张,我担心默哈兹会和穆沙拉夫碰面。他们两个碰面,是不是不太好?” 张记摆摆手,无所谓说道。“不碰面最好,碰面也没关系。他们两个都知道彼此存在,也知道我和他们两人做生意。” “看破不说破,继续做朋友。在交易完成之前,我们还是朋友。交易完成之后,下一次见面,拔枪也有可能。” “所以,不用担心他们,把药品全部出手,我们回去睡觉。” 冯军没有说话,他不理解张记心态,怎么能把朋友和生死问题说的这么轻松。 一旦拔枪,必是生死相向,没有任何朋友情谊。 半个月时间不见,冯军感觉张记又变了。 感情在他心中退化,无情在他身体进化。 冯军暗暗的想,未来的某一天,张记会不会对他们这些人也无情。 他们陪着张记,知道他太多秘密,而这种知道秘密太多的人,注定要被抛弃。 知情者最大的劣势,在需要闭嘴时,真的开不了口说话。 穆沙拉夫这一次开了五辆车,三辆越野车,两辆货车。 来到张记指定的位置,穆沙拉夫才明白张记换了位置。 狡兔三窟,穆沙拉夫猜测张记究竟有几个仓库。 灯光亮起,照的穆沙拉夫眼睛痛,不由大声喊道。“我是穆沙拉夫,我们是朋友。” 冯军关上灯光,走上前说道。“穆沙拉夫先生,我是冯军,请跟我来。” 穆沙拉夫点头,带着人跟在冯军身后,走了三分钟,来到放药品的仓库。 打开仓库门,穆沙拉夫见到张记,笑着说道。“张记,好久不见。” 张记笑道。“穆沙拉夫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说着,张记手指身后的药品,说道。“我身后的药品是这次交易的药品,请您验货。” 穆沙拉夫身后的人上前查看药品,拿起包装盒检查保质期。 两人在一旁聊天,冯军陪着穆沙拉夫带来的人检查药品。 确定药品没有问题,穆沙拉夫身后的青年将黑色手提袋放到穆沙拉夫面前,拉开拉链,打开手提袋。 荀方检查手提袋里的现金,确定数目正确,对张记点点头。 张记说道。“穆沙拉夫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迈赫迪的消息。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警察迟迟没有抓到他,我很担心他啊。” 穆沙拉夫意味深长看向张记,没有犹豫,说道。“我向科哈特其他人打听迈赫迪消息,很遗憾,他们也不知道迈赫迪在哪里。” “不过,我相信警察的力量,他们找不到迈赫迪,说明迈赫迪在国内的可能性很小,他应该潜逃国外。” “丧家之犬,躲避警察追捕,忙着逃命,不可能冒出来对付你。” “再说了,你的安保力量这么强,又是24小时随身保护你,你不用怕迈赫迪,他不会有机会报复你。” 张记摇头,一副苦瓜脸说道。“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和他和解。大家都是求财,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聊,真没有必要打打杀杀。” “回想当时的情况,我也是太鲁莽,没有想太多。如果多想一想,退一步,我们或许会成为合作好朋友。” 穆沙拉夫摸不清张记的真实心意,是向他打探消息,还是意有所指。 迈赫迪和张记心里都有一口气,不出了这口气,两人都不会坐下来谈判。 张记先礼后兵,但是后来轰炸院落的做法,还是断了迈赫迪后路。 迈赫迪一定会报复张记,一个没有后路的人,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将他的仇人杀死。 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念想。 仇恨是活着的动力,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穆沙拉夫叹气道。“你们都是年轻人,脾气火爆一些,闹出这样的事也是无奈。” “张记,你要小心一些,不要随意抛头露面。我虽然在科哈特,还是能得到你的消息。” “科哈特有人关注你,而且是十分关注。所以啊,注意安全问题,其他的我也是爱莫能助。” 看着药品装上车,张记向穆沙拉夫感谢。“穆沙拉夫先生,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安全问题。” 送走穆沙拉夫,张记拿出手机,再次看一遍手机短信,直接删掉信息。 默哈兹很准时,九点整,准时到达仓库。 张记站在仓库门前,见默哈兹下车,上前迎接。“默哈兹先生,你的手好些了吗?” 默哈兹使劲扬了扬他的手,手没有抬起来,深呼一口气,默哈兹说道。“老了啊,骨头长得慢。” 看着默哈兹的手,张记突然想到老藏医。 老藏医的医术很神奇,他亲身体验过,药到病除,让他少受肉体折磨。 张记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想要去看看老藏医,顺便问他要几幅治疗外伤的方子,方便他受伤时候用药。 可以少受肉体折磨,张记还是很愿意花费一些代价。 “张记,听说你要捐一家医院。” 消息传递出来,默哈兹也得到消息。 他不知道张记如何想,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想法就是张记的钱是不是多的花不完。 无缘无故,没头没脑,怎么要捐一家医院。 版本太多,默哈兹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个版本,张记在他面前,他就直接问。 这种小事,张记不会隐瞒真实想法,也能告诉他最值得相信的版本。 “默哈兹先生,这是我突然间的想法。我在白沙瓦赚了钱,是这一方土地馈赠我财源,我也要反扑这一方土地。” “而这一方土地上的人太辛苦,有很多人因为贫穷看不起病,在我能力范围内,我想帮一帮他们。” “我衷心希望,医院建起来以后,可以让当地人减少病痛折磨,能够看得起病吃的起药,而不是因为看不起病等死。” 默哈兹盯着张记,他分不清张记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做作。 做作方式有很多种,不需要花钱做作。 消息说张记拿出50万美元支票,卡扎伊姆市长没有收,而是要举办一场捐赠仪式,在仪式上接受捐赠。 不在怀疑张记真实目的,默哈兹选择相信张记。 药品检查完,开始搬运药品装到车上。 沈俊再一次清点现金,确定数目准确,将箱子放到身后。 “默哈兹先生,第一批燃油请明天运到发电厂,项目停工两天,工人们不能闲着。” 燃油早已准备好,只等张记通知。 默哈兹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柴油10吨,汽油10吨,足够他们用一段时间。等他们用完,我在运一批。” 停顿一下,默哈兹还是提醒道。“张记,我可以提供燃油,但是你也要让他们小心,能够偷一次,就能偷第二次。” “没有解决的问题,始终都是问题。没有解决的人,比没有解决的问题更可怕,他们能够制造无穷的问题。” “你知道是哪些人做的手脚,不解决他们,或者不让他们害怕,他们还会制造问题。” 就是因为知道是哪些人偷油,张记才没有动手解决。 有些人能动,动了他们没有麻烦。有些人不能动,动了他们会有无穷麻烦。 偷油的人不能动,动了他们,就会引来无穷麻烦。 如果不是担心这个问题,张记到白沙瓦第一天,就会解决他们。 “等等再说。” 送走默哈兹,关上仓库门,张记准备回别墅。 车子慢慢启动,三辆车驶向别墅。 夜晚的白沙瓦,灯光很少,车灯照亮前路。 一条流星追着前面的流星,快速坠向汽车。 没有逃过去,车子被流星击中,爆炸声伴随着火光。 滚下车的身子不停打滚,快速离开汽车。 冯军看着燃烧的汽车,心有余悸,虽然知道火箭弹发射的位置,可是他没有办法。 距离太远,等他们到达发射位置,肯定找不到任何人。 摩托车上,张记看着火光冲天的汽车,说道。“来的挺快。” 冯军担心说道。“不知道开车的司机怎么样?” 张记说道。“应该没事,提醒他们三遍,要是再出事,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 沈俊问道。“是迈赫迪吗?” 张记笑道。“谁知道呢,兄弟们,这是开始不是结束,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几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摩托车发动,快速穿过燃烧的汽车,驶向别墅。 第359章 闲事煮茶 冯军从警察局回来,第一时间来到张记房间,告诉他已经报警。 张记没有关门,开着门,方便他快速离开房间。 昨晚的袭击是开始,宣告有人已经到达白沙瓦,而且来者不善。 让张记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迈赫迪想要置他于死地,为何突然间急冲冲的冒出来,给他两个火箭弹。 这种打草惊蛇的做法,只会让他更加小心,不给他机会。 想不明白迈赫迪的做法,张记揉着太阳穴。 突然间,张记想到一件事,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是迈赫迪袭击他,不是其他人袭击他。 偷油背后的人也有可能对他出手,毕竟他解决了燃油供应问题,那些人应该恨他,想要做掉他。 如果是这样子,也就说得通他为什么遭到袭击。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多了一个敌人,这让张记很不满。 怀念在学校的日子,没有这么多烦心事,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置他于死地。 放下手中书,张记看到沈俊在走廊偷偷看他。 “有事?” 沈俊尴尬一笑,跑进张记房间,说道。“张总,你让我提醒你去诺里瓦奇的小店,我想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张记想了想,决定不去诺里瓦奇的小店。 非常时期,外面危险重重,待在别墅最安全。 晚上敢发射火箭弹的人,白天也敢开黑枪。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怕打黑枪,子弹穿过心脏,终结所有努力。 “告诉诺里瓦奇,伊姆兰·汗经理同意他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上班,让他等通知。” “伊姆兰·汗经理再给他办理手续,等手续办好,他就可以去上班。” 沈俊说道。“好的,我去给他打电话。” 不想让诺里瓦奇误会他,提醒道。“解释一下我不能去的原因,不要让他误会我的意思。” 沈俊问道。“告诉他我们被袭击?” 张记拿起书,说道。“可以。” 谈笑回到别墅,经过张记房间,看到房门开着,张记坐在沙发上看书。 约酒失败,这两天忙着羊绒和纱布,没有关注张记。 看到张记看书,谈笑知道张记已经调整好心态,走出失态的阴霾。 和刘慧、童华思说一句,谈笑回到一楼,端着煮茶工具来到张记房间。 张记看着谈笑,问道。“心情不错,不喝酒喝茶了?” 谈笑将茶具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的心情肯定不好,你的心情却很不错,都有心情看书。” 看一眼书皮《了凡四训》,谈笑想笑,张记居然看这本书。 积德行善,改变命运,这是迷信的做法,至少谈笑不相信命运可以改变。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命运之术,先天“命”固然重要,后面的“运”同样重要。 相比较“命”,谈笑更看重后面的“运”。 十年一运,只要抓住一次机会,就可以趁“运”改命。 连上电源,热水壶很快烧好一壶水。 竹夹夹起茶叶放进水壶,谈笑看着茶叶随着沸水滚动。 张记看一眼谈笑,好奇问道。“你的生意做得怎么样?” 谈笑看着沸水,说道。“稳步推进。” 放下书,张记坐在沙发上,看一眼门外,没有看到人。 犹豫一下,张记小声问道。“谈学姐,问你一事,你们魔都本地人会找外地男朋友吗?” 谈笑抬头看张记,她知道张记有女朋友,毕竟曾经坐一起吃过饭。 对张记突然间的问题,谈笑没有多想,她不认为张记对她有意思。 “和你女朋友吵架?” 张记摇头,说道。“我们没有吵架,我就是好奇,魔都本地女生会选择什么样的男朋友。” “作为外地人,我想的肯定要比杜悦多一些。而且,既然在一起,我没有分手的打算。” “我计划毕业就结婚,然后生孩子,这样子不会影响她以后工作。” “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们选择男朋友的标准,还有父母对女婿的要求,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谈笑一笑,端起茶壶,将茶倒进公道杯。 放下茶壶,拿起公道杯,茶汤顺着杯口流进茶碗。 端起茶碗,放在鼻下,谈笑闻了闻茶香。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三个家庭的事。你要说标准要求,这个真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要求。” “不同家庭对女婿的要求不一样,我不了解杜悦家庭,就以我为例,说一说我父母对女婿的要求。” “我爸爸是军人出身,妈妈教师编,他们对女婿的要求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人品过关。” 张记皱着眉头,问道。“就这么简单?” 谈笑给张记倒一杯茶,说道。“这不简单,人品最是难测,想要找一个人品过关的人很难。” “魔都是纸醉金迷的城市,身在其中,男人女人很难把握住自己的心。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是普遍性概括,太多男人有钱就变坏。” “他们变坏的方式很统一,一是出去找女人,找小姐、包养学生、出轨少妇,二是赌钱,三是吸毒。” “男人能做的坏事,无非就是这三件事。这三件事,做了任何一件,对于女人来说都很致命。” “我有一个阿姨,家里很有钱。他老公包养两个女人,两个女人同时怀孕,而且都找到家里。阿姨也是厉害,让他们将孩子生下来,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离开。” “我不知道阿姨是什么心情,如果换做我,我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更悲哀的是,我认识的叔叔阿姨中,有很多这样的事。我以为不可思议的事,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小时候不懂大人的世界,现在长大了,才明白大人世界的不容易。在我的世界观里,男人没有不出轨。” 张记端起茶碗,抿一口茶。 谈笑的一番话,让张记无话可说。 如果杜悦问他,能不能保证不出轨,他也不能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今日的保证,不能保证明天的事情。 保证有保质期,而且保质期很短,只在保证的时候保质。 花花世界的诱惑,谁又能保证不出轨,更何况是不差钱的男人。 “还真是操蛋的社会。” 谈笑一笑,平静说道。“是啊,社会很不公平。男人出轨,女人可以原谅,还可以抚养私生子。若是女人出轨,十成十离婚,还是以过错方,分不到多少财产的那种。” 放下茶碗,张记不知道杜悦父母对女婿的要求,不了解杜悦的家庭环境,所以无从判断。 杜悦从未聊起她的家庭,张记也从未主动过问。 对于自己家庭,张记毫无保留的告诉杜悦,杜悦听完没有发表意见,似乎她认可张记的家庭。 对于家庭,张记没有太多感情。 父母在他十一岁打工,他一直上学,一年之中有限时间的相处,感情很淡薄。 哥哥张华初三未毕业,辍学跟着父母打工,也是聚少离多,兄弟感情也不亲密。 而这些都不是限制张记恋爱的理由,魔都买了房子,他可以摆脱边缘人身份,以户口身份留在魔都。 原生家庭没有束缚张记,只是影响了他的性格。 荣姐、史殊补充了母亲位置,让他体验到母性的温暖。 对金钱的渴望激发内心的野蛮,雄性因子在他血液里流淌。 作为成年男性,张记自信他有健全人格,可以独当一面,成为家庭顶梁柱。 作为婚姻中的男方,张记没有信心经营家庭。 原生家庭琐碎的争吵,没有教会他如何经营家庭,这让他心里对婚姻既渴望又害怕。 得不到女方家长认同的担忧,也折磨张记的内心。 “男人啊,始终改不了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缺憾。” 谈笑笑道。“雄性动物需要以雄性发泄的自足满足内心,这就带来一系列问题。” 张记看向谈笑,浅妆素雅,简修自然,别有一番娇美。 情不自禁的想,谈笑这样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男朋友。 谈笑见张记直勾勾看她,两腮生晕,说道。“看我干什么?” 张记一笑,说道。“我在想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够配得上你的美。什么样的男子,才会得到谈师姐的芳心。” 谈笑提起茶壶,再次将茶倒进公道杯。 “没有经济独立的自由是虚假的自由,没有经济底气的婚姻是虚假的婚姻。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配的上我,我只知道我会以何种面貌,对待未来的婚姻另一半。” “平等的人格,对等的经济,相同的价值观,满足这三点,就是良配。” 张记撇嘴,认为谈笑要求太高。 不仅对未来另一半要求高,对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取舍,这是谈笑的选择取舍,只能由她自己抉择。 “谈师姐,谢谢你的开导,让我明白我还需要修炼爱情。” 谈笑说道。“快四月了,还有一个半月我们就毕业。五月中旬,所有人回学校答辩,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学生身份回学校。” “时间真快,一转眼,我也要毕业,也要参加工作。” 张记举起茶碗,说道。“祝你毕业快乐!” 谈笑一笑,举起茶碗示意。 第360章 意料之外的人 挂断卫疆电话,张记在手机记事本上记录事件。 确定记录的时间,张记大声喊道。“冯军、沈俊、荀方、东来。” 冯军抱着手机,没有回答,看向沈俊。 沈俊无奈答应一声,起身抱怨道。“你们能不能有点担当,一直让我承受怒火,这样真的好吗?” 荀方笑道。“你已经被骂了一次,不会被骂第二次。我们还没有被骂,上去说不准就会被骂,你能人多劳,多担待。” 厉东来把玩着匕首,附和道。“就是啊,能者多劳,快点上去,上去晚了,说不准又要挨骂。” 沈俊说不过两人,摇头晃脑的上楼。 小心翼翼的来到张记房间,沈俊问道。“张总,你叫我?” 张记见只有沈俊一个人,问道。“他们几个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上来,不在客厅吗?” 沈俊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明白几个人的小心思,张记没有计较,吩咐道。“下午三点去机场,做好准备。该带的武器全部带着,以防万一。” 沈俊正色道。“好的,我们会提前准备。” 来到楼下,沈俊对几人说道。“张总下午三点去机场,让我们提前准备,尤其是武器。” 冯军放下手机,说道。“走吧,去准备一下,不能出事,出了事不能有事。” 荀方一愣,绕来绕去的说法,他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想明白冯军说的话,不满说道。“有话不能只能直说,绕来绕去,绕的我头晕。” 武器是现成的,只需要检查性能。 机场不允许携带大型武器,能携带的是随身枪械。 敌人在暗,几人也很小心,检查了各自顺手武器。 手机震动,冯军拿起手机,看完短信,不舍的放下手机。 发现冯军的不舍,厉东来说道。“怎么这种表情,果然是有了爱情的人不一样,浑身散发爱情的腐臭味道。” 荀方一笑,讽刺道。“爱情的腐臭没有闻到,我闻到了羡慕嫉妒恨的酸味。嗯,老陈醋的酸。” 几人哈哈大笑,厉东来闹了一个大红脸。 “不要得意,你们几个也是单身,单身何必伤害单身,简直是小卒子后退,不讲规矩。” 黄毛毛举手,然后说道。“向大家报告,我有女朋友,我不是单身。” 几人看向黄毛毛,突然间说他有女朋友,几人很好奇。 黄毛毛很少谈他的事,这是几人在一起以来,黄毛毛第一次主动说他的事。 荀方问道。“你女朋友是你自谈的?” 黄毛毛放下手中枪,说道。“合租的姑娘,挺好的一个人,相处久了,我们就在一起。” “她是教育机构语文老师,我很喜欢她的性格。” 厉东来羡慕道。“春天到了,到了交配的季节。” 扎伊希姆关上电脑,打量着候机厅,看着奔向东西南北的人。 忙碌是生活的常态,悠闲生活是偶尔打盹,所以才会有“偷得浮生半日闲”。 忙忙碌碌的生活,疲惫不堪的身躯,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 手机震动,扎伊希姆根本不想看手机。 网络发达,联系变得简单,事情却变得复杂。 越是发达的网络,带来的问题同样多。 隐私不再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关掉手机,扎伊希姆想要安静一会,毕竟给他要坐飞机,提前关机也能说得过去。 有这么一个安静的理由,现在不用,航班落地,就没有使用机会。 粮食事情有了结果,即将到达白沙瓦机场。 扎伊希姆完成任务,却没有一丝完成任务以后的满足感。 一个又一个任务,不是这样的任务,就是那样的任务,永远有下一个任务在等待完成,却从来没有问他想不想做任务。 人生而自由,或许只有懵懂的三岁是自由的,剩下的是无穷枷锁。 扎伊希姆没有感受到自由,他感受到无穷枷锁下的压力。 生而为人,他没有选择;生而为旁遮图人,他也没有选择。 出身注定太多事情,人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一条路只能走下去,走到路的尽头,也只是走到人生尽头。 路从来都没有尽头,人生才有尽头。 肉体消亡,精神消亡,哪一个更可怕,扎伊希姆不停想着这个困扰他的问题。 哲学问题总是烧脑,他想了很久,都没有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肉体尚在,精神也就存在,人始终要活着,才能感受生活。 精神消亡,人如行尸走肉,只是物理上存在,对于这个人本身而言,他已经死了,只是还有呼吸。 绕来绕去的问题,扎伊希姆没有答案。 听到检票广播声,扎伊希姆起身去检票。 阔别日久,终于可以再次踏上国土,这让他心潮澎湃,而问题也愈发想得到一个准确答案。 像是玩了一天,精疲力尽的孩子,扎伊希姆想要恢复一点力量,再去玩耍。 阿里走出清真寺,上了车,启动车子离开。 漫无目的的行驶,不知不觉来到诺里瓦奇的店铺。 停下车,阿里没有下车,坐在车里看向诺里瓦奇店铺。 午后的天气,有一点闷热,空气也变得粘稠,特别不舒服。 诺里瓦奇坐在店里,低着头,认真鉴定宝石。 阿里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有点羡慕诺里瓦奇的生活。 老婆孩子一大家子,没有物质的饥寒,没有生活的窘迫,也没有精神的贫瘠,诺里瓦奇像是被苦难遗弃,没有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诺里瓦奇还有一个弟弟,虽然也只是路边开一个小店的普通人,他们过着平凡朴实生活。 没有理想的人不会痛苦,因为不会有努力后得不到的心酸。 没有信念的人不会悲伤,因为他们不会因为丢掉信念而懊恼悔恨。 阿里羡慕诺里瓦奇平淡生活,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过日子。 再次反问他自己,为了理想信念活着,舍弃人生真实生活,是否值得。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就像是没有人告诉他,他的理想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阿里暗暗的想,理想或许永远都不会实现。 他的理想世界是虚幻,他所谓追求理想的路途,不过是政治家手中的棋盘的纵横线。 没有自主权利,也没有自主的能力。 落入棋盘,只能身为棋子,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下车,走进诺里瓦奇的店铺,阿里问道。“看什么呢?” 诺里瓦奇抬头看向阿里,见到阿里,诺里瓦奇惊喜说道。“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 阿里笑道。“路过你这里,过来看看你。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诺里瓦奇将宝石整理好,放到柜台里面,说道。“我有什么好不好,平头百姓过日子,无事就是幸福。” 阿里一笑,说道。“无事就是幸福,看来你的日子过的很幸福。张记回来了,有没有过来找你。” “对了,这段时间白沙瓦比较乱,你没事不要出去走动。告诉你的孩子,没事也不用出去走动。” 诺里瓦奇叹息道。“白沙瓦什么时候不乱,他们一般不会乱跑。你也要小心,我听说夜里有火箭弹爆炸声,有人闹事。” 阿里点头,说道。“我会的,走了。” 离开诺里瓦奇小店,阿里发动车子,驶向机场方向。 飞机停车,轰鸣声慢慢消失,张记走向飞机。 舱门打开,扎伊希姆跳下飞机,看到张记,笑着打招呼。“张记同学,好久不见。” 惊讶扎西伊姆出现,张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从货机上下来?” 扎伊希姆大笑,解释道。“你不会以为我很有钱吧。我可是穷学生,蹭货机回来能够省机票钱,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包机的钱也是我出的,顺趟回来也说的过去。” 打量张记几眼,扎伊希姆发现张记有心事,当然他知道张记的心事。 工地被炸,发电厂燃油被偷,外出还有流星追他,心情能好才怪。 “看你这表情,见到我很不开心。” 张记冷酷一笑,说道。“你又不是美女,我见到你为什么开心。” “既然你在货机上,应该知道运送的货物。废话少说,赶紧验验货,满足你的要求就签收,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 扎伊希姆靠近张记,小声问道。“是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害怕在被人送一颗流星。” “我听说你的事,真没有想到你这么遭人嫉恨,那么多人想要弄死你。不过,这又怎么了,不遭人妒是庸才,这说明你是聪明人。” “聪明人容易遭人嫉恨,聪明人就是要多遭受苦难。用你们老话说,这是老天爷砸锻炼你,‘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张记冷笑道。“别乱用中国文言文,你自己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乱用容易尴尬。” 扎伊希姆毫不在意,自信说道。“别的可以用错,这可是我最喜爱的一句话,倒背如流,绝对不会用错。” 不想和扎伊希姆讨论问题,张记催促道。“货物什么样,你心里清楚,签收以后赶紧运走。我承诺运到白沙瓦机场,我完成我的承诺,剩下的交给你。” 扎伊希姆做了一“ok”手势,转身离开,指挥工作人员卸货。 第361章 冒出来的矛盾 过了两天,白沙瓦一片风平浪静。 张记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不在提心吊胆的担惊受怕。 诺里瓦奇带着三个阿富汗人来到别墅,安保检查一遍,让他们走进别墅。 谈笑外出,没有人泡茶,张记发现他需要一个泡茶的人。 看向冯军、荀方几人,五大三粗的汉子,泡茶太违和。 诺里瓦奇过来是做交易,不是为了谈事情,反而不需要太多的礼节招待。 茶汤煮沸,诺里瓦奇带着人进来。 张记起身,说道。“诺里瓦奇,三位先生,欢迎欢迎。” 诺里瓦奇领着三人围着茶桌坐下,说道。“张记,这三位需要出售宝石,你可以让你的宝石鉴定师鉴定。” “规矩已经说清楚,他们也同意,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张记点头,看一眼手机屏幕,上午9点20分,迪瓦拉约定时间是9点30分,还有10分钟时间。 倒好茶,一一端送到四人面前。 “我的宝石鉴定师还有10分钟到,请见谅。鉴定宝石不着急,三位既然来了,我相信宝石没有质量问题。” “请各位先休息一会,喝点茶,品尝一下红茶味道。我这边马上联系,让鉴定师抓紧时间过来。” 诺里瓦奇向三位阿富汗人解释,三人愿意出售宝石,而且诺里瓦奇信誉很好,他们也是奔着诺里瓦奇而来。 宝石交易,鉴定是必走的流程,不经过鉴定的宝石,不能进行交易,这是规矩。 只是等10分钟,三人愿意等,毕竟都等了10天,不在意多等10分钟。 诺里瓦奇将三人的意思告诉张记,并说道。“他们愿意等,不需要催促。” 张记微笑示意,请三人喝茶。 “伊姆兰·汗经理给我电话,你的手续已经办好,你随时可以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上班。” “你是新人,有三个月实习期,我争取到实习一个月。手头事请处理好就过去上班,一个月之内不要出问题。” “过了实习期,转正以后可以和正式员工享受同等待遇。上班以后就要自己注意,公司和你店铺不一样,不能随心所欲开门关门。” 诺里瓦奇压住心中激动心情,尽量保持平静,平稳呼吸,缓慢说道。“谢谢!” 张记给三位阿富汗人添茶,最后给诺里瓦奇添茶。 放下公道杯,张记说道。“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之间不说这个。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你能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听说很多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内部的事,你也可以向迪瓦拉打听,了解内部情况,才能走好第一步。” 迪瓦拉小跑着跑进客厅,看见所有人都在等他,脸色微红。 走到茶桌前,迪瓦拉歉意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张记起身,说道。“我们约定9点30分,时间没有到,迪瓦拉先生你也没有来晚。” “诺里瓦奇,请三位先生将宝石交给迪瓦拉,由迪瓦拉鉴定,鉴定以后,我们可以直接交易。” 诺里瓦奇向三位表达张记的意思,三人拿出三个大小不一的木盒子,郑重交给迪瓦拉。 迪瓦拉双手接过木盒子,拿到餐桌上鉴定。 诺里瓦奇见三人眼睛直勾勾盯着迪瓦拉,知道三人不放心迪瓦拉。 “张记,茶就不喝了,我带他们一起鉴定。” 张记做一个“请”手势,说道。“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在意我。” 诺里瓦奇向三人邀请,一起去鉴定宝石,三人起身,来到餐桌前,看着迪瓦拉鉴定。 迪瓦拉被四人盯着,很不自在,收拾心情,专心鉴定宝石。 宝石品质很高,没有假货,鉴定很快。 三人带来的宝石,大大小小加起来有120块。 迪瓦拉鉴定完宝石,将宝石摆放在餐桌上,心里估算一个心里价格区间。 走到张记身旁,迪瓦拉俯身在张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张记点点头,喝完杯中茶,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说道。“三位,宝石鉴定完了,我对宝石品质很满意,不知道我们能否交易。” 听完诺里瓦奇翻译,三人笑着点头。 蓝色绒布下,两只手不停比划,最后确定一个价格。 沈俊拿来电脑,张记用电脑将钱打进三人账户。 账户到账时间很快,三人确定钱到账,起身告辞。 诺里瓦奇将三人送到别墅门前,转身回到别墅,来到客厅。 迪瓦拉一一记录宝石信息,准备回公司制作鉴定证书。 即将退休,迪瓦拉不介意在退休之前,利用手中小小权利,为自己,为家庭多积攒一些金钱。 伊姆兰·汗的检查结束,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这也让鉴定师们安心工作,也会在偶尔时候,利用公司之便干一点私活。 “迪瓦拉先生,诺里瓦奇即将到公司上班,你有时间,可以带带他。” 迪瓦拉笑着说道。“诺里瓦奇鉴定宝石经验老道,这一方面不需要帮带。我能帮他的太少,只能带他认识认识公司里的人。” 诺里瓦奇向迪瓦拉鞠躬,激动说道。“谢谢迪瓦拉先生,我一定会努力工作。” 迪瓦拉笑了笑,宝石信息记录好,到了他离开的时间。 冯军拿来信封交给迪瓦拉,迪瓦拉自然接过信封,放进他的手提包。 “张总,宝石信息我已经记录好,鉴定证书大概需要两天。等鉴定证书制作好,我送过来。” 张记说道。“谢谢迪瓦拉先生。” 冯军送走迪瓦拉,客厅就剩下诺里瓦奇和张记。 心想事成,诺里瓦奇的心情反而平静,并没有因为心想事成而激动。 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诺里瓦奇说道。“理想实现,本应该激动万分,反观我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激动。” 张记拿起一颗宝石,对着阳光照射,欣赏折射的光线。 蓝光晶莹,像是极光一样漂亮。 “平常日子里吃了一顿饭,哪怕是一年前饥肠辘辘,现在吃饭也没有感觉。” “不要多想心情,想一想怎么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怎么在里面立足。鉴定师需要真功夫,真功夫你有了,就看你怎么用。” 诺里瓦奇点头,说道。“我先回去,还要将店铺转交给我儿子。” 送走诺里瓦奇,张记收拾起桌子上的宝石,拿到他房间锁进保险柜里。 布塔将书放在书架上,然后将书被整齐,侧面成一条线。 摆完书,布塔走下梯子,布塔感觉梯子在晃动,转身看到塔尔巴塔在晃动梯子。 塔尔巴塔神色不善的笑着,笑容里充满冷意。 “我亲爱的弟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很开心啊。” 努力保持镇定,布塔笑着说道。“塔尔巴塔哥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塔尔巴塔松开梯子,梯子太矮,不论他怎么晃动,都摔不死布塔。 杀意在塔尔巴塔心中疯狂燃烧,他恨不得下一刻直接将布塔杀掉。 对阿克巴的恨意也只汹涌,布塔出现肯定是阿克巴的手笔,也只有他有能力让布塔成为巴里的儿子。 布塔出现,这说明阿克巴对他不满,也是对他地位威胁。 不能杀死布塔,至少不能现在杀掉布塔。 塔尔巴塔看一眼布塔,问道。“阿克巴在哪里,我怎么没有找到他。” 布塔赶紧回答道。“阿克巴先生去晒太阳,不在书房里。这段时间,阿克巴先生感觉身体不舒服,他时不时去地面上晒太阳。” 塔尔巴塔转身离开,突然间他停下来,转身看布塔,看了几眼又转身离开。 来到地面上,塔尔巴塔看到卧在躺椅上的阿克巴。 离开一个半月,阿克巴更加消瘦。 不过,塔尔巴塔不关心阿克巴的身体,只想让阿克巴更瘦一些,走的更快一些。 阿克巴看到塔尔巴塔,笑了笑,说道。“回来了,回来就好。我和你父亲联系一次,我们在走程序,想要尽快让他回来。” “你去信德省,也应该知道我们身后的人是谁。作为表面上的明面,要把握好明里暗里的界限,决不能越界线。” 塔尔巴塔比阿克巴更早知道巴里要回来,这也是着急回来的原因。 他想在巴里回来之前回到白沙瓦,亲自去迎接巴里,让巴里看到谁才是他的儿子,谁才是他合格的继承者。 布塔的出现打乱塔尔巴塔的计划,他一直没有将布塔放在眼里,一个私生子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可是,布塔出现了,阿克巴肯定得到巴里的首肯,才会将布塔带在身边。 深呼一口气,塔尔巴塔说道。“阿克巴先生,布塔怎么在你身边?” 阿克巴笑着说道。“作为巴里的儿子,哪怕是私生子,他也是巴里的儿子,是你的兄弟。” “塔尔巴塔,我懂你的心思,你也要懂我的心思。我还能活多久?只怕没有多久能活。我只希望在我走之前,巴里能够回来。” “如果巴里不能回来,我希望你身边有一个兄弟帮你。你们是亲兄弟,血管里留着巴里的血,这比任何关系都值得信任。” 塔尔巴塔想要反驳,看着阿克巴行将就木的样子,他没有反驳。 站了一会,塔尔巴塔转身离开,留下阿克巴继续晒太阳。 第362章 散布的消息 汽车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楼下停下,张记没有下车,而是问道。“斯里,你有没有回阿富汗的打算?” 斯里停顿一下,说道。“没有打算,不想回去。” 张记“哦”一声,接着说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动乱的祖国,水深火热的人民,你也不想看到他们受苦吧。” 斯里摇头,说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去,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一个没有主权的国家,领土不完整的国家,半殖民地的国家,你想回去吗?” “普什图人从未被战胜,但是,普什图人从来也没有战胜过敌人。所以才会陷入此时境地,成为被诅咒之地。” 斯里的怨气太大,让张记都感到胸口压抑。 难以想象生活在其中的人民,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安稳的活着。 战争暴力的改变一切,一颗炮弹落下,杀伤范围内的一切,都会被摧毁。 即使躲过敌人的炮弹,也会被所谓抗争者的炮弹击中。 回想喀布尔经历,张记仍旧心有余悸。如果再让他去一次,张记都不敢说他一定敢去。 时时刻刻的爆炸声,还有落在房间外的燃气罐,这些都是痛苦的回忆。 “有没有想过去其他国家生活,去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动乱的国家。” 斯里紧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 张记的问题他曾经想过,也曾经决定找一个国家生活。 可是,他的外貌太明显,亚裔面孔决定他不会被主流社会认可,也得不到社会认可。 尊严被践踏的活着,何必去其他国家看别人脸色。 生而不自由,呼吸也不自由,哪里还有自由的空气。 “算了吧,一个人了此残生挺好。” 张记笑了笑,说道。“你啊,思想太消极,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心情,你也能长寿。” 说完,打开车门走下车。 冯军、沈俊、荀方跟着下车,三角形将张记围在中间。 来到伊姆兰·汗办公室,张记没有和伊姆兰·汗客气,直接坐在茶桌对面。 伊姆兰·汗拿起公道杯,给张记倒一杯茶。 “你来的时间刚刚好,我刚煮好茶。尝一尝哈萨克斯坦红茶,味道很不错。” 张记端起茶碗,看了看透亮的茶汤,抿一口含在嘴里,舌头搅动让味蕾充分品尝红茶。 说不出来的味道,张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再次抿一口,张记说道。“味道很独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再次看一眼茶汤,张记问道。“哈萨克斯坦也产红茶?” 伊姆兰·汗拿起汤匙,一勺牛奶放进茶碗,轻轻搅拌,牛奶和茶汤混合,混成类似绛红颜色。 愣愣看着,不同饮食习惯造就的差别,喝茶方式也是千差万别。 张记不喜欢喝奶茶,所以对伊姆兰·汗喝茶方式不苟同,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现出他的不理解。 鸡皮疙瘩起来,也要隐藏真实的感情,微笑着看着伊姆兰·汗喝奶茶。 “伊姆兰·汗先生,我要的宝石准备好了吗?” 伊姆兰·汗放下茶碗,说道。“已经准备好了,都是按照你说的准备。不过,你真的认为这能欺骗到你的敌人。” “白沙瓦地头混饭吃,能够吃饱的都是聪明人。你的把戏不高明,可以说是太粗糙,让不明就里的人相信简单,让敌人相信很难。”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之所以了解你是因为他们已经把你研究透,你所作所为都在他们意料之中。” 歪坐着,张记揉着太阳穴。 伊姆兰·汗说的没错,他的小把戏太粗糙,只是临时想到的主意。 隐藏起来的人最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迟迟不出手。 张记不想坐以待毙,决定耍点花招,迷惑敌人的眼睛。 即使欺骗不了,也要扰乱敌人部署。 伊姆兰·汗是聪明人,一眼看出张记的花招,也愿意配合张记耍花招。 “伊姆兰·汗经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但凡有其他办法,我不会做无用功,我确实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聪明人也会犯错,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犯错。对于我们而言,一个小错误可以决定整个局势的走向。” “万一,万一他们真的犯错,这就是我的机会。露出马脚的马,漏出尾巴的狐狸,永远不会让人害怕。” 伊姆兰·汗拿起电话,说了两句,然后挂掉电话。 “你要的资料昨晚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拿走。不过,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拿走。” “宝石已经装箱,诺里瓦奇负责装箱子。下午的航班运走,一切来得及安排。” “德国坦克洪流,之所以能够攻克波兰,讲究一个快字。只要让你的敌人反应不过来,他们就会花时间去验证他们想要的答案,这就会让他们偏离最开始的计划。” “偏离计划的做法,这就是你的机会。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沉默一会,张记才为难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在人为吧。” 下午时间,机场紧急运来六个大木箱子,在运用钞能力的作用下,成功装上回魔都的班机。 冯军和荀方跟着班机起飞,一同飞向魔幻的魔都。 黄毛毛买了第二天回魔都的机票,4人一起回去。 陆工得知张记要回魔都,整个人愣在原地。 本能的认为,张记不会在这段时间回魔都,偏偏得知张记要回魔都。 “秦丰,你的消息准确吗?” 秦丰保证道。“陆工,我的消息肯定准确,这是沈俊告诉我的。他是张记的保镖,时刻跟着张记。” “魔都有人向张记买宝石,想趁着曼谷宝石展览的机会做宣传。张记买了六大木箱子宝石,装在下午2点半的班机上,这会都已经到魔都。” “沈俊告诉我,他明天上午10点半的班机,张记、黄毛毛、厉东来,四人一起回魔都。” 陆工给秦丰一个眼色,转身走向宿舍方向。 回到宿舍,陆工关上门,对秦风说。“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秦丰想了想,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陆工,没有告诉任何人。 本来还想告诉冯悦,只是他没有碰到冯悦,先碰到陆工。 “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冯悦我都没说。电厂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敢太确定。” 陆工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消化着张记回国的消息。 沈俊是张记保镖,作为保镖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张记,一个合格的保镖,怎么会如此不专业,泄露雇主的行踪。 沈俊是军人出身,身手了得,一般人进不了他的身。 军人素质也不允许他犯如此低级错误,在陆工眼里,这是低级不能在低级的错误。 深呼吸一口气,陆工决定逆向推理,再次推一遍这件事。 沈俊是一名合格的保镖,他绝对不会犯任何危及雇主安全的错误。 他泄露张记行踪是故意为之,而不是他下意识犯错。 陆工一惊,他发现张记回国这件事好像有阴谋的味道。 “秦丰,确定六个木箱子里装的都是宝石?” 秦丰一愣,他没有亲眼看到宝石装进箱子,只是听说而已,怎么确定木箱子有没有宝石。 密封的木箱子,除了装宝石的人,谁也不知道木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诺诺不说话,秦丰感觉嗓子很热。 陆工盯着秦丰,见秦丰的状态,他知道秦丰不确定。 秦丰不确定,也就是说得知消息的人都不确定。 但是,张记是不是回国,明天就能确定。 蹲在机场停机坪,总能看到张记是否登机,这一点骗不了人。 “秦丰,还有一小时吃饭,你去发电厂找工人聊天,就说帮我们解决燃油的人要回国,想要在国内带东西过来的人,可以找你帮忙。” “我就给你一个要求,让所有人知道张记要回国。” 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飘过,秦丰不明白陆工这么做的用意。 几十号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一旦他开了这个口,张记会平白增添很多麻烦。 “不要多想,照我说的去做。” 秦丰诺诺点头,带着疑问走出陆工宿舍。 陆工开了口,他必须百分百完成,不然不用陆工骂他,他自己也感觉丢人。 好在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找人聊天,说一个消息而已。 陆工站在走廊,看着秦丰奔跑的背影,脑海里出现张记。 显而易见的小计谋,没有一点脑筋含量。 陆工看向别墅方向,数了数张记回到白沙瓦的时间,笑着说道。“急了。” 秦丰来到发电厂一线,遇到谁都要拉住聊两句,然后就说有人回国,想要买国内的东西可以帮忙带。 大包大揽的热情,受到一线工人的拥护。 看着热情洋溢讨论的工人,秦丰感觉他的任务完成了,慢慢退出讨论圈,走出发电厂。 半路上遇到冯悦,秦丰跑到冯悦面前,大声说道。“冯悦,张记明天回国,你有没有需要从国内带东西。” 摸了摸粗糙的脸,冯悦想要买一些面膜和化妆品。 一想到她和张记关系不熟,冯悦问道。“谈笑回国吗?” 秦丰一愣,冯悦不按套路出牌,他没办法回答。 “我不知道啊,沈俊没说。” 冯悦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宿舍区。 第363章 乱花眯眼 上了飞机,“张记”感觉很不真实,怎么没有人来堵他呢,没有一点波澜,让他无从适从。 带着疑问,飞机启动冲向天空,让“张记”的疑问无从解答。 秦丰跑到陆工房间,可怜兮兮说道。“陆工,不好啦,大家都来找我,让我帮忙从国内带东西过来,我该怎么办。” 陆工皱着眉头,骂道。“你也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着急忙慌的样子,哪里看的出是二十几岁的人。” “每临大事有静气,静气你没有,再大吵大闹,我让你呼吸气也没用。” 秦丰委屈的站着,巴巴眼神看着陆工。 让他传播消息的是陆工,消息发酵惹出乱子也是陆工故意为之。 怎么做都是错,关键是秦丰还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陆工放下书,老神在在说道。“告诉他们他们想要的不可能全部带过来,只能带一部分普遍不违规的东西。” “你去统计一下,然后将统计好的资料交给我,我来处理。” 秦丰赶紧跑出宿舍,奔向发电厂一线。 一线工人很苦,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 如果不是为了钱,谁愿意出国,来到白沙瓦这种地方工作。 安全没有保证,管理的也很刻板,像是蹲监狱。 犯人还有放风时间,他们没有放风时间,走出住宿区都不行。 宿舍区四周围起来的铁网,方便了管理,不用担心有人半夜跑出去。 近一个月时间,生活工作一直是两点一线,宿舍、发电厂,除了必须出去采购物资的人,没有人离开两点一线。 燃油被偷,停工三天,三天时间是宿舍区最热闹,也是最喧嚣的三天。 看似热闹的背后是无所事事,喧嚣的背后是无奈的压抑。 一群糙汉子,再没有一个发泄渠道,早晚会出事。 李天南基层经验不足,简单的金钱激励做法,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国企不是民企,福利发放有很多规矩,李天南违规发放也会有后遗症。 没有人提醒,或许有人提醒,李天南自己不在意。 腰部隐隐作痛,陆工锤着自己的腰,暗下决心,等白沙瓦项目结束,他就申请退休,再也不干了。 谈笑放下画笔,看着眼前的脸,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第一次给男人化妆,谈笑没有想到她的手艺还可以,至少眼前的人已经改头换面。 刘慧走进谈笑房间,见谈笑房间多了一个男人。 走到谈笑身边,刘慧打量着眼前的人,刘慧肯定她见过眼前人,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谈笑笑着问道。“不认识了?” 刘慧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眼前人是谁,只能说道。“脸熟,就是想不起来。” 谈笑说道。“傻了吧,他是王海洋,安保人员之一。” 刘慧恍然大悟,确实是王海洋,曾经陪着他们一起去协会找阿塔会长。 王海洋是安保,怎么会在谈笑房间,而且让谈笑给他化妆。 想到这里,刘慧突然看向谈笑。 谈笑是单身,王海洋也是单身,两个人完全有可能成为情侣。 虽然王海洋是安保,但谈笑找对象不会因为对方身份而拒绝,正因为王海洋军人出身,会有亲切感。 “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挺好的,你们聊,等你们聊完我再来找你。” 看着刘慧萧瑟背影,张记好奇问道。“刘慧怎么了?失恋了?” 谈笑说道。“春节去男朋友家里,被他男朋友家里无视,当天夜里她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她一个人走了15公里才走到镇上,找了一家宾馆住下。第二天就和男朋友分手,自己回老家。” “女人啊,总是苦命人多。男人只需要做好男人就行,女人就不行,要扮演好学生,好女友,好儿媳,好妈妈,就是没有一个好的自己。” “遇到一个能够理解的男人还凑合,遇到一个不理解的男人,鸡毛蒜皮会无限放大,家里变成争吵的战场。” “家庭变成战场,哪里不是硝烟。港湾变成心伤之地,女人啊,就会变成自己保护自己的战士。” 张记问道。“据我所知,刘慧和她男朋友谈了两年,两年时间没有发现两个人不合适?” 收拾好化妆盒,谈笑说道。“恋爱两个人就可以,婚姻是三个家庭。” “这就体现出原生家庭的问题,不对等的原生家庭熏陶出来的孩子,恋爱没有问题,婚姻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门当户对很重要,家庭已经帮他们解决婚姻中90%以上的问题。我一直很相信老祖中说的话,充满人生哲理。” “走吧,我和阿塔会长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今天要去看羊绒。” 上了车,斯里看了看张记,装束改变,不熟悉的人分辨不出来眼前的人是不是张记。 没有说话,接收到张记眼神,斯里安静的开车。 童华思仔细打量“张记”,作为负责安全的安保,他应该履行安保人员职业。 稍微打量谈笑、斯里一眼,发现两人没有任何不满表示,副驾驶位置有人,他果断转身去后面的车。 到了地方,谈笑几人去找阿塔,张记和斯里两人留在车里。 协会是冷门地区,没有人愿意浪费子弹射向协会。 斯里看着张记,说道。“你这个方法太危险,一旦被别人识破,你的安全没有任何保障。” “没事还是呆在别墅里,少接触人,这样才能保障你的安全。” “我告诉阿里一声,让他换一批白沙瓦安保,至少过来几个没见过你的生面孔。” 张记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火机在手中转动,没有点燃香烟。 烟草味道进入嘴巴,张记感觉嘴巴里味道很难受。 拿掉烟,丢到车外面。 “真难吸,嘴巴里有股怪味道。” 斯里笑了笑,说道。“烟酒不分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对烟酒这么着迷。” 张记说道。“我不喜欢抽烟,叼烟也只是感觉没有消遣,嘴巴里消遣。” “酒还是要喝,酒精麻醉,醉乎乎的感觉很舒服。就像是进入另一个空间,可以放弃所有理性,只剩下感性的空间。” “很多古诗词的背景都有酒,这是骨子里的传承,也是我们特有的饮酒文化。” 斯里皱眉,他不理解饮酒还有文化,这种饮酒文化是不是太过随意。 不过,宗教的排他性强烈,斯里不认同饮酒文化。 尊重是两人的底线,也只有尊重,才能解决两人对文化理解的分歧。 沈俊下了飞机,打量周围环境。 和厉东来一前一后,把“张记”围起来,不让其他人看见。 走出机场,上了车,王海洋拿下口罩,喘着粗气说道。“憋死我了。” 沈俊一笑,说道。“带着口罩不习惯。休息三天,然后你和冯军一起回去。” “明天一早的班机,我和东来先回去。” 王海洋扭扭脖子,说道。“听安排就是。我一会必须到张记学校转一圈吗?” 厉东来说道。“做戏做全套,这事还是比较容易。” “如果有人跟踪我们,你不回学校就是破绽。你回学校转一圈,摇身一变离开学校,这事就圆满。” “虽然也有可能被识破,但是,我们按照流程走一遍,流程没有错。” “我们这些人只有你和张记外形最相像,化妆一下,脸相也相似。” “没有想到,离开部队,还有和别人玩战术的一天。” 到了财大学校门前,出租车停下,王海洋戴上口罩,下车走向学校。 学校里溜达一圈,王海洋找一个厕所,换一身衣服,无聊走在校园内,确定没有人跟踪,王海洋快速离开学校。 看到王海洋,冯军打开双闪。 王海洋快速走到车边,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军哥,你终于来了,在走下去,我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冯军笑道。“学校里那么多漂亮女学生,怎么就走不动。” “难得有机会到大学里面转转,你就没有多看几眼女学生。” 王海洋望向财大,叹息道。“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找这些女学生做老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交集。” “不说这个,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启动车子,冯军决定先带王海洋去吃饭。 飞机上的餐盒太难吃,他们一般不会在飞机上吃。 下了飞机,随意找地方吃饭。 “有没有想吃的?我带你去吃饭。” 王海洋想了想,虽然在白沙瓦很长时间,突然问他想吃的,他也想不到他想吃什么。 填饱肚子,吃什么都可以。 白沙瓦伙食挺好,比他在公司当安保时候好很多。 没有口舌之欲,也就没有吃的欲望。 不是紧张的任务,王海洋还是控制不了心情,紧张的感觉没有感觉肚子饿。 “军哥,上车饺子下车面,吃点汤面吧。” 冯军点头,说道。“没问题,带你去吃特色面。” “我知道一家面很不错的店铺,味道很不错。” “吃的多了,口就叼了,知道哪里的面好吃还便宜。” 王海洋笑笑,冯军和他一样,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最喜欢吃的还是面条。 物美价廉,能够吃饱。 听着广播,看着窗外夜景,王海洋有些恍惚。 第364章 第一个信息 运油车在路上开着,几辆摩托车横搁在路上。 司机下车,看着路上的摩托车,骂骂咧咧走上前,一脚踹在摩托车上。 摩托车倒在地上,溅起尘土。 几个人从街边的店铺出来,手里拿着木棒。 司机发现冲过来的几人,转身要跑。 木棒打在司机身上,头上也挨了一棒,司机脑袋发晕,眼睛一片迷茫的倒在地上。 木棒不停打在身上,一直到木棒断成两半。 另外三名司机被枪指着,没有反抗,双手向上的下了车。。 油罐阀门被打开,油流了一地。 街道上的人看着流油的油罐车,拿着各种容器,争着抢着接油。 得到消息时,默哈兹正在做康复训练,握在手中的弹力球没有握住,直接跳出去,地上弹几下。 坐到沙发上,默哈兹看着司机,即使司机脸上血迹斑斑,默哈兹还是想亲手干掉他。 只是简单地运送,怎么就会出问题。 忍住心中的脾气,默哈兹冷静说道。“预料之中,去医院做检查,不要留下后遗症。” 司机退出房间,默哈兹一人待在房间里。 来自对方的警告,只是放掉了油,没有致人性命。 默哈兹可以肯定,只要他再向发电厂送油,肯定会招致对方更惨烈的报复。 答应张记保障发电厂燃油,不能遭受一点困难就退出,至少也要等到真的出了不可控的难题,才可以选择退出。 明面上不能运送,只好暗地里运送。 默哈兹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弹力球,重新握在手中。 暗地里运油不合适,只要他做这件事,肯定会被对方知道。 既然如此,默哈兹决定让电力公司的人自己运油,他只负责提供,能不能将油运回到发电厂,就看电力公司有没有这个能力。 放下弹力球,默哈兹拿起床上的手机,拨打张记号码。 谈笑没有结束和阿塔的商谈,张记只能待在车里。 手机响起,看到默哈兹的电话,本能的直觉,张记认为这通电话会有坏消息。 “张记,运油车在路上被劫持,司机被打伤,油全部放掉。” “司机去医院了吗?受伤严重吗?” “司机没有问题。这是给我的警告,让我识趣。我想了一下,既然对方给了我警告,暂时不能和他们有冲突。我可以提供油,但是我直接提供油,运送就让电力公司人自己运送。” “可以,我会和他们联系。” “张记,抱歉,我这段时间需要蛰伏,不能有大规模冲突。” “默哈兹先生,你帮了我,我谢谢你的帮助。替我向司机表达关心,等我回白沙瓦,我亲自去拜访。” 挂掉电话,斯里问道。“默哈出事了?” 张记说道。“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幸好存了一些油,两周之内没有问题。” “现在我该担心燃油储存问题,那么多油料放在一起,只需要一支烟就可以报废。怎么保护住这些油料呢?” “斯里,我从未对警察如此失望,白沙瓦的警察真的是穿了一身衣服,却从来不干人事的人啊。” “在我的国家,这样的出警能力,他们都可以脱下衣服。在这里,居然是稀松平常,真是难以理解政府花钱养人的目的。” “默哈兹退出,燃油可以支持两周,两周之内不能解决问题,我会更加被动。真是头疼,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谈笑、刘慧、童华思三人一起走出协会,不同人种的三个外国人,极易突出。 谈笑上了车,笑着说道。“去白沙瓦机场。” 斯里启动车子,驶向机场。 三台电脑不停运作,胡乐看完数据,紧皱眉头,编辑文字资料。 一小时后,文字资料整理好,检查一遍,打包邮件,发给张记。 拿出手机,胡乐拨打张记电话。 铃声再次响起,看到胡乐名字,张记很好奇胡乐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胡乐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平时更是喜欢和数字打交道,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嘉汇有事,卫疆会联系他。 除了嘉汇破产,收掉他的办公室,胡乐可能会给他打电话。 “难得,你会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情?” 胡乐看一眼手机,确定没有打错人,才说道。“羊绒的资料已经整理好,发送到你邮箱,有时间你看看。” “这是利用现有资料整理的数据,对于未来走势的简单推算。我会持续关注,如果有比较大的波动,我会告诉你。” “还有一件事,卫疆说我要给我招几个助理,我认真想了想这事,我有两个志趣相同的朋友,他们也对数字感兴趣。” “在不违反管理规定的前提下,我希望把他们两人招进来。我和他们熟悉,可以保证他们人格和人品。” 瞥一眼身后的刘慧,张记不知道刘慧是否会认出他不是王海洋。 同在屋檐下,张记和刘慧很少接触,刘慧也和安保很少接触。 再少的接触,也会对身边人有粗略印象。 不敢冒险,张记还是选择少说话,尽量少和刘慧、童华思接触。 “可以。” 得到张记的答复,胡乐说道。“好的,我会和卫总说。” “好的。” 挂掉电话,张记转身问道。“电脑有吗?” 谈笑说道。“出门谁带电脑,有事吗?” 张记说道。“没事,先忙你的事情,回去再说。” 李天南接到通知,椅子转了转,起身离开房间。 来到范明福房间,李天南敲门,然后推门走进范明福房间。 范明福转身看到李天南,起身问道。“李总,你怎么来了?” 没有客套,李天南直接说道。“刚刚接到张记电话,送过来的燃油被劫,以后想要燃油,只能我们过去运,他们不给我们送。” 范明福抽出烟,发给李天南一支。 两人点上烟,狭小房间飘着烟雾。 “这是早晚的事,我感觉这事不简单,肯定还有没有告诉我们的内情。”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张记为什么让我们放慢工程速度。这项工程,他是赚大头,我们赚小头。按理说,他应该比我们着急。” “他现在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故意让我们放慢速度,要说没有内情,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李天南猛吸一口烟,说道。“我也想了这件事,唯一解释就是有人在下棋,下一盘大棋,想要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有人反对发电厂项目,出手干扰我们进程,想让我们干不下去。两方面人马都在布局,张记也有他的想法。” “我们是外来户,只能是两方斗争的战争。战争就算了,可是啊,我们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 “想要毕其功于一役,这事很难,就看谁技高一筹,能够快准狠的解决问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解决大问题,还是会有各种小问题,最难解决的就是这些小问题。” “他们解决完他们问题,我们的事就是顺手的事。” 抽完一支烟,范明福靠着椅子,说道。“是啊,我们是顺手解决的事。” “既然让我们自己运油,每次运油多派人,然后向市政府申请警察押运。把他们全部拉下水,就看谁的水性好。” “枪支在这里合法,我们也要有自己的武装。不能手里拿着铁锹和ak-47硬抗。” 皱着眉头,李天南拿不准主意。 突然想到开会时,范明福对他激励方案不满,虽然范明福没有发言表示反对,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会议上人多,很多事情不好说,私下里没有规矩,方便说话。 “范总,我提出补贴激励方案,我看你神情不对,是不是我的这个做法不合适。” “事赶事,被他们问道,我是下意识申请补贴,没有想太多。但是,话已经说出去,肯定不能不作数。” “关于解决工人消极怠工现象,你这里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范明福一笑,再次发烟,说道。“国企也是体制,规矩大于天。补贴适用一时,借着白沙瓦高温天气,可以适当调高高温补助。” “消极怠工是因为他们心里有气发不出去,想办法将心中怨气引导出来,他们心情顺了,事情就好办。” 停顿一下,范明福抽两口烟,接着说道。 “男人嘛,释放压力最好的方式要么酒,要么女人。白沙瓦信仰宗教,女人不现实。” “张记回国,等他回来,让他帮我们买一批酒。找个闲暇时间,烤几只全羊,弄一头牛,敞开一斤酒,什么心事压力都释放。” 听完范明福建议,李天南认真思考。 补贴激励的由头有了,白沙瓦长期高温,适当调整高温补助没有问题。 左右不是几百块钱的事,这一点经济补助,公司没有理由不同意。 喝酒是一个麻烦事,宗教国家禁止饮酒,卖酒的地方很少。 李天南也想到这个方法,只是他不敢放开让所有人喝酒。 80号糙汉子一起喝酒,很难把控场面。 喝醉酒闹事,小事好解决,大事没法解决。 范明福看出李天南的犹豫,说道。“没事的,能够出来的人都政审过,思想觉悟没有问题。” 李天南一笑,说道。“好吧,那就没问题。等熬过这段苦日子,我们就搞一次聚餐。” 第365章 信息时差 斯里是宗教徒,生活习惯和国人不同,所以他一直一个人住。 不能住在自己房间,张记选择和斯里一起住。 既不和国内安保待在一起,也不和二楼的人混在一起。 打开电脑,找到胡乐发来的邮件,迫不及待打开邮件,张记发现是羊绒的调查报告。 电话里没有详细问邮件内容,也没有在意胡乐说的话,张记以为是其他资料。 兴致缺缺的看完报告,转手将报告发给谈笑。 羊绒市场动荡,持续低迷状态。 低迷的市场形势,不是最适合进入羊绒市场的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凑齐三要素再去做事,这本身就是为难。 低迷时期进入,不失为恰当的时机。 做生意和炒股有相似之处,谁都想要抄底,可是低谷不会说他是低谷。 能够承受的位置就是低谷,能够承受就是入手的时机。 张记不关心羊绒的事,身处动荡不安的环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见张记关上电脑,斯里问道。“冯军他们几人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不在,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扭头看一眼斯里,张记问道。“为什么感觉不踏实?” 斯里说道。“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有责任保护你。可是,依靠我一个人力量,我保护不了你。” “一旦对方动手,绝对不会是小打小闹的绑架,万一他们想直接弄死你,一枪把你办了,我可真是没有地方说理。” “恐怖袭击有很多种方式,当他们想要解决掉一个人时,远距离狙击是最好方式。远处开一枪,不用关心结果,转身就走。” “面对这样的人,你怎么防御都没有用。打不死,也要吓死你,你怎么防御。” 斯里说的对,对方想要弄死他,张记只有躲起来不露面。 出门做生意,不可能不露面。 和谈的可能很小,或许只有分出胜负以后,才会有坐下来和谈的机会。 但是,如果科哈特插手,迈赫迪动手,根本没有和谈的可能。 做局想要将迈赫迪一竿子打死,杆子打出去,还是让迈赫迪跑了出去。 对白沙瓦警察失望透顶,张记也不会将警察纳入计划中。 即使将警察纳入计划一环,也是让他们去处理结果。 “沈俊、荀方、厉东来今天已经回来,黄毛毛、黄城明天回来,冯军、王海洋等需要的时候回来。” “既然做了我的替身,当然是在需要的时候回来,出现在视野中。只是,我们两个还是不像,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现在才明白一些人物为什么找替身,有一个替身多重要,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我这么小的人物,都担心自己被人暗杀,更何况一些恶大人物。” 斯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富汗的战争,巴基斯坦恐怖主义,动乱是主旋律。 本国人身安全没有保证,更没有办法保证外国人的人身安全。 安保力量只是明面上的保证,发生冲突时,安保力量能够发挥的力量有限。 想要做生意,能够将生意做大,必然是触及多方利益。 利益冲突,从来都是鲜血横流,从来没有和平。 作为一个外国人,在白沙瓦和当地人利益争夺,更没有和平的可能。 “你在明,他们在暗,这样也挺好。没有人知道的力量,往往是最后翻盘的关键。” “但是,我希望你还是不要用到他们。他们出现,那就是白热化的战斗,肯定会有人倒下。” “不论是你,还是白沙瓦当地人,我都不希望见血。” 张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躺在床上瞧着二郎腿。 不见血是最好的结果,冲突中,没有人能保证冲突不见血。 塔里兹绑架他时,没有想要要他性命,才会留着他的性命。 想要一个人性命太简单,绑架才是最难的方式,不能直接杀了,还要保证人活着。 “阿里在做什么?” 斯里和阿里联系很少,基本上不联系。 有事也是阿里联系斯里,毕竟斯里作为安保,主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张记。 阿里事情太多,忙着这个,忙着那个,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们联系很少,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张记点点头,说道。“他还挺忙的。” 阿里放下手中枪,对着眼前人说道。“下次来我家里,记得敲门,我说不准就会扣扳机。” 阿索姆说道。“太让人伤心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和你一起出身入死的战友。坚不可摧的友谊,你居然对我开枪。” 拿起桌上水壶,阿索姆倒一杯水。 阿里扳下保险,将保险放置在关闭位置。 作为曾经的战友,阿索姆不会对他动手。 不过,阿里也没有放松警惕,阿索姆半夜跑到他家里,不会是想他来看他。 “过来找我什么事?赶紧说。” 阿索姆喝一口水,说道。“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老战友,有事才能来找你。” 阿里冷哼一声,说道。“你我都不是无聊的人,就不要做无聊的事,说无聊的话。” 喝完杯子中水,阿索姆直接坐在沙发上,眺望窗外月色。 月半缺,周边有着光晕,预示明天有一个好天气。 过了一会,阿索姆说道。“阿里,你离开白沙瓦一段时间吧。” 阿里一愣,没有明白阿索姆的意思。 他家就是白沙瓦,离开这里他还能去哪里。 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还需要去保护张记,确保张记不出事。 这个紧要关头,他肯定不能离开白沙瓦。 阿里看向阿索姆,眼神慢慢变冷,一字一顿问道。“阿索姆,你告诉我,你到白沙瓦是不是针对发电厂?” 阿索姆没有回应,只是叹一口气。 身不由己,能做的选择不多。 心不由己,能做的是接受被选择。 “你既然知道我来的目的,就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不要和我成为敌人,对你很不利。” “子弹不认识你,不会绕开你,所以啊,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没有必要为了那些虚幻的理想送死。” “我们那一批人中,现在活着的不多,你是唯一一个活着离开的人。既然选择退出,就不要在掺和进来。” “我知道你有理想有抱负,还是想劝你一句,不要和玩政治的人走在一起,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的人,你和他们在一起,最后能剩下什么。” 阿里反问道。“你呢,你还剩下什么?” 阿索姆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一杯水。 冰凉的茶水,胃部冰凉的感觉,让阿索姆清醒很多。 立场不同,站在对立面,阿索姆也很无奈。 月光皎洁,借着光亮看着阿里,时间在走,两个人分别已有十年。 十年,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十年未见,见面可能要分生死。 “听我一句话,离开白沙瓦。我要走了,离开太久,是违反规定的。” 阿里说道。“慢走,不送。” 阿索姆一笑,推开门离去。 阿里坐下,盯着桌子上的水杯,脑袋里全是阿索姆身影。 深夜十点,谈笑看完张记发来的资料,拿起水杯抱在怀里,盯着电脑。 数据清晰,数字清楚,没有任何信息丢失。 资料的来源谈笑不关心,她只关心羊绒贸易是否能做。 市场大环境低迷,不代表贸易不能进行。 爬坡期和高峰都是一时,不可能一直是爬坡阶段。 既然决定在这个时间做羊绒贸易,谈笑既没有选择,也不能太注重低迷的市场。 盛楠帮忙联系了买家,只要羊绒达到买家质量要求,可以随时出货。 销售不是问题时,整个贸易闭环流程就不是问题。 资料中还有一段预测的自然段。 “羊绒贸易低迷三年,根据周期规律,会在近两年之内有上升趋势。国内上升趋势的带动以来内循环消费,也需要国际贸易的拉动。” 谈笑标红这段话,这是支持她继续做羊绒贸易的理由,未来有爬坡期,现在就是抄底的时候。 在有人犹豫和退出时候,果断的抄底,赌未来两年的爬坡期。 只要在低谷期站稳脚跟,爬坡的时候才会有底气。 第一次羊绒交易即将进行,10吨羊绒正在运往白沙瓦的路上。 等到10吨羊绒运到仓库,第一笔交易即将达成。 放下保温杯,谈笑编辑一封邮件,发送给盛楠。 10吨羊绒,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必须一而再确定销售。 关上电脑,谈笑走到窗前,眺望远处明灭不定的灯光。 白沙瓦的电力线路很乱,偷电的人很多,电力输送问题导致很多人晚上用不上电。 自小在魔都长大,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人晚上不能用电。 魔都的夜晚,灯火辉煌,一夜耗电量就是一个恐怖数字。 发电厂升级改造,不知升级改造以后,能否让老城区的人用上电。 想到老城区用电,谈笑想到其他两个小组。 半个月没有联系,不知道其他五人在忙什么。 分开是不得已之事,如果可以不分开,谈笑还是想要和几人一起共事。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给五人。 放下手机,谈笑躺在床上,想着事情,慢慢进入梦乡。 第366章 慢慢吹来的风 卡扎伊姆扫一眼会议上的所有人,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开会讨论才能解决。 最可恨的是,所有都不同意他的做法,公开反对市长的决定。 卡扎伊姆知道这是针对他的会议,也是将他尊严和威望丢在地上踩踏的会议。 派人保护发电厂运油队伍,派遣几个人而已的小事,居然需要开会举手表决,而且是所有人都不同意。 卡扎伊姆拿起电话,想要拨打号码,按了三个数字,他又放下电话。 这只是一件小事,即使市政府其他人不同意,他还是可以派遣。 以他的权力,调动几个人没有问题。 脑海里将不能办事的人排除掉,剩下的是能办事的人。 两辆运油车,20公里的路程,开始到结束只需要30分钟。 即使是20公里,想要安全走完这段路,也需要强有力的火力保证。 警察部队肯定不行,警察是火力最差的单位,火力甚至不如一些黑帮组织。 经费有限,能够提供的武器更是有限,基本都是一些过时的武器。 卡扎伊姆揉揉太阳穴,最后决定联系边防部队,让边防部队帮忙。 没有调动权,想要让边防部队出动,需要联系边防部队司令部。 想到司令部那些人,卡扎伊姆一阵头疼。 发电厂项目成为角逐的战场,卡扎伊姆相信一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会关心发电厂,甚至为了达到目的,炸掉发电厂也无不可。 市政府没有能力提供保障,想要改善白沙瓦人民的生活条件,也必须向利益集团低头。 掣肘太多,举步维艰。 党派利益凌驾于国家之上,脱离群众的支持,成为利益角逐的手段。 拿起电话,拨通边防部队司令部,卡扎伊姆决定借助边防部队保障运送燃油。 李天南放下电话,得到确定的消息,这多少让他眉头舒展, 范明福坐在一边,一支烟夹在手上,迟迟没有吸一口。 得到卡扎伊姆市长支持是开心的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这只是临时的保障,并没有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燃油储存有一定存量,可以让工程正常进行,虽然一天只有一个小时工作量,燃油消耗很快。 深呼吸一口气,范明福将烟丢进垃圾桶。 工程工期足够,有足够时间余量,但是一直这样做下去,没有明确时间全力开工,时间久了,会让基层工人养成坏毛病。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摸鱼久了,习惯这种工作状态,想要扭转习气很难。 再次运一次燃油,可以保证一个月开工的油量。 “李总,不能在浪费时间,我们要全力开工,不能在按照张记思路走。” 李天南看向范明福,问道。“怎么说?” 范明福说道。“基层作风习气是重要的工作态度,懒散习惯了,在想让他们按照原来的工作量做事很难,我们不能在放任。” “张记的思路是他的思路,我们也要有自己的思路。按照他的思路,我们会失去主动性自主性,这对我们不是一件好事。” “我建议全力开工,排除发电厂白沙瓦工人,我们的员工每天加班两小时,往前赶工期。留有足够的时间余量,我们更有主动性。” “燃油运送也就是在运送两三次,加上现有油量,保证开工一个月没有问题。这个发电厂工期是四个月,一个月时间我们可以完成二分之一。” “根据三条补充条款,第二次打款条件是完成整合工程的二分之一。只要完成二分之一,我们对国内我们有交代,对张记也有交代。” “加把劲把工程干到二分之一,我们的主动权就很大。张记会向市政府要钱,市政府不给他打款,我们有足够理由停工。” “停工耽误的工期和一切损失,可以按照合同进行,全部由白沙瓦市政府承担。我们主动把我们撇出去,所有事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李天南习惯性拿起笔,轻轻敲击办公桌。 范明福说的是一个办法,只是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能保证,一个月不受任何干扰,将工程推进到二分之一。 加班没有问题,问题是怎么保证工程质量。 “两班倒可以吗?所有人分成两组,一组40人。白天一组带着白沙瓦工人干,晚上一组我们自己人干。” 范明福想了想,两班倒可以加快速度,同样也带来危险。 夜班精神不集中,容易引起不必要麻烦。 李天南提出两班倒,就是想要加快速度,尽快将压力丢给张记和市政府。 合同表明双方责任,严格按照合同条约履行责任,没有问题。 思考一会,范明福决定同意李天南的提议,一把手的面子要给,他也想尽快将压力丢出去。 和李天南和解,双方立场一致,不需要耍阴谋。 “可以,两班倒只需要20天,工程进度推到二分之一,我们就可以放松。”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给工人释压,不能让他们压力太大,让他们放纵一次,然后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李天南笑道。“可以啊,先干起来,这两天就将酒搞过来。” 范明福点点头,赞同李天南的做法。 布塔站在梯子上,偷偷看向阿克巴和塔尔巴塔。 两人对坐很久,谁也不主动说话,像是两尊雕塑,矗立的坐着。 阿克巴看完书,放下书,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茶。 茶水三泡,已经没有味道,阿克巴却喝的津津有味。 不搭理塔尔巴塔,阿克巴对着布塔说道。“布塔,你过来。” 塔尔巴塔脸色一变,眼神恨恨的剜阿克巴一眼。 布塔小心翼翼的跑到阿克巴身边,接过阿克巴递过来的书。 “放回去吧,将书架打扫一遍。” 布塔点头称是,看一眼标签,拿着书离开。 “塔尔巴塔,我不想知道是谁找的你,但是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要明哲保身,不参与任何事情。” “巴里正在走手续,只要顺着流程走完手续,就可以保释出来。这个时候我们不宜去参与其他活动。” “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还是想要出一口气。你这口气憋了很久,已经成为心事,这对你很不好。” “没有一颗平静的心,容易做错事。你现在的心湖不平静,所做的决定也不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什么也不做,等着巴里出来。巴里回到白沙瓦,不论你想做什么,只要巴里支持你,你都可以去做。” “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所求的就是平稳。平稳的等巴里回来,只要平稳,我不在意别人给我的任何许诺。” 塔尔巴塔看着阿克巴,这个老人在组织很多年,一直是军师角色。 巴里尊重阿克巴,所以塔尔巴塔也很尊重阿克巴。 自从巴里关进监狱,阿克巴执掌牛耳,塔尔巴塔就没有顺心做一件事。 他想做的任何事,阿克巴总是让他等一等,让他思考为什么不能做,似乎他的决定就是一个笑话,是一个小孩的玩笑。 布塔的出现更让塔尔巴塔有压力,布塔也是巴里的儿子,他不再是巴里唯一的儿子。 继承权出现问题,这是塔尔巴塔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既然不能干掉布塔,那就将他彻底踩在脚下。 迫切想要做成一件事,证明他塔尔巴塔是巴里最优秀的儿子,是唯一适合的继承人。 阿克巴再次反对,塔尔巴塔怒火中烧。 “阿克巴先生,是不是我赞成,你都要反对。” 抿一口茶,放下茶杯,阿克巴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 感觉到他动作的不妥之处,阿克巴将手机推到塔尔巴塔面前。 “手机里面有巴里电话,既然你认为我是针对你,你给巴里打电话,问问他是否同意你。” “只要巴里同意,我会百分百配合你。组织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是所有人的组织。不能因为你的一个决定,将所有人推到危险中。” “巴里是大家信得过的人,只要是巴里决定的事情,他们也会百分百无条件执行。” “塔尔巴塔,现在就看你的了,只要你得到巴里支持,我们会无条件支持你,哪怕你让我现在去死,我也会挖坑将自己埋掉。” 塔尔巴塔心被狠狠一揪,恼怒的起身,愤愤瞪阿克巴一眼,离开书房。 布塔见塔尔巴塔离开,慢悠悠走到茶桌前,收拾起茶具。 倒掉茶壶里面的茶叶,重新放进新茶叶,将茶壶放在火炉上面。 清理好塔尔巴塔的茶杯,布塔缓慢的退向书架。 阿克巴交给他很多事情,虽然只是打扫卫生的小事,布塔也想做好每一件事。 “小事都做不好,怎么能做好大事。” 这是阿克巴对布塔的教诲,他记住这一句话,认真做好每一件小事。 跟在阿克巴身边,听到很多事情,也认识到阿克巴做决定的思虑。 每次做决定时,阿克巴总是将他考虑的事情说一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亲身教学。 布塔认真听着,虽然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他还是记住能够听懂的部分。 一件事情,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不得不慎重。 拿起抹布,布塔开始打扫书架。 第367章 冒出来的宝石商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伊姆兰·汗在办公室招待慕名上门的客人。 打量着眼前的人,伊姆兰·汗知道对方是有目的的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这位先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 萨拉姆转动手上的宝石戒指,缓缓说道。“你是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总经理,我就想确定一件事情,你这里是不是只要是宝石就收。” 伊姆兰·汗笑着说道。“先生,公司开门做生意,当然收宝石。只要宝石来路正规,品质达标,我们都会收。” 萨拉姆点头,对着身后保镖点点头。 保镖拿出手里的密码箱,蹲在地上打开箱子,然后将箱子放在茶桌上。 拿出三排海绵垫子,垫子上镂刻狭小空间,镶满晶莹夺目的宝石。 伊姆兰·汗看向宝石,然后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却知道宝石的不一般。 联想阿巴两国的宝石界,没有传出发现极品宝石的消息。 伊姆兰·汗问道。“先生,这些宝石都是您的吗?” 萨拉姆骄傲说道。“家传的宝石,攒了三代人。我需要一笔资金投资,想要将这些宝石出售。”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是白沙瓦最有实力的公司,相信你们有实力收下这些宝石。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次性付款,我不喜欢分期付,也不喜欢空手套白狼。” 伊姆兰·汗再次打量宝石,海绵垫子对宝石有一定的损伤,但是这不是他关心的事。 三块垫子,粗鲁估计有120块宝石。 高品质的宝石即使在白沙瓦,市场价也很高,不会轻易出手。 伊姆兰·汗再次问道。“先生,这些宝石是家传,能否告知您的家族。”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是政府成立的公司,大额支出必须经过政府审批。您这一批宝石的品质太高,价钱方面肯定要经过政府审批。” “如果可以,请告诉我您的家族,我好准备材料向政府报备,快速通过审批,促成此次交易。” 萨拉姆脸上一变,这是伊姆兰·汗第二次问他家族,执着的让他不舒服。 之所以来白沙瓦出售宝石就是想避开家族,要是可以正常出售,他也不会冒着危险来白沙瓦。 泰国珠宝市场,欧洲珠宝市场,有太多选择,何必到这里来找不自在。 伊姆兰·汗盯着萨拉姆,见他犹豫,知道宝石有隐情。 品质如此之高的宝石,不是一般人拥有,萨拉姆身份肯定是问题。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伊姆兰·汗决定随意找个理由拒绝。 可以不赚钱,不能惹麻烦,麻烦容易惹,想要解决麻烦,往往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萨拉姆示意保镖将宝石收起来,然后问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你在拒绝我。” 伊姆兰·汗一笑,温和说道。“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我是开公司的人,绝对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生意,您来找我做生意,我求之不得。 “既然开公司,就有公司规定。我作为经理,不能带头违反公司规定。您应该知道,这样一家公司,很多人盯着我的位置,就等我犯错。” “拒绝您这样大客户,不为公司赚取利润,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错误。希望您能理解,我绝无意于拒绝您。” 萨拉姆冷哼一声,说道。“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不过如此,是我高看了。既然如此,告辞。” 伊姆兰·汗起身送萨拉姆,萨拉姆突然停下,转身又坐下。 被萨拉姆突然地动作搞得头晕,伊姆兰·汗还是微笑着坐下,问道。“先生,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萨拉姆笑着说道。“当然有事要你做,不然我还能坐在这里。既然你不收,我总要找人收,请伊姆兰·汗经理向我推荐几个有能力收下宝石的人。” 伊姆兰·汗眉头微皱,萨拉姆的请求让他很为难。 白沙瓦宝石商人很多,能够吃下这批宝石的人很少。 动荡之际,明哲保身是不变的主旋律。 穆斯塔克、纳拉姆去泰国参加宝石展览,拉瓦尔塔不知道去哪里。 三个最有实力的宝石商人不在白沙瓦,剩下的就是默哈兹。 默哈兹前段时间走私柴油,被人大了黑枪,现在还在养伤。 除了他们四人,没有人有实力一次性拿出千万美金。 至于其他几个规模不大的宝石商,几个人凑在一起也可以吃下,伊姆兰·汗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 白沙瓦有泰国过来的宝石商,这是即将和他合作的商人,手里现金都是用来交易,临时调动资金不一定能满足萨拉姆。 宝石商的身份不是秘密,大街上拉一个当地人,都能打听到这些人的信息。 变相拒绝萨拉姆,伊姆兰·汗不想得罪萨拉姆,告诉他这些人也无可厚非。 穆斯塔克三人如果想做这一笔生意,从泰国赶回来仅仅需要一天时间。 “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默哈兹,他们四人是很有实力的宝石商。” 伊姆兰·汗拿起桌上纸笔,写下四人名字和联系方式,然后将纸交给萨拉姆。 “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联系他们四人,他们有实力吃下这批宝石。还有一些规模不大的宝石商,凑合一下,也能吃下,但是我不建议您去联系他们。” “他们太分散,而且需要联合在一起凑钱,这耽误您的时间。” 萨拉姆接过白纸,看着四人名字和联系方式。 他相信伊姆兰·汗推荐的人肯定是有实力的人,只是四个人,他有些不满。 伊姆兰·汗拒绝他,这些宝石商就会接受他。 白沙瓦一个锅里吃饭,肯定是一个脾性。 第一时间,萨拉姆拒绝去见伊姆兰·汗提供的人。 “伊姆兰·汗经理,还有其他推荐的人吗?” 伊姆兰·汗明白萨拉姆的意思,想了想在白沙瓦的国外宝石商,再次写下几个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前四个人是泰国宝石商,我们之间有交易关系,他们过来也是和我进行交易。是否和您交易,取决于你们如何谈。” “第五个人是印度宝石商,他过来是和阿富汗人交易,目前不知道他们交易是否完成。边境口岸关闭,过境很麻烦,这一点需要您去确认。” “第六个是中国宝石商,他五天前回国,目前不在白沙瓦。按照他往来白沙瓦规律,大概在这几天回白沙瓦。” “六个人中,张记从事宝石商资历浅,实力相对弱。但是,他有一个好的习惯,那就是不会刻意压价。” “他的口碑比较好,很多阿富汗小商贩喜欢找他卖宝石。其他几人会因为您着急出手压价,张记不会这样做。” “宝石我看了,按照白沙瓦的市场价大概在3000万美元左右,最低不能低于2750万美元。如果低于这个价格,你就吃亏了。” “溢价的可能性不大,上限不会超过3100万美元。超过这个价格,您就要掂量一下他的心思。” 萨拉姆饶有兴致看了看伊姆兰·汗,两人见面时间不长,这几句话是伊姆兰·汗真心话。 看了看名单,萨拉姆起身说道。“谢谢!” 伊姆兰·汗将萨拉姆送到公司门前,看着他上车离开。 汽车消失在视线,伊姆兰·汗紧皱眉头。 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人,总是让人担心他会带来麻烦。 想着箱子里的宝石,伊姆兰·汗还是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送走萨拉姆,这个人就和他没有关系,伊姆兰·汗转身回公司。 阿塔带着谈笑来到仓库,打开仓库门,10吨羊绒呈现在眼前。 谈笑看着羊绒,心潮澎湃,努力一个月,终于见到努力的成果。 阿塔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批羊绒,后面还会有,我需要时间协调。大概一个半月时间,第二批20吨羊绒会运送到白沙瓦。” “谈小姐,我在向你确定,你真的要吗?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只要你说你不要,我们的交易可以取消,我也不会向你要违约金。” “一旦你确定要,过了今天就不能在反悔。我们就必须按照合同进行交易,你是不是能卖出去,就是你要考虑的事。” 谈笑转身,看着阿塔,认真说道。“谢谢阿塔先生的好意,谈笑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说了的话肯定会做到。” “阿塔先生,我们签订合同,必须遵守合同契约,这是第一批10吨羊绒,我还需要90吨羊绒。” 阿塔一笑,说道。“可以,答应你提供100吨,必须提供100吨。我只是担心你,这么羊绒你是否能够转手卖出去。” “买卖买卖,买的到不一定卖的到。买的入手,也要卖的出手。这才是买卖,如果卖不出去,这些羊绒就是一堆没有任何价值的烂货。” 谈笑自信说道。“阿塔先生,请您放心,我敢买有我敢买的自信,实话实说,我已经联系好国内的买家。” “我只需要将这些羊绒运回国内,然后有人会处理好一切。” 见谈笑如此自信,阿塔放心说道。“祝你生意兴隆。” 谈笑笑了笑,对童华思说道。“华思,第一次运货回国,到时候你跟机一起回去。” 童华思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羊绒。 第368章 暗中力量 跟着谈笑跑了四天,张记很佩服谈笑。 一个没有毕业的女生,为了证明自己,不辞劳苦的东奔西跑。 女人和男人不同,不能实现自我价值的男人是一个失败的人,立足社会也是被唾弃的存在。 而女人只需要嫁给男人,即使不工作,男人也愿意养一个她。 性别差距,带来很多不公平的待遇。 女性歧视反抗,叫嚣女权主义。 张记不明白女权主义的具体表现,但他没有歧视女性的心思。 传统家庭男主外女主内模式,是大多数家庭的现状。 家庭分工不同,也让两性角色投影到社会分工。 在谈笑身上,张记看到不一样的色彩,打破传统家庭分工的色彩。 谈笑实现她的价值,也在社会分工中,实现她的社会价值。 家庭影响,张记不喜欢娇弱的女人,尤其是全职家庭主妇。 张芸没有文化,小学没有毕业,却也撑起一个家,一点一点为家里添砖加瓦,把破败的家维护的很好。 想到杜悦,杜悦身上有张芸的影子,这是让张记心动的柔软。 三人走出库房,和阿塔再次握手告别,谈笑上了车。 童华思、刘慧坐在后面一辆车上,故意让谈笑一个人坐一辆车。 后车镜看一眼童华思,张记发现童华思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眼神藏不住秘密,尤其是被压抑而无法言说的秘密。 接触两天,张记确定一件事,童华思暗恋谈笑。 但是,童华思又很矛盾,见他和谈笑走得近,却又把刘慧支开。 搞不清楚童华思的想法,张记也就不再管他的心思,专心当一名安保。 斯里坐在副驾驶位置,手紧紧握住安全把手。 启动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张记控制着速度,保持40迈匀速前进。 开了三天车,张记的驾驶技术在斯里眼里就是儿童水平,可是他不能离开,只能坐在副驾驶指挥张记,帮他看路。 谈笑很平淡,完全不担心,自顾的看着文件。 终于回到别墅,斯里第一时间下车,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指挥张记开车让他精神疲惫,比他连续驾驶十个小时都累。 打开车门,张记嫌弃的看着斯里,不满说道。“不要夸张,我开车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斯里丢给张记一个白眼,说道。“你以为呢?你不会以为你开车很稳吧?” 张记一笑,嘴硬说道。“我可是一直匀速前进,稳得不能在稳。你这是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 谈笑下车,直接走向别墅,没有和两人有任何交流。 日常生活,她和安保很少交际,哪怕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谈笑也不想和安保交流。 安保人员最大的任务是保护张记,保护他们是顺带的事。 能不麻烦安保,谈笑会避开安保。 只有外出时候,她才会让安保陪她外出。 白沙瓦混乱之地,谈笑对自身安危看的很重,为此外出时穿上当地女士服装,将自己保护起来。 即使不喜欢这一套服装,为了安全,她还是选择穿上。 不舒服和安全选项,谈笑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斯里不想搭理张记,命令道。“打水把车洗了。” 停顿一下,斯里感觉车子到了检查时间,说道。“车子检查检查,尤其是刹车系统,一定好好检查一遍。” 虽然不想搭理斯里,张记还是点头,表示他会去做。 拎着水桶打水,拿起抹布开始洗车。 和冯军住在一起,王海洋感觉很无聊。 一直待在房间里,冯军和女朋友聊天,他无所事事,只能看着冯军和他女朋友聊天。 中午时间到了,王海洋起身去买饭。 拎着炒饭和菜,回到住处,冯军还没有结束聊天。 没有搭理冯军,王海洋自己打开饭盒,打开一次性筷子吃饭。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汪洋还看一眼手机号码,发现是白沙瓦打来的电话。 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萨拉姆看着桌上手机,烦躁的等待接听。 正如伊姆兰·汗所说,当他表达他想要快速出手宝石时,他对面的人统一想要压价。 伊姆兰·汗给出最低价格,这让萨拉姆心里有了底价,他虽然想快速出手,这不代表他傻,别人可以把他当做傻子对待。 最低价格2400万美元,最高价格2800万美元,这是萨拉姆得到的报价。 最高价格和伊姆兰·汗给出市场价低200万,这让萨拉姆很恼火。 张记是他最后联系的人,如果张记也是如此,萨拉姆宁愿将宝石带回去,也不和其他人交易。 “你是?” 萨拉姆没有听懂王海洋的中文,用英语问道。“你是张记?” 王海洋一愣,他犯了一个错误,丢失了警惕心,没有和张记联通电话就接电话。 空放的声音让冯军也听到,可是英语水平不行,冯军不能保证正常交流。 放下筷子,冲到王海洋身边,冯军硬着头皮说道。“张记。” 萨拉姆听到张记声音,虽然声音很难听,他还是说道。“我手里有一批宝石想要卖给你,我们见一面。” 冯军想了想,确定不了对方是谁,反问道。“你是谁?” 萨拉姆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是萨拉姆,伊姆兰·汗介绍,他让我找你。” 冯军说道。“我明天回白沙瓦,等我到了,我会联系你。” 萨拉姆听出冯军有挂电话的意思,不悦说道。“伊姆兰·汗给我3000万美金价格,你能给我多少。” 冯军不知怎么回答,他不能替张记做决定,。 伊姆兰·汗给了价格,依据冯军对张记的了解,张记肯定会同意这个价格。 “可以,我没问题。” 萨拉姆看了看电话,虽然张记声音很难听,说的话却让他开心。 没有故意打价格,这就是萨拉姆对张记的好感,原谅难听的嗓音。 “我在白沙瓦等你,我的时间很紧张,你尽快来。” 挂断电话,冯军赶紧拨打张记电话,连续拨了三遍都没有人接听。 “海洋,我们该回去了。你去买票,我联系张记。” 王海洋点头,起身去买票。 沈俊几人不在张记身边,冯军不敢贸然联系其他人。 等了一会,张记回过来电话。 “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情?” 冯军快速将萨拉姆的事情说一遍,然后等着张记吩咐。 “萨拉姆,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你确定他说的萨拉姆,不是萨达姆。” 冯军努力回忆萨拉姆的英文,然后确定说道。“他说的是萨拉姆,我可以肯定这一点。他是伊姆兰·汗经理介绍过来,而且伊姆兰·汗给了市场价格,3000万美元。” 张记问道。“你计划明天回来?” 冯军说道。“是的,明天上午班机,下午到白沙瓦。” 张记说道。“我知道,等你回来。” 挂掉电话,丢掉手中抹布,想着突然冒出来的萨拉姆。 萨拉姆不是白沙瓦当地人,而且是伊姆兰·汗介绍而来。 没有像伊姆兰·汗求证,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是有备而来,他只需要等着就行。 艾哈迈迪找到阿穆,阿穆正在练习射击,等他打光梭子里的子弹,艾哈迈迪上前说道。“阿穆,穆罕默德找你。” 阿穆放下手中抢,冷酷问道。“有事?” 艾哈迈迪说道。“张记打来电话,然后穆哈默德就让我来找你。应该和张记有关,具体事情我不知道。” 阿穆点点头,脱掉手套,转身跟着艾哈迈迪一起去找穆罕默德。 回到庄园,穆罕默德让阿穆负责庄园安保,一直没有派给他具体活。 阿穆没有不满,他毕竟还活着,很多人已经死去。 来到穆罕默德房间,穆罕默德正在看书。 看见阿穆,穆罕默德放下书,笑着说道。“来了。” 冰冷的脸庞没有表情,阿穆很喜欢他一直以来是这一副表情,不需要换表情去表现亲近,不需要换表情表现冷漠。 “张记来电话,说他遇到危险,想要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他指名道姓让你过去,你怎么想。” 停顿一下,穆罕默德说道。“我和张记聊了聊,这一次很危险,多方势力联合起来针对他。” “他是我们的朋友,指名道姓让你过去,说你是他的福将。有你保护他,他能更安心的和他们周旋。” 阿穆问道。“张记说我是他的福将?” 穆罕默德说道。“可能是你救过他一次,他对你有心理依赖。人是奇怪的动物,在无助的时候,会对某一些人事产生依赖。” 阿穆了然,说道。“可以,我什么时候过去?” 穆罕默德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就动身吧,他明天下午到白沙瓦。你在他到白沙瓦之前到,提前布置。” “你选几个人和你一起过去,虽然是暗中保护张记,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让自己陷入危局。” 阿穆说道。“没问题。” 阿穆转身,去训练场选人。 艾哈迈迪看着阿穆,问道。“确定让阿穆过去?” 穆罕默德叹气道。“阿穆在这里一直不开心,让他出去散散心。” 艾哈迈迪笑了笑,抬头看向远处天空。 第369章 消失的孩子 换上学生装,王海洋别扭得想要脱掉。 张记是学生,穿学生装理所当然,但是王海洋穿的十分不舒服。 冯军看着别扭的王海洋,笑道。“看你的样子,这么别扭吗?” 丢给冯军一个白眼,王海洋没好气说道。“我多大年纪,穿这身衣服能好受吗?” “学生就是学生,哪怕身价不菲,还是改变不了学生的秉性。你看这衣服,他们穿着就很自然然,我穿着就别扭。” “高中时候穿衣服没有感觉,现在穿这种衣服感觉像是小屁孩一样。是不是我们老了,审美也老了。” 冯军笑道。“别感慨了,准备出发。这一次回白沙瓦有危险,你做好心理准备。至少在你们换回身份之前,在所有人眼里你就是张记。” 王海洋神色一冷,不屑说道。“只要不是一枪放倒我,我就有反杀的机会。是时候让他们看一看,中华男儿的血性。” 冯军说道。“走吧,去迎接暴风雨。” 两人拿起双肩包,出门搭一辆车去机场。 看一眼时间,谈笑知道真张记要去接假张记,来到窗台看向楼下。 院子里,张记还在洗车,似乎是真的将自己当成王海洋,每天都会在众人眼皮底下做事。 没有管张记如何做,谈笑继续做她的事情。 斯里走出别墅,三辆车已经准备好,安保人员站在车旁,等他一起出发。 下午四点半,飞机还有半个小时落地。 上了车,张记启动车子,缓慢驶向机场。 四点半,发电厂工人下了班,三三两两的一起回家。 李天南笑着看白沙瓦工人离开发电厂,不笑不行,不笑就是不支持他们做礼拜。 理解不了宗教徒的信仰,现在更理解不了宗教徒的心思。 一天做三次礼拜,哪怕是正在干活,也要放下手中活做礼拜。 李天南不敢贸然打扰做礼拜的宗教徒,对于宗教徒来讲,这是对真主的侮辱。 像模像样,李天南会带一本《古兰经》在身边,偶然也会和会讲英语的工人聊一聊书中的内容,即使他看不懂。 《古兰经》帮了他大忙,自从和宗教徒一起谈论《古兰经》,他受到发电厂工人的礼遇。 两班倒的工作安排,李天南和范明福分工,他负责白天监工,范明福负责晚上监工。 有他们两人领头,工人干活的热情上升,虽然还是有怨气。 宣布明天只干半天的消息,工人们热情高昂。 看着热情高涨的工人,李天南也开心,工程进度推进很快,再有10天时间就可以接近二分之一。 一旦达到二分之一,他们就占有主动权,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被动。 发电厂周围有几个农村,自从电力公司过来,村子里的孩子会到发电厂周边玩耍。 只因为他们曾经得到糖果,一传十,小伙伴门都会到发电厂周边玩。 尤其是发电厂到住宿区的路上,是接触中国人最多的地方。 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等着工人们下班上班。 长时间的接触,孩子们已经知道工人上下班时间。 来往的白沙瓦工人没有在意孩子,着急回家,没有心思关心其他孩子。 他们也没有糖果或者吃的给孩子,自己家里吃的不多,没有多余的食物分享。 孩子们跑来跑去,在下班人群中穿梭。 五点半,到了换班时间,李天南大吼一声“下班”,工人们慢慢放下手中活,等着交接班的人过来。 范明福带着夜班工人走进发电厂,和白班工人一一交接。 交接班结束,李天南对范明福说道。“范总,明天的事准备好了吗?” 范明福揉了揉眼睛,疲惫说道。“已经说了,但是要等明天上午才能确定。” 李天南笑了笑,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回到食堂,李天南看到秦丰和冯悦在一起吃饭,没有看到陆工。 打好饭菜来到两人身边坐下,李天南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陆工去哪里了?” 秦丰放下筷子,说道。“李总,陆工知道张记回来,让司机带他去找张记。” “陆工说他找张记有事,具体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天南想了想,想到范明福不确定的话,估计陆工去找张记,就是想让不确定的事情确定下来。 两班倒太累,人员精神已经到一个极点,需要发泄心中的一口气,打破极点。 不过,李天南没有和两人说他的猜测,陆工没有对两人说,李天南也不打算对两人说。 打量着秦丰和冯悦,李天南玩笑说道。“秦丰、冯悦,我看了你们两人面相,发现你们很有夫妻相。实话实说,你们是不是私下里恋爱?” 冯悦脸一红,扭捏看一眼秦丰,快速低头,筷子在餐盘里戳。 秦丰一愣,赶紧解释道。“李总,我和冯悦是清白的,我们没有谈恋爱。” 冯悦脸色一变,冷眼看秦丰一眼,端着盘子离开。 秦风摸不着头脑看向冯悦,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 李天南一笑,对着秦丰训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追。” 秦丰恍然大悟,端着盘子快速去追冯悦。 看着两人,李天南笑了笑,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陆工来到别墅,却被告知张记还没有回来。 看一眼手表时间,晚上6点半,这个时间张记应该回到别墅。 5点飞机落地,机场到别墅只需要40分钟,张记应该在6点之前回到别墅。 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说明张记有事忙,没有第一时间回别墅。 坐在客厅里,陆工不停揣测张记去向。 张记能去做的事情很多,光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阿克巴的情报,默哈兹的燃油,还有阿里,以及阿里后面的主教。 想了想,陆工发现他好像遗漏了最重要的信息,张记是一个赚钱如命的人,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赚钱。 急慌慌离开白沙瓦,现在又回到白沙瓦,肯定是去谈生意。 暗骂一声“奸商”,看一眼外面天色,陆工对司机说道。“小黄,你先回去,我今晚在这里过夜。” 司机点头,转身离开。 来到默哈兹酒店,张记很好奇萨拉姆为什么住在这里。 诺里瓦奇在酒店门前等着,看到张记,迎上来说道。“张记,你总算来了。” 张记对诺里瓦奇说道。“路上有点事情,来得晚了。” 两人一起走进默哈兹酒店,直接上二楼,来到306房间。 306房间门外站着两个保镖,看到张记和诺里瓦奇,厉声问道。“你们是谁?” 沈俊、荀方快步站在张记身前,说道。“和萨拉姆先生有约,张记。” 保镖敲门,然后走进房间。 沈俊听到笑声,然后看到萨拉姆出现在走廊。 退到张记身后,让萨拉姆看见张记。 萨拉姆看到张记,虽然已经见过照片,见到本人时,萨拉姆对张记的印象降低分数。 外形不达标,这是张记的硬伤。 “张记?” 张记笑道。“您好,萨拉姆先生?” 萨拉姆掩饰他的情绪,邀请道。“张记,请进。” 带着诺里瓦奇走进房间,沈俊几人在门外等着。 房门没有关,两方保镖对立站着,彼此注视对方一举一动。 萨拉姆很放松,没有因为张记、诺里瓦奇是陌生人紧张。 等得时间太久,萨拉姆已经没有耐心,他着急回家,也不想和张记客套。 伊姆兰·汗定了宝石价格,只要张记同意,萨拉姆就同意交易。 保镖打开箱子,拿出宝石,摆放在桌子上。 萨拉姆说道。“张记,这是我带来的宝石,品质没有问题。想必伊姆兰·汗已经和你说了,只要价格合适,我们可以直接交易。” 张记没有看宝石,事情他已经知道,不过没有验货,他不会和萨拉姆交易。 “萨拉姆先生,交易之前验货是规矩。你找了前几个人,应该知道这个规矩。我们还是按照规矩来。” 萨拉姆眉头一挑,张记的态度让他不悦。 同时,萨拉姆很烦这些规矩,正是这些规矩拖慢时间,让他宝贵时间浪费。 点点头,同意鉴定师鉴定宝石。 诺里瓦奇出门拿起他的小箱子,萨拉姆的保镖检查一遍箱子,确定没有危险武器,才让诺里瓦奇拿进房间。 鉴定几块宝石,诺里瓦奇对箱子里的宝石麻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品质高的宝石,同时也很疑惑,萨拉姆为什么将这些宝石卖掉。 萨拉姆不是白沙瓦人,能带着宝石来白沙瓦,也能带宝石到欧洲国家。 只要到了欧洲国家,资本运作一番,他手中的宝石能翻十倍。 抛开他的想法,诺里瓦奇快速鉴定宝石。 半个小时,将所有宝石鉴定一遍,诺里瓦奇收起工具,走到张记身边,俯身小声说两句话。 张记点点头,对萨拉姆说道。“萨拉姆先生,你了解这些宝石的价值吗?” 萨拉姆烦躁说道。“不知道他们价值,我会带着他们出来?” 张记一笑,说道。“萨拉姆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这些宝石在白沙瓦能卖3000万美元,但是他们到了欧洲,价格会上涨。” “要是普通宝石,我收了也就收了。您的宝石,不把话说清楚,我不敢收。” 萨拉姆一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去欧洲,也不能去其他国家。” “既然我找你做这笔生意,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只要付了钱,赚多少钱是你的事。” 张记皱了皱眉头,话已经说清楚,不需要他在重复。 3000万美元数额太大,他没有办法短时间筹集到这么多钱。 想了一下,张记说道。“萨拉姆先生,3000万美元不是一笔小数目,周转起来需要一个流程,明天上午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萨拉姆无奈点头。 张记起身告辞,带着诺里瓦奇离开酒店。 第370章 狂欢背后的隐患 陆工回到住宿区,跟他回来的还有两辆皮卡车。 皮卡被蒙布盖着,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车子开到餐厅门前,陆工打开车门下车,走进食堂。 上夜班的人在休息,白班人在上班,住宿区里面空旷,没有人在院子里走动。 厨师在后厨忙碌,准备午饭。 10只涂满香料的羊挂在架子上,厨师再往羊身上涂抹油。 陆工打量后厨,走到厨师身边,问道。“怎么只有你们5个人,其他人去哪里?” 厨师擦擦手,回答道。“他们去外面生火,等会要烤全羊。” 陆工点点头,说道。“聚餐的饮料运回来,出去搬一下。” 厨师带头往外走,走出餐厅,看到司机正在解蒙布。 蒙布解开,露出纸板箱。 厨师不懂英文,看向陆工,好奇问道。“陆工,这是什么?” 陆工一笑,说道。“还能是什么,小麦水稻功能饮料。” 厨师一愣,没有明白陆工的意思。 小麦是小麦,水稻是水稻,怎么将两种作物混合,制作成饮料。 陆工见厨师愣神,没有抓住他说的要点。 “不要想了,全部搬进去,放在餐厅角落里,中午吃饭要用。” 厨师点点头,既然不知道是什么,听吩咐就是。 司机跟着帮忙,很快将100箱饮料搬进餐厅。 饮料全部卸下车,司机开着车离开住宿区。 警察局里,一对夫妇来报案,塔里克接待了夫妇,记录好笔录,塔里克让两人回去等着。 看着笔录记录,塔里克感觉到满满恶意。 本能认为孩子失踪有内幕,而且里面有阴谋。 孩子失踪,父母不仅不着急,而且脸上有笑意,似乎很开心孩子失踪。 失踪时间时长17个小时,两人才慢悠悠来到警察局报案。 人口失踪轮不到警察调查,直奔警察局报案,指明是在发电厂中国人住宿区内失踪。 塔里克放下笔记本,脑海里盘旋着信息,他知道一场阴谋正在酝酿。 起身来到卡伊姆办公室,塔里克敲门,等着卡伊姆同意他进入。 听到卡伊姆声音,塔里克推门走进卡伊姆办公室,将笔录交给卡伊姆,塔里克说道。“局长,这是刚刚一对夫妇报案的笔录,他们说他们孩子昨天下午五点失踪,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孩子失踪地点是发电厂中国工人的住宿区,夫妇指明这一点,让我们去住宿区调查失踪的孩子。” 卡伊姆看完笔录,也看到塔里克标注的疑点。 同样的想法在卡伊姆脑袋里,要说没有阴谋,打死卡伊姆,卡伊姆都不信。 可是,为什么要针对发电厂的中国工人。 发电厂升级改造是好事,可以说是利国利民。 卡伊姆了解,中国工人只在发电厂干活,休息时间也没有到白沙瓦。 他们和当地人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文化信仰冲突,为什么要针对他们? 卡伊姆看向塔里克,问道。“塔里克,你怎么认为?” 塔里克整理思路,慢条斯理说道。“局长,我认为这是隔山打牛的做法,就是借我们警察的手,故意打压中国工人。” “孩子失踪17个小时,夫妇姗姗来迟到警察部报警。他们的笔录很可疑,条条指向住宿区,就差说孩子就在住宿区。” “我预计孩子已经遇难,尸体就在住宿区。只要我们去住宿区一查,肯定能找到孩子的尸体。” “为了排除嫌疑,我们肯定要对住宿区进行一定的措施。我想不通后面人究竟想达到何种目的,通过我们完成他阴谋的哪一环。” “报案了,我们不能不查。即使过去查,也要将我们自己撇出来,不能成为某些人的枪。” 卡伊姆想了想,说道。“这事先拖着,不着急去调查。孩子肯定已经死了,我们调查也没有意义。” “能拖一会是一会,看一看被后人会有什么动作。既然想利用我们,我们不动,他们肯定会着急。” “只要他们在出手,就能看出他们意图。知道了意图,就好做了。” 塔里克看一眼卡伊姆,明白卡伊姆的意图。 不过,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即使他想拖一下,对方会不会让他拖下去。 警察局不去住宿区调查,再造成无辜人的伤亡,这是警察局的责任。 能够对两个孩子下手,也会为了达到目的,在对其他孩子下手。 想到这里,塔里克建议道。“局长,我担心他们对其他孩子下毒手,这样只会让无辜孩子殒命。” 卡伊姆扭了扭脖子,说道。“对孩子下毒手的可能性不大,对我们警察下手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现在报警,就是想利用时间。住宿区今天肯定有活动,借着活动将他们全部集合起来。警察过去,不仅会发现孩子尸体,还会发现中国人犯忌讳的其他事情。” “遇到了,管还是不管。管了,加深矛盾。不管,肯定会被污蔑。” 塔里克不再说话,看着卡伊姆,等待着最后的决定。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塔里克起身来到窗前,看向院子里。 院子里有七八个,大吵大闹着问警察要人。 塔里克认出报案的夫妇,两人在人群里闹得最欢。 “局长,这是他们的后招?” 卡伊姆没有起身,还是坐在椅子上,说道。“或许吧,现在啊,这个警必须出。” 塔里克点点头,离开卡伊姆办公室,直接下楼来到院子里。 承诺马上就去调查,闹事的人才散去。 没有办法,塔里克带着两个警员,一起去住宿区。 警车来到住宿区,已经到了吃饭时间,餐厅里传来欢快的叫喊声。 塔里克走到餐厅,餐厅里站着、坐着,勾肩、搭背的人,手里拿着啤酒,开怀畅饮。 范明福最先发现塔里克,确定塔里克的身份,范明福怀疑是不是有人举报他们喝酒,所以警察才会过来。 宗教国家,严禁饮酒,喝酒对宗教徒来说是绝对禁止。 他们喝酒虽然控制了范围,也是在地界上的事,说不清。 范明福起身,来到塔里克面前,问道。“警官同志,请问你过来有事吗?” 塔里克打量着范明福,看着范明福神态,知道他是领导人,便说道。“我们接到报警,附近村子有两个孩子失踪,他们父母说他们失踪的地方是这里,我们过来例行调查。” “孩子父母报警,我们不得不出警。因为工作安排,出警时间晚了一会,父母在警局里面大吵大闹。” “我们过来问一问,你们的人有没有看到这两个走丢的孩子。” 塔里克拿出孩子的照片,交给范明福。 范明福没有多想,孩子走失的事情很多,只以为是正常的询问。 住宿区到发电厂路上,有很多孩子玩耍,他也曾经见过玩耍的孩子。 接过照片,认真看了两眼,发现他对两个孩子没有印象。 看了看身后聚餐的众人,范明福对塔里克说道。“警官同志,我们黑白班干了一周,今天难得休息,举行会餐。啤酒是在有证的店铺买的,这个你可以去调查。” “照片能不能给我一份,我让大家传阅一下,看看他们对两个孩子有没有印象。” 塔里克见众人如此开心,知道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不想打搅聚餐。 调查也是例行公事,既是工作,也是敷衍孩子的父母。 在塔里克眼睛里,孩子父母愧为父母,为了目的残忍伤害自己的孩子。 向范明福交代注意事项,拒绝范明福邀请,塔克里带着警员离开住宿区。 父母站在住宿区门外,看着塔里克出来,问道。“我们孩子找到了吗?” 塔里克说道。“我向他们询问,他们说没有看到孩子。如果有人看到,他会联系我们,我们也会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孩子父母对视一眼,父亲倔强说道。“你进去多长时间,肯定没有好好搜查,你是不是和中国人串通在一起,故意不帮我们找孩子。” “孩子多大啊,他们十几个小时没有回家,能去哪里?肯定就在这里,你们好好找一找肯定能找到。” 塔里克眼神一变,盯着孩子父母,冷声问道。“你怎么确定孩子就在这里?是有人告诉你,还是你亲眼看到了?” 父亲被塔里克盯着,心里紧张,嘴硬说道。“有人看见孩子就在这里玩,然后就不见了。孩子肯定在里面,你搜查肯定能查到。” 塔里克问道。“这是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我在这里等你,你把这个人叫来,只要有目击证人,我可以申请搜查令,搜查这里。” 孩子母亲拉了一下父亲,父亲想了想,说道。“你们警察肯定和中国人串通一气,故意不帮我们穷人找孩子。” “你不要以为你是警察,我现在就回村子,向真主祈祷,村子里有人替我们主持公道。” 塔里克看着离开的孩子父母,心里惴惴不安,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拿出手机,拨打卡伊姆电话,将情况向卡伊姆说一遍,收到卡伊姆收队的命令,塔里克带着警员上车,离开住宿区。 第371章 暴起的冲突 收到卡扎伊姆举办捐款仪式的通知,张记思索片刻,决定让谈笑以张唐名义出席。 谈笑在白沙瓦做进出口贸易,需要一个好名声,这有利于她开展贸易活动。 谈笑没有拒绝,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张唐需要知名度,这个捐赠仪式是最好的宣传,也是传播速度最快的宣传。 只要医院在建,就是最好的宣传方式。 医院建设好,投入使用,治疗的任何一个病人,都是为张唐祈福。 活动仪式定在下午三点整,没有问为什么定在这个时间,入乡随俗,按照市政府安排走就可以。 支票交给谈笑,张记说道。“需要带人过去吗?” 谈笑说道。“当然带啊,刘慧、童华思都要过去。他们是张唐的骨干,必须要出席。” 见谈笑误会他的意思,张记解释道。“我得意思是带安保。你应该知道白沙瓦这段时间不安全,身边带两个人总是没错。” “这几天我总有心悸的感觉,眼皮一直在跳,你也要小心一点。” 看一眼床上衣服,想着当前的形势,谈笑无奈苦笑。 所幸她的第一笔贸易已达成,即将离开白沙瓦,回到魔都。 只要离开白沙瓦,白沙瓦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出来这么久,谈笑也很想家,想要回家待几天。 论文答辩还有一个月时间,也需要时间准备,事事都需要操心。 不过只要第一笔交易完成,后面顺趟走路就行,不需要像第一次费心费力。 “一个司机,一个安保就可以。市政府组织的活动,安全没有问题。只要来回路上安全,我们就安全。” “来白沙瓦也有一段时间,我就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是喜欢打打杀杀,搞这种那种恐怖袭击。安安静静生活多好,开开心心赚钱,为什么一定战争。” “白沙瓦、魔都,像是两个世界。每次回魔都,或者回白沙瓦,我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像是穿越一般。” 张记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更在意的是杜悦,反而没有对城市的感受。 战乱还是和平,不影响赚钱就可以。 赚钱以外,张记多了一个花钱的想法,怎么有意义的花钱。 白沙瓦建医院只是第一步,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思念之情澎湃,想念一个人的心情,在张记心脏里泵动。 “我今天不出门,你多带几个人出门。冥冥之中必有预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也多加小心。” “还有几天就要回国,不要因为意料之外的情况不能回国。希望不要出现意外情况,我们都要好好的。” 谈笑点点头,赞同张记的建议。 童华思来到谈笑房间,房门打开,他看到张记也在。 愣神间,童华思一笑,敲了敲门,在两人注视中,坦然走进房间。 “阿塔先生来信,他联系好机场班机,10吨羊绒后天装车,他亲自押运,直接运到机场装机。” 张记起身,说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路过童华思身边时,张记打量童华思两眼,不得不说童华思有年龄之外的成熟。 童华思很好隐藏起他的情绪,同类而言,张记还是感觉到童华思波动的情绪。 爱意不可隐藏,尤其是在男人面前隐藏对女人的爱意。 停顿一下,张记没头没脑小声说道。“我有女朋友。” 童华思眉头微皱,看着张记离开。 眉头舒展,他明白张记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有女朋友”,是对他说的,让他放宽心。 隐藏的秘密被揭穿,童华思没有难为情。 男人了解男人,即使他隐藏的很好,也会被针对的人感知。 微笑一下,童华思感觉张记很有意思,为了让他宽心,特意提醒自己。 不过,童华思没有表白的意向,他清楚知道谈笑没有恋爱的想法。 在女人没有恋爱的想法时表白,不仅得不到回应,还会引来厌烦。 谈笑是女强人性格,在她主动将张唐划分为三个小组时,童华思认识到谈笑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决心。 一个一心追求事业的女强人,不会因为感情而放弃她的坚持。 心里叹一口气,童华思微笑着,说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谈笑双手叉腰,看着床上的衣服,不自信问道。“华思,你说这件衣服合适吗?” 童华思看一眼衣服,柔声说道。“适合的就是最好的,你穿着适合,穿着舒服,就是最合适的衣服。” “不要担心衣服是否合适,你应该担心怎么收起来你的自信,我就怕他们看到你的自信,再让你捐款。” 谈笑一笑,眼波流转,瞥一眼童华思。 塔里克回到警局,第一时间来到卡伊姆办公室,他要将他的想法向卡伊姆汇报。 孩子父母离开时的话,明显是有恃无恐,想到农村那些无法无天的人,塔里克害怕他们做出过分的事。 农村是法律的偏外之地,法律对农村没有任何约束。 一旦孩子父母有意挑起争端,容易引起大规模冲突。 敲门走进卡伊姆办公室,塔里克说道。“局长,可以确定孩子父母身后有人指挥,而且他们信誓旦旦孩子就在住宿区。” “离开住宿区时,他们叫嚣会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我担心他们回到村子里乱说,引诱村民和中国工人冲突。” 卡伊姆想了一下,说道。“出去吩咐一下,让所有人做好出警准备。另外,派两个人去发电厂和住宿区,一旦有问题,及时报告。” 塔里克点头,离开办公室,按照卡伊姆的指示安排。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范明福有点头晕,没有在喝酒。 暗地里扯扯李天南袖子,范明福说道。“李总,少喝点,晚上还有事。” 李天南豪气说道。“范总,这才哪到哪,我才刚刚有点感觉。接着喝,我还能在喝一箱。” 范明福笑了笑,没有打断李天南的兴致。 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所有压力压在李天安身上,他也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打量一眼餐厅里的人,众人虽有醉意,只是浅浅醉意。 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 北方人的酒量,喝完所有啤酒,也能够出去干活。 膀胱臌胀,范明福起身去厕所,想要解决三急。 走出餐厅,范明福跑向厕所,快速结束战斗,慢悠悠走回餐厅。 随意看一眼门外,范明福看到很多当地人往住宿区来。 一股不好的感觉袭来,范明福赶紧跑向门前。 白沙瓦安保拿着枪,对准走来的农民,大声喊道。“你们这么多人,过来干嘛?” 孩子父亲跳出来,指着住宿区,大声叫喊道。“我亲眼看着我的孩子消失在住宿区,警察来了也不搜查,肯定已经和中国人商量好,故意不找孩子。” 村长打量着住宿区,住宿区空荡,没有人走动。 伸手打断孩子父亲喊叫,村长说道。“让管事的人出来说话。” 安保看向范明福,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范明福脸色阴沉,警察过来时,他就知道有事,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如此多的村民,气势汹汹前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身边没有人,范明福没办法找人报警。 警察既然来一趟,肯定明白这里的事。 小跑到门前,范明福客气说道。 “我是这里管事的人,不过,我可以保证这里都是我们中国人,没有你们要找的孩子。” 村长刚想说话,孩子父亲再次跳出来,指责道。“有没有人不是你说的算,你让我们进去找一遍,没有找到我们就走。” “你要是不让我们进去,就是做贼心虚。孩子就是在住宿区消失,不在你这里还能在哪里。” 范明福看向叫嚣的人,明白这里面有事。 信誓旦旦的说孩子在这里,范明福很害怕孩子真的在这里面。 想起照片上的两个孩子,范明福很担心孩子的安全。 孩子没事还好,如果孩子有事,这绝对是一件大事。 “安保,报警。” 安保听到范明福命令,看了看眼前的村民,果断拿出手机报警。 小孩父亲看到安保报警,上前抢过手机,直接丢在地上,用脚踩几脚。 手机被踩碎,已经不能用了。 另一名安保趁机会拿出手机,拨通警察局电话,大声说道。“我们是发电厂住宿区,有人聚集闹事。” 村民上前,想要抢安保手机,两人扭打在一起。 其他村民看到手机没有被抢下来,也跟着上前帮忙。 范明福看着愈发失去控制的场面,转身跑向餐厅。 村民闹事没有关系,但是所有人都在聚餐,没有任何防备。 一旦村民失去理智,有暴力行为时,范明福要保证他们有反抗之力。 历史多次证明,放下武器只能惨遭杀害,只有奋力反抗,才能有一线生机。 拿出电话,拨打张记电话,听见张记接通电话,范明福大声喊道。 “张记,有村民聚集冲击住宿区,我已经报警。你去白沙瓦政府,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 张记放下电话,脸色阴沉看向市政府方向。 事情发展超出预料,马上就要演变成大规模事件。 本以为后面的人只是针对他自己,没预料到针对的是所有国人。 犹豫一下,张记起身,对着外面大喊。“冯军,集合所有人,去发电厂。” 冯军听到张记命令,明白风雨来了,转身去召集所有人。 第372章 总要有事情发生 沈俊穿着作战服,来到张记身旁。 张记抬头看向沈俊,合身的迷彩,手里端着冲锋步枪,英姿飒爽。 摸着下巴,张记考虑要不要去住宿区,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出门。 范明福打来电话,让他去白沙瓦市政府,请求市政府出面解决问题。 市政府在举行捐赠仪式,即使知道有大规模冲突,紧急调动人员去处理,耽误的时间已经造成损失。 人的损失还有物的损失,绝对已经上演。 提醒何尝不是求援,不让他去,在心里面还是希望他去。 张记佩服范明福毒辣的眼光,虽然他们仅仅见过一面。 “出发吧,希望不要出事。” 上了车,张记想到谈笑、童华思、刘慧三人,三人去参加活动仪式,只带了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安保。 市政府组织活动,怎么就能保证安全。 张记有些担心三人,对冯军说道。“冯军,让毛毛带两个人去保护谈笑。这里有问题,谈笑说不准也会有问题。” 冯军点头,摇下车窗对着黄毛毛大喊两声。 车队快速驶向发电厂住宿区,张记不停的打电话,将住宿区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打完三个电话,发出一条短信,将手机装进口袋里。 接过冯军递过来的药丸,没有犹豫,一口吞进肚子里。 冯军几人也将药丸吞下,然后打开的枪的保险。 餐厅里的人看到范明福,瞬间没了声音,眼神齐齐看向范明福。 范明福大声喊道。“发电厂附近村子村民冲击住宿区,所有人立马出去阻挡,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窗户里看到群情激愤的村民,叫喊着要冲进来。 8个白沙瓦安保努力维持秩序,阻止村民冲进住宿区。 酒精在血管里流淌,不停给血液升温,不知谁大喊一声,拎着凳子冲出餐厅。 几十号人放下筷子酒杯,随手拎一个物品,跟着冲出餐厅。 村民见工人们拎着椅子冲出来,站在安保人员身后对峙。 安保看到冲出来的工人们,心里也是深感无奈。 这个时候出现,无疑会加深矛盾。 只有他们在时,村民还会克制,至少不会主动伤害他们。 抢手机控制一定范围,争执中,也并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 两股洪流对峙,中间搁着安保,稍微过分的言语或者动作,都会造成冲突。 李天南、范明福跑到队伍最前面,制止住血脉喷张的工人。 和范明福对视一眼,李天南上前说道。“村民们,我知道你们过来的意图,我希望我们能坐下来谈一谈。” “我也有孩子,也知道孩子失踪,父母对孩子的担心。我们这里是工人住宿区,也有安保值班。” “安保是白沙瓦人,是你们的同胞。我会骗你们,你们的同胞不会骗你们。请你能冷静一下,我们等警察来,让警察处理。” 村长看一眼孩子父亲,征询他的意见。 孩子父亲见村民都看向他,知道他要是再不说话,或许会露馅。 警察已经来过一遍,再来一遍还是不会搜查。 与其等警察过来,让他所有心血白费,拿不到后续的钱,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事情闹大。 只要他能走进住宿区,肯定能找到孩子。 孩子出现在住宿区里,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不行,你们已经和警察串通好,他们来也不会搜查。上午警察就来过,我亲眼看着你们有说有笑将他们送走。” “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和警察还有这些安保是一伙。孩子失踪在住宿区,这是有人亲眼看到的,只要你让我们进里面找一遍,肯定能找到。” 李天南看向孩子父亲,他的话漏洞太多,一听就知道是说胡话。 越是想要进来,越不能让他们进来。 信誓旦旦孩子就在住宿区,李天南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栽赃嫁祸,毕竟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警察还有一段时间过来,只要等到警察到来,就可以交给警察处理。 “这位先生,你说有人看到孩子失踪在住宿区,请问这个人是谁?他有没有来,如果他来了,让他出来指正。” 孩子父亲恼怒道。“我就说他们和警察串通,说的话和警察说的一模一样。村长,你要为我做主,不能让我的孩子受苦。” 村长无奈,只好说道。“你让我们进去搜查,要是没有找到孩子,我们向你们道歉,马上离开。” 李天南听完安保人员翻译,对着村长说道。“您是村长,您应该知道您的行为没有法律效力,我们都相信警察,我们已经报警,等警察来了,让警察处理。” 村长刚想答应,毕竟这件事不能听一人之言。 而且对方是中国人,中巴关系友好,他们对中国人不能有过激行为。 孩子父亲在村长犹豫的刹那,直接冲向安保,一手抓住安保的枪,想要将枪夺过去。 保险打开,争夺中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划破人群。 其他安保见状,第一时间关掉保险,卸下弹夹,将弹夹丢到别处。 村长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村民已经冲上去,对着安保出手。 一只板凳完成最后的使命,抛物线飞向混乱的人群,开启最后的战端。 安保紧紧抱住枪,没有让村民将他们的枪抢走。 一把枪里面有10颗子弹,一旦枪被抢走,肯定会出人命。 群殴中,几个人偷偷跑向宿舍楼,一直跑到楼后才停下来。 垃圾桶旁边是低矮灌木,临时种植的灌木,树叶发黄,活不久的样子。 灌木丛里有一块废旧的布平铺,几人掀开布,两具遍体鳞伤的小孩尸体在 孩子父亲大哭着抱着孩子,像是真的死了孩子。 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哭声震天,群殴的人也停下来。 孩子父亲抱着孩子,大声问道。“你们这群被真主诅咒的人,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村民看向孩子,血痕累累,一看就知道是鞭子抽打,受尽折磨。 村民们的气愤,工人们的迷茫,还有父亲的哭喊声。 村长愤怒说道。“给我打,打死这群人。” 安保全部躲在一边,没有参与两方斗殴。 再次大打出手,双方没有留情面,下死手想要将对方打死。 李天南被打了几拳,一直没有还手,现在的状况让他明白,栽赃嫁祸已经成功,明显是有人针对他们。 身上的疼痛痛的他龇牙咧嘴,脑袋一热,大喊道。“往死打,我们怕谁。” 警车用最快的速度来带住宿区,警察局抽调50人,就是想要制止混乱。 可是,他们还是来晚了,村民已经和工人们打在一起。 燃油被偷,李天南和范明福商量,将燃油储存放在住宿区里的角落里。 并安排工人看守,没有让安保看守。 吃一堑,长一智,关键时候还是国人最能让他放心。 聚餐的时间,看守燃油的人也过来聚餐,没有在安排人看守。 警察下车,拿着防爆盾,快速冲进人群,强行将两方人分开。 一声爆炸声响彻,浓黑烟雾冲天,所有人停下来看向住宿区的角落。 冲击波来的很快,伴随着飞溅的碎石,把人吹倒在地。 张记看到冲天的黑雾,紧皱眉头,想着是不是什么东西爆炸。 冯军看一眼黑雾,转头和沈俊对视一眼,说道。“燃油爆炸?” 听到是燃油,张记心里一揪。 黄烟弥漫,司机看不到前路,只能放慢速度。 燃油爆炸,储存的燃油一次性用掉。 李天南站起来,无望的盯着燃油方向,黑烟冲天,不用想也知道所有燃油肯定没有了。 住宿区内没有消防车,没有办法灭火,只能看着燃油燃烧。 不关心孩子尸体是怎么发现,是不是还要继续打架,李天南快速跑向燃油储存间。 范明福眼疾手快,追上李天南,一把抱住他。 耳鸣目眩,耳朵里像是有鸣笛声,吵得脑袋也疼。 “你干嘛去,不能过去。万一二次爆炸,你就完了。” “反正已经炸了,就让它炸干净。燃油没有了可以再买,命没有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李天南奋力挣脱范明福怀抱,这是他第二次失去燃油。 第一次被偷,第二次被炸,还需要有第三次吗? “我过去看看,我过去看看。” 警察最先动起来,将村民和工人们分开,让他们站在两个位置。 村长被打伤,混乱中没有人尊老爱幼,本是对立两方,都没有留手。 塔里克望着黑烟,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收拾。 看了看泾渭分明的两方,索性没有人死亡,这是不幸的万幸。 头破血流是小事,只要没有人死,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找来村长和李天南,询问事情经过,塔里克知道了前因后果。 来到孩子尸体面前,塔里克发现孩子父亲也躺在地上,一直没有动。 不好的预感袭来,塔里克伸手孩子父亲脖子,脖子没有温度,有一些凉意。 看向脖子,塔里克确定孩子父亲已经死了。 喉咙被戳碎,这是直接死因。 小心观察人群,塔里克确信凶手就在人群中。 联想刚才的爆炸,凶手应该是先杀人,然后引爆燃油,趁着混乱混进人群,或者已经逃走。 张记来到塔里克身旁,见塔里克低头看尸体,他也就没有说话。 范明福看见张记,埋怨道。“不是让你不要来,让你去市政府,你怎么来了。” 停顿一下,看一眼尸体,范明福说道。“赶紧回去,这里不安全。” 张记摇摇头,没有说话,看向塔里克。 塔里克起身,看看张记,说道。“有人想要闹事,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万一你再有事,我可有的忙了。” 张记说道。“冯军、沈俊留下,你们去帮忙。” 几人听到张记命令,转身离开,受伤的人太多,他们去帮忙包扎。 第373章 半路枪战 住宿区有医务室,备着感冒发烧,水土不服的药,也能对轻伤消毒包扎。 几个受伤严重的人必须去医院,骨折和身上被划了两个口子,需要去医院住院治疗。 一直忙到天黑,处理完所有事情,塔里克才松一口气。 村长、李天南、范明福、陆工、张记,围着桌子坐着。 消防车来了,将燃油扑灭干净,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塔里克说道。“孩子父亲死了,他的母亲已经被我们控制住。只要孩子母亲开口,事情很快真相大白。” “村长,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指挥,至于他有什么目的,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工人们是来帮助我们建设发电厂,是来援助我们。今天下午三点,你身边这位捐赠白沙瓦一家医院,这是市政府牵头的公益事业。” “我不知道你是否和这件事有关系,后续我们也会调查。希望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不然我们警察不会手下留情。” “还有就是,我不希望村民过来骚扰工人,这是最后的警告。一旦村民过来骚扰工人,不论对错,我都会把你们抓起来。” “回去以后对村民说清楚,为什么父亲会残害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他自己也会死。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还会有这样的事。” 村长点头,黑黝的脸上胡子很厚,只能看到眼袋和眼睛。 张记看向村长,侧着的位置只能看到侧脸,侧着看到村长眼睛,张记感觉他看到一潭深水,毫无波澜的深水。 怀疑的种子种下,张记很难相信村长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听村民说几句话,就带着全村男人过来讲理,带着全村男人过来闹事。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塔里克在这里,相信他也看出问题,才会出言警告。 村长没有说话,起身离开。 村民受伤的很多,需要他去处理后续的事。 塔里克看向张记,提醒道。“你要小心,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续。” 张记问道。“警察出警速度这么快,是提前知道?” 塔里克解释道。“上午我来一趟,知道这件事。孩子父亲叫着要主持公道,我怀疑他回村子找人闹事。” “住宿区、发电厂有我们值班的人,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才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张记点点头,说道。“李总、范总,这两天先休息一下,安抚好工人情绪。燃油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提供燃油。” 李天南笑了笑,笑容牵动伤口,疼的吸冷气。 范明福说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先休息几天,等工人们调整好情绪再开工。” 张记起身,说道。“我先回去,明天再联系。” 上了车,冯军打量着天色,说道。“天黑了,车辆拉开距离,不要太近。” 4辆车保持着车距,慢慢前往白沙瓦方向。 有警察帮忙,控制住场面,工人们没有死人,这是张记唯一庆幸的事。 汽车来到白沙瓦郊区,低矮房屋林立,突然的枪响声打破思考。 张记下意识看向窗外,看到拖着尾巴的火箭弹快速向他靠近。 突然地推背感,头撞在座椅后背,有点疼。 玻璃被子弹击中,玻璃上有一个碎裂的弹坑。 路面有坑,汽车急速拐弯冲出路面,来到土地上。 两边都有子弹,还有飞来的火箭弹,斯里踩下油门,快速向前冲。 听着枪响声,张记产生一个想法,对方是不是太着急了,着急的让他出来,着急对他下手。 郊区是开阔地带,不是打埋伏的好地方,如果是城区的街道,堵上前面的路,岂不是更有利。 快速接近白沙瓦的街道,斯里大骂道。“被真主诅咒的人。” 沈俊问道。“怎么了?” 斯里大声说道。“前面路被堵住了,我们要下车。我停车,你们最快速度下车。” 冯军问道。“没有其他路,下车太危险。” 斯里解释道。“我们已经被堵在这里,车辆停留20秒以上,肯定会被狙击,然后就会有火箭弹过来。” “只能下车,往两边房屋走,去人多的地方。这样才有机会逃出去。” 斯里盯着前方半圆形的石碓,心里一阵愤恨。 “准备下车。” 猛踩刹车,车子飘逸般甩尾,然后停下来。 车门打开,四人快速下车,离开汽车。 4辆车有模有样停下来,快速下车,确定张记的方向,端着枪快速跟上。 正如斯里所料,狙击手最先锁定车子,然后是火箭弹。 回头看一眼燃烧的汽车,张记心里一阵后怕。 四人最先跑到一处房屋,身后是火箭弹的爆炸声。 火箭弹将队伍分成两截,只有7人和张记在一起,其他4人不知道在哪里。 没有停留,8人快速移动,不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民用建筑有两层,占据制高点的位置,斯里举着枪,盯着可能冒出来的人。 枪声四起,所有人靠着民用建筑的墙边,躲在屋檐 没有灯光的黑暗,月光也隐没在云层后面。 慢慢踱步往前走,张记跟在沈俊身后,安全感让他没紧张。 火箭弹飞来,张记暗骂,不知道是谁,这么想要他死。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火箭弹,没有心情再去数数目,张记被沈俊一把揽住,卧倒在低矮的墙后面。 “不要停,跟着我跑。” 沈俊说着,弯着腰,快速往前跑。 张记学着沈俊的样子,跟在他身后跑着,冯军跟在张记身后。 斯里起身,发现张记不见,冯军也不见,快速起身,打量四周。 借着火光,看到弯着腰的身影,斯里快速跟过去。 不熟悉地形,沈俊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走。 三个人中,张记没有攻击能力,沈俊说道。“冯军,我们交叉掩护。” 冯军快步超过张记,和沈俊组成两人战斗队形,快速前进。 身后枪声密集,三人知道身后肯定在交火。 前面状况不明,沈俊硬着头皮,带着张记往前走。 火箭弹不停落下,身后化成一片火海,张记回头,祈祷所有人都没事。 突然强光袭来,张记眼睛一眯,躲避强光。 沈俊、冯军强忍不舒适,睁开眼,流着泪,看向前方。 强光慢慢变弱,沈俊绝望的看着前方三辆车。 6个人手拿加特林,扇形站着,枪口对准他们。 一个男人靠车站着,饶有兴致的打量三人。 “放下枪,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张记睁开眼,看向前方。 当他看到对方手中的家伙,他知道三人必须投降,而且不能犹豫。 身后还有火箭弹爆炸的声音,伴随着枪声。 张记命令道。“沈俊、冯军,放下枪,我们投降。” 往前走两步,站在沈俊面前,张记说道。“你是来抓我的,和他们两人没有关系,让他们两人走吧。” 阿索姆看着手表,说道。“10秒钟考虑,我不是一定抓活人。现在还有7秒。” “6秒。” “5秒。” 张记深呼吸,说道。“放下枪,跟他们走。” 沈俊、冯军果断将枪丢在地上,然后将身上的手枪、子弹、匕首全部丢在地上。 阿索姆拍着手,夸奖道。“不错,不错,识时务。” 三人放下加特林,拿着绳子,快速捆绑住三人上半身。 越野车空间大,张记、沈俊、冯军坐在三辆车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看着。 感受到有人很开,加特林喷射子弹,扫除后面一切可能的障碍。 阿索姆坐在副驾驶位置,移动后视镜,打量着张记。 阿里和张记关系不错,知道他要动张记时,阿里很紧张。 “张记,你和阿里这么认识?” 张记一愣,没有想到阿索姆和阿里认识,也知道他和阿里的关系。 “你认识阿里?” 阿索姆笑着说道。“我们曾经是战友,生死战友。虽然后来分道扬镳,这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张记说道。“世界真小,绕来绕去,都是熟识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派来的,还是想努力一下,别人给你开了多少价格,我给你三倍。” 阿索姆大笑,说道。“真是商人啊,说话就伤人。我们怎么说也是有信誉的雇佣兵,不是为了钱卖命。” 张记笑道。“没有谈不妥的价格,在见到雇主之前,我希望我们可以谈妥。我想就算是阿里,也不希望我们刀兵相见。” 阿索姆叹气道。“我去找阿里,他见到我很生气。我一出现,他就知道我来做什么。毕竟是曾经的战友,他很了解我的心思。” 沉思一会,张记问道。“估计我会活到见雇主,能告诉我雇主是谁吗?” 阿索姆想了一下,说道。“卡尔克,有印象吗?” 听到卡尔克的名字,张记完全没有印象。 想了一会,张记摇头说道。“我确定不认识卡尔克,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阿索姆调侃道。“你不认识卡尔克,你肯定认识哈克。” 张记笑了笑,说道。“还是老朋友啊,兜兜转转还是熟人。” 阿索姆一笑,看向后视镜,后视镜中还有火光,还有人在战斗。 “你看后面的火光,多么唯美。世道真是乱啊,200美元就可以让人拿着枪送命,真真是物美价廉。” 张记一笑,靠着后背,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安排。 第374章 老朋友来了 塔里克接到电话时,手控制不住的抖动。 刚刚解散的队伍再次集合,上车奔向发生激战的战场。 塔里克比张记提前回白沙瓦,张记说他还有事和李天南、范明福说,所以没有一起回去。 不知道张记在住宿区待了多久,正是这个时间差,让他错过针对张记的战斗。 来到激战的地方,看着焦土残火,即使是夜里,也能看出这是多么惨烈的一场战斗。 能找到的是附近的居民,可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只听到外面枪炮声响,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找到几具尸体,全部是中弹毙命,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电灯照射,看着心脏、额头位置的弹孔,塔里克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让人将尸体收起来,运回警察局,塔里克上车,对着司机说道。“去张记的别墅。” 司机启动汽车,快速驶向别墅。 来到别墅时,虽然亮着灯,可是里面很安静。 安保看着警车,问道。“你们是警察?” 塔里克下车,对着安保说道。“我叫塔里克,是警察局的警员,过来找张记。” “你给他说一声,他认识我,我有事和他说。” 安保拿起对讲机说一遍塔里克来访,听到放行的声音,让塔里克进别墅。 当塔里克来到大厅,没有看到张记,反而是荀方在等着他。 荀方手上绑着绷带,脸上有两处擦伤,身上的迷彩也是沾满灰尘。 塔里克暗暗叹息,这群安保实力太强,在密集的火箭弹中居然只是轻伤。 如果换上他们,肯定会有人牺牲。 枪火无眼,不会因为他们是警察,就会放过他们。 “你是?” 荀方介绍道。“我叫荀方,是张总的保镖。塔里克警员,深夜来访,是有事吗?” 塔里克说道。“荀方?我来找张记,想和他见一面。” 荀方拒绝道。“张总受到惊吓,已经睡着了。你这个时候过来找张总,我知道你是有些着急的事,不过再着急的事,也要等到明天。” 塔里克眼神一眯,说道。“白沙瓦郊区发生枪战,我刚刚从哪里回来。你们是交战的一方,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张记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在睡觉?我有必要见他一面,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荀方拒绝道。“塔里克警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不是交战的一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白沙瓦居然受到袭击。” “你从那里回来,应该看到对方武器配置。白沙瓦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火箭弹,什么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发射火箭弹。” “我们很担心白沙瓦的治安环境,不知道白沙瓦这么多警员,是否发挥了维护治安秩序的职责。” “至于我们的安全问题,我想你们也帮不上忙,也就不劳烦你关心。你想见张总,这就看你是否能拿出见他的文件。” “据我所知,白沙瓦的警察条例要求公民配合警员工作时是以自愿原则为前提,特殊需要时,要有审批文件。” “塔里克警员,你能进别墅,是因为我们让你进来,不是因为你没有文件让你进来。不知道塔里克警员,您是否有审批文件?” 塔里克看着荀方,没有说话。 荀方知道塔里克绝对不会有审批文件,突发事件,他能有审批文件才怪。 张记不是普通人,是刚刚捐赠一家医院的公益人。 就算是市政府,也要明面上以示尊重,更何况是警察。 “看来塔里克先生没有审批文件,恕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塔里克一笑,说道。“我猜张记肯定不在房间,所以他去哪里了呢?交火如此激烈,你们也很难保护他吧。” “身为保镖,保护不了雇主,让雇主被对他别有用心的人抓走,这是不是让保镖很为难。保护不了雇主的保镖,还算是保镖吗?” “一直以为你们很强,没有想到,你们的实力其实也就这样。这是张记第几次遇险,第几次被人绑走。” “荀方,你也受伤了,手臂是中弹,是骨折,还是擦破了皮。这也太不小心,下次一定要小心,不然就会丢命。” 见荀方胸膛起伏,塔里克笑的更加开心。 “既然见不到张记,不对,他被被人绑走了。我也就回去,这么晚了,还是回家睡觉舒服。” “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一熬夜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你也早点睡,说不准等你睡醒了,张记就回来了。” 荀方冷哼一声,不悦说道。“你还是回去睡觉,免得工作精力不集中,容易心塞。” 塔里克冷笑,转身离开。 李天南睁开眼,猛地惊醒,浑身冒出冷汗。 打量房间环境,发现是他做了一场梦。 后背酸疼,脸上有伤,右腿小腿也疼的厉害。 多希望这也是一场梦,昨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现。 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梦境醒来,他还是要面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玻璃被震碎,清晨的冷风吹来,激的李天南一激灵。 打开门,秦丰站在门前,见李天南出来,说道。“李总,陆工让我在这里等你,告诉你张记出事了。” 李天南脸色一变,问道。“张记怎么了?” 秦丰说道。“昨天晚上,张记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打埋伏,好像用了很多武器。然后张记就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工说张记应该被人抓起来,至于是谁抓的,我们这里不知道。警察局那边也没有说法,只说他们还在调查。” 李天南喃喃道。“坏了,坏了。” 自从了解张记是关键的人,李天南对张记刮目相看,有事情也想让张记出面解决。 村子冲突,燃油被炸,还有后续的发电厂工作,这些事情都需要张记去协调解决。 好好一个人,突然间被人抓走,谁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 张记对他不能说有恩,至少帮助了他,李天南很担心张记安全。 “范总在哪里,他怎么说?” 秦丰说道。“范总去大使馆,他说他去大使馆反应情况,争取大使馆帮助,向白沙瓦市政府施压。” “范总还说,市政府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就算是违约,也要将队伍撤回国内,然后和白沙瓦市政府打官司。” “范总说了很多,我就记住这两条主要的信息。陆工让我在这里等你,等你醒了告诉你这些事。” 李天南斩钉截铁说道。“范总说的对,市政府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真把我们当成软柿子捏,泥人还有土性。” “陆工在哪里,必须向国内反应昨天的情况。栽赃陷害,故意找茬,偷油炸油,这些下作的事情做了,不能没有一个说法。” 见李天南也支持范明福这么做,秦丰心里大定。 两位领导不闹矛盾,携手干活是他们的福气。 没有人愿意看着领导争斗,领导争斗最难受的就是他们干活的人,左不是,右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李总,陆工睡眠浅,早上五点就起来,他去医院看望住院的工人。” “陆工说等你醒来,请你在吃饭的时候,对住宿区的兄弟们说几句鼓励话,让他们不要害怕,大使馆会保护我们。” 李天南一愣,范明福去大使馆,陆工去医院,就他还在住宿区。 看一眼手表时间,上午8点,他睡得比较死,起来时已经晚了。 好在住宿区还有工人,也需要安慰,他还有事情做。 “好的,到了吃饭时间,我们一起过去,兄弟们不容易,不能再让他们担惊受怕。” 越野车驶过山口,飞跃地面,然后猛地落在地上。 天边有了鱼肚白,张记眉头紧皱,暗数时间。 阿索姆笑着问道。“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追上来,也在怀疑你的人在做什么?” 张记看向阿索姆,笑着说道。“对我调查的很清楚,知道我身上有定位器?” 阿索姆说道。“雇佣兵是刀口舔血,不调查清楚怎敢下手。你用定位器阴别人可以,阴不了我。” “我最喜欢安全,用了10天调查你,所以你把心放进肚子里。上了这辆车,你的定位器就已经失效。” “不要皱着眉头,虽然再过两个小时你就会死,但是人都会死,你只是早一点而已。” 张记不气反笑,说道。“听听你说的是人话,既然人都会死,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我年纪轻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赚了一些钱,都还没有花出去,我怎么甘心去死。” “我说的条件你考虑一下,只要你把我送回白沙瓦,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阿索姆大笑,指了指前面的山,说道。“看到前面的山了吗?” 张记低头,看了看外面的山,说道。“看到了。” 阿索姆说道。“送你去死的路,山无遮。” 紧急转向,车身偏向一侧,阿索姆惯性的脸贴在玻璃上。 火箭弹落地,击中后面一辆车。 阿索姆大骂道。“我的真主,哪来的火箭弹。” 张记调侃道。“看来山有遮,这条路注定走不下去。” 第375章 生死战友 越野车继续行驶,没有因为火箭弹而停止。 张记看的胆战心惊,火箭弹乱飞,张记怀疑他走不出这山,可能就要完蛋。 阿索姆很冷静,揉着脸,推断火箭弹的发射位置。 拿起对讲机,阿索姆快速用张记听不懂的语言说话。 对讲机放下,车身急速飘移,车门打开,加特林的声音响起,对着山头扫射。 扫射完子弹,车子又快速行驶。 阿索姆拿起对讲机,说道。“计划有变,5号安全带,所有人去5号安全带。” 放下对讲机,阿索姆目光深沉,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汽车转变方向,驶向另一个地方。 张记开口说道。“不是接应你的人,也不是接应我的人,不是想灭掉我的人,就是想灭掉我们的人。” “这位先生,我想你可以给我松绑,我们可以合作。至少在我们解除危险之前,我们需要共度难关。” 阿索姆笑道。“你死了也就死了,我同样可以拿到佣金。” 张记说道。“我可以死,可是你呢,你这些兄弟想死吗?对方下的死手,就没有想过要将我活捉,或者没有给我们留后路。” “这样的情况,我想只有合作才是共赢。我们都有想要活着的决心,也都想活下去,这一点是相通的。” “给我松绑,你会多三个战士,多一份赢的可能。不给我松绑,要么浪费三颗子弹,少了三颗子弹,这也扩大你的劣势。” 阿索姆拍着手,笑着说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到了这一步田地,还不放弃反抗。给他松绑。” 松开上半身绳子,张记活动身子。 没有束缚,舒服很多。 打量一眼外面的的环境,张记问道。“能不能确定天上没有无人机监控?” 阿索姆答道。“没法确定。” 趴在窗户上,看向外面的天空。 天空荒芜,没有飞鸟。 不确定的再看一遍,张记发现,确实没有办法确定是否有无人机监控。 无人机的小身板,像是一只家雀儿,贴着地面飞,根本没有办法发现。 没有科技手段反监控,无法有效躲避。 “后面两人也松绑,他们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拿起枪就是最勇敢的战士。” 阿索姆拿起对讲,说道。“给两人松绑,我们现在是合作阶段,不要为难他们。” 想了一下,阿索姆将对讲机交给张记,说道。“你也给两人说说,不要误伤战友。” 张记接过对讲机,说道。“冯军、沈俊,我们现在被追杀,和他们合作,不要有冲突。我很安全,不要担心。” 对讲机还给阿索姆,张记问道。“怎么称呼?” 阿索姆说道。“阿索姆。” 没有答话,张记习惯性靠着座椅,闭目沉思。 阿索姆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短信,也没有电话。 将电话收起来,阿索姆一笑,说道。“有意思啊,真有意思。黑吃黑的手段见过很多,没哟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黑吃黑。” 睁开眼,看着车顶,张记说道。“哈克死了,跟着他的人大多数跟别人,还能为他报仇的人,肯定是亲近的人。” “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其言不虚。时间过去这么久,还有人出来为他报仇。虽然他伤害了我,我还是敬他是一条汉子?” “雇佣你们,肯定是他手里没有太多人。这一批人是谁,是来杀我,还是想把你们一起杀了。” 阿索姆说道。“我哪里知道他们是谁,我也很想知道他们是谁。” 在最初怀疑中,张记怀疑是迈赫迪做的一切,至少只有迈赫迪最有动机。 突然跳出来的是卡尔克,出乎张记意料之外。 另一伙人是谁,是不是迈赫迪。 雇佣雇佣兵抓他,然后在向迈赫迪提供线索,两伙人火拼,既可以除掉他,也可以省下雇佣金。 卡尔克是否有这个能力,老谋深算到这一步。 如果他有这个能力,在哈克身边做军师,哈克绝不会轻易失败。 侵吞阿克巴,坐局杀掉他,这两件事做的太粗糙,毫无技术含量。 如果卡尔克是军师,不会做这样的事,更不会让哈克做这样粗糙的事。 迷雾一般的谜底,张记拨不开迷雾,也看不到谜底。 一双手在背后波动,扰乱很多人的性命。 “你身上的定位器,是谁在接收信号?” 张记反问道。“你想用定位器把我接应我的人引来,里应外合对付他们?” 阿索姆说道。“好像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希望你的定位器还能用。” 想了一下,张记说道。“你就不怕我的人过来,我再把你反杀?” 阿索姆笑了笑,说道。“太伤心,你怎么能这么多对待战友,我们可是生死战友。” 张记冷笑一声,说道。“好像是你想让我死,让你自己生。所谓生死战友,是这个意思吗?” 阿索姆一愣,快速说道。“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斤斤计较。现在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能内斗。” 张记说道。“会有人来接应我,我坚信这一点。” 阿索姆皱着眉头,他不知道张记为什么这么自信。 车上有信号屏蔽器,定位器信号发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接应不到信号。 他们车速保持在100公里每小时,这还是仗着对路况熟悉。 不熟悉路况的人,车速最大开到80,绝不会再快。 “还有一个小时到达5号安全带,5号安全带里面有武器供应,但是不会太多。” “如果敌人很多,我们不一定能够坚持到你的来到。车上的屏蔽器已经关了,你可以用手机联系接应你的人,让他们快一点来。” 张记狐疑问道。“你有这么好心?” 阿索姆说道。“只要你的人来了,阿里也会来,阿里来了,我就不会死。” 没有打电话,张记看了看手表,接着闭目养身。 三辆越野车驶进残破村庄,快速来到村庄一户人家。 车子停下,所有人快速下车,冲进房子里,打开地窖门,抬出6个木箱子。 沈俊、冯军来到张记身边,将张记护在身后。 阿索姆没有管三人,拿起箱子里的武器,检查武器,然后装子弹。 张记说道。“你们也去选武器。” 走到箱子旁边,张记拿起ak-47,装上弹夹。 随后拿四个弹夹装进口袋,弹夹太大,装不进口袋。 没有办法,张记只好脱掉上衣,弹夹包在衣服里,绑在胳膊上。 阿索姆拿出压缩饼干,丢给张记,说道。“快点吃,一会没有时间吃。” 11人快速撕开压缩饼干包装,狼吞虎咽的吃压缩饼干。 水壶里有清水,轮换着喝几口清水,所有人找掩体准备战斗。 张记、沈俊、冯军三人在一起,躲在矮墙后面。 阿索姆看了看张记位置,满意点点头。 沈俊、冯军确实有战斗经验,所选的位置在战斗行列,没有躲起来。 地平线起了烟尘,所有人情不自禁咽一口唾沫。 阿索姆拿着望远镜,看向烟尘方向,数了数车辆,大声骂道。“12辆车,有重机枪和火箭弹。” “兄弟们,大难不死,我请你们玩最漂亮的女人。” 对阿索姆鼓舞士气的做法,没有人兴奋。 实力不对等,即使他们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也会紧张。 张记抬头看了看,一片烟尘,看不到车辆。 “雇佣兵算是特种兵,对方12辆车,即使有重机枪,也不用这么紧张。” “电视里演的,一小队特种兵能够消灭一个连队,甚至重伤一个团,他们怎么这么紧张。” 沈俊一笑,说道。“你也知道那是电视,现实中哪有这么牛逼的特种兵。即使特种兵能够消灭一个连,那也是有很多前期技术支持,已经摸清连队状况,并已经为他们出动做好最充足的铺垫。” “特种小队才几个人,真的可以大杀四方。战争肯定是大规模兵团作战,小规模出其不意的杀伤,杀伤力很小。” “热火器的战争,很难再现抗美援朝的功绩。一个人可以阻挡一个连一天一夜,几个人可以阻挡北约盟军前进,这都很难。” 张记咬一口压缩饼干,骂道。“电视剧害死人,我对他们还挺有信心,现在我紧张了,千万要赢啊。” 冯军扫一眼四周,小声问道。“我们的人还有多久能到?” 张记想了想,说道。“无人机监控,多远距离不被发现?” 两人沉默,没有给张记答案。 所谓安全距离,没有人能说准多远安全。 见两人沉默,张记说道。“我相信我不会死在这里,接应的人,一定不会让我有危险。” 沈俊问道。“定位器不是失效了吗?” 张记一笑,说道。“谁说我只有定位器,没有其他手段。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 张记站起来,对着他10点方向阿索姆大声喊道。“阿索姆,我的人还有1小时到。” 阿索姆骂道。“趴下,你趴下说话我也能听到。” 笑了两声,看见火箭弹飞来,张记赶紧趴下。 第376章 生死相向 火箭弹落地,溅起一片烟尘。 爆炸声很响,震得耳朵耳鸣。 双方距离太远,达不到射击距离。 阿索姆也有rpg,有10颗火箭弹,趁着烟尘四起,瞄准前方,发射两颗。 没办法确定是否击中目标,所有人露出脑袋看着前方。 皮卡车往前开,重机枪喷着火,子弹射向低矮的墙。 子弹击穿土墙,拖着尾巴,击中地面,溅起烟尘。 张记看一眼重机枪子弹击中的地面,心虚的紧贴着地面,害怕被子弹击中。 被重机枪击中,不死也要残废。 虽然不知道是多少毫米的子弹,张记坚信一点,那就是绝不能被任何子弹击中。 阿索姆开了枪,向对面射击。 子弹打在钢板上,击起火花,阻挡皮卡车前进。 车辆慢慢前进,人员躲在车辆后面,对着土墙射击。 张记问道。“这要打到什么时候,不应该直接冲过来吗?上一次在山坡,我见攻击的人就是直接冲锋,他们怎么磨磨唧唧。” “汽车推进,步兵在后,这又不是坦克。什么时候能过来?” 沈俊解释道。“这才是正规打仗,哪有上来就冲锋。怎么也要有一定优势,在敌人心里防线被打破,然后一轮冲锋。” “现在还在试探,他们推进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再前进一段距离,再停下来。反复试探几次,才会最后冲锋。” “现在我们双方子弹都很充足,他们也了解我们有多少人。要是我,我就慢慢在300到400距离来回拉扯,不停消耗子弹。” “等子弹消耗干净,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现在唯一打破平衡的就是支援,我们有支援,他们肯定也有,就看谁的支援来得快。” “我们要是撑不到支援前来,死的就是我们。” 张记趴在地上,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说道。“一个小时,坚持一个小时。” 沈俊不再说话,瞄准前方,慢悠悠开枪。 ak-47射击距离有限,400米弹道偏移,很难击中目标。 沈俊目测双方距离,大概在350米左右,子弹密集射击。 重机枪的射手被击中,歪着身子,掉下车。 rpg-7瞄准重机枪,半跪着发射,子弹穿胸而过,带着身体飞向身后。 火箭弹发射,偏离轨道,不知道落向何处。 鲜血飞溅,像是崩开的水球,洒了一地。 身体挺动几下,便安静的躺着。 如果他的身下是绿草地,张记会认为他在看着天空。 可是,他的身下是黄色的土,周围还有血迹点点,他没有看向天空,即使他的眼睛睁着。 第一个人死去,活生生的生命,如昙花盛开便凋谢。 沈俊时刻注意前方,不停调整弹道,终于击毙第一个敌人。 战斗了十五分钟,第一波战斗结束。 不知道对面有几具尸体,阿索姆身边不远处,有两具尸体。 身上挂彩,被火箭弹炸出来的碎石擦过,胳膊和脸上有小口子。 阿索姆打量几眼身后,靠着土墙,眺望着远处。 张记问道。“沈俊,我能过去找阿索姆吗?” 沈俊目测一下两人的距离,还有路途中的障碍物。 两人之间只有两道土墙,一段5米的空挡,一段8米左右的空挡,都没有掩体掩护。 虽然距离很短,保不齐狙击手的射速。 沈俊确定对方有狙击手,第二具尸体被狙击,一枪爆头。 “不能过去,太危险。” 冯军盯着前方,说道。“对方狙击手在11点位置的小山坡上,距离大概700米,这个距离不是安全距离。” “有事可以直接对话,我们相距50米,大声说话没关系,不会被对方监听到。” 露头看了看对面,张记往掩体边缘挪了挪。 挪到掩体边缘,张记对着阿索姆喊道。“阿索姆,能听见我说话吗?” 阿索姆抱着枪,瞥一眼张记,说道。“听不见。” 张记暗骂一声,接着说道。“你们能不能呼叫支援,赶紧叫人啊,在不叫人我们都要死了。” “我这个白菜都能看出来他们想要消耗我们子弹,我们还能挺几波进攻?子弹一旦没有了,我们就成死鱼。” “实在不行,我们上车跑啊。打不过,总能跑啊。” 阿索姆对着张记方向吐口水,生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跑啊,汽车没有油,能跑到哪里。” “赶紧让你的人过来,晚一会只能给我们收尸。” 看一眼对面,张记发现对面的人好像在吃饭,吃的也是压缩饼干。 摸了摸口袋里的压缩饼干,张记感觉他有点饿。 拿出压缩饼干,小口咬一块,嘴巴里咀嚼。 没有水,口巴里干的难受,张记有点后悔吃压缩饼干。 虽然有其他定位手段,张记也不敢保证时间来得及。 按照约定时间,接应的人已经到了,可是到现在,接应的人仍旧没有出现。 张记感到心慌,不死不休的打法,根本没想留活口。 对方想要留活口折磨他,他还有活着的可能,下死手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心里向真主祈祷,让接应的人快点出现。 看一眼阿索姆,张记心里很生气,就是因为阿索姆绑架他,他才会陷入险境。 如果阿索姆不绑架他,他现在肯定在别墅里好吃好喝。 阿q精神胜利安慰自己,张记嘴硬说道。“接应我的人很快就到?” 阿索姆撇嘴,问道。“还有多久?” 张记没有回答,拿着压缩饼干,问沈俊和冯军。“你们要不要吃压缩饼干。接应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来,要是真的死了,不要当一个饿死鬼。” “还有没有遗言,有的话赶紧说,等一会想说都不一定有机会说。” 沈俊一笑,没有说话,接过压缩饼干,一口咬掉一半,将剩下的丢给冯军。 冯军拿起压缩饼干,小咬一口,说道。“沈俊,你带着张记走,我替你们掩护。” “等他们第二波进攻的时候,趁着混乱,没有人关注你们,你们两个往村子外面跑。” “第二辆车还有四分之一油量,你们两个上车就快速离开。我们这里阻挡一个波次没有问题,你们就利用这个时间逃出去。” 沈俊盯着前方,仍旧不说话。 张记想了想,看向越野车停车方向。 两人想要逃跑,有冯军打掩护,有很大几率跑掉。 虽然不确定能够逃出生天,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生的希望,张记很心动,可以活着比死在这一片无人问津之地好。 可是,张记迟迟不能做决定,做这个丢下队友的决定。 冯军也想活着,他把活着的希望交给张记和沈俊。 一定要有一个人留下来,阻挡可能的袭击,让越野车跑出安全距离。 张记叹气,说道。“还是心太软,做不到绝情。” 说着,张记打开ak-47保险,调到单射击位置。 “怎么判断枪里的最后一发子弹。” 冯军一愣,说道。“你想做什么?” 张记反问道。“最后一颗子弹还能做什么,我不想受辱而死。与其受尽折磨,然后被他取笑而死,我宁愿自己亲手结束自己的命运。” “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刚刚我试着用手机联系,这里没有信号,根本联系不上。所以啊,两位同志,准备好吧,我们可能真的会死。” 沈俊一笑,说道。“丢掉战友活着,我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如果一定会死,黄泉路上不寂寞” “我还有67发子弹,打完67发子弹,没有子弹补给只能拼刺刀。 冯军笑了笑,说道。“干吧。” 烟尘再次飘起来,皮卡车慢慢前进,重机枪的子弹扫过土墙。 一颗子弹穿过土墙,从张记身边擦过。 子弹很热,张记甚至能感受到子弹的温度。 土块崩裂,两块土块击中张记左脸,鲜血染着黄土沫留下。 距离缩近,张记计算着距离,确定开枪距离。 阿索姆最先开枪,点射的枪声很有节奏,一声一声像是冰裂的声音。 子弹击中轮胎,车身倾斜,却没有停止前进。 重机枪手再次倒下,重新换一个人,紧握机枪,向前扫射。 子弹不要钱似得射击,配合着火箭弹的爆炸声,张记大腿外侧一疼,没有时间检查上口,瞄准前方射击。 沈俊身上有了伤口,碎石擦过脸颊,擦过胳膊。 冯军好一些,虽然被碎土块击中小腿,却没有流血。 再次有两人死去,火力也变得弱,对方没有停止进攻,车队推进到150米。 阿索姆不停换位置,躲避火箭弹和子弹。 瞥一眼阿索姆,张记发现阿索姆身体很灵活,像一只猴子一样。 后坐力作用,张记感到锁骨很疼,强忍疼痛,仍旧不停射击。 打完两个弹夹,张记更换第三个弹夹。 一声爆炸声在对面响起,重机枪皮卡车被火箭弹击中。 火箭弹再次落在车队附近,阿索姆一愣,大声问道。“张记,是不是你的人来了?” 张记没有多想,大声回应。“是的。” 阿索姆精神一震,喊道。“打轮胎,打轮胎。” 所有人瞄准轮胎,击打轮胎。 第377章 心眼子挺多 阿穆看着前方的车队,人数虽不占据优势,但是他们出其不意,打了他们措手不及。 在第一次交火时,阿穆就发现还有另外一伙人,他们参与其中。 他就躲在山的背面,避开两伙人的视线。 确定不了张记安危,阿穆决定静观其变,看一看突然冒出来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吊在两伙人人身后,无人机占据视角,他看到交火现场。 无人机视线受限,没有定位到张记位置。 阿穆不敢让无人机飞的太低,暴露在众人视线中,一旦被人发现,无人机很难脱身。 操控着无人机,阿穆确定敌对双方的位置。 有意让两方消耗弹药,在第二波次对战时,阿穆果断出击。 借着枪击声,优先解决狙击手位置,阿穆才以最快速度加入战场。 火箭弹击中重机枪车,这让阿穆很开心,解决了火力最强盛的重机枪,他们可以减少伤亡。 火箭弹一共只有8颗,不停发射,落在车队里面,人群开始四散。 阿穆很奇怪,为什么要跳下车跑,而不是开着车跑。 五辆车掉头,加快速度冲向另一边。 p5冲锋枪不停射击,不停收割生命,奔跑的身体不停倒下,躺在地上挣扎。 两辆车一左一右,追击逃跑的车辆。 阿穆没有管逃跑的车辆,他只想尽快解决战斗,然后找到张记。 张记、沈俊、冯军躲在土墙后面,庆幸他们的劫后余生。 挂着彩的脸,有了一丝放松的神态。 沈俊没有关心谁救了他们,口干舌燥,对水的渴望超过生死,盯着前方混乱战场。 冯军转身,趴在土墙上,向远方望去。 距离太远,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看到三越野车向他们奔来。 左方、右方还有越野车追赶逃跑的车,想要将逃跑的人留下来。 观察战场的还有阿索姆,当他看到车牌,知道来的不是他的人,心里咯噔一声。 张记的支援比他的支援先来到,这对他很不利。 双方实力不对等,刚刚一起合作对抗,转眼开战,这让阿索姆拉不下脸。 盗亦有道,做事不能没有道义。 翻脸不认人,阿索姆不想干这样的事,可他也不敢冒险赌张记会和他和平共处。 他可是将张记从白沙瓦绑到这里,让他陷入危险之中,甚至差一点身死。 一次共患难能否化解干戈,阿索姆心里不停打鼓。 沈俊也一直观察阿索姆,阿索姆担心他们对他动手,沈俊也担心阿索姆会对他们动手。 五十米的距离,沈俊看不清阿索姆表情,但也知道情况转变,现在的距离有利于他们。 有利于他们的局势,不利于阿索姆。 立场决定对立合作状态,他们的立场,决定不可能和平共处。 沈俊拉了拉冯军,在冯军看向他时,嘴巴呶向阿索姆方向。 冯军瞬间明白沈俊意思,爬到张记身前,身子后靠,将张记保护在身后。 沈俊拉张记衣服,小声说道。“张记,我们去矮墙右方,避开阿索姆。利用矮墙形成掩体,避一避阿索姆。” 张记没有犹豫,立马跟着沈俊往土墙右方移动,移到土墙右方,和阿索姆之间保持着矮小的土墙。 冯军最后移到土墙右方,说道。“来的人是谁,怎么还不过来接我们?” 张记拿出第四个弹夹,将弹夹交给冯军。“阿穆,他应该在解决后患,彻底解决所有人,才会过来接应我们。” “你们说阿索姆会对我们出手吗?人心隔肚皮,我感觉他会对我们出手。” “我也想对他动手,不能便宜了他。反正是他先动的手,我们对付他师出有名。” 冯军枪口瞄向阿索姆方向,8个人死了4个,3对4的战斗,他们占据时间优势,只要拖到阿穆过来,他们就是赢家。 阿穆听到这里的枪声,肯定会优先过来,一起对付阿索姆。 张记闻到血腥味,看向冯军大腿,看到冯军大腿在流血。 “冯军,你大腿中弹了?” 冯军面不改色说道。“没有中弹,应该是碎石,不是大事,不用担心。” 活下来的三人靠向阿索姆,形成三角形,枪口对向张记方向。 枪声凌乱,很快平息。 阿索姆抬头看向前方,看到快速开过来的越野车。 失去了先机,阿索姆快速站起来,对着阿穆挥手。 张记看着阿索姆,明白阿索姆做出了选择,心里突然变得安定,但是还是生气。 阿穆看向阿索姆,不知道阿索姆身份,他还是保持警惕心。 看到张记从另一方站起来,越野车转弯,驶向张记。 三人走出矮墙,越野车停下,阿穆下车,冰冷的脸上有了笑意,说道。“张记,我没有来晚吧?” 张记摸了摸脸,说道。“来的刚刚好,果然是福将啊,只要你来救我,我肯定没事。” 阿穆一笑,笑意快速隐去,脸上恢复冷冰冰的样子。 转身看向阿索姆方向,阿穆眼睛一眯,思考着怎么处理他们4人。 “张记,4人是谁,需要处理掉吗?” 张记嘴一撇,解释道。“他们是雇佣兵,卡尔克雇佣他们绑架我。不过,他们也被卡尔克出卖,差点被黑吃黑。” “不用管他们,我还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搭理他们。送我回白沙瓦,我要去见一个人。” 阿穆点点头,突然阿穆听到直升机声音,抬头看向天空。 三架直升机快速驶来,在空中转一个弯,去追击逃跑的越野车。 阿穆说道。“美制ah-1f攻击直升,这是巴基斯坦部队的直升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张记皱着眉头,他也很疑惑为什么会有直升机过来。 看向阿索姆,张记怀疑这是阿索姆的支援,心里暗暗庆幸,刚刚没有对阿索姆动手。 两人一旦动手,面对攻击直升机,他们胜算不多。 阿索姆主动放下枪,带着三人向张记走来,走到距离5米的距离,说道。“张记,谢谢你的人来的这么快,要不然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张记看向直升机,说道。“你也不错,直升机都来了,有没有战斗机,让战斗机也过来。” 阿索姆一愣,看向直升机。 他以为直升机是张记叫来的,张记以为是他叫来的。 再次看向直升机,阿索姆说道。“直升机不会你叫来的?” 张记反问道。“我以为是你。” 两人对视一眼,情不自禁都握紧手中的枪。 虽然ak-47对攻击直升机胜算不大,他们都不想将生命交给命运。 阿穆问道。“你们都不确定直升机是哪一方?” 阿索姆、张记看向直升机,同时摇头。 3架直升机发射火箭弹,攻击地面上的越野车,越野车陷入火海之中。 过了一会,直升机飞过来,慢慢放低高度,距离地面一米高时,舱门打开,阿里跳下来。 阿里站稳,转身对着直升机挥挥手,直升机爬高离开。 阿索姆看见阿里,暗自松一口气,阿里的出现平衡两方,他们不会在持枪相向。 阿索姆对着阿里挥手,笑着说道。“阿里,你来真是太好了。” 阿里没有搭理阿索姆,转身对张记说道。“张记,你没事吧?” 张记收回看直升机的眼神,好奇问道。“阿里,我对你很好奇,直升机都能调动?” “对了,你怎么准确找到我,我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阿里笑道。“荀方将定位器交给我,我顺着定位找过来。你没事就好,我们回白沙瓦,主教要见你一面。” 说完,阿里看向阿索姆,眼神深沉,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阿索姆笑着说道。“战友啊战友,你怎么对曾经的战友这么绝情。怎么说,我们也是出生入死的战友。” 阿里停下来,背对着阿索姆,最终阿里没有说话,径直走向越野车。 两辆越野车回来,将两个活口丢在地面上。 张记看见迈赫迪,虽然想要杀掉他,看着迈赫迪浑身是血的样子,突然间没了杀心。 不过,张记不打算放掉迈赫迪,毕竟没有威胁的对手最安全。 活着的迈赫迪有威胁,这个威胁必须除掉。 “阿索姆,这个人交给你,问到的信息告诉我一声。” 阿索姆看向迈赫迪,他不认识迈赫迪,看张记的样子,他知道迈赫迪应该张记的仇人。 迈赫迪向他动手,阿索姆必须问清楚谁向迈赫迪泄露他的信息。 即使心中有了答案,他还是想亲自确认。 对身边3人一个眼色,三人拉着迈赫迪拖向最近的房间。 另一个人躺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体颤抖的厉害,像是打板子一样。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张记怀疑4人是不是在房间里串供。 过了一会,三人走出房间,说道。“很硬气,没叫一声,咬舌自尽。” 阿索姆冷哼一声,问道。“张记,迈赫迪身后是谁?迈赫迪眼神中有你,恨不得吃了你,你肯定知道他背后的人。” 张记说道。“我知道他是科哈特部落的人,至于谁支持他,我也不确定。他能在半路埋伏,肯定是卡尔克给他的消息,你们约定在哪里交我,我要找到他。” 阿索姆说道。“不用你去找他,我也会去找他。他坏了规矩,我会找到他,然后和他好好算账。” 阿穆看向远方烟尘,说道。“你们的人来了?” 阿索姆转头看向身后,笑着说道。“虽然晚了一些,不过也还好。” 张记点点头,说道。“阿索姆,希望下次见面,我们可以坐下来聊天,不是拿着枪。” 阿索姆一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看着阿索姆背影,张记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第378章 花钱也不开心 抽干净车里的油,全部加到越野车里。 张记抽着烟,这一次他点燃烟,蹲在地上吐雾。 从被袭击、绑架、一路奔袭、被袭击、阻击,11个小时时间发生太多事,让张记神经一直紧绷。 解除危机,突然间放松,疲惫感爬上眼皮,不停往下拽。 阿穆掏出一盒烟递给张记,张记诧异的看着阿穆,问道。“你怎么有香烟?” 阿穆面无表情说道。“路过超市,我感觉你会需要,买了一盒。” 张记接过香烟,说道。“确实很需要。” 撕开包装,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将烟丢给沈俊、冯军。 在场的人很多,抽烟的只有三个中国人。 沈俊平时不喝酒不抽烟,精神疲惫,需要一个缓解发泄的渠道。 喷云吐雾一会,所有油全部加完。 张记问道。“越野车没有备用油箱?” 阿穆解释道。“我们是出来打仗,备用油箱载重大,而且太危险。备用油箱中弹,整个车子就废了。” “我将载重全部装子弹和火箭弹,我感觉会用到火箭弹,杀伤力大,而且实用性强。” 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踩灭。 “走吧,还有人在等着我。估计他都气坏了,正在骂我。” 上了车,阿里往里面挪位置,鼻子嗅了嗅,问道。“什么味道?” 张记指了指大腿,说道。“弹片击中大腿,鲜血的味道。” 阿里看了看张记大腿,在他印象中,这是张记第二次大腿受伤。 第一次是在茶楼,被哈里打中大腿。 “不止血?” 张记说道。“索性弹片不大,而且不深,我把它拔出来。只有一个小口子,一会就不会流血。” “知不知道主教找我干什么,这么突然找我,我很担心。” 阿里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回答张记张体,反问道。“这是你第几次遇险,有没有想过离开白沙瓦。” “白沙瓦不安全,你只要在这里,肯定会麻烦不断。而且,冲突越来越多,你的生活会慢慢限制活动范围。” “金字塔不好爬,脚下有高度,活动范围越小。等爬到最上层,你会发现,活动范围只是脚下那么一小块地方。” “现在的你不是第一次来白沙瓦时候,这段时间赚的钱,足够你花一辈子,何必在让自己深处险境。” “我知道让你现在退出你很不甘心,不甘心是一回事,生命安全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非要在两项中做选择,首选一定是生命安全。” “这里的钱好赚,也要有命花。没有命花钱,赚再多钱有什么意义。” 看向阿里,阿里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局促不安。 这样的话不应该是阿里说出来,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说这样的话。 身在局中,作为局中一员,不能让其他的局中人退出。 思索一会,或许是阿索姆的出现,勾动阿里心底的心事。 不了解阿里的过去,不知阿里和阿索姆之间的关系,即使阿索姆说他们是曾经的战友,张记抱有怀疑态度。 试探还是关心,张记分不清阿里真是意图。 二选一的选项,却没有一个是最正确的答案。 人生的选择题,往往是一半对一半错,不是必须得2分的多选正确答案。 “你认为我还能退出的?” 阿里反问道。“为什么不能退出,只要你回国不回来,将所有事情全部放下,没有人逼着你回来。” 张记一笑,白眼闪过,不屑说道。“以前或许有机会,现在绝对没有机会。这条路注定是单程,而且是勇往直前的单程。” “就像是高速公路开车,车在车道里,停下或者开慢了都不行。后面的车不允许,自己的命也不允许。” “阿里,你认为现在的你,能够停下来吗?现在的你,允许自己停下来吗?” “你或许可以选择停下,你身后的人,你背后的人,还有另外一些人,他们会让你停下来吗?” “不要再说这样蠢的傻话,你会让我感觉你在嘲笑我的智商。而且,我也会嘲笑你的智商,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 “试探还是关心,我都谢谢你说这些话。可是,我身上不只有血腥味,还有尿骚味。” “一颗火箭弹落在距离我5米不远的位置,我的谢谢没有良心的商家,他们制造了一颗哑弹,这颗哑弹救了我。” “现在想一想,能够发射的火箭弹怎么会是哑弹?我在看见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抱着头趴在地上。”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不到5米的距离,远处飞来时,它在我眼睛中就像是黑白无常飞来。” “冯军趴在我身上,想要为我挡住冲击波。这么近的距离,我不知道肉体能否全部挡住,即使挡住了,我也会受重伤。” “哈里绑架我,他死了。迈赫迪想要杀我,他也死了。突然冒出卡尔克,你认为他会放过我?” “雇佣雇佣兵绑架我,迈赫迪半路劫道,黑吃黑的游戏,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不死,我心难安。” “就像你不能退出,我也不能退出。一旦我退出,我肯定只能死在某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两人不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 阿穆看向车外,回想和张记见面,似乎每一次见面都不是开心的事。 第一次是张记被人抓住,差一点被拍视频割头换钱。 第二次是他被袭击,躲在地下室,张记去找他,将他接到别墅。 这是第三次见面,也是张记陷入危险之中,差一点被炸死。 阿穆回想第一次杀人,好像是运货时被人埋伏,不得不开枪杀人。 练习枪法时,即使是射击活物,也是射击活羊或者活鸡,不是活人。 子弹乱飞,枪杀第一个人时,阿穆吓哭了。 第一次总是不愉快,梦到几次,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生死场合经历多了,也就不再害怕生死。 “告诉主教一声,我今天衣衫不整,先不过去找他。明天上午,我在过去拜访。” 阿里没有犹豫,说道。“好的。” 四个小时的车程,阿穆再次来到别墅。 张记下车,走进别墅。 看了看院子里多出来的保镖,张记知道萨拉姆肯定在别墅。 萨拉姆一个人坐在客厅,摆弄着手机,看见张记一瘸一瘸的回来,翻一个白眼。 灰头土脸,衣衫残破。 脸上有上口,右腿的裤子染着鲜血。 “哎呦,听说你被人绑架,没想到回来这么快?看你身上伤口,这不是愉快的过程。” 拉椅子坐下,张记笑了笑,突然感觉头上很不舒服。 摸了摸头发,手上的黄土很多。 “绑架不是旅游,肯定不愉快。好在活着回来,才有机会坐在这里,能和萨拉姆先生见一面。” 萨拉姆撇嘴,脸上全是不耐烦。 放下手机,看了看他修长的手指,说道。“快点结束,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知不知道在你这里浪费的每一分钟,都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张记皱眉,没好气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坐着?” “你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对你的侮辱,你可以选择离开。白沙瓦欢迎友好的朋友,不欢迎不友好的朋友。” 萨拉姆看向张记,他没有想到张记会反驳他。 在萨拉姆眼里,张记这个人是标准的商人,只要有利润,他的底线很低。 在第一次接触时,张记的姿态很低,这更让他轻视。 突然的反驳,引起萨拉姆兴趣,或许是太过无聊,他想要平淡生活有一点波澜。 “所以呢,你不想要宝石?” 张记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大口喝起来。 一口气喝了半瓶水,矿泉水洒在胸口,灰尘汇成溪流。 谈笑站在二楼走廊,看一眼张记,转身回到房间。 没有在意二楼的谈笑,张记打一个饱嗝,说道。“好东西很多,不一定是宝石。刚刚经历生死,我认为生命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宝石算什么,不过是好看一点的石头。再好看的石头,还是石头。” “我不一定要和你做生意,是你主动找到我,我才会和你做生意。我去见你,是尊重你。要不要和你做生意,这是我的选择权利。” “你的身份高贵,但是再高贵的身份也是身份,不是你的免死金牌。在白沙瓦这个地方,不讲身份。” 萨拉姆脸色一变,他听出张记话里的威胁。 身份是保护,但是在不顾一切的人面前,所谓身份不过是一颗子弹的事。 混乱之地,少几个人根本没有人在意。 萨拉姆笑了笑,说道。“你在威胁我?” 张记说道。“我只是好意提醒我潜在的合作伙伴,希望他能认清现实。” 萨拉姆大笑,笑了一会,说道。“你还挺有意思,张记,我记住你了。” 张记和萨拉姆对视,说道。“很荣幸我的名字能被您记住。” 萨拉姆说道。“别废话,宝石在桌子上,你可以鉴定,我希望最快速度拿到钱。” 张记拉过箱子,打开箱子,看了看箱子里面的宝石。 萨拉姆的自尊不允许他作假,箱子里的宝石绝对真的。 “我的瑞士银行户头还没有开好,给你打钱需要分开打。我已经联系好国内银行,会分三次将钱打进你的账户。” “我不能确定到账时间,你可以在这里等,等钱全部到账以后离开。” 萨拉姆想了想,起身说道。“可以,现在就打钱吧。” 张记点点头,接过荀方递来的电脑,开始转账。 第379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张记看着碗里的汤,灰糊糊的汤看着很不好喝。 沈俊端着碗,一口喝完汤,说道。“这是补血补气的汤药,我们缺血缺气,需要补一补。” “你赶紧喝了吧,我熬煮了一个半小时。喝完睡觉,明天起来肯定生龙活虎。” 冯军也喝完汤,脸色狰狞。 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完。 张记没有吃过黄连,但是他相信汤药和黄连是差不多的味道。 无法形容汤药的味道,也明白冯军脸色狰狞的原因。 “冯军,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冯军点头,说道。“处理好了,都是轻伤,休养几天就没事。虽然受伤,不影响我的行动。” 张记笑着说道。“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事情忙。” 沈俊、冯军离开张记房间,张记直接躺在床上。 阿里早早来到别墅,将车停在别墅门前。 下了车,走进别墅,看到张记坐在客厅,荀方拿着绷带包扎大腿的伤口。 扎了一个蝴蝶结,荀方说道。“好了,伤口很浅,最近一段时间不也要剧烈运动,尤其是不能打拳。” 张记看一眼沈俊,说道。“早上我看到沈俊打拳,他也受伤,他怎么就能打拳?” 荀方解释道。“他熟悉拳路,对肌肉掌控能力很细,知道如何避免肌肉发力。虽然他身上也有伤,不是剧烈运动,他可以避开伤口发力。” “你不熟悉拳路,打拳发力会让伤口裂开。伤口裂开一次,就需要重新处理,不利于伤口愈合。” “锻炼身体等一段时间,伤口彻底愈合以后,再打拳吧。免得你伤口好不了,影响正常运动。” 张记点点头,起身对阿里说道。“主教在哪里?” 阿里说道。“他在寺里面。” 穿好衣服,张记跟着阿里上车,沈俊、冯军几人陪着。 前后各一辆车,将阿里的车保护在中间。 没有问去哪里,任由阿里指挥,前往主教所在的清真寺。 到达位置,张记下车看向清真寺,发现是他第一次见主教的清真寺。 跟在阿里身后,慢慢往前走。 知道张记的大腿有伤,阿里故意放慢走路速度,让张记能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院子门前,阿里脱下鞋子,说道。“在往前走就要脱鞋子,将鞋子脱了吧。” 没有犹豫,张记将鞋子脱下,摆放在院子门侧面。 见到主教时,主教坐在茶桌前,将煮好的茶倒进公道杯。 走到主教面前,张记恭敬说道。“主教。” 主教没有看张记,茶壶重新放在火炉上,拿起瓷瓶往里面倒水。 “坐吧,刚刚煮好的红茶。” 拿起公道杯,先给主教倒一杯,端送到主教面前。 再给自己倒一杯,公道杯放回原处,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 小小的茶碗,倒茶也只倒七分满。 七分和满之间,差了三分。 但是对于茶而言,七分是礼数,已是满杯。 “这次受苦了,阿里说你受伤。” 张记讪讪说道。“能活着就行,一点小伤不碍事。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黑吃黑,差点栽进去。” “卡尔克是哈里的保镖队长,是他主动雇佣阿索姆绑架我。迈赫迪的消息也是卡尔克给的,黑吃黑,死无对证,就不会有人知道他。” “卡尔克应该在附近还有后手,等两败俱伤以后,他在出手解决所有人。” 主教说道。“科哈特那边我会打招呼,让他们给一个交代。不论是谁,做了事,总要付出代价。” “市政府里面的人也会清理,他们不会在掣肘发电厂升级改造。” 张记点头,说道。“主教,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既然你知道是哪些人有小动作,为什么不提前将它们清理了?” 伊姆兰汗主教盯着咕咕沸腾的茶壶,说道。“时机很重要,没有一个好时机,反而不能动手,” 两人不再说话,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张记认为他没有必要在留在这里。 想要离开,沉默着思考着离开的理由。 一杯茶没有喝完,直接提出离开,会让伊姆兰汗主教认为他漂浮。 可是,留下来,张记也没有话题和伊姆兰汗主教聊。 “后面有什么打算?” 张记一愣,他没有以后的打算,守着一亩三分地就行。 宝石生意利润足够满足他,其他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没有强烈的扩大产业的需求。 谈笑做的事,他支持就可以,也没有后续的规划。 “主教,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以后守着我自己的摊子就行,没有未来规划。” 伊姆兰汗主教看向张记,说道。“你的美军朋友想和你做矿产生意,你为什么拒绝?” “资源型产业利润很高,更何况是阿富汗的矿产,可以说是金山银山。只要搬出来一小部分,足够你一辈子高消费。” “我想了很久,一直想不明白你拒绝的理由。你是赚钱如命的人,依照你的性格,不应该拒绝才对。” 尴尬一笑,张记解释道。“亨特将所有事情说的太好,可是我知道这很难。北约盟军、政府军、反对派,还有地方的武装,他们都是吸血鬼。” “我如果参与这件事,必然要和他们所有人打交道。100美金的利润,我要分出去多少才能满足他们胃口。” “累死累活,别人吃大头,我吃小头。最关键的是,这个容易得罪人啊。我做宝石贸易,已经有人置我于死地。我要是做矿产,得有多少敌人想要弄死我。” “为了安全考虑,我也不能去干这事。我是真的怕死,不想再去得罪人。” 伊姆兰汗主教笑了笑,说道。“平平安安就好,平平安安就好。叫你过来就是告诉你,让工人们赶紧复工,这次不会再有意外情况。” 张记点点头,保证说道。“只要没有意外情况,工期很快。” 伊姆兰汗主教下逐客令。“去发电厂吧,他们都在等你。” 张记起身,对着伊姆兰汗主教鞠躬,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张记说道。“住宿区。” 吃完早饭,陆工来到李天南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李天南正在整理文件。 抬头看一眼陆工,李天南问道。“陆工,今天不去医院,到我这里坐坐了?” 陆工随意坐下,没有说话,就看着李天南整理资料。 纸质资料整理好,放进红色文件夹夹住。 坐在办公椅上,李天南靠着椅子,没有说话的心情,他也不想说话。 交接资料准备好,随时都可以交接。 公司没有明确答复,李天南只能等通知,等通知到了,他就可以辞去职务。 “公司的通知还没有到?” 李天南摇摇头,说道。“目前还在研究,不过也快了,左右今天肯定能有明确答复。” “交接的资料全部准备好了,项目进程范总全部参与,他比我更了解项目的细节,这一点倒是不需要交接。” 陆工叹气道。“向公司说说,突发情况是意外,不能卸磨杀驴。就算你交接给范明福,他就能干好。” “这是我们第一次执行国外项目活动,不能因为有意外情况就拿人。要是这样做,影响太坏。” 李天南笑了笑,释怀说道。“陆工,您也应该听到我来公司的消息,本来就是局中弃子,我早晚都会离开。” “这一次外交事件必须有人负责,我是第一责任人,我不负责谁负责。所幸没有人员死亡,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不想离开,也不得不离开。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归现实,找到自己的位置。” 陆工叹气,没有说话。 范明福来到办公室,见陆工也在,笑着说道。“师傅,您也在啊。” 陆工看一眼范明福,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范明福坐在陆工身旁,说道。“李总,我向公司发了一份声明,要求你留下来。” “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着急。声明虽然作用不大,也必须让公司看到我们在这里经历的一切。” “我们是竞争关系,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个时候走。加快工期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聚餐也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承担责任也是我们一起承担。” “我向公司表明态度,你走我也走,你留我也留。” 李天南感动范明福的做法,但是事情发生,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他是第一责任人,必须承担所有责任。 “明福,不要冲动,你在这里项目还能顺利进行。要是我们都走了,项目怎么办,夭折吗?” “这里的项目必须由你主持,换做任何人来这里,都不能主持项目顺利进行。” 张记下了车,走进住宿区。 爆炸痕迹被清理,已经看不出来这里发生爆炸。 看到秦丰,张记叫住秦丰,说明来意,让秦丰带着他去找李天南和范明福。 来到办公室,秦丰果断跑掉。 张记看着愁眉苦脸的三人,好奇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陆工看到张记,说道。“计划商量完事情去看你,你自己倒是来了。” 张记撇嘴,嫌弃说道。“可别,你可别去看我。我的茶叶不多了,给我留点吧。” “看着你们愁眉苦脸,我都不想告诉你们好消息了。” 陆工问道。“什么好消息?” 张记说道。“隐患全部解决,你们可以安心的干工作,不会再有人使绊子。” 李天南问道。“真的?” 张记拿一张塑料凳子坐下,保证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说,我既然说了,肯定是解决隐患,放心吧。” 李天南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见三人并没有多么开心,张记起身说道。“话已经带到,你们忙吧,我先回去。” 李天南起身,说道。“我送送你。” 拒绝李天南送,张记说道。“不用,你们忙吧,走了。” 再次回到车里,张记有一种失落感。 看了看住宿区,汽车启动,慢慢离开。 第380章 秘密的秘密 羊绒装进货仓,谈笑心里的大石头落下。 阿塔再次和机场人员交代24小时值班问题,得到肯定答复,阿塔才放过机场人员。 10吨羊绒不是小数目,阿塔很担心羊绒在机场出问题。 这也是他到机场的目的,必须向机场说明这批货的重要性,让机场派人值班,保护好羊绒。 叉车离开,飞机舱门慢慢关上。 阿塔来到谈笑身边,说道。“谈笑,这下放心了吧,我说过没问题。” 谈笑说道。“阿塔先生,让您见笑,不亲眼看着心里总是不踏实。这是我第一次操手的大项贸易,我想亲自把关,不出一丁点问题。” “上一次贸易,还是农业机械贸易。虽然也担心,不过数额很小,不像这一次,数额这么大,我承担不起损失。” 阿塔点头,宽慰说道。“我已经安排安保值班,保证明天你来时,羊绒还在货仓里。”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夜晚有魅力,也有危险,更何况你是这么有魅力的女士。” 谈笑说道。“阿塔先生,还是谢谢您,您先回去。我在等一会,等刘慧办理完手续,我们一起回去。” 阿塔先离开,谈笑一个人站着,看着飞机。 童华思、刘慧办完事,来到谈笑身边。 两人看了看飞机,刘慧抱怨道。“别看了,回去吧。机场太坑人,签字都需要签字费。” 上车离开机场,谈笑问道。“你刚刚说的签字费是什么费用?” 刘慧不满说道。“还能是什么费用,审批单签字盖章,他们负责人就是不签字,给了他500美元,他才愿意签字。” “潜规则到哪里都有,在这更甚。明目张胆的要钱,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查他们。” 童华思补充道。“白沙瓦地形特殊,没有办法走海运,陆运危险性太高。我们如果一直空运,必须和机场搞好关系。” “下一次回来,可以给机场负责人带一些礼物,过去拜访拜访,相信以后能顺利一些。” 谈笑揉着眉头,过程的环节让她头疼。 可能是贸易过程太顺利,阿塔先生主动配合,没有让她吃到苦头,才会下意识认为一切都会很顺利。 只是报关的审批单,也会被卡要。 事情已经过去,谈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虽然以后还会遇到,正如童华思所说,打交道的次数很多,要和机场维护好关系。 额外支出多了一笔,这让谈笑头疼。 回到别墅,谈笑看见张记,没有搭理张记,直接回她房间。 张记看到谈笑,知道她刚刚从机场回来,想要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却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扎西伊姆站在别墅门前,微笑着看着张记。 不愿意承认,扎西伊姆笑着的样子很迷人,像是青春剧里的男主。 招手让安保放行,张记双手抱胸,思量扎西伊姆来找他的目的。 扎西伊姆走进别墅院子,见张记没有让他进别墅的样子,抱怨道。“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你也不热情招待我。” 翻一个白眼,张记说道。“你来肯定没有好事,有事就说,我很忙的。” 扎西伊姆一笑,说道。“你很忙?忙着什么事?是逃亡,还是被人绑架,还是和别人火拼?” 白沙瓦也是一个江湖,一共就那么几件事,江湖里的人多少都会了解发生什么事。 除了他被人绑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小事情没有关注的必要,关注的必然是大事。 想着自己为白沙瓦提供这么多新闻素材,张记也是感到很无语。 危险从未离去,他也从未安安静静的做生意。 他就像是一颗闯进湖面的石子,引起的波澜,惊动湖里面的鲤鱼,尾巴摆动,又起了更多涟漪。 不过,这不是张记的目的,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一个圈子就这么大,想要在圈子里混饭吃,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排挤。 修昔底德陷阱不是真理,也囊括历史上国家兴盛和衰亡的道理。 产生矛盾容易,消除矛盾很难。 张记知道他不可能和所有人和平共处,必然会有人看他不顺眼,也会引起同行业竞争。 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所有竞争都可以。 “你来就是看我笑话?如果真是来看我笑话,你看完了,可以转身前进。” 扎伊希姆拿出一个优盘,在张记面前晃了晃。 8g的优盘容量很小,张记不明白扎伊希姆的意思,没事拿一个优盘晃悠。 扎伊希姆不是无聊的人,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登门,而且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两人之间认识的关系。 白沙瓦有多少双眼睛盯人,只怕没一个准确数字。 阿克巴调查扎伊希姆,调查半个月,没有找到关于扎伊希姆任何信息。 知道扎伊希姆神秘,没有想到如此神秘,阿克巴调动三军情报局的关系,依然没有查到扎伊希姆的信息。 神秘的扎伊希姆手里的优盘,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瞬间心动,张记知道他要得到优盘,然后得到里面的信息。 “条件?” 扎伊希姆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张记转身,伸手引领,说道。“请进。” 来到客厅,拿出茶具,张记问道。“喝什么茶,红茶还是绿茶?” 扎伊希姆坐下,说道。“红茶吧,这个季节适合喝红茶。” 拿出茶叶煮茶,张记问道。“优盘里面有什么?” 扎伊希姆将优盘放在茶桌上,调侃道。“你猜猜,如果猜对,免费送给你。” 发生太多事情,没有指向性的信息,只能瞎猜。 可是,张记不想猜,优盘肯定会留下,无非付出一些代价。 既然能够得到优盘,何必满足扎伊希姆的恶趣味,还恶心自己。 “不想猜,还是说你的条件。我喜欢有代价的条件,付出代价得到的东西,我会心安理得。” “既然你放在桌子上,就没有想过在拿回去。我们之间不熟悉,不用装作这么熟,直接说条件。” 扎伊希姆摇摇头,叹气道。“你这个人啊,真是无趣。这么好的机会,你肯定能够猜中,何必浪费这样一个好机会。” “我虽然不是好人,也算是遵守承诺的人。只要你猜对里面内容,我说到做到,一定不提任何条件。” 撇撇嘴,张记说道。“你在中国好几年,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没有任何条件,免费给我,我怎么知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万一你植入病毒,侵入我的电脑,我怎么办。” “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还是谈谈条件,你省心,我也省心,还能节约时间。” 扎伊希姆看向窗外,说道。“真是没意思,早知道你如此待我,我就不过来。” “优盘里面的内容能够解决你现在最疑惑的问题,而且,你陷入了一个针对你的局,一个足以摧毁你的局。” “如果你破不掉这个局,你会失去你的一切。到时候你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皱着眉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回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 如果有人坐局针对他,张记一定能够意识到问题所在,不会钻进去。 阿索姆离开白沙瓦,发电厂也风平浪静,一切似乎很平静。 唯一的一个意外是萨拉姆,萨拉姆突然闯入,卖给他一批高品质珠宝。 想到这里,张记怀疑珠宝是假的,被掉包。 随即又排除这个肯能,因为这不可能摧毁他。 掩饰住怀疑,张记发问道。“所以,你是过来帮助我走出困局,是过来救我的?” 扎伊希姆摇头,说道。“我救不了你,只能提醒你,你在局中。至于如何破局,如何走出困境,只能依靠你自己。” 优盘推到张记面前,扎伊希姆收回手,看着张记。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做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他的范围。 如果不是任务需要,扎伊希姆走不出囚笼,正是任务需要,他走出囚笼,来到张记面前。 调查资料很详细,只要张记看了,了解前因后果,会做出他的决定。 扎伊希姆要的就是张记的决定,只要张记做了决定,他的任务就成功。 茶汤煮好,张记用毛巾拿起茶壶,将茶汤倒进公道杯。 公道杯到两杯茶,端起一杯放在扎伊希姆面前,另一杯放在他自己面前。 “喝茶。” 扎伊希姆端起茶杯,观察茶汤,抿一口放下茶碗。 一碗茶喝了三次,扎伊希姆起身。“我的任务完成了,到了离开的时间,再见。” 张记没有起身,看着优盘说道。“如果我不看里面的内容呢?” 扎伊希姆笑道。“选择权在你,不在我啊。” 喝了一杯又一杯茶,张记承认,他陷入扎伊希姆的局。 当他拿出优盘的那一刻,扎伊希姆就胜利,他成功抓住张记的好奇心。 好奇心驱使,张记一定会打开优盘,看里面的内容。 叹一口气,将优盘放进口袋,张记起身回房间。 第381章 男人的保险 吃过早饭,谈笑收拾好行李,拉着行李箱下楼。 回魔都住一段时间,而且还要准备论文,谈笑需要带的东西很多。 和谈笑一样,刘慧也拉着行李箱,箱子很重,提着很吃力。 厉东来上前,帮刘慧提箱子下楼。 冯军诧异的眼光盯着厉东来,厉东来反常的行为,让冯军意识到四月已经过了一半,五月就快到了。 其他几人对着厉东来挤眉弄眼,饱含意味的眼神,厉东来红了脸。 黄毛毛编辑一条短信,按下发送键,放下手机,问道。“军哥,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我们有没有缴纳公积金?” 黄毛毛的问题,难住了冯军。 最初谈工资的时候,谈的只是拿到手的工资,没有谈五险一金之类隐形福利。 安保公司的五险一金标准很低,代扣代缴之后,拿到手的工资很低。 所以,最初和张记谈论工资,只考虑到手工资多少,没有五险一金保险。 在张记这里拿工资,工资和奖金很高,比安保公司隐性福利加起来还要多。 最开始的一个月1万,已经涨到12万,而且是14薪。 “你要买房子?” 黄毛毛苦笑说道。“我有结婚的想法,结婚不能没有房子。虽然郭丽没有要求,我作为男人不能白不提黑不提。” “郭丽在魔都有正式工作,不能为了婚姻放弃编制工作。我想在她学校附近买一套75到90平方的房子,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冯军说道。“当时说工资的事,只说能拿到手多少钱,没有说五险一金的事。” 黄毛毛点头,说道。“是啊,当时没有说这事。郭丽公积金缴纳不满意一年,不能使用,我在安保公司代缴一段时间,辞职以后停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张记下楼,看到几人低着头,无精打采,以为他们没有睡好。 刚想开口,电话铃声响起来,张记拿出手机,看到陆工电话。 皱着眉头,按下接听键。 “张记,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和范明福跟着你一起回国。” “10点半。你们回去干嘛?” “回公司述职,向那群没有出过国的人,描述国外有多么美丽,国外的生活有多么幸福。” “可以,机场见。” 挂掉电话,谈笑吃完早饭,对张记说道。“我吃完了,出发吧。” 点点头,所有人起身,准备回国。 谈笑和童华思走在一起,小声说道。“华思,男人是不是很在意房子?” 童华思笑道。“当然在意,房子就是家。有房子才有家,没有房子没有家,你说我们在意不在意。” “我理解黄毛毛的想法,男人想着给女人一个家,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同时我也很佩服他,相信他一定会买房子。” “他女朋友很幸福,遇到一个不找理由愿意给她家的人,这样的男人人品没有问题,即使有毛病也是小毛病。” “谈总,我有和黄毛毛同样的疑问,我们是否缴纳五险一金,这个对我们这些打工族很重要,影响未来的生活。” 谈笑丢给童华思一个白眼,了解童华思的家境,谈笑不认为童华思买不起房子。 作为魔都本地人,父母在政府机关上班,他想要买房子没有问题。 至于对五险一金的关心,不过是维护自身利益。 张唐成立之初,借鉴公司法的规章制度建设,张唐公司规章制度齐全,包括五险一金的福利待遇。 冯军、黄毛毛几人是张记保镖,不在张唐公司员工范围之内,谈笑没有将他们纳入福利待遇中。 张记也是粗心的人,肯定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张唐所有员工都有,但是,你没有。” 童华思一笑,明白谈笑在和他开玩笑。 “你认为我要提醒张记,他没有给冯军他们缴纳五险一金吗?” 童华思想了一下,肯定说道。“应该说一下。他们是张记的保镖,任何负面情绪都会影响他们业务水准,他们是不能犯错误的人,需要正面的情绪。” 谈笑点头,说道。“你和我想的一样,他们也会保护我们,找机会和张记说说。” 车队快速来到机场,张记在车里看到陆工、范明福、秦丰、冯悦四人。 昨天见面时,陆工没有回国的意图,突然间回国,应该是临时决定。 先遣三人组,加上范明福,发电厂的指挥班子走了一半。 李天南这个外行人留下,张记怀疑李天南是否能保证项目正常进行。 伊姆兰汗主教保证发电厂没有外来因素影响,但这只是保证,而不是肯定的不会发生。 打开车门,张记下车,向四人打招呼,一起去候机厅。 秦丰、冯悦走在后面,小声聊天。 看着前面的三人,秦丰小声说道。“冯悦,你说张记这么年轻,怎么就敢来白沙瓦做生意,他就不害怕吗?” 看一眼张记后背,冯悦说道。“害怕的事情多了,他肯定有他不害怕的原因。不要说他了,回国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秦丰叹气,无奈说道。“陆工和范总向公司汇报白沙瓦的项目紧张,我肯定跟在他们身后保障,估计不会有自己的空闲时间。” “这一次回国是向公司施压,陆工、范总要向公司开战,坚决不同意公司同意李总辞职。” “硝烟战火,我都不敢向陆工、范总提我想回家,真不知道这一次回国是福是祸。是福还好,是祸可能要调整岗位。” 冯悦失望一笑,说道。“好吧,祝你平安。” 上了飞机,陆工再次和张记坐在一起,张记诧异陆工的选择。 自从上一次套路陆工,陆工就不喜欢和他单独相处。 张记好奇问道。“陆工,你确定要和我坐在一起?” 陆工说道。“有事情和你说,你昨天说发电厂项目不会有意外,这件事的可信程度有多大。” 犹豫一下,张记不想给陆工太明确答复,保证的效力最是不能保证的。 “有人对我这样说,我向你们这么传达。” 陆工闭目沉思,思量张记这句话的分量。 没有说谁,只是一句话,但是陆工相信,说这句话的人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至于是否真的没有意外情况,谁也无法保证。 果断放弃思考,陆工问道。“你这次回国,什么时候再回白沙瓦。不管谁说没有意外,都是一句空话。” “意外来的时候也不会提前预约,他就突然出现。这一次事情之后,我想了好几天。你是项目的牵头人,没有你的帮助,项目进行不下去。” “你在白沙瓦这边说话有分量,至少比我们都有分量。我想你如果在白沙瓦,能不能多去住宿区转一转。” 张记嗤笑道。“陆工,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说话有分量?我被别人绑架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应该很清楚我有想要不弄死我不罢休的敌人。” “我要是真的多去住宿区,你信不信他们干不掉我,先把你你们全部干掉。” “千万不要迷信所谓的两国友好关系,这绝对是用来骗人的鬼话。我在阿富汗时,曾经被杂货商绑架,他们是那种割人头拍视频换钱的人。” “每一颗人头都有价格,只要证明是他杀了人,就可以领取几千甚至几万美金。你认为白沙瓦这里有没有这种人?” “战乱和混乱是最后的发财地,只要你心足够狠,没有赚不来的钱。每年那么多人失踪,他们真的就是失踪了?” “你可千万别对我抱有希望,我怕到时摔下来的时候太疼,直接把我摔死,把你砸死。” 陆工无奈叹气,本以为白沙瓦项目是一件简单事,按部就班就可以。 白沙瓦呆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复杂情况。 意外情况有张记原因,也有其他因素,导致现在的局面。 不论如何,陆工都要争取不让公司同意李天南辞职,即使换一个人来,同样改变不了当前局面。 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火烧起来,再加上外来的风,不知道会把项目烧成什么样子。 范明福和他一个心思,那就是将李天南留下来,继续主持项目。 虽然有范明福赞同他的想法,陆工还是底气不足。 人微言轻,对于他们两人,在公司高层面前就是小人物,高层不一定给他们机会说话。 “你这个人啊,年轻是年轻,就是嘴巴太贱,不招人喜。” 摸了摸嘴巴,张记说道。“没有吧,我女朋友说我嘴唇很柔软,亲着很舒服。明心见性,陆工同志,你这个习惯可不好。” 陆工瞥一眼张记,嘲讽道。“驴脸不知马长,你还有女朋友呢?照片给我看看,我看看谁家姑娘瞎了眼,居然能看上你。” 张记一笑,得意说道。“不麻烦您,万一你看完照片被美瞎啦,我是不是要负责任。老太太过马路不能扶,照片也不能给你看。” “现在的老人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一己之力拉低社会道德标准。我真害怕你坐在我旁边出事,我可是真的说不清。” 陆工冷哼一声,起身离开,随意找一个座位坐下。 见陆工离开,拿出《了凡四训》接着看。 第382章 进行的阴谋 回到魔都,谈笑、童华思、刘慧三人一起离开,陆工、范明福带着秦丰、冯悦离开。 张记上了车,感觉很疲惫。 虽然天色不晚,张记还是决定去小区住一晚,明天再去学校。 冯军将张记送回文华小区,等张记下了车,他坐着出租车离开。 小区里很安静,也没有人走动。 一边走一边看绿化,不知名的树,挂着绿叶,看着喜人。 没有带钥匙的习惯,张记将钥匙藏在消防栓内侧,用双面胶贴着。 走廊里没有人,打开消防栓玻璃门,拿出钥匙。 钥匙沾着双面胶,有一点点粘,拿在手里很不舒服。 打开门,走进家里,打量一遍房间内的卫生,张记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房间并没有空。 享受干净整洁的家,不需要回家面对厚厚的灰尘,不用拖着疲倦身躯,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 躺在沙发上,张记看到沙发上有几根长头发。 盯着长头发看一会,张记突然有家的感觉,似乎家里没有女人就不是一个家。 拿出手机,发出四条短信,放下手机,张记准备睡一会。 宋瑜看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办公室已经没有人。 坐车回到学校,学校门前吃一碗面,想到四天没有去打扫房间,她决定去一趟小区。 周末要去参加培训,没有时间打扫卫生。 明天要去早上班,宋瑜决定在房间里睡觉,所以回宿舍拿一套睡衣。 骑着自行车来到小区,停下自行车,走进小区。 慢慢的走着,来到休息的凳子,宋瑜坐下,看着来往的住户。 老房子已经很久没有回去,工作和学校成了生活的重点,两点一线的生活,渐渐让宋瑜忽略那些不愉快的事。 坐了一会,宋瑜起身,往里面走去。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鞋子,男人的运动鞋。 轻轻走进房间,宋瑜看到沙发上睡着一个人。 放下手中的提包,宋瑜知道今天晚上她要回宿舍睡觉,拿出手机定下6点半的闹钟。 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宋瑜百无聊赖的等着张记醒来。 看着张记,宋瑜发现,张记似乎喜欢在房间里睡觉,不喜欢回宿舍。 不知道张记在国外做什么,似乎每一次回国,第一时间总是回到这里睡一觉。 打量着房间,宋瑜没有发现这间房间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能让张记执着在这里睡觉。 拿出背包里面的书放在桌子上,打开书本,宋瑜发现房间里的光线太弱,根本看不清书本上的字。 合上书,叹口气,宋瑜望向窗外灯光。 林琳转着办公椅,手机在手中转动,眼睛飘忽。 犹豫一会,打开手机,林琳找到付秋电话,按下号码键。 付秋正在聚餐,听到电话铃声,拿起手机看到林琳的名字。 起身离开包间,来到安静的地方,按下接听键。 “林总,您怎么有时间联系我,是不是邀请我吃饭?” 林琳一笑,嘴角不屑的弧度,暴露内心真实想法。 对于付秋,还有很多很多人,在林琳眼中,不过是性别不同的人而已,他们不过是活着的行尸走肉。 魔都的魔幻,有人自认为是精英,已经脱离作为人的本质。 对于付秋之流做的事,林琳不想做任何评价。 灰色地带存在,有存在的道理,不会因为她的不喜欢即不存在。 各行各业的灰色,已经变成潜在的共识,你可以不去做,不参加,却不能不认同。 付秋话音中能够听到酒精的问道,这一点让林琳很不喜欢。 和付秋吃饭可能性太低,和付秋联合赚取利润倒是可以。 “前段时间确定的事情,你怎么考虑?” 付秋大笑,他明白林琳的意思,收到张记的短信,付秋就知道到了他们出手的时候。 本以为是一条小鳄鱼,没有当到只是一条野生草鱼。 再次确定张记身份,付秋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张记和林总没有关系,只是和林总儿子在一个学校,同学关系而已。 吃了两次亏,付秋不想再吃第三次亏,而且前两次的账也要和张记算一算。 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没有扩大,没有上报到总公司。 作为地域负责人,付秋很明白他的失误会为他带来怎样处罚,为了维护自己,他也要把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 不过,张记手里有优质宝石,付秋不想放弃宝石,却要按照他的套路走。 接到林琳电话,付秋就明白林琳的想法,不过是和他一样的想法,至于做法是不是一样,付秋不敢保证。 表面上达成一致条件,一起堵住张记前路,拖一段时间,张记自己会受不了资金链断裂风险,按照他们指示牌前进。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们一直都保持着默契。林总,有时间坐下来吃饭,我们好好聊一聊。” 林琳没有答应吃饭,接着问道。“还有另外的公司,你有没有和他们联系,他们什么意思?” 付秋看一眼包厢方向,自信说道。“你说的是张谓、周瑞两个人,我们正在一起吃饭,至于他们什么意见,我不好说。” “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两人底子不干净,让他们保持中立还是可以做到。至于他们怎么想,这个不重要。” “中立立场,这是我能做到的。剩下的就看你,什么时候摸清张记资金链的时间,我们一起封死他,一直封到资金链断。” “还有一点,张谓是深圳人,张记也曾让张谓介绍深圳人和他合作。这一点也是问题,不能让张记和深圳人合作,否则我们功亏一篑。” “宝石经纪人这条路也要断掉,围城必阙,但是我们围城绝对滴水不漏。” 林琳起身,站在玻璃前,俯瞰魔都也夜色。 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像是一幅不真实的画卷。 “做好你的事,其他的事情我会做好。” 挂掉电话,林琳仍旧站在玻璃窗前,俯瞰着魔都夜景。 只要能拿下张记,林琳手中会多一条宝石来源之路,这会让她在公司话语权更大。 宝石公司最需要的是宝石渠道,没有宝石来源渠道提供优质宝石,公司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任何一家宝石公司,都会有属于自己公司的宝石供应渠道,而且是稳定供应。 想到自己手上即将有稳定的宝石来源,林琳心中燃起烈火。 张谓醉醺醺的上了车,车子行驶出地下停车库,张谓瞬间清醒,没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拉开领带领口,让脖子没有束缚。 预约电话骗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认为张记和林总有关系,毕竟是林总秘书亲自电话预约,不会怀疑背后的关系。 恰恰是这一份没有怀疑,让真相被现实利益掩盖。 张记和林总没有关系,确定这一信息时,张谓也很头疼。 让张谓头疼的是,即使张记和林总没有关系,但是他已经和李总搭上线,而且保持友好关系。 即使付秋、周瑞、林琳和他都不买张记手中宝石,张记还是有办法将手中宝石出售。 珠宝市场不只是魔都有,深圳也有,李总对珠宝市场也涉猎其中。 不想打扰李总,张谓决定打扰张记。 电话铃声吵闹,张记翻身,手摸向电话。 “你好,我是张记。” 听到张记声音,张谓怀疑张记在做什么,看一眼手机时间,8点半,这个时间应该是晚自习时间。 “张记,我有事和你说,你说话方便吗?” 张记睁开眼,房间没开灯,只有远处射来的灯光。 “谓哥,我一个人呆着,有话您说。” 张谓说道。“我知道你回来,而且还带一批品质很高的宝石。这是付秋告诉我的,而且他们还知道你和林总没有关系,正计划着卡你。” “他今天晚上设宴邀请我和周瑞吃饭,让我们两人不收你的宝石,想要断你的资金链,低价收购宝石,然后借此掌握你手中的宝石渠道。” 眉头一皱,张记坐起来,问道。“谓哥,他想对付我我理解,但是你和周总不收,你们身后的公司能同意?” “你们都不是一个人,身后有着公司。公司要是知道你们有钱不赚,而且让别人赚钱,这对你们也不好吧?” 张谓抹着额头,说道。“作为地域负责人,我们有自主权利。而且,一个圈子混,竞争合作是常态。” “付秋、林琳开口,我和周瑞都要认真考虑。不收你的宝石,没有得罪你。收了你的宝石,就得罪了他们,甚至是得罪整个宝石圈子。” 张记明白张谓的顾虑,张谓能主动告诉他这些事,已经变相帮了他。 得罪一个卖宝石的没事,不能得罪行业内部的人。 “谢谢谓哥,等我度过这个劫,我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张记发现他正如扎伊希姆所说,陷入危局之中。 手里的宝石卖不出去,它们就是漂亮一点的石头,没有任何价值。 “你醒了。” 突然地声音震惊张记,他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人。 紧张看向声音方向,模糊中看到宋瑜的脸。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开灯。” 宋瑜说道。“我来打扫卫生,看你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你。” 张记点点头,靠在沙发上。 宋瑜打开灯,说道。“遇到麻烦了?刚才听到你打电话,听到你们的谈话。” 张记一笑,说道。“麻烦一直不断,不是大事。既然来了,陪我喝点酒。” 宋瑜看一眼睡衣袋子,脸色微红,说道。“可以。” 第383章 憋屈的心事 回到宿舍,古蔺、何劲都没有起床。 小心坐在椅子上,张记拿出电脑,打开电脑查询资料。 曼谷宝石展览会已经结束,国外其他地方的国际珠宝展,张记也不想去。 一条消息引起张记的注意,5月13日-16日中国魔都举办魔都国际珠宝展。 看到这条信息,张记敏锐的发现,这是他快速卖掉手中宝石的机会。 国际友人到达魔都,他就有机会向他们推销宝石,然后将宝石卖出去。 至于林琳、付秋,他们堵截的是不让他卖掉宝石,只要成功将宝石卖掉,就算是冲破堵截,并开辟新的渠道。 回忆两次有限的交易,付秋、林琳对张记很客气,时至今日,张记才知道两人对他客气,不是对他本人,也不是对他手中的宝石,而是对预约的人客气。 第一次交易是唐铭负责,张记跟着唐铭走完交易流程,然后记下联系方式。 没有想到林总在里面的作用,张记不知道林总是谁,甚至不知道还有林总这么人一个人在交易中发挥作用。 本以预约上门很简单,看来预约上门简单,是因为有林总面子在里面。 预约是唐铭预约,林总应该是唐铭认识的人。 好奇林总身份,不过张记不打算问唐铭林总是谁。 事已至此,林总是谁都没有关系,张记要开辟新的销售路线,不能将销售路线局限在魔都,也要在其他国家有合作伙伴。 国际宝石展览是一个机会,只要有了第一次接触,张记相信凭借他手中宝石质量,肯定可以找到优质合作伙伴,而不是想要在背后捅他刀子的人。 付秋、林琳想要对付他,张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他们起冲突。 买不买宝石是他们的自由,这一点无可指责。 只要没有实质性的动手,张记就不能因为他们不买宝石反击,只有实质性对他动手,有真实有效的证据,才有反击的理由。 黑吃黑没有关系,只要牙口足够好。 防范还是要有,万一两人对他动手,也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拿出抽屉里的烟,张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昨晚喝了酒,张记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一直是凉凉的感觉。 没有想到宋瑜酒量如此之好,两人一人一斤劲酒,居然都没有倒下。 要不是他坚决不喝,宋瑜还能接着喝下去。 张记对他自己的酒量有数,已经是状态发挥,再喝下去,肯定先躺下。 古蔺睁开眼,看到张记,趴在床上说道。“我还以为看错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记说道。“刚刚回来,你不起床我理解,何劲怎么也不起床,什么时候何劲同学也学会睡懒觉。” 古蔺撇嘴道。“何劲会的事情多了,他还会谈恋爱呢。” 心中八卦之心燃烧,张记转身趴在椅子上,问道。“何劲恋爱了,和谁谈恋爱?” 何劲说道。“不要听古蔺瞎说,我们是普通朋友,只是平常在一起玩,不是男女朋友。” 古蔺反驳道。“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只是平常一起玩,你平常怎么不和我一起玩。” “普通朋友关系,谁空闲就和你一起玩。都是男人,大大方方承认,这一点担当没有嘛,真是鄙视你。” “真是服了你这个大块头,方旋要是对你没意思,我把头剁掉给你当球踢。我这双火眼晶晶,绝不会看错。” 何劲转身,面对着墙,背对着古蔺。 张记嘿嘿笑,鼻子用劲嗅了嗅,说道。“我怎么问道一股酸味,你们两人谁买醋放在宿舍?” 古蔺起身下床,说道。“内涵谁呢,真是不想搭理你。我,古蔺绝不会在大学恋爱,必须是先立业后成家。” “你们一个一个着急忙慌恋爱,真正能走到最后的能有几个。毕业即失业,毕业即失恋,太多案例在前,我不敢轻易松动我情关的门。” “待我功成名就,必定会遇见我的注定,那才是能走进婚姻的恋爱,不是图一时爽快的恋爱。” 竖起大拇指,张记说道。“厉害,佩服你。” 手机震动,收到杜悦短信,张记打开短信。 “家里有事,我要回家一趟,明天再约。” 过了几秒钟,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回家。我爸下午来接我。” 编辑短信,张记说道。“大学啊,最是恋爱的季节,你也要错过。” 古蔺不屑说道。“屁话,大学是学习的季节,不是恋爱的季节。为什么说毕业即失业,就是因为在大学没有好好学习,没有学到立身建业的本事,才会找不到工作。” “既然在学校,就要好好学习,不要整天想七想八,耽误的这四年,是人生最重要的四年。” 没有说话,突然多出来一天时间,张记想要做点事情。 火箭弹落地时,他的脑海出现一个问题,问题没有答案,现在他想利用这一天时间求一个答案。 换一身衣服,张记说道。“我出去一下,晚上不一定回来。过两天我们宿舍聚餐吧,好久没有聚在一起玩。” 古蔺点头,说道。“可以,等你空下来再说。” 唐铭放下书,走到阳台做伸展动作。 楼下同学有说有笑,谈论着开心的话题。 看到情侣路过,唐铭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身体本能的反感。 回到房间,再次拿起书,手机却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号码,唐铭皱着眉头,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不多,能够给他打电话的人也不多。 犹豫一下,任由手机铃声响,没有接听。 手机不在响,唐铭舒一口气,安静的宿舍,总是能让他心里平静。 手机再次响起来,还是没有备注的号码,这次没有犹豫,唐铭接听电话。 李天南看到电话被接听,心里突然变得很平静,想要找唐铭要一个说法,在电话接听时,要说法的想法没有了。 布局指向唐铭,李天南肯定就是唐铭布局,故意引诱他离开耀阳。 而他,正如唐铭手中的提线木偶,按照唐铭的计划,一步一步走进局中。 事已至此,要一个说法还有什么意义,李天南泄气的像是泄气的皮球。 “唐铭,我没有打错电话吧?” 唐铭眉头微皱,他没有听出对方是谁,对方却叫出他的名字。 认识的人,还有他的电话号码,他却想不到是谁。 “我是唐铭,请问你是?” 话语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扎进李天南胸口。 他心心念念不忘的人,居然没有记住他的名字,就像是对待路人。 心是有多狠的人,才会将自己所作所为忘掉。 “李天南,想必这个名字,你没有忘记?” 唐铭没有忘记李天南,毕竟作为敌人,记住名字是尊重。 可是,李天南没有经得住诱惑,走进他的局中,成功出局。 “李总,您的名字我当然记得。请问李总,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事吗?” 李天南说道。“本来想找你要一个说法,现在想想,已经没有必要。我的境况你都知道,我已经向电力公司辞职,很快就是白身。” “和你一手对局,我输的心服口服。没有想到,次贷危机没有打败我,居然栽在你一个学生手里。”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张记在这件事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唐铭被李天南说的糊涂,李天南离开耀阳以后,唐铭就没有关注他。 至于白沙瓦发生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你离开耀阳。你离开耀阳以后发生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和我没有关系。” 李天南不相信唐铭说的话,张记、唐铭在一个学校,他们两人要是不认识,打死李天南他都不信。 张记在白沙瓦的能力,他是见识一番,没有张记给他使绊子,他也不会这么惨。 “你和张记已经见过面,你不要说你们没有见面,白沙瓦发生的事情,没有张记的影子在里面。” 唐铭诧异,张记回来居然没联系他。 而且,白沙瓦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张记也不知道他和李天南之间的关系,即使出手对付李天南,也不会是他的原因。 虽然没有必要解释,唐铭还是解释道。“李总,我向你保证,你离开耀阳以后,我没有对你出手。” “我和张记是同学,但是他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没有让他出手对付你。” “再说了,张记要是在白沙瓦对付你,我相信李总绝对不会给我打这通电话。” 李天南有点头晕,如果唐铭没有骗他,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和唐铭张记没有关系。 唐敏有必要骗他吗? 想了想,李天南认为唐铭不会骗他,因为没有骗他的必要。 唐铭是堂堂正正的人,他能坐局,绝不会耍下三滥手段。 对张记了解不多,但是李天南相信张记对他出手,他确实没有机会给唐铭打电话。 白沙瓦这种地方,让一个人消失太简单。 以张记的能力,约他出去,找个地方就能把他埋了。 “原来是我想错了,不是你和张记联合坐局,真的是意料之外。” 挂断电话,李天南看着门外,心事解开,他的心情轻松很多。 陆工、范明福回公司述职,不知道结果如何,到了这一步,李天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着最后结果。 第384章 命中不得 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张记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是第一次看窗外风景,但是,张记还是记不住沿路的风景。 暮气沉沉的感觉,这是张记感受的感觉,完全没有感受到皇气。 沈俊问道。“我们是去找人,还是有事需要处理?” 张记扭头,闭眼靠在后座上,说道。“去解决一个问题,看一看我的心,究竟想靠在左边,还是靠在右边。” 沈俊不明白张记究竟想做什么,不过他没有再问。 跟张记身边一段时间,他能看出张记心里的烦躁。 至于张记想要找到什么答案,这和他没有关系,他只需要保护好张记。 看着窗外,沈俊发着呆,他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张记找答案的行为,他更加看不懂。 心靠在哪里,左边还是右边,不是自己说的算,哪里还需要答案。 即使知道心靠在那一边,又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沈俊看一眼张记,见他闭目沉思,也学着样子闭目沉思。 两个小时的飞机,坐着很不舒服,沈俊也很疲倦。 白沙瓦回来,冯军、黄毛毛几人已经休息,在魔都享受生活。 沈俊也想休息,回魔都这段时间,是他们难得休息时间,一旦回白沙瓦他没有休息时间。 摸不清张记的心思,沈俊还是配合张记来燕京,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出租车很快到达校门前,张记付了钱,打开车门下车。 没有走进学校,张记先带着沈俊走进一家面馆,要了一碗炸酱面。 沈俊抬头看着菜单,看了一会,点了牛腩鸡蛋面。 两碗面很快上来,张记拿起筷子,说道。“上车饺子下车面,你说我们赶车的人,究竟是要吃上车的饺子还是下车的吃面?” 沈俊一愣,面条进口都不香了,怎么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北方人的习俗,讨一个喜头。 也没有谁规定一定要上车前吃饺子,下车就要吃面。 沈俊发现张记真的很奇怪,总是问这些让人无语的问题。 咽下口中的面条,沈俊说道。“人生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想那么多干嘛呢,好好吃饭,吃完饭就去找你该找的人,得到你的答案,然后我们就赶紧回魔都。” “一天天的,那么多事,练习武术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那么多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要是真有这个时间,不如把你的拳术练习一下,至少也练习身法。危险来临时,自己才是自己最强的后盾。” 张记点点头,不再说话,大口吃面。 吃完面,在校园里转一圈,没有遇到想要遇到的人。 想见的人,即使在一个校园,也不是一定能够遇到。 不是刻意的相见,哪怕在校园,也是没有办法遇到。 下午下课时间,下课的学生很多,张记迷失在众多学生之中。 顺着曾经的记忆,来到女生宿舍楼下,一直等到天黑,张记没有等到王婷婷。 沈俊无聊的打量校园风景,中医大的校园风景不如财大漂亮,沈俊也就没有兴致接着看。 站了那么久,张记有点累,小腿肚子有抽筋的感觉。 来到路边的柳树旁,张记靠在柳树上。 柳枝低垂,随着微风轻拂。 嫩绿的枝叶,芽黄的芽头,很有四月的样子。 路灯亮起,张记感觉他隐身在柳枝之中,像是一个潜伏的小偷。 沈俊看了看自己,说道。“张总,你有没有感觉我们两人很怪异,像是两个伺机而动的杀手。” 耐心消耗的很快,张记感觉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拿出手机,想要拨打王婷婷电话,看着号码,手却停在界面上。 以什么身份打电话,又以什么身份见面,张记很害怕王婷婷不接电话,或者接了电话说两句话直接挂断。 王婷婷不是挂电话的人,却也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在他说他有女朋友以后,从来没有主动联系一次,似乎两人从来不认识,只是两个两地的陌生人。 7点40分,还有20分钟八点,张记怀疑王婷婷是不是去晚自习,没有回宿舍。 他不知道中医大的图书馆在哪里,也不知道自习室在哪个位置。 “在等20分钟,20分钟以后,我们回去。” 沈俊正在用柳枝编帽子,灯光灰暗,他还是能看见张记脸上的遗憾。 如果这一次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或许就不会有下一次。 勇气就像是杯中的水,慢慢消耗,总会一点不剩。 沈俊暗暗的想,如果这一次真的没有见到,张记是否还有下一次过来的勇气。 人可以不怕死,却会害怕可爱的小动物。 “来都来了,多等一会呗。” 张记看向路远处,眼睛盯着过来的一群人。 一群人有说有笑,像是刚刚结束集体活动,兴奋的说着过程的细节。 王婷婷身在其中,笑容漾在脸上,像是盛开的栀子花。 路灯橘黄,洒在脸上,平添一份柔色。 来往的人没有注意柳树,也没有注意到柳树 远处慢慢走近,近处慢慢走远。 宿舍门前,男女分开,和许多情侣一样,挥手告别。 身影消失在门前,张记还站在柳树 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在王婷婷出现的那一刻,在王婷婷消失的那一刻,心里很乱,也很平静。 走出柳树枝条垂下的范围,来到平整的柏油路。 宿舍灯光亮起,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的灯光似乎比以前更亮一些,记忆的灯光很亮,犹如月亮,照亮半个地球。 月亮能够照亮半个地球,一盏灯却不能照亮一颗心。 沈俊抬头看向女生宿舍,敏锐的眼光确定宿舍方向,他看到张记看向的宿舍。 即使能够看到,看到的只是外延的墙壁,看不到里面的人。 沈俊想了想,打断痴迷的张记,说道。“张总,我们要上去吗?” 张记看向沈俊,“我们要上去吗”,如果可以上去,怎么会还停下楼下。 如果可以见面,怎么会躲在柳树 如果可以把话说清楚,怎么会看着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微笑。 如果可以确定心的偏向,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一切的如果都没有意义,现实之中,已经做了选择。 张记一笑,说道。“是的,到了该离开的时间,我们应该走了。” 嘴上说着离开,身体却没有动,仰望的姿势看着窗台。 王婷婷来到阳台,看向楼下。 回来的路上,莫名感觉有眼光在看她,看了四周,却没有找到看他的目光。 楼下很安静,没有走动的人。 看向路边,两个身影站着,路灯灰暗,看不清人长得模样。 似乎是看到楼上人的注视,身影转身,走向左手方向。 看着矮的身影,王婷婷感觉身影和张记很像,似乎像是张记。 这是她第二次感觉身影像张记,只是她没有在学校找到第一次看见的身影。 身影被墙壁挡着,王婷婷看不到身影。 春节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王婷婷不知道张记过得怎么样。 张记不是喜欢更新空间动态的人,空间动态还停留在2008年8月16号。 唯一能够看到信息的空间,没有一点信息。 一个人,不主动联系,真的可以消失在人海里。 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魔都的天气很好,是男女朋友约会的好时间。 回到宿舍,再次打开空间,空间依旧没有更新。 关掉电脑,拿出手机,王婷婷想要给张记打一个电话。 遇到两个身影相似的人,或许是因为想念,所以才会看到相似的人。 拿出手机,找到张记电话,王婷婷一笑,找到牛莉电话,按下号码键。 唐铭跑完步,气喘吁吁的回到宿舍。 想到张记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唐铭想要给张记打电话,问问他在干嘛。 拿起电话,找到号码,按下号码键。 “找我有事啊?” “听你口音,很不开心。遇到事了,还是解决不了的事?” “我在燕京,现在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遇到两件难事,已经解决一件。另外一件,虽是难事,但是也可以解决。” “李天南给我打电话,说你回魔都,我还奇怪你怎么回来没有联系我。” “你认识李天南?你就是坐局搞李天南的幕后之人?” “对,是我坐局让他离开耀阳,他不离开耀阳,我没有办法彻底掌控耀阳。只有他离开,我才能彻底掌控耀阳。不过,我没有在白沙瓦搞他,那些事和我没有关系。” “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只是好奇你认识他。凌晨回到魔都,明天在去找你。有件事情和你商量,等我回去再说。” “没问题,明天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唐铭放下手机,想着张记遇到的困难。 摊子越铺越大,遇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困难也越来越多。 唐铭一笑,责怪他自己想的太多,张记遇到问题会自己解决,最多就是和他聊一聊,不会让他半钢你解决问题。 拿起脸盆,唐铭去洗澡。 第385章 贱人矫情 醒来时,疲倦还是在身上,张记感觉很累,不想起床。 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张记不得不起床。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躺在床上等着事情自己解决。 付秋、林琳出手堵截他,就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过关,想要过关需要做很多事情。 张谓介绍了宝石掮客,燕京之行耽误时间,没有主动联系。 张记不反对掮客参与,居间费给谁都是给,只是没有想到居间费这么高。 没有掮客,张记就没有办法联系国际买家,将手中宝石卖出去。 宝石行业中,他算是刚刚入行,属于新人,没有掮客的信誉保障,他没有办法将宝石卖出去。 即使不满掮客的居间费,也不得不认下规矩。 行业规矩不是为一个人而定,行业中所有人都要遵守规矩。 唐铭上午只有两节课,现在这个时间在宿舍待着。 起床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张记看到沈俊睡在沙发上。 回忆凌晨的对话,张记记得他让沈俊去次卧休息,不是在沙发上休息。 沈俊见张记出来,起身说道。“张总,你终于醒了。” 张记问道。“我不是让你去次卧休息,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沈俊尴尬一笑,解释道。“张总,次卧是不是有人睡过,我进房间闻到香水味道,床上还有长头发。” “女人睡过的房间,我过去睡觉不合适。大老爷们,在沙发上睡一晚没事。” 张记打开次卧门,走进次卧。 用力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清香的香水味。 宋瑜在这里住过几夜,都是睡在次卧里,香水应该是宋瑜的香水,头发也是宋瑜的头发。 宋瑜睡过的房间,以后还要睡,沈俊在这里睡确实不合适。 四间房间,一间主卧,两间次卧,一间书房。 张记没有用过书房,两间次卧宋瑜用了一间,另一间次卧没有人用过。 来到第二间次卧,张记发现次卧是空房间,虽然装修好,只有衣柜,没有床铺。 想了想装修时候的格局,似乎是将第二间次卧当做仓库使用,需要的时候再买软装。 “在沙发上将就一下,次卧是宋瑜在用。” 沈俊点头,下意识问道。“宋瑜是谁?” 问完之后,沈俊就想撕烂嘴巴,宋瑜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能够住在这里的女人,她和张记的关系不言而喻。 尴尬一笑,沈俊慌忙说道。“挺好的,看的出来她很爱干净。” 张记瞥一眼沈俊,没好气说道。“她是张唐的员工,收起你肮脏的想法,我们之间很干净,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沈俊傻笑,没有把张记的解释当回事。 回到学校,张记第一时间来到唐铭宿舍。 宿舍里只有唐铭一个人,张记很好奇唐铭舍友去哪里,不上课的时候不应该呆在宿舍,他却一次也没见过。。 唐铭见张记,仔细打量两眼,感觉张记瘦了很多,精神也很疲惫。 白沙瓦发生很多事,处理事情需要花费很多精力。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几天没睡好一样。” 张记拉一把椅子坐下,无奈说道。“事情太多,消耗脑力,消耗精气神。我这次又被绑架,幸好安排的妥当,没有出事。” “被另一个部落的人追杀,这一次真是吓死我了。一颗火箭弹落在我身边不到5米远的地方,吓得我尿裤子。” “万幸是一颗哑弹,没有爆炸,不然你肯定见不到我。我现在有点信命,想要找点信仰,我决定学习《易经》。” “我看了四遍《了凡四训》,对里面的一些事虽然不苟同,也保持自己的立场,可能是受到影响,我想信道。” “对了,我向白沙瓦捐赠一家医院。你说我大难不死,是不是和我做这件事有关。因为我做了好事,积累阴德,所以火箭弹是一颗哑弹。” “不然没有办法解释,那么多火箭弹都爆炸,只有落在我身边的这一颗火箭弹是哑弹,太玄幻,没法解释。” 听着张记竹筒倒豆子的讲,唐铭听的很认真。 一个好的倾听者,不需要发表任何意见,只需要安静听着。 张记需要的就是倾听,不需要别人告诉他怎么做,教他怎么做事。 战争的副作用很大,很多打过仗的人都有战争综合征。 张记经历战争,表面上没事,心理不知道是不是千疮百孔,需要将心理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才能缓解战争带来的隐患。 说了白沙瓦的经历,唯独没有说他遇到的困难。 “我决定以后要多做好事,肯定能积累阴德和公德。有阴德保护,即使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 见张记不在说话,唐铭开口说道。“白沙瓦动荡不安,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在安全方面偷工。” “谨慎是唯一自我保护的手段,历史上活的长久的人,都是谨小慎微的人。冯道寿终,正是因为谨慎。” 冯道的名字,张记曾经听说过,也知道他在历史中地位很尴尬,好评不多,骂声一片。 历经几朝不到,官致宰相,是一位极其厉害的人物。 “冯道啊,他这个人的历史名声不怎么好,很有争议。” 唐铭一笑,说道。“乱世生存,护一方平安,守一家之人。不论别人怎么评价,我认为他是了不起的人。” “不说他了,说说你吧,你遇到两个困难,已经解决了一个。没有解决的困难是什么困难?” 张记翘起二郎腿,组织一下语言,将付秋、林琳合谋堵截他的事情说出来。 “越是简单的手段越有效,宝石是什么,就是漂亮一点的石头。不能在流通中实现价值转换,他们还不如街边的石头。” “他们想在最后环节掐断我的生路,在我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低价购买,顺带着控制我手中的渠道。” “5月份有魔都宝石展览,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找中间掮客联系国际买家,将宝石卖给国际买家。”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只要我能破了他们的局,和国际买家建立联系,我可以跳出本土市场,进入国际市场。” 唐铭想了想,问道。“有人给你介绍掮客?” 张记说道。“有联系方式,就是居间费高一些。不过这没有关系,只要能破局,进入国际市场,居间费高一些也没余关系。” 看一眼张记,见张记很坦然,没有因为被堵截而心乱,唐铭很开心。 做人做事大忌就是心慌意乱,竞争激烈的市场,不可能永远不遇到麻烦。 遇到麻烦解决麻烦,这是常规操作。 遇到麻烦,心慌意乱,不能保持平静心,麻烦机会无穷大。 有了中间掮客,即使多付出一些代价也可以,只要能解决事情。 “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支持你按照自己思路走。” “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如果他们太过分,你可以拒绝他们。我可以给找买家,不会让你被他们欺负。” 张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能找到买家,但是我还是想按照规矩来。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我不能一直靠着你解决问题。” “竞争是常态,是必经的过程。规矩是规矩,只要在规矩范围之内,一切问题都好解决。” 不想在对这件事发表意见,唐铭问道。“回来第一时间去燕京,你去找王婷婷?” 张记尴尬一笑,这件事做的很不地道,他有女朋友,去找暗恋的女性朋友。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吃醋。 可是,内心的想法没办法更改,他很想去找一个答案。 见到了本人,找到了答案,这个答案却没有实际意义。 即使张记是一个可以脚踏两只船的人,王婷婷不是另一艘船。 张记感觉他不够坏,也不够好。 对王婷婷不够坏,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心;对杜悦不够好,得到了却不珍惜。 矛盾的两端,左手矛和右手盾打架,怎么打都是平手。 “我知道这样做很下贱,可我也这样做了。没有和王婷婷见面,我站在柳树出现是一种打扰。” “就在昨天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相见不不如不见’,什么叫‘相忘于江湖’。这种结果,对于现在的我们是最好的结果。” 感情的事从来都是说不清的事,不见相见,相见却没有合适的身份。 如果当时不冲动,如果当时能够冷静,不会是现在这一种不相见的结果。 可是,如果当时没有发生已经发生的一切,谁又能保证,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坏。 时间的直线,只能往前,不能退后。 唐铭叹息道。“没有最坏的结果,也没有最好的结果,现在的结果才是最适合的关系。” “有的人适合在远方,只能想念。有的人适合在身边,因为她才是生活。” 张记一笑,坦然接受现在的现实。 人生哪能全如意,万事但求半称心。 做到半称心,已是圆满,不能强求如意。 第386章 兑现承诺 回到宿舍时,只有何劲一个人在宿舍。 何劲扭头看张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听出何劲话语中的怨气,张记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何劲。 回来仅仅一天,两人也没有交往,只是聊几句没营养的话,不应该得罪何劲。 “这么大怨气,我做了什么事得罪你?” 何劲翻个白眼,关掉电脑页面,将论文发到张记邮箱。 “论文已经修改好了,田老师让你找时间去找他一趟,他想和你说说论文发表的事。” “以我的估计,论文在学校内部期刊发表没问题,想要在其他期刊发表,就需要额外的助力。” “想要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质量达不到核心期刊的要求。当然,事实无绝对,你可以想办法找核心期刊的编辑,或许有机会在核心期刊发表。” “论文完稿的时候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这是一篇质量很高的论文,实际来说,他的质量也就是那么回事。” “这事你和田老师好好聊一聊,他很了解核心期刊发表流程。如果有他愿意为你背书,或许有可能在核心期刊发表。”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发表的事情无能为力,这个只能靠你自己。” 张记打开电脑,想要看一看修改后的论文。 田明峰的高屋建瓴,何劲的一丝不苟,论文方向虽然还保持“初心”,脉络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发表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只要能发表就行。如果能在核心期刊上发表,是不是有隐性福利?” 何劲说道。“能够在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你四年不上学都可以拿到毕业证,可以说是一个‘免死金牌’。”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福利,我认为这个对你最重要。你不在学校上课,早晚会因为这件事闹出点乱子,可能会影响你毕业。” “只要能够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没有原则性的错误,你可以顺利毕业。” “学校有核心期刊发表论文篇幅数量的要求,所以对学生能够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有很多激励政策。” “激励政策是学校的明文规定的政策,是黑纸白字规定的政策,也有文字没有规定的隐性福利,这些福利政策对学生的诱惑性很强。” 张记了然,明白何劲想要表达的意思。 隐性政策确实很适合他,毕竟他是一个问题学生,需要“免死金牌”保驾护航。 文凭是敲门砖,有这一块敲门砖,做事很方便。 没有这一块敲门砖,就像是没有入场券,没有入场的资格。 看一遍论文,里面多了很多专业术语,张记不了解这些专业术语,不明白专业术语想要表达的意思。 叫来何劲,让何劲向他讲解一遍论文的脉络,尤其是专业术语借用的意义。 用了两个小时,何劲向张记讲解一遍论文写作的思路。 想了一会,张记说道。“何劲同学,这篇论文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完成,你比我用心,你是第一作者,我占一个第二作者,跟在你后面沾点福利。” 何劲拒绝道。“论文是你写的,我只负责修改。修改谁都能做,即使是你,你也会做得很好。” “论文不是谁都能写,你写出来的就是你的。我帮你修改,虽然修改时间长一些,但是不需要体现我的名字。” 张记“哦”一声,说道。“第二作者写你的名字?” 何劲一笑,说道。“第二作者写我的名字?那我请问你,田明峰老师是第几作者,第三作者吗?” “你是第一作者,田明峰老师是第二作者,这是这篇论文发表标准的作者排序。如果不是这个作者排序,学校内刊也很难发表。”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很明白这一点,也应该明白怎么做是最适合的方式。” “我们之间不需要讲世事,也不需要讲人情。你先努力发表论文,这些小事情不需要考虑。” 张记点头,没有再坚持这件事。 论文发表都是未知,讨论作者排序,更是没有意义的事。 论文修改完毕,还需要田明峰的确定,只有等田明峰点头确定,张记才会心里有底,有信心发表论文。 拿出电话,给田明峰发送短信,预约见面时间。 想要给田明峰打电话,犹豫一下,还是选择发短信。 每一位老师都很忙,上课开会,占据生活大部分时间,不一定有时间接电话。 冒然打电话,说不准会给电话主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放下手机,再看一遍论文,张记关上电脑。 何洛宁来到史殊家里,坐在沙发上,独自生闷气。 史殊端着洗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 何洛宁说道。“还能是谁,不就是我们老谭。现在的他真是翅膀硬了,已经开始不听我的了。” “我让他好好查一查学校的男学生,他死活不同意,今天这个理由,明天那个理由。我都替他着急,天天想一个理由,是不是已经快想不出来。” “何曦多好的姑娘,就这点事情然他帮忙,他居然推三阻四不帮忙。要不是他还有点用,我真想把他赶出家。” 史殊一笑,听着何洛宁抱怨老谭。 史殊理解何洛宁的想法,她们是旧时代过来的人,经历太多无儿养老的故事,明白血缘关系的亲密。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终究是外人,很难真正走进心里。 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传承,历经千年,是最稳定的传承。 老何家没有儿子,这是时代的政策限制,赶上了,没有办法违背政策。 突然间的转变,这一点让史殊不明白,何洛宁对待这个问题为何如此执拗。 何曦多好的一个姑娘,在家庭压力下,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 文明的演变是渐变,即使渐变到新的文明,旧文明仍旧有一席之地。 儿子女儿问题,历历在目,在这座城市里不停发生。 儿子就是儿子,哪怕不孝顺也是自家儿子。 女人就是女人,一旦出嫁,是别人家的儿媳妇,姓氏都要换掉。 “洛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看上张记?依照你的标准,张记没有一项达标?” 说道张记,史殊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张记,张记也很久没有来家里。 田明峰说张记在写论文,忙着修改论文,没有时间。 史殊却不这么认为,一天24小时,不会忙24小时,只有不想做的事才会没有时间,想做的事,怎么都有时间。 “我就看着这孩子很真诚,懂得尊敬师长,眼里没有利益,就喜欢他。” “现在的人啊,心都是黑的,想要找一个心诚的人不容易。可惜啊,张记有女朋友,和何曦不可能。” “要是张记没有女朋友就好了,他和何曦在一起不算般配,但是能将日子过好。我们这些长辈,对小辈没有太多要求,只要他们将日子过好就行。” 史殊说道。“何曦还小,大学没有毕业,你们现在替她张罗不合适。至少也要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张罗结婚的事。” “张记这孩子是挺好,我和他接触比较多,他不是甘心当上门女婿的人,所以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少年啊,都是恣意张扬的人物,怎么会甘心当上门女婿。尤其是学校里的学生,高考进入大学,想要用知识改变命运,他们可不会用婚姻改变命运。” “如果当上门女婿是他们的志向,这个社会要乱成什么样子。你啊,也别替何曦着急张罗,她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乖乖听你们的话。” 敲门声响起,史殊起身去开门。 “你也别逼老谭查学生档案,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宣扬出去,老谭的面子往哪放,还不被人笑死。” 打开门,看见张记站在门前,一手提着水果,一手抱着箱子。 史殊开心说道。“刚刚说到你,你就来了。赶紧进来。” 张记很诧异,史殊会和别人聊他。 “师母,这段时间忙着该论文,没有来看你。论文刚刚修改好,我过来看看你。” 进屋将水果放在地上,张记熟练打开鞋柜拿拖鞋。 史殊说道。“我听明峰说了,说你忙着些论文。” 换好拖鞋,将水果拿进厨房,张记余光看到客厅里的何洛宁。 何洛宁看到张记,虽然心里开心,想到张记有女朋友,她心里又很不开心。 来到客厅,张记笑着对何洛宁说道。“何姨,您好,您也在啊。” 何洛宁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张记呆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关上门,史殊说道。“你看你,刚才说着欣赏这孩子,孩子来了你摆着一张脸,把孩子吓跑了。” 何洛宁说道。“这能怪我,好好的孩子这么早谈恋爱,多影响学习。” 史殊大笑道。“你也太双标,张记和其他女生谈恋爱影响学习,和何曦恋爱就不影响学习。” “好好了,吃点水果,消消火气。” 第387章 中间商人 回到宿舍,张记不停想何洛宁为什么摆脸色给他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古蔺回到宿舍,手里拎着烧烤,见何劲、张记在宿舍,开心说道。“你们都在,太好了。刚好我买了烧烤,我们一起喝点。” 何劲转身看了看古蔺,好奇问道。“今天晚上学生会聚餐,你怎么提前回来?” 看一眼电脑时间,7点15分,没有到聚餐结束时间。 再次看向古蔺,何劲认真问道。“现在是7点15分,我没记错你们聚餐是6点半,15分钟聚餐结束?” 古蔺尴尬一笑,解释道。“别提了,说这事我就生气。” 放下烧烤,古蔺脱掉衣服,换上休闲服。 “学生会部长的女朋友将桌子掀了,别说吃饭,就喝了两口酒,聚餐结束。” “我去结账的时候,前台告诉我烧烤已经做好,不能退。没有办法,我只好将烧烤打包,带回宿舍。” “你们是没有看到部长的女朋友,长得是真不错,身材也很好,脾气也不是一般大。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一把手就把桌子掀了。” “部长当时脸都绿了,这怎么能下来台,两人就在包厢里吵架。谭逊让大家回去,我也不想呆在那里,拿到烧烤就回来。” 张记问道。“你付的钱?” 古蔺说道。“组织经费,肯定不能让我一个人出。我又不是冤大头,才不会替他们付钱。” “何劲啊,以后找女朋友,漂亮不漂亮无所谓,一定要找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朋友。部长女朋友太彪悍,一言不合掀桌子。” “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家里永无宁日。娶妻娶贤,老祖宗诚不欺我。” 古蔺拿起柜子里的白酒,张记看了看,他不想喝白酒。 想起来林含章送的两瓶红酒,转身在柜子里找到红酒。 红酒包装很好,不知道是真皮盒子还是假皮盒子包装,大眼一瞧,很是高大上。 “古蔺,你的白酒先放下,我们喝点红酒。” 古蔺接过红酒一看,又看看张记,问道。“这是你买的,你什么时候喜欢喝红酒?” 张记说道。“吃西餐的时候喝这款红酒,我说喝着还可以,林含章送我两瓶。一直没有喝,你们尝尝味道。” 古蔺一笑,放下红酒,说道。“玛格啊,张记同学,很有品味。” 张记一笑,说道。“就是感觉好喝,你知道我,我没有品鉴红酒的能力。感觉口感不错,随口说了一句。” 三人围着凳子坐下,拿起烧烤开吃。 何劲喝着红酒,说道。“吃烧烤喝红酒,怎么都感觉很违和。我们还是应该喝白酒,白酒有劲,红酒没有劲。” 古蔺说道。“红酒喝的是情调。烛光、西餐、音乐、美人,这才是喝红酒正确打开方式,我们吃烧烤喝红酒,确实浪费。” 一瓶红酒很快喝完,酒精上来,三人又将白酒喝完。 第二天醒来,张记感觉脑袋很晕,眼睛很花,看不清眼前事物。 强撑着身体坐在床上,古蔺、何劲也没有起床。 深呼吸几口气,张记拿起床上的保温杯喝水,温水流进胃里,身体有了一丝丝暖意。 下床洗漱,将自己收拾一番。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张记认为他需要理发,然后再去找张谓推荐的经纪人。 换上一身爽利的衣服,张记决定先去理发店理发,再去见经纪人。 张谓看着手机上备注的名字,不想接电话,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手机安静一会,再次响起来。 张谓一笑,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付秋见张谓接了电话,心里很不满张谓对张记的帮助,不过事已至此,付秋还是想要让张谓和张记保持距离。 他这边想要对付张记,断了张记宝石销售路子,张谓在另一边介绍宝石经纪人。 5月中旬举行魔都宝石展览,很多国外宝石商人来魔都,这也是付秋需要断掉的路子。 张记是宝石届新人,没有国外宝石商人的关系,只要将这条路斩断,张记只能将宝石握在手里。 “张总,你这事办得很不地道,我这边围追堵截,你这里开口子。” “你向我保证不会帮助张记,老秦算什么,你可不要告诉我,老秦不是你向张记介绍的。” 张谓虽不屑,还是温言说道。“付总,你可误会我。我承认老秦是我介绍给张记,但是我只是介绍人。” “你也知道老秦这个人,不是一般的难伺候,这么多年就没有做过几次。张记即使去找他,就一定能行吗?” “该打点的经纪人,你都已经打点过了,相信没有人会帮张记。张记来找我,我也是抹不开面子,向他介绍老秦。” 宝石经纪人打了一遍招呼,付秋相信,即使张记找上门,经纪人会拒绝张记。 可还是有几个老辈经纪人,付秋没有打招呼。 对于这几个人,即使付秋打招呼,他知道也没用,几人根本不会搭理他。 金盆未洗手,却很少过问江湖事。 “你怎么向老秦介绍张记,是不是留了面子?” 张谓说道。“我告诉老秦,有一个晚辈去拜访他。老秦没有反对,我就把地址给了张记,至于其他的话,我是一句没有多说。” “你也了解老秦,不是他对眼的人,他谁的面子也不给。我何必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招惹他。” “见面是肯定会见面,至于能不能得到老秦的认可,那是老秦和张记的事。” 付秋想了一会,确实如张谓所说,老秦不容易相处,很多人都在老秦这里碰了钉子。 同时,付秋还知道一点,经纪人都是口头上答应,也会有人玩灯下黑的游戏。 放着眼前的钱不赚,只为了一个所谓面子。 面子是什么,是最没用的东西,哪里有红彤彤的钞票漂亮。 之所以给张谓打电话,就是想让张谓注意,不要在私下里帮助张记。 宝石经纪人是一个圈子,没有圈内人推荐,外人很难得到认可。 一个新人,想要在圈子里立足,需要时间去经营。 挂断张谓电话,付秋给林琳打一个电话,将事情告诉林琳。 林琳知道张记要去找老秦,没有表达她的态度。 围追堵截不可能是全方位,必然会有缺口,有些缺口可以堵住,有些缺口堵不住。 圈子里,既有共同的利益共同体,也有独特不为钱的个例。 预料之中的事,林琳并不惊讶,老辈人她已经前去拜访,至于是否给她面子,只能看结果。 “去就去呗,这是早晚的事。张记还和深圳人做了两次生意,也要防止深圳人挖墙脚。” “如果张记再次和深圳人做生意,这对我们很不利。有这个闲工夫,还是想一想,怎么阻断张记和深圳人联系。” 付秋摸着额头说道。“我让深圳负责人在圈子内找关系,让宝石圈子一个月内不和张记交易。” “虽然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会给面子,一个月内没有问题。只要在一个月内将张记拿下,那就没有问题。” 来到弄巷里,张记数着号码,找到老秦的住址。 看了看手中的水果,张记敲响老秦家里的门。 老秦开了门,打量几眼张记,说道。“你就是张记?” 张记笑着说道。“秦先生,您好,我是张记。” 进了房门,张记看到老秦的房子,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老秦这种人物怎么会住在这里。 客厅里摆着面板,面板上的小铁盆里有醒好的面。 没有搭理张记,老秦掀开保鲜膜,拿出醒好的面,在案板上揉面。 张记站在一旁,看着老秦忙碌。 等了一会,张记忍不住说道。“秦先生,我帮你啊。” 老秦瞥一眼张记,说道。“不需要。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林琳也来找我,你猜她来找我什么事。”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让您拒绝我呗,还能是什么事。” 老秦冷笑一声,然后问道。“脚步虚浮,眼神无光,没有吃早饭?” 张记点头说道。“昨晚喝了酒,早上起来的晚,没有胃口吃早饭。” 面团切成三块,揉成圆形,老秦拿起擀面杖擀面。 “先吃饭,吃完饭在说事。” 张记说道。“我去烧水吧。” 老秦再次拒绝到。“不用你烧水,你就坐着,不打扰我就行。” 张记安静坐着,看着老秦擀面、切面条、烧水、煮面。 煮好面条,老秦端到客厅的小茶几上,说道。“吃吧。” 张记饿了,拿起筷子直接开吃,吃了第一口,味道让张记受不了。 看一眼老秦吃的津津有味,张记怀疑他的舌头是不是有问题。 再次吃一口,张记咽 老秦说道。“厨房有矿泉水。” 张记起身去厨房,拿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了几口。 老秦看着张记,问道。“很难吃吗?” 张记拿起筷子,快速吃面,一边吃一边说。“确实难吃,盐放多了。。” 老秦皱着眉头,将自己的碗推到张记面前,说道。“你尝尝我的。” 张记没有在意,挑起一筷子面条,吃了一口,发现和他碗里的一个味道。 看了看老秦,张记快速将面条吃完,汤水喝干净。 “秦先生,下次还是去外面吃吧,你的面条真不好吃。” 老秦一笑,接着吃面条。 等到老秦吃完面,老秦放下筷子,问道。“这么难吃的面条,你也吃得下去。” 张记撇嘴,说道。“挨过饿的人不会挑剔食物,没有挨过饿的人才会挑剔。这年头有吃的就不错,不能挑剔。” 老秦打量张记几眼,问道。“你能做宝石,不会是穷人,怎么会挨饿。” 张记说道。“18岁以前没有怎么吃过饱饭。” 老秦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走吧,你的事情后面再说。” 张记一愣,这么一句话就将他打发,心里很不甘心。 看着老秦脸色,张记知道他留在这里也没用,不答应还是不答应。 起身穿好鞋子,张记对老秦说道。“秦先生,我等你通知啊。” 老秦没有回答,没有看张记一眼,盯着面碗发呆。 第388章 祸心满满 虽然没有得到老秦明确的保证,张记认为老秦没有拒绝他。 想要再去找一个经纪人,当张记将这个想法告诉张谓时,张谓制止张记。 找了一个经纪人,得到经纪人同意的情况下,再去找另一个经纪人,有违行业规矩。 论文发给田明峰,宝石的事情有了着落,张记一下子空闲下来。 宝石不出手之前,张记不打算回白沙瓦。 手里没有周转资金,回白沙瓦也没有用,不能购买宝石。 刻意没有去找杜悦,张记害怕他内心真实想法会被杜悦看出来。 收拾好心情,还是要去找杜悦。 通过别人嘴知道他在闲逛,肯定又会有很多麻烦。 心不在时,身体会比心更诚实。 距离魔都宝石展览还有14天,如果能够将宝石卖出去,13号之前肯定会卖出去。 来到杜悦宿舍楼下,用手机给杜悦发一条信息。 现实的选择已经选完,再去想得不到的选择没有意义。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琴岛海边,胡瑞独自坐在海边。 塑料袋的啤酒已经喝完,随手将塑料袋丢掉。 海风吹拂,带着塑料袋在空中盘旋。 看着塑料袋盘旋,胡瑞感觉他就像塑料袋一样,飘在空中,没有跟脚。 恋情走到最后,原来是没有声音。 没有分手的吵闹,没有折腾的挣扎,两人相视一眼,结束一段早该结束的感情。 回归一个人的单身生活,胡瑞感觉特别无聊。 没有和身边人分享自己糟糕的心情,即使分享,也是得不到回应的状态。 胡瑞特别不喜欢宿舍的舍友,三个人好像也不怎么喜欢他。 四个人互相厌烦,倒也省去很多麻烦。 不需要花时间去维护关系,不需要迁就别人的心情,不需要体谅别人的心情。 胡瑞将校园生活过成独居生活,没有融入到校园集体生活之中。 身边没有说话的人,胡瑞找不到倾诉心事的人。 他的朋友不多,复读以后朋友更少,只有三个朋友。 失恋这种事不适合和牛莉、王婷婷说,能说的只有张记。 春节以后没有联系过张记,两人之间的联系大多是寒暑假回家的时候。 想到张记让他隐藏财产的事,胡瑞恶趣味的想象,如果知道他有几套房子,恋情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生活没有如果,已经结束的爱情,就让它瓜熟蒂落。 所谓的如果,只是恶趣味想象的报复,没有意义,还失了身份。 校园并不大,一个小时能够围着走一遍,想见的人也一定会见到。 胡瑞特别理解张记春节时候的心情,或许正是因为失恋,才会明白爱而不得的悲伤。 王婷婷为什么没有答应张记追去,如果王婷婷在张记追求的时候答应,他们两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通讯录里面的尸体。 想到自己,即使和喜欢的女孩成为男女朋友,不也是分手。 爱而得到,爱而不得,两种状态,也会有同样的结果。 走不到婚姻的爱恋,像是远处的天际和海平面,远远望去他们在遥远的地方重合,其实两者从未重合。 牛莉在泉城,距离琴岛很近,胡瑞没有去找牛莉散心的想法。 牛莉是女生,而且还在追求她喜欢的人。 跑到泉城去找牛莉,被她喜欢的人看到,会给牛莉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礁石太硬,坐着不舒服,胡瑞起身离开礁石,来到海边的柏油路。 漫无目的的走着,在灯火辉煌中漫步走着。 一直走到火车站,胡瑞看着火车站,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学以来,一直没有出去旅游。 有限的时间用来陪女友,没有给自己留出独处时间。 懊恼叹气,胡瑞走进火车站,看着买票取票的人,胡瑞随意排在队伍后面。 排队进行的缓慢,买票的人总是有很多问题,还有多少张票,还有那个位置的票。 胡瑞不明白买票为什么问这么多问题,只要能够到达目的地,何必在意位置。 想去的是哪个地方,不是坐在那个位置。 排到胡瑞时,他脱口而出去魔都。 售票员查了票,给他一个硬卧的车票。 胡瑞拿着火车票,排队进入候车厅。 熙熙囔囔的人群,让他重新思考,他为什么要买去魔都的硬卧。 看着手中的火车票,胡瑞觉得去魔都也可以,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已经买了的火车票,顺着它去一个地方。 林可贞来到林含章宿舍,看到正在洗衣服的林含章。 莫名有点害怕,林可贞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告诉林含章他不小心说漏嘴,将他和纪云帆分手的事说出来。 只是一时嘴快,情不自禁说出来,他不是故意说出来。 林含章看一眼林可贞,见他犹豫的模样,知道肯定是找他有事。 林可贞是会说谎的人,从小说谎就很自然,像是说真话一样。 只有犯错误才会犹犹豫豫,说不出话来。 “说吧,这次又干了什么蠢事?” 林可贞顿感尴尬,两兄弟太熟悉,一举一动都能看出别有企图的居心。 深呼吸一口气,做都做了,也不是大不了的大事。 “我和妈聊天时,不小心将你分手的事说出来。妈妈很生气,让你回家一趟。”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有心的。就是妈妈问你和纪云帆好久没一起回家,我随口说你们已经分手。” “宝贝儿子回家,妈妈也是,不和我聊聊生活,关心关心我身体,居然想你和纪云帆。” 林含章一笑,自然说道。“说就说呗,又不是大事。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知道就知道。” “我们已经分手,也没有复合的可能。这件事之所以没有告诉父母,是怕他们担心。”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们也应该知道。我已经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也想找机会告诉他们。” “不要将我们分手的原因告诉爸妈,也别告诉纪叔。这件事影响云帆的名声,传播开了,对她名声不好。” 林可贞撇嘴,十分反感林含章的做法。 被纪云帆带了绿帽子,居然还想着维护纪云帆的名声。 纪云帆的名声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在她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她的名声已经没了。 更何况她伤害林含章,林可贞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林含章作为校草一般人物,身边从来不缺爱慕的女生,他能拒绝所有暧昧,只为等纪云帆。 纪云帆却没有这份定力,到国外半年时间,果断的投入外国人怀抱,脚踩两只船。 “林含章,我最看不起你这一点,自己遍体鳞伤,还他妈的替别人着想。纪云帆名声好坏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忘了她怎么伤害你。” 林含章将一副挂在阳台上,擦干净手,从衣柜里取出玉如意和玉山。 林可贞看到玉山,眼睛被玉山吸引。 方寸之间,大美江山。 “林含章,玉山、玉如意,你哪里搞来来的?” 林含章看了看玉山,说道。“张记手里有一批玉石,这是他送给我的。玉山送给爸爸,玉如意送给妈妈。” 林可贞大骂道。“张记真是该死,他就是想要贿赂你,让你给他开方便之门。” “张记糊涂啊,你这么死板的性格,打死你你也不会给他开后门。他应该送给我啊,我可以给他开后门。” “真佛在眼前,他居然找你这尊假佛。真真真是气死我了,看不起我啊,枉我给他介绍那么多去圈子人认识。” 说着,林可贞转身就走,速度快的犹如冲刺一般。 林含章刚想说话,林可贞又跑回宿舍,气喘吁吁问道。“张记还有吗?” 林含章说道。“他还有很多玉石,但是为什么要给你?” 林可贞来回踱步,看的林含章心烦,直接收拾衣服,准备回家。 等林含章收拾好衣服,林可贞也下定决心,说道。“我不能急哄哄的过去找张记,太掉价,我要让他主动送给我。” “林含章,张记最近有没有麻烦,我出面帮他解决麻烦,他不就有理由送我礼物。” “没有麻烦也没有关系,我找几个人随意找他麻烦,然后英雄闪亮登场,救他于水火之中,他也要对我感恩戴德,送礼物感谢我。” 林含章一拍林可贞脑袋,没好气说道。“拿着玉山和玉如意回家。脑袋里天天想着什么,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你想要直接去找他,让他送也行,花钱买也行,不要耍手段。” 林可贞拿起玉山、玉如意,嘟囔说道。“张记为什么送给你啊?他不求你办事,平白无故的送给你。” 林含章说道。“他买到一批玉石,让我和唐铭去选,留着以后送礼用。” “我没有需要送礼的人,选了两个送给爸爸妈妈。唐铭选的多,选了5个玉石,他说他要送长辈。” “玉石没有卖,你有时间过去找他。至于他给不给你,我就不能替他做决定。” 林可贞骂道。“妈的,眼睛之仇我还没报呢。等一等吧,虽然我喜欢玉石,但是我决不能轻易弯腰。” “有他求我的时候,等他求我的时候,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想到张记求他的画面,林可贞笑出声来。 第389章 见义勇为 到达魔都火车站,看着川流不息的人,胡瑞感觉陷入人潮之中。 跟着人流走出出站口,胡瑞迷失在魔都混乱的交通中。 果断放弃选择,胡瑞拿出手机拨打张记电话。 看到号码后,胡瑞走决定先不联系张记,他要先在魔都逛一逛。 火车站门前买一张旅游地图,看着地图,胡瑞想要将所有景点全部玩一遍。 东方明珠、城隍庙、外滩、步行街、朱家角古镇,他全部都要去一遍。 第一站选择东方明珠,按照地图提供的路线,胡瑞找到地铁站,坐地铁去东方明珠。 林含章很累,应付完妈妈,现在需要应付爸爸。 来到林蔚的书房,林含章将玉石拿出来,第一时间摆在书桌上。 林蔚看一眼玉山,眼神微动,说道。“玉山不错。” 林含章笑一下,缓缓说道。“认识一个有意思的朋友,他恰巧有玉石,我选了两个。给妈妈选了一个玉如意,给爸爸选一个玉山。” “我一看这个玉山就很喜欢,雕刻精研,笔法考究,是不错的摆件。” 林蔚看了看玉山,拿在手里仔细观看。 正如林含章所说,玉山雕刻栩栩如生,松树点缀,犹如轻风拂过;山石嶙峋,恍若风华自然;阶梯痕刻,可见工艺之精。 放下玉山,林蔚说道。“这不是近代的作品,像是清代。” 林含章说道。“我看不出来年代,只在意外型寓意。” 林蔚看着林含章,心里很难受,林含章太懂事,懂事的让他心疼。 有时候林蔚情愿林含章不要这么懂事,像林可贞一样,闯闯祸也好。 兄弟两人注定不同,一个沉稳,一个跳脱。 林含章和纪云帆分手,林蔚让人调查这件事,他知道通过林含章的嘴,肯定得不到真实的情况。 林可贞的话也不可信,他不喜欢纪云帆,有机会肯定会抹黑纪云帆。 这一次林可贞没有抹黑纪云帆,是纪云帆做的过分。 林蔚也想不明白,林含章如此优秀的人,纪云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纪云帆和纪云歌两姐妹,林蔚更喜欢纪云歌,她喜欢纪云歌清澈的眼神和达理性格。 纪云帆和林可贞很像,性子跳脱,不是安心安稳过日子的性格。 万万没有想到,出国仅仅半年时间,纪云帆移情别恋。 如果不是林可贞说漏嘴,他们还不知道林含章和纪云帆已经分手。 “你和纪云帆怎么回事?” 林含章一笑,慢慢说道。“男女感情,分分合合,这本来就是平常事。你和妈妈太紧张,把这件事看的太重。” “我和云帆闹矛盾,这段时间先分开。过段时间,气消了,也就和好了。” 林蔚心里叹气,面上不动颜色,接着问道。“你和云歌什么情况,可贞说你和云歌在一起,这事是不是真的?” 心里骂一顿林可贞,林含章说道。“我们是发小,在一起玩很正常。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上学,不考虑其他事情。” “可贞的话不能全信,他的嘴巴缺少把门,说话太随心,不考虑后果。” 林蔚一笑,说道。“你们孩子的事情,作为长辈,我不想过问。都是眼皮底下长大,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是我儿子,作为父亲,我肯定要关心爱护你。外面的世界你总要经历,我不能时时刻刻为你们遮风挡雨,但是,你受欺负总要看看我的脸。” “你从小就懂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这座玉山我很喜欢,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你也不要责怪可贞,事情发生了,我和你妈妈早晚都会知道。既然回来了,多陪陪你妈妈,她很想你。” 林含章点点头,起身离开书房。 林蔚盯着玉山,玉山不错,寓意也不错,他确实很喜欢。 通过玉山,他也看到林含章的决心,心如磐石,初心不改。 儿子长大了,他很欣慰,和儿子没有隔阂,他更开心。 眼睛看向电话,林蔚特别想给纪步延打电话,问问他怎么教育的女儿,怎么能干出有辱门风的事。 犹豫一会,还是决定不打电话。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即使骂一顿纪步延,还是改变不了两人分手的事。 胡瑞在东方明珠上呆到晚上,站在玻璃栈桥上,俯瞰整个魔都夜景。 灯火辉煌,像是一片梦境。 听到工作人员的催促,胡瑞不得不离开。 来到楼下,人来人往中,胡瑞突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站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张记,毕竟张记是他在魔都唯一认识的人。 打一辆车去财大,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始终没有打电话。 来到财大门前,胡瑞按下号码键,等着张记接电话。 张记和杜悦在看电影,手机调成震动,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拿出手机看到胡瑞打来的电话。 按下号码建,张记小声说道。“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胡瑞说道。“我在你学校门前,你在哪里?” 张记一惊,胡瑞怎么来魔都,而且没有提前说一声。 看一眼杜悦,张记有些为难,一边是同学,一边是难得约会的女朋友。 兄弟和女朋友的选择,张记迷糊于怎么做选择。 胡瑞已经在学校门前,不可能再让他回去,或者在哪里等着。 “我在外面看电影,你找一个地方先坐着,我马上回去找你。” 挂断电话,张记对杜悦说道。“杜悦,我高中同学突然来找我,他现在在学校门前,我要回去一趟。” “这场电影快结束了,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宿舍,我再去找他。” 杜悦眼神不善,难得约会被打断,任谁都会心情不好。 可是,杜悦不想和张记吵架,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同学已经在学校门前,不去接待肯定不行,杜悦也不想在张记同学面前留下不好印象。 点点头,起身离开座位。 张记感受到杜悦的情绪,可他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顺从一方意愿。 回学校的路上,杜悦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知在想什么。 张记找了几个话题,见杜悦没有反应,也不在说话。 没有让张记送回宿舍,杜悦坚持自己回宿舍,让张记去找同学。 看着杜悦的身影,张记感觉他和杜悦之间似乎隔了一道沟,怎么也迈不过去。 他有心事,也能感觉杜悦有心事。 一个不能说心事,一个不想说心事。 不再管杜悦,张记拨打胡瑞电话,确定位置赶紧赶过去。 胡瑞来的稀奇,张记不知道胡瑞来魔都干什么,好在马上就能见面,能够当面问清楚。 胡瑞坐在小李面馆里,要了一碗牛肉面,一边吃着一边等张记。 中午饭吃的少,肚子很饿,先吃点垫一垫,然后和张记一起吃饭。 面馆走进三个头发染成黄色、紫色的青年,大声叫嚷吃面。 看到两个女生在吃面,三人将女生围起来,讲着不堪入耳的话,动手动脚。 胡瑞看不下去,起身说道。“干嘛呢?三个老爷们欺负小姑娘,能不能要点脸面。” 黄毛看向胡瑞,见胡瑞一个人,不屑说道。“好好吃你的面,不要多管闲事。在多说一句话,我让你躺着出去。” 胡瑞暴脾气上来,撸着袖子说道。“来来来,我站在这里,特别想知道你怎么让我躺着出去。” 黄毛来劲,走过来一巴掌扇向胡瑞。 胡瑞躲过去,一拳打在黄毛肚子上。 另外两人见黄毛吃亏,上来就要打胡瑞。 狭小的空间,四个人打斗起来,老板怎么呼喊也没用。 女生见状,快速跑出面馆,在门前停下报警。 张记来到面馆,面馆外面站着很多人,挡住他的视线。 感觉可能出事,张记挤进人群,看到胡瑞和3个小混混打架。 小混混抱着胡瑞,另外两人在打胡瑞。 胡瑞用力后倒,带着小混混倒在地上。 张记冲进面馆,一脚踹到一个,在另一人反应过来之前,拳头打在转过来的脸上。 跟着沈俊练习一段时间拳法,第一次打架,张记感觉他可以轻松打到3个小混混。 民警冲进面馆,宣告打架斗殴结束。 混混见到民警,也不再嚣张,安静的站在一边。 女生还在,向民警说明事情发生经过,民警听完女生说明,眼光不善看着3个小混混。 最终民警将3人带走,没有让胡瑞、张记跟着过去。 拿出1000元,交给面馆老板,张记说道。“老板,这是我们一点心意,给您添麻烦了。” 钱放在柜台上,张记拉着胡瑞离开面馆。 来到街上,张记带着胡瑞来到附近药店,帮胡瑞处理脸上的伤口。 医护人员用酒精给胡瑞消毒,疼的胡瑞直呼冷气。 看着板正的胡瑞,张记问道。“你怎么来魔都,也不提前说一声。” 胡瑞说道。“想来就来了,这还需要理由。” 张记一笑,说道。“率性啊。等你处理好伤口,我带你回宿舍,今晚在我宿舍住。” 胡瑞问道。“你女朋友呢,回宿舍了?” 张记拿出手机,说道。“回宿舍了。我出去买点吃的,回宿舍吃。” 胡瑞点点头,看着张记出去买吃的。 第390章 伤心画不成 擦伤不严重,简单消毒就可以。 开一点消炎药,胡瑞拿着消炎药走出药店,站在门前等着张记。 张记买完熟食,回到药店,领着胡瑞去宿舍。 五人宿舍三个人住,两张床空着,胡瑞可以随意找一个床睡觉。 见胡瑞只身一人,背包都没有一个,张记问道。“你就是赤条条来的,什么也没有带?” 胡瑞摊开手,说道。“对啊,我路过火车站,想来这里就来了,没有带任何东西。” 无奈叹气,带着胡瑞到附近超市买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 “我带你去超市买生活用品,不要买太好的,能用就行。换洗衣服也是,能穿就行。” “瞧你这样,肯定不会在这久待,凑合一下就行,没有必要买一堆衣服。” 胡瑞耸耸肩,跟着张记去超市。 想到张记在和女朋友看电影,突然电话将张记叫回来,女朋友肯定很生气。 没有看到张记女朋友,胡瑞还是挺想见一见,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张记放弃王婷婷。 即使王婷婷没有答应张记,能让张记放弃喜欢的人,答应做她男朋友,胡瑞本能认为杜悦是一个厉害的人。 失恋和失意相伴,愈发想要别人幸福。 “记哥,你女朋友呢?我打扰你们看电影,她是不是生气了?” 张记无所谓说道。“生气肯定生气,不用担心她,哄一哄就好了。还是说说你吧,突然间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是失恋就是失意,你呢,究竟是失恋还是失意?” 胡瑞叹气,幽幽说道。“我和女朋友分手。谁都没有提出来分手,没有说出来那句话,我们站着看着彼此,又都知道这段感情到了终点。” “然后对着对方点一下头,转身离开,算是为我们这段短短的爱情画上句点。” “我本以为恋爱很简单,没有想到恋爱也很难。迁就了所有的脾气,忍受了所有的不开心,说了无数声道歉,还是让恋爱成了下山的石头,挡都挡不住。” “我啊,注定成不了女强人身后的男人,也接受不了对方强势的样子。现在的我,一点也不想恋爱,只想单身到毕业。” 听着胡瑞自说自话,张记实在不想听他说话。 可是,需要安慰的心,需要倾听的心,不能被不耐心的打断。 大学季节逃不开的就是恋爱,避不开的是失恋。 恋爱的开始,必然也会有恋爱的终结。 开始的时候总是很幸福,结束的时候也会很痛苦。 莫名的烦躁,张记又想到王婷婷,王婷婷似乎成了心魔一般,时不时就要跳出来。 生死关头之间,出现在悔恨心里的人是王婷婷,哪怕很久不见,再见一面时,仍旧摆脱不了心动。 胡瑞分手,恢复单身,可以在追求他喜欢的女生。 晃晃脑袋,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张记认真听胡瑞的自说自话。 “真没有想过我们会分手,不是我们两个人想分手,我承认,我也能感觉到我们彼此心里面还有对方。”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就像是南极北极一样,磁场排斥,互不相容。时间久了,累了,乏了、疲了、倦了,也就要分开。”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的恋爱居然没有超过一年啊,还想着天长地久,不知不觉,两个人都动了离开的念头。” 张记问道。“所以,你们就分手?” 胡瑞说道。“不分咋整,在一起压抑到喘不过来气,分了也好,我现在呼吸都很畅快。” 张记笑了笑,带着胡瑞买了生活用品,然后回宿舍。 杜悦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纪云歌、孙小凡都不在宿舍。 坐在椅子上,杜悦想着回家时候,爸爸妈妈对她说的那些话。 同意她出国留学,也找好教育厅的关系,会关注她出国留学的事。 事情已经没有悬念,出国已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只需要等着结果就行。 问题重现浮现,如何处理和张记之间的关系,分手还是不分手。 再次后悔当时的冲动,轻易的答应张记,也就是冲动的后果,让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尴尬境地。 认真想了想,杜悦发现自己只是懊恼,不是后悔。 和张记在一起这段时间,她很开心,虽然也有小矛盾,这些不是她后悔的理由。 孙小凡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出国是不是随了大流,不出国也可以找一份工作。 很多没有出国的人,他们在魔都依然生活很好,没有物质的缺失,也没有精神的疲乏。 出国以后,男女回国数量调查,回国男性居多,女性居少。 女人和男人对比,多了一个选项,也多了一条出路。 杜悦自问,出国以后是否要回国? 想了半天,没有想到准确答案。 可以回来,也可以不回来,毕竟很多出国的女性都选择不回来。 她也可以选择不回国,一直在国外呆着,然后结婚生子,定居异国。 想到这里,杜悦发现她原来可以在国外定居,不在回国。 纪云歌推开门,见杜悦也在,笑着说道。“你在宿舍啊?” 杜悦笑着点头,说道。“刚刚回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出去逛街了?” 纪云歌放下包,笑嘻嘻说道。“没有逛街,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有事情告诉我。” 杜悦知道纪云歌不会谈论他的家事,这是纪云歌一直刻意避免的事。 即使纪云歌心情很不错,杜悦守着分寸,没有多问。 纪云歌停顿一会,想了想,还是控制不住心情。 憋闷太久,就像是潜水的潜水员从海底浮上海面,纪云歌急需分享她的心情。 “杜悦,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和张记在一起,你家里同意吗?” 杜悦看向纪云歌,肌骨丰盈,笑意盈面,看的出来纪云歌很开心。 而她的问题让杜悦惊讶,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纪云歌会问的问题。 为什么和张记在一起,好像没有明确的在一起的理由。 家里是否同意,不知道张记的存在,也就不存在是否同意的问题。 如果家里知道张记,他们会同意吗? 以杜悦对父母的了解,他们很难接受张记,毕竟在他们生活的周围,没有一家姑娘嫁给农村来的穷小子。 她是一个例外,是看上农村来的穷小子的例外。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看上张记,似乎就是在那一瞬间的事,他说是不是要做男女朋友,我没有拒绝。” “我没有向家里说我谈恋爱的事,父母不知道张记的存在。我想如果他们知道,很大可能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也知道魔都本地人对外地人的歧视。男人可以娶外地女人当老婆,本地女人很少嫁给外地男人做媳妇。” “我也很纠结,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向爸妈说。不过,距离我们毕业还早,不用过早对他们说。” 地域歧视由来已久,纪云歌也知道本地人的优越感。 不过她没有这方面的担忧,林含章也是本地人,两家还是世交。 她被叫回家,是家里知道林含章和纪云帆分手的事,支持她去追林含章。 纪云歌知道这样的事会被人说闲话,可她还是很欢喜。 恋爱得到家里人祝福,还有什么比这更欢喜的事。 看到杜悦脸上的失落,纪云歌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你和张记的事,虽然张记是外地人,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听含章说张记在做生意,只要张记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在魔都买房子,你的父母没有道理不同意。” “现在房价比较便宜,是魔都房价的低谷期。你可以旁敲侧击问问张记,能够在魔都买房子。” “只要他有能力买房子,哪怕是贷款买房,也是给你家里一个交代。魔都父母不是瞧不起外地人,是瞧不起没有能力的外地人。” 杜悦叹气道。“谁知道呢?我也知道他在兼职,动不动就会消失一段时间。在努力也赶不上房价上涨速度。” “两万一平方的房子,需要多努力才能攒够首付,多努力才能还得起房贷。” 纪云歌懊恼她的得意忘形,勾起杜悦的伤心事。 突然,纪云歌想到杜悦报名出国留学的事,如果杜悦出国几年,她和张记没有可能走到见父母的阶段。 “杜悦,我记得你报名出国留学?” 杜悦点点头,抿着嘴没有说话。 “张记知道你出国留学这件事吗?” 杜悦看向纪云歌,说道。“不知道。” 纪云歌想起远在国外的纪云帆,她知道纪云帆现在肯定很难受。 纪家、林家知道纪云帆和林含章分手的事,也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 国外环境如此,杜悦出国,会不会做纪云帆做的事。 纪云歌笑了笑,没有再问杜悦。 杜悦选择出国,变相选择她和张记关系的存续情况。 既然杜悦已经做了决定,纪云歌不是多事的人,不会去管别人的事。 侧头看一眼杜悦,纪云歌默默地想,国外真的有那么好吗,让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出去。 第391章 细节的含义 来到阳台,拨通张谓电话。 老秦的态度不明,张记心里总是不踏实,想要向张谓打探老秦的口风。 没有同意,没有不同意,不明确的态度让张记抓狂。 以老秦的脾气,再去找他也没用,张记肯定老秦不会给他明确的说法。 还有难吃的面,不明白老秦做面怎么那么难吃。 “谓哥,请您帮我做一件事,帮我打探一下老秦的口风,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张谓挥手让办公室的人离开,等人关上门,才说道。 “我想了想,依照我对老秦的了解,他没有开口拒绝,就说明他是愿意帮你。至于为什么不明说,肯定有他的想法。” “宝石展览还有一段时间,你也不用着急这一时半刻。既然找了老秦,你就要相信他会帮你。” 张谓说的张记也懂,只是没有明确的答复,心里不踏实,想要一个踏实。 拒绝打探口风,张记明白张谓不想再趟这次浑水。 圈子都是小社会,有点风吹草动,圈子内的人肯定都会知道。 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去找老秦,付秋、林琳肯定也知道。 结合张谓的态度,张记肯定付秋或者林琳,两人必定已经给张谓施压。 “谓哥,是我太着急。那么多钱压在里面,没有周转的资金,心里着急啊。” “谓哥,晚上有没有时间,一直想要和你坐下来聊聊天,找个时间,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饭。” 张谓皱着眉头,衡量和张记出去的影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出去和张记吃饭,必定会被一些人知道。 介绍老秦已经挑战圈子,再和张记在一起,难免加深彼此间的误会。 一动不如一静,静等事情花开花落。 决定不和张记吃饭,张谓说道。“我们兄弟间不讲这些,我这段时间忙着参加宝石展览,时间很紧张,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张记难掩失望的心情。 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还是很在意。 张谓甩手的态度,老秦模糊的态度,让张记心里很没底。 想要再去找其他宝石经纪人,这种做法又违背行业规矩。 一事不劳二主,找了一位经纪人,在没有明确拒绝的时候,不能再去找另一位经纪人。 距离宝石展览时间越近,越是需要明确的态度。 周转资金压在这一批宝石,不将他们出手,手里没有足够的周转资金。 看着楼下嬉笑打闹的同学,张记有些羡慕他们,没有烦心事,享受着大学时光。 确定短时间内不回白沙瓦,冯军买了去泉城的火车票,去泉城过一段时间。 接到唐铭电话,冯军很意外。 记不清多久没有和唐铭联系,两人之间并无太数落的联系。 “在忙吗?” “不忙。” “有点事问你,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你说地址。” 挂断电话,冯军打车去唐铭说的地址。 学校附近的王记面馆,冯军确定是这个面馆,掀开帘子走进面馆。 唐铭坐在墙角的桌子,看见冯军,对着冯军挥挥手。 “我还有课,不能走太远,只能在学校附近和你见面。强墙有菜单,你看看吃什么面。” 冯军看看了菜单,说道。“黄花牛肉面。” 唐铭对着后厨大喊两句,然后问道。“这次找你是向你打听一下张记的事情,我听说有人坐局想要拿捏他,这件事你了解吗?” 抽一张卫生纸,擦了擦桌面。 “珠宝公司的两位老总,他们知道张记是没有关系的穷小子,感觉被张记骗了,所以想要报复他。” “两人联合其他宝石公司老总,不让他们买张记手里的宝石。想要以此拖住张记,让张记手中资金链断掉,逼迫他低头认输。” “彩宝的林琳还想要张记手中的宝石渠道,想要跳过张记,直接和宝石商合作,控制一条稳定的宝石供应渠道” “戈琅美的付秋想要低价收购张记手中的宝石。恰巧的是,张记在白沙瓦进一批价值3000万美金的宝,加上零零散散收购的宝石,总价在3500万左右。” “他们以为张记的钱有贷款或者有别人投资部分,料定张记会着急还钱,计划拖住张记一个月时间。” “只要张记资金链面临断裂情况,或者有内部资金压力,必然会向他们低头。林琳和付秋各取所需,一起瓜分张记。” “其他宝石公司的人选择旁观,没有人愿意和张记交易。张谓向张记介绍宝石经纪人,在5月中旬魔都宝石展览时,牵线国际宝石商。” “以我的推测,付秋应该还有更深层目的,只是猜测不到。林琳目的单纯,也很明确。” “这是我知道的全部内容,其他的细节,张记没有说,我也不知道。” 面端上来,还有唐铭在冯军来之前点的一个凉菜一个热菜。 两人拿起筷子吃面,一边吃,唐铭说道。“就因为张记没有关系,他们联手对付他,不是其他原因?” 冯军说道。“据我所知是这个原因,至于是否有其他原因,我不清楚。” 唐铭笑了笑,接着吃面。 吃了几口面,唐铭问道。“张记不是吃亏不说话的人,他的反击手段呢?” 冯军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张记的反击手段。 国内不是国外,他们这些安保人员不在张记身边,不知道张记是否有反击计划。 即使有反击计划,也是坐局比高低,不会使用武力。 “回国以后,我们不在张记身边,不知道他的反击手段。” “即使反击,也是智力比拼,这一方面用不上我们这些粗人。” 唐铭一笑,说道。“张记对我说了有人针对他这事,说的太笼统,我想知道详细的信息。” “我们见面的事不要告诉他,我们知道就行。张记也是要面子的人,我怕他面子上过不去。” “钱不能不开口就借,药罐子不开口要也不能还,你明白我的意思。” 冯军点头,明白唐铭想要表达的意思。 要强的男人,绝不会轻易落 反而是困难让他兴奋,克服困难的兴奋更让他感觉刺激。 “明白,我不会告诉他我们见过。” 吃碗面,冯军急冲冲离开面馆,打车去火车站。 来见唐铭一面,耽误一小时时间,影响他检票上火车。 唐铭盯着面碗出神,他的一个决定影响张记,让张记的人生偏离轨道。 暴利引爆张记内心的巨兽,让他在正常的道路越走越远。 一次两次的灰色可行,张记明白灰色的不长久,所以转变策略,正规宝石交易流程。 本以为慢慢走上正规,没有想到国外的事情结束,国内却开始闹腾。 唐铭记下付秋、林琳的名字,张记没有开口他不能主动帮忙,但是也要提前准备。 一旦张记没有解决难题,他就要出手帮张记渡过难关。 付钱走出面馆,唐铭慢慢走回学校,想着怎么才能解决张记的难题。 将杜悦送回宿舍,张记一个人回宿舍。 走到宿舍们门前,看到胡瑞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张记问道。“怎么不上去,坐在这里干嘛?” 胡瑞抽着烟,吐出口中的烟圈,说道。“我明天回学校,给你说一声。” 坐在胡瑞身边,张记掏出胡瑞上衣口袋的烟,自顾的给自己点上一根。 知道胡瑞要回去,没想过明天就要走。 “来一趟不容易,不多呆几天?” 胡瑞笑着说道。“来魔都就是想见你一面,见到你了,也见到你女朋友,到了我该回去的时候。” “见了杜悦,我知道你放弃王婷婷的理由。虽然这样说很有居心,我不想骗你说假话。” “张记,我感觉你们两人不像是情侣,怎么说呢,看着你们在一起,我就有这种感觉。” “你们坐在一起,没有亲昵的动作,没有情侣间的默契,更像是两个朋友。” 张记抽着烟,没有将心事说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心事成了不想说出口的秘密,也不再想找人倾诉。 那些不说出口的秘密,慢慢沉浸心底,在心底落一层灰。 “可能是我的原因,我的心里不干净,所以让她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 胡瑞笑了笑,掐灭烟头,将烟头丢进草坪里。 即将离开,好像有很多想说的话,好像也没有话要说。 看着张记,胡瑞感觉张记心里压着很多事,不仅是感情的事,还有感情以外的事。 张记没有说,他也不能问。 可是他不属于魔都,需要回归他的生活,不能等张记开口。 “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不需要考虑太多。有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子,想得太多,顾忌的太多,放不 “虽然我分手了,但是我不后悔这一段爱情。如果不曾拥有,那是遗憾。拥有以后,即使分离,也是圆满。” 张记猛吸一口烟,突出烟雾,说道。“什么时候成为哲学家,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胡瑞笑了笑,说道。“回去吧,睡一个好觉,明天回去。” 张记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我就不送你,你自己去车站。下次来提前说一声,我去车站接你。” 胡瑞看两眼远处的灯光,转身走进宿舍。 第392章 无声之处 巴沙看完手中文件,将文件丢到卡尔克脚下。 卡尔克捡起文件,一页一页看完文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只是后果超出两人预料。 见卡尔克看完文件,巴沙说道。“我亲口告诉你,一定要万无一失,万无一失,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浪费多少人情,才做了这么一个局。这么简单一件事,你都做不好。” “在关键时刻你就应该果断出手,直接将所有人一起干掉。现在所有人都没有事,你我就会有事。” “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我们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中,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你是真的傻吗?” “我再问你一次,迈赫迪动手之时,为什么不动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巴沙恶狠狠盯着卡尔克,眼神喷火,想要将卡尔克点燃。 卡尔克放下文件,站着不说话,仿佛没有听到巴沙的问题。 卡尔克了解巴沙的心思,这个时候,不论他如何解释巴沙都听不进去。 他也想干掉张记,当他发现还有人在一旁旁观时,卡尔克果断改变计划,带着所有人一起撤离。 庆幸于他走的快,隐藏的及时,才没有被发现。 不是当时的决定,他能不能在此时此刻站在巴沙面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虎视眈眈。 巴沙很清楚这些事情,只是他不想承认他的错误,承认他预判的失误。 将敌人当做傻子是最傻的行为,侮辱自己智商,也必然谋划失算。 想到张记留有后手,只是没有想到后手来的如此之快,没有足够时间将张记干掉,让他赢得从容而退的时间。 阿里的后续,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直接斩断所有人的念想。 在绝对的火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残渣。 巴沙已经失败一次,他的失败让无数人丧生,其中就有哈克。 曾经白沙瓦占据一席之地的宝石商,身死异处,他们这些人也成为地下老鼠。 卡尔克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没有价值,没有手底下不离不弃的兄弟,他也会被巴沙处理掉。 没有价值的人不配呼吸空气,只能成为肥料。 “事情发展的太快,阿索姆有后手,张记也有后手,我即使动手也不能将所有人干掉。” “而动手的后果就是我也会死,也会成为一具没有人收殓的尸体。现在我还活着,兄弟们也还活着,这就是我们的资本。” “有人在,就有翻盘的可能。没有人,翻盘的可能都没有。还是想一想怎么善后,科哈特会找我们,阿索姆也会找我们。” “阿索姆是记仇的人,我们耍了他,还想弄死他,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对了,阿索姆只知道我,不知道您。您是不会有事,但是我就不好说。说不准出门就会被狙击,直接身死。” “我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出去,必须躲起来。先挑起阿索姆和科哈特的仇恨,让他们先斗起来,这样就没有时间关注我们。” 巴沙压下心中火气,暗暗思量如何挑起阿索姆和科哈特仇恨。 迈赫迪虽然死了,但是他身上的烙印还可以做文章,。 没有科哈特支持,迈赫迪绝不会躲这么久,还有人有武器打埋伏。 双方已经结仇,不用挑拨也是生死之仇,肯定会大打出手。 卡尔克说的对,要挑起双方的矛盾,让他们先打起来。 两方一旦打起来,不会短时间结束,他们就是安全的。 巴沙看向卡尔克,他能看出卡尔克心思的变化,不过他不关心卡尔克心思如何变化。 没有他的庇护,卡尔克早已和哈克见面。 即使卡尔克想要半路下车,他也要考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科哈特帮助迈赫迪的是拉尼姆,也只有他有能力保护迈赫迪这么长时间。想办法打拉尼姆黑枪,嫁祸给阿索姆,这事就成了。” “拉尼姆不是傻子,迈赫迪身死他就知道事情暴露,肯定做了很多防护,不会轻易被我们下黑手,要想一个办法,将他吊出来。” “最近白沙瓦、科哈特有没有新鲜事,或者比较重要的事。” 卡尔克想了想,没有关注白沙瓦、科哈特,他不知道是否有事情。 没有消息来源,卡尔克感觉他像是瞎子一样,只能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 这也是巴沙刻意的结果,没有眼睛的人才好控制。 “打黑枪就算了,想要找机会太难。卡尔克,你伪装成阿索姆的样子,往拉尼姆院落里丢几颗火箭弹。” “四五颗就行,不需要太多。既要炸死人,也不能伤到拉尼姆。就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山观虎斗。” 卡尔克说道。“他们会上当吗?” 巴沙笑道。“都已经撕破脸皮,两人还能坐下和谈吗。只需要一个导火索,他们就会炸起来。” 卡尔克点点头,转身离开巴沙房间。 巴沙坐在地上,仔细将细节回想一遍,没有发现计划的漏洞。 张记如何安排后手,而且后手像是有眼睛一样,紧紧吊在后面。 没有漏洞的计划偏偏出现问题,直接功亏一篑。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需要时间。 最后导致战局改变的是阿富汗人,是张记找来的阿富汗人,想到这里,巴沙心里冒出一个计划。 拉尼姆来到穆沙拉夫家里,在书房找到穆沙拉夫。 穆沙拉夫正在把玩偶然得到的金器,看到走进来的拉尼姆,微微皱眉。 放下手中的金器,穆沙拉夫问道。“拉尼姆,你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拉尼姆坐在凳子,低着头说道。“我为什么有时间来找你,你不应该很清楚。张记没死,迈赫迪死了,你说我要不要来找你。” 穆沙拉夫坐下,拿起茶碗喝茶,慢慢品几口茶。 茶叶碎渣喝尽嘴里,穆沙拉夫吐掉口中茶叶。 深深呼吸一口气,穆沙拉夫慢悠悠说道。“我是一个商人,只想安静做生意,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张记活着还是死了,迈赫迪死了还是活着,只要不影响我做生意,我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你来是不是想说迈赫迪是我带到白沙瓦,即使是这样又怎样呢。迈赫迪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张记知道不知道这点事已经不重要,死人是最没有威胁的人。没有威胁的人,何必关心是不是有人曾经帮助他。” “即使张记知道,又能怎么样?他是不和我做生意,还是想要弄死我,这都不影响我安静的呆在科哈特。” “大家都很了解彼此,左手拿枪防备,右手交钱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的环境,何必斤斤计较。” 拉尼姆一笑,胡子一抖一抖,语气不善说道。“张记不会找你麻烦你,阿索姆那个雇佣兵呢?” “迈赫迪的火箭弹不单是飞向张记,也飞向阿索姆。阿索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因该很清楚,得罪了他,我们不会有好日子。” 穆沙拉夫打断拉尼姆,说道。“我只将迈赫迪带到白沙瓦,其他的我什么也没做。既没有让他去杀人,也没有给他提供武器。” “迈赫迪在白沙瓦做的事和我没有关系,阿索姆会调查清楚谁是迈赫迪后家,然后去对付后家。” “大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知道对付一个人和对付一个部落的人,哪一个更简单。” “如果对付一个人还不能出气,想要对付一个部落,他就不会活到现在。十年前他就死了,是不是呢?” 拉尼姆叹气,瘫坐在椅子上。 本能的直觉,拉尼姆感觉会有人在暗处挑火。 只是他分不清谁在暗地里挑火,不能确定目标,也就没有针对性的防御。 敌人在暗,他在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阿索姆。 拉尼姆心里恨死迈赫迪,损兵折将,浪费武器弹药,居然还是没有干掉张记。 信息错误,中了中间人的圈套,将阿索姆也当成敌人。 正是中了圈套,才会让拉尼姆心烦。 他不怕张记报复,他害怕阿索姆报复。 白沙瓦的手一时半会伸不到科哈特,阿索姆的枪却可以打到部落里。 迈赫迪的事历历在目,张记能炸了迈赫迪的院落,阿索姆同样可以。 “你和阿索姆有联系,帮我联系他,我想见他一面。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越早说清楚越好。” 穆沙拉夫想了想,他和阿索姆合作过,彼此间关系还可以。 况且只是传话而已,至于两方人是否见面,这就和他没有关系。 同时,穆沙拉夫知道这件事要快速处理,拖延时间就是给意外留时间。 意外情况太多,总是有人想把水搅浑,想要浑水摸鱼。 “可以,我会联系阿索姆,但是我不保证他一定会见你。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一个传话筒,不要将我牵扯进去。” 拉尼姆看着穆沙拉夫,穆沙拉夫才是聪明人,不论白沙瓦和科哈特如何冲突,他一直置身事外,所有事都撇的干净。 一直以来,拉尼姆看不上穆沙拉夫,现在看来,穆沙拉夫才是聪明人。 冷笑一声,拉尼姆起身,离开穆沙拉夫的院落。 第393章 风不止的吹 拉尼姆叮嘱院落里所有人,一定要仔细巡逻,不能让可疑的人靠近院落。 心情不宁,拉尼姆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迈赫迪总是出现在脑海,拉尼姆很害怕重蹈迈赫迪覆辙。 张记开了一个很坏的头,火箭弹轰炸院落,这让所有人意识到院落并不是不能轰炸的。 有人能做第一次,就会有人做第二次,第三次。 站在院落门前,拉尼姆盯着眼前的路。 两辆车路过,拉尼姆心里一惊,他十分不想看见车经过门前。 向安保人强调不要让车停在院落路上,拉尼姆慢慢的走进院落里。 下半夜,安保人靠在墙上打盹,深夜寒凉,疲倦的睁不开眼睛。 三辆车缓慢行驶,车灯关着,笼着夜幕,看不出来是车。 车在院落前停下来,车门打开,人员快速打开后车厢,拿出火箭弹,没有瞄准,对着院落直接按下扳机。 8颗火箭弹拖着尾巴飞向院落,汽车启动,快速离开。 等安保察觉到时,只看到车尾灯,快速消失在道路湾处。 拉尼姆看着火箭弹落地的地方,熊熊大火燃烧,像是他的心情。 蹲在地上,看着燃烧的大火,拉尼姆想着是谁向他院落里发射火箭弹。 第一个排除的就是阿索姆,阿索姆的行动肯定没有这么快。 阿索姆不清楚他和迈赫迪之间的关系,肯定会调查清楚关系,然后再动手。 他已经请穆沙拉夫联系阿索姆,想要和平解决两人之间的误会,阿索姆肯定不会做下作的事。 接到信息时,对方只说张记会在某时间段经过山谷,所以他们才会在山谷地带埋伏张记。 信息没有提到阿索姆,拉尼姆也不知道是阿索姆被雇佣,绑架了张记。 火箭弹落下,没有任何人是无辜的,也没有一件事能说清楚。 但是人没有死,一切似乎也可以说清楚。 现在,火箭弹落下,拉尼姆也解释不清究竟是谁下的手。 大火慢慢熄灭,拉尼姆起身,回到房间里。 火箭弹不是阿索姆,还是谁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挑火。 卡尔克出现在拉尼姆脑海中,或许只有卡尔克希望他和阿索姆打起来。 只有两人打起来,才不会顾及到卡尔克,才会让他继续渔翁得利。 卡尔克是哈克的人,哈克已经死了,卡尔克不知所踪,突然之间冒出来,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在帮他。 背后之人有一定能力,不然不会做如此局,将所有人囊括进去。 调查几天,一直找不到卡尔克背后之人。 拉尼姆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虽然想要催促穆沙拉夫联系阿索姆,但是天还没亮,穆沙拉夫肯定没有起床。 塔尔巴塔来到书房,阿克巴煮着茶,没有看塔尔巴塔。 布塔站在一旁,看了看两人,果断的拿起抹布去擦书架。 塔尔巴塔瞥一眼布塔,气哼哼的坐下,盯着火炉看。 阿克巴说道。“为什么和迈赫迪联系,我能查到的事,你说其他人能不能查到,其他人查到这些事,他们会怎么看你。” 塔尔巴塔不说话,仍旧盯着火炉看。 事情已经做了,只是没有成功,既然阿克巴知道,那就知道吧。 决定和迈赫迪联系时,已经考虑过阿克巴会知道,张记会知道,还有其他一些人会知道。 只是塔尔巴塔没有料到,阿克巴这么快就知道,想到被出卖的可能,塔尔巴克心里恨死他手下的那些人。 如果不是他们多嘴,阿克巴肯定不会这么快知道他做的事。 在留给他多一些时间,他肯定能够将所有尾巴收拾干净。 让塔尔巴塔更没有想到的是,张记居然没死,可见迈赫迪是多么没用。 “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那些把戏有多可笑,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孩子耍棍玩,而且棍还耍不好。” “迈赫迪是什么人啊,可以说是白沙瓦的敌人,我们身为白沙瓦的一员,居然和敌人勾结在一起,一起对付白沙瓦的人。” “整件事情背后都有政府的影子,这是政府内部的斗争。张记不过是一个小战场而已,是无关重要的棋子。” “你掺和进去,在其他人眼中,我们所有人都掺和进去,而且还站在胜利者的对面。如果你是胜利者,你猜猜他们现在在想什么?” 塔尔巴塔嘴硬道。“不过是张记命好,要是他死了,一切就完美。” 阿克巴叹气道。“张记的死活重要吗?重要的是白沙瓦的人怎么看待我们,你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的分子。” “你参与进去,你认为是你自己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是整个组织的行为。你不能为你自己负责,也不能为整个组织负责。” “我刚刚收到消息,巴里出狱的事情被叫停。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不能给一个合理解释,巴里就出不来。” “塔尔巴塔,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给一个交代。” 塔尔巴塔看向阿克巴,他没有想到他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巴里。 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相信的事。 只是帮助迈赫迪藏身,给迈赫迪提供一些武器,其他的事情他也没做。 而且,塔尔巴塔认为他做的天衣无缝,不会被别人发现。 短短几天时间,他做的事情会被发现,继而影响到巴里。 “阿克巴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茶壶咕咕冒响,茶香飘荡。 塔尔巴塔看到阿克巴眼神中的失望,乃至恨其不争气的闷气。 阿克巴看着塔尔巴塔,稚嫩的年纪,嘴角也有毛茸茸的绒毛。 可是,塔尔巴塔太想证明自己,以至于被私心控制,做出不该做的事。 迈赫迪越界抢劫,已经站在白沙瓦对立面。 界限是所有人必须遵守的底线,一旦越界就是对规矩最大的侮辱。 在斗争的关键时刻,塔尔巴塔贸贸然插一脚进去,不仅没有将水搅浑,还将自己陷进去。 阿克巴努力为塔尔巴塔擦去痕迹,但是短时间内没事,不代表塔尔巴塔插脚的事不被其他人掌握。 突然冒出来的扎伊希姆,交给张记一个优盘。 谁都不知道优盘里面的内容,扎伊希姆也是查不到任何信息。 不知道的才最担忧,害怕对方知道,又担忧对方是否知道。 知道不知道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接着走程序,尽快让巴里回到白沙瓦。 “塔尔巴塔,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好好呆在家里。” 塔尔巴塔一愣,继而愤恨,起身说道。“阿克巴,你是要软禁我吗?”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布塔,为了给他铺路。先把我踢开,然后扶持布塔上位。” “阿克巴,我真的没看出来你的居心,一直以为你是在帮我,没有想到你是在害我。一步一步的把我推到深渊,彻底把我抛弃。” “布塔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有其他的目的?巴里爸爸出不来是不是你的手脚,故意让他不回来。” 阿克巴看着咆哮塔尔巴塔,他实在不想在和塔尔巴塔说话。 没有脑子的人,你不指望他有脑子。 塔尔巴塔越是咆哮,越是证明他内心的苍白。 “塔尔巴塔,你和布塔都是巴里的儿子,他和你一样都有继承权。但是,是你继承还是布塔继承,这些都是巴里说的算。” “你有巴里的号码,有任何疑问,你都可以联系巴里,让他给你回复。至于我对你的要求,你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 “但是你记住一点,如果你不遵守我的要求,你的事情就和我没有关系。不论你是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 “请你认真记住这句话,你是生是死,和我无关。” 平静的声音,更像是惊雷,在塔尔巴塔耳边响起。 是生是死的大事,这些怎么可以和阿克巴无关。 塔尔巴塔不敢赌他的作为是否会给他带来生命安危,子弹没有射出时,会安静呆着弹夹里。 这一刻,塔尔巴塔心里很慌,他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 如果他死了,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布塔是唯一的继承人。 如果他不死,他还有机会和布塔竞争,成为继承人。 狠狠瞪一样阿克巴,塔尔巴特转身离开书房。 茶水咕咕沸腾,布塔轻步来到茶桌边,端起茶炉将茶水倒进杯子里。 倒进新的泉水,然后将茶壶放在火炉上。 阿克巴像是没有看到布塔,自顾给自己倒一杯茶,慢悠悠的喝。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塔尔巴塔怎么做,这取决于塔尔巴塔自己。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塔尔巴塔像是该死的鬼,劝不住,只能依靠他自己抉择未来。 阿里出狱还有一段时间,只要平稳度过这段时间,阿克巴就可以休息。 科哈特已经热闹起来,阿索姆的目光击中在科哈特。 只要阿索姆和拉尼姆打起来,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时间,阿克巴需要时间,虽然时间不需要太长太久,他还是很急迫。 眼睛看向布塔,布塔在擦书架,满意的点点头,巴里的儿子还有一个能让他省心。 第394章 化干戈为玉帛 阿里开着车来到住宿区,点名要找李天南。 范明福回国没有回来,住宿区只有李天南在,有事只能和李天南说。 李天南从发电厂出来,快步往住宿区走。 突然接到电话有人找他,李天南心里很没底,不知道找他的人有什么事,必须和他面谈。 范明福回国,迟迟没有回来,所有事情压在他肩上,李天南第一次感觉责任的压力。 现在的他没有当初想要掌权的快感,只剩下忙不过来的疲惫感。 大事小事,所有事情都需要他处理。 即使发生任何意外情况。 同时,李天南也希望范明福快些回来,不论是他辞职还是留职,都需要一个帮手。 来到住宿区门前,李天南看到阿里。 他远远见过阿里一次,两人没有交流,不知道阿里身份。 阿里看到李天南,笑着说道。“李总,您好。” 李天南疑惑看着阿里,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阿里笑着自我介绍。“李总,我是张记的朋友,他走的时候特意让我留心发电厂的事情。你这里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 “这一次过来是有事想要和李总商量一下。李总,我们是否换个地方。” 李天南点点头,他也知道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 阿里说是张记的朋友,这一点李天南没有怀疑,毕竟他确实看到张记和阿里在一起。 带着阿里来到办公室,白瓷杯给阿里沏一杯茶,李天南说道。“阿里先生,请喝茶。” 坐在沙发上,困意袭来,李天南感到眼皮在打架。 强振精神,李天南对阿里说道。“阿里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里笑着说道。“李总,我知道前期发生的事情让您受到惊吓,张记应该告诉你不会再有意外情况发生。” “我这次过来也是向李总保证,以后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你们黑白夜班的干,这样是不是太着急,而且也不安全,放慢速度或许也是可以的。” 李天南明白阿里的意思,这是不放心他们干活的质量。 距离二分之一的成交进度很接近,李天南也计划放慢速度。 工程进行到二分之一,市政府必须给张记结款,张记也需要向公司结款。 顺水人情的事,李天南很愿意干。 “我这两天正考虑这件事,想要恢复白班制,不在两班倒。工人们干活认真负责,保证质量,提高效率,但是确实很累,也要让工人们休息休息。” “今天开始,我会通知,不需要在赶工。” “阿里先生,说实话啊,我还真喜欢这里安静的环境,只要没有人为破坏的意外情况,我们绝对会在合同日期交给你一个改头换面的发电厂。” “前期耽误的工期,趁着这段时间也赶上来,后面按部就班就行。” 阿里笑了笑,他对二分之一很敏感,听出李天南的话外之音。 二分之一就是打款的条约条件,就算他们不想停工,张记也会让他们停工。 阿里了解政府官员尿性,在想要像以前那样空口白眼,张记就敢停工歇业,还要将剩下的器材拉走。 虽然不是精密器材,换一个地方仍旧可以卖一个不错的价格。 左右是不亏本的买卖,张记也真的干出来这些事。 “工期还长,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赶工。” 李天南笑道。“阿里先生不着急,我很着急啊。说实话我们很多人的想法是以最快速度结束,然后赶紧回国。” “久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离开家里久了,都会想家。更何况我们这些人啊,在国内是国企上班,朝八晚五,作息规律。” “在白沙瓦这边,虽然工作不辛苦,离开家里太久,还是很想家。” 目的已经达到,阿里想要离开,他不想和李天南这样的人聊天。 “李总,我还要去别墅一趟,就不打扰你。” 送走阿里,李天南回到发电厂,看着认真干活的工人,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出国门,不过是为了一日三餐,如果在这里丢掉性命,十分不值得。 医院里还有住院的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慢慢的在发电厂里走着,李天南想着国内的范明福。 穆沙拉夫打开车门,侧身看着拉尼姆。 拉尼姆没有犹豫,一头钻进车里,虽然不知道穆沙拉夫带他去哪里,但是他已决定要去。 拉尼姆决定,必须尽快和阿索姆见一面,并达成两者之间的协议。 胸口憋着一口气,这口气出不去,只能憋着。 至于阿索姆会提什么样的要求,只要拉尼姆能做到,他都会尽量满足。 科哈特有多久没有出现这么多人死亡,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死了很多人。 最无辜的人,总是死的最快。 为了一口饭,也是要死人。 穆萨拉夫坐在拉尼姆身旁,看着心事重重的拉尼姆。 “如果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拉尼姆睁开眼,看向穆沙拉夫,坦然说道。“为什么要反悔?” 穆沙拉夫耸耸肩,说道。“拉尼姆,当初为什么让迈赫迪去抢阿富汗人的青金石。这个问题困惑我很久,一直想要问你。” “我们和白沙瓦那边联系不多,一直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迈赫迪也是一样,一直在活动范围内活动。” “突然间跑到口岸附近埋伏阿富汗人,抢走他们的青金石。这件事太不寻常,也不像是迈赫迪主动去做的事。” “正是这件事的开端,导致后面一系列的问题。张记来科哈特送礼求和,迈赫迪和白沙瓦人交易,传达错误信息,公路埋伏,一直到后面打出真火。” “这一切太反常,不像是迈赫迪能做出来的事。如果说没有人在背后指使,肯定不会有这些事情。” “迈赫迪一直和你保持共进退,他做事之前肯定会和你商量。你不同意,他肯定不会去做。所以,你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拉尼姆笑一声,想到事情发生的那个夜晚。 见了一个人,说了一件事,达成一个共识,然后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决定做的简单,没有料到会死这么多人。 事情到了此时境地,在不下狠心解决,还有更多的人死去。 拉尼姆不想看着无辜的人被卷进去,然后白白丢掉性命。 火箭弹是开始,绝不会是结束,拉尼姆必须让所有事情结束。 而造就这一切的人,拉尼姆也不会放过他。 此人不死,难以让无辜惨死的人安心。 “你心中已经有结果,何必再问我。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没有来到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本以为张记一个外国人,吃了亏也就认下,没有想到他暴烈的不肯吃亏,死活也要将青金石抢回去。” “迈赫迪第二次去白沙瓦时,我就后悔,想要阻止他,不让他去。架不住心中恶气,还是让迈赫迪去了。” “当我知道张记炸了迈赫迪的院落,我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再控制范围。” “夜中被扇一巴掌,哭了也就哭了。白天被扇一巴掌,那是死也要维护的尊严。” “为了这尊严,又让数十人丧生。在不结束这该死的错误,还会有更多的人丧生。” 穆沙拉姆叹气,他知道事情背后有隐情,没有想到有这么隐情。 一点一点的事,酿就此时此刻的结果。 拉尼姆没有说当日见了谁,这是他的秘密,即使问也不会说的秘密。 隐藏在幕后的人才是最可恶的人,是他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再不解决这个错误,还会有更多的人丧生。 火箭弹第二次落在部落里,还是拉尼姆的部落。 明知道是背后有人挑火,还是要维护颜面,用武力守住尊严。 穆沙拉夫也有猜测,是谁向拉尼姆部落发射火箭弹。 不论是谁,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将拉尼姆逼到角落里,不得不动手维护自己的颜面。 被打不还手的男人,是没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是被人唾弃的男人。 “别有居心的人太多,谁能看清人心。” 拉尼姆说道。“是啊,谁能看清人心,所以才会被迷惑。只是迷惑的代价太大,已经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穆沙拉夫叹气,靠着座椅,不在说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阿索姆被人打了黑枪,黑吃黑的戏码,让他赶上了,心里憋着一口恶气。 如果不是阿里及时赶到,阿索姆说不准被张记反抓,毕竟张记也干过这种事。 阿里解决这个问题,却没有解决阿索姆心中的憋屈。 阿索姆一定会报复迈赫迪和卡尔克,这两个人耍了他,不将两个人弄死,阿索姆肯定不会结束报复。 迈赫迪已经死了,他背后的人还活着。 卡尔克没有死,不知道躲在哪里。 拉尼姆是迈赫迪的背后之人,在阿索姆打击的范围之内。 穆沙拉夫闭上眼,猜测找拉尼姆的人究竟是谁。 第395章 忽略的小事 来到女生宿舍,杜悦停下来,看着张记。 张记一愣,杜悦停的突然,他还在往前走,手被杜悦一拉,抽筋的感觉。 转身看向杜悦,张记好奇问道。“怎么了?不是要回宿舍吗?” 杜悦问道。“张记,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张记一笑,松开杜悦的手,将杜悦抱在怀中,柔声说道。“我当然喜欢你,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任由张记抱着,即使路人路过,两人也没有分开。 女生宿舍楼下,本就是分别的地方,男女朋友抱在一起很正常,没有人在意。 抱了一会,杜悦推开张记,笑着说道。“记住你说的话,你要是敢有花花心思,你给我等着。” 举手投降,张记保证道。“我向你保证,我没有花花心思。” 说完话,张记心里暗想,有了花花心思,杜悦也不知道。 哪个男人不说谎,如果真有天打雷劈,不知道多少男人会被劈死。 既然没有被劈死的先例,哄哄女朋友老天爷也是允许的。 王婷婷出现在脑海,张记笑着将王婷婷甩出脑海。 杜悦没有倾听心声的能力,要是有这能力,张记肯定已经死了多少次。 “五一放假,你有没有想法?” 听到五一,张记才明白杜悦突然的柔情,本来没有想法,在这一刻也必须有想法。 “有啊,我想晚上和你说。既然你问了,我就直接说。你一直说想去杭城,我想约你去杭城。” “这个季节是柳岸啼莺季节,我查了资料,拍摄的图片很好看。” 杜悦想了想,五一三天假期,去杭城旅游三天要住两晚上。 没有在外过夜的经历,杜悦心里很犯愁。 “我先回家和爸妈说一声,他们要是同意我出去旅游,我就和你一起去。” 牵起杜悦的手,张记说道。“我等你通知,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着你去。” “前段时间没有好好陪你,假期一定要陪陪你。五一假期,我们可以出去玩一玩,到别的地方散散心,看一看别处的风景。” 走进女生宿舍,杜悦转身说道。“别忘了你说的话。” 张记摆摆手,再次保证道。“不会忘。” 下午还有课,晚上也有聚餐,余下的时间属于自己。 王乐、陈俊峰签完合同,陈俊峰拿出电话打给罗宇,告诉罗宇将中药材运送到魔都。 挂掉电话,陈俊峰说道。“终于安心了,提心吊胆这么长时间,现在可以放松一下。” 王乐却没有陈俊峰乐观,中药材运送到魔都,需要考量的事情很多。 空运运费太贵,海运运送时间周期长,而且不安全。 海运将货物运没了的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 而且,海运风险还在于海运过程的突发情况,尤其是军队的海关检查。 王乐杞人忧天想着事情,没有在意陈俊峰的问题。 陈俊峰拍一下王乐,问道。“王乐,你在想什么?我再问你话?” 王乐回过神,说道。“你问我什么?” 陈俊峰说道。“谈笑说晚上聚餐,让我们早点过去,一定不要迟到。” 王乐一笑,这是他们这些人难得的聚会,国外分散,回国也是时间不一,难得这么多人在一起。 错过这次聚会,就要等到五月底的论文答辩。 论文答辩结束,他们就是毕业生,参加工作更没有时间聚会。 “在哪里聚餐?” 陈俊峰拿出手机,看了看谈笑发过来的信息,说道。“学校附近的大排档。” 王乐笑着说道。“学校附近的大排档,我们肯定不会迟到。四年过去了,我们即将毕业,成为社会人。” “以前没有感觉时间过得快,现在感觉时间不够用。做一单生意,国内国外来回跑,恨不得一天36小时。” 陈俊峰说道。“别感慨了,快点回学校,论文的事情还要和导师沟通一下。” 打车回到学校,两人在校门前分开。 王乐站在学校门前,没有着急进去,仔细看着学校门前的风景。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视线,王乐定眼一瞧,看到成明。 成明背着斜挎包,拿着文件夹走出学校,王乐开口叫住成明。 “成明,成明。” 成明看到王乐,意外的相逢,让成明很高兴。 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王乐,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王乐说道。“我回来找导师修改论文,你呢,最近过的好吗?” 成明一笑,说道。“什么好不好的,混口饭吃罢了。我现在在财经周刊实习,竞争太激烈,不知道能不能转正。” “你呢?还在张唐吗?好久没和田郎联系,他在干嘛吗?” 听到成明在财经周刊实习,王乐由衷替成明开心。 不过,他也知道,成明之所以能在财经周刊实习,应该是张记的推荐信的作用。 没有推荐信,他们这些人很难进入财经周刊实习,即使进了财经周刊实习,也不会转正。 灰色无处不在,财经周刊也是一样。 留下几个干活的人,也要留下几个关系户。 名额在确定的时候已经分配完毕,没有背景的人只能在分配好的拥挤的鱼塘中跃出去。 王乐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虽然有危险,但是他们只要不主动招惹别人,他们很安全。 而且,谈笑说的年底分工太诱人,他需要钱来解决生活的困顿。 “田郎在伊斯兰堡做低支纱贸易,是张唐分公司的负责人。我也很久没有和他碰面,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不对啊,田郎现在也在魔都,他是前几天回魔都。电话号码没有换,你可以联系他。” 成明笑了笑,尴尬说道。“后面再说,我刚刚找导师修改好论文,需要回去整理,不和你说,下次再聊。” 挥手道别,王乐也没了欣赏学下门前风景的心思,兴致缺缺走进学校。 谈笑来到大排档,不用看菜单,随口报了学生们最喜欢的菜。 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谈笑了解每个人的口味,但是对于学生来说,口味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学生聚餐。 童华思和刘慧一起来到大排档,看到谈笑一个人坐着,大声打招呼。 王乐、陈俊峰、褚明伟、罗宇、蒋井陆续到大排档。 张记来的时候,身边跟着马闲闲,几人眼神交错,思量马闲闲和张记的关系。 田郎最后到,众人叫嚷着罚酒。 围着桌子坐下,谈笑点了很多菜,摆满一张桌子,放酒杯的地方很有限。 马闲闲看着学长学姐,然后又看看张记,她知道张记不喜欢交朋友,有限的朋友是舍友。 突然间参加学长学姐聚会,一副熟络的样子。 刚想问张记,张记就被谈笑拉过去。 酒过三巡,谈笑脸很红,酒精已经发挥作用。 “张记,有事和你说,你是怎么考虑冯军几个人的?” 张记放下酒杯,问道。“什么意思?他们还需要考虑。” 谈笑喝一口啤酒,说道。“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的意思吗?冯军几个人最早跟着你,而且他们是你的保镖,可以说你的生命安全就在他们手上。” “我听说他们只有到手的工资,一人一个月元,没有五险一金的保障。” 张记点头,工资的事情是最初面谈,谈好以后一直没有更改。 当时没有讨论五险一金,所以张记只给他们发工资和奖金,还有预存的死亡抚恤金。 “对啊,这是我们谈好的,有什么问题?” 谈笑翻个白眼,举起杯子和张记碰杯。 一杯酒下肚,谈笑问道。“黄毛毛要买房子的事,你知道吗?” 张记皱眉,他不知道这件事,而且黄毛毛没有和他说买房子的事。 冯军作为几个人的排头,也没有和他说黄毛毛的事。 “不知道,他们没有和我说,这和工资有什么关系?” 谈笑一笑,说道。“你啊,还是太粗心。他们是最早跟着你,是保护你安全的人,你应该多替他们考虑事情,解决他们后顾之忧。” “更重要的是,你要给他们缴纳五险一金,这是最基本的保障。以后他们买房子,或者换工作,预先缴纳的五险一金也是他们的底气。” “买房子是人生大事,是人生最重要的一笔支出。如果黄毛毛有公积金,可以用公积金贷款,利率很低,他还款压力很小。” “你啊,平时多关心他们几个人,帮他们解决后方困难,这样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死心塌地保护你。” “分肉之嫉,嘲笑之恨,都是一些小事,却改变了历史。” 张记倒一杯啤酒,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些事。” 马闲闲端着酒杯,走到张记身后,说道。“你们说什么呢,快来喝酒啊,你看他们开始拼酒了。” 顺着马闲闲手指方向看去,王乐、蒋井两人举着杯子,快速喝酒。 蒋井喝的更快,喝完一杯酒,王乐还剩下几口。 笑声震天,王乐拼酒失败,认输的玩起真心话大冒险。 扒开马闲闲搭在肩膀的手,张记嫌弃说道。“我有女朋友,不要和我有亲密动作。” 马闲闲一撇嘴,不屑说道。“知道你有女朋友,你也不是我的菜,我瞎眼也看不上你。” 罗宇端着酒杯,走到马闲闲身边,说道。“闲闲,我们喝一杯。” 张记看出罗宇心思,给罗宇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开位置。 第396章 谈一笔生意 被电话铃声吵醒,张记不情愿的接通电话。 罗宇头疼欲裂,忍着不舒适,客气问道。“张总,没有打扰你吧?” 听着声音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看一眼手机屏幕,看到罗宇的名字。 揉揉眼睛,看清是罗宇,张记不知道罗宇给他电话做什么。 声音中带着讨好,这让张记起了警惕心。 “罗宇学长,你找我?” 罗宇笑哈哈说道。“张总,你是我的老板,叫我学长我可受不起。给你打电话是有点小事让你帮忙。” 张记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罗宇这样说,反倒让张记安心。 让他帮忙的事,通过打电话的方式,肯定是小事。 大事难事,必定面谈,不会通过电话联系。 两人虽为雇佣关系,日常交往不多,谈不上交情,能帮忙的都是小忙。 “学长,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客气,有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必须百分百做到。” 罗宇没有扭捏,直接说道。“昨天和马闲闲拼酒没喝过她,愿赌服输,我也拉不下脸皮要电话。” “今天酒醒了,我这心啊,满心眼都是她。她是你带来的人,你肯定有她的联系方式,学长托个大,求你把她号码给我。” 昨晚喝酒时,张记就看出罗宇的心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少年男女,爱慕之心无可厚非。 可是,马闲闲心中有人,即使赵飞宇已经有女朋友,自小产生的爱恋不会轻易接受别人。 马闲闲表现大大咧咧,心中自有丘壑,很有自己的主意。 “学长,给你电话号码可以,但是有些话我的先说前头,免得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马闲闲暗恋,不能说暗恋,应该说是明恋她青梅竹马的发小赵飞宇。赵飞宇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目前读大二。” “据我所知,赵飞宇有女朋友,但是马闲闲对他没有死心。虽然两人接触已然不多,你也明白青梅竹马的爱情。”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了解的就这么多。昨天带她去聚餐,是我们碰巧遇到,她没事跟着我去玩。” 听完张记介绍的情况,罗宇心中难掩失望,时间出场顺序已然如此安排,抱怨没有意义。 没有追求就结束的好感,罗宇不甘心。 他相信遇见就是缘分,不然怎么会巧合遇见。 “张总,谢谢你的提醒,我还是想努力一把。出场顺序已经如此,不代表我们之间不是正缘。” “我相信遇见的缘分,人海之中相遇,总有相遇的道理。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我也要努力追求。” 张记不再多嘴,说道。“稍等,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不要说是我给的,我怕她打我。” 罗宇保证道。“放心,我嘴巴很严。” 挂断电话,张记将马闲闲的电话号码发给罗宇,算是解决一个小问题。 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再次响起来。 张记坐起来,拿起手机,看着没有备注名字的电话。 犹豫一秒钟,果断按下接听键。 “张记,我是李雪岩,没有忘记我吧?” 没有忘记李雪岩是谁,毕竟是“家家有个坏老三”,张记对李雪岩印象很深。 这是一个人精一样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单独见面时的状态,盛楠组织聚餐时的状态,对着同一个人,李雪岩表现出两种态度。 这样的人主动找他,张记警惕心瞬间提起来。 不怕朋友骗人,就怕被朋友骗了还不知道。 李雪岩是会骗人的人,张记不小心都不行。 “当然记得,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李哥。不知道李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李雪岩说道。“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 停顿一下,李雪岩感觉还是将事情说出来,不然张记不见的会见他。 两次见面的态度不同,张记心里肯定会有疙瘩。 不先交代事情,李雪岩担心张记怀疑他的目的,继而反感他这个人。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和你沟通。这件事对你我都很重要,我想我们见一面,详细谈一谈细节。” 李雪岩的话打动张记,本能认为李雪岩肯定是找他谈生意,而且是纺织纱项目。 没有犹豫,张记说道。“李哥,你说地方,我马上去找你。” 李雪岩转身往校外走,想要在校外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等着张记。 出现在张记宿舍楼下,行为太过主动,有失主动权。 “我记得你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在哪里见。” 张记知道李雪岩所说的是遇见咖啡馆,这也是众多学生喜欢的地方。 “可以,我马上过去。” 提前到达遇见咖啡馆,李雪雅随意点一杯咖啡,坐下等着张记。 咖啡端上来,李雪岩看到张记走进咖啡馆,起身挥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对着服务员说一声“橙汁”,张记坐在李雪岩对面。 “李哥,我没有来晚吧?” 端起咖啡,轻轻碰一下嘴唇,李雪岩笑着说道。“好饭不怕晚,你来的很及时。” 听着李雪岩一语双关的话,李雪岩还是原来的李雪岩,即使有事找他,仍旧保持他天生的风度。 微笑相对,张记不着急和李雪岩摊牌,牌面都在李雪岩手中,着急的人应该是对方。 橙汁端上来,张记一口喝半杯橙汁,缓解口渴。 “橙汁是鲜榨,苦涩而且酸,但是还是喜欢喝。酸酸甜甜的是合成品,口感好,但是里面有太多添加物。” “我一个学中医的朋友告诉我,不要喝饮料和咖啡,口感很好,却不健康。她建议我喝椰汁,天然的饮料。” 李雪岩笑了笑,脑子想到田郎从伊斯兰堡运来的低支纱。 低支纱只有120吨,这只是开始的第一步,随着时间推移,低支纱吨位慢慢爬升。 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这小打小闹也闹出动静。 想赚差价的人很多,能做到赚差价的人,现实中没有几个。 “田郎运来120吨低支纱,你的业务迈出第一步,恭喜你。” 抱着橙汁,张记谦虚说道。“小打小闹,混口饭吃,能吃到饭,吃饱就行,不敢奢求其他。” 李雪岩笑道。“你要是吃不饱饭,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要饿死。服装加工行业最怕缺原材料,没有你们的原材料供应,我们可真是要喝西北风。” 停顿一下,李雪岩决定先打破题头,说出他的来意。 互相恭维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道正题。 “张记,这次叫你出来是有一笔生意和你谈,我手里有一批纺织纱认购指标,想要全部交给你。” “低支纱、高支纱等需要121万吨,而且要在8月18号之前全部运到魔都。你有进货渠道,不知道你能否提供?” 121万吨纱布,这个吨数让张记为难。 他一年的吨位也就不到5000吨,不到4个月时间,准备121万吨纱布运到魔都。 思量着这件事的可行度,张记犯了难。 低支纱一直由田郎负责,张记没有过问具体事,即使他想答应,也要询问田郎以后才能确定。 巴基斯坦一年的纱布产量有数,不是随意增加就能增加。 他这里多要1吨,其他地方就要减少1吨。 想要让厂家增加,必然要付出代价,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增加。 增加的最重要原因离不开利益,唯有利益才能让天平倾斜。 “价钱?” 李雪岩一笑,明白张记动心,动心是好的开始。 利益是永恒的主题,只有利益才能维护好彼此之间的关系。 “以目前的差价价格算来,1吨纺织纱运到魔都纯利润在900到1500元,我可以给你1吨2000元利润。” 放下橙汁,靠在沙发上,盯着李雪岩。 “李哥,你来找我,对我这么好信心吗?” 李雪岩笑道。“巴基斯坦一年的纱布产量是550万吨,62%的纱布出口中国,换算一下就是每年有341万吨纱布出口中国。” “121万听着很多,对于总量而言,根本没有多少。341万吨和121万吨,他们相差了多少倍。” “你既然能在伊斯兰堡做进出口贸易,有你的资本和底气。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困难,但是困难不是很大,只需要你多花费一点时间而已。”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只是多费一点口舌,就能有实实在在的利润,我相信你知道如何抉择。” 张记苦笑,说道。“这可不是多费口舌的事,很难办啊。” 李雪岩打铁说道。“就是因为难办,才会提高利润。如果谁都能办到,还需要你我在这里讨论这个事。” “商人商人,就是要办不好办的事,办别人办不到的事。把不好办的事情办好,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办到,这才是合格的商人。” 拿起橙汁一口喝完,感觉味道没有变化,张记问道。“李哥,我多嘴一问,121万吨纱布运到魔都,你不会变卦吧?” 李雪岩保证道。“只要运到魔都,验货以后我会直接付钱。” 想了一会,张记说道。“李哥,这事太大,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停顿一下,看一眼手机时间,张记接着说道。“5个小时之内,我给你准确答复。” 李雪岩举起咖啡,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397章 谈笑的规定 修改完论文,田郎坐在椅上,抽出一支烟点上。 烟雾飘散,田郎心里感到放松。 起身来到阳台,伸展身体,田郎看着宿舍楼外面的树。 聚餐本是开心的事,无意中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不开心。 谈笑另开炉灶,将主要纱布贸易抛出去,进行水果、中药材、羊绒贸易。 张唐的分裂是大势所趋,毕竟主要业务全部在他手中,白沙瓦留下的人成为没有价值的附庸。 面对他们的是自己主动离开,或者另谋生路。 谈笑很有魄力,没有选择离开,带领几人另谋生路。 这本是田郎预料的事,他也很希望几人能够找到生路,毕竟是一起出国的人,他把全部业务包揽,对几人有愧疚之心。 有心等低支纱贸易稳定以后,他向张记建议,让谈笑几人到伊斯兰堡。 没有等到他开口,谈笑再次将张唐分裂为三个子公司。 谈笑占据总公司名义,又有张记支持,他们分裂为子公司,田郎能够接受这些事。 让田郎接受不了的是,谈笑提出来的利润分配计划。 子公司的人,年底可以享受纯利润的10%分红。 低支纱贸易、水果贸易、中医药贸易,还有谈笑亲自抓的羊绒贸易,他们都是一个公司的人,他怎么就不能享受这一点。 10%的利润分配,如果能够拿到这笔钱,他可以在一年内解决经济困境。 低支纱贸易量大,是谈笑几人分量之和,他们可以享受10%,田郎也想享受2%分红。 以总量基数计算,就算是2%分红,也要比谈笑几人多出一大截。 田郎想要找张记聊一聊,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均的分配,会让人有疑心。 电话响起,田郎无心接电话。 舍友叫他去聚餐,他不想去参加学校无聊的活动,即将分别,各奔东西,时间的宝贵,田郎想将时间用在刀刃上。 电话再次响起,铃声吵得田郎头疼。 走回宿舍,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张记的名字,田郎按下接听键。 “张总,您找我?” 张记听到田郎称呼的变化,一个“您”字,身份已变,高下已定。 “我在学校外的遇见咖啡馆,你来找我一趟,有事找你。” 田郎挂断电话,来到阳台洗一把脸,再次眺望远处的树。 黄毛毛打车来到遇见咖啡馆,付了102元的车费,心里像是滴血一般。 102元啊,可以是3天的伙食费,也可以是要2件衣服的价钱,现在成了路途费,没有实现它102元的价值。 张记的电话太突然,时间也紧张,黄毛毛不得不打车赶过来。 看到路对面的遇间咖啡馆,等路上没有来往车辆,黄毛毛快速穿越马路。 推开门,一眼扫过咖啡馆,看到角落里发呆的张记。 张记昂着头,脖子紧靠在椅子上岩,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张记脖子以下的下半身。 虽然是下半身,黄毛毛还是一眼认出张记。 拒绝服务员的服务,径直走到张记对面坐下。 感到有人坐在对面,张记脑袋像皮球一样,动一些又弹回去。 “你们几个人啊,你在魔都的可能性最大,我就没有联系他们直接联系你。” “有一件事情交给你,这两天抽时间抓紧办一下。我们过几天可能要去伊斯兰堡,所以时间很紧张。” “电话联系冯军、黄诚、厉东来、荀方、沈俊5个人,带着资料去捷通找宣琳,让她给你们办理入职手续,五险一金从去年10月开始补缴,按照捷通正式员工的2倍补缴。” “在联系一下其他安保,也帮他们办理入职手续,五险一金从3月补缴,标准和捷通员工一样。” “我已经和宣琳打过招呼,你直接去找她就行,她会帮你解决入职手续。如果有其他情况,你给我打电话,我来联系。” 黄毛毛点点头,明白张记的意思。 同时,黄毛毛心里疑惑,是谁给张记提醒,帮他们办理五险一金。 抛开提到名字的几个人,他们这几人不会主动开口向张记说五险一金的事。 能开口的一定是熟悉他们的人,又和他们没有多少瓜葛。 黄毛毛嘴角勾动,他确定向张记提出这个事的人应该是谈笑,也只有谈笑有这个可能向张记说这个问题。 “捷通的地址,宣琳电话短信发给你,抓紧时间办。” 黄毛毛说道。“好的,左右无事,我一会就过去。” 张记扭扭脖子,说道。“脖子有点落枕,疼的厉害,一会要去按摩一下。” 黄毛毛笑道。“一定是睡觉姿势不对,换一个姿势,或者换一个枕头比较好。” 张记一笑,扭着脖子问道。“听说你要买房子?” 黄毛毛叹息道。“年纪大了想要结婚,结婚就要有房子。郭丽好不容易考上教师编,我们计划在这里定居。” “刚好手里有点余钱,再问家里要一点,勉强够首付,其余的贷款。早晚都要买,晚买不如早买,早买早住,也算是给郭丽一个家。” 年纪的阶段,到了该做一些事的时候,也不得不去做一些事。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婚姻是贯穿人生几十年的大事,不得不慎重。 黄毛毛平时很低调,基本不主动开口聊天,也不像其他几个人和他开玩笑。 或许可以称之为稳重,在这一刻,张记看出黄毛毛的责任感。 不是对工作的责任感,而是对人生的责任感。 郭丽应该很幸福,能够找到如此有责任感的男朋友。 “你买房子,郭丽出钱吗?” 黄毛毛笑道。“我这几年攒12万,郭丽手里有5万,她在向家里要5万。我在向家里要6万,首付也就有了。” “我们计划买房子以后,我的工资用来还房贷和装修,她的工资用来生活。” 张记笑了笑,说道。“房子是人生最大的大项支出,你们能够共同努力经营家,想来也是幸福事。” “我推给你钱顾电话号码,你买房子就去找他,就说是张记介绍。还有厉泉的电话,装修的时候找他。” “厉泉给我装修过房子,用工用料很好,他是值得信任的人。装修很繁琐,你没有时间兼顾装修,嫂子上班也很累,直接外包给他。” 突如其来的关心,黄毛毛很不适应张记对他的照顾。 在黄毛毛心里,他和张记是雇佣关系,即使张记赚了很多钱,那是张记应得的。 他们当安保拿工资,本是拿应得那一份,更何况张记给的工资比他们在魔都干安保多很多,年底还有奖金。 没有想过张记会帮他,即使张记主动帮他,也是帮他解决公积金,不是找人帮他买房子装修。 人情这东西,用了就要还,而且比较难还。 张记开了口,他也不会矫情的拒绝。 “办完事情,我在联系他们。” 看到田郎走进咖啡馆,张记说道。“你先去吧,我和田郎谈事情。” 黄毛毛起身,对着张记点点头,转身离开。 和田郎擦肩,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田郎坐在黄毛毛坐的位置,双手交叉枕在脑勺后,故作轻松说道。“张总,找我有事啊?” 端起橙汁,喝完第二杯橙汁,张记打一个饱嗝。 “伊斯兰堡负责低支纱交易的人叫什么来着?” 田郎脑袋一晕,没有明白张记问的是谁,转念想到张记应该问的是哈扎姆,便说道。“哈扎姆。” 一拍脑袋,张记说道。“对,就是他,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第一批货已经全部卸下来,而且卖出去一部分。” 张记第一次过问业务上的事,田郎心里一揪,不清楚张记的目的,这让他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所有流程在脑海里过一遍,业务进行顺利,没有出现意外情况,也没有明显的过错。 张记是有目的的询问,田郎不由沉声说道。“是的,董志林在负责具体事,卖出60吨,还有60吨在仓库。” 张记点头,问道。“能不能回伊斯兰堡一趟,或者董志林有没有时间回去一趟。” 田郎一愣,正色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张记愣住,见田郎误会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我刚刚接了一笔121万吨的订单,我需要你们去确定,能否在8月15号之前,将121万吨纱布运到魔都。” “3个月又15天时间,时间很紧张,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确认这件事。田郎,你明白我的意思。” 田郎紧皱眉头,突如其来的订单打乱节奏,这让他有话说不出。 可是,现在不说,过了一段时间再说,会让张记感觉他别有居心的眼红。 犹豫三秒,田郎反问道。“张总,你知道谈笑对其他三个分公司的激励措施吗?” 谈笑已很少向张记说事情,张记也乐的轻松。 他不想管进出口贸易的事,谈笑不给他说,张记绝对不会主动去问。 “什么激励措施?” 田郎盯着张记,见张记表情,就知道张记不知道。 再次犹豫一下,田郎说道。“张总,我知道现在向你说这件事不合适,但是现在不说,我想以后我也没有勇气再说。” “谈笑将张唐分裂为三个子公司,水果进出口、中草药进出口、羊绒和纱布进出口,她规定子公司的人年底可以享受年度纯利润10%的分红。” 张记点点头,明白田郎的意思,示意他接着说。 田郎笑了笑,说道。“财帛动人心,不患寡而患不均,我想我也应该享受年度分红。考虑到体量原因,我提出2%的分红。” 说完以后,田郎看着张记,等待张记的答复。 张记一笑,说道。“2%啊,我不喜欢这个数字想,像是骂人一样。你也说你体量大,那就5%。” “但是只有第一批人才有分红,不包括后来进来的人。我想我应该明确这一点,元老总要有元老的待遇。” “伊斯兰堡只有你和董志林是最早的人,只有你们两人可以享受5%的分红。” “5月底论文答辩,大家都会回来,聚会的时候做一份正式的文件,形成法律效力。你们安心,我也放心。” 田郎舒一口气,点头说道。“可以,给我一个小时,我会给张总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田郎起身离开,背影挺拔,如利剑。 第398章 家有一老 张记硬拉着何劲来到田明峰办公室。 何劲不想再参与论文的事,拗不过张记,还是跟着来了。 以何劲的意见,第二作者署名田明峰,发表的几率更大。 只是两个学生的名字,必然被歧视,不公平对待。 无关论文质量,只是歧视两个学生而已。 人情似纸张张薄,学术界也不是绝对的公平客观。 何劲站在办公楼前,再次说道。“张记,第二作者必须是田明峰老师,只有第二作者是他,论文才有可能在学校期刊发表。” “你应该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不需要我再向你强调。我去与不去,没有必要。” 张记坚持道。“你必须去,即使你不署名作者,也要出席。我脸皮还没有厚到让同学帮我修改论,然后我一个人吃果子。” “我的为人你也了解,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即使不署名第二作者,不还有第三作者,第三作者也是作者。” 拉扯着来到田明峰办公室,何劲没有退路,跟着张记走进办公室。 田明峰没有看张记,而是看向张记身后的何劲。 何劲身材太明显,张记站在他身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何劲,张记写了论文,你是修改论文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张记知道何劲腼腆,田明峰话音没落,赶紧说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田老师的火眼金睛,论文初稿是我写的,后面修改是何劲做的。” 何劲补充道。“张记也修改了论文,不能说是我一个人修改的。” 田明峰点点头,他很欣赏两人的诚实和坦诚,没有因为论文的事翻脸。 见过太多侵占成果,无用功却摘果子,田明峰对此嗤之以鼻。 学术风气如此,也确实让人失望。 “你们两人文风不同,我还是能够看出来。”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说论文发表的事。论文质量如何,你们两人心里比我清楚。不要不知天高地厚的向核心期刊发表。” “张记,尤其是你,不要耍手段去投核心期刊,哪怕是学术质量最低的核心期刊。” “我很了解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小手段。学术就是学术,不要让学术掺杂灰色利益在里面。” “论文修改至今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投稿还是要慎重对待。我在学校还有三份薄面,可以给你们写推荐信,向学校期刊投稿。” “至于能不能被期刊收取,我不保证这一点。” 张记说道。“田老师,你署名第一作者,这也不能保证被学校期刊收取? 田明峰冷哼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署名,我只是你们指导老师,指导你们写论文是我应尽的职责。” “至于署名问题,你们自己商量。我只给你们写推荐信,你们拿着推荐信去投稿。” 狠狠瞪一眼张记,田明峰接着说道。“张记,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介绍编辑给你认识,你就死了这条心。” “年纪轻轻,满脑子歪门邪道,不走正路。真不知道新闻系的老师知道有你这样的学生,会不会被气死。” 张记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田明峰的讽刺,问道。“田老师,你说我们这篇论文质量,能不能冲击核心期刊。” 田明峰撇嘴,不屑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论文质量是否达不达到核心期刊质量,但是你的脸皮确实达到核心期刊的厚度。” “张记,我推测你的先人应该是咸阳户口,参加过修建长城。” 张记冷哼一声,猛地站起来。 头脑发晕,张记一手按住办公桌,支撑这身体不倒下。 田明峰后靠座椅椅背,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这才是为人处世之道。” 拉开抽屉,拿出写好的推荐信放在桌子上。 “这是推荐信,拿着离开吧。” 张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转身拿起推荐信,说道。“有好处不占王八蛋。” “田老师,你说要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可是,现实有白色、黑色、灰色,既然这些颜色存在,这是为什么呢?” “白色转灰再转黑,黑色转灰再转白,堂堂正正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田明峰看着张记,义正言辞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甘之如饴,扫一屋天下,哪里管的他人之房,修的别人家之瓦。” 何劲站起来,看着两人,冷汗慢慢冒出来。 他搞不清张记和田明峰什么关系,张记怎么敢对田明峰如此说话。 学生对待德高望重的老师,应该是尊重,至少不能明面上如此。 田明峰的态度也奇怪,竟然容忍张记对他不敬。 张记说道。“田老师,希望你回家能上床睡觉,再见。” 看着张记离开,何劲无奈说道。“田老师,张记平时不这样的,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他不是有心说这些话。” 田明峰笑道。“我还不了解他,你回去劝劝他,不要好高骛远。” “他是和我置气,被我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恼羞成怒。” “何劲,回去劝劝张记,堂堂正正的人不惧风雨,歪门邪道的人走不了长路。” 何劲点点头,离开办公室,快步去追张记。 走出办公楼,没有看到张记的影子。 何劲叹气,张记在气头上,需要一个冷静。 想不明白张记为什么生气,田明峰说道并没有错,学术就是学术,不能依靠其他手段提高学术质量。 学术质量是个人成就的含金量,何劲赞同田明峰所说。 慢慢往宿舍方向走,何劲打算在宿舍等张记,等张记回宿舍,他在劝一劝张记。 好高骛远不是长久之计,按部就班才是九层之台。 跑到图书馆偏僻角落,张记看着田明峰的推荐信,喜不自禁。 有了田明峰的推荐信,即使编辑部不满意的论文质量,还是会不看僧面看佛面。 田明峰一眼看透他的心思,张记接受不了这一点。 站在田明峰面前,张记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左右无人,张记拿出手机,拨打陆工电话。 陆工对他有承诺,既然可以冲击核心期刊,哪怕是学术质量最低的核心期刊,那也是核心期刊。 陆工看一眼电话,对范明福说道。“明福,你先走,我接电话。” 来到办公室楼安静角落,陆工按下接听键。 “奸商,我今天眼皮一直跳,看到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放心了。找我什么事,快点说。” 张记胸口一堵,一口气憋在胸口。 忍着脾气,张记柔声说道。“陆工,您也是老人家,是长辈,我作为晚辈,关心关心你啊。” 陆工不屑撇嘴,想着张记也看不到,倒是省略表情的嘲讽。 “你是出门不捡钱比丢钱都难受的人,我还不了解你的心思。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百分百有事。” “让我猜一猜啊,不是关心我,不是给我送礼,不是问我什么时候会白沙瓦,也不会向我打探消息。” “你需要我帮忙,我能帮你的事情不多,也没有向你承诺我会帮你,那就只有一件事,你的论文写好了,想要让我帮忙发表。” “你是学校学生,论文肯定找你熟识的老师修改。你们学校有内部期刊,你不想在内部期刊发表,想要在核心期刊发表。” “你熟识的老师没有帮你,他只帮你修改论文。建议你在学校期刊发表,不建议你在核心期刊发表。” “而且你想让他帮你,他拒绝了你,没有帮你,你就想到我,想到我曾经对你的口头承诺。” 张记安静听着,陆工推测出事情经过,这一点让张记心塞。 他真的像是一个透明人,不论是站在陆工面前,还是田明峰面前,两人一眼看穿他所有心思。 庆幸不和两人做对手,不然张记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所以啊,你想让我帮你投稿,至少是核心期刊级别,哪怕是最差劲的核心期刊。不要不说话,我说的对不对?” 张记笑了笑,笑声传到陆工耳朵。 “陆工,我就是单纯打电话关心你,没有其他想法。” 陆工哈哈大笑,笑声通过电磁振动,让张记十分不舒服。 “小屁孩一个,还想和我耍手段。上次是我疏忽大意,没有在意你,不然能着了你的道。” “难得你有困难会想到我,我就帮你一次。记住一句话,你在白沙瓦干的事太不干净,想要抽身而退,那就要做到手要黑,心要狠,脸要厚。” “灰色地带走太多,难免身上沾灰。我想你老师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拒绝帮你发表论文。” “他想让你脚踏实地的做人做事,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你有一个好老师,你应该庆幸。” “不过,他不了解你身处的环境,不知道环境的险恶,在这样的环境中,你必须比谁都要很狠,比谁都要有智慧,才能活下去。” “把你的论文发给我,让你看看老陆的能力,老陆说话从来不是吹牛。” 话已经被陆工说完,张记无话可说,只好说道。“一直叫你陆工,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名字。” 陆工说道。“听听你说的话,称呼都变了。有事求我就称呼您,没事了就称呼你,真是易变的男人。” “我就说一遍,记住了,我叫陆泽,山泽的泽。” 第399章 异常动向 宋瑜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看着收入支出,数字也像往常一样,没有太大变化。 打开穿衣视频,再次观看穿衣搭配教学视频。 知识是空气中的养分,只要愿意吸,总是能够丰富自身。 看了一会,宋瑜发现一笔大项支付。 刷新一遍电脑,确定神奇有一笔50万的支出。 打开神奇的规划表,宋瑜肯定着50万支出是规划表以外的支出。 过了十分钟,神奇再次出现一笔25万支出。 宋瑜打开她绘制的收入支出统计表,对比神奇往日财务数据,75万的支出超过往日动态支出。 记录下神奇不正常之出,宋瑜又进入北新财务系统。 半个月时间,北新的支出很混乱,一笔笔的万元以上餐饮支出有几十笔。 报销的理由都一样,业务招待费支出。 宋瑜不明白业务招待费用属于哪一科目,就算是业务招待,不会每日都有两三笔万元以上的招待费。 下旬十天,业务招待费报销很多,像是集中报销一般。 记录下35笔1万元以上的招待费用,整理汇总到表格中。 张记回来有几天,除了第一天不期而遇,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即使将她放在这个位置,张记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具体业务,就像是将她遗忘在这里。 分不清张记如何打算,张记不来找她,宋瑜也乐的轻松。 工作不累,提前接触社会,可以学到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 领着工资,还着账,她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卸下压在身上的大山,宋瑜感到无比轻松。 再也不需要像以前精打细算,吃饭都要计算一天的花销。 午饭时间,丁扶摇敲了敲玻璃,站在门前,笑着问道。“宋瑜,到了吃饭时间,我们一起去吃饭?” 关掉电脑,宋瑜起身说道。“走吧,我也饿了。” 两人相伴来到楼下的快餐店,快餐店里的饭不好吃,之所以有人来吃,只是因为它相对便宜。 附近的餐馆,进去吃一顿饭怎么也要30到40元,唯有快餐店吃饭只需要15元。 女生胃口小,两个人搭伙吃饭还能省钱。 打了菜,两人随意找桌子坐下。 丁扶摇拿起馒头,抱怨道。“一个馒头2元,真不知道这馒头这么金贵。在我老家,2元买馒头足够一个人吃一天。” “以前看书,书上说‘长安米贵,久居不易’,以为只是书上文字。在魔都上大学,才知道米贵也能饿死人。” “学校举行招聘会,我去逛了逛,发现很多公司招聘有户口要求,有的还有恋爱要求,找工作真是难啊。” 宋瑜吃的是米饭,饮食习惯让她选择米饭,看着丁扶摇的馒头,宋瑜也不明白馒头怎么会是主食。 没有问出这个疑问,尊重的基本要求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 “你现在已经在工作,毕业以后可以直接进入张唐。我看了张唐的管理规定和福利待遇,和同类公司相比,张唐并不差。” “兼职到毕业也是工作经验,直接跳过招聘环节,入职成为正式员工。” “我看了内部文件,张唐有详细的发展规划,而且他还并入一家食品进出口贸易公司,成为集低支纱、羊绒、水果、中草药、食品进出口的贸易公司。” “你想一想,如果张唐的真的按部就班发展,成为集合型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我们这些人是不是更有机会成为正式员工。” “初创期的员工是老员工,即使我们都是兼职身份,兼职两三年,熟悉公司业务的各项流程,这不是比新员工更好用。” “我建议你有时间多学习英语、俄语,还有有关业务国家的语言,多掌握一门语言,转正的机会更大。” “我现在在学习英语、俄语、阿语,就是为以后做准备。与其混日子等毕业去找工作,不如利用好眼前的时机。” 丁扶摇眼睛一亮,宋瑜说的这些是公司内部规划,而且公司正式员工都不在,在的是他们这些兼职。 空闲时候呆在办公室,有事时候就去忙事情。 忙完公司注册以后,没有接到正式员工的电话,他们一下子无所事事。 大把空闲时间消耗,不如宋瑜所说,利用空闲时间充盈自我。 张唐发展蓝图没有公布,他们兼职接触不到内部信息。 如果说有人能够接触内部信息,也只有宋瑜有这个权限。 作为兼职人员的负责人,宋瑜并没有对他们负责,上班不需要打卡,他们做的最多的是打扫卫生。 办公区面积很大,打扫一遍卫生也需要一小时。 了解到张唐规划蓝图,丁扶摇心思活泛起来。 有机会留在张唐,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毕竟熟悉公司环境,再换一个环境需要重新适应。 职场文化包含欺负新员工的陋习,但这也是必经的过程。 看了看宋瑜,丁扶摇一时拿不准是否相信宋瑜。 “宋瑜,你说的是真的?” 宋瑜挑出鱼刺,放在餐盘一边,说都。“我骗你干嘛,对我又没有好处。即使我是骗你的,你学习到的知识总是你的,这对你没有坏处。” “魔都有很多跨国公司,他们招聘的首要要求就是精通语言。你想去跨过公司上班,不掌握他们的语言能行吗?” 咬一口馒头,丁扶摇说道。“确实,看来有的忙了。” 吃完饭,宋瑜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没有向张记发过一条信息。 考虑一会,宋瑜将她整理的问题邮件发给张记,确定邮件发出,宋瑜关上邮箱。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时间属于自己的时间。 过了半个小时,宋瑜的电话响起,没有犹豫,按下接听键。 “北新的招待费用是魔都的北新,还是枣城的北新?” 听出张记的声音,宋瑜轻声答道。“前21笔是枣城北新,后14笔是魔都北新。同样是招待费用,枣城物价水平比魔都要低,但是招待费用却比魔都高。” 停顿一会,张记问道。“不止这些问题,工资问题呢?” 宋瑜打开统计表格,说道。“枣城北新有14人吃空饷,另外还有4笔支出,分别是8000元、5000元、6000元、4000元,支出原因是奖励福利,奖励人是俞总女秘书。” “魔都北新有35人吃空饷,正式员工名单上有名字,但是没有打卡记录,没有执勤记录,没有工作记录。”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福利房的分配有问题。福利房分配规定是经理及以上人员,签订10年雇佣合同,享受30万买房补贴。” “北新的经理一共有6人,上旬突然多出2个部门,多出2个经理。实际补贴是9个人,支出270万,这270玩的支出是前期款项应收。” “应收科目没有记录,直接计入支出。我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吧?” 张记不明白应收和支出,他学习的是新闻,不是财会。 他只知道一点,有老鼠来偷他家里的粮食,这是绝对不能允许。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记放下手机,头疼的厉害。 家里进了老鼠,这让张记很反感,这也让张记明白北新为什么会走到曾经境地。 不大的公司,该有屁事每一件都有。 早就想打乱北新,建立新的秩序,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没有将这件事当正事办。 神奇的75万的支出,史大军提前给他打招呼,这也是神奇的规划。 一下子花掉75万,应该买了十几二十套房子,距离整合整个村子更进一步。 神奇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过多关注。 买房子的事也在进行,按照春节前确定的步骤前行。 史大军每周都会给张记发邮件,年度计划、季度计划、月份几乎以及周计划,每一封邮件详细记录进度。 张记最放心不下的是北新,而北新也没有让张记失望,只是一个月的监控,宋瑜就发现这么多问题。 或许宋瑜请教别人,或许是她自己发现,但这不妨碍她发现问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记心里很累,和人打交道的事让他烦躁。 电话响起,张记拿起手机,直接接听。 “张记,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将我的手机号码告诉别人。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泄露我的隐私。” “你记住,朋友也要有距离,不要随意超越边界。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弄死你。” 看着挂断的电话,张记想了想,直接拨打罗宇电话。 “你是不是给马闲闲打电话,说我给你的号码?” 罗宇尴尬一笑,拗不过马闲闲的撒娇,他还是违心出卖张记。 男人嘛,兄弟朋友都可以出卖,更何况在心怡女人面前。 只是没有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他刚挂掉马闲闲电话,刚想给张记打电话打招呼,张记的电话已经过来。 “张总,误会啊。” 听着罗宇声音,无名火瞬间火冒三丈,张记不客气骂道。“误会个屁,她刚刚打电话骂我一顿,说我不尊重她的隐私。” “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告诉她,有没有告诉你?你他妈的干的这事,真是下作,你在打马闲闲电话试试,你要是能打通,我倒着走路。” 骂完罗宇,心里气顺了一些。 心里再次问候罗宇,张记起身去阳台洗脸。 罗宇听着忙线的提示音,知道他的号码躺进黑名单。 想一想张记和马闲闲,罗宇感叹,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第400章 老而不死 坐上魔都去杭城的火车,张记将手机关掉。 第一次和杜悦旅游,他不想有电话打扰他。 没有接到电话就是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爱怎么着怎么着。 看一眼身边的杜悦,张记试探着问道。“晚上回来会很晚,你确定要回来?” 杜悦嘴角含笑,盯着张记反问道。“怎么,你不想让我回来?” 张记肯定说道。“白天有白天景色,夜晚有夜晚景色,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美。我当然想让你看完所有景色,这事还用说吗?” 突然的转折,杜悦撇了撇嘴。 明白张记的心思,杜悦没有点破,说道。“还是要回来,不然没办法向家里交代。夜不归宿,家里绝对不允许我这样做。” “可以骗父母说我在学校,可是我不想那么做。张记,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记点头,失望说道。“明白,当然明白。” 看着张记失望的样子,杜悦心里一阵好笑,蜻蜓点水亲一下张记,杜悦赶紧坐好。 “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情,一直想要说给你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坐车无事,我就说给你听听。” “程明出国交流,走的是学校出国交流名额,这也是一种出国留学的方式。另外还有其他出国留学的方式,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出国留学的计划?” 张记问道。“如果你出国留学,你想去欧洲还是北美洲?” 杜悦说道。“首选欧洲,欧洲人文文化荟萃,也是国际潮流引领者,能够出国留学,我会选择去欧洲,英国、德国、法国。” “英德法三个国家,我最喜欢英国,一直想去英国留学。2007年去英国旅游,我就爱上那里的风土人情。” “我不是说魔都不好,或者中国不好,只是个人的喜好,认为那里的小镇很适合生活。没有魔都这么大生活压力,为了房子车子物质拼命。” “生活的本质应该是热爱生活,不是为了生活拼命获取物质。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不知好歹,但我的家庭给我的生长环境就是这样,造就我现在的价值观。” “国内压力太大,对物质的追求近乎疯狂,似乎只要得到足够多的物质,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我不喜欢这种生活,也不想让自己以后的人生过上这种生活。作为人,我不可能独居,作为自我,我有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权利。” “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就很矛盾,就像是物质和精神产生冲突,我没有能力调和这种冲突。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的初恋。我也不想让精神压抑,我担心我会崩溃。” “如果是你,你遇到我这种问题,你会怎么做?” 张记看向杜悦,侧脸的绒毛泛着光,像是这个季节的花。 问题的提出需要一个答案,感情的共情,情绪的认同,都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阿富汗、巴基斯坦是张记去过的国外国家,在这两个国家见到的人,让张记对北约盟军所有的人没有好感。 高举人道主义的幌子,造就无边的杀孽。 好人和坏人的共存,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血腥气。 杜悦见到美好的一面,或许会认为世界就是如此美好。 张记见过肮脏的一面,并不认为世界如此不堪。 让张记选择移民到国外生活,他肯定不会这么选择,这个想法压根没有出现在他脑海中。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想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照顾好自己的家庭,除此之外的想法,我没有想过。” “作为男人,我想经营好自己的家庭,不为物质拮据,不为精神困顿,这便是我最大的追求。” 杜悦笑了笑,张记的回答和她想的差不多。 和张记在一起,不用担心他会有花花肠子,可以安稳过日子。 安稳过日子是多少人的追求,杜悦也想像爸妈一样,安安稳稳一辈子。 女人就是女人,取得成就也不能满足内心深处被疼爱的需求,这份被疼爱的需求摆在眼前,杜悦犹豫她出国留学是否正确。 错过一个人,就像是选错的单选题,错了就是错了,不会得分。 问题在心头萦绕,杜悦认为她需要好好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李榷下了飞机,出了机场,直接大一辆出租车,说道。“财大。” 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带着李榷穿街过巷。 来到财大图书馆,找到唐铭,坐在唐铭对面,李榷生气抱怨道。“唐铭你真是太过分了,找我帮忙还不去机场接我,让我自己打车过来。” “我姓李的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要还账。累死我了,饮料也没有。” 唐铭放下书,说道。“你上辈子肯定借我钱没有还,所以这辈子肯定要还账。”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 李榷说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事,这又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事,你给的价码上亿啊,我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搞定。”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宝石展览会出席名单里有欧洲过来的买家,我联系我在欧洲的姑妈,她认识几个人,到时候会将联系方式发给我。” “目前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宝石行业没有熟识的人,搭上关系需要时间。” “我和我姑妈说了情况,最坏的情况就是将你的宝石全部带到欧洲,只要到了欧洲,姑妈可以联系宝石买家。” 唐铭揉揉太阳穴,说道。“先这样吧,至少有了指向明确的路。” 李榷好奇问道。“我想知道是谁让你这么上心,你对我都没有这么上心,我还挺伤心。” 唐铭一笑,说道。“别伤心,带你去魔都转一转,来这里这么久我一直没有怎么转一转。” “李榷,你不能一直这么混着,要出来做点自己的事。再大的家业也不是金山,不能坐吃山空。” “更何况我们这种家庭,政治因素颇多,荣辱衰盛受政治影响。时代变化太快,要给自己留一份底气。” 李榷叹气道。“我也想啊,我们家老头不让,我也没办法。” “难得哥俩见面,不说这些,快请我吃饭,我在飞机上没有吃饭,现在肚子饿得很。” 唐铭收拾电脑装进背包,拎着背包说道。“你想吃什么?魔都本地食物偏甜,不一定适合你的口味。” “对了,这里的海鲜不错,我带你去吃海鲜。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海鲜店,比较合口味。” 李榷大大咧咧说道。“和你口味肯定也和我口味,只要不带我去吃羊肉泡馍就行。大老远过来,到这里吃羊肉泡馍说不过去。” 两人走出学校,再次打一辆车,前往唐铭口中的海鲜馆。 逛完柳岸闻莺已是下午时间,杜悦叫喊着累,两人找了地方吃饭。 西湖五月,风光潋滟,四时不同。 走在西湖路面,来往行人,拥挤狭窄的沿湖路。 走了一会,杜悦拉着张记坐在湖边石凳上,眺望远处的湖面。 行人往来,只能通过缝隙看湖面。 一个老人路过,张记和老人对视一眼,眼神交错,有熟悉的感觉。 杜悦拉一下张记,张记没有再去看老人,问道。“怎么了?” 杜悦说道。“挺想看看西湖夜景,听说雷峰塔夜景很漂亮,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 张记摸了摸杜悦的头,保证说道。“你想看,必须让你看到。我们可以晚一点回去,不会耽误。” 杜悦笑了笑,靠在张记肩膀。 感觉目光注视,顺着感觉看向右前方,老人脸上挂着坏笑,嘲弄的看着张记。 记忆翻涌,张记认出老人。 随之而来的记忆,像是钱塘江潮水,涨潮而来。 张记猛地站起来,对老人说道。“老刘,你怎么在这里?” 老刘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杭城人,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倒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了看杜悦,老刘接着说道。“春风拂面,温软如玉。你得日子过得不错啊。” 杜悦起身,看一眼老刘,又看一眼张记。 张记介绍道。“杜悦,他是老刘,以前认识的朋友。老刘,杜悦,我女朋友。” 杜悦乖巧的叫人。“刘爷爷,您好。” 老刘笑的合不拢嘴,教训道。“张记,你要向你女朋友学习礼貌,张口闭口老刘老刘,老刘是你叫的。” “遇见就是缘分,到了晚饭时间点,我请你吃晚饭。” 老刘是往事,是张记不愿意看见,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那是他不光彩的一面,也是狼狈不堪的一面。 杜悦面前,张记想保持一份完美,哪怕只是考上大学的农村学生,也好过偷鸡杀熊的过往。 “好啊,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 老刘笑了笑,说道。“我这小门小户,经不得你敞开肚皮吃。” 跟在老刘身后,杜悦小声问道。“你们认识,什么关系?” 张记说道。“我真不希望和他认识,不过我们确实认识。他是在大西北建厂子的老板,我去大西北时候,算是在他手底下待过一段时间。” 杜悦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刘。 第401章 时间在走 老刘走着走着,突然转身问道。“听说你们小年轻喜欢吃日料,你们也喜欢吗?” 张记征询杜悦的意见,见杜悦轻轻点头,便说道。“可以,反正是你花钱,吃什么都可以,我们不挑食。” “不过,以您老这身子骨,吃凉性食物行不行。日料很多都是生的,你确定要去吃日料。” 老刘翘着胡子,说道。“我这身体棒棒的,比你身体素质好多了,别废话,我今天一定要吃日料。” “这附近就有一家店,上次过来居然告诉我客满,让我在门外排队等着。气死老刘,今天要是再客满,我就把他家店铺买下来。” 张记笑着说道。“这么大年纪不要生气,店里生意好,没有桌位给你总不能让没吃完饭的人离开。” 老刘不客气说道。“不说了,快点走,别一会又没有位置。” 老刘加快步伐,带着张记和杜悦去他想去的日料店。 张记牵着杜悦,杜悦速度走的不快,跟不上老刘。 长期生活在高原地带,老刘身体素质确实比张记杜悦要好。 几次让老刘走慢一点,老刘不满的放慢速度,让两人跟上他的步伐。 来到老刘想去的日料店,张记没看清名字,就被老刘拉着走进日料店。 坐在临窗户的桌子,老刘笑着说道。“这个位置好,能够看到街上的美女。” 服务员拿两份菜单放在桌子上,张记将菜单交给杜悦,说道。 “想吃什么点什么,不要给老刘省钱,他钱多的是。” 老刘撇嘴,不悦说道。“借花献佛,你是玩明白了。” 杜悦看了看菜单,没有特别想吃的,说道。“你来点吧,我都可以。” 张记看了看菜单,说道。“老刘,我们吃什么啊?” 老刘说道。“三人套餐。” 菜单还给服务员,老刘打量着张记。 近一年时间没见,张记的变化很大,曾经小身板能被风吹走,现在已经有男子汉的模样。 尤其是张记的眼神,不再是曾经纯真的样子,眼神深邃,闪着光芒。 还记得第一次见张记,那是他和老孟下棋,张记过来观看。 洗的掉颜色的衣服,营养不良的身体,正是那时的他,浑身是敢拼敢杀的戾气。 这是这一戾气存在,才让他从野熊口中活了下来。 抽身而退的这一年,发生太多事情,有太多人已经看不到。 偶然在西湖边散步,居然能再次见到张记。 “我前段时间刚从格尔木回来,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缘分如此,天意安排。” “一年多过的怎么样?和潘云鹏还联系吗?” 张记说道。“逢年过节回老家联系,其他时间不怎么联系。” 老刘叹气,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说道。“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过了一年多。看得出你日子过的很好,气色也好很多。”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孤身赚学费的穷学生考上大学。知识改变命运,你的命运被你改变,真是可喜可贺的事。” “老孟要是知道应该也很开心,可惜啊,你走了没多久他就走了。” 张记一愣,问道。“老孟走了?怎么走的?” 老刘一笑,惋惜道。“江湖事,江湖了,他是江湖中人,必定从江湖中走。你离开的第二个月发生矿难,他带人去抢救,回来路上被抢劫。” “一车的黄金被抢走,他在混乱中被人打死。这事闹得很大,政府出面强力调查,才将所有人查出来,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大军也一样,被这件事情牵连,又扯出以前很多事,顺手被抓起来,判了10年。” “发生太多事情,牵动很多人,一下子将所有灰色黑色扫干净,现在的格尔木是一片蓝天。” 张记握着杯子,看着老刘,心里却想起曾经那些人。 好人坏人,从来都没有太明细的分辨界限。 对于张记来说,不论是什么人,他只认对他好的人。 他不关心老孟,却关心军哥,毕竟军哥两次置他于死地。 听到军哥被抓起来,判了10年,张记心里很开心,像是自己亲手报了仇一样。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军哥从事黑色和灰色,进去是早晚的事。 “老藏医还好吗,他老人家身体还硬朗?” 老刘笑道。“一饮一啄,自有定数。你让小潘带过去的礼物很不错,老藏医身体不好,突发疾病,人参吊着,被抢救回来。” “年纪越大越信命,人也确实有命。贡嘎一直想要谢谢你,替你求了一颗天珠,等有机会送给你。” “倒是小潘的日子不好过,和别人争工地,被打了一顿,腿被打断了。现在走路一撅一撅的,年纪轻轻,可惜了啊。” 杜悦在一旁听着两人聊天,说的话都能听懂,却不知道两人聊得是什么。 她不知道张记的往事,对张记了解仅仅是学校统计的信息,和张记告诉她的内容。 老刘和张记是老相识,而且两人经历过一段难忘的事。 这件事对张记很重要,或许是张记人生中的大事。 “我劝过潘叔,让他不要在去格尔木,安心在家里干点小生意。他不甘心干小生意,想要赚大钱。” “那种地方的钱不是那么好赚,幸好没有丢命,希望他能认清状况,赶紧回老家。” “说了那么多人,也就是你好好的,还能回到杭城。” “老刘,我要谢谢你啊,当初要不是你帮我,肯定没有我的今天。” 老刘靠着沙发,摸着头,说道。“富贵险中求,也在险种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这是你的命啊,命不该绝,就是你的运道。如果命该绝,也是你的运道。” 服务员推着小车,三人餐做好,一一摆在桌子上。 张记看着桌子上的菜,对服务员说道。“再来两份三文鱼,一瓶劲酒,一瓶清酒。” “老刘,杭城是你的老家,是我的他乡。他乡遇故知,这是我的运道,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萍水相逢。” 老刘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张记不是合格的男朋友,都不给你点饮料。你叫我一声爷爷,也没有准备见面礼。” 说着,老刘拿下手腕的沉香木手串,递给杜悦。 “前段时间做的手串,我带了几天,不要嫌弃老人家气味,给你当做见面礼。” 杜悦惶恐拒绝道。“刘爷爷,我不能要。” 张记一把抢过手串,直接戴在杜悦手上,说道。“长者赐,不敢辞。给你你就拿着,客气什么。” 老刘接过服务员手中清酒,说道。“脸皮是越来越厚,有点我当年的风采。第一杯,说点啥呢,庆祝我们相逢。” 喝完一杯酒,张记对杜悦说道。“你吃自己的,不用管我们两个。” “老刘,我一直不相信你是杭城人,没想到你真是杭城人。” 老刘说道。“我长不像杭城人吗?” 张记摇头说道。“不像。” 李榷打量着大排档,不确定问道。“唐铭,你确定这里的海鲜好吃,你不是哄我的吧?” “中午让我吃面就算了,晚上也不让我吃好,你就真的很过分了。” 唐铭找空桌子坐下,保证说道。“我带你来的地方,肯定不会差,放心吧。” 服务员拿着速抄本,站在唐铭身边。 “爆炒虾球,清蒸鲈鱼,醉蟹,凉拌黄瓜,再来一斤温黄酒。” 李榷问道。“这是什么吃法?” 唐铭说道。“这几个菜是凉性,我们喝点温酒中和。” 李榷打量大排档的环境,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和其他场合别有一番趣味。 四个菜上来三个,李榷看着醉蟹、凉拌黄瓜、爆炒虾球,满满一盘菜,很有分量。 黄酒端上来,李榷看着黄酒里面的鸡蛋,嫌弃说道。“这怎么喝?” 唐铭将黄酒倒进玻璃杯子,说道。“就这么喝,特别好喝。你尝一尝就知道,我不骗你。” 李榷接过唐铭端过来的酒,试探性的喝一口,味道怪异,说不出来的感觉。 “吃吧,一口酒,一口菜。” 李榷拿起筷子吃菜,味道辛辣而特别,确实很合他的胃口。 “那是我大一上学期,兼职回学校的路上很饿,路过这家店,看到很多人在这里吃饭。” “虽然身上没有多少钱,还是咬牙坐下来点了一个菜。老板看出我的窘迫,送我一盆黄瓜,一杯酒。” “就这样吃了第一顿饱饭,也喜欢这里的氛围。酒店固然安静,却少了这里的一份烟火气。” “最近无事看了《红楼梦》,很有感触,大家大业有大家大业的难,尤其是我们这些人,只能看着家族走下坡路。” “纵使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我不是要你经商,而是让你找一份立足之地。” “偏门里的通天神,感情里的下等人。你要有通天神的能力,才能在未来可能出现不可逆转的颓势中逆起。” “你知道我在经商,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有我的原因,也有其他原因。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是做了这件事。” 李榷拿着醉蟹,一边吃一边说道。“我考虑考虑,这事不着急。” 唐铭看着李榷吃醉蟹,开心的笑了。 第402章 无秘不成事 买了17家的宅基地,史大军还是认为太少,想要再一些。 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中介告诉史大军时,户主全部都要加价,110平方的宅基地加价5000元。 原计划元买一处,现在需要元。 史大军抽出两支烟,递给黄诚一根,他自己一根。 点上烟,抽了两口,沉默着不说话。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有人买宅基地的消息还是传出去。 已经分散人去办过户,还是没有藏住消息。 黄诚巴巴吸两口,说道。“舌头底下压死人,你们中介一开口就是5000元。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呢,张口就是5000元。” “我们今天过来是过户新看的地,也没有临时涨价的买卖。半大小子,不能糊口说话。” 中介不恼,笑呵呵说道。“我的大爷,我们中介就是中间传话的人,赚的是辛苦钱。带着你们看了两天,辛苦是辛苦,还不是没有赚到钱。” “临时加价这事不地道,但也是户主动的嘴,我们哪敢胡乱攀升价格。” “交钱过户是正理,你们交钱过户我们才能拿佣金不是,左右我们是最想成事的人。” “前面说的再好,没有到最后这一步都是虚的。当然,我的大爷,我说这话你也别生气,理儿就是这么理儿。” “现在是户主不愿意过来谈,一口咬定必须加5000元才同意过来。他说你们不同意加价,他过来也没有用处。” “这可苦了我们中间人,谁不来我们都得来不是。” 黄诚还想说话,史大军一把搭在黄诚胳膊。 史大军吸一口烟,问道。“是一个家加价,还是六家加价。” 中介忙说道。“六家都要加价。说句良心话,要是没有私底下见面,我是不信的。” “本子在他们手里,话在他们嘴里。这事呢,我建议先停一停,两边都冷静冷静。” “等到心平气和的时候,两方再谈这事。原本是好事,不能让好事变坏事啊。” 史大军一笑,说道。“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你们是房地产的千里耳,说的话我们更的听。” “我们都冷静冷静,等冷静过后再说这事。” 离开房屋中介,黄诚对着村子方向吐一口痰,骂道。“眼皮低的没见识,真是侮辱了这身人皮。” 史大军一笑,宽慰道。“黄大哥,他们可是聪明的紧,听到风声,所以才会这么做。” “不过是想多赚点钱,这一点也能理解。但是,谈到这份上,临时变卦不行啊,这不是拿我们耍嘛。” 黄诚叹气,背着手往前走。 走了两步,黄诚停下来,看向村子方向。 事关黄家村买房大计,他不想让事情偏离预定的轨道。 本就是按部就班,不想出了这档子事。 暗狠狠骂一顿,黄诚低声问道。“大军,我托大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想把这里推倒,然后盖房子让黄家村的人住。” 史大军笑着说道。“我的黄大哥,我和黄家村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还能有害你的心,能有害黄家村的心。” “以后的产业越来越大,肯定要扩建厂房。耕地不能动,扩建只能用宅基地。在扩建之前,我们必须把村民安置好。” “规划是我们一起做的,这是以后的发展大势,我们必须走在前想在前。” “神奇盈利没有加工资,没有提高福利待遇,就是要把所有钱用在解决住房问题。住房一日不解决,我们的产业只能这么大。” 黄诚叹息道。“行,你记住你说的话。既然他们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 史大军问道。“黄大哥,你有办法?” 黄诚说道。“这事你就不用管,等着看好戏。” 史大军想要劝说黄诚,想了一想,还是没有劝说。 虽然不知道黄诚有什么办法,但是肯定不会是好办法。 农村人成事很难,但是坏事是一个顶一个的厉害。 想到村子里拉货源吃差价的人,史大军一笑,事情的轮回总是相似,不过是重复的故事。 睁开眼,坐起来,打量着房间。 “醒了?” 听到杜悦声音,张记看向杜悦。 杜悦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盘着腿抱着膝盖。 张记好奇问道。“我怎么在这里,不是和老刘喝酒吗,怎么在这里?” 冷哼一声,杜悦不想搭理张记。 想起张记喝酒样子,她就生气,不论她怎么说,张记都没有听她的,举着杯子就和老刘碰杯。 幸好老刘没有喝多,帮着她开了房,把张记运到房间。 如果是他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将张记带回房间。 零散听张记、老刘聊天,杜悦敏锐的知道,老刘在张记人生转折点扮演重要角色。 她问了老刘,张记和他如何认识,老刘只是让她问张记。 认识张记这么久,张记从未提过格尔木的事,想来不会是光彩的事。 喝了一斤半白酒,张记直接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忘记了你昨天怎么大展雄风?” 张记嘿嘿一笑,讨好说道。“我在你面前哪有雄风,只是遇到一个朋友,开心多喝几杯。” 杜悦无奈,起身走到张记面前,伸手放在张记额头。 额头和手一样的温度,没有发烧的迹象。 感受到杜悦手的冰凉,像是一片冰放在额头。 额头没有升温,张记感觉身体在升温,心脏如同喝了酒,快速的泵动。 一把抱住杜悦,转身放到床上。 杜悦激烈的反抗,一把推开张记,翻身跳到床下。 张记品着嘴巴里的血,知道他的嘴唇被咬破。 眼睛盯着杜悦,张记不满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悦冷眼盯着张记,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张记理所当然说道。“我什么想法你不清楚吗?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想法。” 杜悦沉默一会,慢悠悠说道。“洗漱吧,上午逛一会,下午回去。” 摸了摸嘴唇,鲜血沾在手上。 知道不可能进行下一步,张记起床。 衣服没有脱,不用在穿衣服。 简单洗漱,两人退房,离开酒店。 “房间是谁定的?你还是老刘?” 杜悦和张记保持半米距离,听到张记问她,便说道。“老刘定的,我可没有开房的钱。” 尴尬一笑,张记摸摸头,没有刻意去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时冲动的后果,杜悦不消气,不会让他靠近。 预计回魔都的计划因醉酒耽误,想到杜悦没有回去,怎么向家里交代。 “昨天没有回去,你怎么和叔叔阿姨说?他们有没有怪你?” 杜悦瞥一眼张记,没好气说道。“你还能想起这事,我还以为你要去找老刘喝酒呢。” “不该你管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只要你不用我操心,我就谢天谢地!” 张记一笑,说道。“你看这事闹的,开心过头。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喝醉。” 杜悦嫌弃道。“可别,你喝醉不喝醉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开心就行。” 一把揽住杜悦,杜悦快速挣脱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要生气嘛,我道歉,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付秋来到老秦的小院,看到老秦在剪花,走到老秦身旁蹲下。 拿起地上的剪花,端过一盘菊花,说道。“秦叔,菊花养的不错。” 老秦看都没看付秋,直接说道。“我这是小家小庙,容不下你们这些大神。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 停顿一下,放下剪刀,脱下手套。 老秦起身,揉着腰,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来找我什么事,我说了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 付秋放下剪刀,起身问道。“秦叔,张记来找过你,能否问一下,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老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拿起杯子喝茶。 吐掉嘴里的茶叶,抱着杯子,没有说话。 付秋见老秦如此模样,知道老秦不想搭理他。 可是,事关他的计划闭环,付秋想问清楚老秦是否答应帮助张记。 张记只找了老秦一人,没有再去找其他经纪人,只要老秦没有答应张记,或者拖着张记,他的计划就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秦叔,张记给你多少居间费?” 老秦看向付秋,眼神中满是轻蔑。 年轻人掉进钱眼里,这事和他无关,一个一个过来找他。 顾你的面子,顾他的面子,老秦谁也不想给面子。 再次看付秋一眼,老秦说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对付一个年轻人,真够掉价。” 付秋一笑,说道。“三千里悟道,终究抵不过天方地圆,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眼里巴掌大的地,看的也是中间的孔。” “秦叔,你是长辈,我是晚辈,不该打扰你的清静。可是这件事干系太大,我不得不过来求您。” 老秦叹气,再次喝一口,说道。“张记说我的面很难吃。” 付秋一愣,没有想明白老秦的意思。 一句话已经给出答案,想要明白,只能自己去悟。 得到老秦回复,付秋知道是该走的时候。 “秦叔,谢谢您,过段日子再来看你。” 第403章 破解的谈判 下了出租车,张记看向杜悦居住的小区,心里盘算着房价。 和他居住的文华苑不同,杜悦居住的小区看着更加高级,两个小区不是一个档次。 杜悦看着张记,心里的气已经全部消了,想要开口缓和一下关系,又放不 小区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杜悦不想让认识的人看到张记。 一旦熟识的人看到她和张记在一起,难免会传到父母耳中。 学校是事外之地,她可以放肆和张记在一起,在小区门前绝对不行。 “老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张记“哦”一声,没有在意老刘的话,反问道。“小区多少钱一平?” 杜悦看一眼小区,笑着问道。“你要在这里买房子?” 张记说道。“等我度过眼前的难关,倒是可以考虑买房子,但是你的告诉我多少钱一平方,如果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杜悦沉默一会,叹气道。“好好上学,房子的事情不着急。老刘让我告诉你,以后看书要认真,不要只看一半书,只听一一半话。” “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不要只记得前半句,不记得后半句。” 不记得什么时候对老刘说这句话,张记努力的回想。 想了一会,没有猜到老刘的用意,记下这件事,张记说道。“外面凉,你先回家,等你回学校,我再给你打电话。” “等你不忙的时候,或者得空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你在家里,我就不主动联系你。” 杜悦点点头,说道。“嗯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对着杜悦点点头,见她走进小区里,张记打车去另一个地方。 休息,他也想休息,当接到付秋电话时,张记知道他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付秋是始作俑者,也是最想控制张记的人。 面对这样的人,张记必须重视,必须时刻谨慎。 来到付秋说的悦己茶楼,张记走进去,对服务员说道。“付秋先生订了位置。” 服务员笑着点头,说道。“请跟我来。” 跟着服务员来到二楼,张记看到付秋坐在临窗位置。 拒绝服务员带路,张记走到付秋身旁,笑着说道。“付总,好久不见。” 付秋早已看到张记,只是假装没有看到,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道。“来了啊,坐吧。” 坐在付秋对面,张记瞟一眼桌上的书,《查泰莱夫人和她的情人》。 看过电影版的《查泰莱夫人和她的情人》,倒是没有看过纸质小说。 付秋见张记看桌上的书,笑着说道。“以前看英文版,感觉意境不够。找了本中文翻译版,景色意境够了,又少了英文版的趣味。” “文化孕育的文风,各有千秋,不能一言概括。但是,正是这一点差别,才会更有意味。” 不理解付秋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张记知道《查泰莱夫人和她的情人》表达的故事。 至于付秋为什么要看这本书,张记也没有头绪。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这是自古以来就说不清的话题。劳伦斯笔下的男人和女人,才是‘性’情中人。” 付秋一笑,感叹道。“是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简单也简单,复杂也复杂。论感情,可以生死相依‘。论到性,也是性情所在。’” “男人女人最避不开又想要避开的就是性,离开这个事,哪还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倒不如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干净一些,透明一些,简单一些。当然,我说的这点要抛开柏拉图的‘真爱观’。” “真爱观”三个字像是刺激源,一下子刺激到张记。 结合付秋的语境,“真爱观”似乎不是张记理解的男女真爱,更像是同性之间的爱情。 张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不理解同性之间的爱,男人或女人怎么对同性产生性趣。 “简单好啊,越是简单越是好。少费了多少心力。”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虽然是不同文化,不同文化内涵对人与自然的关系又有共同之处。” “相比较英国文化笔下的人与自然,我还是喜欢古人笔下的人与自然。天人合一,大道自然,简单几个字便是意象万千。” “劳伦斯笔下的自然,少了这些意象。就像是没有升华的破题,题目不破,只是平常言语。” 付秋饶有兴致看着张记,第一次见面时,他主要和唐铭打交道,反而忽略张记。 毕竟唐铭风度压过张记,也是谈判合作的主角。 第二次见张记,只是顺着唐铭,以为他是替唐铭办事。 两次接触,他没有正视眼前的人,这个被他忽略的人,也有两分文采。 如若不是偶然碰到林总秘书,付秋会一直将印象停留在第一次。 偶然的相遇,发现张记是“滥竽充数”者,这让付秋很生气。 打探之后,又发现这个滥竽充数者也有一分实力,能够搞到白沙瓦的宝石,而且做了几笔生意。 正视一眼张记,付秋决定在张记萌芽阶段掐死他,将张记收于麾下。 既可以得到便宜的宝石,也多了一条稳定宝石来源渠道。 只要将张记收于麾下,利用的他的影响力,完全可以让他事业再上一个台阶。 论功,他可以完成公司业绩;论私,多了一条财源。 公私兼得的好事,为何不去做。 “你喜欢五柳先生?” 随口一句必须背诵的诗,恰好作者是五柳先生。 至于是否喜欢五柳先生,张记不敢断定。 他能断定的两件事,一件事是喜欢王婷婷,一件事是赚钱,至于其他的喜欢,似乎并没有确切答案。 喜欢的人不是女朋友,似乎更是一种讽刺。 转瞬想到杜悦,是不是喜欢杜悦,没有理由不喜欢,问问心里似乎也并没有像是对王婷婷的那种感情。 喜欢是喜欢,像是喜欢美好的事物,杜悦是美丽的女人。 “如果说喜欢五柳先生,最喜欢的是他的那一句‘好读书,不求甚解’。除了这一句,也并不多么喜欢。” “虽不是世家门阀,也是官宦之家。对于这些人啊,有时候喜欢不起来。” 付秋点头,说道。“是啊,确实如此。” 停顿一下,付秋说道。“张记,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张记点头,说道。“是的,这是第三次见面。” 付秋笑道。“你手里有一批成色不错的宝石,这一次想要卖给哪一家,有没有确定的买家?” 张记说道。“付总,您这是有意成为买家?” 停顿一下,付秋笑着说道。“白沙瓦的宝石物美价廉,到了你手里就剩下两个字——‘物美’。” “我是做宝石生意的人,当然想要成色好的宝石。只是你的价格太高,如果能够降降价格,我们可以成为伙伴。” 说到正题,张记警惕心大起,付秋有意邀请,本就是宝石的事。 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场白结束,现在到了说正事的时候。 葫芦口已经张开,葫芦阵已经摆开,就等一步一步困死张记。 “付总,市场有市场价,我们按照市场价来。” 付秋端起茶碗轻抿,看一眼张记桌前没有茶碗,会心一笑。 服务员也是有意思的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故意没有给张记上茶。 “白沙瓦的市场价有很大水分,你能接受吗?” 张记哈哈一笑,声音不突兀,局限在两人方圆之间。 图穷匕见,该来的还是来了。 “付总真会说笑,我们在魔都啊,当然要按照魔都的市场价。入乡随俗,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才是正理。” “白沙瓦宝石物美价廉不假,但是那里的宝石假的多。我的宝石不同,个顶个都是品质高的真货。” “真金白银有真金白银的价,墙头瓦下有墙头瓦下的价。两者不能乱了,乱了可就乱套了。” 付秋面上一冷,轻轻放下茶杯,发出轻微响动。 茶汤飘动,飞出杯口,落在茶桌上,留下一滩水渍。 “张记,看来你是不想和我成为伙伴。你要知道你的选择对你影响很大,一步路走错,可是没有回头路。” 看一眼桌上的书,张记反问道。“付总,请教您一个问题,查泰莱夫人和她情人私奔,你说查泰来夫人后悔吗?” 看一眼桌上的书,张记的问题表达了他的决心。 必然的结果,付秋本不想和张记见面,可是他还是想给张记一个机会。 低个头,加入他的圈子,这件事情就过了。 至于林琳,不过是临时合作伙伴,团结借势而已。 一笑缓解紧张,付秋说道。“年轻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了些,也很有闯劲。” “张记啊,你有我的电话,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接到逐客令,张记起身,对付秋微微鞠躬,说道。“打扰付总雅兴,张记罪过。” 看着张记背影,付秋若有所思,又看了看张记桌前的空位置。 没有茶碗的空位置,像是讽刺一般,让付秋心情也变坏。 拿起书,翻开停下的那一页,看了几眼,实在没有心情看书。 放下书,付秋起身,也离开茶楼。 第404章 后半句的句子 时间来到5月14号,宝石展览会还有最后一天。 迟迟没有接到老秦的电话,张记开始心急。 考虑着要不要去找老秦,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宝石存在银行,每天的保险费很高,而且这一批宝石押了太多钱在里面,不能快速折现,影响后面所有规划进程。 田郎已经回伊斯兰堡,争取到121万吨的纱布,20s、30s、40s、60s的吨数也已确定。 前提条件是需要缴纳定金,不缴纳定金,不签署合同。 犹豫着转着手机,张记还是决定去找老秦一趟。 不确定的事项,需要确定的答案。 最后一天,达成交易的商家已达成交易,最后一天不过是订票的时间。 打车来到老秦居住的地方,附近买了水果,张记敲响老秦的门。 老秦开了门,看到张记站在门外,侧身说道。“进来吧。” 客厅茶几上摆放着棋盘,老秦自我对弈,玩的不亦乐乎。 没有招待张记的意思,老秦一手拿书,一手执子,黑白子落在棋盘上。 张记不会下棋,也看不懂棋盘形势。 老秦不说话,张记也不敢说话,怕打扰老秦思路。 第一次接触围棋是看老孟、老刘下棋,一年多时间,老孟已经不在,徒留老刘。 每次看两人下棋,张记也是看不懂,不过是打发无聊时间。 而两人吵架、悔棋很有意思,这才是吸引张记的地方。 下了一会,老秦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听到老秦的声音,张记心里兴奋不已,来了这么久,就等老秦开口。 “秦先生,这次过来还是上次的事,我想请你作为经纪人,将手中宝石卖掉。” “今天是宝石展览会的第二天,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能否引线介绍。” 老秦放下一颗白子,然后放下书,看着张记问道。“我上一次是怎么回答你的?” 张记皱眉,回忆上一次的相见,老秦没有拒绝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倾向帮他引荐,然后让他回去等消息。 看着老秦面无表情的脸,张记感觉事情或许和他想到不一样。 他理解的意思,和老秦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是同一个意思。 老秦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帮他,之所以见他是看在张谓的面子,见了他,圆了张谓的面子。 至于宝石经纪人的身份,老秦不在意,也不在意不帮他。 “您说让我回去等消息。” 老秦拿起书,又放下,看着张记说道。“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记一笑,说道。“来之前不明白,来之后明白。” 老秦说道。“我老了,只想安静过日子,至于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我没有对你说我要帮你,也没有对付秋说不帮你,结果如何是你们的造化。” 起身对着老秦弯一下肩膀,表达最后的尊重。 “秦先生,张谓让我称呼您老秦,我还是称呼您为秦先生。” “秦先生,打扰两次,在这里对您说对不起,再见!” 老秦拿起书,像是没有听到张记说话,任由张记离开。 离开老秦家里,张记坐在马路牙子上,盯着老秦家里的灯。 他把事情想简单,所以才会没有理解老秦的意思,以至于耽误这么长时间。 没有明确的答复,本身就有拒绝的意思。 错以为同意,是自己犯的错误。 时间紧张,想要纠正错误已没有太多时间,至少要付出更多代价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 看了一会,张记起身,离开老秦住的小区。 老秦站在窗前,看着张记离开的背影,心里很别扭。 在他眼里,张记是一个小孩子,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无忧无虑的上学,随心所欲的恋爱,而不是做生意。 背后付出多少代价才杀出重围做宝石生意,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想过安静日子的老人,不想再和其他人扯上关系,更不想和宝石扯上关系。 上厕所时,无意看到张记坐在马路边,这让老秦怀疑张记的动机。 能够做宝石生意的人,没有一个简单人,张记作为新的宝石商,或许不了解以前的宝石风气,但是他的手肯定也不会干净。 见张记离开,老秦心里安定不少。 随即一笑,人越老胆越小,只是一个小辈,让他紧张。 回到客厅,看到张记提来的水果,这是第二次张记带来的礼物,虽然只是水果,吃了别人的东西,老秦很不是滋味。 想一想,只是水果而已,也就不再想张记这件事。 回到学校,没有回宿舍,张记转身到街上,买了一打啤酒。 来到湖边,找了一个没人做的椅子,张记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喝着啤酒。 啤酒冰凉,带着苦味,有一些难以下咽。 湖面微波荡漾,灯光映照水面,闪着浮动的光。 老秦拒绝的很彻底,彻底断了张记的念想。 如果第一次就直接拒绝,张记反而不会这么伤心,毕竟他没有抱有希望,只是去尝试找一个宝石经纪人。 可是老秦没有明确拒绝,没有直接了当的拒绝,只是让他等消息。 半个月过去,宝石展览会进行两天,还剩下最后一天的时候,才知道确定的拒绝。 半个月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他什么也没做。 付秋的谋划成功,这一下真的断掉他的资金链。 田郎千辛万苦得来的合同,李雪岩不知哪里来的订单,全部都要断掉。 回想和老秦的两次见面,张记学到一个道理,没有明确答复的信息不是信息。 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到了社会总会学到。 一年时间,见到一些人,每个人都教会张记一些道理。 一个人就是一本书,哪怕书上只是寥寥几笔,也是人生的道理。 喝完两罐啤酒,打开第三罐啤酒。 “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悟其可以纵横而行之无忌,道之极也” 后半句是“德之至也”,加上这这一句才是完成的句子。 水面波澜,像是张记内心写照。 一个人,一瓶酒,一个湖,身前是湖面荡漾,身后是青春笑语。 一口喝完330l啤酒,手捏着啤酒罐。 还有一天时间,还有24小时的机会,想到这里张记突然不想将手中的宝石卖掉。 付秋想要断掉资金链,肯定没有想到资金是张记一个人的资金,没有其他合伙人的资金。 解决资金的办法有很多,不一定要出售宝石。 以宝石的市场价格,抵押银行,同样可以借出一笔钱。 只要能有80%的成本,张记就可以让田郎签合同。 所有的钱投进李雪岩订单,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安心过一段学生生活。 解决目前的困境,张记心情好了很多,第五罐啤酒下肚,最后一瓶啤酒不想再喝。 丢完垃圾,拿着第六罐啤酒回宿舍。 突然,张记感到一阵风袭来,本能伏下身滚向一边。 时间静止,张记看到马闲闲错愕表情,也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自顾往前走。 马闲闲反应过来,跟在张记身后,说道。“张记,走这么快干什么。” 路灯灯光不亮,马闲闲看不到张记的红涨的脸。 感觉到张记的反常,马闲闲柔声说道。“张记,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那天不是故意说你,我就是气不过你把我手机号码给别人。你这样做,很不尊重我。” 张记加快步子,说道。“快点走,你没看到后面的人,难道你想让他们看清是谁在地上打滚。” 马闲闲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加快脚步,跟在张记身后。 “你干嘛打滚,奇奇怪怪。” 张记解释道。“我以为你要偷袭我,我是战术性躲避。以后不要在偷袭我,下一次我过激可能打你。” “不对啊,你怎么不去找赵飞宇,你跟在我身后干嘛。” 听到赵飞宇的名字,马闲闲冷哼一声,不悦说道。“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张记撇嘴说道。“你和他一刀两断是你和他的事,我们还是老乡,还是同学朋友。” 走了一会,张记问道。“你真的放下赵飞宇了?” 马闲闲眉毛一挑,头一抬,骄傲说道。“老娘拿得起放得下,一个男人而已,学校多的是男人。” 张记笑道。“放不放的下是你的事,我也不关心你这事。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和你单身贵族不一样。” “罗宇挺好的一个人,这么优秀的学长追你,你怎么不考虑一下。” 马闲闲扬了扬手中书,说道。“我要考公上岸,怎么能让男人阻挡我前进的脚步。就他啊,一介匹夫,配不上国家干部。”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国家干部,我提前祝贺你。大一就开始备考,太早了吧。” 马闲闲说道。“早起的鸟儿捉虫多,我必须提前准备,一战凯旋,旗开得胜。” 走到岔路口,张记对着马闲闲摆摆手。“早起的鸟儿,加油,等你旗开得胜的消息。” 马闲闲对着张记扬了扬拳头,转身向宿舍方向走去。 第405章 无事小神仙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古蔺见张记、何劲都没有事,约两人去逛街。 抵押贷款已经预约,没有到办理手续的时候,张记也乐的轻松。 手机震动,看到发电厂的第二笔款子到账,张记一笑,手机放回兜里。 “古蔺、何劲,你们两个看看我,我感觉我最近胖了,你们看看我到底胖没胖?” 何劲打量张记两眼,没有感觉到张记胖,感觉张记变得白了一些。 张记这次回学校,待了半个多月时间,相比刚见面时候的肤色,他现在的肤色好了很多。 粗糙的皮肤保养,有了光泽,白里透红。 精神状态也好很多,不再是风尘仆仆,一副几天没睡好的样子。 “没胖,精神好多了。” 张记摸了摸肚子,说道。“感觉胖了,都有小肚子,我也在锻炼,肚子还是没有马甲线。” 古蔺说道。“要什么马甲线,马甲线的线条是寒气入侵的所在。膀大腰圆才是孔武的样子,不要学健身房里的人。” “他们所谓的美线条,根本不适合我们国人的身体。一个个不怎么懂,搞点外来文化忽悠人。” “我看不起的人就是所谓的海龟,仗着出过国,见识国外文化,叫嚣着我们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不知道爹是谁。” “所以啊,张记你要看清现象背后的本质,现象是什么,本质是什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就像是广告语,现在的广告已经成为营销的噱头,他和商品没有太多关系,只是想要将商品卖出的噱头。” “你看着明星代言的起劲,这都是给自己不留后路。很多商品都有问题,只是没有暴露出来,一旦问题暴露出来,明星也会受到牵连。” 脑子没有跟上古蔺的思路,他只说了一句“没有马甲线”,没有想太多,怎么就让古蔺如此长篇大论的批评。 听着古蔺的话,不像是说张记,更像是吐槽他自己。 “古蔺同学,你是不是有心事,还是受刺激了?” 古蔺冷哼一声,说道。“我现在想退出学生会,不喜欢学生会里的蝇营狗苟。” 何劲好奇问道。“当初是你想进去,现在怎么想退出。学生会嘛,既然是学校存在的组织,里面肯定有各种各样的利益存在。” “利益这个东西是最好的纽带,可以将仇人扭结在一起,也可以让男女朋友反目成仇,说来说去,还是各自利益。” “我没有参加社团,就是烦社团之间的关系,也烦社团内部的人际关系。社团成立的初衷是好的,志同道合,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实际的执行中,人与人之间的劣根性暴露出来,也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纠纷。” “你啊,就是将身份看到太重,所以才会看不惯蝇营狗苟。去掉学的身份,以成年的社会人身份看待这些事,学生会也就是一个有年限规定的编制。” “不过是老师不想干不方便干的事情交给学生,既然是学校的下属机构,它内部的关系肯定和学校有关系。” 古蔺一笑,说道。“学到了,还是何劲同志看的清楚。走吧,我请客,我们去外面吃饭,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张记想了想,没有特别想吃的,随便吃两口就行。 何劲“嗯”一声,说道。“好久没有吃面,我想吃面。” 古蔺嫌弃到。“我请客啊,你就想吃面条?” 何劲笑道。“对啊,我就是想吃面条,很久没有吃炸酱面,就想吃炸酱面。” 张记附和道。“对啊,我也想吃面。” 三人往校外走,去外面面馆吃饭。 唐铭来到林含章办公室,见林可贞也在,笑着说道。“你们兄弟都在宿舍?” 林含章无奈说道。“不用管他,他就是吃饱撑的,闲的没事。” 唐铭笑了笑,林可贞来找林含章肯定有事,两兄弟之间的事他不方便参与,就想要离开。 犹豫着怎么开口,林含章说道。“不用管他,他就是想去找张记,拉不下脸,让我去找张记,然后他来偶遇。” 唐铭心里一惊,林可贞找张记,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见面就是吵,说不准林可贞想要找张记麻烦。 打量一眼林含章,见林含章脸上嫌弃的脸色,唐铭确定林可贞不是找张记麻烦。 只要不是找张记麻烦,唐铭不关心林可贞找张记什么事。 “张记在干吗,在学校谈恋爱吗?” 唐铭说道。“他还能干吗,吃饭睡觉上课谈恋爱,日子过得很滋润。” 林含章笑道。“怎么听着你说话,没有替他感到开心,反而有点生气呢?” 停顿一下,林含章想到一个问题,张记一般不会在国内呆这么久,这一次呆这么久肯定有原因。 以他对张记的了解,应该两地、多地来回跑,业务繁忙。 突然之间闲下来,应该是有事捆住张记,让他不能去做生意。 困住一个人的事,不是女人,就只能是钱,或者是中断的业务。 商业竞争历来相同,以大吃小,倚强凌弱。 “张记遇到麻烦,被别人欺负了?” 林可贞眼睛一亮,像是听到重要信息,坐正身子看着唐铭。 没在意林可贞的转变,唐铭说道。“过来找你喝茶,半天了,赶紧煮茶。” “他遇到一点麻烦,几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不买他手中的货。今天是宝石展览会最后一天,如果今天还是卖不出,估计他要休息一段时间。” “四月末我就对他说,解决不了的问题来找我。今天是最后一天,我看他开开心心跟着舍友去吃饭,这是没有打算找我帮忙。” “被人耍了一顿,手中的货肯定卖不出去,资金回笼不过来,我估计他是打算质押借款。” “想一想很生气,有事也不给我说,这是没有将我当做朋友。” 林含章开始煮茶,笑着说道。“你也是多心的人,他自己做生意不能一直依靠别人。自己不能蹚出一条路,始终是根基不稳。” “越是他这种人越是需要磨炼通天手段,磨炼过程岂能依靠外力。宝石卖不出去,抵押贷款也可以,也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的路只能依靠他自己走,我们能帮一时,不能一直帮他。” “张记也是骄傲的人,不会轻易开口找人帮忙,尤其是我们两个。但凡有一点办法,他就不会向我们两人开口。” “他能将生意做到这一步,也是有想法的人,不用管他,他会解决好所有事情。” 唐铭叹气道。“是啊,越是骄傲的人越不会低头。这一路都是他一个人在走,也习惯了一个人走路。” 林可贞打断唐铭,说道。“唐哥,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听明白,张记到底遇到什么麻烦?” 唐铭一笑,将事情经过说一遍,林可贞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过,这些不是他关心的事,他关心的是张记遇到麻烦,而且是急需解决的麻烦。 眼睛一转,林可贞说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你们喝茶,我先走了。” 不等两人说话,林可贞起身跑出宿舍。 三人吃过饭,一起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门前,看到林可贞站在宿舍门前,张记很奇怪林可贞为什么站在他宿舍门前。 林含章和林可贞两个人,张记可以一眼看出来两个人是谁。 对古蔺、何劲说一声,让他们两人先进去,对着林可贞说道。“林可贞,你过来找我吗?” 林可贞笑着说道。“找你当然有事,我们去一边说。” 揽着张记肩膀,林可贞发现他身高的优势,可以轻而易举的揽着张记。 走到走廊的一边,林可贞见没有人,神神秘秘小声说道。“我听说你遇到麻烦了,有人做局对付你。” 张记嗤之以鼻,没好气说道。“你来找我干嘛,想要给我报仇吗?” 林可贞笑道。“做人要大气,不能因为别人坐局坑你你就要报复别人,我也不能随意出手替你报复别人。” “再说出气这种事,哪有自己动手过瘾。自己动手干掉敌人,才能获得最大的成就感。” “但是,只要你开口让我帮你,我就会帮你将你手中的宝石卖掉。” 狐疑看着林可贞,分不清楚林可贞为什么上杆子要帮他。 但是,张记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林肯真有他的目的。 如果换做林含章,张记不会多想,林可贞却需要多想一想。 利益是连接的纽带,林可贞熟练掌握人际交往的本质,这从他的小圈子就能看出来。 “我不需要帮忙,事情已经解决。” 林可贞笑呵呵说道。“你说的解决是不是质押宝石贷款?” 张记说道。“是的,消息很灵通。” 林可贞说道。“贷款需要还利息,而且早晚都要找路子卖宝石,为何不现在就将宝石卖掉。” “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给你介绍宝石商家,魔都的宝石商还是国际的宝石商,随你挑选。” 阴谋的味道,张记闻到阴谋的味道,再次义正言辞拒绝道。“不,我不需要。” 林可贞见张记坚持,知道他误会意思,不过他相信张记想要卖宝石,肯定会需要他。 “你有我电话,需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张记,朋友就要互相麻烦,这才是相处之道。” “我对你没有坏心思,不用防备着我。” “我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看着林可贞背影,张记猜不透他的想法。 既然猜不透,索性不联系。 事情正在解决,不需要再去找商家卖宝石。 摇摇头,张记回到宿舍,准备午睡。 第406章 一巴掌之仇 十天时间,走完抵押流程,确定贷款的15亿打到账户,张记心里松一口气。 宝石生意可以停下来,但是李雪岩的订单不能停下来。 回到张唐办事处,坐在休息区沙发上,张记打量着对面的宋瑜,顺利贷款,宋瑜出了大力气。 没有想到宋瑜远房表叔在银行工作,而且是负责贷款的经理。 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一声表叔,胜过繁琐流程。 “宋瑜,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贷款还要等一段时间。” 宋瑜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遇见这个表叔,以前见过几次,平时没有来往。我父亲走的时候他来一趟,所以就认识。” “没有想到他还记得我,不是表叔给我打招呼,即使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敢认。” 张记笑了笑,说道。“血缘关系是最稳定的关系,沾亲带故就会感到亲切,毕竟有血脉感。” “贷款的事情限于你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不要告诉其他人。等一会,你也告诫他们几人,不要大嘴巴说话。” “话不能对你说太多,你们知道这事就行,尤其不要让谈笑他们知道。” “有人针对我做了一个局,我还在局中,没有跳出这个局。这事一天不结束,我就在局中。” “当然,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宋瑜偷看一眼张记,见张记并没有发愁的模样,想来他口中的局不是多么严重的局。 魔都这座城市,每天都有人坐局,也有人对局和破局。 智力游戏,就是看谁更智高一筹。 “北新的事情怎么解决?既然已经发现问题,不能让问题一直存在。尤其是吃空饷的情况,金额超过6万元,构成职务侵占,达到刑事判刑标准。” “这种事情一抓一个准,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安排他们亲人在公司占一个位置,不用做事,就是吃空饷。” “我向法律专业学生咨询,也向学校法学老师咨询,类似这种情形的职务犯罪,证据不需要太多,而且没有突出矛盾点。” 张记想了想,能够安排职务的人,肯定是公司中高层。 十几人吃空饷,不是一两人,说明空饷涉及很多人。 一个空饷位置,背后可能是两三个人,十几个位置,后面又站了多少人。 俞信为什么不问,明明白白的发工资,未尝没有谋划。 以前的事,张记不想管,但是他是北新最大的股东,花出去的每一分,都是他的成本。 俞信可以不管,他不能不问。 而且,北新的人似乎不知道北新换了主人,不知道他们在为谁工作。 四平八稳的步子,这让张记很不满意。 枣城建设如火如荼,魔都北新一直没有新的业务,所有人都在吸血。 “你认为怎么处理?” 宋瑜沉默一会,慢慢说道。“老师给我一个建议,他说空饷都是亲人,要么大换血,换掉一批人,要么按例高举起轻放下,将钱退回来。” “一般而言,退钱是常见的处理方式,既保持内部稳定,又追回空饷损失。配合内部审计,可以控制。” 张记一笑,问道。“你咨询的哪一位老师,介绍我认识。” 宋瑜说道。“女老师,她不喜欢人际应酬,不想和你认识。” 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没有心理波动,只是眼神在躲闪,暴露了内心。 不过,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宋瑜也有她的心思。 人微言轻,想要找一个权威人,给自己一些底气。 宋瑜的做法太温和,即使能达到目的,警醒作用并不强,该有歪心思的人还会有歪心思。 “你去联系一家审计公司,突击审计,将所有问题全部查出来。” “我不需要向他们妥协,也不需要他们对我感恩戴德,在魔都生存,他们应该明白怎样做才能活下去。” “有能力就上,没有能力就下,闲饭不养闲人,所有人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宋瑜点头,说道。“好的,我会尽快安排。”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看到是陌生的电话号码,而且是巴基斯坦号码。 猜测可能会给他打电话的人,无非是那几个人,可是陌生号码打过来,这让张记不确定究竟是哪一个。 “你好,我是张记。” “我知道你是张记,不然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听着陌生的英语口音,张记想不起来的电话另一方是谁。 宋瑜手指了指门外,起身离开。 “你是谁?” “你猜一猜我是谁?” 听了第二句话,脑袋里快速回忆,依然没有任何印象。 回忆一遍认识的人,或者可能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人口音能对上。 可以确定的是两人认识,而且见过面,不然对方不会如此说话。 不想再绕圈子,张记直接说道。“我还有事,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塔里兹说道。“脾气渐长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个脾气。” “看来你是贵人多往事,打了我一巴掌,这么快就忘了,想不起来我是谁?” “我可是日日夜夜的念叨,希望我们还能见面,毕竟能打我一巴掌还活着的人,你是其中最嚣张的一个。” 塔里兹的话勾起张记的回忆,将回忆定在某一个时刻。 第一次被绑架,多么难忘的事,这一切事情发生的根源就是电话里的人。 塔里兹,好像是这个名字,另一个家族里的大人物。 张记不明白,这样的人物为什么给他打电话,自从塔里兹被接走,他们就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不在有交集。 更何况信德省距离白沙瓦那么远,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交集。 突然地电话,有塔里兹的目的。 张记有点害怕,不知道在哪里得罪塔里兹,毕竟曾经一巴掌打在脸上,对于这样的人物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一直防范塔里兹报复,一直没有等到他的报复。 “你是塔里兹先生?” 塔里兹笑道。“你还记着我的名字,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耻辱。” 张记谨慎说道。“塔里兹先生,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我相信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是找我算账。” “如果有我能效劳的地方,我一定尽力效劳,让您满意。” 塔里兹说道。“还真有事情要你效劳,取消伊斯兰堡的纱布合同,和我签订合同,我来向你提供121万吨纱布。” 张记一愣,任他如何想,都没有想到塔里兹找他是这个事情。 纱布进出口贸易对象一直很明确,并没有需要更改的理由。 而且,刚刚确定121万吨合作项目,更不可能临时更改合作对象。 好奇塔里兹是如何知道这一合作项目,或许正是这一笔交易,才让张记再次走进塔里兹的眼中。 “塔里兹先生,关于121万吨纱布的合作,双方已经签过合同。您也知道签了合同,更改合作对象是违约行为,我要赔付违约金。” 塔里兹不屑说道。“违约金我来出,你违约就是。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你违约也没有关系。” 庆幸昨天刚刚签了合同,所以张记没有说假话。 但是,签了合同,不可能因为塔里兹一句话就真的违约。 和哈扎姆合作至今,除了最开始因为身份的不愉快,其他时间大家都保持一致。 塔里兹应该也知道张记不可能解除合约,仍就说这些话,这让张记的警惕心提起来。 一年上百万吨纱布生意的巴基斯坦,怎么会在意他这点小生意。 “塔里兹先生,我相信您知道我不会违约,没有诚信的事我不会做。” 塔里兹笑道。“真是有诚信的人啊,等你回巴基斯坦,来一趟信德省,我们见一面。” 张记说道。“可以,不过我这段时间不会回去,要等一段时间。等我回到白沙瓦,我会去信德省。” 塔里兹说道。“记住你的保证,我会在这里等你。” 挂断电话,张记起身来到玻璃前。 塔里兹的电话扰乱平静,再次回白沙瓦,张记一定要向伊姆兰汗主教请教。 能对付家族的还是家族,张记不想掺和进家族争斗。 血性的斗争史,每一步都是踩着鲜血前进。 田郎拿起手机看一眼,然后放下,对哈扎姆说道。“哈扎姆先生,第一笔定金已经到账,请你让财务验收一下。” 拿起电话给财务打电话,哈扎姆说道。“不是说资金暂缓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到账。” 田郎笑了笑,说道。“哈扎姆先生,我是下属,不了解老板的事。不过困难交给别人,自己享受便利就是。” “这不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钱到账,说明事情已经解决。” 哈扎姆放下电话,确定说道。“2000万人民币定金已经到账,速度很快。” 田郎问道。“定金已经到账,我们要的纱布是否能够按期抵达。” 哈扎姆保证道。“放心吧,我已经全国调配纱布,优先保证你的需求,必定在按期运到魔都。” 田郎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第407章 不破的局 林琳走进付秋办公室,直接坐在沙发上,看着付秋打电话。 付秋对秘书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挂掉电话,付秋笑着说道。“林总,你怎么有时间到我办公室,有什么话不能打电话。” 脸上遍布不满,林琳不悦说道。“你猜我为什么到你办公室?一个月了,这么点事情还没有办完,付总是真的不行了,还是有心无力。” 付秋摇着椅子,眼睛盯着吊顶的花纹。 他也没有想到张记这么能扛,一个月都没有认输的迹象。 可是,这事不能着急,一旦着急就会落入下风。 张记不肯认输,付秋也花了大代价,架子已经搭好,不能认输。 一旦他承认他输了,不单是前期的投入收不回来,也会影响他在宝石界的地位。 看一眼林琳,付秋有点反感林琳,一个月而已,只要能胜利,再等一个月又何妨。 宝石压在手中就是祸患,不能实现价值转换,无异于路边石头。 一个月时间,张记能扛的住,付秋也要扛得住。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刚刚得到消息,张记已经将宝石抵押银行,抵押15亿贷款。而且,今天上午已经到账。” “不知道付总听到这个消息什么心情,心情是否和和我刚刚来的时候一样。” 付秋一愣,他想过张记会去抵押,最后还是否定这个想法。 张记、唐铭是两个人,他们的钱应该是两人或多人的资金,不会全部属于两人。 即使资金属于两人,一直押着宝石,两人也会闹矛盾,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张记将宝石抵押,变相实现资金链运转,他们的计划就破灭。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付秋的心情变得很糟糕,脸色也慢慢阴沉。 “消息确切吗?” 林琳冷哼道。“我的消息一直很准确,我只是去了一趟外地,你就让银行给张记批款。” “从他抵押贷款到批款,只有10天的时间。纵是银行有人,只要你阻挡一下,他就不会这么快批款。” “现在款子已经到账,宝石也抵押到银行,请问我的付总,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可要想好以后再说话,不要说出来那些没营养的话,让我笑话。” 付秋瞥一眼林琳,不过是相互利用关系,林琳已经摆不清位置。 张记还没有服软,不能和林琳冲突,等到张记服软,再一脚踢开林琳。 打定主意,付秋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一杯罚酒,我看他喝不喝。” 林琳想了想,起身说道。“等你消息。” 办完贷款,黄毛毛犹豫着要不要给张记打一个电话。 房子买下来,走完贷款流程,只等贷款审批结束。 回到出租房,郭丽正在做饭,听见开门声,歪着身子看到黄毛毛回来。 “贷款办完了?” 黄毛毛说道。“办完了,银行说大概两周放款,6月上旬放款,每月25号还款。” “我又算了一下,房贷一个月6800元,公积金对冲2400元,我们要还4400元。4400元挺多,我们还能够承受,我的工资还能剩下一半。” “以后啊,你的工资攒起来,花我一个人的工资就行,后面还要装修,哪哪都是钱啊。” 郭丽切着菜,说道。“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装修的时候简装一下就行,省着钱后面用。” 黄毛毛走进厨房,抱着郭丽。 郭丽放下刀,转身抱着黄毛毛说道。“你老板帮我们这么大的忙,知道钱不够还给你们发了一笔奖金,我想着晚上请他吃顿饭。” “他肯定不差我们这顿饭,但我们不能不表示,这是礼节问题。等吃完饭,找一家好一点的饭店,你给他打电话说一声,晚上请他吃饭。” 黄毛毛犹豫一下,说道。“那要花很多钱啊。” 郭丽笑着说道。“钱没有可以赚,礼节没有了,会让别人笑话我们。” 黄毛毛一笑,说道。“好,就在附近的饭店,我给他打电话。” 郭丽点头,拿起刀接着切菜。 来到狭小客厅,黄毛毛坐在沙发上。 出租房的面积很小,一共31平方,去掉木板隔起来的房间,去掉厕所,去掉厨房,客厅只能放下一张桌子。 拨打张记电话,黄毛毛心里有些忐忑,害怕张记会拒绝。 “毛毛,你找我。” “张总,晚上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就我一个人啊?” “是的。” “叫上他们几个人,去你家里吃就行。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好久没见了。” “好的,晚上6点半。” 挂掉电话,将张记的话告诉郭丽,郭丽笑着点头。 两人吃完饭,郭丽去上班,黄毛毛去菜市场买菜。 菜单是郭丽写的,他只需要按照郭丽开的单子买菜,然后将菜准备好,等郭丽回来做就行。 来到巷子口,站在水果摊前,张记等着其他几人过来。 冯军不在魔都,去了泉城,沈俊、荀方、厉东来、黄诚都在魔都,都会去黄毛毛家里吃饭。 看到沈俊、荀方,张记大声喊道。“沈俊、荀方,我在这里。” 沈俊、荀方提着牛奶走到张记身边,问道。“张总,你在这里干嘛?” 看了看两人手里的牛奶零食,张记说道。“我也不能空手去吃饭,你们买了牛奶、零食,我就买点水果。你们说我买什么水果好?” 荀方说道。“买两个西瓜,买点苹果。张总,你脚下的酒也是你买的?” 看一眼酒,张记说道。“我舍友的,他也不喝,我借用一下。我自己出去买,担心买到假货。” 买了西瓜、葡萄、苹果、车厘子,荀方拎着水果,张记付了钱,三人一起去黄毛毛家里。 来到黄毛毛家里,厉东来、黄诚已经到了。 折叠木桌撑开,摆好4样凉菜,2样热菜。 看一眼凉菜,张记知道黄毛毛下了功夫,这是他老家吃饭的做法,先凉后热,配着大件。 厨房看一眼,看到忙碌的郭丽,再看一眼黄毛毛,张记心里暗笑,黄毛毛找了一个好女朋友。 不然以黄毛毛沉默寡言的性格,绝对不会按照他老家吃饭的做法上菜。 家有贤妻,胜过万金。 “嫂子,不要做太多菜,我们吃不完,不要浪费。” 郭丽笑着说道。“没做几个菜,主要是让你们尝一尝我的手艺,都是家常菜,做的不好,就是让你们尝尝味道。” “你们都坐吧,先喝酒。毛毛,你也出去,柜子里的酒拿出来,今天喝了吧。” 黄毛毛点点头,走出厨房,招呼几人坐下。 张记给厉东来一个眼色,厉东来说道。“我不喝你的酒,你想把张总送你的酒藏起来。荀方,把酒开了,我们喝张总送的酒。” 荀方反应过来,说道。“就是就是,路上我就盯上了。” 不由分说,撕开包装,拿出一瓶,说道。“哎呦,不错呦,五粮液呢。” 黄毛毛笑了笑,拿出杯子分给几人。 郭丽做了12个菜,最后才上桌,笑着看几人热闹。 过了一会,郭丽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拉着黄毛毛站起来,对张记说道。“张记,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多余的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张记赶紧站起来,端着酒杯说道。“嫂子,你太客气,忙里忙外做了这么多菜。再说了,毛毛也是我兄弟,兄弟之间不说见外的话。” “话不多说,都在酒里,都在酒里。”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几人才散去,离开黄毛毛家。 张记一个人走出巷子,冥冥之中感觉有人跟踪他。 路口打一辆车,告诉司机回财大。 一直到学校门前,张记松一口气,他相信直觉,肯定有人针对他。 不过,只要进了学校门,就不会在有意外情况。 慢慢走进学校,路过小树林时,小树林里冲出6个人,不由分说将张记围在中间。 张记紧张问道。“你们是谁,这里是学校。” 领头的人笑嘻嘻拿着照片,看一眼照片,看一眼张记,说道。“你是张记,没错吧?” 张记说道。“我是。” 领头人将照片装进口袋,说道。“小兄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也别怪我们。哥哥们是吃这口饭的人,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 “听哥哥一句劝,不要受皮肉之苦。给你得罪的人打个电话,低个头,服个输,这事就算完了。” 张记想了想,说道。“哥哥,我也是糊涂,最近就和同学有点口角,真的没有得罪谁。为了两句口角,不至于找人打我吧。” “请哥哥指条明路,我到底得罪了谁,也让我好找人低头。” 领头人一笑,挥了挥手中的木棍,说道。“那就怨不得我,兄弟忍住,我们动手很快。” 4个人快速冲过来,将6人围住,手中伸缩棍甩出,对着6人直接动手。 打斗很快结束,6个人躺在地上呻吟。 没有去看身后的人,张记说道。“问一问,我先走。” 听着背后的惨叫声,张记很佩服这几人挑选的地方,足够偏僻,足够让人为所欲为。 第408章 过桥梯 坐在湖边的凳子上,看着平静的湖面。 过了一会,阿穆走过来,坐在凳子上说道。“他们只是打手,听鬼哥吩咐过来打你一顿,让你去医院住一段时间。” “至于是谁找的鬼哥,他们不知道。一个人1000元的报酬,这个价格也是最底层的人,不会知道有价值的信息。” 停顿一会,阿穆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会有人对你动手,我在这里过了半个月,感觉这里很安全,没有想到也会有这个打人的事。” “和平繁荣的背后,也会有苟且之事,这不是哪一个国家的独属,是每个国家的通病。” 张记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会有人用这种方式对付我,但是我担心会有人用这种对付我。” “文的不行就动武,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等了这么久。” “应该是得到我贷款成功的消息,所以着急,才会出此下策,用这种小伎俩对付我。” “这只是开胃菜,还会有其他更激进的方式。想要让一个人难受,有太多办法。” “该来的还是来了,躲还是躲不掉啊。真是让我无语,竟发展到这一地步。” 阿穆没有张记的顾忌,事情来了那就解决事情。 不论是在魔都,还是白沙瓦、阿富汗,事情来了,解决就好。 选择合适的手段,去做,去干,去解决,直到问题不再是问题。 如果躲避可以解决问题,问题反而更好解决。 “你打算怎么办?” 张记说道。“哪里还需我打算,已经有人为我打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已经发兵放水,我也只好土将土掩。” 阿穆看着远处灯火映照湖面,倒影里的灯火像是梦幻世界。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一时之间看的入迷。 战乱国家,看多了死亡、贫穷,少见和平的灯火。 心里期盼能在这里生活,但阿穆知道他的命不在他手上。 他是穆罕默德家族的人,必须为穆罕默德家族生,也要为穆罕默德家族死。 出生时,他的命运已经画好轨迹,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停止而已。 逛了几天,问了魔都的房价,阿穆知道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很多人都不幸福,虽然没有战争和饥饿,他们也有另一种焦虑。 物质的满足,精神的焦虑更加致命。 阿富汗是有硝烟的战争,而这里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谁又规定,战争一定要有硝烟,不能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人。 得到消息时,已是夜里是10点,谁都没有想到张记还有保镖,这是意外的事。 不过事已至此,付秋也没有打算放过张记,保镖不是万能的。 如果保镖是万能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刺杀。 想着明天中午的私人宴会,付秋决定先把张记的事情放一放,等到宴会结束以后再想办法对付张记。 收拾不了一个毛头小子,还真是让人没有贻笑大方。 第二天中午,付秋开车来到私人会所。 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服务员,大步进入私人会所。 看着私人会所的名字,张记有些模糊印象,他好像来过这里。 仔细回忆,才想起来,林可贞曾经带他来过一次。 看着大大的“静易”两个字,张记心里感觉很别扭,看不透“静易”二字的玄奥。 等了一会,张记下车走进会所,报了林可贞的名字,开了一个包厢。 将包厢的名字发给林琳,张记在包厢里等着林琳。 坐局针对他的人是付秋、林琳,二人联合,才让其他人不买宝石。 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安静的等着林琳。 林琳看到张记的信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张记约她去私人会所,想必是有事情和她谈,这件事一定是重要的事。 付秋已经对张记下手,一天的时间说不准发生什么事,张记顺坡下的可能性也很大。 没有在犹豫,林琳拿起电话告诉秘书一声,径直下楼去会所。 来到会所包厢,林琳看到大吃大喝的张记。 包厢里除了张记还有三个人,中东人的面貌,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林琳坐在张记对面,笑着看着张记吃喝。 张记没有和林琳客气,没有搭理她,只顾自己吃喝。 酒足饭饱,拿起餐巾纸擦擦手,张记说道。“林总,好久不见,想必你等我的电话等了很久。” “20分钟就从公司赶到这里,速度很快。” 林琳笑了笑,说道。“20分钟只是时间概念,最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只要是想要的结果,等多久都可以。不是想要的结果,哪怕不用等,也没有意思。” 一股清香在房间里弥漫,林琳仔细嗅了嗅,没有分辨出是哪一种香味。 见张记和三人都没事,她也就没有多想。 张记看着林琳,问道。“林总,我没有得罪你啊,为什么要和付总联合挤兑我呢?” 林琳眼光飘向别处,随后正对着张记,笑着说道。“你手里的宝石太贵,我想要买一些物美价廉的宝石,你明白我的意思。” 点点头,张记明白林琳的意思。 市场价是市场价,白沙瓦市场价和魔都市场价是两个价格,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不是白沙瓦宝石便宜,魔都宝石贵,有差价可以赚,谁愿意去白沙瓦吃沙子。 这些坐在办公室的人,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没有枪林弹雨的危险,还不满足,还想要的更多。 一点差价不让别人赚,都想把钱全部塞进自己口袋里。 如果不是张记多一心眼,这会他指不定躺在哪家医院里。 “还有商量吗?” 林琳笑道。“当然有商量,只要你和我合作,我保证你可以赚钱。我只有一点要求,你听我的。” 张记一笑,扭了扭脖子,听着霹雳吧啦骨骼响声。 事无转圜的余地,付秋、林琳已经吃定他。 “如果我说不呢,请问林总会怎么对付我?” “昨天晚上我被人敲了闷棍,林总是女人,不会这么暴力。那么你会怎么对付我?” 林琳笑了笑,摇头说道。“何必呢,大家一起安心赚钱不好吗,为什么要打打杀杀。” 说着林琳感觉脑袋晕,张记在她眼里越来越模糊。 心里知道她中了张记的计,可是身体发软,眼睛也慢慢闭上。 看着林琳瘫软在椅子上,张记突然感觉这个女人很可怜,到底是利欲熏心,也低估张记的不择手段,才会中招。 阿穆将林琳抱在沙发上,问道。“下一步呢?” 张记拿出手机,说道。“不着急,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呢。” 付秋看到张记电话,犹豫着说一声抱歉,起身走出包厢。 “张记,你找我?” “付总,我在你左边第三个包厢,如果有时间过来谈一谈。” “你也在这里?” “我等你!” 挂掉电话,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张记料定付秋一定会过来。 虽然不知道付秋在这里和谁吃饭,能在这里吃饭的人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 为了安稳考虑,付秋也会优先解决张记,然后安安心心的吃饭。 总是担心张记捣乱,他的心难安。 回到包厢,向客人告罪一声,说过去和熟人打一声招呼,付秋离开包厢。 来到张记的包厢,付秋打开门,打量一眼房间,才走进去。 走进房间,等付秋坐下,才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 没有看清是谁,以为是张记带过来的女人,付秋笑着说道。“雅兴不错。” 张记昂着头,说道。“纽约和北京时差13小时,我们是下午1点,纽约应该是凌晨2点。” 脸上堆满笑容,张记看向付秋,说道。“我的数学不太好,付总你帮算一算,纽约时间是不是凌晨2点。” 付秋冷眼看去,张记的笑容像是讽刺,纽约时间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付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纽约时间和他没有关系,但是纽约的人和他有关系。 想到纽约的老婆孩子,付秋心里不安更强烈。 “付总,你有两个月没有去纽约,赶紧给老婆孩子打个视频电话报个平安,免得他门担心。” 付秋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张记笑了笑,转瞬冷声说道。“我让你给老婆孩子打视频电话,这话不要我说第三遍。” 付秋拿出手机,拨打老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付秋看到老婆孩子,也看到他们身后的人。 一拍桌子,付秋站起来,怒声道。“张记,你别气人太甚。” 拿起筷子,夹一筷子菜放进口中。 一边咀嚼,一边说道。“付总,我不喜欢你对我的讲话方式,你可以换一种语气,至少让我舒服一点。” 电话里传出声音,张记手指竖放在嘴巴上,付秋也安静听着。 “张记,我们现在怎么办?” 放下筷子,张记问道。“付总,他问你怎么办,你怎么不回答。” 付秋重新坐下,说道。“这件事和家人没有关系,你放过他们。” 张记冷笑,说道。“付总,我是在白沙瓦、潘杰希尔做宝石生意的人,你在坐局对付我的时候不知道这件事吗?” “你现在告诉我你做的事和家人没有关系,这件事和谁有关系。难道你赚的钱,不是给妻儿花的。” “真不想和你说话,感觉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张记说道。“沙发上躺着的是林总,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再打一个视频电话,但是我不能保证那边发生的事情。” “另一个选择对你很有利,林总等了你这么久,请你过去一亲芳泽。” “10秒钟考虑时间,倒计时开始。7、6、5、4。” 付秋恨恨盯着张记,说道。“我选择第二个。” 张记一笑,说道。“阿穆,相机架起来。” 没有犹豫,付秋站起来走向林琳,看着昏迷的林琳,付秋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按照张记的要求做。 俯身下去,解开林琳的衣服,脱到只剩下内衣。 解开上身内衣,付秋低下头。 林琳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胴体雪白,闪的眼睛盲证。 付秋脱掉衣服,看一眼张记,再次付下身子。 张记拍了拍手,说道。“付总啊,我这些兄弟是宗教徒,见不得这场景。” “明天取300万现金给我,不能让我兄弟白来魔都一趟。但是视频我会保存好,等林总醒来,也要让林总看一看。” “三个月后,老老实实买了我手中的宝石,这事我们就算完了。” “付总,最后提醒你一句,我是在白沙瓦做生意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底线也不高。你若是在针对我,我保不齐13小时的时差会发生什么事。” 丢下两人,张记起身离开。 阿穆拿着相机,看一眼失魂落魄的付秋,转身跟着张记离开。 第409章 心底的净处 阿穆关上包厢门,张记往包厢里又看了一眼。 门关上,像是两个世界的门,也对彼此关上。 付秋瘫坐在沙发上,这是张记看到的最后场景,他不关心付秋的心情,对立的两人,总要有一个人瘫坐在地上。 阿穆看了看张记,好奇问道。“你可以不叫停,将他们两人丑态拍下来。半路叫停,他也不会感激你。” 张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为什么要让他感激我,这也不是他的把柄。真正的把柄是纽约的人,那里才是他的软肋。” “你不了解中国男人的奋斗的意义,他可以在这里吃喝嫖赌,在家里他还是想当一个好爸爸。虚伪在这里,真诚也在这里。” “家人威胁是很多人逃不过的软肋,你可以杀了他老婆,但是绝对不能动他的孩子。孩子是未来的传承,是血脉的延续,是绝对不能出事。” “我看了付秋的资料,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人,一直在宝石界发展,手段也是职场手段。” “他对付职场里的人可以,对付我们这种人,那还是真是鸡蛋想要碰石头。” “男人在意的是孩子,女人在意的是名声,现在把柄已经有了,他们两人会很老实。” “我贷款了三个月,三个月以后事情告一段落,他们必须买下我手中的宝石。” 阿穆感叹道。“我一直以为虐待是最残酷的折磨,现在才明白虐待也没什么,让人没有希望最残忍,心真是黑啊。” 张记走到门前,看到林可贞站在门前,出神的望着远处景色。 偶遇林可贞? 张记感觉这不像是偶遇,更像是林可贞故意在等他。 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就像是山间迷雾,明知道山就在迷雾后面,却怎么也看不到山的腰。 走到林可贞身旁,张记问道。“林可贞,你怎么在这里?” 林可贞转身说道。“我说我在这里等你,你信吗?” 皱着眉头,张记分辨不出林可贞话里话外意思。 在张记印象中,林可贞一直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在他心里停留。 而他最在意的是林含章,除此之外,张记没有发现林可贞对其他事感兴趣。 突然间对他这么上心,张记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可贞见张记沉思,又看了看张记身后的三个阿富汗人。 素来对外国人没有好感,即使他是留学生,不代表他就喜欢外国人,对外国人高看一等。 阿富汗人不同于其他国家国人,战乱之地存活,他们的心已经被战争扭曲。 战争改变国家命运,也改变了国民命运。 林可贞同情于他们的境遇,却也谨慎和他们相处,毕竟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拔刀相向。 好奇张记怎么找了三个阿富汗人保镖,带着保镖出现在静易会所,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用我的名字进入会所,你在里面做什么坏事?我告诉你用我的名字消费可以,不能用我的名字干坏事。” 张记说道。“真的想知道我干了什么?” 林可贞一愣,笑着说道。“走一走,说一说。” 两人走在街道上,阿穆三人和两人保持着一米距离。 “你也知道我遇到事,今天过来就是解决事情。” 将做的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林可贞才了解到张记遇到的问题。 说是问题,不过是商战的吞噬而已,还是没有吞噬成功的商战。 张记的手段下作极端,不是君子所为,想一想张记做的生意,似乎就不是君子干的事。 灰色一直存在,张记不做,也会有人做。 完整的交易链条,似乎没有问题,林可贞还是明白里面的隐患。 “这条路不好走啊,时间越长隐患多,你要做好打算。完整的链条看似完整,一旦被怀疑,你的罪证已经出现在刑法条款里。” “千万不要让别人提问你,只要他开口提问,怀疑的种子就种下。你的回答就是养分,不论怎么回答,都是种子的养料。” 张记笑了笑,说道。“是啊,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步一步走吧。” 林可贞说道。“这件事做的粗糙,明明还有其他选择,你怎么这么下作。” 停顿一下,想到张记可能的用意,林可贞接着说道。 “你想用这种手段告诉其他人,你是没有底线的人,不要轻易惹你。你可以这样对付秋、林琳,也可以用这种手段对付其他人。” “我猜测你从知道付秋、林琳针对你,你就已经做好打算,并做好安排。身后三人来了很久吧,他们就是你的底牌。” “亏的唐铭、林含章担心你,不对,唐铭是真心关心你,林含章却想看你怎么处理,想看你如何破局。” “一开始他们就输了,输在他们活在这个和平的环境中。生存环境让他们还有良知,你的良知在敌人身上完全没有。” “等了这么久,一直在等他们对你动手,这样你的反击就师出有名。即使事后被人追问,也可以说是被逼无奈。毕竟,付秋先动手,你是正当反击。” “战术上是你赢了,也赢了这一场战争。战略上你输了,你们都输了。你输了一个好名声,他们输了一切。” 张记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你知道你和林含章两兄弟,我更喜欢谁吗?” 林可贞大笑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林含章。林含章从小就是父母口中的好孩子,听话不闹事,学习也好,方方面面都好。” “我呢,就是别人家的坏孩子,调皮捣蛋不听话。我为什么出国,就是想要躲开家里。” 张记跟着笑了,只是他笑的很勉强。 林含章是一个好哥哥,张华却不是一个好哥哥,至少张记很少从张华身上感到兄弟情。 兄恭弟友,在张记世界里,它只是四个字而已。 没有成父母口中的好孩子,也没有成为别人口中的坏孩子。 家庭里的琐事,似乎只是记忆片段,并没有占据太多脑容量。 “林含章和我永远是朋友,而且是那种没有利益关系的纯粹朋友。这种朋友可以当做心灵的停泊港,闲来无事的时候停泊。” “和他相比,我更喜欢你。你活的更像是一个人,也更有人情味,虽不知是否可以共患难,却可以一起共利益。” “不要说什么同甘共苦,这就是一句屁话。能够共利益的人,有时候更可靠。” 林可贞哈哈大笑,指了指张记。 路过小卖店,两人买了两根冰棍。 “早知道如此,我还扭捏着想怎么开口,费这把劲头。” 张记说道。“找林含章学习两次品鉴红酒,酒喝了不少,红酒知识倒是没有记住。我问了他你找我干嘛,他没有说。” 林可贞说道。“这就是林含章,是他干的事。即使是兄弟,也会考虑面子里子。” “我明天就回校,准备读研去了。等我下次回来再找你,这次真的没有时间。” 张记说道。“可以,我一直都在魔都。不过,这也说不准,有机会去你学校的城市,说不准可以去你学校逛一逛。” 林可贞不屑道。“破学校没有什么逛的,只是有点名气。” 和林可贞分开,张记一个人回到学校。 事情已了,不需要阿穆三人,张记让他们随意逛一逛,不用在暗处保护他。 收拾了付秋、林琳,贷款事情也已解决,张记计划去见一见塔里兹。 而在见塔里兹之前,必须先见一面伊姆兰汗主教。 范明福在五月初回白沙瓦,只有陆工还留在国内,继续和电力公司高层斡旋。 坐在办公室里,秦丰给陆工倒一杯水,静悄悄出去。 陆工看到秦丰,喊住他,问道。“秦丰,你是不是和冯悦谈恋爱?” 秦丰脸一红,扭捏说道。“是的。” 陆工一叹气,说道。“不是好时候啊,怎么也要等到白沙瓦项目结束以后谈恋爱,现在啊,真不是好时候。” 秦丰梗着脖子,说道。“陆工,感情的事情我也控制不了,也就这样了。” 听到秦丰的话,陆工哈哈一笑,看到手机震动,说道。“行啦,出去吧。” 接起电话,陆工说道。“老同学,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你找我办事,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吗?你是大脑皮层抽筋,还是蛋黄吃多了。” “滚蛋,我可没事找你,你要骗我请你吃饭。最近钱包空,没有钱请你吃饭。” “那好吧,既然如此,论文就不发表了。” 听到论文,陆工想起来他确实找老同学有事。 将张记论文传过去以后,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是编辑部主任,安排发表一篇论文不是事。 “哈哈,这事啊,必须有钱请你吃饭。” “哼,看看你的嘴脸。论文的质量在省级发表勉强,在我们期刊发表不是勉强,是不要脸啊。你说你,一把年纪,怎么还掺和这事?” “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的生命安全就在这一篇论文。你们期刊也不是净地,塞进去一篇文章也不是多大的事。” “也就是你,告诉你一声,流程走完了,我给你一个账号,让他们打钱吧。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开会,记得欠我一顿饭。” 挂掉电话,陆工舒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一件事,这让他心情轻快一些。 第410章 鸡飞狗跳 突然间出现一个消息,城中村要改造,划片划在郊区的刘家庄。 一时之间刘家庄很热闹,村头村尾都是改造的消息,有的说可以补多少钱,有的说可以换多大的房子,有鼻子有眼,像是真的一样。 搬出去的人听到消息陆续回来,向村子里的人打听消息。 后悔的是前期宅基地卖出去的17人,他们想着法去中介闹腾,想要将宅基地买回来。 中介被闹得不轻,解释来解释去,就是没有听他们解释,闹着将宅基地买回去。 中介没有办法,联系黄诚,黄诚也同意他们将房子买回去,不过要额外赔付2000元。 17人中有人同意,有人考虑,有人观望,不同的选择都在选择。 最开心的是临时加价的5人,正是因为加价,宅基地没有卖出去,还握在手中,可以坐等拆迁。 消息灵通的人托关系打听,刘家庄是不是真的要拆迁。 闹腾了10天,甚至还有兄弟两人争抢父母宅基地大打出手,牛鬼蛇神全部露出面貌。 枣城新闻收到消息,特意过来调查,做了一期报道。 媒体舆论的介入,区政府也出面解释,宣布刘家庄没有改造计划。 一时之间,怨声载道,像是刚刚鼓起来的气球,突然泄气。 折腾半个月,村长无奈贴了政府告示,白纸黑字的结束这场闹剧。 至于消息从哪里传出来,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去调查。 凭空出来的消息,又凭空消失。 中介所里撤掉的卖房房主,再次来中介所将房子挂起来。 赎回房子的8人,欲哭无泪,想要再将房子卖出去,可是已经亏了2000元,而且还坏了名声,即使有人买房子,也不会买这8人的房子。 房子是挂上,本来没有几人关注的村子,现在更加没有关注。 8人也是坐了一次过山车,还是想着做第二次。 再次让中介联系黄诚,希望黄诚将它们房子卖了去。 几万块钱不是小钱,可以在市中区买60-70平方的产权房。 原计划转了弯,又回到原计划的轨道。 沾亲带故,这本就是多事的关系,不得不再次联系黄诚。 黄诚没有拒绝,没有接受,直说他的担心,要是再有拆迁消息,他吃不消来回的买房卖房。 拉扯了几天,黄诚才同意再次买房子。 事情平息,陆陆续续的买了十几套宅基地。 这一次黄诚没有自己出面买,而是让不同的人去过户,撇开所有人的嫌疑。 前前后后,买了38个宅基地,在一共700多户的村子里,成了大户。 村长发现这个问题,突然间有人集中买宅基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想着前段时间的消息,不一定是假消息。 告诫村民不要随意卖宅基地,他亲自去区政府,去市政府跑了3天,得到的消息还是没有拆迁改造计划。 本能认为有猫腻,劝着空闲的宅基地不要售卖,等着以后的拆迁。 折腾够的村民,没有在意村长的话,想卖的还是将宅基地卖掉。 事情慢慢进行,神奇的盈利没有涨工资,没有发福利,全部用来买宅基地。 史大军看着眼前一摞宅基地证书,心里对黄诚佩服的不行。 虽说不是多么高明的做法,黄诚还是将人心看的透彻,一个消息成功让所有人在失望中卖掉宅基地。 38个本子就是38块宅基地使用权,这是改造时候的话语权。 史大军知道他不可能将所有宅基地全部买过来,农村人对老家的感情,不允许他们卖掉根。 之所有卖掉房子,不是离开枣城,就是以宅基地换房子。 700多户的人家,只有占据一半,他们就掌握绝对话语权。 不过,能够多买还是要多买,最好是将有售卖意向的宅基地全部买过来,避免以后拆迁时候扯皮。 “黄大哥,你认为我们买多少宅基地,适合推到盖房子。” 黄诚抽着烟,说道。“最好是7成,这样最保险。一些老人住着,不能不考虑他们,断了他们的后路。” “即使以后推到盖房子,也要考虑这些老人。老家是他们的根,有根在,他们才能安心喘气。把根拔了,也是断了他们的一口气。” “我们都是想过上好日子,不能我们过上好日子,让别人活活气死,这就是滔天的罪过。” 史大军笑道。“放心,设计的时候,我一定考虑这一方面。” 黄诚想了想,说道。“这事不能着急,悄么的买宅基地,等两三年以后在说建房子的事。” 史大军赞同道。“建房子也要有钱啊,单是建筑费用就是一大笔钱,这笔钱必须我们自己出。” “今年是2009年,我计划2011年下半年提上日程,2012年上半年开工,2013年年初完工,2013年年中的时候,我们一起搬过去。” “这是我初步规划,具体还要看神奇的业务,神奇要是能赚钱,我们也可以早点开工。” 黄诚砸不砸不烟,眼睛放光说道。“好。” 周五下午刚刚上班,北新突然来了一群人,钱顾看着审计公司的人,挂断电话。 严承脸上挂笑,对钱顾说道。“钱总,相信您已经知道我的目的,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钱顾手敲着桌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应该怎么配合你的工作,你是过来查我的,我还要配合你的工作。” “不知道严总想要查什么,提早对我说,我也好配合你的工作。” 严承扶了扶眼睛,说道。“钱总说笑,我们能查什么问题,不过是替您检查一下资料,有幸发现几个问题,肯定也是不痛不痒的小毛病。”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就是干这行,吃这行的饭,还是向钱总说一声抱歉。” “不过呢,请钱总放心,我们工作人员会佩戴执法记录仪,所有过程都在监控之下进行,绝对不会有违规行为。” “这也是雇主的要求,必须做到公开、透明、公平、公正。还请钱总让财务将所有财务资料移交给我们,我们只有两天半时间,必须在周一上午出报告。” 钱顾说道。“可以,希望你们工作愉快。” 将严承带到财务室,严承打开执法记录仪,在执法记录仪的监控下移交财务资料。 会计看着封存的账本,想要修改已经来不及。 钱顾对着会计摇头,示意他安心,可是会计的心怎么不安。 严承没有在意两人的小动作,笑着说道。“对了,钱总,我们接受委托时,雇主说报告出来之前,员工最好不要离开魔都,不知道钱总有没有接到通知。” 钱顾笑着答道。“没有啊,我可没有接到通知。” 严承一笑,晃了晃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说道。“这算不算通知呢?不过,还是想对钱总说一句,希望钱总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钱顾冷笑,转身离开,回到办公室。 北新会议室,严承看着堆积如山的纸质资料,严色说道。“我在重申一遍我们审计工作者的意义,说句难听的话,我们就是放出来咬人的狗。” “为什么别人给我们这么多钱,就是让我出来咬人,要是咬不到人,这说明我们的失败。” “看看眼前的这些文件,这就是我们的战场,这就是我们的食物,废寝忘食的工作吧,咬死这一群该死的人。” “时间很紧张,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周一上午要出报告,周一早上7点是我们结束时间,现在请各位认真工作。” “雇主说了,只要完成这一单,工资奖励以外,每人还有现金奖励。至于奖励多少,这就要看我们的能力。” “不需要我在多说,干吧。” 8人没有犹豫,在严承话音落下,紧张的开展工作。 钱顾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议论纷纷的员工,心里烦躁一片。 接到审计电话到现在,俞信没有电话打来,钱顾料定俞信也不知道此次审计。 张记的刀子抵到脖子,没有留一丝余地。 审计性质难以断定,但是突然审计,必定有张记的预料。 猜测一会,钱顾拿起电话,拨通俞信电话。 “俞总,刚刚接到张记电话,他找了一家审计公司,对北新进行内部审计。” 俞信正在秘书调情,听到钱顾的话,挥手让秘书离开办公室,问道。“内部审计,什么时候开始?” 钱顾揉着额头说道。“已经开始了,张记的态度很坚决,审计人员直接到公司,已经移交所有账本。” 俞信说道。“账本有没有问题,有多大问题?” 钱顾说道。“我们公司四平八稳的发展,本来就是小公司,哪有什么问题。即使有问题,也是癣疥之疾。” 俞信想了想,问道。“我最近没有和张记联系,你认为他审计的目的是什么?” 钱顾说道。“我没有和他接触,不了解他。” 俞信松一口气,宽慰道。“让他查去。” 挂掉电话,钱顾笑了笑,看一眼窗外议论纷纷的员工,再次笑了。 第411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 突如其来的审计,让俞信心里很不踏实。 这是张记第一次插手北新管理,针对性很强,第一步就是财务审计。 财务经的起审计吗?答案当然是经不起审计。 不大不小的公司,里面也有很多蝇营狗苟的事。 如果还是俞信当家,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毕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左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不同以往,张记是实际控制人,他知道北新背底下的事,肯定不愿意。 谁家里允许老鼠存在,还是硕鼠一般的老鼠。 钱顾将财务资料移交的太快,即使想要补救,也没有补救的机会。 而那些补救措施,一旦被审计,也是错漏百出。 想了一想,俞信还是决定给张记打电话,打探打探张记口风。 枣城的房地产开发很顺利,没有意外情况发生,这让余信看到新的市场。 张记要是针对他动手,他唯一的底牌就是枣城的房地产开发项目。 只要张记忌惮,就是他的机会,就是他逆势的机遇。 如果张记真的想要一脚踢开他,他就要另作打算。 张记正在上课,感到手机震动,拿出手机,看到俞信的名字。 轻蔑一笑,张记知道俞信给他打电话的目的,远在枣城的俞信急了。 编辑信息发送过去,张记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古蔺看一眼张记,问道。“你有事啊,很少见你在课堂上看手机。” 张记说道。“小事,不用担心替我答道。晚上吃什么,有点馋了?” 古蔺撇嘴,说道。“你的时间不属于你,属于杜悦。你还是问问杜悦想吃什么,和你女朋友出去吃。” “她多好啊,什么都有,还能喂不饱你。” 张记嘚嘚嘴,调侃道。“你听听这话说得,我怎么闻到空气中的酸味。古蔺同学,你还是找一个女朋友,不要被自己酸死。” 古蔺冷笑,低头看书,不再说话。 下了课,让何劲帮忙把书带回去,张记去找杜悦。 找杜悦之前,张记要给俞信回电话,毕竟是总经理,不能这一点面子不给。 学生走完,教室只剩下张记一人,他才拿出手机拨打俞信电话。 “俞总,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第一句就噎的俞信难受,张记知道他打电话的目的,故意如此说。 要说好消息,那就是没有好消息。 审计抄了后方大本营,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俞信说道。“张记,要说好消息还真有一个,我们的项目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能达到预售标准。” “达到预售标准,我们就可以对外出售房子。最近开支比较大,资金链有断链风险,我想尽快卖房子,润滑资金链。” 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张记感到一阵冷意,他只是审计北新,这边俞信就打电话威胁。 看似平白无奇的话,却让张记很不爽。 他承诺不会直接插手北新内部管理,但是着不包括他可以看着老鼠偷食而无动于衷。 刚刚解决付秋、林琳,俞信又跳了出来,张记不得不怀疑北新里面的各种内幕。 如果只是吃空饷,没有其他问题,解决空饷问题就可以,但是还有其他问题,就由不得翻脸无情。 “俞总,你确定你给我说的这些是好消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是我心眼小,多心了,还是你意有所指,让我感觉你在威胁我?” 俞信一惊,张记挑明话语,这让他无所适从。 一些话能说,桌面上的事桌面上解决。 一些话不能说,桌底下的事桌子底下解决。 直接将事挑明,就是不留余地,掀翻桌子不吃饭。 “张记,是我表达得不清楚,话说的不明白。枣城投资很大,明里暗里的花费很多,这刚刚见到成果,我想和你分享喜悦。” 张记呵呵笑道。“俞总,我承诺不插手内部管理的事,这是我的承诺。从开始到现在,你扪心问问我有没有插手。” “你也向我承诺,你会管理好北新内部事务,这是你的承诺,你扪心问一问你有没有管理好。” “实话告诉你,有人实名向我举报北新内部有30多人吃空饷,还有其他事情。这就是你管理的结果,这就是你的承诺。” “突然审计没有通知你,你就没有想一想为什么没有通知你,为什么是突然审计。” “我问你一句话,30多人吃空饷的事你知道不知道,职务犯罪的事你知道不知道,还有我不想说的事,这些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俞总,请想好回答我,这直接关乎我对你的信任。” 俞信冷汗涟涟,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还是发生。 没有时间去想谁实名举报,俞信只想将自己全部撇开。 实际控制人的权威,绝对不允许挑战,哪怕他还有15%的股份。 空饷是小事,职务犯罪和男女关系是大事,而且达到刑法标准。 犹豫片刻,俞信坚定说道。“张记,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售卖的事,至于你说的这些事,我离开魔都太久,不清楚这些事。” 张记说道。“俞总,我很信任你,但是你也值得我去信任。祝你在枣城一切顺利,挂了。” 挂掉电话,放下手机,张记想着俞信恰当时机的电话。 对于俞信说的话,张记不相信俞信不了解这些事,没有他的点头,财务怎么会闭着眼睛打钱。 30多人不是3个人,公司里一共有多少人,会不清楚多出来的30多人。 张记相信,俞信有的忙,既然话说出去,必然需要做收尾工作。 放下手机,俞信拿起座机,说道。“定最快回魔都的车票。” 再次放下电话,俞信靠在椅子上,捏着四海穴,想着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游健坐在餐厅里,看着窗外雨里的行人。 不一会,钱顾来到餐厅,顺着游健的方向看去,看一眼窗外的行人。 雨天总是很烦人,不利于出行,开车都会很拥挤。 “别看了,点菜了吗?” 没有转过脸,游健仍旧盯着外面,说道。“审计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钱顾没有搭理游健,拿起菜单点了三道菜,然后问道。“你吃什么?” 游健看向钱顾,审计来的太突然,提前没有一点风声。 而且,钱顾移交账本太迅速,没有任何拖延,直接将所有账目移交审计。 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只不过在公司里实操一遍。 即使钱顾接到通知突然,他也有能力和俞信打招呼,拖延移交账本。 钱顾没有这样做,第一时间带着审计来到财务室,封存移交账本,没有拖延。 这不得不引起游健怀疑,钱顾在这件事里面,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提问就是原罪,你已经怀疑我,我的答案是什么你都会怀疑,我又何必回答你。” “我说和我没有关系,你不会相信我的答案。我说和我有关系,你认为你确定你的怀疑。” “所以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怀疑我和这件事有关系?” 游健拿起菜单,点了一份五分熟菲力牛排。 “你太配合严承,就像是实操一样,如果说你完全不知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钱顾一笑,对游健说道。“游健,你弄错一件事情,乱了主次。北新以前是俞信独资,现在是合资,而且实际控制人是张记。” “作为实际控制人,张记有权利对公司进行任何操作。你说我配合他,我为什么不配合?” “实控人电话打过来,让我无条件配合审计。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们端着饭碗,这饭碗可是实控人的,实控人下命令,你还想要拖延?” “实控人和实际管理者的冲突是必然,实控人怎么会容忍30多号人吃空饷。一个人一月平均8000元,一个月就是24万,这是谁的钱,是俞信的钱?” “我们只是打工人,最重要的就是摆清位置,摆清态度,不要参与实控人和实管人的争斗中。” “你和张记是校友,他不会怎么着你。可是真的开除你,砸了你的饭碗,你还不是要出去找工作。” “以被开除的身份去找工作,你认为魔都的工作那么好找。” 游健叹气,钱顾的条理很清晰,但是游健还是对钱顾怀疑。 越是本能的反应,越是最接近事实的本质。 可是,即使钱顾承认,释怀他的怀疑,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证明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北新的战场,早晚都会有战争,现在不过是开战的前奏。 “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和张记提前接触过,这一点你不能不承认吧?” 钱顾端起水杯,喝一口水,慢悠悠说道。“转让股份合同签字的第三天,张记电话联系我,我们交流了意见。” “不要以为张记是傻子,他要走了财务账号。4月份就开始频繁登陆账号,这说明什么,他早就通过财务往来掌握信息,这次审计不过是走一遍形势。” “你看着吧,以后这种突然审计会很多。他是实控人,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游健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言不虚啊。” 牛排端上来,钱顾拿起刀叉,说道。“赶紧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第412章 难得的相聚 审计报告出来的很快,张记很满意严承的做事效率。 能够在魔都开公司混饭吃,没有简单之人,总是能够抓住用户的心。 看着审计报告,问题很多,主要的问题已经指向明确的负责人。 俞信的手法很快,两天时间找好所有的替死鬼,将所有事情揽下。 佩服俞信的自信,不过张记也没打算按照俞信设定的剧本走,审计报告交给宋瑜,让他去找钱顾,侵吞的钱必须退回来,不退回来的直接移交司法机关。 宋瑜找到钱顾时,钱顾脸色难看,他没有料到张记会把事情往极端里做。 他们彼此之间有感情,共同努力慢慢将北新做到如此规模。 但是,张记和所有人都没有感情,一边是感情所在,一边是迫不得已的命令。 看着眼前年轻的宋瑜,钱顾心里很古怪,他也是快要四十岁人,被两个小年轻逼到这份上。 留不下的是面子,两天时间,空饷和侵吞的钱全部还到财务,财务也对严承结了账。 开除了5个中高层,虽然不情愿,5人还是选择离开。 钱顾坐在办公室,看着5人收拾东西离开,知到暂时休战。 张记的做法必定引起俞信的反弹,而被开除者,如果得不到安抚,也会成为不确定因素。 他们知道北新内部信息,说不得就会成为北新的敌人。 商业泄密司空见惯,被迫离职的人,更是埋藏起来的地雷。 钱顾没有去送5人,既然将他们开除,已是不留情面,没有必要假惺惺的表达不舍。 让钱顾好奇的是,俞信给几人开了什么条件,才会让5人同意抵罪。 财权和人权之争,即使张记可以随时审计,但是他仍旧没有财权和人权。 北新想要发展,必须有人才可以,不可能依靠审计解决问题。 上班时间,所有人正常上班,似乎并没有因为审计影响上班。 但是,钱顾知道,所有人心中已经扎下一根刺,时不时就会刺痛。 俞信远在枣城,张记承诺不插手内部管理,钱顾想着两人应该如何出招,既在允许范围之内,又保证公司的正常发展。 俞信不是吃亏的人,张记摆了他一道,他一定会报复回来。 俞信回到枣城,坐在办公室,他已经知道5人的处理结果。 最坏的结果就是开除,果然,5人遇到最坏的结果。 虽然不想承认,俞信还是要承认,张记的突然升计破坏了北新内部的和谐。 自此之后,北新需要重新调整,再次形成稳定惯性。 惯性的形成不是一时半会,而是需要长时间磨合,长时间的协调。 退还7个月空饷,弥补以前的窟窿,两件事一下子掏空钱包。 还有封嘴的钱,都是一笔一笔支出。 财务账户不安全,已经被盯上,想要弄钱只能采取更稳健方式。 房地产公司的财务,可以说是一笔烂账,没有人能够弄清楚水泥标号是40还是60。 差之一里,谬以千里。 差之一里,钱差万里。 花出的钱总要想办法搞回来,他的财产损失也必须的让公司弥补。 可以对张记使绊子,不能对工程使绊子,这也是俞信的身家性命。 会计是魔都带过来的人,值得信任,毕竟是自己以前的老部下,这一点信任基础很坚实。 俞信想着后面即将采买的材料,心里活泛起来。 掌心向上,手背向上,手掌反复间,就是空气也得抖动抖动。 压下心里的欲念,俞信拿起电话,拨通秘书座机。 宋瑜在图书馆找到张记,图书管里一派安静,隔离尘世的安静。 轻轻挪动椅子坐下,宋瑜看着张记。 张记抬头看一眼宋瑜,然后他低头接着看书,直到看完一章节,他才将书签夹进书里。 “你怎么有时间来找我,这个时候你应在上课,或者盯着电脑。” 宋瑜一笑,小声说道。“我就是来看一看,刚刚砸了别人饭碗的人,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 张记摆摆手,说道。“这话说得严重,我可没有砸别人饭碗,我只是扞卫自己正当利益。” “谁家里的粮仓允许有老鼠存在,更何况还有最大的一只老鼠没有打掉。” “你最应该做的不是看我心情,而是看好你自己的心情。如果你同情5人,那谁来同情我。如果你不同情5人,这才是对北新其他人公平。” “对了,还有一件事,晚上张唐聚餐,你去定大一点的房间。今天论文答辩结束,所有人一起见见面,吃个饭。” “这是难得机会,错过这次机会,后面想要将人聚齐也很难。” 宋瑜问道。“多少人?” 张记说道。“我这里是9人,你看你那里有多少人,能去的都叫上,以后联系多了,先混一个脸熟。” 杜悦站在书架侧面,看着坐在张记对面的宋瑜,若有所思。 她感觉她从未真正的了解张记,似乎张记有很多秘密,而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宋瑜的姿态奇怪,不像是同学朋友,更像是下级遇到上级,汇报工作一样。 不是第一次见宋瑜,毕竟她也见过兼职的宋瑜,这一次让她感觉到危机。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宋瑜极有可能是她的对手。 矛盾的是张记似乎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这也让她拿不准主意。 突然想到酒店里张记对她的急色,一个没有得到的女人,新鲜感不会那么快丢失。 宋瑜起身离开,若有所感向杜悦方向看一眼,然后离开。 张记接着看书,脑袋里却全是晚上聚餐的事,尤其是田郎从伊斯兰堡回来。 论文答辩正在进行,晚上就可以知道详细的细节。 121万吨纱布不是一笔小数目,成功了,一年可以吃饱。 失败了,可不是简单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绪不定,看书也没有精神。 杜悦轻声轻脚走到张记身后,低头看张记看到是什么书。 看到杜悦的影子,张记笑着说道。“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冷哼一声,杜悦说道。“你才偷偷摸摸的。” 张记拉着杜悦坐下,说道。“我晚上和同学聚餐,就不陪你了。” 杜悦沉思一会,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见见你的同学。” 张记惊讶问道。“真的假的,你以前总是不去,我都不敢问你。今天怎么转性,你要是真去,我打电话加一把椅子。” 杜悦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参加张记的聚餐。 清冷的性子,在张记面前热情就可以,至于其他人,杜悦不想和他们有瓜葛。 “我还是不去了,你去和他们一起玩吧。我去了,你反而不自在。” 张记笑着说道。“住都住一起,我有什么不自在。” 杜悦举手做打,张记笑了笑,没有躲。 晚上到了宋瑜定的岳阳酒楼,走进包厢,张记看到一张硕大的桌子。 看着眼前一张坐20人的圆桌,张记感觉它像是雷达的锅盖。 看到田郎也在,对着田郎招招手,示意出去说话。 田郎拉着董志林,两人一起出去。 来到酒楼的休息厅,坐在张记对面的沙发上。 张记打一个电话,说了两句话挂掉,然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伊斯兰堡那边什么反应?” 田郎说道。“已经和哈扎姆签订合同,121万吨纱布,会在8月15日之前陆续抵达魔都。” 张记摸了摸下巴,问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不多,有没有引起信德省方面反应?” 田郎沉思,董志林见田郎沉思,便知道这是给他创造的机会。 张记认识的人不多,也不会去注意某一个人,单独相处的时机,开口便是机会。 “张总,据我所知,这件事确实引起信德省的反应。信德省也是农业大省,纺织产业、皮革产业是经济支柱。” “市场上突然多出这么一笔采购,引起信德省注意。信德省方面私下联系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他们也可以提供优质纱布。” 张记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也解释塔里兹联系他的原因。 打量董志林两眼,张记问道。“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董志林沉思片刻,果断说道。“张总,以我们现有规模,伊斯兰堡足够提供我们所需纱布,没有必要再去和信德省合作。” “如果我们想扩大吨位,达到一年十几万吨,或者几十万吨的吞吐量,可以和信德省合作。”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多一个篮子,多一份保险。” 田郎补充道。“这笔121万吨的单子来的突然,是意外之喜,我们不能因此扩大步子。我和志林商议,建议稳扎稳打。” “沉淀两三年,慢慢扩大市场影响力,然后再去和信德省合作。目前,不是我们合作的好时机。” 张记点点头,看到陆续来的人,估摸所有人应该到齐,说道。“先吃饭,吃完饭以后再说。” “这一次能聚这么齐,下一次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聚这么齐了。” 第413章 别墅里得见面 陆工回到白沙瓦,坐车来到发电厂。 没有掣肘的意外情况,升级改造进程很快,已经完成一座发电厂的升级改造。 今天是交接的日子,陆工赶回来参加交接仪式。 卡扎伊姆主持交接仪式,带领新的市政府人员出席,亲切的和李天南、范明福、陆工握手。 李天南的辞职没有通过,仍旧负责发电厂升级改造项目。 两座发电厂项目,已经完成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按照第一座发电厂升级改造的进程,李天南有信心两个月内完成另一座发电厂升级改造。 送走卡扎伊姆市长,李天南走到陆工身旁,问道。“陆工,坐了一天飞机,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吃饭时我找你聊聊。” 陆工说道。“坐飞机又不累,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天南笑了笑,说道。“陆工,这边的事情全部办完,马上就要去另一座发电厂。我打听了消息,另一座发电厂靠近部落郊区,我担心安保问题。” “张记近一个月没有回白沙瓦,我也不相信白沙瓦本地的安保。既然张记不在,他的安保还在这里,我们给张记说一声,他不在的时候让他的安保住在我们住宿区,帮我们值班。” “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刚好你回来,我们一起打电话说一声。” 范明福附和道。“师傅,这事的抓紧办,同意不同意想给我们一个话。郊区的安全系数太低,我担心安全问题。” 陆工想了想,说道。“办法是好办法,就是行不通。张记这两天就回来,不知道他回来需不需要这么多安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国人安保有安全感,再怎么着,大家都在国外,就是一家人啊。” “等他回来我问问他,看他怎么说。实在不行,我们从国内调人过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范明福说道。“我也想过调人过来,成本太高啊。这里有现成的,说句淘气话,也不用我们发工资,可不就省了很多麻烦事。” 陆工笑骂道。“你们两个净想美事,我还想着退休养老呢。左右这两天的事,不着急。” 三人一起走回住宿区,住宿区搬迁,也是一项大项工程。 张记回到白沙瓦,刚刚回到别墅,就有电话打来。 同样是陌生号码,张记接起电话。 “回来的挺快啊,半个月的时间。” 听着声音,张记知道是谁的声音,动作来的太快,让张记没有反应时间。 计划着先去拜访主教,讨要一个主意,现在已经没有机会。 被监控的人生,没有丝毫隐私可言。 “塔里兹先生,这么重视我嘛,刚刚落地,你的电话就打进来,看来是监视了我。” 塔里兹说道。“我没有闲工夫监视你,你还不值当我去浪费这个功夫。恰巧我在白沙瓦,恰巧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给你打一个电话。” “恰巧再对你说声,我在去别墅的路上,不知道是否打扰到你?” 看一眼手机时间,示意冯军冯军打开手机。 按下伊姆兰汗主教的电话,然后按下拨通键。 “当然不打扰,塔里兹先生什么时候来,我都有时间。” 塔里兹笑道。“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但是我还是很受用。我会带一个朋友过去,希望你能喜欢。” 伊姆兰汗接听电话,听到张记的说话声。 等到张记挂断电话,张记拿起电话说道。“主教,塔里兹要过来找我,应该是因为前期我订购121万吨纱布的事。” “他曾经私下里联系张唐在伊斯兰堡的负责人,这一次过来应该还是这件事,我想问问你,我应该怎么拒绝他。” 伊姆兰汗主教听完张记叙述,明白事情前因后果。 塔里兹到白沙瓦不是因为张记,而是为了迎接巴塔出狱。 张记回来的时间很好,两人才会这个时机碰到。 虽然张记说着想要拒绝,伊姆兰汗主教还是想试探张记,看他是否真的不想和塔里兹合作。 “张记,塔里兹的实力很强,你完全可以和他合作,这对你有利。” 张记没有多想,毕竟他是真的不想和塔里兹合作。 张唐刚刚起步,需要沉淀积累实力,扩大市场影响力,而不是跨越式发展。 步子迈的大,不一定是好事,反而会有很多隐患。 “主教,我们是小门小户,现在刚刚起步,不适合大步子前进。不沉淀两三年,不能扩展业务。” “再说了,伊斯兰堡完全能够满足我需要的吨位,不需要再去信德省。” “我打过塔里兹一巴掌,我心里很虚。万一他是想要对付我,故意给我下套,我总不能一头栽进去。” 伊姆兰汗主教笑了笑,说道。“你就说和哈扎姆签了三年合同,合同期间不能和其他人合作。” “这是伊斯兰堡的惯例,一旦签订合同不能随意改签,否则就会被真主诅咒。” “塔里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啊,在白沙瓦你不用担心他。” 听到门外汽车刹车声,张记说道。“主教,塔里兹已经到门前,我挂了。” 挂掉电话,将手机还给冯军,张记笑着走出别墅。 塔里兹和巴里下车,站在别墅门前,观望着别墅。 张记快步走到门前,笑着说道。“塔里兹先生,欢迎光临。” 匆匆一见,张记已经忘记塔里兹的长相,更没有在意塔里兹身旁站着的人的长相。 只记得塔里兹有着大胡子,身材瘦高,其他倒也没有特别印象。 塔里兹笑道。“张记,许久不见,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引领塔里兹进别墅,边走便说道。“塔里兹先生说笑,我不过是运气比较好一点,在这里赚点钱。” 来到客厅,两人落座,张记开始煮茶。 打量几眼巴里,张记感觉巴里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塔里兹笑着看着张记,见他没有认出巴里,更是感觉好笑。 “张记,知道我来找你是什么事情?” 张记装傻充愣道。“塔里兹先生,我刚刚下飞机,脑袋还是晕的,就接到您的电话,不知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塔里兹笑了笑,说道。“你接着说,我就看着你表演。” 手中没有停下,茶叶放进茶壶,按下电源开始烧水。 “塔里兹先生,我说的是实话,没有表演。” 塔里兹不在意张记装傻,指了指身边的巴里,问道。“你认识他吗?” 再次看向巴里,仍旧觉得眼熟,想不起来是谁。 和巴里见面时间很短,而且是在昏暗的环境下,其他时间又被带着头套。 短短没有带头套时间,是张记抓住巴里,把他们押在车里。 时间紧张,忙着逃命,没有一点心思观察巴里。 “眼熟,应该是见过,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塔里兹一笑,很有兴致说道。“看来确实是不记得,但是我说他的名字,你肯定知道他是谁。” “他的名字有很多,今天用这个,明天用这个,我只记得一个名字,我叫他巴里。” 张记一愣,巴里的名字他是记得的,一直和阿克巴合作,巴里可是老相识。 阿克巴说巴里要出狱,没有想到这么快,成功让巴里出狱。 张记没有说话,盯着茶壶,不在说话。 塔里兹绝对是故意的,他过来已经是奚落,还要带着巴里一起过来。 塔里兹见张记如此表情,明白他心里所想,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唯有巴里心里惊讶,短短时间,曾经白沙瓦的一个新人,已经有实力能够坐着说话。 坐着的位置,哪怕是桌尾,也是坐着的位置。 电话里听阿克巴说白沙瓦发生的事,也说过张记的事,但是巴里一直没有在意。 一个外国人在白沙瓦,即使他是中国人,也会被白沙瓦吃掉。 第二次见面,巴里发现张记不仅没有被白沙瓦吃掉,反而活的如鱼得水。 塔里兹说道。“你脸上的表情真精彩,比你的演技好多了。” 张记笑了笑,摆弄着茶杯。 塔里兹接着讲道。“你和哈扎姆签了121万吨纱布的合同,你的胃口是越来越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过来找你问罪。” “生意场就是如此,谁都要遵守规则。所以,我不会强迫你改签合同,你就放心吧。” 停顿一下,看了看张记放松的样子,塔里兹一笑,接着说道。“我来和你谈另外一笔生意。” 张记脸色微变,问道。“塔里兹先生,我想问一句,您为什么找我合作?” “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比我有实力的人多得是,为什么一定找我合作。” 塔里兹笑道。“你是很小,可是在小也是肉。而且,你的步子迈的不小,我们也需要新鲜血液。” 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我现在的业务主要是宝石,这是主营。至于纱布、水果、羊绒都是马甲,没有认真去做。” “我的钱全部押在宝石上,前段时间还被人摆了一道,现在还没有缓过气,没有开拓业务的想法。” 塔里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些事,也知道你被人针对,这些都是小事。我手上有皮革生意,你可以考虑一下。” “这次过来就是告诉你,巴里出来了。前面的事情过去就过去,现在是新的开始,我不希望你针对他。” 张记看一眼巴里,说道。“塔里兹先生,我和阿克巴先生合作的很愉快,我想我也能和巴里先生相处的愉快。” 塔里兹点头,说道、“那就好,不要煮茶,我们走了。” 塔里兹起身,带着巴里离开。 张记将两人送到门前,看着汽车远去。 第414章 不结束的内斗 时针转过12,城市陷入黑暗之中,没有光亮。 一辆车慢慢过来,别墅门打开,汽车快速驶进别墅里。 亨特下车,快速打开车厢门,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月亮隐没在云层身后,深夜里飘落零星的星光。 星光太弱,照不亮眼前的路。 没有灯光照射,模糊不清中,所有人都在黑暗中搬运。 三个担架抬下车,快速的抬进别墅里,来到二楼边侧的仓库里。 仓库很空,一直没有使用,本打算放一些杂物,但是最后没有放杂物,放了几个行李箱。 晚上时候已经将仓库打扫一遍,又往里面放了三张行军床,三张桌子。 简单的布置,仓库成了简装的宿舍。 避免灯光照射,临时宿舍点了四根蜡烛,照亮整个空间。 三人抬进临时宿舍,又架到床上。 亨特检查三人伤势,凯恩熟练的配药,然后给三人打点滴。 张记来到临时宿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他只认识罗伯特,其他两人不认识。 亨特见张记过来,看张记一眼,两人没有说话。 凯恩给三人全部挂上点滴,擦擦额头的汗,说道。“打上点滴,生命没有问题,只需要静养。” 亨特点点头,说道。“正常情况,他们多久才能恢复?” 凯恩对着亨特耸耸肩,算是回应。 多久才能恢复,这种事情怎么能确定,凯恩也不是正经的医生,更给不了准确答案。 枪伤、刀伤,没有一个伤口是轻易能好的,更何况罗伯特有内出血,虽然已经做过手术,但是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二次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是现在,明天会不会发生危险,谁也说不准。 凯恩看了看带过来的药品,都是常见的消炎药,没有太好的药品。 “我们带过来的药品都是常见药,他们需要用疗效更好的药。” 张记问道。“你开单子给我,我去想办法。” “明天也找一个医生过来,再给他们检查身体。” 亨特看了看三人,说道。“行啦,既然已经到这里,他们已经算是摆脱危险期,至少这里没有人害他们。” “张记,我们没有吃饭,拿点简单吃的给我们,饿死了。” “凯恩,我们一起出去,不用守在这里,一起出去吃东西。” “张记,明天请两个医生,给他们检查一下。活下来是他们的幸运,活不下来是他们的命运。” 张记转身离开,以为亨特找他是什么事,没有想到是替他照顾病人。 三个人伤的很重,一看就知道是战争中受伤。 不关心他们为什么受伤,张记只关心三人在他这里,他是不是有危险。 别墅不是安全区,也会有人对他不利,暗处有人虎视眈眈。 卡尔克没有解决,还有科哈特的人,甚至还有阿索姆,张记很头疼,想不明白他怎么得罪这么多人。 来到张记房间,张记说道。“随便坐,这里安静。” 沈俊端着食物,冯军拎着酒,将食物和酒放在桌子上。 亨特、凯恩,还有陪同他们来的三个人,没有顾忌,拿起三明治就往嘴巴里塞。 亨特没有吃三明治,而是打开白兰地,大口喝了几口。 随后拿起三明治,三四口吃完一块三明治。 张记看着5人,像是饿了几天没有吃饭,想不明白堂堂美军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亨特吃了三块三明治,又喝了几口白兰地。 揉着肚子,瘫坐在地毯上。 张记问道。“这是几天没有吃饭,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亨特说道。“三天没有好好吃饭,医院提供的饭菜不敢吃,所以就成这个样子。” 凯恩补充道。“我们开车开了两天,才甩掉所有跟踪的人,你都不知道着两天我们是怎么过的,吃喝拉撒全在车上。” “幸好带的油够多,加油也方便,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走到这里。” 张记很好奇亨特怎么会这样,按说他也是有指挥权的指挥官,不是基层的大头兵,不至于如此凄惨。 还有躺着的三个人,枪伤刀伤,绝对是经历大战才会这样。 受伤的战士应该受到优待,好好在医院养伤,怎么会跑到白沙瓦。 罗伯特是上尉军衔,可以说是中层骨干,这样的人也需要躲避迫害。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这样。” 凯恩看一眼亨特,接着吃三明治。 亨特一笑,说道。“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刚刚经历一场内乱,动了枪,搞成这个样子。” “棒子军队被反叛组织抓了20多人,他们和韩国军队交涉,要他们缴纳500万美金赎金,不然就全部杀掉。” “他们私下达成的协议,我们并不知道,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组织营救,而且营救部队已经出发。” “这是一件丑闻,丑闻还在后面。英军、德军、美军一起组织营救部队,得到消息后起了内讧。” “英军、德军坚持前去营救,我们带队的人有分歧,起了内讧。” “罗伯特上尉是前线指挥官,他坚持继续营救,就和营区。” “英军、德军在一旁起哄,然后就打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开了枪,大家都动了枪。” “随后三个国家的军队打起来,战况激烈,谁都没有留手。罗伯特想要协调,主动战出来讲和,被人放了黑枪。” “他们都是交战中受伤,才会伤的这么重。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黑幕,我们内部有人想要干罗伯特,英军、德军也想干掉他。” “军队回来以后,又将剩下的韩军打了一顿,这事闹的很严重。但是,韩军也没话说,向叛军低头,缴纳赎金,这都是不允许的。” “在医院时,就有人刺杀罗伯特,没有成功。海顿上尉想了这个办法,将他们保护起来。” “海顿上尉说,你这里是最安全的,有国界线挡着,谁也不会轻易过来。即使过来,你的武装力量也不是吃素的。” 了解前因后果,张记简直是颠覆三观,这样狗血的事情也可以发生。 营救队友的路上,自己人打了起来,没有打死的还想要弄死。 北约盟军不过如此,里面也是蝇营狗苟的破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和罗伯特不是一个队伍?” 亨特解释道。“我也不想搭理这个鼻孔朝天的家伙,但是海顿上尉下令必须保护他,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罗伯特很有背景,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是上尉。” “不过,他也很有能力,多次带领队伍打击叛军,军功累累。” “这次他不死,会有很多认倒霉。尤其是英军、德军,还有和他一起参加营救行动的队伍。” 张记点点头,叹息道。“真是,真是,真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以为你让我回白沙瓦有事,这么着急,我还推掉和女朋友的约会。没有想到是替你照顾三个人。” “明天我找信得过医生,给他们检查检查,确保不要有事。” 亨特说道。“我们不能久留,海顿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要赶回去。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脱离队伍来白沙瓦。” 看着几人疲惫不堪的样子,张记说道。“睡一会吧,天亮再走也不迟。” 亨特看了看四人,说道。“睡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以后出发。” 张记对冯军说道。“冯军,带兄弟们去休息,让他们睡在床上。” 然后又对沈俊说道。“沈俊,给车加满油,然后在装两桶油在车厢。吃的喝的准备一些,全部放到车厢里。” 两人点点头,按照张记说的去准备。 房间里只剩下亨特和张记,张记问道。“亨特,是不是你们本国出了问题?” 亨特说道。“就知道骗不了你,不过我说的也是真的。罗伯特隶属一派,他这一派得势,另一派不爽,想要消灭军队中的骨干力量。” “海顿上尉属于另一派系,他看不惯这种做法,出手帮了罗伯特,不然罗伯特已经成为萝卜的肥料。” “海顿上尉派系即将上位,但是也不是一言堂,还有很多掣肘。” 张记了然,知道派系之争最可怕,那是真刀真枪的杀人,没有任何讲和的道理。 海顿帮助罗伯特,这让张记有点不明白,既然是敌对双方,怎么还会冒着危险帮助。 “亨特,你很听海顿的命令,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他是你的上级?” 亨特说道。“海顿不会欺骗我们,不会让我们丧命,这就够了。” “你没有在部队待过,不知道一线战场的残酷,能有这样一个领导是好事。” “很多人丢命都是因为贪功冒进,所以才会白白丢掉性命。” 张记说道。“好吧,休息吧,三个小时以后叫你,你们趁着天没有亮离开。” “吃的喝的用的,还有油,全部给你准备好,睡醒上车就能走。” 亨特点点头,躺在地上睡觉。 第415章 突然的邀请 住宿区搬迁结束,张记过去一趟。 工程款结了一半,张记也需要给李天南结款。 出国工作不容易,没有特殊情况,张记也不想欠这个钱。 李天南和陆工去白沙瓦采购物资,只有范明福在住宿区待着,计划请附近的村民吃饭。 吃一堑,长一智。 上一个住宿区没有和附近村民处好关系,这一次想要和附近村民处好关系,不求多事,但求无事。 秦丰带着张记找到食堂里的范明福,范明福在研究当地人吃饭习俗,不停向雇的厨师询问饮食之间的差异。 张记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明白范明福的想法。 虽然不看好范明福的做法,但是没有出言阻止,范明福的想法不错,说不准会有一些成效。 不是所有村民都是利欲熏心,在一些村子,村民很朴实,没有市民的狡猾。 范明福看到张记,对厨师说一句话,然后向张记走来。 “张记,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没有去接你啊。” 张记笑道。“范总啊,可不要开这个玩笑,我可当不起。临时过来,找你有点事,说完事情,我就走。” 范明福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宿舍、办公区的集合。这里的环境比较差,空间紧张,只能将就一下。” “秦丰,李总宿舍有好茶,你去拿点好茶到我宿舍,提前把茶泡好。” 秦丰应一声,抬腿小跑着离开。 看着秦风的背影,张记感觉秦丰精神头很好,浑身充满阳光。 “秦丰和冯悦恋爱了,这可是住宿区的一件大事。谁能想到缘分就是如此,工作关系成就一段良缘。” 张记诧异问道。“秦丰和冯悦,真的假的。就秦丰这种执拗的,还能追到冯悦?” 范明福笑道。“老话怎么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两人一个是萝卜,一个白菜,可不就在一起成了一盘菜。” “边走边说,说说你找我什么事。提前说好,大事办不了,小事看着办。” 张记撇嘴,不悦说道。“范总,你这是堵我嘴啊。我话还没说,你已经把我的路子堵死了。” “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第一座发电厂的欠款到账,想着把你们的尾款打给你们,可是你这样说,我想想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 范明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这哪是找我有事,你这是帮了我大忙。会计早上对我说账上钱不多了,你这就送钱过来。” “送的好啊,中午说什么也不能走,我亲自炒两个菜,我们一起喝点。” 张记说道。“范总,你这变脸速度太快,我都有点吃不消啊。喝点就算了,下午还有其他事情,我还要回去。” “饮酒误事,此言不虚。我可不能喝酒,误了事可是我的不对。” 见张记坚持,范明福也不强留,说道。“等一会再走,李总和陆工马上就回来,等他们到了,说几句话再走。” 张记想了想,下午有事只是托词,等一会李天南、陆工没有关系。 很久没有见陆工,尤其是陆工帮忙发表论文,这是一个人情,必须当面感谢。 一直以为陆工是吹牛,没有想到真刀真枪的时候,还是有几把刷子。 不论论文质量如何,只要能在国家期刊上发表,就是他的胜利,就是他的护身符。 哪怕逃课的事情被抓,也可以顺利拿到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 有文凭保证,其他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古蔺说给他和何劲报了入团,一年后入党,该有的事没有落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张记很在意入党,党员身份是一个象征,象征他是一名共产党员。 有古蔺替他操心这件事,他正主反而没有多少事。 在范明福宿舍坐了一会,李天南、陆工回来,直奔范明福宿舍。 他们知道张记是过来结尾款,秦丰已经打过电话,告诉两人张记的来意。 快步走到范明福宿舍,看见两人在喝茶。 陆工笑道。“钱打到账上了吗?” 范明福尴尬一笑,拿起杯子喝茶,掩盖他的表情。 只有陆工才会如此不客气和张记说话,不然还真没有谁,这么随性的说话。 张记起身站起来,没好气说道。“陆工,怎么着,也要先关心关心我,你是真的不铺垫啊?” 陆工说道。“你把钱打到账面上,就是我对你最好的问候。” 范明福起身说道。“已经达到账户上,我们可以放心的发工资。” 对着李天南点点头,张记对陆工说道。“陆工,我这两天就要回国,你们有没有需要回国的,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陆工想了想,看了看李天南、范明福,随后说道。“没有回国的?” 确定没有人回国,张记说道。“那好吧,时间不早,就等你们回来说句话,既然你们回来,我也该走了。” 拒绝两人的挽留,给陆工说一句“谢谢”,张记上车返回别墅。 巴里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克巴。 阿克巴精神很不好,时而迷糊,时而清醒。 油灯耗尽了油,慢慢衰弱微光,只等燃尽捻子。 阿克巴看着巴里,脸上有了微笑,又看了看旁边的布里,有气无力说道。“巴里,我的时间不多了,撑着也就是一两个月的光景。” “你终于出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组织还能安稳交给你,这是我最欣慰的事。” 塔里兹走进房间,走到床前,低头看向阿克巴。 虽是壮年,塔里兹还是在阿克巴身上看到他的未来,生老病死,没有人能够逃得掉。 阿克巴能够躺在床上死去,对于他来说,也是圆满。 功成名就易,寿终正寝难。 他们这些人,每个人身上手上都不干净,死在床上都是奢望。 阿克巴看了看塔里兹,扎挣着起身。 塔里兹赶忙按住阿克巴皮包骨头的肩膀,说道。“躺下说话,躺下说话。” 阿克巴躺下,微弱说道。“白沙瓦变化太快,我们已经跟不上节奏。后面党派争斗,白沙瓦也不在是净地,巴里的日子会很难。” 塔里兹说道。“阿克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巴里。” 阿克巴笑了笑,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变得轻盈。 见阿克巴如此,塔里兹给巴里一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站在走廊里,塔里兹说道。“我明天去曼谷,你在白沙瓦好好待着,不需要做什么,保持原样就行。” 巴里说道。“好的,我要适应一段时间。阿克巴对我说了白沙瓦的形势,暗流涌动,一动不如一静。” 塔里兹一笑,说道。“我走了,自己保重。” 说着塔里兹漫步离开,走到街道上,直接上车。 司机盯着塔里兹,等着塔里兹吩咐。 塔里兹迟迟不说话,司机也安静等着。 过了一会,塔里兹说道。“去别墅。” 司机启动车子,快速驶向别墅。 来到别墅门前,塔里兹下车直接往别墅里面走。 安保愣神,想要拦住塔里兹,被塔里兹看一眼,愣愣的没有说话。 走到客厅里坐下,张记才知道塔里兹来了,下楼来见塔里兹。 来到客厅,张记坐在塔里兹对面,问道。“塔里兹先生,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塔里兹叹气,说道。“阿克巴快不行,心里有点不舒服,过来看看你,看看你什么时候不行?” 张记被噎的不行,控制着脾气,冷声说道。“谢谢您的关系,我感觉身体很好,没有七八十年应该都还行。” 塔里兹一笑,说道。“我要去曼谷一趟,你也没事,和我一起去?” 看了看冯军、沈俊,张记问道。“塔里兹先生,你去曼谷做什么?我去曼谷,我又能做什么?” 塔里兹说道。“我去和别人合作开赌场,至于你能去做什么,你可以到我的赌场赌钱。”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塔里兹先生,你来找我不是这件事吧,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 塔里兹沉默一会,说道。“心里堵,就想让你心里也堵一堵。说真的,你在白沙瓦没事,陪我一起去曼谷,我介绍一个有意思的人认识。” “他也是中国人,我相信你们你应该有话题聊。” 曼谷,张记想着这个神奇的地方,网上查了很多曼谷的资料。 尤其是曼谷的宝石交易中心,这是张记在被针对时调查。 原计划有去曼谷的计划,不过那是在8月15号以后,等到完成李雪岩订单,将手中积压的宝石卖出去。 塔里兹的要求让计划提前,提前过去看一看,并无不可。 “可以啊,我也有计划去曼谷,不过我不会去你赌场赌钱。” 塔里兹哈哈笑道。“可以啊,反正也没有人陪我。放心赌钱,我还能赚你的钱,我只想打你的脸而已。” “明天上午9点半的飞机,不要迟到。你可以带四个人过去,再多就行。” 张记点点头,将塔里兹送到别墅门前。 回到别墅,张记对冯军说道。“问一问,谁想去曼谷,找4个人陪我,其他人留在这里,守着罗伯特。” 冯军点点头,想着人员安排。 第416章 心思各异 飞机缓缓上了跑道,加力冲向天空。 张记坐在窗户边,俯瞰白沙瓦,脚底下的城市变得袖珍可爱。 “人在空中,看着地面上的景色,心情都会变的好一些。” 塔里兹看着杂志,说道。“不过是高度的视野,并没有稀奇的地方。” “我挺好奇你怎么同意跟我去曼谷,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以为你会拒绝。” “我说去曼谷的时候,你很犹豫,你在犹豫什么?是担心我会害你,还是有其他想法?” 张记解释道。“原计划是8月15号以后找时间去曼谷,计划被打乱,我总要思量一番。” “我在国内被人坐局针对,断了宝石销售渠道,我也要开拓新的宝石销售渠道,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们能坐局针对我一次,也能坐局针对我第二次。一次的教训足够,不需要再来一次。” “知道被人坐局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会被针对。其实,针对某一个人没有理由,可能看不顺眼就会被针对。” “但是,我不行啊,我一旦被针对,不单是我活不下去,身边还有指望我活着的人。” “即使耍点手段解除这一次危机,还有下一次危机。我知道穆斯塔克他们去曼谷参加宝石展览会,曼谷的宝石产业很发达,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我想在曼谷开个宝石销售店铺,建立稳定的销售渠道,有利于下一次宝石销售,不用再去找人卖。” 塔里兹合上杂志,饶有兴致问道。“所以,你这次去曼谷是去考察,看看在哪里开店合适?” 张记说道。“有这个打算,也有在其他地方开店的想法。魔都可以,深圳也可以,我知道比较难,所以先在国外。” “和国外竞争没有心理压力,你死我活而已。在国内竞争,总要留三分余地。” 塔里兹笑了笑,说道。“真羡慕你的命,打了我一巴掌,我还要帮你。” 张记诧异问道。“什么意思?你还要帮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塔里兹看向张记,眼睛微眯,审量着张记。 再一次审量张记,两次见面都没有好好看一看他。 塔里兹也说不清他对张记的感观,反正不是太好,毕竟一巴掌扇在脸上,不疼也难受。 那么多人看着,杀掉所有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忘记也不可能。 知道他身份的会牢牢记住,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不是平常人,也会记住。 始作俑者的张记,也会被人津津乐道。 恰巧的是,塔里兹认识一位宝石老板,因为年纪大了,想要出售自己的宝石店铺。 不过,塔里兹没有直接和张记说这事,他有的是时间,不着急一时半刻。 着急的是张记,他很乐意看一看张记着急的样子。 塔里兹笑着不说话,张记心里反而毛毛的,不知道说什么。 顺风搭一班车,没有真的想要定下店铺,塔里兹说话说一半,更让张记心里打鼓。 打定主意,即使有合适的店铺,也要好好考虑一下,避免中了塔里兹的诡计。 了解塔里兹的身份,张记不敢对他放肆,他还想多活几天。 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人,不能依靠道德约束,也不要希望他们遵守法律。 想到这里,张记有些后悔和塔里兹一起去曼谷,万一有点什么事,人生地不熟太危险。 将心思藏起来,张记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书。 沈俊看了看塔里兹的保镖,考量着两人之间的实力。 曼谷旅行,塔里兹说可以带4个人,但是考虑到罗伯特住在别墅里,别墅的安保更重要,张记一个人旅行,和塔里兹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安保。 塔里兹没有害张记的心,平平稳稳的逛街,不会招惹到麻烦。 张记没有自大到曼谷也会有人想要弄死他的地步,所以沈俊、荀方两人陪着他。 塔里兹同样带了两个人,看着不像是保镖样子,但是通过眼神,沈俊确定两人手上铁定染过血。 轻轻碰一下荀方,沈俊眼神示意两人。 荀方点点头,又看了看张记的位置。 张记坐在最里面,塔里兹坐在外面,两人聊了一会没有在聊天。 简单的交谈,荀方没有听到声音,看到塔里兹接着看杂志,心里升起一股担心。 冯军打开门,请医生进临时宿舍,检查罗伯特伤口。 伤口没有发言,已经控制住,只需要静养就可以。 处理好伤口,再次给罗伯特扎针打点滴,医生拿着钱离开。 罗伯特看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没有喊出一个字,等医生走了,问道。“张记在哪里?” 冯军说道。“他去曼谷,已经不在白沙瓦,你找他有事?” 罗伯特一笑,说道。“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只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他答应保护我,我极有可能已经见了上帝。” 冯军英语不是很好,虽然已经在学习,见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罗伯特神情疲惫,任谁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会神情疲惫。 另外两人的伤势没有罗伯特严重,已经有了好转迹象,静养十天半个月可以下床活动。 “静养着吧,你的伤势很严重,慢慢恢复就行。在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别墅区全是我们国人执行安保,没有白沙瓦人,也没有其他国籍的人,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张记不在这里,所有人的眼光不会盯上这里。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给你信任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不过要隐秘行踪,不能被别有居心的人盯上。你比我更清楚,你们国家的情报工作。” 罗伯特叹息一声,说道。“海顿把我安排在这里,自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也相信你们。” “我到了这一步地步,哪里还有敢相信的人。让他们过来保护我,还不如相信你们。” “信义这一方面,没有人比你们更有信义。” 冯军点头,说道。“你们想吃什么,我尽可能满足你们。”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特别想吃的,再说他们寄人篱下,能正常吃饭,保证营养摄入,安全养伤就行。 这两天的伙食很好,牛肉、羊肉很足,吃的他们感觉上火。 虽然平时吃牛肉,也不能一天三顿吃牛肉。 蔬菜太少,三人都有些上火。 “我们吃牛肉比较多,你也要给我们搭配蔬菜。一直听说中餐色香味俱全,不用单独给我们做,你们吃什么就给我们吃什么。” “特意做西餐,万一有别有居心的人观察,他能看出来别墅有西方人。” 冯军笑了笑,说道。“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西餐,既然你这样说,还是换回中餐。” “说实话,真不知道你们追求情调的西餐有什么好吃,远不如中餐来的痛快。” “我们的厨师是有二级厨师证,厨艺绝对没有问题,绝对会让你们吃的好,身体也会很好恢复。” 走出临时宿舍,看着空挡一些的别墅,冯军又想起远在泉城的黄娟。 一个月的休息,两人关系升温,也谈及未来计划。 黄娟不想考研,还是按照原计划,毕业以后回枣城考教师编。 既然决定考教师编,郭丽就是身边的案例,为什么不可以在魔都考教师编。 纵是魔都难度大于枣城,魔都的条件比枣城好太多,一旦考上教师编,他们未来的生活会转变地方。 城市附加值很多,不单是生活条件,更多的是孩子的生活条件。 视野的开拓,思维的扩展,教育的优质,还有更广阔的未来。 一个枣城长大的孩子和魔都长大的孩子,他们的人生已经发生质变。 黄毛毛可以做到的事情,冯军也可以做到,甚至比黄毛毛做的更好。 只是一个房子问题,解决房子就解决80%的问题。 想着银行卡里的存款,加上前段时间发的奖金,首付还差一些。 再过一年,冯军就能攒够首付,然后在魔都郊区买房子。 而这一切的计划,必须取得黄娟的同意,黄娟愿意考研,然后在魔都考编。 张记的提醒也在冯军耳边回响,上岸第一剑,斩掉的都是用心人。 案例太多,人性无法考验,冯军也担心黄娟的人性。 谁也不愿意交付真心,然后换来所谓的“你是一个好人”这种烂借口。 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冯军不敢保证,他能保证他不变心,不能保证黄娟不变心。 大学校园里的男生女生,太多比他优秀的人。 选择一个更优秀的人没有错,只是平白浪费几年青春 人性自私,为了自己未来前途,自私一点,做一件对的事,哪怕伤害到其他人,也没有错。 唯一错的就是不能对自己狠一点,彻底隔断曾经的一切。 摇摆不定的想法,岔路口的人生,爱情如此,婚姻同样如此。 恋爱可以分手,结婚可以离婚,只是多了一道法律程序。 道德尚且不能约束人性,法律更为人性洗了白。 法律裁判,彻底将人洗的干干净净,了无曾经。 第417章 难吃的饭 下了飞机,来接塔里兹的车停在机场门前,保镖打开车门,塔里兹转身说道。“张记,你和我坐一起,还是坐后面的车?” 没有看后面的车,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我还是和你坐一起,有件事情需要向您咨询。” 塔里兹点点头,先上了车。 保镖等张记也上了车,将车门关上。 沈俊、荀方和保镖坐在后面的车上,眼睛紧盯着前方的车。 “塔里兹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你在曼谷是不是有许多朋友?” 塔里兹似笑非笑说道。“没有许多朋友,只是有几个要好朋友。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有没有宝石行业的朋友?” 张记一笑,大方说道。“是的,我就这么一点心事,飞机上也已经说了。如果你有宝石行业的朋友,能不能介绍我认识,我想请他向我介绍曼谷宝石行情。” “我是人生地不熟,第一次来曼谷,想要找一个熟识的人帮我介绍,免得我被当地骗了。” “杀熟杀生是历来不新鲜的事,我也不想当冤大头,弱了您的面子。” 塔里兹笑道。“可以啊,可我有什么好处呢?要不你让我打一巴掌,我心里顺气了,说不准一开心就帮你。” 张记尴尬一笑,塔里兹的话噎死他,没有办法好好交流。 独立双方,别说是一巴掌,不是因为限制,当时都想要干死塔里兹和巴里,怎么会只是一巴掌的事。 心里话不能说出来,张记扭头看向窗外,不和塔里兹对视。 曼谷的街道和白沙瓦不同,和魔都也不同,异国风情。 欣赏着窗外景色,张记眼角余光瞟向塔里兹,没有发现塔里兹有异样。 塔里兹不介绍也没有关系,张记也没想一次就将事情办好,多来两次也没有关系。 “塔里兹先生,我们这是去哪里,这个总能告诉我吧?” 塔里兹说道。“去见我的合作伙伴,想不想知道他是谁,猜对了我可以请你吃饭。” 停顿一下,塔里兹皱眉紧皱,然后又舒展开。 看了看张记,满脸都是戏谑,似乎发现好玩的事情。 张记感到塔里兹很开心,至于为什么说到吃饭就开心,张记实在想不明白。 飞机上吃了一点零食,肚子正饿着,饥饿感折磨着张记。 有人请吃饭是多好的事,塔里兹怎么会是这种表情。 “我见的人和你有渊源,说不准他会喜欢你。要是他愿意帮你,你这点事就是再容易不过。” “要是你得罪了他,或者他不愿意帮你,你就自求多福。能不能活着离开曼谷,那都不一定。” 一路无话,车子缓缓开进院子里。 张记看着中国式样的院子,心里对这里很好奇,曼谷也有华人街,但是中式的院子不常有。 网络发达,互通有无信息,常见的信息都能通过网络查到。 没有开口询问,张记感觉塔里兹在等他开口,然后羞辱他。 不让塔里兹得逞,张记忍住好奇心,不开口询问。 沈俊、荀方打量着院子,也感觉中式院子的奇怪,便向司机开口问道。“司机先生,这家院子看着像是中式,特别向我们南方的院子,这里的住户是中国人吗?”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一眼沈俊、荀方,直接忽略两人,没有说话。 两人闹了红脸,也安静的坐着,不再说话。 下了车,张记跟在塔里兹身后,走进房子里,看到精神状态很不错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熟练的按着铲子,正在炒菜。 看着男人在炒菜,塔里兹眼睛一暗,笑着说道。“老黄,这么有闲心,做饭呢。” 老黄看一眼塔里兹,笑呵呵说道。“你来的刚好,我刚研究几道菜,你很有口福啊。” “怎么还带了一个小朋友,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喜欢这样的小朋友。” 塔里兹说道。“老黄,见到你老乡不应该很开心,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祝贺。” 老黄洒两眼张记,只是国人而已,没有真的当张记是老乡。 塔里兹不了解老乡的意思,他和张记不算是老乡。 这么多年,老黄已经懒得向其他人解释常识,完全没有必要。 开放式厨房空间很大,老黄所谓的菜品也不是他研究的菜品。 台案上已经有两道菜,西红柿炒鸡蛋,土豆丝。 锅里的菜,张记没有看清,绿色的菜,应该也是青菜。 看着菜品,张记本能感觉很饿,情不自禁的咽口水。 清炒小油菜出锅,老黄端起一盆海鲜,放进大锅里蒸。 张记有眼色的将三盘菜端到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菜。 海鲜蒸了5分钟,直接出锅。 老黄端着海鲜放在桌上,笑着说道。“再好吃的海鲜,不如我亲手做的饭菜香。” 有人端来米饭,然后摆好碗筷。 老黄开一瓶白酒,给自己倒一杯,看了看张记,问道。“小朋友,你喝不喝酒?” 张记看一眼塔里兹,见塔里兹没有表情,也就不再管他,说道。“喝啊,我陪您喝点。” 接过酒瓶,自顾倒一杯,两人一笑。 张记喝一口酒,辛辣冲烈的感觉上头,嘴巴喉咙像是火烧,辣的张口吸气。 老黄笑了笑,问道。“塔里兹,你这次过来能确定了吧?” 塔里兹说道。“可以,这次过来就是确定这件事。我已经退出党派争斗序列,以后只为自己活着。” 老黄咂么一口酒,说道。“早就告诉你退出,你就是不退出,现在终于想通了。” “祸之福兮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被人算计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全身而退,离开吃人的家族。” “自古以来就没有长久的家族,更何况是现在这个社会状况。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兴也胡焉,其败也胡焉。。” “中国古代有兴盛一千多年的门阀家族,但是这个时代已经行不通。你的家族也是一样,兴盛衰落是自然规律。” 张记听这两人讲话,盛一碗米饭,大口吃饭。 土豆丝进口,张记不认为他吃的是土豆丝,而是又酸又辣,还有一股芥末味的土豆丝。 眼泪瞬间流出来,脑袋清醒的很。 西红柿炒鸡蛋也是,不知道老黄是怎么做的,没有西红柿的酸,没有鸡蛋的香,味道甜腻腻。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尝试第三道菜,小油菜很嫩,爽滑可口,一股清新味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味道。 塔里兹没有吃菜,剥着基围虾和其他海鲜吃。 老黄吃了两筷子菜,皱着眉头去吃海鲜。 米饭的碗很大,放进去菜也没有关系,张记吃上了盖浇饭。 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吞咽,他害怕速度慢一点,他就没有勇气再吃。 塔里兹看着张记一边流泪一边吃饭,笑出声来,说道。“老黄,你做的菜是有多好吃,小朋友都吃哭了。” 老黄怪异看着张记,他知道菜难吃,所以蒸了海鲜。 塔里兹很喜欢吃海鲜,而张记一看就知道是内陆人,应该也会吃海鲜,怎么抱着米饭吃起来。 没有搭理塔里兹的调侃,老黄自顾的喝酒。 张记咽下去最后一口饭,说道。“塔里兹先生,这菜做的不是好吃,而是难吃,超级难吃。” 塔里兹哈哈大笑,揶揄到。“老黄,你的厨艺有待加强。” 老黄脸色一本,剥着螃蟹说道。“既然难吃,你怎么还吃完了?” 张记喝一口酒,又喝一口水,喘着粗气说道。“你们都是大人物,吃惯了山珍海味,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里知道我们穷人的日子。” “经常吃不饱的人,没有资格挑选食物,有什么吃什么。再说了,浪费可耻,浪费粮食更加可耻。” “我是吃不上塔里兹先生请的饭,能吃就多吃点,免得晚上饿醒了没饭吃。” 塔里兹冷哼一声,丢掉手中的螃蟹,拿起虾接着剥。 老黄饶有兴致看向张记,他本以为张记是塔里兹的内娈,看来是他看错了。 就以张记和塔里兹说话的口气,两个人也不是那种关系。 张记年纪虽小,但是他不怕塔里兹,塔里兹似乎也拿张记没办法。 “塔里兹,你还没有介绍这位小朋友。” 塔里兹没好气说道。“有什么好介绍的,如果真要介绍,他就是扇我一巴掌的人。” 老黄看向张记,完全没有想到张记就是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塔里兹一巴掌的人。 筷子夹土豆丝,吃了一口,然后赶紧吐出去。 拿起酒杯喝一口酒,老黄说道。“太难吃,真不能怪你流眼泪。” 张记说道。“是啊,就是很难吃,我可没有说谎。” 老黄一笑,举起杯子,对张记说道。“小朋友,来者是客,我敬你一杯。” 张记慌忙起身,恭敬说道。“您客气,冒昧打扰,是小子的失礼,您老随意,我透了,以示敬意。” 一口喝完一杯酒,辣的张记身上起火。 老黄看着张记想要抓耳挠腮的样子,轻笑两声,抿了一口酒。 第418章 宝石交易所 睁开眼是新的一天,是在曼谷新的开始。 脑袋不疼,只是肠胃火辣辣的感觉,像是有火在肠胃里面烧。 拿起床边的矿泉水,大喝两口,肠胃被灭了火,舒服很多。 沈俊见张记醒来,说道。“塔里兹、老黄出门了,他们说你自便。安排好了车辆,送我们去宝石交易大厦。” 张记问道。“他们有没有说,他们去干吗?” 沈俊答道。“我听着说是去谈开赌场的事,具体的我没听清。他们说的是英语,说的又太快,我只能听懂一部分。” “塔里兹这次来这里就是和别人一起开赌场,想来也只有这一件事办,不然他还能去做什么。” “曼谷开赌场有合法,也有不合法,我观察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不合法,不然不会神神秘秘的谈论这件事。” “塔里兹的保镖跟着而他们一起去,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你不是想去宝石交易市场看看,我打听到这里的最大宝石交易市场是jtc,在这里很有名。” 张记揉揉脑袋,重新躺在床上。 记忆断片,想不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只记得他吃完难吃的饭菜,然后就和老黄喝酒。 不知名的白酒很烈,喝到第二杯时,张记感觉有了醉意,眼睛发晕。 然后听到塔里兹说话,他又倒了一杯酒,两三口下肚,这是最后的记忆。 再后面的记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肯定又是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大脑才会自动断掉所有记忆。 睡了一会,张记起床,吃了两片面包,喝了热茶。 随后和沈俊、荀方两人一起离开小院,坐车前往jtc宝石交易大厦。 肠胃难受,张记实在没有精力去看风景,靠着座椅闭眼休息。 塔里兹是宗教徒,跑到曼谷经营赌场,张记不知道这是不是违背教义,但是绝对是违背良知。 自古以来,笑贫不笑娼,穷才是最可怕的原罪,赚钱才是硬道理。 可是,张记有些接受不了开赌场,十赌九输,赌场摆明就是骗人的游戏,即使那些被骗的人是自愿。 塔里兹有他的事情,忙碌着办他的事。张记也想去做自己的事,毕竟难得来一趟曼谷,趁机将事情办了最好,办不了也没事,也算是打了前站。 车子开得很快,来到jtc大厦楼下,张记眯着眼睛下车,抬头看向大厦。 阳光遮掩,站在阴影里,有一股凉意。 上午10点,街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零零散散几个人。 看着空旷的街道,又看看jtc宝石交易大厦,张记怀疑他来错了地方。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这里是不是宝石交易市场,怎么感觉没有人?” 荀方说道。“这里的人的作息时间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上午10点才开始出门,不像我们,早上8点出门。” “而且,这里的规矩很怪,有很多我们不理解的地方。导游告诉我,少说话,不要和他们达成交易,尤其不能和他们谈妥价格。” 张记好奇问道。“为什么?还有这说法?” 荀方解释道。“一旦谈妥价格,反悔不购买,那就要挨揍。很多人不了解的情况反悔,发生很多斗殴事件。” “这种事情是当地习俗,即使斗殴,警察过来也是息事宁人。胳膊肘子不会往外拐,只能挨顿揍了事。” “很多导游会详细介绍当地特殊的不成文的习俗规定,就怕闹出各种笑话和问题。而这种事屡见不鲜,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记点点头,没有说话,大步走进jtc宝石交易大厦。 一楼都是展柜,展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宝石。 宝石绚丽,五光十色,炫眼夺目,犹如走进光彩的世界。 张记心情复杂,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微不足道,自以为也算是宝石商人,真正走进宝石交易大厦,他只能算是地摊小贩。 一楼逛到三楼,全是展柜销售宝石。 没有客人逛,店主无聊的坐着打发时间。 四楼到六楼是宝石展览,张记看到陈列的各种珍贵宝石,诺里瓦奇不在,不然就可以向张记讲解各种宝石的知识。 走到六楼,张记被告知七楼以上没有人介绍,不能上去。 看着只有6楼的电梯,张记若有所思,4楼到6楼的宝石已是难得一见的珍品,7楼的宝石又会是什么样子。 来回逛了一楼到三楼,也逛了一遍负一楼,张记走出jtc宝石交易大厦。 衡量自己的实力,张记感觉他没有资格在这租柜台。 他手里的宝石品种不多,而且数量很少,属于小商小贩。 在jtc宝石交易大厦租柜台出售宝石,有些上不了台面。 不单独挂门面,不将宝石展示出来,更没有销售宝石的渠道。 破灭的幻想,只能干着老本行,找宝石商人,将手中宝石卖给宝石商人。 虽说这样子做还是上不了台面,但是不用积压宝石,能够快速折现,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街道两边还有许多卖宝石的店铺,逛了几家,兴致全无。 三人吃了当地的菠萝饭,打车回到老黄的院子里。 塔里兹和老黄已经回来,两人坐在客厅里喝茶,看见张记回来,老黄笑着打招呼,招呼张记喝茶。 塔里兹一副不爽的样子,张记看了看塔里兹,没有和他说话。 老黄给张记倒一杯茶,张记起身恭敬接过茶碗,说道。“谢谢您!” 老黄笑道。“去jtc了,逛了一圈,感觉怎么样?”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看了很多宝石,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小打小闹。为了这点小利争来争去,真是眼皮子低了。” “黄爷,我看塔里兹先生脸色不好看,你们的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老黄看一眼塔里兹,笑着说道。“凡事哪能全如意,万事但求半称心。想要做事,总会有这样那样困难,有困难解决困难就是。” 张记若有所思,老黄和塔里兹做的事情牵扯太多,肯定不会顺顺利利的完成。 更何况开赌场,里面千头万绪,单是一个赌场牌照难倒多少人。 想要经营赌场也是一样,既要防止上层的目光,也要斩断伸过来的爪子。 张记自信没有这个本事,他也没有想到塔里兹有这个本事,这里是曼谷异地,不是信德省省内。 至于塔里兹遇到什么困难,张记是一点也不在意。 需要继续兜售宝石,或者找宝石经纪人售卖。 宝石经纪人售卖宝石,必须是极品宝石,平常宝石没有请宝石经纪人的必要。 想着庞大数目的宝石,兜售也是一个问题。 白沙瓦宝石再便宜,也是有低价,这个低价在曼谷没有太大优势。 达不到张记预想的价格,他也不想白费力气干这些事。 “黄爷,你是哪里人啊,把院子收拾的这么漂亮,古色生香,很有江南烟雨的气派。” 老黄笑了笑,看了看院子,说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故国不堪回首,只能在这异国他乡,将自己心中的家装扮装扮,一了心中的念想。” 说到了老黄的心事,张记更不敢随意说话,沉默着喝茶。 塔里兹看了看张记,冷笑道。“说错话了吧,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喝你的茶。” 叹息一口气,塔里兹说道。“老黄,这事办的过分,我不服气,明显是那我开涮。” “不管他们怎么做,我都不能退步。我退了第一步,那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老黄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喝茶。 看着两人有事情要谈,张记起身说道。“黄爷,你们说说话,我回房间。” 塔里兹没有看张记,盯着桌上的茶碗出神。 老黄拿起桌上的手串,默默的在手上盘着。 珠子碰撞,发出悦耳的翠声。 “事里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调查清楚再说这事。” “还有两天时间,两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胜负未尝可知,不要轻易妄下结论。” 塔里兹沉声道。“有人想让我出局,这事就这么简单。只是不知道谁在背后推手,只要调查清楚谁是推手就可以解决问题。” 老黄笑了笑,放下手串,说道。“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万事有痕迹,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有人想替你出局,我们就让别人也出局。浑水摸鱼嘛,总要等到水混起来,才好摸鱼。” “能做这样的事,无非就那几个人,好调查,也好解决。” “唯一的问题就是钱,你手里的钱不够,想办法多弄点钱。” 塔里兹叹气道。“钱是最好解决的事,也是最难解决的事。突然之间筹一笔钱,不好办啊。” 老黄端起茶碗喝茶,又拿起手串在手里盘。 茶水已凉,难以入口。 茶凉伤胃,也是难以入胃。 塔里兹说道。“想想办法还是可以解决钱的问题。不过,先要应付过眼前的难题。” 老黄冷声一笑,不屑说道。“鲤鱼打挺,也有落入渔网的危险。想要跳出水面,也要考虑落不进湖里的危险。” 第419章 入局之中 第二天,张记再次来到jtc宝石交易大厦,来到大厦管理办公室。 作为大厦的管理单位,他们了解的信息很多,也知道大厦内部商铺的动态。 张记受到热情招待,管理办公室经理巴颂将张记带到会客室,工作人员端来茶水。 打量两眼气质出众的工作人员,张记明白什么叫异国风情,姿态万千。 巴颂将张记的眼神变化看在眼中,男人对美貌的美女没有抵抗力,如果有抵抗力,只能说明性取向问题。 美女效应的心理变化,有时候足以改变一场谈判的走向。 随即注意到张记眼神一瞬间冰冷,巴颂明白张记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对于突然找上门的张记,巴颂没有多想,毕竟很多人找过来,只想在jtc宝石交易大厦能有一席之位。 张记也是这个目的,接触的人足够多,就会练就一双火眼。 一个人在眼前绕过,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心思。 “张先生,请问你到我们这里来是想要租位置,还是想要有其他想法。” “jtc宝石交易大厦有很多业务,不仅局限宝石交易,如果你有需求,请你说出来,我看看是否能帮忙。” 端起咖啡,喝一口难以下咽的咖啡,强忍着咽下。 心里苦的难受,面上仍旧保持微笑。 一张假的脸怎么看都是假的脸,就像是变脸游戏,每一张脸都是假的,只是变化速度快,看不出来罢了。 “巴颂经理,我也是做宝石贸易,只是摊子小一些,但还是做宝石生意。” “这次过来是向您咨询,jtc宝石交易大厦内部有没有出租的商铺。或者有不想从事宝石生意的商家,想要出售商铺。” “我的宝石规模比较小,但还是想在这里有一个自己的商铺,也算是圆了做宝石生意的念头。” 巴颂微笑说道。“张先生,大厦内部目前没有想要转手的商铺,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是宝石旺季,即使有想要转手的商铺,也会等到淡季。” “我们掌握大厦内部信息,也只是管理,租户想要转手商铺也不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不过你放心,如果有人想要转手商铺,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从巴颂口中得到答案,张记对此很怀疑。 昨天逛街时,大厦内部有挂着转手的牌子,考虑到直接接触的负面影响,避免双方价格矛盾,张记才没有去直接接触。 外面街道上的宝石店面,也说大厦内部有很多转手的商铺,而且负一楼、一楼、二楼转手的铺子很多。 巴颂口中的信息和张记了解的信息不一致,张记更相信他眼睛看到,亲眼所见强于亲耳所听。 巴颂拒绝有他拒绝的意图,至于意图是什么,张记一时猜不到。 “巴颂经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曼谷,如果你这边有商铺位置转让的消息,劳烦您通知我,我一定随通知就过来。” “我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过来也很方便。” 巴颂笑着说道。“张先生,请你放心,有消息一定通知你。” “我们是管理单位,是绝对不希望有空余商铺空着不盈利。” “另外,请张先生留下联系方式和住址,方便我们通知你。” 从怀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卡片,张记将卡片交给巴颂。 巴颂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张记会提前准备好联系方式。 卡片不是名片,写着名字,电话号码和住址。 看一眼住址,巴颂眼神一缩,迅速掩盖他的惊讶。 名字没有问题,电话号码也是常见,唯有地址不一般。 巴颂郑重将卡片装进口袋,对张记说道。“张先生,你的意思我已经了解,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张记点头,没有捕捉到巴颂神情、眼神变化,失望说道。“谢谢巴颂经理。” 巴颂将张记送出jtc大厦,看着张记离开。 转身对身边的人命令道。“查一查张记,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沉闷的会议室,烟雾弥漫,让塔里兹很不舒服。 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在座的人说的话,每一句都是人说的话,听着却不像是人说的话。 至少在他耳朵里,这些话等同于废话。 雪茄还在燃烧,塔里兹感觉他的忍耐也在频临极限。 透过烟雾,老黄看一眼塔里兹,看出他的焦虑。 老黄没有开口的意思,塔里兹如果忍受不了这一点不舒服,忍受不了这一点委屈,出局更适合他。 察乃无聊的盯着桌上鲜花入迷,仿佛鲜花有吞噬力,将他的身心吞噬,整个人入了迷。 普图抽着雪茄,吞吐烟雾,自娱自乐,毫不在意整个会议室的空气污浊。 时钟滴滴答答走着,慢慢消耗四人宝贵的时间。 察乃打量三人一眼,无奈说道。“各位,我预约的按摩时间到了,如果各位没有话说,我先去按摩。” “你们也知道预约按摩很难,我好不容易预约到,想来各位能理解我的难处。” “其实啊,我来与不来,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也没有任何坏处。你们的事情自己商量就行,有一个结果,告诉我一声就行。” 见察乃起身要走,普图松开口中雪茄,说道。“察乃,不用着急,按摩什么时候不能按,还是大事要紧。” “我的意思很简单,塔里兹参与进来可以,陈洪生也可以进来。” “陈洪生的实力,想必各位很清楚,他加入进来,安全方面更有保证。” “黄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加入一个人,我们能更好赚钱。” “察乃3成,我2成,黄爷3成,塔里兹2成,这是最开始的分成。” “我们多了一个赌牌,塔里兹手里的钱不够,多一个人进来,也是替他分担经济压力。” “塔里兹1成,陈洪生1成,这样的分配刚刚好。” 老黄笑了笑,说道。“只是多了一家破落的赌场,能不能经营不好说,还需要打通各方关系。” “多冒然一个人进来,你能不能保证陈洪生出人也出力。” “普图,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是你看人的眼光不行。陈洪生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 “他是典型的墙上一根草,最喜欢干的也是坑人的买卖,所以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合伙。” “他给你了什么好处我不知道,我是反对他加入进来。我不想一边对外,还要防备自己人。” “胸前的刀口不致命,背后的刀子杀死人。” “现在是5月底,再不开张影响年底的分红。我想这不是察乃想要看到的,毕竟谁也不想口袋里的钱变少。” 察乃脸色一变,眼神不善,看向普图。 普图没有慌张,自信说道。“陈洪生是两面人,就是因为他是两面人,所以只要我们压住他,他就会乖乖听话。” “塔里兹先生,你能为我们解决什么事?” 塔里兹一笑,说道。“我解决不了什么事,但是我能让你看不到傍晚的夕阳。” “这一点,请普图先生一定要相信,我是有这个实力。” 普图冷哼一声,眼神温和,轻飘飘飘过塔里兹。 老黄见时机差不多,瞥一眼站立的察乃。 塔里兹钱不够是事实,这一点无可厚非,短时间内很难凑到钱。 察乃已经生气,让他不满,这件事情也是很难解决。 瞥一眼塔里兹,老黄开口道。“陈洪生是后来者,他没有资格拿1成。” “塔里兹给他半成,也在明天天亮前将钱补齐。” 察乃见老公斡旋,知道事请落幕。 但是想到陈洪生往日人事,心里有些不舒服,普图和陈洪生有牵扯没关系,但决不能影响分红。 看了看普图,察乃说道。“我不管你们私下怎么做,我的钱不能少。” “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谁私下里沙滩上画画,别怪我让他看不到夕阳。” “普图,你坚持让陈洪生加入进来,你就做他的保人,他做的任何事我都会找你。” 说完话,察乃大步离开会议室,给三人一个后背。 普图看着察乃的后背,心里暗暗骂道,不过是人家的狗腿子,反而以为成了主人。 “塔里兹,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快点想办法筹到钱,不然你的15成也没有了。” “我最近手里有一部分闲钱,你要是需要,可以对我说,我给你一个合理利息。” “我们都是老朋友,要相信老朋友之间的友谊。” 塔里兹看一眼普图,笑着说道。“老朋友,我现在反而不想赚钱,我就想看看你把陈洪生拉进来,等着他出事。” “我就好奇,陈洪生出了事,察乃会怎么对你。” “真的,我非常好奇这件事。希望陈洪生尽快出事,那就了了我一个心事。” 普图笑了笑,没有说话,接着吸雪茄。 老黄起身,说道。“累了,乏了,走了。” 塔里兹跟在老黄身后,一起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只剩下普图,一根雪茄抽完,普图看着房间里的烟雾。 烟雾弥漫,像是一层薄纱飘在空中,煞是好看。 第420章 感觉被骗 回到院子,塔里兹生气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直到晚饭时间,塔里兹才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老黄见塔里兹出来,笑了笑,对张记说道。 “出国一趟不容易,你可以在这里多玩一段时间。即使是旅游观光,这里也有很多值得去看一看的地方。” “你做宝石生意,去过了jtc,也可以去尖竹汾,那里也是宝石交易市场。” “相比较jtc宝石交易市场,尖竹汾宝石交易是另一种模式。” “很多国人来泰国进货,他们会去jtc,也会去尖竹汾。两个市场模式不一样,本身就是利润。” “这里还有很多宝石经纪人,你手里有好的宝石,也可以让宝石经纪人帮你挂卖,这才是利润最高的方式。” 塔里兹坐在椅子上,听到张记要走,他也没有心情挽留。 本就是跟着过来玩,也没有正经事要做,走留不是问题。 看了看塔里兹,发现他脸色很难看,知道塔里兹的困难没有解决,还有可能雪上加霜。 这个时候塔里兹很危险,张记不打算和他交流,万一一句话说错了,不知道塔里兹怎么噎死他。 坐飞机的时候,塔里兹没有少拿一巴掌说事,几乎成了张记的魔怔。 一巴掌之仇不报,塔里兹心里会很不舒服,说不准就等他说话,再次噎死他一遍。 虽然不痛不痒,但是听着也难受。 “黄爷,这两天多谢您的款待,我计划坐明天上午班机。不知道你明天上午是否有计划,提前来向你告别。” “我在魔都上学,大多数时候都会呆在魔都。如果黄爷回国,或者在国内歇脚,请一定说一声,我过去拜访您。” 老黄笑了笑,笑容里很慈祥。 张记是塔里兹带来的,老黄很喜欢张记,一顿饭见识一个人秉性,张记的秉性很好。 挨过饿的人会珍惜粮食,不介意饭菜口味的人,才会在竞争的世界生存。 塔里兹没有说话的意思,老黄倒一杯茶,送到塔里兹面前。 塔里兹拿起茶碗喝一口茶,然后拿着茶碗,看到茶中自己的倒影。 面色憔悴,鬓角有了白发。 政治斗争消耗了心力,也消耗掉生命力。 放下茶碗,塔里兹看向老黄,随后看向张记。 “明天回国,你的事情办完了?” 张记哂然一笑,慢悠悠说道。“没有办成,呆在这里也没事,我先回国,处理国内的事。” 塔里兹冷哼一声,不屑说道。“你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纺织纱的事。” “突然间冒出的订单,旁遮图省抢了信德省的棉花,估计就是因为你的订单。” “有人赚钱就会有人亏钱,这事透着阴谋。” “以我的估计,肯定是有人做局玩对冲,所以才会调动一批纺织纱。而且对冲的单位很大,你只是其中一部分。” “去年底就有人在信德和旁遮图收购棉花和纺织纱,你不要兴冲冲的掉进去,买的到手,出不了手。” 张记笑了笑,塔里兹说的事他考虑过,不过做生意就会有风险,不能因为有风险而不去做生意。 李雪岩的保障没有太多效力,唯一让张记痛快接下订单的原因是损失在可控范围以内。 121万吨的纱布,即使不能出手,损失能控制在4000万。 一旦李雪岩毁约,张记不介意再出点钱买李雪岩的命。 纺织纱顺利出售,能够赚取的利润也有三四千万。 李雪岩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提出需要121万吨纱布,肯定有他的计划。 如果没有计划,李雪岩绝不会趟这趟浑水。 想着和李雪岩有限的交往,张记还是决定相信李雪岩这一次,赌一把人性的贪婪。 只要李雪岩想要赚钱,肯定会想办法将纺织纱全部卖出去。 塔里兹提醒,虽然说话难听,还是客观点出这件事的厉害之处。 “无的放矢的没脑子,人可以偶尔做一次。121万吨的纱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相信主动提出的人不是无的放矢。” “谢谢塔里兹先生的提醒,也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绝不会冒然成为韭菜。” 塔里兹冷笑,说道。“韭菜?” 或许是想到其他的事,塔里兹说完“韭菜”不再说话。 张记端起茶碗喝茶,等待塔里兹和老黄主动开口。 他已经说完他的事,没有其他事情要说,和老黄、塔里兹不熟悉,不敢冒然提出话题。 塔里兹怅然道。“韭菜啊,韭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韭菜。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肯定没有错。” “我的老师告诉我,诱惑来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危险。危机危机,有机会,也有危险。” 张记笑了笑,说道。“谢谢塔里兹先生的教诲。” 老黄起身,揉了揉腰部,说道。“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你们聊吧,我回房间休息一会。” 老黄离开,客厅只剩下塔里兹和张记。 张记不想和塔里兹独处,两人之间的过节很深,一时半会不会化干戈为玉帛。 一巴掌之仇,塔里兹一直记着,时不时就说出来,让张记很尴尬。 但是,张记从未后悔给塔里兹一巴掌,给绑架他的人一巴掌,已经是很轻的反抗,换做是现在,张记绝对有杀人的心。 沉默一会,还是塔里兹先开口。 “你的宝石店铺找好了吗?” 张记说道。“去了jtc宝石贸易大厦逛了两天,拜访了jtc管理公司,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店铺。” “我的体量太小,大的店铺不合适,只能找一个小一些的店铺。小的店铺很难找,尤其是黄金位置,基本不可能。” “管理公司说会给我电话,这话听着就是敷衍。” “以目前的状况,最适合我的方式还是二道贩子。将宝石运到曼谷或者其他地方,然后卖给开宝石店的人。” 塔里兹笑了笑,这一次张记在塔里兹的笑里感受到抚慰。 塔里兹的笑很轻柔,这种笑容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塔里兹脸上。 暗暗地想着,或许是张记的不顺心让塔里兹顺心,所以他才会如此笑。 不在意塔里兹如何看待自己,张记知道他和塔里兹、老黄之间的差距,能够开赌场的人,没有通天手段,哪能压的住场子。 赌场是社会最赚钱的行业之一,触及社会各方力量,白的、黑的、灰的涉足其中。 塔里兹投资赌场让张记很迷糊,以宗教徒的眼光看待这件事,这不是宗教徒应该干的事。 宗教国家的宗教徒,他对宗教的信仰不允许他做出违背宗教教义的事。 不过,这是塔里兹的事,想通还是想不通,都是塔里兹的事。 “你在曼谷能找到愿意买你宝石的宝石商?泰国是宝石国家,每年出产大量红宝石、蓝宝石和其他名贵宝石。” “你想将手中宝石卖给他们,利润会被压得很低,最多赚一个辛苦钱。” “白沙瓦有很多泰国过去的宝石商,他们几乎垄断白沙瓦宝石行业,你是后来加入,不了解他们的实力。” “也就是战争和反恐影响,让他们心有顾忌,半年时间没有去白沙瓦,所以才让你趁势而起。” “但是,不论你如何努力,想要和他们扳手腕,他们一个指头都能玩死你。” “动辄几十亿的流动资金,几十亿的货物库存,哪里是你小身板能对抗的。” 茶水变凉,难以入口。 轻风吹过,树叶飒飒奏响。 话难听却是实话,也是当前的形势。 张记没有和宝石商竞争的想法,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卖宝石,赚取差价。 宝石运到曼谷,利润会降低很多,不像在国内利润一样高。 曼谷是一条出路,至少可以保障宝石会卖掉,在有人坐局时,多一条破局的路。 没有一直的暴利,只有稳定的流水。 只要保持源头活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流进池塘。 “我有一个发财的路子,你可以考虑。” 张记眼神一变,警惕的看着塔里兹,或许这才是塔里兹的目的。 铺垫了这么久,绝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有他的目的。 图穷匕见,到了塔里兹匕现的时候。 “塔里兹先生,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你现在就打我两巴掌,没必要在这里挖坑害我。” “你要是觉得不够解气,我们去大街上,人最多的时候你给我两巴掌。” 塔里兹斜睨张记,不屑说道。“我在大街上给你两巴掌,你会街角干掉我。” “你不是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已经不允许有人轻易给你两巴掌。你这人蔫坏,最喜欢背后捅刀子。” “实话说了,我需要一笔钱,你可以给我一笔钱,我给你一些股份。” “股份合同是我们两人的私人合同,你只享受分红,不享受其他任何权利。” 张记犹豫一会,问道。“为什么是我?您需要钱,有很多种方式搞到钱,最不应该的就是我啊。” 塔里兹叹气道。“我有我的难处,你只需要给我2000万美金,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想了一会,张记起身,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塔里兹看着张记,等着张记说出他的条件。 “我知道你在曼谷认识一些人,帮我介绍几个做宝石生意的人。” 塔里兹一笑,说道。“可以。” 张记点点头,大声对沈俊说道。“沈俊,先不要买机票。” 第421章 概念的限制 沈俊、荀方对视一眼,打断出租车司机的催促。 码表一直在走,算是缓解了出租车司机的焦虑。 不用开车奔波,舒舒服服坐在车里就能赚钱,司机巴不得三人一直坐到换班时间。 沈俊打量着进出校门的学生,青春洋溢,肆意昂扬的青春,像是凌晨慢慢升起来的朝阳。 社会就是筛子,慢慢将所有不努力的人筛选掉。 能够随意进出校门的人,过了18岁的筛选,成功进入高学府。 或许人生时运转折,但是他们已经站在更高的起跑线。 只要坚持下去,也会一直领先在同龄人的赛道。 沈俊心中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是不是也可以成为学府的学生,或者和高学府的学生成为同学。 学历不代表能力,却也是能力的象征。 没有本科文凭的人,有本科文凭的人,他们的社会地位不一样。 在魔都这座城市,海龟遍地,学历的鄙视和限制体现的骨感。 或许你是老板,但也阻挡不了高校员工的歧视。 歧视从来都没有道理,学历歧视更甚。 跟在张记身边,看到的越来越多,学习的越多,对于自身能力的怀疑愈甚。 所以沈俊很用功练习武术,就是想在专业能力这一块保持最有力的优势。 沈俊深知,没有人可以干一辈子保镖,一旦超过年龄界限,必须退下来,另谋出路。 巅峰期的英雄也会迟暮,江山代有才人出,总是一代新人胜旧人。 感受到荀方投过来的眼神,沈俊回头看向荀方。 眼神交汇,沈俊在荀方眼中看出和他一样的焦虑。 相视一笑,这一刻,沈俊感觉他和荀方是一类人。 武术是他们生存唯一技能,不应该是他们继续生存的唯一技能,他们需要掌握新的生存技能。 荀方瞥一眼张记,见张记还在沉思,仍旧没有发现出租车已经到学校。 时间过了二十分钟,司机有了轻微的鼾声。 虽然想要提醒司机,但是荀方还是忍住没有叫醒司机。 生活不易,司机也很累,所以才会睡着。 一旦醒来,他面对的是生活的重压,是老婆孩子的难题。 想到这里,荀方一笑,他感觉他想的有点多,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还有时间去同情别人的遭遇。 所谓同情,只是一个概念而已,人类情感的宣泄。 曾经的训练已经让他认识清楚,所有情感的宣泄,最不可取的就是对敌人的同情。 子弹不会说话,却会为错误的同情做出选择。 情感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让人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太多概念性的观念,逼着人做出违心的选择,既然违心怎么会是真正的选择。 有时间去同情中年司机,荀方更愿意利用同情的时间,规划未来的人生。 他不能对司机的未来负责,却必须对自己人生未来负责。 27岁的年纪,已经到了必须考虑世俗的物质的年纪,所有事情需他去考虑,需要他亲自去做。 孤儿没有亲情的烦恼,也就多了自由自在的困惑。 失去双亲的庇护,只能一个人慢慢往前走。 张记长舒一口气,打开车窗,看向进出学校的学生。 “我发呆多长时间?” 沈俊、荀方相视一眼,沈俊说道。“30分钟。” 张记一笑,说道。“还真是漫长的30分钟,这是足够决定未来的30分钟。” “一直想问你们一个人性问题,也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机会。在战场上遇到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或者儿童,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威胁,或者已经确定他们有威胁,你们会怎么处理?” 沈俊没有看荀方,荀方也没有去看沈俊,两人保持着默契。 人性的问题避不开战争,更何况张记的问题历史已经解答。 只要是了解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人,都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张记见两人没有回答,心里一叹,再次回想去赌场的见闻。 魔鬼在乱舞的赌场,已经抛开了人性范畴。 横插一脚,虽然只有4%的股权,而且还是只享受分红的股权。 赌场里去谈人性,似乎只能说人性贪婪的那一部分,不然怎么也没有办法去谈人性善的部分。 即使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张记还是不开心。 他一直坚信是捐赠一家医院的善报,才会让身边的火箭弹变哑弹。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早到与来迟。 掺和进去赌场,是不是做了一件恶事。 人世间太多的恶是人做出来,可是恶人总是比善良的人活得更舒服。 概念组建的理论框架,对人提出太高要求,却唯独没有让一个人自己去做决定,他应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洒然一笑,张记说道。“我感觉我要开始做一个坏人,还真是有趣的人生。” 沈俊想了想,说道。“做坏人好啊,至少不累。” 看一眼码表上的数字,张记拿出300元交给沈俊,然后对两人说道。“回去休息,估计很快会有动作。” 沈俊叫醒司机,将300元交给他,说了一个地址,出租车再次跑起来。 没有回学校,而是来到遇见咖啡馆。 昨天已经联系李雪岩,约好在遇见咖啡馆面谈。 张记庆幸昨天预约时间被李雪岩推迟原计划一小时,他才没有在今天晚到。 服务员看到张记,笑着说道。“一杯橙汁?” 张记一笑,说道。“被你猜中了。” 坐在老位置,安静的等着李雪岩。 李雪岩准时来到遇见咖啡馆,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张记。 看得出张记很疲惫,似乎是坐飞机太久,没有休息好。 坐在对面,两人位置互换,李雪岩松开领结,给脖子松一些空间。 “干了什么大事,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 张记“嗯”一声,说道。“大事没有干成,只是想明白一个道理。发现慢慢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感慨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浅薄无知。” “小孩的样子和脑袋,大人的样子和脑袋,怎么会想同一件事。” “曾经的孩子必须长大,才能在社会上立足生存。山顶掉下来一块石头,到了山脚下,也磨成鹅暖石的样子。” 李雪岩一笑,说道。“你和谈笑认识,应该知道我们的生活环境,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中成长,我很小就明白几个有用的道理。” “第一个道理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第二个是能怪别人的事,一定不要怪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事,明着暗着也要做成。对自己不利的事,明着暗着也要让别人做不成。” “大院里生活,受委屈最多的永远是最善良的一个。一旦善良的不想在受委屈,他就得罪了所有人。” “个人有个人的惯性,集体有集体的惯性。一旦形成惯性,有人想要打破惯性时,会受到集体的反对。”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啊,把道理说透,却没有多少人能明白,能警醒。” “我们站在历史的肩上,却沦落到生活的尘埃中。” 生长环境的影响,真的会影响一个人一辈子。 从小形成的价值观,或许就是人生最有价值的与世界相处的方式。 李雪岩在一群孩子中长大,会有他的与世界相处的方式。 “家家有个坏老三,坏老三的处事果然更符合混社会。” “我猜想在你身边,你或许不是混的最好的,绝对是最如鱼得水的那一个。” “混的好的不如你自在,比你自在的没有你潇洒。物质、精神两样你都占了,其他人没有你两得。” 李雪岩端起咖啡,慢慢品尝一口。 放下咖啡杯,李雪岩叹气,揉了揉额头。 “还是说说订单吧,相比较这些哲理性的人性,我更喜欢实实在在的利益。” “人性讲得再多只是一个概念范畴,最终还是要回归生活之中。”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可是啊,我们是情绪混合的矛盾体,永远做不到一定程度,所以啊,我更喜欢实在利益。” 张记笑了笑,说道。“已经签订合同,121万吨纺织纱陆续运到魔都,你准备好钱就行。” “先小人后君子,我希望货到以后,你的钱也准时到账。” “抢了别人的买卖,不能在让我亏钱吧。” 李雪岩说道。“你如果赚不到钱,我更赚不到钱。你要明白一点,我赚钱的基础是你赚钱,所以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魔都的房价目前在谷底,我看中两套房子,趁着限购令没有下来,赶紧买两套。” “买房子是需要钱的,我能不能买房子,能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家就看你了。” 听到李雪岩要买房子,张记很诧异,对李雪岩的印象是小康水平,肯定不缺房子要住。 对于他这种人,困难的是应该换更好的房子。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位置上也有困扰的难题。 “但愿我们都能赚钱。” 李雪岩端起咖啡,隔空相敬,说道。“祝我们合作顺利。” 张记端起橙汁,示意后也喝了一口。 第422章 得失之间 付秋坐在办公室,看一眼对面的林琳。 林琳脸色铁青,愤怒的盯着付秋。 时间过去这么久,付秋还是没有拿到张记手中的视频。 当看到张记发送过来的视频,林琳气的要死。 她不是介意她被付秋侵犯,她介意的是有把柄落在张记手中。 染缸之中,没有人是不带颜色的,即使你带有颜色,不能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见光死的事,绝对不能留下把柄。 付秋保证会解决视频问题,可是时间过了一周,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林琳很担心这个问题,不由得来到付秋办公室。 区域宝石负责人碰面,尤其是在办公室碰面是忌讳的事,为了视频,林琳已经顾不得影响。 “付秋,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办好,给我一个时间,我需要确切的时间。” “不要敷衍我,千万不要敷衍我。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不要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话敷衍。” 付秋笑着看着林琳,视频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他并不认为张记将视频公开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 像他们这种人,潜规则女员工是家常便饭,被拍视频也是防范不得。 花边新闻消息,不会对他们产生太大影响。 张记是求财,只是想要保证正常宝石交易,只要答应张记和他正常交易,他就不会将视频发出去。 当然,付秋理解林琳的顾虑,即将举办婚礼,她不想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自以为攀上高枝做凤凰,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想法。 付秋很不理解很多女人的想法,就是一门心思想着嫁给外国人。 英国人、美国人、德国人就高人一等,还是他们有神奇魅力。 男人,不论是哪一国男人,都不可能忍受黑历史曝光的女人。 琳琳很不幸运,在这个家里要罐头,被张记拍下黑历史。 付秋找人黑进张记电脑,可是视频并不在电脑里保存,反而被反跟踪,差点被黑。 技术手段解决不了问题,只能依靠人来解决。 监控到张记回国,付秋决定约张记出来聊一聊,视频毕竟是一个地雷,能够提前排掉最好,免得以后暴雷,不知道会产生多大威力。 “林总,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张记已经回国,我已经约他见面,我会和他达成协议,拿到他手中视频。” “视频是一颗地雷,对你不利,对我也不利。我也想平安落地,不希望我自己出事。” “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今天晚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 “但是,如果张记提出条件,我满足不了时候,你必须出点力气。张记是聪明人,他还是想将手中宝石卖掉。” “如果他提出这个条件,我们两家按照惯例,买了他手中宝石。公司的钱也不是你我的钱,没必要替公司省钱。” 林琳点头,说道。“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但是你不要在耍花招,如果让我知道你耍花招,我也有手段对付你。” “我对付不了张记,但是我能对付你。” 付秋举手投降,说道。“身价性命也在这里,我能耍什么花招。我和你的心一样,都想着解决这件不愉快的事。” 林琳起身,俯视着付秋,冷声说道。“夜长梦多,尽快解决。” 不在意林琳的要求,付秋有自己的打算,他会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解决事情。 看着林琳的背影,付秋腹中升起邪火,视频中的内容再次在他脑海中上演。 虽然有过短暂肌肤之亲,付秋还是想再次尝试和林琳翻云覆雨。 接到张谓电话,张记很意外,他回国第一天,没有主动联系张谓,张谓又怎么会知道他回来。 监视两个字出现在脑海,张记肯定他被人监视。 这个人很有可能不是张谓,而且对他有居心的人。 不过,张记还是接通电话,张谓帮过他,虽不能说是有力的帮助,至少要保持面子上的尊敬。 “谓哥,电话来的真巧,我今天刚刚回国。” “是吗,还真是巧了,这次出去去了哪里,白沙瓦还是潘杰希尔?” “谓哥,我去了白沙瓦,然后跟着朋友去了曼谷,参观了jtc。” jtc三个字母出现在张谓脑海,张谓明白,付秋、林琳的计划彻底破产。 曼谷是亚洲重要的宝石交易市场,没有宝石在曼谷不能出手。 张记既然去了一趟曼谷,肯定已经找好下家,甚至是几个下家。 国内市场不再是唯一的市场,就不能在坐局限制张记。 限制是天才的磨刀石,突破限制,就会突破自我,达到更广阔的一片天地。 即使张记在曼谷赚的比国内的少,那也是他纵横的底气。 “恭喜你啊,难得有这么好的事,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聚一聚。” 张谓主动提出聚餐,张记本能反应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上一次的拒绝并不久,和付秋的矛盾也没有解开,张谓不可能主动和他接触,以免落下不必要口舌。 快速过滤一遍信息,张记明白吃饭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恰巧”碰到。 至于这个人是谁,张记猜不出来,也懒得去猜。 “谓哥说笑了,你说吃饭,我就是没有时间也得挤出时间。你说地址时间,我准时准点到。” 漂亮话总是让人开心,张谓很开心张记给他面子,不由说道。“还是上次的粤菜,晚上6点半。” “我记得你和你舍友爱吃三文鱼,我定一块鱼肉,单独给你留着。” “好嘞,谢谢谓哥。” 挂掉电话,张记将手机丢在书桌上,盯着电脑发呆。 电脑里的信息太多,一一看完,张记发现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可是,想要去处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 尤其是北新的破事,张记发现北新怎么还有这么多破事,刚解决完一个,又冒出新的问题。 关掉邮件,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古蔺回到宿舍,看到张记也在,好奇问道。“大忙人,你怎么回来了?” 张记扭头问道。“怎么了?我不能现在回宿舍,还是需要再过一段时间在回来。” 古蔺哈哈一笑,说道。“我以为你还要等一段时间回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考试。” “你的签到我给你搞定,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是你自己想办法考试啊,不要想着其他方式。” “这一次期末考试全是代课老师监考,没有机会找人替考,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记说道。“我不需要找人替考,何劲整理好备考资料,我全部背下来就行。” “我不需要奖学金,也不需要其他补助,追求及格万岁,这个不过分啊。” “应试教育的最大漏洞就是对于掌握应试技巧的人偏爱,没有掌握应试技巧的人,总会有一些不公平。” 古蔺不屑说道。“你在这里和我谈公平?你的存在就是不公平,和我住在一起就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所以你就不要说公平的事。” “对了,你和杜悦怎么样了,我听说杜悦有出国留学的想法,她有没有对你说这件事?” 陪林含章去老君山告别失恋,张记对出国留学最直接的感触就是不支持。 距离改变了关系,环境改变了人,尤其是女人。 张记不希望他未来的老婆是留学生,更不希望是不怎么干净的人。 简单了解,片面的信息让张记对国外学校失去信心。 学术成就不代表人品,虽然也有很多人品很不错的人,张记不愿意去赌人性。 没有见过纪云帆,作为双胞胎,应该和纪云歌长得很像。 纪云歌的人品很好,大学以来没有和任何男生有亲密关系,自珍自爱。 可是,纪云帆却没有做到,半年时间就和另一个男人有了牵扯。 失恋不是谁的专利,如玉公子林含章同样也会经历失恋。 如果杜悦真的选择出国留学,张记肯定会选择分手,他接受不了被劈腿的结果。 时间淡化感情,距离疏离情感,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杜悦曾经和我说过出国留学,但是后来也就不再说这事,我感觉她不想出国了。” “怎么了,你有消息说她要出国留学,还是她已经做了决定?” 张记的反应出乎古蔺预料,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学校在统计信息。 至于杜悦如何选择,古蔺没有刻意打听。 舍友打听舍友女朋友的信息,听着怎么都会让人感觉很奇怪。 “没有,学校在统计信息,我以为你知道。” “没有听说杜悦报名,我没有打听她的事。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打听。” “一学期快结束,程明也出去一学期。下个学期期末,他就回来了。” 说到程明,张记才发觉程明已经走了三个月。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将所有人的时间按下快进键,不停催着人往前走。 古蔺的玩笑烙印在张记心里,杜悦是否愿意出国,是不是要问一下。 想了想,张记还是决定不过问,一切留给杜悦选择。 留不下想要离开的人,留下的人也不会走。 张记相信杜悦的选择,杜悦会认真对待这份感情,不会随便因为出国而结束。 第423章 局中新局 准时来到粤菜馆,走到张谓预定的包厢,张记看到只有张谓一个人在。 虽然心中有诧异,还是隐藏好他的心思。 现在不在包厢,吃饭过程中,肯定会有人过来。 “谓哥,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张谓打量着张记,一段时间没见,他感觉张记似乎有很大变化。 可是,如果说出具体变化,张谓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精神的变化,相比较一个月以前相见,张记的精神变化很大。 “一个月时间不见,你的精神变化很大,看来还是阅历锻炼人,经历过一些事,人也成熟了。” 张记笑着说说道。“谓哥,我记得我看过一本书,书名已经忘记,里面有一句话写的挺好。” “精神一变天地宽,或许正是看到天地宽阔,所以精神也变得更加宽阔。” “至于你说的阅历,我应该感谢那些给我制造困难的人。如果没有他们,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张谓笑了笑,对张记所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成功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正如现在的张记。 失败的人说什么都是错的,几千年历史,失败者还能青史留名的也只有一个项羽。 项羽的事迹也说明一个问题,年轻人不能走的太顺,一定要经历一些苦难,有能够驾驭年少成名的能力。 如果缺失这个能力,成功带来的必然是土崩。 这也是社会上太多年少成名人泯然于众的原因,浮躁的心永远撑不起笑脸,狭窄的年纪也受不了世俗的风寒。 无论怎么说,张记成功破了付秋、林琳的局,他有资格说这些话。 曼谷之行,虽然不知道结果,看张记的模样也知道他找到新的路子。 国内市场是机会也是限制,国外市场是限制也是机会。 抓住国内市场和国外市场的平衡,在宝石业务,张记会立于不败之地。 “是啊,人总是怪自己过得太苦,没有想过如果突然间富裕,或许是一时好事,却也可能是人生的不幸。” “太多一夜暴富的人,几年时间之内身败名裂。案例在前,不得不信。” “正是那些经历过困难的人,懂得生活的艰辛,也能够驾驭自己的内心,不在财富之中失去本心,才会享受财富带来的优越。” “你确实应该感谢给你制造困难的人,是他们磨炼你的心志,让你心胸变得开阔。” “你是聪明人,猜到我请你吃饭的目的。这次饭局不是我组的,是有人请求我约你出来吃饭,他想和你当面谈一谈。” “话说到这里,你可以猜一猜,是谁组的局。” 站在张谓身旁,身高的差距让张记有压力,他往旁边挪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确定吃饭时,张记对饭局上出现的人有猜想,有几个人的名字,但是他不能确定究竟是谁。 张谓强调给他制造困难的人,而最近制造困难的人是付秋和林琳。 林琳肯定不想见他,更不会请张谓出面。 不光彩的事,林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正着急如何将视频要回去。 电脑被黑客攻击,但是电脑里没有视频,也没有重要的资料。 付秋的可能性最大,他也想将视频要回去,销毁他的黑历史。 李而得也有可能,毕竟他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拒绝张记,没有答应张记介绍宝石商的请求。 想到这里,张记确定是付秋,但是张记不能直接说出来付秋。 一口说出谜题,谜题的魅力就会变的无趣。 “谓哥是大忙人,能让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的人,肯定和你关系很好。我猜是李而得,他肯定以为我生气。” 张谓摇摇头,眼睛含笑看着张记。 张记紧皱眉头,努力思考的样子。 确实没有几个人可以猜,李而得去掉,只能说付秋。 “那就是林总,她的可能性最大。付总是男人,我们较劲没有结果,他肯定不会请我吃饭。” “我听说林总最近遇到麻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麻烦,她想解决麻烦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业绩。” 张谓笑了笑,张记确实变了,而且脸皮也变得很厚。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还是憋着不说,胡乱说名字。 扯皮也是手段,不会胡说八道扯皮的人,不会是合格的商人。 包厢门打开,付秋笑着走进包厢。 “两位张总,您们好啊,来迟了来迟了,一会自罚一杯。” 诧异看一眼张谓,张记笑着回应。“付总,好久不见,看你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是鸿运东头。” 付秋笑道。“借你的光,日子还过得下去。” 包厢门再次打开,服务员推着推车上菜。 上菜速度很快,将菜摆在桌上,服务员全部退出包厢。 张谓说道。“菜齐了,我们也入座吧。我是陪客随意坐,你们自己找位置坐。” 坐在副座上,张谓饶有兴致的打量两人。 付秋和张记相互推让,最后还是付秋坐在主座上,张记坐在副座。 酒壶倒满酒,付秋举杯说道。“张记,第一杯酒敬你我相识的缘分。” 张记有模有样的端着酒杯,酒杯低于付秋酒杯高度,说道。“能认识付总、谓哥,是我的荣幸,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才会遇到两位好大哥。” 一杯酒喝完,付秋又倒了第二杯,说道。“第二杯酒敬你我的恩怨。你我是先相识,然后交手打,虽然我输了,但是我认输。” “我喜欢和有野心有实力有手段的人做朋友,势均力敌的朋友,强过狐朋狗友。” “第二杯酒敬你我恩怨,一杯酒入口,恩怨皆消。” 张记端着酒杯,心里膈应,事让付秋做了,话让付秋说了,留给他的是逼仄的夹角。 伸手不打笑脸人,付秋脸上是笑,张记不能有所不满。 张谓在一旁端着酒,不喝这杯酒,不仅让付秋生气,也得罪张谓。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付总,我们之间有多大怨,都在酒里。” 付秋哈哈大笑,对张记说道。“都在酒里。” 三人喝第二杯酒,张谓说道。“吃菜,缓一缓在喝。张记,付总是出了名的酒量好,你可要将付总陪好啊。” 张记吃一口菜,说道。“谓哥,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半斤的酒量。” 张谓笑了笑,说道。“给你打包两份菜,等会走的时候记得带着。” 付秋看着两人聊天,心里更加坚信张谓和张记的关系莫逆,至于两人为什么关系好,付秋不想去关心。 酒过三巡,饭局气氛活跃,像是好朋友聚餐,说说笑笑。 张谓看一眼手机时间,起身说道。“吃了这么久,主食还没上来,我去催一催。” 付秋笑着看着张谓走出包厢,包厢里剩下两人。 “张记,你手里的宝石抵押给银行三个月,有没有想过提前提出来?” 张记说道。“有这个想法,只是手里没有那么多钱。” 付秋一笑,说道。“现在就有一个合适机会,我和林琳一起合作,两人各买一半,按照市场价格溢价10%。” “当然,这个价格是我和你定,只需要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 张记笑着看着付秋,心里盘算着付秋的建议。 溢价10%的价格,这个价格不是一笔小数,付秋是否能做这个决定。 林琳注定是一个冤大头,坐局不成反被坐局。 付秋的溢价是付秋的回扣,要将钱转给付秋。 林琳的溢价,不论是林琳出,还是公司出,这一笔钱注定是封嘴和买视频的钱。 付秋没有说条件,条件已经摆在桌子上,回扣和视频,他都想要。 没有挑破付秋的心思,张记还是决定和付秋合作。 宝石抵押银行,每个月的利息不是一笔小数目,溢价部分可以对冲利息。 “付总,你说的真的吗?如果真能将宝石出手,我一定好好谢谢付总。规矩我懂,我会按照规矩办。” 付秋见张记答应,明白两人达成协议,张记同意两人和解。 话不用多说,该懂得人都会懂。 规矩是一个好词,囊括了人际交往的智慧。 “找个时间,我们将事情办一下。我认识你抵押贷款银行的行长,提前给他说一声就行。” “虽然提前还款违约,他不会收你的违约金。” 张记端起酒杯,说道。“付总,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解决我的难题,这杯酒我敬你,我干了。” 付秋和张记碰杯,酒杯发出清脆悦耳声。 张谓回来的时机恰好,两个人刚刚谈完事情。 酒足饭饱,张记将张谓、付秋送上车,看着他们的车离开,醉态慢慢消失,脸上的笑容也退潮。 搓了搓脸,拎起张谓打包的菜,顺着街道慢慢走。 长大似乎是一个很好听的词,预示着成人的自由。 可是,想要长大的时候,忽略了长大以后的后遗症,当时又怎么能想到后遗症这么严重。 长大或许也是一个概念,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可以长大,一个三十岁的人还没有长大。 付秋说的是对的,人应该有野心,也要有配的上野心的手段。 如果不是他破局,付秋肯定不会高看他一眼。 坎坎坷坷的路,终于还是将宝石卖掉。 第424章 拒绝和建议 何劲回到宿舍,看到张记带回来打包的菜。 张记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刚好有点饿了,何劲打开打包盒,看到里面的菜,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凉拌三文鱼。 轻笑一声,何劲想不明白,张记为什么这么喜欢吃三文鱼,似乎吃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停下。 打包袋上有商家的标记,不用看,何劲也知道是粤菜馆。 古蔺醉醺醺的回到宿舍,看到何劲低头发呆,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走到何劲身边,看到打包盒里的菜,古蔺笑着说道。 “不用想就知道是张记打包带回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三文鱼有仇,吃饭就要吃三文鱼,打包也要打包三文鱼。” “你说他上辈子是不是淹死在大海里,然后被三文鱼吃了,不然怎么就和三文鱼杠上。” 何劲问道。“你怎么又喝酒了?医生告诉你要少喝酒,你怎么就不听。” 古蔺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想起医生的话,古蔺一笑,要是所有人都听医生的话,那医生真是该死。 喝酒伤身体是真的,古蔺感觉身体的不舒服。 学生会聚餐太多,而且已经不是正常交往,而是部门与部门,部门与老师之间的交往。 古蔺一直认为魔都人不喜欢喝酒,上了饭桌才知道,领导的酒量是一个赛一个的好。 越是职级高的领导,酒量越好,而且不会劝酒。 越是职级低的领导,酒量不知道好不好,就是没有见过他们醉,劝酒也是一个顶一个厉害。 嘴巴一张,醉言一出,想不喝都不行。 古蔺后悔加入学生会,他发现学生会的工作不是处理具体事务,而是处理好好学生会和学生会负责老师之间的关系。 至于具体事务,往往是两三个干事组织负责。 “张记怎么睡着了,把他喊起来。我柜子里还有酒,我们接着喝。” 何劲摇头道。“他也喝多了,不要再叫他。” 踮起脚尖,看了看张记,古蔺一笑,直接去阳台洗漱。 唐铭和李榷走出会议场,一起上了车。 李榷转了转脖子,说道。“终于结束了,恭喜你啊,过程虽然有波折,最终还是拿到项目。” “不过,我感觉国家还是补贴的少,一度电补贴7毛2还是太少。” “如果能够提高补贴,更有利于刺激光伏发展,也能让很多光伏企业在前期不至于因为经济原因陷入困境。” “国家补贴之外,地方有没有补贴,我来想办法打听一下,尽量给你争取一些补贴。” 唐铭摇摇头,李榷说的固然有道理,国家已经规定补贴标准,利用其他身份再去争取补贴面子上很不好看,而且吃相难看。 能够拿下项目已经是得天之幸,再提条件,明显是利用身份施压。 补贴虽然不多,但是绝对能够实现收支平衡,并有所盈利。 光伏寒冬最重要的不是盈利,而是先活下来,只有活下来的企业,才能继续在舞台上竞争。 拿到青海建设光伏的项目,这一项足够三家公司活下去。 科技不断突破,成本持续降低,平衡点的到来并不会太久。 “不要再向当地政府施压,国家项目已经得到地方政府大力支持,我们老老实实的做事。” “补贴已然不少,而且成本不断降低,补贴也会越来越少。” “只要熬过最困难这段时间,利用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对冲,可以缓解经济压力。” “我有一个详细的规划,对三家公司做了部署,他们后面会按照我的规划进行。” “三家公司有两家在中概股上市,这就是我最大的机会。一场金蝉脱壳的戏码即将上演,会有很多人给我送钱。” “不说这事,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有没有想好去做点事情。” 李榷笑了笑,歪着头靠在座椅背上。 他想了很久,虽然想去做一点事情,可是事到临头,也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选择的机会很多,能做的事情也很多,而这些事情却没有他真正想做的。 生活圈子固定,可供选择的事情不多,而且身份限制,能做的事情更少。 经商从政,这是两个选择,也是不得不的选择。 李榷对从政不感兴趣,而且他很不喜欢政治的务虚工作,务实工作又和务虚工作分不开。 身边从商的人很多,有父母辈的关系,他们从商很简单,能够轻松从政府手里接工程,然后外包给其他公司,转手就是差价。 只要父母辈的关系还在,他们的生意就不会差。 “说说你吧,为什么突然想要经商。你知不知道,你经商在圈子里的影响很大,几乎和你离家出走一样让所有人惊讶。” “他们问我你为什么经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经商。难得今天有时间,说说吧,你为什么经商?” 唐铭叹气道。“李榷,人啊,总要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也有去做一些事的理由。” “我经商很简单,因为我需要一笔钱,一笔能够养活自己的钱,一笔能够在兄弟有难时,度过难关的钱。” “社会上炒作财富自由,可是多少钱才能实现财富自由?这本就是一个伪命题,所以没有具体的答案。” “对于个人来讲,尤其是一个男人,要有一座房子,有养活家人的能力,有想要出去吃一顿饭的不困窘,有逛商场买新衣服的底气,有让老婆孩子不为钱困扰的能力。” “这些事情看似是小事,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很难很难得事。” “你我见过为了钱拼命的人,也见过为了钱放弃尊严的人。他们对生活的追求很低,为了满足最低的生活保障,他们拼尽全力。” “说什么实现社会价值,实现自我价值,有很多人会这样做,但那不是我们这些人。”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一定要在现在多积累一些资源,才能在危险来临时,有能力度过危险。” “你可能不懂我说的话,这是我离家出走一年半想明白的道理。你不明白是因为你没有我的经历,要是你有我的经历,你也会改变很多。” 看了看唐铭,侧脸的棱角明显,李榷第一次发现唐铭的侧脸如此有轮廓。 一年半的时间,唐铭改变很多,虽然两人还是无话不说,但是李榷能感受到唐铭内敛的情绪。 那是一种万事盈于胸的壮阔,像是远处的大山,能看到的事轮廓,却又看不清所有轮廓。 正如唐铭所说,他离家出走一年半,落入云泥的生活对他影响很大。 唐铭从未说过他一年半生活经历,想来也不是愉快的经历。 没有钱,没有人,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张记的名字出现在脑海,可是任凭李榷回忆,怎么也想不起张记的模样。 就像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哪怕擦肩是两次,也没有在李榷脑海留下太多印记。 张记的出现对唐铭影响很大,或许正是张记的出现,才会让唐铭坚持下去。 那是一个赚钱玩命的人,狠起来将自己押注。 生死之间,为了生拼尽生命的人。 突然之间,李榷特别想见见张记,至少在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唐铭对他的担心,这一份情谊不是虚伪,而是实实在在的关心。 青海项目在青海区域,需要两到三年时间,或许这是李榷的机会。 “唐铭,项目在青海进行,你会经常回青海吗?” 唐铭想了想,说道。“不会,没有特殊的事情,我不会去青海。我的主业是学习,副业才是经营公司。” “蓝图已经规划好,只要按照步骤前行,一般不会出问题。” 李榷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是大方向,细节方面会有很多问题,这些都需要人去解决。” “青海的情况你也了解,虽说有政府支持,但是很多事情政府也不方便出面,还是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去解决。” “这样吧,你聘任我为项目总负责人,有问题的时候我出面解决,你给我开工资就行。” 唐铭拒绝道。“如果我们是南方人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我都是北方人。北方俗语,兄弟不共财。” 李榷撇嘴道。“我们可以签合同,你每年给我发年薪就行,这样可以吧。” 停顿一下,唐铭说道。“你可以自己成立一家公司,挂个名,然后让职业经理人管理。没有必要和我牵扯在一起,这对我们都不好。” 李榷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本钱,成立一家公司岂是简单事。” 唐铭建议道。“你可以找一家当地的光伏公司合作,然后我将业务分给你一部分。” “你既可以控制一家公司,也可以保证业务的稳定。” 李榷说道。“好吧,我回去就找一家快要破产的公司合作,让他们在前面,我在后面。” “要是让他们几人知道,估计也会嘲笑我。我可真是被你带坏了,哈哈。” 唐铭说道。“记住一件事,规则以内的事可以做,规则线边界的事慎重做,规则外的事坚决不做。” 李榷点点头,保证说道。“你放心,我知道规矩。” 第425章 无处不在的规矩 田明峰打开电脑,习惯性浏览近期发表的优秀论文。 一篇论文被置顶,田明峰感觉论文标题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张记的论文。 打开论文浏览一遍,田明峰冷笑几声,脸色阴沉的像是夏天的暴雨天气。 张记还是没有听他的建议,耍了手段,将论文在核心期刊发表。 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张记论文发表的过程和推荐人。 放下电话,田明峰眉头紧锁,他没有想到张记会认识中国电子商务的总编辑。 田明峰怀疑张记的身份,他究竟是不是农村来的穷小子,还是隐藏身份的人。 以张记的人脉不可能认识总编辑这种大人物,而且拜托这种人物开小门,没有一定的面子,他们肯定不会给面子。 如果不是张记自己的能力,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总编辑买账。 揉了揉额头,田明峰心里气的不行。 按照他的计划,先让张记的论文在学校内部期刊发表,然后在财大的印刷杂志发表,最后利用学校的交际圈在核心期刊发表。 虽然张记的论文质量并不高,胜在是对国际新事物发展的预计,这是一个新话题,而且有很高可行度。 田明峰重视的是可行度,按照经济发展规律,新事物发展必然有其过程。 如果有资本介入催生,过程会缩短,也会让国际市场看中虚拟货币的未来。 美国作为资本博弈市场,必然会对虚拟货币资本化,收割全球财富,缓解内部通胀。 就是因为看到虚拟货币的未来发展,田明峰才会不厌其烦的帮助张记修改论文。 张记不听劝破坏他的规划,这一点让田明峰很生气。 沉思片刻,田明峰拿出手机拨通张记号码,心里骂他固然痛快,不如当面骂他解气。 “田老师,你找我啊?” “你在哪里?” “我在你家里,我和师母一起做饭。师母让我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就不做你的饭。” “回去,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张记很奇怪田明峰对他的态度,想一想好像并没有惹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气。 “师母,老师说回来吃饭。” 史殊说道。“我还以为他不回来吃饭,还不想做他的饭。他回来吃饭,还的在多做一道菜。” 张记笑着说道。“师母,你说做什么菜,你在一旁指导,我来做。” 史殊笑了笑,说道。“这还用想,做一道酸辣土豆丝就行,他还想吃什么。” 饭菜刚刚做好,田明峰就回到家。 换了鞋子,看到张记在餐桌上摆碗筷,田明峰怀疑这里是不是他的家,张记熟络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论文没有经过学校的审核,直接投稿发表,肯定会引起学校的反弹。 固然是学生的成绩,是学校教育的成果,还是破坏了规矩。 “哎呦,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走错门,这里是不是我家里。” 听着田明峰阴阳怪气的话,张记装作没有听见。 史殊端着菜,不满说道。“既然走错门,那就去找对的门,不要站在门口,我们家里不需要雕塑。” 偷偷笑出声,能怼田明峰的还是史殊,老夫老妻果然下手准,一句话说的田明峰脸色一片红。 “站着干什么,洗手吃饭。” 田明峰无奈的洗手,蹑手蹑脚走到餐桌前,拉椅子坐下。 看了张记几眼,越看越是不爽,不由说道。“张记,恭喜你啊,论文发表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有想到你还能找到总编辑这种人物,早知道你有这关系,哪里还需要我帮你修改论文,你投稿就会有更专业的人帮你修改。” 听到论文发表,张记一喜,继而想到论文发表这么快,是不是有问题。 他不在意田明峰的冷嘲热讽,在意论文发表的实际。 史殊听到张记论文发表,还是很开心,田明峰曾经和他聊天说过张记的论文。 论文质量中上等,但是内容新颖,是新领域的好文章,有很好的借鉴价值。 论文发表是一件好事,而且史殊知道张记的论文一定会发表,毕竟田明峰说过会帮张记,让他的论文成功发表。 既然张记论文发表,田明峰怎么这么不开心。 史殊看了看张记,又看了看田明峰,见他们两人脸色不对,问道。“论文发表有问题。” 田明峰冷哼一声,说道。“他没有通过学校审查,自己走了歪路子投稿。” 史殊放下碗筷,对张记说道。“张记,你投稿怎么不经过学校审查?” 张记反问道。“师母,论文投稿需要经过学校审查,然后才能投稿吗?” 史殊笑了笑,解释道。“你啊,平时看着机灵,这次怎么犯糊涂。学术行为必须有学校的渠道认可,不经过学校认可的行为不被学校承认。” “规则框架是学校的运行机构,必定有它的运行规矩。也不怪你不懂,你只是入学不到一年的学生,平时接触不到这些事。” “明峰,你也真是的,张记不懂这些事,你不懂这些事吗?作为指导老师,你居然不向学生普及基本的知识。” 田明峰冷哼一声,没有反驳史殊,自顾的吃饭。 张记不知道学校还有这些规矩,如此看来,当时田明峰让他先在学校内部期刊发表论文是在帮他,不是故意限制。 可是田明峰没有解释这些事,张记误以为田明峰是不想帮他,不想让他的论文在核心期刊发表。 事情已经做了,多说也没用,重要的是如何解决问题。 学生无法很学校对抗,一旦被学校有心人误认为是对学校规矩的挑衅,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史殊说道。“张记,你的论文在哪家期刊发表,有时间我也看看。” 张记愣住,他忘记了期刊名字,毕竟只打过一次钱,没有可以去记期刊名称。 努力回忆,也只记起来是电子商务类的期刊。 “师母,是电子商务期刊。” 田明峰一笑,拆台说道。“你不会将你投稿的期刊名称忘掉了吧?” 张记尴尬一笑,说道。“电子商务,全程我忘记了。” 没有继续难为张记,田明峰说道。“中国电子商务期刊。” 史殊念叨一边期刊名字,说道。“我记住了,有时间我可要看看你的论文。” 吃完饭,泡了茶,张记给田明峰倒一杯,恭恭敬敬的端给田明峰。 “田老师,上次是我不懂事,我向你道歉。” 田明峰瞥一眼张记,慢悠悠喝一口茶,问道。“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解决后遗症?” 张记一笑,讨好说道。“什么事都瞒不了田老师。” 田明峰叹气,靠在沙发上,沉思一会说道。“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就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难就难在找不对人,找不到能解决关键问题的人。简单在于这样的人很少,目标范围狭窄,不需要广撒网。” 张记品着田明峰的话,简单和难处很明确,不需要他费力思考。 学校内部认识的人有限,能够帮他的更是有限。 这点小事情去麻烦别人,完全没有必要。 大人物都很忙,而且对于他们来讲,这点事情只是随口一句话的事。 高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处理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想了想,张记决定静观其变,他发表论文的初衷是获得隐性福利。 如果不能获得隐性福利,还有好好学习的路子,这样仍旧可以毕业。 毕业的结果不变,过程如何曲折不影响路程。 “田老师,论文发表固然有挑衅学校规则的嫌疑,但是这毕竟是一件小事,影响不了我正常毕业。” “如果这件事不影响我正常毕业的后果,我没有必要对它津津于怀。” “我所求的是毕业,锦上添花固然好,不能锦上添花时,顺利毕业也是很好的结果。” 田明峰说道。“这就看你怎么看,过程是过程,结果是结果。如果只追求结果,你可以忽略过程的细节。” “如果你追求过程的完美,结果的圆满,你要做的事情就会很多。” “从时间跨度层面,论文发表只是一件小事,不会影响你毕业,但是他毕竟波动了时间线。” “从空间维度层面,波动产生的影响不在于波动,在于你行为的错误。既然这是错误,说明你本身存在问题,是思想问题还是认知问题,抑或是其他问题。” “问题是你思考的维度,是你要确定的经线纬线交汇点。只有确定这一点,你才会明白世事洞明。” 田明峰说的认真,张记听的认真。 相比较课堂上的授课,这些话是超越课堂的人生经验。 突然间,张记一愣,他发现一个问题,田明峰好像并不是多么生气。 如果真的生气,怎么会还有心情在这给他讲道理,生气只是假象而已。 而且,论文的影响根本不需要解决,田明峰修改的论文,致谢部分提到他的名字。 想要针对他,是不是也要考虑指导老师的面子。 心情放松下来,张记感觉人生的奇妙。 精神一变天地宽,身上没有重担的压力,整个人轻松很多。 “田老师,你就吓唬我吧,差点被你吓死。” 田明峰一笑,骂道。“不听话的学生可不招老师喜欢。” 第426章 随心的见面 扎伊希姆回到魔都,呼吸着魔都的空气,肺里多了一丝丝湿气。 白沙瓦的空气干燥,人在干燥的空气中很不舒服。 留学生涯让他习惯湿润的空气,突然间回到国内,反而很不适应国内的环境。 任务结束,回归正常的留学生活,同时还带着新的任务。 打车回到学校,扎伊希姆痛快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趴在阳台上,看着校园里自由自在的学生,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楼下的学生并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有多幸福,或许是习以为常,对安全稳定环境有不一样的理解,很多其他国人不理解中国的国内治安。 十几亿人口的大国,能够保持如此安全稳定的秩序,这是多么伟大的事。 想着新的任务,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一项生意。 做生意的人很多,不过是多加了一个人,分散了风险。 一个问题在扎伊希姆脑海中盘旋,这是他回国以后的的新问题,是他亲密无间战友提的问题。 “我的父母死了,兄弟死了,姊妹死了,他们死在黎明之前,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你认为我们的理想国度,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扎伊希姆没有办法回答他,同样也没有办法回答自己。 他们所谓的理想事业,是不是真的是理想事业,还是政客手中的一把刀。 为了这个事业已经牺牲太多,太多人死在路上,还有人不断放弃。 可是,一段开始的路程,半途中改变方向都是错。 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怎么办?” 问了自己无数遍的问题,还是没有给自己一个确切答案。 扎伊希姆不敢问其他人这个问题,信仰不容置疑,信念不予改置,这是他们无声的信条。 任何人的质疑都是对组织的不满,是思想变质的人,是必须清除队伍的异类。 不敢表达任何意见,扎伊希姆选择沉默应对。 回到宿舍,扎伊希姆打开电脑,进入学校内部网站,浏览一遍网上的帖子。 他不在这段时间学校发生很多事,似乎没有一件大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关掉电脑,扎伊希姆上床躺在床上,准备睡一觉,缓解内心的疲劳。 李榷没有和唐铭一起去魔都,他定了唐铭航班后面的航班,确保和唐铭错开。 再次踏在魔都这片土地,李榷打量着人来人往,忙碌的城市,并没有在意到多了一个人。 看一眼手机信息,李榷来到出租车打车点,上了车对司机说去财大。 上一次没有逛财大,这一次他想好好在财大校园走一走,看一看财大有什么魅力,让唐铭离家出走也要过来。 当然,李榷还有一个目的,想去看一看记忆里只有名字的人。 校园里逛一遍,李榷并没有发现校园的魅力,不过是景色漂亮一些的校园。 他不在意外在景观,景观如何漂亮,不过是过眼云烟。 李榷兴致缺缺,来这里的目的只剩下一个,他想快速办完。 拿出手机,李榷找到张记电话号码,电话号码是唐铭给的,一个不太高明的谎言,一个没有多想的结果。 发小的感情纯粹,不需要动脑子说话,不需要费脑子想问题。 唐铭给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张记号码发给他。 张记端着面,放到杜悦面前,转身去端另一碗面。 电话响起,他没有时间接电话,双手被面碗捆住,只能让任由电话响。 将面碗放在桌子上,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我是张记。” “我知道你是张记,你在哪里,我想见你一面。” “你是谁?我们认识?” “曾经见过,你说地址,我过去。” “五角场,重庆小面馆。” 挂掉电话,张记对杜悦说道。“好奇怪的事,居然有人想要见我。要是女人还好,居然是男人想要见我。” 杜悦笑道。“你对男人也有吸引力?” 张记想了想,说道。“或许吧,我的魅力已经这么大,能够引起男人的注意力。” 杜悦说道。“赶紧吃面,在放一会就不好吃。”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面,一碗面吃了二十分钟。 想到古蔺说的出国留学的事,张记特别想问杜悦是否有这个打算,可是他开不了口。 杜悦的答案决定两人的关系,出国会分手,不出国可能也会分手,只是速度问题。 平心静气的想过这个问题,张记想和杜悦走下去。 如果毕业还在一起,可以进行人生下一阶段的事。 杜悦选择出国留学,他的计划会被打断,两人的关系也会被折断。 看着杜悦的笑脸,张记还是选择不问。 “吃完面,你想去哪里逛街。” 杜悦问道。“你刚刚不是说有人来见你,我们离开这里,你们怎么见面?” 张记拿出手机,再次看一遍手机号码,说道。“陌生号码,估计是开玩笑,不是真的见面。” “不用管他,和他见面是小事,陪你是大事。大事小事拎不清,我这个男朋友太失败。” 杜悦想了想,说道。“我想去看电影,这里也有电影院,看一看最近的电影。” “如果真有人来找你,电影院很好找,你们在电影院见面。如果是玩笑,我们也在这里,没有骗他。” 张记说道。“听你的。” 给李榷发送新的地址,两人慢悠悠来到电影院。 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分钟,张记买了两杯鲜榨橙汁,拉着杜悦坐在长椅等待。 不一会,李榷来到电影院,扫视一圈,看到和杜悦坐在一起的张记。 和第一次见面相比,最直观的是张记身体的变化。 格尔木时,张记很瘦削,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现在的张记胖了一些,脸上有肉,眼睛有光,而且还有女朋友。 张记感觉有人看他,顺着他感觉方向,看到李榷。 虽然近两年没见,张记还是一眼认出李榷,只是记不起名字。 唐铭和李榷一起去潘云鹏板房前买野熊,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张记站起来,和李榷对视。 李榷笑着走到张记面前,继续打量着张记。 杜悦看着奇怪的两人,也站起来,紧挨着张记站着。 李榷笑着说道。“张记同学,还记得我吧?” 张记看一眼李榷身后,问道。“就你自己,唐铭没陪着你?” 李榷反问道。“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行为自由。固然我和唐铭是发小,也不用时时刻刻陪在彼此身边。” “听多了你的名字,就是想不起来你的样子。第三次见面,你变了很多。” “胖了一些,精神状态也好一些,更重要的是你没有了当初的锋芒。” 看了看杜悦,李榷没有想到张记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他很好奇张记是如何找到女朋友。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他见到想见的人,了了心中的困惑。 脑海中有了张记的样子,也从张记身上看到唐铭的坚持。 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制,但是如果身边有一个坚持的榜样,承受能力会提高。 不论唐铭受过什么样的苦,当他遇到张记时,他就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更没有想到你女朋友这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 “你们的电影开播时间到了,快去看电影吧。” 张记看了看时间,电影开始检票,还有3分钟开始。 “你不会只是过来看我一眼,并没有其他事情找我?” 李榷理所当然说道。“对啊,脑海中没有你的样子,特别想过来看看你。” “唐铭不知道我过来,你也不用告诉他我来过,不然他又要说我的不是。” “我的航班时间也快到了,走喽。” 说完话,李榷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杜悦看着李榷背影,又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而且这个人和张记有瓜葛。 “你们认识?” 张记说道。“见过两次,这是第三次见面,我真不知道他来找我干什么。” 杜悦没有纠结李榷的来去,在她心里看电影比李榷重要。 只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人影响生活。 “不用管他,我们去看电影。” 点点头,张记和杜悦检票,手牵着手走进电影院。 坐在座位上,看着满座的姻影院,杜悦问道。“张记,你和唐铭怎么认识,还有今天见到的人,你们的关系很奇怪。” 张记笑着解释道。“那是我的黑暗历史,也是我最低谷的时候。他们呢,虽然不知道他们身份,但是他们的家庭环境绝对优越。” “我在格尔木干的是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他们是去旅游的公子哥,就这么认识了。” “至于我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奇怪,或许是因为突然间的遇见,我们有了平等的位置。” 杜悦问道。“上不了台面的勾当是什么勾当?” 张记看着杜悦,认真问道。“真想知道?” 反问的认真,杜悦却退缩。 既然上不了台面,那就是灰色的行业。 网上查到的资料不多,但是也能查到格尔木的混乱。 不问只是好奇,得到答案或许就是一根心刺。 低谷期的落魄从来不是愉快的事情,此时此刻张记脑海里肯定是那些不堪的回忆。 如果可以,张记一定不想遇见格尔木相遇的人,那是回忆的钥匙。 杜悦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前方,说道。“我不想知道。” 张记一笑,说道。“想知道的时候问我,我会告诉你。男女朋友,我不会骗你。” 杜悦说道。“电影开始了,不要说话了。” 第427章 远方的电话 陆续将附近村子全部请吃一顿饭,范明福看着消费单子,心里惊讶于物价的低廉。 他以国内标准作对比,以为5顿饭会花掉很多钱,现在算一算账目,只花了不到2万。 将账单交给李天南,范明福说道。“李总,你也看一看账单,心里有个数。” “拜了地头,相信这一次和当地人的冲突会小一些。只要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挑拨,我们这一次会很顺利。” “但是还是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安保这一方面,决不能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别人将尸体藏在我们住宿区,我们居然毫无察觉。” “当地安保是当地的安保,他们和我不一定是一条心。虽然有张记借过来的安保,我们还是要派我们自己人值班。” “手段虽然简单,多少是一个保证。能减少问题就减少问题,不能减少问题,也不要激化矛盾。” 李天南看一遍账单,确定数目的准确,将账单放在桌子上。 决定请附近村民吃饭是集体决定,账单多少不是重要问题。 两个发电厂项目,一个项目已经结束,第二个项目进行到一半,第一个项目的账款还没有结算。 按照合同约定,白沙瓦政府向张记结款,然后张记向他们结款。 账面上的钱已经不多,如果张记再不给他们打钱,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 “陆工,张记不是拖欠账款的人,他是不是遇到困难,还是白沙瓦政府没有给他结款。”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事情就会很麻烦啊。” 陆工说道。“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他,等会我联系他,问问他具体情况。” 李天南靠在椅子上,说到张记他又想到唐铭。 虽然唐铭坐局将他调离耀阳,他还是对唐铭恨不起来,毕竟是他自己没有经受诱惑,自己做决定离开,怨不得别人的诱饵。 现在看来,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项目完成以后,他是电力公司第一个国外项目的负责人,这一份光鲜履历,足够让他再前进一步。 庆幸唐铭只是想将他调离耀阳,不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在白沙瓦这个地方,让一个人消失有太多办法,偏偏张记是有这个能力的人。 “账目上的钱已经不多,只能够坚持半个月。半个月再没有钱打来,我们就要过苦日子。” 陆工笑了笑,说道。“不是多大的事,只要不是白沙瓦政府没有卡张记,张记不会卡我们。” 一群人走出银行,最开心的就是张记,提前还了银行贷款,也将手中的宝石卖掉。 溢价10%,抵扣利息,他还是没有亏。 林琳看一眼张记和付秋,冷哼一声,上车直接离开。 林琳能够确定一点,张记和付秋肯定私下达成某种协议,才会这么痛快解决事情。 至于这里面有多少猫腻,林琳不想深究。 事情解决,她的目的达到,这已经是圆满的结局,再去深究过程的细节,只是自找烦恼。 付秋见林琳坐车走远,笑着对张记说道。“张记,是不是感觉浑身轻松?” 张记笑着说道。“还是要谢谢付总,没有付总的帮忙,我的事情不会这么快解决。” “还有银行这边,没有付总的面子在,避免不了一番牵扯。虽说最终还是会解决,能够不闹心,我就很开心。” 付秋说道。“无债一身轻,无事一心闲。身轻心闲,这可是人间最难得的好事。” 身轻心闲,张记没有感到身轻心闲,不过是办成一个月之前应该办的事。 至于为什么一个多月以后才办成,这都要感谢付秋和林琳。 明白付秋的意思,张记笑着说道。“付总,你的一份已经转到嫂子的账户,你给嫂子打电话问一问有没有到账。” 付秋脸色一变,继而笑了笑,说道。“张记,我们是正常做生意,哪里有我一份?” 张记贴着付秋,小声说道。“付总,你放心,我的手段很干净,不会留下隐患。” “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要是不表示,下一次怎么和付总合作。” 付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张记挥挥手,打开车门直接上车。 目送付秋离开,张记脸上笑容退去,眼里有了寒芒。 宋瑜站在一边,看着张记的变化,心里有点害怕。 阴谋诡计从来不是谁的专利,在这个魔幻的城市,每一天都在上演各种阴谋诡计。 刚刚经历一场精彩的表演,现在表演结束,各方人员散场,宋瑜将经历全部烙印在脑海里。 或许不能达到三人的高度,宋瑜还是想练达自己。 轻步走到张记身旁,宋瑜问道。“张总,我们是回学校,还是去办事处?” 张记想了想,对沈俊和荀方说道。“沈俊、荀方,你们先回去,我和宋瑜一起走。” 等两人离开,张记才对宋瑜说道。“晚上有没有事,我们一起喝点。” 宋瑜问道。“你难得回来,不去陪女朋友?” 张记笑了笑,说道。“总要给自己一点自己的时间,不能将时间全部放在工作和爱情上。” “打了一个半月的仗,我也要给自己放半天假。” “想了想,身边没有几个人能轻松说话,你前后都在,就找你聊聊天。” 宋瑜想了想,和张记单独吃了几次饭,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过分的举动。 她以为的张记和实际的张记不一样,以为是错觉,不是个人的实际。 即使张记想和她发生性关系,她似乎也不能拒绝,曾经是她开始的话头,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来买菜。” 张记说道。“不用买菜,晚上七点你到我家里,我会准备好酒菜。” 宋瑜点头,撇张记一眼,说道。“好。” 回到办事处,宋瑜坐在办公室,脑袋里开始复盘张记、付秋、林琳三人交易的经过。 一遍又一遍的复盘,最后将她认为有用的记录下来,整理成文字。 再次复盘林琳的穿着和言谈举止,不得不承认林琳的游刃有余,似乎没有让付秋和张记占到便宜。 最后的分别是关键,林琳负气而走,付秋的脸色转变,这一切的表现显示是张记更胜一筹。 张记做了一些事,或者抓住两人的把柄,逼迫两人城下之盟。 张记和付秋的关系值得玩味,张记最后和付秋说了两句话,导致付秋变了脸色。 最开始是付秋和林琳坐局,想要拿捏张记。 最后应该是付秋和张记坐局,两人拿捏林琳。 拿捏住林琳以后,张记又将军付秋。 三人的关系是张记赢面最大,付秋赢面一半,林琳虽然没有太大赢面,却也为公司买到一批宝石,至少有了显着的业绩。 宋瑜一笑,感慨局势变化的迅速,最后的结果却是谁也没有输,都在自己的算盘上拨动算珠,赢得一席之地。 解风站在办公室门前,痴迷的看着宋瑜笑,像是看到春天盛开的花朵。 宋瑜看到解风,笑容绽放,问道。“解风同学,找我有事?” 解风回过神,尴尬说道。“晚上聚餐,我过来问问你去不去?” 宋瑜说道。“你们吃吧,我早上和别人约好吃饭。” 解风失望的说道。“那好啊,我们下次再聚。” 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宋瑜收拾办公室,拎着包下楼坐公交。 来到张记的家门前,轻轻敲门。 房门打开,张记身穿围裙,手里拿着铲子,说道。“进来吧。” 回到厨房,颠了两下炒锅,将菜倒进盘子里。 围裙擦了擦手,张记端着菜走出厨房,说道。“全部做好了,洗手吃饭。” 洗了手,宋瑜回到桌前,看着桌上的五菜一汤,黄瓜拌牛肉、盐煮毛豆、清蒸鲈鱼、基围虾、炒鸡丁、西红柿鸡蛋汤。 “这是你做的?” 暴力打开酒盖,张记说道。“当然是我做的,不然还能是谁做的,尝一尝我的手艺。” 宋瑜拿起筷子夹一块黄瓜放进口中,慢慢品尝味道,味道不错,看得出张记不是第一次做饭。 仔细看张记一眼,宋瑜发现张记比他外表更加细腻。 “学过吧,手艺不错。” 酒杯小心翼翼推到宋瑜面前,张记说道。“跟着师母学了很久,她是喜欢做饭的人,教我很多做饭的小技巧。” “不过啊,我更喜欢和师母聊天。一边做饭,一边聊天,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简单,脑袋也轻灵很多。” “治大国如烹小鲜,达不到这种高度,也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张记的讲话,看一眼手机号码,张记接通电话。 说了两句,挂掉电话,张记端起酒杯,说道。“喝一杯吧。” 宋瑜一下,端起酒杯和张记碰一个,抿一小口酒。 “五粮液是大牌子,不过喝着不如劲酒。” 张记笑着说道。“多吃点菜,都是不会长胖的菜,放心吃。” 电话再次响起,张记再次接听电话。 这一次时间比较长,聊了五分钟才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张记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有点事。” 宋瑜说道。“有事就忙,不用道歉。” 张记哈哈一笑,看着宋瑜说道。“我们的关系还真怪,找不到合适词语形容我们。” 宋瑜吃着菜,说道。“有什么怪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包养关系,在加上我还是你的员工。” 张记一愣,笑了笑,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 第428章 利益交换 扎伊希姆被电话吵醒,内心抗拒接电话,还是烦躁的接通电话。 听见第一声声音,扎伊希姆就被惊醒,跳下床打开电脑,搜索网上的信息。 搜索一会,没有找到任何信息,无奈关上电脑。 放下电话,扎伊希姆双手搓搓脸,盯着电脑看。 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这里刚刚得到消息,而这种消息肯定不会通过网络传播,更何况是他国网络。 计划赶不上变化,突发事件的来临也让他不得不慎重做选择。 窗外传来同学欢快的叫喊声,似乎是相约一起去食堂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吃饭对身边的同学有不一样的意义,似乎只有吃饱饭,才能让他们感觉到安全感。 这一种神奇的安全感,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估计以后也不会体会。 穿好衣服,走出宿舍,扎伊希姆决定先去食堂吃饭,不论什么事情,总要有一个好心情去做。 挂断电话,张记又拨通罗宇的手机。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目前联系不上王乐,但是很乱,他一个人没有办法保证安全。军队限制活动范围,王乐也被限制。” “我已经联系白沙瓦的人,耐心等一等。” “好的。” 挂断电话,张记揉着太阳穴,想着还有谁可以借力。 认识的人太少,集中于宝石行业,即使是三军情报局的人,他们只能提供情报,不能在混乱的战场保护人。 恼怒王乐的过失,但他去克里米亚不是游玩,是开辟藏红花渠道。 冲突来的太突然,印军突然跨过界限,战争一触即发,无人可以预测走向。 没有确定的消息,没有确定的回复,通讯失联已经联系不上王乐。 走出图书馆,来到阳台上,张记停住脚步,看向栏杆旁站着的人。 想了无数的人,唯独漏掉了扎伊希姆。 走到扎伊希姆身旁,张记开口问道。“看到你在这里,我想我们都有同样的烦恼。” 扎伊希姆张开胸膛,拥抱五月暖风,任由风带动他的头发。 等了一会,扎伊希姆笑着说道。“或许是同一个事件的影响,但我们的烦恼绝对不一样。” “你的烦恼无非是环境乱了,打扰你做生意。我的烦恼可就大了,大到压得我喘不过来气。” “生而为人,我很无奈。生而不自由,我又很无奈。世界上无奈的事情太多,很不幸,我不是无奈最多的那个人,也是一个被无奈包围的人。” “我的事情不能对你说,说了你也不敢听。你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帮帮你。” 张记沉思片刻,打量着扎伊希姆,想到他曾经送来的优盘,心里活泛起来。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能抓住的人不多,能帮忙的人更少。 扎伊希姆过来找他说明有事让他去办,这就是基本条件,是可以商量的条件。 2007年、2008年两年旱灾,导致粮食产量锐减,所以才会去采购粮食。 大批量采购粮食的用途不用明说,这也不是张记关心的事,他更关心双方是否还有互助的可能性。 既然扎伊希姆主动问,张记也不打算瞒着他,本来也不是机密事,没有保密的必要。 战争导火线已经点燃,发展趋势不明晰,但也引起区域动乱。 “我有一个员工困在克什米尔高原的军事区,他被限制了活动范围。” “现在处于失联状态,你是有背景的人,能否帮我找打他,然后将他送回白沙瓦。” 扎伊希姆问道。“你知道克什米尔有多大?既然处在军事控制区,那就说明他没有生命危险,何必急于一时。” 张记笑了笑,说道。“你真会和我开玩笑?克什米尔军事控制区的状态你很清楚,战争一触即发,谁能保证绝对安全。” “一个外国人在军事控制区,他的安全很有可能不是来自对立的对方,更有可能是控制区的人。” “我从来不奢求人性的光辉落在身上,我坚信人性的恶在催化剂下,会变得无限大。” “我确定我员工的位置,你能否将他平安的送到白沙瓦?” 扎伊希姆打量着远处景色,风涛绿叶,嫣红景致,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没有琐事缠身,扎伊希姆会在校园里多呆一会,甚至是呆到深夜。 他是带着目的来找张记,张记也知道他是带着目的。 共同利益是相互交往基础,没有共同利益维护的人迹关系,更多是无用功的消耗。 张记有困难是好事,找一个人而已,不是难事,就看是不是值得去做。 军事控制区范围很大,没有明确指向,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员工到克什米尔做什么?旅游还是观光?” 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张记说道。“去考察藏红花市场。” 扎伊希姆点点头,他知道克什米尔的藏红花市场,这是很多克什米尔人的财富来源。 宝地有宝物,他们生活在富饶的土地上,却遭受着战争的阵痛。 没有稳定环境,很多盛产的宝物,被国际商人赚取利润。 微薄的利润仅仅能够生存,高利润被其他人赚走。 “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我会安排人去找他。” 将王乐手机号码发给扎伊希姆,张记问道。“我的问题解决了,说说你的问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相互去对方学校看望的地步。” “我也喜欢这种交友方式,带着彼此的目的交往,比虚心假意的客套舒服很多。” 扎伊希姆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想要得东西,不过这一次要快,越快越好。” 张记反问道。“钱呢?” 扎伊希姆叹气道。“先欠账,等这件事过去,我会将钱还给你。” 张记痴笑道。“你真的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上千万的物资,你一句后面补钱给我。” “扎伊希姆同志,我们的关系算是马马虎虎。即使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也没有借钱给你的道理。” “风雨飘摇的国家,灭国的事经历了不止一次吧,如果不是其他国家声援和强烈谴责,你的国家在30年前就不存在。” “你一开口就是上千万的现金流动,我能相信你?” 冷笑一声,扎伊希姆眼神锐利看向张记,张记的话无疑刺痛他。 国家悲痛的记忆,那是刺痛两代人的记忆。 活生生被撕开伤疤,引爆扎伊希姆内心深处的导火索。 “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建议你收回去。” 张记转身靠在栏杆上,悠然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夸大成分,也没有美化历史。” “即使你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你总要承认历史。我的国家也有惨痛百年史,这是历史规律,你我都没有办法避免。” “500万人民币的物质,这是我给你欠账的极限,再多就不行了。” “至于时间,我会以最快速度将物资运动白沙瓦。” “当然,还有一点需要提醒,我说的500万包括运费在里面。” 三个女学生经过,看到扎伊希姆,眼光停留在扎伊希姆身上。 说笑着经过,眼神流转,舍不得错过美景。 看几眼花痴的女学生,张记不理解中国女性嫁给外国男性的行为,不过这是她们的个人选择,也听不进去外人的建议。 冷哼一声,张记转身扶着栏杆,看向远处。 昨天和宋瑜一起喝了两斤酒,两人醉的清醒,各自回房间休息。 没有想到宋瑜酒量这么好,如果不是宋瑜没有上厕所,张记怀疑宋瑜喝了解酒药。 酒精还在身体里消化,张记感觉肠胃的燥热和阵痛。 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身体已经有了病症反应。 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扎伊希姆将支票交给张记。 “这是我最后的家底,加上你的500万人民币,20天时间足够将所有物资运到白沙瓦。” 看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张记怀疑扎伊希姆怀里还有支票。 不是他开口说借他500万,扎伊希姆都不一定将支票拿出来。 “这是150万的美元支票,折合人民币1200万多,加上500万是1700万。” “中转地址换一下,20天时间也够了。” “扎伊希姆,我很怀疑你是在套路我,我更想知道你的怀里是不是还有没有拿出来的支票。” “你们领事馆官员已经动起来,这个时候或许已经和我国交涉。你呢,你的任务只是采购粮食等物资?” 扎伊希姆大笑两声,饶有兴致问道。“你安排阿克巴调查我,难道他没有将我的信息告诉你。” 张记摇摇头,遗憾说道。“三军情报局也找人调查你,到现在也没余告诉我他们调查的信息。” “说起这事还挺亏,我给了他们1万美金,一句话也没给我。我很怀疑你们是一伙人,故意坑我钱。” “既然说到这,说说吧,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扎伊希姆笑了笑,对着张记摆摆手,顺着楼梯走下去。 第429章 交易才是王道 再次回到白沙瓦,张记明显看到白沙瓦的变化。 不远处的战争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战火的氛围已经蔓延到白沙瓦。 机场的安保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的持枪安保,像是随时准备参战的战士。 “斯里,战争还没有打起来,白沙瓦的形势怎么如此紧张。” 斯里声音冰冷,不带着任何温度。 “落下的炸弹没有恐惧,恐惧的是没有落下的炸弹。战争虽然没有打响,但是他的战火已经在白沙瓦燃烧。” “前段时间大街上有抢劫的人,虽然被打压下去,但是恐惧已经植入心里。没有长一段时间的安稳,恐惧是不会消失。” “你回来的很不是时候,正是混乱的的时期,突发情况太多,牵扯太多精力。” “而且现在有很多人故意没事找事,想着利用混乱大赚一笔。打劫是小事,最怕的是武装打劫。” “你也是富裕堆里的人,也可能成为目标。可以考虑尽快离开,毕竟你的命很重要。” 张记说道。“我也不想回来,但是不得不回来。有几件事情急需解决,不解决这几件事,我也睡不安稳。” “白沙瓦乱就乱吧,我更关心科哈特。科哈特最近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间没有消息了?” 后视镜看一眼,斯里看到张记疲惫的脸。 只是坐飞机,不会如此劳累,还有其他事让他操心。 沈俊、荀方精神很好,面色红润,没有一丝疲惫的神态。 比较三人神态,斯里一时分不清他应该羡慕老板还是员工,老板有老板的难处,员工有员工的优势。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他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 一次任务改变他的决定,也解决生计困难。 伊姆兰汗主教多次联系他,希望他能够监视张记,传递张记的消息。 斯里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伊姆兰汗主教的提议。 一人不侍二主,更何况张记对他很好,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他对钱的渴望不大,没有额外花销,一个月工资可以全部攒下来。 既然如此,何必去做一些违背真主意愿的事,成为两面人。 “拉尼姆的院落被炸以后,科哈特突然变得很安静,再也没有发生武斗。” “我听到一个消息,拉尼姆亲自去找阿索姆,两人在穆沙拉夫的调解下达成协议,一起对付卡尔克。” “不过这只是传言,表面的平静掩盖不了冰层下的凶狠。拉尼姆枪械生意多次受到袭击,阿索姆也被人围剿一次。” “表面平静是他们的烟雾弹,双方都在暗中交手,而且手段越来越激烈。” “至于卡尔克,没有人找到他,他也没有再出现过,仿佛消失一般。” 听完斯里讲的话,张记沉默一会才说道。“给我准备一辆车,放在别墅后面,我要用。” 斯里点点头,没有多问。 到了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沈俊、荀方先下车,观察周围环境,才让张记下车。 走在台阶上,张记想起扎伊希姆下楼梯的景象,内心有些同情这个间谍。 立场不同,两人对彼此的态度也是模糊,时而清明,时而迷雾。 伊姆兰·汗在办公室接待张记,煮着茶打量着张记,伊姆兰·汗笑着说道。 “怎么每一次见你都感觉你很疲惫,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不要把自己身体搞坏。” 张记笑着说道。“事情太多,总想将所有时间处理好,但是还是有一些事情没办法处理。” “身边可用的人不多,只能自己亲自去处理事情,做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累了。” “这一次拜访伊姆兰·汗先生,也是有事请伊姆兰·汗先生帮忙。” “我在曼谷租了一家宝石店铺,以后想要正正经经做宝石生意,所以我需要一条稳定的宝石来源渠道。” “这一次过来就是想和您商量,我们能否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建立稳定的宝石交易渠道。” 伊姆兰·汗再次打量张记,尤其是张记在曼谷有了自己的店铺,这一点让他很惊讶。 曼谷是亚洲重要的宝石交易市场,能够拥有一家宝石店铺是多少人的梦想。 “不错嘛,曼谷有一家宝石店铺,看来你的实力很强。” “开门做生意,从来不嫌生意多。上一次的协议作废,我们可以在签订一份合作合同。” “宝石市场的波动不大,但是在白沙瓦,宝石价格波动很大。炸弹一响,宝石价格就下来。安静一段时间,宝石价格就上去。” “我们可以签订一份五年的价格波动的合同,让你按照交易时的市场价格交易宝石。” 张记大喜,端起茶碗,说道。“谢谢伊姆兰·汗先生照顾。” 伊姆兰·汗说道。“不用谢我,能为公司争取一位稳定的客户,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倒是你是否真的需要稳定的渠道,这一点你要考虑清楚。一旦签订合同,不能轻易的撕毁。” 张记想了一下,肯定说道。“谢谢伊姆兰·汗先生关心,我已经考虑好了。小商小贩不是长久之计,我想为自己谋一条正当营生。” 听到张记说“正当营生”,伊姆兰·汗笑了笑。 小商小贩是白沙瓦大多数人的选择,因为地理环境影响,特殊环境造就特殊的交易方式。 快速机动的交易方式适合白沙瓦,开店或者开公司反而不适合。 既然张记想要换一换身份,他也乐见其成。 公司的宝石卖给谁都是卖,卖给一个熟识的不会轻易撕毁承诺的人,有利于公司的发展。 “我来拟合同,等合同拟好以后,我们在约时间讨论合同细节。” “有一点我要说清楚,签了合同就按照合同进行,双方都不能反悔。” 张记保证说道。“伊姆兰·汗先生,您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冯军端着晚餐走到罗伯特身边,将晚餐交给罗伯特。 罗伯特接过晚餐,客气说道。“谢谢你。” 看了看其他两人也有了晚餐,冯军说道。“不用谢我,张记答应亨特的时候,这些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虽然我不屑你们在阿富汗的所作所为,但是那是你们的事。” “你们住在别墅里,照顾好你们就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信守承诺的义务。” “张记今天回来,我估计他会过来见你。你要是有想法就和他说,他是这里的主人,你提出的要求他有做主的权利。” 罗伯特吃着晚餐,说道。“我们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养好身上的伤。” “身上的伤口养不好,我就不能自由行动。而且,我这么久没有出现,估计很多已经在庆祝。” “我希望我能在他们庆祝晚会上出现,将它们的眼球惊讶跳出眼眶。” “想要做这一切,必须有一个好身体,也必须由保护自己的能力。” 冯军点点头,罗伯特不提要求最好,保护他已是难事,他提出要求也会是难事。 三人身上的伤慢慢恢复,再过半个月就能自由行动,那也是他们离开的时间。 冯军不想和美军打交道,同样是军人,他不耻美军的做法。 恃强凌弱是懦夫行为,真正的强者绝不会欺负手无寸铁的平民,更不会肆意杀死无辜贫民。 军人枪口是暴力,但这一暴力是对向敌人,不是需要保护的人。 太多报道报道北约盟军在阿富汗的暴行,冯军知道战争扭曲人性,但是很多人的人性并没有扭曲,他们只是施虐取乐而已。 弱国无外交,自古以来的道理。 “还有半个月时间你就能自由行动,到时候你就可以决定你的去向。” 罗伯特吃完晚餐,将盘子递给冯军。 “我的去向不需要确定,因为我只有一个去向,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其实我很意外,你们居然敢答应保护我们。” “亨特是谨慎的人,海顿也会给他打掩护。但是他们依然避不开所有人的眼光,只要认真调查,他们能确定我在哪里。” “我是不是应该佩服你们的勇气,敢和地球最强军队作对。” 冯军被罗伯特逗笑,“地球最强军队”,罗伯特居然有勇气说这句话。 “你口中的最强军队,被我们小兵加步枪打的连连败退。” “以后不要再中国人面前说你们军队强,历史已经证明,你们十七个国家加起来都没有打过我们。” “以前不能,以后更不能。不要怀疑中国人的战斗力,尚武是基因传承,就你们那点破战术,不值一提。” “记住一句话,抗美援朝之后无强军,这是对你的警告。” “好好养伤,我真的希望你赶快离开这里。” 罗伯特没有反驳冯军,历史已经证明他们的失败,总不能睁着眼睛说假话。 罗伯特很好奇,为什么装备差距如此之大的军队,在一场占据优势的不对称战争中失败的如此惨烈。 当然,这些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他能做的就是养伤,然后回去复仇。 想到那些正在笑的笑脸,一股凶厉之气在胸口嬴荡。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复仇更有快感,幻想复仇的样子,罗伯特笑出声来。 第430章 吹向别处的风雨 离开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张记又去看望阿克巴。 一个月不见,阿克巴走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整个人只剩下一张皮,强撑着一口气。 张记不知道阿克巴这口气什么时候咽下去,不过想来也不会太久。 阿克巴精神状态不好,没有和张记说几句话。 布塔在阿克巴身边伺候,张记和布塔聊了几句,没有看到塔尔巴塔,这一点让张记很奇怪。 作为巴里的长子,阿克巴如此模样,也没有妻儿子女,塔尔巴塔也应该在身边伺候着。 悄悄问了布塔,布塔摇头,他也不知道塔尔巴塔去了哪里。 张记沉思一会,等巴里过来时,和巴里说两句话就离开。 坐在车里,打量着窗外神色慌张的人,张记感觉战争的压迫感。 只是边境冲突,已经让白沙瓦草木皆兵,若是真的打起来,白沙瓦或许会陷入战火之中。 突然两个人出现在张记视野中,张记拍一下沈俊肩膀,示意沈俊看向窗外的人。 沈俊仔细瞧了瞧,问斯里道。“最近有没有有可疑的人接近别墅?” 斯里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可疑的人接触别墅,倒是有两波不知是美军还是英军过来。” “嘴上说着找我们做生意,实际有什么目的,值得玩味。” “美军或许是真的想做生意,但是英军绝对不是想过来做生意,他们的目的不单纯。” “我找人跟踪他们,他们反侦察能力很强,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后视镜里消失了两人,沈俊说道。“军人姿态,他们也是军人。路边停车,过去会会他们。” 后视镜看一眼张记,见张记闭目养神,斯里放慢速度,将沈俊放在路边。 沈俊下车,快速消失在街角。 张记睁开眼,看向前方,问道。“罗伯特三人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斯里说道。“伤口恢复的很好,医生建议静养半个月,半个月以后就可以离开。” 轻“嗯”一声,想到请的医生,张记很不放心外来的陌生人。 没有信得过医生,哪怕是给罗伯特看病,张记也不希望罗伯特发生意外。 亨特将人送过来,张记也想将人安全的还给亨特,而不是还给亨特一具尸体。 有人找上门,说不得罗伯特行踪已经暴露。 以北约盟军强大的信息能力,确定罗伯特行踪很简单,亨特的行踪也不是无迹可寻。 “斯里,你说别墅还安全吗?我的眼皮开始跳,跳的我心慌。” 斯里笑道。“没有人敢在别墅范围内闹事,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们眼皮跳的迷信,不过也可能是招财,不是招祸事。” 张记笑了笑,说道。“或许吧,不过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心里紧张,也不知道是是福是祸。” 等张记回到别墅一个小时以后,沈俊才回到别墅。 来到张记房间,沈俊关上门,说道。“找到他们住宿地方,是老街区的一家酒店。” “一行四个人,前天入住,明天离开。” “听老板说他们是过来旅游,但是我观察他们绝不是旅游,更像是侦查地理情况。” “他们主要在老城区晃悠,记录老城区的地理环境,没有其他的可疑动作。” “我认为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应该是别有目的,可能是对某些组织的反制行动的前奏。” 听完沈俊分析,张记的心安定下来,不在扑腾乱跳。 手机给亨特发送一条信息,张记说道。“最近国际上没有特别信息,怎么会有反制活动,难道还想着报仇?” 沈俊笑着说道。“没有信息不代表没有事情,恐怖袭击一直都在。某些人也是寝食难安,有反制行动也是正常。” “可以问问亨特,是不是他们本土境内受到袭击,或者是其他国家有袭击活动。” 拿起手机又放下,想了又想,张记摇头笑道。“只要不是针对我们,这事就和我们没有关系。” “走吧,和我一起去见见罗伯特,冯军说他很想见我一面,我也很想见他一面,看一看曾经的上尉现在的模样。” 冯军一直站在罗伯特门前,就等着张记过来。 冯军了解张记,只要张记回到别墅,肯定会和罗伯特见一面。 作为这里的主人,于情于理,都要和客人见面。 对于罗伯特,张记心里也有一口气,毕竟罗伯特在唯一一次交易的时候威胁张记,想要恃强黑吃黑。 张记虽然没有说,但是这件事肯定被他记在心里,有这么好的机会居高看一看罗伯特,张记一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沈俊回来,两人互看一眼算是打招呼,等说完事情,两人必定一起过来。 房门打开,两人一起出来,走向这里。 冯军笑了笑,打开门先进去,提醒罗伯特有人过来。 走进临时搭建的宿舍,张记看到躺在床上的罗伯特,虽然受伤,但是这段时间包养不错,张记感觉罗伯特胖了。 心里暗骂一句,笑着说道。“罗伯特上尉,看到你身体健康,我终于可以向亨特交代。” 罗伯特听出张记话外音,不过他和张记没有交际,答应照顾保护他也是看在亨特的面子。 或许还有海顿的面子,他知道张记和海顿一起经历恐怖袭击,算得上是经历生死。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两个不同阵营的人,一起经历生死以后,感情就会有质变。 罗伯特也没有想到真心救他的人是海顿、亨特,他们也分属两个阵营,不在同一条战线。 两党之争,态势蔓延到军营,军营也就有了派系。 海顿、亨特、张记,三人可以说是一条战线,至少在宝石交易、药品走私两件事上,他们是一条战线。 亨特是真男人,一个人兼顾十四个家庭,虽然做的是违法的事,但在这一片土地上,有哪几个人是干干净净。 收买人心做到亨特这地步,罗伯特也为他竖一根手指头。 冯军见两人沉默,突然想起来找到别墅的军人,对张记说道。“张记,我忘了对你说,前段时间有美军找过来,说是手里有药品,想要卖给我们。” 沉思一下,想到亨特的提醒,张记还是决定稳妥为主。 “不用搭理他们,我们只和亨特做生意,其他人一概不理。” 转脸看向罗伯特,接着说道。“罗伯特上尉,我预计明天离开白沙瓦,不能在这里照顾你,请你见谅。” 罗伯特问道。“明天离开这里?” 转念一想,或许是张记闻到危险,所以才想着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在白沙瓦看到北约盟军,嗅到危险的味道,想着离开?” 张记一愣,眼神情不自禁看向冯军。 冯军耸肩,轻轻摇头。 罗伯特说道。“他们过来是执行其他任务,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我。” “这是一项绝密任务,你如果不忙可以呆在这里一段时间,说不准会看到一出好戏。” “越是动荡的环境,物价越是便宜。你是商人,这对你很有利。” 张记摇摇头,说道。“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但是我不喜欢动荡的环境。我想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做生意。” “战争带来太多灾难,违反人的天性,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美元和石油挂钩,已经是天灾不断。你们又将美元和战争挂钩,导弹飞来飞去,枉杀太多无辜的人。” 罗伯特反问道。“如果没有战争,白沙瓦的宝石不会如此低廉,你的利润会降低很多。” 张记笑了笑,说道。“我不是纯粹的好人,更不是纯粹的坏人。个人在国家面前更是渺小如沧海一粟,我只能顺着大势,在大势之中保持一点良知。” “或许你会认为我两面,但是我只做宝石贸易,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对了,你也应该知道我和亨特之间的交易,药品走私,偶尔是宝石,但是没有烟块。” 罗伯特靠在床头,说道。“张记,我有一种预感,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有很多交易。” 张记想了想,说道。“我很乐意赚盟军的钱,这会让我有一种快感。” 罗伯特笑了笑,笑容牵动伤口,倒吸两口冷气。 电话响起,张记拿出电话,看到是扎伊希姆电话。 “罗伯特先生,你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告诉冯军,他会满足你们的需要。” “电话打进来,事关我员工的生死,我要去处理。” 罗伯特点点头,看着张记离开。 按下接听键,张记听到扎伊希姆爽朗的笑声。 “张记,人已经找到,但是他不愿意离开。我和他通过话,我给你一个号码,十分钟后你打过去,会有人安排你们通话。” “确定是王乐?” “克什米尔就没有几个中国人,相貌特征不会错。而且,他说他叫王乐,你自己联系。记住,9分钟以后。” 挂掉电话,看到扎伊希姆发来的电话号码。 倒计时时间,张记迫不及待的拨通电话。 第431章 深夜会面 听到王乐的声音,张记心里暗说一句“真主保佑”。 随后他自己愣住,他已经很久没有拜真主,突然之间的“真主保佑”,心里很不得劲。 当下决定,明天找时间去寺里一趟,也去寺里面拜一拜真主。 “张总,能听到我说话吗?” 张记回过神,说道。“能听见。你在克什米尔怎么样,没有被人欺负吧?” 王乐笑着说道。“我没有受欺负,我在这里很受欢迎。本来我是想走的,架不住热情的村民,我决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张总,克什米尔的藏红花质量很好,我去产地看了,也和这里的村民签了收购合同。” “边境冲突,村民的合同都作废。藏红花的花期不长,而且这里没有有效储存条件,他们愿意和我们合作。” “村民担心我和其他收购藏红花的人一样,口头答应,转脸就不来。” “为了让他们安心,我决定住在这里,一直到第一次交易完毕。” 确定王乐安全,张记还是想让王乐回来。 战争一触即发,即使是军队,也无法保证绝对安全。 只有远远离开,才能保证安全。 “王乐,赚钱是小事,你的安全是大事。我希望你能离开克什米尔,回到白沙瓦或者伊斯兰堡。” 王乐打断张记,说道。“张总,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我决定留在这里。” “据我了解,印巴边境冲突经常发生,但是战争从来没有发生。” “这对我们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只要这一次站稳脚跟,我们就赢得藏红花稳定渠道。” “克什米尔的藏红花质量上乘,价格也很便宜。占据一手源头,我们就不再受制于人。” “我深思熟虑,还是选择留在这里。我给自己算了命,命格折转,福佑延绵。” 听完王乐的决定,张记还是不放心,怎么能赌自己的命。 克什米尔哪有会算命的人,怎么能相信当地农民的话。 炸弹不认真主,落在身边,即使有真主保佑,也不见得齐全。 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丢了命,稳定的供货渠道也没有意义。 王乐已经下了决心,虽然接触不多,张记也能听出王乐的决心,即使他劝,王乐也不会听他的。 以命搏富贵,这是混乱之地的选择。 对于他们安定环境中长大的人,怎么可以以命搏富贵。 “王乐,你要对自己命负责?” 王乐说道。“张总,我是农村孩子,想要在社会立足,必须拼出一条路。” “对于谈笑他们来说,这是危险的冒险。对于我来说,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张总,我听说你也是农村的孩子,你能走到这一步不也是拼命拼来的,我也想为自己未来拼一次。” 揉了揉太阳穴,张记说道。“留个地址,我安排一个人过去保护你。” 王乐没有拒绝,说了一个地址。 挂掉电话,张记问沈俊。“我不放心王乐一个人在那边,你说我让谁去保护他合适?” 沈俊将所有安保过一遍,最后说道。“王海洋合适,看着人畜无害,最能迷惑人的眼睛。” 想着王海洋的模样,张记说道。“你先去探探王海洋口风。” 默哈兹打开桌上的纸条,看到歪七扭八的字。 “2011,一叙。” 看了看房间的陈设,虽然没有动,默哈兹还是对房间的安全不放心。 叫来老管家,让老管家检查房间,是否被人安装监控监听。 来到2011房间,轻轻敲三下门,默哈兹听到刻意压低的声音。 “请进。” 推开门走进房间,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人坐在椅子上的轮廓。 默哈兹认不出椅子上做的人是谁,皱着眉头,小心翼翼走进房间。 “默哈兹,在你的酒店里,你还担心有人害你?” 熟悉的声音,默哈兹知道是熟人,眼睛适应昏暗,他看到椅子上的人。 眉头皱的更紧,默哈兹想不出椅子上的人来找他的原因。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敲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你来找我。” “在我的酒店,神神秘秘,看来是有更神秘的事。” “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对你的耐心不多,给你的时间不多。” 默哈兹坐在门后的板凳上,满脸不耐烦的靠着墙。 他心里打定主意,如果椅子上的人说的话引不起他的兴趣,他会直接离开。 椅子上的人笑了笑,声音犹如夜枭叫声,毛骨悚然。 默哈兹听不惯笑声,不满的哼一声。 “默哈兹,我的时间也不多,长话短说,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我想对付一个人,你帮我将他带到我指定的地方,我给你100万美金。” 默哈兹一愣,人的命都有价格,什么人价值100万美金。 没有说出名字,先说出价码,想来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将白沙瓦几个人过一遍,默哈兹不确定这个人是谁。 默哈兹很想赚这笔钱,又担心平白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以椅子上的人的能力,想要杀一个人不难,收尾也很简单。 即使这个人身居高位,买通杀手狙杀,也不是难事。 默哈兹心里暗暗思量,扭头看向椅子,昏暗之中,呼吸都充满阴谋的氛围。 “是谁?” 椅子上的人一笑,笑容温和,让人入目春风。 “是谁重要吗?你是在意钱,还是在意这个人?” 默哈兹沉声道。“我即在意钱,也很在意人。赚钱是为了花,有命赚钱没有命花钱,这个钱不赚也罢。” “让你感觉棘手的人,能是一般人吗?让我牵扯进去,就是想让我帮你洗白,这洗白钱可不止100万。” “我总要知道是谁,是不是我能得罪的人。如果是我不能得罪的人,你给我500万,我也不能干啊。” 房间陷入沉默,默哈兹的耐心多了起来,耐心的等待回话。 危机中取得机会,机会也在危险之中。 热锅区币,也有油不粘手的本事。 等了一会,房间响起低沉的声音。 “张记。” 默哈兹一笑,摇头说道。“是别人找到你吧?这事还是算了,没有必要。”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默哈兹再次看向椅子。 张记多次陷入危机,每一次生死危局,似乎有一双手在身后波动。 以前的默哈兹没有多想,现在想一想,或许这是一场没有结束的阴谋。 张记究竟有多招人恨,为什么会有人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椅子上的人起身,说道。“30分钟后我离开,请尽快告诉我你的选择。” 默哈兹起身,打开门直接离开。 回到房间,管家已经检查完房间,见默哈兹回来,便说道。“没有问题。” 默哈兹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沉思。 管家见默哈兹模样,轻轻走出房间,转身带上门。 深夜十点,张记悄悄离开别墅,坐上车离开。 汽车七扭八拐来到老城区,停在一家牛骨头店铺门前。 停在路边十分钟,见没有人路过,张记下了车,快步走进店铺。 一盏灯挂在墙上,照着狭窄甬道。 磕磕碰碰走到最深处,右转接着往前走。 一人通过的窄道,地面不平,走的特别不舒服。 右转再左转,终于走到尽头,铁门上轻重敲三下,听到回复再次轻重敲击一下。 铁门打开,张记带着沈俊、冯军走进铁门,再次往前走。 灯光大亮,张记看到阿索姆的笑脸,拉尼姆的板脸,穆沙拉夫的微笑,阿里的面瘫。 多看一眼阿里,张记好奇阿里怎么在这里。 “阿里,你怎么在这?” 阿里将脸扭向别处,没有回答。 阿索姆笑道。“是我邀请阿里过来,你的凶名太盛,我请阿里过来压一压。” 张记眯着眼看向阿索姆,冷声说道。“我的凶名有多盛?” 阿索姆笑了笑,说道。“这次将大家请过来没有别的事,还是上次的事情。” “打了黑枪就想走,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件事太丢人,不把面子找回来,我想各位都不舒服。” “我组的局,我就先说我的态度。我阿索姆什么事也不干,就是把卡尔克挖出来,慢慢玩死他。” 拉尼姆、穆沙拉夫紧挨着坐着,拉尼姆盯着眼前的火炉,穆沙拉夫抬头看着电灯。 张记找一个位置坐下,闭着眼睛,抱着膀子,也不说话。 阿索姆瞅一眼三人模样,也老神在在的不再说话。 阿里走到张记身旁,直接坐下。 沈俊、冯军打量着房间环境,确定房间各个位置和入口出口。 过一会,阿索姆见三人还是不说话,再次开腔道。“张记,你先说说。” 张记闻声,反问道。“我说什么,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穆沙拉夫笑了笑,说道。“张记,我托大说句话,你说说你的态度。” 张记对穆沙拉夫笑了笑,想了一下说道。“他不死,我难安。” 穆沙拉夫点点头,瞥一眼拉尼姆,说道。“张记,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屡屡有人针对你?” 拉尼姆抬头看向穆萨拉夫,见穆沙拉夫对他一笑,又低下头。 将两人反应收在眼底,张记说道。“请穆沙拉夫先生赐教。” 穆沙拉夫再次笑了笑,说道。“卡尔克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人支持他,所以想对付卡尔克,先确定他身后的人。” 阿索姆说道。“我们先达成协议,虽说不能共进退,还可以一起对付卡尔克。” “风吹黄花散,各找各的家。” 张记起身,率先离开。 穆沙拉夫对拉尼姆耳语几句,起身跟在张记身后。 拉尼姆看着两人身影,眉头久久散不开。 第432章 多是是非 穆沙拉夫坐在车里,脸上挂着微笑。 拉尼姆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只能看到镜子中的人影。 地面不平,汽车颠簸。 拉尼姆靠在座椅上,问道。“你和张记说了什么?” 穆沙拉夫笑着问道。“好奇心这么重?” 拉尼姆说道。“为了吊张记胃口,你故意说出有人针对他。半真半假的话说太多,那就真的分不清真假。” “张记不是那么好骗的,而且我并没有告诉你是谁来找我。你又怎么确定那个人是谁,你又怎么对张记说。” “迈赫迪死了,打生打死的仇已经结束,我也不想再掺和白沙瓦的事。” “为了迈赫迪在和张记闹矛盾没有必要,我也不想再让任何一个科哈特人无辜丢掉性命。” “如果你骗他,万一被他识破,徒惹是非。” 穆沙拉夫笑了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去找你的人是谁?” “科哈特就那么大点地方,并没有绝对不被人知的秘密。一个人进了科哈特,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他。” “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那是他的以为,不是真的无衣无缝。” “我还知道一件事,已经有人急了。着急想要让一些人闭口,你猜这里面有没有你?” 拉尼姆叹气道。“一事无成,徒惹是非。不惹是非事,便是无事人。” 汽车路过一个坑,颠簸的厉害,穆沙拉夫身高,头撞在车顶。 哎呦叫了一声,摸了摸头顶,穆沙拉夫说道。“你看我这无妄之灾,这可不是自己招惹的祸。” “活在这个乱世,我们没有选择。能选择的事情不多,能选择一件是一件吧。” “很多事情无非是一句话的事,没必要为了这一句话争面子。向阿索姆低个头,科哈特不会有人无辜死。和张记说一句话,我们也可以处好关系。” “都是想要赚钱过好日子的人,没有必要意气之争。” “阿索姆没有你想的不通情理,张记也没有你想的面目可憎。” “我们都能坐在一张桌子上,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的意气闹生闹死。” “至于我对张记说了什么,你就不要操心。这是我和张记的事,至少我认为不是坏事。” “我还想和他一起做生意,不会故意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拉尼姆深呼吸一口气,闭眼养神,不再说话。 不论穆沙拉夫和张记说什么,事情已经和拉尼姆没有关系,正如穆沙拉夫所说,这是他和张记的事。 和阿索姆达成和解,和张记也算是抿了恩仇,卡尔克的事情慢慢办,不会再有人无辜死去。 目的已经达到,拉尼姆的心也能平静。 他相信阿索姆和张记为人,不是敌对关系,他们不会对他下黑手。 任何对他下手的人,都将成为新的敌人。 汽车里,张记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穆沙拉夫几句话让他的心绪飘向远处,两个人名让他无法释怀。 想来想去,张记也无法确定两人为什么要针对他,而且如此下死手。 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也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沈俊、冯军,你们说穆沙拉夫说的话有几分真?” 冯军没有多想,直接说道。“半真半假,真事有假,假话有真。我掌握的信息不多,无法辨别事情真伪。” “结合时间逻辑,事情发生前后的关联,对的上穆沙拉夫说的事。” “如果真的是这两人针对我们,我们的麻烦就还没有结束。为了掩盖事实,他们也要继续出手。” “事无不可对人言,只有死人才不会对人言。他们不能杀掉所有参与人,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结果不偏离预想。” 沈俊补充道。“我倾向穆沙拉夫说的话。真正的高手从来不入局,也正是看似局外人,才是棋局的操盘手。” “我不了解两人,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资格布局。” 张记笑了笑,说道。“作为地头蛇,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你说他们有没有资格?” “想得我脑袋疼,回去睡觉。有事明天说,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过了一会,沈俊突然说道。“不论是不是他们,我们要有预案。” 张记笑出声来,说道。“明天再说。” 早上起床,王海洋默默收拾好行囊,看一眼床铺,毅然背上行囊。 汽车准备好,加满了油,足够他跑到克什米尔。 沈俊来找他时,他没有拒绝。 即使知道有危险,可他是安保,不能拒绝雇主合理的需求。 保护张记还是保护王乐,不过是他的工作,哪怕是环境恶劣一些。 和保护张记相比,王海洋倾向于去保护王乐。 张记的敌人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陷入狙击之中,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经过一次,而且是以张记被抓走完败。 王乐没有敌人,要注意的是战争打响时,带着王乐离开战场。 印巴冲突由来已久,控制线划定以后,冲突也是家常便饭。 印度突然的过激行为会不会引起战争,王海洋对此保持悲观心态,他认为战争不会打起来。 小规模冲突会有,大规模战争,即使印度想要动手,也会有很多国家不会让他动手。 车子保养一遍,性能很好,虽然不是好车,在白沙瓦也是高端的汽车。 荀方将行囊放进后备箱,帮王海洋穿好防弹衣,又将随身武器交给王海洋。 “只有你一个人过去,没有战友支援,一切小心为上。” “到了那里不要听王乐,一旦你认为有危险,直接带着王乐跑路。” “王乐是死心眼人,你不能死心眼跟着他。我们要对雇主负责,也要对自己生命负责。” “都说不会打起来,是不是真的打起来也不好说。即使是小规模冲突,一旦冲破防御线,烧杀抢掠一番,也是可能。” “卫星电话在副驾驶,有事及时联系。接到电话,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提供支援。” 王海洋说道。“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现在怎么婆婆妈妈。” “王乐一个学生都敢在战场待着,我们军人,即使是退役军人,还能怕战场。” 荀方拍了拍王海洋肩膀,说道。“王乐没有经历战争,不知战争可怕。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可要不得。” “别的不多说,一切以保命要紧,这是最重要的事。” “张总昨晚有事,回来的很晚,他不出来送你。他提前交代,等你们回来给你们接风。” 王海洋点点头,打开车门上车,放下车窗对荀方做一个“ok”的手势。 汽车启动,缓缓驶出别墅门。 一脚油门加速,汽车快速消失在街道。 看着方向镜里后退的别墅,王海洋心中也有不舍。 脚下踩着油门,加快离开的速度,他也害怕速度慢了,他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看着街边慌张的行人,王海洋心里对行人充满同情。 终其一生,这些人可能都不会生活在安定的环境中,他们终其一生追求的幸福可能也只是安稳。 大国有主权,弱国无外交。 宗教让他们有信仰,却没有让他们活的幸福。 汽车驶过街区,快速冲进郊区,奔向远处。 陆工坐车来到别墅,门前值班的安保认识陆工,直接让陆工进别墅。 陆工走进别墅,别墅里很安静,没有人走动。 二楼走廊站着2个国人安保,看陆工两眼,又看向别处。 安静的氛围让陆工感到别扭,他一直认为别墅里很热闹,不应该如此安静。 荀方在客厅坐着,听到脚步声,起身来到大厅,看到站着的陆工。 “陆工,您怎么过来了?” 陆工看向荀方,不经心说道。“我过来找张记,张记在哪里?” 荀方解释道。“张总最近睡眠不好,半夜睡不着,现在还在房间休息。” “陆工,您要是没有什么着急事情,能不能等一会。” “张总一般10点起床,还有20分钟到10点,他也就起床了。” 轻轻扫一眼荀方,陆工明白张记肯定是半夜出门做坏事,不然不会这个点还在睡觉。 他一个人老人家不失眠,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更不会失眠。 上门向张记要钱,也得让他有一个好心情,也好开口说话。 “我的事情不着急,让他多睡会,我在楼下等他一会。” “别墅里怎么这么安静,二楼还有人值班,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荀方笑着说道。“陆工真会说笑,就白沙瓦现在的环境,小心一点总没错吧。” “大街上乱糟糟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不长眼的铤而走险。说实话我挺怕他们冲进来,阻拦不是,不阻拦也不是。” 陆工叹气道。“谁说不是,我们工人也很焦急,万一打仗,这可是关乎性命。” 荀方笑了笑,没有说话。 工人出国是他们的工作,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国家动乱,撤侨的工人很多,这也慢慢成为一项艰巨工作。 “陆工,我们要相信国家的实力,国家会保护我们。” 陆工笑了笑,说道。“你对国家很有信心?” 荀方说道。“我们的国家不会放弃他的公民,这是事实。” 陆工想了想,没有反驳,眼睛却看向二楼张记的房间。 第433章 停滞的政府 陆工没有多等,10分钟时间张记起床下楼。 寻方见张记下楼,起身去厨房,面条已经准备好,只需要下锅就行。 不一会,荀方端着面条回到餐厅,看见张记和陆工两人沉默。 陆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索要工程费。 市政府一直没有打款,张记也肯定不会垫资。 荀方见两人不说话,便说道。“张总,王海洋早上出发,我将你交代的事情一一告诉他。” “卫星电话也配备,白沙瓦这边也安排电话值班,可以随时保持联系。” “但是,克什米尔毕竟距离遥远,即使他有困难我们不一定能够及时支援。” 张记拿起筷子吃面条,说道。“及时将他的问题告诉我,我来想办法给他提供支援。” “王乐想要待在那里,我也不能把他绑回来。海洋过去,他们两人有一个伴,不会孤单。” “还有一件事你记得跟进,诺里瓦奇的小店经常过去。诺里瓦奇不在了,他的店铺由他弟弟经营,偶尔会有过来的宝石商人,我们要和他们保持联系。” “晚上会有人过来,我不一定在。如果我不在,你先接待一下。我最晚晚上十点回来,不会耽搁太久。” 荀方一一记下张记吩咐,说道。“没问题。” 陆工不耐烦问道。“奸商,我的钱尽快打给我。工人们着急吃饭,工程进度很快,已经完工一半。” “按照合同约定,完工一半就要结款。我们账上已经没有几个钱,就等着你的钱买菜买饭。” “别的钱你可以拖着,吃饭的钱你总不能拖着。” 咽下口中的面条,张记无奈说道。“陆工,我们也是老相识,我没有骗你啊。白沙瓦政府没有给我打钱,我怎么给你打钱。” “我不是拖欠工程款的人,但是总要工程款到位,我才能给你结款。” “白沙瓦政府不给我结款,我没有钱给你结款。这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总要第一块牌倒下,我们才能跟着倒下。” “陆工,你也别说我敷衍你,我这次回来就要去白沙瓦市政府一趟,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看看他们是否同意给我打钱。” “你也知道现在是战争时期,他们有足够理由拒绝打款。即使我们有合同约定的三条补充条款,但是战争来了,一切都要为战争让步。” “我最担心的是战争一旦打起来,这就不是钱的问题,是你们的安全问题。” “等你回去以后,你和李总、范总商量一下,是不是先停工,然后安排所有人回国。等形势明朗以后,再回来继续干。” 手指敲击桌面,陆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当他知道边境冲突时,担心市政府会以战争为理由,故意拖欠项目款。 听着张记的话,估计张记已经和市政府联系,并被市政府拒绝。 战争是不可抗力因素,三项补充条款里面有这一条内容,可是事情真正发生,还是避免不了拖欠项目款。 陆工没有夸大其词,账上的钱太少,只能够支撑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时间内没有钱到账,他们真的没有钱买粮食,项目也会被迫停止。 只需要一个月时间,他们就可以彻底完工,然后开开心心的回国。 怎么多支撑半个月时间,这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边境冲突不会一时半会解决,而他们的困难是急需解决的难题。 回想当时为了保下李天南的保证,他和范明福立下军令状,项目进行期间不会向公司提任何要求。 现世报来的太快,张记这边不能提供帮助,必须向公司说明情况。 想到这里,陆工还是想去市政府努力努力,万一市政府主动结款,他们的困难迎刃而解。 “你什么时候去市政府,我和你一起去。” 扒拉几口面条,见冯军、沈俊也来到餐厅。 张记呶呶嘴,示意荀方给沈俊、冯军做饭。 将碗里的面条吃完,端起碗,大口喝干净面汤。 放下碗,张记没形象的擦擦嘴,说道。“等他们两人吃完饭,我们一起去。” “去不去市政府并没有多大关系,结果已经注定。过去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露面而已。” “我计划明天离开白沙瓦,在白沙瓦的时间只有这一天,有事情赶紧说,今天能给你办的我今天给你办,不能办的那就不办。” 陆工嫌弃看着张记,说道。“废话说的真好听,不能办的事情怎么办?” “你要是真想帮我办,就把工程款要过来,赶紧把我们的钱给我们。” “你手里有钱,只是不想给我而已,” 张记笑了笑,看着吃面条的沈俊、冯军。 不可抗力因素来了,张记也不知道事情会向哪一个方向发展。 来到市政府,在卡扎伊姆办公室,张记、陆工见到忙碌的卡扎伊姆。 一摞文件堆在办公桌上,挡住卡扎伊姆的视线,还有不断响起的电话,卡扎伊姆没有时间安静和两人说话。 等一会,卡扎伊姆放下电话,摘下眼镜,疲倦说道。“张记,我知道你过来的目的,可是现在的我没有能力按照合同走流程。” “局势动荡,白沙瓦也不是世外之地,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每一件事情都会用到钱。” “按照合同,如果市政府不结款,你们可以停工,甚至是撤资回国,不承受任何法律责任。” “按照你们商量的合同去做,不论你们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在我能力范围,我可以向你们提供一定帮助,但是这个帮助很有限。” 张记笑了笑,对卡扎伊姆市长说道。“市长,我们这一次过来不是索要发电厂的项目款,而是想要告诉你,你不用担心发电厂项目的事情。” “战争来了,这是我们都不希望的事。但是,我们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为黑暗点上一盏灯,这是我们的义务。” “合同是合同,是死物,人是活的,是有感情的。请你务必放心,发电厂项目不会停止,而且会尽快进度,争取最快速度完工。” 卡扎伊姆笑着看着张记,本以为是索要工程款,转折的话不只是临时改变,还是预谋已久。 不过,只要张记不催要发电厂工程款,卡扎伊姆可以更从容应对战争准备。 冲突升级,战争是不是到来谁也不知道,但是必要的准备一定要做好。 市政府的钱如流水一样花出去,发电厂的工程款已经被挪用。 即使想要给张记结工程款,账面上也没有钱了。 发电厂升级改造是大事,如果可以不受战争影响,一直到完工,这是最好的结果。 拖欠的项目款项,只能等待以后缓一缓,在想办法结账。 陆工面上保持微笑,张记的突然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本来是催要工程款,现在不仅不要,而且还有保证工程继续进行。 张记不知道账目上有多少钱,陆工可是知道,有心提醒张记,在卡扎伊姆面前,陆工不能有任何反对意见。 但凡他有所表现,卡扎伊姆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临时决定,会影响张记的策略。 张记话音落地,陆工略一犹豫,便开口说道。“卡扎伊姆市长,请您放心,这是我们深思熟虑的保证。” “发电厂项目还有一个月时间完工,除非是炸弹落在发电厂,不然我们绝不会停工。” “我们不能为战争出力,只能在我们擅长的领域,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 卡扎伊姆市长大笑,说道。“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同时我也为我的失约行为向你们道歉。” “工程款一时不能结转给你们,但是请你们相信,等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我会想办法将工程款结转过去。” 张记说道。“卡扎伊姆市长,过段时间有一批物资空运到白沙瓦机场,到时候能否请市政府安排防护人员。” 卡扎伊姆问道。“什么物资?”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是我运到白沙瓦的货,我担心路上不安全,想要让是政府出面维持秩序。” 卡扎伊姆没有多想,以为张记想要让警察押运,保证货物运输。 刚刚承了张记的人情,这一点事情还是可以保证。 “没问题,等你的货到了,你打电话,我来安排警员互送。” 张记感谢道。“谢谢市长的照顾,不打扰您工作,我们先离开。” 走出卡扎伊姆市长办公室,张记嘟起嘴,对陆工说道。“陆工,你回去和李总、愤怒总商量一下,你们需要多少钱,然后我将钱打给你们。” 陆工并排和张记一起走,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张记说道。“看到卡扎伊姆的时候,我就想到一个人,所以临时改变主意。” “反正钱是要不到,何必在得罪他。不如送他一个人情,让他记着这一份情。” 陆工点头,反问道。“我对你想起来的人更感兴趣?” 张记一笑,说道。“一个有胆魄投资获利不可数倍的人。” 陆工一边走,一边沉思,历史上的人物太多,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他的目的达到,至于张记的做法,这些事和他无关。 第434章 一个人的印记 不用再穿街过巷,不用在走过悠长灰暗的甬道,张记就能看到阿克巴。 坐在床边看着阿克巴,阿克巴的精神状态比上一次好很多,面色不再蜡黄。 布塔在一旁捧着书,慢慢的的读着。 阿克巴抬起手,轻轻对布塔挥一下,说道。“布塔,你先出去玩一会。” 布塔合上书,将书放在床边,慢慢离开房间。 等房间只剩下阿克巴和张记时,阿克巴问道。“你和塔里兹先生去曼谷,是不是和他一起经营赌场?” 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的钱不够,我投资一部分,和他签订一份股权合同。不过,我只享受分红,不享受其他任何权利。”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是第四个人。这种事情不能公开,也不适合随意说出来。” “我知道你们和塔里兹先生的关系,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不用再对彼此有疑心。” 阿克巴笑了笑,叹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世事造化,谁也说不清世事发展的轨迹,谁能想到曾经生死相向的人,如今成为合伙人。 塔里兹和张记的关系是一方面,但这会影响张记和巴里的关系。 如果张记和塔里兹关系紧张,巴里必然和张记保持距离,至少也要表现出敌对的态度。 塔里兹和张记关系友好,巴里可以选择他和张记之间的关系,是友好还是陌路。 张记突然间再次拜访,阿克巴知道张记是有事找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找巴里,也有他的心思。 没有点破张记的心思,阿克巴说道。“说说你的事情。” 信息在脑袋里过一遍,张记还是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之所以来找阿克巴,就是想听一听阿克巴口中白沙瓦当地的宝石商人。 地头蛇对付地头蛇,他们彼此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阿克巴,我想听一听你对白沙瓦宝石商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默哈兹、阿萨姆几人的看法。” “最近我和他们有一些往来,但是我不了解他们的性情,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阿克巴想了想,问道。“五个人中,有你最想知道的一个或者两个?” “是不是得到消息,有人要对付你,或者已经在对付你了?” 张记一笑,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睿智的眼睛,五个人中有人多次针对我,可以说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后面推动。” 沉声呻吟,阿克巴挣扎坐起来。 张记赶忙起身,扶着阿克巴坐起来,枕头放在他身后,让阿克巴舒服的靠在床上。 沉默一会,阿克巴慢悠悠说道。“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三人因为祖上关系,一直同进共退,但是彼此之间也有亲疏。” “纳拉姆祖辈是地主,他爷爷辈开始进入宝石行业,并拥有3座宝石矿脉,一直从事宝石行业。” “因为历史原因,在印巴战争中多次向政府支援经费,所以在政府有很深的关系。不论是谁执政,对他的影响不大。” “他是一个安心守分的人,也必须是一个安心守分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几代人的家业。” “如果他表现出野心,会被当局政府针对。但是有迹象表明,纳拉姆和运动党有牵连,至于多深,无人可知。” “穆斯塔克祖上就是宝石商人,到了他这一代人仍旧从事宝石生意。他和军方有牵连,而且牵连很深,这也是他屹立不倒的原因。” “家族政治的家族,擎天之柱的军队,必须要依附其中一方,才能在动荡的局势中保存己身。” “穆斯塔克可以说是军方的财源库,所以他的动向肯定和军队保持一致。” “三人中最复杂的是拉瓦尔塔,因为他的崛起是历史选择。他父亲抓住印巴战争时机,利用战场信息的时间差,大赚了一笔。” “拉瓦尔塔的父亲原是纳拉姆家里的宝石经纪人,所以他对纳拉姆有天然的畏惧和自卑。即使他是三人中最有手段的人,却段时间内超过不了两人。” “财富累积,人脉扩展,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事。他父亲走的早,他是第二代,也需要到第三代才能和穆斯塔克,纳拉姆平衡。” “默哈兹的事情你都知道,不用我多说。默哈兹背后的人很复杂,至今也没有弄清他背后是谁。” “如果没有人被背后支持他,他不会有这一份家业。我怀疑是某一家族在支持他,所以他才会在穆斯塔克三人手中抢下宝石矿脉。” “阿萨姆这个人很难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他。如果一定要说他,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是某一家族的私生子,至于是哪一个家族,没有人知道。和军方高层关系很好,游走在黑色灰色地带,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你要是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停顿一会,阿克巴接着说道。“五个人中最可能对付你的是纳拉姆和拉瓦尔塔,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想要对付你,所以你还活着。” 张记一愣,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克巴笑道。“如果是其他三个人对付你,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不可能活到现在。” “纳拉姆有顾忌,拉瓦尔塔更有顾忌,对付你的手段有限,不能放手一搏。其他三人做事不讲规则,不讲手段,只追求结果。” 张记点点头,苦笑一下,说道。“所以啊,我的命从来就没有掌握在我手上。自以为命大,其实只是没有碰到真正的对手。” 阿克巴咳嗽两声,拍了拍胸口,顺了气说道。“我们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我们手中。” 沉默一会,张记看一眼手机,快到航班时间,他要做飞机赶回去。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在白沙瓦停留。 “阿克巴,卡尔克躲在暗处,你能找到他吗?” 阿克巴摇头说道。“很早就调查他,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有人在刻意抹去他的痕迹,所以调查他很难。” “我还在调查他,自从上一次出现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应该是躲在某一地方,冬眠起来。” “不过据我调查,不是一方人抹去他的痕迹,还有另外一方人在出手。只是他们躲得很深,一时之间查不出来。” 扭了扭脖子,脖子噼里啪啦的响,舒服很多。 左右晃动,脖子拉伸,疼痛中有快感。 “我要去赶班机,下次过来再过来看你。” 阿克巴看着张记,认真说道。“希望我们还能见面,我还能等到你下一次过来。” 阿克巴说的信息太笼统,没有多少是张记想要的。 回想优盘里的信息,结合阿克巴说的信息,两相印证,张记确定最有可能对付他的人是谁。 阿克巴的怀疑,穆沙拉夫的名单,都有一个名字重叠,这个名字就是最大的嫌疑。 想来想去,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瓜葛,索性也就不再想。 宣琳下了飞机,圣彼得堡气温很低,仍旧需要穿羽绒服。 来到酒店,宣琳给卫疆打一通电话,确定曾经的合作商,预计下午和合作商见面。 卫疆负责贸易,一直是他和合作商打交道,她和许晖很少过来。 卫疆离开捷通,许晖一时脱不开身,只能她亲自过来。 合同都是临时性的,合作商很不耐烦。 中俄两国关系紧张,没有缓和迹象,合作商对这一次合作态度很模糊。 宣琳将情况第一时间告诉张记,张记让她先和合作商沟通,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代。 卫疆自从离开捷通后,突然间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具体消息。 宣琳躺在床上,猜想着卫疆,脑袋中突然出现许晖。 十一年的时间,相识至今,两人一直保持着有距离的相处。 再过一个月,宣琳即将迈入三十大关,而许晖却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 疲惫感慢慢爬上身体,宣琳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似乎全身细胞都在负荷运动。 下午会面还有时间,她还可以休息三小时。 强忍着疲惫下床,宣琳走到厕所,用冷水洗一把脸。 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房间。 看着远处的景色,宣琳突然有点明白卫疆离开捷通的原因,与其守着没有方向的未来,不如自己离开,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这一刻,宣琳也想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不是陪着许晖,在这一条十年都没有明确的路上继续前行。 没有房贷车贷压力,手里还有一些积蓄,足够她的日常花销。 许晖再次出现在脑海,宣琳决定,等着一次交易结束,她就向许晖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许晖同意,她们跨越恋爱直接结婚。 许晖不同意,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捷通,守着这份没结果的感情。 关上窗户,打开电脑,宣琳找到卫疆发送过来的资料。 粮食大战结束不久,全球粮食危机重重,粮食进出口贸易难做。 张记的订单没有准数,就像是临时做的决定一样,或多或少,不定时的就来了。 虽然不满张记的做法,宣琳还是满意订单的利润,这是她前进的动力。 背诵下来卫疆标注的重点,宣琳关上电脑。 拿出手机,编辑信息,一条发给许晖,一条发给张记。 信息回复的很快,打开手机,看到张记的短信。 “先去谈,我明天到。” 看着手机,迟迟没有第二条短信,宣琳笑了笑,将手机丢在床上。 第435章 利益交换 许晖穿好衣服,看一眼床上的女人,说道。“我先走了,你睡会再离开。” 床上女人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烟,自顾点燃一根。 许晖没有留恋,拿起包,说道。“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女人叫住许晖,问道。“许晖,你怎么考虑我们的未来?捷通的危机已经度过去,现在很平稳。” “你说过等到捷通度过这个难关,我们就结婚。现在捷通已经度过难关,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不需要你推来推去的敷衍。” 许晖放下包,坐在椅子上,看着女人说道。“你想要什么准确的答案,我和你结婚的日子吗?” 女人反问道。“所以,你根本没有打算和我结婚?” 许晖摸了摸额头,笑着说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旦结婚了,感情就会变成柴米油盐,充斥着生活的琐碎。” “恋爱的保鲜度远比婚姻长久,何必用婚姻捆绑两个人的感情。” 女人被气笑,笑声越来越大,塞满房间。 起身下床,慢慢穿上内衣,穿上外套,女人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反复打量自己。 转身看向许晖,女人说道。“你的鬼话骗了多少女人,可是我不想继续相信你的鬼话。” “好聚好散从来不是一件难事,或许这也是你一直没有开口说出来的结果。” “黑暗中呆久了,我也就习惯了这一段不能宣之于众的感情。可是,启明星终究会隐去,我也会离开。” “男人的玩心太大,不想被任何事情束服,婚姻也不行。再见吧,希望以后也不要再见。” 对着许晖粲然一笑,女人转身离开。 没有挽留,没有说“再见”,许晖看着女人离开。 摸着心脏位置,许晖感觉心脏跳动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女人离开没有引起他心跳波动,只是情绪微澜,泛起几圈浪花。 许晖笑了笑,拿起提包去公司上班。 来动公司,许晖直接走进办公室,看着办公区忙碌的员工,许晖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宣琳是跟在他身后十一年的人,人过十年,已经不是一般的人的感情。 可是,对于宣琳,他还是提不起兴趣。 或许是日久生情,卫疆对宣琳的好感,也是他拒绝的借口。 随着女人的离开,许晖发现身边少了一些什么,他又说不出来具体少了什么。 卫疆离开,铁三角少了一角,犹如关系破冰,冰层碎裂,他和宣琳更是兴致缺缺。 离开的人,总会带走一些记忆。 许晖笑了笑,打开电脑,邮件提醒有新的邮件。 打开邮件,看到宣琳的邮件,许晖认真看完邮件。 拿起桌子上的烟,默然点上一根烟,默默抽着。 出租车停在楼下,张记打开车门,快速跑进大楼。 沈俊、荀方两人一愣,反应过来,快速追上张记,紧紧跟在张记身后。 一直跑到二楼,看到两个彪形大汉,张记对着两人说道。“我和瓦西里先生有约,让我进去,太冷了。” 彪形大汉听着磕磕巴巴的俄语,紧皱着眉头,拦下张记。 沈俊、荀方一左一右抓住张记肩膀,将张记提溜到身后。 四人对峙,引起办公室人的注意。 叶戈尔走出办公室,看到对峙的四人,彪形大汉挡住视线,他没有看到张记。 刚想要离开,他听到流利的英语。 “我叫张记,和瓦西里先生有约,你们过去通报一声。” 叶戈尔边走边说道。“住手,张先生是我和瓦西里的朋友。” 张记听到叶戈尔声音,虽然不确定是谁,还是大声说道。“我有预约。” 彪形大汉贴墙站好,让出通道。 张记看到叶戈尔,笑着说道。“叶戈尔先生,好久不见,您风采依旧。” 叶戈尔脸上没有表情,点了点头,对着张记说道。“走吧。” 跟在叶戈尔身后,来到瓦西里办公室。 沈俊、荀方跟着前台去休息室,坐在休息室里休息。 瓦西里正在打电话,看见张记,对着张记一笑,示意张记先坐下。 张记坐在沙发上,叶戈尔坐在张记身边,问道。“我记得你有进出口贸易公司,怎么没有公司的人过来。” 使劲搓搓手,张记说道。“公司的人昨天已经到了,正在和合作商交涉。但是以我的了解,所谓交涉无非就是体面拒绝。” “我想要建立稳定的进出口贸易渠道,所以过来拜访,想要和贵公司长期合作。” “以我目前的规模,每年的交易额大概在5亿人民币左右,不知道贵公司能否看上我这点小体格子。” 叶戈尔点点头,没有说话。 瓦西里放下电话,笑着说道。“张记,我是否可以这样称呼你?” 见瓦西里放下电话,张记站起身面对着瓦西里。 “坐下坐下,站起来做什么。” 顺势坐下,再次将对叶戈尔的话说一遍。 “瓦西里先生,这是我目前的吃货量,再多我就吃不下了。” 瓦西里沉思一会,说道。“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不是这里干旱,就是那里打仗。” “我已经电话咨询过,你要的货物多,时间紧张,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一次性凑齐。” “过路的船只很多,一次运送一半的货物,两次全部运送到你指定的位置。” “时间虽然紧张,但是也没有多大问题。我已经联系好货轮,后天就可以出发。” 再次起身,张记对瓦西里说道。“虽然是第一次合作,我还是敬佩瓦西里先生的速度。” “瓦西里先生,既然你这里已经安排好,我也就没有必要去拜访其他贸易公司。” “可否再次麻烦您准备合同,我让公司的人过来,我们直接签订合同。” 示意张记坐下,瓦西里很满意张记的态度。 虽然他有做作成分,但是做作也是态度。 能够端正态度的人,才知道自己的位置,才会明白应该如何去做。 张记要的货物并不多,瓦西里有能力一次性准备齐全,并运送到指定港口。 可是,瓦西里没有选择如此去做,事情进展的顺利,怎么会体现出能力。 唯有克服种种困难的合作,更显得诚心十足。 瓦西里还记得张记电话里的保证,他会在签合同的时候付款50%,到岸以后付款50%。 金额不多,也是两人之间的一个良好开端。 两国摩擦是临时性的摩擦,长远看去,两国必然是加强合作,一起对抗西方国家的压迫。 瓦西里一直想要开辟中国市场,他们身份特殊,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也有几个商人主动找上门来,瓦西里却看不上那些成熟的商人。 成熟是优势,也是劣势,在激烈的对抗中,必须有野熊一般的野性精神,才能存活在冰天雪地之中。 张记是适合的合作伙伴,年纪轻轻的敢闯敢拼,他的经历也验证了这一点。 拿到张记调查资料时,瓦西里确定张记就是他需要的合作对象,只有这种历经战火洗礼的人,才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合同让 张记拍了拍肚子,说道。“瓦西里先生体谅我,知道我饿了。” 瓦西里笑着起身,带着张记去附近餐厅吃饭。 宣琳接到电话,看一眼对面的合作商,微笑着挂断电话。 “十分抱歉,刚刚接到公司电话,合作有所变化,请见谅。” 说着,宣琳起身对其他人说道。“所有人回酒店等我通知。” 打车来到沈俊发送到位置,宣琳鼓足勇气,迈进大门,来到二楼。 两个彪形大汉打量着宣琳,问道。“你是中国人,过来签合同?” 对比两人身体,宣琳很心虚,如果不是核对地址,她真不敢过来。 “是的。” 彪形大汉让开身子,说道。“请进。” 走进办公区,宣琳看到站着的荀方和沈俊,见过两人照片,宣琳心里放松下来。 来到沈俊身边,宣琳问道。“张总在哪里?” 沈俊笑着说道。“不要紧张,这里很安全。张总在和瓦西里先生聊天,合同已经在答应,等一会就好了。” 宣琳点点头,和两人站在一起。 秘书拿着答应好的合同走进办公室,过了一会又拿着合同出来。 办公室门打开,宣琳看到张记和瓦西里一起走出办公室,前往会议室。 瞥一眼宣琳,张记对宣琳点头。 和瓦西里并肩走进会议室,宣琳跟在身后。 看着会议桌上的合同,宣琳拿起合同仔细检查。 似乎没有看大宣琳,张记接着说道。“瓦西里先生,一直听说伏加特转盘,不知道哪里可以见识。” 瓦西里说1道。“见识毕竟是见识,亲身体验才能体会其中滋味。” 张记慌张说道。“瓦西里先生,我可不敢去体验,以我的酒量,第三杯已经倒下。” “我很了解自己,适合喝慢酒,不适合喝快酒。转轮盘游戏,我只怕是只能看一看热闹。” 两人聊得很开心,一句一句,笑声从未停止。 宣琳检查完合同,确定没有问题,对张记小声说道。“张总,我没有检查出问题。” 张记说道。“瓦里西先生,请你让财务查一下,汇款应该已经到了。” 拿过文件,张记看准签字的位置,直接写下名字。 瓦里西说道。“张记,晚上我做东,让你见识转轮盘。” 张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回荡在会议室。 第436章 去心已定 晚上时间,瓦西里带张记去圣彼得堡本地人聚餐的小餐店,在一群彪形大汉之间,张记感觉他很渺小。 列昂尼德在身边,保护了张记,也让他免去很多不必要麻烦。 热闹的餐馆没有因为多四个中国人而好奇,按部就班的进行他们的生活。 见识一番伏加特转轮盘,也见识到街面上的醉鬼。 每年冬天会有醉酒的人冻死在路边、沟里,或者其他地方。 来到北方国度,爱酒之人,发生着同样的故事。 回到酒店,张记刚刚洗把脸,就听到门铃的声音。 毛巾擦擦脸,张记打开房门,看到宣琳站在门前。 “宣总,你怎么过来了?” 宣琳笑着说道。“老总过来,作为下属,总要过来汇报合作情况。” 转身走进房间,热水壶烧上水,张记说道。“房门开着影响你汇报情况吗?” 宣琳一愣,看了看门,问道。“房门开着?张总,你的担心多余了吧?” 转身看向宣琳,第一次认真看宣琳,张记发现宣琳是很有韵味的女人。 笑一声,张记说道。“有事进来说。你站在门外,我站在门里,这样会让人感觉我们两个很奇怪。” 宣琳走进张记房间,没有关门,既然张记询问她的是否关门的意见,宣琳选择不关门。 两人之间没有秘密,说的也不是秘密,有没有人听到并不重要。 心里打定主意,宣琳还是想提前和张记通气,以免走的时候太突然,让张记没有准备。 合同已经签订,片面了解张记的构想,宣琳对捷通未来发展很有信心。 可是,她已经在捷通待了太久,卫疆走了,捷通已经变为味道,不再是他们当初的初衷。 圣彼得堡一行,宣琳明白卫疆曾经的艰难前行,她和许晖坐在办公室里,享受卫疆的负重前行。 想到卫疆离开,何曾不是对她和许晖失望,所以才会不犹豫的走掉。 离开与否,宣琳都不愿意因为她个人原因导致捷通动荡,这也是她能为捷通做的唯一一件事。 坐在沙发上,宣琳看着站在烧水壶旁边的张记。 侧脸轮廓清晰,几分认真的模样有一点男子汉的魅力。 卫疆的身影慢慢重合,宣琳感觉她眼前的人不是张记,而是卫疆。 热水烧好,张记倒一杯水,端着放到茶几上,说道。“说说吧,想和我说什么?” 宣琳沉声说道。“张总,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捷通。” 水壶的水流进水杯,溅出来的热水落在手被上。 放下水壶,张记擦一擦手被上的热水,好奇问道。“为什么?” 停顿一下,猜想可能是卫疆的离开,触动宣琳,所以她才会萌生离开的想法。 固然卫疆离开,破坏捷通铁三角,宣琳也不至于想要离开。 想到资料上对三人感情关系的介绍,张记认为宣琳离开更多是感情,而不是因为卫疆离开。 偏门里的通天神,感情里的下等人。 人啊,似乎总是走不出感情的桎梏,画地为牢的囚禁自我。 不想让宣琳离开,也阻挡不了宣琳离开。 “最近和卫疆有联系吗?” 宣琳抬头说道。“前段时间联系一次,向他询问这边合作商的爱好。你来了,解决合作商问题,我也没必要和卫疆联系。” “张总,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卫疆的离开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张记说道。“他来圣彼得堡时,我过来找他谈了一次。” 宣琳点头,说道。“我想过卫疆离开的各种原因,也问过卫疆为什么要离开,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我还是看到他离开的决心。” “我曾经天真的认为,十年的时间,终究抵不过外人的一句话。” “这一次来到圣彼得堡,我才明白自己的天真。他应该是积攒多年的伤心,才会慢慢的做决定离开。” “能告诉他现在在那里,在做什么吗?” 张记摇头,拒绝道。“你有他的号码,他愿意告诉你,他会告诉你。” “一个朋友告诉我,要学会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能将朋友的隐私告诉别人,哪怕是熟识的人。” “你们三人的事,你们三人解决,我不会掺和进去,即使是告诉你卫疆在哪里这样的小事。” “你也要离开,捷通就剩下许晖一个人,看来我有的忙了,需要找人经营管理。” 宣琳说道。“魔都多得是职业经理人,不过你也不需要经营管理的人,只需要安排几个听话的人,按照你的想法执行命令就可以。” 放下水杯,张记问道。“你手里的股份怎么打算?” 宣琳一笑,说道。“卫疆怎么做的,我想依葫芦画瓢。” 张记笑道。“卫疆对我有用,我会惯着他。你是离开的人,对我还有什么价值,我为什么要惯着你?” “宣总,你不会认为你和卫疆在我心里的地位一样吧?” “如果你是这样一种想法,我只能遗憾告诉你,这是你的幻觉。” 宣琳当然明白她和卫疆相比,他在张记心里没有多少地位。 如果不是她手中有捷通股份,张记都不会坐下来和他说这么久的话。 突然间,宣琳发现一个她一直忽略的问题,铁三角关系已经破裂,卫疆手中股份在表决时候会偏向哪里。 即使卫疆不偏向任何人,保持中立立场,她和许晖股份加起来也没有张记多。 张记一直想成为捷通的实际控制人,卫疆摇摆,他已经成了实际控制人。 当初卫疆说他会站在许晖和她这一边,现在看来,这也就是安慰的话。 更可怕的是卫疆手中是否还有捷通的股份,是否和张记签订转让合同。 冷笑一声,宣琳说道。“张总,好手段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端起白瓷杯,喝一口温水,张记说道。“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对付你们三人。” “之所以入资捷通,就是因为你们的财务很干净,而且卫疆是一个人才。” “当时有好几家公司进入视野,只是最后选择捷通而已。” “至于你的猜想,或许有我的未实践的想法,但是,我会慢慢实践。” 沈俊出现在门前,看向房间里。 当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松了一口气。 犹豫着走进房间,沈俊说道。“明天的机票已经定好,路过燕京的时候是否要停留一晚?” 宣琳诧异问道。“你们明天就离开?” 见张记没有回答的意思,沈俊说道。“明天中午的班机。” 想起来圣彼得堡的特产,杜悦曾经说过巧克力很好吃。 和瓦西里的合同里有巧克力这一项,但那毕竟不是自己带回去的。 “沈俊,明天上午去附近超市买一些巧克力和零食,我要带回去。” 停顿一下,张记想起来黄毛毛,谈笑对他说要多关心身边的这几人。 特产不是贵重的东西,也能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 “给黄毛毛买一份,回去以后给他送过去。” 沈俊说道。“我让荀方去买,他心比较细,懂得女人心思。” 再次喝一口水,张记说道。“燕京不停留,直接回魔都,然后再去枣城。” 沈俊点头,扫视一眼房间,然后才离开房间。 看着房门开着,轻轻带上房门,沈俊站在门前,等着宣琳出来。 见房门关上,宣琳嘲笑道。“你的保镖很贴心啊,还知道把门关上。” 张记说道。“还是回归我们的问题,你的股份怎么处理?要么给许晖,要么给我。” “给许晖,他没有能力吃下你的股份,最多补偿你一点钱,或者你们签订阴阳合同。” “许晖股份加上你的股份,成为捷通第二大股东。” 沉默一会,宣琳无力说道。“好像我并没有选择。” 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也不想怜惜宣琳。 竞争生存,淘汰就应该出局。 宣琳在魔都呆了十一年,明白竞争生存法则,决定退出,就不要再有幻想。 失去利益成全人情,还是丢掉人情得到利益,左右不过是一个选择。 “你还没有离开,在你离开之前,你有很多时间考虑。” “但是你的决定只能是唯一,不可能是唯二。不论许晖怎么做,我都不会接受唯二选择。” 宣琳起身,冷声说道。“捷通还会是捷通吗?” 想了一下,张记说道。“捷通对你们有意义,对我来说,他只是一家公司而已。” “名字可以不改,这对我没有任何影响。里面的人肯定慢慢换一批,新人换旧人,这是自然规律。” 宣琳走出房间,看到走廊里的沈俊。 仔细看一眼沈俊,尤其是看到沈俊的眼神,宣琳感觉到沈俊对她的警惕。 心里暗想,她一个女人还能对张记做什么。 看着宣琳离开,沈俊敲门走进张记房间,说道。“机票已经安排好了。” 张记点点头,说道。“在燕京停留五个小时,然后再回魔都。” 庆幸没有定燕京飞往魔都的机票,还可以安排时间。 燕京成了张记的心魔,哪怕是路过,也要过去看一看。 “好的。” 离开张记房间,沈俊直接来到荀方房间,告诉他买特产的事,然后才回到他的房间。 第438章 新人换旧人 回到魔都,张记让沈俊明天八点过来接他,然后去找唐铭。 在唐铭宿舍待了一个小时,张记回到文华苑的家里。 打开房门,看到灯亮着,张记有些奇怪,他没有告诉宋瑜他回来,不会恰巧宋瑜也在。 走进客厅,看到桌子上的酒菜,张记紧皱眉头。 宋瑜端着菜,说道。“回来了?” 转身看着宋瑜,张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 宋瑜将菜放在桌子上,说道。“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今晚回来?” 思索着谁将消息告诉宋瑜,张记叹气道。“沈俊还是荀方?” 宋瑜笑着问道。“你猜啊?” 看到宋瑜的笑容,张记心里一暖。 认识宋瑜以来,宋瑜就没有怎么笑,即使笑也是服务性的笑容,不是现在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 宋瑜被张记看的红了脸,低头说道。“洗洗手吃饭吧。” 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张记问道。“谁告你我的消息?” 拧开劲酒盖子,将125l的劲酒放在张记左侧。 看着张记郁闷的表情,宋瑜说道。“不是沈俊和荀方,是你让我找的职业经理人。” “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今天出发去枣城。我就想着他既然去枣城,你明天也会过去,今天晚上必然回这里。” “你让他提前过去,肯定是忍受不了俞信。我猜测你不会回宿舍,只能到这里。” 张记拿起筷子,吃了两筷子菜。 味道没有史殊做的好,也还不错,不难吃。 “见微知着,一叶知秋。这都能让你猜得到。” 宋瑜喝一口酒,说道。“这话听着怎么都不是好话,是夸我还是骂我?” 张记一笑,说道。“回到家里,饭是热的,菜是热的,我为什么要骂你,我应该谢谢你。” 放下筷子,张记盯着宋瑜,想要将宋瑜看透。 灯光明亮,饭菜温热,这让张记很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温暖。 一直以来独来独往,早就习惯一个人走路,即使回到家里,习惯一个人独处。 所以他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只有将房间卫生打扫一遍,张记才能感觉到房子是他的家,是他的归宿。 宋瑜拿走钥匙,每周过来打扫卫生,张记失去打扫卫生的权利。 回来看到明亮的房间,虽然还是一个人,心里也有温暖。 这一丝温暖以外,张记没有奢求更多。 和杜悦在一起,恋人相处,更多是恋爱的甜蜜,没有生活中的温暖。 宋瑜被张记看的很不自在,张记眼神中的亮光闪烁火光,让她后悔晚上的冲动。 两人独特的相处方式,亲近中保持着一段男女距离。 而且,张记有女朋友,宋瑜对张记并没有抱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突然间了解到张记行踪,她认为张记会回家,只是让张记回到家里的时候有饭吃。 不确定张记是否会回来,不能打电话确定,宋瑜简单做三个菜,想着即使张记不回来,她自己也能吃完,不会浪费。 “看我做什么,吃你的饭。” 张记一笑,拿起筷子说道。“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明天要早起,张记没有多喝酒。 吃完饭,他主动打扫卫生,洗了碗。 没有和宋瑜聊天,洗了澡直接回到卧室睡觉。 第二天早上,沈俊、荀方将车停在小区门前,等着张记下楼。 看到张记和宋瑜一起走出小区,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充满揶揄。 张记上了车,见两人在笑,问道。“你们笑什么?” 沈俊启动汽车,汇入到车流车海之中。 荀方一本正经说道。“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没有笑话你。” 张记不相信问道。“是不是看到我和宋瑜一起出来,你们两个人才笑的?” 沈俊说道。“我很好奇啊,多嘴问一句,张总你和宋瑜什么关系?” “不是亲人,不是情侣,不是情人,只是同学关系吗?你们之间的同学关系,是不是超出同学关系的范畴?” 张记反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是情人关系?” 荀方一笑,说道。“精气未散,精元未开。哪有情人关系能保持精元还不破身。” 张记笑骂道。“滚一边去,我睡得女人多了,还能被你看出来?” 两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等了一会,张记问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处男处女,有什么技巧?” 荀方和沈俊大笑,不论张记怎么要求,两人没有将技巧告诉张记。 下午四点到了枣城,来到司马李相定的酒店,张记见到司马李相。 看到司马李相本人,张记见识到魔都精英人士的风范,西装革履,自信而精致。 司马李相脸上的笑容很温暖,让张记想到下车时吹得暖风。 接过荀方手中的文件袋,将文件袋交给司马李相。 “你先看看里面的资料,你有法律资格证,应该知道怎么做?” 司马李相接过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资料,仔仔细细看一遍。 过来一个小时,司马李相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道。“这是一把双刃剑,拔剑能伤人,挡剑也能伤己。” “就是不知道张总的底线,是彻底将所有人送进去,还是只想清理干净内部?” 想了一会,张记反问道。“这个问题我想了一路,也没决定究竟怎么做才是我最想要的答案。” “你是职业经理人,应该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大多数情况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司马李相沉思一会,看了看张记脸上的表情,张记的脸太平静,看不出来微表情。 预料不及的分寸,这一点很难把握。 惯例是惯例,个人是个人,不能用惯例约束个人。 看向张记,不能确定年纪,唯一能确定的是张记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这样的年纪最是嫉恶如仇,做事情也是圆滑不足,锋角突出。 “除恶务尽,一干二净。” 诧异于司马李相的做法,这么激进的做法,不像他提出来的意见。 司马李相的做法和唐铭的做法背驰,也和他的想法背向。 将情况和唐铭说一遍,唐铭向张记讲了他为什么一定要将李天南弄走的原因。 李天南和俞信的情况类似,两人不离开公司,他们就很难掌握主动权。 两人情况又不同,李天南彻底离开光伏行业,而俞信却不会离开房地产行业。 最让张记忍受不了的是俞信的所作所为,偷税漏税、吃空饷、养小蜜、男女关系混乱,还有违规套现。 承诺的不插手管理,但是也不能看着俞信像老鼠一样,不停挖北新的财库。 盯着司马李相,看着司马李相的眼睛,张记明白司马李相的顾虑。 “司马经理,你的名字很有意思,能解释一下吗?” 司马李相笑着说道。“我父亲姓司马,我母亲姓李,为了体现公平,我的名字集合父母的姓氏。” “我的名字单字一个相,这才是我的名字,也是属于我的名字。” 张记了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司马李相是集合父母姓氏的名字。 “司马经理,你的名字蕴含阴阳,你的行为怎么这么不留底线。” 司马李相解释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俞经理太了解北新,即使将人换一批,以他对北新的了解,想要找事太简单。” “为了避免以后麻烦,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刀切干净癌细胞,给自己一个健康的身体。” “北新市场主要在枣城,但魔都也有市场。一旦俞经理气不过,想要针对北新,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张记说道。“司马经理,这是你猜测我的想法,才提出来的建议?” 司马李相笑着说道。“我个人不喜欢麻烦,最恨没完没了的麻烦。与其给自己留下麻烦,不如图个痛快,在源头解决所有麻烦。” “不论是枣城的北新,还是魔都的北新,俞信的影子太深。不彻底将他的影子剥离,这会掣肘我的行为。”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不烧起来,不让所有人看到我的底线,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做事。” 沈俊、荀方坐在一边,听着两人交流。 高层决策也很简单,并没有太复杂的操作,两个人几句话决定很多人的饭碗。 犯罪证据摆在眼前,不退出,不按照设定的剧本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没有人愿意选择单向路程,毕竟花花世界精彩,他们不会舍弃。 两权相害取其轻,聪明人都会选择利于自己的选择。 “需要我和你一起过去吗?” 司马李相说道。“张总已经为我铺好路,我自信顺着路能自己走。” 张记点头,想到史大军的邮件,说道。“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吧。等你办完事情,晚上介绍一个人认识。” “他手里有一个项目,需要和你合作。早晚都要认识,我提前介绍你们认识。” 司马李相说道。“这里是张总的老家,我听张总安排。” “魔都到枣城挺远,张总坐车很累,您先休息,等事情结束,我在向你汇报。” 来到自己的房间,张记直接躺在床上。 到枣城是为司马李相掠阵,司马李相自己能够解决事情,张记也愿意看一看他高价请来的职业经理人的能力。 第439章 回忆里的人 早上起来,拉开窗帘,阳光明媚的一天。 看到沈俊、荀方在楼下跑步,张记发现他是起床最晚的那一个。 来到附近的包子店,张记要了四个包子,一碗潵汤。 吃饭的人很多,房子里没有位置,只能坐在外面的小桌子上。 小碟子打一点咸菜和洋葱,回到自己位置时,旁边三个位置也坐上了人。 四个人凑一桌,各自吃包子。 吃完早餐,回到酒店,沈俊、荀方也已经收拾好。 按照地址来到史大军说的村子,将车停在路边,三个人徒步走进村子。 一条中心路贯穿村子前后,路两边很空,没有人走动。 走在村子里,也只有在某一条岔路口,阳光正好的位置能看到聚集的老人。 七八个老人聚在一起,玩着纸牌麻将。 张记走到身旁看了一会,看不懂纸牌上的麻将张数。 算法也很特别,两倍四倍的翻倍,老人两三句话就能算明白,张记却听不明白。 接着往村子里面走,看到的只有坐在家门前晒太阳的老人。 青壮不在村子里,即使住在村子里,也去上班,只有下班才会回来。 和市中区仅仅隔着一条马路,距离并没有让村子的情况变得好一些。 张记想起张家村,农忙之后的张家村也是这样,村头村尾看不见人。 空村不是个例,是普遍的情况。 青壮年离开村子,外出打工,不仅让村子空了,也让人心一点点掏空。 逛完一遍村子,张记心里预估,七八百户的村子,宅基地加起来有近250亩面积。 宅基地管理混乱,即使划定了区域面积,村子里换地还是能多添置面积。 农村的管理,多是村长或支书一句话,粗暴草莽是常态,也是管理最有用的手段。 回到车旁,沈俊问道。“要不要去黄家村?” 张记摇头拒绝道。“不去了,就在这里等着就行。史大军说十一点过来,他会在十一点过来。” 三人靠在车边,无聊的盯着村子。 两人不了解张记为什么要来村子转一圈,只以为是想要拿下这块地皮,然后建楼盘。 房地产有露头的迹象,很多房企开始磨刀霍霍,不停在沿海城市圈地盖楼。 房地产的热潮慢慢来临,张记应该也是嗅到利益,所以才会在这里圈地。 相比较沿海城市圈地,内陆地区的难度更小,而且更受市政府欢迎。 经济不发达,没有发展的目标。 房地产卖地,左手右手翻动,税收会源源不断的滚来。 荀方打量着村子,说道。“这个村子距离市中区很近,一条马路相隔,地理位置确实很好。” “唯一的限制就是拆迁工作,农村拆迁最是难办。农民的小算盘打得很精明,想让他们搬家拆迁阻力很大。” “很多拆迁工作都很难进行,就是因为农民的阻止。一个村子大多是一个姓氏,姓氏血脉关系容易联合成为集体。” “一个集体的意见强有力,哪怕是静坐,都能将主管领导坐下去。” “我看这个村子里的老人很多,年龄大多在60岁以上。要是这些老人被扇动代领,那可真是大麻烦。” 张记问道。“以前做过拆迁工作,对拆迁工作这么熟悉?” 荀方笑着说道。“我一个表舅做过拆迁工作,他对我说了很多拆迁中的奇葩事,各种想不到的事情,都会在拆迁的时候发生。” 史大军看到路边的张记,对司机说道。“路边停车,然后你就回去。” 司机减速停车,史大军一下车,他就启动车子,掉头驶向黄家村。 走过马路,史大军大声说道。“来的挺早啊,是不是已经逛完村子?” 看着越来越远的面包车,张记很不满司机的态度。 客人腿沾地,他就启动车子离开,太不尊重人。 不过,这也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陋习,也是难以改变的恶习。 “我又没事,提前到了一会,在村子里走了一遍。” “村子很大,估计有250多亩地。你确定能拿下来?” “我看到村子里有很多老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估计也有七八十人。如果村子拆迁,怎么安排这些老人。” “这里的人乡土观念很重,尤其是老人。他们不会选择赔偿,只想有一个自己的窝。不安排好他们,拆迁很难进行。” 史大军掏出烟,发给沈俊、荀方,两人不抽烟,对着史大军说以上“谢谢”。 史大军给自己点一根烟,叼在嘴上,狠狠吸两口,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望着村子,史大军一时没有说话。 张记说的是未来解决的困难,不是现在解决的困难。 黄诚的手段发挥作用,真假消息传一遍,已经没有人在随意加价。 入手的宅基地已经有47个,话语权慢慢的握在手中。 等到宅基地超过三分之一或者超过二分之一,村子里的人就失去话语权。 老人是一个问题,但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真假消息传出来,史大军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年青一代都希望拆迁。 年轻一代是未来,只要年青一代支持拆迁,村子里的事情就让村子去解决。 挂出来售卖的宅基地只有87个,他们还可以买40个,剩下的只能想办法解决。 黄诚很了解这些事,也很愿意去做。 这些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张记,只需要给他一个结果,过程的细节对他们重要,对张记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拆迁改造是大势,不以人的意志转移。老人固然需要安置,但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我现在最担心是解决宅基地问题,只有占据更大的话语权,才能在拆迁中占据优势。” “按照现在的拆迁赔偿标准,宅基地加上房子建筑,赔偿金大概在6万左右。赔偿金太高,我们的资金很紧张。” “以目前的市中区的房价为标准,均价800元,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张记反问道。“怎样做对我们有利?” 史大军说道。“以房换房的最符合当前的利益,这也是拆迁工作中最常用的方式。” 看着眼前的村子,张记没有说话。 史大军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清楚,也肯定有他的计划。 本来就将事情交给他,没有想过换掉他,也没有必要再插手事情。 想到村子里的老人,张记还是想在能力范围以内,为这些老人做一些事情。 村子早晚拆迁,农村拆迁的利益被村干部把持,很多拆迁的价款层层剥削,等到村民手中,已经是不够换房子用。 “老人老了,活了一辈子,不能让他们没有家,这事太损阴德。” “对这个村子的人友好一些,以房换房的时候优惠一些,不要吃相太难看。” “这里是他们的根,有他们的气息在。我们不能为了达到我们目的,拆了他们房子,让他们住不起房子。”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邮件,知道你的想法。别的不说,我很赞同你的想法。” “晚上一起吃个饭,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是本地的房地产商,你有不了解的房地产情况可以向他咨询。” “后面的拆迁和建房项目也交给他,别的不说,质量方面信得过。” 史大军说道。“我来定位置,晚上一起喝点。” 张记说道。“晚上7点,定好位置给我说声。” “听说嫂子怀孕了,什么时候预产期,我的安排好时间过来吃鸡蛋。” 史大军笑了笑,说道。“12月16号预产期,还早着呢。这次回来呆多久,什么时候回去。” 张记叹气道。“明天回去,还有10天期末考试,我要回去复习。” 史大军大笑两声,电话铃声响起,看一眼电话,说道。“午饭怎么解决?回家一起吃饭,我让你嫂子炒两个菜。” 张记拒绝道。“我回老家一趟,下午在回来。你赶紧回家吧,别让嫂子担心。” “算了,上车吧,开车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回老家。” 上了车,将史大军送回老家,张记让沈俊开车去台城转了一圈。 拆迁建设,似乎是发展的主旋律,也是改变世界的粗暴方式。 站在闲人免进牌子外面,看了一会,曾经的街道和房子拆迁,这里已经没有故地,只有一些零散的回忆。 索然无味的回忆,张记还是决定回酒店睡觉。 看着后退的风景,张记说道。“我以前住在这里,度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也正是那一年的努力,才考上现在的大学。” “一些事只能回忆,就像是一些人,也只能存在回忆里。” 沈俊看一眼张记,说道。“回忆里总要有一个特别的人,不然回忆都没有色彩。” 张记愣愣的看着沈俊,虽然只能看到侧脸,沈俊的一番话还是震惊到张记。 是啊,回忆里总要住着一个特别的人,才能让回忆充满色彩。 而这个色彩的人,往往是一段悲伤的往事。 汽车转弯,看不到身后的风景,也看不到曾经的往事。 第440章 隐忧之患 看一眼窗外,钱顾拉下窗帘,让自己独处。 第二次没有征兆的动作,再一次惊讶到所有人。 回忆第一次的审计,钱顾确定在第一次审计的时候,张记已经磨刀霍霍,只是没有挥刀斩下。 第一刀清理外围,第二刀直接将俞信赶走,哪怕俞信手中还有北新的股份。 俞信离开北新,北新结束俞信的时代,即将迎来张记的时代。 一代新人换旧人,张记撕毁之前的承诺,这不是好得开头。 9个经理辞职5个,职位被迅速补充。 还有2个因为买房子而破格提拔的经理,也在这一次被赶走。 周一不是上班的第一天,是大换血的第一天。 没有收到清退通知,也没有特殊的召见,钱顾心里反而更加担心。 平静总在风暴之后,风暴之后的平静并不会持续太久。 没有等到张记的电话,等到了俞信的邀请。 钱顾思量一会,决定去见俞信一面,作为曾经的搭档,也有必要去见一面。 俞信主动邀请,钱顾相信俞信一定有很多话对他讲,而这些话或许就是他接下来的选择。 回到学校,张记再次找到唐铭。 唐铭在宿舍看书,他不喜欢去图书馆看书,安静的环境让他不适应。 他喜欢宿舍的独属空间,这里能让他的心安静。 看到风尘仆仆的张记,唐铭知道他解决北新的事。 让一个人离开有很多种方式,张记选择了一种不高明的方式,而且是后患无穷的方式。 如果是他,他会选择另一种温和方式,尽可能安抚俞信,还让他主动离开。 张记有他的想法,这是他的方式,虽然暴力,确实解气。 有时候解气比解决事情重要,事情不解决,不会有太大问题,胸中闷气不出,可能会让人活活憋死。 “这么快回来,不在枣城压压阵?” 拉一把椅子坐下,张记说道。“司马李相的能力太强,他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不需要我为他压阵。” “枣城的事情解决,现在轮到魔都。俞信在魔都有深厚人脉,我担心他会在背后耍手段。” “9个经理被我开了7个,优化为4个经理。俞信手里没有多少钱,但是他有人脉也有人,拉起这些人就是草台班子,也可以制造不少麻烦。” “魔都的业务虽不多,一年下来也有不少业务,还能够养活魔都的这些人。我不想补贴他们,最好方式就是让他们自给自足。” 唐铭沉思一会,反问道。“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之所以过来问我,是为了得到一个肯定的支持。”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内部矛盾内部解决,这是魔都北新的家务事,当然以家务事处理。” “我故意没有联系钱顾,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主动联系我。” “俞信肯定已经联系他,给他开价码,或者其他的利益。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想知道钱顾会什么时候联系我。” “资料是他提供,这已经注定他们不可能在一条船上。可是,也架不住俞信的新价码,这也是诱惑。”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俞信离开,我没有让钱顾成为总经理,这是我们之间的矛盾。” “如果钱顾想不通我的用意,这也是一个大麻烦。” 合上书,唐铭起身伸伸腰。 问题总要一个一个解决,和他相比,张记的问题更多,这是身份的优势,没有办法弥补。 事情发展无非有两个方向,不论是哪一个方向,都会有新的问题。 将两个方向在脑子中过一遍,唐铭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张记说道。“我担心钱顾,他如果不继续站在我这边,也会带给我跟过的麻烦。” 唐铭一笑,自信说道。“或许吧,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不是吗?” 想了一会,张记说道。“等着消息吧。还有一周时间期末开始,时间不多,我还是回去好好复习。” 宿舍又只剩下一个人,独处空间总是让人的心平静。 来到阳台,眺望远处的成片的绿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 葳蕤景象,气温热浪,心也随着气温变得躁动。 再次将两个方向过一遍,唐铭把握不准钱顾如何选择。 人心和人性是最复杂的混合物,也是最经不起考验。 问题一直都会有,不过是或多或少,多少问题就有多少种解决办法,最差不过是金蝉脱壳而已,不会影响大局。 回到房间,将所有疑虑留在阳台。 来到附近的咖啡馆,钱顾看到提前到的俞信。 相比第一次见面,俞信更加自信,身上散发着志得意满的气场。 这让钱顾产生错觉,俞信不是被张记赶走,而是他自己主动离开北新。 想到这一点,钱顾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俞信的局,故意让他自己金蝉脱壳,以这种方式离开北新。 如果这是俞信的局,估计是在第一次审计的时候,俞信也开始布局,慢慢让张记忍受不了,主动对他动手。 张记师出有名,俞信何尝不是师出有名。 拉着所有被辞退的经理,重新搭建平台,利用他的人脉关系重新开始。 没有北新冗杂掣肘,俞信前进的步子会更加轻快。 想明白所有事情,钱顾自嘲的笑了笑,他以为他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只不过是两人之间的一枚棋子。 上了一条船,即使风浪很大,也不能轻易的下船。 俞信来找他的目的已经明确,不论是哪一个,钱顾都不能答应他。 “俞总,好久不见。” 俞信看着钱顾,笑着说道。“钱总,你还能来见我,我还是很高兴。” 钱顾一笑,说道。“俞总邀请,我肯定会来。” 俞信笑了笑,场面话总是好听,刀子捅人也会很痛。 再好听的场面话也是场面话,没有对等的利益关系,他们的关系只会成为陌路。 他叫钱顾出来有他的目的,钱顾出来见他,也有钱顾的目的。 只要目的不冲突,两人之间有合作的机会。 “钱总,你猜一猜我要请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服务员过来,钱顾要了一杯黑咖啡。 俞信直白的开门,钱顾却不想这么快见山,不想给俞信明确的答复。 选择早已做完,现在根本不需要再去做选择。 “俞总,大家都是成年人,猜来猜去的游戏早就不玩。” “既然你邀请我过来,说明你找我有事,那就开门见山的谈一谈。” 俞信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一说我的想法。” 停顿一下,看着进入咖啡馆的学生,俞信笑了笑。 魔都这座城市的消费高,不仅是物价的需求,也是为满足人精神的需求。 精神消费没有价格,价格越是高昂,越能体现虚无的精神满足。 真正需要的被商业化口号掩盖,人人都变成商业营造环境的导向动态跟随动物。 “我成立一家新公司,也是从事房地产产业,主要运营在三线四线城市的房地产产业。” “我需要一个能力强的领导者,帮我分忧解难,你是合适的人选,我希望你能过来帮我。” “枣城之行让我看到三线四线城市的潜力,与其在魔都和众多实力强劲的公司竞争,不如去竞争不激烈的其他城市。” “我们和前十房地产公司合作,取得他们的冠名权,然后利用冠名权的噱头和当地房地产公司合作开发,居中赚取差价。” “你的运营能力很强,我需要你帮我去运营。” 喝两口咖啡,钱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俞信的要求。 虽然没有说待遇,俞信给的待遇绝对不会低。 “俞总,我了解三线四线城市发展前景,但是我还想问一下,你会不会和张记产生冲突?” 收起脸上的笑容,俞信的眼神慢慢变得锐利。 钱顾的问题问到俞信的痛点,他和张记一定会有冲突,不单是魔都有冲突,也会在其他地方有冲突。 他现在没有能力和张记硬碰硬,只能先发展自己,积攒实力以后,在和张记掰掰腕子。 “会,但不是现在。” 钱顾点点头,拒绝道。“俞总,抱歉,我还是想在北新呆着。” 俞信问道。“为什么?” 钱顾说道。“俞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我的选择。” 看着钱顾,俞信没有想到钱顾会拒绝,两人是多年的搭档,他自认为很了解钱顾,只要他开口邀请,钱顾不会拒绝。 直接的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俞信知道他和钱顾之间产生隔阂,还是不可调和的隔阂。 强扭的瓜不甜,俞信也不想在强求钱顾离开北新。 他在北新还有一部分股份,虽然被张记强行减到5%,每年也可以享受分红。 “很失望,我以为你会跟着我离开北新,没有想到你会拒绝。” 钱顾说道。“人是会变的,我也是人,也会随着时间改变。” 俞信笑了笑,起身走到钱顾身旁,拍了拍钱顾肩膀。 钱顾没有离开,坐着喝完咖啡。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条路不能走到一半停止。 起身结账,钱顾慢慢走回北新。 第441章 燃烧的火 巴里来到阿克巴房间,眼光低垂,看一眼布塔,厉声说道。“你先出去。” 合上书,将书放在阿克巴床头,布塔轻步离开房间。 走出房间时,轻轻带上门,让巴里和阿克巴有一个独属空间。 巴里在布塔位置上,拿起床头的书,打开书。 阿克巴轻声说道。“布塔这孩子挺好的,你可以对他好一些,不用这么严厉。” “你现在出来,有足够的时间去教导他。塔尔巴塔这孩子心思太重,而且一路走的太顺利,我们将他保护起来,没有让他受一点委屈。” 咳嗽两声,呼吸两口气,阿克巴接着说道。“现在看来,这不是关爱他,是害了他啊。” “温室里的花朵受不了风霜,娇艳的花朵只能用来欣赏。唯有从底层爬上来的人,经历过风吹霜欺,才是真正的汉子。” 巴里放下书,轻轻拍拍阿克巴的胸口,让他呼吸的更顺畅。 看着阿克巴老态龙钟的样子,巴里心里很难受。 生老病死是人力的极限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不让人生病,不让人死去。 面对死亡,真主也不能挽留生命。 想到两个儿子,巴里既心痛也很无奈。 精心培养接班人,真的让他接班时,发现他根本没有接班的能力。 塔尔巴塔接班,整个组织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不仅丢命,也会被人吃干抹净。 巴里一直没有将布塔放在心里,只是一个私生子,也没有跟在他身边成长。 阿克巴执意将布塔要到身边,让布塔跟在他身边学习。 虽然不愿意承认,巴里还是要承认布塔比塔尔巴塔优秀,这是最让他糟心的事。 延续需要血脉,延续需要更优秀的后代。 “阿克巴,不要再说话,慢慢呼吸。” “你知道我这个人容易冲动,你不在我身边提醒我,我会犯多少错。你不能死,你还要活二十年。” 阿克巴笑了笑,皮肤褶皱,笑容也没有将皮肤撑开。 身体慢慢失去控制,力气也在慢慢流逝,已经到了抬不起胳膊的地步。 看了看巴里,阿克巴柔声说道。“外面很乱吧?” 巴里说道。“边境冲突愈演愈烈,比以往更加激进,我担心双方会打起来。” “白沙瓦已经有些乱,抢劫事件越来越多,警察也难以有效控制秩序,已经有人在闹区开枪,死了几个人。” “最近有两波人来到白沙瓦,不停打听哈里的事,尤其是卡尔克和司机。他们是哈里的左膀右臂,哈里死后他们全部消失。” “司机伪装了身份,至今也没有人知道司机身份。很多人见过卡尔克,只是不知道他躲在哪里,迟迟没有消息。” “科哈特那边有几起爆炸,有人针对拉尼姆。有人说是张记和阿索姆联手打击拉尼姆,他们之间有着过节。” 阿克巴打断巴里,问道。“张记和阿索姆联手打击拉尼姆?死了多少人?” 巴里说道。“院落和枪村有几起爆炸,没有死人。” “张记和阿索姆被迈赫迪埋伏,他们之间有私仇,打起来很正常。” 阿克巴闭上眼睛,将他知道的事情联系起来,前因后果是根源,事情逻辑是规律。 他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打的这么惨,居然没有死人。 张记不在白沙瓦,别墅里也很安静,阿富汗人躲在地下,一直没有出来,哪里来的人搞爆炸袭击。 阿索姆是雇佣兵,人命在他眼睛里是会呼吸的动物。 张记也不善人,想一想他将迈赫迪院落夷为平地就知道他惨烈的手段。 “不对,张记不会主动去动拉尼姆,这不符合他的行为习惯。” “阿索姆也很怪,他和穆沙拉夫的关系很好,要是真的要真对拉尼姆,穆沙拉夫肯定会居中说和。” “迈赫迪已经死了,三方人怎么会为了一个死人,为了一口气打来打去。” “他们最想弄死的人是卡尔克,不应该是彼此。” 巴里说道。“难道他们还能坐下来聊天?” 阿克巴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张记、拉尼姆、阿索姆没有深仇大恨,只要有人愿意说和,他们肯定也愿意坐下来一起对付卡尔克。” “穆沙拉夫认识他们三人,也和三人关系很好,他也愿意说和,三人就有可能坐下来演戏。” “张记是惜命的人,在伊斯兰堡的进出口贸易突破万吨,白沙瓦的宝石贸易也很不错,还在曼谷有了自己的宝石店,这样的人不会在去拼命。” “阿索姆更是心思缜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两个人都没打起来,怎么会和拉尼姆打起来。” “这里面的事情挺多,我们不要掺和。看好塔尔巴塔,他在这件事里面不光彩,短时间内不要让他露面。” 巴里点点头,保证道。“放心吧。” 想到塔尔巴塔的插手,这让巴里恼火,但是事情已经做了,他也没办法改变,只能淡化塔尔巴塔。 躲在暗处几天,卡尔克也感觉到烦闷。 天天见不到太阳,心里烦躁的厉害,嘴巴也淡出味道。 让送饭的人去街上买点牛骨头饭和羊肉,想要改善改善嘴巴。 等买的饭送到,几人拿着盘子抓饭吃。 堆尖的牛骨头饭可见速度消失,突然一人感觉嘴里有东西,手指掏出来看到是一个纸团,骂骂咧咧将纸团丢到一边。 卡尔克看到纸团,心里一紧张,问道。“纸团是塞在牛骨头饭里的?” 没等回复,卡尔克放下盘子,捡起纸团打开。 皱皱巴巴的纸团上,歪扭七八写了一行字,“我找到你了”。 看着纸团,卡尔克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位置,需要赶紧离开这里。 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有人找到他,没有必要提醒他,他完全可以直接进攻。 要来电话,卡尔克拨通巴沙的电话。 书房里,巴沙正在和巴兹夫讲话,分析着当前局势。 电话响起,巴沙看都没看,直接挂断。 等到巴兹夫讲完,所有人离开巴兹夫的办公室,巴沙才掏出手机。 卡尔克的名字显示,巴沙心里奇怪,安安稳稳的卡尔克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没有多想,巴沙给卡尔克回电话。 “巴沙,我的位置已经暴露,需要转移新的地方。” 巴沙揉了揉额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笑着问道。“怎么确定位置暴露?” 卡尔克听出巴沙的质疑,不过他也质疑纸团的信息,可是能够将纸团放到牛骨头饭里,肯定知道牛骨头饭是给他。 将牛骨头饭里的纸团说一遍,卡尔克说道。“不确定我们的信息,怎会知道牛骨头是给我们。” “他们虽然确定了位置,但是还不敢进攻我们。我想这里肯定有他们不敢动手的原因,他们或许就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然后在攻击我们。” “不离开这里,我也怕他们会撕破脸,直接对我们出手。这里的空间太狭小,弹药武器也不多,我们没有反击能力。” “相反,敌人武器肯定很充足。只要几颗火箭弹,我们所有人都要见真主。” 巴沙站起来,走到走廊外的小路上。 暴露来的太快,想要转移地方需要足够多的安排时间。 而且,下一个安全区不好找,尤其是转移的时候,也有可能会被人监视。 “卡尔克,不要紧张,给我一点时间,我来安排你们转移。” “白沙瓦已经不安全,你们在这里躲着不是长久之计,这次直接离开白沙瓦去马尔丹市。” “我在马尔丹市有三个安全区,你们可以到安全区住着。” 叹一口气,巴沙想到马尔丹市的安全区,虽然是安全区,也不一定就会安全。 如果马尔丹市不安全,再次更换地方,会变得更加困难。 敌人不会给他们两次机会,一次机会把握不住,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卡尔克,做好准备,直接去克什米尔。现在这个时候哪里都不安全,克什米尔是冲突区,反而是最安全。” 想到克什米尔,卡尔克心里很犹豫。 克什米尔可能要打仗,一旦真的打仗,反而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炸弹和导弹没有眼睛,不会对任何人偏爱,只会对任何杀伤范围内的人索命。 能够找到他们住在这里,也能在马尔丹市找到他们,克什米尔就找不到? 没有将疑问说出来,卡尔克说道。“我们不需要准备,等你安排好,告诉我们时间和路线就行。” 巴沙说道。“我会安排好护送人员和接应人员,你们只需要按照我安排的路线走就行。” 挂断电话,巴沙眺望远处天空,感觉眼前有了阴霾。 卡尔克藏身之地很隐秘,没有道理被找到才对。 偏偏不可能的事情成了可能,那就说明他身边有内鬼,或者卡尔克身边有内鬼。 没有传递的准确消息,想要定位到具体位置无疑是痴人说梦。 内鬼不除,身边不安,巴沙决定先调出内鬼,然后在安排卡尔克转移。 将身边的人排除一遍,巴沙不能确定谁的嫌疑更大。 既然他选不出来,就让内鬼自己蹦出来,蹦出水面的鱼儿,能否回到水里不由它说的算。 第442章 确定内鬼 卡尔克看一眼身边的8个人,想着这段时间的相处。 空间虽然狭小,2个人一个房间,保证两个人的空间。 时钟慢慢的在走,所有人眼睛盯着卡尔克,卡尔克却盯着时钟。 没有在意8人的眼光,卡尔克坐下说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餐,多吃一点,免得路上饿着。” 抓饭放到盘子,卡尔克看着8人吃饭。 疑问在脑袋里生根发芽,越来越枝繁叶茂。 生活的改变不单是方式的改变,还有对他们心态的影响。 信仰固然可以让人坚定,但是面对暗无天日的生活,有多少人能够始终如一的坚持。 卡尔克自问,如果是他面对这样的落差巨大的生活,他自己又能够坚持多久。 之所以还能坚持是因为他没有退出的余地,一点退出的余地也没有。 巴沙不会让他退出,退出就是暴露巴沙这个人,将巴沙摆在明面上。 一直在哈克身边,充当司机的人,应该是一个透明人,不应该出现在世人面前。 卡尔克不知道巴沙和哈克之间的交易,突然出现,然后一直担当哈克的军师和司机。 哈克对巴沙言听计用,从来没有怀疑甚至是质疑巴沙。 这一份信任没有换来平安,却换来身死异处。 随着哈克死去,巴沙退出白沙瓦,却将他们这些人继续留在白沙瓦。 现在到了留不住的时候,到了他们必须撤出白沙瓦的时候。 克什米尔是什么地方,那是军队控制的地方,所以卡尔克不想去克什米尔。 一旦他们到达克什米尔,就再也没有主动权。 安全固然得到保证,但是和失去主动权相比,卡尔克还是想保留主动权。 8人快速吃完饭,时间走到拂晓5点钟。 房门打开,送饭人走进来,看了看9人,低声说道。“战备包放在外面,一人一个,车子也准备好,会有人送你们离开这里。” 卡尔克问道。“我们去克什米尔什么地方,谁在哪里接应我们?” 送饭人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眼睛微眯,卡尔克的眼神像是深夜中的狼眼,透着绿油油的光。 “不要问,不要说,跟着我走,我会保证大家活下去。” 8人没有说话,齐齐看着卡尔克。 事到如今,他们能做的不多,只能跟着卡尔克走下去。 3辆车启动,车灯照亮前行的路,快速离开白沙瓦老城区。 远处的三楼层上,一双眼睛盯着3辆车,看到3辆车离开,嘴角有了弧度。 汽车驶离白沙瓦,车里的人并不知道,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在路上会有其他3辆车跟在后面,然后驶向另一个方向。 信息在快速传播,人也在慢慢的调动。 接到电话时,张记正在吃早饭,听着电话里的信息,他感到很无语。 虽然达成进退协议,但是他一直游离在协议之外,既没有去调查卡尔克的行踪,也没有找人去做掉卡尔克。 阿索姆的电话将他拉进来,可是张记还是拒绝参与。 阿穆等人已经回尤里庄园,他手里只有别墅里的安保。 罗伯特还在别墅里,他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确保罗伯特的安全,卡尔克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 卡尔克虽然危险,一时半会造不成危险。 “阿索姆,这事你们去办就可以,我在国内,就不掺和。提前祝你们旗开得胜。” 阿索姆不满说道。“调查的时候你就没出力,现在是到了决战时刻,你还不想出力。” “他们会在格拉姆休息,我们计划在格拉姆动手。必须抓活的,然后问出背后之人是谁。” “不将背后之人查出来,干掉卡尔克也只是剪掉大树的枝干。一棵树有太多枝干,剪掉一枝还有另一枝,只有将树根挖了,才能解决所有事。” “你也是目标之一,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就能置身事外。我们都在局里,谁也跳不出去。” 汽车颠簸,阿索姆的头撞在车顶,气的他大骂两声。 踹汽车一脚,阿索姆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回不来,现在即使想要安排人也没有时间。但是这事你要知道,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 “尤其是定位,缺少了位置定位,依靠人眼去看,根本没木办法锁定。” “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很不愉快,你只在一旁看着,这让我很不满意。” 张记哈哈笑了两声,在身边人的注视下,忍住笑,说道。“阿索姆,你说的不准确,这是我们第二次合作,我对我们第一次合作也很不愉快。” “我现在有比卡尔克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们先去解决他。解决它以后,我们在谈吧。” “而且,我有一种本能的直觉,我感觉这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自己要小心,不要钻进别人的全套。” “要我说,再找到他的时候就直接动手,现在有这么长时间的过度,你能确定你是哪只黄雀?” 挂掉电话,阿索姆看向前方。 张记的话点醒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他们已经失去先机。 卡尔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白沙瓦,前往另一个地方,即使他的行踪很隐秘。 与其说是隐秘,不如说是按照正常的逻辑做事。 位置暴露,重新选择位置,选择大多数人会选择时间离开。 一切像是安排好一样,他们也按照这样的安排进行。 拿出另一部卫星电话,阿索姆找到手机里的号码拨出去。 等了一会,电话迟迟没有人接通。 和拉尼姆通个电话,确定提供消息的人是否可靠,得到保证,阿索姆心里安定一些。 格拉姆环境特殊,距离克什米尔很近,而且有军队驻扎。 再次拨打一个电话,阿索姆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犹豫,直接让司机停车。 下了车,阿索姆看着远处荒凉的景象,心里十分憋屈。 最终,阿索姆在格拉姆转了一圈,然后开着汽车离开。 巴沙看着眼前的4个人,眼神里充满戏谑。 4人眼巴巴看着巴沙,然后看向彼此,不知道巴沙怎么突然间将他们叫过来。 安静的院子,彼此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越是安静,他们的心跳动的越快。 皮肤湿润,慢慢聚积成汗滴,顺着脸颊往下流。 过了不知道多久,巴沙说道。“有人背弃了真主,但是真主会原谅他。有没有人告诉我,谁背弃的真主?” “卡尔克在路上遇到袭击,伤亡惨重,估计活不下去。知道行踪的只有你们4人,泄露行踪的也只会是你们4人,难道就没有想告诉我的?” “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不住就不要怪我。” “现在告诉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会既往不咎。如果是让我查出来,真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4人面面相觑,彼此间的间隙加大,收缩着身子,和身边人保持距离。 怀疑的种子种下,而且已经发芽,就在他们中间,有人已经不是朋友。 没有人怀疑巴沙,因为巴沙不会骗他们。 他说他们4人中有人是叛徒,一定会有一个叛徒。 卡尔克的行踪固定,按照指定的计划,不会出现意外。 不过,如果卡尔克真的已经死了,没有价值的人,没有必要存在。 心思辗转,4人不知道巴沙会怎么做,即使有他的保证,4人还是不相信他的保证。 背叛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只要背叛必定是宣判死刑,而且是不需要审判的死刑。 “就没有人承认,还是你们认为没有确定是你们其中的某一个人。” “侥幸的心里不要有,这会让你们失去坦白的机会,失去宝贵的生命。” “再给你们1分钟时间,如果没有人承认,我只能以我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 4人没有动,也没有主动开口。 巴沙看着4人,见4人没有人主动出来承认。 这种事情怎么能主动承认,一旦承认就是死,不承认还有侥幸的可能。 叹一口气,巴沙转身,一步一步向前走了四步,然后转身看着4人。 “你们的每个人都知道计划的一部分,卡尔克在哪个时间段遇袭,就说明你们谁走漏了消息。” “所以,不用怀疑我是骗你们。卡尔克不会说谎,这是指正你们的证据。” “相识一场,我想体面收场。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给我机会,这让我怎么做?” 4人没有动,安静的看着巴沙,等待巴沙指出他所认为的叛徒。 等了一会,巴沙还是没有指出谁是叛徒,4人只看到巴沙眼中的失望。 巴沙再次转身,一步一步离开,没对4人做任何指示。 4人站了一会,互相看了几眼,自顾离开。 巴沙在远处看着离开的4人,嘴里满是笑意。 卡尔克没有出事,虽然在路上被袭击一次,却没有办法确定是谁泄露信心。 明明是缜密的计划,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事,导致他没有确定叛徒。 进入格拉姆遇袭,像是不痛不痒的隔靴挠痒,没有任何意义。 格拉姆是必经之路,这让巴沙很失望。 计划再次破产,巴沙决定调整他的策略,重新认识他的新朋友们。 第443章 各方猜测 拉尼姆看着逐渐临近的三辆车,确定是卡尔克的车。 想到阿索姆的提醒,拉尼姆心里一沉,认真观察周围,希望能找到背后的敌人。 格拉姆不是白沙瓦,也不是科哈特,作为临近克什米尔的城市,这里的环境更加复杂。 车辆没有问题,就是不确定卡尔克是否在车里。 如果阿索姆的担心是对的,他们的行踪就是张开嘴准备咬鱼饵的鱼,等待着被钓起。 火箭弹发射,没有击中快速改变路线的汽车。 ak-47火力太弱,击不穿汽车的防弹玻璃。 看着毫无无损的汽车,拉尼姆果断变换阵地,然后开着车离开格拉姆。 有阿索姆的接应,他们撤离的很顺利,没有任何损伤的逃出格拉姆。 汽车疯狂急速行驶,恨不得油门踩到底,五分钟就回到白沙瓦。 一路上有惊无险,路过黑市,拉尼姆心里很庆幸。 来到约定的地方,拉尼姆下车等阿索姆。 一个小时后,阿索姆来到约定地方,下车看到拉尼姆,径直走过去。 拉尼姆看到阿索姆,问道。“你怎么知道格拉姆有埋伏?” 阿索姆说道。“我不确定格拉姆有埋伏,但是小心无大错,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这件事我们失去了先机,应该在找到卡尔克的时候直接下手,不应该拖到他离开白沙瓦。” “张记的话提醒了我。我们一直按照逻辑思维做事,却忽略了最本质的问题。” “卡尔克知道他离开白沙瓦就会遭到我们袭击,他还是果断离开。虽然是选择恰当时间,这何尝不是对我们的诱惑。” “我们根据消息来源和卡尔克的行踪制定计划,但是谁能保证得到的消息就是准确的消息。” “我联系我的消息人,他没有接电话,这一点很可疑。” “事情发展的太顺利,顺利到我们以为卡尔克就是笼中之鸟,却忘了我们也可能是盘中的螳螂。” 眺望远处的云,拉尼姆久久没有说话。 小心无大错,但是他们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卡尔克跑到格拉姆,他们再一次失去格拉姆行踪。 想要再次找到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又要付出多大代价。 只是一个猜测,为了避免猜测,错失抓住卡尔克的机会,拉尼姆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格拉姆放了几枪,没有对卡尔克造成任何损失。 “如果猜测是错的,是虚晃一枪,我们岂不是浪费了这次难得机会。” 阿索姆笑道。“虚晃一枪也好,自我欺骗也好,至少现在的这一刻,我们毫发无伤的活着,这才最重要。” “如果不是虚晃一枪,是针对我们所有人的阴谋,那我们的损失就很大。” 叹一口气,阿索姆扭扭脖子,长时间坐车让他很不舒服。 一段日子没有在车上度过,他也适应躺在床上睡觉。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已经感觉到累。 “先确定你的信息人是否还活着,如果这个人死了,那就说明这是一场阴谋。” “即使他没有死,也很有可能是我们没有动手,没有让他暴漏。” “这事只是开始,远远不是结束的时候。我们暴漏行踪,后面要低调低调在低调,暗中调查。” 拉尼姆说道。“我在格拉姆没有太熟悉的关系,只能让三军情报局的人调查。” “他们一个个黑着呢,一字千金也不为过。让他们帮忙调查,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 阿索姆想了想,说道。“这事可以先放一放,等张记回来,我们见面再谈这件事。” “我们在这里忙生忙死,他一个人躲在国外舒舒服服。即使出钱,也是三人都要出钱,不能让你出,或者我出。” “张记也有关系,尤其是定位方便的关系。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他是怎么定位到我的位置。” “我开着屏蔽器,屏蔽所有信号,他还是定位到移动位置。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定位卡尔克,无非是钱的事。” 定位是优势,拉尼姆也想知道张记是怎么定位。 如果不是定位系统的祸,迈赫迪肯定能够在时间内将张记和阿索姆干掉。 就是因为定位,让支援的人在后面吊着,最后让迈赫迪功亏一篑,身死也没有干掉张记。 “可以,最好是能够共享定位,方便我们找到卡尔克。” 阿索姆一笑,说道。“怎么可能共享,张记猴精猴精,这是他的秘密武器,一旦共享,岂不是没有了便利,暴露了他的秘密武器。” “还是让他找卡尔克,不将他干掉,不将他身后的人挖出来,我是睡不好觉。” 拉尼姆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两人上车,快速离开约定地点。 来到格拉姆,汽车停下,卡尔克跟着司机走进一处住宅。 住宅深处的房间里,摆放好做好的牛骨头饭,还有切好的羊肉。 看着摆在地面上的饭菜,卡尔克有些糊涂,看向司机。 司机拿起盘子,坐下直接抓饭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道。“一个小时以前,有3辆车在进入格拉姆的时候被袭击。” “提前做了防备,没有人受伤。对方也没有下死手,放了几个烟雾弹后直接离开。” 卡尔克心里一惊,3辆车遇到袭击,他们也是3辆车,一路上去平安无事。 可以确定是巴沙的烟雾弹,迷惑了敌人,所以他们才会平安无事。 但这也可以看出一点,巴沙或者他的身边,有人泄露他们的行踪。 身边的8人形影不离,想要传递消息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没有告诉8人行车路线,因为他也不知道。 巴沙让他跟着司机就行,其他的所有事情都由他安排。 卡尔克坐下来,拿起盘子吃饭。 “现在什么情况,找到那个人了吗?” 司机笑道。“你猜呢?” 想了一下,卡尔卡放下盘子,说道。“我猜应该是没有抓到,而且猎物还从口袋里跑了。” “想在格拉姆动手,他们选择错了地方。这么久的时间,这边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所以,我们不会去克什米尔,会在格拉姆这里找地方呆着。” 司机又抓了一些饭放进盘子,拿起身旁的水喝一口,接着吃饭。 卡尔克不是傻子,也明白他是巴沙手中的棋子,想要吊出来身边的内鬼,还想给阿索姆、拉尼姆一点教训。 “我们是做事的人,不是动脑子的人。听话做事就行,想那么多干什么。” “巴沙没有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呆着,我只负责将你带到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我该过问的。” 卡尔克接着吃饭,大口将牛骨头饭吞进肚子里。 巴沙没有告诉他所有计划,这不像是保护他,更像是防备他。 “巴沙说会有人过来接应我,不知道是谁过来接应我们。” “格拉姆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这些人住在哪里呢?” “他们能够跟到格拉姆,找到这里也是可能。能在白沙瓦找到我们,在格拉姆同样可以找到。” “安全如果成了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大问题。不解决信息安全,我们的安全一直会是问题。” “吃了一次亏,不会再吃第二次。第二次找到我,估计不会像白沙瓦一样温情。” 司机说道。“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哪里会有不透漏风的墙。只要活着就会有痕迹,有痕迹就会被找到,在他们没找到之前好好活着。” “即使再次被找到,也没有关系。进了格拉姆走一圈,这一圈不是那么好走的。想要再过来,就不是他们说的算。” “你不用想太多,安心在这里待着。他们几人不会一直将重心放在你身上,只要有一个疏忽,那就是反击的时候。谁生谁死,尚未可知。” “我相信那个时刻会很快到来,你的日子还在后面。” 吃完盘子里最有一粒米饭,将盘子放在地上。 吸了吸手指,卡尔克拿起身旁的水,大口喝了两口。 到了格拉姆,他也是去主动权,不可能和巴沙闹翻。 他还有用,也会有离开格拉姆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他就会彻底离开。 争来斗去,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现在的他厌倦了这一切。 哈克在的时候,他还有自主权,可以自由在在的活在阳光之下,不需要这样躲来躲去。 看着司机,卡尔克说道。“”告诉巴沙,尽快找机会,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司机起身,俯视着卡尔克,说道。“我会把话带给巴沙,至于他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情。” “卡尔克,保重吧,希望我们还可以活着见面。” 卡尔克低着头,说道。“你会活着,我就不一定,祝你长命百岁。” 司机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的任务是将卡尔克带到格拉姆,格拉姆后面的事会有人来做。 卡尔克还活着,其他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 回到车里,再次看一样卡尔克的方向,司机启动汽车,快速离开。 第444章 心思难测 阿索姆盯着酒店,确定没有人进出,慢悠悠的走进酒店。 安保看一眼阿索姆,握紧手中的枪,对着阿索姆喊道。“站住,你过来做什么?” 阿索姆一愣,没有想到安保会拦着他,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打量身后没有人,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赶紧说道。“我是经理的远房表弟,这次过来找他混口饭吃。” “前边在打仗,我们的房子农田被破坏,没有了收成,只能到这里找一口饭吃。” 安保审视着阿索姆,拿起对讲机说了两句,得到确切答复,笑着对阿索姆说道。“进去吧,经理已经知道你要过来。” 阿索姆走进酒店,爬上二楼,找到默哈兹所在的房间。 轻轻敲击四下,房门才打开。 默哈兹收起枪,房间里的安保同样收起枪。 “你们先出去,我和这位先生说话。” 安保鱼贯离开房间,关上门,站在门两侧。 阿索姆直起身子,坐在沙发上,不满说道。“约我见面,安排这么多安保,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何必约我见面。” 默哈兹笑了笑,给阿索姆冲一杯速溶咖啡,端给阿索姆。 他自己泡一杯茶,抱在怀中。 “安全无小事,不保证安全,怎么能活着见你。” “你心里明白,这些安保不是为了防你,是为了防备其他人。” “白沙瓦越来越乱,我想安稳睡觉都难。睁开眼没有人在身边,我可不敢安心睡觉。” “这次行动怎么样,有没有抓住卡尔克,问出幕后之人?” 一口气喝完咖啡,阿索姆感觉嘴巴发苦。 速溶咖啡味道虽然比磨咖啡的味道好很多,嘴巴里还是很苦。 起身洗了杯子,给他自己倒一杯清水。 “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和卡尔克正面冲突。我担心这是针对我的陷阱,没敢冲上去动他。” “情况越来越复杂,我发现卡尔克身后的人没有杀人心,似乎只是在捣乱。” “他就是想让白沙瓦乱起来,不要四平八稳的发展。但是他也很矛盾,目前只对做生意的人出手,没有对其他人出手。” “我调查最近半年来白沙瓦经商的人,他们或多或少受到威胁。尤其是宝石这一块,受到很大影响。” “对于其他的生意,发电、纺织纱、羊毛等,没有针对的任何行为。” “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为什么针对宝石商,难道他也想做宝石生意,还是有其他目的。” 听完阿索姆的猜测,默哈兹迟迟没有说话。 他没有关注这一方面,宝石只是他生意的一小部分,他的生意还是以走私为主。 矿脉采出来的宝石,第一手直接交给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经营,他只是负责收钱。 宝石行业只有冒出来的张记,除了他以外,没有在冒出其他人。 张记也是被打击的对象,多次生死一线,绝不可能是张记做的这一切。 在白沙瓦有能力做着一切的人,至少需要政府背景和军队背景。 如果没政府和军队方面的支持,很难对宝石商人进行阻击。 边界线形同虚设,只有军队有能力封锁,锁住阿富汗到白沙瓦的路径。 关口封闭一直没有解开,很多过境贸易被掐断,宝石生意首当其冲。 相比较宝石,默哈兹更关心他的走私。 只要走私生意不受影响,他才不关心宝石贸易环境如何。 “这是你的猜测,哪怕就是如此,又能说明什么?” 阿索姆摇头一笑,转而问道。“还是说说你我的事,你约我过来不是为了让我喝咖啡吧?” 沉默一会,默哈兹说道。“你最近和张记走的挺近?” 阿索姆点头,说道。“你关心这事?听着你的语气,不是关心我,更像是关心张记?” “张记现在在国内,过着舒服的日子,哪里需要你的关心。” 默哈兹说道。“前段时间有人主动上门,让我帮他一起对付张记。他让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将张记带到某一个地方。” “我调查他和张记的来往,发现两人之间没有来往。如果一定要说有来往,只是在一起吃过饭,同时参加宝石宝石展览会,除此之外,两人之间没有接触。”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三番五次的想要置张记于死地。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也不明白他的居心。” “过段时间我要走一趟大活,这段时间你和张记保持距离,不要被牵扯进去。” 阿索姆看了看默哈兹,前一段话是关心张记,后一段话是关心他,而他最关心的是他的走私。 “这一趟的货很重要,不能发生一点意外。还是老规矩,你们负责清理道路。” “回来的时候也要运一批货,也是按照老规矩办,你们负责保护。” 阿索姆敲了敲桌子,问道。“可以。不是第一次合作,我们都按照老规矩办。” 得到阿索姆肯定答复,默哈兹心里松一口气,他还真担心阿索姆一心一意的追着卡尔克不放,耽误他的生意。 走私生意不好干,上一次被人埋伏,默哈兹不想再出现类似的事。 有雇佣兵保护,他的安全指数提高很多。 离开酒店,阿索姆快速脱掉身上的伪装,走进停在路边的车里。 汽车启动,快速离开白沙瓦,冲进一片荒漠之中。 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三人坐在椅子,眺望夜幕中的星辰。 纳拉姆见时机差不多,挥手让身边的人离开。 所有人慢慢离开,一片广场只剩下坐着的三人。 穆斯塔克没在意纳拉姆的做法,他知道两人突然约他过来有事,不过是等着他们主动开口。 白沙瓦动荡愈演,反恐也是势如水火,他们必须稳住形势,不能让乱子影响他们的生意。 看着谨慎的两人,穆斯塔克的兴趣被勾起来。 纳拉姆瞥一眼拉瓦尔塔,开口说道。“穆斯塔克,有一件事需要我们商量,而且我希望我们能够达成一致意见。” 没有着急答应,本能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穆斯塔克谨慎说道。“先说事情,你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才能发表意见。” “在白沙瓦这片土地,没有你纳拉姆解决不了的事情。我的意见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纳拉姆说道。“这次不一样,如果没有人打招呼,事情早就办完了,不会等到现在。” “张记几次出事都有拉瓦尔塔的影子,张记在秘密调查他,还有军方也注意到拉瓦尔塔。” “我们三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希望我们能团结一致,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穆斯塔克“哦”一声,看向拉瓦尔塔问道。“你对张记做了什么,至少让我知道是那些事?” 拉瓦尔塔说道。“迈赫迪抢了阿富汗的青金石是开始,随后的事情都有我的手笔。” 穆斯塔克一惊,他一直以为是迈赫迪不守规矩,故意到白沙瓦闹事,没有想到这件事是拉瓦尔塔开的头。 迈赫迪能在白沙瓦来去自由,必然是有白沙瓦的人保驾护航,不然他不可能如此顺利。 迈赫迪和张记是死仇,即使迈赫迪死了,两人之间的仇恨并没有彻底解决。 科哈特依然有人针对张记,不停的找他麻烦。 “为什么要对付他,张记和你无仇无怨,总要有一个理由吧?” 拉瓦尔塔说道。“阿萨姆找到我,让我和他一起对付张记。我气不过张记抢走阿富汗人,和穆罕默德做生意,就答应了阿萨姆。” “我去科哈特找了拉尼姆,让他派人抢阿富汗人的青金石。随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事情脱离掌控,就不是我能够控制。” “最关键的是,拉尼姆和张记和解,我担心他已经将我的事告诉张记。” “张记是上头点名不能动的人,我担心我不动他,他回来动我。” 穆斯塔克问道。“拉尼姆和张记和解?” 纳拉姆说道。“拉尼姆、阿索姆、张记在深夜相会,穆沙拉夫居中调和,他们现在联合起来对付哈克的保镖。” “拉尼姆不是多嘴的人,但是不能保证他不会将事情告诉张记。我们三人一体,拉瓦尔塔的事,在别人眼睛里,是我们三人的事。” 穆斯塔克笑了下,说道。“我们三人什么时候是一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太容易让别人误会。” “迈赫迪死了,人死债消,事情已经结束,有什么担心。” “至于张记知道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他能动你,他敢动你?” “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没有万分把握,他肯定不会动你。” 纳拉姆说道。“绳子上打了结,不解开就是结,还是想办法将结打开。” 拉瓦尔塔笑了笑,眺望远处的星空。 星辰散落,点点的光,点缀黑色夜幕。 穆斯塔克说道。“一时不能动他,不是一直不能动他。等到能动他的时候,一口气动了他,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纳拉姆想了想,没有说话,拿起杯子喝水。 穆斯塔克也眺望夜空,眼睛深邃,倒映着夜空,想要将夜空收进眼中。 拉瓦尔塔说道。“这也是一个主意。” 纳拉姆对着拉瓦尔塔一笑,挥手让人收拾桌面。 第445章 等待时机 塔里兹离开老黄的小院,坐着汽车去机场。 老黄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品着茶。 阳光明媚,如同他的心情。 赌场顺利剪彩,所有的事情走上正轨,利润也像是天上的云彩,朝着他涌来。 塔里兹走了,赌场的事情却没有结束,尤其是陈洪生的加入,让事情变得复杂。 老黄和陈洪生不对付,他看不上陈洪生的偏门歪路,总是想着坑蒙拐骗,不按照规矩出牌。 规矩就是规矩,哪怕是黑色产业,也有必须遵守的规矩。 而陈洪生恰是一个不喜欢规矩约束的人,也是喜欢破坏规矩的人。 唐人街很多不友好的事情大都有陈洪生的影子,没有他的纵容,不会出现店大欺客,随意欺负游客或者客人的事。 陈洪生和普图私下达成协议,这个协议的矛头指向老黄。 虽然普图一直针对塔里兹,老黄明白这是普图虚晃一枪,真正的目标是他,而不是被针对的塔里兹。 察乃的不作为是放纵,这会让陈洪生和普图变本加厉,不守规矩的破坏合作的局面。 赌场营业,生意越来越好,只要能坚持一年,成功回本,老黄不在意两人怎么乱来。 亏本的生意不能做,看着别人亏本却是可以。 等到事情发展到察乃不满时,察乃自会出手收拾烂摊子。 想到发展到不得不收拾的时候,老黄情不自禁的笑了。 和老黄的心情不一样,塔里兹愁容一片,想着应该如何解释他的行为。 不知道是谁走漏消息,将他在曼谷开赌场的事情捅到家族里。 他不在家族里担职,也不在家族里待着,做他想做的事情,还是会受到家族制约。 不能够脱离家族,这是他的根本,一旦失去家族的庇护,他会失去所有骄傲的资本。 盘衡家族让他回去的理由,塔里兹确定是家族想要利用他,分一杯羹。 塔里兹不介意将盈利拿出一部分交给家族,但是这必须有一定的限制,不能超出他的预期。 一旦超出他的预期,也会闹得不愉快。 政治上的失利,必须想要弥补回来。 权力争斗处于下风,经济处于下风,两个领域的下风导致人心涣散。 信德省的地理状况比不上其他省份,以农业为主的发展模式,落后于工业发展模式。 想到伊斯兰堡的纺织纱订单,塔里兹决定也掺和一脚,只要给家族开拓经济,他的地位会有保证,在经济上也能掌握更多话语权。 普图收到塔里兹离开曼谷的消息,看着坐在沙发上阴鸷的陈洪生。 “塔里兹离开曼谷,老黄安排人送的他。” 陈洪生笑了笑,不屑说道。“不过是依靠家族的家伙,不然他凭什么和您坐在一起。” “我最看不上这些家族的公子哥,就是不如我们这些底层爬起来的人。” 普图挥手让人离开,说道。“出身好是优势,省了多少弯路,出生直接就是人生巅峰。” “我们这些底层人,不论混到哪一个高度,必须依靠那些出身高贵的人,和他们混在一起才能安稳的活着。” “但是,我们又不能和他们走得太近,不安稳的政权带来的不安稳,这是他们的劣势。失去政权庇护,他们就是被赶出国门的狗。” “看似稳定的事往往最不稳定,看似不稳定的事又有稳定性。多少人失去庇护,流亡海外,成了饕餮盛宴的残食冷羹。” “赌场刚刚开张,先稳定察乃,让他尝到甘蔗的甜味,等到他无法自拔的时候我们再动手将塔里兹赶出局。” 停顿一下,普图摸着下巴,阴狠说道。“塔里兹必须出局,他没有资格和我坐在一起。” “我查过他的银行,他的钱是拼凑来的,这更说明他没有资格和我们坐在一起。” “一个动荡国家的家族成员而已,没有老黄的托底,他都没有上桌子的资格。” 陈洪生观察普图的表情,明白他心里的想法,说道。“安稳一段时间,等有机会,我出手做掉他。” “只要他死了,他手里的股份就是我们餐桌上的菜。想办法一脚踢开老黄,这就是我们的菜。” 普图笑了笑,说道。“这事不能着急,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找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陈洪生笑的很灿烂,拉长音调说道。“意外的事情太多,毕竟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来的更快。” “曼谷是神秘的城市,也是意外事件很多的城市。是人就会有意外,塔里兹也是人,他也会有意外。” 普图说道。“赌场的事情盯着点,不要出现意外情况。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旅游的人太多,穷凶极恶的人很多,控制住场面。” 陈洪生保证道。“放心吧,不会出现问题。” 两天没有洗脸,张记感觉脸上油腻腻哦的。 看着何劲发来的考试重点,默默地背诵。 应试教育的劣势,就是一张试卷决定了你的成绩。 至于日常考核的评分,古蔺已经搞定,张记只需要一个期末好成绩,就可以顺利的过关。 论文随意写一篇,简明扼要将论文缩减,然后发给谭峰。 谭峰的特点明确,不论你论文写得多差,只要格式没有问题,他会给以中肯的分数。 背诵的第四天,已经掌握大部分的重点知识。 古蔺找来去年的考试试题,三人在宿舍做一遍,张记的分数在75分以上。 看着批改后的成绩,张记心里松一口气,决定不在逼着自己复习。 60分万岁的口号虽然要不得,可是他已经达到及格水平,复习巩固后,80分以上没有问题。 考试还有2天时间,学校里氛围变得压抑。 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肩膀,压得学生喘不过来气。 杜悦忙着复习,两人也没有时间约会。 收拾好所有试卷吗,张记决定约杜悦出来吃饭。 何劲的成绩是三人中最高的,最低分是90分,这让张记很羡慕。 古蔺的分数适中,偏科偏的厉害,最高分94分,最低分64分。 看着试卷,古蔺说道。“幸好专业分数达标,在75分以上,不影响考研。” 听到考研,张记放下手机,问道。“古蔺,你要考研吗?” 古蔺说道。“我有这个想法,但是对于我的工作来说,考研不考研影响不大,所以没有决定。” “研究生3年,专业理论知识已经帮不到我,我需要的是社会实践能力。与其浪费3年时间,不吐提早步入社会。” “国外的研究生倒是不需要读三年,但是我不想去国外读研。” “安安静静的按照我爸的工作规划,按照他指定的安排,我也会成为社会精英。” “老子英雄儿好汉,我这也是借着老子的光,有一个好爹啊。” 何劲说道。“人是个体,但是进入社会就不是个体,而是家族的整体。”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你属于父强,按照规划走,一定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也需要小心,不能太过依赖父亲,否则成为大树下的小草,永远长不大。” “社会上最厉害的往往是那种从底层杀上来的人,这种人或许不会有太高的成就,但是厮杀的过程中注定他的野性,传承的野性会让家族强盛。” “人不能失去厮杀的野性,一旦失去厮杀的野性,就会沦为碌碌无为之辈,慢慢被自己淘汰。” 古蔺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烟,说道。“何劲同学,你的话杀气太重,让我冷的打哆嗦。” “我们是学生,不需要这么大的杀气,也不需要这种野性。” 何劲起身,走到水壶边,提起水壶倒水。 “和平繁荣掩盖了最本质的竞争,我们每天都活在竞争之中,都在和自己、和同学、和老师厮杀,不过是以温和的方式。” “人类进化到现在,竞争模式一直没有改变,还是最原始的厮杀模式。” “你在学生会应该很清楚,利益往来,人情礼节,这些都是捭阖纵横手段,是厮杀的文明方式。” “脱去文明的外衣,漏出血肉,你说我们和古代有什么分别。” 张记拍着手,赞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很赞同你这段话,社会确实是如此。” 何劲看了看张记,笑着说道。“不要听我胡说,还是想想和杜悦去哪里吃饭。” 张记摇头说道。“去哪里吃饭都行,不影响我们的感情。不过,我不想和杜悦吃饭,不如和你吃饭有意思。” “要是能听到你的肺腑之言,这可比和杜悦吃多少次饭都值得。” 何劲拒绝道。“你不去和杜悦吃饭,我还要去和别人吃饭。没有时间陪你,你们自己解决晚饭问题。” 古蔺不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最是美人怀里英雄冢。我以为何劲不会大学恋爱,没有想到他还是恋爱了。” 脱掉衣服,何劲换上一身新衣服,衣领和袖口整理好。 “遇到了就遇到了,心动了就行动了,我也是男人。” “不和你们说了,再见。” 古蔺和张记对视一眼,两人一笑,笑容里充满男人才能懂的意味。 第446章 犹豫的红线 期末考试结束,暑假来临,学生陆续离校。 杜悦回到家里,空荡荡的家里,父母都不在家里。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杜悦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早上和张记一起吃早饭,当张记说要送她回家时,她拒绝了张记的好意。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下意识的开口拒绝,嘴巴比脑子转的更快。 回忆张记黑黑的脸色,杜悦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反正已经拒绝,也不能再次改变主意,提出让张记送她回家。 脑袋晕沉的厉害,闭上眼睛,想要用睡眠缓解大脑的负荷。 一觉醒来,杜悦听到厨房的切菜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楚慧在做饭。 穿上拖鞋,杜悦来到厨房,却看到杜明峰在切菜,不由好奇问道。“爸爸,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家做饭?” 杜明峰看一眼杜悦,笑着说道。“做饭又不是你妈妈的专属,我怎么就不能回家做饭。” 杜悦撇嘴说道。“我才不信呢,一年365天,我也没见爸爸做几次饭。肯定是我妈有事,你才会做饭。” “友情提醒,亲爱的爸爸,请把食盐和白糖分数请,不要在混放。咸不咸,甜不甜,不知道怎么下口。” 杜明峰笑笑,拿刀对着杜悦挥舞两下。 意识到手中的刀,赶紧把刀放下,擦了擦手。 “出国留学的事情考虑好了吧?上次你对我说你还想考虑考虑,我现在认真问你,是否考虑好,是留学还是继续在财大?” “时间过去这么久,而且已经到暑假时间。现在不做决定,不将名额确定下来,后面再想做决定就没有那么容易。” “你要知道现在出国留学竞争激烈,尤其是通过学校出国,更是名额难求。” “另外,我前两天和你叔叔联系,他也催着我下决定。你在考试期间,没有和你打电话,现在考试结束了,你的决定呢?” 杜悦想了想,还是难以下决定。 出国留学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是机会在前,伸手就可以握住,她却很犹豫。 说不清此时的心情,既有期待,也有惶恐。 突然间想到张记,两人的关系在这个暑假走到岔路口,存续在她的选择之中。 看着杜明峰,杜悦说道。“爸爸,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和妈妈,我在学校恋爱了?” 杜明峰哈哈笑两声,看着杜悦,柔声说道。“姑娘长大了,也到了找男朋友的时候。” “谈恋爱是好事,只是你的时间选的不对。我不反对你谈恋爱,少男少女在一起,难免会动情。” “你在这个时候谈恋爱,恋爱关系会影响你的判断。你要做两个决定,一个决定是出国留学的决定,一个决定是恋爱关系存续的决定。” “看似两个决定,其实是一个决定。因为在你做任何一个决定时,也对另外一个做了决定。” “你长大了,到了法律行为负责任的年纪,也到了对自己人生负责任的年纪。这个决定爸爸妈妈不能替你做,只能你自己做。” “恋爱的事情不要对你妈妈讲,她会担心你。两天时间,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我也好回复你叔叔。” 见杜明峰没有反感她恋爱,杜悦很好奇杜明峰现在的心态,更好奇杜明峰为什么不问问她男朋友的情况。 父母了解孩子恋爱,总会对恋爱对象刨根问底。 杜明峰知道她恋爱,只是不让她告诉妈妈。 “爸爸,你不问问我男朋友是谁,什么家庭背景?” 杜明峰拿起刀接着切菜,听到杜悦的问题,说道。“是谁有什么关系。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她能看上的男孩子一定不差。” “他没有拿刀逼着你,没有强迫你,是你们在平等自由环境下确定的恋爱关系,这就说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你是爸爸妈妈的教育的好女儿,从小到大没有让爸爸妈妈操心,我相信你的恋爱也不会让爸爸妈妈操心。” 杜悦笑了笑,说道。“他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可没有你想象的优秀。你女儿也有可能看走眼。” 杜明峰说道。“只要你喜欢他,出身又有什么关系。门当户对不仅是门户之见,也是两人三观契合。” “农村出来的孩子不一定就是差的没素质的孩子,他能考上大学说明他的优秀,能得到你的心说明他的特别。” “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轻易选择,一旦选择,就肯定不会错。” 杜悦看着杜明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一直以为父母不会承认张记,没有想到杜明峰不仅没有反对,还会支持她。 只是不能告诉妈妈,要等到她做了决定以后,才能选择是否告诉妈妈。 两天时间,必须在两天内做决定,没有再拖延的借口。 孙小凡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出国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是一个选择。 魔都有太多人出国,出国成了一个必须的选择,这也就造成出国的潮流。 没有在和杜明峰纠结这个问题,杜悦回到房间,关上门,打开电脑。 何劲收拾好行李,看着还在躺着的古蔺、张记,说道。“我要走了。” 两人漏出头,对何劲说道。“一路顺风。” 看着两人敷衍的祝福,何劲笑了笑,拉着行李箱走出宿舍。 和方旋约定一起回家,何劲和方旋约定好时间,一起坐地铁去火车站。 拉着行李箱来到公交车站,何劲看到站在路边等他的方旋。 下了车,走到方旋身边,何劲问道。“怎么出来这么早,不是告诉你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 方旋收起遮阳伞,说道。“我在宿舍也没事,想着这个点你会到,我就提前过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你的两位舍友没有过来送你?” 何劲笑道。“昨天晚上喝了酒,两人都没有醒酒,还在床上睡着。不用管他们,我们去火车站。” 方旋也有一个行李箱,而且比何劲的行李箱还要大。 好奇方旋装了多少衣服在行李箱,不过何劲也不敢问。 刚刚确定恋爱关系,还有着陌生的距离,没有到可以随意聊任何话题的熟悉。 拉着两个行李箱,慢悠悠的走向地铁站。 “你们怎么又喝酒了?是张记想喝酒,还是古蔺想喝酒。” “一定是张记,古蔺是魔都人,酒量肯定不行。张记的酒量一定很好,所以才会拉着你喝酒。” 何劲说道。“那你就说错了,我们三人中,张记的酒量是最差的。而且,张记不喜欢喝酒,古蔺才喜欢喝酒。” “古蔺在学生会,经常有学校内部和学生会内部的聚餐,酒量慢慢也上来。” “张记在外面做生意,虽然做的不大,但是他没有太多应酬,不经常喝酒,酒量也不行。” 听到张记的消息,方旋上了心。 张记没有和何曦“相亲”成功,但方旋知道何曦家里并没有放弃,还在给何曦张罗婚事,只是换了一个人。 张记因为有女朋友才没有入选,如果张记分手了,一定会再次入选。 方旋对此十分生气,而且她对张记感官不好,没有看出张记究竟哪里好。 多次问何劲,何劲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张记做什么生意?我就没有看出张记哪里好,怎么就上了何曦姑妈的眼。” “我告诉你,自从上一次见过张记,何曦也明确说张记不是她的菜。” “想想这事我就生气,什么人啊,居然能够被撮合和何曦在一起。” 方旋说完,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 何劲听完方旋说话,也不满方旋对张记的贬低。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个人也有对另一个人的态度,这态度往往因人而异。 对何劲来说,他承认张记这个人,有情有义,对兄弟们两肋插刀。 女人对男人的态度受限颜值,这也是颜值高的男生受欢迎的原因,对张记颜值不高的人,总是容易被主动忽略。 何劲相信,如果张记和何曦真的在一起,张记会一心一意对待何曦,不会让何曦受委屈。 “方旋,你认为我怎么样?” 方旋一愣,说道。“你是我男朋友,你说我认为你怎么样?” 何劲笑了笑,说道。“你这是爱屋及乌,因为我是你男朋友,所以你会认为我很好。假如张记是你男朋友,你也会认为他很好。”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你没有和他接触过,不了解他,不能随意评价。” “更何况你的评价会影响其他不了解张记的人的主观印象。何曦怎么评价张记不重要,你不能随意评价。” “我和张记接触一年,一年的时间里,不论是作为舍友,还是同学,张记做的很好。我认为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方旋停下来,面色不善盯着何劲,不满何劲反驳她。 见方旋停下里,何劲说道。“你总不能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就让我事事附和你,没有自己的主见吧。” 气的踢何劲一脚,方旋快速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何劲没有躲,让方旋踢在他小腿上,故意吃痛的叫一声。 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拉着箱子跟在方旋身后。 一直到上了地铁,方旋都没有和何劲说话,生气的盯着何劲。 何劲没有怪方旋,只是笑着看着方旋。 第447章 突然的约见 张谓举着酒杯,刚想要说话,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他的讲话。 看一眼手机屏幕,张谓瞳孔一缩,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放下酒杯,张谓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来到安静的走廊尽头,接通电话。 “李总,您找我?” 李总看着眼前的景色,说道。“我在魔都,你有时间过来找我一趟。” 心里一惊,张谓不知道李总来魔都,而且还要让他过去找他。 思虑千转,张谓鼓起勇气,问道。“李总,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李总笑了笑,感觉张谓有些草木皆兵。 他只是来魔都办事,事情办完,还有时间,顺便见一见晚辈。 本来还想见一见张记,想着让张谓和张记一起过来,又想着张记不一定在国内,先打电话问问张谓。 张谓的反应过头,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拿着手机当做镜子,照一照自己,李总发现他自己没有那么可怕。 白白胖胖,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我来魔都办事,事情办完还有点时间。你如果有时间就过来一趟,我们见见面,聊聊天。” 张谓说道。“李总,我现在在和几个老总吃饭,等我吃完饭我就过去。” 李总说道。“你有事就忙,不用管我。我找你没事,忙你自己的事就行。” 挂掉电话,张谓猜测李总应该找他没事,不然不会如此说。 老人家的想法太随意,又不能等闲视之。 考虑再三,张谓决定尽快结束这边的聚会,然后去拜访李总。 凯瑟琳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院子内的景致。 江南景色,总是别出心裁,一花一木,一山一石,浑然天成。 李而得品一口咖啡,说道。“手磨咖啡没有煮透,多了一丝生涩。” 凯瑟琳没有喝咖啡,和咖啡相比,她更钟情玫瑰花茶。 水色生香,呷在口中,很有味道。 “咖啡是你自己煮的,透不透还不是你的手艺。” “电磁加热总是缺少味道,还是用木柴或者木炭,实火煮沸,味道更浓郁。” 李而得笑了笑,看到门外张记的身影,对凯瑟琳说道。“我们的朋友来了。” 说着,李而得站起身,准备迎接张记。 推开门,看到站起来的李而得,张记笑着说道。“李而得,凯瑟琳女士,好久不见。” 李而得说道。“半年没见,你的气色好很多啊。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心情也很好。” “请坐,刚刚煮了手磨咖啡,味道不错,尝一尝我的手艺。” 走到圆桌坐下,看着李而得倒黑咖啡,内心拒绝,张记却没有表现出来。 打量茶桌上的方糖和奶,张记决定一会多加几块方糖。 至于牛奶,还是算了,咖啡已经是怪味道,加上牛奶,味道还不知道怎样。 接过咖啡,张记夹起两块方糖丢进杯中,拿着汤匙搅拌。 “李而得、凯瑟琳女士,不是你们打电话,真不知道你们过来。” “今天晚上我做东,叫上谓哥,我们一起吃个饭。两位一定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为两位接风洗尘。” 李而得看一眼凯瑟琳,见凯瑟琳没有动作,自顾的看书,明白凯瑟琳不想说话。 心里暗暗懊恼,老婆高傲的性子,他也没有办法。 张记是她打电话叫过来,人到了,她又不说话。 端起咖啡,慢慢品一口,李而得说道。“张记,这次过来一是休假,二是有事请你帮忙” “最近在需要一批成色好的红宝石,找了几家宝石店,红宝石都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知道你有渠道,能够拿到品质高的红宝石,所以请你帮忙,帮我们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符合品质和形状的红宝石。” 说着李而得拿起桌上的照片,将照片交给张记。 放下咖啡杯子,接过李而得手中的照片,看向照片。 看了看照片,张记发现如果按照照片上的形状要求,确实很难找到一模一样的红宝石。 红宝石都可以切割,形状更是可以随意切割,何必舍近求远。 放下照片,张记问出他的疑问。 李而得笑了笑,解释道。“切割固然可以得到满足要求的红宝石,但它是切割的产物,不是天然。而且,很多宝石不满足切割要求,所以只能提高要求,找到恰如其分的宝石,结合切割完成。” “天然两个字的分量很重,也是价值的体现。你应该也知道,纯天然才珍贵,才更能体现身份地位。” 李而得一说,张记就明白李而得意思。 人工固然可以得到,远不如天然两个字的分量。 人工定价100元,天然可以定价1000元,而且还供不应求。 没有问李而得要红宝石用途,张记只关心能否找到符合满足条件的红宝石。 品质和形状,同时满足两个条件很难。 再次看了看照片,张记说道。“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符合要求的红宝石,只能看机缘。” “给我一个期限,我争取在期限内给你答复。成与不成,都给你一个答复。” 李而得说道。“两个月时间。” 张记说道。“可以,两个月之内肯定给你答复。” 喝一口黑咖啡,张记感觉胃部抽筋,强忍着不舒服,笑着说道。“李而得,你们每年都会到魔都度假?” 李而得说道。“我们一年度假两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随意走走,地点不定。”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掏出手机,看到张谓的电话,笑着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说谓哥,现在就给我打电话。” 李而得示意张记接电话,张记按下接听键,说道。“谓哥,刚刚说道你呢,晚上一起吃饭。” 张谓看一眼李总,说道。“李总在魔都,你有时间过来一趟,我将位置发给你。” “好的。” 挂断电话,张记说道。“李而得,凯瑟琳女士,谓哥让我过去拜访一位前辈。” “晚上还是我来安排,我们一起吃饭。你们到魔都,一定要为你们接风洗尘。” 李而得说道。“你先过去拜访前辈,等你那边结束,我们再说吃饭的事。” 张记点头,起身告辞。 按照张谓给的地址,张记打车去另一家民宿。 放下电话,张谓说道。“李叔,张记一会就到。” 核桃转动,发出声响,李总说道。“你说如果付秋拒绝张记的要求,他会不会对纽约付秋的家人动手?” 犹豫一下,张谓说道。“李叔,事情已经过去,我又怎么说得准张记会不会动手。” 李总笑了笑,笑骂道。“滑头啊。手段不是好手段,确实是好用的手段。” “看着张记的样子,还真想不到他有这一颗狠心。祸不及家人,做的过分。” “他能在潘杰希尔买宝石,能在白沙瓦做生意,肯定是血雨腥风里趟来趟去。” “这种人物底线不多,又最有底线。” 看了看张谓,李总发现张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明白张谓对张记的态度。 生在好时代,过惯好日子,难免看不上张记这种泥腿子出身的人。 人最怕忘本,以为生活变好,就能够忘记过去的难。 可是,这也不能怪张谓,时代变了,人的心态也变了。 没有经历过生死存亡的艰难,自然不会明白生死存亡时的心理,也就不明白张记的残忍。 李总很欣赏张记的狠辣,就像是他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一份狠辣,他也活不到现在。 “张谓,如果是你,你打算对付张记?” 张谓一愣,他没有想过对付张记,也没有想过对付其他人。 生意就是和和气气做生意,没有必要打打杀杀。 即使是职场上的竞争,张谓本着做人留一线准则,不将人逼到绝路上。 家庭关系,他不需要刻意的逢迎,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保证不出问题。 对付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付秋、林琳坐局手段温和,并没有激烈的手段。 如果一上来就是最激烈的手段,不给张记反应喘息时间,张记早已被两人踩进泥地里。 偷看一眼李总,张谓说道。“如果是我,我会以最快的方式,彻底将张记踩在脚下,然后在和他谈条件。” 李总笑了笑,没有评价张谓的做法。 核桃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李总放下核桃,起身说道。“张小子,给你说一句,你可以用这种方式对待别人,不要用这种方式对待张记,我怕你会死在他前面。” “斗争是为了活的更好,不是为了活的更差。斗争一番,发现比以前活的还要差,这就没有必要。” “你没有杀人的胆量和狠辣,不能和亡命之徒起争执。” 起身站在李总身边,张谓感觉他被贬低。 没有真正的过手,谁能判定结果。 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只是小道,没有资格和他过手。 “不要不服气,这是你的短板。你固然可以将张记踩在脚下,可是他会将你杀了。” “人一旦死了,奋斗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敢杀人,但是你的对手敢杀你。” “你以为你以最快方式把他踩在脚下就安全?安全是你的错误认为,不是他的认为。” 想到张记让人闯进付秋家里的情景,张谓脖子一凉,他也想到一个问题,付秋如果不按照张记说的做,张记会不会杀了付秋的老婆孩子。 第448章 按部就班 半个月过去,第一批货物到港。 董志林跟着5400吨货物,还有两个小时到达港口。 联系李雪岩,张记、李雪岩提前一小时来到港口,站在港口眺望千帆。 站在码头岸边,张记好奇问道。“魔都的码头为什么选址在舟山?” 李雪岩解释道。“既有便利之处,也有无奈之处。” “便利是它释放了魔都海域,没有占用魔都的土地和海域。无奈是魔都靠海优势不如舟山,海上运输线不便利。”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洋山深水港,难道是因为你喜欢这里的风景。” 张记耸耸肩,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喜欢这里的风景。对我来说,大海的景色并没有吸引,我也不喜欢一望无际的大海。” “至于你好奇的选择,这不是我的选择,是田郎和董志林的选择。我不关心货轮在哪个港口停,我只关心船上的货是否安全。” “几千吨的货物,漂洋过海的运来,还有经过海峡口岸,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 “自从知道货物装上船,我就没有睡几个好觉。整天提心吊胆,就怕出现一点点问题。” 眺望港口穿梭的货轮,感觉自身的渺小。 李雪岩很少到港口来,毕竟他进货出货都是在租的仓库。 来到港口,看海一望无际,看船巍峨如山。 人类建造的奇迹,钢铁建筑也可以在深海中横行无忌。 “最初找上你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你能做到,我就赚着一笔块钱。你做不到,我就不赚这一笔钱。” “没有想到你还真的做到,并且速度也很快。距离预计时间还有一个月,第二批货也会很快运来。” “做完这单生意,我请你吃饭,庆祝我们第一次愉快合作。” 接过沈俊递来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水。 看着蓝色的保温杯,张记会心一笑,感受到爱意。 李雪岩说请吃饭,张记想起来盛楠组局的那一次,桌上认识的人散场以后没有联系。 双方就像是前行的线,交叉以后再次顺着方向前行。 盛楠和谈笑打的火热,一个进货,一个出货。 盛楠也将服装厂换门厅,专门生产羊绒制品的衣服和毯子,成品出口到国外。 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似乎活的越来越好。 “最近和楠姐联系了吗?” 李雪岩说道。“不敢和她联系,联系一次训我一次,我被她训出心理阴影。” “听说她和谈笑在一起做羊绒,其他的我就不知道,我也不敢打听她的事情。” “你和楠姐联系?她有没有骂你,反正在她眼睛里,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见一个骂一个。” 张记好奇问道。“为什么呢?是不是被男人伤害过,还是有其他原因。” 李雪岩解释道。“这事不是秘密,我们一起长大的人都知道。楠姐有一个谈了7年的男朋友,大二的时候男人出国留学,半年以后劈腿。” “初二的早恋,高中的三年,大学的一年,七年感情抵不过半年的分别。” “男人后来回国找楠姐一次,被楠姐赶走了。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你不问我都快忘了这件事。” “就像是现在,虽然我们认识7年,我也忘了男人的名字。” 再次喝一口热水,张记问道。“就没有出国留学没有分手的人,难道距离真的可以让感情变淡?” 李雪岩笑道。“小别胜新婚,久别爱难续。多巴胺的有效期是18个月,18个月以后的感情依靠长久的亲密维持。” “一旦亲密关系被打破,失去维持的关系,哪里有多巴胺的快感愉快。” “人是追求新鲜和刺激的动物,失去新鲜感,失去刺激感,浓烈的感情也会慢慢变淡,直到淡而无味。” 没有反驳李雪岩,因为身边的案例太多。 就算是林含章一般的人物,也没有逃脱因距离分手的宿命,更何况其他大多数人。 这一刻,张记开始怀疑感情,是不是真的有感情存在,维持恋爱关系和婚姻关系。 好在这些事和他无关,他也不需要去关心别人的感情经历。 “真是操蛋的感情,点缀了人生,也让多少人伤心欲绝。” “不说这个,还是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货到了,你怎么付钱?” “虽然只是5000吨,还有7100吨没有到,这5000吨的货款总要结一下。” 转身看向张记,李雪岩问道。“你想怎么结款?” 想了一下,张记说道。“最好是一次性将5000吨的货款一次性结清。这批货押了我很多现金,影响现金流流动,急需货款缓解压力。” 李雪岩笑了笑,说道。“虽然不了解你的经济情况,我知道情况没有你说的这么糟糕。” “我李老三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等这批货全部运到指定的仓库,我会给你结清货款。”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看到董志林的电话,接通电话,告诉董志林他所在的位置。 不一会,董志林在码头找到张记、李雪岩。 董志林不认识李雪岩,对着李雪岩点头,算是打招呼。 走到张记身边,董志林笑着说道。“张总,幸不辱命,终于将5400吨货物运到港口。” “5000吨是121万吨的货,400吨是我们合同的货。货轮刚刚到港,办完手续就可以卸货。” 呶呶嘴,指向李雪岩,张记说道。“问问李总,5000吨货卸在哪一个仓库。” 看向李雪岩,董志林笑着问道。“李总,你指一个仓库,我们好卸货。” 李雪岩说道。“47号仓库,你们将货运到47号仓库门前,会有人和你们交接。” 董志林对张记说一声,转身离开,准备卸货。 确定货物安全到达港口,张记不想在这里呆着。 风重潮湿,让人特别不舒服。 “李总,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盯着?” 李雪岩想了一下,说道。“我在这里盯着,等所有货物全部进仓库,我在和下家交涉,让他们打钱。” 张记说道。“我先回去,家里还有事?” 送走张记,李雪岩来到47号仓库。 工人们忙碌的开着叉车卸货,没有人在意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躲得远远的,李雪岩点上一根烟,眼睛放光的看着仓库。 抽完一根烟,李雪岩拿出电话,拨通预存很久的电话。 林可贞回到家里,在家里呆了两天,心思又开始活泛。 他不是安静的人,总想着要干点事情。 林含章拒绝林可贞聚会的邀请,决定在家里安静的看书。 小圈子聚会乌烟瘴气,林含章讨厌这种氛围。 如果可以,他更想找一个茶楼,或者一个安静的地方,和朋友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游戏。 酒吧、会所,这些地方太吵,而且有很多蝇营狗苟的勾当,他反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想不明白林可贞为什么喜欢这些地方,不过两兄弟性格不同,林含章也不会强制林可贞不去,毕竟他的强制对林可贞并没有效力。 躺在林含章床上,林可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再次被林含章拒绝,这让他很没有面子。 想了一会,林可贞发现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因出国留学耽误的事,现在回国,必须要去做。 一跃而起,林可贞的动作惊动林含章,看着林可贞兴奋的样子,林含章问道。“你又想到什么坏主意,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一起去?” 林可贞不屑看一眼林含章,说道。“我想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看你的书。” 小跑着离开家里,开着车去找张记。 车子驶出小区,他拨打张记电话,电话响了两遍才接通。 “你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张记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我在回魔都的路上,你知不知道魔都哪一个寺庙灵验,我最近心神不宁,想去拜一拜?” 林可贞笑出声来,对心神不宁去拜佛这种事嗤之以鼻。 如果求神拜佛真的有用,哪里还需去奋斗,直接去拜佛不更好。 “说错了,不是寺庙,我不信佛。我信道,我要去拜三清。” 不了解魔都附近的道教,林可贞也不敢胡乱建议,想了一下,说道。“我不了解,我打电话问问。” “对了,你女朋友就是魔都本地人,你可以问她。女人相信姻缘之类,肯定会去寺庙之类的地方拜一拜。” 说道杜悦,张记算了算两人上一次见面时间,那也是三天前。 暑假来临,杜悦回家以后,很少出来。 夜里发短信也一定能收到回复,这让张记抓狂,不知道应该怎么让杜悦出来。 而且,这种事情,张记也不想让杜悦知道,毕竟沾了迷信两个字。 “算了,你找我有事?” 林可贞停下车,看着红绿灯说道。“晚上有聚会,我带你一起去,介绍你认识几个人。” 张记说道。“你找我还有别的事,一起说了吧,不要让我猜测你的心思。” 林可贞笑了笑,说道。“林含章说你有原石,你送我一块。” 明白林可贞的心思,张记认为林可贞没有必要找他,只要他一开口,会有人送他,何必来找他。 没有在电话里问,决定见面的时候再问他。 第449章 提心吊胆 走到保险柜前面,张记输入密码打开保险柜。 林可贞打量着保险柜的布局,心里对狭窄的通道不以为然。 虽然是保险公司,保险柜之间的距离太窄,只能两人并排通过,体验感太差。 侧身看向保险柜里的玉石,林可贞发现并没有他喜欢的模样。 雕刻的弥勒佛、观音、山石、山鸟等,固定了样式。 数了一数,雕刻的玉石有13个,没有雕刻的原石有7个。 选了一个2斤多重的原石,林可贞说道。“我就选择这一个,重量体积达标,可以按照我的想法雕刻。” “现在雕刻大师不好找,想要找一个大师,肯定要搭上人情面子。” “还好我认识一个很优秀的玉石雕刻师,我找他帮我雕刻。” 拿着玉石,林可贞还没有想好雕刻的样式,最开始的想法已经被他否决,他需要想一个现在最想要的。 关上保险柜,张记问道。“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的找我要玉石,你这样的人想要玉石,一句话就会有很多人送给你。” 林可贞笑道。“你是不是真的傻,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决定我的身份地位的不是我个人,是我父母社会地位。” “如果不是他们社会地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着我转。围着我转没有关系,但是核心利益绝对不能牵扯。” “就像你说的,我想要得任何东西都会有人送我,我却不能随意开口。”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旦我拿任何一个人的东西,我就和他牵扯在一起,他会肆无忌惮的利用我的身份搞事情。” “所以,平时吃吃喝喝,在一起玩没有关系,一旦牵扯在一起,我必须快速的斩乱麻。” 张记冷哼,说道。“所以呢,问我要东西,就不会和我牵扯在一起。” 林可贞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找我办事,不会拿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扰乱视听。” “哪怕是小圈子内,也不是谁都能和我做朋友。” “林含章为什么不参与小圈子,不是他不懂圈子文化,而是他看透圈子关系,这些关系对他的仕途帮助不大。” “如果圈子里有能够影响他仕途发展的人,你看他会不会参加。” “我爸带着他去参加他的圈子,林含章都会跟着过去,这说明什么?” “所以啊,林含章是绝顶聪明的人。我和他不一样,他维护大圈子,我去维护小圈子。圈子虽然不同,但是我们的目的一样。” 不了解林含章日常所做,林含章也从未对他说这些事。 林可贞说的是他们家里的事情,小事不小,只言片语说明家里人的分工。 想到和林含章的关系,张记疑惑林含章和他一起玩是什么心态。 是把他当做朋友,还是当做外围随时可以丢掉的关系。 这个问题是隐私问题,不能问林可贞,两人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站在同一战线。 林可贞见张记脸色变了变,猜测是他的话影响了张记。 回想他所说的话,没有引起误会的话语,只是平常的话。 再次回忆一遍,林可贞怀疑张记或许在意林含章对他的态度。 以林含章的为人,朋友不多,能够成为他的朋友,是他相信的人。 张记的朋友也不多,他真心对待每一个朋友,这种人最担心的就是朋友对待他的态度。 一人真心相待,一人虚心假意,这样的友情最伤人。 “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和林含章成为朋友,他朋友很少,只有有限的几个发小。” “唐铭是同类人,林含章和他成为朋友正常。为什么你们能成朋友?” 张记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我们不是朋友,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林可贞一笑,说道。“先把玉石放车里,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绝对喜欢。” 李雪岩一直待在47号仓库,一直到5000吨货物全部装进仓库。 明峰和南易怀一起来到47号仓库,看到躺在桌子上的李雪岩。 相视一笑,悄悄走到李雪岩身旁,捏住他的鼻子。 李雪岩呼吸困难,憋得脸色通红,睁开眼看到满脸坏笑的两人。 “小孩子啊,还玩这个。” 拿起身下的文件,将文件交给两人。 “这是装货单,卸货单,过关文件,所有的文件都在这里。” “5000吨的纱布全部在仓库里,你们可以找人清点一遍,方便确认。”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货到了,就要付钱。” 南易怀说道。“兄弟,你放心,只要货是对的,我们肯定会付钱。” 明峰对照单据,一一对应检查一遍,确定是5000吨的纱布。 不过,他还是想清点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错误。 看一眼南易怀,见南易怀对他轻轻摇头,便没有说出来清点一遍的话。 三人提前定好价格,虽然没有签订合同,也会遵照口头协议行事。 拿出电话,吩咐财务将钱打到李雪岩指定的账户。 明峰问道。“余下的7100吨什么时候到?” 李雪岩说道。“准备好4000吨,还差3100吨,还需要10天时间准备。” “等他们凑齐7100吨,会装船海运。时间上不好确定,左右不是过是8月7号前后。” “时间快一点,7月底就能到。时间慢一点,8月7号之前也能到。” 心中盘算时间,明峰还是担心意外情况。 一旦有意外情况耽误,不能按期到达港口,他们就有失约的风险。 双方斗法愈演愈烈,已经到了生死关口,任何的意外情况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能提前就提前。” 李雪岩明白明峰的担心,虽然他也有同样的担心。 张记已经努力保证,甚至给面纱做了伪装,以便快速通过海峡海关。 但是意外情况太多,谁也无法保证一定没有意外情况。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货物,李雪岩给自己打气,自信说道。 “这是好的开始,也是我们胜利的号角。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还是看看我的账款到了没有。” “不是我催你们,张记也在不停催我。这件事投入太大,我们两人赚的都是皮毛,不能不小心应对。” 南易怀笑着说道。“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等着8月7号庆功。” 李雪岩和明峰笑了笑,三人一起离开仓库。 嘱咐仓库管理人员将仓库照看好,三人上车,前后离开港口。 盛楠开车来到楼下,脑袋探出车窗,按两下车喇叭。 推开窗户,谈笑对着盛楠挥挥手,转身下楼。 坐在副驾驶上,谈笑问道。“楠姐,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有事。” 盛楠开着车,说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找你非得有事。” 车子驶出巷子,盛楠说道。“陪我去喝酒,心里烦得很。” 看一眼盛楠憔悴的模样,谈笑不知道什么事情让盛楠成这个模样。 在谈笑印象中,没有什么事情是盛楠解决不了的,也没有什么事能难住盛楠。 一直以来,盛楠作为她的偶像,也是谈笑努追赶的存在。 突然间,谈笑发现盛楠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是能够被世事难倒的人。 没有在说话,盛楠想做什么,她陪着就是。 喝酒就去喝酒,她的酒量不差,盛楠的酒量更好。 汽车漫无目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霓虹闪烁,没有让汽车的速度减慢。 最后来到他们初中学校门前,汽车停在路边。 透过车窗,看着曾经的学校。 夜幕笼罩,只能看到灯光明亮的教室。 人影绰绰,不知道有多少学生在走廊走动。 盛楠打开车门,到路边的小卖店买了啤酒,拎着回到车里。 打开一罐,一口气喝完一罐。 见盛楠喝酒样子,谈笑心里担心,不由说道。“楠姐,想喝酒也不能这样喝酒,你还要开车呢,不能喝酒。” 再次打开一罐,盛楠说道。“这点酒算事?喝不醉,也不会影响我开车。” 谈笑没有在劝,拿起啤酒打开一罐,自顾的喝着。 一罐啤酒下肚,谈笑感觉啤酒不过瘾,不如白酒喝着有劲。 曾经因为压力,晚上睡觉前都会喝一点白酒。 不知不觉到了需要喝酒才能入睡的年纪,多了心事,也多了一些无法言说的情绪。 “谈笑,你有喜欢的人吗?” 放下刚刚碰到嘴唇的啤酒,谈笑说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盛楠笑道。“你也是24岁的人,居然还没有喜欢的人。” 谈笑说道。“喜欢一个人太累,我怕做不好女朋友,也把握不住爱人的分寸。不如一个人呆着,安安静静,不愧人,也不愧自己。” 喝完第二罐啤酒,盛楠将剩下的啤酒丢给谈笑。 “我不喝了,你喝吧,再喝就要醉了。” 谈笑诧异问道。“这是330的啤酒,你就是再喝10个也不会醉。” 盛楠一笑,看着学校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有心事的人不能喝酒,一喝就醉。” 喝完第二罐,谈笑打开第三罐,拿在手里,看向灯火通明的教室。 第450章 人际圈子 跟在林可贞身后,张记没有问到底去哪里。 林可贞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带着张记走上电梯,按下8楼。 到了8楼,出了电梯,来到对面的电梯,然后按下26楼。 “不要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友情提醒,一会不要太惊讶,随意就行。” “你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里面有很多人是不长眼的,万一和他们有冲突,我也不好处理。” “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离我太远,如果我照顾不到你,你在里面吃亏,不要怪我。” 电梯停在26楼,走出电梯,张记并没有看出特殊的地方。 跟在林可贞身后往前走,两个人人高马大穿着西服的安保站在门前,看到两人警惕的眼神让张记很不舒服。 林可贞说了一句话,安保打开门,林可贞便走了进去。 门里门外,像是两个世界,张记第一次见到将酒吧开在26楼。 “这里不是酒吧,是一个公子哥的私人场所。主要的客人也都是熟客,不招待外人。” “没有介绍人,或者不是圈子里的人联名介绍,根本进不来。” “这里是绝对的销金窟,只要你有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当然,如果你手里有老板想要的东西,你也可以提要求。” 人声鼎沸,每个人扭动着身子,释放音乐跳动的节拍。 男少女多的舞场,张记明白这个地方的用意。 来到二楼的卡座,林可贞找到他的朋友,拉着张记坐在卡座一边。 “路上有点事耽搁,我来晚了。” “老林,这是你的朋友?” 张记瞬间成为焦点,感受到卡座里的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时间像是忘了行走,卡座的人停下手中动作,只有眼睛不停扫视张记。 林可贞端起一杯酒,翘起二郎腿,慢悠悠说道。 “可以说是我的朋友,毕竟是我哥让我带他过来。他是林含章的朋友,我只是奉命,带他过来放松。” 时间继续往前走,男人女人的笑声,渲染着音乐的躁动。 紧挨着林可贞的吴巍,笑着说道。“回国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回来。” 林可贞无奈说道。“你以为我想回来,我妈亲自给我打电话,命令我回来,晚一天就要打断我的腿。” “你也知道我的暑假旅行计划,老妈一个电话,全部泡汤。说起这事我就生气,可生气有什么用,只能憋着。” “我记得你计划去非洲拍照片,你怎么也回来?不去拍老虎狮子?” 吴巍无奈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是被逼着回家。” 喝了一杯酒,吴巍肩膀碰一下林可贞,眼神示意眼睛乱看的张记,问道。“他真是林含章的朋友?” 林可贞说道。“是的,不然我也不会带他来这里。我记得你想送你女朋友一条宝石项链,他做宝石贸易,你可以从他手里买宝石,不用做冤大头。” 吴巍“嗐”一声,笑着说道。“这次省了,分手了。” 林可贞哈哈一笑,说道。“恭喜,恭喜。” 吴巍起身越过林可贞,对张记说道。“兄弟,认识就是缘分,我们喝一个。” 端起酒杯,张记说道。“我叫张记,幸会。” 两人喝一杯酒,吴巍退回原来的位置,和身边朋友聊天。 林可贞侧身介绍道。“和你喝酒的是吴巍,他家里最高职位是他叔叔,现任市宣传部部长,家族里只有他一个男性,比较受宠,他和别人一起在娱乐圈开公司,你要是想找女明星可以联系他。” “对面穿着蓝色衬衫,晁潮,市税务局局长是他父亲,家里有燕京背景。手底下也有很多挂名公司,他只负责收钱。” “他们两个是官员家庭,其他几个人是商业背景,我懒得介绍他们,你想和谁认识就过去敬酒,不想敬酒就呆着。” 不了解背景,张记不敢贸然敬酒。 和官二代、富二代有天然的鸿沟,张记不想刻意讨好他们。 虽然认识他们能给自己带来很多便利,还是不想过去敬酒。 穿着西装革履的走来,俯身在林可贞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可贞回头看一眼,沉思一下,说道。“等下过去。” 转身对张记说道。“我有点事,需要过去一下,你在这里呆一会。” “不要害怕人,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我给你兜底。” 起身离开,张记一个人坐在两个人位置上,观看种种景致。 晁潮看到林含章离开,张记一个人坐着,虽然林可贞说张记是林含章的朋友,晁潮根本不相信。 以林含章为人,即使是他的朋友,他也不会让朋友参加他们的小圈子。 观察张记一会,他确信张记是第一次来酒吧,而且是没有跟脚的人。 心思辗转,晁潮就想戏弄张记一下。 碍于林可贞面子,晁潮不好下手,现在林可贞走了,他的机会就来了。 拿着酒杯,晁潮走到张记身旁坐下,侧着身子问道。“兄弟,在哪里高就?” 张记觉察到晁潮的不怀好意,笑着说道。“晁哥,您说笑,我哪里高就,不过是学校里上学的学生。” 晁潮指了指众人,说道。“我们都是学生,学生怎么就不能高就。你看王磊,他是复旦的学生,不过也挂着天悦娱乐副经理的职务。” “兄弟器宇不凡,必定是在哪里高就,不然怎么会成为林可贞的朋友。” “我们这里的规矩,新人来了,要给老人敬酒。我们不能欺负你,一人一个炸弹来一下没问题吧?” 说完,晁潮叫嚷说道。“来,给我们的小兄弟倒酒。” 起哄的人闹腾起来,桌子上摆满宽口窄底的杯子,不知名的酒水一一倒进杯子里。 桌面上有8个人,8个杯子倒满酒,所有人眼睛放光的看着张记。 晁潮端起酒杯,在张记眼前一晃,说道。“不要说我欺负你,我先给你打样。” 晁潮仰头,一杯酒快速的流进喉咙,灌进胃里。 拍手叫好声盖过音乐声,晁潮放下杯子,一抹嘴巴,说道。“兄弟,来吧。” 看一眼剩下的7杯酒,张记确信要是喝完7杯酒,不用喝完桌上的酒,第2杯他都不一定能撑住。 戏谑的眼神集中,他就是集中的焦点。 形势逼到这份上,任何退路的借口都不能躲过去。 晁潮见张记犹豫,笑着说道。“兄弟,大家等着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张记笑着说道。“晁哥,我的酒量我知道,只怕喝一杯酒就要倒下,拿第二杯酒的机会也没有。” “我略通相面之术,不如我给大家表演一下,给各位大哥图个乐子。” “要是我说的对,这杯酒就当敬过。要是我说的不对,弟弟我也不躲酒,还是敬一杯。” 晁潮一愣,他没有想到张记还会相面之术。 自古相面之术都是绝学,学到皮毛的很多,精通者甚少。 打量张记两眼,晁潮怀疑这或许就是张记是林可贞朋友的原因。 他了解易学大家,知道这些人的本事,毕竟他亲眼看过易学大家的给人算命。 吴巍意外说道。“张记,你真会相术?” 张记自信说道。“我人坐在这里,还能说假话吗?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如我先说一说你的面相,你做一个评判。” 吴巍笑了笑,侧着身子看向张记,说道。“帮我看看。” 张记认真看向吴巍,打量他的面相。 闲来无事时,张记看了曾国藩写的《冰鉴》,看了两遍,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看着吴巍面相,往《冰鉴》上介绍的内容对照。 “你的面相最好的是眉眼,眉是两眼的华盖,华盖之胜,甲木而生,自是文路绵延。” “静若含珠,动若木发;静若无人,动若赴的,此为澄清到底。你的眼睛很干净,这说明你的心很干净。” “文静其内,含蓄其中。命中有曲星,适合走文的路子。” 听完张记的话,吴巍不耐烦说道。“说了半天,没有一句干货。” 张记反问道。“你想知道哪些干货,难道要我说你从小学习能力很强,学习成绩也很好。以优异成绩升学,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 “你写了几本书,虽然销量不好,但是在小众范围内很受欢迎。” “你有过3段恋情,但是无疾而终,要不要我说你分手的原因?” 眼睛转动,吴巍说道。“你说我写了书,我可没有写书?” 张记端起酒杯,说道。“你如果真的没有写书,我就喝了这杯酒。吴巍,你说我是喝还是不喝。你和女朋友分手的原因,我是说还是不说。” 晁潮八卦之心冒出来,说道。“说,说,必须说。我就好奇他分手的原因?” 没在意晁潮的八卦,张记笑着着吴巍,问道。“吴哥,我喝不喝?” 吴巍脸色被灯光闪的难看,咬牙说道。“你说。” 一口喝掉半杯酒,味道让张记脸色扭曲,放下酒杯,说道。“你是有才德的君子,君子被欺之以方。” 众人看向吴巍,看他脸色确定是他被欺负,心里对张记的话信了一分。 林可贞回来,见众人齐刷刷看着吴巍,笑着问道。“吴巍脸上有花,你们这么看着他。” 晁潮说道。“我们终于知道老巍分手的原因。老林,没想到你带来的兄弟还有面术的本事,一说一个准。” 林可贞看向张记,看到张记眼睛微动,便知道他的意图,不悦说道。“什么面术,封建迷信的玩意,我最不信的就是这个。” “和姬闻聊了一会,一口水也没让我喝,我们一起喝酒。” 张记松了一口气,拖延时间等来林可贞,他的危机终于熬过去。 跟着林可贞举杯,咬牙将最后半杯酒喝完。 第451章 执着的想法 打车来到杜悦家住的小区,张记下车在小区门前盯着小区看。 保安打量着张记,猜测张记是喝醉酒的人,没有闹事的意思,也就没有关注他。 拿出手机,给杜悦发一个短信,张记坐在小区门前的马路牙子上,等着杜悦回复。 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行色疲惫匆忙,没有人在意马路牙子上的人。 等了半个小时,杜悦还是没有回复,张记感觉到一阵冷意,起身跳了跳。 再次发一条短信,张记打算转身离开。 眺望小区的夜景,灯火人家,每一盏亮着的灯都是家,他想的人就在某一盏亮灯照射下。 打开手机,手机显示22点整,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路边没有出租车,等了一会,不得不去附近车多的地方。 刚走两步,张记模糊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左右两边看了看,没有看到人,继续往前走。 再次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张记反应过来,知道他应该往后看。 转身看到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杜悦,醉眼迷离,杜悦慢慢变花,怎么也看不清。 身体有了支撑点,张记站住身体,转脸看到杜悦。 脑袋发晕,眼睛花眼,越来越支撑不住。 “怎么喝这么多酒,在哪里喝的酒?” 张记说道。“没事,我没有喝多。已经很控制,躲了好多杯酒,还是多喝了两杯。” “人太多,一人一杯酒我就受不了。幸好说谎骗了他们,不然我都不一定能来到这里,直接躺桌子底下。” “两天没见你,我就想来看看你。看到你真好,你回家吧,穿这么少,怪冷的,不要冻感冒。” 搀扶着张记,杜悦不满说道。“这还喝的少,你要是喝多得喝多少。” “你这样子也回不了宿舍,我在附近酒店给你开房,你去睡一夜。” 张记摇头晃脑说道。“可以,我就去睡一觉,我什么也不干。” 拖着张记来到附近的快捷酒店,让张记坐在沙发上,翻出身上的钱包,拿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大堂经理帮忙,终于将张记搬到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的张记,杜悦感觉心里很开心。 脱掉鞋子,脱掉上衣,盖好被子,杜悦悄悄离开酒店。 偷摸摸回到家里,杜悦看到客厅里的妈妈,捂着胸口,撒娇说道。“妈妈,你吓死我了。” 楚慧双手抱胸,冷声问道。“这么晚,你干嘛去了?” 杜悦小心翼翼说道。“房间太闷,我出去透透气,在小区院子里坐了一会。” 楚慧问道。“你在院子那个位置坐了一会,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想好在回答我,小区里有监控,我可以调监控看你坐在那里。” “你要是敢说谎,小心你这身皮。” 杜明峰走出卧室,走到楚慧身旁,揽着楚慧肩膀,劝慰道。“姑娘这么大了,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再说了,出去半个小时能做什么,还不是在小区里走一走散散步,她也没有走远。” “你也真是小题大做,豆丁大的事情,闹得这么紧张。” 看了看杜悦,杜明峰厉声说道。“站着干什么,等我请你回去睡觉,还不赶紧去睡觉。” 杜悦低着头,小跑着回房间。 杜明峰小声说道。“你也真是,姑娘这么大的人,你也要给她点面子,你这样训她,她心里能好受。” “本来不是多大的事,你这一闹腾,杜悦不知道怎么想。我们也回去睡觉,明天我找她聊聊。” 楚慧不满说道。“你就惯着她,今天敢半夜跑出去,明天就敢凌晨不回家。” “不能给她开这个头,有了这个头,她的心就野了,以后不好管。” “还有五一出门,一夜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在学校住,你说她去哪里?” 杜明峰笑了笑,说道。“我明天有时间,好好说说她,让她长长记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早点休息。” 虽然不满杜明峰的做法,楚慧没有多说,跟着杜明峰回卧室休息。 吴巍坐在车里,等着林可贞下楼。 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林可贞开车离开地下出库。 打开双闪,示意林可贞停车。 林可贞看到双闪,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倚着车门,斜眼看着吴巍吴巍。 吴巍下车,走到林可贞身边,掏出一支烟递过去。 林可贞看看烟,说道。“你知道我不抽烟,而且你也不抽烟。” 吴巍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心里烦躁,抽一根。” 林可贞问道。“你在这里等我肯定有事,还是说事吧。凌晨时间,两个男人在停车库相见,怎么都让人感觉很怪。” 吴巍一笑,说道。“你我之间清清白白,有什么怪的。再说了,谁不了解谁,不会有我们两个人的笑话。” 打量一眼周边环境,地下车库出口,没有让人浮想联翩的借口。 “虽说位置不太好,我也只能在这里等你。这次等不到你,我都不确定明天能不能找到你。” 林可贞笑了笑,没有说话,等着吴巍下文。 他不知道吴巍为什么在这里等他,看吴巍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是有心事。 两个人交情淡淡,即使在同一个城市留学,交往也不多。 圈子里的人,认识就是关系,认识就是人情。 不需要时刻保持态度,需要时候加强联系,不需要时候各自安好,这是他们相处之道。 吴巍在这里等他,就是到了加强联系的时候。 等了一会,吴巍又抽了一支烟,掐灭烟说道。“张记真的会看面相?” 听到魏巍的话,林可贞心里想笑,想不到张记乱扯的话也有人信。 不知道张记对吴巍说了什么,看吴巍的样子,确实将吴巍唬住。 张记会不会看面相,答案肯定是不会,他不过时耍手段拖延时间,等着他出现救他罢了。 不过,林可贞不能揭穿张记,一旦揭穿张记,虽然只是小事,也会让吴巍心里不爽。 “张记和林含章走的近,我不了解他。至于他是否会看面相,我真不知道。” “等我回家,我问问林含章,他了解张记,肯定知道张记会不会看面相。” “张记可以骗我们,不会骗林含章。等有了确切的信,我给你发短信。” 吴巍说道。“应该会的,他说我的感情史,虽然是只言片语,却说的很对。” “我的事情你或多或少知道,谈了三个女朋友,全部都和我分手,还是劈腿分手。这一直是我的心事,不知道怎么解决。” “我们这种人都是要面子的人,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既然他说的准,肯定也有破解的办法。” “我想请你帮我约他,让他帮我破破,不能一谈恋爱就被劈腿,我受不了啊。” 林可贞保证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先回家问林含章,如果张记真的会看面相,我们在请他吃饭。” “如果他不会看面相,就是他胡说八道,不用放在心上。他就是一张破嘴,不理他就是。” 吴巍笑了笑,说道。“我等你消息。” 停顿一下,吴巍又说道。“不怕你笑话,我也是恋爱怕了,已经有了恋爱恐惧症。” “在学校也有人追求我,但是我不敢答应。真的害怕我这边答应她,过一段时间再次被戴帽子。” “国外不像国内,国内已经被戴了帽子,更何况国外的环境。” 林可贞保证道。“放心,这事交给我。回家睡觉吧,睡醒了肯定有信。” 吴巍点头,转身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看着汽车的尾厚灯,林可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很庆幸和张记的默契,要是没有接收到张记的信号,肯定露馅了。 保安走出值班室,看到林可贞在车边大笑,见只有林可贞一个人,他也就转身回去。 林含章在客厅坐着看书,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心里烦躁。 凌晨两点,林含章回到家里,打开门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正奇怪就听到林含章的说话声。 “你还知道回来?” 林可贞笑着说道。“这里是我家,我当然知道回来。倒是你,这么晚不睡觉,挑灯夜读呢?” 林含章问道。“你带着张记去你的小圈子,他有没有被人欺负?” 林可贞笑了笑,说道。“这么关心他,那就给他电话问他。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我只负责带他去玩,不负责其他事。至于他有没有被欺负,我怎么知道。” “话又说回来,被我们这群人欺负,他也很愿意,毕竟认识这么多人,对他事业有帮助。” 林含章嗤之以鼻说道。“不过是仗着家里老人,作威作福的二代,对事业有什么帮助。” 林可贞撇撇嘴,伸了伸懒腰,说道。“累了,我去睡觉。你这个官二代继续挑灯夜读,说不准我们家里还能出来一个进士。” 林含章没有阻拦,任由林可贞回房间睡觉。 看林可贞的样子,林含章知道张记肯定没事。 心里好奇林可贞怎么突然和张记对付,不过两人没有矛盾,林含章也乐见其成。 两人共同的朋友不多,能有这样一个放心的共同朋友也不错。 收拾没有翻页的书,林含章也准备去睡觉。 第452章 突破的亲密 一觉睡醒,张记感觉脑袋疼的厉害。 坐起来,打量着周边环境,确定是酒店的房间。 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看到杜悦坐在沙发上,张记好奇杜悦怎么在酒店里。 “杜悦,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瞥一眼张记,杜悦满肚子气,如果不是张记,她也不会被妈妈楚慧训一顿。 想到昨天晚的事,杜悦更加生气,要不是杜明峰解围,她还不知道被楚慧训到什么时候。 怎么看张记这么不顺眼,恨不得打他一顿。 醉酒忘事,脑袋里没有记忆。 看着杜悦没有表情的脸,张记知道肯定是他酒后跑过来,打扰到杜悦。 放假时间,杜悦在家里,肯定是被她爸爸妈妈抓到。 小心翼翼看着杜悦,张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杜悦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张记。 张记被看的不自在,低着头不说话。 等了一会,张记起身下床,来到杜悦面前蹲下,抬头看着杜悦说道。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让你出来?” 眼睛微动,杜悦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沉默是气氛的压力,只要她保持沉默,她就占据主动地位,保持压着张记的势头。 想着张记会说那些话,又会怎么保证。 “昨晚聚餐人太多,每人一杯酒也就多了。喝完特别想你,我就打车到你小区。” “本来没有给你打电话的想法,就想在小区门前等着,如果能和你偶遇,我就远远看你一眼。如果不能和你偶遇,我独自待一会就走。” “我知道你在家里,爸爸妈妈在家里看着,你不方便出来。鬼使神差的给你打电话,肯定被你爸爸妈妈听到。” “他们是不是训了你一顿,有没有骂你啊?” 听着张记柔情的话,杜悦心里很甜腻,伸手搭在张记的肩膀上,搂着他的头。 四目相对,眼睛里泛着柔光。 趴在杜悦怀中,张记感受着莫名的温暖,肠胃也没有了疼痛感。 时间慢慢停止,房间里没有时针分针秒针,没有滴滴答答的声音。 慢慢爬高的身体,张记吻上杜悦的唇。 嘴唇柔软,像是一样,有着丝丝甜味。 手开始不老实,一点点试探性的攀升,慢慢找到他想找的位置。 一双手拉着,将手拉下去。 来回拉扯,最终还是放在手想放的位置。 气息紊乱了呼吸,心跳搅乱了理智。 马闲闲躺在床上看手机,房门被暴力打开,张芝拿着扫把不由分手的打在毯子上。 马闲闲猴急的跳起来,躲在床头,看着张芝暴力输出。 扫把指着马闲闲,张芝大声吼道。“早上不起,晚上不睡,喊你起床几遍了,还是不起。” “给你三分钟时间,赶紧起床洗脸。我做好中午饭,你吃完以后将饭送到你爸爸单位。” “你爸爸胃不好,不能吃油腻的饭菜,只能吃清淡的饭菜。你必须看着他吃完才能回来。”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开学,赶紧去回学校上学,不要待在家里,看着你就烦。” 转身又回头瞥两马满闲闲,张芝拿着扫把走出房间。 “三分钟。” 马闲闲看着张芝走开,赶紧跳下床换衣服。 每天重复的事情,没有一点新鲜感。 马闲闲心里暗暗抱怨,盼望马志良能够休息在家,只有马志良在家里,她才能不被张芝支配。 桌子上摆放着做好的饭,张芝已经出门去串门,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 简单洗漱,马闲闲赶紧吃饭,又收拾了碗筷,拎着保温桶去给马志良送饭。 来到小区楼下,小区里的老人坐在树下乘凉,一手蒲扇,一手盘着手串。 看见马闲闲送饭,笑着调侃。 “马家的大姑娘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求亲啊。” “一家有女百家求,马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就是不知道被哪一家的臭小子得了便宜。” “我家的小子不错,配得上闲闲。” 马闲闲娇羞的和老人撒娇,一言一句的聊一会,才拎着饭盒去马志良办公室。 来到区政府办公室,马志良不在这里,马闲闲坐在马志良的办公椅上等着。 办公椅是老式的木头椅子,油漆脱落,还是马闲闲帮忙刷漆。 摸着光滑的扶手,马闲闲知道马志良一定经常摩挲椅子扶手。 开会回来,看到马闲闲坐在他的椅子上,马志良笑着说道。“看不到叔叔们都回来,也不知道起来打招呼。” 马闲闲赶紧起身,对着叔叔们打招呼。 午饭时间到了,所有人都要去吃饭,笑着对马志良说道。“你们父女在这里吃吧,我们去下馆子。” 马闲闲笑着打开饭盒,三菜一汤,还有两个馒头。 将筷子递给马志良,马闲闲说道。“老爸,赶紧吃吧,老妈交代我让我亲眼看着你吃完。” “大鱼大肉有什么好吃的,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喜欢吃吃喝喝,都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 “还有啊,以后不能喝酒。要是被老妈知道你喝酒,你完蛋了,我也完蛋了。” 马志良说道。“怕什么,有你老爸在,你妈能怎么着你。不用怕她,我给你撑腰。” 马闲闲撇了撇嘴,鄙视说道。“我信你个鬼啊,你自己怕老妈怕的要死,你还给我撑腰。” “老妈发起飙来,你跑的比老家的野兔子都快。我跑慢了,就是替你受罚。” 马志良哈哈笑两声,说道。“这不是怕,这是爱,你小姑娘家家的不懂。等你以后有了老公,你就知道什么是爱。” 马闲闲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马闲闲娇羞的模样,马志良摸了摸马闲闲的头。 姑娘大了,虽然没有上门求亲的,也有很多人张罗着说对象。 不知不觉,姑娘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这让他心里很难受,感觉他的小棉袄被人抢走。 几位同事已经找他,请他吃饭,想要介绍他们的儿子和马闲闲认识。 马志良以还在上学拒绝,不想这么快就让马闲闲相亲。 大学里有很多优秀的同学,万一马闲闲在学校谈恋爱,或者想要留在魔都,这些都会让关系恶化。 见识太多的恋爱关系破裂,也让同事关系尴尬。 如果可以选择,马志良还是不想让马闲闲和同事儿子有牵扯,这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工作关系。 看着趴在桌子上马闲闲,马志良问道。“闲闲,你大学毕业有什么想法,是考研还是考编?” 马闲闲说道。“考编啊,当然考编。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本科学历已经够了,没有必要考研。” “即使考研,回来还是在这里上班,每个月只多300元的学历工资,没有必要去考研。” “我想着报考财务局或者税务局,以我的能耐肯定一年就能考上。等我发了大财,我在市里买房子,将你和妈妈都接过去享清福。” 马志良笑的合不拢嘴,菜都掉在桌子上。 抽出抽纸,擦擦了桌面,马志良说道。“不考研也行,回来考公务员,这也是一辈子的饭碗。” “等你考公上岸,再找一个公务员男朋友,你们两个就能安稳过一辈子。” “你堂哥在市里工作,方方面面都能找应道。买房子、孩子上学、工作,三方面都齐全。” 马闲闲说道。“老爸,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马志良笑了笑,没有说话,大口吃饭。 窗帘缝隙射进来光,照的房间一道光束。 林可贞睁开眼,看向窗帘射进来的光束。 起身下床,穿着拖鞋,拉开窗帘,阳光照的房间一片明亮。 眺望院子里的景色,林可贞感觉到心旷神怡,没由来的开心。 林含章推门进来,看了看林可贞,说道。“晚上和纪叔吃饭,记得准时到,不要出去鬼混。” 林可贞问道。“云歌以外,还有谁?” 林含章瞪一眼林可贞,胸口起伏,说道。“你去就行,有谁没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记得穿正装,不要乱说话,不要搞怪,更不要做不合时宜的事。” 林可贞靠着窗子,问道。“什么事是不合时宜的事?你划一标准,我按照你说的做。” 林含章无奈说道。“事情已经过去,我们都要向前看。不要纠结曾经的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爸爸妈妈都在,纪叔和阿姨也在,你不能让他们面子抹不开。” “小辈的事情,小辈解决,不要牵扯到父母长辈,尤其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林可贞笑了笑,不屑说道。“我和你一起生活十几年,今天才知道林含章胸襟如此宽广。” “就你这胸襟,长江不如你浩荡,黄河不及你气魄。” 转身看向院子里的景色,背对着林含章,林可贞不想再和林含章说话。 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想虚与委蛇,这本是别人的错,没有道理忍下这一口气。 林含章见林可贞不愿意和他说话,也不想惹她生气。 林可贞这脾气不知道随了谁,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摇了摇头,林含章关上门,自顾的回他房间, 第453章 转变的身份 海顿上尉接到通知,司令部让他去基地开会。 冗长无营养的会议让他精神疲惫,想要快速结束这该死的会议。 看着侃侃而谈的司令,海顿上尉想掏出手枪给他一枪。 幻想一遍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海顿笑了笑,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幅幻想图。 会议结束,和随行来的军官聊几句,海顿坐车回营地。 回到办公室时,看到留有门缝的办公室门,他记得走的时候将门关上,不可能留有门缝。 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海顿小心翼翼的开门。 枪口向内,扫射一圈,海顿看到坐在椅子上看杂志的罗伯特。 一段时间不见,罗伯特胖了一些,精神很好,眼睛泛着光泽。 关上保险,将手枪放到腰间,海顿不悦说道。“你可以提前预约,不然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活着见面。” 罗伯特看着杂志,说道。“如果不能活着相见,只能说明你的战斗素养有问题。” “狭小的空间,没有任何武装的人,你能分辨不清是敌是友。”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将朋友当敌人,以私闯的名义报复。”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而且很多很多,只是方式方法不一。” “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那些枉死的人,在他们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心绪。明明是朋友,被故意当做敌人干掉。” “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有足够法律证据证明别有用心。法律证据的缺失,也让凶手逍遥法外。” 海顿打开电源开关,准备煮咖啡。 罗伯特的回归让他意外,没有想到罗伯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依照他的预测,罗伯特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等基地长官交接完工作,他再回来。 这个时候回来必定会牵扯到争执之中,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海顿也不能限制罗伯特的行为,不能规劝罗伯特,更不能和罗伯特商量他的行动。 水很快烧开,海顿给他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端着杯子看着罗伯特,海顿思索罗伯特此行的动机。 明明是不利的局面,罗伯特也肯定知道现在局面如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有信心能打虎,就是有信心能全身而退。 罗伯特没有打虎的能力,一纸令状没有人可以抗拒,唯一的可能是罗伯特决定退,退到绝对安全的地带。 “你想回国?” 罗伯特放下杂志,起身说道。“不愧是军校出来的高材生,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目的。” “我决定退役回国,虽然不甘心,但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起身转一圈,打量着海顿的办公室,美国大兵的小雕塑吸引他的注意力。 看了看自信昂扬的小雕塑,罗伯特想到以前的他,也是这么自信昂扬。 笑了笑,罗伯特说道。“想了很久才做了这个决定,我已经提交退役申请书,也已经在运作这件事。” “命令应该在这几天到,等命令一到我就离开。但是,我会很快回来,再次回到这里。” “等我们下一次见面,或许大家都要换一个身份相处。” 喝着浓郁的咖啡,海顿笑道。“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呆在国内不好吗?” “如果我可以离开这里,我一定不会再回来。” 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的分子,海顿感觉到空气中有硝烟味道。 中东地区的空气,夹杂着火药味。 “你闻闻这里的空气,空气中都充满血性味道。谁想活在睡着了,不一定能醒来的地方。” “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再回来。永远待在国内,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罗伯特说道。“这是我第一天回来,第一时间过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回来,也告诉你一声,我马上就要离开。” “短短几天,应该能活到离开的时间。谢谢你的保护,不然我已经去见上帝。” 海顿说道。“不用谢,还是说说你回来想做什么,我对这一点比较好奇。” 罗伯特说道。“虽然是一个秘密,但是你问了,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阿富汗的矿产资源丰富,我计划回来以后开发矿产资源,赚一大笔钱,然后回国养老。” 海顿一笑,不屑说道。“赚钱是真,回国养老是假,你还有这其他目的。” “不过只要你离开军队,你的目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也就不担心你的事。” “矿产资源丰富不代表你能够运出去,过境贸易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你想做就能做。” “多少觊觎矿产资源的人,矿产资源没有运出去,命丢在了这里。” “黄沙漫天,青山绿水,每一块土地都是绝佳的埋骨地。死的时候记得给自己立个碑,免得找你麻烦。” 罗伯特大笑,说道。“记住了,真谢谢你的提醒。走了,不打扰你了。” 罗伯特双手插兜离开,像是打了胜仗一样。 亨特站在走廊,看着离开的罗伯特。 罗伯特回来的意外,这或许会让平静的态势变得不平静。 党派不同,立场已经决定,没有缓冲的可能。 罗伯特回来第一个找的是海顿,这让亨特更加担心,会让别有居心的将罗伯特消失的事联想到海顿。 即使他们几个做事隐秘,还是保不准会留下蛛丝马迹。 顺着这些合计,很容易就能找到海顿,这会对海顿很不利。 党派之争,由来已久,不可调和的矛盾也让所有人的关系变得微妙。 悄悄来到海顿办公室,透过门缝看到海顿在喝咖啡,没有不悦的表情。 “进来吧,躲在门外做什么?” 亨特推开门,走进海顿办公室,说道。“我看罗伯特过来,我担心他会影响到你。” 放下空咖啡杯子,海顿说道。“有什么担心的。知道的人不会乱说,更不会乱来。不知道的人即使乱说,也不敢随意行动针对你我。” “不用担心罗伯特回来,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他的事情随他去就行。” “他刚刚过来对我说他要退役,估计也就在这两天的事情。你不用去搭理他,让他自己自生自灭。” 亨特想了想,说道。“不牵扯到我们就好,我最担心这一点。” 海顿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这点小事还需要挂在心上。” 罗伯特离开,司令交接在即,所有事情挡不住大势所趋。 亨特停了和张记做生意的事,安静一段时间,凯恩几人也很安静,没有出格的事情。 想到亨特暗中资助的因伤退役的老兵,海顿拿不准怎么做,才能对他们那些人更有帮助。 大势如此,凭他一个人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在小局域范围内给他们一些微薄的经济援助。 越来越激烈的矛盾,导致越来越多的人陷入窘境。 揉了揉额头,海顿问道。“两个月没有做生意,手中是不是很紧张?” 亨特一愣,说道。“我已经提醒他们,让他们这两个月不要乱花钱。国内的人我也说了,这两个月紧张,不能给他们最低的保障。” “两个月而已,对于我们来说,怎么都能活着。国内的物价便宜,他们也能活得很好。” 海顿想了一下,还是拿不准决定怎么做。 是放任亨特继续做这一份营生,还是继续插手这一件事。 “给我冲杯咖啡。” 亨特拿起杯子,撕开速溶咖啡,等热水烧开,重开速溶咖啡。 闻着咖啡的香味,亨特也想喝一杯。 将杯子放在海顿面前,亨特也给他冲一杯咖啡。 “罗伯特会再回到这里,而且想要开发阿富汗的矿产。我估计他是想在这里开辟新的战场,以商场经济笼络基地的现役,继而影响升迁。” “到时候我会和他联系,让他让出一份利益。你也掺和进去,但不需要牵扯太深,能沾一份就好。” “另外,药品走私这事也可以继续,记住一点,还是要保持低调。” “灰色生意,讲究做熟不做生,只和张记做就行,不要和另外的人做生意。” 亨特点点头,喝一口咖啡,咀嚼着液体的清香。 两个月没有和张记联系,不知道张记过得怎么样。 亨特了解,两个月时间有人上门找张记,张记一直没有答应,一直在等着他。 偶然的相识,慢慢走在一起,成为一个利益的集合体。 “很久没有联系张记,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海顿说道。“张记还不错,一直没有和任何人做生意,这说明他将我们的话放在心上。” “他是谨慎的人,我们应该和谨慎的人做朋友,这样才能平安落地。” “永远不要小看谨慎两个字,多少人因为不谨慎死了,多少人因为谨慎活着。” 亨特说道。“还是等司令工作交接以后在说,现在还是不安全。” 海顿笑了笑,自信说道。“灾难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担心这件事。” 亨特点点头,放下空杯子,说道。“我来安排,估计他们已经等不及。” 海顿笑两声,一口喝完杯子中的咖啡。 看着亨特宽阔背影,海顿感觉生活也不是那么灰暗,还是充满色彩。 第454章 套娃游戏 史大军来到黄诚家里,见黄诚的病还没有好转,不由担心起来。 春节感冒一次,身体就慢慢不行,时不时就会发烧感冒。 去医院检查没有查出毛病,请了附近的老中医,也只是说气血不足。 开了几副药,喝了两个月,身体还是没有好转迹象。 坐在床边,握着黄诚的手,史大军说道。“黄大哥,身体好点了吧?” 睁开眼睛,看了看史大军,黄诚说道。“没事,都是小毛病,过两天就好了。” “我还没有看到黄家村人脸上的笑脸,没有看到搬进城里,不会这么早闭眼。” “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以后还是要老实待着,不能再和小伙子一起干活喽。” 史大军说道。“您老放心,你能活到100岁,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等着你。” 黄诚笑了笑,问道。“过来是有事吧?” 史大军说道。“我要回城里和司马经理见面,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 黄诚想了想,没有想起来司马经理是谁,两人没有见过面,黄诚也不记得有这个人。 看到黄诚疑惑的表情,史大军说道。“司马经理是北新房地产公司的经理,我们前段时间见过一面。” “他刚刚打电话约我,说是有事和我商量,我们在枣城见面。” “晚上我就不回来,明天上午还要去医院做检查,明天下午再回来。” 黄诚说道。“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这个老不死的家伙。” 和黄诚聊了一会,史大军坐车回枣城。 司马李相电话来的突然,这让史大军很迷糊,不知道司马李相找他究竟是什么事。 自从上次见过一面,两人一直没有联系。 知道北新是张记的产业,史大军心里也没有其他念想,他只会做废品生意,对于房地产不感兴趣。 两人的交集应该在两年后,等他准备好刘家庄拆迁时,他才会去找司马李相,让他帮忙建设新的小区。 虽然不知道司马李相的找他的目的,史大军还是决定和司马李相见一面。 哪怕是为了维持关系,史大军也要抽出时间和司马李相见一面。 面包车速度很快,25分钟就来到约定的咖啡馆。 枣城是四线城市,咖啡馆不多,而且咖啡品质并不好。 到这里喝咖啡的人不多,大多数是追求情调的学生,或者是谈恋爱的小青年。 走进咖啡馆,看到司马李相,史大军径直走到司马李相身旁坐下。 扫一眼冷清的咖啡馆,史大军问道。“司马经理,一段时间不见,起色更胜上一次,看来司马经理已经将所有事情捋顺,称心如意。” 司马李相说道。“有尚方宝剑,也有前车之鉴,人事默契配合,很容易捋顺。” “倒是佩服史总,从魔都到枣城,在这片土地上风风火火的建厂子,生意干的也是有声有色。” “不打听不知道,打听了才知道史总的厉害,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史大军一笑,自我调侃说道。“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收废品的人,老天爷赏饭吃,我也就端着这碗饭。” “做人没有大出息,只能干一些别人看不上的,别人不愿意干的,赚点辛苦钱,勉强糊口。” “我们都是泥腿子,和司马经理比不了。你们是站在国家风口的弄潮儿,每个人都有真本事,是真正的社会精英。” “我们这些人啊,说好听点是混饭吃的人,说难听点就是被资本剥削的肉摊,唯一价值就是等着剥削。” 司马李相没料到史大军如此评价他自己,这让他退缩,是不是将他心中的计划说出来。 想要完成他的计划,最好有史大军帮忙,毕竟他要另辟蹊径,躲开所有人的注意。 人情关系离不开血缘,对于他们这些外来户,在本地没有血缘关系,单纯依靠利益往来,一时间很难建立信任关系。 这就需要一个中间介绍人,搭桥牵线,他们就有信任的基础。 犹豫几秒钟,司马李相还是决定按照他的原计划走。 原计划可操作性很强,最初的启动资金解决,他有信心完成杠杆游戏。 慢吞吞的买地建房子,速度太慢,只有快速的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才能以最快速度积累财富。 庞贝陷阱游戏不能玩,却可以换一个玩法。 法律允许范围,以杠杆撬动房地产,然后有限抵押套娃,便可以扩大现金流,实现实体的扩展。 “史总,我听说你有拆迁改建的想法,能不能详细说一说。” 史大军说道。“只是最初的一个粗略想法,能不能实现都不知道,不值一提。” “司马经理,还是说说你找我的目的。你不是空闲的人,打电话找我铁定有事,还是说说你的事。” “丑话说前面,我能力有限,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忙,帮不了你的,你也别生气。” 司马李相说道。“我想在南镇银行贷款1000万,但我没有认识的人,需要史总牵线搭桥。” 史大军皱着眉头,他了解北新的步子,也知道北新账面上没有多少钱。 即使没钱,也没有到贷款的地步。 而且还是到镇上的银行贷款,这事透着不寻常。 “为什么贷款?” 司马李相说道。“史总,贷款的目的肯定是缺钱,至于为什么缺钱,为什么到镇上银行贷款,我有自己的考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俞总虽然走了,但是他留下很多隐患。明面上没有问题,明面下有很多问题,这些事情都需要钱去解决。” 史大军问道。“你缺钱可以告诉张记,没有必要让我掺和进来?” 司马李相一笑,说道。“我是职业经理人,做的就是这一行。遇到困难就找老板,岂不是说我很无能。” “1000万看似很多,其实没有多少,一花就没有了。” “拆借6个月时间,即足够我解决所有问题,后期回款也能将贷款还上。” 史大军想了想,还是想要劝一劝司马李相。 1000万不是多少钱,司马李相也不会卷钱跑路,倒是他掺和进去,一旦有意外情况,这对他很不利。 犹豫再三,史大军建议道。“司马经理,我可以牵线搭桥,但是你要提前和张记沟通好。” “俞总的事情你知道,他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我们总不能顺着俞总的旧坑接着跳。” “我没有大的能耐,就想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扒拉几口饭。” 司马李相说道。“可以,我先和张总通气,然后再来找你。” 史大军点点头,双手搓手,没有说话。 司马李相答应的太快,他就知道司马李相的决心,一定会说服张记。 至于如何说服张记,那就是司马李相的本事。 “司马经理,我爱人检查身体时间到了,我要回家接她去医院。” “等你和张记沟通好,你再联系我,我想办法搭桥。” “搭桥可以,成与不成,到时候还要看具体情况。” 司马李相点点头,说道。“提前谢谢史总,我会再联系你。” 史大军离开咖啡馆,司马李相也随后离开。 修桥铺路,铺垫已经打好,就等着开工大修大建。 坐在车上,将计划在脑海里过一遍,虽然有很多小问题,司马李相自信能够解决。 资本游戏已经玩了太多次,偶有失手,那也是客观环境大变,外因诱变内因。 史大军同意就成功一半,只需要说服张记,就可以顺利进行他的计划。 想着如何说服张记,司马李相决定去见一见张记,和他说清楚他的计划。 计划开展,动作幅度很大,根本瞒不住张记。 他没有瞒住张记的打算,打工人欺骗老板,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 一定要找一个说的过去,而且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不然说服不了他自己,也说服不了张记。 简短接触,司马李相知道张记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通过他对俞信的手段,可以说的是没有留有多少余地。 和这种人相处,可以在规则内稍微越线,不能不顾红线的试探。 汽车停在公司楼下,司马李相突然不想回公司。 人多眼杂,而且没有他能信的过的人,事情只能他自己做决断。 完成日常工作的人很多,能够坐下来和他商量事情的人一个没有。 司马李相相信,公司里有很多张记的线人,不然他不会有这么详实的证据,直接捅在俞信的短处。 坐在车里,看了看外面的空地,司马李相想到一个主意,虽然不是多么高明的主意,却是实打实的好主意。 心事松缓,司马李相感觉他开心了一些,肩上也轻松很多。 张记清除所有的空响,他是痛快,。司马李相要去找几个空响的人。 酒色财气,一个不能少,这也就需要一些特殊的岗位,特殊的人的存在。 没有这些人的攻城掠地,怎么会有那么多疏通的关系。 不了解枣城环境,没有适合的介绍,司马李相决定在魔都找一找,即可以兼顾魔都,也可以兼顾枣城。 第455章 一条道走到黑 和杜悦混了几天,还是要分离。 克什米尔边境再次恢复平静,该做的事情仍旧需要去做。 扎伊希姆的麻烦越多,张记的麻烦也变得多。 唯一庆幸的是扎伊希姆没有拖欠款项,将购买物资的钱全部给了张记。 发电厂进入尾声,正在运行调试,只等调试完毕,将所有产线交给发电厂,他们的外包业务也就完成。 推掉一个又一个电话,张记乐不思蜀的想要和杜悦在一起。 就像是捕到猎物的猎人,成就感和肉体快感深深吸引张记,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杜悦每天都会出来,说谎也变的越来越自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编一个借口。 虽然晚上要回家,这不影响两个人相处。 坐在飞机上,俯瞰祖国山河,雄阔的景象让人心潮澎湃,心中升起自豪感。 白沙瓦的事情需要解决,每一件事都需要张记亲自去解决。 尤其是阿索姆的电话,这让张记心里升起紧张感。 如果阿索姆的消息准确,这会让他们的安全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放纵的太久,以至于让他忘记他的安全还是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保障,还有很多人想要弄死他。 卡尔克私下联系巴基斯坦的恐怖组织,想要加入他们,这就影响到所有人的利益,他以哈克遗留的钱和人做筹码,代价就是帮他报仇。 所有人都不允许卡尔克这么做,此举绝对损害所有人的利益。 哈克留下的宝藏不重要,重要的是恐怖组织的反扑,这会要了很多人的命。 养虎为患,老虎长大,也失去控制,这是某些人没有想到的事。 没有底线的极端做法,更是让当局者痛恨不绝。 事已至此,想要打掉,没有彻底的决心,不打掉,又是身体的癌细胞。 如何阻止卡尔克加入组织成了头等大事,必须阻断二者联系,也要彻底的让卡尔克没有威胁。 揉着额头,张记感觉这件事情很棘手。 卡尔克失控是一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不知道他身后的人是否知道。 如果是卡尔克个人行为,事情会很好解决,没有身后人支持,他的行踪容易定位,也很容易解决。 如果是身后人授意,那就说明卡尔克没有自主,他只能按照身后人安排做事。 有背后人的支持,想要找到他,并做一些针对性的行动会很难。 班机落地白沙瓦,斯里没有过来,而是阿索姆开着车等着张记。 上了车,阿索姆开车,快速融入车流之中。 “阿索姆先生,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我受宠若惊。” 阿索姆冷哼一声,不满说道。“我要的不是你受宠若惊,而是你百分百的投入到卡尔克的事情中。” “你应该知道卡尔克对我们的仇恨,一旦他加入组织中,绝对不会对我们留手。” “他的条件就是针对我们,我不想和恐怖组织扯上关系。他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太难打交道。” “我们被他们盯上,绝不是好事。能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张记问道。“你的消息可靠吗?” 阿索姆保证说道。“消息百分百可靠,你不用质疑消息的可靠性,还是想一想怎解决这件事。” “我和拉尼姆出人出力出消息,你在国内逍遥快活不好吧?” “想办法定位卡尔克,然后我们一举将他干掉。” “一了百了,没有任何隐患,才是解决事情的关键。” 张记一笑,明白阿索姆和拉尼姆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探底他定位的秘密。 秘密需要守护,生命安全也需要保障。 错失上一次的机会,必须珍惜第二次机会,且不能失手。 一旦错失第二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 想着保守定位的秘密,至少不能这么轻易的的将秘密公开。 “定位也需要有明确的目标,又不是大海捞针,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捞不到卡尔克。” “不要随意刺探别人的秘密,知道秘密的答案,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汽车驶进老城区的院子里,阿索姆下车,走进房子。 沈俊、寻方停在房子门前,张记一个人走进房子。 房子里坐着三个人,阿索姆、拉尼姆,还有阿里。 张记很惊讶能在这里看到阿里,虽然他和阿索姆有关系,也不至于和阿索姆混在一起。 卡尔克的行为触动各方,让所有人都不满意。 恐怖组织是什么样的组织,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臭名昭着,卡尔克加入其中,也成为过街老鼠。 和阿里对视一眼,张记快速扭头,看向拉尼姆。 在老城区看到拉尼姆也很惊讶,拉尼姆的地盘是科哈特,不是白沙瓦。 他在白沙瓦频繁露面,说不准会有危险。 找个空位置坐下,张记等着阿索姆打破沉默。 将他带到这里,肯定是有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很有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只是为了商量对付卡尔克。 卡尔克很重要,但是他绝对没有让人坐下来商量的重要。 上一次见面更多是张记和拉尼姆和解,顺便说一下卡尔克的事。 阿索姆见张记和拉尼姆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不得不他开口说道。“消息已经明确,卡尔克和恐怖组织联系,条件是针对我们。” “现在不需要去核实消息,我们还是考虑应该怎么办,才能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拉尼姆说道。“他针对我的可能性不大,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即使他加入组织,也和我没有太大冲突。” “真主想要让一个人消失,会让他慢慢变成所有人讨厌的样子。” “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会将自己玩完。” 瞥一眼拉尼姆,张记不知道他是否真有这个想法。 确定不了拉尼姆真实想法,张记不想发表意见。 将卡尔克堵在路上,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人,居然说他和卡尔克没有深仇大恨,真不知道深仇大恨是什么。 难道生死已经是一件小事,已经是无足轻重的玩笑话。 看了看阿里,张记问道。“阿里,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和卡尔克没有仇,也没冲突,过来旁听吗?” 阿里说道。“卡尔克想要加入恐怖组织,那他就和我有仇。” “我不允许他加入恐怖组织,这对我来说也不是好消息。” 阿里的表情很认真,像是真的和卡尔克有仇似的。 想了想,张记说道。“我在曼谷开店,以后来白沙瓦很少,所以各位不用为我担心。” “我不到这里,我不相信卡尔克能够跑到国内或者曼谷袭击我。如果他真有这个能耐,我也认了。” “曼谷的店还有一个月准备时间,我这次过来是和伊姆兰汗经理交流宝石运输问题。” 停了一下,想到发电厂的事,还有尾款没有结算。 这就需要和市政府沟通,因为边境冲突影响,没有逼迫市政府。 发电厂项目完工,市政府也必须将所有钱结算,虽然这很难。 “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发电厂项目结束,市政府拖欠的钱我也要要回来。” “前段时间因为边境冲突原因,市政府有原因拖欠。现在边境冲突结束,市政府没有理由拖欠,我也要将市政府的钱要回来。” “目前我就这两件事要去办,办完以后我就会离开白沙瓦。”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必须我去亲自过来处理,我就不回来白沙瓦。” 说完,张记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退到安全地带,不再往前走一步,三人也无可奈何。 卡尔克能到国内去找张记,毫无疑问,卡尔克肯定没有这能力。 如果他有这能力,也不会落到这一地步,甚至要加入恐怖组织。 三人目光在张记身上飘过,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张记。 虽然知道这是张记的以退为进,但是他确实也可以实现,退出白沙瓦,不在掺和进来。 稳定的宝石供应,固定的店铺,流水一般的宝石销售渠道。 当来源去处都稳定时,他可以抽身而退,将所有事情交给 阿里一笑,笑容也很快隐去,犹如他的危险只是别人的错觉。 阿索姆脸色不变,自从开头打破沉默以后,既然没有在说话,也没有表达的意思。 拉尼姆盯着张记,想要将他看透,猜测张记会不会像他所说,真的退出白沙瓦以外。 如果张记真的退出,这对他们很不利,少了一个人吸引火力,火力就会集中到他们身上。 而且,没有张记的定位,对后续的计划也不利。 沉默如墨,粘稠的让人不舒服。 阿索姆给阿里一个眼神,阿里像是没有看到,没有给阿索姆回复。 阿索姆想了想,笑了一下,看向门外。 过了一会,阿里说道。“真主在看着我们,就不要再欺骗真主。” “还是坦诚说说怎么把卡尔克找出来,然后抓到他。” “我们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让卡尔克不要威胁任何一个人。” 张记笑了笑,说道。“我可以提供定位,但是你们要提供大概范围,不能让我茫茫人海中找他吧。” 阿索姆和拉尼姆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456章 自己选的路 巴沙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远处的云彩。 云卷云舒,游弋在一望无垠的天空。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巴沙没有回头,将背着对来人。 司机走到巴沙身后,抬头看向天空在他眼中,天空空无,没有景色。 一直到云朵消失,巴沙说道。“你怎么来了?” 司机说道。“来了肯定是有事,至于是什么事,我想你肯定已经得到消息。” “现在告诉我你的打算,究竟想怎么做?” “另外还有一件事,哈克是否真的留下来一笔钱?” 双手叉腰,巴沙扭了扭腰部,笑着说道。“我在哈克身边待了一年半时间,对于他是否留了一笔钱,我也很想确定。” “但是,据我所知,哈克留一笔钱的可能性很大。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狡兔三窟使然,必定给自己留下翻身的资本。” “我想啊,如果哈克要留下翻身资本,钱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性是黄金。” “有一段时间,哈克痴迷于黄金。从印度和阿富汗走私很多黄金。那一批黄金不了了之,没有几人知道黄金的下落。” “那时候我刚刚到他身边,他没有告诉我黄金的任何事。卡尔克在哈克身边呆的最久,掌握黄金的线索可能性大。” “那是一批价值千万美元的黄金,不论谁得到,都是一夜暴富啊。” “卡尔克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未尝不是搅乱浑水,他好趁机摸鱼。” “他在白沙瓦混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加入恐怖组织对他的不利之处。既然知道弊端,为何还要冒出来。” “我想了很久,最后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想借刀杀人。不过,在他杀人之前先杀己,这也是不归路啊。” 听完巴沙的推测,司机心里有了底色。 他有他的见解,只是没有说出来。 卡尔克的消息太突然,就像是突然之间人尽皆知,这不符合事情常态。 谁加入恐怖组织还要大张旗鼓,一看就知道是想要打草惊蛇,将所有蛇都赶出来。 至于卡尔克最想要哪一条蛇,那就只有卡尔克自己知道。 财帛动人心,价值千万美元的美金,一旦被恐怖组织得到,会让地区形势更加紧张。 恐怖组织手里有了钱,限制他们的因素就会减少,他们的动作幅度会更加剧烈,造成的危害波及很广。 即使卡尔克没有让恐怖组织得到黄金,虚幻一枪,将恐怖组织当枪使,那也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 事情走向慢慢失控,让所有人都被迫牵扯其中。 谁能确定卡尔克的目标? 万一巴沙也成为卡尔克的目标之一,这会让他们很被动。 司机叹气,冷静说道。“卡尔克怎么就突然消失了?有没有第三方在帮他?” 巴沙说道。“我也很好奇,卡尔克怎么突然间从我的保护区离开,而且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至于是否有第三方,我也在调查,还没有调查出来谁是第三方。” “这个时候选择出手的人不多,范围很小,却很难对付。这一点你很清楚,他们不是轻易就能调查。” 司机看向远处的天空,实在不想接着讨论。 越是在这个时候有动作的第三方,越是最难纠缠的第三方。 边境冲突乱了,好不容易边境冷静,两方克制的恢复平静,内部的冲突就爆发。 如果说二者没有关系,司机是不相信的,可是他知道了也就是知道了,不能去做一些事纠正。 没有上面人发话布置,他们这些人都只能看着事情发生。 “没有证据的猜测,只能是猜测。我们还是等着,卡尔克不会一直消失,他总会有动作。”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本来还能有一个归宿,现在归宿也没有,彻底成为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石子。” “不单是我们在找他,很多人都在找他。一旦找到他,痛痛快快死还挺好,死不了,那就要遭罪。” “怀璧其罪,有没有黄金这一回事,卡尔克的结局都不会好。” “你怎么计划呢?是找到他,让他离开,还是问出你怀疑的黄金下落?” 巴沙说道。“找到他,还是找不到他,都没有意义。” “当哈克藏了钱的消息传出来,他的结果就已经注定。” “现在这个关口,上上下下都想要钱,这一笔无人认领的钱是散发诱人香味的肉,谁都想要咬一口。” “太多人盯上他,我已经无能为力。他的结果,只能看他的人生造化,真主的护佑。” 司机笑了笑,没有在意巴沙的话。 没到最后时刻,谁又能保证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如果哈克真的藏起来一笔黄金,巴沙面对价值可观的黄金,岂能不动心。 没有人是真主,真主也需要信徒供养。 供养是所有信仰的基础,每一个信仰的信徒,首要做的就是供养。 巴沙说道。“你过来找我,只是为了卡尔克的事?” 司机说道。“你猜?” 巴沙低头看向脚下的土地,黄色的土地被踩出一条道路,两边是青青的野草。 野草的生命力很强,无论被怎样践踏,都会在春天发芽。 蹲下身子,抚摸着野草,巴沙有些羡慕野草。 回到别墅,阿里跟着张记,一起来到他的房间。 关上门,房间里只有张记和阿里,张记问道。“阿里,你怎么和阿索姆、拉尼姆在一起?” “你和他们两人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即使你曾经和阿索姆是战友,也不应该在一起。” 阿里坐在沙发上,扭了扭脖子,脖子噼里啪啦作响。 感觉不舒服,阿里双手交叉在脑后,使劲挺拔上半身。 “阿索姆、拉尼姆没有告诉你全部消息,他们还有事情瞒着你。” “卡尔克加入恐怖组织的消息是突然传出来,伴随这个消息,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卡尔克掌握哈克生前藏留的宝藏,有人说是钱,有人说是宝石,也有人说是黄金,各种消息很多。” “毫无疑问的一点是宝藏确有其事,而且里面的东西让人疯狂。” 张记撇嘴,不屑说道。“哈克就是本地的地主和宝石商,就算他有钱,能有多少钱?” “我不信你是为了所谓的宝藏和他们两人混在一起,这不符合你的行为准则。” “看来你背后的人对宝藏很有兴趣,也想将宝藏据为己有。” “可是,你们怎么这么确信哈克遗留了宝藏,如果这也是假消息,岂不是玩了所有人。” “对于这种宝藏消息,我从来都是不相信。如果哈克真的遗留宝藏,他自己会狼狈的死在茶楼,卡尔克会沦落到躲来躲去。” “利欲熏心,已经分不清真实与虚假,还是别有居心。” 阿里看向张记,张记正如他所表现,满脸不屑。 或许是真的不相信哈克的宝藏,事真假参半,没有人保证哈克真的遗留宝藏。 消息传出来的突然,将所有人的心思吸引,没有多少人去验证消息的准确性。 卡尔克消失,所有人都在磨刀霍霍找卡尔克,然后将他据为己有。 阿里也很无奈,他接到命令,不惜代价找到卡尔克,然后找到宝藏。 哪怕是虚假的消息,他也要找到卡尔克,然后验证消息的真假。 张记的不屑惊醒阿里,他也需要两手准备,提前做好预判。 “有证据证明哈克曾经走私一批黄金,价值不清,但是据人口传,大约有20吨黄金。” “20吨黄金可以让所有人疯狂,你应该明白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张记一愣,随后惊喜说道。“我只想卡尔克死,只要他死了,就没有心心念念想要弄死我。” “既然有20吨黄金,我还浪费钱干嘛,直接等着别人弄死他就行。” “刚刚和你们在一起,也不把话说清楚,吓得我心一直跳。” 阿里诧异问道。“你就不想分一杯羹?” “以你的性格,遇到这种好事,肯定会迎难而上,不管如何都要分一杯羹。” “怎么突然间转性,不想要钱吗?” 笑着摇头,张记说道。“太多人盯上卡尔克,想要据为己有就是得罪所有人,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不能干。” “我懂怀璧其罪的道理,自信没有能力掺和,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宝石贸易。” “我刚刚说的不是空话,也有真心话在里面。我安安稳稳就能赚钱,何必再去打打杀杀的抢来抢去。” “20吨黄金折换人民币是60亿左右,我自信能够积累到60亿,就不用命掺和这件事?” “我劝你别太认真,黄金怎么着也不会落到你手中,就不要用自己命,达到别人的目的。” 阿里盯着张记,和曾经的张记相比,他变化太多,已经失去对金钱的欲望追求。 他看得出来张记说的是真心话,张记也会去他说的那么去做。 阿里摸了摸脸,感觉他也需要改变。 20吨黄金落入他手,也只是从他手中滑过,不留下分毫。 他也需要对他生命负责,不能成为无头苍蝇,成为别人手中的枪。 “希望你说到做到。” 看着阿里,张记自信说道。“我会的。” 第457章 风起云涌 通过一条长长的甬道,阿里心情好烦躁。 灰暗潮湿的甬道,阿里在这里没有安全感。 在白沙瓦生活三十多年,这是阿里第一次通过这么长的甬道。 在他有限的人生经验里,想不到任何一个人将甬道修的这么长,能够走30分钟。 走到甬道尽头,阿里推开门,看到漆黑的甬道,心里的无名火再次被点燃。 站在门前,拿出手机,按下号码键。 无人接听的电话,只有铃声在响。 看了看手机信号,阿里发现手机信号是无,恼怒的关掉手机。 退回去需要30分钟,阿里决定继续往前走,这一条甬道怎么也不会再走30分钟。 阿里的预估没有问题,这一条甬道没有走30分钟,在20分钟他就走到甬道的尽头。 微弱的灯光挂在屋顶上面,如果可以将狭小的地下室称为房屋。 阿索姆坐在地上,一脸的不爽,这让阿里好奇,谁招惹阿索姆,让他将心情挂在脸上,不再隐藏情绪。 角落里的人没有看清,一道声音吸引阿里的注意力。 “我们何必在这里难为彼此,背后人不发话,我们也不会有这样的见面机会。” “既然在这里见面,就好好谈一谈,至少达成一致意见,不能相互消耗对方的力量。” “我们的的力量看似强大,但是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这点微薄的力量根本就是8岁的孩子,不要妄想8岁的孩子能打过28岁的成年人。” “情报不共享,怎么能够达成一致行动。我们不应该相互猜疑,要同心协力完成任务。” “卡尔克的情报来源有三条路径,这三条路径都掌握在我们背后,所以我建议,我们私下的意见就是不向对方开枪。” 看清说话的人,阿里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阿萨姆。 作为熟知的宝石商,阿萨姆一直很低调,低调到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熟知他的人没有一个忽略他,每一个忽略他的人也会有沉重的代价,让他牢牢记住白沙瓦还有一个人叫阿萨姆。 不过,阿里不在意阿萨姆,他更在意阴影里的人。 听完阿萨姆讲话,阿里看向阴影。 眼睛适应黑暗环境,阿里看清楚阴影里的人,又是一个不容忽略的人。 扭头打量一圈房间,随意坐着的人不多,阿萨姆、阿索姆、穆斯塔克、默哈兹、里瓦兹、比尔、巴沙。 阿里坐在靠近阿索姆的空地,靠近阿索姆让他有一丝安全感。 不过,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阿里认为这里是安全的,如果这屋里落了一颗炸弹,和白沙瓦省府落了一颗炸弹一样。 阿萨姆说完,屋里很安静,没有人表示赞同,也没有人表示反对。 沉默慢慢凝实,压得人喘不过气。 阿里看一眼阿索姆,阿索姆感受到有人看他,扭头看了一眼阿里。 眉头微挑,阿里明白阿索姆的担心。 战争培养的默契,让阿里知道阿索姆传达的信息。 默哈兹捶了捶腿,然后揉了揉胳膊。 阴湿环境让他胳膊不舒服,酥麻的像是有蚂蚁在骨头里爬,也有蚂蚁不停噬咬。 不满的看了看周围的人,默哈兹还是选择沉默,自顾的揉着胳膊。 穆斯塔克瞅了瞅巴沙,作为和哈克接触时间最长的人,巴沙应该是了解情况最详细的人。 哈克是否藏有宝藏,是不是真的有黄金,还是藏有其他的物品,这需要一个肯定的信息。 如果哈克藏有宝藏,他们现在的聚会才有意义。 哈克没有藏有宝藏,他们私下碰面只是徒劳无功。 而掌握信息最多的巴沙,应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难得机会能聚的这么齐,可是我们也没有闲心庆祝。” “哈克藏有宝藏的消息冒出来的突然,是不是真的藏有黄金,我们都没有确切的消息。” “我想我们也应该在这一点达成共识,这也是所有共识的基础。” “屁股没有多大的意义,还是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好好活下去。” “这里阴冷潮湿,呆着也不舒服,想说话的都说一说,尽快结束。” 又是一阵沉默,大家的眼神若有若无朝向巴沙。 感受到飘来飘去的眼光,巴沙心里很不舒服,只因为他和哈克呆的时间久一些,就要让他为不确定的事背书。 想了想,巴沙说道。“在我去找哈克之前,他确实从印度、阿富汗走私一批黄金,大约有10吨。” “这一批黄金只有来处,没有去处,我也不确定哈克是否将这一批黄金藏起来。” “卡尔克一直跟着哈克,或许会知道这一批黄金的去处。我知道的只有10吨,至于其他信息所说,20吨或者更多。” “是否藏有其他物品,我不清楚,也不可能知道。” “卡尔克是突破的关键,只有抓住他,才能知道具体的信息。” “我掌握的信息就这么多,或许有人比我知道的多,愿不愿意说,就看各位的抉择。”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有自己的打算。 信息只有被少数人独有,才算是信息独特的价值,一旦被多人了解,信息的价值就会弱化。 巴沙说完他掌握的信息,是不是全部信息不得而知,却也再次对哈克的宝藏锤了一锤子。 默哈兹说完话,也得到巴沙回应,他看了看巴沙,思索巴沙话语中的含金量。 没有办法证实巴沙说的是假话,只能选择性相信。 打量四周一眼,默哈兹明智的选择闭嘴,与其让他一个人说话,不如让其他人主动开口。 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暗自决定有选择的掺和这件事。 太多人表现出志在必得,他也就没有必要在掺和进去。 即使得到所有宝藏,他能得到的并不多,而且还会得罪所有想要得到宝藏的人。 既然如此,不如让其他人主动去争去抢,他在后面晃悠着,不让他的人无辜死去,保存好实力就行。 或许这会是很多人的想法,毕竟成功的只有一个两个三个,不成功的是大多数。 失败的大多数不会得到惩罚,成功的少数既没有奖励,还会损害自身原有实力。 老神在在的看一眼众人,默哈兹果断闭上眼睛,思量他自己的事。 巴沙说完,见众人还是沉默,笑着低下头,像是发现他脚底下的地面有宝藏。 阿萨姆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沉默的环境解决不了事情,阿里到了以后一直没有说话,这让阿萨姆很不满。 同时还有一件事,阿萨姆也不明白,既然有能够使用的白手套,为什么还要三只。 太多事被迷雾遮掩,没有看透迷雾的眼睛,没有拨开迷雾的手段,只能凭借猜测来判断。 虽然只是一只手套,也要尊重作为手套的尊严,最是缺少尊严的人,会为了所谓的尊严做一些极端事。 作为别人的手套,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太多差别,不过是手套里的手不一样。 乱世生存,想要活着已经很难,更何况想要更好的活着,没有过人手段,没有资格在这里生存。 想到阿里和中国人的关系,互相利用的关系不明确,已经有了合作的倾向。 倾向的态度明确,这一点让阿萨姆很不开心,大有一种被人凌驾在上的歧视。 “阿里,你和中国人怎么回事,这件事怎么会和他也有关系。” 瞥一眼阿萨姆,阿里慢悠悠说道。“我和他不熟悉,你可以去问问中国人,你问他,他就告诉你。” 阿萨姆冷笑道。“这里就你和中国人打交道最多,你去找他也很频繁,你现在说和他不熟悉。” “你和他不熟悉,难道我和他就熟悉。” “你可是经常去别墅,而且斯里还在别墅里当安保,难道这一切不是你安排?” “不要把所有人当傻子,我们也不是任你耍着玩的傻子。” 不耐烦的耸耸肩,阿里说道。“我的嘴巴我做主,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能管我说话。” “再说了,我做事需要向你报告,还是你想让我向你汇报。” “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多管其他人的事,手伸太长容易被人砍掉。” 阿萨姆笑了笑,刚想说话,被穆斯塔克抢了先。 “难得聚在一起,要的就是态度。既然都有合作的态度,或者说是不对抗的态度,我们和气一些。” “我穆斯塔克表明一点,在找卡尔克的路上绝对不会对另外的任何人开枪,这是我的底线。” “也请大家说一说自己的底线,让我心中有数。如果遇到一言不合直接开枪的人,我心里也有准备。” 阿里附和道。“我手底下没有几个人,所以也不会对其他人开枪。” “如果有人对我的人开枪,那也就别怪我下手黑。” 阿索姆被阿里逗笑,他知道现在笑很不合适,可是看着阿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 见众人看向他,阿索姆耸耸肩,掩饰他的不合时宜。 笑声打破聚会的沉默,让空气变得不在粘稠。 相继说出底线,在放一句狠话,空气再次变得粘稠。 第458章 暗涌来袭 送走阿里,张记一个人站在别墅门前,眺望着远处的街角。 他只是回来白沙瓦一趟,没有想到还是被卷入其中。 本来以为只要他离开的足够远,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他就可以坐等这一场风波结束。 阿索姆和拉尼姆不会放过卡尔克,卡尔克为了活命,也不得不和他两人拼命。 不论卡尔克身后站着谁,总会在这一场斗争中露出水面,然后就可以看人下菜。 惹得起人,接着将卡尔克弄死,不过是损失一些利益,也会在后续的贸易中赚回来。 除掉一个时时刻刻想要弄死自己的人,损失利益不是困难的选择题。 现在不仅没有解决问题,被迫卷入一场没头没尾的寻宝之旅中。 哈克是否藏有宝藏,张记一点也不感兴趣,宝藏有无和宝藏里面有什么,这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阿里送来的消息很及时,白沙瓦的人私底下开了一个会,虽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也划下一条红线。 至于是否会遵守这条红线,是否会主动突破这一条红线,张记同样不关心。 他是卡尔克想要杀死的人,相比较卡尔克最近的形势,太多人想要找到他,肯定没有多余时间对他出手。 而卡尔克将他作为打开宝藏的条件,这一点很让张记担心。 另外还有人隐藏在暗处,他们会不会出手,然后假借卡尔克名义,张记很怀疑这一点。 幕后有人针对他,他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这还是棘手问题,对方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人,只能寻找合适机会。 回到卧室,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张记思考如何突破眼前这个困局。 卡尔克不会主动找他,会有其他人主动找他,在别人出手时,如果能抓到实锤证据,这就是他反击的有效手段。 可是证据没有那么容易收集,而且死亡之徒太多,太多一次性的手套,根本不会留下有价值的信息。 即使张记想要做局,在这个关键的档口,任何风吹草动会牵扯很多人心,一不小心会陷入到其他局中。 想了很久,迟迟不能做决定。 阿索姆来到穆沙拉夫书房,书房里很安静,拉尼姆坐在椅子上,穆沙拉夫跪在真主面前,认真的做礼拜。 轻步走到拉尼姆身旁,慢慢坐下。 拉尼姆看过来时,阿索姆给他一个看向穆沙拉夫的眼神。 拉尼姆轻轻点头,示意阿索姆不用担心。 过了十分钟,穆沙拉夫做完礼拜,起身看着拉尼姆和阿索姆,笑着说道。“让两位久等。” 阿索姆问道。“什么时候在白沙瓦也买了房子,我还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在白沙瓦买房子?” 穆沙拉夫解释道。“这是我租的房子,当临时落脚地。” “最近来往白沙瓦太频繁,没有一个放心的落脚地我心里不踏实。所以就临时租一个房子,也没有几个钱。” “很多人误会享受,以为花了没必要的钱就是浪费,让自己舒服一些就是多余,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择适合自己生活的方式,是我们唯一让自己舒服的生活方式。” “我理解他们的想法,也希望他们能理解我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他们不会理解我的想法做法,但是不能因为他们不理解不喜欢,我就选择我不喜欢的生活方式。” “说了一些废话,还是言归正传,说一说我们三个人聚会的目的。” “现在有太多人惦记卡尔克,任何的过激行为都会被误认为是对宝藏别有居心。” “我们这个时候再去找卡尔克十分不明智,我建议暂时不要有针对卡尔克的任何行为。” “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不是两位的想法。如果两位对哈克宝藏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白沙瓦呆着不舒服,我明天就会回科哈特,彻底的将自己撇开,安心的等着最后花落谁家的消息。” 拉尼姆沉吟一声,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我不想再让科哈特的人无辜送死,为了那些野心家的野心丢掉性命。” “口头保证的话是风中的谣言,谁也不知道它会飘到哪里,我相信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一动不如一静,我选择静观其变。我的目的是杀到卡尔克,别人找到他也一样。” 阿索姆想了想,没有说话。 穆沙拉夫、拉尼姆决心已定,他在劝说也不会让两人改变主意。 卡尔克是风暴中心,不论是谁找到他,都会变成风暴中心。 但是卡尔可有左右风暴的能力,只要他咬定要将张记和他杀死,他才说出宝藏的下落。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赌局,也会有人投下赌注。 毕竟是两条无关紧要的人命,换一个价值不菲的宝藏完全值得。 阿索姆暗自猜想,张记一定是最紧张的人,他一定也有同样的担心。 冒出来的传言就有以他人头为祭的条件,现在也未尝不可。 卡尔克烂命一条,落到谁的手里都不会有活着的可能。 确定宝藏真实性的一刻,或者确定宝藏不真实的一刻,他的生命就走到尽头。 卡尔克一定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不惜代价的想要将杀死哈克的人带走,哪怕是虚构一个虚假的宝藏。 阿索姆的担心和张记一样,也担心他曾经对卡尔克的手段会招致卡尔克报复。 穆沙拉夫、拉尼姆可以随意退出,他们和卡尔克没有直接冲突,双方还有一定的余地。 阿索姆起身,说道。“你们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做了决定,我们都按照自己的决定办吧。” 穆沙拉夫点点头,目送阿索姆离开。 短暂的联盟破灭,拉尼姆情绪不高,回想这段时间的相处,阿索姆、张记算是合格的盟友。 虽不是全身心的投入,但也没在背后耍手段,使小绊子阴人。 最重要的是他和阿索姆、张记化干戈,不再是敌对关系,哪怕现在联盟破灭,双方也不是敌对关系。 多一个朋友不会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绝对是多了一条死路。 谁也不想天天睡不踏实,担心被人惦记,担心突然飞来的火箭弹。 “我还是很怀念短暂的联盟,虽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成。” 穆沙拉夫说道。“没有做成好吧,要是真的做成一两件事,反而不好各奔东西。” “拉尼姆,你最主要的事是和阿索姆、张记和解,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做事。” “他们两人做事方式和我们不一样,牵扯太深对我们不利。一不小心,还会惹祸上身。” “我仔细想了想卡尔克和哈克宝藏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奇怪,我怀疑是有人用卡尔克做引子,然后想要引爆一颗炸弹。” “至于谁在这颗炸弹中心,就看谁最后得利最多。” “白沙瓦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不平静,以前只是偶尔有恐怖袭击,现在可不止有恐怖袭击,我怀疑有更深层次的斗争。” “我们这小身板,还是及时抽身,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拉尼姆笑了笑,起身说道。“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深夜中,一道道人影快速穿梭,快速突破发电厂外围,接近放置油料的储藏间。 一个白沙瓦安保,一个国人安保,两人坐在椅子上,靠着墙打瞌睡。 ak-47抱在怀中,保险停置在关闭位置。 长时间的安稳让两人放松警惕,瞌睡来袭,两人也没有察觉慢慢接近他们的人。 黑夜中的影子,一只手摊开一块手帕样子的布,半蹲着一步一步靠近安保。 布捂住鼻子,安保挣扎两下,身体软软摊在椅子上,一下滑到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将两人拖到一边,储存间的门被打开,露出里面存放的燃料。 没有任何犹豫,一桶油被打开,倾倒在地上,任由油留出。 听到外面传来的两声鸟叫声,两人快速布置助燃的多米诺骨牌引子,离开油料储存间。 几人不费力的跑出发电厂,上了车离开发电厂。 其中一人拿出倒计时计时器,看着10分钟倒计时还有30秒,心里迫不及待的转头看向发电厂。 30秒倒计时结束,先是惊天的火光,然后是一声巨响。 踩下油门,车子加速离开,溶入深色的夜色中。 李天南披着外套,站在房间门前眺望熊熊燃烧的大火。 虽然是第二次见到如此光景,他的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后怕。 前两天刚刚交接发电厂,在交接的第二天夜里,发电厂被炸,这对他们很不利。 李天南担心如果市政府不认可交接程序,以发电厂被炸为条件,让他们再次建设发电厂。 陆工走到李天南身旁,说道。“好险阿,要是再早两天,我们的心血就全部白费。” 看到范明福,李天南说道。“希望人没事,安保出了人命,两边都不好交代。” 听到李天南的话,范明福转身就往楼下走,边走边说道。“我过去检查有没有人受伤,你们就在楼上呆着,千万不要下来。” 陆工叹一口气,看向浓烟飘向的星空,心中说不出来的烦躁。 第459章 新的方向 当张记接到电话时,他浑身惊得一身冷汗,后知后觉的感觉让他十分害怕。 发电厂项目已经结束,正在走交接流程,这个时候出事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放下手机,张记起身来到窗前,不知什么时候他有了很多思考时候的小习惯,喜欢手里有点东西,喜欢站在窗前观望,喜欢眺望远处的天空。 似乎是身体上有了一个寄托,心思更能发散,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好主意。 面对发电厂的爆炸,张记没有想到任何好主意,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人死亡。 看守油料的两个安保,只是被打晕,没有被爆炸影响。 究竟是谁在背后动手,是卡尔克,还是另有其人。 爆炸来的突然,而且只是炸了油料和发电厂外围盛放旧机件的仓库,没有对发电厂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看似是炸了发电厂,实际并没有扩大范围。 脑海里排除一个又一个可疑线索,张记还是不能确定幕后之人是谁。 卡尔克有可能,白沙瓦的某个人也有可能。 在这个特殊时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不必要的目光。 张记不想让任何人目光看向他,只想当一个透明人,等着哈克宝藏落下帷幕。 哈克宝藏的事情不结束,这就是悬在他头上随时可以落下来的铡刀,一刀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冯军备好车,来到张记房间,看着张记站在窗前,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张记感觉身后有人,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冯军,问道。“准备好了?” 冯军点头,说道。“已经准备好,等你上车。” 犹豫一下,张记还是决定去一趟发电厂,不过在去发电厂之前,他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更改,他能做的就是在现有情况下更快的解决问题,不让问题拖住脚步,同时也将问题衍生的损失降到最低。 阿里来到发电厂,拿出证件,警员确认证件真实性,打量阿里两眼直接放行。 阿索姆跟在阿里身后,直接跨过警戒线,走进发电厂的封锁线。 来到爆炸现场,阿里和阿索姆蹲下身,打量地面的鞋印子。 两人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油料储存间和库房,对视一眼,又找到在休息的两个安保。 阿里认识国人安保,笑着和他打招呼,再次仔细询问当时的经过。 虽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阿里还是从安保口中得到几条有意思的信息。 走出临时病房,阿里问道。“有什么想法?” 伸了伸懒腰,阿索姆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手法这么利索,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一看就知道是军队的人。” “也只有军队的人才会如此缜密,轻松的干完所有事情,还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但是就是因为如此的缜密,也就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不是专业的人做不了专业的事。” “我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军队的人出手,又会是哪一支军队呢?” “白沙瓦是西北边境省的省府,濒临边境,附近驻扎的军队很多,每一支都有出手的可能,也有这个实力如此做。” 想了一会,阿里也没有头绪确定是哪一支军队出手。 白沙瓦附近驻扎的军队太多,警察部队、反恐部队、边防军,还有其他军队,这些军队都有可能出手。 而且,军队背后也站着不同的人,不论是哪一支出手的军队,都是背后之人的授意。 不能确定是谁出手,就不能确定背后之人,事情也就陷入困顿。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背后之人还有良知,没有对发电厂造成实质伤害,发电厂可以正常发电。 “他对发电厂没有坏心思,不然不会炸了油料储存间和仓库,没有炸了发电厂。” “这一点可以确定他的实际用心可能是放出烟雾弹,真正的招式在后面,他还没有真正的出手。” “我们要在他的杀招前破解,不然会有很多人死亡。” 阿索姆一笑,说道。“既然是烟雾弹,怎么会让你看清他的真目的。” 停顿一会,阿索姆接着说道。“首先对发电厂动手,换一句说就是对中国人动手,矛头指向张记。” “张记是发电厂的中间人,也是卡尔克最想杀掉的人。不论谁得到卡尔克,他的条件极有可能就是用张记人头祭奠哈克。” “卡尔克目的一直很明确,就是想要替哈克报仇。张记枪杀哈克,他肯定想枪杀张记。” “确保张记不出问题,卡尔克实现不了目的,也就变相的推迟时间,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卡尔克就是躲在地下,我们也能将他挖出来。” 阿里叹气道。“没有那么容易,军队参与进来,这就是暴力武器参与进来,冲突就是实打实的武力冲突。” “小打小闹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即使将卡尔克斩首,也只会让对方疯狂报复。” “解决卡尔克,找到哈克宝藏,这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 两人并肩离开发电厂,刚刚启动汽车,阿索姆看到张记的汽车,说道。 “张记来了。” 阿里抬头看向路的方向,看到张记驶过来的汽车。 重新下车,阿里和阿索姆站在车边,看着逐渐接近的汽车。 汽车在两人身前停下,摇下车窗,张记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很怀疑两人在这里的目的。 作为不对付的两人,即使有战友之情,也因为身份转变疏远。 突然站在一起,让张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两人再次统一立场。 打开车门,张记走到两人身旁,问道。“你们两人怎么在一起?” 阿里反问道。“你怎么到这里?你应该很明白,他们针对发电厂的事情不是为了发电厂,是为了让你出来。” “这么简单的计谋,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张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就躲在别墅里不出来,看着我的同胞在这里担惊受怕。” “危险在哪里都有,不会因为我到这里多,也不会因为我躲在别墅里少。无非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想来也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出手,我出来一趟,他们怎么也会动手。只要动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没想到我转了一圈,他们就像是看不见一样。” “不说我的事,你们两人在这里查到什么?有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阿索姆说道。“一切都干净,只能说是专业人做的。” 听完阿索姆的话,张记陷入沉默之中。 专业人做专业事,让雇佣兵说出“专业”两个字,可以说明对方是怎么的一批人。 幸好对方有底线,没有损坏发电厂的设备,不影响发电厂交接工作。 市政府去一趟,已经和卡扎伊姆市长达成协议,发电厂继续按照完工继续交接。 升级改造工作有发电厂原班人马参与,需要交接的事情不多,只是流程需要。 既然市政府没有意见,张记表达让工人回国,卡扎伊姆市长思考一会,也同意张记的建议。 白沙瓦时局动荡,有人明显在针对中国人,让他们离开也是一种保护。 想要快速将这个消息告诉李天南三人,安排所有工人以最快速度收拾行李,然后快速协调班机离开。 “所以呢,这就是你们两人侦查的结果?” 阿索姆笑了笑,说道。“不然呢,你还想让我们两人得到什么结果,直接告诉你是谁干的?” “不光你想知道是谁干的,白沙瓦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可是呢,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只能猜测。” “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让自己不受到伤害。尤其是你,摆明是向你亮剑,你自己自求多福。” “最好将阿穆叫回来,让他24小时保护你,好运不会一直照顾你。” 张记点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而且阿穆也不是我的人,不会因为我需要就过来。” “你们也小心,哈克的宝藏牵动太多人的利益,你们在里面也是四面受敌,一不小心说不准被人卖了。” 观察一眼四周,阿里小声说道。“这件事情很不寻常,不像是简单的恐怖袭击,更像是政治党争。” “地域决定屁股,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情。他们可能是针对你,更可能是为了打击党派。” “不要相信任何人,最好能够和工人们一起离开。” 眼神闪烁,张记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回到车里,汽车驶向住宿区。 阿里的话提醒张记,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也是他一直忽略的方向。 党争对抗,能对抗党派的必须是党派,个人不可能和团体对抗。 他不是任何党派人员,可是在白沙瓦这个地方,也就和这里的人,这里的党派有了牵连,而且是说不清楚的牵连。 犹豫再三,张记拿出手机,编辑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看着远处还在冒烟的油料储存间,张记心慢慢沉下去。 第460章 回国之旅 来到住宿区办公室,张记看到李天南和陆工,没有看到范明福。 敲了两下门,在两人注视下,直接走进办公室坐下。 双手搓了搓脸,脑袋清醒很多,不再是浑浑噩噩,有了一丝清明。 看了看看向他的两人,张记开口,沉声说道。“工程已经结束,没有太多工作需要交接,这一方面不要担心。” “我刚刚从卡扎伊姆市长办公室出来,已经征取他同意,交接工作全部交给他们,由他们的人来处理。” “你们这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然后定班机回国。环境恶劣,可能会有更多意外情况发生,这里对工人们很不安全。” “留下5个工程师处理突发情况,其他人员,包括你们三人全部回国。” 李天南问道。“电脑视频联系方便,也能远程操作解决问题,没必要留下工程师。” “我们既然一起来,肯定一起回去,不能将兄弟留在这里。” “另外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这一次爆炸的损失怎么办,虽然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但也是一笔不菲的钱。” “工程款拖着不给,又损失一批物资,即使回国也没有办法向公司交代。” 陆工给李天南一个眼色,示意李天南不要再说。 他知道张记面临更大的压力,他们再给张记压力,会压垮张记瘦削的肩膀。 李天南假装没有看到陆工的眼色,接着说道。“这次跨国工程是公司第一个跨国项目,虽说是完成项目,但是损失太大。” “如果不能带着尾款回国,我们没法向公司交代。范总和陆工在会议上打了包票,用前途保证项目不出一点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不单出了问题,而且拖欠工程款。上一个工程款没有结清,这一次再拖欠,我们怎么有脸回去。” 忽略陆工的眼色,虽然没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张记还是感觉有一些心累。 没有将真实想法表现出来,努力让脸上保持着笑容。 李天南说的是不是真实情况,张记难以确认,不过尾款的事情是真的。 他没有收到钱,自然不会结款,不可能用他自己的钱垫付工程款。 以现在的情况,市政府绝对没有能力结款,只会随便找理由拖欠。 已经欠了这么久,还在意再拖欠一段时间。 张记没有办法要钱,总不能拿着火箭弹逼迫市政府打钱,让他们结清尾款,不然就直接同归于尽。 见李天南说完,张记缓缓开口。 “李总,你说的问题我都知道,说实话我也想结清所有欠款。” “现在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们刚刚经历一场没有打起来的战争,外面还有滚滚冲天浓烟,这个时候保命最重要。” “你把工人们一个个带出来,就要一个不少的将他们安安全全带回去。和生命相比,没有任何的对比物。” “现在已经有人将枪口对准我们,就等着我们不留神开枪,这个时候我们最应该做的不是给敌人机会,而是争取活着的可能。” “李总,我建议您尽快联系公司,向公司汇报现在的情况,然后国内外联合将工人们撤回去。” 范明福走进办公室,看到三人,笑着说道。“张记来了,听到冯悦说你在办公室,我赶紧过来。” 起身面对范明福,张记笑着说道。“范总,你们尽快安排工人们回国。” 和李天南、陆工对一眼,范明福笑着说道。“没问题,我们尽快安排。” 陆工说道。“时间,我们需要时间,哪怕是简单的收拾也需要两三天时间。” 张记果断说道。“该丢的丢,带一些随身物品就行。说难听一点,现在是逃命,带着命离开就行,其他的东西不是命,不需要带。” 三人没有说话,明显对张记所说的不满。 对于张记来说,很多物资是身外之物,对于他们来说,身外之物和生命一样重要。 见三人沉默,张记明白他们对他的急切不满,也就不想再多说。 可是,张记知道如果不急切的让所有工人们离开,会有人再也不能回家。 手机震动,张记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看一遍短信。 放下手机,张记感觉心里不踏实,再次拿起手机看一遍短信。 闭上眼睛,将短信信息在脑袋里过一遍,张记还是决定让工人们尽快回国,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开手脚。 想了一下,张记笑着说道。“明天中午有班机,我们可以预定两架飞机,一次性让所有工人们都回去。” “现在开始打包物资,到明天班机开飞时间,你们有充足的时间。” 范明福皱着眉头,说道。“时间太紧张,还是收拾不完所有东西。” 张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直接起身离开。 陆工见张记离开,沉思一下,说道。“我们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冒险?” “虽记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将所有物资带走。放弃部分不重要物资,就有时间赶上明天中午的飞机。” “以白沙瓦现在的环境,我们留在这里很危险,而且是迫在眉睫的生命危险。” 李天南抽出一支烟,自顾点上,闷闷抽烟。 范明福低着头,盯着地面,迟迟没有说话。 陆工说的他们都懂,可是目的没有达到,两人心里不甘心。 张记毫无表示的离开,这让两人心里算盘打错,也知道他们和张记之间有了矛盾。 “陆工,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没有充足的理由回国。以现有条件向公司提出回国,公司不一定能够同意。” 想了想,陆工起身离开,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回到车旁边,张记示意冯军低头,附耳在冯军耳边说了几句话。 冯军诧异的看着张记,脸色难看的点头。 没有在意冯军的表情,张记笑了笑,钻进车里。 杜明峰回到家里,换鞋子时看到桌子上的菜,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楚慧穿着围裙,对杜明峰说道。“快点进来帮忙,然后再给杜悦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 杜明峰说道。“杜悦出去逛街了?” 楚慧说道。“办理签证,应该快回来,你确定一下她还有多久能回来。” 端着一盘凉菜放到餐桌上,杜明峰拿出手机和杜悦打电话,确定杜悦还有5分钟到家,便挂断电话。 “杜悦还有5分钟到家。” 坐在餐桌前,杜明峰看着菜,心里有了一丝不舍。 姑娘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想到杜悦即将离开家里,要在国外学习三年,乃至可能读博,这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杜悦有移民国外的想法,没有明确谈,时时也表现出这一想法。 他们只有杜悦一个姑娘,杜明峰不同意杜悦移民,但他也阻止不了杜悦。 独生子女家庭的悲哀,孩子一旦离开家里,家里就少了生气,而他们也失去唯一的寄托。 以孩子为中心转的生活,即将失去他们的中心。 “楚慧,如果杜悦移民定居国外,你同意吗?” 厨房炒菜声音太大,楚慧没有听清杜明峰说的话,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杜明峰自嘲的笑了笑,大声回应道。“没事。” 房门打开,杜明峰看到杜悦,问道。“还顺利吗?” 杜悦一边换鞋子,一边说道。“顺利,留学签证还能不顺利。” 等杜悦坐在餐桌边,杜明峰看一眼厨房方向,见楚慧在炒菜,确定她听不到两人的谈话。 “你和你男朋友说没说你出国留学的事?” 脸一红,杜悦低声说道。“他出国啦,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 杜明峰叹一口气,说道。“最是为难儿女情,你要处理好这件事。一定将话说清楚,不要伤到他。” “男人的自尊心很强,两地求学的落差会让他有自卑心理。你一定和他说清楚,是保留这段感情,让时间结束。还是现在就结束这段感情,不让你们两人保留幻想。” “异地不是恋爱分手的原因,是不能在距离中保持初心,这才让感情慢慢变淡,决定离开一个人。” “我们这一代人的环境和你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但是对待感情认真,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 “杜悦,爸爸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也要提醒你处理好事情。” 杜悦低着头,心情莫名低落,杜明峰说的话让她坚定的决心再次摇摆。 签证已经办好,她还有退出的机会,但是她不甘心因感情的事退出。 留学是一个执念,如果放弃这一次机会,杜悦清醒的知道她会后悔一辈子。 男女感情只是感情,失去这一段感情,还会有下一段感情。 留学机会不多,失去这一次机会,不一定还有下一次机会。 杜悦抬起头,笑着说道。“爸爸,你就放心,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杜明峰看着杜悦,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去厨房帮帮你妈妈,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杜悦起身,走进厨房,帮楚慧做饭。 第461章 杀机乍现 深夜里的爆炸声,惊醒住宿区里的所有人。 走出房门看着不远处的浓烟,心紧紧堵在喉咙。 李天南将范明福、陆工叫到宿舍,就上午的话题再次开会。 “陆工、明福,你们怎么看待这次的爆炸?” 没有多想,范明福说道。“爆炸距离我们虽然不远,但是这个距离更像是吓唬我们,警告我们。” “不确定谁在背后操纵,但是他是想让我们离开。如果我们不离开,第三次爆炸可能就在住宿区。” “既然如此,还是按照张记说的办,坐明天中午飞机离开。” 李天南明白爆炸表达的含义,他更认为这一次爆炸是张记操作。 中午刚刚劝说他们离开,被他们拒绝,使用这种手段逼迫他们离开也是可能。 李天南相信张记干的出这样的事,在白沙瓦混迹,张记有足够的手段让不按照他想法办事的人按照他的想法办事。 如果是张记操纵这一次爆炸,他们不离开,张记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论如何,张记还有底线,不会用杀人的手段逼迫。 如果不是张记的手段,是第一次爆炸的后续,或者是其他人的做法,这就值得怀疑他们的用心。 砰砰乱跳的心脏告诉李天南,他不能去赌第三次爆炸中心在哪里。 一旦是在住宿区,有人受伤,有人丢掉性命,这是他承担不起的责任。 他将工人们活生生带到白沙瓦,也要将他们活生生的带回去。 壮年的年纪,每一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折损在这里,不是一个人的人亡,是一个家的家破。 “陆工,你说呢?” 陆工沉思一会,慢悠悠说道。“我还是坚持上午的观点,我们以最快速度离开这里。” “工人们出门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送命。年轻的小伙子,不应该将命丢在这里。” “我知道白沙瓦不安稳,没有想到这么不安稳。前段时间可能爆发的战争,现在在家门口爆炸的油料储存间,还有仓库,这些都不是我们能防控的。” “趁着现在大家齐齐全全,不需要带什么行李,以最快的速度回国。” “白沙瓦不是没有人,将这里的事情全权交给张记。哪怕是我们的行李,让他打包托运,这一点事他还能办。” 李天南叹气道。“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不论是不是张记安排,他的手段确实奏效,我们不得不离开。” “一直以来,我对张记都有轻视之心,即使他能在白沙瓦生存,我还是有些轻视。” “我还是太天真,低估他的心狠手辣,低估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既然他想让我们离开,我们就离开。” “我来联系他,坐明天中午的飞机离开。” 说着,李天南拿出电话,拨通张记电话,将他的决定告诉张记。 见李天南挂断电话,陆工宽慰道。“我们生活在安定的环境中太久,已经淡忘最野蛮的生存方式。” “这里是战乱之地,要的就是阴谋诡计,要的就是看谁心狠手辣。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三分本事,上不了梁山。” “天南、明福,我们安安稳稳的回国,离开不属于我们的地方。工程完工,我们的任务就结束,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所有人安全回国。” 李天南、范明福点点头,起身出去,安排明天离开的事。 陆工站在走廊,眺望夜空中的星辰,嘴角慢慢有了笑意。 他可以肯定,这一场爆炸是张记安排的,也只有张记才会如此做,逼迫他们离开。 他们这些人在这里是靶子,是张记的限制,只有挣开所有限制,他才能放开手脚和对方比拼一场。 大战在即,生死也在这一场战斗中一决高下。 没由来的心疼张记,陆工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或许是想到远在国内的孙子。 和张记一样大的年纪,想的是如何追女生谈恋爱,如何骗爸爸妈妈的钱,从来没有想过应该怎样去做一件事。 人与人的不同,没有高下之分,只有高低之别。 清晨,张记坐车来到诺里瓦奇的店铺,诺里瓦奇也在店铺,等着张记到来。 看见张记,诺里瓦奇笑着说道。“来的挺早。” 张记说道。“一会还有事,只好提前过来。办完这边的事情,我还要去机场。” “发电厂工作的工人们要回国,不看着他们的飞机离开,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你鉴定过三个宝石商人的宝石,我相信你的眼光,等他们过来的时候直接交易,不用再鉴定一遍。” 诺里瓦奇建议道。“还是要鉴定一遍,不然我担心他们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张记想了想,说道。“那你快速鉴定,时间不多,我必须去机场送送他们。” 诺里瓦奇点头,保证道。“放心,我会的。” 宝石商人陆续来到店铺,诺里瓦奇没有多做介绍,快速鉴定一遍宝石,然后给张记一个价格区间。 看一眼宝石色泽,张记心里很高兴,他的店铺10月份开业,急需宝石充实店铺。 绒布底下达成一致,张记拿着宝石快速离开。 来到机场,工人们已经开始登机,张记笑嘻嘻走到陆工身旁,看着工人们登机。 没好气瞥一眼张记,陆工说道。“还能抽时间过来,真是不容易。” 张记说道。“上午有点事情,办完就赶过来。不看着你们离开,我是真不放心。” 李天南组织工人们上飞机,虽看见张记,没有过来和他说话的想法。 使用手段逼迫他们离开,这让李天南心中憋一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天南也只能按照张记的想法离开白沙瓦。 至于发电厂的工程款,市政府一天不给张记,张记一天不给他们。 他没有能力向市政府索要工程款,也没有能力帮忙,只能让张记自己去面对市政府。 不过,李天南相信张记有能力面对市政府,也能够将工程款全部要过来。 公司同意他们回国,虽然不是多么开心,公司也不希望有人牺牲在白沙瓦。 “奸商,你的手和心太黑,手段也很下作。” 张记笑道。“陆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是和我说话嘛?” 瞥一眼张记,陆工说道。“你不用否认,我们都知道是你做的。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即使不是你做的,所有人认为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做的就不重要。” “怀疑的罪名,只需要怀疑,你的罪名已经成立。” “我们在这里给你立下罪名,爆炸就是你做的。你没有反驳的机会,也没有辩解的机会。” 想了想,张记叹气,他承认陆工说的是对的。 不过,他不在意三人给他立下的罪名,只要所有工人离开,达到他的目的,至于他们如何想,不影响张记的决定。 “你们如何想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多少人想要离开这里而不能,你们轻易就能离开,还不乐意。” “我真的怀疑你们脑袋里究竟怎么想,非得要在这里丢掉几人性命才悔恨的离开?” “至于你们给我的罪名,就在你们心中定罪,记住你们所谓的罪名,我反正是不承认。” 所有的工人上了飞机,李天南、范明福两人走到张记、陆工身旁。 点点头算是和张记打招呼,离别在即,而且以不光彩的方式离开,这让李天南、范明福心中有气。 李天南没有说话,范明福笑着说道。“张记,谢谢你帮我们安排班机,以后有机会见面,我请你喝酒。” 张记说道。“如果有机会,一定过去叨扰范总,希望范总不要嫌弃我。” 范明福说道。“白沙瓦项目你帮了我们很多忙,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有机会去我们公司玩,一定记得联系我。我在当地混的还可以,可以给你安排。” 看一眼手机,张记说道。“李总、范总、陆工,时间到了,你们上飞机吧。” 再次对张记点点头,李天南转身走向飞机,范明福、陆工跟在他身后。 目送三人上飞机,飞机机舱门关上,将两方隔离。 飞机启动,慢慢滑到跑道,加力冲向天空。 看着快速爬升的飞机,张记松了一口气,转身说道。“回家。” 汽车启动,慢慢离开机场。 驶进老城区,冯军看着街道边的行人,心里很紧张,很担心上一次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汽车驶进老城区和西城区的边界处,刺耳声划破空气,快速飞向汽车。 火箭弹飞来,发现时已躲避不及,火箭弹在汽车底部爆炸,汽车直立的向前飞一段距离,底朝上的停在马路上。 后面的车停下,打开车门,荀方快速冲向前方,暴力的打开车门,将张记拖出来。 斯里、冯军爬到车外,被搀扶着跑着离开汽车。 他们跑出汽车10米时,汽车轰得一声爆炸,气浪冲击,将几人冲倒在地。 荀方检查张记,发现他呼吸微弱,着急的将他抱起来,放到车里,快速冲向别墅。 第462章 纷纷逼迫 别墅区很安静,就像是昨天一样,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别墅里过着不被外界打扰的日子,安静的享受着生活。 一幢别墅加强戒严,所有安保全部走出宿舍,在别墅院子里转来转去,确保一只鸟飞不进来。 张记躺在床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想要检查,却被冯军拦住,先对医生进行检查,然后才放行。 没有设备,医生能做的检查只是检查身上的外伤。 两米以外检查外伤,这是医生从业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伤口被鲜血遮挡,看不清楚伤口的模样,只能判断伤的很重。 医生不明白伤这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 白沙瓦有几家技术高超的医院,只有去医院做详细身体检查,才能对症治疗。 远远望着伤口,医生不敢乱开药,只能开一些消炎的药。 生死不知的人,不能因为他的治疗死去,这会给他带来无穷麻烦。 “我建议送到医院检查,彻底检查身体,才能确定是不是有内出血之类的症状。” “你们让我在这里看,我能看到什么?伤口都看不清,更何况是其他的症状。” “越早去医院越好,提前做检查,这样你们放心,我也敢根据他的状况开药,再拖下去说不准有生命危险。” “我是医生不假,但不是神医,没有机器检查,我也不敢乱说。” 冯军冷声说道。“你只管开药,其他的事情和你无关。” 医生无奈,将开好药的单子交给冯军,说道。“这是药单子,常规消炎药,注射就行。” 荀方领着医生离开房间,拿出信封交给医生。 没有接信封,虽然知道这个厚度的信封有多丰厚,医生还是担心会有其他麻烦。 一旦张记有什么问题,他是医生,可能会被迁怒。 摆摆手,医声说道。“我没有出力,不能收诊金。”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们不会听,我还是想再说一遍,最好的方式还是去医院做检查。” “头部受到撞击,腹部有伤口,腿部也有撕裂状伤口。这些伤口看着不严重,保不准内部也受到伤害。” “脑震荡或者内出血,这两个症状只能依靠机器检查,肉眼没有办法确定。” “没有专业仪器检查,我很担心他的身体。如果真的有我说的这些状况,不及时治疗,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拉住医生的手,荀方将信封塞到医生手里。 出诊就要收诊金,这是规矩,不能因为没有治疗就不给诊金。 医生说的或许是对的,但是张记亲口说过,他不去医院检查。 医院不是安全之地,不能将生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更何况医院里的医生也有很多庸医。 “盗亦有道,你出诊收诊金是规矩,我们不能不遵守规矩。” “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医生帮忙,不要将我们这里的情况告诉其他人。” “一颗火箭弹没有要我们的命,我也不想因为其他原因,再让我们丢掉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看着荀方冰冷的眼睛,医生后悔他的冲动,不应该为了这点钱掺和进来。 荀方说不让他说,可是真有人想让他说,他还能不说。 枪口抵着额头,他能做的决定就不多,不开口就会永远的闭口。 “我是有医德医生,不会随意透露病人的信息。” 将医生送出别墅,荀方快速回到房间。 见荀方回来,冯军问道。“医生走了?” 荀方点点头,示意医生已经离开。 点滴一点一滴的滴下,顺着管子流下,通过针头流进张记身体。 医生回到家里,打开房门,发现房间光线灰暗。 冰冷的枪口抵在太阳穴,医生吓得一身冷汗,双腿软掉,直接摊在地上。 紧紧闭上眼睛,医生喊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 冰冷的声音传来,犹如冬天里的凛冽的风,刮到医生的耳朵里。 “张记怎么样,是死是活?” 医生说道。“他们让我站在2米远以外检查伤口,我也看不清楚。头部受伤比较严重,不知道是否有脑震荡。腿部还有伤,应该是划伤,伤口不深,没有大碍。” “对了,他的腹部也有伤口,好像是什么东西插进去,伤口是一条长约7厘米的伤口。没有近距离检查,不知道是否有内伤。” “我只知道这么多,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 没有声音在传来,医生知道他们还没有走,还在房间里。 他没有听到脚步声,只能听道孩子们呜咽的哭声。 “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他们不愿意去医院,我也不知道他身体详细情况。” “他们那些人根本不相信外人,只相信自己人。有他们自己人的医生检查,我只是过去凑数。” “另外,他们的安保人数不多,巡逻的人只有6人,随身保护的只有4人。” “你们要是想要张记的命,可以随时攻进去。一共10个人的安保,很容易攻进去。” 还是没有声音传来,医生说完他知道的一切,已经没有能够说的。 他后悔为了钱去给张记别墅,如果没有去别墅,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只能将他知道的一切赶紧说出来,希望能够救一家老小的命。 这只是第一拨人,会有第二波,甚至第三波人过来,他们都想知道张记的具体情况。 可是,他也不知道张记的具体情况,被2米距离防备,只能依靠肉眼远距离检查,看到的信息很少。 “你知道安保的名字?” 听到声音传来,医生赶紧说道。“我知道冯军、荀方、沈俊三人的名字,其他人接触少,而且他们的名字太难记,我也记不住。” “他们三人都在张记房间里守着,寸步不离。荀方将我送下楼,然后就回去。” “他们的安保不多,对你们没有伤害,可以攻进去。” 冷哼声降低房间的温度,医生吓得不敢在说。 迷烟在房间里扩散,医生闻到不一样的味道,知道这是迷烟。 他没有抗拒,心里反而感觉安心,明白对方没有杀他的心。 医生猜的不错,在他昏迷的时候,有人离开,有人又来过他家里,然后又离开。 等到阿里、阿索姆来到医生家里,医生慢慢醒来。 当他看到阿里和阿索姆,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大声喊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 阿里说道。“我们是警察,你不用害怕。” “我们只有两个人,不会杀你,也不会对你不利。” “我只想知道谁来找过你,他们问了你什么,你又告诉他们什么。” 听到阿里的话,医生偷偷睁开眼睛,看一眼两人,然后又赶紧闭上眼睛。 阿里说他是警察,难道他就是警察。 伪装身份这种事情是一件再简单事情,更何况是伪装警察身份。 “我一直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们,我没有看到他们的面貌。” “他们就问我张记受伤怎么样,我将我知道的告诉他们。可是,我站在2米以外,没有接触张记,也没有检查伤口,不知道张记身体具体情况。” “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张记的身体情况,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阿索姆骂道。“你是医生,怎么能够透露病人信息,太没有医德。” 医生无奈说道。“这里是我家,我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我的太阳穴被枪口抵着。” “我不将我知道的说出来,我的家人就会死去。我不能看着我的家人在我面前死去,医德不能救我,也不能救我家人。” 阿里对着阿索姆摇摇头,拿出一张纸,写下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联系我。” “我们真的是警察,不是坏人,你可以放心联系我,我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如果再有人过来找你,将你知道的告诉他们。你说的对,没有医德也没什么,你保护你的家人,你是真汉子。” 拍拍医生肩膀,阿里拉着阿索姆离开。 医生睁开眼,拿起阿里放在他手上的纸,看了看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确定两人离开,医生站起来,跑到孩子身边,松开他们身上的绑带。 检查了孩子们的身体,确定没有问题,医生心里松了一口气。 最后解开老婆身上绑带,医生彻底松一口气。 靠在沙发上,想着发生的事情,突然他想到荀方给他的钱。 赶紧摸向内衣口袋,摸到信封,拿出信封倒出里面的钱。 将钱捏在手里,医生有些担心再有其他人,他们会顺手拿走他的钱。 将钱塞进沙发里,医生检查一遍,确定不容易被发现,又拿垫子放在上面。 回忆短短时间的经历,虽然他接了很多不干净的活,这绝对是他最危险的一次。 医生想要离开这里,躲到其他地方,不过他也不敢躲到其他地方。 万一想要找到他的人找不到他,说不准会做出极端行为,也会为他带来生命危险。 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家人,医生心里还是很安慰,他至少保护家人安全。 第463章 风起云涌 默哈兹给张记打了一个电话,冯军接了电话,英语限制交流,简单说两句话,冯军就挂掉电话。 默哈兹放下电话,说道。“还是很谨慎啊,这个时候过去的任何人,哪怕是关心的电话,都有刺探信息的嫌疑。” “我就说不要打电话,你非得让我打。张记不是傻子,他的安保也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会怀疑我。” “突然之间,在这个关口被炸了,看来卡尔克的决心很强烈,不杀死张记誓不罢休。” “但是是谁动的手?而且,是不是卡尔克已经被人控制,只要杀了张记,他就会和盘托出哈克的宝藏。” 慢悠悠端起杯子,穆斯塔克说道。“你也说是突然之间,我就更不会知道。” “最怕就是卡尔克已经在行动,而我们还在这里等着。” “卡尔克身后有军方支持,这一点已经确定,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 “真是头疼,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来,我们没有任何缓一缓的余地。” 放下杯子,穆斯塔克直视默哈兹,问道。“默哈兹,还是说说你的决定,我现在需要知道你的立场,唯一的立场。” 默哈兹叹一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似乎天花板上有吸引他的好玩的地方。 穆斯塔克向他要态度,他能有什么态度,不过是台面上的人物,他的态度已经在聚会时表达过。 三人一体,已经有一个人来找过他,这是第二个来找他的人。 如果不给穆斯塔克一个明确的答复,会有第三个来找他的人。 默哈兹知道这是一个转折时刻,他的选择决定他以后的路途。 选择是唯一,没有唯二选择,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能再更改。 更何况在这个关键的关口,抱团取暖很有必要,一个人单打独斗绝对不可能走到最后。 阿里、阿索姆天天在一起,他们的态度明确,已经统一战线,共同进退。 想要和阿索姆结盟不可能,只能选择另外的结盟人选。 “我还能有什么态度,我的态度在地下室聚会时已经表明。虽然不想参与,混一混就混过去,现在看来混日子不是那么好混的。” “穆斯塔克,你认为你能走到最后,见到哈克的宝藏吗?” 穆斯塔克说道。“哈克有没有宝藏都不明确,又怎么能确定一定会见到他的宝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只能抱团取暖,这是活下去的可能。” “团队的力量是强大的,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以至于我们只能被迫抱在一起抵抗外面的严寒。” “该出手的人已经出手,我们也需要动起来,至少不能落后。” 默哈兹说道。“大概确定卡尔克的方向,已经在努力。” 穆斯塔克端起杯子,大口喝一口茶,说道。“慢慢来吧。” 阿萨姆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小纸条。 “卡尔克在马尔丹。” 简单的七个字,让阿萨姆惊出一身冷汗,有人来到他的书房,留下了一张指示性纸条,而他却不知道。 放下纸条,阿萨姆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今天能够进入他书房的人。 院子里人都是他精心挑选,而且是培养5年以上的人,出现叛徒的可能性不大。 没有人能够坚持5年的培养而不暴露,任何暴露的可能已经被试探,而且他也调查所有人的底细。 如果不是他身边人,还有那些人能够接近他的书房,将纸条留下。 卡尔克的消息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消息,怎么就轻飘飘摆在他书桌上。 这是有人想要让他去马尔丹,而且目的性很强,希望所有人都去马尔丹。 张记刚刚被炸,生死不知,这种情况下卡尔克的消息出来,会不会有他没有看破的阴谋。 阿萨姆确信很多人会收到卡尔克的消息,幕后之人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去马尔丹,然后在马尔丹实现他的目的。 想着马尔丹的地理位置,哈克没有和马尔丹有过亲密的动作,怎么会将宝藏藏在马尔丹。 宝藏不在马尔丹,他还有必要去马尔丹。 阿萨姆的目的不是卡尔克,卡尔克是死是活对他意义不大,他在意的是宝藏,是宝藏里面的财富。 只他能够找到宝藏,他就能分一杯羹,这一杯羹足够他辛辛苦苦干十年。 看似风光的他,清楚的知道他的位置,不过是明面上的人物,是随时都可以被替换的人。 随着年龄增长,阿萨姆厌倦争斗,他只想带着家人过上安稳生活。 人都有无奈,他的无奈就是他能做的选择不多。 当一个人找上来时,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如果说是钱,他已经有了花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可是,钱买不来很多东西,甚至变成了负累,变成他的枷锁。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他除了钱也没有其他属于他的东西,这一次的任务结束,就是他选择自由的时刻。 自由的来临,也必须要有属于他的财富,哈克的宝藏也需要有他的一杯羹。 大声喊来管家,告诉他即将的动向,管家慢慢退出书房。 看着管家的背影,阿萨姆突然想到生死未知的张记,不知道张记是生是死。 每个人都会死去,只是时间问题。 老管家走到人生的自然阶段,身体的衰老折磨着他,死亡已经在来的路上。 张记很年轻,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死去,但是他也有该死的理由,也就有了必死的必要。 卡尔克冒出来消息,张记被炸,两件事是不是有内在的联系。 阿萨姆揣测两件事的关系,始终抓不到其中可能性的联系。 卡尔克想要杀张记替哈克报仇,执念太深,已经影响卡尔克的神志,让他做出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而宝藏至今没有确切消息,更像是放出来的烟雾弹,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进去,忽略最本质的目的。 可是最本质的目的是什么,阿萨姆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有分析价值的信息太少,他只能得到表面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不能支持他的分析。 摇摇头起身,大步向书房外面走去。 既然有人想让他去马尔丹,他去就好了,何必再去想后面的事。 拿到纸条的不知阿萨姆一个人,穆斯塔克也在他的房间书桌上看到特意放置的纸条。 “卡尔克在马尔丹。” 放下纸条,穆斯塔克笑了笑,他们还没有着急去找卡尔克,已经有人将卡尔克的消息放出来。 卡尔克是不是在马尔丹,穆斯塔克一点也不担心。 既然幕后之人已经出手,就会有很多人一起行动。 不会是他一个人收到纸条,或许每一个想要分羹的人都收到纸条。 想到生死不知的张记,穆斯塔克怀疑是不是卡尔克背后的人出手,为了让卡尔克出手,替他出手要了张记的命。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难道是想要将他们全部吸引到马尔丹,然后将所有一网打尽。 将这个想法排除掉,穆斯塔克想不到幕后之人的目的。 或许会有人会死,绝不会是所有人都会死。 第一个有生命危险的人躺在床上,其他人的命是不会够硬,能够在这一次的危机中活下来。 纳拉姆快步走来,直接走进穆斯塔克房间,问道。“你是不是收到小纸条?” 拿起纸条交给纳拉姆,穆斯塔克说道。“我估计很多人都会收到纸条,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悄无声息的将纸条放在我的书桌上。” “而且,为什么要将卡尔克的行踪告诉我们,难道只是想要将我们调到马尔丹?” 纳拉姆卡看一眼纸条,提前知道内容,不需要再去看纸条上的文字。 穆斯塔克收到纸条,这就说明幕后之人的能量,可以悄无声息的将纸条放到他想放的位置,既是警告,也是指示。 去不去马尔丹,这是他们即将做的决定。 “你的决定呢?” 穆斯塔克叹一口气,无奈说道。“不去不行啊,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份上,我们不能拒绝。” “即使我们想要拒绝,你认为我们能替自己做决定?” 纳拉姆没有说话,放下纸条,转身坐在临近的椅子上。 短短几天时间,发生太多事情,让他脑袋混沌。 “你说张记被炸,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这件事太蹊跷,好端端的就被火箭弹击中。火箭弹的命中率很低,汽车完全可以规避,为什么就没有规避。” “有没有可能是张记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假死骗过所有人,将他摘出去,免得真有人为了撬开卡尔克的嘴,故意暗杀他。” 穆斯塔克说道。“如果真是一出戏,张记的演技也太好,想要骗过所有人,不流点血是不行的。” “我更倾向于是有人想要弄死他,然后撬开卡尔克的嘴。” “至于为什么让我们去马尔丹,背后肯定还有深意,只是我们猜测不出来。” 沉默一会,纳拉姆笑了笑,说道。“最好死了,反而省了我们的事。” “马尔丹肯定要去,不过我和拉瓦尔塔去就行,你留在这里。” 穆斯塔克点点头,眼神深邃的望向书房外。 第464章 虚假的消息 马尔丹突然变得很热闹,最直观的就是多了很多人。 大街小巷多出来形形色色的人,让马尔丹居民感到很不安。 政府得到了消息,街道上持枪维护治安的人多了起来。 连续四天时间,马尔丹就是多了一些人,没有爆发冲突,也没有影响到马尔丹的治安。 似乎一批一批到达马尔丹的人是过来散心,不带有任何目的。 穆斯塔克来到马尔丹,四天时间已经太长,长到他也要过来。 收到小纸条以后,纳拉姆、拉瓦尔塔当天就召集人手,一起来到马尔丹的临时营地。 过了四天,没有收到其他小纸条,也没有在马尔丹有任何发现。 花了钱,安排人去调查,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关于卡尔克的线索。 拉瓦尔塔提出质疑,小纸条是不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就是故意扰乱他们视线的恶作剧。 两人商量决定,让穆斯塔克来马尔丹,三人坐在一起商量是否还需要留在马尔丹。 和穆斯塔克一起来到马尔丹,还有默哈兹。 他和穆斯塔克达成协议,也没刻意隐瞒两人之间的战线,公然出现在公共视野中。 走进临时营地,穆斯塔克观察到人员的疲态,一个个无精打采,就像是被抽出精气神的行尸走肉。 手里握着枪,像是握着烧火棍,毫无警惕心。 来到客厅,见到纳拉姆和拉瓦尔塔,穆斯塔克心里不满,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过了四天,怎么所有人都是这副表情。” “难道是马尔丹的伙食差,你们都没有吃饱,还是马尔丹的空气不好?” 默哈兹笑嘻嘻说道。“纳拉姆、拉瓦尔塔,你们受了多大的打击,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纳拉姆、拉瓦尔塔不想说话,冷哼一声。 一腔热血到马尔丹,待了四天,一根鸟毛也没有找到,反而多了无聊的是非。 村子里的羊丢了,村民过来找他们。 村子里的牛丢了,村民还是过来找他们。 他们就像是冤大头一样,不停被附近的村民吸血,而且还不能暴力反抗。 到马尔丹是为了找到卡尔克,是为了哈克的宝藏,不是为了在这破地方被村民吸血。 每一次村民集体出动,他们就要赔偿钱。 钱虽然不多,最多不过是几百美元,但事情让他们窝火。 第一天丢了一只羊,第二天就丢了三只羊,愈演愈烈的暴增丢羊的势头,浇灭所有人的精气神。 等他们发现势头不对,想要遏制势头时,村民已经尝到甜头。 过来找羊的不是几个人,而是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几百人一起过来找他们要羊。 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到马尔丹人身上,阿萨姆被酒店加价,这件事也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穆斯塔克、默哈兹,你们不要嘲笑,要是你们在这里,你们就会知道附近的村民有多无耻。” “我们就是他们眼中的肥羊,不停的想要在我们身上撕下一块肉。” “连续四天,没有一天安静。连续四天,我们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做,一直在和村民打交道。” 穆斯塔克说道。“有没有查到谁在背后指使,这种事情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我肯定不会信。” “只要查到背后的指使人,你们可以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纳拉姆解释道。“指使人好对付,我们就不会如此被动。” “是马尔丹的三军情报局和警察在背后指使,他们希望我们尽快离开马尔丹,不想让我们在这里呆着。” “巴沙、阿萨姆也一样,或多或少遇到刁难。而且,他们已经被人袭击,虽然没有损失和人伤亡。” “你和马尔丹的警察有交情,看看能不能协调,让他们不要在针对我们。” 沉思一会,穆斯塔克说道。“我们过来的目的不纯,一旦找到卡尔克会爆发冲突。” “这个时候过去找他们,让他们不要针对我们,这是给他们挖坑。” “一旦爆发冲突,死了人,这对他们的公信力是打击。警察不希望管辖范围内出事,这和交情无关。” “四天时间,难道就没有查到卡尔克的消息。” 默哈兹说道。“我认为小纸条是一个错误信号,幕后之人就是想将我们目光全部吸引到马尔丹。” “马尔丹距离白沙瓦不远,周围的山脉也适合藏宝藏,但是哈克是否将宝藏藏在这里。” “卡尔克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他躲在这里,或许是他和恐怖组织在这里,不论是哪一个,这对我们来说都很不利。” “四天还没有查到信息,这已经说明问题。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不是找到卡尔克,而是保存力量。” 纳拉姆、拉瓦尔塔对视一眼,纳拉姆说道。“不甘心啊。” 沉默一会,默哈兹说道。“小纸条的信息是对的,我们为何在这里找不到卡尔克,这说明要么他不在马尔丹,要么他被保护的很好。” “小纸条的信息是错的,结果就不用我多说。” “马尔丹的人都不欢迎我们,何必在这里自找苦吃,回白沙瓦后从长计议。” 纳拉姆、拉瓦尔塔看向穆斯塔克,等着穆斯塔克开口。 穆斯塔克说道。“你们全部回去,我过几天再回去。” “我去拜访几个人,等我拜访完他们,我再回白沙瓦。” “马尔丹这里留一些人在这里,分散在市区里,就让他们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 拉瓦尔塔说道。“睡莲吗?” 默哈兹笑了笑,叹气说道。“我们已经处于下风,被人耍了一通。还是想办法调查一下谁送来的小纸条,先将他找出来。” 穆斯塔克说道。“我已经安装摄像头,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 “现在就收拾,然后回去。我和默哈兹先离开,过去拜访老朋友。” 阿萨姆接到消息,知道纳拉姆、拉瓦尔塔即将离开马尔丹。 刚刚想要离开酒店,阿萨姆在院子里看到朝他走来的穆斯塔克和默哈兹。 阿萨姆眼睛微眯,审视着穆斯塔克和默哈兹,心里揣测他们过来得目的。 “穆斯塔克、默哈兹,好久不见,你们也到马尔丹。” 默哈兹脸上挂着笑,说道。“阿萨姆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能否坐下来聊一聊?” 阿萨姆笑着说道。“贵客临门,我当然有时间。跟我来吧,虽然这里房价比较贵,但是配置却不值这个价格。” “你们应该刚从纳拉姆那边过来,应该知道马尔丹的不友好,请恕我招待不周。” 阿萨姆、穆斯塔克在前,默哈兹在后,三人一起往前走。 穆斯塔克说道。“我们过来给当地带来了不安因素,在反恐关键档口,难免被当地区别对待。” “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些人什么日子没有过过。光脚爬山,深冬运货,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不过是疥癣之疾。” “马尔丹太小家子气,没有待客之道,以后可要好好和他们做生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 来到阿萨姆房间,已经有人在泡茶。 将茶水泡水,端到三人落座位置,识趣的离开。 默哈兹端起茶,大口喝两口,称赞道。“茶是好茶,解渴啊。” 阿萨姆眼神微亮,意识到穆斯塔克、默哈兹一起过来找他是有事,更可能是好事。 心思百转,阿萨姆决定先听一听两人的高见,然后在做决定。 盟友不是越多越好,他需要平等而有实力的盟友,扯后腿的盟友不要也罢。 这也是他没有私下联合的原因,没有平等身份,不具备过硬实力,没有资格当他的盟友。 而适合当盟友的人,已经形成天然的联盟关系,和他没有联盟的关系。 “解渴好啊,解渴才是喝茶的目的。” “一杯水喝着淡而无味,那是因为不饥渴。当他饥渴难耐时,这杯水就是最适合的救命之水。” 穆斯塔克一笑,端起茶杯喝一口水,然后说道。“阿萨姆先生,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依靠一家力量根本没办法找到卡尔克。” “我们过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向阿萨姆先生靠拢,借着您的光走路。” 诧异于穆斯塔克的直接,阿萨姆陷入沉思。 穆斯塔克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他结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他背后之人的意思。 衡量利弊,阿萨姆还是决定不和穆斯塔克结盟。 “穆斯塔克,我老了,不想在掺和这些事。之所以来马尔丹,不过是无奈之举。” “人越老,胆越小。我只想这件事尽快结束,然后安度晚年。” “很遗憾没有帮到你们,请你们原谅一个老人家的无能。” 穆斯塔克、默哈兹对视一眼,说道。“阿萨姆先生,你是我们的前辈,我们相信只有跟着你才能走出困顿。” “我们过来是真心实意,希望你们能带着我们走出这场迷局。” “小纸条已经迷惑我们的眼睛,在没有明确的指示牌,我们都是睁眼瞎。” 阿萨姆笑了笑,说道。“没办法,人老了,精力不足,自保已经不足,不能带着你们年轻人走出迷局。” “纳拉姆、拉瓦尔塔已经准备回白沙瓦,我也一样,也准备回白沙瓦。” 默哈兹说道。“阿萨姆先生,还是希望你能照顾我们晚辈,带我们度过难关。” “不打扰您休息,我们先回去,等您的消息。” 送走穆斯塔克、默哈兹,阿萨姆对身边说道。“准备回白沙瓦。” 第465章 过境的战火 凌晨四点,5辆汽车极速驶向托尔罕姆口岸,不顾警告直接冲过关口,驶进巴基斯坦境内。 火箭弹拖着尾巴飞舞,接二连三的爆炸和火光,照亮口岸的通道。 汽车冲过口岸,快速消失在群山之中。 当阿索姆接到消息时,已是早上八点。 挂断电话,将消息告诉阿里,阿索姆感觉到局势越来越混乱,尤其是死了8个军人,这直接点燃军方怒火。 毫无疑问,军方肯定不会放过闯关的人,不将他们绳之以法,不足以警告所有过境贸易的人。 动作来的很快,白沙瓦街头出现军人,不停盘问过来的陌生人。 阿里、阿索姆来到老城区,应对过军人询问,两人继续往前走。 慌乱的行人,白沙瓦像是再次像陷入战争之中。 “阿索姆,你说我们这一块土地,为什么一直摆脱不了战争。” “历史已经沾满鲜血,书写太多的悲惨,事到至今,还是没有结束。” “你看看街上的行人,他们眼中的惶恐,他们心里对战争的担忧,他们对生命的忧虑,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他们的精神。” “我一直想要结束战争,有幸和有同样理想的人在一起为之奋斗。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看不到希望。” “人生能有多少年,已经过去十年,不知道是否还能看到下一个十年。下一个十年,心中的理想是否能够实现。” 几个孩子在卖手串,讨好似得向路人推销。 大人们太忙,忙到没有心思去看一眼小孩子,步履匆匆的离开。 面黄枯瘦的身体,瘪瘪的肚子,不知他们是否吃了早饭。 如果卖不出去手中的手串,能不能吃到晚饭。 阿索姆想起来他在印度执行任务的见闻,粮食出口大国,国内仍然有很多人吃不饱饭。 极端讽刺的是,种粮人没有粮,不种粮的人在卖粮。 世界从来都不公平,运行规则也没有改变。 穷人过着贫穷的生活,富人过着富人生活,财富也单方向的流向富人。 富人越富有,不断积累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 穷人越贫穷,世世代代也翻不了身,一直是穷人。 阿索姆曾经也有理想,他的理想不大,只想改变村子里的生活。 可是,村民没有给他机会,在他带着粮食回到村子里时,他的家被村民霸占,他的父母被村民以损毁《古兰经》烧死,他的妹妹被丢到河中。 面对如此景况,他还能做什么? 当希望的天堂,幻变成人间地狱,他举起手中的枪。 从军人蜕变成雇佣军,阿索姆再也没有停止扣动扳机,生死之间求活,他只能将所有想让他死的人杀死。 习惯生死之间,看惯生命和尸体,他心已经对人命没有多少感情。 领取任务,执行任务,完成任务,这就是他的生活。 “阿里,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生活。我们生活方式不同,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曾经的理想也已经破碎。现在的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世人慌张,不过也是生活的一种常态方式,就像是你我现在在街道上走着,看着慌张的人群。” “这是我们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何尝不是他们的生活。” “既然是生活,那就没有差距之分。差距这个词说出来,已经变得不可理喻。” 鸣笛声响起,1个男人冲出街角,身后跟着4个军人。 骚乱在10秒钟以后被平定,男人被军人打晕带走,直接拖着离开街面。 越野车开到街边,军人将昏迷的男人架到车上,然后上车离开。 街面再次回复平静,行人匆忙来往,似乎突发事件没有影响生活。 阿塔会长来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这是他第一次来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所以对公司很好奇。 伊姆兰·汗经理知道阿塔会长来公司,起身去迎接。 刚出办公室门,伊姆兰·汗经理看到走过来的阿塔会长,脸上瞬间挂上笑容,说道。“阿塔会长,欢迎欢迎。” 阿塔会长说道。“伊姆兰·汗经理,没有预约,冒然过来打扰,没有打扰你吧。” 伊姆兰汗经理说道。“不打扰,不打扰。一直想去拜访您,没有合适机会,您百忙之中过来,欢迎之至。” 阿塔笑了笑,走进伊姆·兰汗办公室,再次打量一边伊姆兰汗办公司。 相比较协会的建筑风格和办公室布置,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建筑和办公室布置比他们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两个建筑楼像是隔着年代,一个是五十年代,一个是二十一世纪。 坐在沙发上,阿塔会长说道。“伊姆兰·汗经理,这次过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伊姆兰·汗经理煮着茶,说道。“阿塔会长,您请讲,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以内,我一定帮忙。” 听到伊姆兰·汗经理的话外之音,阿塔没有在意,对于伊姆兰汗经理这些人来讲,利益永远是第一位。 公司领导人没有随心所欲的存在,必须兼顾公司利益,若是损害公司利益,这对他们是巨大的打击。 成功不一定能成就一个人,失败绝对可以毁了一个人。 他要做的事不复杂,也不会损害伊姆兰汗经理的利益。 “伊姆兰汗经理,我手中有一批货,在运送过程中,路过科哈特,困在科哈特手中。” “我知道你和科哈特很多人有联系,能不能帮忙联系科哈特的人,我们见一面,请他们高抬贵手,将我们的车队放行。” 伊姆兰·汗经理想过阿塔会长来找他很多事,唯一没有想到只是帮忙介绍人认识。 阿塔也认识很多人,其中也有认识科哈特的人,没有必要过来找他。 官方还是非官方,阿塔都有人脉,为什么一定过来找他。 “阿塔会长,请问你们的货被谁扣着?” 阿塔笑了笑,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下名字。 看完名字,伊姆兰汗明白阿塔过来找他的原因,确实应该过来找他,才能以最好方式解决事情。 官方太正式,不能和巴-塔势力打交道,一旦被外界得知,影响官方的公信力。 其他一些人固然可以和他们打交道,没有过硬实力,对方不一定买账。 这就需要一个中间人安排,既可以让双方正视,也可以给双方一个退路。 宝石运输需要协调路线,路线的选择就需要考虑这条路上的住户。 不同于其他货物,宝石高价值的价值,不得不慎重谨慎选择路线,并保证路线的安全。 考虑帮忙的后果,只是介绍双方见面,至于双方如何谈,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阿塔会长曾经帮过伊姆兰汗经理,没有阿塔会长的帮忙,伊姆兰·汗不一定能走到这个位置。 人情难还,现在到了他还人情的时候。 “阿塔会长,这件事情我可以帮忙,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安排你们见面。” 沉默一会,想了想他的时间,阿塔会长说道。“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我签订的合同,约定在八月中旬交货。距离中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失约行为不被真主允许,我也不想成为失约的人。” 伊姆兰·汗笑了笑,考虑到联系的时间间隔,他不能给阿塔会长准确的时间。 阿塔会长有时间,对方也需要时间,至少需要确定见面低点的时间。 “阿塔会长,我会联系他们,约定见面时间,我在电话告诉您。” 得到伊姆兰·汗的保证,阿塔会长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和对方有瓜葛,万万没有想到,只因为运输货物,不得不和对方打交道。 世事无常,做人就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现在到了他低头的时候。 30吨羊绒运到白沙瓦,必经过科哈特,也就有了和对方打交道的可能。 只要能够见面,坐下来谈一谈,缴纳过路费,就能够将羊绒取回来。 谈笑在等着交货,阿塔会长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也就过来找伊姆兰汗帮忙。 “伊姆兰·汗经理,听说昨夜凌晨有人闯托尔罕姆口岸,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伊姆兰·汗想了想,说道。“每当托尔罕姆口岸关闭,总会有几起这样的事,不用担心,相信军方很快就会找打他们。” 阿塔说道。“军方已经确定闯关人的身份,这会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见面?” 闯关是常事,哪一次闯关能将所有抓起来,不过是做做样子,杀几只无关紧要的鸡给平民看。 等过一段时间,抓几个人,杀几个人,这件事也就平息。 如果真的可以将所有恐怖分子抓完,也不会等到现在,还会有人胆大的闯关。 “阿塔会长,放心吧,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 阿塔会长点点头,端起茶碗,抿一口茶。 他最担心的事他的羊绒,其他事情和他无关,阿塔会长也不想牵扯其他事情。 解决这件事,缴纳过路费,他的事情就结束。 至于其他事情,不在他的心上。 第466章 第二张小纸条 第二天下午,阿塔会长接到伊姆兰·汗经理电话,预约见面地点安排在白沙瓦,这让他安心不少。 能够在白沙瓦会面,好过去科哈特会面。 科哈特的院落封闭,进去不一定能够出来。 白沙瓦环境好过科哈特,至少这里是他的大本营,不会爆发突然事件,也不用担心对方会对他不利。 阿塔会长知道这件事,伊姆兰·汗经理给了对方保证,他们才会来到白沙瓦见面。 距离交货还有5天时间,阿塔会长有足够时间和对方周旋。 不过,他也不想和对方周旋,盗亦有道,按照道上规矩,缴纳一笔过路费买平安,这件事情也就解决。 慢慢等着天黑,阿塔会长叫来司机,让他开车载他去白沙瓦老城区的郊区。 卡哈其市场充斥着脏乱差,这里就像是被秩序遗弃之地,无秩序的体现。 瘾君子很多,皮包骨头的躺在肮脏的土地上。 看着这些被真主丢弃的人,阿塔会长心里很难受。 他们原本可以过另一种生活,因为贪恋肉体沉沦的快感,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丢弃信仰,犹如丢弃灵魂。 没有灵魂的肉体,只是一具空洞的空壳,呼吸空气都是浪费。 随意搭建的房子,错落无序,伸出来的建筑物的角,极力的扩展房间有限的空间。 来到外围,阿塔会长下车,看到站在甬道前等待他的人。 伊姆兰·汗经理没有过来,他也只是一个人过来,向对方表达他的态度。 安全是大事,没有人希望他的安全受到威胁,阿塔会长用实际行动表达他的态度。 跟着等待他的人,慢慢走进狭长的街道。 来到一处房子,轻轻在房门敲五下,房门打开,阿塔会长看见房间里亮着的灯光。 走进房子,房子里有三个人,一个人坐着,两个人站着。 没有问房间里人的身份,阿塔会长走进房间里,坐在坐着的人面前。 “伊姆兰·汗介绍我过来,我有一批羊绒路过贵地,以求安稳,向各位买一个安全。” 坐着的人打量着阿塔会长,他知道伊姆兰·汗是中间介绍人。 若不是伊姆兰·汗介绍,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绝对不会在这里会面。 过路费是必须,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若是失去这一经济来源,组织会陷入经济困顿之中。 当然,这样的方式是他们通过学习而来,毕竟有成功的例子,他们只需要有样学样。 “可以,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不遵守规矩。” “你的事情我会安排,只要缴纳过路费,我保证你的货会安全路过我们的管辖区。” 阿塔会长说道。“可以,我会准时缴纳过路费,这一点请你放心。” 几句话谈完,阿塔会长提出离开。 没有挽留,阿塔会长走出街道,回到车里。 坐在车里,打量着漆黑一片的街区,他很敬佩他自己居然有胆子一个人去会面。 穷凶极恶的名头,不论什么理由,他都不应该一个人过来会面。 可是,他这样做了,也活着离开,成功解决问题。 早晨醒来,穆斯塔克吃完饭,轻快的来到书房。 书房很安静,书桌上放着一张小纸条。 再次看到纸条,穆斯塔克心里很好奇,纸条究竟是怎么放在书桌上。 打电话让人打开监控,穆斯塔克拿起书桌上的纸条。 “卡尔克在马尔丹。” 和上次一样的信息,还是七个字,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 意思也是一样,告诉他卡尔克的位置。 卡尔克是不是在马尔丹,穆斯塔克怀疑这一点,这次是不是又是一次假消息。 坐在椅子上,穆斯塔克想着还有谁会收到小纸条,这一次又应该怎样对待纸条上的信息。 电话响起,穆斯塔克拿起电话,听着话筒里的声音,他终于知道纸条是如何到他的书桌上。 小型无人机飞到他的书房,精准的将纸条投下,然后在飞走。 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看不清无人机的形状和型号,只能确定是无人机。 放下电话,穆斯塔克等着纳拉姆,他知道纳拉姆一定会来找他,也一定会收到同样的纸条。 这一次同上一次一样,会有很多人收到同样的纸条,只是不确定接下来收到纸条人的行为,是不是也会像上一次一样,马不停蹄的赶到马尔丹。 没有让穆斯塔克等太久,纳拉姆迈着步子出现在穆斯塔克眼前。 走进书房,纳拉姆问道。“你也收到小纸条?” 穆斯塔克拿起纸条晃了晃,说道。“和上次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纳拉姆接着问道。“什么打算?” 穆斯塔克一笑,自嘲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再一次的烟雾弹,等着就是。” “有人通知,我们就去马尔丹。没有人通知,我们呆在白沙瓦。” “依靠我们情报来源,调查不到卡尔克。只能依靠其他情报组织提供情报,然后我们再动。” “情报组织掌握在政府、家族、军方手里,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做对手,调查卡尔克的消息。” 纳拉姆想了想,说道。“我已经联系过属于总统的情报机关,他们在边境地区的线人不多,掌握力度也小,提供不了有价值情报。” “另外,我联系省府的情报机关,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回馈有价值的信息。” “卡尔克就像是水蒸气蒸发,消失在人间一样。无论我怎么调查,也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我怀疑是军方将他藏匿起来,只有军方才能将一个人完美的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穆斯塔克扭着脖子,睡眠时间少,让他的脖子也不舒服。 听着纳拉姆的分析,穆斯塔克也分不清是不是军方将卡尔克藏起来。 边境地区,太多藏身之地,很难将一个想要多起来的人挖出来。 大山、边境、高原,只要解决生存吃饭,每一个地方都能藏起来。 “不要着急,等着其他人行动。” 里瓦兹正常来到办公室,开始一天工作。 坐在办公椅上,他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信封,惊讶于信封的来源,思虑片刻,他还是决定打开信封。 信封里有一张a4纸,内容并不多,简单100多个字。 放下a4纸,里瓦兹拿起桌上的圆珠笔,手指转动,圆珠笔在指间转动。 潜伏在科哈特的恐怖分子名单,以及即将执行的恐怖袭击计划。 里瓦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将这么重要的信息给他,而且是以匿名的方式。 能够进他办公室的人不多,拿起信封,再次检查一遍。 普通的信封,没有任何特色,大街上任何一个文具店都能买到。 放下信封,里瓦兹拿起电话,想要将他得到的信息汇报,想到信息来源的不确定,他没有办法将信封的事说清楚。 事关重大,任何不确定的信息都不能随意上报。 想到不上报的后果,里瓦兹也很担心,一旦信封里信息是真,恐怖袭击谋划实施在即,这会造成很大的危害。 炸弹爆炸很简单,点燃引信就可以。 平息炸弹爆炸的影响,填平爆炸后的弹坑,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完成的事。 马尔丹混乱了一阵子,刚刚平复,他也接到很多不满的电话。 白沙瓦因为卡尔克和哈克宝藏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短时间内没有出现动荡,只是因为卡尔克没有被找到,卡尔克被找到的那一刻,就是各方开战的信号。 作为白沙瓦临近的城市,科哈特出现恐怖袭击,必然也会影响白沙瓦。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人员流动,更多逃出科哈特的人回来到白沙瓦。 人员流动不是一次两次,这会让白沙瓦陷入更大危机。 就像是给白沙瓦埋下火药桶,一个不稳定因素就是一个火药桶,当火药桶足够多,爆炸威力会摧毁这座城市。 拿起电话,将他知道的信息全部上报。 放下电话,里瓦兹感觉身体轻松很多,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事情发展到哪一步只能看上级部门是否重视。 萨比尔收到调令,他可以调到伊斯兰堡工作。 同时,他也收到另一个命令,让他安心的在白沙瓦工作,不要调到伊斯兰堡。 一份调令,一个命令,萨比尔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他将信封放到里瓦兹办公室,确保里瓦兹上班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 没有看信封里的内容,那是他不能染指的内容。 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嘴巴学说话,却很难学闭嘴。 他能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留下来会是一场机会,离开能保证安全。 机会和安全之间,萨比尔犹豫怎么将他的利益最大化。 摇摆在两方之间,他不能有他的选择,但是现在,他可以做一个选择,一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选择。 看到里瓦兹从办公室门前经过,萨比尔知道里瓦兹已经看完信。 匆匆离开的里瓦兹,一定是在依照信的内容行动。 虽然没有看信的内容,萨比尔知道一定是重要内容,需要当面去上报,不能通过任何电子设备上报。 里瓦兹给了萨比尔信心,他决定他要如何选择。 第467章 突然的行动 科哈特突然行动,市政府警察,军方调集部队,将藏在科哈特的恐怖组织一网打尽。 硝烟扼杀在燃烧之前,报纸、电视大肆报道,将警察、部队的英勇大肆报道。 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朋友,炫耀玩具一般,不停的播报。 新闻播报另外一条消息,在查找到的文件中,有伊斯兰堡和克什米尔的恐怖袭击,还有三份联系印军的书信。 关掉电视,阿里说道。“你怎么看?” 阿索姆说道。“我能怎么看,我用眼睛看。这件事还用多想,肯定会引发一起风暴。” “没有想到事情发展越来越超出控制,变成了全国性的大事。伊斯兰堡会加大打击力度,克什米尔也会刮起一场风暴。” “我们能做什么,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电视,听着广播,感慨世界之大。” 端起盘子,阿里将盘里的羊肉饭吃完。 拿起卫生纸擦了擦手,阿里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子。 阿索姆也拿卫生纸擦手,顺手将用完的卫生纸丢进盘子里。 “以前都是用布,突然间改用卫生纸还真不习惯。不过,卫生纸还真好用,就是费钱。” 阿里反问道。“你还缺钱?” 阿索姆躺在地毯上,盯着天花板说道。“不缺钱和乱花钱是两件事,我不会因为不缺钱乱花钱。” “我的钱是用命赚来的,没有不染血的现金。这样的钱,你怎么能让我任性浪费。” 阿里看着窗外,享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阿索姆盯着天花板,回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发现一个他们忽略的人。 似乎在那场爆炸以后,张记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他们也将张记忽略。 张记是不是伤的严重到下不了床,爆炸真的是别有用心人的暗杀。 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发生的事情,看似没有任何联系,阿索姆认为最近发生的事都他忽略的内在联系。 卡尔克条件是张记的人头,只有亲眼看到张记人头,他才愿意说出来哈克宝藏。 看不到张记的人头,卡尔克会不会嘴硬到熬过严刑拷打。 人的精神耐度有限,一旦超过极限,精神崩溃,为了求解脱,会愿意做任何事。 卡尔克的极限在哪里,能否熬过严刑拷打呢? 张记被炸,然后消失在视线。 卡尔克没有消息,怎么找也找不到。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同时将两个人同时藏起来,一个在明面,一个在暗里。 一双手在背后运作,牵着所有人鼻子,让他们按照划下的线走路。 “阿里,我们有多久没有看到张记。” 阿里说道。“自从张记被炸,我们就没有见过张记。” 叹一口气,阿里关上窗户,坐在椅子上。 张记被炸以后,他们两个去别墅里,虽然进了别墅的门,却没有见到张记。 冯军阻拦,不让他们进张记的房间,只在门外远远看望一眼。 “阿里,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张记在幕后布局,他是最近发生事情的幕后黑手。” 阿里笑道。“你认为张记有这个能力?他没有通天能力,肯定不会是他。” “马尔丹、科哈特、伊斯兰堡、克什米尔,这四个地方不是白沙瓦,一盘大棋需要大师级的棋手。” “白沙瓦跳一跳有可能,换一个地方,张记能被人搞死。” 阿索姆一笑,说道。“如果我们都是明,张记是灰,还有一双手在背后呢?”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他是主教选中的人。若是主教在背后指挥,让张记冲锋陷阵呢?” “张记那么怕死,卡尔克一心想要弄死他。主教答应保护他的小命,张记肯定会同意,答应配合主教。” “在白沙瓦这块土地上,乃至放眼国家层面,主教都有能力布局下棋。” “你是一颗老棋子,见光太多,太容易让人看到他的棋路。还有其他人,也是棋路明显,只有张记是新人,猜不到他的路子。” 脸上变冷,阿里从没有怀疑过主教,阿索姆说的要是真的,他已经成为边缘。 主教有能力布局,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很简单,而且主教有足够的情报支持,能够掌控事情发展方向。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阿里不确定这些手法是主教的手法。 他很了解主教做事风格,向来正大,从来不会耍阴谋诡计。 “这不像是主教的手法。” 阿索姆说道。“最容易忽略的,往往最致命。我们也要多一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挖黄金。” 太阳慢慢走,走到山的另一边,将夜幕拉上夜空。 马尔丹的夜晚少了一丝烟火气,街道上零星几个人来往。 城市边缘的一座院子里,电灯关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院子像是没有人居住一般。 5辆伪装的军车停在路边,军官盯着手中的手表,不停在心中倒计时。 分针秒针停在12位置,时针停在9的位置,军官眼睛一寒,说道。“行动。” 司机果断打开车门,使劲关上门,掏出手枪敲了敲军车的车厢。 车厢门打开,全副武装的军人下车,按照演练一般,列队慢慢靠近院子。 不大的院子四方被包围,手表在此出现在手中。 9点15分,像是行动的命令,五队队伍快速重建院子里。 等院子里的人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消音枪管飞出子弹,将他送到另一片天地。 暴力打开房门,解决房子里的人。 隐藏的地下通道被打开,4颗烟雾弹丢到地下通道。 卡尔克听到外面糟乱的声音,知道有人找到这里,一直等待这一刻,等待着他被人找到,被人再次带走。 烟雾弹开始冒烟,让人睁不开眼睛。 没有第二条出路,地下室没有其他出路,只能从烟雾弹进来的方向出去。 抢过来看守手中的枪,卡尔克没有任何犹豫,开枪射杀两个看守。 看守眼睛睁大很大,到死也没有明白,平日里有说有笑的人,为什么会对着他们开枪。 丢掉手中的枪,眼泪横流的摸到钥匙,打开手上、脚上的手铐,又打开其他4人手铐。 卡尔克说道。“我们没有出路,只能走出去,相信我,我会让你们活着。” 拿起手枪,在地上简单画出一幅画,卡尔克说道。“跟着我一起出去。” 忍着烟雾弹不舒适,卡尔克慢慢走出甬道,来到地面上。 冲锋枪枪口对准他,卡尔克说道。“我是卡尔克,我不会反抗,你们带我走吧。” 军人没有犹豫,再次给放弃反抗的5人带上手铐,头上戴着头罩。 押解5人回到军车上,军车快速离开马尔丹,驶向外面的山区。 到达山区,军车停下,5人被催促下车。 军官下车,对着前方敬一个军礼,将5人丢下,上车转向离开。 看着狼狈的5人,默哈兹一笑,说道。“卡尔克先生,想见你一面真难啊,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你。” 听到默哈兹声音,卡尔克诧异道。“没有想到默哈兹先生隐藏这么深,居然还能调动军队。” “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啊,谁也不知道一个人背后站着哪一个人。默哈兹先生,你背后站着谁?” 默哈兹说道。“给卡尔克先生解开手铐。” 手铐解开,卡尔克揉了揉手腕,拿下头套,看着气定神闲的默哈兹。 夜色无光,看不到默哈兹,却能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看了看身后的4人,卡尔克说道。“放了他们,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也和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关系。” “你知道我的条件,只要将张记的人头拿给我,我会告诉你一切。” 停顿一下,卡尔克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包括哈克的宝藏。” 默哈兹一笑,问道。“哈克的宝藏是真的吗?我怎么相信你?” 卡尔克反问道。“我怎么相信你呢?” 将手中的杯子丢给卡尔克,卡尔克接过杯子,打开杯子问道清香的酒味。 口渴难耐,卡尔克大口连喝两口酒。 擦擦嘴角的酒渍,卡尔克说道。“哈克的宝藏是真的,我也知道在哪里。” “要是让你将张记人头给我,我想你一定不会办。只有看到宝藏,你才会这么做,顺带着将我也杀了。” “这样吧,你将张记抓来,我们一起去找宝藏。找到宝藏,你将张记交给我,任我处置。” “处置完他,我任由你处置。” 想了想卡尔克的建议,默哈兹说道。“可以啊,既然这样,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张记出行时被炸,现在躲在别墅里生死不知。我可以炸了他住的别墅,将他赶出来。” “我的礼物就是,你可以开第一枪。” 卡尔克大笑道。“求之不得。” 四个小时以后,卡尔克站在张记居住的别墅外面,恶狠狠盯着深夜中安静的别墅。 火箭弹拖着尾巴飞走,落在别墅房顶,爆炸声中夹杂人的惊叫声。 20颗火箭弹快速发射,卡尔克看着火光冲天的别墅,心里一阵畅快。 默哈兹说道。“走吧,老鼠还没有出来。” 卡尔克说道。“默哈兹先生,你这么确定张记没死?” 默哈兹说道。“我曾经向他建议建设地下室,我确信他没有死。” 卡尔克一愣,随后哈哈一笑。 第468章 上帝视角 早上8点,别墅的大火被扑灭,消防员好奇,因为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尸体。 门前值班的安保,爆炸声惊醒,然后快速跑了。 别墅值班的人在一楼,听到爆炸声时,躲进一楼的安全屋,只有轻微的擦伤。 收拾一会,院子里的花坛传来敲击的声音。 挪开破碎的花坛,发现花坛 暗门被推开,消防员看到躲在 冯军第一个从地下室里出来,确定外面是安全的,对着地下室吹口哨。 5个人陆续走出地下室,荀方、沈俊抬着担架,走出地下室。 消防员看着地下室出来的几人,心里对中国人躲起来的手段佩服不已。 找到值班的人,确定没有人死亡,冯军命令道。“别墅不安全,我们转移,去大使馆。” 车库中了一弹,还在冒着烟。 车子被炸,没有交通工具,去大使馆必须有安全的交通工具。 厉东来说道。“我们的车被炸,没有汽车,没有办法自己去大使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找警察帮忙,让他们送我们过去。” 塔里克警员站在门前,盯着被炸的别墅,心里很佩服张记。 别墅被炸,他一点事也没有,躺在担架上,远远看去,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很好。 沈俊看到塔里克警员,说道。“有警察在这,我们可以向他要求送我们去大使馆?” 看到门外的塔里克警员,冯军大步向他走去,走到塔里克身旁,冯军说道。“塔里克警员,帮个忙,安排车辆将我们送到大使馆。” 塔里克看了看冯军,又看了看张记,说道。“我们只有2辆车,1辆车可以载3个人。” “你可以安排6个人先过去,剩余的人在这里等着,等警车再过来,再送他们过去。”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冯军说道。“可以,但我们要携带武器。” 塔里克耸耸肩,无所谓说道。“随你们。” 目光被轰炸后的别墅吸引,没有人看到别墅路边树上的一只机械小鸟。 小鸟眼睛闪着红光,机械的盯着别墅。 荧幕上闪着光,不清晰的投放视频。 “卡尔克,看到了吧,现在是科技时代,曾经的监控方式已经落伍,完全可以用科技手段监视。” “虽然听不到声音,我猜测他们应该是想去大使馆求庇护。” “生命危机之下,靠得住只有同一种族的人,也只有同一种族才能信任。” 饶有兴致盯着荧幕,尤其是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张记,卡尔克兴奋的想要大叫两声。 抑制着兴奋的心情,卡尔克问道。“默哈兹先生,张记被警察保护,你要怎么在他到达大使馆之前抓到他。” “现在是白天,眼睛无处不在,你怎么将张记抓走,还不被任何一双眼睛发现。” 默哈兹挠挠头,瞥一眼身后的人,见身后的人盯着荧幕,没有看他。 怎么抓到张记,然后将神不知鬼不晓的带走,他也很想知道。 时间很短,能够使用的手段也不多,尤其是避开所有人的眼睛。 “卡尔克,这不是你关心的事。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宝藏在哪里,路线怎么走。” “我已经安排好,你就等着看好戏。现在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友情提醒,你兄弟性命还掌握在你手中。如果看不到宝藏里面的宝藏,我不会将张记交给你,而且还会杀了你。” “还有一件事,在见到宝藏之前,我还要限制你的行动。我特制一双手铐,专门为你准备。” 卡尔克说道。“我还是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背后之人是谁?” “我知道你和张记有生意往来,你们两人是合作关系。这关系不影响你杀他,我还是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他。” 这一次默哈兹没有瞥眼,卡尔克最终还是问出这个问题,他的背后之人是谁。 默哈兹很想说,你回头看看就知道。 卡尔克不认识塔里兹很正常,毕竟两个人活动区不同,不是熟识的圈子,彼此很难认识。 想着如何让卡尔克相信他背后之人肯定会杀张记,默哈兹陷入沉思之中。 卡尔克见默哈兹沉思,笑着等默哈兹的答案。 等了一会,默哈兹说道。“张记扇了我老板一巴掌,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卡尔克想了想,想到张记和塔里兹恩怨,两人在绑架与反绑架中争执,并在最后关头张记给了塔里兹一巴掌。 哈克出事之后的消息不多,和张记合作的人有,但是一巴掌之仇绝对不会化解。 以塔里兹那种人物的地位,绝不会和张记化干戈为玉帛。 心里安心,卡尔克说道。“要是哈克没有宝藏,你会怎么处置我?” 看着行驶的两辆警车,默哈兹说道。“和你有关的所有人都会生不如死。” 卡尔克笑了笑,说道。“还真是冷血啊。” 两人不再说话,盯着屏幕看。 警车驶出新城区,停在十字路口,一辆货车快速停在警车面前,拿出步枪扫射警车。 塔里克警员快速打开车门,冲下车开枪反击。 后面厢货车停下来,冲出来10个荷枪实弹的人。 枪口对着地面,扫着着将警车包围。 塔里克警员被枪口抵着额头,他蹲在地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 手枪被一脚踢走,滑落到警车 塔里克警员看向车底的手枪,然后就看到冯军走出车门,枪托不停砸在冯军身上,最后枪托砸在脖子上,冯军倒在地上。 张记被粗暴的拖出汽车,脸朝地的倒在地上。 一只脚被拉着,快速拖到箱货车前,两人架起张记,将他丢到厢货车里。 沈俊看着张记,心里很不甘,愤怒的站起来。 枪托没有犹豫,直接砸在他身上,砸的他肉疼。 手铐拷住所有人的手脚,10人交叉掩护,快速回到车里。 两辆车启动,快速消失在街头。 看着张记被拖着,地面上留下的血痕,卡尔克心里很开心。 不满默哈兹没有将冯军几人杀掉,但是只要张记落到他手里,他就很满意。 杀了张记,给哈克报仇,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留下的线索被发现,另一拨人也会在恰当时间出现,卡尔克由衷的开心。 他已经走投无路,死亡是他的解脱。 被限制的活动,他能做的事情,唯一想做的就是给哈克报仇,报答哈克对他的救命之恩。 至于哈克藏起来的黄金,他已经是一个死人,黄白之物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沈俊挣扎着起身,手铐太紧,而且改变构造,他的手段打不开手铐。 毛毛虫一样的前进,扭到塔里克警员身边,沈俊问道。“你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手铐?” 塔里克警员说道。“我已经是试过,打不开这个手铐。我怀疑这是特制手铐,只有配对的钥匙才能打开。” 消失在视线的汽厢货车,沈俊气的大喊两声。 “认识不认识货车和厢货车,能不能确定是谁的?” 塔里克警员没好气说道。“你以为我是谁,看一眼就知道司机是谁,他们的幕后黑手是谁?” “我要是有这能力,我还至于干了半辈子还是一个警员。” 没有有用的信息,沈俊无奈的放弃,看一眼塔里克警员,说道。“呼叫救援,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塔里克警员说道。“我已经呼叫救援,同事很快过来。” 放弃挣扎,沈俊躺在地上。 地面很凉,沈俊感觉地面和他的心情一样,都是冰凉一片。 荀方喊道。“沈俊,塔里克警员打不开手铐?” 沈俊大声喊道。“打不开,等着吧。” 荧幕上是停止挣扎的几人,卡尔克产生报复的快感。 无助的沈俊,就像是东躲西藏的他,不想被人找到,只能藏起来不被人发现。 挣扎着存活,一直到再次被人抓到。 跟着他的8个人,在抓捕中死了4个,现在还剩下4个。 卡尔克想要为他们求一条活路,也为他自己求一条活路,所以说出来哈克的宝藏。 成功的存活,也得到他提出条件的保证。 目的即将实现,卡尔克心脏泵动,血管像是高速公路,血液高速流动。 起身站起来,卡尔克脸色潮红说道。“默哈兹先生,走吧,带我去见张记,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面。” 默哈兹说道。“你的心情很急迫,我比你更急迫想要知道宝藏在哪里。” “张记已经在手中,你们会很快见面,不要着急这一时半刻。” “我安排好车辆,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发,等我见到宝藏的时候,我会遵守承诺将张记交给你。” 卡尔克失望说道。“好吧,还有12小时,不着急,不着急。” “默哈兹先生,你要答应我,张记交给我,然后放了我4个兄弟。” “他们不知道宝藏的事情,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将他们送到阿富汗,让他们自生自灭。” 默哈兹点点头,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上还有的忙。” 拿起手机,默哈兹编辑一条短信发送,确定短信发送出去,将手机放在桌上。 卡尔克起身回到他的房间,粗暴的关上门。 看一眼配合的卡尔克,默哈兹笑了笑。 第469章 一个谜语 巴沙来到马尔丹警察局,拿到警察局的侦查报告。 回到车里,看着报告,巴沙眉头拧在一起。 汽车开动,来到马尔丹三军情报局。 拿到三军情报局的侦查报告,巴沙对比两份侦查报告的细节。 能够确定动手的军人,但是是哪一支军队的军人,巴沙没有查到。 军队调动需要命令,没有命令,军人绝对不能出营门。 军队隶属单位不同,查不到哪一支军队有调动,调查陷入困境之中。 两份报告都有画在地面上的图案,看着图案,巴沙知道这是卡尔克刻意留下的信息。 只要破解卡尔克留下的信息,就会知道卡尔克会在哪里出现,甚至知道哈克的宝藏在哪里。 哈克认识的字不多,喜欢用图案传送信息,所以图案是必须掌握的密语。 跟着哈克的人,大多数按照哈克的习惯,使用图案传递信息。 中间三角形形成的山,波浪线从山中间流过,右上方还有一个中间一道线穿过的五角星,旁边是一棵树的模样。 最 手指敲击太阳穴,巴沙仔细回想曾经当司机的时刻。 一幅一幅画在脑海闪现,山、水、五角星、树等隐含的含义,一一从脑海闪过。 “达克姆叔叔,我们能调动多少人?” 达克姆一愣,笑着说道。“巴沙,你很久没有叫我的名字。” 巴沙叹气,说道。“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叫你的名字,我也很久没有叫其他人的名字。” “我一直都在怀疑,我的嘴是不是被真主诅咒。我叫出名字的人,总是死在我身边。” 达克姆笑着说道。“巴沙,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生死不由人,一切都是真主的安排。” “伊斯兰堡、克什米尔都恐怖袭击,所有军事倾向于反恐。边境冲突没有结束,不能抽调太多人离开。” “粗略估算,我们能调动的人不超过30人。如果一次性调动30人,需要警惕外人知道。” “注意力被反恐吸引,还是有很多人盯着你,你应该知道哈克宝藏对他们的吸引力有多大。” “卡尔克留下的图画是谜语,谁能够解开谜语,谁就能得到哈克的宝藏。” 放下手中的报告,巴沙看向窗外。 行人匆忙,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只需要关心自己的生活。 生在家族之中,享受着物质精神的充足,也被家族困住。 “达克姆叔叔,不用调动太多人,20人足够,我们去白沙瓦走一趟。” “不用得到所有宝藏,我们也要分一杯羹。这一杯羹,也能够缓解我们的当前的困境。” 达克姆没有说话,专心开着车。 里瓦兹拿到卡尔克留下的画,思索着其中的意思。 猜测不到里卡尔克表达含义,里瓦兹将图画交给情报分析部门,让他们去分析。 电话不停响起,里瓦兹没有接电话的心思。 敲门声响起,里瓦兹说道。“进来。” 萨瓦尔开门,走进里瓦兹办公室,笑着说道。“局长,我有一件小事向你报告。” 里瓦兹笑着说道。“坐坐,别站着,坐下来说。” 萨瓦尔顺势坐下,说道。“局长,我收到调离的命令,但是我不想离开我们局,还想在局里接着干。” “我决定拒绝调令,所以我想先向你报告,也向你取经,怎样拒绝更稳妥,不留下隐患。” 打量着萨瓦尔,里瓦兹知道萨瓦尔一直想要调走,也一直没有成功。 不容易等到调令,又拒绝调离。 不明白萨瓦尔的意思,里瓦兹再次确定问道。“萨瓦尔,你确定不调离?” 萨瓦尔笑着说道。“局长,我决定不调离,继续在局里接着干。” “我考虑很久,还是决定不离开局里。我在这里干了6年,就算是感情寡淡的人,也有了感情。” “我本以为我想离开这里,等到愿望实现时,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要离开。” “考虑几天,我决定拒绝调离。只是我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拒绝,才能在将来不留下隐含。” 拿起桌上的雪茄,里瓦兹点燃,狠狠吸一口。 烟雾弥漫,狭小的办公室冒着烟。 过了一会,雪茄抽了四分之一,里瓦兹说道。“萨瓦尔,你是找人调离,所以很容易拒绝。” “一事不劳二主,调令就是一张纸,执行它就是调令,不执行它就是一张白纸。” 萨瓦尔起身,对着里瓦兹鞠躬,说道。“谢谢局长点拨。” 里瓦兹笑了笑,说道。“你是我的下属,开导你,指点你,这些也是我的责任。” 萨瓦尔说道。“局长,经您点拨,我豁然开朗,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局长,你还忙,我就不打扰你,回去我就联系家里,让他们帮我回绝调令。” 里瓦兹点点头,看着萨瓦尔离开办公室。 掐灭雪茄,看一眼桌面上的图案,里瓦兹一笑。 萨瓦尔是有心人,在他得到卡尔克的图案的10分钟之内,萨瓦尔就来找他汇报调离的事。 若是说两件事没有联系,里瓦兹绝对不相信。 图案还在翻译中,纵是得到图案,翻译不出来,只是涂鸦。 就像是密码,没有密钥解开密码,密码只能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 将图案放进碎纸机,里瓦兹再次点燃雪茄。 回到办公室,萨瓦尔回忆看到的图案,快速素描出来,拍照发送出去。 消息传送出去,萨瓦尔回忆他和里瓦兹聊天时里瓦兹的表情,他发现里瓦兹似乎是故意让他看到图案,并没有刻意的隐瞒。 如果想要隐瞒,在他进办公室时,里瓦兹就可以将图案藏起来,哪怕是将纸反过来也可以。 里瓦兹什么也没做,将图案展现在他眼前,一点也不担心他看到。 揣测里瓦兹的态度,萨瓦尔再次编辑短信,将里瓦兹的表现发送出去。 放下手机,萨瓦尔完成他认为重要的任务,打开电脑,浏览网络信息。 同一时间,很多人看到卡尔克画下的图案,图案没有任何新颖,虽然知道图案隐藏着信息,却百思不得其解。 张记居住的别墅被轰炸,随后再去大使馆的路上被劫持。 厢货车停在去科哈特的路上,人却不知所踪。 没有监控,查不到车辆的信息。 公路上来往的车辆虽然不多,但是想要找到开车的人很难。 科技手段失效,张记就像是蒸发的水蒸气,消失在空气中。 情报搜索,就像是马尔丹的卡尔克,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伴随图案传播的还有第三张纸条和一张照片,照片模糊,却能看清照片的人是张记。 纸条和照片,多了一份证据,再次让人心浮动。 怀疑的种子发芽,扰乱的心绪,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来到穆斯塔克的书房,默哈兹兴致缺缺,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坐在椅子上,默哈兹打着哈欠,说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穆斯塔克将纸条和照片交给默哈兹,然后问道。“默哈兹,你怎么看?” 看一眼图案和照片,没有想到卡尔克留有图案。 穆斯塔克得到图案和照片,说明很多人都会得到纸条和照片。 紧皱眉头,默哈兹不明白纸条、照片、图案怎么会再次出现。 “穆斯塔克,你相信纸条上的内容吗?” 穆斯塔克说道。“相信不相信有什么关系,你认为还会有第四张纸条?” “张记被人劫持,卡尔克被人带走,他们两人都掌握在同一人手里。哈克的宝藏即将打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叫你过来,就是问问你的看法,听听你的说法。” 看向穆斯塔克,默哈兹怀疑穆斯塔克怀疑他的立场。 他不知道纸条、照片、图案的事,却知道上面的消息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书房里只有他和穆斯塔克,纳拉姆、拉瓦尔塔不在,默哈兹怀疑两人已经动身去马尔丹。 “纳拉姆、拉瓦尔塔是不是出发去马尔丹?” 坐在临近的椅子上,穆斯塔克说道。“还是说说你的看法?” 默哈兹将纸条、照片丢在桌子上,不满说道。“我的看法?我的看法很简单,这明显就是耍人玩。” “最有说服力的是照片,最没有说服力的也是照片。照片显示张记在马尔丹,张记就会在马尔丹。” “我坚信张记还在白沙瓦,卡尔克也在白沙瓦。只有他们两人都在白沙瓦,事情才符合常理。” “哈克在马尔丹没有生意,也很少和马尔丹交往,他怎么可能将黄金藏在马尔丹。” “选择藏匿地点,白沙瓦是首选,哈克肯定将宝藏藏在白沙瓦某个地方。” 看着默哈兹,穆斯塔克说道。“纳拉姆现在没有去马尔丹,但是他们会在一小时后出发。” 默哈兹起身,俯视坐着的穆斯塔克,问道。“所以,你是在通知我?” 穆斯塔克幽幽说道。“我是在告诉你。” 默哈兹一笑,说道。“穆斯塔克,从现在开始,我们结盟结束。” “这不是通知,是告诉你。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们结盟结束。” “你带你的兄弟们去马尔丹,我回我的酒店睡大觉。被你吵醒已经让我不爽,现在我的心情更不爽。” 默哈兹转身离开,突然想到即将去马尔丹的两人,他转身说道。“抓到张记,找到宝藏,也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礼物庆贺。” 笑声回荡,默哈兹潇洒离去。 想到接到的命令,穆斯塔克很无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真假,为什么还会命令他们以最快速度去马尔丹。 看一眼手表时间,纳拉姆、拉瓦尔塔已经出发。 穆斯塔克起身,走到院子里,仰望着天空的云彩。 第470章 一个谜题 夜深时刻,车队慢慢行驶。 前方是一座小山坡,一条河流从旁边经过,不远处还有废弃的村庄。 关于庄村有很多传说,时间太久,对事件描述走了样,说法变成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传说。 10年前的某一天夜晚,一颗燃烧的流星坠落,落在村子里。 大火燃烧了很久,久到军队包围这里,然后所有人被强迫搬离。 等到流星痕迹消失,村子也就变成一座空村,再也没有人搬过来住。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四年,哈克被人追杀,无意中躲在村子的地窖里。 地窖简陋,木板腐化的使劲一捏就碎掉。 躲在地窖里两天,哈克成功的获救。 从此以后,哈克将村子当做他的圣地,当做真主为他保留的生命之地。 村子距离白沙瓦50公里,山坡阻挡,隔绝村子和城市。 车队在村子前停下,默哈兹下车,打量着破败的村子。 走私路线很多,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意这个村子,或许曾经路过,却没有正眼看它一眼。 但是,默哈兹听说过陨石坠落,也知道坠落的陨石被军队运走。 默哈兹还听说一件事,那就是陨石被神秘的欧洲买家买走,卖了一个好价码。 晃荡着手铐,卡尔克站在默哈兹身旁,说道。“能不能将手铐打开,带着它很不舒服。” 默哈兹说道。“我和你一样着急,但是我忍住不开口问你。你又何必着急,不过就是这么一会的事。” 箱货车停下,司机下车打开箱货车门。 荷枪实弹的人跳下车,转身拉出担架,将张记抬下来。 看到担架上的张记,卡尔克说道。“人与人不同,命也不同,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被人抬着,我还是要带着手铐。” 默哈兹一笑,说道。“给你戴着手铐是为了防止你弄死他。还是那句话,看到宝藏,我会将张记交给你,随你怎么处置。” “卡尔克,你也可以考虑跟着我干。虽然是走私生意,但我不会亏待你,至少比你现在活得舒服。” “你还有4个兄弟,他们也需要一份营生。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何必舍近求远。” 没有回答默哈兹,卡尔克自顾的往前走。 哈克将他躲避的地窖当做重生之地,利用走私的时机,重新布置地窖,将他后路藏在地窖里。 来到村子中心,找到哈克躲避的院子。 一棵死去的枯树站立,犹如地标,标示着地窖入口位置。 推开木头门,卡尔克走进断壁残垣的房间,指了指只有两条腿的木桌子。 不需要默哈兹命令,两个人小心翼翼检查木桌子,确定没有连接线之类的连接,没有压力器地雷,两人抬开桌子。 “这里是地窖暗门入口。” 默哈兹打量一眼房间,问道。“卡尔克,你不会骗我吧?我怎么看这也不像是藏宝的地方,即使 “而且,这个房间位置不好,下了地窖以后无法复原,一眼就可以看到动过的痕迹,没有任何安全性。” “哈克把这里当做安全区,不是他脑子有问题,就是我脑子有问题。” 直勾勾的看着卡尔克,默哈兹满脸的疑惑。 走出房间,默哈兹在房间外围走一圈,打量着外面的环境。 长方体的房子是标准农村建筑,外围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无人居住,房子风吹雨打,坍塌一面墙壁。 再次回到房间,默哈兹命令道。“挖吧。” 铁锹挖地,尘土飞扬,但是谁也没有离开房间,眼睛盯着地面。 紧紧挖了20公分,铁锹铲不下去,听到撞击钢铁的声音。 快速清除泥土,漏出长方形的铁板。 默哈兹蹲下来,观察铁板,铁板内扣,外面没有任何把手,一看就知道没有办法打开。 转脸看卡尔克一眼,默哈兹起身说道。“炸开。” 走出房间,默哈兹眺望夜空繁星,问道。“我猜测这里应该是出口,是哈克预留的出口之一。” “卡尔克先生,请问入口在哪里?如果我现在进去,在里面会碰到谁?” “你在马尔丹地下室画了一幅画,这是你留给某人的线索。你相信只要他看到你留下的线索,一定能够找过来。” “让我想一想跟着哈克的人还有谁?还有谁能够读懂你们之间的暗号?” 卡尔克微笑着眺望夜空,没有出声,让默哈兹慢慢思考。 繁星之下,他们是渺小的人,但是着仅限于肉体的渺小,不局限内心的浩瀚。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一定是哈克的司机,那个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人。” “卡尔克,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宝藏在前,贪婪让我前行;生命在后,怕死又阻止我前进。” 一声闷响,铁门被炸开,所有人等待着默哈兹的命令。 经验告诉他们,甬道一定是一条血腥之路,肯定会遇到不知的危险。 眉头紧皱,默哈兹命令道。“下去,我在后。” 没有犹豫,所有人陆续通过铁门,顺着阶梯往下走。 绳子绑着木桌子,关上铁门的一刻,绳子拉动木桌子,倒在铁门上面。 甬道狭窄,仅能容一人,众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大约走了20分钟,甬道变宽,来到仓库一般的空间。 电灯灯光照射,长方体空间一边有四个锁着的门,两头是比甬道更宽的走廊。 卡尔克说道。“墙壁上有蜡烛,可以点燃。这里有空气流通的通道,不用担心窒息而死。” “左边三个房间住宿,另一个房间有水和食物。你们要的东西在右边四个房间,最多的是黄金,还有一些宝石和玉石。” “到了这个地方,可以打开手铐,然后将张记交给我。” 蜡烛点燃,默哈兹打量着哈克的藏宝之地。 长方体的空间建设很粗糙,除了蜡烛登台,没有其他任何点缀。 右边房间被打开,卡尔克说的不准确,黄金是两间半房间,玉石一件房间,宝石和黄金共放一间房间。 看到黄金,默哈兹很开心,他并没有给卡尔克打开手铐的意思。 这里是他们最后藏身地方,肯定会有隐藏的陷阱。 “卡尔克,不要着急,我们等一等,等你的朋友也来,我们再说。” 默哈兹随意的坐在地上,其他人也跟着默哈兹坐下,枪口对准对面的甬道。 卡尔克看一眼担架上的张记,皱着眉头说道。“默哈兹,你食言了。” 看到卡尔克后退,默哈兹说道。“卡尔克,你不要动,一定不要动,我怕你一动我会忍不住扣动扳机。” “我知道这里一定有后手,所以你才会带我们来到这里。所以,你千万不要动,最好安静的坐着。” “我很好奇谁还会来到这里,所以我们给接应你的人一些时间,等着他过来。” 卡尔克被强行坐下,两人站在他身后,枪口对着卡尔克。 看到卡尔克坐下,默哈兹满意的笑了笑。 不在关注卡尔克,默哈兹看着前方甬道,等待接应卡尔克的人。 蜡烛晃动,朝向一个方向飘动。 默哈兹一笑,眼神微动,所有人打开保险,枪口对准前方甬道。 脚步声慢慢传来,模糊到清晰,默哈兹也看到来人是谁。 “真是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各位。” 打量默哈兹,看到卡尔克,也看到担架上的张记,拉瓦尔塔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能够见到你。” 默哈兹问道。“拉瓦尔塔,让你背后之人也出来,毕竟我们已经碰面。” 示意所有人枪口放下,拉瓦尔塔说道。“默哈兹,不要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分宝藏。” 默哈兹一笑,说道。“你被我包围,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属于我的东西。” 轻轻笑一下,拉瓦尔塔说道。“那我也等一等,我想我们等得是同一个消息。” 拉瓦尔塔打量着空间,皱着眉头,很不满意哈克的建筑风格。 过了一会,默哈兹和拉瓦尔塔手机同时响起来,两人接完电话,微笑着看着对方。 卡尔克感觉到不对劲,事情发展超出他的预想,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两方人见面应该大打出手,然后他才能渔翁得利逃出生天。 没有让卡尔克久等,拉瓦尔塔问道。“怎么处理张记和卡尔克。” 默哈兹反问道。“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拉瓦尔塔没有说出他的想法,摸不清默哈兹的意思,他不能表达他的意思。 他和张记的矛盾很深,没有和解的可能。 如果可以,他想在这里解决隐患,将张记留在这里。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默哈兹,默哈兹明确拒绝他,所以拉瓦尔塔在意默哈兹的态度。 “我拿走8成,你拿走2成。这是商量好的,我们就按照这个分配方案处置。” 拉瓦尔塔说道。“你拿走8成,拿的起吗?” 默哈兹说道。“这就不用你担心,会有人帮我一起拿。还是担心你自己,卡尔克的下场,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看一眼卡尔克,拉瓦尔塔没有说话,吩咐收下开始搬东西。 第471章 破茧的蛹 萨瓦尔接到消息,找到张记的消息。 没有犹豫,萨瓦尔快速将消息上报里瓦兹局长。 好奇打量着萨瓦尔,里瓦兹将消息报给市政府并安排所属人员过去营救。 冯军跑到大使馆,将张记被轰炸、劫持的事报给大使馆。 大使馆向市政府施压,和以前施压相比,市政府感受到大使馆的压力。 捐赠医院如火如荼建设,哪怕是边境冲突,也没有停止医院建设。 工地上散发消息,捐赠医院的人家里被轰炸,在去大使馆的路上被劫持,生死不明。 消息被刻意引导,天气炎热,人心慢慢浮躁,不知是谁不小心碰了身边人一下,砖块划破胳膊,血液快速流动。 两个人的打架演变成众人混战,整个工地被迫停工。 里瓦兹知道有人在背后布局,故意制造混乱,逼迫市政府正视张记被劫持。 萨瓦尔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收尾,等他们过去,一定可以将张记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哈克宝藏的消息沸沸扬扬,里瓦兹也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认真对待。 消息传播的人尽皆知,能够参与的人就会很少。 小家掺和一脚,极有可能会失去这一只脚。 张记不会死,至于具体如何,只要还有一口气,这件事也就结束。 “萨瓦尔,你带队过去,躲的远一点,不要靠太近。” “虽然会有警察部队过去营救,肯定会有交火。我们是情报组织,只负责提供情报,不负责营救。” “将情报上报,我们已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和我们关系不大。” 萨瓦尔点点头,起身离开里瓦兹办公室,清点人数和警察部队。 坐在车里,回想他得到的消息,萨瓦尔知道事情告一段落,哈克的宝藏也消失在烟火中。 回忆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每一件事似乎都没有联系,每一件事似乎又有联系,只是他没有看懂局势如何发展。 张记为什么还会活着,这是困扰萨瓦尔的难题。 不论如何推算,张记必然是死了。只有他死了,才符合事情逻辑发展。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为什么还活着,难道就是为了平息大使馆的愤怒,为了医院顺利建设。 警察部队的反应迅速,快速来到情报所在地。 很远的距离,萨瓦尔就听见对峙的枪声,枪声很密,听得出来对抗的激烈。 持续半个小时的三方交火,枪声才逐渐停息。 确定安全,萨瓦人来到交火的地方,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张记。 身上有血,受到严刑拷打。 最严重的是太阳穴上方位置,子弹飞过,擦着头皮,带走一条皮肉。 蹲下身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张记,萨瓦尔问道。“需要去医院吗?” 睁开眼,看一眼萨瓦尔,张记不认识萨瓦尔,警惕说道。“不需要,会有人来接我。” 话音刚落,冯军几人冲上来,快速围着张记,警惕的打量四周。 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萨瓦尔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看着警惕的6人,萨瓦尔一笑,起身拍拍屁股离开。 看到张记身上的伤口,6人知道张记肯定受到拷打。 落在卡尔克手中,没有丢命是最好的结果。 沈俊想要检查伤口,被张记瞪一眼,停止检查动作。 “这里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先带我离开这里,到了安全地点,给我找医生。” 荀方、沈俊抬起担架,互送张记来到他们车旁,小心翼翼将张记抱进车里。 警察没有阻拦,任由车辆离开。 他们的任务完成,在他们手中张记是活的,至于离开以后的事情,和他们没哟偶太大关系。 “找到新房子吗?” 冯军说道。“阿里帮我们找了新的别墅,已经布置好。虽然不如原来的位置,但是安全系数高。” “医生已经提前联系好,这个时间应该在别墅里等着。” 想到谈笑过来,冯军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张记。 羊绒被劫,阿塔会长奔波着解决。 谈笑知道以后,不听劝说,非要来白沙瓦。 到别墅还有一个半小时车程,预算着时间,冯军说道。“谈笑昨天到白沙瓦,你的事情没有瞒住她。” “另外,羊绒在卡哈特的恐怖分子劫走。阿塔会长奔波一段时间,他说交了买路钱,已经解决这件事。” “谈笑不想交买路钱,这件事你还得和谈笑说一说。” 汽车颠簸,一颤一颤的车身带着身体颤,伤口撕裂,流出鲜血。 咬着牙,深呼吸一口气,张记说道。“来就来呗,不是多大的事。” “我被绑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比较奇怪的事?或者有没有一些人,有奇怪的举动?” 不知道张记的意有所指,冯军、沈俊、斯里、荀方都没有回答。 白沙瓦有奇怪举动的人很多,奇怪的事情更多。 突然被这么一问,他们不知道张记究竟意指哪一方面。 看到张记脸上的表情,沈俊知道张记一定很疼,不仅是肉体上的疼,更是精神上的疼。 “斯里,开慢点。” 放满速度,车身颠簸幅度小一些。 车厢陷入沉默,每个人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张记问道。“你们就没有想问我的?” 冯军一笑,说道。“你是老板,你有你的想法,这不是我们保镖可以过问的。” 轻轻一笑,头靠在座椅枕头上,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张记说道。“感觉过了很久,我们来白沙瓦多久了?” 回忆到白沙瓦的时间,冯军说道。“我们是8月9到号到白沙瓦,今天是8月27号。” “距离你开学还有3天时间,以你目前的伤势,必须修养几天。” “我找了白沙瓦最好的外科医生,也将医院的仪器搬到别墅,可以对你全方位检查。” “还有一位老中医,他是诺里瓦奇介绍,据说调养身体很有一手。” 张记一笑,说道。“我这是受伤,慢慢养伤就行,哪里需要老中医调养身体。” “再说了,这是白沙瓦,不是我们魔都,怎么会有医术高超的老中医。” “说到老中医,我想起来第一次受伤帮我治疗的老藏医,他的医术远近闻名,是一方的守护神。” “还挺怀念第一次受伤的时候,当时就想着活下去,现在也是一样,只想着活下去。” “受伤越来越多,失血那么多,是不是需要调养一番,好好恢复精血。” 看出张记的疲态,沈俊不停和张记聊天,担心张记一觉睡过去。 谈笑、刘慧、童华思来到协会,找到正在打电话的阿塔会长。 阿塔会长对谈笑笑一笑,指了指沙发让谈笑坐下。 三人落座,听着阿塔会长打电话。 懂一些普什图语,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懂阿塔会长说出的词语,连成话语,谈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词语是词语,只是一段话语的部分,小部分的词语猜测不到话语的意思。 阿塔会长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看的出来聊得是开心的事。 过了5分钟,阿塔会长放下电话,说道。“谈笑,你来的正是时候,刚刚有一个好消息。”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伊姆兰·汗经理给我打电话,我们被扣押的羊绒已经在来的路上,只要2天就能到白沙瓦。” 谈笑说道。“首先,谢谢阿塔会长为我们的事奔波,这一点让我们过意不去,请您接受我们的谢意。” “另外,阿塔会长,我不同意向对方低头,尤其交过路费这种事,我们接受不了。” 阿塔会长一笑,问道。“谈笑,你是事业型女性,应该明白一个浅显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低头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强大,手里有没有我们的把柄,只是因为我们在屋檐下。” “过路费的事情是小事,你也不要太快表明态度。张记应该回到你们的新别墅,你可以回去和他商量,等你们商量好,你在表态。” 眉头微皱,谈笑反问道。“阿塔会长,你认为我和张记谈完以后,我就会改变我的态度?” “我的态度很明确,绝不会向任何反动势力低头。” “我是军人家庭,家风决定我的性格,也决定我的做事方式。” 阿塔会长说道。“不要着急表态,尤其是不能上台面的事情,太早表态暴露你的倾向,这对你不利。” “羊绒贸易是你负责,但是是张记的生意。要是他同意交过路费呢?” “谈笑,听我的,回去和张记聊一聊这件事,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深呼一口气,谈笑起身,对着阿塔会长说道。“阿塔会长,我先回去,等有消息,我再过来拜访您。” 阿塔会长说道。“有消息打电话就行,最近白沙瓦不太平,你们尽量不要出门。” 离开阿塔会长办公室,刘慧问道。“我们不是同意交过路费,你怎么改变主意?” 童华思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没有同意交过路费,并且态度很明确。这是阿塔会长的决定,和我们没关系。” 刘慧若有所思,想明白谈笑前后的态度,她笑了笑,说道。“我这脑子啊。” 三人上车,汽车快速驶回别墅。 第472章 没有回复的信息 躺在床上三天,张记能够下床行走。 医生特意交代,能下床行走时,一定要多下床走路。 按照医生交代,张记每天都要走一小时,虽然是来回踱步,也好过在床上躺着。 塔里克警员过来两次,向张记询问他被劫持以后的事。 不单是塔里克想要知道他被劫持的事,很多人都想知道后续的事。 很多人去交战的地方侦查,下了一天的雨,雨水冲刷掉痕迹。 ak-47子弹散落,还有就是警察配备的子弹,再也没有其他武器线索。 卡尔克的尸体被找到,一枪从前面穿过心脏,一枪从背后穿过肚子,身上还有两处不致命的子弹。 另外还有4具尸体,3具尸体和卡尔克一方,另外1具尸体对另一方。 虽然有线索确定还有人死亡,但是尸体被带走,没有遗留在现场。 警察忙碌的调查取证,想要找到更多线索,可是有用线索太少,没有明确指向性的线索。 唯一的活口是张记,张记还不愿意开口。 不能逼迫张记开口,只好从其他方面找线索。 确定回国时间,张记将回国时间告诉默哈兹。 过了一小时,默哈兹带着伪装的塔里兹来到别墅。 打量几眼别墅,塔里兹嫌弃说道。“白沙瓦的品味真低,说是别墅,不过是空间大一些的房子。” “方位布局,布置陈设,一看就是偷工减料,用的都是廉价货。” 坐在茶桌边,一边煮茶,一边说道。“塔里兹先生,我这里是寒舍,遮风挡雨能住就行,不讲究考究的布置。” “再说了,这里住的人多,流动性也大,我也将它当做是临时居所,没有必要一定要装饰。” 茶水煮沸,张记给塔里兹、默哈兹倒茶,然后恭敬地端放在两人面前。 笑着看着塔里兹,张记很佩服塔里兹。 如果不是联系塔里兹,有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他不一定能轻松度过这一关,而且还能分一杯羹。 一杯羹不多,仅仅只是一成,这也让张记吃饱喝足。 皮肉之苦难受,相比除掉心腹大患,张记满意现在的结果。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顺手将拉瓦尔塔做掉,让这个一直置他于死地的敌人还活着。 回想他从担架上站起来,拉瓦尔塔震惊的模样,张记就想笑。 “塔里兹先生,有一不情之请,想要请你回答。” 塔里兹抿一口茶,说道。“是不是想问我拉瓦尔塔背后是谁?” 点点头,张记沉声说道。“我和拉瓦尔塔接触不多,第一次接触是赴穆斯塔克先生之约,我们一起吃饭。” “第二次接触是在宝石展览会上,他和伊姆兰汗经理站在一起,我过去和他打招呼。” “除了这两次接触以外,我确定没有第三次接触,为什么接触两次的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放下茶杯,塔里兹说道。“你陷入思想误区,不是拉瓦尔塔想要害你,而是他背后的人想要害你。” “我这样说也不准确,他们不是想要害你,而是想要阻拦任何一个和白沙瓦做生意的商人,尤其是宝石商人。” “家族政治、军方政治是巴基斯坦政治常态,你方唱罢我登场,这本没有什么。可是,突然冒出来的新兴党派,它的政治主张和家族政治、军方政治主张不一样,最尖锐的矛盾是新兴党派反对家住政治和军方政治,并主张限制权力。” “所以,家族和军方都不想让新兴党派发展,白沙瓦是新兴党派的大本营,你说他们会怎么对待白沙瓦。”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稳定经济来源支持的党派,不论它多得人心,发展始终受限。” “你是白沙瓦宝石商人,你就会被家族和军方打压。你们的矛盾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你想的复杂。” 听完塔里兹的解惑,张记明白他和拉瓦尔塔的问题所在。 即使分析的有理有据,张记还是能感觉到,拉瓦尔塔和他之间还有党派争斗以外的恩怨。 这一点才是两人矛盾的根本,是拉瓦尔塔对他出手的根源。 究竟忽略哪一点,张记想不到,也不想在去想。 既然已经站在对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过招就是。 “拉瓦尔塔背后是军方?” 塔里兹说道。“军方的巴沙家族,在军中举足轻重。不要和他们对上,悬殊太大,你没有胜算。” 点点头,拿起茶壶给塔里兹填茶。 事情告一段落,曼谷的宝石店即将开业,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哈克帮了张记大忙,宝藏里藏有很多宝石,张记手里有了能够压轴的宝石。 还有黄金和玉石,这些都是紧俏的货,能够快速变现。 手机震动,张记慌忙拿起手机,想要看一看是不是他想要的信息。 打开手机,发现是无聊的信息,失望放下手机。 看着张记情绪变化,塔里兹说道。“黄金已经替你洗干净,所有手续都有政府背书,你可以放心运回国内。” “至于宝石和玉石,你对这方面很有经验,不需要我替你操办。” “说来我也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这场及时雨,我还被困在家里面对家族刁难。” “外财喂饱家族,他们就不会在揪着我不放,我可以安心的去曼谷开赌场。” 端起茶杯,喝完杯中茶,塔里兹自己拿起茶壶填茶。 再次喝一半,塔里兹放下茶杯,轻声说道。 “你还要帮我一个忙,而且一定要替我办成这件事。” “你和主教的事情我不管,当然我也管不了。你去信德省开一家皮革进出口贸易,单独和我的家族做皮革进出口贸易。” “这是我回国途中想到堵家族嘴的主意,现在已经堵住他们的嘴,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事情还是要办。” “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不会强求你,一年2000万的交易额就可以,这难不倒你。” 幽怨看着塔里兹,对他的崇拜瞬间低落。 交易额不多,但是多了这样一件事,这也牵扯不多的精力。 塔里兹刚刚救了他,两人尚且在桥上,没有过河,也不能拆桥。 “可以,我会安排。” 塔里兹开心一笑,说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低价,绝对不会让你亏。” “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好好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为什么这些事情一定要发生,一定要在某一时间发生。” “等你想明白这些事,你就有资格站在主教身边观棋,但是,仅仅是观棋。” 谈笑站在门前,她想进去找张记,被门前的沈俊阻拦。 张记特意交代,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所以沈俊只能让谈笑在门外等。 盯着执拗的沈俊,谈笑眼睛冒火,想要用眼睛将沈俊燃烧。 同时,她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在张记房间里,让张记如此重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站在门前20分钟,谈笑感觉小腿很酸。 门被打开,张记先出来,然后是默哈兹和他身后的人。 看一眼谈笑,张记没有在意,执意送默哈兹下楼,然后送他上车。 沈俊认识默哈兹,张记从未对默哈兹如此客气,甚至可以用恭敬形容。 他怀疑张记恭敬的不是默哈兹,而是默哈兹身边的人。 没有多嘴问,默默跟在张记身后,盯着张记走路上楼。 回到房门前,谈笑还靠栏杆站着,眼神不善的盯着沈俊。 回头看一眼沈俊,张记小声问道。“沈俊,你怎么得罪谈笑,她为什么一副恨不得吃了你的样子。” 沈俊无所谓耸耸肩,算是回答。 走到谈笑身边,张记扶着栏杆说道。“阿塔会长和我打过电话,我认可他的说法,也赞同他的做法。” “我知道你的态度,也知道你不是迂腐的人,就不要在我这里表明你的态度。” “这点小把戏太低级,阿塔会长一眼就能看破,就不要在演戏。” 谈笑一笑,说道。“我知道骗不了你们两人,但是还是要适当表达态度。” “楠姐告诉我,态度是态度,一定要坚定不移的让别人知道。做事是做事,这和态度没有关系。” 听到盛楠的名字,张记就想到李雪岩告诉他盛楠的故事。 与其关心这个人,张记更想知道盛楠前男友的消息。 感情里的下等人,张记感觉他现在就是感情里的下等人。 半个月没有和杜悦联系,不论他怎么发信息打电话,杜悦都没有回复。 这一次在白沙瓦耽误时间太长,对杜悦的保证一推再推,已经让杜悦拒绝接他的电话。 开学时节,他这个学生还在异国他乡养病,迟迟不能回国。 想到这里,张记决定明天就回国,思念折磨,他是一刻也不想在受煎熬。 食髓知味,躁动的身体像是火山,急需平复地脉的躁动。 “沈俊,告诉冯军,我们明天回国。” 看着沈俊离开的背影,谈笑说道。“沈俊还真是一块不知变通的木头。” 张记看了看谈笑,调笑着问道。“对他有意思?” 谈笑一愣,对着张记“呸”一声,甩着马尾离开。 第473章 明月清风 下了飞机,张记打开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杜悦打电话。 电话关机,无人接听。 下意识中,张记感觉杜悦有事发生,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猜测着来到学校,看着熟悉的学校,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诱饵之旅,虽是做戏,也将戏做的很充分,肉体鞭挞,精神折磨,一样都没有少。 可以不这样做,考虑到为了获得卡尔克信任,张记也同意这样做。 默哈兹下手很重,当着卡尔克的面,连续一个小时的折磨。 慢慢走在校园,呼吸9月份潮热的空气,张记感觉肺部的潮热。 沈俊陪在张记身边,护送他回宿舍。 执意不去文华苑,沈俊不敢强求张记,只能陪着他,一起来到他的大学。 打量着大学校园,沈俊发现校园也不过如此,并没有出彩的地方。 “沈俊,看你的眼神,似乎很不屑我们的学校?” 沈俊说道。“我一直以为大学很神圣,对大学有憧憬之情,真的来到大学才发现,大学也不过就是这样子。” “还不如不来,一趟就将我所有美好幻想彻底打碎,我的大学梦,轻飘飘的如泡沫破碎。” 左右看两眼,美景也勾不起沈俊的兴趣。 学校美景相比,沈俊更喜欢沙漠戈壁,那里才是他的天地。 “知识改变命运,我这种人只能依靠双手打拼,这辈子都不可能动脑子。” 张记一笑,反问道。“练武术也需要悟性,没有悟性,没有武术理论知识的学习,你也不会练就这一身好功夫。” “术业有专攻,你只是独爱武术。对你来说,武术就是你改变命运的知识。对我来说,课本上的知识是我改变命运的知识。” “不同的人,不同的命运,不一定是知识改变命运,也可能是武术。” 沈俊笑了笑,张记说的道理他也懂,只是面对知识分子,他产生难以抗拒的自卑感。 长期以来的环境,对知识渴望的奢求,让他不得不面对没有知识水平的现实。 文凭或许不是能力,很多大学生上大学并没有学习,不过是在混日子。 真本事没有学到,邪门歪路是一门清。 和张记一起出去几次,沈俊发现和张记接触的人,大多是文质彬彬谈笑风趣。 尤其是深圳李总,既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也有充足的文化知识,让人看一眼就感觉自惭形秽。 张记对待李总的态度恭敬,只能说是恭敬,但对李总的恭敬远不如对默哈兹身边人的恭敬,那是一种心悦诚服的恭敬。 如果非要找一个恰当的词语形容,沈俊认为是臣服。 这是他唯一见到张记如此恭敬之人,也看到张记和他之间的差距。 “你说的我也懂,但是面对知识分子,还是会有自卑。” “知道和做到,有着难以跨越的距离,或许我一辈子都跨越不过去。” 来到宿舍楼下,张记满头大汗,停下来对沈俊说道。“我到宿舍,你回去休息。如果有事,我会电话联系你。” “冯军肯定去泉城,还有他们几个也去潇洒。你有事提前说,我来安排。” 沈俊说道。“我会一直在魔都,有事打我电话。” 对着沈俊笑了笑,转身慢慢上台阶,慢慢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难得古蔺、何劲两人都在,看到进门的张记,两人表情怪异。 看出张记受伤,古蔺站起来,两步跨到张记身边,搀扶张记。 一巴掌打开古蔺手,张记没好气说道。“腿脚不灵便,也不用你来搀扶啊。” 古蔺笑了笑,说道。“开学你没有报到,班主任让你有时间去办公室找他,他要问问你为什么不按时回校报到。” “本来还想着有什么借口可以推脱,看你的样子,我就不用在找借口。” “借口还有识破的可能,就你这走路的姿势,绝对是最好的借口。” 坐在座位上,张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怎么看见我都是一副奇怪表情,背着我做了亏心事。” 放下书,何劲说道。“我是正大光明,没有背着你干任何事。古蔺就不好说,你知道他的。” 古蔺一把搂住何劲脖子,不满说道。“何劲,指桑骂槐都省了,你直接当我面说我坏话。” 看两人打闹,张记也没有在意。 宿舍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态,不会影响感情。 5人宿舍变成3人,3人之间的感情伴随着日子递增。 书桌上没有灰尘,已经打扫一遍。 电脑在文华苑,没有电脑,张记没有办法看邮件。 想到杜悦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看一眼打闹两人,张记想要问问古蔺是否知道杜悦的消息。 找舍友问女朋友信息,他不好意思,忍着看两人打闹。 唐铭来到林含章宿舍,推开门,看见林含章在磨墨。 林含章没有抬头,接着低头磨墨。 “我想着这两天你会来找我,没想到今天就过来。” “今天没有时间煮茶,心情不好,想要写写字,磨磨性子。” 唐铭将一盒茶叶放在书桌上,看到桌面上铺开的宣纸,说道。“能让你心情不好的事情不多,我还真想知道是什么事?” 放下手中墨条,林含章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两只大雁贡献一首绝美的词,也引发无数人追问。” “唐铭,你说爱情究竟是什么?真的可以让人生死不离,生死相许?” 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林含章。 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是关于爱情的问题,对于唐铭来说,他没有谈恋爱,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古今案例,有生死不离的人,有生死相许的人,有玩弄爱情的人,有视爱情为无物的人。 无无有有,所相非相,谁又能说清爱情。 林含章为爱所伤,这是他不为人知,不愿提及的往事。 突然间影响他心情,或许是前女友出现,或许是身边有人正在经历爱情的反面。 暑假没见,不了解林含章身边发生的事,唐铭猜不出林含章为哪一件事伤情。 “是你的事,还是别人的事。” 见唐铭好奇的表情,林含章知道唐铭还不知道张记的事。 张记没有回学校报到,唐铭忙着考研复习和他的生意,都是忙人,忙碌着奔波。 他之所以知道是和纪云歌聊天时,才知道杜悦已经出国,至于有没有和张记分手,似乎没有人知道。 出国留学,异地上学,他经历的痛,不想再让张记经历一遍。 距离考验感情,何尝不是考验人心,人心是最不能考验的反弹物。 “你没有和张记见面?” 唐铭说道。“我们两人发了信息,他今天回国,目前还没有见面。” 察觉到林含章提及张记,唐铭错愕见抬头看向林含章。 让林含章伤情不是他自己的事,提及张记,那肯定是张记的事。 “张记和杜悦感情很稳定,他们两人有什么事扰乱你心绪?” 林含章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眼神悲伤,低沉说道。“杜悦出国了,你说他们两人还有继续的可能吗?” “不是我悲观,而是亲身经历让我不得不悲观。两个国家,异地分居,这是将感情拿在三伏天晾晒。” “我的经验告诉我,不要拿个体挑战规律,所以我对他们两人的感情持有悲观态度。”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我想联系张记问问他,现在和杜悦是什么关系,是已经分手,还是维持恋爱关系。” “我的性格让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要是林可贞在,他肯定已经找到张记,当面问他。” “有时候很想像林可贞一样,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却总能率性的活着。” 起身拿起墨条,唐铭轻轻磨墨。 清水和墨条融合,变成墨水。 “清水很清,墨条很黑,混合以后却能保持经年。” “爱情不是书写的字,新鲜感也就是一段时间,等新鲜感过去,维系感情的是长久相处的舒服默契。” “你看舒服的拼音,既可以说是舒服,也可以是束缚。两者之间,依靠人的自觉、自律、自爱选择,你不认为这是一个笑话吗?” 林含章皱着眉头,想着唐铭说的话。 简单几句话,他听出来唐铭对爱情的反感,或许这是唐铭对爱情的态度。 爱情让他受伤,林含章还是相信爱情的存在,美好的回忆在脑海,这是不可磨灭的回忆。 爱情中受伤,或许是每一个恋人必经之途。 “张记是成年人,再走一条非常人走的路。我知道他缺爱,缺少关心,缺少人情的温暖,但是他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一段感情而已,消沉几天,他会生龙活虎站在我们面前。” “当他站在我们面前时,相信他会变的更加强大,也能更好适应人情冷暖。” 回想他爱情告别之旅,林含章轻轻笑了。 他可以走出爱情阴霾,张记为什么不可以。 活动手腕,林含章笑着说道。“心情好了,送你一幅字,你想要写什么?” 沉默一会,唐铭想到他前段时间看到的一首诗,便说道。“醒来明月,醉后清风。” 林含章低声念一遍八个字,毛笔蘸墨,挥笔而就。 第474章 迟到的邮件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张记在杜悦楼下坐着,等到关门也没有等到杜悦。 没有其他联系方式,也没有纪云歌、孙小凡的电话,张记不得不回宿舍。 入夜的校园一点也不安静,小虫子的叫声很多,嘈杂的让人头疼。 鬼使神差来到第一次谈心的椅子,张记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湖泊。 闷热的风吹着,湖面荡起涟漪,涟漪慢慢涌向岸边,碰到岸边后消散。 涟漪不停,不知疲倦,在风的吹拂下,不停的涌向岸边。 时间在走,走过相识,也走过相知,难道要在这里拐个弯,走向另一个方向。 来到宿舍楼下,不用担心阿姨不开门,已经有晚归的同学在向阿姨求饶。 跟着几人,张记混进宿舍,躲过阿姨的盘问和指责。 回到宿舍,何劲已经上床睡觉,古蔺在玩电脑。 “何劲,我的电脑在家里,你的电脑借我用用,我查一查邮件。” 何劲说道。“没有密码,你随便用。” 坐在何劲的椅子上,打开电脑,等待着开机缓冲。 “怎么这么晚回来,不像是你的风格,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张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回来?” 哈哈笑了两声,古蔺不再说话。 电脑反光,看着反光中的张记,古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知道杜悦出国留学,也将这个消息告诉何劲,这是他们让张记感觉奇怪的原因。 恋爱失恋这种事,外人帮不上忙,最好的方式让它自然发生自然结束。 张记明显不知道杜悦出国留学,杜悦或许没有告诉他,不告而别宣告两人关系断裂。 “一直想问你,你身体怎么了?走路一瘸一拐,是不是受伤?” 电脑打开,登陆上qq账号,蹦出来的消息不停的滴滴不停。 受伤后遗症,恢复没有那么快,走路还能感觉到疼。 “没事找事,被人群殴一顿,没有打过对方,被他们打了一顿。下手狠了一点,还有点后遗症。” “幸好没有打我的脸,不然我还真不敢回来上课,太丢人。” “对了,我去找班主任,他没说什么,提醒我按时上课,遵守学校规章。还说你给我报了入党的事,让我好好学习,争取明年入党。” 古蔺说道。“上报入党意愿时,我上报你和何劲两人,你不要掉链子,要是被删掉,我古蔺可就是识人不明。” “有时间和同学处处关系,程序规定有询问程序,询问你日常的品行。” “我很担心这一点,你不上课,和同学们也不熟悉,他们也不认识你,这一点对你很不利。” 邮箱打开,邮件很多,垃圾邮件堆积,还有史大军发送的邮件。 从上到下看去,张记看到杜悦发送的邮件。 发送日期是8月23日,时间是23点45分32秒。 疑惑打开邮件,第一行字像远方飞来的箭,一箭中靶,在张记的心穿了一个洞。 从头到尾看一遍邮件,力气被慢慢抽离,身体软的犹如岸边随风摇摆的柳条。 再次看一遍邮件,张记关掉电脑,说道。“何劲,我用完了,直接给你关机。” 回到座位上,干净的桌面干净整洁,像是张记的内心,空白一片。 杜悦说过她想出国留学,张记以为这是她的想法。 人有很多想法,能够实现的没有几个,恰恰杜悦实现她的想法,实现她的梦想,出国留学。 一封邮件结束两人的感情,而他却迟迟没有看到,还以为是生气,是赌气,是小脾气。 自嘲的笑两声,张记感觉他这段时间的电话短信像是一个笑话。 每一通未接的电话,每一个没有回复的短信,犹如鲤鱼的尾巴,狠狠抽在他脸上。 扭头看到张记痴呆似得坐着,古蔺感觉到张记变化。 回宿舍时的失望,现在的心如死灰,两种状态在短短时间内转换。 看一眼何劲电脑,古蔺确定是电脑里的信息让张记发生变化。 回头看向他的电脑,古蔺装作没有发现张记,就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李雪岩来到酒吧,走进预约的包间。 打开酒的气爆声在耳边响起,酒花落在身上,还有震耳欲聋的庆祝声。 看着眼前每一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脸,李雪岩由衷的开心。 他开心不是有这场庆祝会,而是今天收到最后的账款,121万吨面纱的尾款全部打到他的账户上。 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将张记的账款转过去,他的收入足够他在魔都买两套房子。 接到明峰电话,没有拒绝邀请,他也需要放纵这段时间的紧张。 笑着穿过人群,来到明峰和南怀易身边坐下,李雪岩说道。“我以为只有我们三人,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明峰说道。“给你庆功,怎么可能只有三个人,就是这些人我都嫌少,要不是南怀易拉着,我还能给你叫来30人。” 端起酒杯,李雪岩说道。“我有什么功劳,不是过两位哥哥照顾我,不然哪有我的今天。” “知道你们两人好酒,我预定几瓶好酒,这两天就到,到时候还请两位哥哥给面子,一定过去品尝。” 南怀易说道。“不说这个,叫你过来就是开心,不说那些见外的话。” 喝完一杯酒,南怀易起身坐在李雪岩和明峰中间,揽着李雪岩肩膀问道。“最近有没有和张记联系,他在做什么?” 不知南怀易的意思,李雪岩说道。“我和他还能没有联系,天天电话催我打钱,像是要命似得。” “账款到位,我第一时间就将他的那一份给他转过去,真是怕了他的电话轰炸。” 端起酒杯,南怀易和李雪岩喝一杯酒,接着说道。“这一次大家玩的大,押太多货款在里面,着急也是正常。” “雪岩,我们是兄弟,不和你说见外话。我和明峰商量一下,我们准备成立一家公司,你居中联系,张记负责运货卖货,在魔都的市场打开一个口子。” “我们两人不方便出面,你去张罗,将这件事办成。” 听完南怀易的话,李雪岩后悔答应过来庆功,他有什么功,路上捡到一块骨头,真的把骨头当晚餐。 南怀易说的简单,成立一家公司,他居中联系,张记运货卖货。 两头都是他的事,两人就是张口说话,什么力气也不出。 空手套白狼,今天套到他头上。 不说南怀易、明峰,就是张记也不允许有人将他当白狼,想套就套一下。 如果将这件事告诉张记,李雪岩拿捏不准张记反应,会不会直接和他决裂。 “南哥,我也想过这件事,张记在巴基斯坦有关系,能够低价拿到货,这就是最好的利润。” “你们有渠道出货,确保不论多少货都能够快速出手,这是你们的优势。” “你们两家合作是天作之合,一方有货,一方有渠道,配合起来毫无压力。” “至于我啊,能够被两位哥哥照顾我已经很感激,能够拥有自己的房子,我很满足现在生活。” “我还有一点小家业,护住这店家业已是千难万难,没有精力再去兼顾其他。” 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明峰大声说道。“叫老板过来,他卖的酒是不是假酒,喝着一股怪味。” 南怀易转身对明峰说道。“你的嘴巴怎么了,这么好的酒喝不出来味道。” “就算是你喝不出来味道,也不能直接说是假酒,你怎么就确定这酒就是假的。” 摆摆手让众人接着玩,南怀易对李雪岩说道。 “雪岩,我们接着说我们的,还是那句话,你好好考虑我刚刚说的。” “不要被这点小钱迷住眼睛,还有很多钱等着我们弯腰去捡,不要心疼自己的腰。” “这次合作很愉快,不是赚了很多钱。要一直这么合作,保持我们的关系。” 再次端起酒杯,李雪岩说道。“两位大哥,是我格局太小,没有想明白。” “要不是你点播,我还懵懵懂懂。和谁过不去,不能和钱过不去。” “明天我就联系张记,约他出来谈这件事。他手中有货,巴不得有稳定出货渠道,我给他送一这场及时雨,他不得喜出望外。” 南怀易笑着说道。“这才对嘛,怎么能和钱过不去。” “房子是什么,是安家立业的小窝,一定不能马虎。要好好看看,对比位置、环境、学区等等,然后才能下手。” 李雪岩说道。“南哥,你说的太对了,楠姐也是这么对我说。” “不瞒你说,也是楠姐替我选择,这让我很没面子。事事都替我办了,我都没有话语权。” 南怀易一愣,面不改色说道。“楠姐还是那么热心肠,对你们这帮发小很照顾。” 见两人聊完主要话题,明峰说道。“你们两人不要躲在一边聊天,这么多美女在这里,不能辜负美色。” 看一眼舞台扭动腰肢的美女,南怀易一笑,说道。“雪岩,美色当前,你先选。” 放下酒杯,打量着触手可及的美女。 灯光闪烁,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模糊轮廓。 随手指了一个看着顺眼的美女,李雪岩说道。“就她了。” 第475章 人心颓废 身体伤口没有好,但是张记已经不想等到伤口好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想要喝酒,想要喝醉。 只要他喝醉,就可以忘掉所有事情,忘掉邮件箱里的邮件,忘掉离开的人。 没有将分手的事告诉古蔺、何劲,也不想告诉两人。 回想两人见到他的奇怪表情,或许两人已经知道杜悦出国,也知道两人关系碎裂。 就是关系碎裂,张记感觉他和杜悦的感情就像是高空坠落的玻璃,落在地上,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玻璃渣。 破镜尚可重圆,碎裂的玻璃渣,没有黏合的可能。 上完一天课,不想再去上课,课堂上六神无主,课堂下心思飘散。 而且,同学一起上课,总会有人关注他,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不下去的鬼样子,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开。 逃离人群,逃到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地方。 走在出学校的路上,路过欢笑的同学,还有成双结对的情侣,笑声糟耳,更让张记反感。 一阵风袭来,没有躲避,没有应激反应,任由胳膊缠绕脖子,勒的他呼吸困难。 看一眼马闲闲,一个白眼甩过,挣开她的手。 “烦得很,不要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你,一边玩去。” 书本打在身上,一阵肉疼,紧皱着眉头,张记停下来,眼睛盯着马闲闲。 马闲闲恼怒问道。“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我给你发短信,给你打电话,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说说你在干什么。” “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没完。” “胆敢拒绝本大小姐,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转身接着往前走,张记不想和马闲闲争辩,只想快速离开,快速在封闭的空间隔离。 察觉到张记的异常,马闲闲跟在身后,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我欠你500万的样子,我可没有欠你钱,不要给我脸色看。” 见张记不说话,马闲闲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人相处一直很愉快,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张记生气,不由好奇张记为什么生气。 张记不愿意说话,马闲闲也感觉无趣,想要离开。 看着张记,马闲闲又感觉张记遇到难事,或许需要一个人陪伴。 “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你可不要多想,我们只是老乡。我只是看你人不人鬼不鬼,害怕你出事。” “你要是多想,我也没办法。不想让我跟着,你就说一声,我有腿,会自己离开。” 停下来站住,阳光照在身上,炙热的感觉。 同学来往,他就像是河流中的孤岛,孤单又孤立的杵着。 “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喝酒,你去不去?” 马闲闲说道。“大白天喝酒?喝酒要等到晚上,现在是中午,不合适吧。” 张记一笑,问道。“去不去?” 压抑的情绪,平静就是堤口,不能阻挡洪水,只能一溃千里。 失意的时候不能失态,已经失意,张记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被嘲笑。 没有管马闲闲是不是去,偶然相逢,不想被她打断隔离的路。 看到张记从前方走过,唐铭没有叫住张记。 张记不是骄傲的人,出生决定他没有骄傲的资本,只能在泥泞中开出花。 林含章内敛,却将心事表现出来,不在意外人看他的目光。 信心的建立,眼光的高度,不是短时间建立起来的涵养。 至少张记不具备无视外人眼光的态度,他会选择躲起来,慢慢舔舐伤口,慢慢养伤。 事情再次回到格尔木,只是这一次面对的对象不同。 野熊尚可拼命一搏,自己只能照镜子面对。 我杀死了我,打不败自己,只能被自我慢慢的毒杀。 犹如空气中的氧气,明明有毒,不吸只能死的更快。 唐铭不熟悉马闲闲,只知道他和张记是老乡,两人之间有一段小故事。 看到马闲闲跟在张记身后,唐铭突然感觉,张记似乎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失恋会难受几天,不过也就是难受几天的事。 拿着林含章写的字,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送给张记。 背影远去,被来往的学生遮挡,不知道会去向哪里。 转身回宿舍,唐铭决定,晚一些时候再将字送给张记。 打着扫把,看到回来的唐铭,李峰问道。“去哪里?上午没有看到你。” 扬了扬手中的字,唐铭说道。“林含章写了一幅字,我拿出去装裱。毕竟是送人的,不能太简陋。” “你怎么有时间在宿舍,这个时候不应该和你女朋友亲亲我我。” 李峰哈哈一笑,说道。“图南去兼职,我没事就回宿舍呗。” “你说图南也是,明明可以不用兼职赚生活费,她还是愿意去外面兼职。” “我给她钱,她死活不要,甚至还和我吵架。还恶狠狠对我说,要是在给她钱,就和我分手。”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男朋友为女朋友花钱天经地义,学校很多情侣都是这么相处,怎么我们就不行。” “你知道吗?就因为吃饭我们没有让她买单,她和我aa,给我转了一半饭钱。从那以后,我们出去任何花销都是aa。” “我也说不过她,也真怕她和我分手。唐铭,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图南不那么辛苦。” 坐在椅子上,听着李峰秀恩爱,唐铭心里很古怪。 谢图南很有个性,而且明确知道她的位置,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 钱对于李峰来说是一件小事,对于谢图南来说,关乎她的自尊心。 唐铭接触女人不多,也看不透谢图南真正的用意,或许是真的不想让李风花钱,或许是有其他目的。 李峰和谢图南在一起这么久,一直保持相敬的距离。 是谢图南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心疼李峰,唐铭更不能确定。 “你想让谢图南花你钱很简单,你和她结婚啊。只要你们结婚,是合法夫妻,她可以天经地义花你的钱。” 撇撇嘴,李峰说道。“我们才大三,现在结婚太早。再说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没有见过双方父母,怎么可能就结婚。” “我倒是想和图南结婚,但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想和我结婚。” “唐铭,你不知道,谢图南太精明,现在就把我拿捏的死死的,要是结婚以后,肯定会把我管的死死的。” “要说是结婚,我还真有些担心。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也不想这么早踏入坟墓。” 笑了两声,唐铭说道。“你听听你说的话,先说想和谢图南结婚,后面又说不想和她结婚。” “你自己都前后矛盾,还是不要和谢图南提结婚的事,免得她问你是不是真的爱她。”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是一句屁话。不要将婚姻看的如此悲观,爱情是甜蜜的,它的结果也是甜蜜的。” “没有人结婚的目的是为了离婚,就像是没有人结婚是为了走进坟墓。” “爱情需要经营,婚姻同样需要经营。只有经营失败的爱情和婚姻,没有坟墓里的爱情和婚姻。” “我个人认为,谢图南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如果你们结婚,会有生活的琐碎,会有婚姻的摩擦,但是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李峰歪头想了想,认可唐铭对他和谢图南的评价。 之所以追谢图南,就是被她身上的知性吸引。 谢图南身上有他妈妈的影子,正是这一点深深吸引李峰。 恋母情节的转嫁,每一个恋爱男孩子的爱慕对象,女朋友身上或多或少有妈妈的影子。 正如唐铭所说,父母的婚姻是他的参照物,虽然有生活琐碎,但是两人一直相敬相亲。 携手走过几十年岁月,春秋涂抹家庭的温暖色。 婚姻并没有说的那么可怕,结婚就是爱情的坟墓。 婚姻是爱情的中转,由爱情转向亲情,由陌生到亲密无间。 突然想到谢南图还回来的红宝石项链,李峰意识到红宝石的不同寻常之处,绝不是800元可以买到的宝石。 “唐铭,你实话告诉我,你给我的红宝石市价多少钱?” 唐铭一愣,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事?” 李峰说道。“谢图南在收到红宝石以后的两个月,突然将红宝石还给我,说太贵重,她不能收。” “我告诉她这是我花800元买的,她不相信,执意还给我。要不是我生气,要将红宝石摔掉,她都不愿意要。” “谢图南告诉我,她舍友说我送她这颗红宝石很贵,虽然没鉴定,还是想要还给我。” 唐铭笑两声,斟酌着说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那颗红宝石多少钱。” “我告诉张记一声,他随意选了一颗。我没当回事,你也不需要当回事。” “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要想太多。至于谢图南怎么想,就看你的本事。” 沉默一会,李峰说道。“我也是傻,怎么就没有想到红宝石是宝石,它的价值就应该很贵,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宝石。” “事情已经这样,那就这样吧。真没有想到一块有颜色的石头这么贵,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等张记有时间,我请他吃饭。不论怎么说,他也是帮我。” 唐铭想了想,现在的张记不适合吃饭,说道。“过段时间吧,这段时间都很忙。” 李峰没有多想,笑着说道。“可以。” 第476章 醉梦一场 宋瑜打开房门,酒味刺鼻,让她很不舒服。 走进房间,看到张记和马闲闲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茶几上凉菜横飞,地面上酒瓶颓倒。 两瓶劲酒喝完,还有空着的易拉罐啤酒。 不知道两人喝多少,宋瑜只想离开酒肉场。 打开窗户,空气流通,室内室外空气交换,气味慢慢变淡。 卧室拿着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仔细看了看马闲闲,宋瑜回想起在老王烧烤店见过马闲闲,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是张记老乡,两人是同一个市。 马闲闲是张记第一个带回来的女生,看了看客厅,宋瑜怅然若失。 收拾完房间内的垃圾,客厅重新变得干净。 坐在小凳子上,发呆似得打量着两人。 房子只有有限的人知道,马闲闲不知道这所房子,所以是张记主动带马闲闲过来。 可是两人为什么喝酒,而且喝这么多酒,一看就知道是不要命的架势。 宋瑜猜测,应该是马闲闲有伤心事,叫张记陪她喝酒。 老王烧烤店的事过去没有多久,她见过马闲闲惊人的酒量,似乎不会醉一样。 如果不是老王通知张记,马闲闲可能会被小混混带走。 起身去洗澡,宋瑜决定等两人睡醒,然后再离开。 她有独属的房间,可以安心的在床上休息,不用像两人在沙发上躺着。 洗完澡,回到次卧,宋瑜突然有一种被人侵犯领地的感觉,马闲闲是侵犯领地的入侵者,在她的领地内隔离一块区域。 房子是张记的房子,之所以在这里居住,是因为和张记复杂的关系。 没有这层复杂关系,宋瑜绝对不会在这里安心居住。 或许是内心接受荒唐的事,将错就错,不逃避、不躲避,安心的接受所有这条路上人的命运安排。 头发柔顺,宋瑜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心思千转,没有在意手中的动作。 手脑分离,手干着一件事,脑袋想着另外一件事。 来到客厅,坐在板凳上,看着张记,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改变。 有点黑的皮肤,不精致的五官,神态疲惫,哪怕睡着也能看出脸上的疲惫。 20天不见,不知道张记去了哪里,不知道他经历什么事。 张记从来不会对她说他的经历,每一次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开。 来的时候不会告诉她回来,走的时候也不会告诉她离开,更不会告诉她什么时候回来。 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面前,发布指令般的没有感情。 唯一让宋瑜安心的事,张记不是精虫上脑急色的人,没有对她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再次回到次卧,宋瑜躺在床上,开着的门能够看到客厅,让她有一丝安全感。 连续打三遍电话,电话语音说着无人接听。 放下手机,李雪岩怀疑张记故意不接他电话。 转念一想,张记不可能故意不接他电话,他将所有货款转到账户上,张记看到后一定会联系他。 揣测张记可能在做的事,没有头绪,也没有方向去胡乱揣测。 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再次确定信息没有歧义,李雪岩按下发送键。 找到盛楠电话,李雪岩拨打盛楠电话。 南怀易、明峰的事太下作,他不想牵扯进去,更何况两人的信誉并不高,曾经的案例证明两人的品行。 张口说的话,不能轻易更改,南怀易说的话,更不会轻易更改。 权利的魅力,会让人产生幻想的错觉,认为权利可以解决任何事情。 他们本身没有权利,依靠家人权利,纵然可以横行一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有事就说,我很忙。” 李雪岩自嘲的笑了笑,盛楠还是如此模样,态度永远是直接犀利。 温柔丢失在多年前的夜晚,也封闭一颗心,将感情冷冻起来。 事到如今,李雪岩只想和盛楠聊心事,让盛楠帮他出出主意,以舒服的方式拒绝南怀易和明峰。 “楠姐,这次是真有事找你。南怀易、明峰想要成立纺织纱进出口贸易公司,或者说是想要在张记的进出口公司占干股。” 沉默一会,盛楠问道。“他们两人怎么和张记扯到一起,以两人的脾性,应该看不起张记,更不屑和张记混在一起。” “我介绍他们认识,只是想着多一条路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让他们混在一起。” “是不是将你也拉到一起,让你和他们一起。空手套白狼,你是白手套?” 转动桌上的打火机,李雪岩佩服盛楠的才智,他只是说了他的情况,盛楠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或许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他只能跟在盛楠身后,耍一些小聪明。 “楠姐就是楠姐,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全部经过。” “前段时间和他们合作搞一批进口纱,他们尝到甜头,想要继续两头吃甘蔗。” “我拒绝两人的提议,被明峰指桑骂槐的威胁。找你取取经,我应该怎么抽身而退。” 沉默一会,盛楠说道。“你已经有主意,何必再问我。谈笑不是问题,主要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他们两人手段很黑,不能喜笑颜开的达到目的,就会不择手段逼迫就范。” “既然想要算计张记,那就大胆放心去做。你也是男子汉,有什么好怕的,大胆放心去干。” 李雪岩叹气道。“我担心谈笑啊,这会影响谈笑。如果我算计张记,他势必和南怀易、明峰交恶,老板心情不好,生意被卡,谈笑也会很难受。” “但是我绝对不会和两人合伙做生意,我很担心以后有事,他们两人会拿我垫脚。” 盛楠大笑一声,不屑说道。“你已经有这个想法,不需要得到我的肯定。” “谈笑怎么样,那是她的事,不需要你替她考虑。” “你啊,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用替他人瞎操心。再说,你也没有操心的念头,也不用在我这装可怜。” “我忙得很,你该去哪里呆着去哪里呆着,拜拜。” 挂掉电话,将手机摔在桌子上。 气愤的拿起手机摔倒沙发上,盛楠说道。“听见了吧,句句都是为了他人好,事事还的自己得利。” “男人啊,就是天生的贱骨头,恶狗都嫌弃的贱骨头。” 谈笑一笑,说道。“你还不了解李老三,也就是他不知道我在这里,要是知道我在这里,还能在拉着你聊一会。” 想到南怀易、明峰的事,谈笑也有些忧虑。 魔都不是白沙瓦,南怀易、明峰是土着,家里在政府和商界都有关系,这是他们的底气,也是他们肆无忌惮的资本。 两人想要针对张记,很容易卡张记的脖子。 张记在魔都没有影响力,也没有深厚的关系,只要被针对,必然是委曲求全。 李雪岩可以抽身而退,那是因为他将张记推到前台,让张记承受所有。 “楠姐,我需要提前给张记说一声,至少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 “事情来得突然,没有提前准备,没有好的借口,很难将两位打发。” 摇着办公椅,盛楠问道。“你想怎么提醒他?” 回忆当初吃饭的局,张记对在场的人都很客气。 那是一种有距离的客气,犹如家里来了不认识的远方亲戚,热情中夹杂着疏远。 位置摆的清楚,也明白他和所有人之间的距离,这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是生长环境产生的天然沟壑。 “你不是张记,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如果他想要和两人合作呢,这也有可能。” “合作一次尝到甜味,再次的合作也是顺水推舟。我记得你说过,进出口贸易不是张记的主营,既然不是主营,何必因为一点微薄利润和人交恶。” “一天赚1000元的人,不会因为100元的生意扰乱心绪。” “谈笑,你是一天赚50元的人,不要操心他们那些人的事。” “我不反对你提醒张记,我反对你掺和进去。不论结果如何,你先要抽身出来,然后才能看清你想要得到什么。” 谈笑说道。“老板都没有了,我还能得到什么?” 起身接一杯水,将水杯放在谈笑身边的桌子上。 拿起剪刀,对着桌子上的雪柳看了看,剪掉一个枝桠。 将剪下来枝桠放在谈笑手里,盛楠说道。“你看着这支雪柳,它只是多余的枝桠,不应该长出来。” “既然长出来,又影响美观,只能被剪掉。所有的枝桠或许都想成为枝干,更多的枝桠只成为多余的枝条。” “现在的你就是枝桠,就不要想成为枝干。若你没有被剪掉,慢慢吸收营养,或许有可能成为枝干。” 端起杯子,杯中清水荡漾,却没有跑出杯壁。 想要反驳,却没有好的反驳理由。 “所以,你就是想让我安心的看着。” 盛楠说道。“看着有什么不好,你安心做你的羊绒。其他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也不需要去操心。” “叔叔阿姨年纪不小,你也毕业了,打量周边有没有合适人选,早点结婚生孩子。” 谈笑一笑,说道。“楠姐,你是不婚主义,怎么劝我结婚生子。” 盛楠神秘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 谈笑一愣,抱着水杯,眼神灼灼的盯着盛楠。 第477章 风雨欲来 睁开眼,看一眼周边的环境,醉意还脑袋中。 身体酸软,没有一丝想要起床的欲望。 不知道怎么来到床上,脑袋昏沉,不想去想任何事情。 拿起床头手机,看一眼未接电话和短信,将手机丢在一边。 昨天喝了多少酒,回想变得困难,没有刻意数数,求醉的想法强烈,只想快速将酒精灌进胃里,然后享受醉醺的状态。 微醺状态转到醉酒,似乎并没有多久时间。 刻意求醉,醉意来的很慢,直到喝了最后一瓶啤酒,醉意才垂直到达脑袋。 不记得随后发生的事,醉意是不是结束,是不是还接着喝酒,都已经随着时间留在昨天。 再次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看手机里的短信。 未接电话不需要回复,即使有事,也已经留在昨天。 五条短信未读,一一看完短信,张记感觉很无聊。 曾经不择手段赚钱的欲望,现在看来,似乎很可笑。 赚再多的钱,如果没有人分享成功的喜悦,住在黄金搭建的房子,也并没有多少快乐。 黄金没有温度,是冰冷的金属。 赋予它价值的属性是人,想要占有更多的黄金,以黄金显示人的地位。 转身看向窗外,窗帘缝隙射进来光,看着光线,张记感觉现在的他很可笑。 醉酒一场,居然反驳他的人生追求,将他人生的全部追求否定。 默默想着,一定是还没有醒酒,所以才会否定自己。 如果没有属于他的财富,他在这个人世里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普通不过的路人。 财富没有让他成为人上人,却带给他安全感和幸福感,让他免于人世挣扎的温饱。 拒绝的底气来源于自身资本,来源于衣食无忧后的无忧忧虑。 没有解决温饱问题,温饱就会压垮脊梁。 房门打开,马闲闲走进卧室,站在床头看着张记。 “我知道你醒了,不要装睡,起来去上课。” 没有转身,张记背对着马闲闲说道。“我不想去上课,你去吧。还有,不要来打扰我,我很烦躁。” 马闲闲说道。“你不能不上课啊,你是学生,不上课会被老师记名。” 张记不耐烦说道。“我说了我不想去,你想去就去,不要打扰我休息。” “我只想睡觉,不想干任何一件事。走的时候记得将门关上,不要留尾巴。” 马闲闲感觉她的好心一再被张记侮辱,抬脚一脚踢在床上,大声说道。“你爱去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扣学分,毕不了业也是你的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在这里睡,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我才不管你。” 气冲冲离开文华苑,马闲闲打车回学校。 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这一次却让马闲闲心惊。 她怎么可以跟着男生在外面喝酒,还留宿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 虽然没有发生任何事,回想不过脑子的决定,马闲闲还是后悔。 索性没有发生意外的事,半夜醒来时,看到宋瑜给她盖被子。 两人将张记拖到床上,然后和宋瑜一起睡了一夜。 看着跳动的码表,马闲闲心里在滴血,上升的数字像是心电图,波动越来越剧烈。 付完钱,匆匆赶到教室,踩着上课铃声坐在座位上。 人在教室里,脑袋不知道跑到哪里。 没有问张记为什么想要喝酒,张记也没有说他为什么想要喝酒。 一心想要喝醉的样子,不管是白酒还是啤酒,白开水一样灌进胃里。 不知不觉两人都喝多了,随意的躺在沙发上睡觉。 第二次和张记在单独空间休息,第一次是因为她心情不好,被张记带到酒店。 这一次是她主动和张记在一起,两人喝醉,睡在沙发上。 脸上发烫,马闲闲摸了摸脸,感觉此时此刻的她有些不像她。 甩甩头,将脑子拉回脑袋里,认真听老师讲课。 走在学校里,没有遇到熟识的人,谈笑怀疑这是不是她的母校,怎么会遇不到一个熟人。 留校读研同学很多,她却遇不到一个人。 拨打张记电话,一直显示无人接听,不知道是不是张记故意躲开她。 来到学校,谈笑突然不想去找张记,只想在学校里走一走,能够偶遇,就将她知道的事情告诉张记,偶遇不到,也已经发过短信。 离开学校,不能再用学生称呼自己,好像也找不到适合的称呼。 坐在椅子上,看着平静的校园,心里也是一片平静。 回想学生时代,虽不是无忧无虑,有学分压力,有考试压力,也会因为需要考证通宵学习。 一旦离开学校,这些事情却很让人怀念。 白沙瓦呆久了,回到国内,谈笑感受到国家不同,国民生活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和阿富汗人聊天时,听他们讲述被炸弹支配的恐惧,还有睡梦中被炸弹炸死的人,心里一阵悲哀。 战争残酷,她也只是道听途说,有人却告诉她战争是什么样子。 没有身临其境,没有切身在战争状态下生活,谈笑不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子。 张记去过阿富汗,被人劫持,差点丢掉性命,这也打消谈笑去阿富汗旅游的念头。 可以不去体验一种生活,但是一定要先让自己没有危险。 生命陷入危险之中,旅游体验会成为噩梦。 谁愿意面对噩梦,谁也不愿意在噩梦中醒来。 边境冲突,白沙瓦笼罩着战争氛围,抢劫、争斗、枪战时有发生。 张记在白沙瓦再次被劫持,虽然没有死掉,也受了很重的伤。 谈笑不明白,张记为什么总是被劫持。 被劫持四次,只有第一次没怎么受伤,其他三次,不是中弹,就是被打的遍体鳞伤。 回想第四次劫持,谈笑本能感觉这里面有很多猫腻,虎头蛇尾一般。 落入到生死相向对手手中,怎么可能只有皮外伤,没有其他危机生命的伤。 后来的营救更像是一出戏,只是不知道张记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又在幕后有怎样安排。 生命只有一次,谈笑不想她陷入生死危机之中。 女人的弱点太明显,伤害更加致命,一旦受伤,活着可能比死了更折磨。 羊绒贸易还没有走上正规,还需要她亲自过去协调事情。 想到这里,谈笑发现即使羊绒贸易走上正轨,有了问题,还是需要她出面解决。 刘慧是会计,童华思可以出面,但是谈笑对童华思很不放心。 童华思一直以来的态度洒脱,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上心,不争不抢,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其他人。 纵是有事情,谈笑也不敢将事情交给童华思,担心他不上心,不能将事情处理好。 走出学校,没有偶遇想要遇到的人,想到做完发送的短信,谈笑认为她做到她应该做的。 至于张记如何选择,如何对待南怀易、明峰的空手套白狼,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司马李相下了火车,随手打一辆车,快速离开火车站。 闭着眼睛,将他想做的事在脑海推演一遍,确定没有纰漏,脸上漏出一抹微笑。 夜幕初上,灯光霓虹,渲染着纸醉金迷的世界。 回想当初的举动,司马李相至今仍有错觉,不理解他当时的选择。 作为上市公司的经理,虽说是中层岗位,只要他不主动离职,慢慢可以爬到高层。 宋瑜找到他,对他说一句话,他就决定离职,然后接收北新。 再次回到魔都,他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反而庆幸自己的选择。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在原单位,纵使他爬到高层,也不可能让公司按照他的理念发展,并按照他的理念改变发展方向。 北新是新的房地产公司,作为公司一把手,他可以掌舵方向。 只要把握住红线,不踩踏张记的红线,他可以安心的将北新带到新的方向。 枣城是四线城市,体量很小,北新的体量也很小,两者可以互相成就。 他的成功需要这一次的滚雪球,只要滚一次雪球,积累原始资本,司马李相有信心将北新带到新的高度。 未来竞争是规模竞争,借着发展东风,迅速形成规模,才能在未来竞争中赢得生存之地。 来到北新,看着北新魔都公司所在的大厦,司马李相眼睛微眯,抬头眺望大厦。 钱顾在大厦前站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知道这就是司马李相。 上前热情的握手,钱顾笑着说道。“司马经理,欢迎欢迎。” 司马李相伸手握住钱顾的手,笑着说道。“钱总,幸会。冒然过来打扰您,没有提前预约,请你见谅。” 钱顾笑着说道。“总经理过来哪里需要提前预约,让我向你介绍公司几位经理。” 寒暄过后,司马李相跟着你钱顾来到北新办公区,走进他的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司马李相不由生出豪迈之情。 总经理的位置,不仅是总经理职务,更是对北新的掌控。 看着坐在对面的钱顾,司马李相知道钱顾是张记的人,不然不会走了几位经理,他的位置依然稳固。 两人之间没有矛盾,反而需要合作,共同让北新更进一步。 沉思片刻,司马李相决定敞开心扉和钱顾谈一谈。 第478章 新的开始 拒接电话,拒绝所有联系,在床上躺了两天。 不知道是不是伤心的原因,张记没有感觉到饿,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喝了几瓶矿泉水,没有吃任何食物,就像是荒野的树木,解决水源问题,就解决生存问题。 手臂搭在床边,手指懒得动一下。 两天时间,张记想了很多,不论他如何想,都没有想到杜悦会发一封分手的电子邮件,然后毅然决然出国留学。 回忆时间线,张记发现杜悦在5月报名,所以才会在9月份出国留学。 5月1日杭城旅游,两人在一起两天,杜悦没有说她要出国留学。 随后的日子,他出国次数和时间不多,杜宇没有透露出国留学的想法。 作为恋爱的另一方,张记对杜悦的想法毫不知情。 几千字的邮件,说了一个又一个不舍,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出国留学是不是很重要,张记也想了这个问题。 对于他来说,没有出国的计划,也没有到其他国家留学的念头,是不是出国留学并不重要。 杜悦在魔都长大,环境影响,留学是趋势。 或许正是因为环境影响,杜悦才出国留学,选择和他分手。 事已至此,回想曾经,幻想未来,都不能解决他眼下的难题。 身体被抽空,没有一丝力气。 继续躺在床上,想着三天发生的事情,张记心里有些懊恼,因为这一点小事,耽误他三天时间。 拒接的电话,拒绝的聚会,还有没有处理的事情,每一件事都需要他花时间去处理。 听到门开的声音,张记突然害怕有小偷进来,此时此刻的他面对小偷,犹如9岁孩童面对成年人。 卧室门打开,马闲闲出现在视线,张记暗暗松一口气。 面无表情看着马闲闲,尤其是看到马闲闲手中拎的饭盒,张记心中开心的起飞。 走到床前,蹲下身看着张记,马闲闲伸手摸了摸张记额头。 额头温热,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给你买饭,你吃一点。” 心里想吃,嘴上却说道。“我不饿,你拿走。还有一件事,你怎么有我家里的钥匙。” “一共四把钥匙,宋瑜一把,我一把,还有两把在抽屉,你在抽屉里拿的?” 马闲闲说道。“没有啊,我在桌子上拿的。” 打量一眼卧室,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卧室,马闲闲没有想到这是张记的房子。 魔都的房价很高,房子困住很多人,张记哪来的钱买房子。 而且,魔都的房子面积普遍小一些,很多房子只有80-90平方,一室三厅,适合一家四口居住。 张记的房子很大,估计有140-150平方,一室四厅,更适合居住。 “没看出你还真有钱,居然能在魔都买房子。” 盯着饭盒看几眼,张记强硬说道。“降价,找人贷款买的,不然怎么买得起。快把你带的东西拿走,味道太难闻,熏到我。” 将方饭盒房子床头柜上,马闲闲生气说道。“爱吃不吃,饿死你算了。我回学校,你自己看着办。” 马闲闲起身离开卧室,然后卧室传来一声暴躁的关门声。 张记仔细听一听,没有听到声音,确定马闲闲已经离开。 靠在床头上,拿起床头柜的饭盒,看到里面的水饺。 饥饿感突如其来,剧烈刺激着胃部。 打开饭盒,直接用手捏着水饺吃。 食物慢慢进入胃部,胃部温热,身体也有了力气。 房门再次被打开,眼睛对视,疑惑在两个人心中。 看着卧室门前的马闲闲,张记怀疑他是不是出现幻听,明明听到马闲闲离开的关门声,她怎么还在。 脸上温度升高,越来越热,让张记感觉到他要发烧。 笑声刺耳,张记难为情得放下水饺,板着脸说道。“你不是走了吗?” 马闲闲止住笑,脸上挂着微笑,反问道。“你不是说不饿吗?不是让我将水饺拿走吗?怎么还背着我偷吃。” 看着张记手足无措的样子,马闲闲说道。“饿了就赶紧吃,两天没吃饭,身体怎么扛得住。” 关上门,给张记留足够的空间。 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风景,马闲闲又想到赵飞宇。 已经忘记的人,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时,还是会心痛。 校园很大,两个校区,不是刻意的相逢不会遇到。 相逢就是这么不期而遇,在她打包好水饺时,转身看到赵飞宇和司马文琦牵手走过。 不知道赵飞宇是真的没有看到她,还是假装没有看到她。 当赵飞宇从她身边经过时,记忆决堤,将她带回赵飞宇严词拒绝她的那一刻。 原来事情并没有过去,只是被心藏在某一个角落,等到一个意外出现,事情再次回到脑海。 赵飞宇是一个固执的人,从小到大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改。 他选择司马文琦,变相说明他想和司马文琦走到最后。 小时候的儿话变成现实,他要离开老家,来到大城市,娶大城市的女生为老婆,也要在大城市生活。 眺望远处景色,马闲闲不明白大城市有什么好,纵使资源丰富,没有家人陪伴,犹如孤魂野鬼一般。 打定主意毕业就回家,不会留在魔都拼命生活。 边缘生活的压力,没有经历,马闲闲也知道大城市生活的苦,是痛入骨髓的苦。 拼命想要出人头地,必须付出五倍、十倍,乃至更多的努力,才能在城市边角得到一小块栖身之地。 物质的丰富不是追求,精神的圆满才是真正的生活。 有父母在身边,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家事。 有家人在身边,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慢慢解决。 起身来到阳台,俯瞰脚下的景色,马闲闲感觉很无聊。 张记来到客厅,看到马闲闲站在阳台,问道。“你在阳台干嘛,不要想不开。” 转身瞪一眼张记,马闲闲说道。“你才想不开,我好着呢。” 不再搭理马闲闲,张记去洗澡。 醉酒以后一直没有洗澡,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洗完澡,穿着新衣服,张记照着镜子,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除了头发长一些,并没有变化。 摸了摸头发,张记决定去剪头发。 颓废三天,事情也应该告一段落,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我去理发,你去不去。” 马闲闲说道。“我也该离开,不用你请我理发。好不容易留的长头发,怎么可能剪掉。” 看一眼马闲闲的长头发,张记说道。“我请你保养头发,你头发这么长,肯定需要保养。” “附近有一家理发店,每次经过都看到很多人在里面排队。我想他的技术一定很好,可以好好保养你的头发。” 没有拒绝,马闲闲说道。“走吧,给你一个机会。” 将钥匙放在桌子上,马闲闲率先离开,站在电梯口等着张记。 锁上门,张记问道。“钥匙怎么没拿?” 马闲闲说道。“我拿你家里钥匙做什么,要不是担心你会被饿死,我才不来你家里。” “你知不知道学校到这里打车有多贵,来回一趟就是我好几天生活费。” “反正你也饿不死,还有你的小情人给你送饭,用不着我担心你。” 张记问道。“谁是我的小情人?我情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小情人。” 眼神挖一眼张记,马闲闲没有说话。 电梯打开,两人走进电梯。 穆雨看到张记,笑着说道。“张先生,好久不见。” 看一眼穆雨,张记想不起来穆雨是谁,既然对他打招呼,应该是认识的人。 “你好,我最近出国比较多,不怎么回来。” 穆雨笑了笑,眼神打量马闲闲,认为马闲闲是张记女朋友。 借着电梯反光,马闲闲也打量着穆雨。 合体剪裁的小西装,一双黑色高跟鞋。 精致的妆容,瓜子脸更显妩媚。 尤其是挺拔的胸部,马闲闲低头看一眼她的胸部,自卑油然而生。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哪里来的小情人。马闲闲,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你这是造谣生事坏我名声。” 马闲闲说道。“自己干的事自己不清楚,还需要我告诉你。别烦我,我烦着呢。” 两人不再说话,心思转动,想着各自的心事。 打车回到学校,张记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唐铭宿舍。 唐铭看到张记,笑着说道。“好了?” 张记一笑,说道。“就这么大的一点事,有什么好与不好。睡了三天,睡醒了也就无所谓。” “我接到罗伯特电话,他会在这两天过来找我,和我谈一笔生意。我想在见他之前见见你,你帮我分析分析我们之间是否能合作。” 将罗伯特电话里说的事说一遍,张记说道。“心里烦躁,拿不定主意,你帮我参谋。” 唐铭说道。“你不是拿不定主意,而且已经拿定主意。” 停顿一下,看一眼张记,唐铭接着说道。“失恋而已,真的需要拼命吗?” 哈哈笑两声,张记说道。“不是拼命,只是想改变生活状态而已。” “当然,我要承认,失恋从来不是一件小事。对于我来说,任何的失败都不是一件小事。” 唐铭沉默,分析罗伯特找张记的利弊。 再多的利弊,不如一句我愿意,既然已经愿意,不需要利弊限制。 “想去就去吧。” 第479章 互相帮忙 液化气罐横飞,落在不同的地方。 房屋震动,灰尘振落。 书本放在头上,等到房屋不再震动,抖落书本上的灰尘。 嫌弃看一眼书本表面的尘土,张记问道。“现在几点?” 看一眼手表,沈俊说道。“下午5点47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13分钟。” 张记说道。“真会选择见面的地点,选择在这个地方见面。真不知道罗伯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不知道选一个安全的地方。” “如果是在白沙瓦,或者其他偏僻地方,我还能理解。” “选择在这里炮火连天的地方,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这里。” 沈俊笑着说道。“喀布尔虽然有炮火,但是这里也是安全性最高的地方。” “人数就是优势,不停増军,盟军体现出人数的优势,这里能够给他们安全感。” “驻军人数突破5万,后续还会陆续调兵。不知道会调来多少人,以我估计,至少也会是两个师。” “全球部署兵力的能力,这是时效优势,可以快速部署战斗单位兵力,快速高效完成前推和打击。” 翻一页书,张记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还不是被打的东躲西藏。” “拿着全球最先进的装备,还是被ak-47打的呼叫支援。” “一旦失去空中支援优势,真的想不到盟军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再次翻一页书,张记接着说道。“幸好他们不是我的合作伙伴,要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可真是不敢闭眼睡觉。” 听到声音,沈俊拿出枪,打开保险对住门外。 不用提提醒,荀方、厉东来、黄毛毛拿出枪,对准门外。 爽朗笑声传来,罗伯特大声说道。“远来的朋友,不用这么紧张,不用这么紧张。” 推开门,摘掉眼镜,罗伯特笑着看一眼举枪瞄准他的四人。 打了一年交道,张记的保镖似乎还是不信任他,枪口冰冷,他很担心四人对他开枪。 张记说道。“罗伯特先生,在我们谈事之前,可否先为我解惑。” 罗伯特说道。“乐意之至。” 房屋再次震动,书本没来得及放在头上,头上落了灰尘。 低头拨弄头发,灰尘弹出头发。 “昨天刚刚洗的头,今天又要洗头。罗伯特先生,难道我们就不能换一个地方,非得在这鬼地方见面。” 罗伯特一笑,随意拉一把椅子坐下,掏出口袋里的雪茄,自顾的点上。 猛地吸一口,慢慢吐出烟雾。 雪茄给了罗伯特神奇力量,让他容光焕发,脸上有一丝病态。 “我得到消息,有人想要给我们捣乱。想要捣乱的人很多,我一个人处理不了,需要你处理一部分。” 合上书,看向罗伯特,张记认真问道。“谁啊?” 罗伯特说道。“查尔斯为首的英军,阿富汗政府部队,还有巴基斯坦边防军。” “不知道他们怎么混在一起,而且目标还很明确,针对我们的过境贸易。” “我来解决查尔斯和政府部队,你来解决边防军。我听说边防军最近换了新司令,没来得及调查司令底细。” “不过,不用调查也知道来者不善,否则不会宣布加强边境巡查。” 歪着头,看向门外的院子,张记不相信因为这一点事,罗伯特就将他叫过来。 他在曼谷忙着宝石交易,罗伯特急哄哄的将他叫到喀布尔。 如果没有很要紧的事,怎么会如此着急,而且必须面谈。 不想猜来猜去,张记直接问道。“罗伯特,还是说说你找我的真正目的。找我们麻烦的人还少吗,还不是一一被解决。” “我的时间很紧张,和你谈完以后,还要赶着去白沙瓦。白沙瓦也有事情需要解决,不能一直待在喀布尔。” 罗伯特一笑,遗憾说道。“一年时间而已,已经骗不了你。” 盯着张记,罗伯特回想两人在魔都的见面 那一次的正式见面,两人开始合作矿产过境贸易。 罗伯特负责开采并运输到托尔罕姆口岸,张记接收并负责销售。 顺风顺水干了一年,罗伯特发现他的行为引起很多人不满。 不单是对他个人不满,更是因为利润太多,引起更多的贪欲。 “我最近找到新的矿藏,想要开发出来。没有先进的工具,只能采用传统方式开采矿石,所以只能出售矿石。” 张记问道。“所以呢?” 罗伯特一笑,说道。“我身后有党派,我赚的钱大部分要交到上面。这次矿藏是我自己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沉思一会,张记问道。“你想踹窝子?” 罗伯特皱着眉头,不明白张记“踹窝子”的意思,不由问道。“什么意思?” 知道罗伯特没有听懂“踹窝子”的意思,张记说道。“你想脱离党派?或者说是想做一只灰老鼠。”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感觉胸口很沉闷。 罗伯特想要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行为带来的影响。 党派一员,他必须维护党派利益,因为党派为他提供贸易便利,借着便利为自己谋私,党派一定不允许。 当钱没有流向党派,流向个人时,贪婪必然引起犯罪。 权利诱发的自私,金钱同样诱发自私。 “罗伯特,一年前我们谈过这个问题,我还记得你的答案。” 扭了扭脖子,脖子响了几声。 感觉脖子舒服一些,张记笑着说道。 “一年时间而已,是什么让你转变想法,选择一年前没有选择的路。” 猛吸一口雪茄,罗伯特说道。“原因你不想要知道,就说行不行吧?” “我手里的矿是锂矿脉,是新能源发展必需的矿脉。只要你手中有矿石,出手没有问题。” 将书交给沈俊,张记起身,活动活动腰部。 罗伯特提出新的问题,确实需要两人见面才能解决。 帮助罗伯特是选择和罗伯特站在一起,也就是和罗伯特背后的党派站在对立面。 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两人有了实质性动作,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罗伯特,若是被发现,你我怎么对抗你的党派?” 明白张记的顾虑,罗伯特却没有这份顾虑。 即使被发现,他不会丢命,只是会被换掉。 换一个听话的人过来,不过是循环他的故事。 薄弱的意志力,在数不清的金钱中,贪心会慢慢的变大。 罗伯特原以为他能够抵抗金钱诱惑,所有在张记说他们两人单独合作时,果断拒绝张记的提议。 仅仅过了一年,他就在金钱面前败下阵来,变得想要拥有属于他的钱。 “你担心你会被暗杀?” 张记说道。“太多人死的不明不白,我也担心自己会不明不白死去。你们国家有一个名单,虽然我没有多么重要,可是我也不想和名单上的人同样的命运。” “不要怀疑政治的黑暗,不要怀疑读书人的心狠。你的祖国很不友善,对其他国家不友善,对损害他们利益的人更不友善。” “我不能拿自己的命陪着你,所以你要明白我的顾虑。而且,只要我们做了,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你可以全身而退,我就不会有这么的好命。有人保你,没有人保我。” 罗伯特想了想,说道。“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保证太空洞,没有任何效力。” “我说了我想做的事,你可以考虑,考虑好以后给我答复。” 沉默一会,张记决定答应罗伯特。 矿产资源和宝石资源已经被他掌握,多了这一条路不多,却能够继续和罗伯特保持合作关系。 渠道不稳定,再给他一年时间,张记有信心能够摆脱罗伯特,建立属于他自己的人际脉络。 时间,张记需要时间。 一年的努力,已经和阿富汗政府建立关系,也和巴基斯坦边防军有了交往。 在保持半年时间,巩固稳定的关系,张记可以尝试摆脱罗伯特。 没有想过撇开罗伯特,只是想要给他自己留一条后路。 万一罗伯特被限制,或者被替代时,张记要有他的路灯,照亮他前行的路。 “不需要考虑,你既然开口说,我肯定会答应你。” “如果你认为我不会答应你,你也不会让我从曼谷赶到这里。” “恰好我也有事找你帮忙,你帮我处理一下。过两天有人运一批宝石到白沙瓦,我不想花钱,又想要这批宝石。” 罗伯特问道。“是有人找你帮忙?恶性竞争啊,我喜欢。” 张记说道。“帮别人就是帮自己,做的不要太过分,尤其不要出人命,我只要宝石。” 罗伯特说道。“放心吧,我很擅长干这种事。” “把他们运行路线告诉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荀方拿出一份地图,将地图交给罗伯特。 罗伯特接过地图,看了看地图上面标记的运行路线,随即确定打埋伏的地点。 宝石运输,从来不是简单地小事,火拼是必然。 “我会安排人去做,做完以后将宝石运到白沙瓦交给你。” “事情说完了,要不要我带你在喀布尔转一转,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张记说道。“我赶时间去白沙瓦,有一件事需要去处理。再不过去,有人会拿刀杀我。” 罗伯特笑了笑,说道。“最近反叛组织活动很频繁,路上小心点。” 张记说道。“他们可比你们可爱多了,明码标价的过路费,童叟无欺。” 和罗伯特告别,张记上车,斯里启动汽车,快速驶向边境。 第480章 数据运算 晚上八点,汽车通过托尔罕姆口岸,看着繁忙的口岸,张记心里感觉很开心。 留下5万美金,挥手告别。 看着后视镜里摆手的人,斯里说道。“摆手这么久,不知道他们累不累。” 扭头看一眼托尔罕姆口岸,夜幕点点灯光,看不到挥手的人。 回过头,张记说道。“情绪对人的影响很大,以他们现在的情绪,估计挥手一小时也感觉不到累。” 斯里笑了笑,说道。“我调查边防军新调来的司令,他是巴沙家族的人。” 了然的“哦”一声,张记说道。“不是冤家不碰头,我做过境贸易,他们家族的人就做边防军司令。” “我和他们没法和解,只能硬顶硬的对抗,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才能恢复平静。” 斯里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不止一遍夜里开车,斯里还是小心的盯着前方。 一万次的安全,不代表第一万零一次的安全。 犹如流星闪烁,火箭弹拖着尾巴飞来,斯里猛地加速,躲避火箭弹。 看着爆炸后的火光,张记说道。“火箭弹可以安装跟踪系统,我记得有这样设计的火箭弹。若是他们在火箭弹上安装红外跟踪,依靠车速能够躲避吗?” 斯里说道。“市面上有自带红外跟踪的火箭弹,不过你放心,这种武器不会出现在白沙瓦。”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我相信他们没有钱买自带跟踪系统的火箭弹。而且,想杀你的人并不多,也没有非要置你于死地的人。” 快速将火光甩在后面,张记感觉有些累。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腰部酸疼酸疼。 到了别墅,下了车,张记扶着腰说道。“人倒是不累,但是腰累。有没有坐着舒服不累腰的车。” 斯里关上车门,说道。“可以预定,但是价格会很贵。在我们这里,没有必要开好车,一个炸弹过来,再好的车也没用。” “越野车虽然坐着不舒服,但是性能好,跑得快,安全系数高。” 无聊抱怨几句,也没有真心想要换车。 来回跑来跑去,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再好的车也坐不了几次。 去喀布尔次数频繁,豪车就像是傻乎乎的信号,告诉别人有钱。 外露财富从来不是好事,容易招来灾祸,更何况张记身处豺狼之窝,太多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刚刚回到房间,谈笑就冲进张记房间。 屁股还未坐在沙发上,张记紧张的站起来,目光谨慎看着谈笑。 沈俊无奈的耸肩,然后离开房间,顺带关上房门。 谈笑怒气冲冲问道。“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和阿塔会长签合同,我们已经谈完所有细节,就等着签字。” “你一个电话阻拦我们签字,你知不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 横躺在沙发上,腰部压着沙发,身体拉伸,骨骼轻轻响。 抬头看着谈笑,张记发现谈笑有双下巴。 仰视的角度,看到另一幅画面,冲击着视觉。 “我划定上限,你突破上限,我肯定要阻止你。” “你看了胡乐的报告,知道羊绒即将走下坡路。在这个时候签订大额订单合同,这对我们不利。”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胡乐。他的预测经过实践,证明他预测的正确性,你又怎么违逆大势。” 谈笑说道。“我承认胡乐对羊绒高峰的预测,但那只是他的预测,发展趋势是不能被准确预测。” “羊绒市场价即将走下坡路,所以我才要在这个时候深度进入。” “所有人都知道羊绒市场即将走下坡路,这是我们扩大市场占有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就要等下一轮的波峰波谷。” “你比我明白时机有多重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起身站起来,活动一下腰部。 腰部暖呼呼,特别舒服,让张记心情也好一些。 不过,对于谈笑扩大羊绒市场占有规模,张记仍有他的考虑。 暴利来源于垄断,扩大市场必然挤压其他市场。 “谈笑,我们走不了垄断的路子,即使你垄断白沙瓦的羊绒,不能垄断伊斯兰堡的羊绒,也垄断不了伊朗的羊绒。” “我们吃饭的时候,也要让别人碗里有饭。不能抢了别人的饭,还要砸别人的碗。” “一年800吨羊绒足以证明你的能力,你也赢得所有人的尊重,不需要在用数量证明你的能力。” 斜眼盯着张记,谈笑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反对她。 一年1300吨的羊绒,完全有能力销售。 不论是羊绒,还是羊绒加工品,国内、国际市场能够消化。 张记突然来白沙瓦不会为这件小事,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想着还有时间说服张记,不着急于一时。 疲惫写在脸上,谈笑说道。“你先休息,明天再聊。” 张记说道。“不论怎么聊,我都会坚持胡乐的预测。如果你坚持年1300吨,你要考虑多出来的500吨如何消化。” “市场就这么大,虽然没有达到饱和,但行情不好,限制消费能力。” “你回去和胡乐联系,听听他如何说。如果胡乐同意你的观点,我也不会反对。” 没有犹豫,谈笑转身离开。 沈俊顺势进门,打开笔记本说道。“9月14号,塔里兹先生要你去曼谷,然后一起去大马士革。” “9月17号,罗伯特约定在白沙瓦见面。一年时间到期,需要重新签订合同。煤矿分配份额不变,他要4成,我们3成。” “9月24号,叶戈尔先生去魔都,商谈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合同。” “9月27号,法院拍卖会,有你看中的楼盘,定价在4800万。” 听完沈俊的行程安排,张记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冯军去哪里?怎么没有回来。” 沈俊说道。“冯军是暗线,他比我们晚1小时到达,预计还有30分钟到达别墅。” 点点头,想着明天的会面,张记心里有些忐忑。 一年没有见伊姆兰汗主教,突然间打电话,记猜测不出伊姆兰汗主教为何找他。 心机玩不过,手段太幼稚,只能任由伊姆兰汗主教驱策。 伊姆兰汗主教没有让张记吃亏,但是张记越来越不甘心被伊姆兰汗主教驱策。 卡尔克的事历历在目,对伊姆兰汗主教态度变化,既有尊敬,也有敬畏。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回到房间,谈笑叫来童华思、刘慧,等两人来到房间,谈笑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童华思还是老样子,云淡风轻的微笑,没有因为合同终止烦恼。 刘慧很憔悴,四个公司的账目由她一人负责,虽然招聘5个财务助理,千头万绪的报账程序中,还是头大。 “我刚刚和张记谈完,他不同意我们初计划。但是,他没有咬死不松口,说只要胡乐同意,他就同意。” “叫你们两人过来,就是商量一下怎么说服胡乐。” “决定权在胡乐手中,我们一定要说服他,让他同意我们的初计划。” 刘慧歪头发呆,没有听进去谈笑的话。 她是三人小组成员,却也只负责财务,不负责其他部分。 扶一下眼镜,童华思说道。“谈笑,我也一直想和你谈一谈,我还是坚持我最初的观点,不同意大跨步式的前进。” “上半年行情好有客观原因,我们恰好赶上好时候,所以才会在低谷迈进,囤货到高峰。” “这个过程中最不可忽视两点,一点是胡乐的预测,一点是张记的坚持。如果没有这两点因素,我们不会如此成功。” “09年年底囤货,一直到10年6月出货,这不是我们的操作,是张记和胡乐的操作。” “高峰已过,下坡路明显,纵然可以在这个时候侵占市场,我还是建议亦步亦趋的前进。” “时间换空间,需要合适的时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稳固空间,然后以时间缓慢推进空间,而不是一步跨越时间。” 斜眼盯着童华思,谈笑很不满童华思的反对。 刘慧不表态,他们两人观点相悖,不利于后续的操作。 童华思说的有道理,张记反对的有理由,胡乐更是用数据说话,将趋势阐述明白。 不甘心于慢吞吞的走路,谈笑想要跑步前行。 童华思再次表明反对态度,谈笑不得不静下心思考她的坚持。 见两人僵持,刘慧说道。“听说白沙瓦最近有军事活动,打击边境走私活动,这会不会影响我们。” “张总突然回到白沙瓦,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他有过境贸易,军事演习影响边境安全,这影响过境贸易。” 沉默一会,谈笑说道。“不用管他,我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800和1300都搞不明白,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其他的人闲事。” 童华思说道。“一年800吨挺好,国内完全能够消化。即使国内消化不了,还可以加工成成品,做出口贸易。” 后躺在床上,谈笑不想说话。 叫两人过来是商量办法,办法没有商量,迎来童华思的反对。 不能在坚持她的固执,谈笑说道。“800吨就800吨,一年有保障。” 童华思、刘慧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看向谈笑。 第481章 改变走向的见面 玩弄着新手机,爱惜的不忍让手机碰一下,张记感觉新手机比他的旧手机好用很多。 刷一遍空间,没有新的消息,无聊的放下手机。 阿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前路,汽车平稳行进,没有颠簸。 突然想到阿索姆,张记很想念这个大大咧咧又心细如发的雇佣兵。 手机有号码,却从来没有联系。 阿索姆也不会主动联系,两人的关系似敌非友,心里都有一个梗。 “阿里,阿索姆去哪里,突然有点想他。” 阿里说道。“他说他想退休,突然间离开,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叹一口气,张记说道。“雇佣兵是想退就能退吗?我不了解他们的规矩,但是以我猜想,高危险的行业更应该限制走留。” “阿索姆作为雇佣兵的一员,而且是雇佣兵管理层的一员,他这样的人物不会允许随意离开。” “我记得阿索姆说过他喜欢雇佣兵的生活,不确定这句话有多少水分,我想在那个情境下说出来的话,真心的成分多一些。” “若是他能过上他喜欢的生活,离开雇佣军,也是真主对他的护佑。” 阿里一笑,说道。“你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真主护佑他人的话,想一想真是可笑。” “一直以来,你只有在危险的时候,需要真主护佑的时候才会求真主。” “说出真主护佑他人,不知道真主听到会作何感想。” 张记说道。“他怎么想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能管得事。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总有人不想让我安稳。” “边境有军事演习,有没有内部消息,是不是针对我的过境贸易。” 阿里说道。“我知道有这件事,是不是针对你,我就不清楚。”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的前行。 来到寺庙前,阿里停下车,先下车等着张记。 张记下了车,两人并排站着,抬头看向寺庙的门额。 “主教心情不怎么好,你说话注意点。” 没有给阿里回应,张记自顾的走进寺庙,跟着引领他的人往前走。 寺庙冷清,走了一路,没有看到其他人。 不知道是不是主教将所有人禁足,张记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心也就提了起来。 阿里的提醒引起张记警惕,主教心情不好,以他对主教的了解,说不上心如止水,绝对是不会轻易发脾气。 能够让主教心情不好的事,肯定是一件大事。 盘算着怎么回应主教,张记又想起边境的军事演习,猜测两件事之间的关系。 如果两件事真有关系,张记心里升起一个想法,一个关联的猜测。 来到到主教房间,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坐在最里面,面对着真主,背对着他们。 “主教,好久没来拜访您,您还是如此精神。” 伊姆兰汗主教看一眼张记,笑着说道。“许久没有见你,你的精神很好。” 打量着张记,伊姆兰汗主教发现张记由内而外的变化,自信而精神,文静而内敛。 经历让人成长,跟在塔里兹身边,领略不用的风景,也让曾经的土少年,有了一丝豪放之气。 “许久没有见你,你改变很大。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候的你更像是少年。现在的你,只是有少年的外表,里面的心却不是少年的心。” “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是可惜你的年少轻狂,还是赞美你的成熟稳重。” 摇摇头,伊姆兰汗主教转头看向外面的院子。 院子空旷,两棵松树一左一右,孤立的站着。 不敢出揣测伊姆兰汗主教的心思,他是怀念以前的时间,还是感叹时间飞逝。 既然不敢揣测,张记选择保持沉默。 不说话就不会说错话,面对心情不好的人,谁知道那一句日常话说错,会带来麻烦。 等了一会,伊姆兰汗主教问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来?” 明确的问题,需要明确的答案,而且这个答案很明晰,没有任何歧义。 没有犹豫,张记说道。“想知道,不敢问。” 伊姆兰汗主教看了看张记,笑着说道。“这倒是一句实话,因为不敢问,所以也就不想知道。” “有时候知道太多事情反而不好,知道的越多,越明白人世间的残酷。” “这次找你过来有一件小事和你商量,是关于你和罗伯特矿产过境的事。” 停顿一下,伊姆兰汗主教转头看向窗外。 几只鸟儿从天空飞过,叽叽喳喳的叫声传到耳朵,翠翠的好听。 轻风吹过,松树轻晃,摇曳着松枝。 “过境贸易的份额,我要加一成。” 简单的几个字,分走一成的钱。 同样没有犹豫,张记还是果断的答应道。“好。” 见张记答应如此爽快,伊姆兰汗主教有些吃惊。 果断的太痛快,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一丝犹豫,问题说出以后,顺口答应。 伊姆兰汗主教怀疑张记是不是没有听清,还是没有过脑子想他说的话。 一成不是简单的一,代表着让人起贪心的金钱。 原本的贸易份额,他已经占了三成,再占一成就是四城。 罗伯特四城,张记三成,伊姆兰汗主教占三成,现在他要一成,张记不可能让罗伯特让出份额,只能从他的三成里出。 看着微笑的张记,伊姆兰汗主教在这一刻确定,张记确实成长很快。 他的成长不仅是年龄的增长,还有心胸的宽度广度,还有眼界的高度。 “张记,你不在考虑考虑?”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说道。“伊姆兰汗主教,我不需要考虑。我耳朵很好用,听清你说的话,也同意你的做法。”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安排人管理财务,我会配合交接财务资料和账本。” 想了一下,想着如何让伊姆兰汗主教相信他是真心,张记想到运输路线和销售渠道。 财务、运输、销售全部交出去,没有道理在怀疑他的真心。 可是,若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会让伊姆兰汗主教认为这是气话,是故意搪塞他的话。 真心难办事,张记很为难,犹豫着怎么说才能不让伊姆兰汗主教相信。 “主教,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可以安排人接手。” 伊姆兰汗主教笑了笑,说道。“我相信,只是惊讶你的反应。” “你反应太过平淡,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知道你不会耍无聊的手段。没必要安排人接手财务,还是由你处理一切。” “近一年时间,你一直负责过境贸易,处理事情也是得心应手,没有必要改变现状。” 点点头,张记说道。“主教,听说边境举行军事演习,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伊姆兰汗说道。“是真的,而且近期就会举行。” 对着伊姆兰汗主教一笑,张记又看向背对着两人的人。 黑白相间的头发,不挺拔的腰杆,看得出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人。 背对不露面,又将背部漏出来示人。 “原来是真的啊,看来有的忙了。” 说完以后,张记不在说话,笑眯眯的看着伊姆兰汗主教。 伊姆兰汗主教明白张记的意思,不过他不想表态,也不想给张记任何念想。 看一眼背着两人的人,伊姆兰汗主教说道。“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起身对着伊姆兰汗主教鞠一躬,然后对背着两人的人鞠一躬。 转身离开,一步一步稳健而有力,一步一步自信而倔强。 看着张记的背影,伊姆兰汗主教说道。“野心不小啊,看来他早已知道我们的底线。” 没有回应,伊姆兰汗主教叹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走出清真寺,穿上鞋子,张记直接上车,说道。“回别墅。” 看着汽车离开,阿里很想知道张记和伊姆兰汗主教谈了什么。 伊姆兰汗主教心情不好,阿里不知道原因,不过他知道张记也不可能让伊姆兰汗主教开心。 进门的开心,出门时候的不开心,张记将心情写在脸上。 想到阿索姆突然间离开,阿里有些羡慕阿索姆。 如果他有阿索姆的决绝,他也可以过上另一种生活。 不想再在这条路上下车,阿里还是选择一条路走到尽头。 或许这条路走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前路,模糊的前路,总是有太多不确定。 没有接到伊姆兰汗主教的指示,阿里知道到了他离开的时候。 上了车,启动车子,阿里想要去诺里瓦奇的小店去看一看。 诺里瓦奇去了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他不像以前一样,时不时过去。 一个新的想法在脑袋里形成,阿里还是决定按照他的想法,去看一看诺里瓦奇的小店。 多久没有和诺里瓦奇联系,阿里记不起上一次联系的时间,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忘记时间。 诺里瓦奇很幸福,尤其是进入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稳定的工作,丰厚的工资,让他脱离社会的动荡。 真心为诺里瓦奇开心,阿里不羡慕诺里瓦奇,却喜欢和诺里瓦奇在一起,看他热情得奔向美好生活,阿里感觉到奋斗的意义。 汽车快速行驶,快速接近阿里的目的地。 第482章 偶然相遇 回到别墅,直接来到谈笑房间,发现谈笑不在。 冯军来到二楼,看到张记,说道。“机票已经定好,下午一点的飞机。” 刚想说话,张记手机突然响起来,看到是塔里兹的电话,示意冯军等一下,按下接听键。 “塔里兹先生,我还在白沙瓦,下午一点的机票。” 塔里兹说道。“计划有变,我这里有状况需要处理,你等我通知,让你过来的时候再过来。” 听到有状况,张记知道塔里兹遇到麻烦。 陈洪生不停挑起麻烦,明里暗里排挤,让塔里兹和张记很不舒服。 忍让再三,陈洪生却没有退步,试图膨胀他的野心,动作越来越过分。 摸不清塔里兹的真实心理,张记只能静看事态发展,等着塔里兹反击。 和老黄谈过这个问题,老黄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张记。 回想老黄高深莫测的微笑,张记心里替陈洪生默哀。 塔里兹和老黄不出手,陈洪生不会有事,一旦两人出手,陈洪生肯定很惨很惨。 跳出来的老鼠,被打死是早晚的事。 “塔里兹先生,需要我过去吗?” 沉默一会,塔里兹说道。“不用,你先回国处理你的事,等你处理好国内的事,估计我也处理好这边的事。” “最近一段时间低调一些,做事一定要小心。你不是高调的人,保持好态度。” 挂断电话,叹一口气。 回到房间,张记想起司马李相的滚雪球游戏,在史大军的强调下,张记发现司马李相疯狂的举动。 司马李相曾经向他说过他的计划,张记本以为只是常规操作,没有想到司马李相如此疯狂,想要以小博大,一口吃成胖子。 四块住宅地陆续开工,开弓的箭,没有回头的可能。 不敢想象出事的状况,张记很担心司马李相掌控不了方向,或者有突发状况发生,多米诺骨牌式的坍塌。 “司马李相现在在做什么,一切还正常?” 冯军说道。“按部就班,没有状况。” 揉了揉太阳穴,张记说道。“盯紧他,也盯紧工地,不能出事。” “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干这样的事。链条一旦断一个环节,会引发雪崩式灾难。” 微微一笑,冯军说道。“倒是很佩服他的智商,能够以小杠杆撬动雪球。我看几遍他的方案,才看明白他的操作方式。” “而且,这是很多金融行业的常规操作,我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贫穷。” “累死我的脑子,我也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真是羡慕他们这类人,动手就是财富。” 冷哼一声,张记说道。“期权抵押的游戏,玩的就是不道德。将老百姓的钱拿来做游戏,即使亏了,也和他们没有关系,吃亏的还是百姓。” “不能这样说他们,我做的事也不是多么正大光明,五十步笑百步,不能自己骂自己。” “机票改成回魔都,不去曼谷了。谈笑回来,让她来找我一下,我有事和她说。”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也不用在和罗伯特会面,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走出张记房间,冯军坐在大厅里等谈笑。 张记找谈笑,肯定是有事,距离下午一点还有三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空闲时间。 拿出手机,想要给黄娟打电话,犹豫一下,决定不打电话。 关系突破,两人变得亲密,相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 张记不停飞来飞去,他跟着飞来飞去,回魔都次数不多,呆的时间也不多。 魔都到泉城的火车太慢,刚刚到达泉城,就接到出国的电话。 黄娟同意考研,没到考研时间,紧锣密鼓的准备,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魔都学校很多,考虑以后的工作,沈俊、荀方几人建议黄娟考知名度高的大学,复旦或者同济。 名校固然有优势,但是冯军担心黄娟考不上,这会打击她的信心。 发呆一会,见谈笑回来,冯军告诉谈笑张记找她。 放下电话,塔里兹端起茶,将茶倒进口中。 老黄见塔里兹模样,笑着说道。“凉茶浇不了心火,心火还需心水。你的心燥热不堪,需要冷静。” 把玩着茶碗,塔里兹眼神凶狠而犀利,像是不择食的恶狼。 步步紧逼的态势,已经到了不能退步的地步。 退一步,风平浪静,他退到不能退一步的悬崖,再退一步就是身死。 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前进。 将信息盘算一遍,塔里兹没有发现他能利用的事件,叹气说道。“世道不太平,却没有一件事能让我冷静。” 老黄说道。“不到最后时刻,不能跳出来撕破脸皮。陈洪生和普图这么做有他们的目的,无非想要将你挤出局。” “我不明白一件事,就是你出局,你的份额也落不到他们手中,为什么还要坚持排挤你出局。” “察乃明确不和他们一条路,所以不会是察乃的意图。极有可能,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人,他想要插脚进来。” “想要插脚进来,就要争得察乃的同意。察乃不同意,没有人能插脚,除非能压得住察乃,让察乃不敢怒不敢言。” “我打听很多消息,没有人想要插这一脚,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倒一杯水,塔里兹再次一口喝完。 口渴难耐,塔里兹连喝两杯茶,说道。“两人身边的暗子传来消息,普图和陈洪生两人联系很多,但是没有共同或者单独和其他可疑人联系。” 起身站在屋檐下,看着盛开的花朵。 老黄很喜欢他的小院子,让他有住在老家的感觉。 年龄越大,越是怀念家乡,怀念家乡的气息。 “等着吧,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最近不要出去,老实呆在这里。要是感觉闷,你也可以回国待一段时间。” 塔里兹站在老黄身旁,看着满院子菊花,说道。“我已经给张记说完不出去,那就哪里也不去,就在曼谷呆着。” “要是我走了,陈洪生还以为我怕他呢。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动手,就看着他怎么耍把戏。” 看一眼白菊,在看一眼黄菊。 白菊娇嫩的花朵在空中轻轻摇晃,几只蜜蜂飞舞,煞是可爱。 和白菊相比,老黄还是喜欢黄菊,似乎记忆里认为,菊花就应该是黄色。 “那就呆着吧,总会有好戏看。” 站在学校门前,张记电话再次响起,看到古蔺号码,张记很好奇古蔺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出国频繁,和古蔺、何劲在一起时间不多,虽然他每次都在宿舍住,相处时间却很少。 他主动找古蔺次数多,古蔺有事不找他,也不会想要去找他。 “方便说话?” “很方便,怎么了?” “有件事通知你,你入党的事情黄了。有人举报你从来不上课,而且都不知道你是班级学生,列举你一系列的缺课、打架的事。” “谁这么有闲心,用心盯着我。打架的事,学校知道,这事还需要拎出来说道。” “我们班级谁入党,谁的嫌疑最大。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不和你说了,我去找班主任协调,争取补救的机会。” 挂断电话,张记脸色黑的像是乌云,风雨欲来。 十拿九稳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入党是小事,却也是他关心的大事。 党员身份是有面子的事,关乎他能不能去村里参加党员会议,关乎他每个月能不交5元党费。 好心情回到学校,没有踏进校园门,就来这么一个噩耗。 学生之间的争执,即使是面子的事,张记也不打算用手段。 两者不在同一平台,出手对付举报他的同学,张记不耻这样做。 脑后袭来一阵风,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是谁。 轻松躲过马闲闲的手,张记撇嘴说道。“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不要惹我,我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打你。” 大笑两声,马闲闲对着同学说道。“你们先回宿舍,我和老乡聊聊。” 转脸看向张记,见他脸黑的吓人。 不过,马闲闲不担心张记动手打她,说说而已,男人打女人,男人多没有面子。 黑脸勾起马闲闲的心事,偶遇老乡的开心云散,她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看马闲闲表情变化,明白马闲闲碰到难事,不然不会让大大咧咧的女人脸上有愁容。 “碰到事了,真开心。” 一脚踩在张记脚上,马闲闲生气说道。“你这个人真讨厌,不说帮我解决问题,还要气我。” 甩着马尾,马闲闲快步离开。 赶上马闲闲,拉住她的胳膊,张记说道。“你遇到什么事,你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给帮你。” 甩开张记的手,马闲闲跑起来,快速消失在校园的拐角。 马闲闲是学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无非就是学生的那些事。 好奇心大起,张记想知道马闲闲究竟遇到什么事,能让她如此烦心。 给古蔺发一条短信,张记相信古蔺,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信息,一定会知道。 学校不大,一点小事也会满城风雨,更何况马闲闲不是找事的人,要是有事,很容易调查。 收到古蔺回复,张记在校门前买了熟食,又买了两瓶白酒。 好久没有和两人喝酒,怀念在一起喝酒的时光。 第483章 现实的事 回到宿舍,只有古蔺一人在宿舍。 看了看古蔺,张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何劲同学去哪里?” 古蔺撇嘴说道。“还能去干嘛,谈恋爱的人还用说。哪像我一个人,孤家寡人一个。” 放下手中的酒菜,脱掉衣服,换上新的t恤。 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浏览着内网信息。 古蔺问道。“你让我打听的事情,见到我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打听到?” 转头看一眼古蔺,张记笑着说道。“既然你诚心的问,那我就问问你,你有没有消息?” 古蔺说道。“这事不用费心打听,随意找统计学院的人问一问就知道。” “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他们学院新来的新院长惹出的事。这个院长不正经,喜欢勾引女学生。” “院长原来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他是教育厅的领导,因为和下属关系不清不楚,被人举报,然后调到我们学校。” “到了学校以后,焕发他的第二春,就喜欢威逼利诱院系内的女学生。哄骗女学生保研,已经闹了两次,颜面扫地。” “因为这事统计学院已经成为学校的丑闻,提起统计学院,大家都是同一种眼光。” “见过马闲闲几次,不知道是不是院长喜欢的类型,估计是被院长骚扰。很多女学生都被骚扰,苦不堪言啊。” “若是真的被院长骚扰,她的麻烦会很大。院系学生不能和院系领导对抗,等待她的命运很明晰。” “有人趟过顺从的路,身败名裂,走投无路。有人走过反抗到底的路,院长还在,学生不在。” “你要是再见到马闲闲,一定提醒她注意。不要和院长单独相处,一定要切记这一点。” 听完古蔺的信息,张记绕挠挠头,内网找到院长的照片。 不得不说,即使上了年纪,院长仍旧是一表人才,长相胜过张记。 自嘲的一笑,张记问道。“闹了两次事,学校没有过问?” 话音未落,古蔺就说道。“问?怎么问?要是能问,在他调过来的时候就问了,还会等到现在。” “你以为睡女学生是大事,但是在学校领导眼里,这是在正常不过的小事。” “庙堂之高,不忧其民;江湖之远,尤患其职,这才是现在社会的现状。只要不闹出人命,不闹到不可收拾,一般情况都会平安无事。” 起身搬桌子,然后打开酒菜。 倒两杯酒,拉着古蔺坐在桌子边,张记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帮马闲闲?” 拿起筷子吃两口菜,然后喝一口酒。 端着酒杯,杯子放在鼻子 日常舍友喝酒,劲酒已经满足不了他,开始喝五粮液。 马闲闲是张记老乡,老乡的感情独特,力所能及应该帮忙。 至今不知道张记在学校的关系,既然张记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他不怕院长级别的人物。 人情交往,就怕不能交换人情。 即使有关系,不能随意使用关系,浪费关系的耐心。 马闲闲只是张记老乡,古蔺很想说不需要帮,将关系继续存下来,等到关键时候用。 看着张记的眼神,古蔺知道张记动了帮马闲闲的念头,而且已经决定。 两年相处,古蔺了解张记、何劲性格,知道他们的为人。 “你决定了,就不需要问我。” 喝一口酒,放下酒杯,张记说道。“但知行好事,不必问前程。一直都不懂这句话,但是在我去我捐建的医院时,我才明白行好事不需要回报。” “力所能及,我就帮她解决这个困难。说不准那一天我也需要马闲闲帮忙,她也会帮我。” 咂摸着张记的话,古蔺说道。“她帮你的可能性不大。我在打听打听,若真是被院长骚扰,你再决定帮不帮她。” 宿舍门打开,何劲拎着水果回到宿舍,看到两人已经开始吃喝,笑着说道。“回来的真巧,回到宿舍就有好吃好喝的。” 拍了拍椅子,张记说道。“本来想等你,我有点烦心事,就没有等你。” 纪云歌脚步轻点,犹如蹁跹的蝴蝶,在空中跳舞。 林含章无奈的看着,微笑僵硬,脸部很不舒服。 再次拒绝纪云歌的邀约,手机没有放下,就接到妈妈的电话,这让他很烦恼。 陪纪云歌吃饭,拒绝看电影,两人回到学校。 抬头看向夜空,零星的星辰,半轮弯月。 “含章,你有心事,能不能告诉我?” 林含章笑着说道。“我没有心事,就是很久没有和唐铭、张记吃饭,有些想他们两人。” 撇撇嘴,纪云歌反感林含章和她在一起还想着其他人,虽然这两人是男人。 如果可以选择,纪云歌不会和张记、唐铭一起吃饭,在她眼里,张记粗鲁没有礼节,唐铭无趣而且低沉。 林含章喜欢和两人在一起,而且似乎着迷和两人在一起。 张记时常不在,只要张记在,三人总是会聚一聚。 “你想和他们聚会还不简单,我们可以一起吃饭。我也很久没有和张记一起吃饭,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还向我敬酒。” 想到张记敬酒,林含章开心的笑了。 “敬你酒还是小事,他和林可贞一起去玩,随后忽悠吴巍,忽悠的吴巍现在还在找他,让他批命。” “我知道你不喜欢唐铭和张记,你也不用为哄我开心假装喜欢他们。” “怎么说呢?两人不是女生喜欢的类型,一个不帅,一个不会哄人,但是我喜欢和真实的他们在一起,这让我也很真实。” “我的压力很大,就像是潜水一般,周围的压力向我压来。尤其是和爸爸一起应酬,我感觉那不是真实的我,所以就想和真实的人在一起。” “你呢,是一个女生,不会喜欢他们那种人。可是啊,我要告诉你,张记虽然粗线条,他的粗线条只会在我面前。唐铭冷漠无趣,那也是在我面前。” “这是他们最真实的状态,没有虚伪,没有社会礼节,没有任何隐藏的真实,这是我最想要的。” “若是在别人面前,张记也会猴精猴精,唐铭也会夸夸其谈。” 听着林含章慢慢讲述,纪云歌不知应该怎么回复。 她不能分担林含章的压力,也没有能力缓解他的压力,甚至是她的存在对林含章就是压力。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压力,爱一个人是压力,纪云歌不知如何和林含章相处。 使了手段让林含章陪她吃饭,没有看电影很遗憾,纪云歌还是很开心。 听到林含章心声,纪云歌叹气道。“我的存在对你而言,也是压力吧。” 林含章笑了笑,揉了揉纪云歌的头发,说道。“你啊,就是喜欢多想,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很累。” “夜深了,快点回宿舍睡觉。记得给叔叔阿姨回个信息,告诉他们你回到宿舍。” 手指轻柔,纪云歌感到手指尖的温度,让她痴迷的温度。 脸红的点点头,转身回宿舍。 看着纪云歌的背影,林含章叹口气,转身离开。 一次一次想要将事情说清楚,一次一次没有将事情说清楚。 想说的话如鲠在喉,总是开不了口,说不出口。 越来越频繁见面,对他已经形成无形的压力,不停挤压他的生活空间。 路过一对情侣,看着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林含章回想起他和纪云帆在一起的时光。 纪云帆主动追求,这也让在感情中,林含章一直处于主导地位。 一直到两人确定恋爱关系,主导地位转变,他慢慢变成纪云帆的跟班似得男朋友。 本以为他可以抵抗纪云帆的追求,没有想到在那个下雨的夜,两人撑着一把伞,漫步在小区的院子里,轻轻一吻,防线崩塌。 后悔于当时的冲动,林含章还是敢做敢认,确认两人关系。 对着情侣背影一笑,林含章决定大学不谈恋爱,好好学习,认真看书。 步子轻盈,慢慢来到宿舍楼下。 宿舍楼很热闹,夜深人不静,已经有人唱起歌。 身影交错,林含章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离开的背影。 中东人的面貌,高大挺拔的身材,让林含章一眼认出他不是本学校的学生。 抬头看了看宿舍,林含章怀疑张记是不是回国,所以才会有中东人出现。 拿不准中东人出现的目的,林含章没有轻举妄动。 学校环境固然宽松,但也不是没有安全意识,不会随意让校外人进出。 回忆中东人的面貌,林含章记 中国的领土,从来不是外国人的法外之地,要是他想要在学校做事情,绝对不允许。 仔细倾听宿舍楼的歌声,林含章感觉声音很像张记的声音。 心里暗想,或许正是因为张记回来,所以才召来中东人。 来到张记宿舍,轻轻敲门,推开门,看到眉飞色舞的三人,林含章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三个男人光着膀子,抱在一起,拿着白酒瓶当做话筒,激情的演唱。 酒精作用,三人忘我的歌唱,没有在意门外站着的人。 关上门,视线隔绝,林含章笑了笑,转身走回他的宿舍。 中东人出现的原因找到,但是林含章自信张记不会有事,至少在学校不会有事。 等他明天酒醒,提醒张记注意,张记会处理好他的事。 第484章 逃不掉的威胁 多出来的空闲时间,张记想要好好休息。 课堂上搜索旅游地方,看来看去,没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远的地方浪费时间,近的地方不想去。 放下手机,看着讲课的老师,张记发现他不认识这位老师。 手肘碰了碰何劲,张记问道。“这位老师是这学期新来的老师。” 何劲点头,看向老师,小声说道。“对于他来说,你应该是走错班级的学生,而不是他是新来的老师。” “你有多久没有好好上课,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张记,你老是逃课不行,还是要好好上课。即使你期末考试不作弊也能拿到80分以上的成绩,但这不是学生应该干的事。” “你行为偏离学生的本质,不是合格的学生。这次入党被举报就是例证,把柄太多,黑历史太多,这就是你的弊端。” 趴在桌子上,歪头看向教室外风景。 一年时间,奔波在飞机上,张记感觉他的心很野,静不下心在教室听老师讲课。 理论知识通过看书就能获取,考试也有何劲准备的复习重点。 老师教授的知识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但是张记已经找到他的根本,不需要学识去获取。 相比较他学习到的知识,脱离学校学习的知识,已经胜过在学校学习课本上的内容。 笑了笑,张记说道。“学习是安身立命,既然我已经安身立命,学习对我来说是扩展精神世界的精神营养。” “学校里有精神营养,社会上也有精神营养,都是精神养料,没有高下之分。” 停下笔,何劲看了看张记,一番话说得无理无据,但又让人说不出反驳。 金钱决定地位的社会,足够的金钱摆脱生活的繁琐,不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 当一个人物质困境被金钱解决95%以上,剩下的5%可以忽略。 精神贫瘠的解决方式有很多,大多数缺乏精神的富人,也可以用金钱为精神荒漠种出绿洲。 “你说的不对,我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我们各自保持观点,保持自己的立场。你一定比我富有,但是不一定比我幸福。” “人追求一生的意义,或者最后想得到的东西,我想一定不是带不走的钱,而是人生丰富阅历后的自足。” “个人物质和精神的自足,家庭物质和精神的自足,孩子物质和精神的自足。如果能做到这三点,我想我一定含笑九泉。” 沉思何劲的三个自足,张记发现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可能做到这三点。 家庭的过去和现状决定未来,他不可能改造张梁子和张芸,尤其是张梁子,嗜酒如命,窝囊一生。 怎么可能将张梁子改造成理想中的父亲,张记对理想的父亲没有具象概念,即使是塔里兹、伊姆兰汗主教是他敬佩的人,也不是理想父亲的模样。 张芸也不可能改变,按照她的方式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突然间按照儿子的想法,成为母亲。 不过,对于张芸,张记很佩服她的身上的韧劲。 想着每月给张芸打的钱,足够一家人生活,不需要她在去干活赚钱。 多次谈论,都没有让张芸安心得回家种地,张芸还是想要在外面干活,似乎不干活,生活就失去存在的意义。 “你一定比我幸福,因为我不可能做到你的三个自足。” “我的家庭关系对我的影响很坏,爸爸没有爸爸的样子,妈妈活成爸爸的样子。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儿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爸爸。”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我应该怎么做爸爸,才能给他正面影响。” “甚至,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女人,如何做才算是合格的男朋友,是合格的老公。” 何劲没有说话,想了片刻,在纸上写上一行字,然后交给张记。 接过纸,低头看向上面的字。 “物来顺应,既往不咎,未来不应,当下不杂。” 下课铃声响起,张记将纸折叠放进口袋,说道。“我有点事,等会再回宿舍,你们先回去吧。” 不知道统计学院的办公楼在学校哪个位置,问了好几位同学,才找到统计学院的办公楼。 再次问了路过的老师,张记才找到院长办公室。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没有到约定的时间,张记就站在走廊等待。 院长办公室进出的人很多,一会有人进去,一会有人出去。 看着进出的老师,每位老师拿着文件或者笔记本,脸色在门开门关的瞬间转变。 第四节课下课,张记看一眼手机,到了约定的时间,走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一声“进来”声中,夹带着兴奋。 不知道院长为什么会兴奋,张记推开门,看到院长脸上兴奋的表情慢慢变成疑惑。 訾聂打量着张记,学生模样的少年,身材中等,其貌不扬。 看一眼桌上记事本的安排,和学生约定的时间,来的人不是他相见的人。 摆正姿态,阴沉着脸,訾聂说道。“你是哪个班级的学生?” 打量一圈办公室,张记发现办公室改造过,多了一个套间。 他去过校长办公室,也去过院长办公室,对于办公室布局很清楚,而訾聂改造办公室,瞒不过张记。 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张记说道。“訾聂院长,我是新闻学院的学生,过来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訾聂一脸不悦,看一眼时间,沉声说道。“新闻学院的学生就去找你老师或者院长,我这里不欢迎你,我还有事,你走吧。” 张记笑了笑,訾聂着急的赶他走,他更不想走,想要看看訾聂想要做什么。 目的没有达到,也不可能离开。 “院长,你有事,我也有事,不浪费时间,我就开门见山。” “院长,我想请你照顾你们学院的一位女学生,她最近心情很不好,遇到点难事,我想请院长帮忙,照顾照顾她。” “当然,我是懂规矩的人,不会让院长为难。如果院长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 訾聂斜睨着眼,瞧着张记自信的模样,他怀疑张记有恃无恐。 回想他调查的学生背景,没有张记这一号人物。 担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訾聂问道。“你是?” 张记自我介绍道。“院长,我叫张记,和马闲闲是老乡,请你照顾照顾马闲闲。” 听到马闲闲的名字,訾聂脸色一变,担心他的事暴露。 又想到马闲闲的出身,这也打消他对张记的顾虑。 小地方出来的学生,无背景,无人脉,在学校没有任何依仗。 訾聂不是随意的人,没有调查清楚家庭背景,他不会动学生,只有调查清楚,确定他能够摆平出事的麻烦,才会选择下手。 作为马闲闲的老乡,张记能是什么人,不过是农村来的穷小子。 再次打量张记,訾聂不屑说道。“你懂规矩,你懂什么规矩?” 张记说道。“院长,我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你是要钱还是要其他的,只要我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 訾聂冷笑一声,厉声道。“这位同学,你那里来滚哪里去。” 敲门声再次响起,訾聂情不自禁看一眼时间,说道。“进来。” 眼睛盯着办公室门,訾聂对张记说道。“你回去吧,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办公室门打开,张记看向进来的人,脸色阴沉的滴水。 马闲闲看到张记,脸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转脸看向訾聂,张记心中燃烧着熊熊大火,他低估訾聂的色心,也庆幸他的善心。 没有看马闲闲,张记冷声说道。“马闲闲,你出去等我,带上门。” 起身走向訾聂,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兰花花盆,直接对着訾聂丢过去。 听到惊呼声,转身看着马闲闲,张记再次说道。“出去。” 马闲闲不知所措,班主任让她来院长办公室,她拒绝不了,只好来了。 虽然知道院长风评不好,作为学生,她不能拒绝院长的命令。 和舍友约定好时间,在她进院长办公室5分钟后,舍友打电话,她就借机离开。 看着张记阴沉的脸,马闲闲果断的转身离开,守在门前。 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站在门前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见马闲闲离开,张记对着气急败坏的訾聂说道。“本想给你点钱了事,还是需要暴力解决。” 花盆砸在胸口,营养土洒落在身上。 訾聂气的站起来,指着张记骂道。“小崽子,你是想死啊,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訾。” 一巴掌扇在訾聂脸上,訾聂趔趄倒下,没有犹豫,骑在訾聂身上,暴力的拳头落下。 訾聂手舞足蹈的反抗,在张记挥拳的空隙,将张记推开。 起身后退两步,张记抬手看了看拳头。 一圈砸在地上,骨节疼得厉害,破了的皮不停流血。 訾聂后退几步,恶狠狠盯着张记,见张记看他自己的手,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訾聂手疾眼快的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建议你想好,是给你在法兰克福的孙女打视频,还是给你在纽约的孙子打电话。” “时间有限,你可以选择优先给谁打电话,我不保证你电话打的晚了,会出什么事情。” 老神在在坐回沙发上,张记笑眯眯的看着訾聂。 作为爷爷辈,不可能不关心他的孙子孙女,这也是张记在走廊里等时间的原因。 和谈成功不成功,手里必须有伤害对方的能力。 訾聂脸上表情不定,最终还是选择给他孙子打电话。 听着手机陌生的美式英语,訾聂嗯嗯心不停往往下沉。 电话被挂断,他刚想再次打过去,视频就打过来,按下接听键,訾聂看到不忍心看到的画面。 訾逊穿这一条短裤,手脚被绑在床架上,扭动着身躯呼喊。 嘴巴绑着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即使是视频,訾聂也能看到訾逊苍白的脸色,看到眼睛中的恐惧。 视频转向墙角,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墙角,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訾逊的女朋友。 回想视频时,訾逊骄傲的介绍女朋友时的表情,訾聂恨不得杀死眼前的张记。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訾聂问道。“你想怎么样?” 矿泉水冲着手背,清水混合着鲜血,地板上一滩血迹。 疼痛感很弱,张记怀疑是他的疼痛神经变弱,还是手背没有痛感。 不用看视频,听着声音就知道视频发生的事情。 对訾聂这种人,张记从来不抱有幻想,只相信伤害的力量会让对方服从。 根深蒂固的观念,隔辈亲亲过亲生,老一辈绝对不会看着隔辈孩子出事。 古蔺的消息很准确,调查到訾聂的孙子孙女在国外留学,方便张记找到他们,并将他们控制住。 没有回答訾聂的问题,答案在他进办公室时已经告诉訾聂,只是訾聂没有当回事,当他是学生,没有背景的学生。 尤其是听到他是马闲闲老乡,轻视的眼光中带着蔑视。 将剩余的矿泉水一口喝完,张记说道。“我的目的在我进来时已经告诉你,为什么不好好听,非得闹得这么僵。” “我说给你孙女孙子打电话,你先给訾逊打电话,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訾晏,不担心她的安危。 “重男轻女的传统,你表现的太明显。这是不是你喜欢欺负女学生的原因,在你眼里,那些女学生不过是你的玩物,即使出事也能用保研名额摆平的玩物。” “我建议你给訾晏打视频,看一看訾家女性是不是女性,是不是别人的玩物。” 訾聂咬着牙,眼睛冒火的盯着张记。 找到訾晏号码,訾聂用力按下绿键。 电话一直在响,只是没有人接听。 再次拨打,电话才被接听。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出现,訾聂听到訾晏懒散的声音。“爷爷,这么晚打什么电话,我还在睡觉。” 漆黑的房间看不道訾晏的表情,不过訾聂知道没有人闯进訾晏房间,没有人像对待訾逊一样对待她。 “没事,爷爷就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你在睡觉啊,爷爷挂了,你接着睡。” 没有给訾晏抱怨时间,訾聂挂掉电话。 坐在办公椅上,脸上,胸口很疼,訾聂忍着不喊出声。 盯着张记,訾聂明白他要认真对待张记,訾逊的安危没有解除,訾晏也受着威胁。 他相信不按照张记说的办,会有人冲进訾晏房间。 不敢想象訾晏被欺负的画面,訾聂捋了捋散乱头发,笑着说道。“同学,你说让我照顾马闲闲,其实我一直在照顾她。” “这次叫她过来是有事和她商量,不是你想的那样。” “学院有两位教授在研究统计学的社会实践,准备发表期刊论文,方向和马闲闲论文方向一样,我就想着让她加入其中,和两位教授一起研究。” “作为学院院长,我有责任教导学生,让她们多参与学院研究活动。” 似笑非笑的看着訾聂,对于他的转变很感兴趣,甚至想打开訾聂脑袋看一看,訾聂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些话的真实想法。 拿得起放得下,也能脸厚心黑,难怪被学生闹事也能平安落地。 “院长啊,你话说的太早,你应该问问为訾晏房间外面有没有人,会不会打开她的房门。” “你又不只有訾逊和訾晏,还有其他两位孙子。你就不关心他们的现状?” 訾聂一笑,说道。“担心他们的安危,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乱来的人,不过是让我照顾学生而已,这么小的事很好解决,用不着使用暴力手段。” “我相信你找我的诚心,我们开诚布公谈一谈。作为合作伙伴,不会伤害伙伴的亲人。” 拍拍手,张记不得不佩服訾聂的心胸。 换作是他,面对亲人被绑架,早已失去理智。 杀人简单,不简单的是将自己撇开,不沾染后果。 不能避免沾染后果,杀人往往是最下等的做法,是最后的鱼死网破。 拿出手机,看着手机页面的电话号码,张记想要打过去,让訾聂明白他猜对了,也猜错了。 犹豫再三,张记还是决定不打电话,对男人出手他没有顾忌,即使会对訾逊造成心理阴影。 对訾晏出手,张记不屑于这么做。 一件小事,让訾聂明白他有伤害他的能力,訾聂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对待他。 绑架威胁这招太好用,同样招式对付秋用过,付秋完全配合。 现在对訾聂用,訾聂也放下身段,平等态度和张记对谈。 “訾院长,我们不是合作伙伴,我只是新闻学院的学生,可以说是学校里不入主流的学生。” “我过来的目的很明确,不论消息真假,我相信我看到的事。” “现在是午饭时间,马闲闲应该在吃午饭,不应该出现在您办公室。她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来您办公室,我想您很清楚原因。” “不过呢,事情已经过去,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拜托您的事,希望你认真对待,好好照顾我的老乡。” “我不是好学生,也不是一个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烦我,我一定烦死他。” 语言没有威胁的效力,行为才有。 看到张记的行为,訾聂知道他不能动张记,也不能动马闲闲。 能在国外找人绑架訾逊,訾聂相信张记也能在国内绑架其他人。 回想马闲闲的资料,公务员家庭绝对没有能量做到这一步,不清楚张记的实力,他也只能委曲求全,等事情告一段落,在想办法调查张记。 若是能够报仇,訾聂不会手软;若是斗不过张记,訾聂也甘心认输。 在世为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清对方实力,是需要臣服,还是需要认怂。 不能惹的人很多,可以避免和不能惹的人打交道,还是不小心碰上一个。 保持着微笑,訾聂保证道。“见风使舵带有贬义色彩,不会见风使舵的舵手一定不是好舵手。” “你是懂规矩的人,我是识趣的人,懂的规矩好为人,识趣好做人。” “我们闹了一点不愉快,这点不愉快只是小事,就像是一天24小时,谁会在意24分钟发生的事。” “马闲闲是位好同学,我会关注她照顾她,在我权限范围以内,绝对让你满意。” 得到訾聂保证,马闲闲的危机解除。 手背鲜血止不住,需要去止血。 扬了扬流血的手,张记说道。“訾院长,你看我的手一直在流血,很担心失血过多,我先去医务室包扎。” 訾聂起身说道。“我不适合送你,就不送你。你去学校的医务室,我给他们打电话,让值班医生亲自给你包扎。” 没有拒绝訾聂的善意,面子上的事,总要留有余地。 “谢谢訾院长照顾,打扰訾院长休息,有时间我向您赔罪。” 訾聂笑了笑,拿起座机给医务室打电话。 耳朵贴着办公室门,听不清里面说话声。 门突然打开,吓的马闲闲赶紧躲开,假装镇定的站在走廊上。 没有在意马闲闲假模假样,错过马闲闲,张记自顾前往医务室。 皱着眉头,看一眼办公室,再看一眼张记,看到流血的手,马闲闲赶紧追上张记,关心问道。“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赶紧去医务室消毒包扎。” 瞥一眼马闲闲关心紧张的脸,张记没有好气说道。“你们院长找你有事,你不去找院长,跟着我干什么。” 尴尬一笑,马闲闲说道。“我能怎么办,院长让我去他办公室,即使知道有问题,还是的过来一趟。” “不过,他也别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是任由他拿捏的人。” 看着马闲闲认真的脸庞,张记发现马闲闲很漂亮。 以前没有发现马闲闲漂亮,没有将她当做女人,现在看一看,马闲闲在他眼睛中多了女人味。 心里冷哼一声,张记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去吃饭吧。” 想要摆脱马闲闲,马闲闲却又黏上来,说道。“我也没事,陪你去医务室包扎。” 电话响起,马闲闲看一眼手机,直接挂断。 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张记说道。“你想接就接,不用在意我。” 马闲闲一笑,说道。“我舍友打来的,我和她约定打电话时间,她见我没有回去,还在给我打电话。” 电话打来,但是不一定有用。 一通电话若是可以解决问题,浇灭人性的欲望,事情反而简单。 想要迫害一个人,太多手段可以使用,进门简单出门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没有将他考虑的事告诉马闲闲,也没有再赶她,任由马闲闲陪着他去医务室。 第485章 有客远来 站在机场出机口,看着来往的行人。 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飞机还有5分钟落地。 晃了晃手表,炫耀手表上的品牌字母,张记说道。“看看我新买的手表,这外观,这品味,没的说了。” 看清手表上的字母,沈俊确定是浪琴手表。 作为中端手表,浪琴深受大众喜爱。 分开一周时间,几人没有见面,好奇张记为什么买手表。 见张记如此炫耀,荀方配合说道。“这手表好啊,晃得我眼睛疼。”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猜猜这块手表多少钱,猜对我送你一块。” 听到张记的话,荀方一乐,不过他没有当真,手表的价格杂乱,即使知道品牌,不同系列的手表,有不同的价格。 4人猜测着价格,纷纷开口说价格。 4人表情尽收眼底,听着4人报的价格,惹得张记哈哈大笑。 “你们都猜错了,我买了5块手表,邮费全包花了200元。” “商家一再向我保证,遇不到行家,绝对看不出来这是假货。” “外表金属、内部机芯、指针、表盘,百分百的复制原系列,甚至是编号也完美复制仿造。” “周末我带着手表去专卖店,让鉴定师鉴定,他们鉴定一个小时,最后鉴定手表是假的。” “电子厂复刻能力太强,虽说不能完美复刻,在没有浸淫多年的专家面前,绝对能够以假乱真,想一想就很可怕。” “5块手表200元,一块手表40元,就这价格他还有利润,可见成本多么低廉。” “浪琴、劳力士,这样的大牌子都可以复制,还有什么不能复制。” 许晖站在一边,看着有说有笑的张记5人。 作为捷通的实控人,张记一直很低调,即使和他在一起,也是保持距离。 反而和他身边的保镖关系亲密,不仅有说有笑,而且还炫耀手表。 捷通业务慢慢转变,不再加法增加业务,减法减掉多余业务,专门进行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和超市联营。 一人力孤,没有卫疆和宣琳帮忙,许晖彻底不能和张记叫板。 随着宣琳离开,陆续更换中间骨干,许晖对捷通的掌控越来越低。 多次想要卖掉股份,然后离开捷通,考虑另起炉灶的艰难,许晖犹豫着不敢离开。 没有好的跳板,跳不到更高的位置,留在捷通,仍旧占据总经理位置。 看着出机口,等待着俄罗斯的客人。 许晖没有见过圣彼得堡的合作商,他没有去过圣彼得堡,按照张记提供的订单执行,不需要他去跑业务。 内心甘心或者不甘心,许晖没有更好办法解决眼前困境。 叶戈尔走出停机口,目光搜索接机人,人潮汹涌,没有看到接机标志。 列昂尼德身躯高大,一眼看到远处的沈俊。 沈俊有感,也看到列昂尼德,侧身对张记说道。“张总,叶戈尔先生到了。” 抬头看向出机口,身高影响,张记没有看到叶戈尔,看到列昂尼德。 快步向列昂尼德走去,叶戈尔顺着列昂尼德指示,看到快步走来的张记。 笑着走去,两只手握在一起,张记说道。“叶戈尔先生,欢迎来魔都,请让我向你介绍捷通的总经理许晖先生。” 叶戈尔握了握许晖的手,然后介绍他带来的人。 “许总,招待好我们的朋友,不能让他们在我们这里受委屈。” 许晖保证道。“请张总放心,一定让远来的朋友开心。” 请叶戈尔、列昂尼德上车,许晖引领其他人员上车。 车队缓缓融入汽车大军中,化作车流的节点。 “叶戈尔先生,我们先去下榻的酒店,你们先休息。晚上还有接风晚会,让大家放松。” “会议时间预定明天上午十点,历时两天。许总负责主持,他会安排好相关事宜。” “魔都有几处不错的地方,我带着您转一转,看一看魔都的风景。” 常规安排,张记已经熟练掌握交际密码,不会让叶戈尔挑出毛病。 听完张记安排流程,叶戈尔笑着说道。“客随主便,我们听你安排。大方向没有问题,小细节让他们处理。” “这一次过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瓦西里先生想要加深合作,不仅是农产品和农产品加工食品贸易,还有能源贸易。” “我过来的任务是代表瓦西里先生,和你商谈进一步合作项目。” 和瓦西里通话中,瓦西里表示能源合作的可能,但是张记不想做加法。 能源贸易利益杂乱,而且他没有背景资质,贸然碰触能源,会被各方针对。 一纸命令重量太重,一串文字可以打碎所有格局,更何况张记的格局不大,没有坚定的支持。 婉拒瓦西里的善意,张记表明态度,没有曲解的任何意思。 “叶戈尔先生,这件事牵扯太大,得不到国家支持,个人独资产业从事能源行业很难。” “别的不说,就说能源销售这一块被国家牢牢把控,很难打开口子。” “你给我点时间,我找人咨询,能否找到办法打开口子。” 叶戈尔笑了笑,知道张记动心,只是摸不清路子,不敢冒然答应。 不过,这一次过来,叶戈尔还有其他目的,车里人太多不方便说话,他想等到单独和张记相处时,在和盘托出他真实目的。 能够在这一项目达成一致意见,叶戈尔不虚此行。 困难问题很多,困难可以一一克服,问题可以慢慢解决,不会没有办法。 谨慎的态度也是态度,有钱赚,谁会拒绝赚钱。 叶戈尔喜欢张记的谨慎,谋而后动,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处事方式,也喜欢同类人。 “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不用急于一时。” “一直闻名魔都繁华,有限的几天一定要见识魔都真实样子。” 张记笑了笑,说道。“请叶戈尔先生放心,我找了最好的导游,制定最适合您的旅游路线,一定让你兴尽而归。” 叶戈尔笑了笑,扭头看向窗外,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一番别样景致。 林可贞下了飞机,走出停机口,没有看到接他的人,心里暗骂。 他也只能骂一骂,当面不能骂,只好在心里腹诽。 接到林含章电话,命令他回国,当他想问什么事情时,林含章已经挂断电话。 阳光照的睁不开眼,林可贞打开墨镜戴上,看到有人目的明确的向他走来。 打量着来人,林可贞微眯眼,不动声响的将手放在身后。 厉东来看到林可贞的小动作,主动防御姿态对他来说没有用,即使林可贞想要反抗,也不会有反抗的机会。 杀人技和套路不一样,熟练的套路有美感,却没有杀伤力。 熟悉人体的脆弱点,一击可以让林可贞失去反抗能力。 “林先生,张总让我来接你去酒店。” 林可贞问道。“哪个张总?” 厉东来回答道。“张记。他现在在陪着俄罗斯的客人,不能亲自来接你。酒店安排好房间,你可以直接入住。” 思考一下,林可贞自信没有人敢在魔都对他不利,这完全是找死行为。 林含章电话让他回来,他也只将行程告诉林含章。 或许是林含章告诉张记班机,张记才会安排人接他。 “走吧。” 上了车,林可贞坐在后排,闭眼沉思一会,他确定不是林含章让他回来,而是张记找他。 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林含章给他打电话,林可贞问道。“张记在哪个酒店?” 厉东来说道。“和平饭店。” 听到和平饭店,林可贞一笑,问道。“这么老套,魔都三年,他怎么没点长进。” 厉东来笑着解释道。“俄罗斯客人要求住在和平饭店,所以订了和平饭店的套房。” “叶戈尔先生是57岁的老人,喜欢魔都的老房子。听说过魔都和平饭店,指定住在这里。” 点点头,林可贞了解原因,不在意住在和平饭店。 厉东来一身军人习气,这一点让林可贞安心。 靠着座椅后背,静心思索,他知道张记找他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必须本人出面才能解决的事。 张记和俄罗斯人有往来,林可贞好奇张记怎么会有俄罗斯的关系。 一直以为张记做宝石和纺织品进出口,没有想到他还和俄罗斯人做生意。 “张记和俄罗斯人做什么生意?” 厉东来说道。“农产品和农产品加工食品进出口贸易,这是09年下半年开始的业务。” “张总收购魔都捷通进出口贸易公司,以公司名义和圣彼得堡太阳进出口贸易公司合作。” “叶戈尔先生是公司责任人之一,这一次过来是洽谈2010年下半年到2012年上半年的贸易合同。” “农产品和加工食品的种类增多,又增加了海鲜进口贸易。贸易额也从10年的3亿元人民币,增加到7亿元人民币。” 啧啧两声,林可贞说道。“没有想到啊,小泥腿子的大腿变粗,看来我要紧紧抱住这颗大腿。” 后视镜看一样平静的林可贞,厉东来笑笑没有说话。 片面了解林可贞的家境,知道他不为金钱发愁。 衙内的气质不显,言谈举止中却有对世事的居高。 罗马之家,怎么会看上一路奔波到罗马的人。 第486章 本质追求 和塔里兹通一通电话,张记挂断电话。 确定塔里兹安全,跳动的心恢复安定。 看着一眼桌面的三枚文玩市场买的乾隆通宝,张记怀疑他是不是诚心不够,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卦象。 电话确定塔里兹安全,收拾起乾隆通宝,张记怀疑是假钱的原因,毕竟20元买三个乾隆通宝,任谁也不会相信买到真钱。 晚会进行到九点半,随着气氛热烈的醉酒,服务员搀扶着雄壮的俄罗人回房间。 醒了醒酒,张记让冯军、沈俊几人先回去,他一个人在休息室休息一会。 喝完一杯浓茶,精神爽利,又到了去谈判的时候。 敲响林可贞的房门,打开的大门,省了开门的时间,张记直接走进房间。 书桌铺着宣纸,林可贞拿着毛笔,气定神闲的写字。 坐在沙发上,头仰着靠在沙发上。 揉着太阳穴,头脑昏沉,感觉脑袋要爆炸一样。 过了一会,林可贞写完字,放下毛笔,活动着手腕。 欣赏纸上的字,林可贞说道。“好久没练字,字写得远不如以前。” 起身来到窗前,眺望着江景。 眼睛看向远处,灯光辉煌,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转身看向林可贞写的字,龙飞凤舞的字体,认不出来写得是哪几个字。 “写的什么,我是一个也不认识。” 林可贞说道。“你不需要洗脑子,绝对需要洗洗眼睛。” “说说吧,让我回国有什么事,火急火燎,我都没有休息。” 拿起毛笔,一笔一划的写一个“月”,看着幼稚的字体,张记自嘲道。 “练习一个月,没有多少长进。我真是不适合写毛笔字,还是写写硬笔得了。” 瘦金体的字不好写,不是短时间练好。 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林可贞说道。“写不好就用报纸练习,不要浪费你的宣纸。” 坐在沙发上,张记说道。“我记得你认识国土资源局的人,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林可贞说道。“申藏海,我们一起吃过饭。怎么想起来他,你不会有事找他吧?” 张记说道。“印象中他说他认识采金矿的人,和他们有合作。” 坐在张记对面,林可贞说道。“你手里有金矿?” 摇摇头,张记说道。“我又不干这行,手里怎么会有金矿。” “和我合作的圣彼得堡公司手里有5个砂金矿,他们想让我以国人身份和他们一起合作。” “说白了就是想包装跨国公司,然后利用跨国公司身份过境。” “我询问有关人士,俄罗斯很多金矿都有国外资本,这也是金矿开采的背景。” “我给自己算一卦,和‘金’相克,所以想给他们介绍专业干这行的公司。一直合作默契,不能因为这件事有不愉快。” “我的面子太轻,只好让你回来牵线搭桥,将这事尽快推出去。” 林可贞翘起二郎腿,右手支撑着脑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张记。 开采金矿是暴利行业,很多人想进去都进不去,他为什么想着推出去。 算命相克说法牵强,不是最根本的理由,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公司,手里又怎么会有金矿,两件不搭的事合在一起,怎么看都有猫腻。 林可贞沉默不说话,张记疑惑看着他,问道。“你不会是想掺和进去吧?看你的眼神,绿油油冒着光。” 林可贞蔑视一笑,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真假,但是你忽略一个本质性问题。” “张记,我以前对你说过一些话,关于我们这类的人追求。可能我说的不明晰,让你还有误解的方面。” “恰巧这也是一个机会,我就和你说明白。再说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我追求的是什么?” 第一次见林可贞认真,平添一分怪异的魅力。 身影重合,林可贞身上慢慢看到一些人的影子,似乎是他们同类人的身影。 林可贞追求什么? 很难回答这个问题,物质和精神富足,他所追求的超越物质精神层面。 怎么想都想不到的答案,张记直接放弃思考。 “我不知道你追求什么。” 林可贞说道。“你追求的是钱,在你失恋以后,钱是你所作所为的动力,或者说是信念。” “我和你不同,申藏海和你也不同,钱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要是想要钱,多少钱都会有人给我们送。” “家里的事,我们帮不上忙,层面太高,不是我们能够参与。个人的事,吃喝玩乐是小事,无关轻重。” “纵使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我们所追求的是平安,或许你会认为很奇怪,我们所追求的就是平安。” “狂风暴雨,家里要平安。风小浪卷,个人要平安。” “黄金行业是暴利行业,暴利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利益和风险是正比关系,有多大的利益,就有对等的风险。” “你认为这是赚取暴利的机会,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这不是赚钱,更像是送命。” “能给家里或者个人埋下安全隐患的利益,是绝对不能碰的。” 紧皱着眉头,没有从这方面考虑,忽略了这一层面。 想到林可贞会拒绝,没想到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拒绝。 手机里有申藏海的电话,张记反而犹豫要不要联系。 如果被申藏海拒绝,可能就真的没有退路,要将话摆在明面上,拒绝叶戈尔。 友谊像是白开水,一旦落入一滴墨,墨汁就会侵染,再也不能恢复如初。 太阳进出口贸易公司主营能源矿石,农产品是应张记合作,才开辟的市场。 拒绝就是一滴墨水,不能写一幅好字,只会污染友谊。 “你错估本质,强按牛头喝水,只会适得其反。” 听出林可贞的话外音,扭了扭脖子,张记问道。“我应该怎么让牛主动喝水。” 没有回答张记问题,林可贞反问道。“5个砂金矿,一年至少可以开采10吨黄金。一吨黄金价格在2亿左右,一年就是20亿。” “黄金开采毛利润可以达到50%,你是财经大学的学生,算的清净利润是多少。”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想着法子拒绝。” 洒然一笑,张记说道。“你能算清黄金开采的利润,我怎么会算不清。就是因为算清利润,我才决定不干。” “吓人的利润是催死的催命符,太多人会拿着这张催命符催命。” “我还想多活几年,才不愿意沾惹这些事。安心开我的宝石店,一年也不少赚钱。” “和他们合作,他们占据大头,我需要做很多事。出最多的力气,拿不多的钱,这是找我合作目的。”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投资新科技新材料研发工作,以不可复制为目的的发展,确保在科技前沿。” 点点头,林可贞说道。“科技投入周期长,一旦突破现有技术,回馈一样丰厚,你做了正确选择。” 头疼欲裂,张记想要回去休息。 林可贞表明不约申藏海,他只好另辟蹊径,寻找其他合适的选择。 见张记有了要走的念头,林可贞说道。“你就不再努力一下,或许你努力一下,我碍于面子帮你约申藏海。” 头歪一下,张记说道。“我是识趣的人,再说下去就不识趣。喝太多酒,头疼的难受,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找你。” 点点头,林可贞说道。“我有一个治疗头疼的办法,你想不想听一下?” 站起的身子再次坐下,怀疑的看着林可贞。 神秘一笑,林可贞说道。“我不替你约申藏海,不代表我没有合适的人约。” “我认识一个比申藏海更合适的人,只要他愿意出手,别说是砂金矿,就是前五的矿山,他也有能力插手。” “华尔街黄金大战打了一年多,现在是入手黄金的好时机。恰巧他有这个意向,不然我也不敢带你去见他。” “黄金处于历史低谷,而且还会在降低一些,现在是投入黄金的时候。” 停顿一下,林可贞说道。“是不是特别佩服我,又给你上了一课?” 摸了摸头,张记说道。“头确实怎么不疼,还是这个办法好。” 看一眼手腕的手表,晚上10点整,不适合上门拜访。 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林可贞说道。“等着吧,他看到短信会回复我。” “不过还是提醒你,不要将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不硬,打不了铁。” 摸了摸脑袋,张记说道。“被人当手套而已,难道我还不能拒绝当手套。” “自家的铺子已经照看不过来,我哪有多余心情去打别人的铁。” “有时间去曼谷,看一看我的店铺,我的宝石店铺装修的相当不错,绝对入得了你的法眼。” 林可贞说道。“我对宝石没有兴趣,你要是遇到好的原石料子,记得给我留意。” “对了,看一看你手里的料子,过去拜访的时候,记得带一块,他喜欢玉佛。” 想着手里的料子,有没有合适的玉佛。 成形的玉佛不能重新雕刻,只能拿原石料子雕刻。 “现在设计雕刻来不及吧。” 林可贞说道。“不成文的规矩,上门带礼物,有就行。” 现有的玉佛,到了用它们时机。 默哈兹宝藏也有玉石,分到一些,足够人际交往使用。 当时随意的想法,留着升值,却成为送礼的礼物。 没有定房间,只能回宿舍休息,给林可贞说一声,离开饭店回宿舍。 第487章 弄堂里的男人 接到林可贞信息时,张记正在上课。 手机震动,看到手机里的信息,张记知道到了给叶戈尔先生最后答复的时候。 拖了两天时间,商谈也到了最后阶段,只剩下最后签署合同。 送行晚会准备好,张记计划在明天的送行晚会上,给叶戈尔先生最后答复。 林可贞最后提醒道,一定记得带玉佛。 玉佛已经准备好,定做装玉佛的木箱子。 包装很重要,好的礼物,包装就占一半份量。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拿着课本离开教室,学生们开心的说笑,商量去哪里吃饭。 教室门前,马闲闲靠在墙边,等着张记。 古蔺、何劲有说有笑,约定晚上一起喝酒。 拒绝两人提议,张记保证等他忙完这阵子,专门请两人吃饭。 古蔺看到马闲闲,惊讶于她出现在教室门外。 突然间多出来的人,总是在宿舍、教室附近转悠,等着早出晚不归的人。 没有向张记说他的发现,爱情这种事情,外人没有办法说出来。 古蔺没有谈过恋爱,但他有能看出爱意的眼睛,马闲闲对张记有朦胧的爱意。 碰一下何劲,古蔺说道。“我想起来学生会还有点事,何劲还要去约会,我们先走,张记你去忙你的,晚上宿舍见。” 摸不着头脑看着突然离开的两人,张记也看到走廊里的马闲闲。 好奇马闲闲怎么在走廊,着急去见林可贞,没有时间搭理马闲闲。 “你怎么在这里?在这里上课?” 马闲闲说道。“对啊,刚刚下课,看到你也下课,我们一起去吃饭?”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估摸着去林可贞发送地址的时间,没有时间和马闲闲一起吃饭。 假表擦得很亮,反射阳光,照的张记眼睛疼。 揉揉眼睛,张记说道。“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没有时间和你吃饭,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 失望爬上脸庞,马闲闲低着头说道。“好吧,你有事就先去忙。” 看一眼古怪的马闲闲,张记怀疑马闲闲吃错药了。 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变得扭扭捏捏,让他十分不习惯。 再次看一眼马闲闲,直接离开教室。 饭店里待了两天,练字练到无聊,等到短信,林可贞结束练字。 洗了澡,换一身衣服,林可贞收拾好背包,背着背包下楼退房。 打车来到弄堂,林可贞感觉像是回到小时候,也只有在小时候,他们在弄堂里奔跑做游戏。 无忧无虑的时光,记忆封存在回忆里。 漫步弄堂里,林可贞来到黄记牛肉面馆,坐在擦的发亮的椅子上。 没到吃饭时间,餐馆里冷清,没有顾客。 老板看到林可贞坐下来,笑着问道。“吃面啊?” 林可贞回答道。“先不吃,还有两个人没过来,等他们过来,我们再点。” 老板倒一杯水,送到林可贞面前,说道。“没事,坐着休息会。” 起身谢过老板,看着老板笑呵呵的脸,林可贞回想到以前弄堂里的馄饨摊子。 那时候的他,喜欢去馄饨摊子吃馄饨,和林含章、纪云歌、纪云帆四人一起吃馄饨。 没有时间回忆,林可贞看到他等的人。 黎视走进面馆,对着老板大声喊道。“老板,我来吃面了。” 老板笑着说道。“等你们到齐再点吧,现在 黎视看一眼林可贞,说道。“好嘞,还有一个兄弟没过来,等他过来再点。” “可贞,半年没见你,又变帅了。真是帅小伙子,让我看了都自卑。” 林可贞笑了笑,自谦说道。“黎歌,你又调侃我。” 黎视抽出椅子,坐下说道。“坐坐,站着干嘛。我看了你的短信,想了很久,迟迟没做决定。” “我咨询专业人士,了解砂金矿的开采现状,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 “你朋友不想掺和,想要做中间人介绍,我还要听听他怎么说,然后再做决定。” 林可贞说道。“张记距离这里比较远,应该也快到。我也是介绍你们认识,具体的事情你们谈。” “这里面没有我的事,你们谈妥就合作,谈不妥也没关系,就当是认识一个朋友。” 黎视点点头,又问了张记的具体情况。 了解张记在白沙瓦和曼谷做宝石生意,也和圣彼得堡有农产品贸易公司合作,黎视对张记的兴趣指数上升。 黎视不在意纺织纱、羊绒、水果、中药材贸易,他更关心张记能在白沙瓦做生意,甚至还和阿富汗人有合作关系。 人是简单的人,背后却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当林可贞讲到张记被付秋、林琳坐局针对时的破局,黎视不由听出其他内容。 即好奇张记的道德底线,也怀疑张记和美国黑帮的关系。 为什么张记能指派人在纽约冲进付秋家里,恫吓付秋老婆孩子。 串联时间的逻辑关系,白沙瓦、阿富汗、纽约、魔都,阿富汗保镖、美国黑帮,现在又有曼谷、圣彼得堡,黎视发现张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拿出手机,一边听着林可贞讲述,一边编辑信息发送出去。 林可贞突然停下来,看向面馆店外面。 知道是张记到了,黎视起身看向外面。 张记抱着精致考究的木盒,急冲冲的跑进面馆。 “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来晚了。” 黎视观察着张记,笑着看向林可贞。 林可贞介绍道。“黎哥,这是张记,我朋友。张记,这是黎歌,是我弄堂里的大哥哥。” 两人握了握手,张记将木箱子放在餐桌上,说道。“黎哥,初次见面,知道你喜欢玉佛,恰好手里有一尊菩萨,请你过目。” 打开木盒,漏出里面的观音玉佛。 黎视看一眼林可贞,笑着说道。“你别听可贞瞎说,我年纪轻轻,哪里需要供佛。” 说完以后,觉察到他说话的错误,赶紧“呸”三声,抱怨说道。“可贞这是坏我道心,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个,还故意让你带来。” 疑惑看着林可贞,张记摸不清林可贞让他如此做的含义。 黎视不喜欢玉佛,林可贞为什么还要让他带过来。 林可贞笑着不说话,饶有兴致的看着,没有插话的意思。 尴尬笑着,抱着玉佛,张记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是收起玉佛,还是接着送。 打开的礼物,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若是黎视真的不喜欢,等他明确拒绝在收起来。 打定主意,张记接着说道。“是我鲁莽,是我鲁莽。佛家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能在这里相会,黎哥看到这尊菩萨,这是我们的缘分,也是黎哥和菩萨的缘分,黎哥一定收下。” 黎视沉思一下,说道。“有缘相识,是我们的缘分,我收下。” 接过木盒,看着里面的菩萨,黎视很喜欢精雕细琢的刀工。 盖上盖子,黎视说道。“坐坐坐,这里的牛肉面远近闻名,一定要尝尝,张记兄弟有没有忌口?” 张记说道。“没有忌口,不过要多加香菜和葱花。” 黎视笑着大声喊道。“老板,三大碗牛肉面,两份牛肉,一碗多加香菜葱花,一碗不要香菜,一碗不要葱花。” 点完面,黎视看着张记,问道。“张记兄弟,我有一个疑问请你解疑,你为什么拒绝和叶戈尔合伙开采砂金矿?” 张记说道。“黎哥,我不欢喜麻烦,尤其是威胁生命的麻烦。金矿一块肥肉,我的胃口太小,肩膀太瘦,吃不动也扛不起来。” “实不相瞒,我现在合伙的公司有黑帮背景,他们是黑帮的白色公司。开采权是赌桌上赢来,有所属权的争执。” “他们找到我,就是想用我的身份压一压,让对方有顾忌,然后利用劳务合同,雇佣中国工人前去开采。” “瓦西里先生有三个选择,不知什么原因,最后选择和我合作。但这是他们单方面的想法,我是反对和他们合作。” “跨国开采金矿的难度很大,没有背景很难把控。我是穷人家出身,没有背景,一旦遇上事情不好处理。” 牛肉面上来,热气腾腾的面条,香气扑鼻。 咬一口面,面条劲道,嚼劲十足。 吃了两口面,黎视问道。“可贞说你白沙瓦做宝石生意,也和阿富汗宝石商人有联系。在外面遇到麻烦,方便说你的处理方式吗?” 放下筷子,抽一张卫生纸擦擦嘴。 黎视的问题问到根本,心照不宣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让他说出来。 吹着热气,夹起一块牛肉丢进嘴里,黎视享受的表情在张记眼里,夹带着讽刺。 林可贞像是没有听到黎视说话,大口吃面,吃的津津有味。 见张记不说话,黎视接着问道。“手上有几条人命?我的意思是,你亲手杀过几个人?” 眉头慢慢聚合,张记笑着说道。“黎哥,我是守法公民,哪里敢杀人。” 黎视一笑,说道。“还是懂法的,知道属人属地原则。不过也对,这种事情能做不能认。” “我换一种方式问,别人想要杀你的话,你怎么保护自己?” 沉默一会,张记说道。“我要保证自己活着。” 黎视说道。“快点吃面,凉了就不好吃。” 不在发问,不再回答,三人大口吃面。 吃完一份面,再次加半分面条,吃的肚子滚圆。 拍了拍肚子,黎视问道。“叶戈尔明天走,你想什么时候给叶戈尔答复。” 张记说道。“明天中午践行,践行的时候说。” 盘算时间,还有十几小时时间,黎视便说道。“明天早上八点之前给你答复。” 看了看木盒,黎视笑着说道。“我母亲信佛,谢谢你的礼物,她一定很喜欢。” 明白林可贞的用意,张记说道。“我等黎哥通知。” 互换电话号码,黎视先离开,留下张记和林可贞。 林可贞要回学校,将林可贞送到机场,张记匆忙赶回学校上下午最后一节课。 第488章 朋友的朋友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不约而同的走出教室。 何劲电话响起,看一眼手机屏幕,笑着说道。“我不陪你们去吃饭,你们去吧。” 啧啧声中夹杂着嘲弄,古蔺酸酸对张记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男人,永远是美色比友谊更重要。” “说来也是,美色能陪你睡觉,友情只会拉着你被人睡,这可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张记,我们也去找一个人陪我们睡觉,不让何劲一人专美于前。” 连续不断的事消耗精力,没有精神陪古蔺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张记对女人的感观降低,以至于对女人没兴趣。 奔忙的的生活占据全部时间,不会给心留下一丝空闲时间。 一个人离开,似乎将心带走,也将感情带走。 校园里的美女,社会上的美女,还是无意中遇见异国风情,不过是路过的行人,没有引起心里波澜。 脖子很不舒服,张记想到外面的盲人按摩店按摩。 女人的手力道太轻,浅尝辄止,只能隔靴挠痒。 厌烦女人碰触身体,张记更喜欢充满阳刚之力的手,酸痛的麻痛,然后是舒筋活络的舒畅。 “我想去学校附近盲人按摩店按摩,你去不去,我请你。” 古蔺拒绝道。“我不去。” 嫌弃的审视张记,古蔺不明白张记是不是有病,怎么喜欢让男人按摩。 不是扬州修脚,古蔺不接受同性服务。 “张记,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医院看看,实在不行看看老中医,不要讳疾忌医。” “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被爱情俘获,一个被同性俘获,我真是悲惨。” 捂住古蔺的嘴,张记说道。“说什么呢,我性取向很正常。” 学生走的差不多,三人起身准备离开教室 走出教室门,看到东西打量的黎视,诧异黎视的出现,张记瞬间明白这才是两人的见面。 林可贞在时,黎视不方便说话,所以才会来学校找他。 笑着走到黎视面前,张记说道。“黎哥,真巧啊,能在学校遇见你。玉佛有没有给伯母,不知道伯母是否喜欢。” 看到张记,黎视说道。“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转身对古蔺说一声,让他先回宿舍,张记说道。“黎哥找我,我肯定有时间。” “学校附近有咖啡馆,我们去咖啡馆坐坐。” 黎视说道。“不用费劲,我也不喜欢喝那破玩意。安静的地方聊几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下午最后一节课,教室没有学生和老师,很安静。 看一眼何劲、古蔺背影,张记说道。“要是黎&不介意,教室很安静。” 越过张记,走进教室,黎视随意坐在后排的椅子上。 阳光射进教室,洒落在课桌上,柔和的光有了形状。 坐在黎视旁边的椅子上,张记等着黎视开口。 能够主动过来找他,张记相信黎视已经调查过他,衡量黎视掌握信息后的思想,张记发现他不应该接触黎视。 事情没法解释时,可以用玄学的方式解答,但是怀疑的种子绝对不需要不确定的胚芽。 掌控三家上市公司的幕后之手,背后的能量不可小视,信息系统更是无孔不入。 在魔都这座城市,太多信息汇集,不知道哪一个信息被重视,然后成为一场争斗的倾斜砝码。 “张记,你身上秘密很多,不知道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看着黎视,张记说道。“黎哥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黎视一笑,问道。“你不想开采砂金矿,真的是害怕危险?能在白沙瓦做宝石生意,和阿富汗商人交涉甚深的人,不是的害怕危险的人。” “所以,你担心的是什么?为什么拒绝稳赚不赔的买卖?” 沉思一会,张记说道。“黎哥,我说的是真的,同样的话不用重复一遍。” “你有你的怀疑,这不影响我说真心话。我是真的不想掺和这事,只想安静的做农产品。” 停顿一下,看一眼外面的斜晖。 澄净的天空,能够看到月亮。 银白色的月亮,像是银色素描,安静的挂在苍穹之中。 黎视的担心还没有说出来,试探性的试探没有意义,说真心话被怀疑,张记的心情很不好。 林可贞的朋友,张记将黎视视为朋友。 黎视所做作为更像是两面人,对着林可贞一面,对着他一面。 单独相见,怀疑的问题,交浅言不深,也让张记心中有了隔阂。 “黎哥,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是接着怀疑我的用心,还是想参与。” 张记的变化尽收眼底,黎视知道张记误会他的意图。 换做是他,被人怀疑,也会心里不满。 微笑中肌肉变化,眼角到嘴角,看着张记,就像是看着肌肉运动图。 嘴巴说假话,表情会说真话。 “我找人调查你,很好奇你的经历。格尔木是人生转折点,从格尔木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我不相信重新这种事,也相信你还是你,可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些变化呢?” “投资的事情不说,你会有很好的借口,我也不想听你的借口。” “你和巴基斯坦两大家族的族人相熟,一个是伊姆兰汗,一个是塔里兹,他们身后是家族,你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眉头舒展,张记明白黎视的担心。 社会现象是经济的表现,经济往往是政治的表征。 “黎哥,你调查我,应该有了答案,还需要我来回答一遍考题答案。” 黎视说道。“精彩的人生啊,很羡慕你的人生。不像是我,只能困在这里,不能随意的外出。” “可是,我知道是我知道,我的答案也是我的答案。我想从你口中说出来,你说出来的,才是你的答案。” 回想和伊姆兰汗主教的交往,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过是被利用的关系,他就是马骨。 和塔里兹的关系复杂一些,敌人、陌生人、朋友、亦师、合伙人,不停转变的关系,张记也不清楚则呢么相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能够调查到塔里兹,黎视肯定也知道扎西伊姆的存在,知道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 农产品贸易的大头是扎西伊姆,若是没有扎西伊姆兜底,农产品贸易进展不会如此顺利。 问题在张记心头升起,黎视为什么如此在他和伊姆兰汗主教和塔里兹的关系,难道扎西伊姆不重要。 “黎哥,我是生意人,只做生意,也只会做生意。” 黎视一笑,问道。“中东很乱,你还想往中东跑,这很不安全。” “都是危险的事,一方面往里钻,一方面想着跑出来,这就说不过去。” “曼谷的生意干的也不错,虽然有人为困难,你似乎不着急解决,是在等恰当时机,还是想着爆发时全身而退。” 轻笑一声,张记说道。“我只是附庸,赚点钱而已。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不能做主,何必自惹麻烦。” “做一天有一天的钱,少不了我的钱,我也不操心乱七八糟的事。” “黎歌的信息网络很强大,事事调查清楚,看来对我很上心,就是不知道这一份上心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了想,黎视说道。“你是林可贞的朋友,是他介绍来的朋友,对我没有坏心,我对你也没有坏心。” “开采砂金矿的事我同意,但是你也不能退出,至少名表面上必须是你。” “我想这也是叶戈尔先生的意思,他将你作为意向合作伙伴,就不会轻易让你退出去。” “你在台面上站着,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协调关系、派遣技术人员、过关清关手续,这些事情我来处理。” 点点头,黎视安排很充分,只是需要他站在台面上而已。 退不出去,站在一边露脸也可以,只是露脸,又不担心肖像权。 “原计划是七三分成,叶戈尔先生七成我三成,既然黎哥愿意投资,不知黎歌对分成有没有要求。” 黎视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计划改变,原来的分配方案也要改变。” “你去他和他们谈,他们45%,我50%,你5%。依照这个比例签署合同,否则就免谈。” 皱着眉头,张记问道。“黎哥,我应给怎么说服叶戈尔先生呢?” 想了一下,黎视一笑,生死之间的人总是缺乏安全感。 不给张记一点信心,张记或许会软趴趴的不出力。 信心不好给,黎视对张记仍有顾虑,相信林可贞、林含章的人品,不代表他们不会看走眼。 “我在寻找能源合作,可以和他们合作各种能源,包括能源基础建设。” 了然黎视的底气,张记对谈判没有顾忌。 林可贞没有介绍黎视身份,只说是他小时候跟着玩的哥哥。 黎视可以肆无忌惮调查他,张记不敢随意调查黎视,一旦被黎视发现,这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黎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并肩走在校园,黎视打量着校园,一副向往表情。 看着黎视的表情,张记不明白黎视为什么会有向往表情。 只有没有上大学的人,才会如此表现,可是他不能问这个问题。 郁闷将黎视送到校门,看着黎视上一辆奥拓,炫耀式的高昂离开。 第489章 一件小事 钱顾回到办公室,一路上风雨相随,吓得公司人员都不敢正视。 坐在办公椅上,想着法拍过程,被打乱的竞拍,最后流拍。 想着那一张欠揍笑脸,钱顾心里很不舒服。 终于还是走到对立面,俞信也站出来,开始和北新唱对台戏。 拨通司马李相电话,钱顾要将流拍信息告诉司马李相,他是总经理,必须知道公司重要事项。 端起酒杯,司马李相看到桌面上手机震动,没有在意手机,接着说道。“王局长,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侧身介绍身后举着酒杯的助理,司马李相介绍道。“王局长,丽丽是我们公司的助理,刚刚从魔都调过来,想要认识您。” 丽丽往前走一步,黏黏说道。“王局长,以后和你经常联系,还请您照顾我。您要是不照顾我,我没有饭吃,可去您家里吃饭。” 王局长心里一颤,心室心房像同时打开,血液泵动,让他精神焕发。 看着丽丽涟漪一般的眼睛,红唇皓齿,含笑娇嗔,王局长感觉深陷仙境之中。 酒杯轻碰,王局长说道。“谁敢不让丽丽小姐吃饱饭?不让丽丽小姐吃饱饭,那可是大罪过,我王某人决不允许。” 电话再次响起,司马李相一笑,说道。“王局,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和丽丽小姐先喝着。” 王局长“嗯”一声,拿起分酒器倒酒。 丽丽起身,一把抢过分酒器,笑着说道。“王局长酒量好,今天一定多喝点,我陪王局长再喝一杯。” 司马李相拿着手机走出包厢,门慢慢关上,视野变窄,他知道王局长已经不成事。 权利是最好的春药,权利也是最好的毒药。 春药伤身,毒药丧命。 吃拿卡要的把戏,司马李相不是第一次见王局长这种人,他们的结局很明朗,一个也不落下。 贪欲过盛,距离出事也就不远。 卡了工地电力一周,司马李相不得不出此下策,打开这个口子。 来到安静房间,司马李相给钱顾回电话。 “钱总,打我电话有事?” 钱顾说道。“我们竞拍的房子没有拍下来,俞总派人过来捣乱,胡乱喊价,最后流拍。” 揉了揉额头,钱顾多次提醒,俞信一定会站在北新的对立面。 近一年没有出现,司马李相快要忘了这个人。 突然间蹦出来,说明俞信有自信面对北新,至少有了给北新捣乱的自信。 “下一次竞拍什么时候?我们是否有把握竞拍到。” 讨厌的笑脸出现在眼前,钱顾沉声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出面扰乱视线,然后找人竞拍。” 张记交代的事情不多,司马李相想要办好这件事,钱顾有解决办法,不需要他操心。 “可以,项目一定要拿下来。” “张总这边我来联系,向他报告。你也向他报告,将细节告诉他。” “还要在枣城待一段时间,短时间离不开。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回魔都,和你商量怎么应对以后的麻烦。” “俞总唱对台戏,肯定是有恃无恐。这不是一件是小事,我们要慎重对待。” 挂断电话,司马李相拨通张记电话。 听着糟杂的声音,司马李相分辨不清张记所在的位置。 简单将事情说一遍,听到张记说“知道了”,单方面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司马李相笑了笑,起身离开酒店。 坐车来到工地,让司机将车停在工地前面,司马李相没有下车,坐在车里看着工地。 四块工地付出太多心血,能否成功在此一举。 不确定张记是否知道他的操作,开始的一点担忧慢慢变成麻木,司马李相不管张记是否知道,已经拿下四块工地并顺利开工。 “有烟吗?” 司机拿出一盒烟,转身递给司马李相。 接过烟,拆开包装,默默抽出一支烟吸着。 不喜欢抽烟,此时此刻,司马李相却想嘴上有点东西。 烟雾飘散,孤零零的顺着风的呼唤,跟着风离开。 手机震动,打开手机看一眼短信,司马李相笑了笑。 烟头弹到远处,对司机说道。“回去吧。” 李榷下了飞机,打车去财大附近酒店。 唐铭在酒店里等着李榷,李榷不确定回去时间,唐铭在附近给他开一个房间。 大学宿舍不适合居住,多一个陌生人,李榷不习惯,舍友也不喜欢。 男人有舒适区,狗窝里多条狗,就像是多了抢饭吃的嘴。 考研时间临近,需要做的事很多,精力放在复习上,没有过多心思关心公司的事。 四平八稳发展,似乎也没有需要关心的事。 技术不断突破,光伏产业发展势头向上,一个一个利好消息,不需要唐铭操心,董事会已处理好所有事情。 唐铭不同意李榷来魔都,没有特殊事情,李榷不需要到魔都。 李榷坚持来魔都,唐铭知道李榷肯定还有其他事情。 脑袋里一边是考研,一边是李榷,唐铭感觉头疼。 来到预定的酒店,嫌弃看一眼酒店,来到唐铭所在的房间。 房门开着,站在门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唐铭,李榷开心说道。“大门打开,这是在欢迎我吗?” 唐铭说道。“是在欢迎你,也在想你为什么要过来?” 哈哈笑两声,李榷说道。“当然是有好消息告诉你,不然你以为我很闲,做几个小时飞机到这里。” “魔都这座城市虽然好,也不值得我跑这一趟。” 打量房间只有唐铭一个人,没有看到张记,李榷问道。“你的好朋友呢?他怎么不在?” 愣神间,以为李榷说的是林含章,唐铭一笑,说道。“你想找林含章?” 坐在沙发上,李榷说道。“我不找他,我和他不熟,也没有事找他。”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美欧国家取消了光伏发电的财政补贴,很多光伏企业已经陷入危机。”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即将迎来翻身仗,而且可以进入到美欧国家,再次在世界舞台上和美欧国家光伏产业竞争。” “多晶硅、单晶硅电池技术突破,达到国际一流水平,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大大的利好。” 听完李榷的消息,唐铭并没有太多惊喜。 不论是国内的技术突破,还是国外的动荡环境,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如眼前的考研重要。 李榷的兴奋有道理,能够拓展业务,他的公司能够分一杯羹,也能证明他的能力。 认可欲望是他们的心理需求,不惹事,办点正经事,将正经事办成,这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最好生活状态。 一旦事情办差,不仅得不到认可,还会被当成不务正业的混子。 对着李榷一笑,唐铭说道。“你还在意别人怎么说你?说了一年多,你应该适应这种状态。” “有腿有脚的人,走自己的路就是,何必在意其他人怎么说。”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意,没有想到你还是没有走出圈子困境。” 李榷说道。“唐铭,你或许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我不行,我想得到圈子认可,最重要的是得到我爸的认可。” “在我成立公司之初,他明确反对,不同意我这么做,我是硬着头皮走到今天。” “既然取得今天的成就,我就要喊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成功。最重要是让我爸知道,让他听见,让他看见。” “即使还是得不到他的认可也没有关系,我成功了,并且带着公司走出国内,走到国外,这就是我李榷的能力。” 李榷的表情从兴奋变得愤慨,胸中一口恶气憋了一年,到了不吐出来不快的时候。 过了一会,等李榷冷静下来,唐铭说道。“你不是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事。我不是你,也做不到你能做到的事。” “既然你想去做,我支持你去做。欧美可以赚我们的钱,我们同样可以赚他们的钱。” “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贪婪的夺取是本性,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人道主义幻想,一定要小心小心在小心。” “你的公司体量小,想要做一些事会有限制,尤其是国外贸易。” “你给我点时间,我和董事会开会讨论,成立专门的国外业务部门,我们一起走出国门。” “自强才是真的强,他强不是真正的实力。低调一些,一旦你高调让圈子里的人知道这事,他们就会进来捣乱。” 李榷说道。“早已不和他们一起玩,现在的我有正经事干,不能在和他们混在一起。” 说完李榷的事,唐铭想到晚上的聚餐。 李榷一人在酒店没事,也不是出去拍照的人。 “我晚上有聚餐,你在酒店没事,和我一起过去玩。” “人数不多,只有几个能说话的朋友。你可以认识,以后说不准会打交道。” 想着一人在酒店没事,不如跟着唐铭出去玩。 在唐铭上大学之前,两人一直形影不离在一起玩。 唐铭到魔都上大学,他就一个人待着,虽然也和小伙伴在一起玩,总感觉少点什么。 “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精致魔都如何聚餐。” 第490章 拉长时间 回到南新房地产公司,王明向秘书打听俞信的心情,听到俞信心情不好,没有犹豫,直接转身回到办公室。 俞信交代的事情办完,成功让一幢楼流拍。 咖啡浓香,王明快速思索,俞信为什么一定要让大楼留拍。 调查大楼背景,不过是进去大佬贪污所得,一直用来出租,没有其他用途。 为了让楼留拍,并且在法院留下坏印象,怎么看都得不偿失。 俞信比他看的更明白,就是因为俞信看的明白,为什么还要如此做,这就让王明十分不明白。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是拳头过硬,就是有恃无恐,究竟是还哪一个,一时之间王明猜不透俞信的心思。 南新成立,遍地开花,取得不错成绩。 但是想要和北新过手,还需要沉淀,而且是长时间沉淀。 不知何时,俞信转变行为方式,换了一种风格。 更大胆,更激进的风格,似乎是不需要考虑后续问题,只需要一往无前的前进。 过了一小时,王明再次来到俞信办公室门前,这一次他没有询问秘书俞信心情如何。 他带来的是好消息,而且完成了新的工作,必须要将工作结果汇报一遍。 一重两轻敲门,听到俞信声音,王明轻轻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俞总,有点事情耽误,现在过来向你汇报最新情况。” “按照你的指示,我叫了几次价,打乱北新的竞拍,让他们想要竞争的楼流拍。” “你是没有看到钱顾那张脸,简直是死了孩子加死了老娘,一脸的黄埔江水。” 俞信脸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听到王明说的好消息开心。 眉头紧皱,俞信有些不耐烦,看着王明喜笑颜开的脸,心里更是腻歪。 王明早已看穿他的用意,只是不知道他如此做的原因,所以才会试探性的过来汇报。 只是,俞信也没有办法,为了让南新走的更快,他找了靠山,有了依靠,也有了限制。 流拍的事不是他的意愿,只是按照命令办事。 第一次接到命令,没有想到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不知道大楼里面有什么,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俞信更不想掺和。 “办好就行,我们是办事的人,办好自己的事就是对公司最好的贡献。” “你办的漂亮,盯紧北新,只要是他们继续竞拍,或者是有其他人竞拍,就出来捣乱。” “这段时间你不要做别的事,专门负责这件事,一直到这件事彻底结束。” 抽出一支烟点上,俞信看着王明,知道他心里的疑惑更重,可是他不能解释,只会命令。 老板不需要解释,只需要下命令。 员工不需要有思想,只需要不折不扣执行命令。 没有任何人的思想具有价值,除非他的价值是提供思想。 王明保证道。“俞总,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盯紧,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竞拍到大楼。” 观察着俞信的表情,王明想要要一个底线。 竞拍破坏是无敌洞,一旦被拖进去,会很被动。 不能拍到,又不能让别人拍到,其中的度很难把握。 万一对方不要命的加钱,一定要拍到大楼,王明不能不要命的加钱。 “俞总,你给我一个底线,我不能没有底线的搞破坏。” 一声叹气,俞信感觉脑袋疼,而且疼得厉害,简直是要了命。 咬着牙龈,俞信说道。“不要搭理他们,做好自己的事。你想要底线,可我给不了你底线。” “要是北新或者其他人不要命的加钱,你就奉陪到底。” “只要我没有告诉你明确的消息,你的任务就是搞破坏,然后让大楼继续流拍。” “不要有心里负担,我让你去办事,你按照我说的办能有什么错。即使错了,也有我兜底。” 听到俞信的保证,王明心里有底,知道他应该怎么做。 个人的价值或许无法体现,只有在做事中体现,才能实现最大的个人价值。 俞信兜底,王明就知道如何做,不会有顾忌的做事。 表忠心的时候一定不能吝啬言语,更不能碍于脸皮不敢说话。 王明再次保证道。“俞总,你放心吧,这我就一百多斤肉,我就把自己丢在法院,绝对不会任何人顺心。” 俞信笑了笑,说道。“不要办差就行。” 离开俞信办公室,王明脸色转变,然后重新挂上笑容,微笑着和公司人员打招呼。 司马李相回到魔都,没心情在意车水马龙,他的心情很沉重。 无意中听到的消息,让他心情很不好,虽然不过是早已知道的消息,等消息确定以后,他没有想到心情会如此低落。 坐在去北新的车上,司马李相知道俞信败的不亏,当财务是别人的人,最主要名门在别人手中,怎么还会有胜算。 他做的事情也不是光彩的事,而且违背张记初衷。 不知道张记了解多少,为什么会引而不发,这让司马李相不知如何选择,是接着做下去,还是赶紧收手,将现有的业务做好。 四块地皮开工,梯次性推进,没有任何问题。 解决一个又一个绊脚石,才将所有事情捋顺,突然间停止,司马李相很不甘心。 精心挑选内部人员,一个一个过一遍,还是没有躲过张记的手笔。 想到这里,司马李相一笑,他在鱼塘里挑鱼,怎么可能挑到野鱼。 既然张记已经知道,那就让他知道。 只要他没有主动阻止,司马李相就当做张记不知道,还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射出去的箭,没有道理还能收回来。 按部就班进行,一切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舒一口气,司马李相恢复精明强干的样子,自信再次回到身上。 来到北新,司马李相直接来到钱顾办公室,敲两下门,推开门走进去。 钱顾看到司马李相,起身笑着说道。“司马经理,你速度很快,昨天告诉你消息,今天就回来。” 司马李相说道。“不快不行,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然容易夜长梦多。” “钱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麻烦,所以遇到麻烦就想着快速解决。” “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不过是俞总出手恶心我们。但是他能出手一次,就会出手第二次。” “我们要转变策略,不能在第二次的时候,还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泡一杯茶,端到司马李相面前,钱顾说道。“我向张总请示,他说不要一幢楼也可以,部分也能满足条件。” “33层楼,两梯三户,一共是98户,我们只需要45户,所以这就有了很大的操作余地。” 司马李相喝一口茶,说道。“这就是你的策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钱顾一笑,说道。“还要加上引狼入室,驱虎杀狼。”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回荡在办公室。 过了一会,钱顾说道。“要想办成这件事,必须要先解决一个人,才能漂亮的赢得竞拍。” 司马李相问道。“谁啊?” 王明的笑脸再次出现,钱顾心里还是腻歪。 心里腻歪王明,钱顾还是佩服他交际能力,总是能够在交际中解决问题。 房地产行业就是综合行业,上上下下牵扯太多人在里面,需要和不同人交际,需要解决各种人的问题。 作为从北新离开的人,了解北新的内部情况,知道如何应对北新。 “王明,南新的经理,专门负责解决各种问题。” 听到王明的名字,司马李相懂了为什么要对付王明。 不好对付的人,所以才要优先解决他,才能在第二次竞拍中避开干扰。 王明,将所有公关人带走的油条,让司马李相不得不亲自建立新的公关系统。 对付这样的人很费脑筋,需要另辟蹊径的想办法。 “钱总,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喝一口茶,司马李相接着说道。“你们是老相识,彼此和熟悉,知不知道如何解决他。” 没有犹豫,钱顾直接说道。“看似不好的解决的人,往往最好解决。交际的爱好很复杂,但是王明很简单,他喜欢钱,给他钱就行。” “他最近包养一个大学生,老婆还在和他闹腾孩子上贵族学校,妹妹即将参加工作,没有找到好的单位。” “一切都需要钱解决,所以啊,对付他太简单。” 分析利弊,司马李相说道。“枣城还差一个部门经理,将王明妹妹招进来,直接给一个部门经理职位。” “在他知道之前,直接把这件事办了。再把他包养的学生解决,给一个优厚岗位,当做备选使用。” 三个问题解决两个,王明可以松一口气,但是想让他下水,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解决两个问题,不差第三个问题。 “司马经理,既然解决两个,不在意多一个。” “一个名额而已,还是有办法解决,就看我们是否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司马李相说道。“钱总,实话实说,我没有这方面的人脉,所以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钱顾说道。“交给我吧,我来解决孩子上学问题,你解决小三和妹妹问题。” 司马李相点点头,举起杯子向王钱顾致意。 第491章 两套规则 上课铃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张记紧张的手心冒汗。 最后一排的优师,蹲着身子离开教室,走廊很安静,没有迟到奔跑的学生。 按下接听键,张记小心翼翼说道。“谭校长,您找我?” 谭峰语气冰冷,让人听着打寒颤。 “来我办公室一趟。” 听着教室里的点名声,张记很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听到嘟嘟声,才知道谭峰已经挂断电话。 探头看向教室,看到探出头的古蔺,指了指手中手机,张记示意他要出去。 教学楼到办公楼很远,张记故意放慢脚步,思考他最近做的事情,哪一件事和谭峰有交集。 声音冷漠如冰,肯定不会是好事情。 校长和学生之间,彼此之间交际不多,谭峰没有道理让他过去。 拜访田明峰两次,没有遇到其他人,两人也没说到谭峰。 拜访史殊三次,期间没有遇见何洛宁,没有遇到何曦,不会是枕边风的问题。 除此之外,张记和谭峰共同认识的人,更是没有交集。 时至今日,张记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谭峰,即使谭峰想要针对他,张记也有办法让谭峰办不成这件事。 学校不是一言堂,校长也不能随心所欲做事。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张记来到谭峰办公室。 整理好着装,办公室门打开,带着眼镜的老师抱着文件出来,看到张记,对着张记一笑,故意留门没有关上。 谭峰看到张记,带着笑的脸瞬间风雨来袭,阴沉的变成黑色。 “进来。” 说完以后,谭峰拿起笔,故意低头看文件,不搭理走进来的张记。 了解谭峰晾人的方式,张记心里一笑,知道不是多么坏的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茶几上是君子兰,看着熟悉的花盆,是史殊让他送过来的君子兰。 君子兰长得很好,浓绿的叶子肥厚,看着喜人。 抚摸着君子兰,回忆送君子兰时的情景,温暖的回忆让张记感受到温情。 想到史殊,张记又想到远在台城的荣姐,那也是让他感受到温情的人。 逢年过节回家看看荣姐,其他时间,张记跑来跑去,没有特意抽时间过去看望荣姐。 谭峰瞥一眼张记,发现张记望着君子兰笑,温情的笑容让谭峰好奇,一盆花怎么会让张记如此。 想到张记暴烈的手段,尤其是訾聂惶恐的表情,谭峰就知道张记不再是当初乖乖惶恐倒酒的少年。 未出校门的学生,怎么会让院长如此害怕,即使被打,也要维护学生。 訾聂爱人闹到学校,扬言一定要处理张记,不然上报教育部。 不可理喻的女人最是让人害怕,你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也不知道她的底线。 放下钢笔,谭峰问道。“君子兰好看吗?” 听到谭峰话音,张记知道晾他结束,到了两人面谈的事后。 “君子如兰,如兰君子。谭校长,这盆君子兰在你手上,真是一盆好兰花。” 冷哼一声,张记的马屁毫无技巧,生硬的让人难受。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也是新闻专业的学生,口语表达如此之差。” “你和统计学院的訾聂院长什么关系,他跑到我这里对你大肆表扬,就差让我在全校表扬你。” “你是不是给他送礼,还是给他其他好处,让他卖力为你说话。” 訾聂的名字出现,这是张记没有想到的,更没有想到訾聂会表扬他。 訾聂怎么可能表扬他,不想把他大卸八块就是好事。 话里有话,谭峰是想打听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且是私下的关系。 明白谭峰意图,缘由是訾聂,不清楚訾聂和谭峰的关系,张记斟酌着。 同学、朋友、同事,不同的关系感情不同,对待方式也不同。 谭峰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来真实心情,张记心里开始打鼓。 再三思考,张记说道。“校长,我和訾院长是散步时间认识,没有想到訾聂院长平易近人,我们聊的很开心。”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夸奖我。不过,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好,您是了解我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再说了,何阿姨也认识我,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孩子,您应该很清楚。” 听到“何阿姨”三个字,谭峰不自禁想到何洛宁曾经想让张记当何家上门女婿。 在张记分手以后,何洛宁再次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一次被谭峰阻止。 进退有据,而且还带着威胁,谭峰心里很不爽。 “你说我要不要按照訾院长所说,在全校表扬你?” 张记说道。“校长,这是学校考虑的事情事,我是当事人,应该避嫌。” 蔑视一笑,谭峰加重语气说道。“张记,你很厉害啊,在院长办公室打了院长,还能让院长为你说好话,我真是佩服你的手段。” “我应该表扬你胆气冲天,还是批评你胆大包天。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不在意谭峰的怒气,张记反问到。“校长,你的不过问放任态度,是不是对某些人的纵容。” “单位大,人员多,牛鬼蛇神都有,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您。但是我用我的手段维护我利益,这有什么错? “不对,我是有错的,而且是很大的错误。因为我挑战老师的权威,挑战学校秩序,让你们很没有面子。” “建立规矩是让学生服从,一旦有不服从的学生,学校必须打压下去。” “对那些犯错的老师,能放任的放任,能纵容的纵容。学校的规则是学校的规则,老师的规则是社会规则。” “两套不同的规则,学生必须服从学校规则,服从社会管理。老师则不同,只要不触犯法律,道德不是问题。” “校长,你不应该表扬我胆气冲天,也不需要批评我胆大包天,你应该说我看清这两套规则区别,并看清现实。” “学校叫我们成才,让我们遵守规矩,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们规矩是什么。一味驯化式的培养,我是反对自己成为被驯化的样式。” 张记脸上有笑,谭峰看着张记脸上的笑,心里认可他说的话,却不能表现出来。 同时他也知道,张记已经脱离学校的管控,并掌握如何利用规则办事。 不论他和訾聂有什么关系,只要訾聂不站出来指正,张记就是好学生。 语言吓不住他,其他手段也不会让张记就范。 正如他所说的,何阿姨对他感官很好,这是他能最忌惮的一点。 訾聂为人如何,谭峰很清楚,不过是林子大了的鸟。 他是森林管理员,不会为了一只鸟大动干戈。 见谭峰不说话,张记说道。“校长,您这里还有事吗?要是没有事,我还想去拜访史殊师母,师母说何阿姨要去找她,让我过去跟着他们一起插花。” 谭峰一笑,问道。“张记,你真的以为你做的对?” 张记说道。“校长,做事没有对错,只有愿意不愿意。” “对错的标准本是道德范畴,约束规范人的行为。我不认为一件事错了就不去做,一件事对了就一定去做。” “马闲闲是我老乡,我不会看着她受欺负无动于衷。” “訾聂是院长不假,但是这不是我不敢动他的原因。院长的职务更不是我不能动他的原因,我想动他,我就动了。” 谭峰问道。“要是訾聂反抗呢?你对他动手,肯定是调查他了,知道他有背景还敢动他?” “你是有恃无恐,还是无所畏惧?” 看着谭峰,张记发现谭峰也有幼稚的一面,他怎么可能去和訾聂硬碰硬。 魔都是和平繁荣之地,不是战争或者动乱之地,普信规则必须遵守。 若是换一个地方,张记有更多手段对付訾聂,根本不会如此被动。 谭峰有他的视野盲区,固然位高,视野也局限在国内。 出国经验不是生活经验,更不是行事手段,不会从思想变成为人处事模式。 塔里兹教导张记,教导他很多社会道理,让他明白规则运行的意义。 规则内,讲究借力打力;规则外,讲究拳头真理。 敢动手就有动手的底气,没有底气,控制了事态,绝对不能动手。 这些话不能对谭峰讲,他是学校规则维护者,要的就是老师学生遵守学校规则,谁都不要违规。 “校长,我是学校的学生,学校有保护我的义务,我相信学校不会让我出事。” “訾聂院长都不找我事,我相信学校也不会找我事。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好公民,我一定平安无事。” 不是无所畏惧,就是有恃无恐,难怪訾聂被打,还要维护张记,要不是他命令调查,还不知道是张记打了人。 本想叫张记过来,好好训他一顿,让他认识到他行事的不恰当。 一套一套话说的太明白,谭峰也明白张记吓不住。 学校墙外是社会,对于早已认识到学校和社会真实距离的人,已经实现教育目的。 “好自为之,好自为之。你回去吧。” 起身对谭峰轻轻鞠躬,轻步离开谭峰办公室。 走出办公楼,站在阳光下,张记发现阳光很刺眼。 第492章 奇怪的人 看到方旋和何曦在一起,何劲突然感觉约会充满诡异意味。 方旋不是第一次约会带何曦,看到何曦的第一眼,他就产生诡异的感觉。 张记分手一年多时间,没有听说上门女婿的事,若是有这件事,张记一定会告诉他和古蔺。 最近诡异事情很多,马闲闲在教室门前等张记,也有男人在教室门前等张记。 看着两人巧笑倩兮模样,何劲笑了笑,感觉是他的感觉,不代表就真的有这样的事。 笑着对何曦打招呼,方旋白了何劲一眼,然后拉着何曦继续说悄悄话。 听不清两人聊天声音,只能落后一步跟着。 学校附近没有逛街的地方,方旋打电话说是过来吃饭,没有逛街的意思。 何劲不想陪方旋逛街,经验告诉他,腿真的受不了逛街的折磨。 女人神奇的逛街能力,绝对是免疫物理伤害的大招。 没有故意找话题,何劲很开心何曦也出来,他既陪着女朋友,女朋友也不会和他聊天,不会逼他做不想做的事。 来到附近面馆,方旋回头问道。“我们去吃面,你吃不吃?” 何劲赶紧说道。“吃。” 收到一个白眼,何劲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有好奇心去问。 交流或许能够解疑,也可能带来更多问题,问题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选择闭嘴,何劲心里暗笑,他又平安度过一劫。 陈明辉一直和陆瑾在校外同居,天天在一起,不知道陈明辉是怎么承受天天在一起的琐碎。 走进面馆,方旋、何曦点了面,方旋又给何劲点一碗面。 听到不用自己点面,何劲心里再次暗喜,今天的约会绝对是他最轻松的一次约会。 不用去逛街,不用去猜方旋心思,不用考虑买的东西方旋是否喜欢。 恋爱的甜蜜时间太短,即使冲水的蜂蜜水,多冲了几次以后,也就没有味道。 坐在对面,何劲终于听到方旋、何曦聊天内容,不过是女孩子化妆品和衣服的探讨。 安静吃面,也安静听着。 突然,方旋、何曦不说话,方旋直勾勾看着何劲,何曦低着头吃面。 方旋说道。“胖子,你们宿舍的张记是不是回来了?” 暗叫一声不好,何劲赶紧说道。“他在宿舍,这一次呆了很长时间,好像十一在国内。” “十一之后有事,具体去哪里没有说,也可能会推迟。他这次之所以在国内呆这么久,就是因为事情推迟,所以才回来。” “张记很安静,除了上课以外,没有出去做事。一直和我们混在一起,身边没有女生。” 想到马闲闲的出现,何劲认为有必要说一下她的存在。 事无巨细,必须不能遗漏任何一点可疑情况,他不想尝试方旋的牙齿,咬人真的很疼。 “有一件事比较奇怪,张记的纯老乡马闲闲,这段时间找他比较多。” “以往时候,两人没有如此频繁接触。好像是张记帮马闲闲解决难题,马闲闲对他有感激之情。” “张记不怎么搭理马闲闲,他对女生都很抗拒,没有要好关系的女生。我们小组作业中,有三个女生,彼此关系也就是小组关系。” 等何劲说完,方旋说道。“问你一句话,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很想知道他的事吗?” “大男人婆婆妈妈,像一个长舌妇一样。心宽体胖,你是不是舌头也长。” 尴尬一下,何劲说道。“我就是想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不对你隐瞒任何事。” 看一眼何曦,何劲明白肯定何曦家里有了想法,旧事重提。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出卖兄弟的事,不是多大的事,他没有任何负罪感。 张记一个人来往,也决定要在魔都定居,能够找一个知根知底的魔都人也不错,更何况何曦长得很漂亮,配得上张记。 想到张记的长相,何劲感觉很多女生都能配得上张记,先天优势缺失,后天优势没有,也不知道杜悦怎么看上张记。 败坏的想着,或许这就是杜悦出国的原因,宁愿出国也不愿意和张记在一起。 暗戳戳的想着,何劲差点笑出声来。 “张记不近女色,真的没有和其他女生有暧昧,或者有暧昧你也不知道。” 何劲保证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记要是有暧昧关系的女生,我们一定知道。” “暧昧关系的女生没有,仇恨的女生应该有。他前段时间入党被人举报,我和古蔺估计是我们班的某二男生举报。” “张记被淘汰以后,他们两人就有一个人入党,由备份转正。” “不过,我们没有证据,只能猜测。依据谁得利谁是黑手原则,很大可能就是他们之一。” 方旋问道。“以什么理由举报?” 何劲笑着说道。“举报张记还需要什么理由,他经常不上课,就这一点就是实锤。” “你要是问张记我们班级有多少人,他都不一定能说出来。大三了,他只和宿舍、作业小组的人有联系,和其他人没有联系。” 听完何劲说的话,方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何曦的手。 何曦脸一红,拍一下方旋。 何劲付了钱,三人起身离开面馆。 将方旋、何曦送回学校,何劲慢悠悠的回学校。 马闲闲查着回家火车票,到了抢票的时间,晚一会就抢不到票。 看到还有剩余的车票,马闲闲拿出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 1245元,这是她生活费慢慢攒下来的零花钱,是她可以自由支配的钱。 突然间,马闲闲有了一个想法,国庆为什么要回家,不能在学校呆着吗,不能出去在附近玩几天吗? 想法一旦产生,控制不住的蔓延。 身影出现在眼前,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头萦绕。 当马闲闲发现她对张记态度不对时,她才明白原来感情也是可以转移。 曾经以为她不会对赵飞宇死心,在她接到訾聂电话,让她参加学校的研究活动时,听着訾聂亲近的声音,杜悦知道张记的血没有白流。 恐惧的大山轻易移走,还多了很多福利性的待遇,这让马闲闲措手不及。 不知张记为什么会帮她,也从未幻想张记会帮她。 幻想中的人不是张记,是赵飞宇,可是她去找赵飞宇时,赵飞宇陪着女朋友。 最信任的人,最信赖的靠山,需要的时候发现不值得信任。 马闲闲没有责怪赵飞宇,两人是发小,也只是发小,没有其他关系。 回想张记凶她时候的样子,马闲闲心里甜滋滋,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很幸福。 起身跑出宿舍,马闲闲来到张记宿舍楼,打电话让张记出来。 张记慢悠悠走着,手里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打电话。 示意马闲闲不要说话,几句话讲完,张记挂断电话,对马闲闲说道。“找我干嘛,我很忙,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处理。” 马闲闲笑着问道。“十一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在附近旅游。” “我查了周围景点,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一直没有去,你陪我一起去吧。” “正好我也要过生日,就当是生日旅游。” 张记问道。“你生日什么时候,认识你这么久,也没有见你生日请我吃饭。” 马闲闲豪气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我请你到外面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马闲闲的模样很可爱,像是骄傲的公鸡,炫耀头顶的冠子。 笑靥如花的脸庞,让张记想要调侃她,不由问道。“我想吃的东西很贵,你能有多少钱,不要我吃完以后,你没有钱买单。” 挺着傲人胸脯,马闲闲说道。“我有1200元,你一张嘴能吃多少,还不够请你吃饭。” “国庆时间还可以出去玩,周边玩一遍没有问题。你放心,花销都由我买单,不让你花钱。” 笑了笑,张记说道。“可以啊,我上去换身衣服,然后和你一起去。” 不等马闲闲拒绝,张记转身回宿舍。 回到宿舍,书柜里找到深圳买的手镯,拿出一个装在盒子里,当做生日礼物。 下楼和马闲闲汇合,两人并肩往学校外面走。 看到张记,何劲想要打招呼,看到张记身边的马闲闲,何劲没有喊出口。 犹豫着要不要将马闲闲在一起的消息告诉方旋,何劲感觉他真的很长舌妇,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方旋。 笑着回到宿舍,空无一人的宿舍,何劲感觉一阵轻松。 何曦为什么要打听张记消息,是不是旧事重提,还是有新的事。 忍住猜测两人的关系,何劲强迫他自己坐下来,打开没有看完的书。 看了几遍的书还是想再看一遍,似乎只有看到滚瓜烂熟,才算彻底读明白。 心思不在书上,眼睛盯着书页,脑袋里确实别的事情。 八卦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推测何曦的心里。 到底是没有忍住,何劲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发给方旋。 收到方旋的回复,简简单单几个字,何劲摇头苦笑。 重新打开书,有了看书的心情。 第493章 生活目标 五味令人口伤,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太多,嘴巴越来越刁,吃不进去学校附近的小吃。 带着马闲闲七拐八拐,信步在弄堂里。 弄堂没有变化,还是曾经的样子,烟火气熏染,生活最真实的样子。 路过理发店,忙碌的理发师给顾客理发,椅子上坐着排队的客人。 停下来,摸摸头发,张记感觉头发长了,需要理一理。 理发师往外看一眼,看到摸头发的张记,对着张记一笑。 没有回应理发师,张记继续往前走,来到曾经吃排骨年糕的店。 走进店里,空桌子坐下来,张记说道。“这家店里的排骨很好吃,你可以尝一尝,这是魔都的特色。” “我记得你喜欢吃排骨,不一样做法有不一样味道,我想你或许会喜欢。” “里面还有年糕,混在一起,味道挺不错。” 马闲闲打量着小店,她不介意吃什么,只想和张记在一起待着。 看的出来是张记想要吃排骨年糕,或许错觉,马闲闲感觉张记有些伤感,似乎这个地方有曾经的回忆。 弄堂很深,不是第一次来,肯定找不到弄堂深处的小店。 能够带他过来的人不多,更可能是杜悦带他过来,到这里来吃排骨年糕。 心里酸酸,也没有多少在一起吃饭的兴致。 没有表现出不开心,马闲闲说道。“我挺喜欢吃排骨,我就点一份不要年糕的排骨年糕。” 张记一笑,大声喊道。“老板,两份排骨年糕,多加排骨。” 拿出口袋里的礼盒,推到马闲闲面前,接着说道。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礼物,就准备一只手镯。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 换衣服的借口是拿礼物,好奇张记回宿舍一趟为什么没换衣服,原来只是借口。 打开礼盒,紫色手镯散发着光,一下子将马闲闲的眼光吸引进去。 拿出手镯戴在手上,手腕凝霜,妖异而美。 在张记眼前晃了晃,马闲闲怪异看向张记,男人怎么可能买手镯。 收到礼物的心情变差,马闲闲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手镯,老爷们买什么手镯?” 张记说道。“记不清具体日子,好像是前年买的。去一趟深圳,看到他们在开手镯,所以就买几个。” “书桌里面放着,要不是你说你过生日,我都忘了这事。” “紫色很配你,再搭配一身连衣裙,绝对惊艳众人。” 心里推算时间,确定是张记和杜悦分手以后的时间,马闲闲抿嘴一笑,说道。 “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谢谢你。” 再次晃了晃手腕,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 排骨年糕端上来,两人大朵快咦。 一份不够,再要一份。 摸着肚子,张记感觉到从未有的满足,似乎吃饱饭,他就没有烦恼。 马闲闲付了钱,拉着张记走出餐馆。 甩开马闲闲的手,亲昵的动作让张记很不舒服。 “姑娘家家,和我拉拉扯扯,怎么找男朋友。你也是老大不小,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学校有很多优秀的人,赶紧找一个男朋友。” “找男朋友一定要先确定你们发展路线,是回老家发展,还是在魔都发展,不要毕业就分手。” “现在人对感情太随意,感情随意,上床随意,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你可不能跟着他们学。” “正经的找一个男朋友,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恋爱开始,婚姻结束。” 马闲闲撇嘴说道。“你怎么不找女朋友,你也老大不小,不想恋爱,不想结婚。” “我们就挺合适,你被女朋友甩了,我没有追到喜欢的人,我们不就挺搭配。” “要不我们试试,又是老乡,又是同学,发展方向也能保持一致,这是绝配啊。” 一拍马闲闲的头,张记生气说道。“说什么呢,好好的生日被你说成这个样子。” “我们不合适,我是农村穷小子,配不上未来的国家干部。你可是要当干部的人,找对象也不要找我这样的混子。” “我这辈子啊,高不成低不就,注定是一辈子的劳碌命,谁跟着我注定要吃苦。” “男人吃苦就算了,不能让女人跟着吃苦,那还是男人吗?” 马闲闲撇嘴,不悦说道。“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老杜还说‘柳暗花明又一村’,谁的前路又不是被堵死,你也会有光明的前途。” “我找什么样人当老公还不能自己做主,还需要你告诉我?真是啦蛤蟆打哈欠。” 瞪张记一眼,马闲闲生气的想要离开,刚走两步,转身看看张记。 孤零零一个人站着,和弄堂隔离开来,又很心疼张记。 第一次相见的摆摊少年,现在的张记,身影慢慢重合,马闲闲知道张记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 十八岁的年纪,如果没有生活的难处,怎么会拉下脸摆摊。 “走啊,愣着干嘛?” 短暂的情绪变化,张记没有在意马闲闲的转变。 身影出现又消失在眼前,不过是长得相似的人,不是记忆里的人。 头发长了需要理发,时间久了记忆也需要遗忘。 “陪我去理发,头发长了,总是要整理。” 手机震动,拿出手机看一眼,被推迟的日子不用推迟,停止不了奔波。 走出银行,黄毛毛感觉身体变得轻盈,犹如卸下千斤重担。 坐在银行前的台阶上,看着来往的行人,黄毛毛庆幸他的选择没有错。 房贷是一只蚂蟥,吸附在大腿上,慢慢吸着血。 是出生入死的拼搏,是不辞昼夜的辛苦,生活拮据到节衣缩食,才在一年半的时间还完房贷。 坐了一会,黄毛毛起身,慢慢走回家里。 房贷还完,房子还没装修,还需要攒钱装修房子。 想到张记介绍的装修的人,兜里没钱,黄毛毛不想过早联系。 出租房楼顶漏水,一到下雨天滴滴答答,不想再让郭丽在乱差的环境中生活。 银行卡里还有4500元,足够一个月的生活费,却不够装修的费用。 心里盘算时间,还有5天发工资。 工资不停再涨,消费也不停再涨,怎么也跟不上花销速度。 婚纱照没有拍,婚礼没有办,甚至没有去见双方父母,一切都是为了省钱。 路上买了菜,特意买了一斤熟牛肉,半斤猪头肉。 很久没有吃肉,他不在家时,郭丽更不会自己买肉,一想到这里黄毛毛感到很心疼。 回到家里,清炒两个菜,配上熟食,桌子上摆了四个菜。 打开上次张记带来的酒,黄毛毛倒一杯,敬了他自己一杯酒。 郭丽下班回家,看到黄毛毛站在桌前,笑着问道。“干什么呢,还背对着我。” 转身看到郭丽,黄毛毛说道。“房贷还完,卸下这么大的压力,我们不得庆祝庆祝。” “我做了两个菜,买了熟食,就等你回来吃饭。” “去卫生间洗洗手,我等你吃饭。” 笑了笑,郭丽去卫生间洗手,路过一个一个接水的盆,在洗手盆洗了手。 回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菜,简单的菜,价格却很昂贵。 尤其是看到熟食,郭丽心里有些埋怨,想到黄毛毛忙碌的工作,不由心中叹气。 花钱的地方多,生活方面能省就省,吃喝更是温饱就行。 “好丰盛的菜,还开了一瓶酒,我们一起喝点,很久没有和你坐下来好好吃饭。” 黄毛毛笑着说道。“国庆应该在国内,能好好陪你过国庆。” “张总的事情推迟,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出国。”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我们要涨工资。不单是15薪,年底还有奖励工资,就是不知道是多少。” “冯军无意中透露,不过只要有了风声,这件事肯定不会等太久。” 端起酒杯,郭丽说道。“第一杯酒不敬房贷,敬你为家做的牺牲。也提前庆祝你涨工资,越涨越多。” 黄毛毛一笑,举起杯子和郭丽碰杯。 酒杯清脆的响,犹如风铃,悦耳而欢喜。 “也庆祝我老婆越来越漂亮,为祖国培养更多的优秀花朵。” 为黄毛毛夹菜,郭丽说道。“房子不着急装修,我们还没有见过双方父母,今年年底找时间,先去我家,然后再去你家,把这件事办了。” “见过父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办。新时代新婚姻,不是举办婚礼才是结婚。” “合适的时间,定个日子,我们一起去旅游。一直想去杭城,就去杭城抓转一转。” 肉香可口,心里难受。 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不停的扎在心脏上。 想想钱包里的钱,黄毛毛发现他没有拒绝的能力。 可是,装修是他在路上决定的事,一定要在年前装修好房子,让郭丽住进新房子。 父母要去见,房子也要装修,不能在生活在漏水的出租房。 “我也想年底去见见父母,不过呢,房子也要装修。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你看这个房子,下雨就会漏雨,我不能让你在这里住着。” 手机打断黄毛毛的话,拿起手机看到张记的短信,黄毛毛说道。“不能陪你过国庆,后天出发去大马士革。” 郭丽举杯,说道。“祝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酒杯相碰,酒倒进嘴巴里。 第494章 大街上的枪声 飞机落地,乘客陆续下飞机。 走出机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张记发现大马士革并没有网上介绍的美好。 荷枪实弹的警卫,警惕的盯着来往行人,手紧紧握着枪。 氛围不用渲染,已经在张记心头萦绕。 拿出手机,确定塔里兹发来的位置,张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路边的车子。 “你们怎么看?我们要不要打车过去,还是再想办法过去?” 客观环境已经确定,不用他们多说,已经身处环境的危险之中。 没有携带枪支,没有能够反击的武器,心里很不踏实。 冯军说道。“我们应该配备武器,没有自卫反击的武器,这对我们的安全很不利。” “塔里兹先生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应该可以协调调配武器,武装我们。” “不单是武器,还需要配备防弹衣。前段时间和凯恩聊天,他们有最新型的防弹衣,材质轻便,穿在身上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如果可以,可以请他们联系驻扎的盟军,多花点钱买几套,有备无患。” 轻轻点头,张记说道。“你和黄娟商量好考研的学校了吗?” 冯军说道。“复旦。” 手机响起,接听电话,张记看到朝他走来的人,确定是塔里兹身边的安保,抬手打招呼。 挂断电话,张记问道。“毛毛,你计划什么时候办酒席,等着喝你喜酒呢?” 黄毛毛说道。“我们计划旅游结婚,不办婚礼。” 转头看着黄毛毛,张记说道。“哪有女孩子不想办婚礼,你怎么同意旅游结婚。” 笑了笑,没有解释他们的旅游结婚的原因,心酸的事没必要对老板说。 跟着安保上车,7人坐在两辆车里,快速离开大马士革国际机场。 摸着额头,张记感到心里很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看着秩序井然的窗外,似乎不会发生意外情况。 一路无事,汽车驶进旅行社,张记看到正在送客的塔里兹。 送走客人,塔里兹看到下车的张记,站在旅行社门前,等着张记。 快步走到塔里兹身前,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刚刚到这里,已经有人过来拜访?” 打量张记一眼,塔里兹说道。“没有灵便的耳朵,怎么能够听到远处的风声。下飞机就接到电话,预约见面。” “战后建设很重要,政府也是下大力气想要重建秩序。” 盯着门外,车辆有序路过,似乎一切很平静。 可是,在平静之下,塔里兹知道酝酿着风暴,而且是摧毁一切的风暴。 招商引资会固然能顺利召开,能否吸引投资,引资建设,需要极强的魄力。 “你来也好,可以替我分担一些事情。我知道你有轻工业工厂,也可以得到一些订单。” 眼神示意身边安保离开,塔里兹小声说道。“我听到风声,有一笔石油生意,这可是肥肉。不过和我们没有关系,有人找上门来,也不要冒然答应。” “肥肉是好吃,但里面有毒,不小心不仅吃不到肥肉,还会被毒死。” “内部矛盾多,外部矛盾也不断发酵,我们都要小心。” 轻笑两声,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你知道我的尿性,只会做熟悉的生意,不会做不熟悉的生意。” “再说,我没有国内背景,即使手里有石油,我也卖不出去。” 看着前来拜访的人,塔里兹笑着说道。“又来一波,带你见识见识。不要说话,听着就行。” 跟在塔里兹身边,张记充当秘书角色,泡泡茶,然后站在一边听。 打开情报信息,浏览一天发生的大事小事,萨达姆心里很烦躁,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这总是让他烦心。 看到最后一页,一行小字吸引萨达姆注意力,“一行6人中国人到达”。 招商引资会吸引很多人,中国作为基建大国,不会不过来参加。 “一行6人到达”,似乎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消息,怎么会有公司安排6人到大马士革。 “管家,查查今天到达大马士革的6人,我要知道他们的信息。” 管家点头,脚步轻轻,离开房间。 萨达姆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的风景,绿树成荫,却不是他想看到的景色。 政府军和反政府军还在交涉,为了让招商引资会顺利召开,双方坐下来谈判,时间紧迫,却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心里着急,迫切得到一致意见,萨达姆决定再加一把火,让双方尽可能在招商引资会召开前确定不交火。 没过多久,管家拿着新的资料出现在萨达姆面前,将资料恭敬交给萨达姆。 接过资料,看到照片上的人,萨达姆感觉很眼熟。 努力在记忆里寻找,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怀疑是否眼睛出来问题,萨达姆放下资料,问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是大使馆附近的酒店,还是市政府附近的旅行社?” 管家说道。“市政府旁边的旅行社。6人是曼谷塔里兹先生的同伴,他们住在一起。” 听到塔里兹的名字,萨达姆知道塔里兹和市政府秘书长的关系,作为曾经的同学,两人私交亲密。 秘书长不止一次提到塔里兹,表明塔里是有实力的商人,看好大马士革的未来,愿意来大马士革投资。 在萨达姆眼里,塔里兹也好,还是其他国家的人,不过是大马士革的过客,终究是赚完钱就离开。 他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不过也没有办法不和这群吸血鬼不打交道。 大马士革建设需要海量资金投入,需要高新技术,需要人力物力投资,这些是大马士革不具备的条件。 他们能来投资,赚了钱,也刺激大马士革消费,能拉动大马士革的经济。 经济发展决定上层建筑,没有过硬、稳定、持续的经济发展,想要改变城市乃至国家面貌,根本不可能。 管家或许遗漏信息,塔里兹并不是曼谷人,而是巴基斯坦人。 突然间,萨达姆脑袋灵光一现,再次拿起资料,看着上面的图片。 记忆回到特定时间点,他也想起照片上的人是谁。 嘴角挂着微笑,萨达姆轻声说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希望我们的相见,会让对方惊讶。” 挥挥手让管家离开,萨达姆一人呆着。 事情太多,能够紧急处理的并不多,尤其是他手里的大事,一件也急不得。 赌注已下,胜负已定,该是旅行赌约的时候。 爆炸声响起,突兀的打破安静,萨达姆来到窗前,看着远处浓烟冲天的大街,心里很是难受。 爆炸声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犹如不小心走火。 浓烟滚滚冲天,阴霾笼罩萨达姆心头,让他很恼火。 刚刚决定促成谈判,他还没有出手,就被爆炸声扰乱心情。 转身离开房间,萨达姆决定加快速度,以最快速度让双方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距离浓烟不远处的街角,一个男人靠着墙,眼中含笑盯着浓烟。 像是欣赏杰作,表情中充满自得。 “警察已经到了,你还不离开,等着被抓吗?” “要是被警察抓住,或者被军人抓住,我可没有能力将你捞出来。” 男人轻蔑一笑,说道。“要是这么轻易被抓住,就不会有这么多乱子。大马士革需要枪声唤醒真主的信仰,而不是任由外来人破坏。” 阴影中的冷哼一声,冷声说道。“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去将北部的美军赶走,而不是在这里搞破坏。” “大马士革是我们的同胞,不是我们的敌人。美军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我们的同胞。” “以伤害同胞为荣,这不是荣誉,是耻辱。以不敢伤害美军为借口,这不是耻辱,是对信仰的背叛。” “你的行为准则偏见而野蛮,不是真正信徒所为,更不是真正男人所为。” 笑声在两人周围飘散,像是夏夜萤火虫,在糟乱的环境中扎眼。 道理不是用来讲的,而是用来做,是用来解释行为正当性。 若是用道理指导行为,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傻瓜的行为。 “你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你只会躲在阴影里。我至少站在太阳下,站在火光中,站在所有人的对面。” “我不是完整的人,你也可以将我不当人看。那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做一些想做的事,好也罢,不好也罢,那有什么关系。” “真主尚且不能公平,更何况是他的信徒。” 看着火光,男人拿下脸上的面具,漏出半边完整的脸,一张可以看见骨骼的脸。 摸着惊恐的一张脸,男人似乎很享受脸上的纹路。 “你看看我这张脸,话说没有脸见人说的就是我。”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人不见我,我也不见人,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简单,何必弄得复杂。” “看吧,听吧,看火光冲天照耀,听风声嘶吼咆哮,这片天地终究是遗弃之地。” 阴影没有说话,脚步轻轻响,慢慢远离。 看着消息的人,男人笑了笑,摇着头,慢慢走向另一个方向。 背道而驰,不是盟友,也不是敌人。 第495章 至低无争 看完经济发展报告和规划蓝图,张记看向远处的浓烟。 不知是不是故意让所有人知道大马士革被袭击,燃烧的烟火持续上升,宣示一般。 看多了战火战乱,对烟火丝毫不感兴趣。 大马士革经济发展萎靡不振,不单是战争影响,也有客观经济环境。 地理位置优越,却不能利用,浪费宝贵的经济位置。 没有心动的项目,张记明白这一次的大马士革之行,真的是过来走一走看一看。 大马士革刀质量优越,世界闻名,却不能成为坚实的经济支柱。 快速发展的经济,在这里不仅没有发展势头,反而愈发萎靡。 玫瑰经济带范畴很广,鲜花、香精、玫瑰露等等,具有规模化发展条件,客观因素影响,没有相关产业,也不是发展项目。 冯军走进房间,见张记在沉思,没有打扰,默然站在一边等待。 适应双方身份,冯军也明白他的位置,不会轻易越雷池一步。 个人都有位置,张记是老板,不论他脾气心性如何,站在老板的位置,要得到他们的尊重。 他们是保镖,也可以说是安保,要站在安保位置,不能随意侵入老板位置。 称呼转变,心理也在转变。 适应转变后的位置,冯军感到轻松。 陪着张记从开始到现在,见证张记一步一步成长,也愈发看不懂张记。 学校传授课本知识,空洞而匮乏,只是片面的让学生掌握文字知识。 社会教会人的知识,丰富而深刻,不用考试,不用复习,一次就让人明白道理,记忆尤深。 下飞机时问的问题,随口一提,没有下文,牵动冯军的心。 努力固然可以成功,可是努力不一定会成功,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 一个人的努力被几个人掌控,开口同意,努力就有意义,开口反对,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成功学固然可恶,否定人的成长,可成功学讲明白一个道理,成功才是捷径,失败就是山路,而且是半山腰走不到山顶的路。 没有主动提及,毕竟没有努力到无能为力,不能先走灰色捷径。 “拿到武器?” 听到张记问话,冯军说道。“加强班的武器,可以打一场小规模战役。还有配套的防弹衣,明天早上送过来。” 转身坐在沙发上,张记问道。“你和黄娟怎么考虑,是在魔都定居,还是回枣城。” “一直想要问你,没有找到机会。即将考研笔试,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吧?” 冯军说道。“黄娟还是想考编,不过我说服她考研,研究生毕业以后再考编。” “我咨询郭丽,郭丽说考编最好研究生学历,不然很难通过面试。招生简章写着本科学历,实际过程中是优先研究生。” “我找到同济的招生办主任,请他吃饭,没有口头答应,也没有口头拒绝。” 摸摸头发,不过指的发长很舒服,精神而且好打理。 毕业临近,需要选择未来方向,每一步的选择都是未来的基石。 很少过问冯军、沈俊等人感情生活,张记心理难受,也不愿意去关系别人的感情。 几人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夸张一些,确实经历几次生死危机。 喀布尔被人截杀,曼谷被人打黑枪,白沙瓦也飞来的火箭弹,圣彼得堡的黑帮找事,一路走来,都是几人陪着。 索性没有人伤亡,这是张记最大的欣慰。 生意要接着做,危险一直会有,不解决几人身后之忧,他们心思容易被牵绊。 “先考试,等出了结果再说。你知道黄毛毛情况吗?领证一年多,怎么还不办酒席。” 坐在张记对面,冯军放松神经,说道。“毛毛和郭丽很拼,为了提前还房贷,一直省吃俭用。” “集合之前,毛毛将房贷还完,他们手里没有多少钱。” “领证一年多,两人没有回老家见父母,估计今年年底要回去,脱不下去了。” 点点头,张记笑骂道。“你呢?什么时候见父母?” 冯军笑着说道。“安排今年年底见面,春节前见父母,春节后领证。” 心里泛酸,脸上带笑,张记说道。“挺好,提前恭喜你。” 盘算时间,还有4个月过年,一年又要过去。 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够用,不知道是时间加速,还是人的脚步太慢,跟不上时间的速度。 “明天还有事,早点休息。” 冯军起身,笑了笑,走出房间。 第二天,早早起床,张记来到塔里兹房间,看着塔里兹打扮。 白色的大褂,配着红色格子头巾,一副穆斯林打扮。 照着镜子,塔里兹很满意他的打扮,自得说道。“人不能不服老,以前的我也是帅小伙,现在只能是老帅哥。” 转身看着张记,塔里兹说道。“走吧,老同学还在等我。” 起身下楼,没有坐车,两人步行前往州政办公楼。 “塔里兹先生,我网上调查大马士革经济环境,调查发现这里的经济环境并不好,至少不适合投资,您为什么还有来这里?” 塔里兹笑着解释道。“任何地方都有黄金,就看你是否有发现黄金的眼睛。” “我不想来大马士革,只是拗不过老同学邀请,不得不来这里一趟。” “投资需要安稳环境,这里也是战乱之地,北部有反政府军,也有美军占领地,所以这里的环境很差。” “不过,你也要有发展的眼睛。大马士革有450万人口,这么多人就是经济支撑点。” “有能力从450万人手里每人赚10马币,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微薄利润才是长久之道,暴利只会招来灾祸。” 思考着塔里兹的话,张记更在意塔里兹的老同学。 能够让塔里兹重视的同学,一定是很有人格魅力,而且也身居要职。 没有发现投资项目,张记打算去其他地方看一看,是否可以找到新的项目。 来到州政府办公楼,看到一身白色穆斯林长衣头巾的大胡子,张记知道他就是塔里兹的老同学。 “阿曼,好久不见。” 阿曼声音响亮而有力量,听着有振奋之感。 “塔里兹,你抢先我去拜访你的机会,让我有失待客之道。” 塔里兹说道。“我们是同学,不在意这些虚礼,去你办公室。” 携手来到阿曼办公室,张记站在一边,打量着办公室格局,不得不说阿曼是懂得享受的人。 装饰简约而奢华,手工地毯铺设,还有墙上挂着的壁画,无不显示主人的品味。 “塔里兹,十年未见,你依然没有变化,保养的很不错。” 塔里兹看一眼办公桌上的照片,拿起照片,说道。“你还保留着毕业的合照,我的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 “真怀念曾经的时光,时间易老,人也是一样,真是悲哀的世事。” 秘书端着咖啡,轻轻放在桌子上,曼妙的走出办公室。 阿曼瞥一眼张记,笑着说道。“时间易老却没有变化,人啊,可能已经不在。” “好几个老同学已经去见真主,许久不联系,不知道其他同学下落,也不知道他们近况。” “前段时间去利雅得和德黑兰,见到两个同学,很不容易啊,有时候活着也不见得是一件幸事。” 放下照片,塔里兹叹气,像是感慨世事无常。 应邀前来,表明他的态度,主动拜访,也表明态度。 “阿曼,昨天有三波人拜访我,有房地产商,有化工商,有玫瑰商。和他们谈了一会,形势很严峻啊。” “形势怎么变得这么坏,到了人心涣散境地。” 阿曼说道。“这里是政府控制区,有不安稳因素,不影响正常生活和贸易,这也是我邀请你来的目的。” “钱让谁赚不是赚,不如让你过来赚钱。我知道你在曼谷有生意,不过谁嫌弃生意多。” “赌场生意暴利不稳定,今年能做,明年不一定能做。你在我这里做生意,今年能做,明年还能做。” “有我给你托底,你可以放心做生意,不论你选择什么项目,我都会给你最大的优惠。” 塔里兹说道。“这次过来就是告诉你我想做什么,免得你焦心。我看中玫瑰行情,想要做玫瑰。” 想了一下,阿曼试探着问道。“没有其他?” 塔里兹说道。“其他行业还在调研,需要时间,玫瑰不用调研,可以直接给你答复。” 阿曼笑着说道。“可以,我会介绍有经验的玫瑰商,绝对不会让你操心琐事。” 电话响起,塔里兹看一眼电话,说道。“阿曼,我要回旅馆,有人过来拜访,不得不去。” 阿曼说道。“还是希望你在考虑考虑,大马士革有很多前景不错的行业,有心怡项目告诉我,我来安排。” 张记问道。“阿曼先生,废品回收能介绍吗?” 看一眼张记,阿曼说道。“当然可以,清洁能源也是发展前景很好的项目。” 没有犹豫,张记说道。“如果可以,请阿曼先生介绍做清洁能源项目的公司,我有兴趣投资。” 哈哈笑两声,阿曼看向塔里兹,对他带来的人有些兴趣。 见塔里兹微笑,阿曼说道。“没问题,我来安排。” 离开州政府,塔里兹问道。“确定做清洁能源?” 张记点点头说道。“有这个想法,看看再说。” 塔里兹笑了笑,对张记的选择既有预料之中,也有预料之外。 姿态放的太低,选择也很低,就是因为低,才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发展。 第496章 阴影之下 黑色衣服笼罩,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小女孩牵着女人的手,蹦蹦跳跳,像是蹁跹的精灵。 感叹穆斯林对女性的压抑,很难想象宗教教义解释的意义,为什么独独对女性不友好。 引导向善的教义,不知为何一定要压抑女性,才算是对真主虔诚。 阳光照射,抬手挡住阳光,指缝里看到光暗交织。 两辆汽车加速驶来,突然停在不远的路边,车窗摇下,张记看到伸出来的枪口。 拉着塔里兹卧倒,枪声四起,平静的街头变得动乱。 第一声枪声不是来自对方,张记扶着塔里兹,被压下去的枪火没有造成伤害。 身体护着塔里兹护,快速冲向旅馆。 路过女人身边,女人应声而倒,鲜血溅在脸上。 “保护塔里兹先生回旅馆。” 折身回到女人身边,呻吟抽搐的身体,生命力快速流失。 小女孩坐在女人身边,哭着大声喊着妈妈,拉起女孩,想要将她带走。 汽车爆炸,气浪卷着灰尘,冲向四面八方。 一把抱住小女孩子,张记折身向旅馆跑去。 冯军、黄毛毛、沈俊护着张记,快速逃离战火中心。 旅馆的警卫冲出来,对着汽车一阵扫射,又是一声爆炸声,汽车燃烧一片火海。 被警卫保护着,四人快速回到旅馆,躲在墙体后面。 喘着粗气,张记感觉小腿有点疼,低头看到小腿有伤,鲜血流了一地。 放下怀中的女孩,女孩很安静,没有吵闹,没有叫嚷着要妈妈。 欣慰救了女孩,没有让她花样的年纪凋谢,还可以呼吸充满花香的空气。 突然,张记感觉不对,低头看着女孩,娇小的身体软绵绵躺在地上,像极她妈妈的样子。 胸口流着血,腹部流着血,鲜血染在张记衣服上。 颤抖的手摸向女孩鼻息,微弱的呼吸强撑着生命,张记大声喊道。“医生,医生,这里需要医生。” 没有人搭理,没有人在意是不是有医生,也没有医生过来。 冯军摸了摸女孩脖子,冷声说道。“救不活的。” 慢慢起身看向墙外,燃烧的汽车已经被灭火器喷灭,警卫围着汽车,将车里的人拖出来。 “安全,警卫解决危机,正在清查。” 黄毛毛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大腿中弹,他妈的霰弹枪,真没有人道主义。” 撕开黄毛毛裤子,观察完伤口,沈俊说道。“中弹不深,可以取出来,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检查一遍身上,摸了摸身上的防弹衣,沈俊赞叹道。“真是感谢防弹衣,不然我们就惨了。” 搀扶起张记,冯军命令道。“回旅馆,这里不安全。” 5人回到旅馆大厅,塔里兹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滴水。 看到张记回来,塔里兹问道。“没死人?” 冯军说道。“张总小腿中弹,黄毛毛大腿中弹。” 点点头,塔里兹沉声说道。“先回房间,我来处理其他事情。” 鲜血留下踪迹,讽刺一般,鲜红的血迹告诉塔里兹,这里不是曼谷,也不是信德,是大马士革。 毫无意义的警告,塔里兹很不爽他遇到的事。 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听着谈笑的声音,塔里兹说道。“还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悦耳动听。” “刚刚差点死掉,在旅馆门前被人打。我问你一句话,我还能不能活着离开。” 沉默一会,阿曼说道。“给我点时间,我给你一个满意交代。” 塔里兹说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要什么交代。死几个人就是交代,还是其他交代。” “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还有的忙,去忙你的事,我只希望还能和你见面喝茶。” 挂掉电话,塔里兹对身后的人命令道。“调过来一些人,不要再出现任何意外。” 萨达姆脚步很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脚没有沾地似得。 爆炸的事没有平息,又发生街头袭击事,幸好死的不是过来参加招商引资的客人,伤害降到最低。 三个路人无辜丧生,想着三条无辜生命,萨达姆心里燃烧火海。 会议室很静,坐着的人没有人说话,神色各异的看着别处。 萨达姆看向坐在最前方的巴塞勒书记,巴塞勒微笑着盯着眼前翠绿盆栽,毫不在意沉默凝重的会场。 巴沙尔抬着头,盯着墙体雕刻。 不用去看其他人,萨达姆已经知道其他人的样子。 论资排辈是传统,他的辈分和身份决定他的立场,既不能过分突出,也不能先表明态度。 心里着急,面上也要保持云淡风轻。 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绿茶味道很好,情不自禁又喝一口。 盯着杯中茶叶,芽尖瘦长,分辨不出是哪一种茶叶,味道不错,不过也仅是不错而已。 没有喝茶习惯,萨达姆对物质享受没有兴趣,他更喜欢精神愉悦。 饮茶之道,广阔博深,也只是口舌之欲。 放下茶杯,想着死去的无辜平民,又是几个家庭的悲痛。 人道主义叫嚣多年,往往是不人道的做法横行。 借着人道主义和民主理念,一场又一场战火弥漫,无不讽刺人道和民主。 巴塞勒转移眼神,看一眼萨达姆,说道。“茶叶还不错?” 听到巴塞勒声音,萨达姆正色道。“口齿留香,回味生津。” 巴塞勒笑着说道。“喜欢可以带一些回去,远来朋友送的。我不经常喝,给你了吧。” 萨达姆道谢道。“谢谢书记割爱,我就收下。” 巴塞勒说道。“喜欢就收下,口舌之欲,不值一提。” 看向欣赏雕刻的巴沙尔,巴塞勒问道。“巴沙尔,你喜欢这里的雕刻?要是喜欢走的时候也可以带走,或者我给你送过去。” 巴沙尔笑了笑,说道。“喜欢的事物很多,不知道巴塞勒书记是否能割爱?” 别有意味的问题,需要一个转圜的回答。 可以喜欢很多,得到的却不多。 人生就是如此充满悖论,想要得到的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 长久拥有似乎是幻想,除了生命的呼吸,没有值得拥有的永恒。 信仰教导信徒善良,信徒却拿起枪伤害善良的人。 大多数人的选择遇上少数人的选择,不能一分为二的包容,一定去掉二上的一横。 “真主从来没有教我们使用暴力,我们却用暴力扞卫真主的信仰。” “这是不是一种讽刺呢?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一分为二可以,二合为一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消灭掉另一方,才算是纯洁。” “无辜的人丧生,这是令人悲痛的事。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不能替他们祈福,也不能向真主忏悔。” “大马士革需要发展,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不想再有干戈。” 嗤笑一声,巴沙尔说道。“我再次说一遍,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信不信在于你们。” “不论他们是谁,本国人还是外来人,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不敢承认。” “不是我做的事情,也不要把帽子戴在我头上。” “大马士革的治安这么差,你们要反思一下为什么?而不是在这里让我承认,让我背锅。” “再说了,我的敌人很明确,不是他们那些人,是西方人,他们才是我的最爱,至于其他人,不在我兴趣范围以内。” 萨达姆看着巴沙尔,巴沙尔说的真诚,没有做作。 正如巴沙尔所说,若是他做的,他也有承认的勇气。 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承认,不过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不需要撒谎掩饰。 事情变得复杂,不是巴沙尔,还有人在搞破坏,而且隐藏在暗处。 思维陷入困境,以巴沙尔为思考逻辑,突然发现逻辑错误,一时间没有方向。 不是巴沙尔还会有谁做这样的事? 巴塞勒理所当然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是有人让我把目光看向你,我也只能顺着他的指示办。” “他想迷惑所有人眼睛,只好陪他演一出戏。让他相信,我们都在迷雾之中。” 巴沙尔不屑一笑,说道。“想要陪比人演戏,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我还有很多事要办,还有美妙的事等着我。你们玩好就行,我不奉陪。” 起身离开会议室,巴沙尔有意看一眼萨达姆,笑了笑,没有说话。 萨达姆低着头,思索巴塞勒的话,他知道是谁导演这一切,也知道对方的目的。 为什么不把隐患消除,是不能,还是不想,抑或是有其他目的。 老年人心思重,喜欢不将话讲明白,云里雾里绕,让年轻人头疼。 “巴塞勒叔叔,你知道是谁在后面做事?” 沉思一会,巴塞勒说道。“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 巴塞勒不愿意多说,萨达姆不能多问。 一句话的信息,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至于为什么不好惹,或许是因为他死而复生。 没有真正死而复生,不过是手段而已。 脑袋中搜索挂上号的人,萨达姆没有找到适合的人。 他和巴塞勒利益相同,希望招商引资成功,不想被破坏。 既然如此,萨达姆放下这件事,决定去做另外一件事,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第497章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史大军接到电话,听到电话里的信息,心一揪,然后就是一阵心绞痛。 脑袋空白,他知道即将迎来一场危机,而且是生死危机。 度过危机,可以平安无事;渡不过去,极可能会身败。 抽出一支烟,看着热火朝天干活的村民,史大军感到他对不起这些村民。 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如果不答应司马李相的请求,不参与他的滚雪球,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危机。 不是悔恨的时候,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抽走第二块多米诺骨牌,阻止连锁反应。 司马李相靠不住,史大军明确知道司马李相没有能力解决突发事件。 仅仅还有两个月,只要再过两个月,就可以顺利度过危机,仅仅是两个月。 为什么不能再挺两个月,在这个关口出事。 回想电话里的信息,史大军没有想到乡镇领导玩的这么花,包小三也就算了,同时包养三个。 佩服肾功能的强大,史大军也感慨人心的贪婪。 他又何尝不是贪婪,若不是贪婪,怎么会掺进一脚。 司马李相描绘的前景太好,让史大军乱了心智,鬼迷心窍的掺和一脚。 陈大军借高利贷炒股,他利用人情违规借贷,本质并没有区别。 拿起手机,拨通司马李相电话,听着司马李相沉稳声音,史大军不知道他听到消息以后,是否还能保持平稳。 “南镇银行的行长被抓,被抓的原因很多,其中就有违规借贷,被他保养的小三举报。矛头很明确,直指我们的借款。” 司马李相没有说话,他需要时间冷静,需要时间思考最有力的话,将他撇开。 可是,钱打进北新账户,他在借款单上签字,怎么都不可能撇开。 被逼无奈的签字,四个字成了他的短处,牢牢钉死在借款单上。 “什么原因暴雷?” 史大军说道。“包了三个女人,争风吃醋举报他。其中一个女人就是银行员工,了解违规借贷这件事,所以就交代。” “我们用村集体用地抵押,只要调查,一查一个准。” “手续不合规,抵押物不合规,文件就没有一处合规地方。” “你手里还有多少钱,在深入调查之前将钱还上,只要将钱还上,这件事就有转圜余地。” “李行长吃喝是一把好手,在监控调查之下,他坚持不了几天。” 想到李行长吃喝的样子,活生生的一头色猪。 让他这样的色猪坚持,简直是老母猪爬树。 司马李相只想李行长可以多坚持两天,让他有足够时间转手,尽快将钱还上。 即使可以将这笔钱当做烂账,涉及人数太多,而且还有三处开发地皮,一旦被烂账牵扯,对后续开盘极为不利。 再过一个月可以开盘,这个时候不能有负面影响。 借贷的事要压住,不能让风吹出来,吹进市场的耳朵。 北新账上只有100万,还有900万窟窿。 史大军手里没有钱,几十万没有意义,解决不了问题。 魔都账上钱也不多,即使能够转出来,会影响到魔都的生意。 拆借需要时间,高利贷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想到高利贷,司马李相跃跃欲试,只要度过两个月,他就可以平安落地。 枣城没有上千万的高利贷公司,魔都倒是有,但是司马李相很犹豫,拆东墙补西墙,一旦西墙倒塌,彻底就没有活路。 史大军因为高利贷远走他乡,让他去借高利贷不可能,司马李相自己不能借高利贷。 他是在职业经理人,不是法人,也不是实控人,没有借高利贷的资格。 个人借高利贷更不可能,高利贷公司不会搭理他。 事情陷入困局,短时间内抽调资金,而且是活钱,拿来就能用。 “史总,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听到司马李相的发问,史大军心里清楚司马李相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没有金刚钻,揽了瓷器活。 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给他们抽调第二块多米诺骨牌的时间不多,必须以最快速度解决。 “这件事你当时怎么和张记说的,有没有说清楚风险?” 当时怎么说,司马李相当然没有实话实说,美化很多部分。 简单几句话,粗略说了说他的思考,没有详细介绍操作和风险。 不是追究以前的事,更不是甩锅,司马李相说道。“没有详细说,只说了大概。当时张总心情不是很好,他让我自己去做。” 明白司马李相的意思,史大军说道。“我们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只能向老板报告,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沉默一会,司马李相说道。“好像也只能这样,不能去借高利贷。” 史大军说道。“高利贷是死路,谁碰谁死。尽快想办法解决,常规手段,不是其他违规手段。” 挂断电话,司马李相拿着手机沉思,事已至此,止损是最好的办法。 不及时止损,引发的危机,不会只是借钱的问题。 深呼吸一口气,司马李相拨通张记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张记接听电话,淡淡的声音带着凉意,让司马李相犹豫。 “张总,紧急情况向你报告。” “说吧,我听着呢。” “我前期擦边借了银行1000万,刚刚接到通知,批钱的行长被情妇举报,说他违规放贷,牵扯到我这里,需要将这笔钱还上。” 电话里没有声音,沉默声压抑,司马李相怀疑他的职业生涯即将到头。 心有不甘,也能接受即将面对的辱骂和开除。 打开抽屉,拿出一盒没有开封的烟,死掉封带,抽出一支烟点上。 烟雾呛人,司马李相不舒服,却强迫接着抽。 “找宋瑜。还有事吗?” 听到宋瑜名字,司马李相认为张记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宋瑜怎么可能解决这件事。 宋瑜只是张唐职工,挂着秘书的名义,从来不干秘书的活。 曾经怀疑张记和宋瑜的关系,观察一段时间,他知道是他想多了。 两人或许是信任,没有私情。 私情藏不住,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更是半公开的认可。 “张总,我会向宋瑜报告,但是这件事还需要你来拿主意。” 冰冷的声音打断司马李相,司马李相果断选择闭嘴。 第一句话带着凉意,第三句话就是寒冬天气,寒风凌冽,刺骨冰人。 “好的,马上联系宋瑜。” 挂断手机,将手机丢在床上,张记坐在沙发上发呆。 司马李相暴雷是必然,不暴雷是偶然,上天没有眷顾他,还是必然先发生。 脑海里是慢慢失去呼吸的女孩,折磨着神经,让张记跳动的心迟迟不能恢复平静。 接到司马李相电话,宋瑜揣摩张记的反应,再次确定指示找她,宋瑜说道。“司马经理,请你给我1小时,1小时以后,我会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宋瑜离开办公室,来到23楼。 嘉汇投资的门开着,前台小姐看到宋瑜走进来,笑着问道。“请问您找谁,有没有预约。” 宋瑜说道。“我找卫总,请你告诉他我叫宋瑜。” 前台小姐拿起电话,过来找卫总的人很多,只说名字,不说头衔的人很少,这类人往往惹不起。 过了一会,卫总秘书前来,请宋瑜去卫疆办公室。 来到卫疆办公室,一直闻名,从未见过的卫疆在眼前,宋瑜没有看出卫疆的厉害之处。 “卫总,冒然打扰,十分抱歉。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请你帮忙,请你见谅。” 卫疆起身说道。“宋小姐太客气,我们都是张总的职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你说。” 将司马李相的事情说一遍,宋瑜说道。“我不能动账上的钱,只能先从你这里拆解1000万,等张总从国外回来,我向他确定,然后将这笔钱还给你。” 心里盘算利弊,这个忙要帮,但是不能轻易的帮。 利益最大化才是他的立场,不能因为宋瑜开口,就抛却利益。 “宋小姐,有一件事想请教你,你说账上有钱,能否告诉我账上有多少钱。” “没有打探账上钱的意思,我要考虑后期还款,不能一句话就将钱话给你。” 宋瑜一笑,知道事情已成,至于账上钱的问题,对于卫疆来说,这不是秘密。 再多的钱,没有明确命令,也不会打给谁。 宋瑜也曾想过张记为什么将一笔钱放在她手中,虽然没有想明白,她还是忍住好奇没有问。 “张唐的账上有7000万备用金,一直当做备用,从未动过。” 听到金额,卫疆一笑,说道。“1000万贷款,一年的利息也不少,我给你1300万,若是不够,你在联系我。” 宋瑜起身,对着卫疆鞠躬。“谢谢卫总,不会占用太久,等到张总回来,我会第一时间联系。” 卫疆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看一眼时间,宋瑜说道。“卫总,还要赶着去坐火车,等我处理完司马经理的事以后,再过来向你道谢。” 没有挽留,卫疆亲自将宋瑜送到门前。 秘书和前台记住宋瑜,可以没智商,不能没有情商,能让卫疆亲自送的人,一定是她们惹不起的人。 回到张唐,对解风说一声出去办事,宋瑜下楼找到张唐的车。 “汪师傅,这两天你有没有安排?” 汪师傅说道。“没有。” 宋瑜沉声道。“送我枣城。” 没有发问,汪师傅启动汽车,前往枣城。 第498章 金钱威势 下午四点,枣城农信银行走进学生模样女学生。 女学生打量一遍营业厅,站在储蓄利率介绍板面前停下,仔细看着利率介绍。 大堂经理注意到女学生,学生不是存钱的主体,没有过多关注。 临近下班时间,营业厅内没有办业务客户,监控之下,营业员还是认真发呆看着桌上的纸质文件。 存钱利率太低,50万元以上,存期一年,只有415个点的利率。 摇摇头,来到就近的业务窗口,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我要存钱。” 起身的业务员看一眼女学生,指了指身后的工位,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私事,能不能请你去隔壁窗口办理?” 看一眼业务员神态,宋瑜明白她来了生理期,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去忙。” 没有换窗口,宋瑜仍旧坐在窗口前等着。 看到另一位业务员不满的神情,宋瑜理解偷懒行为,也就懒得动,不过是多等5分钟,她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下午4点20分,距离下班还有1小时10分钟,足够多的时间处理事情。 过了5分钟,业务员回到工位,看到宋瑜坐在窗口外,明白宋瑜不愿意换窗口。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自己的脾气。 坐在椅子上,宋甜甜说道。“对不起,耽误你时间。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将银行递进窗口,宋瑜说道。“你姓宋,我也姓宋,五百年前是一家人。你说对不起,我可担待不起。我来存钱,银行卡的钱全部存起来。” 宋甜甜笑了笑,人如其名,笑容很甜。 接过银行卡,机器上刷一下,看着一串数字和零,宋甜甜认真数了数。 惊讶于银行卡上的数字,宋甜甜转身说道。“对不起,请问你确定将银行卡上的钱全部存起来?” 宋瑜点头,确定说道。“全部存起来。” 再次数一遍数字,宋甜甜说道。“宋小姐,对不起,因为数目巨大,我必须请示经理,让他来给你办理业务。” “你是大额存单,有很多优惠政策,你可以和经理商量,确定利率。” 不等宋瑜说话,宋甜甜说道。“请你稍等,我去请经理。” 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宋甜甜,宋瑜笑着看向宋甜甜身后工位的业务员。 事情有必然也有偶然,不耐烦的神色让她错过机会。 对着业务员一笑,宋瑜等着经理过来,不过经理过来还不行,还没有达到她的目的。 想要解决绩就是一切,业绩就是正义。 经理没有茫然过来,确定存款金额,报告行长,请行长一起过来。 请宋瑜到楼上的会客室,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见宋甜甜转身离开,宋瑜说道。“行长、经理,我信佛,相信缘分。遇见就是缘分,既然是宋甜甜接待了我,后续的事情就让她联系我。” 明白宋瑜的意思,文方说道。“宋甜甜,你也留下来听一听,后续还需要你去办手续。” 宋甜甜开心的站在一边,双手紧张的不知道是下垂还是紧握。 张春桥没看宋甜甜,对于业务员,不在他的眼睛之内。 “宋小姐,首先,感谢你对我们农信的信任,作为成立31年的银行,农信一直秉持‘诚信为先,客户为先’原则,努力为客户创造最优惠的条件。” “去年是农信收获的一年,我们农信得到省认可,给我们颁发优质服务单位奖章,嘉奖我们农信人的服务本质。” “你选择我们农信,是对所有农信人的信任,农信一定拿出最大诚意,绝对让宋小姐放心满意。” 冠冕堂皇话听着,宋瑜心里有些厌烦,庆幸于她女性身份,要是男性身份,行长说不得已经称兄道弟拉着去喝酒。 男人的世界,酒色财气,不能少了一样。 经理在一旁赔笑,看的宋瑜好奇,长时间微笑不会肌肉僵硬,听着行长的假话真诚的犹如第一次听到。 张行长说完,仔细观察宋瑜表情,让他失望的是,宋瑜表情没有变换。 年纪轻轻,却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 宋瑜说道。“张行长、文经理,我是到枣城投资,目前项目还在调研中,想着这一笔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存起来,还能有点利息。” “恰巧走到农信,这是我和农信的缘分,也决定将钱存在农信。” “看了大厅里的利率,50万以上存款,年率是415,我不满意这个点。若是能有6个点,我会选择将钱存在农信。” 抬手阻止两人说话,宋瑜接着说道。“以我这笔钱,放在任何一个银行都会有一个让我满意的利率,还是那句话,我相信缘分,也相信张行长不会拒绝。” 张行长当然不会拒绝,年利率6个点,这个利率很适合。 能将5300万存款存进银行,张行长的年业务超标完成,对于整个农信来说,这都是耀眼成绩。 宋瑜可以要的更多,但是她没有多要,醉翁之意不在酒,利率只是额外。 “宋小姐提出的利率很合理,请宋小姐放心,我们一定按照6个点做合同。” “不知宋小姐还没有其他要求,如果有请你提出来,我们一定满足。” 想了一会,宋瑜说道。“没有其他要求,就按照6个点办就行。” 电话响起,宋瑜接听电话,轻“嗯”几声,挂掉电话。 “张行长、文经理,我这里有点突发事,今天不能办手续,明天早上九点我过来,到时候我们在商量合同细节。” 张行长、文经理对视一眼,想知道突发情况,又不敢问。 文经理给宋甜甜一个颜色,宋甜甜意会,说道。“宋小姐,突发情况需要尽快解决,不然会耽误事情。” “你是我们农信的客户,我们有为客户解忧的义务,能不能说一说你的困难,或许我们能顾帮忙。” 沉默一下,宋瑜叹气道。“不是大事,一件上不了台面的事。” “有人向银行贷款,出了意外状况,向我拆借部分资金。” “明天九点我再过来,到时候再说。” 宋瑜起身,张行长、文经理跟着起身,热情将宋瑜送到银行门前。 看着宋瑜上车离开,张行长说道。“查一查车牌号。” 文经理点头,拿出手机打电话。 汪师傅漫无目的开着车,宋瑜没有说地址,他也没有方向。 闭着眼睛,宋瑜说道。“汪师傅,去台城。” 听到方向,汪师傅有了精神,调转车头,前往台城。 夜幕降临,司马李相没有接到宋瑜电话,也没有接到其他电话。 似乎宋瑜没有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已经忘掉。 不了解宋瑜的工作,似乎很忙,又似乎很悠闲,不论是忙还是悠闲,热锅蚂蚁的事不能忘。 巨大压力随时间扑面而来,司马李相感觉有一座大山慢慢下落,速度似乎很慢,又似乎很快,精准的朝他压来。 或许孙悟空也有这种感受,无能为力的看着五指山落下,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法律没有行贿罪,只有受贿罪。 好的律师能够为他脱罪,却不能为他脱去法律的外衣。 背着名声出世,没有了名声,也就没有未来。 看着桌上的手机,犹豫片刻,司马李相决定不给宋瑜打电话。 张记说找宋瑜,他找了宋瑜,也将事情告诉宋瑜,剩下就是宋瑜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不论结果好坏,不是他能够左右,何必再去担心。 走出办公楼,转身看着少许灯火的办公室,司马李相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次玩砸,成功将他自己玩死。 滚雪球的游戏不好玩,雪球滚大,也将他压死。 回想当时张记听到计划时的表情,司马李相不禁恶意猜想,这是不是张记安排的事。 故意放纵他去滚雪球,等到雪球足够大的时候,没遇意外情况,让一切顺利发生,有意外情况,让他背黑锅。 就像是他玩的手段,这也是很多老板玩的手段。 手段而已,他可以玩,张记为什么不能玩。 轻笑一声,没有让司机送,司马李相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行人回家、散步、打闹、调笑,没有生活烦恼,下班以后应该这样度过。 职场是生存手段,不是生活本质。 没有家的的寡人,在高成就也弥补不了夜深人静的孤单。 比夜深人静孤单更难受的是身败名裂的残酷,而且是自己亲手导致这一切。 不能够责怪别人,也没有理由责怪,司马李相回到酒店,直接躺在床上。 很久没有回家,一直奔波着忙碌,将家甩在自己忽略的角落。 突然想家,想要回家,想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起身来到洗漱间,打开水龙头洗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司马李相给自己打气。 第一次作为第一责任人,第一责任人原来是这个样子,不是表面风光,也不是深夜的默然,而是不为人知的心酸。 对着镜子笑了笑,拿起毛巾擦脸。 看着俊秀的脸庞,自信满满流失,司马李相发现他真的只是普通人。 看得多,知道得多,不代表他也能做到。 知行合一,知道做不到,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第499章 不同的心 台城很小,转一圈不过是一小时时间,东西南北的距离不过是一箭之地。 拆建的古城,外围还在建设,有了一点古城的样子。 站在外面看了一会,索然无趣。 想不到张记在这里生活样子,虽然他很少说及曾经,闲言碎语间,还是能听到对台城的怀念。 钱包里面的照片定格时刻,古朴的老房子,再也看不到。 回到车上,汪师傅开着车回枣城。 “汪师傅,你是退伍军人,谁介绍你到张唐?” 听出话中的歧义,担心被汪师傅误会,宋瑜赶紧说道。“汪师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你这么好的驾驶技术,怎么会到张唐。” “张唐是名声不显的小公司,待遇在魔都来说并不高。平时也没补助,拿到的工资勉强够养家。” “你要是想要多赚钱,以你的驾驶技术到任何一家大公司,或者是相关行业的公司,待遇会比张唐高。” 汪师傅说道。“战友介绍,说这里的工作环境很轻松,没有其他公司乱七八糟的破事,我就过来。” “我战友叫王海洋,他是张总的保镖,现在在克什米尔保护王乐。” “前两天和他联系,他说他在克什米尔过得很开心,陪着王乐也就是在村子里逛,看看这家的藏红花,看看那家的藏红花。” “等他回国,还会送我一些藏红花,让我当做春节节礼。” 说起王海洋,汪师傅的话多了起来,和他平时冷漠的样子不一样。 听着汪师傅讲述他和王海洋的点点滴滴,战友情更珍贵,是他们独属的回忆。 宋瑜发现一点,就是张记身边的人,不论是亲近的人,还是不怎么亲近的人,他们感情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情史。 了解保镖的工资,随涨的工资用处很多,几人都没有乱花钱。 最让宋瑜佩服的是黄毛毛,苦熬一年多,加上家里的帮助,将房贷一次性提前还款。 无贷一身轻,想来黄毛毛是冯军几人中最舒服的那一个。 家里有贤惠的老婆,稳定的工作,退休有退休金。 还完房贷,剩下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后视镜看到发呆的宋瑜,汪师傅不再说话,给宋瑜留下安静空间。 个人命运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理解不了宋瑜这类人的生活,汪师傅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劳力者劳力,劳智者劳智,这本是规则,没有羡慕的事。 没有订酒店,汪师傅打断发呆的宋瑜,提醒道。“宋小姐,你还没有订房间。” 不熟悉枣城,不知道预定哪一家酒店,过来办事不是享受,只要能睡一觉就行。 两人都需要休息,尤其是汪师傅,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肯定很劳累。 “汪师傅,随意找一家酒店就行,安静就好。” 点点头,汪师傅想着开车逛一圈,找一家看着好一些的酒店。 失眠的一夜,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小女孩慢慢失去呼吸的画面。 鲜血染了一身,仔细嗅着空气,还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血腥味就像是空气中的氧气,每一呼吸都折磨着鼻子,折磨着肺部,折磨着整个人。 下了床,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眺望窗外的夜空。 没有打麻药,小腿阵阵疼痛,提醒张记回忆上午的枪战。 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头绪,一直躲在旅馆里,没有消息来源,张记也不知道是谁袭击他们,并还会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 是只有他和塔里兹受到袭击,还是所有过来参加招商引资的人都受到袭击。 没有头绪,想不明白发生事情之间逻辑。 塔里兹一直在他房间,没有过去找他,不知道塔里兹做什么。 相比较张记的愤怒,塔里兹更是愤怒盈胸。 被老同学邀请过来,第二天被人当街打枪,相信阿曼也很没有面子。 阿曼在做什么,是在家里休息,是在工作,还是调查枪击事件幕后的人。 一个一个问题划过脑海,想了很多问题,最后还是回到早上的袭击。 中枪倒在地上的女人,致死都将身体蒙住,只有死不醒目的眼睛露在外面。 死亡是公平的事,可是死亡以后却又不公平。 压迫无处不在,活着承受压迫,死了也要承受压迫。 政府怎么对待枪击事件,怎么对无辜死去的公民,会不会负责他们的身后事。 还有死在怀中的小女孩,五六岁的年纪,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坠落深渊。 感受到小腿疼痛,张记摸了摸包扎带。 不能用力碰触,轻轻一碰就是钻心的疼。 子弹擦过,没有中枪已是万幸。 面对枪林弹雨,感谢防弹衣的质量,胸口位置、腹部位置中枪,而他却没有事。 黄毛毛大腿中弹,荀方左手臂擦伤,多少挂着彩,带着一点伤。 塔里兹已经调人过来,面对危险时,能够相信的还是自己人。 身在异国他乡,相信的人不多,一个错信的人就能轻松带走一群人。 犹豫着要不要调人过来,没有信的过人,张记对安危没有安全感。 思虑在三,还是决定不调人过来。 第一次到大马士革,因为遭受袭击就调人过来,不论张记怎么考虑,都要照顾到塔里兹的面子。 问题回到面子,面子成就人,也能害死人。 起身来到窗前,后半夜的夜空,漆黑一片,没有灯光。 回到床上,将即将做的事梳理一遍,张记想要联系史大军。 他一直做绿色能源工作,若是他在这里,会得心应手的处理眼前工作。 绿色能源不过是漂亮的表面,最重要的是这里廉价的钢材,还有其他被战争报废掉的各类物品。 很久没有和史大军联系,也不在看邮件,不了解神奇发展情况。 司马李相的滚雪球还是没有顺利滚到山脚下,裹挟着他自己,一起滚着。 预料之中的事,宋瑜能够处理,不需要张记操心。 想着宋瑜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虽好奇,却也没有打电话问的行动。 再次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轻风吹在脸上,张记感觉清醒很多。 脑袋昏沉,被轻风吹醒,张记感觉困意再次离开他。 多久没有在夜里睡不着,记不清上一次失眠的时候,时间太久,记忆也删除不重要的记忆。 深呼吸一口气,肺部清凉,张记感觉身体变得轻盈。 关上窗户,回到床上,盖上被子,睁着眼盯着房顶。 走出银行,宋瑜直接上车,汪师傅开车离开。 “去北新,知道地址码?” 汪师傅说道。“知道,提前调查过,距离我们不远。” 笑了笑,宋瑜问道。“汪师傅,昨天睡得还好?” 汪师傅说道。“挺好的,谢谢宋小姐。” 看着窗外路边的树木,树木有了秋意,黄色的叶子挂在树梢。 没有见过司马李相,宋瑜想着怎么和司马李相交流,是亲近一些,还是疏远一些。 想了一会,宋瑜决定既不疏远,也不亲近,她是女生,有任性的资格。 作为女生,即使有不合礼的地方,男人也要表现绅士态度。 到北新的办公楼,汪师傅陪着宋瑜一起走进电梯。 类似的办公区,没有新颖之处。 走到前台,宋瑜对前台小姐说道。“你好,我过来找司马经理,烦请你通报。” 打量着宋瑜,前台问道。“你是?” 宋瑜说道。“请告诉司马经理,我叫宋瑜,他知道我。” 前台拿起电话,拨打秘书电话,将宋瑜拜访司马经理的事说给秘书。 没有让宋瑜久等,司马李相出现在她视野中。 看到宋瑜,司马李相笑着说道。“宋小姐前来,没有迎接,失礼失礼。” 宋瑜说道。“没有提前预约,是我失礼。” 司马李相看一眼办公室盯着他们的人,明白众人心思,司马李相说道。“宋小姐,去我办公室谈吧。” 走进司马李相办公室,司马李相转身对秘书说道。“我们有事谈,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关上门,司马李相请宋瑜坐下,说道。“办了一件蠢事,劳烦宋小姐过来,惭愧啊。” 宋瑜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失败在所难免,何必挂怀。” “昨天上午接到电话,忙着赶来,疏忽到没有和司马经理联系,请你见谅。” “还有一件事告诉司马经理,你的事情已经解决,请你不用在挂心。” 拿出还款资料,将资料放在桌子上。 将资料推到司马李相面前,宋瑜说道。“这是还款资料,这笔钱是暂借北新,后期要归还,还请司马经理开具借款单据,让我回去有交代。” 打开资料,随意扫一眼,司马李相说道。“宋小姐中午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看一眼手机时间,宋瑜说道。“抱歉,还要赶回魔都,没有时间吃饭。等司马经理回魔都,请一定告诉我,我请司马经理吃饭。” 司马李相说道。“来日方长,我和宋小姐还有很多见面机会,不着急一时。” 送走宋瑜,看着汽车离开,司马李相心里说不清的感觉。 借款单是形式,左口袋进又口袋的事,都是张记的钱。 危机解决,不论手段如何,司马李相对宋瑜感官很好。 第500章 见面会晤 早上起来,塔里兹看到张记黑眼圈,问道。“失眠了?” 打着哈欠,张记点头说道。“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看到死在我怀里的小女孩,实在睡不着。” “看惯生生死死的人,以为自己早已看淡生死。陌生女孩死在怀里,就像是我死了一样。” 塔里兹叹气道。“创伤性应急综合症,你或许是得了这个症状。不过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成年人的生死往往不能引起心里波澜,因为我们是成年人,潜意识里知道成年人是可以死。” “对于幼小的孩子,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应该健康长大,享受生活的美好,不好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是人都会死,成年人会死,小孩子也会死。你怀着死去的小女孩,真主给她到这个年纪的寿命。” “不用去想这些事,放宽心。今天的事情很多,要见很多人,打起精神。” “阿曼会给你介绍绿色能源商人,好好和他们谈。我们还活着,活着的人就要前行,不能停下脚步。” 坐在沙发上,张记揉着太阳穴。 一夜没睡,精神状态很不好,头疼的厉害,像是有针在脑子里扎。 “我去洗洗脸。” 塔里兹对冯军说道。“我带了人参过来,在我房间里,你去剪一小节泡杯水。” 冯军转身去塔里兹房间,塔里兹房间有专门守门的人,只需要将塔里兹的话告诉他。 “荀方,张记调多少人到大马士革?” 荀方一愣,张记没有告诉他调人过来,或许是告诉了塔里兹。 “塔里兹先生,张总没有告诉我们调人的事,这件事我还需要向他确认。” 听完荀方的话,塔里兹一笑,说道。“张记还是老样子。” 回到客厅,看着冯军端一杯水,张记问道。“冯军,你怎么了?上火了,还泡水。” 荀方小声解释道。“塔里兹先生见你精神不好,让冯军给你冲一杯人参水。” 转身看向塔里兹,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中亚地区有很多名贵中药材,不知道你对这方面有没有涉猎。” 塔里兹说道。“涉猎不多,不清楚具体名目。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们费脑子,想了解市场详情,一会直接对阿曼说,让他找专业人过来。” “张记你记住,我们是脱离一级市场的人,想要了解信息,可以让专业的人过来介绍。” “眼光和视野最重要的事眼光,视野看到的内容很多,被大脑记住的只有60%,40%被过滤掉。” “眼光就不同,他看到的往往是视野在最重要的关键,只要解决关键问题,事情也就顺理解决。” 听着塔里兹教诲,张记虚心聆听,记在心里。 一年时间跟在塔里兹身边,见到、看到、领悟到很多道理,这些道理是课本上没有讲的内容。 再次听到教诲,张记还是很开心。 “喝完参茶,快点吃饭,打气精神准备战斗。” “你要是真的对女孩有亏欠,可以为她做点善事,为她祈福。” 第一位来的客人是阿曼,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阿曼,张记笑着说道。“阿曼先生,塔里兹先生在客房等你,请你跟我来。” 阿曼看着张记,问道。“听说你受伤,看着没有受伤。” 张记说道。“阿曼先生,左腿小腿擦伤,处理以后休息一夜,现在已经不影响行走。” “塔里兹先生说第一位先到必是阿曼先生,让我特意在这里等您。” “我们这次到大马士革是阿曼先生邀请,也会有很多事情麻烦阿曼先生,还请阿曼先生见谅。” 阿曼说道。“你们是我的客人,招待好客人是我的义务。你昨天说的绿色能源的事我问了,下午会有人过来找你洽谈。” “我们这里环境特殊,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 听到阿曼的安排,张记明白塔里兹的教诲。 脱离一级市场市场,有选择投资项目的权利。 他想要投资,只需要吩咐,让 “阿曼先生,昨天研究大马士革的经济作物,我对香料和中药很有兴趣,若是可以,还请阿曼先生帮忙介绍相关业务的领头羊。” 拍了拍张记肩膀,阿曼笑着说道。“没问题,招商引资就是希望你们多投资,你有中意的投资项目,我求之不得。” 沉吟一下,衡量他了解到信息,阿曼说道。“香料和中药是经济作物,我了解不多。等我回去查查资料,然后给你答复。” 打开门,请阿曼进客厅,张记走到茶具前,给阿曼冲泡一杯茶。 塔里兹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见阿曼坐在对面,说道。“来的挺早,不用上班吗?” 端起茶喝一口,品着味道。 放下茶杯,阿曼说道。“不来不行,让你遭受委屈,总要过来看看你。” “事情还在调查中,目前没有还没有头绪。参加招商引资的客人都有不同程度骚扰,已经加大力度提高保护等级。” “你这里我也要安排一些人,确保你们安全。提前给你说一声,你同意我就安排,你不同意,我以你的意见为主。” “另外,我向你保证一点,招商引资会结束之前,一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 放下文件,摘掉眼镜。 塔里兹拿起桌上的绒布擦着镜片,擦一遍镜片,抬起来看一看,没有看到灰尘,随后将眼镜放进眼镜盒。 端起茶杯抿一口茶,发现味道很不错。 看一眼茶杯里的茶叶,塔里兹知道茶叶是张记带来的。 “这件事影响太坏,这是光明正大的抽你们的脸,将你们脸面丢在地上踩两脚。” “各国代表陆续到达,在这个时候出现受邀客人被枪击,若是在出现人命,你要怎么解释。” “西方媒体的笔杆子是鹅毛笔,写的是事件的判断,你应该很明白这一点,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阿曼苦笑道。“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里外联合,抓住我们的痛点,一击就击中软肋。” “你也知道这些事,不是想防护就能防护。勉为其难,勉为其难。” 看着疲惫的阿曼,塔里兹知道他的压力。 招商引资是他主持,所有压力也在他肩上。 作为老同学,塔里兹想要为阿曼分担,作为商人,他必须坚定站在他的立场,维护他的利益。 阿曼有他的难处,塔里兹也有他的难处,两人能做的就是优势互补。 以阿曼的政治资源和商业资源搭建商业平台,塔里兹在平台中投资并赚取利润。 “世事艰难,我们环境差不多。他们能够袭击我们,同样可以袭击你。” “多安排几个人保护你,你要是出事,招商引资也就结束,没有必要举行。” 阿曼笑着说道。“他们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一地步,我要是死了,可不是外国人死了那么简单。” “虽然没有方向,但是对方绝对不会主动刺杀我,料定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在这里呆了很久,也看到你。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事,我良心不安。” “办公室还有公务处理,你想见的人我会安排你们见面,就在旅馆里见面,不要出门。” 阿曼起身离开,塔里兹将他送到旅馆门前。 记忆尤深的枪杀袭击,看着交火的地方,塔里兹冷哼一声,转身回到旅馆。 陆续见了过来拜访的人,听着一场一场谈话,走马观花一样。 没有时间吃午饭,让厨房准备糕点,喝茶的时候顺便吃一点。 洽谈一直到下午五点,送走最有一波客人,张记站在塔里兹身旁,说道。“天黑不安全,这哪里是国家应有的样子。” 塔里兹扶着腰,说道。“这是很多国家的样子,也是人为制造的样子。” “信仰拯救精神,却不能拯救肉体。恰是肉体的败坏,让精神也跟着一起败坏。” “耶稣死而复生,死是被人用钉子钉在十字架上,可是他是人,是人就不会死而复生。” 回到房间,张记说道。“我向阿曼先生表达做香料和中药,他说他回去查查资料,然后再给我答复。” “我想我们就不去参加招商引资会,会上人多眼杂,不知道会有什么事。” “该谈的事情在旅馆里谈,既可以保证安全,也可以保证事情谈判顺利。” 疲倦的看一眼张记,塔里兹说道。“一场未成功的枪杀袭击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不是胆小的人,不用如此担心。” “我们要走出这个门,要到人群中去,要用实际行动表明投资的决心。” “若是被这一点小事吓住,以后还怎么做大事。” 张记笑了笑,端起泡的没有颜色的参茶喝一口。 人参救了他的命,即使一夜没睡,喝着参茶,也没有感觉到精神不振。 夜幕降临,到了睡觉时间,张记反而担心他睡不着。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没有想做的事,只想快速入睡。 闭上眼睛,小女孩再次出现在眼前,睁开眼,张记知道今晚是难眠的夜晚。 第501章 意外地人 连续三天,塔里兹在旅馆接待多家公司负责人。 见识到阿曼做事风格,可以说是雷厉风行,陈俊峰没有到大马士革,香料和中药商已经找上门。 粗略的资料介绍,张记对于大马士革香料和中药市场行情并不了解,纸上文字看到的介绍,不是真正的市场反馈。 对比网上查到的国内市场情况,也只能看到价格上的区别。 大马士革香料和中药唯二优势,一是明显价格差价,一是优质本土质量。 赠送的礼物吸引张记注意,不到使用的年纪,却也将他心思吸引。 看着黑乎乎的药膏,闻着是浓厚的熬制的中药味。 阿魏的根熬制成膏,然后混合蜂王浆,调制成膏状壮阳药。 看着膏状的中成药,张记问躺在床上的黄毛毛。“你结婚一年多,有没有感觉性生活不和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黄毛毛的脸色变成猪肝色,张记的话刺激到他男人的雄心。 力不从心是私人问题,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个问题。 他年纪轻轻,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从来不会力不从心。 冯军几人抿着嘴笑,不怀好意的眼神飘向某一个地方,激的黄毛毛拉被子盖住身体中间部位。 看着张记求知欲的眼神,黄毛毛说道。“张总,我这么年轻,性生活很和谐。” 皱着眉头,张记问道。“你的大腿怎么样,妨不妨碍行动。出来这么久,你肯定有想法,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女人,你试试这个药膏如何。” “你是没有看到,介绍药膏时的眉飞色舞,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壮阳药。” “想来想去,还是你最适合,要不要给你找个女人,实际行动试试,效果有没有他说的这么好。” 冯军笑出声来,看到张记回头瞪他的眼神,捂着嘴走出房间。 黄毛毛脸色涨红,坚决拒绝道。“张总,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是随意的人,不会随意和外人发生关系。” “说一句大话,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我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夫妻关系有隔阂。” “你看看你身后的冯军、沈俊、荀方、东来,他们身体壮的像是野牛,你让他们去试试,肯定能得到结果。” 回头打量着沈俊、荀方、厉东来,张记发现他忽略了他们几人。 冯军不在,但他也是合适人选。 正常的生理需求,都是男人,没有抹不开的面子。 几人看见张记看向他们,撒腿争着跑出房间。 不屑“切”一声,张记说道。“指望不上的懒人,真是没有一点动力。” 起身揉揉腰,将药膏放进盒子里,然后放在黄毛毛床头。 “送给你了,留着以后用。好好养伤,等回国的时候,用得到你的腿。” 离开黄毛毛房间,张记来到塔里兹房间。 没有会客,塔里兹一人呆在房间里看书,一本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古兰经》,不知道还会看多少遍。 随意坐在沙发上,想着两天会见的商人。 商人太多,每个人都将自己夸成一朵花,是不是真的花,不得而知。 没有明确的信息来源,想要调查他们背后的公司无从下手。 几面之缘的阿曼,张记很难相信阿曼,每一项目上百万的资金,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轻易下决心。 明白张记的心事,塔里兹说道。“见了几个商人,他们没有发愁,你先发愁。” 张记说道。“我也不想发愁,可是花出去的钱要听到响动,不能白白打水漂。” “资料详实,介绍生动,我却很难下定决心。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我们之间不存在信任基础,加上客观环境影响,这会让合作有很多变数。” “我不了解香料和中药市场,也不了解进出口规定和限制,等我的人到了再说,让他去和他们谈判,然后在下决定。” 塔里兹放下书,说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交易和运输问题,只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你的事情就解决。” “大马士革运输是海路运输,海路运输一般不存在大问题,有问题也是小问题,很好解决。” “你的货物能够长时间储存,不用担心变质,所以不用担心。” 腰部不舒服,起身揉着腰,感觉舒服一些。 轻轻扭动腰部,张记问道。“塔里兹先生,明天是招商引资会第一天,我了解安保布置情况,外围是军队,会场是警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样的安排有很大漏洞,虽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我建议我们还是安保随行。” “白沙瓦珠宝与宝石展览会时,他们也是这样的安保安排,最后还是被人混进去,引爆身上炸弹。” “不能忘了前事,这都是惨痛的经验。” 揉着太阳穴,塔里兹头也很疼。 没有人不怕死,他也担心招商引资的安保,若是再次被袭击,说不准就把命丢在会场。 太多人死于意外,分不清是真的意外,还是人为的意外。 阿曼一再保证安全没有问题,但是已经经历一次的街头枪杀,塔里兹也不敢绝对相信阿曼的安排。 话说的硬气,一定要出席招商引资会,但是真的要去时,塔里兹心里也犯怵。 “阿曼的面子不能不给,安全或危险,我都是要去的。” 叹一口气,张记说道。“防弹衣已经准备好,明天一定穿上。” 塔里兹点点头,挥挥手让张记回房间休息。 陈俊峰在招商引资会召开前赶到旅馆,没有休息,直接上车和张记一起会场。 看着张记递过来的资料,陈俊峰快速分析,将有用的信息提取出来。 回忆准予进口的药材名单和国家地名,准予进口的香料和中药材仅限于几种。 “张总,准予进口的香料是玫瑰类成品或半成品,中药材只有八角茴香,没有查到香料的情况。” “想要进口大马士革的中药材和香料,只能局限于有限两三种,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一是投资成本大,不稳定因素太多,尤其是战争。二是产量小,形不成规模化,利润微薄。” “若是增加进口种类,必须依靠过境贸易,走伊朗、巴基斯坦等国家过境,采取换包装更换产地。” “伊朗进口的种类多,阿魏、丁香、豆蔻、藏红花、干草。巴基斯坦的乳香、肉苁蓉、干草、杏仁、黑芝麻。” “当然,要是真的选择,可以在朝鲜或者台湾停留,这两个地方对我们更有利。” 接过陈俊峰递过来的名录,随意看两眼,将目录还给陈俊峰。 随意的想法,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限制,将限制条件一一解决,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而收益不对等花费的精力。 “你有什么建议?” 陈俊峰沉思一会,分析利弊,想要在限制中找出一条新路。 限制太多,而且是硬性限制,不用考虑突破硬性限制。 国家做出的限制条件,每一条件都有限制的充分理由,只能避开限制,以合规程序进口。 海关检查手段严谨,对进口药材和香料检测,能够查出产地。 不能通关,香料和药材只能漂在海上。 “张总,过关是难题,只要能解决过关问题,保证香料和药材顺利进入市场,这件事就有商量。” 张记一笑,说道。“过境可以,贴标签可以,过关以后引发问题怎么办?反查到我们身上,这很不利。” 陈俊峰说道。“若是以成品半成品过关,事情就很好解决。” 车辆驶进会场停车场,看着窗外参加招商引资会的人,张记说道。“穿防弹衣了吗?” 陈俊峰一愣,没有人告诉他要穿防弹衣,也没有人给他防弹衣。 下意识摸了摸身上,陈俊峰说道。“没有。” 转头看一眼陈俊峰,张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下车和塔里兹汇合,一行人在安保护送下进入会场。 荷枪实弹的警卫值班,盯着会场上可疑的人。 打量一眼警察配备的武器,没有看出来型号。 塔里兹说道。“不要乱走,不要和陌生人交流。” 张记点点头,招手示意陈俊峰到他身边,说道。“跟在我身边,会有香料、中药材的商家过来,到时候你和他们谈,主要谈名录上的内容。” 陈俊峰点头,明白张记的心思。 他过来一趟,不能空手回去,必然要谈一笔或几笔合同。 蚊子在小也是肉,也是利润。 突然,张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似曾相识的错觉。 盯着背影,背影似乎有感,转身看向张记,眼神相碰,认出彼此。 萨达姆侧身对身边人说一句话,径直向张记走来。 看着走过来的萨达姆,张记对塔里兹说道。“塔里兹先生,在这里遇见以前的朋友,我过去一下。” 塔里兹笑着点头,继续和身边人聊天。 张记往前走几步,和塔里兹保持距离,错开拥挤的圈子。 萨达姆走到张记面前,笑着说道。“有缘相会,没有想到会在大马士革和你见面。” “张总,一别经年,好久不见。” 伸手握住萨达姆的手,张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曾经卖宝石的人,真是幸会。” “若是能从萨达姆先生手里再买一些宝石,再好不过。” 松开相握的手,萨达姆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换个地方聊聊天。” 看看身后的塔里兹,张记说道。“可以啊,带路吧。” 萨达姆想了一下,转身带着张记离开。 第502章 打开新的大门 来到会场二楼的会客室,张记跟着萨达姆走进会客室。 门前的安保拦住沈俊、荀方几人,电光火石之间,枪口相对。 听到门前的动静,萨达姆笑着看向张记,看他如何处理。 打量一下会客室环境,张记说道。“你们在门外等我。” 沈俊5人收起枪,目光不善的盯着对峙的两人。 陈俊峰惊出一身冷汗,没有任何预兆,报险声响起,他就看到对峙的双方。 夹在双方之间,他很担心他是开火后第一个倒下的人。 子弹无眼,冯军5人没法保证不打中他,对方的两人也不能保证子弹不打中他。 听到张记的声音,看着放下手枪的对方,陈俊峰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擦擦额头的汗,慢慢走到一边,避开双方视线。 萨达姆打量冯军几人,对着门外两人说道。“我和张记是朋友,你们外面等着,不要让别人打扰我们。” 没有关门,萨达姆随意坐在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 张记坐在隔壁的沙发上,侧身坐着,眼睛盯着萨达姆。 相交平平,一人卖宝石,一人买宝石,仅仅有这一次的交往。 一直怀疑萨达姆身份,因为没有交集,也就没有关注萨达姆。 想到上一次的宝石交易,张记心里一热,若是萨达姆手里还有同样品质的宝石,他还可以再买一批。 “萨达姆,没有记错你的名字?” 萨达姆说道。“这么久还能记住我的名字,真是不容易。我还以为你会叫我‘喂’或者‘你’,不叫我名字。” “会场上已经叫过我名字,到了二楼反而不确定?” 张记说道。“朋友告诉我名字只是代号,但是我不同意他的说法,我认为名字是和性命相关。” “这是我国的传统思想,名字和性命相关,所以起名字时候很谨慎,不会随意起名。” “你的名字很好记,几面之缘就能记住,只是担心叫错或者叫成别人名字。” 拿起桌上矿泉水,打开喝几口。 擦了擦嘴上水渍,重重叹一口气。 萨达姆看向张记,说道。“你怎么和塔里兹混在一起,而且到大马士革参加招商引资会。” “你第一天到大马士革我就知道,临时发生几件事,耽误我的时间,没有过去找你。” “听到你被枪杀,我还替你担心。幸好没事,不然真没法各国代表交代。” 有点口渴,张记也拿起一瓶桌上的水打开,一口气喝了半瓶。 黄毛毛躺在床上修养,至少还要10天才能行动。 除了黄毛毛以外,他是受伤最重的一个,小腿擦伤,走路都需要很小心。 沈俊教他走路,避免肌肉运动,最可能避免触碰伤口。 街头枪杀事件没头没尾,警察没有说调查结果,塔里兹没有问调查结果。 阿曼说要给塔里兹一个交代,招商引资会召开第一天,也没有交代。 “你不是大马士革人,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你在这里有开发项目?” 萨达姆说道。“我是伊朗人,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的项目。” “还有一些不能告诉你的原因,你想不想知道?” 话音未落,张记赶紧摇头,说道。“我不想知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也没有该死的好奇心,绝对不会问你。” 萨达姆被张记逗笑,笑了一阵子,说道。“听说你想做绿色能源、香料、中草药贸易,为什么想做这个?” 张记说道。“我名下公司有这方面贸易,当然想做这个,驾轻就熟的事。” “你有没有能介绍的客户,只要是你介绍的,我一定慎重对待。” 见萨达姆沉思,张记接着说道。“手里还有没有宝石,你手里的宝石我都收,这次给你一个合理价格。” 给张记一个白眼,萨达姆说道。“想好事。” 沉思一会,想着伊朗的香料和中药材,萨达姆不知道是不是要向张记介绍。 家族名下有经营香料和中药材,还有西成药,都可以和张记交易。 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中药材,过境到伊朗,在中国进口目录之中。 “招商引资会持续三天,你要是没事可以和我去伊朗,我可以引荐,至于成不成就看你们怎么谈。” 原计划招商引资会结束以后回国,史殊过生日,张记要过去参加。 听到萨达姆邀请,张记动了去伊朗的心思。 有萨达姆地头蛇引荐,可以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让陈俊峰在伊朗打开藏红花市场,跳过伊斯兰堡市场。 原产地第一手拿货,利润可以增加过手的费用。 不过,张记没有贸然答应萨达姆,他想和塔里兹商量,然后再决定。 看一眼萨达姆,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引荐的人又会是什么人。 阿曼也推荐一些人,但是张记不敢相信,萨达姆引荐的人他就能够相信。 史殊是10月19号过生日,盘算着时间,还有14天空闲时间。 “萨达姆,你是什么人,就是你的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调侃的笑在脸上,让张记很不舒服。 刚刚说完没有好奇心,话音落地没几分钟,好奇的问身份。 “不要猜测我的身份,这和我们谈的事没有关系。你相信我,我就引荐,你不相信我,我就不引荐。” “好奇心不要太重,容易把自己带到危险区,这对你很不利。” 点点头,张记说道。“说的对,我要和塔里兹先生商量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 “走吧,是时候去会场,估计外面有很多人找你。” 再次喝一口水,萨达姆说道。“尽快给我回复,我的飞机要安排座位。” 起身离开会议室,两人回到会场。 塔里兹和阿曼站在一起,身边还有三个不熟悉的人。 回到塔里兹身边,安静听着听不懂的阿拉伯语。 掌握英语口语,能够流利交流。 掌握普什图语,不能流利交流,却也能听懂对方表达的意思。 学习俄语,舌头别扭,总是发音不准,带着口音的俄语,听着很别扭。 听着阿拉伯语,张记知道他又要多了一门学习的语言,而且是必须学习的语言。 不需要达到交流程度,却也要能听懂,不至于被别人像耍傻子一样耍。 看到阿曼推荐的香料商和中药材上站在一边看向他,张记给陈俊峰一个眼色,示意陈俊峰过去。 陈俊峰看到站在远处的三人,对张记点头,拿着资料径直走向三人。 参加招商引资会的人很多,各国语言交杂,冲击着耳膜。 看到熟悉的国人,胸前党徽熠熠生辉,张记想起他入党被举报的事。 没有入党是他的心事,谁能想到只是入党,真的会有人举报他不上课,并拿出点名单当做证据。 失去这次机会,张记知道要想入党,要么找老师要名额,要么正常上课,做好一名认真学习的好学生。 想着自己的事,张记决定向老师要名额。 既然解决一个人就可以入党,何必去变相讨好全班学生。 行为被允许,却也是众所周知的一条路。 不对和对之间界限模糊,张记越来越明白模糊的界限,才是最真实的对。 坚持对,或者坚持不对,是片面的坚持。 最适合的手段解决问题,最稳妥的方式解决难题,达到想要达到的目的,这才是对的。 萨达姆朝几人走来,站在阿曼身边,加入聊天之中。 快速的语速,犹如天书,一点也听不懂。 对着张记点点头,萨达姆笑着离开。 塔里兹看一眼萨达姆,问道。“你和他怎么认识?” 张记说道。“他以前去白沙瓦卖宝石,我买了他的宝石,只有一次交易。” 塔里兹点头,接着和身边人聊天。 阿曼说道。“怎么没有和萨达姆多聊一会,你们是年轻,有共同话题。” 张记笑着说道。“在会客室聊了一会,等招商引资会结束,我可能和萨达姆一起去伊朗。” “伊朗方面有藏红花业务,我想去原产地看一看,避开伊斯兰堡市场。” 阿曼看一眼萨达姆,他没有想到萨达姆会邀请张记去伊朗,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没有多想萨达姆的不寻常,阿曼也只认为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事。 张记说的藏红花,他知道藏红花进出口的热,药材不如重工业,阿曼更加重视重工业发展。 叙利亚缺少重工业,没有技术,没有资金,想要发展重工业很难。 招商引资会开出很多优惠条件,也得到沙特支持,扶持资金丰厚,只等有意向的合作。 热闹的会场看似热闹,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到大马士革投资。 心里着急,阿曼面上依旧谈笑风生。 拍了拍张记肩膀,阿曼说道。“种植业是我们的基础,大马士革种植业很发达,你也可以去看看玫瑰区,哪里有很有不错的产品。” 沉思一下,与其在这里听天书,不如听阿曼的,去玫瑰展览柜台看一看。 闻名世界的玫瑰,有它闻名的理由。 “阿曼先生,我过去看看,您们聊。” 倒退两步退出谈笑的圈子,转身前往玫瑰展览柜台。 第503章 隔离的世界 等到下午,回到旅馆,张记将萨达姆邀请告诉塔里兹。 塔里兹听完,沉默一会,思考着萨达姆的邀请有几分诚意。 不了解萨达姆身份,阿曼没有介绍萨达姆,询问也只说是老友的孩子,这一次过来凑热闹。 塔里兹看得出阿曼的敷衍,不会有无聊到招商引资会凑热闹的人。 而且,萨达姆气质谈吐,无一不显示他受到的贵族教育。 尤其是气质,骨子里透出来高贵,不是一代两代人培养出来的骄傲,肯定是贵族之家的自然成长。 “你不知道萨达姆身份?” 张记说道。“不知道,白沙瓦交易很匆忙,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相遇。” “在白沙瓦时,我找人调查他身份,找了三拨人调查,谁也没有给我消息。” “我怀疑他的身份,尤其是让我去伊朗的口气,看的出来他骄傲的底气,绝不是说大话。要是我跟着他去,他肯定能罩得住我。” 再次沉默,分析张记此行的利弊,塔里兹也不敢轻易下决定。 他能给张记指明方向,但是路途还需要张记自己去走。 没有扶起来的大树,只有自己成长的参天。 藏红花市场是伊朗中药材贸易之一,也是支柱性产业,在中药材中占据很大比重。 塔里兹看不上这点利润,他更喜欢重工业持续稳定的利润和赌博业的暴利,这是他的投资方向。 张记资本小,更适合长期微薄利润的产业,进行原始积累。 加之中国巨大的市场,他选择更适合他的路。 资本积累阶段,没有积累丰厚资本,塔里兹也不建议张记投资重工业。 “张记,这一次我不能给你建议,只能说你要是想去就去。” “阿曼没有说萨达姆的身份,想来他的身份不会低。孩子带在身边,说明关系密切,至少也是对等关系的孩子,所以萨达姆家族应是伊朗举足轻重的家族,不然阿曼不会将他带在身边。” “据我观察,阿曼对萨达姆态度很亲切,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他说他能保证你的安全,那就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 “至于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合作,根据你的需求,随机应变就是。” “适合就答应,不适合就拒绝。不要照顾面子,你这个年纪最是不需要照顾面子的年纪。” “以自己利益为中心做事,不会得罪他,也不会让自己难堪。” “若是照顾面子,时间久了,你会很累。” “藏红花是中药材中的上等,利润空间不大,适合你的细水长流策略。” 点点头,张记说道。“保健养生是上升趋势,传统中药材种类中,保健养生类的药材需求量增大,供需关系越来越紧密。” “我的数据分析师告诉我,随着老龄化趋势上升,断裂的老年、中年、青年受到老龄化的影响,会在养生方面增加需求。” “不论其他养生药材需求如何,能够抓住其中一样,高质优质的占据市场,绝对是细水长流的活水。” 塔里兹笑了笑,说道。“想做就去做,不要有顾忌。” 看一眼时间,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劳累一天,你也该休息,我回房间。” 点头示意张记离开,塔里兹躺在沙发上想着事情。 回到办公室,阿曼看到办公室坐着的萨达姆。 坐在办公椅上,阿曼揉了揉太阳穴,忙碌了一天,疲惫在这一刻涨潮。 将一天中发生的事脑海中过一遍,确定没有纰漏,阿曼才放心的舒一口气。 第一天签单不多,零散的小单子,集中于农产品种植,没有工业投资,哪怕是优惠让利,也没有意向表明投资的商家。 不征收关税,允许独资,允许利润带走,仍旧打动不了贪婪的心。 塔里兹没有明确表态,也在一旁观望,不过阿曼不担心塔里兹不投资,他肯定会投资某一项工业。 上大学时,塔里兹对工业尤为支持,扬言工业是国家的未来。 毕业以后联系不多,不了解他的所作所为。 没有刻意调查,作为同学,想知道可以问,不能随意让友谊染了墨。 白袍点墨,终不可煎。 揣测塔里兹可能投资的项目,阿曼更倾向于钢铁和炼油厂。 想到张记意向的投资项目,阿曼感觉张记很有意思,会选择绿色能源和中药材。 绿色能源是雅称,说白了就是回收加工,不过是别人的残羹。 至于中药材,更是寡水,进出口名录限制,可以进出口的中药材和香料受到限制。 “萨达姆,你邀请张记去伊朗,有没有这事?” 萨达姆说道。“确实有这事,随口一说。家族有中药材和香料方面生意,一直输向美欧国家,东亚输入的比较少。” “美欧始终靠不住,关系紧张一会,缓和一会,没有定准。国仇家恨如此,和平相处也不可能。” “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分一部分输入东亚国家,也算是预留后路。” “我预感美欧必然会制裁伊朗,这也是趋势,老大总是想让其他人按照他的意志活着。” “任何的不顺从,都会召来制裁。” 想了一会,东亚国家有意加强亚洲联系,并通过中亚联通欧洲。 作为中间路段,伊朗、叙利亚都在其中,可以借着中国联通的东风,趁势发展。 八条海峡锁世界,不能走海上,只能依靠陆地优势,打通中亚,联通欧洲。 亚洲国家亲密发展是趋势,也只有亚洲各个国家亲密发展,才能在未来爆发战争中得到坚定支持。 经济发展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稳定的经济,发展只是语句空话。 “听说你和小伙伴有赌局,而且你赢了。” 萨达姆笑了笑,说道。“阿曼叔叔,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小朋友的游戏,当不得真。” “不过,既然我赢了赌局,小朋友也不能耍赖。这可是脸面问题,对我们这些纨绔来说,脸面比命都重要。” 阿曼说道。“你们这些孩子,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随意的拿油井做赌局。” “张记体量太小,即使想要吃饱,也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你要做好考虑。” “你要是真想减少对欧美依赖,还是要一步到位,找一个大体量的合伙人,免得麻烦不断。” 打开手中的矿泉水,慢慢喝一口。 水呷在嘴巴里,舌头搅动,水在口腔里流动。 体量小有体量小的好处,慢慢发展,也会变成大体量。 大体量不一样,仗着体量大,会有店大欺客的行为。 萨达姆尤其憎恨店大欺客,似乎只要客人是个体,就一定要被欺负。 “阿曼叔叔,我是年轻人,有很多时间走路,有足够多的时间发展。” “慢慢走过一段路,利益之中还有感情,这才是我想要得。不稳定因素太多,相比较风吹草动撤走的人,我更喜欢坚定的立场。” “我计划5年沉淀,5年发展,10年后在出现在众人眼前。没有实力不能说话,也不能冒头,这是规矩。” 阿曼笑了笑,说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有困难就说,阿曼叔叔还能护你走一段路。” 一声爆炸声传来了,火光一闪,照亮办公室。 萨达姆起身来到窗前,眺望远处的火光。 “又来了,还真是不死心呢。” 阿曼摇着办公椅,眼睛闭上,脑袋快速的思索。 见阿曼浑然不动,萨达姆所有所思,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他身后的人在混乱的战局中一步一步走到高位。 阿曼这类人的思想,绝对不是萨达姆能够理解。 揣测阿曼此时此刻的想法,是继续观望,还是选择雷霆出手,将所有作乱者全部抓起来。 老鼠一样的作乱者,很难一网打尽。 表面的人随时可以抛弃,抓不到幕后之人,问题就没有解决。 军官看着手表,听到爆炸声,也看到窗户射进来的火光。 没到行动时间,军官默默看着手表,等待行动到来的时间。 秒针慢慢走,分针、秒针重合,军官手势斩向前方,身后的军人冲出房间,冲向目标。 街对面的房间大门被暴力打开,在所有人惊诧瞬间,冲进来的军人控制现场。 武器还没有拿出来,被控制的场面令人胆寒。 不经意间,一颗手雷拉环拉下,起身高呼“真主”冲向门外。 爆炸声零散响起,城市陷入战火之中。 听到爆炸声,张记来到窗前,看着远处的火光。 夜色笼罩,黑烟盘旋而上,像是讽刺一般。 不熟悉城市地理,不知道爆炸的地点,只能确定是城市边缘地带。 眺望会场方向,张记怀疑对方是不是炸错地方,爆炸地点距离会场太远。 同样的疑惑在很多人心中回荡,却没有明确的答案。 萨达姆站在窗前眺望,此起彼伏的爆炸,像是烟花一样。 阿曼起身来到窗前,看着远方的景象。 “多事之秋,真是多事之秋,但是不大乱怎么会大治,不乱起来,怎么看清面目。” 萨达姆皱着眉头,问道。“阿曼叔叔,你的意思是?” 阿曼看向萨达姆,笑着说道。“没有外部矛盾时,就会有内部的矛盾。相比较外部的矛盾,内部矛盾更难处理。” “多看看身边的人,多想想身边事,你就会明白人心隔肚皮,隔着的这个肚皮不止是肚皮。” 萨达姆想了想,没有说话,思量着阿曼的话。 再次眺望远处的火光,一个想法在萨达姆心中升腾。 第504章 多一个选择 坐在专机上,看着偌大空间,张记明白他和萨达姆之间的差距。 独属空间只有两个人,很安静,甚至听不到飞机启动的声音。 “这是你的私人飞机?” 萨达姆合上书,说道。“这不是我的私人飞机,是我借别人的私人飞机。” “以你我这个年纪,若是没有家室支持,大多数都是碌碌无为之辈。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根本不可能。” 看一眼桌上的书,看不懂的文字,就像是萨达姆说的话一样,让人听不懂。 不用怀疑,萨达姆的家世一定很好,不然不会有私人飞机。 张记不禁猜想,即使是萨达姆想要专属的私人飞机,或许也能得到。 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得到的东西,对于另外一些人,只是随口索要的玩具。 跟在塔里兹身边,见识上层建筑的人,差距天差地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社会的规律,解放世界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不由想起《毛选》里面的调查报告,规律何其相似,被解除压在农民身上债务大山,再次以另外一种形式压在身上。 不平衡的心理在心里抱怨一会,张记调整他心态。 纷纷尘世,能够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人已是难得,没有精力去兼济天下。 “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有好奇心,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被压抑的,越是迫切想要知道。” “所以啊,你能向我引荐哪些人?” “我想你一定比我更清楚进出口目录名单,规定允许内的名单有限几种,是不是你都能引荐?” 端起咖啡,放在鼻子下,细细闻一下。 清香扑鼻的咖啡香气,萨达姆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张记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之所以不将话说明白,只是不想让张记了解太多。 一旦将事情说明白,反而没有意思。 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也需要去协调,不能随心所欲的下决定。 一言而定的权利,萨达姆不具备这能力,不仅是年纪问题,也是家族的限制。 想着电话里的交涉,萨达姆轻笑,说道。“到了新的地方,不想出去逛一逛,看一看外面不同的风景。” “人生有很多追求的事,何必舍弃所有追求,只追求赚钱。你可以在德黑兰逛一逛,体验风土人情。” 张记说道。“享受人生不是我这种人应该做的事,我没有你口中的家室,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争取。” “如果可以,我想快一些见面,交换双方合作意向,没有必要在其他方面浪费时间。” 看向张记,萨达姆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目的性太强,这样做事方式会让你很被动。” 张记一笑,说道。“被动的应该是对方,而不是我。我只求快速解决问题,不想互相试探。” “与其有互相试探的时间,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将事情解决。” 沉思一下,看着眼前的浓香的咖啡,香味扑鼻也难以下咽。 不逼迫自己喝不想喝的咖啡,犹如不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冲泡两包的速溶咖啡,萨达姆的癖好很奇特,喜欢喝速溶咖啡,而不是手磨。 “本以为你会喜欢手磨咖啡,没有想到你喜欢速溶。但是这么小的咖啡杯,你冲泡两包速溶咖啡,真的好喝吗?” 萨达姆看一看咖啡杯,想了一会,说道。“手磨太费劲,浪费时间。” “我比较懒,又想要享受,就找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告诉你一个秘密,手磨咖啡和手磨咖啡的味道差距不大,所谓的品质不过是心理作用,不是咖啡豆本身的差距。” “要承认咖啡豆品质的高低,也要承认心理作用的怪癖。” “我见过一个人,他喜欢吃鱼子酱,但是看到取鱼子酱的过程,再也不吃鱼子酱。” “心理作用的强大,可以改变人的行为。” “你的住宿已经安排好,你可以放心的在德黑兰呆着,不用担心有人街头枪杀你。” “下了飞机以后,会有人送你去酒店。我要去见一个人,晚上会给你打电话。你可以先去玩,等我电话就行。” 有人安排是好事,省了很多麻烦事。 人生地不熟,有一个地头蛇熟人,也不会被当地人宰客。 “安排一个当地导游,让他带着我们逛逛。” “不了解你们的文化习俗,我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 萨达姆说道。“可以,我给你安排。” 下了飞机,萨达姆坐上一辆车离开。 张记跟着酒店的人上车前往酒店,没有问萨达姆预定的酒店在哪里,既然已经安排,听安排就是。 商务车空间很大,舒适的空间,让紧张神经放松。 窗外的风景是年久房屋,没有特色。 冯军坐在张记身后,往前靠了靠,小声说道。“德黑兰也不安全,可以问问能不能配备武器。没有武器在身,心里不踏实。” “我建议还是穿着防弹衣,有备无患,若是真有危险,防弹衣可以救命。” 张记说道。“今天现在酒店休息,哪里都不要去,总不至于在酒店就遇到袭击。” 塔里兹回到曼谷,来到老黄的院子。 老黄不在,没有看到老黄,塔里兹好奇老黄去哪里。 没有打电话,他直接回到房间休息。 一觉醒来,塔里兹再次来到客厅,看到老黄坐在客厅喝茶。 老黄看到塔里兹,问道。“还顺利?” 坐在老黄对面,塔里兹端起茶喝一口,清清嗓子说道。“顺顺利利办事,平平安安归来,还算顺利。” “赌场还好?我不在这段时间,陈洪生有没有找事?” 老黄一笑,说道。“他能闹出什么事,不过是一些小事。我现在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最近上面很不安稳。” 老黄手指指了指上面,塔里兹明白老黄的意思。 社会矛盾激化,想要平息矛盾很难。 “陈洪生会不会和红衫军、黄衫军有联系?” “若是和他们有联系,这可不是小事,会间接影响到我们。” 老黄说道。“晾他没有这个胆子,我不担心这一点,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普图、陈洪生两人都想要赚快钱,他们做了不该做的生意。社会面上吸毒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赌场里也有吸毒的人。” “黄赌毒历来不分家,要是他们在赌场里卖毒品,这是会被没收牌照的大事。” 塔里兹沉思一会,他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陈洪生没事找事,故意制造矛盾,若是贩卖毒品,事情性质就变了。 毒品突然流向泰国,说明流向欧美的渠道出了问题。 渠道打通之前,曼谷必定持续一段时间毒品泛滥,等到回复秩序,也要一段时间。 “若是普图、陈洪生在赌场卖毒品,很容易就会被查到,想要脱身很难。” 老黄说道。“所以啊,得让最想稳定的人知道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才会让事情有转机。” “现在不是时候,再过一段时间,等事情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就是出手的时候。” 塔里兹想了想,说道。“或许吧。” 陈洪生来到地下室,看着桌子上的货,眉头慢慢皱起来。 不用仔细看,他就知道货少了很多,仅仅一半的量在桌子上。 看一眼对边站着的人,脸上、身上有伤,明白遇到黑手。 “知道是谁干的?” 对面的小弟抬头看一眼陈洪生,诺诺不敢说话。 问题不用回答,敢对他们动手的人不多,真正选择动手的只有一人。 因为跑的快,还带回来一些货,剩下的人不知死活,货也不知是不是被对方抢走。 “生哥,他们人太多,埋伏我们,只有我们三人跑了出来,其他人应该都死了。” “货只带回来这么多,其他的也应该被漫图的人抢走。” 陈洪生看着说话的砂楚,笑眯眯说道。“所以我就要忍了,吃这个哑巴亏。” 砂楚低下头,又抬起头看向陈洪生。 虽然丢了一部分货,他们拼死带剩下的货回来,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漫图对他们动手,就应该反击,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将被抢的货抢回来。 下定决定,砂楚说道。“生哥,你给我点人,我向你保证将所有货抢回来。” “兄弟们死了,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这个血海深仇也要报。” “漫图敢对我们出手,就要做好被反击准备。只求生哥给我安排人,我一定将漫图的人头带回来。” 看着义愤填膺的的砂楚,陈洪生更加生气。 他们怎么能和漫图对抗,贩卖毒品不过时临时起意,干一段时间收手。 要是在和漫图有了冲突,即使他想退,也只能退出泰国。 两步上前,一巴掌扇在砂楚脸上,陈洪生骂道。“你是不是蠢,还想报仇,还想去找漫图麻烦。你信不信你走出这个门,漫图就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眼神扫一圈3人,陈洪生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准找漫图麻烦。要是被我知道你们违背我的命令,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离开地下室,陈洪生回到车里。 漫图出手太快,一下断了他的路。 不过,陈洪生并不生气,收到警告不做就是,至于死去的人,出来混就要有随时死的准备。 “去找普图。” 砂楚站在街旁,看着远去的汽车,眼睛里冒火。 第505章 萨达姆的安排 酒店待了一天,萨达姆食言,并没有和张记打电话。 没有联系萨达姆,在酒店导游陪同下,在德黑兰逛了一天。 没有选择去名胜古迹,张记第一站去了美国驻德黑兰大使馆,看了看电影里的原址。 墙壁上满是涂鸦和留言,宣泄着对暴行的不满。 张记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德黑兰不欢迎美国人,最不欢迎白人。 沉痛的历史并没有随时间遗忘,在时间沉淀下,愈发沉重。 让冯军给他拍一张照片,作为来到这里的纪念。 看着照片,张记突然有一个恶趣味,他想到要是将图片发给亨特和罗伯特,揣测两人看到图片后的心理。 大使馆事件拍成电影,获奖无数,扭曲真实的历史。 阳光之下的宣示正义,让人不能直视阳光,更不能直视罪恶。 大使馆作为对外公开的间谍组织,本身就有搜集信息的任务,只是做的太过火,干涉内政,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干涉内政的不止这一个地方,遇到有勇气反抗的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对外开放的大使馆,只能在外面看一看。 最终没有将图片发给罗伯特和亨特,张记不想调侃两人,免得两人生闷气。 看到警察过来,导游拉着张记几人离开。 没有问导游为什么看到警察就要离开,人生地不熟,听导游的一定没错。 导游是萨达姆安排的人,不推荐买东西,只负责带着张记游玩。 第二站是格列斯坦王宫,听着导游介绍,几人了解格列斯坦王宫的历史。 站在格列斯坦王宫里,张记突然想去故宫看看。 不喜欢格列斯坦王宫建筑风格,平整的建筑像是长方体一样,没有美感。 没有问导游为什么要如此建王宫,他国王宫,历史文化积淀,谁也不想被外人否定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 下午一点,过了午饭时间,肚子饿的咕咕叫。 跟着导游来到推荐的餐厅,考究的装潢看的出是当地着名的饭店。 问了导游饭店名字,说了几遍,张记还是没有记住。 半米长的烤羊排端上桌,几人眼睛放光,对肉的需求强烈,强烈的想要将骨头也吞进肚子里。 德黑兰公共场合不能喝酒,烤羊排少了几分兴致。 吃着烤饼,喝着酸奶,一顿饭吃的津津有味。 没有想去的景点,吃完饭直接回酒店。 酒店大厅里,萨达姆坐在沙发上发呆,张记好奇萨达姆怎么有时间坐在这里等他。 若是有事,可以打电话,至少也可以发短信。 径直走到萨达姆身边,坐在沙发上,张记问道。“过来怎么不打电话?” 回过神,萨达姆说道。“听说你去逛街,怎么好意思打扰你的雅兴。我也没事,索性在这等着你。” 一杯红茶放在桌上,看着微笑的服务员,张记说道。“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能听懂英语?” 萨达姆看一眼服务员,国际酒店招聘要求写明,必须掌握英语。 不论如何,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是国际酒店工作人员必须掌握的技能。 “当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张记一笑,说道。“异国风情,你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萨达姆眼神一变,看向张记,见张记的眼神没有淫秽的目光。 不明白张记想要表达的意思,萨达姆问道。“什么意思?” 张记轻笑两声,说道。“你不懂,我也很难解释清楚这四个的意思。还是说说你来找我什么事,我对这个更感兴趣。” 冯军几人站在一边,看着萨达姆和张记。 大厅里的沙发不多,几人站在一起特别突兀。 来往的人不多,看他们的目光带着好奇。 冯军说道。“我和沈俊留下,你们先回房间。” 冯军、沈俊走到另一组沙发旁边,坐在沙发盯着张记。 萨达姆说道。“你的事情已经安排好,明天就会有人上门找你谈合作,具体的事情你们谈,我不管这事。” “国际酒店有专门会议室,你们在这里谈就可以,既方便也安全。” “我这几天还有其他事情处理,没有时间过来。谈的好,你们合作;谈的不好,可以不合作。” “确定离开的时间告诉我,我来送你们。” “这段时间太忙,时间安排不开。不为你接风洗尘,也不给你举办践行宴。” “等你下次过来,如若是我有时间,在为你接风。” 听完萨达姆的话,张记嫌弃说道。“我还以为下次过来你会接风,没有想到是有时间就接风,这意思不就是没有时间就不接风。” “我们年龄差不多,算是同龄人,但同龄人也不能这么玩。” “不指望你接风践行,若你去魔都,记得给我提前说声,我来安排,保证你满意。” 萨达姆一笑,想了想,或许会有去魔都的机会。 但是,他若是去魔都,接待他的应该是政府,而不是张记。 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耽误事。 “我和我引荐的人通了电话,一切按照市场规矩来,他们不会故意宰客,也不会让利。” “市场出口是什么价格,给你也是同样的价格。一手产地,质量没有问题,价格也比你在伊斯兰堡的低。” 看一眼时间,萨达姆说道。“等了你一小时,我要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张记说道。“下午三点,到了上班时间?” 看到张记手腕的手表,劳力士的标志特别显眼。 萨达姆提醒道。“带这么好的手表,你也不怕被人抢。” 摘下手表,在萨达姆眼前晃了晃,张记说道。“这是假表,40人民币一个,17万里亚尔。” 萨达姆一愣,看着眼前晃动的手表,没有想到张记会戴假表,而且堂而皇之告诉他。 手表是脸面,戴在手上代表主人脸面,怎么可以带一块假表,而且还要说出来。 “你戴假表?” 张记说道。“假表怎么了,我不说别人也不知道。而且仿假手段高超,专卖店鉴定一个多小时才确定是假表,肉眼更是分辨不出来。” 笑了笑,萨达姆说道。“走了。” 将萨达姆送到酒店门前,看着汽车转弯离开,张记才转身回到酒店。 叫来陈俊峰,将萨达姆说的事告诉他,让他准备好合作内容。 沉默一会,陈俊峰说道。“张总,听你的意思,你不参加我们之间的见面会谈。” 张记理所当然说道。“我为什么要参加,中药材一直是你们负责,你们接着负责就行,我不管你们的事。” “你要是认为你一个人不行,可以让王乐、罗宇过来,不差这几天。” “但是,我时间有限,我必须在10月16号回国,你看着时间谈。到了16号,我肯定要回国。” 陈俊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沉默一会,想到罗宇在伊斯兰堡的安排,没有时间过来。 王乐倒是能过来,但是从克什米尔到德黑兰,耽误两天以上,不能让上门合作的人等待两天。 剩下他一个人,硬着头皮也要谈。 下课铃声响起,走出教室,何劲看到站在教学楼前的方旋,心里一惊,转瞬知道他又要难过。 拉住古蔺,何劲小声说道。“一会不论方旋说什么,你一定要说班主任找我们,让我们去办公室。” 古蔺疑惑问道。“为什么?” 呶呶嘴指向方旋,何劲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你说我能不跑。” 看到前方的方旋,古蔺一笑,威胁道。“请我吃饭。” 何劲说道。“没问题。” 松开古蔺的手,何劲笑着跑到方旋面前。 看着古蔺庞大身躯跑向方旋,古蔺想不明白虎背熊腰的男人,怎么会怕方旋娇滴滴的女人。 美女与野兽的对比,古蔺真想看一看何劲的心,是不是装着一颗怕老婆的心。 心里不屑的骂一句,脸上挂着笑容,说道。“何劲,班主任让我们去办公室,什么时候过去?” 方旋抬头看向何劲,问道。“你要去办公室?” 何劲认真点头,说道。“老班让我们过去,你也知道张记入党被举报,这事还没完,老班向我们询问情况。” “这事还挺严重,涉及入党,还被人举报,若是不调查清楚,没法向学校交代。” 方旋疑惑看着何劲,看一看何劲,又看一看古蔺,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本想和何劲一起吃饭,然后去看电影,既然何劲有事,方旋不愿意让何劲为难。 “什么时候结束,我在这里等你。” 何劲说道。“不知道老班问到什么时候,今天肯定不行,明天我去找你。” 方旋说道。“行吧,明天我们去看电影,你想看什么电影?” 疑惑一闪而过,何劲说道。“我陪你去看电影,你定就行。明天六点半我去找你,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将方旋打发走,何劲松一口气。 看何劲别扭的样子,古蔺好奇问道。“你怎么这么怕方旋?” 何劲说道。“是我杯弓蛇影,还以为是何曦的事,没想到是约我看电影。” 一拍何劲胳膊,古蔺说道。“别乱想,赶紧请我吃饭,我都饿了。” 第506章 举报后续 陈俊峰谈了五天,最后累的趴在床上。 想到每天游玩的张记,陈俊峰心里很不忿,气的捶床两下。 小眯一会,陈俊峰起床,到洗漱间洗脸。 冰凉冷水泼在脸上,陈俊峰感觉灵魂回到身躯,精神好了很多。 看一眼时间,确定张记已经回来,陈俊峰想要去向张记汇报5天商谈的情况。 有了德黑兰藏红花一手原产地,伊斯兰堡就可以减少需求量,可以省一笔钱。 来到张记房间,看到打开的门,陈俊峰侧身看向房间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张记。 看到探头探脑的陈俊峰,张记问道。“找我有事?” 陈俊峰敲一下门,走进房间,说道。“已经谈好了,过来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放下书,看向陈俊峰,张记问道。“想不想吃羊排?” 陈俊峰一愣,他是来汇报工作,不是来请示吃饭。 而且,已经吃完晚饭,没有肚子吃羊排。 连续吃了几天肉,对肉类的需要降到最低,对蔬菜的渴望指数上升。 “不想,我只想吃凉拌黄瓜,或者炒菜。” 笑了两声,张记说道。“不需要向我报你的工作内容,还有两个月到年底,年底看报表。” “我是懒人,不想管你们日常工作,一切以你们业绩说话。” “你们的工资和净利润相关,能拿到多少钱,就看你们创造的净利润。” “至于其他的事,你们三人商量着来就可以,我不关心。” 陈俊峰坐下,犹豫一下,试探着说道。“张总,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张唐有三个分公司,但是财务一直是刘慧负责,我建议将财务分开。每个分公司需要属于自己的财务,不能将所有账目交给刘慧一人。” “刘慧既负责中草药进出口、水果进出口、羊绒进出口财务,也负责纺织纱的财务,这么多财务交由一个人手里,限制分公司的业务发展。” 抬头看向天花板,陈俊峰说的问题,谈笑曾经谈过,并想做分离,只是他没有同意。 一个账户可以看到所有账目,何必分为四个。 陈俊峰主动提出分离,想必也是另外两人的意思。 业务越来越多,刘慧支撑一年也很难。 陈俊峰不是喜欢冒头的人,特殊原因让他到大马士革,提前并没有通知。 他能主动开口,不是短时间内决定的事,是早有预谋。 谈笑、田郎、褚明伟、蒋井、罗宇,或者还有董志林,几人或多或少交流意见。 “还有想说的吗?” 沉默一会,陈俊峰说道。“一年即将结束,马上就要清点账目,可以利用清点账目时机,将所有账目分离。” “若是单独找时间清点,影响各公司进行的业务,很不方便。” 扭了扭脖子,张记沉声说道。“没有想到当初的一个马甲,居然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也借着张唐走向成功。” “说成功或许不准确,毕竟每个人对成功的追求不一样。” “走到今天,可以说全靠你们几个人自己努力,不能说出生入死,也是刀尖上走。” “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我会认真考虑你们的意见。等我决定了,我给你们答复。” 陈俊峰抬头看向张记,“你们”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他明白张记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几个人共同的想法。 不后悔说出来,被识破也不尴尬,陈俊峰明白他和张记之间的差距。 这一点差距不是虚长两岁年龄的差距,而是长久以来领导被领导之间的差距。 认知、格局差距,他只能在中药材行业发展,张记名下还有纺织纱、羊绒等。 “张总,既然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你是回国还是回白沙瓦。” 打开书,张记说道。“确定所有事情都办完了?” 想了一下,没有想到疏漏的地方,陈俊峰说道。“确定办完了。” 放下书,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放下手机,张记说道。“我明天回国,你也定好回伊斯兰堡的机票。” 手机震动,拿起手机,看到萨达姆的回复,张记一笑。 “明天要去买特产,要不要也替你买一些。” 陈俊峰说道。“不用,我回伊斯兰堡,不需要带礼物。” 见张记的样子,陈俊峰知道到了离开时候,起身说道。“张总,我先出去。” 轻“嗯”一声,对着陈俊峰一笑,看着陈俊峰离开。 两年时间,退去青涩,都不再是第一次到白沙瓦的样子。 可是,几个人有了异样的想法,虽然他们的想法很合理。 一旦独立,财务分离,四个公司就是四个人的公司,极有可能会出现俞信类似的事。 私下里达成的集体意见,不处理好,也会是麻烦。 古蔺被叫到办公室,揣着明白装糊涂,傻站着看着章港。 章港问道。“张记被举报的事情怎么回事,你是班长,了解班级里的人签到情况,你知不知道张记经常不去上课。” “张记还是你舍友,你比谁都清楚他有没有上课,甚至是在不在学校。” “我查他的签到记录,每一堂课有签到,可是老师都不认识有这个学生。” “还有他的考试情况,有没有花钱找人替考,或者作弊的情况,这些事情你说清楚。” “今天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你不要离开办公室,我也陪你到天亮。” 古蔺一笑,说道。“班主任,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入党名额有限,有人想要入党,举报入党积极分子也有前例。” “我看了举报张记的罪状,有真有假,半真半假,夸大其词部分很多。” “他不上课是真的,但是绝对没有一个学期都没有去上课。有一段时间没去上课,那也请假,有请假条。” “还有考试作弊这件事,这绝对是假的。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张记绝对没有作弊。” “我们宿舍有何劲在,有他做的考试攻略在,要是还考不过,真的对不起何劲。” “还有一条是张记的论文作业是抄袭,不是他自己写的。这一点更是假的,他的论文在核心期刊发表,不屑于抄袭。” 听到张记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章港打断古蔺,问道。“你说张记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 “什么时候的事,我作为班主任怎么不知道,他有没有上报?” 被章港问蒙,他只知道张记的论文在核心期刊发表,张记没说后续的事,他也没有问。 思考着如何回答,古蔺决定实话实说。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与其编谎话,不如实话实说。 “章老师,我知道张记论文在核心期刊发表,但是后续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 “张记是第一作者,何劲是第二作者,何劲可能知道。” 章港思考着论文,若是有核心期刊的论文,他无法将张记怎么样。 即使是学校,也不会对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的学生如何,这是隐性规定。 既是鼓励,也是变相的交易。 为学校带来荣誉,必然受到学校照顾。 “何劲在宿舍?” 古蔺说道。“去和女朋友约会,我可以打电话,电话询问也一样。” 章港说道。“你回去办两件事,一是找到张记论文发表的核心期刊,一是向何劲询问清楚论文的事。” “你不说张记在哪里,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学校的规定,规定就是规定,谁也不能破坏规定。” “下次过来时,不单有你,张记、何劲也要过来。” “学院问我要说法,我必须给学院一个说法,你们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走出办公室,古蔺靠在墙上,深呼吸一口气。 短短十几分钟时间,像是十几小时一样漫长。 举报的事情发酵,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手,不用去怀疑推手是谁,过关才重要。 入党名额引起的麻烦,没想到变成现在的样子。 拿出手机,听着嘟嘟声,古蔺恨不得抓住张记,狠狠扇他两耳光。 电话接通,听到张记的声音,古蔺说道。“学院调查你被举报的事,赶紧回学校,我扛不住盘问。” 停顿一下,张记问道。“我已经失去入党名额,怎么还抓着我不放。” 古蔺说道。“别说没用的,我将你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的事告诉老班,他现在让我去查是哪一本核心期刊。” “你还记不记得是那一本核心期刊哪一期,告诉我,我去查。” 张记笑着说道。“查个屁啊,我都忘了,我查查打款的单子,然后给你发短信。” 挂断电话,看着飞机,张记说道。“萨达姆,我要走了,下次再见。” 萨达姆说道。“该买的礼物都买了?” 张记说道。“师母过生日,总要有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象牙佛,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 “送礼物总是太麻烦,最难的是挑选合适的礼物,为难死人。” 看一眼假表时间,张记说道。“到了检票时间,有时间去魔都做客。” 萨达姆笑了笑,对张记说道。“走吧,我也该回去。” 两手相握,分开以后,转身走向不同方向。 第507章 隐性待遇 论文发表过去太久,已经忘记在哪一期刊上发表。 查询转账记录,找到一年前的转账,张记才知道是中国电子商务。 将期刊名称发给古蔺,随后又编辑信息发送过去。 24小时的航班,中转两个机场,想一想就感觉头疼,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下去。 坐在座椅上,回想去德黑兰的决定,也就是萨达姆随口一说,他就跟着过去。 没有过多思考行程安排的合理性,只想解决藏红花产地问题。 拒绝陈俊峰汇报商谈结果,他不在意商谈结果如何,目的是想要从萨达姆手中买一些宝石。 萨达姆知道他的想法,却没有提出来,安排住宿旅游,引荐商家,唯独没有满足他最真实的愿望。 吊胃口吊的很足,张记也不能主动提出来,失去主动地位。 抬头看一眼身边坐着的沈俊,张记问道。“冯军在哪里?你去把他叫过来,我有事和他说。” 座位安排确定,沈俊作为武力值最高者坐在张记身边,随时保护。 荀方坐在最近的位置,他们几人随意坐。 冯军坐在身后第六排位置,起身走到冯军坐一旁,沈俊小声说道。“张总让你过去,有事和你说。” 冯军反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沈俊沉思一下,笑着说道。“表情不太好,一会皱眉,一会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我想应该是好事,情绪稳定,波动不大。” 起身越过沈俊,坐在张记身旁,冯军说道。“张总,我来了。” 挥手让冯军靠近他,张记小声问道。“你们几人一直跟着我满世界跑来跑去,我很感谢你们的陪伴。” “你一直在我身边,也知道目前贸易行情不错,也赚了一些钱。” “大马士革、德黑兰之行不是很愉快,街头遇到枪杀。但后面还是要过来,可能会更加频繁,这一点你有时间和他们几人说一说,提前通风。” “快到年底,我想给你们涨涨工资,提高奖励。你也通通风,幅度在哪一个区间合适,然后告诉我。” “要是谁有需求,不方便开口,你也可以告诉我。能解决的事,我来办;不能解决的,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听完张记吩咐,冯军说道。“等回到魔都,我请沈俊、东来几人吃饭,饭桌上通风。” 敲了敲脑袋,沉思冯军说的办法。 男人的问题,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酒桌上最好说事情。 吩咐冯军的事,一直办得很顺利,没有出现意外。 既然要吃饭,就要吃好一些,他也不差请身边保镖吃饭的钱。 “去找刘慧,让她给你安排饭局。既然吃饭,就要吃一顿好的,不要省钱。” 停顿一下,想到刘慧安排,肯定不会差,而且也是走公司账。 刘慧明白他对几人的重视,安排饭局肯定是高规格的饭局,不会路边摊打发。 “等你约好时间告诉刘慧,其他的让她安排就是。” 看一眼张记,冯军问道。“张总,等我约好时间在通知你,你也过去喝杯酒。” 张记说道。“我过去不方便说话,你们玩的开心就行。” 了然张记的心思,冯军也只是试探性询问,表明态度。 张记不过去,他们才能敞开胸膛说话,说一些真实想法。 月薪15万,年薪16个月工资,缴纳五险一金,年底还有不少于10万以上的奖金。 一年到手工资30万以上,几人也满意现在的工资待遇。 虽说用钱的地方多,但这不是涨薪水的理由。 张记愿意给他们涨工资,冯军也不会拒绝,打工人谁不愿意年年涨工资。 回到座位上,盘算涨幅区间在哪个位置合适,冯军也拿不准主意。 薪水当然越多越好,但是涨幅不合适,就会让老板反感,影响双方关系。 拿出手机,冯军编辑信息,将张记给他说的事告诉谈笑,请谈笑帮他分析,如何确定合适涨幅区间。 白沙瓦接触的国人,谈笑无疑是最关心他们这些安保人员的人。 若不是谈笑提醒,张记不会想起来给他们缴纳五险一金和涨工资。 男人的粗线条忽略很多细节,女人的敏锐细节补充这一点。 冯俊不禁幻想,张记和谈笑在一起,是不是比张记和杜悦在一起更合适,谈笑绝对可以完败杜悦。 张记是单身,谈笑也是单身,或许可以尝试。 若是谈笑是老板娘,张记有谈笑帮助弥补细节,更是如鱼得水。 手机震动,冯军打开手机,看到谈笑的回复。 “幅度在8%-15%区间最合适,确定10%的涨幅。只提工资,不提奖金,不提其他任何待遇。” “你女朋友考研、买房子,可以提。黄毛毛房子应该要装修,可以提。” “厉东来找女朋友,换人轮休,可以提。荀方的事,行善积德,他一直在做这事,可以提。” “黄诚家庭事,可以去找宋瑜,让宋瑜帮忙协调,可以提。” “不要忘了克什米尔王海洋,白沙瓦留守的人。” 看完短信,冯军心里有底,不在为涨幅区间发愁。 再次幻想张记和谈笑,冯军有些惆怅,不知道张记和谈笑两人有没有这个意思。 接到张记的短信,古蔺开始联系中国电子商务期刊,最终确定张记论文发表的期刊期数。 何劲回到宿舍,看到愁眉苦脸的古蔺,好奇问道。“古蔺,遇到难事,愁眉苦脸的。” 扭头看一眼何劲,古蔺说道。“你这张嘴一定开过光,你说张记入党举报要调查,果然老班就给我打电话询问我具体情况” “我查到论文发表的期刊和期数,也花了60元下载论文。” “你和我一起推推我写的情况说明,有没有修改的地方,一定不能有纰漏。” 何劲被古蔺强行按在座椅上,看着电脑上的文档。 看一遍古蔺写的情况说明,张记家庭背景、入学后的表现、论文创作情况等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 拿起桌上的烟,叼在嘴上,何劲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古蔺说道。“突出张记的论文,替他渡过难关。” 何劲咂摸着烟,没有点火的烟没有烟雾。 不知何时,宿舍三人都有这个习惯,嘴巴习惯性的叼一根不点燃的烟。 仔细想了想,何劲说道。“思路不对,这思路肯定不对。” “入党被举报只是一件小事,老师要的不是事实,是犯错以后的态度。” “不去上课,签到造假,这两件事站不住脚,不可能将一个学生按在地上。” “再说了,这两件事是很小的一件事。学生都有会逃课,都会找人代替签到,之所以摆在台面上说,也不是老师本意。” “我建议按照检讨书格式写一篇检讨,态度虔诚、文辞认真,不做作,不假模假样。” “至于论文,一字不提。将下载的论文材料全部打印一份,交款单据、论文、期刊资料、联系方式等,打印的文件交给老班,他也就懂其中意思。” “毕竟是私底下的条件,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古蔺发现他确实陷入误区,一直想要摆脱错误。 可是,错误真的重要? 章港要的将事情摆平,至于以何种手段摆平,不影响章港仕途就可以。 既然犯错误,承认错误就可以,不需要否认。 使劲一拍何劲肩膀,古蔺说道。“还的是你,看的准。我陷入误区,一直想要将脏水泼出去。” “既然如此,你就写一份检讨书,张记的破事你也知道。” “我来处理论文的事,整理所有论文相关资料,全部打印出来。” 何劲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打开电脑,准备写检讨。 论文资料需要上网下载,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我记得致谢部分有一段是向论文指导老师田老师的致谢内容,这一部分可以摘出来单独打印。” “田老师作为学校的教授,是论文的指导老师,一定要突出来他的地位。” 古蔺一愣,想到田明峰的名声,哈哈大笑,指着何劲说道。“你真坏,我真是太喜欢你。” “相信老班看到田明峰名字时,表情一定是五彩斑斓的精彩。” 两人分工,何劲写检讨,古蔺整理论文资料。 等忙完工作,两人互相检查对方的工作,确定没有错误遗漏,电子版发送到章港邮箱。 确定电子邮件已经发送,古蔺揉着肩膀说道。“真羡慕张记有你我两个舍友,不然不知道他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何劲看着发送邮件,说道。“你想多了,没有我们两个,他也会度过难关。这个难关对于他,没有挑战。” “章老师看到论文以后,这件事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给了举报人一个交代,也给张记一个交代。” “张记要是知道,以后更不会出现在课堂上。论文能保他顺利毕业,他会更加横行无忌。” 古蔺笑着说道。“不会的,他还想着入党,绝对会做一个好学生。要是第二次入党失败,他就没有机会入党。” 何劲点点头,说道。“幸好我入党了。” 两人相视,笑声飘荡在宿舍。 第508章 偶遇三人 历经24小时,终于回到魔都。 站在魔都机场,张记感觉消失的精神回到身体。 用力呼吸空气,让空气盈涨肺部,跟着血液流走。 6人只有3个箱子,张记一个箱子,黄毛毛、冯军各一个,沈俊、荀方、厉东来三人一个背包。 看着5人,张记说道。“沈俊送我回学校,你们回家休息。一周之内没有计划,有计划我再通知你们。” 走出机场,打一辆车,沈俊坐在副驾驶,张记坐在后排。 拿出手机,找到唐铭电话,按下拨通键。 有段时间没有和唐铭联系,他也有事找唐铭,让唐铭帮他分析一件事的利弊。 国际局势不明朗,尤其是美欧对待中亚各国的态度,影响后续的合作。 机场送别时,萨达姆问了张记一个问题,当时没有回答,是没有想好如何回答。 粗浅认识,海峡锁世界,想要通过海峡连接伊朗,必须经过美军控制的海峡。 海运带来太多变数,一旦被限制,带来很多损失。 陆运贯穿几个国家,战争、恐怖主义、宗教主义等等,不稳定因素太多,陆运货物极易被当地人抢劫。 盟军控制区、阿塔控制区,有军队保护,缴纳保护费,尚且不能顺利运到白沙瓦,更何况贯穿几个国家的陆运。 空运被否决,成本决定利润,成本高于利润,商人怎么能干赔本的事。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应接不暇,张记感觉有一些累。 看向窗外忙碌的人,大家都很累,依然努力活着。 “回来了?” “回学校的路上,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去找你一趟,有事和你商量。” “下午有一节课,下午四点以后有时间,我在宿舍等你。宿舍安静,没有人打搅。” “我入党被举报,班主任正在调查举报信息是否属实,可能要去一趟办公室,等我忙完以后给你电话。” “没问题。” 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张记想要给司马李相发信息,让他来魔都一趟。 滚雪球游戏结束,总要给他一个交代。 就像他被举报,要给班主任一个交代,司马李相也要给老板一个交代。 仔细回想事情经过,暴雷点是行长包小三被小三举报,牵扯出违规借贷问题。 若是没有小三举报,再等两个月,司马李相成功完成杠杆游戏,功成名就的举办庆功会。 现实没有如果,三个女人一台戏,张记很怀疑行长的肾,能否满足三个女人需求。 恶意猜想,是不是因为没有满足,所以才会被举报。 女人就是麻烦,一句话将天下女人拍在地上,一个男人有太多女人,肯定就会是麻烦。 法律规定一夫一妻,为什么还要出去招惹其他女人。 是男人太贱,还是女人经不住诱惑。 懒得去想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的问题,不值得他浪费脑细胞。 李小天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走着,离开生活三年半的学校,有不舍,也有解脱。 季闻抱着杯子,方天华端着脸盆,生无可恋的跟在李小天身后。 搬到新租的房子里,完全不用带被子和脸盆,毕业以后都会买新的被子和脸盆,不会再用这些旧的。 李小天的节省,节省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季闻闻着被子味道,嫌弃说道。“李小天,你睡觉洗不洗脚,一股臭脚丫子味,熏死我了。” 李小天反驳道。“你睡觉才不洗脚,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我那次睡觉前不泡脚,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大老爷们的被子,都会有臭脚丫子味。我就不信你的被子没有味道。” 方天华说道。“所以我不抱被子,主动拿盆。上次帮你搬宿舍,你的被子也叫被子,难怪直接丢掉,重新买新的。” “季闻,你也赶紧找一个女朋友,不需要她为你做什么,替你收拾家里就行。” “看你房子乱的,我简直怀疑那不是人住的地方,猪窝还不如。” 李小天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你听听,你的房子好到哪里去。我要是房主,铁定不将房子租给你。” “别人住的房子有人的灵气,你住的房子不单没有灵气,还有一股垃圾桶味道。” 被两人连续调侃,季闻也不生气。 三人在一起四年,知道对方德性,都不是爱收拾房间的人。 相互嘲笑了几年,不在乎再被嘲笑一次。 一个公司里上班,还要一起奋斗,相互嘲笑的日子多了去。 季闻刚想反驳,看到前方下车的人,以为他自己花眼,眨眨眼睛看向前方,确定是张记。 多久没有见张记,似乎是很长时间。 时松和他打几次电话,后来直接和谈笑联系,不在联系张记。 几人不爱出门,不在校园里溜达,也就遇不到张记。 “你们看看下出租车的人,是不是张记?” 李小天、方天华闻言,看向前方,看到张记拉着箱子走来。 似乎没有在意三人,眼神没有向三人看过来。 李小天问道。“要不要打招呼?” 方天华疑惑说道。“好像没有看到我们?” 季闻笑了笑,大声喊道。“张记,张记,好久不见。” 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张记惊了一下,看向声音来源,看到三人。 抱着被子、端着脸盆,还有一个背着包,手里拎着袋子。 似曾相识的三人,张记努力回想他认不认识三人,看着走来的三人,装作熟识样子,说道。“好久不见,你们毕业了?” 一句话暴露信息,季闻却没有在意,说道。“大四了,不准备考研,我们搬到公司附近的出租房。” “你这是刚刚从外地回来,出差还是旅游?” 没有想到三人的名字,看着三人熟悉式的询问,张记说道。“前段时间去曼谷,刚刚回来。” “你们公司在哪个位置,附近出租房贵不贵。要是不贵给我推荐一下,我还有一年毕业。” 方天华问道。“你是不是没有认出我们三人?” 场面瞬间结冰,一人面对三人,张记尴尬的笑。 没有认出三人是谁,聊了这一会,还是没有想起三人身份和名字。 三人对他客气,应该是熟识,只是记忆宕机,想不起来。 假装不下去,张记坦然说道。“我认识你们,只是想不起来你们的名字。” 方天华说道。“果然是忘了我们,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个网络公司?” 听到网络公司,张记也想不起来他还有网络公司。 曼谷的宝石店,曼谷有股份的赌场,白沙瓦的宝石生意,张唐以及张唐分公司,农产品进出口的捷通,嘉汇投资公司,北新和神话,似乎没有网路公司。 摇摇头,张记说道。“你确定我有网络公司?” 见张记的样子,季闻说道。“你不会真的忘了?易寻,我们是易寻季的闻、方天华、李小天。” 听到三人名字,记忆被拉回到大一上学期,他确实找三人开发软件。 后来事情多,顾不上三人,有事让他们去找谈笑。 自从让他们联系谈笑,再也没有关注易寻和三人。 时松,还有一个时松,也是和他联系比较多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我们认识。” “还有半年毕业,现在就搬出去住?我记得可以在学校住在毕业,不用着急出去。” 方天华无奈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地址在哪里?” 张记不在意说道。“我当然不知道,我把你们三人都忘了,还能记住公司地址。” “我记得地址在你们三人宿舍,难道搬出去,搬到别的地方? 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无奈。 老板忘记员工可以,忘记自己的公司,是不是心太大。 公司成立时候,时松向张记打电话,虽然没有打通,但也发了短信。 谈笑说张记在国外,他们也没在意,快速完成公司创立和搬迁。 借助张唐平台,易寻快速发展,半年前已经实现盈利。 随着平台慢慢扩展,和各大中药材、水果、纺织纱、羊绒等行业合作,占据一定市场份额。 “一会我将公司地址发给你,有时间到你公司坐一坐。” “易寻发展的很好,已经实现盈利,虽然不多,能够收支平衡,不需要在投资。” “我们还推出一些其他功能,扩展业务广度和宽度,增强客户黏性。” “一时半会说不清,有时间去公司,在向你详细介绍。” 忽略易寻,也忽略了四人,听着季闻介绍,张记感觉听故事一样。 当时的需要,在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 “我在国内待一段时间,我会抽时间过去。你们赶紧去赶车,我回宿舍。” 挥手和三人告别,拉着箱子回宿舍。 三人也没有停留,抱着被子、端着盆很累。 方天华回头看一眼张记,说道。“还真是忙人,忙到忘记自己还有公司。不知道我们应该庆幸,还是不幸。” 季闻说道。“多好的事,领导不在才好。外行指挥内行,这是大忌。” “不用管他,赶紧打车,杯子熏死人。” 李小天一脚踢去,没有踢到季闻,袋子掉在地上,小东西洒落一地。 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三个人都有了脾气。 第509章 细节的把柄 回到宿舍,古蔺、何劲都不在宿舍。 没有打电话询问,坐在座椅上打开电脑。 没有将电脑放在文华苑,文华苑去的次数越来越少,索性将电脑放在宿舍,随时回来都能用,不需要借电脑使用。 考虑随身携带,看着超厚的电脑壳体,张记又不想随身携带。 电脑性能很好,用了几年,蓝屏都没有几次,没有换掉的理由。 打开电脑,登录邮箱,看到第一封邮件是司马李相的邮件。 看着379kb的邮件,张记很好奇司马李相写了什么,需要占据379kb的内存。 下载打开邮件,标题很醒目——《贷款危机前因后果及反思》。 看到标题,张记很想笑,明白这是司马李相认错的态度,是表达他贷款错误的方式。 想过要将司马李相换掉,一个踩着法律红线行走的人太危险,一脚规则内,一脚规则外,不知道下一脚踩在哪里。 恰巧踩在规则外面被抓到,会带来灭顶之灾。 没有过问宋瑜解决的过程,只要解决问题的结果,过程反而不重要。 看完司马李相的邮件,太多经济学专业术语,张记看到不是很明白。 经济学的书看的不多,明白少部分专业术语的意思,大多数专业术语不知道表达的经济学概念。 再次看一遍邮件,张记决定给司马李相一个明确的回复,免得他提心吊胆,不能安心工作。 事已至此,要解决问题,不能揪着一个问题不放。 四块地皮一起开工,不允许烂尾,只能让他继续做下去。 没想好怎么回复,张记又打开史大军的邮件。 史大军邮件很接地气,没有专业术语,家长里短一样的说事情。 黄诚身体不好,已经下不了床。 冬天一场风寒,彻底将黄诚身体摧毁,犹如灯芯一般,慢慢燃烧,消耗生命。 村民生活越来越好,但黄诚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想看着村民搬进城里。 最后的结尾,史大军决定提前他的建房计划,哪怕牺牲一些神奇的利润,也要让这位老人看见建起来的住宅区,看见黄家村村民搬进城里。 桌上没有烟,张记起身去古蔺书桌,拉开抽屉,找到一包烟。 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思考着史大军的做法。 史大军损失的最大利益不是他损失,而是张记的损失,为了完成一个老人的心愿,就要损失一部分利润,张记明白史大军的言外之意。 司马李相的做法没有影响到他,影响到史大军,他也想玩一次资本游戏。 不反对完成黄诚的执念,但是张记反对走钢丝的行为。 新建文档,迟迟不知道应该写什么内容回复司马李相,回复史大军。 “去找史大军,他更需要你。” 点击发送,张记感觉心情好了一些,没有因为损失利润而烦心。 他做了能做的,就是不知道黄诚是否能坚持到小区建成的那一天,能否看到搬迁的一幕。 电话震动,唐铭一惊,额头冒出冷汗。 手机很少震动,没有人经常给他打电话,手机也就是看时间的工具。 若无其事拿出手机,看到李榷的名字,唐铭知道一定出现意外情况,李榷才会给他打电话。 趴在桌子底下接听电话,第一次如此接电话,唐铭感觉很新鲜,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做。 “唐铭,出现意外情况,遇到硬茬子竞争者,故意使坏,将我们囚禁起来。” 心里一惊,囚禁两个字很严重,无故囚禁外国公民触犯国际法。 李榷带队去沙特开拓光伏市场,怎么会被囚禁。 没有说竞争者的身份,唐铭明白竞争者身份的不同,不然不会能够在踏过囚禁竞争对手。 “囚禁?囚禁你,你怎么用手机给我打电话?” 李榷说道。“这是我藏起来的手机,他们没有搜查出来。我在利雅得,你快点来。” 唐铭说道。“我现在就赶过去,你不要着急。不论他们要求做什么,先按照他们要求做,先保住命。” “你也不用着急,我会用最快速度赶过去,安抚好员工,等着我。” 下课铃声响起,唐铭对李峰说道。“我有要紧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帮我去请假。” 没等李峰反应,唐铭直接冲出教室。 手机拨打张记电话,等张记接通,唐铭说道。“张记,李榷在利雅得被囚禁,我要赶过去,你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张记起身,问道。“你在哪里?” 唐铭说道。“我在回宿舍的路上,护照、身份证在宿舍,我拿了就走。” 想了一下,考虑到不认识沙特的人,这件事帮不上忙。 沙特不是战乱城市,不会有危险,但是能够囚禁他国公民,这也是危险。 “我在校门口等你,送你去机场。” 来到校门前,招手打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等着。 码表亮着,车不走,车钱走着。 看到急慌慌跑出来的唐铭,第一次见到唐铭着急的样子,张记看到唐铭另一面。 打开车门,唐铭直接钻进车里。 出租车驶向机场,码表跳动的更快。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被囚禁?我记得你说过李榷是过去谈合作,开发太阳能资源,怎么会被囚禁。” 将手机交给张记,短信有简略的介绍,不用他说,张记也能看明白。 看完短信,将手机还给唐铭。 超导公司在全世界光伏公司占据龙头地位,在光伏行业掌握绝对话语权。 突然和这个公司对上,张记很担心唐铭安危。 对于美欧公司,张记从来不抱有任何友善幻想,依靠实力竞争不行,就会使用下三滥手段。 敲着太阳穴,思考着唐铭的利雅得之行。 “我安排三个人陪你同行,让他们跟着你,你的安全系数高一些。” “我也找找认识的朋友,看一看有没有利雅得认识的人。有认识的人能够帮忙,会节省很多没必要的事。” 唐铭说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找人帮忙,免得牵扯进来。” “你说的是沈俊几个保镖,我可以带着他们,但是不要随意找人。情况不明,不适合找人,等情况明朗再说。” “你上午找我说有事,现在说说,不然我不知道什么能回来。” 事情不是大事,之所以想要和唐铭说,是想让他帮忙分析。 是他决定的事,不需要再让唐铭分心。 这个时候的他,更需要安静的思考接下来的行程,如何面对即将的面对的危险,而不是替他分析利弊。 拿起手机给沈俊发送短信,让他联系荀方、黄诚,一起赶去机场。 放下手机,张记说道。“不用管我,你先去忙你的事。我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等你回来再说。” 手机震动,张记打开手机,看到古蔺发来的信息。 信息很长,足足有一千多字,详细记录他两年时间内详细行程。 什么时候没有上课,什么时候没有交课堂作业,什么时候打架。 从上到下看一遍,张记明白他被人盯人,而且要一击致命,彻底断了他入党的路。 时间逻辑很清晰,篮球场打架、小花坛打架、然后是逃课的事,事无巨细记录他的逃课时间点。 一个有心人,非常用心的记录他的生活。 轻笑一下,张记说道。“一个入党名额是不是很重要?” 没有表达清楚话语的意思,张记想了一下,说道。“对于某些人来说,入党名额是不是很重要?” 唐铭说道。“要看对方的未来规划,才能确定是不是重要。以选调生身份进入机关,大学入党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让他在机关进步更快。” “想要考编考公的学生,都会选择在大学入党。党员身份是加分项,绝对让他们在仕途之处加分。” “同等条件下,胜出的是加持的硬性条件。你是党员,我不是党员,被录取的是你,不会是我。” “你以后不进入体制,不需要党员身份。还有你被举报的事,这事可大可小,不要掉以轻心。” “今天埋下一颗雷,谁也不知道在未来炸成什么样。别人踩了还好,自己踩了,炸死的就是自己。” 叹一口气,张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注意。我求的是顺利毕业,只要能顺利毕业,这些事都是小事。” “不过,我也不想身上有污点,一旦坐实这件事,这是我一辈子的污点。” 见张记认真,唐铭也就放心。 道理说再多,不如自己想明白。 只要张记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他会妥善处理,不让污水沾在身上。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以悄无声息解决。 入党肯定不行,即使是明年入党,也会有很多阻碍。 发生的事情不会过去,随时提出来,都是丢来的哑雷,不爆炸也吓死一批人。 没吓死的这些人,就是阻碍,是记忆深刻的见证。 “想过考研吗?”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没有想过,本科毕业就行,我也不是学术的料子。” 唐铭建议道。“如果可以,我建议你考研,混一个研究生身份,对你以后有利。” 听着唐铭的话,张记沉思一下,说道。“我考虑考虑。” 第510章 有心人 送走唐铭,张记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易寻公司。 好奇心被调动,他迫切想知道谁在背后关注他,一定要将这盆脏水泼在他身上,不让他洗掉。 举报资料是打印的资料,他个人想要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万物有痕,只要是电子打印,就会留下痕迹,至少能够找到打印机编号。 不想对幕后之人做什么,只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有心人不多,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更少。 规划四年大学生涯,将所有事安排妥当,一定算到若是有人阻挡他时,他要在怎么做。 大一开始搜集信息,才会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一击致命。 推荐人被举报,第一入党备份人员被举报,第二入党备份人员依然被举报。 连续三个人被举报,事情透露着蹊跷。 古蔺的消息很明确,最终的入党名额是第二备份,哪怕有详实的举报材料,班主任依然力挺。 针对第二备份举报材料很多,没有乱七八糟的逃课,没有打架,也没有不良的习惯,只是没有按照时间节点上交作业。 本能以为,举报者肯定在两人之间,既得利益者,往往让人怀疑。 来到财富大厦,看着财富大厦四个大字,张记就想换掉这四个字。 名字起的太随意,以至于让人怀疑,当初起名字人的品味。 走进电梯,看到标牌显示,易寻在12楼。 按下12楼,张记想着怎么和时松说这件事。 调查的事不能交给季闻三人,第一次黑进学校信息库时,张记明确知道三人秉性,不适合干灰色的事。 时松不一样,他的底线很低,为达目的会去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商场竞争,决定成败的不仅是正大光明的竞争,也有桌子 桌子底下的事,往往比台面上更加狠辣。 一步生死,一步输赢,成败就在短短时间内决定,绝不是善良退步可以解决的事。 信步到易寻前台,张记对着装感性的前台说道。“我找时松,告诉他张记找他。” 秦天打量一眼张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你有预约吗?” 张记说道。“你告诉他张记找他,他会知道怎么做。” 没有犹豫,前台拿起电话通报,电话里没有答复直接挂断。 眉头微皱,前台笑着说道。“先生,电话里没有明确的答复,请您稍等,我过会再通报。” 没有为难前台,张记相信时松听到他的名字,会推掉工作来见他。 作为人精,时松绝对是合格的负责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的优点。 笑声传来,时松出现在办公区,大步朝张记走来。 “张总,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八抬大轿去抬你。” 春光满面的时松,很有司马李相的模样。 或许是精英的通病,不用人教,自觉是皮鞋西装打扮。 “有事找你,去你办公室说。” 时松明白张记的意思,半步在前,引领张记去他办公室。 不了解张记为什么不表明他的身份,作为公司实控人,他可以正大光明进来。 隐瞒身份的事,在时松看来,不适合张记这个在乎面子的年纪。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才是少年的得意,不是老谋深算的躲在背后,操控一切。 来到办公室,关上门,时松好奇问道。“我的老板大人,一年不过问我们的事,现在终于想起我们。” “季闻回来说你把我们忘了,当时的心情可是五味陈杂。高兴老板不插手,悲哀老板已经将我们忘掉。” “能在公司看到老板,我的心可是放进肚子里,老板能想起我们,看着我们,我们的工作才有意义。” 打断时松的马屁,了解时松的人品,张记懒得和他掰扯。 他应该很高兴老板把他忘了,不然,偶尔插手一次,又该让他抓狂。 公司负责人,不论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都希望能够按照实际一把手的理念经营。 互联网公司也一样,更像去投资人走开,盈利以后分红,日常管理不插手。 小规模的一个公司,仅仅有三四十人,时松肯定有他的发展规划,这个规划是不需要让他指挥的规划。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而且要快给我消息。” 打开手机,将手机交给时松。 “看看吧,你老板被人举报,我需要你查出来这个人是谁。” 看一遍信息,时松放下手机,思量着这件事的难易程度。 只是一条信息,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想要查询很难。 电脑不是万能,不是想要查询就能查询,而且还是海选一般。 “老板,这事有难度啊,我已经不干那些事很多年。你这突然让我窥探别人隐私,我的道德不允许我这么做。” 冷笑一声,张记说道。“我和谈笑认识几年,知道她很多事情。” 时松眼睛一亮,信誓旦旦说道。“老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好久没有干过黑客,你别说,手里很痒,你给我一个范围,我一定把这只淘气的土拨鼠挖出来,任你砸他的头。” 想到范围,范围很小,无非是班级的43人,加上入党的人选。 他没有这些人的名单,古蔺手里有,也不能第一时间就给他。 “名单稍后发给你,这个人肯定在名单里,你对比名单肯定能找到他。” “说说吧,你对这个人有没有推测。” 时松一笑,说道。“只能说他是有心人,而且是很注意规划细节的人。以我推测,他从大一就开始关注所有人,不能确定谁是对手时,所有人都是对手。” “大一搜集资料,等到需要的时候拿出来使用,绝对是一个狠人。” “我对他很感兴趣,若是可以,挺想把他招进公司,我喜欢按照规划细节做事的人。” 嫌弃看一眼时松,张记起身说道。“你们这些人啊,太可怕,走了。” 打开门,转身对时松说道。“不用送我,搞得很尴尬。” 俞信回到办公室,回忆刚刚咖啡厅的谈话,他心里很烦躁。 一时之念,冲动的结果,没有想到会带来这么麻烦,而且每一个麻烦都不是轻易能够解决。 竞拍的房子还要持续竞拍,不能让任何人得到。 时间过了这么久,不论房子里有什么,有足够时间转移。 耽误一天,多阻拦一天,会对南新很不利。 没有名声的公司,即使能够得到资源,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有轻微风吹草动就会崩塌。 失败一次,俞信不想失败第二次。 第一次失败还可以归罪于次贷危机,第二次失败只能归罪于自己能力。 王明一直在盯着北新,也盯着法院。 不能阻止法院的法拍,也不能阻止北新的竞拍,只能在法拍过程中捣乱,不让交易成功。 执行庭同样不能得罪,一旦得罪执行庭,变相得罪公检法,这是为南新树敌。 拿起座机,让王明来他办公室,俞信有必要为王明提提醒,一定将事情办好。 接到电话,王明小跑来到办公室门前,敲敲门在,走进俞信办公室。 瞥一眼王明,见他做作的样子,俞信心里更加烦躁。 公司的老人,不需要表现出如此模样,只需要安心做事。 将事情做好,好过做作模样拍马屁。 “北新最近有什么动静?” 王明扶了扶眼睛,慢声说道。“钱总最近和执行庭的人来往亲密,双方交流法拍细节。” “我向执行庭的关系打听,执行庭也有意偏向北新,想将住宅楼拍给北新。” “北新因为司马李相在枣城贷款的事,紧急抽调1500万到枣城。他们的资金有缺口,钱顾想要向银行贷款,目前还没有和银行交涉。” “银行选定的是工商,没有交涉,我也不好过去提前交涉。” 听王明讲完他掌握的信息,俞信问道。“执行庭的意向很明确吗?偏向北新?” 王明说道。“四个贪官贪污的房子,想要进入市场流通有难度,有人一次性竞拍,执行庭也想快速出手。” “北新竞拍的目的是将住宿楼当做员工宿舍和员工福利,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不担心出手问题。” “房子压在执行庭已经一年半,在压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俞信叹气,命令道。“不管执行庭和北新怎么一拍即合,你的任务就是继续破坏。” “去财务申请经费,请执行庭的人吃饭,拖延法拍的时间。” “找人去北新,不论用什么手段,让他们不能正常办公,确保法拍的时候不能出席。” 惊讶看着俞信,为了不让北新竞拍,已经了用下三滥手段的时候。 不明白俞信为何如此做,王明还是答应道。“俞总,请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只是资金,我申请多少合适。” 办公椅转动,背对着王明说道。“你看着办。” 模糊的答案,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起身站起来,王明说道。“俞总,放心,我先出去。” 离开俞信办公室,想到晚上的邀约,王明准备提前下班去赴约。 第511章 人性弱点 晚上七点半,王明准时来到茶楼。 来到预约的茶室,打开门,看到提前到的钱顾。 看到王明,钱顾起身,说道。“王总,好久不见,更胜往昔。” 听出钱顾的嘲讽,说着恭维话,却让人感觉讽刺。 钱顾还是那个钱顾,不够圆滑,也不懂如何说话讨人开心。 或许是太熟悉的原因,王明没有生气,笑着说道。“钱总,你这话说的不知道是恭维,还是讽刺。” “要不是我们搭档多年,说不得就转身离开。” 钱顾一笑,说道。“王总,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很清楚。我一直不会说话,你也是知道的。” “一直想要改变,变来变去,不仅不像自己,也是东施效颦,学了一个四不像。” 拿起菜单打开,将菜单交给王明。 “王总,看一看菜单,想要喝什么茶,吃什么点心。” 接过菜单,王明随意翻页看,心事重重,没有想要吃的。 菜单还给钱顾,王明说道。“钱总,随意吧。” 点了几个特色茶点,挥手让服务员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两人,不需要恭维,不需要客气,不需要客套。 “王总,最近忙着在执行庭和北新跑,累不累啊。” “你要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直接问我不就好咯。好朋友开口,我一定会告诉你,没有必要跑来跑去,找这个找那个打听。” “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能不欠人情就不欠人情。” 王明一愣,笑了两声,掏出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支烟点上。 钱顾不抽烟,熟悉的人不需要虚礼客套,王明没有给钱顾发烟。 打火机响起,软中华被点燃。 见面开山的话,双方都没有停止打探消息,南新、北新,名字听着就不对付。 “钱总,北新想要怎么竞拍,你能告诉我吗?” 撕开话梅糖包装,将糖丢进嘴巴里,钱顾说道。“王总,你真的想要知道?我要是告诉你,你会不会帮我。” 吐出一口烟,王明说道。“各为其主,忠其之事。” 用力咂一下嘴巴,糖块在口腔里动来动去。 看着王明,钱顾笑着说道。“北新最近有两项重要的任命,王总想不想知道?” 王明没有说话,笑着看着钱顾,眼神对视,眼神倒映。 “第一项任命是北新枣城分公司人事副经理的任命,王悦在众多竞聘者中脱颖而出,昨天已经到公司任职。” “第二项任命是北新业务部新进人员的任命,曹双双竞聘成功,也在昨天到公司报到。” 没有弹的烟灰落在桌面上,王明的手指有点颤抖。 他不相信会有两个重名的巧合,若是真的重名,也是故意安排。 两个身边人被北新招进公司,釜底抽薪,不得不佩服这一招好棋。 不过,王明不担心北新拿这件事威胁他,跟在俞信身后,在最困难的时候坚持站在背后,不会因为这点事破坏信任。 纤芥之疾,不足为患。 抽一口烟,王明说道。“就这?” 一口咬碎嘴里的糖,钱顾问道。“俞总为什么要阻止北新竞拍,南新没有竞拍计划,也没有相关的开发计划,为什么一定要阻止北新竞拍。” “南新信息保护的很好,打听不到内部消息,不知道王总能否解惑?” 王明说道。“我是具体执行人,但我也不知道俞总为什么一定阻止北新竞拍,似乎有人在背后指挥。” “南新发展节奏不对,突然间爆炸发展,大跨步的发展,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支持,你我都不相信。” “我怀疑南新实控人另有其人,而且是很有背景的人。俞总折腾来折腾去,还是别人的手套。” 钱顾说道。“听说嫂子想让侄子上贵族学校,办得怎么样,有没有确定学校。” 王明笑道。“女人啊,很多时候很难理解她们的想法,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却忘了自己没有能力提供最好的。” “普通家庭就要认清现实,不能好高骛远。折断自己翅膀给孩子,伤害自己,孩子也背不起来沉重的翅膀。” 服务员敲门上菜,茶点一一放下。 一壶大红袍,冒着茶香。 倒两杯茶,钱顾制止服务员,挥手让服务员离开。 包厢再次剩下两个人,钱顾将茶端到王明身前。 品一口茶,钱顾放下茶碗,说道。“南新还有后续计划,一定不让北新竞拍成功吗?” 王明笑着说道。“到这份上,谁还能退一步,硬着头皮也要上。” “你们和执行庭打的火热,不是已经取得一致意见。什么时候开拍,记得通知我,我好过去捣乱。” “现在的工作不好干,业务的事要负责,也要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将茶点端到王明身前,示意他吃茶点。 走到人生某一阶段,有很多不得已之事,不能不做,不能不去做。 人生若是能够顺心,那一定不是真实的人生。 “北新不会放弃,南新也可以接着捣乱。你我啊,就等着花落谁家。” 王明笑道。“北新不会退步,南新也不会退步。你我啊,不为其主,为自己努力。” 俞信坚持有他坚持的原因,这一点两人不得而知。 王明是俞信相信的人,将捣乱的事交给他,相信王明能够办好这件事。 安排两个岗位,得到一些消息。 拿出手机,将消息发给司马李相,不需要在去沟通贵族学校。 交互消息可以,实质性的动作,就是背叛。 “工作这么多年,好像一直没有休息,我计划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旅游,有没有好的地方推荐。” 王明推荐道。“去成都吧,那里的小巷子很不错,有人间烟火气。在小巷子里走一走,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住在哪里。” 钱顾点头,说道。“听着不错,就去成都。” 看到钱顾的信息,司马李相打开手机,看一遍信息。 俞信的信心坚定而固执,一定要破坏北新的竞拍。 王明的信息很及时,让他们掌握到南新的内部信息,不枉他们养两个闲人。 想到两个闲人,司马李相有了新的想法。 王悦先放在一边,新任命的认识副经理,不能今天任命,明天解聘。 名牌大学毕业,没有掂量水分,司马李相决定掂量水分以后再做决定。 曹双双是一个闲人,闲人有闲人的用处,明知王明有家庭还愿意当小三,不是存了上位想法,就是为了钱。 看了曹双双的背景资料,司马李相认为曹双双为了钱的可能性更大,上位的可能性不大。 大城市待过的女人,总是比男人更能看清现实,更明白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打开电脑,看到邮件提醒,司马李相打开邮箱,看到张记发送来的邮件。 打开邮件,短短几个字,没有任何歧义。 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点燃。 烟雾飘散,司马李相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他需要掀开新的一页。 没有和史大军联系,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困难。 看着邮件内容,司马李相确定史大军想要提前开发刘家村的地皮,所以张记才会让他过去找史大军。 四块地皮已是极限,开发第五块地皮,北新没有这么大的胃。 命令已经下达,必须去完成。 没有说出来的话,没有责怪,没有指责,也没有调整岗位,单凭这一点,司马李相必须解决史大军的问题。 第二块楼盘即将预售,预售款回款可以用来做第一笔投入资金。 史大军手里有一部分钱,不知道多少,放缓速度也能坚持道第三块楼盘预售。 只要预售,有了回款,可以慢慢的解决余下问题。 想着刘家村的位置,开发简单,但是史大军的目的不是房地产开发,而是想要建成独属黄家村的小区。 没有回款,单方向投入,很伤北新和神奇。 一支烟燃烧完,只剩下烟嘴,将烟嘴丢到垃圾桶。 关上电脑,起身拿起手机,给钱顾回一条短信。 既然不需要给王明孩子找贵族学校,省下来的时间精力,可以去做另外一些事。 再次看一遍王悦和曹双双的简历,司马李相想着后续安排。 执行庭定下下一次法拍时间,还有一周时间,可以安排很多事情。 手机震动,钱顾再次发来一条信息。 “成都三日游,离开三天。” 看着短信,司马李相想着钱顾想要表达的意思,似乎是言有所指,又似乎只是请假。 看一眼第一条短信时间,15分钟收到第二条短信。 15分钟时间,钱顾和王明还在吃饭,这个时间段发短信,说明两人达成一致意见。 放下手机,没有回复钱顾短信,司马李相拿起日历,看着时间。 三天时间,不长不短,恰好让副总主事。 拿起手机给钱顾编辑信息,将信息发送过去,司马李相相信,只要他看到信息,就会明白怎么做。 安静的湖面尚且有暗涌,涟漪的湖面反而没有暗涌。 不将湖面扰乱,怎么能够避开暗涌。 第512章 取舍之间 来到黄家村,站在村头看向建设好的神奇工厂。 大变样的黄家村,不再是那个曾经吃不饱饭的穷村子,摆脱贫困的帽子。 空气中有怪怪的味道,闻了一会,司马李相还是没有确定怪味是什么。 拨通史大军电话,告诉史大军他在黄家村村头。 不一会,史大军坐着三轮车来到村头,跳下车对司机说道。“你先回去,我不一定回去,有事打我电话。” 转身面对司马李相,史大军好奇问道。“司马经理,你怎么过来了?我现在可是很怕你,你最好不是有事找我。” 司马李相一笑,想到两人之间的贷款事件,确实很刺激。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张记那边翻篇,事情也就结束。 “史经理,你确定不想让我来找你?这一次可不是找你贷款,是另一件事。” 史大军狐疑看着司马李相,他们之间没有合作,交往也少。 毕竟业务不一样,他是废品回收,听着就不是高大上的工作,而且处于社会底层。 司马李相是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算得上精英阶层,彼此之间,没有共同圈子,也没有共同的业务。 看着司马李相,史大军确定司马李相找他有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司马经理,有事就说,我洗耳恭听。” 眺望远处的山体,青色的山体露着灰色的石头。 黄家村地理位置很不好,平原地带在山附近,耕地面积少,这也是吃不饱饭的原因。 种地谋生,一口人一亩田地,劳碌一年只能温饱。 黄家村在南镇北边,距离南镇还有三公里,也不是最适合建工厂的地方。 怀疑史大军选择黄家村的初衷,为何选择最不适合的地方建工厂。 要是镇上另外两个村子,司马李相还能理解。 “接到张总命令,他让我来找你,我还能不来找你。” 史大军更加疑惑,三个月没有和张记联系,虽说例行发邮件,可是邮件里只是公事,没有让司马李相来找他。 突然间让司马李相来找他,难道是贷款的事。 想到贷款,史大军脸色很不好。 没有事的事,非得去违规贷款,一下子将自己陷入危局之中。 “你怎么打算解决贷款的事,是抽调资金填补,还是拆东墙补西墙?” 司马李相说道。“贷款的事情已经解决,一次性还完银行所有贷款。” “史总,你想错了,我来找你不是贷款的事,而是开发刘家村宅基地的事。” “你不是一直想要开发刘家村,现在张总发话同意开发,你的心愿很快就会实现。” 笑容出现在脸上,史大军惊喜问道。“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司马李相说道。“当然,我们都是张总手下的打工人,你这边想要建房子,肯定交给自己家里的公司。” “过来的时候,我在刘家村转了一圈。最大的优势是距离市中区近,可以开发市中区地理资源、教育资源。” 史大军说道。“不需要开发你说的那些资源,我只想让黄家村人能够搬进城里,完成我对他们的承诺。” “老黄已经快不行,他的最大梦想就是搬进城里。要是不能让他看到梦想实现,就是我们这些晚辈的不对。” “我知道你的打算,想要开发成住宅区,然后卖出去一部分,缓解资金压力。” “我的最初计划是建成小高层,让黄家村每一户都能够住进去,和刘家村合并成一个小区。” “这是我的一厢情愿,肯定不适合时代发展。你找人设计时,按照高层设计,可以最大程度缓解资金压力。” 司马李相明白史大军的想法,想了一下,说道。“我让魔都公司那边设计师设计,绝对让你满意。” “刘家村开发目的是适居,不会有房地产开发的弯弯绕绕,这一点你放心。” “高层要有,小高层也要有。我记得你还想安置刘家村的老人,这会是一笔极大地开销。” “史总,我们始终是生意人,善意不能照顾所有人,你要考虑考虑这一点。” 停顿一下,司马李相看了看史大军,知道他说的话会让史大军为难。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不是他不说就不去考虑。 史大军没有准备好,催化过程,提前开发,必然需要考虑经济成本。 货币拆迁安置是很好解决问题的方式,这一点在很多地方得到验证。 至于拿到钱的人如何生活,这不是开发商的问题,也不是开发商考虑的问题。 史大军要是一意孤行,偏向于照顾刘家村老人,这会让他很为难。 “史总,你要给我一个准确回答,如何安置刘家村的老人。” 史大军拿出烟,自顾点一根。 司马李相不抽烟,他没有发烟。 问到他心中的痛处,这是避免不了的问题。 最开始的计划中有关于老人的安置计划,现在的情况是事事为难,不能在照顾他们。 黄诚躺在床上,不知道还能躺多久,问题的难处就是两个老人的问题。 猛吸一口烟,史大军说道。“按照国家最高拆迁款给就行,我也不是圣人,一切按照市场规律来。” 司马李相笑了笑,说道。“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推进,争取年底就能落实到拆迁这一块。” “不论多快速度,必须按照程序流程走。” “你手里有宅基地,话语权很大,可以安排人跟进,随时掌握动向。” “这个人最好是农村人,农村人知道如何和农村人打交道。我们这些人啊,不适合直接和农村人打交道。” 史大军说道。“黄强是村长,他认识刘家村的村长,两个人可以沟通。” “到了这里两年,我都不明白农村人的脑袋想的是什么。一天40元工资,他们能拼命;让他安静坐下来,5分钟坚持不住。” “还有两个月过年,让他们在老家过最后一个年。过了这个年,就没有老家喽。” 司马李相说道。“可以,即使我想推进,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和史大军达成一直意见,刘家村的事情就要立项。 本想趁工地进行期间,好好休息,突然的命令,不能在休息。 计划赶不上变化,想着将事情交给谁,司马李相脑海里出现一个人。 最适合的人就在公司里,为何不利用起来。 “史总,我先回公司,等需要的时候,我们再联系。” 蹲在路边,史大军看着眼前的工厂。 新建的工厂已经投入使用,不用在使用以前搭建的棚子。 生活越来越好,黄家村也已经摆脱贫困,可是生活的好并没有改变本质。 能力和素质要分开,曾经很难理解的事,现在也已经理解。 搬进城里是黄诚的愿望,不是史大军的愿望。 真的搬到城里,黄家村的人住在一起,混合着其他买房进来的人,会不会有不同的矛盾。 如何解决素质问题,或许不是史大军考虑的问题,但是史大军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的孩子要住进小区,他不希望孩子张口骂人,闭口脏话。 农村就是农村,不能贬低农村的素质,不能抬高人的能力而掩盖素质。 底层社会有底层社会运行规律,隔离严重,父母辈和孩子辈差距太大,完全过着两种不同生活。 再次抽一根烟,慢慢走到黄诚家里。 黄诚能够自理生活,不需要人时刻照顾。 不到午饭时间,黄大妈不在家里,出去干活。 闲不下来的人,哪怕是冬天,农村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现在的黄家村,就是去工厂里分类,也有一份工资拿。 黄诚坐在门前晒太阳,看到史大军过来,笑着说道。“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不忙吗?” 史大军笑着坐在黄诚身边,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迫不及待的过来。” “刚刚和房地产公司的人接触,刘家村开发项目已经立项。年底前可以完成拆迁赔偿,年底后可以搞建设。” 黄诚脸上并没有笑容,这让史大军很疑惑。 本以为黄诚会很快乐,可是黄诚的表现并不快乐。 “大军,按照你的计划一步一步走,不需要为了我提前。” “我知道你没有准备好,现在在刘家村建房子不好,还是在等一等,等时间合适再说。” 史大军说道。“早晚的事,早干晚干,早晚都要干。想干的时候就是最合适的时候,虽然提前,但不影响我的计划。” 黄诚笑了笑,看着门外的墙。 春节贴的“出门见喜”还在,风吹着,边角在风中摇晃。 出门见喜是愿望,更多的愿望不是实现,而是慢慢的算了。 快要进棺材的人,不会介意曾经的愿望是否能实现。 作为黄家村的人,他做到可以吹一辈子牛的事,冬天普乐一条路,让黄家村摆脱贫困。 闭眼之前能看到黄家村人的脸色的笑容,已经得偿所愿。 至于以后黄家村如何,不是他考虑的事。 咳嗽两声,黄诚说道。“尽人事,听天命。我的天命快到了,人事也完成。” “黄家村的人以后会怎么样,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不是我想的事。” 史大军笑了笑,抽出烟,递一根给黄诚。 第513章 人尽其才 回到办公室,端起茶杯喝一口茶。 司马李相打开电脑,查看一遍邮箱,发现没有新邮件。 刘家村房地产没有立项,立项到确定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交涉。 拿起座机,让王悦到他办公室。 司马李相看着办公室里的人,犹如看提线木偶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看的是人,不是真正的木偶。 和提线木偶一样,每个人身后都有一根线,或者几根线。 复杂的人生,没有谁活着容易,不容易的就是不知道背后的线什么时候断。 王悦在办公室门前深呼吸,然后敲响办公室的门。 走进司马李相办公室,王悦知道她即将迎来挑战。 明白她为什么能到北新,而且是副经理的位置,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她才要证明她的价值,不能是北新获取南新情报的交换代价。 附加价值作用转变很快,一旦不需要王明提供情报,她的附加价值就会消失。 能够在公司里跳过基层,直接到中层,她很珍惜现在的岗位。 想要立足,不能仅仅依靠附加价值,更要体现自身价值。 打铁还需自身硬,王悦明白这个道理,她也要成为能打铁的人。 “总经理,您找我。” 司马李相看着王悦,笑着说道。“王经理请坐,到这边还习惯吗?” 坐在沙发上,王悦说道。“气候不一样,不是很适应,工作都是一样的,我适应工作。” 司马李相一笑,说道。“刚到这里时,我也不适应这边的生活和气候,待的时间久了,很喜欢慢节奏的生活。” “吃一顿4元的早餐,可以午睡的工作,尤其是双休不需要加班。” “适应过程需要时间,等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说不定会喜欢这里工作和生活。” “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交给你,希望你能负责好这件事情。” 王悦说道。“总经理,请你吩咐,我一定办好。” 王悦的态度很好,表面上挑不出毛病。 明白她想证明她的价值,这也是司马李相需要她做的。 看不清公司员工背后人是谁,司马李相想有一个是他的人。 这个人背后干净,不是钱顾的人,不是俞信的暗子,也不是张记的人,只是他司马李相的拥趸。 没有立项的项目,没有原始材料,只有一个命令和一个意见。 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且速度要快,在春节前完成拆迁补偿工作。 两个月的时间,要想做成这件事,需要人24小时不停机的去做。 作为总经理,司马李相不需要去做具体事,只需要吩咐下去,指定人员。 他不想将这件事交给任何人,只想交给王悦,让她证明她的价值,培养他的人。 掣肘的总经理,虽是必须,也不一定是必须。 张记给他很大权力空间,几乎不插手管理,司马李相却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有人监视,将他的信息汇报给张记。 不能改变的事,不需要改变。 能改变的事,争取也要改变。 “公司有一个新项目,刚刚立项,我想交给你去做。” “这个项目是紧急立项,魔都那边通知我们去做。目前没有原始资料,一切都是空白,所以需要你做的工作很多。” “敢不敢接受,以负责人身份去做这件事?” 没有选择直接下命令,司马李相选择询问的方式。 换一个方式,看似给了选择,其实并没有选择,王悦的选择只能是接受。 空降领导的尴尬,需要做事让所有不服气的服气,让所有人看到她的能力。 没有事做是大忌,有事做,必须去做。 “总经理给的任务,有总经理在身后掠阵,我有信心做好。” 司马李相一笑,抽屉里拿出他手里的资料。 资料很少,只有简要介绍和刘家村地理位置。 “这是刘家村信息,我们想要将它开发成楼盘。公司所有人你都可以调动,若是需要配合,魔都公司也可以配合。” “我的要求只有一条,春节前完成拆迁补偿,2011年4月完成搬迁,5月动工。” “公司会给你最大力度支持,人力、物力、财力全部特批,你的任务就是快。” 翻开资料,粗略看一眼。 没有带笔记本,不能记下司马李相的要求,而他全部的要求只有一字——快。 很多疑问在脑海,王悦没有问。 有人力、物力、财力支持,她有信心能够以最快速高质量完成个工作。 没有钱不能解决的事,更何况在这个偏僻的城市,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总经理,请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要求的时间解决问题。” 司马李相说道。“下午,我会组织所有员工开会,成立刘家村开发攻关小组,你可以看一看公司人员资料,只要不是必须不能调动的人,你可以随意选。” “小组成立以后,你们直接进行相关工作。工作安排全权有你负责,时间也由你确定。” “有解决不了的困难直接联系我,我来解决。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向公司上报,由公司来解决。” 听出司马李相的言外之意,王悦保证说道。“我听总经理的。” 走出办公室,回到工位,王悦心里很不踏实。 想不明白司马李相为何如此看中她,将这么大一个项目交给她。 有事不决问哥哥,王悦决定给王明打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来到楼梯间,确定没有人在楼梯间,王悦拨打王明电话。 王明接通电话,王悦将司马李相交给她的事讲一遍,也将她的疑惑说出来。 她想不明白的事,是因为她工作经验少,换做是王明,一定明白司马李相的用意。 “悦悦,这是司马李相在收买你,他想把你发展成他的人。” “以我推测,司马李相是总经理,但他是职业经理人,而且前段时间出了事。事情虽然过去,但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枣城北新是俞信一手建立,里面的员工成分复杂,有人在背后遥控指挥。司马李相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接受。” “你是唯一一个空降的中间层,所以他想把你发展成他的人,在他需要的时候使用。” “你不用担心他,他交代你做事,你就办好。不交代你做事,做好本职工作。” “轮流的职业经理人,不变的是身后老板。老板不出现,你可以成为司马李相手中的枪,老板出现,你就是老板手中的刀。” “职场的选择很简单,永远选择跟随最强大的一方。” 记住王明的教导,王悦问道。“哥哥,司马李相和钱顾,我应该选择哪一个?” 王明声音冷静沉稳,传到王悦耳朵里。 “毫不犹豫的选择钱顾,他是背后老板的老人。跟老板最早,没有感情,也有人情,关键时候他能保住你,司马李相不行。” “职业经理人就是一把刀,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不需要的时候松开手。厨房里的厨子也不会24小时拿刀,但他需要24小时听老板话。” “我没有见过北新背后老板,但我知道他是一个有手腕的人。出手就将俞信赶走,一刀斩断俞信时代。” “他要是想收拾司马李相,不需要像对付俞信一样,一句话将司马李相赶走。你说你能头铁的跟着这个人?他自己都不一定能保住他自己,怎么会保护你。” “职场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利益,利益最大化才是选择。” “还有一件事提醒你,不要有办公室恋爱。凡是办公室恋爱的,没有多少好结果。感情可以掺杂利益,利益决不能掺杂感情。” “你想在职场升得快,第一都不是斩别人,而是先斩自己。” 叹一口气,王明说的是以前没有和她说过的话,王悦明白这是肺腑之言。 不是兄妹感情,王明绝不会和她说这些。 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没有职场经验,没有用心的长辈指导,依靠自己去悟,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王明是她亲哥,他说的话肯定是真心话,不会害她。 “哥哥,我接手刘家村项目,我应该怎么办?” 思考一会,王明说道。“这事有什么疑问?你就放心大胆去干,按照流程一步一步推进。” “项目推进有明确的流程,按照流程走肯定没错。不要担心不能在时间节点完成任务,只要你每天都在推进,就不要怕。” “我听说枣城那边官气很重,和官员相处,一定要小心,不要单独和官员相处。” “你们公司有公关部,需要公关时候,让公关人员去公关。他们就是做这一行,也要吃饭开张。” 公关部三个字很有魔力,王悦不想和公关部扯上关系。 问题很多,不是非要公关人出马,才能解决问题。 “哥哥,我出来太久,等我下班再和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王悦回到工位,回忆王明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还有4个小时员工大会,还有事情等她做,不是思考的时候。 找出北新员工名单,王悦准备抽调几人,和她一起参与刘家村项目。 第514章 寸步难行 走出利雅得机场,招一辆车直接去利雅得中国大使馆。 来到外交区,下了车,看着中国驻沙特阿拉伯大使馆,唐铭感觉心潮澎湃。 国家实力越来越强,在国际上的话语权越来越重,国人也可以在国际上任何一个国家面前昂首挺胸。 沈俊看着大使馆,问道。“确定去这里?你确信大使馆能帮你解决问题?” 转身看着沈俊,唐铭不明白沈俊为什么这么问。 大使馆是驻外的官方单位,在建交国家中举足轻重。 大使馆的配置很齐全,办公室分工很明确,有经商参赞处,专门负责经商事宜。 李榷来沙特寻求光伏合作,属于经商范畴,不知原因被囚禁,必须依靠大使馆协调。 光明正大拘禁国人,肯定是官方行为,虽然不了解具体事项,唐铭还是选择相信国家,相信大使馆的公信力。 “你们在国外遇到事,不寻求大使馆帮助?” 沈俊笑着说道。“遇到很多困难,不过都是依靠自己解决。” “在圣彼得堡被黑社会威胁,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去大使馆。大使馆保护我们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自己解决问题。” “在其他国家遇到困难,哪怕是被追杀,也是依靠自己解决问题。” 很久没有听到张记在国外的事,不知道张记在国外会有这么多危险,而且是生命危险。 不过,沙特国家不同于其他国家,在这里不能依靠团体武力,必须依靠外交途径解决。 “这里和你以前去的国家不一样,不能依靠团体武力解决问题,必须依靠外交正规途径解决问题” “囚禁李榷的是政府部门,想要解救他们,也必须是对等的政府单位。” “个人不能和国家对抗,也没有接触的途径。” 迈开步子,走向大使馆。 值班室备案,唐铭成功来到参赞经商处。 没有使用家族关系,唐铭用民业企业家身份,坐在办公室里,打量着房间布置。 随员接待唐铭,打量着唐铭,田丰感觉唐铭不是民企,更像是学生。 坐在唐铭对面,田丰问道。“唐铭,你说你公司人员到利雅得寻求合作,然后被利雅得官方囚禁,但是你不知道囚禁他们的是哪个单位,而且现在你员工处于失联状态。” 唐铭拿出手机,将他和李榷的最后一通电话记录调出来。 手机推到田丰面前,唐铭说道。“是的,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我让李榷发送地址和囚禁他的单位名称,但是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 “我怀疑他的手机被没收,所以信息没有发送。” 田丰拿起手机,看着最后一通电话。 仅凭一通电话并不能确定位置,没有位置信息,不知道是哪一个单位实施囚禁。 找不到人,也没有办法解救。 “你不要着急,我会调查他们来利雅得所有的行程信息,然后确定他们最后出现的位置。” “万事有痕,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他们居住在丽思卡尔顿酒店,我向办公室报备行程,然后去酒店询问,应该会有他们的消息。” 唐铭说道。“我在丽思卡尔顿酒店订了房间,电话询问,接电话的人说李榷在他们酒店订了房间,只是突然消失,联系不上李榷,已经给他们退房。” “5人三间房已经全部退掉,没有退房以后的信息。” 快速记下唐铭提供的信息,田丰确定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囚禁,极有可能涉及商业竞争。 超导公司的影响力很强,若是他们在背后主导,间接和美国打交道,中间隔着沙特,会有很多特殊情况。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田丰拿不准怎么做,才能最稳妥解决被囚禁的人。 打量一眼唐铭,田丰说道。“你不要着急,我会将你的情况向参赞汇报,会采取相关交涉手段,联系沙特方面,让他们帮助调查。” “你手机保持畅通,要是接到李榷电话,第一时间问清楚地址和囚禁单位,确定明确的单位,我们能靶向性交涉。” “参赞去参加外交活动,要等到下午才能回来。你先回酒店,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看一眼时间,唐铭知道在这里等着没有用。 参赞不回来,不能将事情上报,即使参赞回来,上报也需要时间和流程。 没有技术手段确定李榷打电话位置,也不能确定囚禁的单位,唐铭只好回酒店等待。 离开大使馆,来到预定的丽丝卡尔顿酒店。 富丽堂皇的酒店,园林景观精致,棕榈树迎风轻摇。 没有心情看风景,直接办理入住。 来到房间,唐铭看着沈俊、荀方、厉东来三人,问道。“你们谁能侵入酒店的监控系统?” 三人对视,唐铭的要求超出他们技术范畴,拿枪杀人可以,电脑侵入监控系统,三人没有这能力。 看三人表情,唐铭知道三人保护他安全可以,技术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员。 依靠国内技术支持太难,利雅得没有认识的技术团队,想要侵入酒店监控系统就不可能。 拿起客房电话,唐铭打给前台,让业务经理到他房间。 等了一会,听到敲门声,唐铭示意沈俊开门。 身材修长帅气的客房经理出现,看着客房经理,唐铭心里暗想,业务经理会迷死多少女人。 “唐先生,您好,我是业务经理纳伊米,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 起身面对着纳伊米,唐铭说道。“纳伊米经理,我有几个朋友,前段时间住在酒店。但是,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被人囚禁,没有来得及说是被谁囚禁。” “他是10月14号上午被囚禁,也就是说10月14号他还在酒店。我想查看10月14号的监控,看一看他什么时间离开酒店。” 听完唐铭的要求,纳伊米笑着说道。“唐先生,您的要求我知道,但是酒店监控信息是内部信息,涉及很多客人隐私,恕我无法帮助你。” “您的朋友被囚禁,我很抱歉,我建议你报警,让警察携带相应审批文件,只有警察可以调看监控。” “当然,你是东方人,也可以向大使馆寻求帮助。” “您要是不知道大使馆位置,或者过去不方便,酒店可以安排车辆接送。” 意料之中的拒绝,酒店不会同意四人查看监控。 向利雅得警方报案,唐铭想过报案,但是被他否决掉。 异国警察的样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样子,针对国外人的案件,肯定要经过大使馆。 5人被囚禁,涉及外交,警察的态度更是敷衍。 不能依靠正规渠道解决,只能依靠不正规渠道解决。 “纳伊米经理,请你向酒店上报我的请求,事关5人生命,请你一定上报。” 纳伊米说道。“唐先生,请你放心,我一定向酒店反应你的请求,也会最快给你回复。” “如果你没有其他要求,我先离开,祝你入住愉快。” 纳伊米离开房间,唐铭问道。“我记得张记名下有一家互联网公司,开发软件应用。” 荀方知道易寻,去财富大厦办事,路过易寻楼层。 虽然没有进去,他知道易寻里面是懂电脑技术的人才。 “你说的是易寻,他们的负责人是时松,好像经常侵入学校内网。” “还有财大的几个学生,张记让他们侵入学校系统拷贝试卷,一直没有被发现。” 沈俊恍然说道。“难怪张总考试成绩一直不错,原来是这个原因。” 荀方说道。“没有你想的这么龌龊,试卷有很多套,你又不知道学校决定用哪一套。” “张总是复习以后,将所有题库试卷做一遍,确保每一套试卷75分以上。” 沈俊抱着膀子,骄傲说道。“我不信。” 意外听到张记八卦,唐铭还真不知道张记还会如此做。 能够在国内找到技术人员,事情就解决一半。 不担心事情败露后果,唐铭决定尽快看到监控,确定李榷离开酒店时间。 监控没有音频,听不到声音,但是看唇部运动,也能猜测信息。 “联系方式给我,我联系时松,让他侵入酒店系统。” 尴尬一笑,荀方说道。“我没有时松电话,也没有另外几个人电话。和他们没有交际,所以就没有保存他们的电话。” “你可以联系张总,他肯定有时松电话。” 拿出手机,也没有考虑时差,唐铭拨打张记电话。 看到手机震动,张记拿起手机,打开短信,看一眼信息。 没等他看全人名,看到唐铭的电话。 “到利雅得了?” “我需要时松联系方式,需要他侵入丽思卡尔顿酒店监控系统,查看李榷在酒店离开的视频。” “远距离侵入监控系统,这有困难吧?” “你我都不懂技术,先问问时松,看他行不行。他要是不行,我在想其他办法。” “我把电话号码发给你,你联系他。” 挂断电话,看一遍人名,张记怀疑时松是不是搞错了。 猜测很多人,唯一没有怀疑的就是名单上的人。 看向女生座位方向,张记很难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举报事件背后的人。 第515章 确定计划 沈俊、荀方、厉东来三人围着卡尔顿酒店外围转一圈。 三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酒店很大,景色很漂亮,而且异国风情的美女很多。 回到房间,三人没有主动说话,还在回味刚刚的见识。 相视一笑,笑容里充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 唐铭打量着三人,回到房间以后,三人的表情很古怪,不像是出去寻找突破点,更像是游玩一圈,分享男人的体会。 沈俊、荀方、厉东来不是他的保镖,是张记担心他安危,让三人随身保护他。 没有打断三人的意思,唐铭内心焦躁的等待三人。 瞥一眼唐铭,沈俊说道。“我观察到三处连接点,都是外围没有人在意的隐蔽点,可以侵入监控系统。” 厉东来说道。“我建议酒店花园的棕榈树下的监控点,摄像头安装在树上,线路埋藏在地上,方便我们动手。” “附近的监控摄像头稀疏,可以借助树木盲区,快速连接线路。” “我们刚刚申请查看监控,这件事一定被酒店掌握。万一侵入过程中,没有突破防火墙,而且拉响警报,我们是第一嫌疑人。” “监控查看我们活动轨迹,可以确定是我们侵入监控系统,这一点要慎重对待。” 荀方想了想,说道。“再和时松联系一次,确保他的技术团队是最强配置。他的技术团队不能有任何失误,一旦失误,我们会陷入危险。” “我观察酒店的安保力量,不能说很强,但是我们冲不出去,只会成为瓮中之鳖。” 听着三人商量对策,唐铭没有插嘴。 三人跟着张记闯荡,经验丰富,这件事情难不住他们,任由三人放开手脚去做就行,他只需要等待最后的结果。 三人中,沈俊没有说话,板着脸在思考。 “荀方、东莱,后路怎么考虑,这里没有接应,必须依靠我们自己完成所有事情。” “成功了,万事大吉。不成功,我们就要跑路喽。” 厉东来说道。“你带着唐铭离开,去大使馆附近待着。我和荀方来做这件事,我们成功,你们回来。我们若是失败,第一时间逃跑。” “逃跑成功,找时间汇合。若是被他们抓了,你想办法营救我们。” “不能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们分两个小组,各自行动。” 沉默一会,沈俊问道。“逃跑又能逃到哪里?这里不是我们主场,不熟悉地理,没有支援,依靠你们两人,很难逃出生天。” 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查看逃亡路线。 距离利雅得最近国家都有几百公里,没有支援,想要跑到另一个国家很难。 查看一会,厉东来收起手机,说道。“怎么逃跑是我们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有用的线索。” “距离天黑还有7个小时,先回房间休息。晚上7点半开始行动,时松需要半个小时,行动在8点10分结束。” “沈俊、唐铭,你们7点离开酒店,等我们的通知再回酒店。8点30分没有接到电话,你们就去大使馆。” 点点头,同意厉东来的方案。 手腕的手表很新,而且是大牌子,对准时间,三人回到房间。 唐铭来到窗前,眺望远处风景。 李崇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刚刚端起杯子喝一口茶。 田丰敲了敲开着的门,直接走进办公室,说道。“参赞大人,刚刚接待过来报案的人,有5名前来投资的国人被囚禁。” 想着他的话语有歧义,没有准确表达他的意思。 “最后一通电话说是被囚禁,但是没有说是哪个单位囚禁。目前电话打不通,应该是被没收。” “我怀疑他们被人软禁,需要我们去帮助营救。” 接过资料,打开看着详细的介绍。 李崇问道。“光伏民企,确定是我们国家的注册公司?还有他们的身份是我国公民。” 田丰说道。“已经核实过,注册的民企叫耀阳光伏,在我国中西部做的不错,业务主要集中在青海地区,在戈壁滩上铺设光伏板块。” “李榷5人是10月3号到达利雅得,期间接触最多的是沙特阿拉伯光伏产业协会(sasia),多次前往光伏产业协会寻求合作。” “美国超导公司团队10月3号到利雅得,期间也有交涉,不过很不愉快。超导多次和沙特阿拉伯光伏产业协会、沙特国际水能及电力公司联系,有排挤我国耀阳的势头。” “最后一通电话时间是10月14日上午10点,可以断定李榷是10点之前被囚禁。电话无法联系,不能定位位置。” “我向沙特阿拉伯光伏产业协会电话联系,接电话的是他们副会长,他没有接待李榷,不了解这件事。” “一个小时后回复,李榷确实去沙特阿拉伯光伏产业协会几次,但是双方没有达成合作,也没有对李榷5人采取任何措施。” “公民身份也确定,李榷5人是我国的合法公民。前来报备的是耀阳实际控制人唐铭,还带了3个退役军人保镖。” “唐铭4人是今天上午刚刚到利雅得,第一时间到大使馆。他们定的酒店是丽思卡尔顿酒店,李榷也曾住在这个酒店。” “我联系国内,调查唐铭、李榷信息,目前没有回复,估计还有等几个小时。” 敲了敲桌子,李崇问道。“有没有向警方报案?” 田丰说道。“没有报案,这事是不是需要上报?” 斟酌着,田丰还是想要努力,无故囚禁踏过公民,这是严肃的外交事件,不能草草了之。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试探决不能退一步。 本能认为这事和超导公司有关系,巧合太多,所有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光伏是新能源项目之一,举国之力在推进,不能因为竞争对手的下三滥手段停止。 国际资本割了一波中国光伏韭菜,现在光伏企业有了起色,能够走出国门,仍旧被下三滥阻拦。 “我们有商务参赞,若是不能保证公民享有同等的经商权利,这是我们商务参赞部门的不合格。” “现在的情况很明朗,我国公民被囚禁,这是对我们工作的挑衅。” 李崇笑了笑,看着义愤填膺的田丰。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还不明白事情有时候不是想做就能做。 很多事情不是按照心意,而是按照实际情况,相互试探,相互妥协。 单方面的意愿,更多是一厢情愿。 但李崇喜欢田丰身上的冲劲,年轻人若是没有这点冲劲,还算什么年轻人。 “在详细调查调查,拿到确凿证据,我们才能有理有据有证据的做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只是只有这一件事。” “今天下午,先和沙特政府交涉,提出5人无顾消失2天,怀疑被囚禁。” “找到3号到14号活动轨迹,将这些证据交给沙特方面,提出最严厉的抗议。” “另外联系唐铭,能够带3个退役军人保镖的人,不会是一般角色,不要让他做出过激行为。”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我们占据主动地位,若是他做出过激行为,不利于后续的营救。” 想着唐铭,尤其是他身边3人保镖,一看就是经历战争的军人。 好奇3人的所在的部队,若不是王牌部队,不是严格的训练,3人不会有如此军事素养。 以唐铭的年纪,能够做到公司实控人,一定是有背景的人。 这样的人不会吃哑巴亏,他的经历不允许他被欺负而不发声,会有自己的做法。 忽略了这一点,田丰说道。“我马上联系他,防止他做傻事。” 李崇说道。“安抚好他,其他的事交给我们,让我们来处理。” 离开李崇办公室,田丰拿着文件回到办公室。 关上门,看着窗外风景,田丰心里很憋屈,不仅是对工作程序繁琐的憋屈,也是对人事敷衍的憋屈。 情况很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后扰乱秩序,无故将中方人员抓起来。 能够干这件事的单位不多,甚至是哪一个单位,田丰都能猜出来。 他猜出来是他猜出来的结果,没有现实证据支持,不能采取任何措施。 程序规定的流程,必须依照规定,将所有流程走一遍,才可以实施最后的事。 2天时间已过,走流程就需要3天时间,若是有情况在拖一拖,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国际事件交流,有太多的不可预测。 想着如何提醒唐铭,让他老实的待在酒店,不要干出格的事。 焦头烂额的事情太多,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田丰感觉很累,没有属于他的独属时间和空间。 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田丰感觉清醒也是痛苦。 拿起电话,拨打唐铭电话,希望唐铭能够安心等待。 连续两遍,唐铭没有接听电话,再次核对电话号码,田丰发现唐铭电话号码有问题,一个“1”写的像“1”也像“7”,不知道究竟是几。 无奈的再次拨号码,不确定的事,只能采用试错法解决。 第516章 艺多不压身 手表走到行动时间,沈俊、唐铭离开酒店,荀方、厉东来将小刀放进口袋。 随意走在花园里,眼睛乱散,打量着周围环境。 花园里很冷清,没有游泳池热闹。 路过游泳池时,荀方、厉东来停下来,欣赏泳池里的美女帅哥。 点评着身材,恋恋不舍的离开泳池。 走到棕榈树树下,确定附近没有人,厉东来蹲下,躲在棕榈树后面。 荀方拿出手机,靠着棕榈树玩手机。 小刀在手中,快速割开外面的隔缘塑封,露出里面的监控数据线。 准备好的连接线路,缠绕在数据线上,然后将手机放在地上。 一把拽过旁边的装饰树叶子,树叶洒在手机上,做一个简单的伪装。 用时一分半,厉东来起身,靠着荀方,看着荀方手中的手机。 20分钟过去,没有收不到时松的消息,两人心里开始着急。 不能一直靠着棕榈树,两人漫步在附近走来走去,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没有人到花园这边来,不用担心手机被发现,也不用担心会有意外情况。 看一眼手机,已经到了8点,半个小时已经过去,还有10分钟就到约定离开时间。 荀方、厉东来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焦虑。 编辑信息给时松发送过去,等了2分钟,还是没有收到时松的回复。 “东来,还有8分钟,我们现在按照逃跑计划执行?” 厉东来扫一圈空荡的花园,举目没有看到任何人,心里也很不踏实,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没有人到花园这边来。 花园并不偏僻,很适合饭后散步,怎么会没有人过来。 “再等等,还有8分钟,不着急。” “荀方,你有没有感到奇怪,怎么会没有人到花园里来,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荀方说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 手机震动,时松发来一段视频,网络太差,缓冲一分钟才看到视频。 热闹的酒吧,狂欢的人群,灯光闪烁转变,看不清里面的人。 “搞定,可以撤了。” “有人包下酒吧,正在举行酒会,信息已经拷贝,请慢慢欣赏。” 来到棕榈树下,拆下连接线,将线路包扎,然后埋进地下。 再次来到泳池,泳池里零星几人游泳,看一眼身材,两人快速离开泳池。 沈俊接到荀方的信息,关上手机,对唐铭说道。“可以回去了,已经成功。” 唐铭抽出一支烟,点上默默的抽着。 坐在路边,看着远处的行人,唐铭感觉到人命运的不同。 沈俊站在唐铭身边,警惕的打量周围环境。 利雅得治安很好,不像是其他国家,有战乱、反对军和恐怖主义威胁,不用担心随时而来的枪击。 一根烟抽完,烟头拿捏在手中,唐铭问道。“沈俊,你去过几个国家?” 想了一下,数了数去的国家,沈俊发现他也不知道他去过几个国家。 跟着张记一起走,机票部用他担心,只是跟着去就行。 至于是去未去过的国家,还是去过的国家,他脑袋里没有印象。 一位保镖,最重要的就是保护雇主安全,不在意其他。 “我不知道我去过几个国家,反正都很乱。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打来打去。” “过一段时间好像要去欧洲,我还没有去过欧洲国家,不知道欧洲国家乱不乱。” 唐铭说道。“欧洲国家也很乱,有晚上不出门的说法,这句话是真的,晚上出门很危险。” “不过,我没有去过,只是在书上、电视上、聊天中听到这些信息。” “有时候也想出去走一走,去其他国家看一看,忙着考研,忙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时间去看一看世界。” 沈俊笑了笑,说道。“看世界?世界有什么好看,不如呆在自己的家里,舒舒服服睡一觉,比去看世界舒服。” 起身,抖抖身上的灰尘,唐铭问道。“张记遇到这样的事,他会怎么做?” 想了一下,似乎张记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唯一一次谈笑被劫持,那也是故意安排,不是真正的劫持。 也就是张记被绑架次数最多,但他没有报复绑架者,还和绑架者在一起做生意。 若是真的有人被绑架,沈俊暗暗想着,张记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营救,甚至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报复。 绑架这种事,第一次成功,就会有第二次。 退一步不一定海阔天空,更可能是得寸进尺。 “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以我对张总的了解,他不是吃亏的人。别人若是这么对他,他一定会疯狂报复。” “我们做的也不是多么光明的事,有很多灰色地带,灰色深一点就是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唐铭说道。“回去吧。” 回到酒店里,荀方、厉东来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视频。 唐铭站在两人身后,看着拷贝的监控视频。 “10月14号的视频能看到吗?” 荀方操作电脑,调出来10月14号的视频,视频很短,只有几分钟,记录李榷下电梯,路过大厅,走出酒店的时间段。 看一遍视频,没有音频文件,只能看到李榷嘴巴动,不知说什么。 第二段视频,李榷走进电梯,4人陆续进电梯,来到一楼大厅。 第三段视频,李榷走出房间,和站在走廊等待的4人汇合,一起走向电梯。 “没有音频?” 荀方说道。“监控视频一般都没有音频,只有视频,想要知道他说什么,只能读唇语。” “我们这里没有人懂唇语,需要找一个懂唇语的人,让他翻译仅有的视频段。” 厉东来说道。“瞧不起谁呢,我是狙击手,我懂唇语。” 三人看傻子一样看厉东来,对他说他懂唇语很不屑。 几人混在一起快三年,从未听他说过他懂唇语,怎么这会就懂。 见三人不信他,厉东来说道。“我真的懂,我可以翻译给你听。” 沈俊问道。“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懂唇语,不要耽误时间。” 厉东来说道。“荀方,打开李榷在大厅里的视频,减速四分之一放。” 移动鼠标,打开视频,几人平息呼吸,盯着视频。 “我们直接去什什么什么协会,然后再去什么什么电力公司,这次一定要说清楚,不能怂。” “要是遇到超跑的人,更不能怂。” “日本、韩国、德国都已经看准市场,我们不能什么什么。” “赶走小日本,踢走棒子,什么什么报仇。” 擦擦额头的汗水,厉东来说道。“我只看出来这么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沈俊问道。“你的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什么,能不能说清楚。” 厉东来说道。“他说的不是国语,我只能看懂国语,不懂其他语言。” 看着视频,唐铭想到李榷的电脑,是不是可以侵入李榷电脑。 他知道李榷账号和密码,有这两项,侵入电脑更方便。 将他的想法说出来,荀方问道。“你确定李榷的电脑在两天后还能开机,我不是很懂电脑技术,但我知道侵入电脑至少需要有电。” “以笔记本电脑的电池容量,8小时开机已是极限,8个小时不充电肯定没电。” “我们现在掌握一些信息,利雅得和光伏有关的协会和公司不是很多,我们一一查下去,对不李榷口型,应该能确定协会和公司。” 唐铭叹气,说道。“超跑是超导,这一点可以确定。这件事应该是超导背后操作,故意破搞破坏。” “协会应该是光伏有关的协会,公司是能源型公司,而且和光伏有关的能源公司。” “日本、韩国、德国,三个国家也在利雅得,光伏竞争如此激烈。所以才会排挤中国,这件事说不准有三个国家也在背后出手。” “商场错失一步,就是一场战役的结束。李榷应该是威胁到其他国家公司的利益,所以才会被排挤。” “我来查协会和能源公司,然后再去确认李榷是否和他们有接触。只要有接触,顺着逻辑推算,就能推算他最后的地点。” 涉及到三人盲区,他们做粗事还可以,做这些细节事,完全没有头绪。 “沈俊、荀方,你们回去休息,我和厉东来在这里就行。” “东来,你多看几遍视频,记住唇语,我来找协会和公司名称,一一核对,肯定能够找到对得上唇语的名称。” 厉东来说道。“可以,但是你要说中文,我不懂英文。” 唐铭一笑,说道。“没问题。” 沈俊、荀方让出位置,坐在床上。 虽然开了房间,不放心侵入监控的事有没有被发现,也就留在房间里。 四个大男人,没有需要注意的细节。 坐在电脑前,想着关键词,输入关键词查询。 看着屏幕上出来的信息,唐铭刷筛选对得上的名称。 厉东来反复观看监控视频,慢速度观看唇语,确定李榷说的内容。 写下协会名字,唐铭交给厉东来,说道。“东来,我找到两个协会名字,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协会名字。” 接过唐铭递过来的纸,念着上面的协会名字,对比李榷的唇语。 第517章 报仇的动机 第二天,来到大使馆,唐铭在办公室见到田丰。 将他搜集的信息文件交给田丰,文件不多,只有三页纸,田丰接过文件,一页一页的看。 信息内容都在掌握中,没有他掌握以外的有价值的信息。 将文件夹还给唐铭,田丰问道。“你的电话填错了,昨天一直没有联系到你。” “知道你在酒店里,没有出事,我就没有提醒你。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提醒你,我应该提醒你的。” “你们是不是黑进丽思卡尔顿酒店的监控系统,拿到监控视频?” “怎么不想一想,酒店的监控系统这么容易黑进去,想要进去就进去?” “还有会唇语的人,让他读李榷在视频监控下说的话,然后在网上搜索信息,整理的这些信息。” 指了指文件,田丰心里很佩服唐铭,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做这么多事。 他自信猜对唐铭所有的行动,因为唐铭是第一次来利雅得,能用的手段不多。 没有熟识的人带领,他很难在这里做事。 唐铭说道。“田随员,在安全前提下,法律允许下,所有手段都是最恰当的手段。” 田丰笑了笑,说道。“我没有读过法律,但是我知道,未得到允许下,以黑客手段侵入监控系统,在哪一个国家都是不被允许的。” “你可以不承认这一点,我也不会追究。”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给我的信息是我们掌握的信息,没有使用价值。” “如果你时间允许,请在这里等我20分钟。我要去参加一个简短碰头会,等碰头会结束,我会回来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上午8点45分。 20分钟很快过去,他确实没事,可以在这里等田丰。 田丰说他提供的信息是大使馆掌握的信息,说明大使馆掌握很多信息,甚至有可能知道李榷所在位置。 “可以,我在这里等你。” 田丰起身对着几人一笑,离开会议室。 20分钟很快过去,田丰抱着文件,再次来到会议室。 将文件放在桌上,田丰说道。“按照规定,我是不能将这些信息给你看,但是我也怕你再去侵入其他单位监控系统,还是申请给你看。” “这里是李榷到利雅得所有行程报告,入住的酒店,拜访的人员,预约的公司,还有竞争对方的信息,以及李榷被关在哪里。” “他不是被囚禁,是被关押。理由很充分,没有尊重《古兰经》,所以被警察关押7天。” “沙特阿拉伯光伏产业协会有意和李榷合作,一起开发光伏能源。这侵犯其他几个国家的利益,他们肆意在背后搞破坏,让李榷几人被警察抓起来。” “我已经和沙特方面联系,这件事本就是一件小事。而且,已经实施关押4天,还有3天就会放他们出来。” “沙特阿拉伯光伏产业协会、沙特国际水能及电力公司和李榷预约商谈光伏合作项目,因为被关押,这事肯定已经黄了。” “据我了解,沙特国际水能及电力公司想要和李榷合作,因为我们的光伏成本低廉,技术成熟,已经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随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所以不用在担心李榷,还是想想怎么和沙特国际水能及电力公司的人联系,将李榷断掉的线接上。” “光伏竞争已经在较劲,以后只会越来越激烈。你是做光伏贸易的公司,以后少不了接触这些事。” “我以商务参赞的名预约沙特国际水能及电力公司主席默罕默德先生见面,定在明天下午两点半,你有时间在我这里耗着,不如想想明天下午两点半的见面。” 放下田丰带来的文件,李榷没有危险,唐铭也就放心。 被抢走的场子要找回来,不能轻易放过背后使坏的人。 田丰肯定是故意预约,以大使馆商务的名义表达立场,也让对手不敢轻视,争取双方可能的合作。 既然有意合作,唐铭需要好好准备,争取达成合作,以报李榷之仇。 唐铭问道。“我可以去见李榷吗?” 田丰摇头说道。“我建议还是不要见面,免得暴露你的存在。现在没有人关注你,你要做的就是争取合作,而不是暴露。” “能够对付李榷,也能轻松拿捏你,何必将自己摆在敌人面前。” “若是能够在明天达成合作意向,顺利得到光伏合作项目,我想这比你去见李榷更有意义。” “李榷和他的团队很安全,大使馆也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桌子底下翘起二郎腿,手指轻轻敲击太阳穴,思绪在唐铭脑袋中爆发。 接触不到李榷,不了解他和默罕默德谈论的内容,这条线就不好接上。 李榷来利雅得目的明确,就是寻求光伏合作,只要抓住这一条主线就没有问题。 距离开会还有时间,足够他做准备。 有商务参赞在背后掠阵,即使准备不充分,也可以用成本优势获得好感。 中国制造的魅力,远不是其他国家可比。 “明天下午1点,我准时到大使馆。” 田丰说道。“可以,记下我电话,到时候打我电话。” 来到章港办公室,章港不在办公室,不知道去哪里。 站在办公室门前,看着进出的老师,张记一个也不认识,感觉很多都是新面貌。 等了一会,章港从外面回来,看到张记,说道。“进来吧。” 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水杯喝一口茶,章港问道。“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办公室吗?” 两人都知道原因,很多人也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办公室有6张办公桌,坐着5位老师,虽是忙碌,耳朵却竖起来。 八卦之心,不在乎年龄和职业,都想听一听正主的说辞。 “班主任,是因为我入党被举报的事。” 摘下眼镜,看一看眼镜,章港说道。“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给学院捅了多大的篓子。” “既然想要入党,就要以党员身份要求自己,你认为你平时所行符合党员的自我要求吗?” “打架的事情不说,有客观原因,我也理解这一点。但是,你平时不上课是怎么回事,你说说你有多少时间是呆在学校里好好上课,有多少时间是不知所踪。” “有事也不请假,你把班级放在眼里了吗,你把学院放在眼里了吗?” “按照学校的规章,你这种行为已经可以被开除,学校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听着章港骂他,张记心里很古怪,章港是不是不知道他发表论文的事。 只要有论文在,章港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所求的是顺利毕业,不是哪奖学金之类的事。 不上课是不对,章港上升高度,几句话就将他不上课,说成眼里没有学校。 “班主任,严重,太严重,我的眼睛里绝对有学校。” “不上课是我不对,但绝对没有看不起学校的意思。再说了,我也没有想到入党的事成这个样子,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的。” 看着张记委屈的表情,章港心里就有气,似乎他受了很大的委屈。 一篇期刊论文固然可是保他顺利毕业,但论文不是万能的,若是这件事闹得再大一点,至少会给一个处分。 上学期间背一个处分,对于以后找工作很不利。 公司选人也会看档案,不会轻易招聘一个有处分的学生。 大三的年纪,也有23岁,这个年纪应该比22岁的学生成熟,知道为毕业做打算。 “你很委屈?” “你也是23岁的人,这个年纪你要有未来规划。不好好上课,因为一点事情被一个处分,你认为这是不是对未来不负责的表现。” “还有一年半就要毕业,你是想要考研还是工作,这是你现在需要考虑的事,不是逃课出去玩。” “我也不想和你多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好以后就知道怎么做。” 不在意章港对他的态度,影响不到张记的心情。 若不是章港让他到办公室一趟,张记不会主动来办公室,举报的事告一段落,不需要他再去协调。 与其来章港办公室,张记更想去图书馆,见一见操作举报的人。 “班主任,你这里没事,我先回宿舍。” “请班主任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痛改前非,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章港烦躁摆摆手,示意张记离开。 表态度的学生太多,每一个犯错的学生都会表态度,出了办公室门,自己都记不住自己说的话。 张记和其他犯错误的学生一样,也不记住表态时说的话。 转身离开办公室,想着章港对他的态度,举报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 即使以后有人提及,钉板的事,不会在改变。 慢悠悠来到图书馆,漫步在图书馆里,寻找他想要找到人。 最里面角落的书,张记看到他找的人。 里角很少有人过来,大多数学生借书以后就离开,不会在图书馆看书。 偶尔有人看书,也在查看借的书是不是有想要借读的内容。 走到最里角,坐在对面,看着娴静的同学,张记很难相信是眼前人举报他。 两人接触不多,大二时候在一起做过小组作业,那是唯一一次接触时间。 就是这样的交集,为何一定不让他入党。 第518章 暗恋不是一件小事 看着对面娴静女子,张记很难将所有事情和她联系在一起。 许妮,名字起的很随意,可能是父母认为起名字太麻烦,简单有一个称呼就可以。 对于这个名字,新闻学院的人如雷贯耳,哪怕是张记此类的水货,也会时不时听到她的名字。 成绩排在第一位,无人超越,连续三年奖学金获得者。 文笔拔萃,在多家杂志上发表文章,也是小说网上小有名气的作家。 之所以知道许妮的成绩,不是因为她获得奖学金,而是在小组作业中,她是无人反对的小组长。 即使古蔺在小组中,也心悦诚服让许妮当小组长。 抬头看看张记,对着张记一笑。 轻轻合上书本,许妮摘下眼镜,说道。“张记同学,若不是知道你不近女色,我真的以为你对我有意思。” 刚想要大笑,张记发现他在图书馆,紧急憋住。 脸色憋得涨红,捂着嘴巴轻轻咳嗽两声。 深呼吸一口气,调整气息,张记说道。“许妮同学,说实话,我真不敢找你这样的女朋友。” “你若是我的女朋友,我很担心自己能否睡得着。虽然我现在经常失眠,我也不想因为担心身边人而睡不着。” “枕边人的心思如此深沉,换做是你,你能安心睡觉吗?” “你是一个聪明人,能不能猜出来,我找你的原因?” 打开眼镜盒,将眼镜放进眼镜盒里。 看一眼书架,角落很偏,没有人在附近,不用担心两人说话被人听到。 男女独坐在角落,即使有人看见,也会认为是情侣,刻意避开。 张记为什么来找她,原因不需要猜。 没有交集的人,若是有交集,一定有交集的点。 交集点是她创造,也是两人见面的原因。 也曾想过张记会发现她做的事,万物有痕,只要用心调查,可以查到她所做的痕迹。 正主找上门,到了她需要面对的时候。 “知道是我举报的你,是不是很意外?” 点点头,张记正色说道。“本以为是李文峰或者洛文和,唯独没有想到是你。” “不是看到实打实的证据,让我没有办法反驳,我一定不会相信是你。” “我很好奇,我们之间没有交集,所以我肯定没有得罪你。你我之间没有私仇,你为什么要举报我入党。” “因为你正直,看不上我这样的混子入党,似乎说的过去,但我不相信是这个理由。” “李文峰、洛文和举报我在情理之中,我们是竞争关系,下黑手也是正常。” “可是你,偏偏是你,是你举报我,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举报我。” 许妮笑了笑,双手交叉抱胸,让张记看到涌动的风景。 沉默一会,许妮双手交叉,放在书桌上。 没有着急让许妮给答案,张记有耐心等待她说出答案。 事情已经过去,对他也没有影响,无非是班级里的人明确知道还有一位同学,这位同学经常不上课。 打架的事情不是黑历史,至少张记认为不是黑历史。 学校了解打架的事,小事化了的处理,没有给几人处分。 学校与学校之间的竞争,有时候也就是小事过嘴瘾,打架只是一件小事。 在他敬酒时,打架的事情就过去了。 不上课的事情也不是大事,论文在核心期刊发表,保证他能够顺利毕业,上不上课都无所谓。 学校不会因为学生不上课给一个处分,胸襟不允许学校如此做。 许妮歪着头,想着事情,似乎在想如何回答,似乎又是在发呆。 过了十分钟,许妮抬头看向张记,问道。“有没有看过《暗恋是一件小事》的电影?” 听到电影的名字,也只是听说过,没有看过。 张记对电影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听歌,唯一做的事就是看书和赚钱。 《暗恋是一件小事》,听着就是暗恋的电影,这种事情也可以拍成电影。 男人暗恋女人,女人暗恋男人,被动的感情,可以理解,却不会去做。 两个女人的名字飘过,时间是最好的稀释剂,曾经多么浓烈的感情,也被稀释的荡然无存。 路过燕京不在停留,直接转机回魔都。 心里没有人,没有任何感情包袱。 “我不喜欢看电影,个人认为这是很没有意思的事。至于暗恋,已经很久不干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小事。” “你知道我的感情史,即使了解的不多,也应该知道我是单身。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妮笑着说道。“还恨杜悦吗?或者,你还喜欢她吗?” 不想讨论关于杜悦的任何话题,而且杜悦和他被举报没有关系。 许妮暗恋谁,李文峰还是洛文和,张记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不是许妮主动说,谁能知道她会陷入暗恋之中,而且暗恋同班级的男生。 李文峰、洛文和不是对感情专一的人,张记知道两人的感情史,三年不到的时间,不下于四个女朋友。 许妮喜欢两人其中之一,让张记感觉意外。 入党的是洛文和,念头通达,许妮暗恋洛文和。 想到洛文和,古蔺曾经说过,洛文和迟早栽在女人身上。 古蔺没有说原因,张记、何劲也没有问,不是八卦的人,没有八卦的心。 “你为了让洛文和入党,举报我和李文峰,洛文和知道这件事吗?” “是你自己做主,主动去举报,还是你们商量好,策划了举报的事。” 摇摇头,许妮说道。“既然是暗恋,对方怎么会知道。他不知道,我们两人怎么密谋。” “你不经常去上课,也应该知道他的情史。花心浪荡子,怎么会关注这些事。” “有一点你说对了,洛文和想要入党,所以我才举报你和李文峰,让他成功入党。” “大三是最后的入党时机,一旦错过这个时机,大四入党无法转正,这会带来很多麻烦。” “他想要报考选调生,入党会增加他成功的几率。” 看着许妮,张记眼神慢慢变冷。 就因为她暗恋的人想要入党,所以许妮举报他和李文峰,让两人不能入党。 损人利己的事可以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不能干,许妮干的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洛文和混乱的情史,明面上的女朋友是4个,暗地里的女盆友不知道有几个。 这样的人真的考上选调生,进入体制工作,不过是硕鼠一般。 看着许妮,张记发现女人的脑回路很奇特,根本无法沟通。 智商高的女人,同样是女人,也是女人的思路。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和李文峰不能入党,洛文和一定就能入党?” “他也是被举报的人,也有黑历史,虽然黑历史很轻,你怎么就确定老师一定会让他入党。” 许妮说道。“我不确定,但我相信老师的脾气。章老师是一个固执的人,一再被打脸,不会在让人打第三次。” “第三个人员一定会得到章老师不予余力的支持,这既是我的自信。” “但是,你也知道,我只是暗恋他,背地里做一件事是我的极限,能否成功我没有想过。” 张记猛地站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眼睛瞪着许妮,恶狠狠问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你做的这些事一旦败露,你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许妮伸手拍了拍张记的头,说道。“不用发火吓我,你最大的缺点就是重感情,所以你不会对我怎样。” “既然被伤害的人不会主动伤害我,你说我能有什么结果。” “张记,你的朋友太少,所以你很珍惜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像是唐铭、林含章、古蔺等。” “你自卑又高傲,自卑的低在尘埃里,高傲的漠视着所有人。我很想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有让你真心实意尊敬的人。” “你经常不在学校,通过古蔺只言片语了解,你赚到很多钱。钱是什么?钱是一个人自卑人的最大底气,也是高傲人的自尊。” “我们是同班同学,你真的把舍友以外的同学当做同学吗?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你的同学,你站在一个高度俯视着我们。” “你说山顶的人,会在意山底上的人怎么看他吗。” 坐在椅子上,张记看着许妮,不得不承认许妮的眼光很准,将他看透。 入党是一件小事,村里开会的面子只是面子,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 被人举报也无所谓,不影响毕业,也只是一件小事。 一件小事,女人可以为了暗恋的人甘心付出。 “你从大一就关注我,还是从大一就关注班级所有人?” 许妮问道。“这么想知道?你过来找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吧?” 看了看张记表情,许妮笑着说道。“你知道答案,不需要我在回答你。” 了然心中答案,许妮从大一开始关注班级所有人,所以才会在需要时候拿出黑资料。 或许,她关注的不仅是班级同学,还有新闻系其他优秀的同学。 优秀的人不仅关注身边优秀的人,也会关注看学校里优秀的人。 得到答案,没有想象中的释然。 “你的脑细胞死得值,没有浪费。” “暗恋啊,还真是一件操蛋的事。许妮同学,祝你早日结束暗恋。” 第519章 好奇心 来到林含章宿舍,将和许妮谈话内容讲一遍。 回想许妮平静的脸,除了微笑,只有暗恋的惆怅。 对于她来说,举报只是一件小事,即使给他人带来困扰,也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许妮不会对洛文和表白,若是表白,不会等到现在还不表白。 成功让洛文和入党,洛文和还感觉是天上掉馅饼,不知道有人默默为他付出。 写好一幅字,林含章说道。“田野藏麒麟,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田野里也有了不得人。” “许妮是一个有心的人,在魔都这座城市,大概率会成为一个成功人士。” “若是心肠再黑一些,脸皮厚一些,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低。” “你经常和长辈在一起,学习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却忽略了同龄人。一时超越同龄人,不会永远超越同龄人。” “你或许可以和许妮多接触,学习她身上的优点。同龄人中的精英,你也可以从她身上学到很多优点。” 幻想和许妮在一起的场面,张记身上起鸡皮疙瘩。 没有接触时,因为一个入党名额,毫不留情的举报他。 要是经常和她在一起,让她知道更多信息,说不准会被许妮耍成什么样子。 “她太可怕,我不敢和她接触太多。她若一心针对我,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大一开始观察所有人,记录所有黑历史,谁知道她手里有多少人的黑历史,心机深到如此程度,我敢和她在一起?” “你可以和她过过手,比拼智商,看谁技高一筹。” 放下毛笔,林含章拿起毛巾擦擦手。 毛巾叠成方块,放在桌子上。 看着书桌上的字,林含章说道。“书非浅尝所能及,艺必精研而后成。技艺啊,还是深磨的功夫。” “做人做事都是如此,都需要慢慢琢磨。社会规则是文明的衣服,肉体却依然没有变。” “犹如开窍,你懂了就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指望别人教会你,很难很难。”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经历的多一些,明白林含章表达的意思。 看着林含章写的字,张记只能说好,找不到其他字眼表达。 很久没有练字,字写的不如以前。 “我想练习毛笔字,一直没有时间。等我能够闲下来,一定练习毛笔字。” “很久没有练瘦金体,硬笔书法写的越来越难看。真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过的辛苦,但是很开心。” “现在的日子太忙,自己空闲的时间也不多。飞来飞去的日子,真想休息休息。” 林含章笑着说道。“你听听你说的话,要是让大一的你听到,一定想要扇你两巴掌。” “现在的生活是你的选择,好与不好都是你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若是不喜欢,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选择你喜欢的生活方式。但是,你要确定,你选择就是你喜欢的吗?” 摸摸头,张记说道。“你说话的语气和许妮很像,我甚至错觉认为,你们是同一类人。” 林含章拿起毛笔,说道。“优秀的人总是类似,因为开窍后的世界是一样的。” “所谓优秀的品质,不过是明白社会的运行规则,适应规则,利用规则。你明白社会运行规则,只是适应,却没有利用。” “许妮为什么肆无忌惮举报你,哪怕你发现是她,她也全身而退。她明白所有规则,也能利用规则。” “这就是你和她的差距,是她的底气。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举报她,但是学校会追究吗?” “学校追求的是稳定,既然已经盖棺论定,就不会在因为脏水是谁泼的,再次让大环境动乱。” “她拿捏的不是你,而是学校,你不服气也没办法。你是身上有脏水的人,学校不会为了你真实的脏水,再去弄脏他们推出来的漂亮衣服。” 冷笑一声,张记起身说道。“残酷的现实,不接受都不行。” “林可贞什么时候回来,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林含章说道。“寒假的时候回来,他在准备读研博连读,时间很紧张。” 早上接到黎视电话,商定好晚上班机去圣彼得堡。 黄金砂矿提上日程,到了实质性谈判的关口,双方都在积极准备。 提出拒绝时,被黎视拒绝,只好跟着他去一趟圣彼得堡。 扎伊希姆下了订单,没有交给捷通去做,张记想要利用去圣彼得堡的机会,亲自和瓦西里谈。 “你对黎视了解多少?” 听到黎视的名字,林含章放下笔,正色问道。“你怎么和黎视认识?” 将林可贞介绍黎视的过程说一遍,黄金砂矿不是秘密,顺便一起告诉林含章。 听完张记讲述,林含章说道。“俄罗斯很不平静啊,想要入北约,北约拒绝,只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条路很难,必须以战争打开口子,以战争胜利结束。” “欧洲衰败已是事实,美国不停收割欧洲,已让欧洲丧失反抗的能力。美国想要收割俄罗斯,必须挑起战争。” “看来俄罗斯内部人士已经看清方向,知道和中国合作是出路,也只有中俄联手,才能抵抗欧美霸权。” “掀桌子时刻来临,寒冬也很快来临。” 张记问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想问你黎视的事。” 沉默一会,林含章说道。“我看不透他,也不了解他。你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背后有神秘力量推他,这股力量很强大,也很可怕。” “你认识他,不一定是一场幸事,也可能是不幸。” 张记说道。“不怕,只要他不弄死我,我就能活过来。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宿舍准备,晚上和他一起去圣彼得堡。” 整整一下午,许妮没有心情看书,她的心里盘旋着一个问题,她做的究竟对不对。 张记不在意入党,所以他可以表现的大度,即使知道是她,也不会报复她。 若是李文峰知道是她举报,是因为她没有入党,会不会报复她? 李文峰和张记不同,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喜欢的是莺莺燕燕的生活。 是否入党不影响他泡妞,也不会影响他的未来,毕竟李文峰没有考编考公的计划。 之所以推荐他,是因为他上过团校,参加入党积极分子培训。 至于会不会报复? 许你认为李文峰一定会报复他,至少让她过得不舒心。 和他一样条件的是洛文和,二选一的机会,洛文和败给李文峰。 洛文和怎么可能竞争过李文峰,两人不再一个水平线,就算泡妞,也不再一条水平线。 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洛文和,是因为他俊朗的笑,还是因为他出彩的文笔。 新闻系考究文笔,文笔不好的学生不会是一位好记者。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喜欢洛文和。 即使喜欢洛文和,许妮没有想过向他表白,她清醒知道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绝对不会在一起。 即使勉强在一起,也会很快分开。 对待感情,许妮更喜欢张记,择一而终,分手后也不会随意再去找女朋友。 短暂的恋爱,足以温暖一个人的心,哪怕是分手,回忆也能治疗伤痛。 女朋友多不是骄傲的成绩,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许妮不明白男人为什么把女朋友多当做炫耀的资本,似乎睡了女人,就是他们的资本。 精神洁癖让许妮止步,暗恋是她最大的让步,不会再向前走一步。 收起桌上的书,许妮想要出去走一走。 坐在图书馆,心不再图书馆,坐着也是浪费时间。 拿出耳机,戴在耳上,轻快地音乐舒缓她的心情。 元旦晚会的歌曲,演唱者已经记不住名字,只能记住欢快的旋律。 慢慢走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许妮从不认为校园很大,因为她很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行走。 真正在校园里走一圈,许妮发现校园真的好大,走一个小时,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走到。 不知不觉来到小院门前,看着进出的学生,许妮认为他们在浪费生命。 逛街是没有意义的事,与其有时间逛街,不如安心坐下来看一本书,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可是,逛街的女生不是她,不会认为坐下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有意义,反而是逛街更有意思。 精致的女生从身边走过,许妮承认女生很漂亮,即使不化妆也很漂亮。 漂亮是最有力的武器,若是智商、情商得一,更是双剑合并。 熟悉的身影出现,许妮看到背着背包的张记。 张记走出校门口,上了一辆商务宝马车。 疑惑的看着商务宝马,她想不到张记会上商务宝马,难道张记如此有钱。 商务车离开,看着魔都车牌,许妮陷入困惑。 只言片语知道张记做生意,但她没有想到张记能够买得起商务宝马。 六位数的车子绝不是一般商人的座驾,至少也是千万商人才会买商务车。 信息不全,不了解张记真实实力,让许妮心里后怕。 若是张记真的报复她,财富是最直接的报复方式,花钱就可以让她身败。 转身回宿舍,许妮决定向古蔺打听张记的事,确定张记究竟在做什么,又是什么样的人。 第520章 感兴趣的人 打量黎视身边的团队,张记再看看他身边的人。 他不是出去谈合作,更像是出去旅游。 5个人的团队,1个保镖,3个业务员,人数少的可怜。 走到黎视身边,看着他的团队,张记问道。“黎歌,有必要带这么多人过去吗?” “我们只是谈合作,不是出门打架啊,带这么多人,不像是谈合作。” 扫一眼工作团队,黎视介绍道。“法律、法务、财务、安保、翻译,每一项工作都需要人去做,难道还要让我去做。” “先小人后君子,这是我喜欢的套路。谈合作必须划定好细节,不能因为细节问题导致后续合作有问题。” “俄罗斯法律和我国法律不一样,有必要理清法律规定的不同之处,不能因为不懂,无意触犯法律。” “生意一根针,人情送辆车。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商谈的时候,你必须出席,不能不在。事关你的利益,自己把握。若是有不满的地方,提前说出来,不要签完合同再说。” 人员配置很齐全,将所有因素考虑进去。 张记很看重合同,法律效力的保护,这是他维护自己利益的底线。 唐铭告诉他的实控人比例,虽然51%占据优势,还有不可预测的因素在里面。 金蝉脱壳的办法,以投资方式掌控公司,既享受公司的权利和利益,又在法律层面摆脱责任。 做法挑战到道德底线,却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合同是对人性恶的兜底,可以约束人性,虽然对人性的约束力想象中那么强。 张记没有犹豫,直接选择投资控股方式,控制名下所有公司。 “黎歌,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能够解决所有事情,何必再拉上我。” “我就是掮客,替你们搭桥铺路,提供合作平台。有我没我,你们双方都可以合作,实在不需要我占股。” 广播中传出检票的声音,所有人起身排队检票。 黎视和张记并肩走着,边走边说。“中俄边境有蒙古国,你知道为什么不将蒙古收回来吗?” “是不想,是不能,还是时机未到。” 想都没想,张记说道。“缓冲呗。” 想明白自己的作用,张记也看清他的位置。 不是第三方的第三方,主要就是缓冲两者的矛盾。 可是,对比瓦西里、黎视的实力,若是真有矛盾,他夹在其中也不能帮忙。 小小身板,夹在其中,双方摩擦就可以将它挤死。 第三方不是那么好当,没有制衡能力的第三方,只是台面上的笑话。 张记很有自知之明,他不会是润滑剂,只会是指桑骂槐的桑。 横眼瞧着黎视,张记发现黎视很坏,而且明目张胆的坏。 明明白白告诉你,即使让你充当“桑”,还不能拒绝。 “真是佩服你的脸皮,能将这种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眼里,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 “若不是林可贞介绍,我估计你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黎视笑了笑,说道。“我会正眼看你,但不会搭理你。我也很好奇你和林可贞的关系,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可贞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小弟弟,我对他很了解,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不会轻易交朋友。” “能为你奔波,为你介绍他的朋友,这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我问他你们之间的关系,他沉默很久没有说,所有我想问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记说道。“我和他哥是同学和朋友,和他是朋友。” 沉思一会,黎视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也说得过去。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好好享受。”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变得安静。 跟在老师身后的是许妮,站定在讲台前,看到古蔺的位置,径直走向古蔺。 何劲发现不对劲的许妮,碰一碰古蔺,示意走过的许妮。 “气氛不对,怎么径直过来找你,你是不是和她有事?” 古蔺摇头,疑惑道。“没有啊,我和她没有交集,怎么会和她有关系。再说,你怎么知道她是过来找我。” 何劲低头说道。“我看到许妮看到你,才向这边走来。” 古蔺抬头看向走来的许妮,身边有空座位,一直都是张记坐。 许妮坐在空位置,对着古蔺一笑。 疑惑拧成结,古蔺没有主动的问,打开书听老师讲课。 许妮摊开书,圆珠笔在手上转动,心思在别处,没有听老师讲课。 眼睛转动,看向洛文和,洛文和趴在桌子上睡觉,侧脸铺着阳光。 突然之间,许妮感觉她并没有多么喜欢洛文和,暗恋之情慢慢退潮,退回到原来的水平线。 摸摸胸口,心跳没有变化,一切都很平淡。 自嘲的一笑,许妮感觉她做了一件傻事,怎么会为了洛文和花花公子做举报别人的事。 洛文和是否入党,是否能考入选调生,和她有什么关系。 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毕业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班长,能说说话吗?” 憋了一会,古蔺感觉他憋得很难受,听到许妮开口,迫不及待说道。“当然可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做我身边。” 许妮说道。“上午和张记聊了一会,能说说张记是什么样的人吗?” 看着许妮,古蔺发现许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张记为什么去找许妮,不用想也知道她和张记有关系,两人唯一的关系是举报与被举报的关系。 三人猜测举报人是谁,李文峰、洛文和嫌疑最大,是不是洛文和没有定数。 万万没有想到举报张记的是许妮,一个和整件事没有关系的人。 看向李文峰和洛文和,古蔺发现两人和许妮之间的隐形关系。 没有心情猜测三人之间的关系,古蔺反感许妮举报张记的行为,也反感这个人。 张记没有将入党看的重,但也心心念念的想要入党,这也是古蔺操作让张记入党的原因。 学生入党程序简单,简单电话家访调查,过了政审就可以入党。 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许妮举报,将事情搅的复杂,将他也牵扯其中。 冷哼一声,古蔺说道。“许妮同学,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以为我也会像张记一样,轻飘飘的置之不理。” “你睁大眼睛看一看,入党的人正在睡觉,被举报的人在挣扎着生活。” “不想知道你和洛文和的关系,我想我也要和你保持距离,毕竟没有人喜欢和打小报告的人成为朋友。” 轻笑一声,许妮说道。“当事人都不在意我举报,你怎么这么在意?是因为张记是舍友,还是因为打破你操作的步骤,让你陷入难堪?” 古蔺说道。“你是女人,不懂男人之间的友谊。我和张记的关系不是你理解的舍友,至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没有必要和你说。” “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我谈论张记?是同学身份,还是举报人的身份,不论是哪一个身份,你都没有资格和我谈论张记。” “佩服你的记忆力,能记清将大一到现在的事,记忆力如此之好,不去当侦探真是可惜。” 不在意古蔺嘲讽,已经做的事,许妮有承认的勇气。 不理解男人之前的感情,不理解古蔺为什么如此反感他。 只因为她举报张记,没有让张记入党。 许妮不后悔自己的做法,当时的环境下,她做的是对的选择,即使破坏张记入党。 可是,想知道张记更多信息也是真的,想知道他为什么轻易的不报复,不去洗掉身上脏水。 谣言说了三遍,没有人会在意真相。 可谁也不想身上有脏水,明知道是谁泼脏水,毫不在意的任留脏水在身上。 “若我说我对张记很感兴趣,你信不信?” 看着许妮,古蔺考虑许妮话中的真实水分,是不是真如他所说。 女人不能对男人产生兴趣,这是不好的开始,至少对于张记来说,这是很不好的开始。 “你对张记感兴趣?你喜欢他吗?” “你怎么可能喜欢她,就算你说喜欢我,我都相信。你说你喜欢张记,我是一百个不信。” “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张记任何信息,不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告诉你。” 许妮问道。“是因为我举报张记吗?” 古蔺说道。“那是你和张记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看不上你,很单纯的不想告诉你。” 许妮点点头,叹气道。“自作孽,不可活。信任一旦失去,很难再次建立信任关系。” “你相信与否,我都想说,我对张记没有恶意。” “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不喜欢张记,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古蔺说道。“你和张记的事是你们的事,你有他联系方式。你想知道他的信息,你可以打电话,可以发信息。有很多种方式问道,不需要问我。” 拿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三个未接通电话。 将手机放在古蔺面前,让他看到手机界面。 许妮说道。“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你说张记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还在怪我。” 看了看手机界面,古蔺发现他很不了解许妮。 理直气壮的打电话,难道她就不会尴尬。 看一眼时间,张记应该在飞机上,不适合接电话。 没有告诉张记的动向,古蔺将手机推到许妮面前,装作认真听课。 第521章 圣彼得堡的雪 来到约定的地点,何劲知道今天注定不是愉快的一天。 何曦站在方旋身边,低着头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抿嘴轻笑。 看到何劲,方旋对着何劲招手,大声说道。“我们在这里。” 扎伊希姆从方旋身边经过,顺着方旋目光看向何劲,不由停止脚步。 何劲看到扎伊希姆,曾经在图书馆和张记坐在一起的中东人,张记没有介绍,所以他不知道名字。 走到扎伊希姆身旁,何劲打招呼说道。“你好,出来买东西。” 拎了拎手上的塑料袋,扎伊希姆说道。“买点生活用品,过来找女朋友?” 指了指方旋,何劲介绍道。“她是我女朋友,约会去吃饭。很久没见你来找张记,你们的的事做完了?” 说到张记,扎伊希姆一笑,他和张记的事肯定没有做完。 何劲不知道两人的事,只是一面之缘。 图书馆偶然相遇,张记没有介绍,想来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两人之间的事。 明面上的合作,是不能深究的暗涌,越少人知道越好。 扎伊希姆感觉他和张记交往太频繁,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交往,说不准走进一些人的眼中。 他的秘密身份见不得光,和他交往过密,不是一件好事。 “不打扰你们约会,有时间再聊,再见。” 挥手告别,相见犹如一阵风,不在生活再吹起波澜。 方旋看着扎伊希姆背影,问道。“你们认识?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学校的交流生。” 何劲说道。“他是张记的朋友,我们在图书馆见过一面,算是一面之缘。” “遇见不能当做不认识,说一句,打招呼而已。” “走吧,我们去哪里逛街,吃饭还是逛街买衣服?” 若有所思看一眼扎伊希姆,方旋发现张记认识许多莫名其妙的人。 何劲口中的张记,和她了解的张记,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两个人。 没有在意张记,何曦也不可能和张记在一起,方旋心里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不是看不上张记,而是何曦这样标致人物和张记在一起,怎么看都不般配。 想到杜悦,没有见过杜悦本人,仅仅看过照片。 不理解杜悦怎么看上张记,这是方旋的一个未解之谜,是她想不明白的事。 “我们不去吃饭,先去看电影,然后再去吃饭。” “我和何曦想去看电影,你陪我们一起去。” 何劲说道。“可以的,你们想去看什么电影,我陪你们去。” 方旋丢给何劲一个白眼,拉着何曦前往电影院。 扎伊希姆没有回头看何劲,何劲只是路人,停下里打招呼已是难得,关系不会再进一步。 看一眼时间,确定张记快到圣彼得堡。 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交流太多,只需要他提供支票,张记提供粮食。 喜欢这种简单的交往方式,省略语言交流的误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简单明了。 边境不稳,需要的物资很多,扎伊希姆也怀疑这一点,他提供的粮食是不是被倒卖,怎么可能一直需求大量粮食。 超出他权限范围的问题,扎伊希姆不敢过问,担心触犯到某一些人利益。 黑暗无处不在,不是所有同路人都有一样的觉悟,更多的同路慢慢变成陌路。 憋在心里的问题,一日一日剧增,已经搞不明白是怎样的信仰。 即将毕业,仅仅半年时间呆在中国,半年时间一过,他的路程重启。 没有接到通知,扎伊希姆安静的等待通知。 前途与否,不是他能考虑的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唯有命令,是他能做的,也是必须去做的事。 挂断电话,张记起身来到冯军身边坐下,侧身小声问道。“白沙瓦边境口岸关闭,你安排的人是不是还在白沙瓦待命?” 拿出手机确定时间,冯军说道。“没有到撤离时间,他还在白沙瓦潜伏。” 想一会,不确定是不是要依靠自己打通关口,度过这次危机。 不过,张记份额被削减,他只占有小份额,虽是肥美的利润,但是不能让吃大头的人躲在后面拿大头。 不给他们找点麻烦,张记心里很不甘心。 伊姆兰汗主教一句话,他的份额减少一成,一成利润是多少钱,那是可观的财富。 口岸关闭,过境贸易停一段时间挺好,不需要再去操心乱七八糟的事。 本能认为边防军司令换人,加强边境管控,突然关闭口岸,一系列操作肯定有其目的。 所有事情在脑袋里过一遍,张记决定静观其变。 不论是谁在背后捣乱,他不主动跳出来,着急的是其他人。 “取消所有计划,让他待命。我感觉这事还有后续,静观其变。” 冯军问道。“巴里那边也待命,取消原计划?” 没有犹豫,张记说道。“对,取消原计划,让所有人都待命。没有接到通知,所有人都不要动。” 明确的命令,不需要在发问。 拿出手机,快速编辑短信,将短信发出去。 原计划取消,所有生产、运输陷入停滞,煤矿停运,关乎很多人的饭碗。 乱子很快就会有,而且是不小的乱子。 罗伯特的锂矿脉没有消息,张记猜测是在开采中,只是没有合适的运输路线。 等罗伯特安排好一切,锂矿石开始运输,又会增多一项开支。 这也是张记要和瓦西里商谈的内容之一,将锂矿石运到圣彼得堡,在圣彼得堡包装,然后过境到中国。 一笔生意,牵扯到的人越多,能够得到的利润越少。 牵扯到的人越多,调查的困境增加,他也会更加安全。 刚刚回到座位上,黎视走到张记身边,对着张记身边的人一个眼色,赶走周围的人。 看着前后空无一人的空间,张记明白黎视有事和他说,而且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 坐在隔壁的作为上,黎视问道。“还有一个小时到圣彼得堡,提前和你商量,你的份额是5%,我争取的份额是45—55%之间,这是我的底线。” “你要做的就是促成这次会谈,一旦会谈结束,你什么也不用做,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依据我的调查,瓦西里最初的计划是他占75%,你占25%。他提供安保和砂金矿,你负责开采和销售。”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需要他提供安保,也不需要提供任何援助,只需要提供砂金矿开采权。” “若是不能保证我的份额,我不会同意合作。我把底线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的底线,触碰我的底线,我绝不会同意。” 抚摸着下巴,张记怀疑黎视在套路他。 看似将所有底线告诉他,其实是给设下陷阱,让他进退不得。 作为国人,张记不可能将黎视底线告诉瓦西里,若是告诉瓦西里,无疑是叛徒行为。 可是,张记不知道瓦西里的底线,只能试探瓦西里底线,将他的底线往黎视的底线上靠拢。 只要他想促成合作,必须以中间人身份,努力让双方满意。 电话响起,看一眼许妮电话,果断挂掉。 “黎哥,合作是谈出来的,还没有开始谈,过早暴露底线,我的压力很大。” “我只是中间人,撮合你们双方达成合作,有我没我都可以,我也不介意5%的股份。” 黎视看向张记,笑着说道。“看来赌场生意很赚钱,让你看不上这仅有的5%。” “你会算账,知道5%意味着什么。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这5%,你的心能确定答案吗?” 眼神对视,张记心里不平静,赌场生意知道的人不多,不会轻易被调查出来。 黎视能说出来,肯定知道他参与赌场的方式。 虽然是借钱给塔里兹,但塔里兹会在年底分红给他。 暴利的利润,金钱像是流水,流进资他的小小池塘。 第一次分红时,张记看着银行卡的数字,难以置信,他借出去的钱可以分红到12亿人民币。 一年的分红是12亿,可见赌场生意的暴利。 黎视知道的肯定很多,不仅是赌场生意,可是他是怎么知道? 手机震动,短信跳跃在手机上。 没有心情看短信,张记说道。“黎哥,大费周章的调查我,这样不好吧?” 黎视说道。“我并没有瞒着你,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5%是很多利润,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利润。” “就算你停止所有生意,仅靠这5%利润,就可以优渥过完这一生。” “更何况你还有煤炭过境贸易,还有未开展的锂矿石过境贸易。” “你也是真狠,将他国矿产资源当做私物,任意买卖,你数钱的时候,心真的不会痛吗?” 轻笑几声,张记说道。“黎哥,佩服啊,将我调查的这么清楚,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你。” “可是,即使你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能将我送进监狱吗?还是说,你想将我送进监狱。” 看一眼机窗外面,大团的云彩浮动。 黎视叹气道。“圣彼得堡在下雪,不禁让我想起一本小说的结局,你猜是哪一本小说。” 回忆有关雪的小说结尾,唯有《红楼梦》的结局是雪。 看向窗外,6千米的高空看不到雪,也看不到结尾。 第522章 战争涌动 王乐站在村口,眺望远处的山峰。 边境再一次动乱,印军冲入巴基斯坦管控区,直接突破和平地理界线,战争一触即发。 不需要组织搬迁,已经有很多村民开始搬迁,离开农村,搬往附近城市。 王海洋走出木屋,看向远处,没有看到任何风景。 已经劝过王乐,但是王乐不听劝,坚持守在村子里。 村长扎伊慢慢走来,走到王乐身前,看着王乐和王海洋。 不怀疑王乐的留下来的真心,但扎伊不想让王乐留下来,他还年轻,有大好前程,不应该留在这里。 藏红花生意稳定进行,因为王乐存在,他们的采的藏红花没有因为战乱而被压价。 虽然王乐多次被威胁,不过他依然坚持过来,没有因为威胁而退缩。 “王乐,你可以离开这里,不要留在这里。” “以前担心你走,现在担心你不走。战争不会挑选人,你要是不离开这里,我保护不了你,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们没法向你交代。” “我已经老了,扎伊村需要人留下来,但那个人不是你是我。我希望你尽快离开,不要留在这里。” 王乐没有答话,想着他自己的事。 不到离开的时候,王乐还有他的打算。 一年的藏红花贸易,双方保持稳定的交易,没有因为战争影响扰乱市场价格。 市场价格恒定,就不会有人恶意扰乱市场。 可是,王乐认为他和扎伊村以及附近村子的感情需要升华,不是平淡的升华,而是一起经历战乱后平定的升华。 一杯茶的客人,两杯茶的朋友,三杯茶的兄弟。 一年时间没有成为兄弟,需要一个契合的契机。 现在契机来了,王乐不想离开,他想留在这里,和留下来的人一起度过这次危机。 边境动乱一直都有,王乐怀疑这一次也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战争来了,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不会打到如此偏远地区。 战争不了了之结束,他作为共患难的人,可以获得兄弟之情。 王海洋不懂感情和生意的关系,但王乐明白这一点,也愿意为达到目的冒险。 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王乐决定按照他自己意愿做事。 扎伊村已经搬走一部分村民,剩下来的人不多,足以表达他的立场。 “扎伊村长,我要是想走,早就离开这里。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想用行动表明我的态度。” “你们不仅是我的生意伙伴,相处一年多,我们的感情更像是家人。我不能看着家人在这里受苦,而我一个人离开。” “您带领村民离开,我会跟着您离开。您若是不离开,我也不会离开。” “您也不用在劝我,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更改。战争若是来了,我们一起度过。战争若是没来,我仍旧希望我们一起度过。” 王海洋看一眼王乐,王乐说的和对他说的不一样,但王海洋没有挑破。 他是王乐的安保,也可以说是保镖,主要工作就是保护王乐。 王乐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不论他是否危险,这是他的职责。 看了看扎伊村长,王海洋发现能够打动的人还是真诚,哪怕真诚带着虚假的目的。 可是,他不说,王乐不说,谁知道他的真诚带着虚伪。 即使扎伊村长知道王乐的真心,王乐坚持留在扎伊村,坚持和他们留下来的共患难,虚伪也不重要。 观其行,见其心。 观王乐的行为,很难看到他的心。 若不是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王乐肯定不会告诉他真心。 扎伊村长说道。“你要是真不想离开,就住在村子里最里面,那里安全。” “我的两个女儿也不愿意离开,我安排她们和你住在一起。你们是有规矩的人,我信得过你们,也只敢将女儿交给你们照顾。” “若是战争真的来了,还请你带着她们赶紧离开。” “不要相信杀过人的人的人性,一旦开枪见血,人性会变得无穷恶。” “男人可以死,不能让家人受苦,更不能让孩子受屈辱。” 没有多想,王乐答应道。“扎伊村长,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谢谢你相信我和海洋,我们两人会用行为证明你的信任。” 扎伊村长笑了笑,转身离开。 战争来临,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保证村子可以在战火中保存。 回到家里,将他的决定告诉家人,扎伊村长说道。“王乐值得信任,将你们交给他,我也放心。” “收拾好家当,你们就去村子里找他,和他们待在一起。” “若是真的打起来,你们就跟着王乐离开。不论他去哪里,你们就跟着他去哪里。” 看了看两个女儿,扎伊村长叹气。 女人漂亮是罪,尤其是混乱环境下,漂亮是祸根。 “收拾好东西就过去,没有我的通知不要回来。” 起身离开家里,扎伊村长来到村口,看着远处的青山。 王乐将所有值钱东西埋在墙角,使劲不停跺脚,一直到泥土看不出来挖掘痕迹。 王海洋看着王乐,问道。“至于将所有之前的东西藏起来,还真有过来抢钱。” “我感觉还是离开,或者可以往后退几步,不一定在这里呆着。” “这里距离边境很近,战争不用打起来,就会影响这里,更何况战争打起来。” “真是怀疑你的真心,是真的讨好他们,还是真的不怕死。” 王乐哈哈笑两声,自信说道。“我给自己算了一卦,有惊无险,有点危险,但是能够化危为安。” “我也是正常人,又不是不怕死。我信命,既然上天告诉我天命不亡,我一定不会有事。” “你也放心,我也给你算了一卦,你也不会有事。” 王海洋看了看远方,天空空明,一架客机飞过,拖着长长的尾巴。 很久没有回家,王海洋有些想家。 客机带着思念,带着远方的游人回家。 “王乐,你有多久没有回家?” 王乐说道。“半年没有回家,你想家了?” 跳下墙头,王海洋拍拍屁股,走到王乐身边,说道。“我也半年没有回家,有点想家。” “一年里大多是时间呆在这里,感觉人生很空旷,没有意义。” “异国他乡,身为异客,你就没有回家的想法?” 将工具靠在墙上,王乐说道。“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们就回家。” “黄毛毛领证一年多,听说厉东来也有女朋友,你也到了找女朋友的时候。” “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或者有意向的女孩子。” 王海洋哈哈大笑,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天天和你在一起,身边有没有女孩子,你还能不知道。” “没有房没有车,拿什么谈恋爱。还是好好赚钱,有钱了才能谈恋爱。” “在干几年,攒够了钱,我就回老家,不干这一行,回家干点小生意。” “大城市竞争太激烈,我不想贷款买房子。还是老家适合我,小地方不大,城东走到城西只需要半小时,适合我这种没有雄心壮志的人。” 再次看了看脚下的埋藏地,已经看不出来挖坑的痕迹。 王海洋选择回老家,会有其他人选择大城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心甘情愿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肉体和灵魂,不是所有人都能兼有,唯一选择就是心甘情愿。 没有遗憾的选择,既能抚慰灵魂,也能安慰肉体。 他这一批人,田郎、童华思、罗宇、褚明伟等人都没有谈恋爱,跑来跑去忙着赚钱。 叹一口气,王乐说道。“我们这些人啊,被现实牢牢控制着,挣脱不得。” “钱是最直接的表现,对钱的占有已经浸入心灵。虽然知道这种方式不对,可是没有办法和现实大势对抗,只能顺流而下。” “你知道我的家庭,只是普通的小城镇家庭,想要留在魔都,要付出很多努力。” “魔都房子太贵,一套房子可以压死人一辈子。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就是城市边缘人,居无定所。有了自己房子,还是城市边缘人,不过是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你我都没法改变现实,只能顺应现实。” “若是资源占有必须以金钱表现,我们只能以现实选定的方式表现你我的财富。” “海洋,这一次很危险,你可以考虑你的退路,不一定跟着我留在这里冒险。” 王海洋想了想,释然说道。“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这是毫无置疑的事。” “所以,你已经替我做了决定,我就陪着你留在这里。” “我是你的安保,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你,若是我临阵脱逃,还能说自己是安保?” 仰头看天,王乐说道。“多么好的天,可惜啊,若不是有战争,我们可以去野餐。” “将我们的食物也藏起来吧,兵过如毗,什么都不会给我们留下。” 王海洋说道。“可以,还是藏起来放心,留下来真是让人操心。” 第523章 落下来的炸弹 入夜,王乐和王海洋躺在床上,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伊曼、伊莎住在另一间房间,这让王乐很担心两人安危。 答应扎伊保护他的两个女儿,不能因为他的忽视,让两位姑娘受委屈。 一年时间,王乐只见过伊曼、伊莎几面,眉宇间英气,让王乐对两人很有好感。 只是没有见过两人面貌,不知道两人长得怎么样。 躺在床上睡不着,王乐想着陈俊峰的伊朗德黑兰之行,不知道他的成果如何。 三人一体,不论谁取得成绩,都是三人共同的成绩。 很久没有联系两人,不知道陈俊峰和罗宇在伊斯兰堡近况。 藏红花贸易很成功,已经在国内打开市场,只需要慢慢稳步前进,慢慢开拓市场。 年底的分红是一笔丰厚的奖金,以王乐估计,再过两三年,他就可以在魔都买房子。 王海洋和他不一样,工资没有他高,奖金没有他的奖金丰厚,所以想要在魔都买房很困难。 王海洋认识到现状,没有能力改变现状,所以决定回老家,他的工资足够他回老家过得舒服。 小本生意赚辛苦钱,王海洋也是能吃苦的人,不会将日子过得不如意。 而他的生活刚刚开始,拼命留在克什米尔,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 “海洋,快到年底了,春节有什么打算?是回家相亲,还是有其他打算。” 王海祥想了想他的计划,回到家里,他的时间不是他能做主的。 家里为他安排满满的相亲节目,上午、下午,甚至晚上也会相亲。 没有自由恋爱的女朋友,只能去相亲,依靠亲戚介绍去找结婚对象。 不反对相亲,只是想到未知的相亲对象,王海洋心中有不确定的恐惧。 “王乐,你相信相亲能够找到天作之合的对象吗?” 王乐翻身,趴在木板床上,王海洋的问题引起他兴趣,想要对此发表他的看法。 自由恋爱时代,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自由恋爱,相亲仍旧占据婚姻市场的比重。 事实也证明这一点,相亲成功结婚的人,幸福的很多。 将条件摆在桌面上,解决物理条件困境,精神契合和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我支持自由恋爱,也支持相亲自由。二者相比,我认为相亲结婚的婚姻比自由恋爱结婚的婚姻更幸福。”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至理名言。相亲就是将家庭摆在桌面上,同意相亲,变相决定接受家庭。” “自由恋爱有不确定性,你不知道对方家庭状况,若是家庭状况差距不大,两人不会有太大问题。若是家庭差距大,问题就来了。” “门当户对啊,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生活也会很难。” 没有听王乐的感慨,王海洋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抖动着耳朵,王海洋严肃说道。“我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像是轰炸机的声音。” 王乐一愣,问道。“轰炸机,你听错了吧?” 王海洋猛地跳下床,拿起衣服往身上套,说道。“穿衣服,叫醒伊曼伊莎,躲进地窖里。” 没有犹豫,王乐相信王海洋的直觉,即使是假的,也要听他的去做。 囫囵将衣服套在身上,王乐跑到伊曼房门前,使劲拍门,说道。“快起来,有轰炸机。” 低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能看到掉落下来,呼啸的黑色炸弹。 炸弹落在村子外面,剧烈的爆炸,震动着耳膜。 伊曼、伊莎披着头纱,跟着王乐去地窖。 打开木门,漏出地窖入口,伊莎先进去。 一颗炸弹落在不远处,气浪冲击,伊曼和王乐被吹翻在地。 狼狈的将伊曼护在身下,王乐感觉头皮有点疼。 来不及检查头皮,搀扶起伊曼,将她送进地窖里。 快速关上木门,搬起石头压在木门上。 王海洋躲在墙后面,露着头,盯着远处火光。 王乐跑到王海洋身边,喘着粗气问道。“外面怎么样,炸弹落在谁家里?” 王海洋说道。“没有落在房屋上,只是落在路边。两家房屋炸坏,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伊曼、伊莎在地窖里,你也去地窖,不要呆在外面,这里很危险,我保护不了你。” 王乐拒绝道。“我说了我不会有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村民被炸死,要是有人受伤,我们要将他们救出来。” 一巴掌扇在王乐脸上,王海洋抓住王乐衣领,恶狠狠说道。“自身难保,还想着救人。” “现在就滚到地窖里去,没有人叫你出来,不要出来。” “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白白死在这里,听我的,快点去地窖。” 挣开王海洋的手,王乐说道。“要去地窖也是你去地窖,你是保护我的保镖,你要听我的命令。” 王海洋看一眼王乐,看到一颗炸弹快速落地,赶紧将王乐压在身下。 墙体阻挡气浪,音波震得耳鸣。 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王海洋对着天空骂骂咧咧。 炸弹不停落下,村子陷入火海之中,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炸弹落在王乐的院子里。 过了一会,天空恢复安静,没有炸弹落下,王海洋和王乐起身看着村子。 确定没有危险,王乐着急去救人,他最关心的是村长,第一时间冲向村长家里。 王海洋跟在王乐身后,不明白王乐是不是魔怔,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去救人,不是躲起来。 扎伊家里房屋墙体坍塌,房屋里传出呼叫声。 没有犹豫,王乐直接冲进房屋里,模糊中看到躺在床上的扎伊。 拿开扎伊身上的砖体,王乐说道。“扎伊村长,没事的,我救你出去。” 王海洋看着扎伊村长,发现他只是被砖体砸伤,没有严重的伤。 两人架起扎伊村长,慢慢的往外走。 墙体不稳,第二次倒塌,王乐一把推开两人,他自己被倒下来的房梁砸倒在地。 小腿疼痛剧烈,王乐忍不住大喊,声音撕裂。 将扎伊村长放在屋外地上,王海洋转身去救王乐。 下半身被屋顶压着,王海洋不敢使劲拖,害怕有第二次伤害。 “怎么样,腿部有没有砸伤?” 王乐紧紧抓住王海洋手臂,脸色扭曲说道。“我左腿很疼,被砸到,不要硬拖。” 放下王乐,王海洋直接跳到倒塌的屋顶上,快速将砖石搬起丢到一边。 没有受伤的村民来到村长家里,看到被屋顶压住的王乐,帮忙搬石头,将王乐拖到院子里。 王海洋检查王乐的腿,模糊中看不清伤势,轻轻抚摸伤口,不乐观的情绪慢慢蔓延。 “王乐,我要送你到最近的医院,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能保住这条腿。” 听到王海洋预判,王乐知道他玩大,极有可能损失一条腿。 看了看村长,王乐情绪复杂。 不能在犹豫,他要保护自己的腿,只能先救他自己。 “带我去医院。” 村民看了看村长,说道。“受伤的人很多,能带的都带着吧。村里有车,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没有拒绝村民开车过去,王乐将伊曼、伊莎的藏身之处告诉村民。 “我去开车,你在这里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看着跑起来的王海洋,王乐知道他的腿能不能保住,就看王海洋的速度。 痛入骨髓的疼痛,王乐强忍着不叫出来。 汗水慢慢流下,浸湿衣服,王乐感觉到冷意。 王海洋速度很快,开着车子来到扎伊家门前,二话不说抱起王乐,放进车子里。 陈俊峰深夜惊醒,似乎发生什么事,没有预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 看着漆黑的房间,陈俊峰感觉到一阵冷意。 起床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眺望远处的夜景。 伊斯兰堡陷入黑暗之中,微弱的灯光在远处,点亮一小片区域。 敲门声响起,陈俊峰心里一揪,深夜的敲门声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侧身来到门后,打开猫眼看去,看到罗宇站在门前。 打开门,陈俊峰抱怨道。“大半夜不睡觉,你敲我房门干什么?” 走进陈俊峰房间,罗宇说道。“突然间惊醒,然后就睡不着。你这么晚还没有睡,是不是也惊醒?” 诧异看向罗宇,陈俊峰说道。“是啊,我也是被惊醒,总感觉有什么事,你我都没有事,或许是远方出事。” 罗宇叹气道。“你说是不是王乐出事?我给他发信息,他没有回我。” 陈俊峰笑着说道。“现在是凌晨,他肯定在睡觉,能回你信息才怪。不要乱想,只是不准确的第六感。” 罗宇说道。“但愿是我多想,真担心战争打起来,很影响我们做生意。” “王乐在克什米尔不安全,明天联系他,让他赶紧回来。等环境安稳以后,再去克什米尔。” 沉思一会,陈俊峰说道。“可以啊,伊朗的藏红花已经打开源头,克什米尔地位下降,地位不在重要。” “让王乐回来,让他回家看看。半年没有回家,肯定也想家。” “我们是生意人,不是资本家,不能无限压迫合伙人。一直呆在克什米尔,也难为他了。” 罗宇说道。“可以啊,我回去休息,明天再联系王乐。” 第524章 谈判进行时 坐在会议室,打量着瓦西里身后的保镖,北极熊名副其实。 招手喊过来冯军,张记小声问道。“一对一,有没有把握干掉对面的人。” 冯军打量一眼对面,盘算着输赢可能,不坚定说道。“一换一有把握,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若是沈俊或者荀方,他们应该有把握一对一,我没有把握。” 点点头,转身看向黎视带来的保镖,对比双方的实力。 和冯军几人待的时间久,能够看出来黎视的保镖也是军人出身,而且身手了得。 “黎视的保镖和北极熊一对一,你感觉有没有把握赢?” 冯军说道。“我和他们聊过,虽然不确定单位,但也能确定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 “一对一的情况,赢得面比较大。全身而退很难说,这个要看具体情况。” 冯军回到身后坐好,安静的看着对面的保镖。 瓦西里看到张记和冯军嘀咕,没有在意两人说什么。 和黎视接触,瓦西里更想和黎视合作,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不容易,黎视同样年轻,同样有年轻的冲劲。 两人相比,张记远远不如黎视。 黎视的占股超出预期,还有张记的5%,瓦西里接受不了这一点。 黎视提出的诱惑很吸引人,砂金矿是第一步合作,能源方面也可以合作。 瓦西里想和黎视一起合作天然气,砂金矿是时限合作,天然气才是长久的贸易。 砂金矿合作不会平静,但瓦西里自信可以解决所有麻烦,保证砂金矿正常开采。 开采要依靠黎视,瓦西里没有开采的机器和专业的人,依靠临时招募的人,他不放心。 谁都不能保证人可以在黄金面前不起贪心,黄金矿上私藏黄金案例太多,太多人用鲜血验证规律。 “黎视先生,谈了这么久,不如换一个地方去休息。” 黎视看一眼张记,说道。“瓦西里先生有请,敢不从命。” 看着两人离开,张记起身邀请叶戈尔去办公室,他还有事情和叶戈尔商谈。 瓦西里和黎视去休息室,正好给他机会,能够和叶戈尔独处。 休息室里,黎视和瓦西里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 手磨咖啡味道香郁,黎视装作喜欢的样子,慢慢品着。 桌子上有小零食,拿起一块黑巧克力,撕开包装放进嘴里,黎视感觉到黑巧克力比咖啡浓郁的香。 轻轻咀嚼黑巧克力,黎视明白张记做食品贸易的原因。 低廉的价格,高质量的品质,没有道理不做这生意。 尤其是价格差价,货物运回国内,就有利润。 砂金矿商谈陷入困境,瓦西里不赞成黎视方案,也不同意他的占股。 50%的股份,加上张记的5%,中国人主导了砂金矿项目,瓦西里不愿意放弃主权。 听到黎视对天然气的意向,瓦西里明白这是针对他的诱饵,诱饵很美味,让人想要尝一口。 天然气储存量很大,一直供应欧洲,物美价廉,稳定收益。 欧洲天然气受政治因素影响,不稳定因素太多,需要拓展其他合作渠道。 任何一方都可以合作,只是一直没找打合适的合作伙伴。 黎视的调查结果没有反馈,瓦西里不着急,想着拖几天,一直到调查清楚黎视背景,掂量他是否有做天然气贸易的资格。 意向只是意向,万一是虚晃一枪,瓦西里恨不得手撕黎视和张记。 “黎视先生,你在国内有三家上市公司,生意做得很大?” 黎视笑着说道。“瓦西里先生,我不过是站在父辈肩膀上的幸运儿,没有父辈的基业,哪有我的今天。” “能和你坐在这里,有张记引荐,也有公司支持,不然真的不够资格和您坐在一起。” 瓦西里笑了笑,说道。“父辈支持固然重要,若是没有能力也守不住基业。创业难,守业更难。” “相见就是缘分,注定你我之间有缘分,即使没有张记引荐,我们依然会相见。” “现在的相见有张记的功劳,但是他只是引荐,黎视先生认为张记有必要参与砂金矿项目?” “他有意引荐你,就是想要抽身而退,你想让他参与,岂不是强人所难。” 端起咖啡,慢慢喝一口。 看着咖啡泡沫,黎视知道瓦西里想要踢张记出局的想法。 可是,张记怎么可能出局,张记要是出局,脏活谁来干。 砂金矿项目注定动荡不安,瓦西里有自信摆平一切,黎视对他却没有这个信心。 一旦出现问题,瓦西里解决不了时,张记是最好的干脏活的人。 阿富汗做生意,白沙瓦做过境,都不是干净的活。 “瓦西里先生,吃水不忘打井人,张记是我的引荐者,要是没有他,我也没有认识您的缘分,也就没有合作的可能。” “张记对你或许不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他是必须参与的。哪怕是什么不干,这5%他也应该拿。” “听张记说瓦西里先生还做天然气贸易,我也在加大我的蓝图,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次和瓦西里先生合作。” 率先点破天然气,瓦西里心里很开心。 他主动提出来会失去主动权,僵持着不利于砂金矿商谈。 考虑着如何说,瓦西里情不自禁想要抽烟。 会议室没有雪茄,不方便让秘书拿雪茄进来。 “黎视先生,你也想做天然气贸易?” 黎视笑着说道。“瓦西里先生,欧洲是一块烂泥,临时可以糊墙,却不能砌墙。” “我想您很明白这个道理,将天然气全部压在欧洲,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中俄关系突破,全天候战略合作势在必行,我看好未来的中俄关系,也看好未来天然气市场。” “若是瓦西里先生能够考虑和我合作,我很愿意和瓦西里先生合作天然气项目。” 拿起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看着外形方块。 黎视的背景没有调查清楚,瓦西里不愿意太早表态。 黎视突然的单刀直入,若是得不到回应,会让黎视认为他没有合作的意向。 想了一会,瓦西里说道。“黎视先生,手里的天然气项目已经有合作意向,你让我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在市场上找到其他天然气项目。” “天然气贸易很复杂,涉及很多政策,我国政策和中国政策支持有出入,而且是很要命的出入。” “曾经有人想做天然气贸易,最后没有通过审批,浪费很多时间。” 看一眼会议室外面的人,看到张记和叶戈尔并肩走出办公室。 两人有说有笑,好像达成合作意向。 黎视一笑,感觉张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认清他的位置,知道哪些事能干,哪些事情不适合干。 能干的事情,不留余力的去做;不能干的事,也能够甘心放下贪心的利润。 眼睛向外看,认清自己位置很难。 摆正位置也很难,认不清自己位置,制不住贪心,只能成为芸芸大众的一员。 试探的问题太多,不能解决试探,给不了瓦西里保证,他就不会认真考虑。 犹豫再三,黎视决定给瓦西里一点信心,至少瓦西里他相信他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做天然气贸易。 “瓦西里先生,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要是没有金刚钻,不会轻易向你开口说天然气贸易的事。” “我名下公司有天然气项目业务,一直想要摆脱昂贵的天然气进口,所以想要从贵国这方面打开口子。” “在我国有很多人想要做天然气贸易,但是很多人没有资质,也没有实力。所以说啊,不是想做就能做,能做的一定可以做成。” 瓦西里笑了笑,端起咖啡抿一口。 咖啡已经凉了,香味也消失,只剩下苦涩的味道。 放下咖啡,瓦西里看着叶戈尔和张记一起回到会议室,两人举止亲密,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不知道张记和叶戈尔谈了什么,不过一定是开心的事。 砂金矿和能源不能和张记合作,其他方面和张记合作也不错。 “黎视先生,砂金矿项目是一个意外,我也没有想到能够真的取得开采权。” “本来就是一笔意外之财,也没有想要从里面赚多少钱。僵持几天,在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或许可以各退一步。” 黎视说道。“天然气的事先放一下,我们先谈砂金矿的事。砂金矿的事是我们合作第一步,这一步不跨好,第二步也不要跨步。” “为了这次合作,我带来庞大的团队,这是我合作态度。” 瓦西里说道。“你可以拥有50%的股份,但你也要负责开采所有业务。” “我没有开采金矿的团队,临时找人也不值得信任。” 沉思一会,虽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黎视还是决定赞同。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瓦西里主动退一步,他也要见好就收。 50%超过他的底线45%,已经超额完成他的任务。 后续开采多出一些力,黎视也愿意,毕竟他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达成项目,派人进驻。 “瓦西里先生,不如我们顺势谈一谈天然气项目的合作,砂金矿和天然气相比,我更倾向于天然气。” “砂金矿是意外合作,天然气才是长久的合作。” 瓦西里笑了笑,说道。“先谈好砂金矿项目,再谈天然气,不能打乱顺序。” 黎视看着瓦西里,两人目光交汇,看到对方眼睛中的笑意。 第525章 远方来电 回到酒店,张记直接躺在床上,疲惫不堪的躯体,需要休息。 敲门声响起,强迫自己起身去开门,张记心里腹诽门外的人,一点不知道体谅人。 僵持三天的谈判,最终还是以黎视达成所愿告终。 另一场谈判随即开始,天然气出口贸易摆在台面上。 懵逼的看着谈判的双方,张记发现他就是一个皮球,被瓦西里和黎视踢来踢去。 砂金矿项目,黎视占50%的股份,瓦西里占45%的股份,张记他占5%的股份。 避不开就参与,张记不反感砂金矿项目,但是他反感黎视没有告诉他天然气的事,直接将天然气摆上桌面。 天然气项目和张记没有关系,作为同来的伙伴,张记认为黎视应该提前和打招呼。 黎视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任何告知,硬生生将天然气提出来。 看一眼瓦西里的表情,张记明白私下里,黎视和瓦西里已达成合作意向,所以才会自然而然的提出来。 打开门,看到黎视拎着红酒站在门前,转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找我有事?” 黎视走进房间,放下手中的红酒,靠着桌子问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舒服?” 脸被被子捂着,声音瓮声瓮气,却也能听出张记的不满。 心情写在脸上,没有隐藏真实的心情。 在张记走出瓦西里公司楼下,上了车以后,心情直接写在脸上。 没有故意给谁看,只是不想隐藏他的心情。 若是不能真实表达想法,张记感觉他失眠的状况会更差。 “我想我不需要隐藏心情,你既然能看到我的脸,想来也知道我心情不好。” “至于我心情为什么不好,这一点不需要黎哥关心。” “您是大忙人,也是做大事的人,不需要关注我这种小人物的心情,有时间还是想想怎么和瓦西里合作天然气。” 黎视笑了笑,直接坐在沙发上,沉默的思考。 他不需要关心张记的心情,做他自己认为对的事,不需要在意不重要的人的想法。 张记是可有可无的人,砂金矿项目如此,天然气项目也是如此。 看着张记,黎视起身,拿起红酒启瓶器,慢慢拔出橡木栓。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慢慢成形,他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普通人,他想做的项目不是他一个人的项目,必须有人可以接替他做下去。 平台搭建,能够主持的人不多,他是一个,接替人有一个,还需要另外一个备份。 他想到他的接替人,虽然知道接替人会做好一切事,他还是不放心。 没有经历战争的人,听不到远方的枪响声。 倒两杯红酒,端着一杯坐在沙发上,黎视说道。“一瓶二十万人民币的红酒,你确定不要尝一尝。” “我问过林含章,他说你喜欢和玛格。第一次吃西餐,你们喝的是玛格,你感觉味道不错,也就只喝玛格。” “跟着林含章学习半个月红酒品尝,最后还是最喜欢玛格。或许是第一次的口感,你喜欢的不是玛格的味道,而是第一次喝玛格的感觉。” “这是一瓶价值20万的玛格,是我为数不多的藏品。没有醒酒,直接开瓶畅饮,不是更有味道。” 转身坐在床上,盯着桌子上的红酒,张记感觉他很渴。 黎视说的一番话,他就听到一句,“价值20万的玛格”。 喜欢喝红酒,不舍得买几万一瓶的玛格,几百块的假货也能满足口瘾。 两步走到桌子前,端起黎视倒好的酒,一口喝完。 抹抹嘴,张记笑着说道。“味道和我500元一瓶的味道差不多,也没有感觉好多少。” 抿一口杯中红酒,黎视说道。“要不是看到你喝第二杯,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我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天然气项目我准备拉着你,你在里面不需要占太多股份,2%的股份就够。” “另外,我会给你一个身份,一个能够坐在牌桌上的身份。这个身份是你最好的掩护,也是你的护身符。” 喝完第二杯红酒,张记倒第三杯红酒,坐在床上看着黎视。 黎视的说法让张记怀疑,黎视是不是傻了,为什么一定要拉着他。 天然气项目中,他既没有出力,也不会在后续的合作提供帮助,完全不需要他。 可是黎视坚持带上他,这一点让张记怀疑黎视的动机。 品一口红酒,张记说道。“理由?” 再次品一口红酒,看向黎视,张记说道。“黎哥,你做事需要一个理由,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 “我不认为我有多重要,尤其是在砂金矿项目和天然气项目,我都没有能力帮忙,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 “砂金矿项目有我一份子,我可以理解。但是,天然气项目是你预谋已久的事,直到和瓦西里私下达成意见以后,你才提出来。” “事前没有告诉我,哪怕提前招呼一声。现在你告诉我给我一个坐在牌桌的身份,让我占有2%的股份,这是为什么呢?” “你是三家上市公司的实控人,你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黎视喝完杯中红酒,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起身站在窗台前,眺望窗外雪景。 魔都很少下雪,圣彼得堡如此大的雪更是少见。 雪上留痕,很难清理,但是雪地上也可以不留痕。 电话响起,张记拿起电话,看到王海洋的名字,眉头皱一下接听电话。 “张总,扎伊村被轰炸,王乐救人的时候被倒塌房屋压住,一条腿被砸中,需要截肢。” 扭扭脖子,张记问道。“为什么不提前离开,是不是王乐不愿意?” 王海洋说道。“他坚持留下来,证明的他决心。救人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沉默一会,喝完杯中红酒。 叹一口气,张记说道。“王乐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生命危险?” 王海洋看一眼高烧不退的王乐,还有少了半条腿的腿,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事已至此,不论是王乐,还是张记,他都需要给一个说法。 没有保护好王乐,王海洋很自责,情况突发,他也来不及救王乐。 “医生说王乐在危险期,挺过今晚就不会有事。” 冷笑两声,张记冷声问道。“你认为他能挺过今晚吗?” 没有回答,王乐能不能挺过,只有天知道。 人力已尽,只看天命。 “我知道了,有消息告诉我,我等着你电话。” 挂断电话,再次扭扭脖子,张记说道。“战争啊,不知道要了多少无辜生命。” 走到桌子前,拿起红酒倒一杯,然后给张记倒一杯。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命何尝不是这样,穷极一生,不过是在命运中泛起一丝丝波澜。” “你我的命数已定,不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天命。” “碰杯吧,祝你我能在所归的天命中,泛起属于自己的涟漪。” 酒杯轻碰,张记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我要去白沙瓦。” “我的人被人欺负,总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不能让他们在异国他乡受欺负。” 黎视审视着张记,特别想知道张记哪里来的底气,要给他员工讨一个公道。 异国他乡不是国内,国内尚且不能给公道,更何况异国。 想着张记的人际脉络,黎视问道。“你怎么替他讨回公道,是杀了医生,还是将炸弹丢回去。” 张记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不舒服,想要找回场子,更何况还有事在哪里等我,一起解决得了。” 黎视叹气道。“这边的事情很快结束,你可以去白沙瓦。没有时间陪你,要是有时间我一定陪着你白沙瓦,见识你如何做事。” 瞥一眼黎视,张记发现黎视很奇怪,思维不符合常人的思维逻辑。 他如何做事是他的事,和黎视没有任何关系。 天然气项目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有坐在牌桌上的资格。 能源项目是危险行业,他没有资格做这事,也不想沾染这事。 “感谢你的红酒,让我今晚能睡一个好觉,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 “慢慢才发现,原来睡觉也是一件难事,也需要靠酒精麻醉才能够睡去。” “听了多年的歌,以为只是励志歌曲,最近才发现写的是现实。” 放下空酒杯,黎视说道。“睡一个好觉吧,我先回去。我说话算话,说让你占2%的股份就占2%股份。” “至于你不想要的身份,我建议你还是要了,怎么说也是一个身份,说不准会有用。” 点点头,张记说道。“可以,你想给就给。我的身份挺多,我也不介意多一个。” 离开张记房间,黎视走回房间。 律师团队在他房间等他,很多法律细节需要商谈,他的任务不轻松。 看着律师团队,黎视问道。“找到相关的法律条文,我们在讨论。” 坐在沙发上,想着即将开始的天然气项目,黎视笑了笑,本以为会有很多波折,没想到意外闯进来的人带来惊喜,解决他的大麻烦。 第526章 好奇心的猫爪 没有直接去白沙瓦,在去白沙瓦之前,张记决定先去曼谷找塔里兹。 他有他的想法,但是想法不成熟,即使想要实操,很多细节需要琢磨。 将想法写在笔记本上,不停琢磨他想法如何实现,如何实现利益最大化。 想法是想法,不能落实实践,想法也只是想法。 边境贸易和克什米尔,两件事情可以一次解决,而且两件事有关联。 边境贸易停了5天,没有人给张记联系,都在等待最先沉不住气的人出头。 联系罗伯特,确定锂矿石的开采情况,张记决定将锂矿石提上日程。 叶戈尔同意合作,他只需要将锂矿石运到圣彼得堡。 亨特积攒的药品达到数量,也到了可以使用的时候,可以让张记想做的事成功度更高。 飞机很无聊,脑袋因缺睡觉而头疼,没有心情看书,也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沈俊三人还在利雅得没有回来,张记对他的唐铭很担忧,想要增强他身边安保力量。 对自身安危,决不能放松,付不起意外的代价,只能在安危上用心。 冯军来到张记身边,俯身说道。“张总,我和沈俊、东来几人吃饭,说了工资的事,几人都认为增资10%是最合理的区间。” 愣了一下,张记将这件事忘了,脑袋晕晕沉沉,记忆力也下降。 听到10%的区间,张记看了看冯军,他怀疑这不是几人商量的结果,而是某一个人的主意。 冯军几人学历不高,对于增资的规则不了解,与他们商量只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增资多少有规则,这个规则不是冯军几人了解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指点。 “谈笑还给你说了什么,一起说吧,免得以后找机会告诉我。” 尴尬一笑,冯军将谈笑告诉他的粗略说一遍。 和谈笑的关系有目共睹,也只有谈笑关心他们几人。 冯军喜欢和谈笑商量张记交代他的事,谈笑总是能抓住张记在意的点,让他抓住关键点。 将他的想法说出来,看着张记紧皱的眉头,冯军心里一揪。 自从德黑兰回来以后,张记变得很奇怪,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没有过问张记的状态,这超出他的职责。 作为男人,关心总是深藏,不会直接表露出来。 张记作为他的老板,关心老板身体,带着一丝别有用心的心思。 “将你的想法告诉刘慧,就说是我说的,按照你们商量好的意见做。” “不要等到春节时候,元旦前后就落实,既然决定涨工资,元旦按照10%的额度增加。” “还有长期留在白沙瓦的人,和你们一样的标准,不能让他们寒心。” “工资是工资,年底奖励是年底奖励。我在想一想,你们几人的奖励单独发,不要白沙瓦留守人一起发。” “注意保密,不要讨论工资。交代他们几人一声,不要随意讨论工资。” 点点头,冯军回到座位上,揉了揉太阳穴,想着他的事。 飞来飞去的日子,飞机上狭窄的空间,坐卧不宁。 古蔺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许妮,心里很是烦躁。 许妮突然转变,不是给张记带来麻烦,而是给古蔺带来实质性的麻烦。 风言风语的谣言,让古蔺疲于应对。 单身男女,最怕的就是空穴来风的谣言,他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 不论任何课程,许妮铁定坐在他身边。 即使他身边有人,许妮也会大方提出换座位,在同学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古蔺感觉他要崩溃。 随着何劲不靠谱躲避,两人经常单独占有一排空间。 老师看到奇怪的两人,也是投来别有意味的眼神。 不怕疯子可怕,就怕疯子耍手段。 许妮没有和古蔺说一句话,也没有在问古蔺问题,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沉默的力量,不在于沟通,仅仅是氛围已让古蔺坐立难安。 班长是课堂秩序的维护者,老师认识他,他要是逃课,老师这关就过不去。 心里犹如雪崩,古蔺感觉许妮就是二氧化碳,高强度的二氧化碳让他窒息,让他中毒。 故意坐在后面一排,古蔺决定和许妮摊牌,也希望许妮能够放过他,不要因为张记的事情纠缠他。 几天时间,已经有人说许妮追求他,古蔺不想解释,将张记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许妮对张记有兴趣纠缠他。 默默承受着和他有关的流言蜚语,承受着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的破事。 入党举报没有结束,以另外一种形式延伸。 老师热情澎湃的讲课,古蔺没有心情听课,只想和许妮摊牌,结束这一段没头没尾的谣言。 “许妮同学,你赢了,我算是怕了你。你想知道张记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只希望我告诉你以后,你不要坐在我身旁。” “你是女生,更应该注意名声。关于我们两人的流言蜚语太多,我不想在听到那些没有意义的流言蜚语。” “请你快问,得到答案以后,你就赶紧离开,不要在出现在的世界里。” 淡定摘下眼镜,将眼镜放在课本上。 扭头看古蔺一眼,许妮说道。“你说的流言蜚语是我散播的,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想要打我一顿?” 震惊盯着许妮,古蔺大脑宕机,任他如何想都没有想到许妮会如此做。 这个社会怎么了? 难道名声也可以拿来开玩笑,成为达成目的的手段。 冷静看着许妮,古蔺承认他还是小看许妮,没有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同学,也是一个洞察人性的高手。 让古蔺正眼看的同学不多,大学生幼稚的想法,男欢女爱的行为,引不起古蔺重视。 见识到孤静的力量,古蔺更喜欢和那些安静坐在图书馆角落里看书的人交流。 享受孤独是能力,承受孤独是品质。 浮华的社会,能够静下来,在孤独中前行,注定会有不平凡的人生。 被许妮拿捏一把,古蔺感觉他发现有意思的事。 “所以,你在你的名声开玩笑?” 许妮一笑,轻声说道。“恋爱自由的自由,不仅是选择恋爱伴侣的自由,也是追求恋爱伴侣的自由。”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七八,我只是表现出追求你的样子,这是我的自由。” “即使追不到你,得到的是失败者的同情,不会是败坏名节的名声。” “古蔺班长,你不要忘记我也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一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大学生。” “你所谓的谣言本就是无聊的谈资,过一段时间会随着新出现的谣言飘散。人的记忆是短暂的,超过七秒钟记忆的鱼,也短于漫长几十年一生的片段。” 恨不得给许妮鼓掌,古蔺很佩服许妮的心胸。 眼光独到的独辟,一条蹊径也出现在脚下。 “你为什么会对张记感兴趣,难道是因为你举报张记,张记没有报复你?” “还是说你有受虐倾向,想要让张记报复你,你才心满意足的认为这是合理发生的事。” 许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感兴趣,这是突然间产生的想法。” “第一次关注张记,是你们在篮球场打架。看到他不要命的打架方式,我看到雄性最原始的样子。就像是雄狮捕捉食物,目标坚定的奔跑。” “第二次是他和唐铭在一起打架,雄性的雄浑,凶狠狠厉,就像是黑夜中的狼。” “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两次,后来的事情都很平淡,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学生。” “第三次关注他,是他很长时间没有来上课,突然间来上课。我看到他的样子,就像是看到得胜归来的士兵,身上充满血腥气。” “慢慢留意他,也只是将他当做同学。之所以举报他,也是因为一些莫名原因,他的黑历史多,举报他有把握推洛文和入党。” “当他坐在我对面时,我很紧张,不是担心他打我报复我,而是莫名其妙的紧张。” “看着他离开的后背,突然感觉张记是一个男人。他不是李文峰、洛文和之类的帅气,也不是谢长峰身上的书生气,不是谭华老师的儒雅,而是生死搏杀后的匹夫气。” 许妮看向古蔺,眼神清澈而坚定,一字一句问道。“你明白这种匹夫气吗?我很难形容这种气,就像我很难说清雄狮奔跑的力量美感。” “我问过自己,我不喜欢张记,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是想知道他身上为何有匹夫气。” “和平年代,一般人不会有如此浓郁的匹夫气,他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匹夫气。” 撇撇嘴,古蔺说道。“我相信你不欢喜张记,但要说你对他没有感觉,我也不信。” “男人很聪明,他明明白白知道喜欢谁和想睡谁,界限清晰的明确。女人呢,不是享受高高在上的爱,就是享受臣服的魅力。”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关于张记的事,出卖兄弟这种事,我没有愧疚之心。” “也请你保证,我说完关于张记的事,你不要在坐在我身边。”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没有大学恋爱的计划,请不要扰乱的初衷。” 点点头,许妮说道。“可以。” 第527章 纵横和合 来到老黄的院子,张记先睡了一觉。 和黎视喝酒睡了一觉,飞机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老黄小院再次睡一觉,张记感觉精神状态好很多。 天色微亮,起身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天光大亮,张记才明白已经天亮。 拿起假的劳力士看一眼时间,上午八点整,他足足睡了一夜。 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一觉睡醒,张记感觉身体充满力量。 来到大厅,塔里兹躺在摇椅上,轻轻摇晃,舒服的晒太阳。 看到张记,塔里兹指了指桌上的食物,说道。“给你留了早点,趁热吃点。” 看着桌上的豆浆油条,张记很好奇小院里怎么会有豆浆油条,这不是曼谷的吃食,不应该出现在小院。 没有多问,拿起油条就吃,吃饱后舒服打着饱嗝。 看着院子里的菊花,张记发现院子里的菊花品种很多,而且盛开的很艳。 “菊花开了,这个季节的菊花,真是惹人喜爱。” 塔里兹看了看菊花,他不喜欢菊花,没有在意菊花是开是败。 一朵花而已,不论是菊花,还是其他花,都是点缀而已。 没有打扰张记欣赏菊花,这样的情景,是难得的享受,等张记坐下,面对的不是盛开的鲜花,而是无止境的纠缠。 每一件事都是烧脑的事,需要消耗精力解决。 没有过多欣赏,张记坐下,眼睛微眯,看着远方。 “又遇到事情,这一次是什么事情,还需要你从圣彼得堡飞到曼谷。” 叹一口气,张记说出他的困境,而且是很棘手的困境。 安静听着张记讲述,塔里兹发现事情没有变化,只不过是换了故事里的人物。 托尔罕姆口岸或开或关,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一次。 边境军演同样如此,总是紧张一阵子,宽松一阵子。 张记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遇到的问题,是所有做过境贸易的人问题。 股份比例的变化,暗藏着别样的阴谋,塔里兹怀疑伊姆兰汗主教在执行某一项活动。 巴沙家族的目的很明确,看着是逼迫过境贸易,在塔里兹眼里,不过是想要占一份子,想要在过境贸易中分利。 展示肌肉,让所有看到力量,然后是缓和关系,最后亮出目的,不情愿的合作。 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手段,往往最是无往不利。 我得不得到的人,可以选择毁灭。 我想要的得不到,同样可以让别人也得不到。 成为其中一份子,合伙人的身份是底线,一起坐地分钱。 看一眼张记,塔里兹知道张记也明白巴沙家族的目的,无非就是加入。 无缘无故多一人分钱,庄家不愿意,其他人也不愿意。 事情往往僵持在这里,老人不同意新人加入,一定要打一架,然后才能心不平气不和的接着谈。 塔里兹不关心这件事,他更关心张记的身体。 “晚上还会失眠吗?成夜成夜睡不着?” 话题转移,张记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睡了两个好觉,他精神状态很好,忽略睡觉问题。 听到塔里兹询问,张记沉默一会,说道。“这两天睡得很好。” 塔里兹说道。“生死有命,不是人力可以抗衡,不要有心里压力。对待任何事都一样,有解决办法,就按照解决办法解决。” “没有解决办法,也很简单,那就不要解决。” “人生除了生死并没有多少大事,不要让睡觉也成为一件难事。” “你明白巴沙家族的目的,也知道如何解决他们的问题。同意或是拒绝,不是你能解决的事,就让后面的人出面解决。” “我唯一同意的就是你医疗计划,这是利民的好事。抛开信仰差别,我们都是鲜活的人,任何一个鲜活生命都值得尊敬。” “信仰异变成攻击的武器,不论是思想异化,还是物理同化,都充满不道德。” “可是,大势所趋,个人很难抗拒大势,也无法改变形势。立足已是千难,想要做出改变更是万难。” “你可以多帮助伊姆兰汗主教,我不赞同他的主张,但佩服他的所作所为。他是黑夜中前行的光,或许照不亮黎明,也点缀了黑暗。” 对伊姆兰汗主教所做的事,张记知道的不多,片面知道一些轮廓。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很难在大势中做事。 顺势而为,还有很多磕磕绊绊,逆势而为,是逆水行舟,还有暗礁。 想着眼前需要解决的事,张记没有犹豫他的立场,还是坚持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罗伯特、伊姆兰汗主教两人需要表态,我居中联系,或许可以快速解决难题。” “若是不愿意让步,我也只能放弃这条线。线上吃饭的人太多,一时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慢慢解决。” 摇晃着躺椅,塔里兹说道。“斗争是唯一团结的方式,斗争中才能看清位置,看到差距,看到该站的位置。” “至于你在其中的作用不变,原有的份额不会变,唯一变的是三方格局变成四方格局。” “四方格局一旦稳定,就会达到稳定状态。即使再有变化,只会换一方,不会再有格局变化。” “你不需要主动做什么,只需要安静等着。会有人上门找你,按照计划走,慢慢达到稳定状态。” 想了一会,张记说道。“最先冒出来的是巴沙家族,和我打过交道的是巴沙,估计会是他先来找我。” “哈克事情结束以后,我们没有联系。而他对我的敌意似乎也慢慢减小,这种转变很突然,似乎就不再将我当做敌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我估计,立场的转变是急变,不是渐变。” 塔里兹说道。“不需要在意态度变化,你只需要安静等着就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你就不会出错。” 确定如何做事,张记心里更有底气。 不是他的问题,不用担心其他人手段,只需要坐等。 塔里兹一直待在曼谷,陈洪生是一个威胁,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毒品蔓延,就像是高空走钢丝,不能指望拿自己命开玩笑的人有底线。 “陈洪生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塔里兹一笑,说道。“我和老黄不是砧板上的肉,不会让他轻易得手。” “他沾上毒品,这不是轻易能够摆脱的事,早晚会出事,不用管他。” “避他、忍他、敬他、不再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跳梁一小丑,不值一提。” 塔里兹不在意陈洪生的轻视,张记认为塔里兹很轻敌,没有将陈洪生当做对手。 小看敌人,这不是明智的做法,容易陷入危险。 想了想,没有出言提醒,只当塔里兹做好充足准备,能够应对未来可能存在的危险。 李榷走出警察局,看到站在门前等他的唐铭。 笑着走到唐铭身前,张开双手拥抱唐铭。 转身看了看警察局,李榷说道。“我这算不算进修,也算是在这里修炼人生。” 唐铭拍了拍李榷肩膀,说道。“不说这些事,先回酒店,回到酒店再说。” 上了车,李榷舒服的靠在座椅上,享受着难得自由。 9天的关押时间,虽然没有受到任何虐待,但他的精神被不停折磨。 狭小的空间,能活动的空间不多,李榷在仅有的空间反思他的所作所为。 走出舒适区,不在享受特殊优待,李榷才发现他的普通之处。 在利雅得,他是很普通的外国公民,不享受任何特殊优待,所以才会有被关押的结果。 认清他的位置,也激起李榷的雄心壮志,想要将他丢掉的尊严捡起来。 看一眼窗外的风景,李榷想着如何翻身,如何将他丢掉的面子捡回来。 “不要多想,回去以后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我们谈一谈。” “还有其他几个人,你们都需要休息,等你们休息一夜,再商量接下来做的事。” 李榷想了想,赞同唐铭的建议。 9天的关押,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们需要休息。 唐铭在酒店订了房间,6个房间高昂的房费,是一笔意外的支出。 不过,唐铭认为他们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随意发泄情绪。 来到酒店,走到房门前,唐铭突然停下脚步,笑着说道。“你自己回房间,我还有事,就不进去。” 李榷疑惑打开房门,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 回头看一眼房门方向,李榷笑了笑,唐铭的安排不合理又合理,也满足他的需求。 回到房间,唐铭打开电脑,再次看一遍文件。 沈俊来到房间,看了看唐铭,说道。“张记要去白沙瓦,那边出了问题。” 抽出一支烟,默然点上,唐铭问道。“什么问题?” 沈俊说道。“过境贸易被卡,据说是军方主动关闭托尔罕姆口岸,针对所有过境贸易。” “他电话问了这边的情况,我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他交代我等你这边结束以后,直接回国休息。” 唐铭疑惑问道。“回国休息?” 沈俊说道。“我没有听错,是让我们三人回国休息。” 想了一会,唐铭一笑,说道。“我们按照他说的办,这总不会错啊。” 沈俊笑了笑,转身离开唐铭房间。 第528章 齐物医院 来到白沙瓦,已经天黑,看着天黑的白沙瓦,张记感觉很没有意思。 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斯里,斯里还是老样子,不说话,安静的开车。 看到张记身边只跟着冯军,斯里很好奇其他几个人去了哪里。 张记喜欢安排人暗地里保护他,一直会有人跟在身后,错开一个时间紧跟在后面。 “怎么只有冯军一个人,沈俊几个人去那里,没有跟着过来?” 张记说道。“唐铭有事,沈俊跟着唐铭一起去利雅得,过一段时间回来。” “我这次来白沙瓦没事,不需要他们跟着我。我相信没有人会杀我,不用担心。” “这段时间怎么样?克什米尔打起来,白沙瓦有没有乱起来。” 斯里说道。“一切都很平静,没有出现动乱。” 天黑了,看不到窗外的景色,看不到街面上行人。 斯里说没有事,想来也真的没有事,不然斯里也不敢一个人开车过来接他。 和亨特约定地点和时间,一段时间没有和亨特见面,也很久没有和亨特交易药品。 亨特收藏一批肝炎疫苗,虽然还有一周时间过期,一周时间的有效期也可以做很多事。 没有犹豫,张记同意接受这批疫苗,然后免费拿出来给白沙瓦的居民注射。 来到老城区偏僻的郊区,7辆厢货车停在路边。 看到车边荷枪实弹的军人,张记怀疑他是不是被亨特套路,故意让他来这个地方。 亨特站在路边,看到辆车前来,确定是张记来了。 拿出卫星电话拨打张记手机,让他放心,不用担心身边的军人。 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来到亨特身边,打量着看向他的军人,张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带这么多人过来?” “要不是接到你电话,我真不敢过来。荷枪实弹,不知道战斗力如何,看着就很唬人。” 轻笑两声,不介意张记的挖苦,虽然是荷枪实弹,不过人肉之躯不能硬抗rpg。 半年没有药品交易,储存下来的药品量很大,而且都是市面上的紧俏药品。 海顿不放心单人押运,坚持派一支队伍跟随保障,随时处理可能遇到的困难。 亨特没有拒绝海顿要求,带着小分队前来交易。 “海顿上尉认为不安全,坚持派一支分队跟随保障,我也没办法拒绝,就带着他们一起过来。” “这一次货量太大,不放心也是对的。路途中但凡遇到一点问题,损失太大,我没法向身后的兄弟们交代。” “克什米尔打起来,正是药品紧张的时候,这一批是救命的药,你可以直接和政府交易。” “我提供的药品有质量保证,比印度仿制药不知道好多少倍。” 停顿一下,想起来即将过期的5万支肝炎疫苗,亨特认为有必要提醒张记,注意疫苗的有效期。 过期药品不如垃圾,没有任何价值,还需要特定流程销毁。 一周时间,即使想要注射,也需要时间。 “你要的肝炎疫苗还有一周时间,过了今天还有6天时间。你想要注射就要抓紧时间,不要超期。” “6天时间很紧张,若是不抓紧,很有可能过期。” “海顿上尉说疫苗不要钱,就当送给你的礼物。他知道你免费拿出来帮助当地人,所以说了这一句话。” 打量着军人身上的装备,张记很想给冯军几人弄一套装备。 别不说,单纯外形造型,看着很唬人。 白沙瓦局势稳定是一时,过一段时间肯定会动荡,没有过硬的安保,安全是一个问题。 “亨特,你们这身装备看着很不错,能不能定做几套,让我的安保也有一身像样的装备。” 亨特拒绝道。“不可能,这是制式装备,不可能给你。即使你想花钱买,也买不到。” 失望的撇撇嘴,张记还是决定回归正题,和亨特聊聊药品的事。 斯里提着袋子来到张记身边,眼睛盯着对方。 人多势众,斯里很担心亨特黑吃黑,他们现在处于绝对的弱势。 从不相信盟军的道德素养,斯里对盟军有很强戒备心理。 接过斯里手中的手提袋,将手提袋交给亨特。 “下次能不能打账,不要一直使用现金。现金筹集很麻烦,而且要交地下税,地下税很贵。” “你们可以准备一个瑞士银行账户,他的信誉有保障,不会泄露顾客信息。” “你们取钱方便,我打钱也方便,不用担心现金被人抢。” 拉开拉链看一眼现金,将手提袋交给身后的士兵。 听到张记说瑞士银行有信誉,亨特直接笑出来,就像听到一个笑话。 瑞士银行是流氓,从来都没有信誉可言,只有不了解他的人才会认为他有信誉。 不确定张记在瑞士银行存了多少钱,亨特想了想,决定提醒张记,不要太相信瑞士银行。 任何国外银行都不值得信任,一旦危机来临,银行会选择破产结算,将所有债务清空,不讲道理的没收财产。 不单是美国银行这么干,其他国家都会这么干。 导弹驱赶财富,银行没收财富,一套组合拳,只剩下不停跳楼的人。 “张记,不要相信任何国家的银行,银行家才是真正的流氓,是吸血不见人的吸血鬼。” “你若是相信银行家的话,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相信我,一定不要相信银行家说的话。” “药品全部送到,你说地方,我帮你送过去,免得你在找人开车。” 储存药品最合适的地方是医院,张记已经在医院安排好位置。 能够信任的医生,能够信任的国人,这是张记的底气。 捐建的医院投入使用,救治很多白沙瓦平民。 医院地下室改建,建造成独属捐建者的空间,可以放心使用。 疫苗注射需要借助医院平台,即使是有质量保证的疫苗,也必须借助医院平台注射,不能在大街上支摊注射。 医院是背书,也是信誉的保证。 5万支疫苗注射,是一项庞大的工程,需要上百医生共同执行。 “齐物医院,我捐建的医院,直接运送到底下车库。” 几人上车,斯里在前面引路,带着车队去齐物医院。 电脑交给李榷,唐铭说道。“我已经做好规划,你按照规划谈,没有太大问题。” “我们最大的优势是价格,同等技术条件,我们的技术还是不如德国和美国,这是最大的差距。” “技术突破是一方面,技术应用是另一方面。技术应用不成熟是我们最大短板,还好有价格优势,可以弥补技术。” “中国商人有信誉保证,一旦签合同,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这也可以是我们的优势,毕竟信誉摆在这里,没有前例。” “流氓不会认为他的行为是耍流氓,妓女也不会认为她的行为卖淫违法。你要做的就是坚持信誉,保证质量,优化技术。” “我认为光伏战是一场持续战,我们有国家补贴支持,只要坚持,未来的光伏空间一定是我们的天下。” “国外陆续取消国家补贴,这是他们最大的劣势,短时间内不能突破技术,实现平价点到来,他们会堵死在牛角尖。” “稳得住时间,必定赢得未来空间。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了站稳脚,深扎根,一点一点耗死所有竞争对手。” 李榷看着资料,田丰提供的资料很详细,记录德国、日本、美国、韩国在利雅得商业行为和商业投资。 比较技术优劣,他们的技术占不到便宜,但是综合实力对比,略胜其他几个国家一筹。 赞同唐铭的策略,“稳住时间,赢得空间”,李榷决定常驻利雅得,推销他的光伏产业,也给另外几家公司制造困难。 综合实力最强,没有道理退缩。 他就应该利用综合实力,一点一旦蚕食光伏产业,布局未来空间。 一旦几国光伏产业破产,或者国内光伏技术再度突破,技术和德国处在同一水平线,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王。 幻想未来的他如日中天,李榷乐的笑出声来。 看着傻笑的李榷,唐铭说道。“多和田丰交流,他是商务公务人员,手里有详实的资料,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有商务参赞兜底,可以让对方忌惮,不会肆无忌惮的想要抓起来就抓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牢牢记住这句话,不要给对手机会,不要暴露弱点。” 李榷说道。“我这是初出茅庐没有经验,这一次的教训很深刻,让我彻底认识到我的不足之处。” “但是,我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绝不会给他们机会把我抓起来。” “相反我会不停找机会,将我丢的场子找回来,让他们付出很重的代价。” 笑了笑,唐铭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道。“慢慢来,不着急,总会有机会。” 李榷问道。“什么时候回国,订机票了吗?” 唐铭说道。“晚上的飞机,明天能回到魔都。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事情结束,我也该回去。” 李榷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距离唐铭离开还有10个小时。 “走吧,带你去出吃饭,不能让你白来一趟,都没有好好逛一逛。” 第529章 巴沙来访 财大学校门前,唐铭下车回学校。 沈俊三人看着唐铭走进学校,给张记发送一条信息,告诉张记他们将唐铭送回学校。 收到休息的信息,三人松一口气,放心的去休息。 虽然不知道张记回白沙瓦处理什么事,既然没有让他们过去,他们也就不需要过去。 回到宿舍,空无一人的宿舍,唐铭坐在椅子上。 想到没有告诉张记他会来,拿起手机给张记发送一条短信。 短暂的几天,像是几个月一样漫长。 回忆几天的经过,唐铭也有和李榷一样的感受,失去国内失去资源优待,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可以被他国警察随便找一个理由关押。 解决事情的麻烦程度,不亚于一场战争的谋划。 呆呆的望着书桌,课本上的知识固然丰富精彩,远不如认清现实的知识更加丰富。 人类渺小犹如沙砾,一间房子上沙砾的价值,在另外一座房子,不值一提。 李榷坚持留在利雅得,没有因为被摆了一道灰心,势要找回丢失的面子。 回到学校,回到舒适区,唐铭还是决定考研。 梦想就是梦想,不能因为一时打击放弃梦想。 哲学是他梦想,只有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他才能获得努力的意义。 张记和李榷一样,他们有自己选择的路,会按照选择走下去。 考研是他选择的路,也要按照路标走下去。 至于研究生毕业以后的事,三年以后世事莫测,唐铭选择考上研究生以后再做打算。 劳累的身躯,精神疲惫直到回到国内才放松,放松的精神需要休息补充精力。 十月底的天气,不能在宿舍冲凉,拿起洗漱用品,唐铭决定去外面洗澡。 巴沙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行人,心里很烦躁。 被逼着做不想做的事,没有人会心情好。 他最不想见的就是张记,也知道张记不想见到他。 从哈克开始针对张记,一直到卡尔克结束,两人可以说是宿敌,都想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见卡尔克死亡场面,张记活着,可以推断卡尔克死时候的心情。 形势比人强,他做了他能做的,依旧救不了卡尔克。 牵制他的人一定要让卡尔克死,他没有能力阻止,只能放任结果发生。 搭好台子唱一出好戏,他和卡尔克只是戏里的配角。 纵使他获得一定份额的宝藏,还是没有救下卡尔克,让卡尔克死了。 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死的却死了,巴沙心里很烦躁。 想着他父亲的决定,巴沙无法拒绝,只能听命令的来见张记。 一次一次推迟联系,当张记出现在白沙瓦的时候,他没有理由再推辞,不得不亲自过来和张记见面。 张记的作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联系的人,伊姆兰汗主教和罗伯特。 得到张记的同意不重要,得到另外伊姆兰汗主教和罗伯特同意才重要,他们两人同意,才可以参与过境贸易。 没有提前接触伊姆兰汗主教,巴沙自认为没有资格去拜访。 压力压在他身上,只能由他去完成。 汽车来到别墅门前,巴沙下车,打量着张记的新别墅。 和被炸掉的别墅相比,新别墅外观看着很差,犹如一座老房子。 安保看到巴沙,上前问道。“你是谁,过来做什么?” 看一眼普什图人安保,巴沙心里冷哼,笑着说道。“我来找张记,你说巴沙来访,我们是老朋友。” 站在窗前看到巴沙,张记猜测对了,最终还是巴沙过来找他。 伊姆兰汗主教没有表态,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沉默的表态,看不出态度。 罗伯特反感巴沙家族横插一脚,计划着通过外交途径施压。 两个合作人不表态,张记也不着急表态。 他是最弱小的那一个,不尊重罗伯特会失去矿源,不尊重伊姆兰汗主教,张记没有想过他不尊重伊姆兰汗主教的后果。 伊姆兰汗主教和军方斗法,他安静看着就行。 塔里兹判断形势,四方割据的局面,即使不是四方割据,也会保持三方。 再次让出一成利润,张记不在意在失去两成。 宝石贸易确保安稳,过境贸易本是意外之财,可有可无。 一天过去,伊姆兰汗主教没有联系他,罗伯特也没有联系。 巴沙走进别墅门,看着渐渐接近的巴沙,张记必须和巴沙见一面。 没有理由躲避,而且也不需要躲避。 下楼来到大厅,和巴沙在大厅会面,张记笑着说道。“巴沙,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打量着巴沙,张记发现巴沙和他接触的巴基斯坦人不一样,巴沙不像是巴基斯坦人,更像是欧洲人。 巴沙说道。“等我很久吧,没有想到我会推迟到现在才出现。” 张记笑了笑,说道。“什么时候过来是你的自由,我的时间很宽松,可以等。” “我的合伙人没有告诉我他们的态度,你的合伙人告诉你他的态度,所以矛盾就在这里。” “两个和这件事没有多大关系的人,被推出来谈事情,想来也是和可笑。” “既然来了,那就坐回。到了我这里,话不说几句,茶不喝一口,你回去没法交代。” 巴沙跟着张记来到客厅,没有人煮茶,倒是有一杯泡好的茶。 看着冯军端茶,巴沙狠意外,本以为是女人上茶,没有想到是张记的安保。 冯军是张记唯一带来的安保,似乎对自己的安全很自信,没有将随身保护他的5个人全部带在身边。 位置决定脑袋,处在关键位置,谁也不想让张记在这个时候出事。 不需要让安排人保护,会有人暗中保护,不会让他出事。 看到张记,巴沙情不自禁想到哈克和卡尔克,两个老朋友因为张记原因死去,虽说是他动手在先,也不想看着老朋友死去。 终究是低估对手,所以才会导致一而再的失败。 回忆曾经的经历,巴沙不得不承认,他和伊姆兰汗主教有很大差距。 小狐狸斗不过老狐狸,他是初生牛犊,只能被老狐狸耍着玩。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要他的命,要是丢掉命,可真是得不偿失。 张记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没有正眼看巴沙。 巴沙不奇怪张记对他的态度,两人毕竟是敌人关系,也是多次置他于死地的人,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若不是不能杀死他,张记早就拿枪嘣了他。 “你是突然出现在白沙瓦的人,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生意做得这么顺?” 睁开眼看向巴沙,张记笑着说道。“巴沙,挑拨离间的小把戏就不用耍,你我都很清楚各自的位置,何必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 “我不过是千金买骨马的骨马,借着运势,侥幸混到现在模样,有这一份家业。” “你用这种浅显的伎俩离间不了我和伊姆兰汗主教的关系,还是安静的呆一会,这对你我都好。” 拿起茶杯盖,看着里面漂浮的绿茶,巴沙看出来茶叶是白沙瓦绿茶。 没有喝茶的意思,巴沙盖上茶杯盖。 幽幽看着张记,卡尔克出现在眼前。 “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卡尔克,他可以不用死。” 听到卡尔克的名字,张记叹气,反问道。“卡尔克一定要死的,他要是不死,泄露出去哈克宝藏的事,会死更多人。” “你知道谁最后瓜分了宝藏,瓜分宝藏的任何一方都不会放过卡尔克。” “你若是心存善念放过卡尔克,你怎么保证他不将宝藏的事泄露出去,又怎么保证卡尔克会守口如瓶。” 巴沙说道。“他可以离开白沙瓦,到另外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不要否认这种方式的可能性,只是采取最保险的方式,你们选择杀了他,让他彻底闭嘴。” “我和伊姆兰汗主教商量,没有达成统一意见。拉瓦尔塔对讲机说道你们杀了卡尔克,没有给我机会说服主教。” “事情做的太快,你也是很想杀了他。” 看了看巴沙,张记不相信巴沙会有如此善心,想要救卡尔克。 作为棋子,有随时被丢弃的觉悟,卡尔克是棋子,他也有这个觉悟。 巴沙为什么一定要救卡尔克,肯定还有其他事,掩盖他真心的想法。 卡尔克已经死了,讨论的死没有意义。 张记不相信伊姆兰汗主教会同意放过卡尔克,如此不安全的做法,风险太大,对所有人都不利。 不想个巴沙争论卡尔克的死,毕竟已经死了的人,没有必要谈论他。 “死了就是死了,在谈论他没有意义,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 “我们背后的意志不想让步,为难的既是你我,也不是你我。不如我们合作,不让对方为难。” 巴沙说道。“决定权不在你我手中,不过是僵持局面,安静等着就是。” “你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虽然不想见面,还是要见面,见一面就完成任务。” 点点头,张记说道。“我会配合,不会让你为难。” “今天已经见过面,你也完成任务,我还要去练字,就不陪你坐着。” “走的时候说一声,该送的礼仪还是要做到。” 巴沙冷哼一声,起身离开别墅。 看着巴沙背影,张记笑了笑,起身跟在他身后,将他送到背书门前。 第530章 一个身份 接过律师送来的资料,黎视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潘泽说道。“大使馆传来的消息,结合李叔传来的消息,信息详实,准确无误。” “李叔特意交代,他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有机会想和他接触,考虑将他吸引进来。” “不过,李叔也担心个人问题,没有经过培训的人不适合加入组织,思想不稳定因素是绝对短板。” “这是目前能够搜集的所有资料,变化前后的信息不全,没有办法调查。” “家庭原因,独来独往的孤僻性格,身边朋友很少。一旦强行调查询问,必定会打草惊蛇。” 看着资料,黎视摆摆手,示意他知道。 潘泽安静站在一边,看着黎视一页一页翻看资料。 半个小时,将所有资料看一遍,黎视笑着说道。“还真是有意思的人,人是最有意思的动物。” “告诉李叔,我已经在考察,有结果会通知他。” “顺便将我们这里的进程报告,让他不用担心,一切都在进行中。” 潘泽点点头,没有说话。 多年默契,他知道黎视还有吩咐,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沉默一会,黎视接着说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大树底下无大草。观察着就行,不用搭理他。” “身边的人联系的如何,愿不愿意配合,还是有抵抗情绪。” 潘泽说道。“联系了7个人,2人愿意配合,其他5人拒绝。” “配合的2人提出条件,只负责传递信息,而且是事后传递信息,不会事前通知。” “他们不接受任何报酬,不接受任何待遇,拒绝所有的条件。” “相应的是不接受任何命令,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张记的事。” 黎视笑了笑,嘲笑2人的自欺欺人,同意传递信息也是背叛,不接受命令不过是给自己找一点面子。 不过,黎视没有轻视两人,作为军人,他明白军人的荣誉感和天职。 面对曾经的领导,拒绝是强烈的心理对抗,是将撕掉心一块一块拼起来。 双方都没有选择,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 黎视需要信息,需要掌握信息,不需要下命令去做事。 想着分别时候说的话,黎视决定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能偏离最初的计划。 砂金矿他要,天然气他要,这个人他同样要。 “保持联系,不要断了消息来源。小心一点,不要小瞧我们的新对手,能够活这么久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不可貌相的人太多,往往是被表面憨厚样子欺骗,低估对手导致失败。”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办,给张记安排一个董事身份,挂名就可以,不需要任何优待。” 潘泽答道。“李叔那边怎么回应,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 黎视说道。“不需要,我们不管李叔的事,他也不需要管我们的事。” “不同区域,负责好自己的事就行,不需要联系李叔。” “我们的计划是我们的计划,也不需要告诉他,免得引起他的注意。” 看一眼手腕手表时间,到了和瓦西里会谈的的时间。 天然气出口贸易涉及诸多领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达成一致意见。 框架层面已经达成共识,需要推进项目细节,细节是最麻烦的事,只能慢慢的谈,谈出双方妥协的点。 瓦西里这边商谈结束,还需要解决国内的矛盾。 没有任何一条路是直路,只能弯路前行。 风水学角度判断,水直朝来最不祥,一条直路一条枪。 拍拍脑袋,将资料交给潘泽,黎视说道。“销毁吧,免得让其他人看到。” 走出客房,谈判团队已经在走廊里等待,看着庞大的谈判团队,黎视心理很无奈。 没有个人自由空间,他也是真的很不幸。 叶戈尔抽着雪茄,翘起二郎腿,身体侧斜看着前方。 瓦西里挂掉电话,拿起抽了一半的雪茄,猛的抽一口。 看一眼叶戈尔,瓦西里问道。“张记怎么搞到锂矿石,我知道他做煤炭过境贸易,怎么搞起来锂矿石。” “新能源发展的路子,锂矿石是重要的能源支持基础材料,要是能掌握这条路子,也是不错的财源。” 叶戈尔说道。“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不过是过境贸易,擦擦油水就行。” “阿巴过境贸易困难,阿俄过境贸易也不简单,我向他介绍我们的运输团队,他也同意使用我们的运输路线。” “盟军内部倾轧丛生,冒头的生意越来越多,不过不符合我们的价值观,我拒绝很多不健康生意。” 抽一口雪茄,转着座椅,瓦西里想着电话传达的信息。 战争在即,不能在战争前准备好,一旦打起来,会措手不及。 欧洲态度明确,支持北约决定,继续东扩。 乌克兰入欧决心强烈,已有加入的实际申请行动,战争氛围不断压下来。 形势如此,不能和欧洲加强紧密合作,只能和邻居加强合作,开拓新的合作领域。 “叶戈尔,你怎么看待黎视?” 叶戈尔说道。“机关算尽,不好对付。” 瓦西里笑了笑,说道。“是啊,机关算尽,很难占到便宜。而且,他占据优势,有进退自由的主动。” “张记也很聪明,看到危险直接撤退,本以为会被利益蒙蔽双眼,没有想到他会退的如此干净利落。” “要不是黎视要求,张记肯定是能跑多远跑多远,不掺和一脚。” “粮食和农产品多好啊,基本的生存资料,赚的就是辛苦钱,没有太大风险。” “砂金矿和天然气看似利润丰厚,也伴随着广为人知的风险,稍一不慎,就是生死危机。” “黎视很有意思,坚持让张记在天然气贸易中占2%,2%不多不少,足够恶心人。” “我没有想明白他的用心,明知道是一步棋,却看不出来这一步棋的用处。” “为什么一定要将张记拉进来,一定要让他占2%,难道只是为了感谢张记掮客的介绍。” 叶戈尔放下雪茄,眼睛微眯,看向办公室外的办公区。 黎视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无的放矢的下棋,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 叶戈尔同样没有想明白黎视的用意,2%的股份不多,不会对整体有影响,不过是桌面上多一个人。 2%的股份坐在桌面上,有说话资格,却决定不了大事。 双方矛盾冲突时,股份权重是第一位,一票否决权是第一位。 主导权在他们手中,不用担心黎视的意见。 大方向向好是基础,双方都不会反对这一点,小方向的争执是细节,也是股份权重说的算。 叶戈尔在意谁主导项目推进,只要掌握主导权,他不介意桌面上几个人。 “瓦西里,实力是基础,只要我们保持绝对优势实力,不用担心黎视的小心思。” “天然气项目中我们占据主导地位,所有不用担心桌面上有几个人。3个人,5个人,还是7个人,对整体没有影响。” 瓦西里说道。“先确定框架,然后在谈细节,不到谈细节的时候,先不提出这个问题。” “黎视的调查报告还没有送过来,还需要多久才能送来,我们的情报部门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后办事效率拖沓到如此地步。” 叶戈尔说道。“应该是遇到阻力,不然不会如此慢。不用担心,既然决定合作,管他是什么身份。” “速度慢恰恰说明黎视身份不简单,一定被严密保护,所以才不能快速调查清楚。” “我宁愿信息来的慢,也不要快速给我敷衍的假信息。一条假消息,破坏程度不亚于一颗导弹。” 瓦西里笑两声,看了看外面的办公室,忙碌的员工不知道在忙什么。 打电话、做笔记,一排忙碌的样子。 又想到张记的合同,瓦西里很好奇张记每年进口大量的粮食卖到哪里。 空运改成海运,交割以后,他不关心张记如何处理,只要钱一分不少的打进账户,就是好主顾。 “叶戈尔,张记每年买的粮食,全部卖到哪里?” 叶戈尔说道。“还能卖到哪里,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他也算是粮食掮客,买卖的很开心。” “一手粮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说不羡慕是假的,也只是羡慕。” “金融贸易的世界,他还在玩以物换物原始交易,真是佩服他的初心。” 瓦西里说道。“什么样的交易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易能够转化价值,这才是生生不息的财源。” “以物换物在生存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还有什么比手中有粮食更有安全感。吃一顿饱饭的满足,胜过身边有十盎司黄金。” “挖矿是苦力活,战争环境中能够吃饱饭,这就是最好的动力,不需要任何激励。” 叶戈尔想了想,笑着说道。“或许吧,这就是个人机遇,是他的机遇谁也夺不去,不是他的机遇,硬抢也抢不到。” 放下雪茄,瓦西里起身,说道。“走吧,到时间迎接我们的新朋友,又到了互相忽悠时刻。” 叶戈尔拧按雪茄,熄灭雪茄的火,跟在瓦西里身后走出办公室。 第531章 逃不掉的人 吉布提的城区里,一家水果店打开门。 老板是不久前搬来的人,对人很和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进店卖水果的顾客很喜欢老板和善的样子,尤其是他的笑容,犹如早晨的阳光,照亮一天的好心情。 新的一天,老板像往常一样打开门,整理新鲜水果。 送来的水果很新鲜,看着娇艳欲滴的水果,老板很开心。 吉布提水果种类不多,大多数水果需要进口,他和进出口水果老板关系好,老板会为他提供最新鲜的水果。 至于为什么和水果进出口老板关系好,应该是给他送了500美元有关系。 摆好水果,迎接新的一天,老板坐在躺椅上,想要休息一会。 没过多久,就有顾客上门,要了四斤苹果。 老板热情的服务,走的时候还给小朋友几颗沙枣。 上午过去,水果并没有卖出去多少,老板一点也不担心,舒适的躺在躺椅上,享受美好生活。 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走进水果店,打量着水果,然后看向躺椅上睡觉的老板。 没有吵醒老板,男人自顾找一张椅子,坐在椅子上等待老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老板慢慢醒来,睁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老板笑了笑感慨美好的一觉。 没有吃午饭,肚子有点饿。 但懒惰控制他身体,不让他起来,还想在躺椅上接着睡。 过了一会,老板感觉他还是要吃饭,填饱空空的肚子。 起身想要去做饭,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老板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 不耐烦的叹气,伸手去拿距离他最近的苹果,随手拿一颗苹果,再次躺回躺椅上,恶狠狠咬一口苹果。 拿起一串葡萄,穆斯塔克摘着葡萄吃,一串葡萄吃完,地面上多了葡萄籽。 “现在有无籽葡萄,下一次可以进一些无籽葡萄,吃着不用吐葡萄籽。吃不着葡萄偏说葡萄酸,吃着葡萄却要吐葡萄籽。” “休息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做的事。” 摇着躺椅,阿索姆咬着苹果,清脆的声音悦耳,犹如听音乐。 穆斯塔克能够找过来,说明他的行踪已经暴露。 世界之大,能够藏身的地方不多。 阿索姆相信,只要是愿意花费功夫,不论他藏在哪里,都可以被找到。 一年的平静生活,可以安心睡觉,安心吃饭,安心做生意。 穆斯塔克出现打破他平静生活,不可能再过上安静生活,回到以前动荡的生活。 雇佣兵从来不是好职业,之所以当雇佣兵,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开弓没有回头箭,迈出去的第一步,也不可能收回来迈出去的步子。 吃完苹果,看着苹果核,阿索姆仿佛看到他悲惨的人生。 他就是一颗苹果,一人咬一口,一人咬一口,最后剩下生厌的苹果核。 苹果核有什么用,垃圾没有用处,还需要想办法处理掉。 “难为你了,跑到这里找我。天气这么热,老人家不要中暑。” 伸伸懒腰,穆斯塔克说道。“你也太不小心,自认为走的干净,还不是留下太多线索。” “这是一个悲哀的时代,互联网是悲哀的发明,监控之下,所有人都是没有秘密的透明人。” “《一九八四》是一本悲哀的书,当书中的情节慢慢变成现实,我们都活在监控笼罩之下,没有自由,没有私密空间。” “阿索姆,你我都逃不掉宿命安排,在别人预设的轨迹上生存,是你我逃不掉的宿命。” “不要想着逃跑,轨迹是我们逃不掉的线。安静过了一年,足以了慰平生。” 阿索姆说道。“那是你认为的逃不掉的轨迹,不是我认为的逃不掉的轨迹。” “我厌倦朝不保夕的生活,厌倦了抱着枪睡觉的生活,厌倦枪林弹雨的挣扎。” “这一年我过得很开心,安心的睡觉,安心吃饭,安心和顾客聊天,不用担心有人害我,不用害怕是否能醒来。” “既然我已经出来,就不会再回去。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坚持选择。” 穆斯塔克起身,慢慢走出水果店,站在水果店门前,看着远处。 沉默一会,穆斯塔克看向摇椅上的阿索姆,谈判破裂,不需要多费口舌。 他带着目的而来,找到阿索姆,不可能空手回去。 没有人过来买水果,感觉到水果店的不寻常气氛,顾客们自觉的躲开。 6人慢慢超水果店走来,半圆形弧度,将阿索姆困在圆心。 阿索姆看着眼前的6人,不用想也知道身后肯定也会有人,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既然找到他,就没有打算放过他,前后合围,不会让他逃离。 心里默默叹气,阿索姆起身,站在穆斯塔克身边,眼神慢慢变得犀利,压抑的气氛让6人情不自禁摸向腰间。 不用怀疑,只要阿索姆有任何的不轨行动,必定被6人攻击。 揽着穆斯塔克肩膀,阿索姆说道。“老朋友,你说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人干什么,这不是浪费机票钱。” “让我回去给我打电话就行,至于兴师动众的跑到吉布提。这里多热,你多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说个时间,我收拾一下,跟着你一起回去。” 挥挥手示意6人分散开,不要站在水果店前。 6人倒退着离开,眼睛注视着阿索姆。 重新坐在板凳上,穆斯塔克说道。“边防军换了司令,一棍子打在七寸上,让很多人都很难受。” “难受的人想要吐一口气,拔掉七寸上的钉子,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行程和计划着已经安排好,只等你回去,将这颗讨厌钉子拔掉。” 边防军经常换司令,家常便饭一般的换来换去,不是他家的人,就是另一家的人。 边防军和雇佣兵保持着默契,互相不干扰对方。 雇佣兵熟悉地形地貌,大山是最好的隐藏点,很难在大山中找到据点。 双方默契避开所有矛盾,不侵犯各自领域。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阿索姆是雇佣兵,不论他用什么身份拔掉边防军司令这颗钉子,无疑是用行动打破长久以来的默契。 打破默契,失去信任的双方,都不会放过他。 可以跟穆斯塔克回去,不代表他可以安心赴死。 明摆着让他去死,阿索姆心里很不开心,对穆斯塔克也有意见。 多年的朋友和合作伙伴,怎么可以让他去送死。 瞥一眼穆斯塔克,阿索姆说道。“让我去死,这样真的好吗?” “我千辛万苦跑到这里,过了一年舒心日子。为了这一年的舒心日子,代价是不是太大?” “你我也是老友,给我一句准话,我回去会不会死?” 看着阿索姆,穆斯塔克认真说道。“你我都会死,不是吗?” “你也清楚你逃不掉,既然逃不掉,就按照计划去做事,这也是你我逃不掉的命运。” “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死,我无法保证你一定活着,也无法保证你一定就会死。” “命运的神奇之处,不就是生死不知。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死去未尝不是最好的归宿。” 阿索姆被穆斯塔克逗笑,指着穆斯塔克说道。“那你现在就去死吧,死了就是做好的归宿。” “还是说回正题,不要在扯来扯去。边防军换司令,动了谁的蛋糕有,一定要拔掉他。” 将白沙瓦形势讲一遍,穆斯塔克相信只要他说出大概轮廓,阿索姆就能看到本质问题。 久经沙场的雇佣兵,能够活到现在,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他的心思足够缜密,知道危险在哪里,知道如何能避开危险。 但凡阿索姆大意一次,不会活到现在。 穆斯塔克说完,再次拿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吃着。 大脑快速转动,仅仅一年时间,白沙瓦发生太多变化。 屠龙少年成恶龙,他了解的张记不是一个和善的人,虽然他不停做好事。 捐建医院,无偿给白沙瓦居民打疫苗,这些事掩盖不了他灰色的手段。 不过,边境生存不就是这样,想要活的好,绝不是轻轻松松的做好事就可以活的好。 “所以巴沙家族想要加入过境贸易,既然他想加入,就让他加入。” “何必打打杀杀的争那一点小利,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开开心心谈一谈不好吗?” 穆斯塔克说道。“要是能够谈,怎么会不谈。没有人愿意坐下来谈,只好先打一架,分出胜负以后再谈。” “这就苦了我们这些做事的人,不想做也要去做,不想做也必须去做。” 水果店果香很浓,闻着很舒服。 用力将果香吸进肺里,阿索姆感觉精神被净化。 贪婪的呼吸自由空气,果香空气难得,下一次自由呼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打量着水果小店,阿索姆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开店,虽然是水果店,想要经营好也很难。” “好在这里的人很和谐,没有责难人的习惯,舍不得离开。” “走吧,走吧,再不走,哪怕拿着枪对着我,我也舍不得离开。” 穆斯塔克起身,慢慢向水果店外走去。 留恋看一眼水果店,阿索姆跟在穆斯塔克身后,慢慢离开水果店。 第532章 明月可得 参加研学活动,林可贞来到斯坦福大学。 不大的校园,遇到很多中国留学生,唯独没有遇到纪云帆。 不知是不是故意错过,在校园里游荡三天,林可贞一次也没遇到纪云帆。 作为发小,即使纪云帆劈腿,伤害林含章,两人还是有着从小到大的感情。 不待见的人,在她的学校,还是想要见一面。 没有主动联系纪云帆,林可贞不打算联系她,能够遇见是两人的缘分,遇不到是两人之间没有缘分。 研学结束,明天就要跟随导师回学校,说不出来的心情,林可贞很矛盾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拒绝导师去朋友家做客的邀请,林可贞决定在学校里走一走。 没有特殊原因,林可贞认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来斯坦福,他和这里没有缘分。 漫步校园,看着路过的学生,林可贞感觉很无聊。 肤色不同的学生,包容性的态度,美国大学对有钱的学生一直很包容,对那些没钱的学生,态度也很不不友好。 走了一会,感觉有点累,林可贞坐在小道边得椅子上,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似乎很久没有认真看过月亮。 月亮挂在天上,不会因为人不去看他而在意。 国外的月亮并不圆,也不如家乡的漂亮。 八月十五没有回家,想着一家三口发来的照片,林可贞突然很想家。 国外求学,离家5年,已有5年没有在家里过中秋。 上一次回家,来去不匆忙,也一直待在酒店里练字,没有回家。 没有和张记联系,不知道黎视是否同意和他一起合作,还是拒绝张记,不搭理他。 对黎视的身份,林可贞一直很好奇。 一起长大的弄堂里的孩子,黎视怎么会有商业天赋,仅仅几年时间拥有三家上市公司。 事有蹊跷,必有缘由。 林可贞不敢问缘由,这会让他和黎视的感情变质。 最不可让人知的秘密,是不能让任何人发问的秘密。 肩膀被人拍一下,林可贞转头看向身后,看到笑靥如花的纪云帆。 “本以为不会遇见你,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你。” 纪云帆坐在林可贞身旁,将单肩背放在腿上,问道。“到斯坦福,怎么不打电话?” 眺望着月亮,林可贞说道。“我想我们会有不期而遇的相逢,没有想到即使是窄窄的学校,不是刻意相会,很难有不期而遇的相逢。” “这是我在斯坦福的第四天,也是最后一天。研学活动结束,明天就要回学校。” 纪云帆看向月亮,不太圆的月亮很亮,银白色的样子很漂亮。 身边坐着故人,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本应该是开心的相逢,两人心中都有不一样的情绪,相逢喜悦和相逢别扭混合,五味陈杂。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她的一个错误决定,谁能想到酒精冲动后的决定,会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纪云帆用命运形容感情,清醒后的悔恨,恋恋不舍的柔情,一拖再拖的敷衍,让她命运突然改变走向。 随着她命运改变的还有两个家庭的关系,世交的情谊,被她一滴墨水浸染。 “研究生毕业还要继续读博吗?我听说你要硕博连读,这是真的吗?” 林可贞说道。“原计划是硕博连读,坐在这里看着明月,我突然改变想法,想要回国读博。” “离开家太久,不想再他人国家做一个游子,还是早早回家。” “魔都也有一流大学,不是只能在国外读博。我计划研究生毕业,直接回国读博。” “以我的资质,选一个心怡学校没有问题。你呢?是继续留学,还是回魔都?” 纪云帆笑了笑,绝美的容颜,笑容却很牵强。 留学还是回家,她还能回家,还能安心的住在家里。 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想得多了,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答案。 她是躲在沙漠里的鸵鸟,不仅将头埋进沙子里,也将身子埋进沙子里。 走不出困境,只能困在过往的回忆里。 “我没有想好是否回国,还是等上完大学再说。说不准我也和你一样,突然就决定回国。” 谈话陷入沉默,林可贞感觉很无聊,与其相逢,不如不相逢。 若是没有相逢,彼此错过可能的见面,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尴尬。 感情的瑕疵,果然不会轻易放过,纵使不说,也憋在心中。 “你可以选择在国外定居,你男朋友是本国人,你或许可以定居在这里。” “绿卡是很多人的梦想,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梦,虽然你自己也可以轻松拿到绿卡。” “我就算了,我喜欢深夜里逛街,这里的深夜不欢迎我,还是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是我的归宿。” 沉默再次笼罩着两人,似乎沉默更适合两人相处模式。 想要离开,回住宿的酒店睡觉,林可贞想要结束无聊的交谈。 看一眼纪云帆,林可贞想到纪云歌,同样的双胞胎,纪云歌的通情达理很讨父母喜爱,而纪云帆的跳动,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 小孩子可以犯错,也可以被原谅。 大孩子也可以犯错,只是不会被轻易原谅。 “含章最近怎么样?” 林可贞说道。“我和他联系少,和他新交的朋友联系多。听他新交的朋友说,林含章最近着迷练习毛笔字。” “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喜欢安静,喜欢独处,喜欢干一些磨炼性子的事。” 笑了笑,纪云帆说道。“是啊,他喜欢安静,喜欢独处,真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回忆以往的美好,纪云帆发现她是很傻的孩子。 酒精放纵的欢愉冲昏头脑,放弃纯真的爱人,也将自己推向边缘。 当林含章说出分手时,纪云帆没有想过心会如此痛,痛得让人想要撕开胸膛,将心摘下来。 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分手是两人最体面的分开。 回忆里的记忆,反复出现,不停折磨她的心,也让她看清她当初的敷衍是多么可笑。 失去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也不会有那么爱自己的人。 有时候,纪云帆也会呆呆的想,为什么一定要出国留学,不是像纪云歌一样,选择在国内上大学。 如果在国内上大学,她和林含章肯定会在一起,不会没有转圜余地的分手。 “我和男朋友分手,很早就分开。酒精冲动答应他,后来想一想,我也不想找一个异国男朋友。” “做了一件错事,认错的机会都没有。想要说一声抱歉,多次看着手机,没有勇气按键。” “听到他能交新朋友真好,那么安静的一个人,能够交到新朋友,新朋友一定是一个和他一样安静人。” 想着张记的模样,林可贞可不认为张记是一个安静的人,相反张记是一个很不安静的人。 安静的人不会做灰色生意,而且在异国他乡做灰色生意。 林可贞对张记有三分佩服,异国他乡生存,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将生意做到风生水起,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简单。 “他新朋友的名字叫张记,怎么形容呢?你可想象土行孙的模样,张记和土行孙很像。” “以后遇见他,不要告诉他我把他形容成土行孙。他是一个记仇的人,可不会轻易原谅别人。” “我也不知道林含章为什么和张记成为朋友,林含章说张记是一个真实的人。我不懂他的意思,也没有看出来张记的真实。” “与其说他真实,不如说他不屑掩饰自己,所以原汁原味的活着。” “你能想象张记去吃西餐,他居然要三块牛排,放在一起吃,红酒当啤酒喝。” “滑稽的样子,哪怕是别人的白眼,他依然大吃大喝。” 看着意气风发的林可贞,纪云帆说道。“我不知道林含章和张记关系如何,但是看的出你很喜欢张记。” 林可贞一愣,看向纪云帆,以往的回忆回荡,他叹气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都要向前看。” “没有人规定恋爱一定要结婚,结婚也能一直在一起。你是,林含章也是,我也是,我们都是凡人,难免如此。” “天晚了,虽是学校,也早点回宿舍,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纪云帆说道。“是啊,一天又过去,时间过得真快。” 林可贞起身,说道。“回去吧,春节回家,我们再约。” 纪云帆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你先回去,我在坐一会。” 没有再让纪云帆回宿舍,林可贞扫一眼校园,转身离开。 抬头看向天空的太阳,张记眼前一黑,瞬间失明。 揉着眼睛,慢慢看清眼前的大脸,一把推开斯里。 “你距离我那么近干嘛,我性取向很正常,不喜欢你这样的糙汉子。” 斯里撇嘴,说道。“非要出来钓鱼,真不知道钓鱼有什么乐趣。” 看着湖里面的鱼符,张记说道。“耐心,耐心,这是磨炼耐心的最好方式,你懂啥啊。” “我不钓鱼我还能做什么,和巴沙坐着喝茶。一直看他不顺眼,和他在一起,更加不顺眼。” “河边居然没有树林,这么热,找不到遮阳地方。” 斯里瞥一眼张记,不耐烦的看着河面。 第533章 潘多拉盒子 又是无聊的一天,百无聊赖醒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找事情做打发无聊的时间。 懒惰从来不是谁的专利,连续5天看书,张记再也坚持不住出去找乐子。 白沙瓦没有多少乐子,他也不敢去其他地方。 安全不是没有人主动伤害,也有可能是正在走来的意外,意外来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打招呼,也无从防备。 钓鱼两天,不想再去钓鱼,脑袋里想着去干点其他的事。 找不到感兴趣的事,只好躺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的天空。 敲门声响起,没有应答,这个时候敲门的人一定是坏人,张记不想搭理坏人。 门被推开,斯里走进房间,看着躺着的张记,无奈说道。“巴沙来了,在客厅等你,他说有事和你说。” 起床穿上衣服,磨磨唧唧来到客厅,没有和巴沙打招呼,直接坐在巴沙对面。 打着哈欠,张记呆呆看向桌子上的鲜花。 不知谁买了鲜花,放在桌子上,为单调生活增添乐趣。 不耐烦写在脸上,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巴沙也很不开心,为了这点破事,天天见不想见的人。 瞥一眼鲜花,死物而已,勾不起他的兴趣。 想到电话里父亲严厉的声音,巴沙慢慢调整心态,准备和张记好好谈一谈。 他们两人谈不出结果,但可以传达身后人的意见,乃至慢慢达成一致意见,促成身后人见面。 只要有进展,哪怕是前进一步,也说明他在努力,不是在拖延。 “张记,事情拖下去不是办法,对你对我都不好,不如我们开诚布公谈一谈,想着怎么促成这件事。” “我先说我的底线,你听一听,然后说你的底线,我听一听。” “将我们的底线传达到身后人,让他们听一听对方声音,然后再做决定。” “你我天天坐在这里,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你,浪费时间,还有一个糟糕的心情。” “我的底线很简单,不多要,只要3成,你可以传达到身后人。” 看傻瓜一样看着巴沙,张记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什么也没干,换一个边防军司令,怎么就值3成。 有这3成钱,张记相信可以买边防军司令3条命,这不是底线,这是漫天要价。 没有还价的心,张记感觉巴沙没有睡醒,还想去接着睡。 冯军抱着一摞纸走进客厅,看到坐着的两人,晃一晃手中的纸,转身上楼。 有了练习毛笔字的想法,让冯军去准备笔墨纸砚。 既然准备好练字的工具,可以安心的练练字,张记心情变得明朗。 “巴沙,千万不要再说话,听到你说话我的心跳都会加速,我很担心听多了我会高血压。” “你听听你说的话,张口就是3成,你知道3成代表着什么,代表多少钱吗?” “我不会将你所谓的底线传达,你有他们电话,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他们意见。” “你要是没有电话,我可以将伊姆兰汗主教、罗伯特电话给你,甚至帮你打电话,你直接和他们对话。” “我不是聪明人,可是你也不能把我当傻瓜。3成,3成,3成意味什么,不是你张口就可以,先要还是要拿出实力。” “我要练习毛笔字,你要是没事,要么在这里喝茶,要么随时离开,我就不陪你。” 看着起身的张记,巴沙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张记脸上。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是做生意的规矩。 还都不愿意还价,他根本没有谈的想法,不过是应付身后人,无奈的站在台前。 刚想拍桌子呵斥,电话铃声打断他思绪。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巴沙决定先接电话,然后在对张记发脾气。 好奇看着巴沙接电话,张记很想知道巴沙电话内容,或许会是好消息。 脸色逐渐阴沉,怒气慢慢聚积,巴沙恶狠狠盯着张记。 挂断电话,巴沙冷言冷语说道。“刚刚得到通知,边防军司令外出检查边防巡逻,汽车不慎失灵,坠入河谷,人车两亡。” 瞳孔放大,不好的预感快速随肾上腺素飙升,不需要任何解读,张记知道出大事了。 有人破坏规则,率先打破默契的平衡,开了第一枪。 他嘴上说让巴沙打,可没有真的这个想法,一旦打起来,损失惨重不说,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他也会成为攻击的靶子。 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说话。 过了一会,张记抬头看向怒视他的巴沙,说道。“我要离开白沙瓦,这里太危险。” “巴沙,你要冷静,不要胡乱猜测,这事和我没有关系。” “今天有航班,我会坐今天航班离开。今天没有航班,我坐明天的航班回去。” “你们要打就打,打生打死和我没有关系,不要将我牵扯进来。” 巴沙坐下来,冷声说道。“和你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你是站在对方的人,必须承受我们的怒火。” “想要撇清关系很简单,站在我们这一方,成为我们的合伙人,我们不会对合伙人动手。” 不屑一笑,张记说道。“一条路走到头,跟人跟到死,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没有道理因为危险,就要更换门楣。” “我也是经常被人刺杀的人,多你们一个不多。若是真的死了,那也就死了。” “因为这一点危险就做墙头草,太让人不耻。你还是省省心,想着怎么解决后续的事,不用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 看向桌上的鲜花,白色玫瑰娇艳,却更像是染血的白布。 没想过张记会改变立场,因为有危险改变立场,这样的人会让人看不起。 危险一定会有,不过不会致命。 若是真的开战,张记是可杀可不杀的人,居于环节之中,作用不可替代。 破罐子破摔,可以先把张记杀了,让他背后的人看一看撕破脸的决心。 突发意外情况,两人可以暂时解脱尴尬,不用在见面。 看一眼张记,巴沙起身说道。“好自为之。” 一直想让巴沙离开,真正的离开,却是不确定的开始。 事情会向哪一个方向发展,没有人可以预测,也没有人能改变。 没有练字的心情,安全受到威胁,哪里还会有练字的心情。 罗伯特来到海顿办公室,海顿看一眼罗伯特,继续看文件,随手签下名字。 文件交给士兵,摆手示意他出去。 办公室剩下两个人,海顿问道。“过来找我有事?” 罗伯特说道。“遇到困难,请你帮忙,能不过来找你。” 海顿看着罗伯特,不认为罗伯特遇到的困难他能解决,而且罗伯特是独立军队以外的商人,掌握着很多人员调动。 钱能通神,权能改命,罗伯特是一个左手钱,右手权的人,不需要他一个上尉帮忙解决问题。 而且,罗伯特遇到的困难,不是简单的困难,他不一定能够帮忙。 海顿不说话,罗伯特说道。“我找到新的矿源,想要运出去,我的人不可靠,你帮我找一些可靠的人。” “这一批矿产是我私人矿产,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身边人不可靠,只能从你这里借人。” “这批人一定要可靠,不能有任何思想问题。” 海顿说道。“吃独食啊,这不是好得想法,会将你带到未知之地。” “既然决定脱下军装,好好在党内干不好吗?何必在做出一些不愉快的事,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不是贪财的人,也不需要钱,为什么一定要做一只老鼠,偷这么一点不值得的奶酪。” 一年时间经历太多,越是经历的多,罗伯特对未来越有掌握不准的感觉。 失去稳定,处于不稳定状态,罗伯特对不稳定的环境有杞人忧天的担忧,这一点不断被正强化。 当他上交所有的钱财,并没有想到钱财花到什么地方。 无意中听到消息时,罗伯特感觉他所有努力都是白费,不过是给披着党派荣誉外衣的禽兽打工。 没有将他的心事告诉海顿,海顿不需要知道这些事,只需要帮他解决问题就行。 到了需要给自己考虑后路的时候,罗伯特不会将所有筹码压在虚无缥缈的党派未来上。 海顿说道。“你需要多少人?” 罗伯特说道。“40人,来回7天。” 想了一会,可以安排特殊任务,抽调40人帮罗伯特。 “危险吗?” 罗伯特说道。“路上运输货物,多少都会有危险。我已经安排好路线,也已经打点好路上的人,不用担心。” “只需要将矿石运到我指定的位置,交给俄罗人,直接回来就行。” 海顿皱眉问道。“你和俄罗斯人合伙,你确定你和俄罗斯人合作?” 罗伯特一笑,说道。“我没有和俄罗斯人合作,他们为张记干活,路线也是张记安排,所以不用担心。” 说道张记,海顿很不悦,对俄罗人本能的反感。 张记怎么和俄罗斯混在一起,这让海顿脑子转不过来。 看着罗伯特,他相信罗伯特,罗伯特不会和俄罗斯人合作。 已经说完帮他,不能反悔,点点头,赞同罗伯特的运输路线。 看到海顿点头,罗伯特笑了笑,拼图完成最后的拼块,他可以放心的睡一个好觉。 第534章 董事要懂事 回到魔都,黎视坐在车里,司机开着车,驶回公司。 揉了揉四白穴,眼睛舒服一些。 看了看窗外的风景,黎视冷声说道。“去财大。” 司机没有反问,调整路线,前往财大学校。 眯上眼睛,脑袋里想着即将开展的事情,黎视脑袋很大,拿不准如何开展,是从政府开始入手,还是从公司路线开始。 最急切的不是天然气项目,而是搞清楚一件事,是否能够相信一个人。 回到国内,没有按照流程回公司开会,调整公司的业务。 想到最要紧的事,黎视决定去找一个人谈一谈,能否得到确切答案。 再次走在校园里,看着经过的学生,黎视喜欢无忧无虑的氛围,学生的状态是轻松,每一张笑脸张扬着青春。 他没有上大学,在大学打开校门向他招手的时候,命运和他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父亲突然离世,留下的产业受到威胁,内部倾轧,外部虎视,稍一不慎就会被吞的不剩下一点渣滓。 原本应该享受大学生活的他,放下学业,立于四面楚歌之际,一点一点杀出一条血路。 黎视一直认为人是突然间长大,突然之间,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是一颗种子,眨眼间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可是,种子怎么能不快速生长,但凡它慢一点,就会被周围的虫子吃掉。 不后悔他的选择,因为他没有选择。 即使他不站出来,也不会有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是会被别人吃掉。 覆巢之下无完卵,多么深刻的道理,七个字讲清整体和局部的关系。 天然气项目即将开展,触手也会慢慢飘出来,想着如何斩断所有触手,才能一次性的解决所有麻烦。 外部的敌人好消灭,内部的敌人盘根错节,往往分不清谁是真正的敌人。 来到宿舍楼,拿出手机确定房间号,黎视来到林含章宿舍。 秋末冬初季节,是喝红茶的季节。 一段时间没有煮茶,林含章手生疏,不再行云流水。 接到黎视电话,林含章随便找一个借口,将舍友打发出去,一个人在宿舍。 听到开门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黎视到了。 对于突然从他们身边离开的哥哥,林含章很难形容他对黎视的感观,他不是林可贞,对黎视有崇拜之情。 黎视为他们年青一代树立榜样,也拔高高度,压得他们呼吸困难。 只有林可贞心大的人,才会忽视黎视身上的压迫感,认为他还是小时候的大哥哥。 虎狼缠绕,杀出一条血路的人,从来不会在意人情。 “坐。” 黎视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含章,许久不见,林含章也长大了。 拿起公道杯倒茶,将茶杯放在黎视面前。 看着黎视,林含章笑着说道。“黎哥,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叹一口气,黎视问道。“含章,你说要怎么相信一个不熟悉的人?” “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或许是太久没有考虑人际关系,已经失去相信一个人的能力。” “对于身边出现的人,我总有怀疑的心态,认为他抱着目的接近我。” “即使是很早就认识的人,突然间联系我,我也会下意识认为他接近我有目的。” “这座城市很冰冷,并没有它表现的繁华。繁华的外在,里面是冷冰冰的利益关系,似乎唯有利益关系是维系的纽带。” 听着黎视说话,林含章很纳闷,黎视有心理问题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要对他说。 商海搏杀,计谋用多了,慢慢的会怀疑自我,陷入精神惶恐之中。 搬出去弄堂,他和黎视联系很少,喜欢安静的人不会和闹腾的人成为朋友,反而是林可贞一直和黎视保持联系。 若是想要抒发心中疑惑,黎视找林可贞更合适,找他反而不合适。 慢慢听着,林含章听出不一样的意味,黎视不是向他抒发心中的问题,而是向他要一个答案。 答案很简单,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却很难,需要为答案背书。 “下午要开董事会,要在董事会上提出新的提议,你说我应该试着相信不熟悉的人,还是坚持一贯主张,全力支持老人。” 问题抛出,黎视看着林含章,等着他的答案。 端起茶杯,慢慢抿一口茶,林含章说道。“黎哥,我自问我能看清自己的位置,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疏淡,你没有道理相信我。” “我是不是会骗你,会不会对你说真话,或者我为什么要对你说真话,这些都是横搁你我之间的问题。” “你想要答案,可以去找林可贞。他会给你确切答案,你问我要答案,我都不了解事情,怎么给你答案。” 端起茶杯,将茶倒进口中。 放下杯子,黎视直勾勾看着林含章说道。“可贞或许会给答案,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反而是你,最是稳得住性子,看的清人。” “在伯父身边这么多年历练,你是所有人中最出类拔萃的哪一个,你给的答案是最符合实际的答案。” 看着林含章,见他微笑不语,不禁让黎视想起来那些高位的人。 身居高位,眼睛要瞎,嘴巴要哑,耳朵要聋,林含章已经具备一些要素。 他越是不说,黎视越想听到他的答案,想要知道林含章的观点。 “你很适合从政,至少身上具备从政的能力。不能评价你,不论你做哪一行,都能慢慢走到高位。” “家室、学历齐备,只差一桩如意的婚姻,你的人生像是航线,早已划定好,按计划飞行就可以。” 拿起公道杯,将茶填到七分满。 放下公道杯,林含章说道。“黎哥,人与人相处很难,所以网上有一句话说,和人相处不如养狗。” “我很赞同这句话,人是复杂的,狗是忠诚的。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只要不影响生活,相信不相信无所谓。”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有一两个能说话的人已是幸事,不需要将功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黎视笑了笑,起身说道。“打扰你这么久,耽误你休息,我先走,有时间再约你。” 起身要送黎视,黎视摆摆手,拒绝道。“不用无所谓的虚礼,我自己走就行。” “可贞说他要回国读博,估计明年就能回来。你们两兄弟都在国内,见面的时候就多了。” 林可贞没有告诉他回国读博,原计划是国外读博,博士毕业后回国工作。 突然转变的想法,从黎视这里知道林可贞计划,让林含章无语。 “他一直为自己做主,这一次也不例外。” “国内读书还是国外读书,只要他决定,家里不会反对。” 对着林含章一笑,黎视挥挥手离开宿舍。 送走黎视,林含章呆在宿舍,看着七分满的茶杯,黎视没有喝第二杯茶,宣泄着不满。 客人走了,不需要煮茶,可以将工具收起来。 没有讨论张记的任何问题,话题也没有离开张记。 林可贞介绍黎视和张记认识,应是有具体合作项目,黎视没有说,张记也没有说。 思路断在这里,猜不到后续的情况。 看得出来黎视很重视张记,所以才会不予余力的过来找他求证。 将茶具收拾好,没有去洗的心情,林含章躺在床上,想着林可贞回国读博的事。 回到车上,黎视说道。“回公司。” 拿出手机,找到张记电话,黎视决定和张记打电话,将他的决定告诉张记。 作为当事人,应该知道自己的新身份,哪怕这个身份只是一个名称。 电话接通,听着糟乱的声音,黎视很好奇张记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乱?” 看着身边的人,张记说道。“我在逛街,逛老城区,这里很多人,很热闹。” 黎视说道。“我这边要开董事会,我会提议你做董事,虽然只是一个名称和一个位子,还是告诉你一声。” “等天然气项目立项时,你准备好钱,将钱打到账户上,作为你出资的入资。” 听到董事的位子,张记拒绝道。“我不要你的董事位子,本来就不是你公司的人,也不想和你掺和在一起。” “我还有事,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黎视说道。“给你一个董事你就接着,哪有那么多废话。我要休息,挂了。” 看着挂掉的电话,对着电话骂两句。 看到林含章的短信,打开短信,看完短信,气的张记想丢掉手中手机。 凭什么不想要的也要硬给,黎视就不打算放过他。 想要将他拉下水,成为黑手套,黎视也太不看不起人。 没有和黎视混在一起的想法,即使给他身份,张记也不一定就要。 看着身边的人,张记问道。“斯里,你确定我们找的人在这里?” 斯里答道。“他就在闹市中,只是没有找到。放心吧,一定可以找到他。” 不关心是否能够找到人,张记很担心他的安全,会不会有人趁乱给他点教训。 “斯里,先别找人,我们先回去。” 斯里看一眼张记,说道。“找到了。” 转身看向身后,一排蹲在墙角的人,分不清哪一个是斯里说的人。 第535章 预言师 看着蹲在街边睡觉的老头,直接打破张记所有幻想。 白色的衣服洗得素白,看的出洗了很多遍。 黑白胡子梳的漂亮,让张记想到关二爷的胡子,长长的胡子很整洁。 蹲在老头面前,张记抬头看向斯里,问道。“你确定是他,不会骗我吧?” 斯里确定说道。“是他,这还能骗你。不过他已经很久不给人看相,就是找到他,他不给你看也没用。” “真主庇佑的人,你不能逼他做事。你要是不能满足他的条件,也不要逼他。” “都是可怜人,带你来找他已经有罪,我要做礼拜向真主祈祷,请他原谅我打扰可怜之人。” 嫌弃看斯里一眼,张记懒得搭理斯里。 坐在老人对面,笑眯眯的等着老人醒来。 老人盘膝而坐,双手放在大腿上,身子挺直,头部靠着墙。 打坐的坐姿,似乎有的天地造化玄妙,能够促进身体产生生生之气。 张记试着打坐,坐了不到五分钟,腿部有麻痛的感觉,赶紧起身,来回走圈。 斯里打量着周围,老城区充满生活气息,也充满各种危险,稍有不慎,不知会有什么状况。 张记不是普通人,他陪着张记出来,要保证他不出任何问题的回去。 一直等到吃午饭时间,老人睁开眼,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起身抖抖长袍,老人自顾离开。 张记跑到老人身边,对老人轻松说道。“老人家,听说您能帮人看相,特意过来拜访您,请您帮我看一看面相。” “最近遇到一点麻烦,心神不宁,请您为我解惑。” 老人疑惑盯着张记,然后看向斯里。 想起来老人不会英语,斯里忘记告诉张记这一点,将张记的话翻译一遍。 听完斯里翻译,老人对着张记笑了笑,摸了摸张记的头,再次走开。 不理解老人的意思,不说话,摸头是什么意思。 跟在老人身后,张记用普什图语说道。“老人家,我知道您看相有条件,您可以提出来,只要能满足您的,我一定办到。” 老人停下来,张记的普什图语让他有好感,母语交流,有特殊的亲切感。 可是,老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看了看张记。 微微叹一口气,老人说道。“真主安排好一切,顺应真主的呼唤,真主祝福你。” 张记说道。“我遇到一件难事,左右为难的事。我站在中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还请老人家帮我指点迷津。” 三次被拦,老人有了脾气,再次停下来看张记一眼,不悦说道。“真主安排好一切,顺应真主的呼唤。” “请不要跟着我,我家里没有招待二位的食物,请你们自便。” 斯里拦住张记,阻止张记继续骚扰老人。 他看的出来张记没有看相的心,更多的是玩心,故意调侃。 或许是压力太大,想着借玄学纾解难题,可是没有求证的心,心相不诚,看到的也不是真诚的答案。 “斯里,你相信玄学预言吗?” 斯里说道。“我不知道我应该相信玄学还是相信科学,科学能够证实,可是科学证实的是真实存在的,它本就在哪里存在,就看谁先发现它。” “玄学无法证实,是精神力量支撑。有一句话是心诚,可是心诚没有任何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若是心诚能够得到未来的预示,世界就不会有战争,战争早就应该结束。” 撇嘴不屑看斯里,张记怀疑斯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脑回路。 玄学的讲将科学,然后又说玄学没有用。 玄学预言太多,每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民族的预言,似乎也在随后发生的事验证。 可是,张记怀疑牵强附会的解释,是不是只是为了解释而解释,不是证实预言的准确性,而是验证准确性的预言。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苍生尚且不问,鬼神怎么会回答。 鬼神尚且需要苍生祭祀,需要苍生供养,才能够存在现实之中。 “你说我若是再次拦住老人,不让他走,他会不会让真主惩罚我?” 每次听到张记说真主,斯里都会有怪异的感觉。 边防军司令车祸死亡,张记一直很紧张,也会跟着他一起做礼拜。 若不是听到张记做礼拜说的话,斯里会认为张记改变信仰,开始信奉真主。 不停祈祷真主保佑,让真主保佑他度过所有危机。 真主若是听到张记的祈祷,估计也会多看他一眼。 毕竟是诚心诚意的祈祷,而且是新加入的新信徒,怎么都会多看两眼。 “你是中间人,两方需要你出面沟通,他们不会对你动手。” “巴沙也会阻止他们对你动手,你活着的用处比死了的用处大,他们会让你继续活着。” “即使真的撕破脸,也不会拿你开刀。巴沙家族死了一个司令,怎么也要找一个同等位置的人宣示决心。” 别出心裁的安慰人方式,张记确定斯里不会安慰人。 相比第一次见面,斯里脸上逐渐有了笑容,不再是板着脸。 生活的乐趣很多,不是活在过去,才是对现在的生活的纪念。 出来一趟,散了散心,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王乐还有两天到白沙瓦,等见王乐一面,张记也决定回国。 双方陷入争执,一时解决不了问题,他留在白沙瓦只有危险,没有其他用处。 “回去吧,肚子饿了,该吃饭了。” 清真寺里,伊姆兰汗主教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松树。 青松不老,只是一句祝福,哪有不老的树木,就像是没有不老的人。 青春韶华流逝,最是让人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 一辈子太短,想做的事情还没有成功,人已经死在半道上。 阿里光脚来到院子里,站在伊姆兰汗主教身边,安静等待主教。 过了一会,伊姆兰汗主教开口道。“没有查到吧?” 阿里答道。“没有查到任何可疑信息,似乎一切都是合理发生。” “巡逻车出事前两天送到修理所保养,车子没有问题,而且没有更换机件。” “我询问当时保养工人,他们对车况检查,一切正常。而且,事后再次检查汽车,依然没有发生问题。” “司机是司令的心腹,路线是临时制定,也是司令临时起意去巡检。” “我怀疑这是一起正常的事故,不是人为事故,所以才会如此干净,调查不出任何问题。” 伊姆兰汗主教伸手掐断一节松枝,将松枝放在阿里手上。 阿里看着手上松枝,不明白伊姆兰汗主教的意思。 “自然事故还是人为事故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用它做文章。” “你手中的松枝,他是被我掐断,放在你手上。我可以随意处置松树死活,对于松树来说,我就是他的神。” “可是院子里进来一个人,说你偷了他的松枝,你要怎么解释。” “我们调查到的信息,老巴沙也能调查到,而且比我们的信息更详细。” “可是他不在意啊,他只需要达成他的目的,至于已经死的人,能有利用价值,这就是他最重要的价值。” “没人在意真相,没有人在意你手中的松枝是我掐下来的,还是你掐下来的。” 将松枝放在松树 没有在意松枝,已经被掐断的松枝,肥料是他最后的归宿。 起身看着伊姆兰汗主教,阿里想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 枪手要有枪手的觉悟,不能问手的思想。 “张记在做什么?” 问道张记,阿里忍不住想笑,对张记信仰真主的做派,感受颇深。 有危险时,祈祷真主保佑;没有危险时,从来不做礼拜。 更让阿里不解的是,张记居然相信斯里鬼话,相信有人看相能够看出吉凶。 “他和阿里一起去老城区找看相的人,想要通过看相看未来吉凶,决定是不是离开白沙瓦。” “克什米尔的王乐后天回来,张记在这里等他。若是离开白沙瓦,也会等见完王乐以后一起离开。” “王乐失去一条腿,克什米尔医疗条件不好,他要回国内安装假肢。” “张记为他联系魔都最有名的医院,只等王乐安排时间,然后回国安装假肢。” 命运的神奇,轰炸遍地,没有被炸死,反而是救人时,失去了一条腿。 不知应该如何评价命运安排,伊姆兰汗主教没有对王乐的事发表意见。 张记肯定想离开白沙瓦,他的根子已经不再这里,对白沙瓦没有任何留恋。 曾经的少年,还是年少的年纪,心里却被风霜吹打。 “告诉他不用担心安全,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安心待着。” “人越老越怕死,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不怕死,他一个年轻人比我还怕死。” 阿里点头,说道。“我会告诉他,让他安心待着。” 伊姆兰汗主教接着说道。“再告诉张记,我会联系巴沙,不需要他居中联系。” “你告诉他就可以,他知道后续怎么办。至于分配问题,以后再说。” 阿里点点头,转身离开院子。 第536章 急变的心态 两辆车驶进白沙瓦,慢速驶向别墅。 陈俊峰、罗宇坐在客厅里,陪着张记一起喝茶。 陈俊峰即将去德黑兰,进一步和藏红花商人商谈,确定今年的货量。 市场计算,中国市场的藏红花产量有上限,而他们手中藏红花量不断增长,需要开辟新的市场,不能将所有藏红花投入到中国市场。 藏红花作为滋补圣品,不仅在亚洲国家闻名,在欧美国家同样闻名。 罗宇选定韩国、日本、德国、美国四个国家,作为第一批开拓的市场。 调查显示,美国唐人街的中医相关产业很多,甚至比国内还要发达。 一边被抑制,不被重视;一边发展繁荣,出口中成药到国内。 看着数据,罗宇心里五味杂陈,他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发源地不重视中医,而国外却如此重视中医。 没有将他的问题说出来,这是他的问题,需要他自己去找答案。 三人小组分工明确,再一次需要调整分工。 罗宇在伊斯兰堡,王乐在克什米尔,陈俊峰去德黑兰,这一次分工后,估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市场开拓,会有其他人去执行。 “俊峰去德黑兰有没有担心,里德黑兰不是伊斯兰堡,至少比伊斯兰堡危险。” 陈俊峰笑了笑,在德黑兰的几天,他了解德黑兰的情况。 德黑兰状况是很多中亚国家的现实状况,但这不是他不去的理由。 危险哪里都有,即使在国内,你也不能预判自己不会出车祸。 他是过去做生意,不是参加其他活动,即使有危险,陈俊峰也愿意过去,必须拿下藏红花源头的合同。 “张总,哪里都有危险,不能因为危险不去做。” “和其他国家相比,德黑兰的治安已经算好的,至少不会有各方军队混杂在一起,动不动就打起来。” “政府军控制的地方,自己不找死,一般情况下没有问题。” “我不会犯贱验证自己的头铁,老老实实待在政府控制区,不去北部地区,安全没有问题。” 沉思一会,张记发现他似乎也无法做决定。 陈俊峰、罗宇、王乐三人有他们想法,也在按部就班的执行他们的想法,自己是自己的发令人,所以才会不停奔跑。 本人没有因为危险退缩,他也不能打击陈俊峰的志气。 安保力量分散,无法提供有效的保护,只能安排信赖的人同行,保护陈俊峰安全。 “虽说自己不找死,架不住意外情况发生,这一点一定要小心。” “白沙瓦的安保是自己人,可以信任。你去德黑兰的时候带两个人过去,不求他们能保护你,至少比你有生存经验。” “真的遇到问题,三个人在一起,也有照顾。” 没有拒绝张记安排,有人保护总比一人孤身奋斗好。 安全不是小事,异国他乡,举目无望,谁也不愿意安全出问题。 “我会的,有自己人在身边,也不会感觉孤单。” 门外传来越野车刹车声,对视一眼,猜测应是王乐回来。 三人起身来到别墅门前,看到被人搀扶着的王乐。 左腿小腿位置空挡,裤子轻飘飘的荡在空中。 推开搀扶的王海洋,王乐接过阿曼递过来的拐杖,自己走路。 看到站在门前的张记、陈俊峰、罗宇,王乐开心挥手,对着三人打招呼。 张记侧身问道。“我记得回来的是三人,王海洋、王乐、还有一个村民司机,怎么变成六个人,还有两个女人。” 罗宇纳闷说道。“不清楚了啊,一会问一下王海洋,怎么带着女人。” “局势动荡,男人穿过克什米尔困难,带着两个女人,更是困难重重。” 快步走向王乐,张记笑着说道。“王学长,等你好久,终于回到家里。” 陈俊峰、罗宇也快步走到王乐身边,两人没有说话,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伊斯兰堡之行是三人的开始,一个小组的三人,孤身闯进异地,没有任何支持,一点一点开展藏红花贸易。 没有源头货源,市场上的藏红花质量不好,而且价格高。 王乐孤身去克什米尔,一去就是一年半,三人也有近一年时间没有见面。 看了看空中飘荡的裤腿,两人心中泛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乐拍了拍胸膛,豪气说道。“我早就说过我命硬,不会死在克什米尔。我的卦对你们不准,对我自己很准。” “一条小腿而已,不是大事,又不是丢了命。” “你们是不知道我在克什米尔的地位,绝对是一呼百应,威风的很。” 回到客厅,几人眼睛情不自禁打量王乐身后的两个女人。 女人一直跟在王乐身后,犹如随从,看着又不像。 坐在沙发上,王乐舒服的舒一口气。 很久没有做沙发,已经忘记沙发的松软。 硬木板是他的床,也是他的办公桌,简陋的原木家具。 看到几人目光不时飘向身后,王乐得意指了指身后的女人,说道。“不要随意看我的未婚妻,你们会吓到她们。” “这次带着她们也是带他们回国,让她们见见我父母,也算是丑媳妇见公婆。” “我妈一直催我结婚,我带两个儿媳妇回去,她肯定很满意。” 陈俊峰皱着眉,想不明白王乐怎么就有两个未婚妻,而且女人也愿意嫁给他。 巴基斯坦是一夫多妻制,在征得第一任妻子同意下,可以再娶第二个老婆。 中国是一夫一妻制,不允许娶第二个老婆。 法律不承认一夫多妻,还会惩罚挑战一夫一妻制的人。 王乐得意表情讨厌,但他不会明知故犯的触犯法律。 同样的问题在张记、罗宇心中,他们也想不明白王乐为何如此做。 “王乐,你不要拿法律开玩笑,属人法则规定,你娶两个老婆违法啊?” 王乐说道。“我知道娶两个老婆违法,可我不在国内登记,国内警察也不会查我啊。” “我已经在村民见证下,在真主面前,虔诚的和她们结婚。” “我们的婚姻以信仰为边界,不受法律约束,也就不会触犯法律规定。” “法律规定不允许娶两个老婆,但没有规定不能和两个人女人在一起。我不违法,也没有挑战公序良俗。” “法律没有不允许男人有两个女人,我有两个女人,法律不会惩罚我。” 拍拍手,陈俊峰佩服说道。“厉害,真是厉害,不佩服你都不行。” 罗宇歪着头,沉思一会,说道。“你们不领证,可不受法律保护啊。以后生孩子不能上户口,不能上学,这是问题。” 王乐不在意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我这次回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很多村子被轰炸,建房子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救人的事情我必须出力。” “张总,我知道你在白沙瓦捐建医院,是否可以组建医疗队,援建克什米尔地区。” “当地的医疗系统很差,而且缺少药品,很多人不是受伤而死,而是没有得到妥善治疗死亡。” “若是可以,我想帮一帮他们,哪怕能救活一个人,也是我们尽了一份力。” 沉思一会,盯着王乐的腿,王乐的要求不过分,而他也是因为救人受伤。 理解王乐的迫切需求,不过他也只能做一些事,是不是能做还需要官方支持。 “我会和市政府联系,建议组建援助医疗队前往克什米尔,也会捐一部分药品。” “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至于能救多少人,就要看他们造化。” 得到肯定答复,王乐心中的石头落地。 他没有医疗资源,只能向张记请求,让张记调动医疗资源。 送他们来的村民还在,还要赶回去,不能在白沙瓦久待。 “张总,克什米尔很缺药品,送我们过来的村民也要回去,可不可以让他们带一些药品回去,压压车,不算空车。” 白沙瓦到克什米尔路途遥远,要经过几个城市,还有动荡地区。 即使带着药品离开,又有多少能够带回去。 安定是繁荣的基础,不安定的地方,运输都是困难。 “王乐,你确定他们能将药品带回去,我的意思是带回克什米尔,不会半路被抢?” 王乐想了想,确实如张记所说,即使让他们带药品回去,也不一定能够带回克什米尔。 太多不确定因素,最有可能就是被抢走。 药品是紧缺物资,军队尚不能保证提供药品,民间更是一药难求。 若是不带药品回去,还能带什么回去对现在克什米尔有帮助。 “张总,还是让他们带一些消炎药回去,即使路途中被抢,也可以救治一些需要的人。” 想了一下,张记转脸对冯俊说道。“去准备一些常规消炎药、发烧药、止血之类的药品,让两位司机带回去。” “直接去医院里拿,多准备一些,将车塞满。” 冯军点头,转身离开去医院拿药。 别墅里有斯里在,不用担心张记安全问题,更何况有伊姆兰汗主教保证,他们的安全不是问题。 战争杀人不见血,最要命的是没有被炸死,而是死在医院的床上。 希望的地方,往往更让人绝望。 第537章 短信信息 转着手机,想着要不要和巴沙打电话。 想要弄死对方的人,张记不想联系巴沙,可是他临时回国,要离开白沙瓦一段时间。 巴沙肯定关注他,即使不主动告诉巴沙,巴沙也知道他回国的计划。 面子之争,任何形式的低头,都会让对方心里窃喜。 向伊姆兰汗主教说明回国原因,短时间解决不了冲突,只能慢慢解决。 没有见面的计划,冲突就会一直在。 按下拨通键,听着手机嘟嘟声,让张记想起敲门声的笑话。 “有事?” 冰冷的声音让张记不爽,作为打电话的一方,即使不是热情问候,也不应是冷言冷语。 忍着心中不满,张记说道。“马上登机回国,告知你一声,这段时间不要联系我。” “我计划去旅游几天,好好放松紧张的神经,免得一直在这里神经紧张。” “你有没有时间,邀请你去魔都旅游,包吃包住包玩的开心。” 冷哼一声,巴沙不满说道。“忙碌命没有时间游玩,祝你旅游愉快。” “最好是出门遇到车祸,你捐建的医院很不错,你要是去住院,一定免费。” “作为你在白沙瓦捐建的第一个医院,一定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让你满意。” 哈哈笑两声,听出巴沙话语中的酸味,张记很开心。 开心很简单,不想让他开心的人不开心,就是最最开心的事。 巴沙一定很不开心,事发突然,打乱所有进程,让双方关系进入冰点。 没有破冰之旅,双方不会坐下来谈事。 塔里兹预测的四方格局没有形成,现实状况是两方冰点。 矿产过境停下来就停下来,本就是一时生意,早晚都会停掉,张记不介意早一些停下来。 三方分钱还是四方分钱,他能够分到的钱不多,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 尤其是伊姆兰汗主教再次要走一成,仅仅剩下两成分子。 锂矿石是两方分钱,只需要给叶戈尔一些过路费和运输费。 一大块肥肉在眼前,没有必要盯着眼前小肉块。 “巴沙,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你这样会让我想要发笑。” “你也知道我捐建医院的医疗水平和服务标准,作为老熟人,一定不要客气,有事一定告诉我。” “我打一个电话,绝对让你享受最高等级待遇,让你享受一等服务。” 冷哼声传来,巴沙说道。“一路顺风,再见。” 看着挂断的电话,张记一笑,将手机揣进口袋。 王乐坐在一旁,伊曼蹲着身子给他揉着腿,伊莎站在一边,拿着水果。 嫌弃的看一眼王乐,张记起身换一个座位,不想坐在王乐身边。 怪异的举动引来候机厅乘客侧目,羡慕目光飘向王乐。 伊曼、伊莎蒙着面纱,曼妙的身躯凸显衣服,颇有春色关不住的景象。 接到訾逊电话,訾聂很头痛。 他在国内有人脉,但人脉限于魔都,出了魔都,他的人脉需要对等代价。 没有对等代价的人脉,需要高一级的权利。 他的权利被削弱,想要依靠人脉解决问题,也需要付出代价。 即使是他的人脉,不可能解决远在大洋彼岸的訾逊的难题。 当权利失去效力,所带来的伤害,比它明面上的伤害更大。 问题是很简单的问题,不过是酒吧打架,打碎桌椅板凳,被黑帮索要一笔赔偿金。 赔偿金可以有,但是6万美金的赔偿金,不是一笔小数目。 訾聂担心答应6万美金的赔偿金,会进一步扩大黑帮胃口,再次敲诈勒索。 人性的恶从来都没有底线,訾聂很了解黑帮心态,尤其是针对留学生,更是狮子大开口,一直要到死。 黑帮已经堵在訾逊学校门前,调查清楚訾逊住址,只要不赔钱,麻烦不会少。 国内国外信息不对等,訾聂不担心訾逊在国外的事传到国内,他担心訾逊的生命安全。 黑帮想要给留学生找麻烦太简单,甚至可以杀掉留学生。 拿起电话,拨打办公室电话,说两句话挂断电话,訾聂等着过来找他的人。 问题要从源头解决,最好方式是解决黑帮,他没有解决的能力,需要找一个有解决问题能力的人。 想一遍心中的计划,訾聂认为成功的几率很大。 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利用弱点。 接到班主任电话,马闲闲心中很忐忑,她不想面对的人和事一起来了,又不得不去。 上一次有张记帮她,这一次还有谁能帮她。 张记不在魔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教室外等到古蔺、何劲,古蔺告诉她张记出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张记去做什么事,古蔺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出国。 发出去的信息没有回复,不知是太忙没有看到,还是懒得回复。 和王丽丽约好时间,马闲闲鼓起勇气去訾聂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外,犹豫片刻,敲响办公室门。 “进来”的声音沉稳,听着让人很有安全感,可是发出声音的人却让人没有安全感。 被打以后,訾聂收敛很多,不在学校内约会女学生,但是他的名声一直很臭。 打开门,走进办公室,站在门后,马闲闲问道。“院长,班主任说您让我来您办公室。” 看到马闲闲,訾聂笑着说道。“闲闲同学,不用紧张,坐啊,我们坐下聊。” 扭捏着不想坐,看到起身的訾聂,马闲闲说道。“院长,我站在这里就可以。” 防备的动作明显,訾聂明白马闲闲不信任他。 笑着看着马闲闲,訾聂说道。“办公室有点闷,闲闲同学将门打开,让空气流动,透透气。” 恨不得拆了门,马闲闲转身打开门,让办公室站在门外一览无余。 意外訾聂的举动,马闲闲仍旧不敢放松心态。 “最近在课题组的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为难的事。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得告诉我。” “你是我放到课题组的人,欺负你可不行,我可不允许有这种欺负人的行为。” 不明白訾聂的意思,马闲闲脑袋很蒙。 她去课题组的事有些风言风语,堵不上别人的嘴,随他们说。 訾聂被打的事传了几天,她的风言风语消失。 随着去课题组参加课题,风言风语再次出现。 没有解释原因,安心在课题组待着,尽心尽力的帮助课题组搜集资料。 马闲闲不是非得要去课题组,去了课题组以后,接触到教授,马闲闲才明白她和教授之间的差距,而这也是她学术奋斗的理由。 和教授接触,了解到他们的学术思维,马闲闲感觉她看人看事的态度有了转变。 站的高看得远,课题组是学术山头,自然能够看到学术风景。 “谢谢院长关心,我在课题组很开心,学到很多课本没有知识。” “老师们很照顾我,学长学姐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课题组的氛围。” 笑了两声,訾聂说道。“喜欢就好,有困难可以直接告诉我,千万不要瞒着我。” 莫名其妙的关心,唯有开着的门让马闲闲有安全感。 而她除了说感谢话,已经不知应该说什么。 轻轻嗓子,訾聂问道。“最近和张记有联系吗?你们是老乡,平时联系很多吧?” 说到张记,马闲闲还记得上一次见面是两周以前,张记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两周多没有见面,马闲闲很想张记,却收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犹如断线的风筝,只能看着手中断线。 “院长,我们电话联系比较多,平时见面不多。” “张记一直很忙,只有在他在学校时,我们偶尔聚餐。” 点点头,掩饰失望,訾聂说道。“原来这样啊,学生忙一些也是对的。学业嘛,不忙怎么提高学业。” “闲闲同学,你帮我一个忙,问问张记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他吃饭。” 不清楚訾聂葫芦里的药,马闲闲不想帮訾聂约张记。 有帮訾聂约张记时间,不如她约张记,两人一起去约会。 即使约张记也没用,他根本不在乎谁约他,该拒绝的时候一样拒绝。 不等马闲闲说话,訾聂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件着急事找他,尽快见面。” 带着命令的口气,一下子让马闲闲拖延的话堵在口中。 她也想尽快见到张记,却只会看到安静的手机,没有任何回复。 看一眼訾聂威严的脸,马闲闲小声说道。“院长,我给张记打一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等他确定时间,我在向你报告。” 笑容出现在訾聂脸上,多云转晴的速度,让马闲闲叹为观止。 “可以,你回去联系,不着急的。” 转身离开訾聂办公室,马闲闲将门重新关上。 关闭的门,隔绝两人世界,虽然是隔绝,心里同时想着一个人。 连续打三个喷嚏,张记揉着鼻子,暗自怀疑有人骂他。 卫生纸擦擦鼻子,感觉鼻子舒服一些。 没有多想,确定是巴沙在诅咒他,也只有巴沙会诅咒他。 暗中诅咒巴沙,对等的诅咒,让张记心中敞亮。 拿起书,翻到最新一页,接着看书。 第538章 心思难猜 看到马闲闲的短信,张记陷入沉思。 马闲闲给他发了一些信息,没有营养的信息,他一直没有回复。 刚刚收到的信息,让张记很好奇,訾聂居然邀请他吃饭,而且是通过马闲闲邀请。 照面一次,不是愉快的回忆,张记不认为他和訾聂之间还会有交集。 当初去找訾聂也是替马闲闲解决骚扰问题,现在怎么是马闲闲转述訾聂邀请。 威胁的效果很明显,张记不认为訾聂敢对马闲闲心存念想,若是马闲闲自己没有立场,事情是另一个方向。 让冯军送王乐回老家,他自己一人打车回学校。 没有给马闲闲回复短信,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张记不知应该怎么开口。 他能帮想要解决骚扰的人,不能阻止有人主动沉沦。 可笑的是自以为解决的问题,还是不能阻止有人走不同的路。 心情不好,看着窗外,张记想着訾聂找他可能的事,没有头绪,猜不到訾聂的真实用意。 能够让马闲闲邀请他,不会是炫耀,可能是其他事情。 不想和訾聂这种人打交道,张记决定回宿舍睡觉。 回到宿舍,盯着手机发呆,手机没有动静,似乎坏掉一般。 不知何时,马闲闲开始发呆,或者一个人呆着傻傻的笑。 王丽丽走到马闲闲身后,轻轻一拍马闲闲肩膀,问道。“你的手机应该换了,有没有想过换苹果手机。” 突然打扰,马闲闲吓一跳,转脸看向王丽丽,一脸不满。 王丽丽尴尬一笑,接着问道。“我们宿舍都是苹果手机,你什么时候也换一个。” “支持国产,也是在同等性能基础上,考虑优先购买国货。” “看看你的手机,已经到了退休年纪,赶紧换掉,买一个和我们一样的。” 趴在桌子上,看着三星翻盖手机,马闲闲没有换手机的想法。 手机性能很好,虽然壳体旧了,也有划痕,但是能够用。 苹果手机很好,身边很多人用苹果手机,不代表她就要跟风换手机,买苹果手机。 即使她换苹果手机,没有联系人,使用什么手机又有什么关系。 “马闲闲,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这样一副表情。” 马闲闲叹气道。“我又没有男朋友,用什么手机有什么关系。” “我用手机也就是和爸爸妈妈联系,除了他们没有联系人,能用就行。” “苹果手机这么贵,我买不起,也不想买。” 王丽丽趴在马闲闲肩膀上,看着没有动静的手机,她很好奇马闲闲为什么盯着手机。 似乎是在等电话或者短信,可是电话短信一直没有来。 “闲闲,你是不是恋爱了?” 马闲闲起身,以为王丽丽看穿她的心思,赶紧说道。“我没有恋爱,你看我天天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恋爱。” 狐疑的看着马闲闲,王丽丽调笑说道。“这么大反应,被我戳中心事。” “快告诉我,你和谁谈恋爱,是不是赵飞宇。赵飞宇和女朋友分手,你急吼吼的冲上去补位,这不好吧?” 说道赵飞宇,马闲闲已经很久没见赵飞宇,也忘记这个名字。 本以为走不出的山,也越过山丘。 忘不掉的名字,也已经想不起来。 人心善变,曾经坚持的信念,也会在时间中冲淡。 “赵飞宇是谁,我都不认识他,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名字。” 手机震动,马闲闲赶紧拿起手机,打开短信,不是等待的短信,失望的看完短信。 手机丢到包里,马闲闲说道。 “老师让我去课题组,我过去了,你自己去吃晚饭。” 王丽丽说道。“原来是单相思的暗恋,不是明恋,真是苦命的人,恋爱之路坎坷啊。” “马闲闲,我支持你去表白,以你的条件肯定手到擒来。” “你有了男朋友,看谁还敢在后面嚼舌根,说你用不正当手段加入课题组。” 捂着王丽丽的嘴,马闲闲恨不得缝起来王丽丽的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风言风语已经让她很头疼,只能可以忽略。 她加入课题组是訾聂安排,可是没有和訾聂有任何交往。 流言止于智者,三人成虎,并没有人在意流言的真实性,不过是嫉妒的宣泄。 无法解释的事,只好可以忽略。 马闲闲很担心张记听到风言风语,认为她是那样女人。 舌尖上的力量,一两句话就能毁掉一个人。 “不要乱说,你要害死我啊。要是让人听到,还不知道怎么背后编排。” “不和你说,我要去课题组,等我回来在和你说。” 宿舍只剩下王丽丽一个人,坐在马闲闲的椅子上,想着马闲闲接触最多的异性。 圆珠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也没有几个名字。 作业小组的人向马闲闲表白,马闲闲没有接受,已经明确拒绝。 班级的男生没有追马闲闲的,班级以外的男生,似乎已经全部拒绝。 接触最多的是赵飞宇、张记,赵飞宇是暗恋对象,而且已经有女朋友。 即使赵飞宇和女朋友分手,马闲闲也不会掉价的补位。 作为理性的马闲闲,目标一直很明确,没有刻意和男生交往。 名单上只剩下张记,王丽丽看着张记名字,想着张记的条件,似乎不是马闲闲喜欢的类型。 唯一和马闲闲接触最多的男生,也是最有可能的马闲闲暗恋对象。 圆珠笔滑动,围着张记名字一圈又一圈。 王丽丽感觉她发现一个漏洞,她站在她的位置带入马闲闲思维,立场就是错。 她认为的不可能,不会是马闲闲认为的不可能。 接触交集缩小到个人,个人是最大可能的解。 拿出手机,找到张记电话。 电话号码是烧烤店喝酒留的,也是为了向张记要古蔺、唐铭联系方式,她特意向张记要电话号码。 虽然从来没有联系,号码一直躺在通讯录。 犹豫着要不要联系张记,这本和她没有关系,想到流言蜚语,王丽丽心里很生气。 长舌根造谣,总是轻易伤害一个人,让人无处可躲。 果断按下号码建,犹豫拖延时间,王丽丽不允许她犹豫。 张记声音传来,让王丽丽心里一惊,手机响了一声,张记就接了电话。 “张记?” 看着陌生号码,张记认为有人打错电话,听到他的名字,没有想起来电话里声音是谁。 “我是张记,你是谁?” 冷淡的声音,还有不耐烦,王丽丽很生气。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你可以猜一猜,猜对了我奖励你一个秘密。” “神经病,有事没事。有事快说,没事我就挂了。” 声音不再冷淡,已经是不耐烦。 不理解张记的冷漠,不像是吃饭时候的样子。 虽然不热情,也没有如此冷漠。 王丽丽心中有气,想到马闲闲,还是忍住脾气。 “我是王丽丽,马闲闲舍友,有一件事和你说,你认真听完。” 电话里没有声音,王丽丽看一眼电话,还以为张记挂断电话。 确定电话没有挂,王丽丽接着说道。 “我们班级有人故意诋毁马闲闲,说她去课题组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很讨厌这些流言风语。” “你应该知道名声对女孩子意味着什么,而且马闲闲喜欢你,一直在等着你电话。” “你也没有女朋友,闲闲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 站在阳光下,空洞的盯着前方,张记感觉他在听故事。 马闲闲怎么可能喜欢他,她喜欢赵飞宇,这是公开的秘密。 他不认为自己有魅力,招女孩子喜欢。 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王丽丽,似乎怎么回复都不合适。 马闲闲为什么去课题组,这是他和訾聂的交易,他清楚前因后果。 排解心中的怀疑,张记心中轻松一些,马闲闲不是他想的那种人,不会为了所谓的前途,放弃尊严。 訾聂的邀请不是炫耀,那就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哦。” 简短回复,回应王丽丽。 听到简短的“哦”,王丽丽不理解张记的“哦”是什么意思,是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个‘哦’。” 不想和王丽丽多说,至于马闲闲,张记从来没有想法,一直将她当做老乡和哥们。 没有恋爱的想法,不是因为没有恋爱的人,只是不想恋爱。 谈恋爱太浪费时间,有太多事情要做,没有多余时间用来谈恋爱。 “我知道了,挂了,再见。” 挂断电话,想着訾聂找他的事,张记想要见一见訾聂,看一看他葫芦里的药。 究竟是哪一味药,需要联系他。 看着挂断的电话,王丽丽气的想要暴打张记一遍。 她说了那么多,张记没有给他明确答复,匆匆将她打发。 恶狠狠敲击手机屏幕,发泄心中不满。 舍友结伴回来,王丽丽看两人一眼,眼中闪过不屑,转身玩手机。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不论是什么地方,这句话都没有错。 四人间宿舍,也分两个群体,群体之间泾渭分明。 楚河汉界已分,双方互不打搅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第539章 丢掉颜面 没有到下班时间,张记猜测訾聂在办公室。 睡觉早一会晚一会都可以,好奇心的满足,不想多等。 第二次来到訾聂办公室,张记考虑要不要带一件趁手武器,要是打起来也有一个武器,免得再把手弄伤。 校园打扫的干净,一路走来,没有看到趁手武器。 来到訾聂办公室前,一重两轻敲三下门,站在门前等着。 两人矛盾是矛盾,不是失礼的理由,訾聂作为院长,作为长者,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听到“进来”的声音,张记推门走进办公室,看到两位老师正在向訾聂汇报事情。 看到张记,訾聂起身说道。“事情就这样办,不用再向我报,你们先出去。” 两位老师点头,没有多说,打量张记一眼,一起往外走。 “张记,说好请你吃饭,怎么到我办公室。” “是不是马闲闲同学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我说邀请你吃饭,不是来我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张记没有搭理訾聂,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不熟悉的人,矛盾摆在这里,不需要伪装。 “訾院长,你找有事,还是说说事情。我们之间没有交情,不需要这些客套话题。” “虚伪的客套,你累我也累,不如直接的说事情,你省心我也省心。” 訾聂笑了笑,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桌上的烟抽一根。 将烟盒和火机丢向张记,訾聂说道。“自便。” 拿起烟盒打量一眼,烟盒上印着冬虫夏草四个字。 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火机在手中转动,没有点烟。 “一直以为冬虫夏草是中药,还不知道有烟叫这个名字,真是奇怪的名字。” 双指夹着烟,看着烟,訾聂说道。“找我办事的人送的,随便抽一抽,毕竟烟搭桥。” “我对烟没有瘾,抽什么烟都可以。人际交往要带着烟,要不然很不礼貌。” “学校也是社会,虽然有学校内部制度,也必须遵守最基本的人情交往礼节。” “别人给你发烟,你不给别人发烟,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用最朴素的语言形容,就是人情往来。发烟是一件小事,也是最不可忽视的细节。” “细节可以看出一个人秉性,有太多细节测试人品的大考,尤其是曾国藩,通过吃饭测试人品,无往不利啊。” 听着訾聂的话,张记知道这是铺垫,还没有说到正事。 拒绝需要底气,可以不给任何人发烟,必须有不发烟底气。 人际交往,不论站在哪一高度,都有同等高度的圈子。 圈子里有圈子规矩,人可走马观花的换,唯一不变的是圈子规矩。 看着眼前的烟,张记感觉细烟比粗烟抽着舒服,也比他们平时抽的烟味道清淡,不辣嗓子。 “院长,人情礼节我懂,可我不懂你的意思。” “还是开门见山,告诉我你找我什么事,在绕下去就要进山,山路可是十八弯。” 掐灭烟,訾聂看着张记,沉声说道。“我孙子在纽约遇到麻烦,被当地黑帮威胁,我想请你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他在酒吧和当地人有冲突,两人打了一架,打坏酒吧里桌椅。” “黑帮向他索要6万美金赔偿,6万美金可以给,但是不能轻易给。” “相比较6万美金,我更担心这是开始。一旦给了6万美金,说不准还会有后续的6万美金,16万美金。” “我想在源头解决这件事,不留后患解决事情。多少钱你开价,我都可以满足。或者你有什么事办,我可以给你办。” 抽一口烟,张记看向訾聂,知道訾聂在这里等着他。 訾逊并没有吸取上一次教训,在国外玩的开心,还有心情去酒吧。 相比訾逊惹事,张记更好奇訾聂为什么找他平事,以两人之间的交情,可以说没有交情。 訾聂这里没有张记想要的,即使马闲闲的事,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解决,也有能力帮马闲闲调离统计学院,撇开訾聂。 马闲闲不同意调离统计学院,张记也可以找人施压,让訾聂有顾忌。 看着訾聂,张记发现訾聂很有意思,至少能够放低身段说事。 看出张记的心思,訾聂笑着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帮忙,毕竟你打了我一顿,以常人的观点,我们有仇。” “我调查过你,虽然没有详细的资料有,也知道你和国外人做生意。” “以你这个年纪做跨国贸易,应该更懂人性。人性是什么,不过是丢掉的脸,捡起来戴上,还能笑出来。” “你是商人喜欢交易,你帮我看似吃亏,但是你绝对不会吃亏。作为学院院长,院长的权利可以做有很多事情。” “你想入党,你给我说一声,不论谁举报你,哪怕举报到教育部,我也可以拍板让你入党。” “位置的屁股,权利的魅力。你在学校之内解决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你。” 张记摇摇头,说道。“訾院长,我不是犹豫要不要帮你,我是在想你从教育部到学校,勾搭女学生闹得沸沸扬扬还能稳坐院长之位,手段真的让人佩服。” “你真的很厉害,撇开私德,也是让人敬佩的人。” “不以成败论英雄,这就是一句屁话。翻开史书,失败者立传的只有一位,唯有成功者有资格写史书。” “我是商人,我能从你这得到什么利益,你又能给我什么利益?” “交换就是交换,总要让我知道你的天平上有什么,是不是让我满意。” 訾聂哈哈大笑,张记愿意谈,訾逊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能够在纽约找人入室绑架,也能够找到人解决黑帮威胁。 酒吧看场子的黑帮,是不入流的底层,想要解决他们很简单。 对付黑帮的无非是黑帮或者警察,哪一方出面,都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訾逊的事。 心事解决,訾聂心情大好,张记想要的砝码很简单,权利范围以内,学校围墙之中,对他来说都不是大问题。 作为学生,张记不需要担心结业问题,也不需要考虑升学问题。 有钱人享受特权,可以用钱铺垫一条捷径。 想了想,訾聂没有想到张记需要的砝码,似乎没有他能提供的。 供需关系失衡,他处于弱势,不过供需关系不是单方面失衡,也可以是双方同时失衡。 他能否提供取决于张记是否需要,只要张记需要的,才是他需要提供的。 “张记,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你有事可以找我谈,只要是权利范围以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但是,入党这样的事就不要说了,这种班主任可以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对我说。” 訾聂自信的样子,张记后悔没有早点认识訾聂。 要是早一些认识訾聂,他那里还需要去哄骗谈笑那些人,直接拿出院长推荐信,摔在所有人脸上。 甚至拉着訾聂坐在前面,就是最有效的震慑。 正直是选择,不正直也是选择,张记更愿意和訾聂这类人相处。 以利益交换为基础的交往,更符合交往的本身。 点点头,拿出手机,找到罗伯特电话。 罗伯特接听电话,粗重的英语腔调,像是刚刚经历一场10公里冲刺。 “纽约大学的留学生訾逊是我朋友,被当地酒吧黑帮威胁,帮我打招呼,解决这事。” 打开扩音键,让訾聂听到罗伯特的答复。 挂断电话,张记说道。“訾院长,招呼已经打了,事情很快解决,你不用担心后续问题。” 訾聂说道。“之所以找你是相信你的能力,能在纽约找人入室绑架,也能找人解决不入流黑帮。” “你帮我解决事情,我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互相帮助的关系,才是最好的关系。” 起身将烟、火机放到訾聂办公桌上,张记说道。“事情解决,我就不打扰院长休息,有事再过来拜访。” 訾聂打开笔记本写下电话号码,撕下一页交给张记。 “这是我电话号码,有事随时联系我。” 看着电话号码,没有拒绝,折叠好放进口袋。 “訾院长,过两天联系訾逊,若是问题没有解决,你在联系我。” “不需要通过马闲闲联系我,直接联系我就可以。” 訾聂靠着办公椅,说道。“可以。合作愉快,我就不假惺惺的送你。” 哈哈一笑,张记转身离开訾聂办公室。 回国没有办自己的事,先帮訾聂办一件他的事。 不过,张记满意和訾聂的合作,也在学校内找到最稳定的合作关系。 认识校长有什么用,他不帮你办事,也就是认识关系。 和訾聂有矛盾又如何,只要能帮他办事,解决遇到的问题,矛盾不影响合作关系。 马闲闲从课题组出来,无聊走在回宿舍路上。 模糊中看到张记身影,身影转身消失在拐弯处。 揉揉眼睛,马闲闲认为是他眼花,张记不在国内,怎么会在学校内。 张记要是在国内,一定会回复她短信。 想着訾聂的事,张记没有回复短信,她不敢联系訾聂。 好在訾聂没有催她,能拖拖一天是一天,大不了每天给张记多发两条信息,算是催促张记。 事缓则圆,不相信张记一直不回国,等他回国,是同意还是拒绝,都是张记的决定。 第540章 一起去开会 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张记感觉很孤单。 古蔺桌上有烟,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点上,夹着烟走到阳台。 趴在阳台上,看着校园里同学,张记感觉更加无聊。 訾聂的电话打乱他的计划,本来打算直接去找田明峰,和訾聂谈完,他打算明天过去找田明峰。 田明峰没有说找他什么事,只说有重要的的事,让他赶紧回学校。 嘴巴上可以和田明峰斗嘴,行动上不能怠慢。 第一次接到田明峰有事的电话,张记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回到学校。 虽然回国可以避开白沙瓦的乱局,他还是必须在和田明峰谈完以后,思考回白沙瓦时机。 事情没有解决,就是没有解决,始终要解决掉。 抽完一支烟,嘴巴充满烟的味道,很不舒服。 拿起很久没用的牙刷牙膏,在阳台刷牙,刷掉嘴巴里的味道。 刷完牙,感觉嘴巴还是有烟草味。 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准备浏览内网帖子,看一看学校发生的事。 安静的宿舍让张记躁动的心慢慢平静,心情也不再焦躁不安。 浏览一遍内网帖子,没有发生有意思的事,反而有很多寒假旅行计划和攻略分享。 日本旅游攻略,德国旅游攻略,法国旅游攻略,还有一篇非洲大草原旅游攻略。 打开非洲大草原旅游攻略,看着分享者旅游足迹,张记也想像分享者一样,去一趟非洲大草原,看一看动物大迁徙。 再往下刷,青海骑行西藏的旅游攻略吸引张记。 “骑行无人区,领略自然美”。 标题噱头很足,“无人区”三个字吸引眼球,几百人为帖子点赞。 粗略看一遍帖子,张记发现分享者不是一人骑行,而是跟随车队骑行。 无人区不仅有迷人风景,还有绝美的人性。 文明褪去外衣,露出肉体,是最原始的暴力。 即使是在无人区的公路上,偶尔也会看到人和动物的尸体。 天然环境之中,尸体发现时可能已经被动物撕咬不成样子,无法判断尸体死因。 看一遍评论,羡慕的想要去骑行,还有佩服的赞美,张记笑了笑,感慨人与人的不同。 不能评判眼光高低,更不能评判认知,不过是没有经历一种生活,不了解生活之中的态度。 魔都魔幻,很多人生活其中,已经忘记远处生活。 在距离魔都遥远地方,还有很多人三餐不饱,衣不蔽体。 再往下看,看到一篇抨击学校老师包养学生的帖子,好奇的打开帖子。 张记感觉他确实很无聊,居然会有心情和时间看这种没有营养的帖子。 帖子毫不新奇,记录曾经发生的老师包养学生的事,不过是历史旧闻,他听闻过。 刷到后面,看到指桑骂槐的指向学校某位院长,张记确定帖子中的某位院长是訾聂,也只有他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 退出内网,登陆邮箱。 邮箱里邮件很多,删掉办理信用卡的邮件,邮箱空了很多。 从上到下看一遍发件者名字,没有心情打开邮件。 需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张记决定去找田明峰,不想将事情留给明天。 关上电脑,拿起桌上钥匙,前往田明峰办公室。 田明峰盯着电脑,看一遍通知要求,确定他能带的人有几个。 原则上可以带两人前往,若有必要条件,可以带三人。 看着“原则”两个字,田明峰嘲讽一笑,越是原则规定的事,越不好办。 将经济年会的事告诉史殊,史殊让他带着张记,让张记去经济年会见见世面。 本想拒绝,想到张记对虚拟货币的看法,也可以为他提供一些经济战略层面的思路。 跟随前往的学生已经确定,张记属于原则外的人,他提名,能不能去就看张记的本事。 若是在他提名情况下,张记搞不定名额,田明峰也就不带张记过去。 想着张记耍手段能力,即使他不提名,想要一个名额也可以搞到。 人和人的差距,恰似是天平上砝码,看似体积一样,重量却不同。 拿起电话,拨通校长办公室电话。 “通知你一声,我要三个名额。现在有两个,你给我解决一个。” 没等回话,果断挂断电话。 抬头看见办公室门前的张记,好心情被破坏,田明峰冷冷哼一声。 敲一下门,随意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 “田老师,应邀前来,不知您找我什么事?” 瞥一眼张记,怎么看都不顺眼,聪明都用在耍手段上,没有静下心做学术研究。 想着张记的论文,若是他能够静下心做学学问,沉寂10年,肯定是一位学术专家。 浮躁的心性,对金钱的贪欲,污染了学术理论的静心。 “站没站样,坐没坐样,哪里有学生的样子。” “让你过来很简单,下个月上旬要开经济年会,你师母让我带着你去见世面。” “反正你在学校也不干正事,跟着我一起去开会,去听一听经济政策的讨论。” 经济年会四个字很大,似乎是很重要的会议。 没有接触过经济年会,张记不知道经济年会是做什么。 史殊让他跟着去,想必是想让他接触参会的人,积累人脉。 田明峰受邀参加会议,规格一定很高,一同开会的人也是学术大拿。 即使不听内容,只是认识人,也能积累人脉。 更何况还能听到政策讨论,提前知道政策走向。 坐正身子,张记说道。“田老师,我们需要带礼物过去吗?朋友见面,互相赠送礼物,这也是礼节。” 冷哼一声,田明峰不屑道。“有时间多读读书,不要搞乱七八糟的礼节。” “志同道合者同行,志不同道不合者隘路。” “我们是发表意见,研判形势,提出建议,不是去搞小圈子,去搞人际交往。” “你的心思能不能纯粹一点,满心思的人际交往,灰色交际、黑色交际玩得转,也想要玩雅贿。” 听到雅贿,张记心思转动,送老师的礼物不能是黄白之物,一定要文雅而别致。 不了解雅贿,张记想到了解雅贿的人,林含章绝对是“唯手熟尔”。 至于田明峰批评,批评他那么多次,不在意多批评一次。 而人脉的积累却是重中之重,不能失去宝贵的机会。 “田老师,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随意的人,不会轻易送别人礼物。” “我不认识参加会议的老师们,怎么能冒失的送礼物。” “不过,你经常参加年会,和很多老师都有联系。君子之交淡如水,水也需要杯子盛,彼此间表达心意,这是情理之中。” “前段时间我看到师母写的书签很漂亮,画工鬼斧,字体神工,很适合当做礼物。” “我想请师母写几个漂亮的书签,印刷书签,也是表达你的心意。” 田明峰心中暗叹,他还是低估张记心思,这么快就将史殊抬出来,让他说无可说。 不过,赠送礼物,不是他的做法,也不是他们参会人员交往的做法。 关系好的可能会带礼物,甚至有主动打电话要礼物。 他身边没向他要礼物的同学朋友,也没有他想送礼物的关系。 “不用,收起这些没用的心思。你要是敢做这些事,我当场把你赶出去。” 尴尬笑两声,张记说道。“田老师,你看你还急了,我就是说说而已。” “您是我的导师,学生还能不听导师话,这不是找死。” “作为代表你颜面的学生,我一定奉行你的准则,以你为首。” 不厌烦的打断张记,田明峰说道。“计划12月5号去燕京,6号、7号两天开会,8号回来。” “自己记住时间,不要错过了,不然我不等你。” “赶快离开我办公室,真是不想看你。” 嘿嘿笑两声,起身离开田明峰办公室。 田明峰的忠告不需要听,要是听了他的忠告,绝对会坏事。 礼物可以不送,但是不能不带。 遇到送礼物的同行,不回礼就是失礼。 学术成就不代表人情,智商和情商分家,两者不在同一频道。 听到关于田明峰转职失败的故事,就是因为他的性格,才没有从老师转进政府工作。 而转职进政府工作的人,已经是正厅级实职领导,正在冲击副部。 副部级领导,可以说是达到人生的另一阶段,俯视人间。 慢慢走回宿舍,张记决定按照他的想法办,不能依照田明峰的想法办。 当初的指点已经成功,史大军开拓的市场,也证明废品回收加工的正确。 没有人看的起的废品,确实保利润行业。 想着就这个方向写一篇实用性论文,充实学生生涯的含金量。 白沙瓦项目结束以后,一直没有和陆工联系。 发表论文需要陆工帮忙,张记犹豫着要不要提前和陆工打招呼。 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的做法不可取,冒然联系也瞒不过陆工这只老狐狸。 论文没有确定题目,不着急联系,等到论文完稿,再联系也不迟。 人际关系,努力到无能为力,不如人情一个电话。 想着讽刺的事,张记发现他好像没有讽刺的资格。 作为既得利益者,不能讽刺既得利益者。 第541章 毕业论文 回到宿舍,古蔺、何劲都在宿舍。 让张记惊讶的是,程明辉也在宿舍里。 看到张记回来,三人没有惊讶,看一眼算是打招呼。 有宿舍钥匙的人不多,四个有钥匙的人,三个在宿舍,第四个是谁可想而知。 “看到我怎么这副表情,不应该很惊讶。” 盯着电脑屏幕,古蔺不屑道。“今天班主任留了课堂作业,所有人确定论文选题。确定好以后,邮件发给他。” “虽然是大三上学期,也到了确定毕业论文选题阶段。” “时间过得真快,过完寒假就是下学期。下学期结束就要考虑实习,你们有没有意向实习单位。” 程明辉扭了扭头,想要说话,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脱离宿舍太久,虽是舍友关系,却很少和舍友交往。 感情日淡,无法言说。 他的想法很简单,找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改行做计算机软件。 四人之中,属他最没有存在感,也就不想表达他的想法。 张记看着程明辉,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不打算说话。 没有多想,以为程明辉没有想法,张记说道。“程明是不是快回来?具体日期是哪天?” 打开电脑日历,确定标记时间,程明还有25天回校。 最开始一年的交换生,在快要结束时,学校提议再增加一年,也就变成两年。 随意的做法,改变交换生的学习命运,一年变成两年。 两年过后,或许会有人不想回来,直接选择在国外读研。 程明没有国外读研计划,选择回学校继续学业。 两年未见,不知道程明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是像以前一样,轻飘浮夸,见到美女走不动道。 记忆退回到两年前,玩闹的情景再现脑海,满满都是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 “提前预留时间,我们一起去机场接他。这是送他走时候的承诺,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另外,你们三人尽快确定毕业论文选题,不要让我再催你们。” “张记可以晚一些,毕竟人家有核心期刊论文,何劲、明辉,你们速度啊。” 程明辉保证道。“我先看一看论文选题资料,然后再确定选题。” “按照选题分配指导老师,要选一个性格好的指导老师,不能选一个喜欢较真的老师,遭罪啊。” 何劲说道。“谭华老师负责哪一个选题,我愿意选他当我的论文指导老师。” 古蔺呵呵笑两声,说道。“找虐啊,恭喜你。” 犹豫一会,张记没有将跟田明峰参加经济年会的事说出来,像是炫耀一样。 经常消失一段时机,舍友也不会过问他突然间离开。 突然出现,突然离开,早已习惯的相处模式。 经济年会的事在脑袋里转来转去,尤其是带什么礼物过去,以便更好增强人际关系。 送礼物是很重要的事,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轻飘,而且要送到对方心坎里。 拿捏不住文化的度,需要文化人帮助。 不是时间过去找林含章,张记决定先将礼物放一放,先确定毕业论文选题。 刚刚想要写一篇论文,章港就让他们确定论文选题,不谋而合的事,让张记省了一件事。 浏览论文选题资料,没有看到和废品回收相关的论文。 新闻专业论文题材,主要还是新闻专业惯用题目,每年都一样,没有变化。 “张记,最近马闲闲经常去教室找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事?” “啊”一声,张记看向古蔺,怀疑他是不是说错话,他怎么会和马闲闲有事。 王丽丽电话说马闲闲喜欢他,张记不相信王丽丽鬼话,马闲闲怎么可能喜欢他,一定是玩游戏开玩笑。 古蔺说马闲闲去找他,这事不符合常态。 想着这段时间的短信,张记变得不自信,马闲闲不会真的喜欢他。 回想两人之间交往,平平淡淡,没有感情波澜。 马闲闲长得不错,身材不错,家境也可以,不过从未想过和她谈男女朋友。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一直都这样。” “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找我,是不是有事情告诉我。” 关上电脑,起身看着张记,古蔺说道。“她有你电话,有事不能给你打电话,还需要三番五次的去教室找你。” “我看马闲闲对你挺有意思,你们是老乡,或许可以试试。不要因为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一片大森林。” “以马闲闲学识、人品、家境,和你很搭。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 不屑的冷哼,张记怀疑古蔺一定是发烧,而且已经烧坏脑子。 听听他说的话,就没有一句好话。 张记还发现一个问题,似乎是长久失眠,他的身体出现问题。 隐私又尴尬的问题,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去看心理医生。 至于为什么出现这种问题,塔里兹告诉他要宽心,冯军告诉他生死也就那回事,不要当回事。 深夜梦里总是梦到死不瞑目的女孩,不停折磨着肉体和精神。 无奈叹一口气,张记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古蔺。 送给黄毛毛的神药,被商人吹得天花乱坠,张记却想拿过来试一试。 “确定论文选题,不想其他的事。” 将老师送到车上,看着汽车离开,唐铭转身冲向垃圾桶,对着垃圾桶呕吐。 翻江倒海的胃,恨不得将胃也吐出来。 呕吐一阵子,看到递过来的纸巾,直接借过来擦擦嘴。 轻盈手掌拍着后背,唐铭感觉胃部舒服一些,不在呕吐。 抬头看向女生,唐铭发现他不认识身边的女生,不是他所认为的偶遇的同学。 娃娃头,圆圆的脸,修长的睫毛,尤其是两腮的酒窝,唐铭一下子看的沦陷。 身体瞬间起鸡皮疙瘩,让他排斥女生的靠近。 向后退两步,唐铭说道。“谢谢你的纸巾,我可以买一包还给你。” 女生一笑,酒窝深深,望一眼就闻到醉人的酒香。 “媛媛,我们走了。” “来了来了。” 转身对朋友说一声,又转身看向唐铭。 项宜说道。“少喝点酒,再见!” 看着飘然离去的女生,唐铭发现女生穿着一身碎花蓝色裙子,犹如蹁跹的蝴蝶。 灯光霓虹之中,难掩身上澎湃的朝气。 傻笑一声,摇摇头,唐铭发现他太敏感,对路过人的善意也有戒心。 或许是太久没有被认真关心,才会误以为是有心接近。 看着手中纸巾,普通的纸巾带着一丝香气,想不起香气的名字。 纸巾丢进垃圾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晚归的孩子要回家,应酬的男人也要回家,而且必须回学校。 没有独属空间,没有存放肉体的位置,只能在宿舍里安歇,暂放疲惫的灵魂。 考研临近,到了需要打点时机,不能飘然独立人际关系以外,唐铭也要在人际关系中打点。 班主任推荐的指导教授,饭桌中笑谈,唐铭发现教授徒有其表,观点浅薄而无知,甚至用错哲学概念。 时代的缩影,通过教授,唐铭看到时代对人的影响。 教授生在一个好时代,也趁着恢复高考机会,成功的跃迁。 忙于人脉交际,失去做学问的本职。 能够被评为正教授,也见证教授的交际能力。 学术能力重要,人际交往能力同样重要,还需要熬年限。 借着教授跳板,不要被规则下潜,至于教授的学识人品,不在唐铭考虑范围之内。 查询哲学系学术成就高的老师,公开资料太少,查不到相关老师学术成就。 拍拍脑袋,唐铭知道他想多了,还没有走进哲学大门,已经开始挑三拣四。 回头看向身后,女生已经消失,跟着朋友一起离开。 摸着胳膊,鸡皮疙瘩消失,唐铭感觉他对女人的敏感又加深。 心理出了问题,而且是长时间的问题,迟迟走不出心理困境。 以自己做试验,尝试心理干预治疗,没有丝毫起效。 讳疾忌医和医者难自医,两个不懂得词语生动解释,什么叫做掩耳盗铃。 走在大街上,逆行回校,唐铭感觉很可笑。 停下来,打量着周围的小区,唐铭有想要买房子的想法。 大四毕业要搬出去,哪怕研究生学习,可以选择在外面住,不在学校住。 住了四年宿舍,唐铭不想在和别人一起挤在宿舍里,倒不是宿舍不好,而是想要一个可以随意放置肉体的空间。 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刻意微笑,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感受,自由在在,随心所欲的活着。 解决经济困境,手里有闲钱,可以买一个100平方左右的房子。 想法一旦出现,很难被扼杀。 脑袋里全是买房子得念头,一刻也不想等待。 蹲在路边,仰望着对面的小区,灯火通明,甚至可以听到一家人的聊天声音。 这个时候的家人也是刚刚吃晚饭,准备下楼散步,牵着狗,领着孩子,开开心的去散步。 起身,继续往学校方向走,唐铭下定决心,他要买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房子。 第542章 课间闲谈 和阿里打一通电话,事情没有进展,还处于焦灼之中。 三方较劲,没有一方想要退一步。 思量四方对立局面,不是一方退一步,就是另外两方退一步。 巴沙家族不会退一步,决定参与进来,意外事故死了一位校级司令,巴沙必须把这一脚踩稳踩实。 罗伯特可退可不退,但是他的份额必须不能动,若是动了他的奶酪,罗伯特不仅不会退,还会更进一步。 作为党派代表人,怎么会忍受恶意挑衅。 即使罗伯特愿意,他身后的党派也不愿意。 一本万利的生意,不是谁想要进来就能进来。 稳定状态已经达成,不允许破坏稳定的不稳定因素。 对于这一点,张记知道党派很有一手,不出一兵一卒,画一个大饼就可以解决。 罗伯特的份额必须有保证,不然就不是巴沙想要加入进来的事,而是受到打压的事。 一件事演变另外一件事,没有一件事是好事。 伊姆兰汗主教也不会退一步,刚刚从张记手里要了一成份子,急需钱财做事。 将没有到手的钱交出去,伊姆兰汗主教不会甘心,也不会同意巴沙家族加入。 手里仅有两成份子,若是再少一成,张记也不想和三方合作。 失去一成分子已经吃亏,再失去一成分子,张记宁愿不做,也不愿意受气。 塔里兹预测的四方局面没有出现,不由让张记怀疑事情走向。 拿起电话,拨打罗伯特电话,张记决定和罗伯特谈一谈,交换两人意见。 “张记,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了,这点小事还需要询问?” 听到罗伯特不满的声音,张记笑了笑,訾逊的事是小事,他不在意訾逊如何。 罗伯特误会他,或许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失去理性思考。 一件小事,怎么值得去关注,訾逊死活不过是和訾聂交际的筹码,可有可无。 “不是这件事,我想问你,你怎么考虑巴沙家族的事。” “过境贸易断了近一个月,很多人已经不满。不说底下干活吃饭的人,就是上面也有人不满。” “一个月没有交钱,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你怎么考虑这件事?” 罗伯特的日子不仅好过,而且很舒服。 过境贸易转移,不再是他的重心,也就不怎么关注这件事。 停一个月就停一个月,让身后的人去着急,和他有什么关系。 抚摸身边女人的肌肤,罗伯特说道。 “我的份额不变,管他们怎么闹腾。一个月两个月,给我一个结果就行。” “着急也是党派着急,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将我们货交给你指定的人,一切顺利。” 揉着脑袋,张记说道。“伊姆兰汗主教从我手里要走一成,我现在仅有两成。若是巴沙家族执意加入,再次消减我的份额,我就不参与过境。” “赚钱可以,不赚钱也可以,绝对不能受气。” “你4成,伊姆兰汗主教4成,我2成。在消减一成,我干着也没有意思。” “提前告诉你一声,万一我真的退出,你不要惊讶。” 沉默一会,罗伯特说道。“我相信你,不相信其他人。若是真的消减你分子,我们可以换一家买主。” “手里有货,不担心卖不出去,也不是一定要卖给巴基斯坦。” “你可以去印度打打前站,直接过境到印度,撇开所有人。” “若是有人阻拦,我出面协调,让他们知道北约20万军队的脾气。” 得到罗伯特支持,张记心里松一口气。 确保份额不变,谁也不想在开辟新的路线,费时费力,消耗时间精力。 没有去上第一二节课,张记决定去上第三节课。 两个班级合堂上课,古蔺、何劲不在教室,随意找一个座位坐下。 洛文和站在过道上,笑嘻嘻的对坐着的女生说话。 “你知道男人对女生说哪些话,一听就知道是假话,女生还愿意相信?” 看着背后的娃娃头和马尾辫,看不到女生正脸,即使能看到正脸,张记也不一定认识。 洛文和的问题勾起张记兴趣,作为班级有名的花花公子,张记也想知道洛文和如何和女生聊天,讨的女生欢心。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相信假话。”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你这张嘴,不知道骗了多少女生。” 洛文和哈哈的笑,俯身说道。“我只喜欢你。” 马尾辫女生推开洛文和,身子挤向娃娃头女生。 “这里是教室,不要乱说话。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 笑容绽放的更艳,洛文和脸上开满了花。 “我的意思是‘我只喜欢你’这句话,一听就是假话,但是女生还是愿意相信。” “不是愿意相信假话,而是愿意相信爱情。唯有爱情是最真诚的告白,唯有爱情才是最值得信赖。” 再次俯身靠近马尾辫女生,洛文和柔声说道。 “我只喜欢你是真的,这一句不是假话。”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张记感觉他的灵魂受到刺激,电流流过身体,不是酥麻,而是难受。 不愧是花花公子,将你这种恶心的话说的如此自然真诚,不带一丝做作。 明亮的眼神如春水,清澈而有情。 这一次,洛文和没有被推开,试探性的靠近女生。 娃娃头女生看一眼洛文和,反问道。“你知道女生说哪句假话,男人明知事假,也愿意相信吗?” 洛文和适可而止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娃娃头,问道。“那句话?” 娃娃头女生说道。“我没有谈过恋爱。” 洛文和皱眉看着娃娃头女生,没有反应过来。 娃娃头歪着头看着洛文和,不屑之情从侧面表现,没有一丝隐藏。 洛文和魅力失效,没有让娃娃头女生沉迷,反而很嫌弃。 等待着两人对话,张记心里很着急,他想听到洛文和回应,也想听到娃娃头女生反驳。 没有让张记久等,洛文和问道。“为什么是这句话?谈没谈过恋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两人决定谈恋爱。” “喜欢是真心的,即使有一点小瑕疵,也不是问题。” 娃娃头女生冷哼一声,笑语盈盈说道。“因为男人很清楚,女生不会没有谈过恋爱。不是愿意相信假话,而是愿意相信爱情。唯有爱情是最真诚的告白,唯有爱情才是最值得信赖” “这种套路你还在用,你让我感觉很恶心,老套的套路,能不能有点新意。” “谁不知道洛文和是花花公子,女朋友有两手之数。没有想到套路还是这么老套,真对不起你谈过的10个女朋友。” “‘我只喜欢你’,肉麻不肉麻。你对多少女生说活这句话,准备对多少女生说这句话。” “现在的喜欢是真的,上床以后的分手也是真的。听说你床上也就几分钟,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分手。” 有意无意看一眼洛文和中间位置,侧脸嘲弄,让张记感到羞辱。 洛文和脸上没有笑容,涨红的脸,眼睛也变红。 娃娃头女生并不打算放过洛文和,接着说道。“不止一个女朋友这么说你,网上的帖子也有说这件事,刚好你也在,我问问你,是不是因为你不行,所以才会被分手。” “不停的找女朋友,是不是为了照顾颜面,用女朋友来掩饰你的不行?” “你看你,还红了脸。红脸也没事,还是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行不行啊?” 洛文和冷哼一声,转身而逃。 看到转脸的娃娃头女生,圆圆的脸蛋,白皙的皮肤,脸上却是嘲弄的表情。 发现张记在看他,娃娃头女生感觉张记很陌生,不像是两个班级的学生。 琼鼻轻哼,宣泄着不满。 “都是情场儿女,玩什么纯真。”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生气的美女。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走进教室,看到张记,许妮径直走向张记,坐在张记旁边空着的座位上。 娃娃头女生看到许妮,转身指着张记,问道。“他是我们班级的同学,怎么没有印象。” 许妮说道。“入党被举报的张记,我们班级的同学。” 娃娃头女生“哦”一声,对张记笑了笑,转身和马尾辫讨论开心的话题。 “你这么介绍我,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打开课本,许妮说道。“简单明了,没有歧义,让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是谁。”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伪造,没有撒谎,需要考虑你的感受。” “若是说真话也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这张嘴不说话也罢。” 恨不得鼓掌,为许妮的名言发声。 心安理得举报,光明正大介绍,似乎没有问题。 张记想要提醒许妮,是她导演一切,为他履历添上一笔公开的黑历史。 “同学,请让一下,我想换座位。” 许妮抬头看着张记,轻轻问道。“逃避我?这么怕我?” 重新坐下,张记叹气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了一定要躲开,老和尚没有骗小和尚。” 轻笑一下,许妮说道。“这就是被分手以后不谈恋爱的原因,原来是怕女人啊。” 戏谑眼神看着张记,许妮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 第543章 新人换旧人 简陋的会议室,一张去了角的会议桌,十几把坐着晃悠的木椅子。 王悦微笑看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目光一一扫过,被她看到的人躲避她的目光。 事情已经摆在这里,赔偿条款也很清晰,不需要再去费口舌解释。 唯一的问题是搬迁问题,什么时候搬迁。 汪权抽着烟,眼睛似有似无的瞟向王悦。 王悦气势太强,压得刘家村的人失去讨价还价的能力,逼着刘家村不能安度春节。 给村长使一个眼色,让村长说话。 村长说话,王悦怎么反驳,他都可以侧面兜底,争取春节以后搬迁。 刘家村常住人口不多,但是春节时候都会回来,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春节,过了这个春节,刘家村就会消失在历史中。 老年人多,安置老年人也是问题。 搬去和儿女住,也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 年轻人和老年人住在一起,会有很多矛盾。 一家不住三姓人,三姓人住在一起,锅碗瓢盆就是大问题。 刘得看到汪权眼色,明白汪权意思。 抽一口烟,烟屁股丢在地上,狠狠踩一脚。 “王总,其他是都可以谈,但是搬迁必须是春节以后。过完这个春节,大年初六以后,我们一定搬迁。”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不着急这几天时间。” 微笑挂在脸上,王悦慢条斯理说道。“村长,我们见面以来,我一直在让步,你说在哪里见面,我们就在那里见面。你说谈什么内容,我们谈什么内容。嫌弃赔偿金少,我也将赔偿金提高到国家最高标准。” “我唯一提的要求就是搬迁时间,你还不同意我的唯一条件。” “初六以后,很多人都要外出打工,搬迁也耽误时间,影响年轻人外出打工。” “冬天是空闲时间,可以利用这段空闲时间搬迁。你们半个月时间搬迁,余下时间我们可以拆掉房子。” “村长,要是我说发赔偿金时间推迟,你们是否也会同意。” “明天可以发赔偿金,全额到卡。一周时间租房子或者买房子,一周时间购置家具,半个月就可以办完所有事情,何必推迟到春节以后。” 汪权笑两声,拿起保温杯,抱在手中。 笑声吸引所有人目光,汪权语速缓慢说道。“王总,农村人要把根留住,这里是老家,是所有人的根。” “日子过得再好,春节也要回家。树木长得再茂盛,也不能断了根。” “就是最后一个春节,让所有人安安心心的过完最后一个春节。这个春节以后,他们就是没有根的人,找不到老家。” “北新开发的诚心,我和刘家村的人不怀疑,也大力支持。谢谢北新对刘家村的重视,也谢谢刘总对我们这些人要求的照顾。” “我在这里说句话,大年初六,一定全村搬迁,十五天以内彻底搬出去。” “刘村长,我这个话算不算数,你表个态。” 刘得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请区长放心,我保证初六开始搬迁,15天以内全部搬迁走。” “有一家一户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搬走,我刘全亲自帮他搬家。” 汪权、刘得一唱一和,演的一出好双簧,将王悦架在火上烤。 不过,王悦并不想按照两人剧本走,还是让事情回归最初的计划。 司马李相给她的命令是春节前搬迁走,开始拆迁工作,将刘家村房屋推到挖地基。 作为唯一指定项目,涉及北新和神奇,王悦不可能让步。 大方向、小细节已经确定,搬迁时间迟迟没有确定。 不能按照领导时间节点完成工作,王悦认为这是她的失职,是她能力不行。 脸部笑的僵硬,笑久了,也是会不舒服。 “既然是初六搬迁,那我们发放拆迁补偿金的时间也定在初六。” “最初谈的时候,双方约定拆迁补偿金在搬迁工作前3天一次性发放到位。初六搬迁,初三银行也不开门,那就初六发送。” “在这里我也可以向区长、村长保证,初六当天,我保证所有拆迁赔偿金一次性打到个人银行卡。” 汪权笑了笑,看向刘得。 刘得不知应该怎么说,会议室有区长,有镇党委书记,有镇长,不是他能随意说话地方。 可是,所有压力压在他身上,又不得不说。 没等他说话,身后的刘明站起来,激动说道。“不行,坚决不行。我还等着拆迁赔偿金买房子,定金已经交了。” “初六发钱,我怎么买房子。到期不交钱,我要赔违约金的。” 王悦耸耸肩,说道。“我是按照合约约定时间发放,没有违规,也没有故意不想让你买房子。” 刘明看向村长,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他可以不在意区长、镇长,不在意王悦,但是他在意刘得。 本家亲叔叔,他要是敢对刘得耍脾气,刘得绝对脱鞋给他几个嘴巴子。 刘得脸色阴沉,吓得刘明坐下,一脸不服气又憋屈的样子。 看向刘得身后的年轻人,表情和刘明相似。 年轻人想法是尽快拿到钱,买车买房子,不是留下来过春节。 老年人的想法不是年轻人想法,而老年人必须顺应年轻人。 指望政府开发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好机会就在眼前,只要点头同意搬迁,明天就会拿到钱。 “区长、村长,你们为老年人着想,也要为年轻人着想。我知道村里的年轻人有买车买房的想法,急性子的已经看好房子。” “按照合约履行条款,是合约对我们最好的保护。搬迁发钱,不搬迁不发钱,这是合约约定。” 史大军坐一旁,安静的不发声。 王悦确实有能力,短短时间内将进程推到搬迁进度,搬迁陷入困境,也是始料未及。 不过,史大军并不打算说话,作为王悦一方,有王悦说话就行,不需要他发表意见。 项目由北新包揽,由北新处理所有事情。 他之所以过来,是被王悦邀请,作为项目见证人见证项目推进。 拥有宅基地最多的人,话语权不是最大,尤其是在农村大家族,家族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村长,不如我们召开村民大会,让村民决定搬迁时间。” “我们几个人拍脑袋决定的事不是村民的愿景,村民有自己的打算,不能我们一纸通知让他们搬走就搬走。” “村民大会让村民说话,选择合适时间,举手表决。我想这是村民最期盼的事,村民决定的事,也是执行力最好的事。” 刘得冷哼一声,不满王悦的挑拨。 让所有村民说话还需要村长做什么,可以直接罢免他。 村民中年轻人多,一个个都想着现在拿到钱,可以随他们花,当然愿意春节前搬迁。 人数不占优势,只能用职权命令。 “王总,我是不想刘家村拆迁的人,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我的心情。” “你们房地产盖房子赚钱,这些钱可都是我们这些人的血,你们是吸血的人,怎么还理直气壮。” 王悦点点头,微笑着看向刘得身后年轻人。 扭头看一眼发呆的史大军,王悦说道。“两头买卖,不能一头热。既然村长决定不搬迁,我们不会强求。” “枣城太小,市场也小,利润并没与想象中的大。北新梯次开发四块楼盘,质量如何,相信各位有目共睹。” “本以为这是我们最后开发的地,没想到是我们单方面脑热。既然村长不同意,我们尊重村长的意见。” “耽误各位这么久时间,是我的不是,找时间我向各位赔罪。” “不能开发刘家村,我需要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请示下一步的工作。” “不打扰各位时间,我先回公司,将这件事汇报。” 缓慢起身,整理好着装,王悦走向会议室出口。 汪权脸色一变,不停给刘得使眼色,刘得假装看不见,低着头不说话。 镇长李飞起身拦住王悦,笑着说道。“王总,商量商量,有商有量,不能一言不合就不谈了。” “坐下来,坐下来,我们在谈一谈。” 王悦说道。“镇长,北新没有考虑到刘家庄拒绝开发的情况,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我建议还是先暂停商谈。” “我先回公司,向领导汇报这件事,然后请示领导如何做。” “是接着谈,是做备选方案,还是放弃开发计划。” “镇长,我是打工人,你不能把我小女子留在这里难为我啊。” 李飞笑了笑,瞥一眼汪权,说道。“王总,好话好好说,村长就是这脾气,不会好好说话,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们都有诚心,更应该给以心见心,诚心对诚心。” 没有接受李飞建议,坐下来也谈不出结果。 按耐不住的年轻人不能说话,刘得一个人说话,不会谈出结果。 留出时间,让年轻人说话,这是王悦最开始忽略的地方。 “镇长,意外情况太突然,我必须向公司汇报,以备有应急方案。” “公司总部在魔都,一来一回需要时间,开会讨论也需要时间。” “不能第一时间反馈情况,是我的严重失职,会被公司开出的。镇长你不能让我饭碗不保吧?” 李飞笑了笑,让出位置,让王悦通过。 会议室安静,只有抽烟的声音。 烟雾笼罩着会议室,犹如燃烧的潮湿的木柴。 刘得回头看一眼身后的5个年轻人,等5人回到村里,不知有多少人去他家丢石头。 心里叹息一声,刘得不想搭理年轻人。 第544章 自然法则 王悦没有回公司,而是和史大军一起来到附近酒店。 史大军盛情邀请,王悦没有拒绝,带着5个小组成员一起赴约。 王悦对史大军很感兴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独特的感觉,潜意识认为史大军和其他男人不同。 或许是缘分,遇到的人总是有缘分,而眼缘让王悦感觉亲近。 史大军看着王悦,魔都长大的女孩很有特质,这是其他地方女孩没有的。 环境影响让王悦独特,而史大军看到的是很会耍手段的王悦。 这是一个败坏的时代,人心不古,对老年人的尊重被冲击的单薄。 越是贫穷的地方,价值观被冲击的不堪一击。 王悦的话会被年轻人传到村子里,顺着电波传向四面八方。 政府没有拆迁计划,明知拆迁是大势,早晚会到,晚到不如早到。 拆迁赔偿金是国家最高标准,政府牵头拆迁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拆迁赔偿金。 一旦失去这一次机会,谁能预料未来是多久。 老年人不愿意走,年轻人不愿意等,最终还是按照年轻人的想法进行。 刘家村注定不会平静,而这和史大军没有关系,即使他是幕后主导之人。 能做的已经做了,而且做得很好,没有让刘家村民吃亏,没有贪小便宜故意压低各项赔偿金。 而他做得一切,也只是为了完成一个老人心愿,让老人看到他想看到的愿景。 王悦最后几句话杀伤力太大,若是放弃开放刘家村,刘家村绝对会陷入混乱之中,阻挡的刘得,也会成为罪人。 不能小看年轻人,也不能小看女人。 “王经理,你认为刘得村长能坚持多久?” 王悦说道。“史总,我不是预言家,不会预测未来,怎能确定刘得村长坚持多久。” “想来刘明这些年轻人不会坚持,会逼着刘得村长答应搬迁,以便他们尽快拿到钱。” “刘得村长能坚持多久,取决于他怎么应对刘明这些人年轻人,若是能压住所有刘家村年轻人,他会坚持到他想要的日期。” 史大军笑了笑,别有意味的抽出一支烟,自顾点上。 抽了梯子向后退,不是那么容易退下来。 刘得被架在火上烤,不是他想退下来就能退下来。 汪权赞同春节以后搬迁,刘家村年轻人想要尽快搬迁,刘得夹在其中,两头不讨好。 偏向一方,必然得罪另一方。 权力和人情的交战,怎么做都是错。 想到汪权的态度,史大军认为这是一件棘手事,毕竟他们的坚持和汪权相悖,必然会受到汪权的打压。 不能小看权力的影响,尤其是在枣城,权力可以让神奇脱一层皮,也可以让北新掉一块肉。 “王总,你怎么看汪副区长?他是项目的负责人,也是赞同春节以后搬迁的主推手。” “若是他坚持春节以后搬迁,这对我们很不利。不能明面上得罪他,至少不能让他难堪。” “这里是北方的小城市,权力是最强春药,可以让男人为所欲为。做到常务副区长位置,不是一般人,他的心思啊,很难猜。” 点点头,王悦知道史大军说道所有问题的关键点,不解决这个关键点,所有事情很难推下去。 汪权的想法很难猜,似乎是别有所图,不想让刘家村拆迁顺利进行。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王悦想不明白。 “史总,你认为汪副区长为什么想要推迟搬迁,他有什么目的?” 想了想,史大军说道。“我也不明白,但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而这个原因无非两点,升官发财,不是想要升官就是想要发财。” “官员的目的简单明确,两者并不冲突。升官伴随发财,发财更能升官,这是不变的真理。” “从这两方面考虑,我认为他想要发财的可能性更大,年纪大了,升官很难,发财很简单。” 摸了摸鼻子,王悦感觉事情变得复杂。 规则以内可以解决得事,潜规则同样可以解决。 人生第一次主持项目,王悦想要干干净净做事,不想让项目沾染灰色。 司马李相一手操控四块建筑用地,或许能够想办法,解决汪副区长的难题。 “史总,你认为司马经理能解决这件事吗?” “我的意思是,司马经理出面,是否能让事情顺利进行。” 没有回答王悦,让事情顺利进行有很多办法,不一定需要司马李相出面。 若是所有事情都让司马李相出面,哪里还需要 沉思一下,史大军还是没有回答王悦问题,他不认为王悦不明白规则。 规则是限定,维护规则制定者和执行者的利益,不是维护遵守者的利益。 “你利用年轻人,是因为他们想要变现的心理,刘得阻止不了。” “汪权利用手中权力,是因为他掌握着刘家村项目所有审批权,还有项目进程。” “这都是最基本的规则,所以阿,不能想要得到,而不想舍去。”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不能脱离规则做事,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过如此。” 叹了叹气,王悦看向窗外,她知道刘家村的事不会平静进行。 汪权想要得到得到很多,而她能提供的不多,不知道要投入多少,才能满足汪权的胃口。 司马李相将所有事情交给她,遇到困难就去找司马李相,王悦不甘心,这也不是她做事风格。 失去吃饭胃口,脑袋里全是汪权。 浏览邮件,张记计算着纺织纱进出口贸易的细节。 明峰的路子确实广,不论多少吨位的纺织纱,都能最快速度出手。 李雪岩的提醒让张记上心,不能将所有的销路交给一两个人。 没有在意李雪岩的建议,毕竟销路不单明峰有,还有其他三方面销路,只是没有告诉李雪岩。 不相信张唐以外的任何人,更不会将销路拱手让人。 底层爬上来的人,本就不会轻易相信人,张记更不会相信明峰这种人。 顺势可以合作,逆势绝对跑的最快,不会和张记共患难。 思路慢慢成形,不过是早就有的想法,一直没有落实,到了落实的时候,不能再等下去。 命脉交给别人是对自己最不负责的行为,也是死的最快的行为。 古蔺回到宿舍,看到张记一个人在宿舍,问道。“何劲去陪女朋友?” 张记叹气道。“他还能去干吗,也就这点事能让他外出,不然就是死肥宅。” “几天可见听同学聊天,说的都是青春黑话。女生说男生时间短,这种话经常说吗?还是偶尔女生这么做?” “现在已经这可开放,可以公开隐私信息。男人的长短和时间也是公开讨论的话题,还是我们学院如此。” 古蔺不屑说道。“这有什么,多正常的事,也就是你还当回事。” “前段时间有人统计,大学毕业女学生的处女率,你可以想象数字有多低。” “我不反对自由恋爱,但我反对性滥交。不能以恋爱的幌子上床,这是对自己不负责行为。” “女权主义的盛行,似乎性开放也是自由。殊不知性开放的后果不是自由,而是疾病。” 愤世嫉俗的样子,让张记怀疑古蔺是不是受了刺激。 以古蔺的样貌,想要恋爱绝对是轻轻松松,不会单身三年。 不知他选择单身的理由,不过想来有他的原因。 女权自由四个字让张记想到中亚国家的女人,他去过的几个中亚国家,女权没有自由,只有压迫。 甚至没有穿衣自由,身体唯一能漏出的部位是眼睛。 “看你愤世嫉俗的样子,现在赶紧找一个女朋友,说不准还是数字以外。” “男女就这么点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看看现在这个社会,我能做的就是洁身自好,其他的顺其自然。” “你知道所有事,还不是放任自由发展,这是规律啊,你我都不能改变规律。” 看着开机的电脑,古蔺不想说话。 社会如何发展,有内在动因推动,不以个人意志改变。 人在社会中,想要改变身边环境已是难如登天,不敢妄想改变社会。 任何妄想改变社会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狂人,古蔺没有做疯子的决心,也没有做狂人的能力。 安安静静做一个普通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说这些没用的,晚上去哪里吃饭,我们三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今天晚上都没事,一起出去吃饭。” 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确定没有事情。 “可以啊,确实很久没有一起吃饭,我没问题。” “好久没有吃海鲜,一起去吃海鲜。” 想着附近的海鲜店,冬天不是吃海鲜的季节,但有人付钱,吃什么不重要。 摸了摸下巴,古蔺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两瓶好酒,我看到你拎着酒回宿舍。” 张记说道。“师母给我的,不让田老师喝酒,所以就给我了。” 古蔺笑了笑,可以光明正大宰张记一波,也不枉他费心费力的帮他度过难关。 第545章 可能的事 盯着电脑,许妮发着呆。 知道的越多,对一个人的疑惑就越深。 思绪犹如黑洞,将她心思吸引进去。 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不再是外貌、学识带来的差距,还有什么差距。 许妮固然认为打架是不可取的行为,但是当自己的朋友被打时,是需要袖手旁观的理智,还是不惧危险的勇气。 曾经的价值观转变,也让许妮反思她曾经认为对的事。 想做的事没有对错,对错是别人对事情的评价,不是自己对事情评价。 一件事,不会因为不对而不做,也不因为是对的而去做。 个人思想复杂,选择更是难以揣测。 没有面对选择,谁都可以选择站在高处理性评判。 一旦面临同样的选择,高谈阔论者的选择不过是人性抉择。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许妮后悔向古蔺询问张记的事,后悔听懂古蔺对张记的评价。 正是古蔺对张记的评价让她烦心,让她不停反思她曾经做的一切。 当一个人有伤害你的权利,最大的恶意就是不招惹他。 当一个人没有伤害你的权利,最大的善意就是不欺负他。 有报复的能力却不选择报复,有伤害的能力不选择施害,更何况本就是被伤害者,即使反击在逻辑之中。 想到李文峰和洛文和做的事,许妮轻笑,人命不同,也有不同的命运。 洛文和至死都不会和古蔺成为知心朋友,同学已是两人之间的同窗之情,想要再进一步,品行已经决定距离。 张记不用再去做什么,不联系古蔺,古蔺自愿忙前忙后帮他处理被举报的事。 张倩看着许妮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许妮一直让她很奇怪,神神秘秘,时不时发呆。 寒假已经不远,毕业论文的事已经提上日程,距离毕业也没有多远的距离。 班级同学已经开始找实习单位,有人介绍实习单位,但是张倩不想一个人过去。 不入流的小公司,对她没有吸引力。 不想去大公司,大公司压力大,人际关系复杂。 犹豫着如何选择,张倩看向许妮,问道。“许妮,你找到实习公司了吗?” 问题将她拉回现实,许妮没有找实习公司,她想去的公司条件太高,没有内部关系很难进去。 家里已经在帮她找关系,不需要她担心实习的事。 “没有呢,你想好去哪家公司实习?” 张倩说道。“同学介绍一家小公司,说是我们校友开的公司,氛围很好,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虽然是一家小公司,但员工基本是我们的校友,不用考虑处理人际关系。” “你也知道大公司的环境,人吃人或许夸张,绝对也是竞争力爆表。” “你去肯定能够处理好各方面关系,我就不行,我很烦躁处理各方关系。” 许妮笑了笑,张倩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那是因为她不想去处理。 不认真的态度处理不好任何关系,认真起来,也能做好事情。 “我不知道公司有多小,既然是校友开的,你也可以去看看。” “合适就留下,不合适就直接走,实习生在位不在位不影响公司运转。” 想了一会,歪头看着许妮,张倩说道。“我们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没有找实习单位,我们在一起还有照顾。” 理论课程已经上完,没有学业压力,也可以到外面看一看。 不想要考研,即使研究生更具有职场竞争力。 作为一个女生,需要做的不是在职场乘风破烂,而是有一份稳定工作,照顾好家里。 经济上有稳定来源,照顾好家庭,照顾好孩子,这是许妮对她人生的定位。 “可以啊,什么时候去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一起去。” 张倩开心拍手,说道。“好嘞,放心吧,我一定带着你去。” 按上电脑关机键,许妮问道。“公司叫什么名字?” 张倩说道。“张唐,好像叫这个名字,全称没有记住。” 点点头,记住这个名字,想着网上搜索信息。 汪权来到酒店包厢,看着包厢里的史大军、王悦,笑着说道。“史总、王经理,来的挺早。” 史大军、王悦起身,说道。“区长,我们也是刚刚到,屁股坐在板凳上,你就来了。” 汪权坐在主位上,不需要推让,不需要引导,他自己找到主位,坐在上面。 史大军坐在右边,王悦坐在左边。 拿起菜单,将菜单放在汪权身前。 “区长,听说这家酒店的菜很有特色,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汪权接过菜单,打开看了看,合上菜单说道。“虫草母鸡汤,我们人不多,我点一个就够了。” “王总来枣城不久,史总多点几个菜,让王总尝尝当地菜。” 史大军拿起菜单,笑着说道。“王总刚来不久,不了解当地的情况,难免口味不适。” “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这里的罐头不错。来的路上,我特意介绍罐头,就是想让王总尝一尝。” 汪权笑着看着史大军,史大军来枣城很久,了解当地的习俗,也懂的当地人做事方式。 王悦固然长得漂亮,做事有一套,但是还是太生硬。 不懂得事缓则圆,更不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 听着史大军的话,汪权明白这顿饭的意义,心里有了警惕。 史大军点好菜,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王悦没有点菜,安静坐着,听着两人聊天。 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三人,房间有点压抑。 史大军手机震动,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笑着说道。 “区长,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事向你请教。” “刘家村项目已经立项,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这里陷入难题,还请区长支支招,让我们能过了这个难关。” “当然,我们是懂规矩的人,不会让区长为难。” “行千里路,不如名师点路,还请区长不吝支招,我和王总一定铭记区长帮助。” 汪权笑着看史大军,他的心思很明确,就是想要推迟搬迁时间。 倒不是非要为难史大军,而是没有腾出手接手这件事。 农村搬迁是一件大事,里里面的工程,只要站住一脚,就是源源不断的利润。 至于刘家村的人如何,这些不在王权考虑范围以内。 推迟时间就是为了尽快完成接手工程,顺势接着刘家村搬迁工程。 这样的话不能说出来,只能点一点,懂的人会懂,不懂的人不会进入圈子。 盘算时间,最快还有半个月完成工程,所以搬迁的事情要推迟半个月。 心思微转,汪权说道。“史总,老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让我支招,我也没招啊。” “根子还在刘家村,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从刘家村入手。” “只要刘得同意搬迁,事情水到渠成,所以啊,你找我没用。” 史大军笑了笑,说道。“我的区长,你坐在我身边,不就是我这个破篱笆的桩。” “我能否支撑住,就看你这个桩如何。现在是搬迁解决不了,后面还有拆迁工作,更是困难重重,还是需要区长你带头。” “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没有你这个好车头,我能跑到哪里,还不是趴窝。” “区长啊,用以前话说,父母官父母官,现在不是这么说法,也要为我们升斗负责。” 汪权哈哈笑两声,接过史大军递过来的烟,让他点上。 史大军做了功课,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且也明白他的心思。 遇到懂事的人就是顺心,知道要等着,会有人安排一切。 承诺利益交换,汪权也放宽心。 “既然说到为民服务,我也不能寒了来枣城投资人的心。” “这样吧,明天我给刘得打电话,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在和村民商量商量。” “凡是好商量,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史大军点头,附和道。“是的,确实是这样。” 看一眼王悦,史大军说道。“王经理,催一催服务员,为什么还不上菜。” 王悦起身离开,史大军侧身到汪权身边,小声说道。 “区长,朋友从魔都过来看我,带了一点特产,刚刚放到后备箱里,请你一定收下。” “我们在这里品尝枣城特色,也得请区长尝一尝魔都特色。” 汪权脸色一板,故作生气,说道。“史总,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阿。” “既然是朋友带的特产,我也不好拒绝,下不为例阿。” 史大军顺势保证道。“请区长放心,一定下不为例。” 王悦等了10分钟回到包厢,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知道事情已经结束。 不想做的事还是要做,虽然不是她亲自做,也是同谋者。 解决汪权,所有事情也就随之解决,搬迁工作可以在春节以前结束。 “区长,史总,服务员说马上上菜,让我们稍微等一会。” 汪权看向王悦,笑着说道。“王经理酒量应该不错,一会一定多喝两杯。” 第546章 文人相轻 提前来到田明峰办公室,张记看到两个学生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 不认识两人,不确定身份,张记没有冒然打招呼。 站在门外,等着田明峰,张记思量他应该如何做,才能让他看起来理论知识很扎实。 想了很久,最后想到的是闭上嘴巴,打开耳朵。 不说话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没有人看出他的深浅。 沉默的力量很神奇,慢一拍的语速更能显示出力量。 而敢于打断的质疑,更会打破他人自信,以至于让他人怀疑他的立场。 田明峰知道的他斤两,带着他,不是田明峰的意思,而是史姝要求。 怎么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经济年会上能得到什么。 所有的过程都有结果,就像是所有的路都有终点。 辛阳碰一下雷丰,小声问道。“门外的同学认识吗。看着好像是来找田老师。” 雷丰没有抬头,擦着办公桌。 “不认识。” “可能是来找田老师的学生,这和我们没有关系。赶紧打扫卫生,等田老师过来,我们就一起走。” “估计田老师没有时间搭理这位同学,几句话就打发他。” “学校安排的车辆已经到位,就等田老师到位。” 想着即将出发去燕京,辛阳心情很激动。 以往的经济年会只有田明峰一人参加,不会带学生过去。 今天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带学生过去一起参加,作为被选中的人,辛阳有骄傲的资本。 不过田明峰不是他的研究生导师,雷丰作为田明峰学生,比他更具优势。 能够跟着过去已是幸运,辛阳不再祈求其他的事。 看一眼门外的张记,辛阳心里暗自得意,自认为比张记高一等。 田明峰提着包,看到站在门外的张记,问道。“怎么不进去,我办公室又没有关门。” 张记说道。“最近坐的时间比较长,多站一会,伸展腰部,不然坐飞机会很累。” “师母交代我,一定不让你喝酒,经济年会还有酒场吗?” 冷哼一声,田明峰说道。“真是多事,在家里唠叨不完,出差也要被唠叨。” 看到打扫卫生的两人,田明峰明白张记不进办公室的原因。 有人打扫卫生,他进去不自在,不帮忙不是,帮忙也不是。 走进办公室,对着辛阳、雷丰点头,放下手提包,看着眼前的三人,田明峰很满意三人的精神状态。 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朝气蓬勃,自信阳刚,不应该是颓废的模样。 “不用打扫卫生,我有话说。让你们在办公室等我,是有事交代你们。” “出门在外,尤其是我们四人,代表的是财大的脸面,决不能因为个人言行导致学校名誉受损。” “到了会场,会遇到很多同行和其他行业的专家,我要求你们的也只有一点,那就是闭上嘴巴。” “不论任何人问你们观点,都要做到点头、微笑,一问三不知。” “你们不是小孩子,懂得分寸。分寸之间做事,不要失了分寸。” 目光看向张记,田明峰说道。“尤其是你,不要耍小聪明。” 张记尴尬一笑,保证说道。“请田老师放心,我一定以你马首是瞻,绝不做你不允许做的事。” 冷哼一声,田明峰不相信张记的保证,要是他真能做到这一步,那才奇怪。 辛阳看一眼张记,说话方式看的出张记和田明峰的亲密关系。 若是不熟识的人,不敢如此态度对学校教授。 拎起包,田明峰说道。“走吧,快到点了。” 何曦跟着徐文峰,认真听着徐文峰讲话,虽然不想听,还是装作耐心的样子。 见何曦如此乖巧,徐文峰很开心,多么好的孩子,不知道他孙子为什么不喜欢何曦。 要是能够让何曦当孙媳妇,徐文峰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徐文峰还想在努力,继续撮合何曦和他孙子。 “何曦啊,到了燕京,你不用跟着我们参加无聊的会议,要是有朋友在,你可以去找朋友玩。” “燕京有很多不错的景区,你也可以去看看风景,随处逛一逛。” 何曦点点头,没有把徐文峰的话放在心上。 学校活动,让她跟着参加,她怎么可以随意出去玩。 要是她一个人出去玩,让跟着开会的另外两个人怎么看她,不是更会说她凭关系参加经济年会。 “徐老师,我在燕京没有朋友,也不想去逛街。” “能够跟着出来参加会议,是我的荣幸,我一定跟老师在一起,多向你学习。” 徐文峰开心的大笑,若是没有看到田明峰他会更加开心。 冷哼一声,徐文峰抱着膀子,语气不善说道。“同学们,你们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什么人都当朋友。” 何曦看着转变态度的徐文峰,然后看到田明峰带着三人走来。 田明峰走到徐文峰面前,说道。“你们三人跟着我出来,别的不说,不要什么人都相信,尤其是一些看着有很多头衔,其实腹内草莽的人,不值得你们尊重。” “要是不知道我说的是谁,看看我面前的人。看到他不用搭理,直接转一圈,然后大步往前走。” 徐文峰气哼哼盯着田明峰,实在不想搭理他。 出门没有看黄历,晦气的碰到不想碰见的人。 知道田明峰是财大受邀教授,徐文峰心情很不爽,就不想和他碰见。 去燕京的航班那么多,还是在机场遇见。 两边学生很无奈,导师们不对付,也限制了他们交流。 何曦看着张记,旁听中没有听到张记名字,他怎么也跟着田明峰一起去开会。 作为新闻系的学生,参加经济会议,何曦甚至怀疑张记能否听懂经济会议讨论的内容。 偷看一眼张记,看到张记也在看她,何曦转移目光,假装没有看张记。 不在意田明峰和徐文峰的夹枪带棒,张记走到何曦身边,问道。“你叫什么来着,何什么?” 何曦翻一个白眼,忘记她名字的人,怎么好意思跑过来问她叫什么。 感受到目光注视,何曦不想和张记僵持,小声说道。“何曦。” 张记恍然说道。“何曦,对对对,总听何劲说你的事。你和他女朋友是同学加舍友,我没有说错吧。” “没想到你也去参加经济年会,我们真是有缘分。都认识自己相熟的人,说起来也是朋友。” 徐文峰见张记和何曦打招呼,对任何接近何曦的同龄男生,徐文峰都抱有敌意。 张记自来熟的介绍,一副熟络的样子,让徐文峰很不开心。 “老田,这就是你带的学生,见到女学生走不动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带学生,有没有教育他们尊重女性,不要随意和不认识的女学生打招呼。” 田明峰不屑说道。“谁说他们不认识,何曦经常到我家里玩,张记也经常到我家里做饭,他们早就认识,还需要你说闲话。” “有说闲话时间还是想想怎么教育你孙子,20米宽的柏油路不走,就喜欢弯路。” “你可要上心,不要让他和你的理论一样,走了弯路。” “你走弯路是误人子弟,他走弯路是害人害己,辱没门风。” 徐文峰气的脸色涨红,气的手打哆嗦。 “你的理论好,绿色循环经济,听听你的理论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不入流的理论。” 对视一眼,两人气哼哼带着学生离开。 对着何曦摆摆手,张记说道。“何曦同学,燕京见。” 假装没有看到张记摆手,何曦低着头跟着徐文峰,走向候机厅。 雷丰揽着张记,小声问道。“学弟,你认识何曦啊,知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张记看一眼雷丰,问道。“你看上她?” 雷丰笑着说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遇见心生欢喜的女孩子,就应该主动追求。” “我看上她了,这有什么不敢承认。你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想着何劲平时说的何曦的事,没有说她有男朋友。 看何曦的样子,不像是有男朋友的女生。 不过,张记不敢乱说,免得惹得两边不讨好。 “她叫何曦,是我舍友女朋友的舍友,我让他打听一下,然后给你准信。” “没有调查权,没有发言权。我不了解,不敢乱说。” 听到张记帮他打听何曦是否有男朋友,雷丰很开心。 而他之所以借着何曦的事和张记处关系,也是因为田明峰说张记去家里做饭。 去导师家里拜访可以,能去导师家里做饭,不会是一般关系。 “学弟,谢谢你啊,要是我们两人成了,我一定请你给吃饭。” 对着雷丰笑了笑,知道雷丰的心思,但张记不在他的心思。 没有心思的人不一定是圣人,更可能是傻人。 和一个有心思的人打交道,比和一个啥人打交道省心。 只需要知道他的心思,不需要惆怅不能提供需求。 能被导师带出去开会,不是实操高手,也会成为学术专家。 男人谈论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女人话题也是常规话题。 田明峰冷哼一声,不悦说道。“我带你们去开会,不是去追女孩子。” “心思收一收,想想我让你们写的发言,这比追女孩更有魅力。” 张记疑惑的看着两人,田明峰没有交代他任何事,似乎只是带着他去开会。 雷丰扮一个苦脸,默默叹气。 第547章 另一面人生 下了飞机,再一次来到燕京,心情平静,已没有当初的波澜。 最不想来的城市,燕京绝对可以在前几位,不是讨厌这座城市,而是这座城市里有曾经想念的人。 不见面或许不会怀念,而来到这座城市,情不自禁想到某一个人。 偌大城市,想要见面尚且需要双向奔赴,不想见面,活在自己的舒适圈,绝对不会见面。 看出张记情绪低落,雷丰打量着张记,不明白他情绪变化原因。 第一次来燕京,应该是对燕京这座城市充满好奇。 怀疑张记不是第一次来燕京,或许这里有他的故事,而且是伤心的故事。 八卦之心燃烧,男人的八卦心不弱于女人。 “学弟,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燕京,你说实话,是不是来这了很多次,而且还有故事。” “学哥我不是八卦的人,是很关心学弟生活人。你小声告诉我,这里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不让他们知道。” 瞟一眼雷丰,张记很想天空落下一道雷,劈一劈雷丰,让他大脑清醒清醒。 猥琐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守口如瓶的人。 而雷丰的问题,张记无法回答。 他没有在燕京逛街,也没有在燕京旅游,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好玩。 匆匆忙忙来,匆匆忙忙走,时间浪费在路上,哪有多余时间去看风景。 人是最好的风景,只是不属于他,只能远远观望。 “学长,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没有在燕京逛街旅游,不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雷丰失望说道。“好吧,看来只能在学校里逛一逛,开完会直接离开。” “晚上有和复旦同学的联谊会,是两个学校之间的小规模聚会,你也过去参加。” “这是同学们之间的聚会,老师不去,不用担心老师之间的矛盾。” 诧异看一眼田明峰,同学之间的聚会,老师当然不会参加。 而田明峰和徐文峰之间的矛盾,不是个人矛盾,只是经济学理念不同。 学术之争,不影响同学私下里交流。 不想去参加无聊的同学聚会,若是田明峰有活动,可以和田明峰一起参加聚会。 同龄人之间的观点,已对张记没有吸引力,而田明峰之辈的观点对他有致命吸引力。 圈子不同,交际的人不同,人际关系的脉络最为重要。 “田老师晚上有没有聚会?” 田明峰个人时间安排不在行程规划内,由他自由安排。 老师也有自己的圈子,不会告诉学生。 想要挤进去老师圈子,不仅要得到老师认可,而且是衣钵传承类似的认可。 雷丰不要有幻想,田明峰私人聚餐会带上他,这是他遥不可及的事。 “应该有,只是不会带我们,所以我们自己有聚会。” 点点头,张记快步追上田明峰,小声问道。“田老师,你晚上有聚会吗?我跟着你一起蹭饭吃啊?” 不屑看张记一眼,田明峰清楚张记心思,虽嫌弃也能理解张记。 人脉关系是借势,他的势可以让学生借,只要学生有足够的的胆子。 若是没有胆子,没有能力敢去借势,只能成为他的学生。 雷丰、辛阳不敢如此对他说话,不敢问他能否带他们去聚餐。 晚上的聚会,田明峰决定带何曦过去,这是谭峰特意交代,即使没有谭峰交代,他也会带何曦过去。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一样。 孙子不适龄,无法追求何曦,不然他一定撮合孙子追求何曦。 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张记大喜,转身对雷丰说道。“学长,我晚上有场,不和你们一起。” 雷丰无奈叹息,感觉他和张记的关系越来越远,已经赶不上脚步。 何曦走出房间,来到一楼大厅,等着田明峰下楼。 不想去参加无聊的饭局,架不住有人打电话,告诉她必须跟着田明峰一起过去。 田明峰也给她打电话,通知她时间和地点。 作为学生,能够跟老师一起参加私人饭局,绝对是喜出望外的事。 心里叹气,她被家里保护的严实,已经为她修好一条人生之路。 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不能说功成名就,也可以轻松过一生。 最不能让她接受的是婚姻,若是婚姻也被安排,她的人生彻底被规划。 当何洛宁同意招女婿时,何曦对婚姻已经无望,重男轻女观念并没有因为时代进步而退步,仍旧停留某些人的脑海深处。 没有反抗家里的能力,也不敢反抗家里,只能任由家里安排。 张记是被介绍的之一,也是何洛宁推荐的人。 不过,因为张记有女朋友,只好不了了之。 第548章 酒后真性 酒过三巡,气氛活跃起来。 听着6人聊天,张记也了解到6人身份。 白白胖胖的叫代山,是燕京大学某学院的院长。 代山身边精瘦,带着金丝眼镜的人叫万明,燕京大学文学院教授。 一直一副笑眯眯样子的人叫李黎明,师范大学文学教授,也是话语最多的人,引领酒桌话题。 颜速很安静的坐在一边,偶尔附和话题,是中医药大学副校长。 最帅气的毛远山,是同济大学经济学教授。 华浩是众人中唯一的军人,不知道军衔,想来也不会低,是国防科技大学教授。 打量着几人,知青时代的人,是历史时代的缩影。 能够从知轻时代脱颖而出,成为各大高校的老师,绝对是时代的弄潮儿。 田明峰的知青时代一定是充满欢乐时期,聊起曾经,每一张脸上都是回忆的笑意。 “老田,经济年会年年如此,你对国家未来经济发展怎么看,是同意开闸放水,还是认为再等一等?” 田明峰叼着烟,轻轻吐一口。 说到经济发展政策,这是他的专长,毕竟是他的主业。 开闸放水的发展模式已经确定,而且早已经过多次讨论,对于他们这些人,即使发表意见,也不能改变政策走向。 科技突破是互利网发展的限制,没有芯片支持,不能实现网速提效,互联网发展陷入困境。 而以另一种方式改变时代的经济,以中国特有土地观念,将土地变成资源交易,这是对土地的附价。 有人大力推动房地产,背后力量很强大,不是他们这些理论学者能够左右的经济政策。 经济提速,势不可挡。 “经济繁荣不应该是将百姓作为代价的承受者,尤其是将百姓当做承受者。” “房子发展必然成为一座大山,这座大山压在百姓身上,会吸干一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庭的存款,让家庭成为负债者。” “当整个社会的负债者的超过30%,甚至是50%,或者更高的比例,这个社会会是什么样子。” “日本、韩国例子在前,西方国家也有类似的情况。我们要想办法打破低欲望社会对青年一代的影响。若是青年一代没有欲望,整个国家是多么可悲的国家。” 沉默着抽烟,几人不再说话。 田明峰讲的内容是一部分学者的观点,也是经济发展的另一面。 当房价高不可攀之时,当努力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人失去对未来的信心,这是无望的生活。 东部沿海经济发展走势,中部经济发展不均衡,西部经济发展的待支持。 地理形成的经济阶梯影响人民整体生活,也是绕不过去的话题。 李黎明说道。“沿海地带发展势头保持快速增长优势,税收反哺中西部地区,这是国家政策之一。” “房地产发展会很快就进入高峰期,这是锐不可当的趋势,也是发展的基调。” “相比互联网的发展的技术限制,技术一旦突破,发展随之而来,限制也就来了。” “互联网有互联网问题,这问题会慢慢发展成为国际问题,成为国际关系的磨刀石,尤其是掌握芯片技术的国家和地区,必然成为国际关系的中心。” “房地产发展自八十年代以来,经历发展的波峰波谷,现在到了波谷上升期,你我改变不了走向。” “经济周期到了爬坡时期,正是发展规律的客观规律,人力不可改变。” “你是经济学家,对房地产发展劣势是不是看的太重。承认劣势的存在,也要承认优势的存在。” 听着两人将经济话题,代山幽幽叹气。 中国经济发展遵循市场规律,也要受到政府宏观调控。 政治因素对经济影响很大,左右以行业兴荣,也左右一行业颓势。 “经济发展的宏观调控是必须,之所以执行某一政策,考虑的维度很多。” “国计民生都在维度之中,不能脱离国计说民生,而国计最终是要让民生更好。” “两个百年计划稳步推进,政策的延续性、稳定性是民生幸福的保证。能否走出历史怪圈,有待时间验证。” “后期延续的去政治化,去中心化调控,也是为民生创造更好的区域环境。” “还有立项的新区建设、自贸区规划,都成为民生的福祉。” 华浩听着几人谈话,心中想着另外的事。 他虽然教书,对经济不了解,没有进行深入研究。 单位有经济适用房,也有配套的福利待遇,经济政策对他影响不大。 只需要好好教书,做好本职工作,不需要考虑生活之内的诸多烦恼。 看着桌子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里教书,属于教育系统里的人。 或许正是以为他们是教育系统,不是官场,才能聚的这么齐。 若是有人走近官场,很可能已经下马,不能参加聚会。 颜速笑着听几人发表观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他只是过来吃饭,带了吃饭的嘴,没有带说话嘴巴。 酒过三巡,气氛活跃起来。 听着6人聊天,张记也了解到6人身份。 白白胖胖的叫代山,是燕京大学某学院的院长。 代山身边精瘦,带着金丝眼镜的人叫万明,燕京大学文学院教授。 一直一副笑眯眯样子的人叫李黎明,师范大学文学教授,也是话语最多的人,引领酒桌话题。 颜速很安静的坐在一边,偶尔附和话题,是中医药大学副校长。 最帅气的毛远山,是同济大学经济学教授。 华浩是众人中唯一的军人,不知道军衔,想来也不会低,是国防科技大学教授。 打量着几人,知青时代的人,是历史时代的缩影。 能够从知轻时代脱颖而出,成为各大高校的老师,绝对是时代的弄潮儿。 田明峰的知青时代一定是充满欢乐时期,聊起曾经,每一张脸上都是回忆的笑意。 “老田,经济年会年年如此,你对国家未来经济发展怎么看,是同意开闸放水,还是认为再等一等?” 田明峰叼着烟,轻轻吐一口。 说到经济发展政策,这是他的专长,毕竟是他的主业。 开闸放水的发展模式已经确定,而且早已经过多次讨论,对于他们这些人,即使发表意见,也不能改变政策走向。 科技突破是互利网发展的限制,没有芯片支持,不能实现网速提效,互联网发展陷入困境。 而以另一种方式改变时代的经济,以中国特有土地观念,将土地变成资源交易,这是对土地的附价。 有人大力推动房地产,背后力量很强大,不是他们这些理论学者能够左右的经济政策。 经济提速,势不可挡。 “经济繁荣不应该是将百姓作为代价的承受者,尤其是将百姓当做承受者。” “房子发展必然成为一座大山,这座大山压在百姓身上,会吸干一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庭的存款,让家庭成为负债者。” “当整个社会的负债者的超过30%,甚至是50%,或者更高的比例,这个社会会是什么样子。” “日本、韩国例子在前,西方国家也有类似的情况。我们要想办法打破低欲望社会对青年一代的影响。若是青年一代没有欲望,整个国家是多么可悲的国家。” 沉默着抽烟,几人不再说话。 田明峰讲的内容是一部分学者的观点,也是经济发展的另一面。 当房价高不可攀之时,当努力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人失去对未来的信心,这是无望的生活。 东部沿海经济发展走势,中部经济发展不均衡,西部经济发展的待支持。 地理形成的经济阶梯影响人民整体生活,也是绕不过去的话题。 李黎明说道。“沿海地带发展势头保持快速增长优势,税收反哺中西部地区,这是国家政策之一。” “房地产发展会很快就进入高峰期,这是锐不可当的趋势,也是发展的基调。” “相比互联网的发展的技术限制,技术一旦突破,发展随之而来,限制也就来了。” “互联网有互联网问题,这问题会慢慢发展成为国际问题,成为国际关系的磨刀石,尤其是掌握芯片技术的国家和地区,必然成为国际关系的中心。” “房地产发展自八十年代以来,经历发展的波峰波谷,现在到了波谷上升期,你我改变不了走向。” “经济周期到了爬坡时期,正是发展规律的客观规律,人力不可改变。” “你是经济学家,对房地产发展劣势是不是看的太重。承认劣势的存在,也要承认优势的存在。” 听着两人将经济话题,代山幽幽叹气。 中国经济发展遵循市场规律,也要受到政府宏观调控。 政治因素对经济影响很大,左右以行业兴荣,也左右一行业颓势。 “经济发展的宏观调控是必须,之所以执行某一政策,考虑的维度很多。” “国计民生都在维度之中,不能脱离国计说民生,而国计最终是要让民生更好。” “两个百年计划稳步推进,政策的延续性、稳定性是民生幸福的保证。能否走出历史怪圈,有待时间验证。” “后期延续的去政治化,去中心化调控,也是为民生创造更好的区域环境。” “还有立项的新区建设、自贸区规划,都成为民生的福祉。” 华浩听着几人谈话,心中想着另外的事。 他虽然教书,对经济不了解,没有进行深入研究。 单位有经济适用房,也有配套的福利待遇,经济政策对他影响不大。 只需要好好教书,做好本职工作,不需要考虑生活之内的诸多烦恼。 看着桌子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里教书,属于教育系统里的人。 或许正是以为他们是教育系统,不是官场,才能聚的这么齐。 若是有人走近官场,很可能已经下马,不能参加聚会。 颜速笑着听几人发表观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他只是过来吃饭,带了吃饭的嘴,没有带说话嘴巴。 第549章 夜晚凉风 想要推掉明天的聚餐,隔一段时间就会聚餐,并无新意。 可是,王婷婷又不想脱离集体之外,即使是和张记一起出去吃饭。 张记是有女朋友的人,两人已经成为过去式,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想到这里,王婷婷情绪有些低落,说道。“明天有同学聚餐,上周五决定的聚餐活动,我已经答应他们,突然推辞也不好。” “你还会在燕京待两天,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忙不迭的点头,害怕答应晚了,王婷婷改变主意。 只要王婷婷愿意出来吃饭,不论什么时间都可以。 “可以,我的时间很宽裕,导师也不会管我。” “明天晚上你们在哪里聚餐,我可以跟着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想看看中医学生怎么聚餐。” 王婷婷说道。“学校附近的大排档,我们是学生,没有经济来源,一般就是在大排档。” “中医学生只是普通人,聚餐也是吃饭聊天,没有其他活动。”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还能做什么事情。” 哈哈笑一声,张记试探性说道。“我可以参加吗,多一双筷子而已,我可以aa。” 王婷婷沉思一会,看着宿舍楼,幽幽说道。“你想来就来呗,我都可以,我相信他们也不会介意。” 张记说道。“明天五点,我准时到你宿舍楼下。”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还有15分钟关门,张记说道。“你回宿舍吧,外面挺冷,明天联系。” 点点头,看着张记,王婷婷想要说一些关心的话,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明明很想见面,也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慢慢后退,对着王婷婷摆摆手,张记蹦蹦跳跳的离开。 熟悉的背影,多次在校园内见到,王婷婷甚至怀疑这不是张记第一次无声到学校,而是来了很多次。 微微叹气,慢慢走回宿舍。 季欣看着回来的王婷婷,调笑着说道。“老相好呢?走了?” 轻轻拍一下季欣,王婷婷责怪道。“说什么呢?老乡不假,不是老相好。” “我们是高中同学,坐了一年的高中同桌,仅此而已,没有其他关系。” 撇撇嘴,手中笔轻转。 回想张记看王婷婷的眼神,想要将王婷婷融化在眼中。 浓烈的爱意毫不掩饰,即使王婷婷对张记没有意思,张记对王婷婷绝对是爱意深沉。 很久没有看到浓烈的爱意,季欣也想有一个如此爱她的人。 “别的不说,就你老乡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藏在眼睛里。” “你看他的眼神也不对,惊喜交加,情绪起伏那么大,怎么可能没有意思。” “难怪在乐山帅哥攻势下坚持这么久,原来是心中有了预留地。” “王婷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他过来找你?” 心里叹气,曾经的张记占满她的心,可是张记有女朋友。 了解张记的为人,不是随意放弃一段感情的人,他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 没有开始就枯萎的爱情花朵,只能零落成泥碾作尘。 “或许曾经有感情,只是过了这么久,感情早已淡了。” “张记有女朋友,是他同校的女生。我见过照片,女生长得很漂亮。” “他不是轻易放弃感情的人,两人一定如胶似漆。我的目标是大学不谈恋爱,曾经不变,现在也不会变。” 季欣叹气,为王婷婷感到不值,为了所谓的学业放弃满眼都是她的人。 纯真的感情只会在大学,离开学校,物欲横流的社会,心慢慢被熏黑。 感情和婚姻更多的是所需,不是所爱,不是纯真的恋爱。 季欣没有遇到满眼都是她的男生,所以一直没有恋爱,不是不想,而是没有遇到。 要是让他遇见满眼是她的男生,她一定不论未来如何,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青春只有一次,他们已经在青春的尾巴处,再过一年就没有青春。 “婷婷,说实话,真为你感到可惜。” “我在这里说一句大话,将来的你一定后悔现在的坚持。” “学业和未来很重要,对于女人来说,爱情何尝不重要。” “你放弃爱情换来的学业和未来,不会因为放弃爱情而有质变。你可以拥有爱情、学业、未来,为什么一定要放弃一个呢。” “若是我,我一定不会放弃爱情。哪怕短时间内影响学业,我也会坚持爱情。” “女人啊,这一辈子不是取得多大成就,而是找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 “我们职业上限已定,爱情和婚姻的下限却没有定。” 王婷婷没有反驳,既不想反驳,也没有硬气的理由反驳。 她已经后悔错失的爱情,现在也只能选择继续坚持。 第550章 讳疾不忌医 下午三点,来到颜速办公室,张记检查着装,然后敲响办公室门。 “请进。” 看到张记走进办公室,颜速知道他即将知道他在酒桌上没有知道的事。 张记对他的态度很明确,比对待另外几人态度更加积极和热情。 当时没有想明白原因,仅仅是第二天,张记就来为他解答疑惑。 “颜老师,过来打扰您,心里十分惶恐。” “师母说你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是值得尊敬的中医大家,特意为你准备两份礼物。” “昨天的场面不适合单独给你,今天特意来完成师母命令,将礼物送过来。” 打量着张记,颜速不得不承认张记很懂人性。 若是以他自己的名义送礼,他一定不会收下;以史殊名义送礼,这是人情礼节,收不收的随心。 心里明白张记借着史殊名义送礼,颜速不能将话说开,以免伤了和气。 送礼必有所求,不知道礼物是什么,所求一定会当面说。 “史殊真是太客气,特意给我准备两份礼物,等我有时间去魔都,一定登门道谢。” “张记,你坐。你和你师母关系很好,经常去老田家里吗?” 礼物放在办公桌上,张记坐在沙发上。 试探性的询问,即使知道礼物是他送的,颜速还是试探彼此关系。 “颜老师,田老师是我论文指导老师,我厚着脸皮叫他一声老师。” “严格来说,师母才是我的老师。田老师骗我说读《周易》、《史记》能学到经商的精髓,我傻乎乎的信了。” “全文背诵以后,我去找田老师解惑,他吱吱咕咕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师母讲解《周易》,讲解《史记》。” “师母做饭很好吃,我也跟着师母学习半年时间厨艺,还有养菊花、君子兰。” 轻轻点头,颜速明白张记和田明峰、史殊的关系。 不过,田明峰不是乱说话的人,怎么会骗张记背诵《周易》。 三点半还有一个会,没有太多时间和张记打太极,颜速想要和张记速战速决。 “张记,我三点半还有一个生活会,没有太多时间陪你。” “你来找我肯定有事,我作为你的长辈,照顾你们晚辈情理之中。”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我思量着看能不能帮你。” 听到颜速的话,张记有些为难,难以启齿的事需要勇气说出来。 作为23岁的青年,对于隐私,绝对是严肃的面子问题。 看着颜速,张记慢吞吞说道。“颜老师,我的身体有点问题,还请您帮我看一看。” 颜速没有多想,起身坐在张记身旁,伸手给张记把脉。 两只手把脉结束,颜速判断张记身体没有问题,无非就是睡眠不好,内分泌失调。 加上他是火精体制,容易上火,并没有其他毛病。 简单调理身体就可以,不需要治疗。 “你睡眠质量不好,年轻人不要熬夜,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张记笑了笑,鼓起勇气说道。“颜老师,我睡眠问题不是一时的问题,是持续一段时间的问题。” “我去大马士革出差,遇到街头暴动。暴动者拿着枪扫射街面,我的左腿被子弹擦伤。” “一个大马士革四五岁的小姑娘在我身边,我看着她被枪打中,然后在我怀里慢慢失去生命体征。” “她的鲜血浸染我的衣服,眼睛圆睁,直勾勾的看着我。” “自从这件事以后,我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小女孩死去的样子。尤其是她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失眠持续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吐两口粗气,张记给自己打气,内心里安慰自己。 再次深呼吸,看着颜速,张记轻声说道。“颜老师,我发现的性功能出现障碍,完全没有性冲动。” “我找了一些片子观看,无论看什么片子,都没有性冲动,甚至是没有一点念头。” 颜速皱着眉头,再次给张记把脉。 感受张记脉象,平稳有力,肾气充足,不像是性功能障碍特征。 “你的脉象上看,你只是内分泌失调问题,没有阳痿早泄的症状,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至于你说的没有性冲动,无法正常博起情况,我建议你看看心理医生。” “我没有经历你经历的事,但以我推断,你肾功能没有问题,性器官也没有器质性问题和非器质性问题。” “我可以给你开一些温补的方子,你拿回去吃试试。” “关于你的病,我不认为是你身体出现问题,应该是心理出现问题。” “很多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还有从事紧张工作的人,他们也有你类似的问题。身体没有问题,是心理问题导致的身体反应问题。” “所以,心理问题方面还是通过心理疏导解决。中医调理身体,对于心理问题,没有太好的疗法。” 回到办公桌,颜速挥笔开一个方子。 仔细检查一遍方子,将方子交给张记。 “以你这个年纪遇到这样的事很尴尬,我理解你的心思。老师我也是23岁过来人,懂得23岁孩子的心。” “有问题及时治疗就行,不要讳疾忌医。” 停顿一下,想了想他认识的心理医生,有几位很不错。 再次拿起笔,写下推荐的心理医生名字和联系方式。 “我推荐你几位我认为不错的心理医生,你可以选择一个联系。” “就说是老颜介绍,他们会用心疏导你心理问题。” “心理问题是很复杂的情况,尤其是影响到身体反应,还是应该早治疗。” “另外,你也可以找女人试试,看片子能有什么用。实战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你都没有实战,依靠看片子引起身体反应太儿戏。” “或者找你喜欢的女孩子,爱情是催化剂,对身体的刺激超乎想象。” 拿着方子和推荐名单,张记不想去找心理医生。 若是去找心理医生,变相说明他是心理有问题的人。 塔里兹也推荐他找心理医生,张记毫不犹豫的拒绝。 看着心理医生名单,张记很犹豫,颜速说他身体没有问题,他的身体一定没有问题。 心理问题引起身体反应,或许只有心理医生能够解决。 “谢谢颜老师,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一直不敢对其他人说。” “遇到你,我也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敢到你办公室说这件事。” “说出来以后,轻松很多。或许是应该找心理医生看看,说不准就能治疗好。” 颜速笑着说道。“小女孩的死对你触动很大,影响到你的心理。” “只要身体没有问题,对症下药就可以。心理问题找心理医生开导,肯定不会有事。”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正是火力旺盛的时候。有时间去看心理医生,赶紧治疗心理问题,不能影响使用。” 有意无意的看向中间位置,张记夹进双腿,第一次被老中医调戏,让他放不开面子。 难以启齿的话说完,心理轻松很多,犹如卸掉身上的大山。 不确定要找哪一位心理医生,张记不想再询问颜速。 起身说道。“颜老师,你还要去开会,我就不打扰你。等你有时间去魔都,一定给我说声,让我有机会谢谢你。” 颜速哈哈笑两声,说道。“没问题,我去魔都,一定联系你。” 离开颜速办公室,看一眼时间,还没有到五点,不能去王婷婷宿舍楼。 没有地方去,张记来到操场,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没有几个人的操场。 北方的十二月,已经冷的冻死人。 厚厚的羽绒服裸着,身材臃肿,行动很不方便。 想着晚上的聚餐,张记知道他不应该去,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来。 客不带客的道理,南方北方通用。 不是王婷婷圈子里的人,他就像是突然插进来的人,会让一些人不舒服。 考虑他的行为会给王婷婷带来负面影响,张记犹豫着打电话,说他不去参加聚会。 看着手机上王婷婷的名字,太多回忆在脑海重现。 那些以为忘记的事,只是窗台上的一层灰,打开窗户,吹走灰尘,回忆就像是窗外的风景。 上课时间,不适合打电话。 编辑一条信息发送给王婷婷,张记一个人向校园外走去。 决定不去参加聚会,没有必要留在校园内。 脑海里盘旋着王婷婷,张记决定再次追求王婷婷。 杜悦已经成为历史的尘埃,风吹也吹不回来。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正如颜速所讲,见到喜欢的人,他的心理问题无药而解,身体问题也迎刃而解。 念头一动,身体出现反应,虽不剧烈,也让张记对未来充满信心。 手机收到回复,看着信息,张记犹豫着是坚持离开,还是接着厚着脸皮留下。 思念战胜犹豫,张记转身前往王婷婷宿舍,再次推翻刚刚做的决定。 不去怀疑王婷婷心思的真假,只要她说,张记就会去做。 来到宿舍楼下,眺望着宿舍楼,不知道王婷婷住在哪一层,张记站在马路边等待。 天气太冷,新买的衣服也并没有介绍的保暖,寒气围绕,透过衣服冰冻躯体。 搓着手,跺着脚,等待着期待出现的人。 第551章 同学聚餐 跟着王婷婷来到大排档,张记发现大排档的名字叫老王大排档。 双手抱胸,看着行书写的“老王”,张记特别想要发笑。 拿出手机拍一张照片,发给古蔺、何劲,让他们也看一看燕京的“老王”。 季欣有事耽误一会,三人到老王大排档时,其他人已经到了。 眼睛齐刷刷的打量着张记,猜测张记是谁的朋友。 学生的心态不复杂,没有因为同学聚餐多一个陌生人而感到冒犯,笑着和张记打招呼。 乐山打量着站在王婷婷身边的张记,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似乎是刻意保持的距离,又有几分亲密。 心里不高兴,乐山还是忍着脾气,起身笑着说道。“婷婷,季欣,你们来了,赶紧坐。” 好奇的眼神,一遍一遍审视着张记,问道。“这位是?” 王婷婷刚想介绍,季欣就说道。“婷婷的高中同学兼同桌,过来找婷婷玩。” “我们聚餐也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张记不想出去逛街,跟着我们一起过来。” “乐山同学,你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季欣脸上浮现玩味的表情,乐山心里腻歪,故作大度说道。“怎么会介意,来的就是客,怎么能拒绝客人。” “一直是我们7人吃饭,只有7把椅子,我到隔壁桌拿一把椅子。” “多一双筷子的事,高兴来不及。” 看着乐山故作大度,季欣撇撇嘴,拉着王婷婷坐在空位置上。 看着早到的5人,一看就知道是学生。 乐山说是搬椅子,人却没有动,微笑看着王婷婷。 知道乐山的名字,张记感觉乐山的名字很有意境,配得上他的帅气。 外貌协会不是当今时代的产物,貌似潘安、宋玉之流,从来不是现代人专有的审美。 隔壁桌子拿一把椅子,放在王婷婷身边,张记自顾的坐下。 厚厚的门帘挡住外面的风,大排档里面暖气很足,张记也顺势脱掉羽绒服,挂在椅子上。 眼神闪过幽微,乐山笑呵呵的坐下。 目光不时偏转,看着张记。 高中同学兼同桌,几个字表达很多信息,而这个几个字往往是感情得代名词。 季欣拉着王婷婷聊天,故意不让她有时间照顾张记。 乐山也看出季欣的心思,就是不明白是想测试张记,还是测试他。 追了两年王婷婷,一直没有成功,突然间冒出来高中同学,乐山有紧张之感。 龙晓华瞥一眼,明白乐山的心思,他不好开口的事,舍友好开口。 同时,龙晓华也想知道张记的根底,试探张记能否成为他的朋友。 人际交往就是朋友交际,朋友的朋友,同学的同学,无疑是最好的人迹交往方式。 “同学,怎么称呼?” 看向龙晓华,张记自我介绍道。“张记,魔都财经大学新闻系。在这里不是应该说同学,应该说哥们或者兄弟。” “一声同学,我还以为在我学校附近呢。” 几人笑了笑,南北方诧异太多,称呼也是其中明显的差别。 “龙晓华。我们几人是王婷婷、季欣的同班同学,也是一个作业小组,经常在一起完成小组作业。” “据我所知,现在不是寒假时间,你怎么有时间跑到燕京。” 张记解释道。“年底的经济年会在燕京大学召开,导师收到邀请,我跟着导师一起过来参加会议。” “燕京只有一位同学,导师过去开会,我闲着无聊,出来找同学玩。” “有一个问题请教,我在网上看中医药大学学生会自制古法洗发水,还有其他的一些药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小组作业。” 龙晓华说道。“偶尔会有这样的小组作业,我们也喜欢这样的作业。” “专业理论课程太枯燥,背书也很难,有这样的放松作业,放松紧张神经。” 点点头,张记也很喜欢上不讲专业理论的课程,喜欢听老师将一些课本外的知识。 学生都有反骨,没有几个学生喜欢正正经经上课。 蔡清加入到季欣、王婷婷的聊天中,三人小声聊天,声音淹没在吵杂的声音中。 三人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真的可以唱戏。 看着三人笑声不断,张记很好奇三人聊什么。 提前点好的菜,是几人经常吃的菜。 两瓶二锅头摆在桌上,张记看着几人,四男三女,喝两瓶二锅头似乎多了。 二锅头倒入杯中,乐山提一杯酒,放在张记身前。 扫一圈四位男生,张记明白几人的心思,不过他不需要照顾几人面子,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二两五的酒杯,喝一杯没有问题。 “兄弟,怎就你一人过来,你女朋友没有跟着过来一起玩。” “公费旅游的机会,很多人都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带着女朋友过来逛一逛,看一看燕京风景。” 看向说话的蔡明文,张记想要一巴掌扇死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集中看过来的目光,让张记不想回答。 瞥一眼乐山,见乐山似笑非笑的样子,张记瞬间明白蔡明文的想法。 兄弟相帮,避不开的话题。 乐山追求王婷婷,他的出现就是威胁,威胁就是埋在地下的雷,最好排除掉,排除不掉时也要恶心死人。 “我没有女朋友,怎么带她出来。” “现在的学业太重,老师一直让我们写论文写文章锻炼文笔,有限的时间用来阅读和写文章,没有时间谈恋爱。” 王婷婷扭头看向张记,她知道张记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的人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他脸皮怎么这么厚。 或许是分手,所以才会说没有女朋友。 心里有意一丝窃喜,很快被她自己否决掉。 张记有没有女朋友,和女朋友分手不分手,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的论文和文章发表了吗?” 想了想,文章投稿以后,没有收回复,陆续沉入大海。 发表的唯一论文,是陆工帮忙推荐,然后才能发表的论文。 “发表一篇42分的期刊论文,其他文章没有发表。” “新闻系和其他学系不一样,对文笔和论文要求比较高,这也是我们老师的要求。” 蔡明文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那我可要拜读,你的论文名字是什么,在哪家期刊发表。” 季欣打断两人说话,不开心说道。“吃饭不谈学业,不谈工作。开开心心出来吃饭,好心情都被你搞坏。” “聊点轻松的话题,说那么多闲话干什么。” 乐山举起酒杯,笑着说道。“第一杯酒,大家一起走一个。” 张记跟着举起杯子,乐山看到张记手腕的手表。 喝完酒,放下杯子,乐山问道。“兄弟,劳力士手表啊,好像是去年的最新款式。” 摘下手表放在桌子上,张记想到他投资的高新科技项目,迟迟没有动静。 2000万科研经费砸下去,过了半年时间,没有给他任何反馈。 还有投资的其他项目,一直在进行中,没有看到成果。 “这是网上买的假货,一只表40元,包邮到家。” “电子科技的复刻能力太强,假货做的和真货几乎一致。没有几年经验的老师傅,无法用肉眼分辨真假。” “听说人造钻石行业技术很成熟,造出来的钻石和自然形成的钻石一模一样,甚至比自然形成的钻石还要好。” “中医这方面有没有复刻能力,在药效通用效力基础上,可以批量性生产。” 停顿一下,想到古法洗发水,还有具有普遍滋补功能的泡茶包和中成药。 复刻能力是统一刻板,只需要简单的操作,可以达到统一的功效。 解决复刻问题,形成规模生产能力,依据中国庞大市场,可以形成稳定的利润。 “就像是古法洗发水和王老吉,具有普遍的药效,对人体有平衡的滋养,没有过敏反应或者强烈的过敏反应。” 在校学生,忙碌着学业,没有从张记提出的立场思考问题。 中医方子很多,有很多张记说的这种方子,适合于多数人使用。 而想要扩大规模,不是单有方子就可以,还需要海量的经济投入。 几人沉默,对张记的心思产生变化,认为张记利益心太重,太看重经济利益,忽视中医的本质。 王婷婷轻轻碰一下张记,对着张记轻轻摇头,示意张记不要再说下去。 对着王婷婷一笑,张记拿起筷子吃菜。 燕京食物味道和口味,连续两天没有好好吃饭,张记吃的很开心。 乐山说道。“魔都的经济全国数一数二,和你聊一聊,明白魔都的经济为何如此发达。” “环境影响人的思维,你的思维和我们思维不一样。我们想着秉持中医本质行医,你想的是利用中医的经济价值。” “殊途同归的想要调理身体,只是追求的目的不一样。” 微笑是最好的缓冲,脸上有微笑,氛围就不会凝重。 端起酒杯,再次和几人碰杯,男人之间的友谊多是几杯酒的感情。 季欣趴在王婷婷耳边,吹着风说道。“不用担心,男人的事让男人解决。” 王婷婷红着脸,拍一下季欣,回应道。“说什么呢,我没有担心。” “好好吃你的饭,不要乱说话。” 撇撇嘴,季欣拉着蔡清,三人接着聊天。 第552章 拒绝的意气 走在校园林荫道,光秃秃的树枝,已没有林荫。 和5人分别,张记、王婷婷、季欣三人走向宿舍。 季欣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般,恍然说道。“我想起来还有生活用品没有买,我回去买生活用品,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说着,转身小跑着离开。 浮夸的动作引人发笑,王婷婷无奈一笑,对着季欣摇摇头。 故意制造离害,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空间。 明眼就能看出来张记对王婷婷的心思,季欣也不想当电灯泡。 别扭在两人之中,不如趁早离开。 乐山都无法阻止张记送王婷婷回宿舍,她又何必掺和。 只剩下两人,张记说道。“没点眼色,早就应该离开,后知后觉的离开。” “走吧,虽然不想送给你回宿舍,还是要送你回宿舍。” 王婷婷翻个白眼,问道。“不想让我回宿舍,你想让我去哪里?” 看着夜空,雾霾遮挡视线,看不见天空中的星星。 不能看星星的夜空,少了一些浪漫氛围,也少了一个话题。 “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陪着你,只要你想去。” “我的时间很多,就看你是否有时间。” 深情盯着王婷婷,王婷婷感觉十分不自在。 女朋友的话出现在脑海,猜测着张记已经和他女朋友分手,王婷婷突然特别想知道两人分手的原因。 “你不是有女朋友,怎么说自己没有女朋友。” “你骗的了他们,可骗不了我。当初是你宣布你有女朋友,怎么分手了?” 尴尬一笑,当初意气,带着不知所以的错觉。 没有头脑的开始,有头有脑的结束。 杜悦在国外一定过得很好,出国留学是她的愿望。 愿望实现,多么令人振奋的事。 “大一下学期,她决定出国留学,背着我报名。” “出国之前,给我发一封分手邮件,单方面宣告分手。” “现在回想和她开始,更像是一个玩笑。我当时有求于一个人,想要制造偶遇场景,约她出来帮我制造偶遇。” “就是这一次帮忙,让她以为我要追她。不知道怎么想的,一通玩笑电话,确定关系。” “持续半年的恋爱关系,因为经常出国,也是聚少离多。” “分手也对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最后。更何况,男女朋友关系,不能阻止她追求她的梦想。” “这就是我所谓的恋爱,开始的糊涂,结束的糊涂。” 听完张记说他的恋爱,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聚少离多的日子,怎么会有女生能够忍受恋爱中的分别。 “你经常出国?出国做什么?” 张记说道。“你忘记了我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赚钱啊,出国当然是为了赚钱。” “去了一些国家,中亚地区国家次数最多,也有几项稳定的贸易活动。”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犹豫中,没有问出她的问题。 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看着张记,王婷婷发现张记并没有变,还是那个想要赚大钱的少年。 回想曾经的同桌生涯,每当她问张记有什么愿望,张记总是说赚钱。 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钱这么执着,似乎钱是他的一切。 “经常出国,看来你已经实现你的愿望,赚到大钱。” “生活也真是神奇,每个人努力活着,也能依靠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走到回宿舍的路口,到了必须分别的时候。 看着王婷婷,张记说道。“到你宿舍楼下,你要回宿舍,我也要回酒店。” 抬头看着夜空,没有星星。 少了星星的夜空,也少了一个话题。 王婷婷也看向夜空,大学三年时间,很少看到夜空中的星星。 而今天也一样,没有因为人间事,星星出现在夜幕之中。 “王婷婷,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王婷婷刚想说话,张记接着说道。“不要说大学不想恋爱,因为学业不想恋爱,因为不稳定不想恋爱。” “你的这些理由站不住脚,也不是你最真实的理由。”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沉默一会,王婷婷问道。“这么想和我谈恋爱?” 张记说道。“想啊,想了很久。” 王婷婷说道。“燕京到魔都,中间有多少距离,你相信远距离的异地恋?” 看着王婷婷,魔都到燕京的距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远。 只要王婷婷愿意,他可以来燕京,不是一定留在魔都。 魔都上学,即将毕业。 毕业以后,去哪里工作没有关系,即使不工作也没有关系。 现有的存款足够生活,即使在燕京,也不会影响生活质量。 “你愿意,我可以来燕京。” “大三只有一学期,学期结束可以直接过来。” “对我来说,在哪里工作没有关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重要。” 王婷婷看着张记,想要将他看透,看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沉默一会,王婷婷说道。“你不能阻止你女朋友追求更好的生活,我也不能阻止你追求更好的生活。” “我就是一医学生,想做的也只是进一个医院,成为合格的中医。” “你的梦想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我不能给你支持,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张记哈哈大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话语堵在喉咙,心思也飘向远处。 曾经想过无数次的问题,答案很明确,只是不想说而已。 不适合在一起的人,喜欢还是不喜欢不重要,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沉默着,刻意回避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只能依靠个人理解去理解。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是不需要说出来的答案。” “明天下午5点半的航班,我要回魔都。” “你不回答没有关系,我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到了时间,你回宿舍吧,我回酒店。” 对着王婷婷灿然一笑,张记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季欣看着王婷婷,笑着问道。“快给我说说,你和张记说了什么?” 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电脑,王婷婷大脑一片混沌。 季欣起身走到王婷婷身边,摸了摸她额头,体温正常。 “怎么了?张记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拨开季欣的手,王婷婷说道。“光天化日,他能对我做什么。” “聊了一会,说开我们的关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所以到现在,还是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季欣抱着王婷婷,问道。“张记对你表白了?怎么说的,怎么说的,快告诉我。” 将张记说的话说一遍,王婷婷感觉心里很难受,明明拒绝的是她,拒绝以后难受的也是她。 失望离开的背影,像是抽离灵魂。 季欣摇摇头,回到书桌前,没有发表意见。 不理解王婷婷为什么如此做,明明喜欢一个人,还是拒绝表白。 “季欣,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季欣耸耸肩,说道。“我不知道你做的是对是错,你是有独立人格的人,对自己所作所为付法律责任。” “不想和张记在一起,拒绝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我认为不要以朋友身份相处,会让他误会你是欲擒故纵。” “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心想要什么,所以才会如此犹豫。” “其实,只要你自己不后悔,我认为你的选择就是对的。” “恋爱嘛,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何必在意对错。一个人不愿意,这才是最大的错。” 趴在桌子上,想着明天下午的班机,王婷婷决定不去送张记。 相见是偶然的机会,机会不是一直都有。 扰乱的平静生活,随着张记离开,也会慢慢变得平静。 拿出手机,想要发送一条信息,犹豫着,放下手机。 这个时刻,说什么都是错,关心也是错。 没有问张记住在哪里,王婷婷发现她似乎不会关心人,即使是朋友,都没有过问朋友住在哪里。 拿起手机,犹豫一会,还是将手机放下。 看着手机,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事,王婷婷迟迟没有决心去做。 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要想。 随意拿出一本书,打开书,却没有心情看下去。 “心情烦躁就不要看书,怎么也看不进去,只会让心情更加烦躁。” 王婷婷问道。“季欣,你说我以后会后悔吗?” 季欣放下书,双手抱胸。 沉思一会,季欣说道。“我会把脉,可以知道你昨天吃了什么,可是我要怎么确定你明天要吃什么。” “华佗、扁鹊在世,也没有这能力。” “后悔不后悔,只能让时间回答。过了一天,过了一月,甚至是过了一年,你就会得到答案。” 王婷婷沉默的看着书桌上的书,第二次不明确拒绝,以张记要面子的人,不会再有第三次表白。 “我感觉张记挺有想法,似乎对事情的看法很独特,可能是我们的思维固化,没有从他的思维立场思考事情。” “他对蔡明文四人很包容,这一份包容心很难得。明知道是为难,还是包容男人间的为难。” “我挺喜欢他拒绝喝酒的样子,说不喝就不喝,不论别人怎么说,微笑说不行。” “婷婷啊,张记一时半会也不走,你可以慎重考虑。” 王婷婷笑了笑,趴在桌子上,回忆往事。 第553章 活人的人 阿索姆躲在矮墙后面,枪声密集,他不敢露头。 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枪战打了10分钟,他还是没有弄清楚,究竟是谁袭击他们。 正规有序推进的战术,不用看就知道是训练有序的战士,不是杂牌子军队。 收缩防线,付出四条人命以后,终于建立有效的防线,阻止对方前进。 火箭弹不停飞舞,火力压制,阿索姆看着被打的抬不起头的队友,心里很着急。 求救电话已经打出去,不知道支援什么时候到。 阿索姆只想多坚持一段时间,给支援的人争取到达时间。 炮火间隙,阿索姆露头看向对面,看到一排火箭弹,他心里大骂对方没有武德。 对付雇佣兵居然用火箭弹,太他妈妈的无耻。 “分散隐蔽,分散隐蔽。” 队友快速分开,躲避即将到来的火箭弹。 一波火箭弹犁地,阿索姆耳朵耳鸣,嗡嗡声让他短暂失神。 冲锋枪架在土墙上,没有时间瞄准,快速朝着对面开枪。 枪声密集,再次让小村子成为战场中心。 火箭弹划破长空,从阿索姆头顶飞过,落在对方进攻区域。 攻守转换,阿索姆成为进攻方,开心的端着枪对着逃跑的人射击。 一场战役结束,阿索姆眺望着看不见身影的人,陷入沉思。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若是有一定是招惹到对方,陷入对方的疯狂报复之中。 现在的他,就是处于被疯狂报复之中。 回到白沙瓦雇佣兵营地,他没有展开的他的计划,所有计划被紧急叫停。 而他能做的就是数着星星过日子,开心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袭击不是空穴来风,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直到一方倒下,或者双方达到新的平衡。 过境贸易一直是一块肥肉,一块肥肉引起的争纷,已经变成流血事件。 死了5个雇佣兵,看着死去人的尸体,阿索姆心里一片冰凉。 早已认为他是横死看淡的人,再次看到身边战友死去,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悲凉。 好好的活人,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即使是他,也不过是没有死的牺牲品,掌握不了命运的牺牲品。 死去的人死去,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可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不能为死去的战友报仇,被限制在划定的区域里,不能主动反击。 憋屈的感觉让阿索姆抓狂,无能的抓狂。 阿里开车来到营地,看到死去的人,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阿索姆身边。 “刚刚知道你回来,没有想到会在这种环境下见面。” 阿索姆看一眼阿里,没好气说道。“看来没有人告诉你我回来啊,本以为会是愉快的见面,没有想到事情往往不尽人意。” “边防军司令叫什么来着?” 阿索姆努力回忆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 照片上是有名字的,只是他怎么也不想不起来该死的名字。 没有等到他下手,不知道真实的意外,还是人为的意外,解决了他的难题。 绑架没有成功,人已经身死。 死亡的后果需要活着的人承担,也会有人死去,成为天平上的砝码。 “不论他叫什么,死了也就死了。” “是不是你找人做了他,所以才会如此迅速。” 阿里摇头,慢悠悠说道。“我没有接到刺杀他的命令,据我了解,没有人接到刺杀他的命令。” “本来是一件简单事,没有想到变的这么复杂。” “战争短时间内不会结束,会有更激烈的冲突在后面。” “你我把握不住命运,只能自己小心,不要成为无所谓的炮灰。” 阿索姆转头看向地上等着的5人,不需要阿里提醒,已经有人成为炮。 这一次是死5人,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安抚我们的心情,让我安心待着,不要想着去报复。” 阿里笑道。“你还想报复?你怎么报复?” “对方是军队,雇佣兵袭击军队?你是多么想不开,想要自杀,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我来就是想要问你,谁在背后支持你们,谁是你们背后的手。” 掏出手枪,打开保险,阿索姆对准阿里。 活着的意义或许不多,但是不该知道的事,一定不能有好奇心。 好奇心从来不是探索未知的兴趣,而是死亡路途上的加速器。 当想要知道一个秘密的时候,死亡的门已经开了缝隙,越想要推开门,越是加速死亡。 看一眼黝黑的枪口,阿里不担心阿索姆会开枪。 他问的问题敏感,但这不是阿索姆开枪的理由,阿索姆可以拒绝回答。 所有线索指向同一个方向,阿里越来越看不懂,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去做。 信仰是支持他最后的倔强,若是信仰成为别人手中的枪,他是随时可以射击的子弹,所作所为没有任何意义。 “不能碰触的秘密太多,你也是背负秘密的人。” “一直以为你是自由人,想来来,想去去,没有想到还是身不由己。” “这片土地的魅力,养育了人,却也诅咒了人。是我们离不开的地方,也是逃不出的囚笼。” “事情不会短时间内结束,还有很多冲突在后面。你自己小心,不要成为尸体。” 阿索姆收起枪,将枪放回腰间。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无法告人。 而他的秘密,也是如此,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谁的手在背后。 至于后面的事情会如何,或许只能听从真主安排。 “这里什么时候没有冲突,不是人与人的冲突,就是人与天的冲突。” “冲突永远不会结束,人也会慢慢死去。不是死在枪下,也会死在时间中。” “最可悲往往不是死亡,而是没有人铭记,就像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 “或许这才是传承,传承的不仅是文化、宗教,还有人种的繁衍,也是活人为死人诵名。” “你也该结婚,生几个孩子,这样才不会被时间遗忘。” 阿里嗤笑,眺望远处,眼神中充满不屑。 转身走到车边,阿里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 扭头看一眼阿索姆,启动车子,快速离开。 巴沙坐在清真寺屋檐下,看着滴滴雨水落下。 凉了的茶水喝着不舒服,他还是毫不犹豫咽下去。 放下茶杯,看着雨水,巴沙说道。“所有人全部撤回来,这个时间已经回到各自位置。” “遗憾的是死了8个人,3人重伤,5人轻伤。受伤的人送进医院,死的人已经安葬。” “进攻结束,该是回防。” 停顿一下,倒一杯茶,看着杯子中的茶水。 “外围的打击对目的没有多少影响,随时可以丢弃的外围,何必花费力气浪费人力。” “我还是建议和谈,至少和谈可以不用死人。” 老巴沙笑了笑,手里握着黑核桃,慢慢转着。 作为他最优秀的儿子,巴沙还是不懂人性。 人性岂是死几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事,必须从外围开始,一点一点剪出外围,然后才能到达核心。 和谈是过程,人力、物力也是过程。 没有和谈的基础,那就打到能坐下和谈。 先同意坐下来的和谈的人,往往失去和谈的主动权。 过境贸易很多,唯有煤炭过境贸易是老巴沙在意的,也是决意染指的。 至于原因不能告诉巴沙,他还没有到需要知道原因的时候。 “这个世界人那么多,死去几人也是正常的事。” “永远不用担心人会死去,会有更多的人出生,也会有更适合环境的强者。” “我们要做的就是,摆一张桌子,发一份报名表,让他们吃饱饭,给他们武器,将他们训练成战士。” “巴沙,你要明白是目的是过程的结果,而结果必须是慢慢走过程走到的。” “在开始就能坐下来和谈,争吵声会持续一年。枪炮声响一个月,就可以达到目的。” “你愿意浪费一年时间做一件事,还是愿意用一个月做成一件事。” 巴沙叹气,拿起杯子喝茶。 茶水依然是凉的,喝下去味道很不好。 “一个月的枪炮声会死很多人,愿意跟随我们的人,不应该如此死去。” 老巴沙笑了笑,说道。“没有人愿意跟随我们,他们愿意跟随的是填饱肚子的饭,拿到手的钱。” “除此两件事以外,没有人愿意跟随任何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想要得到这两样东西,不能仁慈,不能有义。” 杯子已空,不想在喝第三杯茶。 死去的人已经安葬,还有人死去没有安葬。 回想战斗报告,阿索姆一方也有人死去,只是不知道数量。 不需要花费时间统计对立方死去人的数量,想来也会被队友安葬。 一场战斗结束,还会有另一场战斗开始。 正常的交通意外,引发的后遗症,不是一个人死的问题。 张记已经回国,断掉和平联系,巴沙决定联系张记,连上断掉的线。 不想再看着任何一人死去,这也是他应该做的事。 促成和谈的人不多,张记是其中一个。 第554章 坐下来的机会 雷丰看出张记的异常,想了想,没有主动靠上来。 田明峰没有管张记,即使看不到张记,也没有追问张记的踪迹。 不了解张记和田明峰是什么关系,雷丰也没有渠道调查两人的关系。 看出张记异常的不止是雷丰,田明峰、辛阳也看出张记的异常。 冰冷的样子像是一块吸收热量的冰,让所有靠近的人感到冷。 候机厅里,张记一个人坐在一边,生人勿近的样子,一个人独占一张桌子。 何曦看着张记,两天没见,张记的转变让她感到很好奇。 经济年会上没有看到张记,脱离团队的人,田明峰没有不开心,他倒是变得不开心。 想了一下,何曦起身,坐在张记身边。 “你怎么了?” 转头看一眼何曦,张记勉强一笑,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何曦撇嘴,一脸不相信说道。“你看你的样子,像是没有事的人吗?” “开会的时候你不在,我想田叔叔应该比你更不开心。” “我看着他挺开心,你怎么反而不开心,是不是被田叔叔叫到房间骂了?” 认真看着何曦,张记发现何曦单纯的让人想笑。 被家庭保护起来的人,家庭就是她抵抗世界的底气。 生在优越的家庭里,不需要考虑生活,没有生活的烦恼。 羡慕如此的人生,却是不能轻易得到的。 指了指何曦原来的位置,张记说道。“其实啊,那个位置更适合你,你应该坐在哪里。” “和我同行的人都没有坐过来,那就是说明现在的我,同行都是嫌弃的。” “若是没有冒犯你,请你坐回你原来的位置,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何曦气鼓鼓的看着张记,冷哼一声,气哼哼的离开。 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何曦生气的盯着张记。 电话铃声响起,拿出手机,看到陌生号码,张记犹豫着要不要接。 电话铃声响了五声,自动挂断。 转着手机,张记沉思谁会给他打电话,不是王婷婷的手机号码,不想接其他人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张记按下接听键。 “张记,我是巴沙,有时间聊一聊。” 听到巴沙的介绍,张记很好奇巴沙为什么给他打电话,这个时间应该是休息时间,不是工作时间。 对于巴沙这种公子哥,没有工作时间,只有休闲时间。 “有的是时间,先说什么就说。” 听出张记声音的不开心,他们之间的命运一样,永远是做着不开心的事。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没有选择权,只能按照家族的意志行事。 揉了揉脑袋,巴沙说道。 “阿索姆回到白沙瓦,两个小时以前被军队袭击,死伤无数。” “事情发展超出我们之间的预料,你也是经过战争的人,知道战争的残酷。” “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上,你也不想听到你朋友死亡的消息吧。” “我们两人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促成这件事和谈,尽快解决,不要再让人无辜死亡。” 看一眼周围的人,张记起身来到候机厅角落。 确定没有人听到他说话,张记说道。“解决这件事的关键点有两点,一点是利益分配,一点是坐下来的机会。” “我不认为现在情况有坐下来的机会,甚至是我们两人提出来和谈,就会遭到反驳。” “后面的人不同意和谈,你我说和谈有什么用,只会让身后的人反感。” “利益分配是所有事情的关键点,现在的分配是罗伯特4成,主教4成,我2成。” “你们加入进来,利益怎么分配?让罗伯特让出一部分,让主教让出一部分,我肯定也要让出一部分。” “我的利益再次分配,我还能得到多少?” “当然这件事不需要我参加,你们三方也可以风生水起,所以你要占据我的2成吗?” 巴沙起身走到院子里,站在青松面前。 摸着青松松枝,看着6米多高的松树,巴沙特别想知道松树的年纪。 松树要活多少年,才能长到6米高。 多少个日夜,看到多少人间美景,听到多少人间呢喃。 “利益分配问题可以重新谈,坐下来就是休战,休战的时候可以慢慢谈。” “我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不想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为了一些利益丢掉生命。” “你知道拿着枪冲锋的战士是多大年纪,他的死活对家庭的意义。” “每死一个这样人,一个家庭就会破碎。我不是好人,也做不到看着他们去送死。” 回到座位上,拿起橙汁喝一口。 看着橙汁,一口气喝完所有橙汁。 事情出乎意料,张记自认为不是他可以把控方向,也不是巴沙可以控制方向。 不打出真火,不让身后的人愿意坐下来和谈,依靠两人努力没有意义。 利益已经到2成,在分下去1成都不一定能保住。 锂矿石已经运到圣彼得堡,第一笔生意即将完成。 张记不想主动跳进煤炭过境贸易中,引火烧身,只会对自己不利。 看着空空的橙汁杯,张记说道。“我帮你促成和谈,你能给我什么?” 巴沙手指掐破松枝,绿色汁水在指甲缝里。 “你想得到什么?” 翘起二郎腿,张记认为巴沙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一个不想让下属牺牲的人,会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缺点也是优点,是可以交往的优点。 “我有事找你帮忙,你有多少自主权能够帮我?” “我们之间不适合谈感情,只有利益是共通,所有我只想和你谈利益。” “你让我帮忙可以,我不能平白无故帮你。你又能帮我做什么,我更关心这一点?” 把玩着手中的松枝,他的自主权不多,即使未来能够登上高位,也不是现在可以拿出来说事。 想到他能够一言而决的事,似乎真的很少。 利益交往,代表家族利益,不能损害家族利益。 失去家族支持,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价值的普通人。 手里没有打动人心的利益,怎么能够和谈利益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叹一口气,巴沙无奈说道。“我手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也给不了让你动心的利益。” 虽没有直面和巴沙接触,作为曾经的对手,巴沙主导很多事情,尤其是白沙瓦的乱局,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想了想巴沙的作用,信息太少,反而不清楚他的权力界限。 “你一直白沙瓦待着,不可能没有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巴沙说道。“你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找一个好借口拒绝我。” “我们只要两成,这是底线。我将底线告诉你,你可以考虑你的底线。” “打打杀杀赚不到钱,不如坐下来,大家一起赚钱。” “坐下来至少有钱赚,现在的乱局不仅没有钱赚,人身安全也会有危险。” “外围切割手术,外围切割完毕以后,就会向核心切割,你认为你能跑得掉。” “你不可能一直躲在国内,只要离开祖国,你就是危险的,请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解决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张记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有人身危险。” “既然如此,那就让危险来找我,那么多人想要我死,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出手。” 巴沙无奈说道。“你想要什么?” 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他能从巴沙手里得到什么。 不想让事情僵持,但事情必须僵持一段时间,才会有转机。 这个转机不一定是内部,也有可能是外部。 外部因素一旦介入,事情反而变得简单。 强有力的外部因素,可以直接解决问题,而且不留下隐患。 “巴沙,在等一等,转机没有到,你我的努力只是浪费。” “雨不会一直下,也会有晴天。当晴天到来的时候,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你们是进攻的一方,要是不想死人,你可以阻止进攻,不是在这里让我争取和谈。” 再次向巴沙表明态度,张记挂断电话。 检票的广播已经响起,却没有等来想要的电话和短信。 默默看着手机,张记不确定他是否还会来燕京,是否还会见王婷婷。 心动的人,再见时,还是会心动。 心痛的人,再见时,依然还是会心痛。 看着起身去检票的人,张记提起背包,加入到检票队伍。 坐在图书馆里,王婷婷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路灯的光支撑一片区域。 想着张记说的留下,认真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是,两人不再是当初,她也不会因为张记想要留下而挽留。 王婷婷默默的想,当初选择在一个学校就好了,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鼓足勇气去魔都,似乎一次将所有勇气用完。 再一次听见表白,还是没有理由的拒绝。 看着桌子上的手机,迟迟没有信息,若是有一个信息,也有拿手机的理由。 飞机从夜空飞过,红绿灯规律闪烁。 眺望夜空,没有星星的夜空,话题少了一个,人似乎也少了一个。 第555章 进行时 下了飞机,张记向田明峰说他要去另外地方,不回学校。 将给史殊带的礼物交给田明峰,一个人打车离开。 田明峰气哼哼的看着大包小包,心里很生气,张记怎么敢这么对待他,毫无学生对老师的尊重。 雷丰提起大包小包,心虚的站在田明峰身后。 感受到田明峰的煞气,他更是不敢说话,担心说错话被田明峰骂一顿。 辛阳眼观鼻鼻观心,也是大气不敢出,担心成为挨骂的替罪羊。 一个问题在两人心中升起,张记和田明峰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敢如此随意的对待田明峰。 导师不仅是学业的指导,也是学生人脉关系的扩展。 他想的是讨好田明峰,不是惹田明峰生气,而张记反其道而行之。 开会的时候不见人,回到学校也对田明峰爱搭不理,将买的东西丢给田明峰,一个人先打车离开。 田明峰转身,黑脸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不要学张记,混蛋玩意,不知道尊师重教。” “这几天的行程不要乱说,尤其是年会上见到的人,不要吹牛的时候暴露他们的名字。” “学会闭嘴,才是成长的开始,明白我的意思?” 雷丰、辛阳点头,向田明峰保证他们不乱说。 张倩、许妮来到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门前,看着公司名牌,站在门前好奇的打量着公司。 前台没有人值班,走进公司,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张倩大声问道。“有人吗?” 任潼听到声音,走出休息区,看到张倩和许妮。 “你们是应聘还是洽谈业务?” 张倩说道。“我们是同学介绍,到公司实习。学长说张唐的是财大学长开的公司,推荐我们到这里实习。” 任潼打量着张倩、许妮,他没有听说公司有安排实习的事,不确定是不是熟人介绍。 学生模样的两人,穿着打扮不像是需要兼职的人。 想了一下,任潼问道。“哪位学长介绍?” 张倩刚想回答,许妮拉住张倩,笑着说道。“是我们班长,他叫古蔺。” “大三上学期即将结束,班级组织实习单位意向统计时,班长推荐我们到张唐实习。” “他说张唐是学院支持的实习公司,也是学校学长开的公司,对我们本学校的学生很照顾。” 听到古蔺的名字,任潼笑着说道。“古蔺介绍的啊,我还纳闷张唐什么时候这么有名,在学校都有名气。” “既然是古蔺班级的同学,我们就是同学。” “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买了上午茶,你们过来一起吃。” “至于实习的事情,等吃完上午茶再说。” 张倩、许妮跟着任潼来到休息室,任瞳介绍两人身份。 宋瑜拿小蛋糕分给两人,张倩开心结果蛋糕,没有客气的开始吃蛋糕。 许妮看一眼时间,上午十点整,她有些脑袋发晕,不明白工作的时间点为什么还可以在公司里吃上午茶。 偌大的公司很空,似乎只她眼前的几人,没有其他人。 分不清几人身份,许妮没有冒然打听,微笑着听几人聊天。 丁扶摇说道。“刚刚考完雅思,发挥不好,不知道成绩能有几分。还有啊,俄罗斯语好难学,学习半年,感觉天书一样。” 解风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自学俄罗斯语、阿语。雅思过不过的对你影响不大,以你的口语交流水平,不需要雅思证明实力。” “另外,我听说过段时间公司会派人到俄罗斯工作,为期半年。” “在俄罗斯期间,可以享受正式员工待遇,而且还有出差补助。” 说完话,几人眼神飘向宋瑜。 宋瑜笑着说道。“只是意向,还没有定下来。” 丁扶摇想了想,摇头说道。“一个人过去多不好,我还是女孩子,不去俄罗斯。” 宋瑜安慰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去,还有捷通的人。即使过去也没有实质性工作,在哪里呆着就行。” “马上就要年底,到了分家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也要分开了。” “公司已经装修结束,软装硬件配置好,分家以后,我们就只能在办公楼里偶尔碰面。” 卢小小叹气道。“要我说还是不要分开,分开固然有利,也有很多弊端。” “单独的子公司一旦独立,独立面对市场时,事情会很复杂。” “统一的整体更有利生存发展,一旦独立出去,失去总公司的庇护,子公司承担太多压力。” 白明抱着水杯,看着几人吃吃喝喝。 他对高糖食物不感兴趣,更不敢随意吃,担心舌头吃不下糙米饭。 喝着白开水,听着众人聊天,白明听出很多消息。 张唐分家是早晚的事,不会一直粗放式发展和管理。 即使老板不愿意分家,也架不住子公司负责人的坚持。 没有人愿意头顶还有一片云,都想要头顶是一片天。 小道消息中,白明了解子公司的负责人的奖金和当年纯利润挂钩,这也是分家的诱因。 他们作为兼职,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即使未来是,现在仍旧不是,不参与到公司的运行管理。 张唐分为四个公司,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张唐水果进出口贸易公司,张唐中医药进出口贸易公司,张唐纺织纱进出口贸易公司。 作为总公司的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权力一旦被分割,地位也会慢慢弱势。 业务决定地位,老大地位不保,也无法行驶老大的权利。 白明知道他需要做一个选择,如何在四个公司中选择他的立身之地。 选择比努力重要,白明有感,这是影响他人生的决定。 看了看丁扶摇,白明脸上笑容更胜。 张唐没有禁止办公室恋爱,但白明没有向丁扶摇表白。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他作为穷小子,只能将喜欢藏在心底。 丁扶摇看到白明看她,脸色微红,低着头吃蛋糕。 “你们可以考虑去哪一家公司,这是唯一能选择的机会。一旦分家以后,在想要选择就很难。” “还有半个月时间,好好考虑。” 丁扶摇看向白明,抬起头,故作轻松问道。“白明,你一直对接纺织品,是不是去纺织品贸易。” 白明笑了笑,沉思一会,说道。“在这里待久了,不想换地方,我还是待在这里。” 宋瑜看向白明,对着白明一笑。 “张倩、许妮,现在不是实习的好时候,过段时间我们会很忙。” “你们可以等到春节以后过来,四家公司随便选一个,实习半年可以盖章。” 张倩吃着冰激凌,好奇问道。“在这里可以经常吃到上午茶吗?” 几人哈哈大笑,许妮也跟着笑。 “她是一个吃货,就喜欢吃。有吃的可以不用给她发工资。” 张倩摸着脑袋笑了笑,继续吃冰淇淋。 抽纸擦擦手,宋瑜说道。“一楼快餐店正在装修,装修好以后可以到快餐店吃饭。” “我们去快餐店吃饭有优惠,里面有很多零食甜点,只要你想吃,可以随时去买。” “快餐店也对外营业,想要吃饭可以早点下去。” 许妮看向宋瑜,从言行上看出宋瑜是几人的领导,说领导不恰当,应该是管理几人的人。 时间太短,掌握信息不全,不敢判断宋瑜的位置。 张倩有一件事说对了,在这里确实不需要处理人际关系。 仅仅几个人,也是同校同学,不需要考虑复杂人际。 计划在张唐待一段时间,许妮想要掌握更多信息,让她了解张唐的内部情况。 收拾完所有垃圾,解风带着两人去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解风拿出入职申请表,分发两人。 “这是入职申请表,你们认真看一看,有不懂得地方可以问我。” “你们也看到张唐留守的所有成员,还有几人在外在校,没有过来。我们是勤工俭学的学生,所以工作任务不重。” “我们戏称公司是草台班子,所以没有公司的规则制度,不上课的时候过来待着,有任务的时候大家一起上。” “工作是临时性的,需要的时候会有人给我们打电话,所有人一起解决,不存在分工。” “工资是一个月2000元,实习工资也是这个数。” “宋瑜是我们的负责人,不过平时都是自己管理自己,一般不会管我们。” “这里没有人偷懒,你们虽然是女生,也不要有偷懒的心思。我们都很珍惜现在的岗位,也想毕业以后留在公司,不是到这里混日子。” “即使你们是推荐的实习生,若是有偷懒的行为,不论是谁推荐,都会让你们离开。” 看着入职申请表,许妮问道。 “没有打卡啊?” 解风说道。“我们有工作群,每天晚上都会在群里发布时间安排,根据时间安排到公司,确保公司一直有人在位。” 许妮点点头,签下她的名字,将申请表交给解风。 张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前的人,皱着眉头。 “这里你都能找来,真是佩服你。” 萨达姆看着短裤短袖的张记,笑着说道。“塔里兹先生告我你的地址,我就找过来。” 来到大厅,看着干净的房间,萨达姆坐在沙发上。 “看你的表情,不欢迎我啊。” 张记趴在沙发上,瓮声说道。“表白被拒,我想要自己疗伤。” 萨达姆一愣,哈哈笑出声来。 第556章 食为天 躺在沙发上,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不想去做任何事,只想安静的躺着。 回到文华苑的家里,躺了一夜,精神仍旧疲惫,想要继续躺着。 没有心情搭理萨达姆,也不想知道他过来做什么。 又不把宝石卖给他,除此之外,不想和萨达姆谈论其他事情。 “你们的生活真好,还有时间治疗爱情的情伤。” “我有一点不明白,以你的财富,想要追求喜欢的女人,只要给她买买买,她不就同意做你女朋友。” “我身边的朋友都是如此追女人,虽然他们经常换女人,但这是实验证明,买买买是追女人最好的办法。” 狐疑的看着张记,萨达姆怀疑张记是小气鬼,想要追求女人,还不想花钱。 发现新大陆一般,萨达姆很开心他的发现。 每个人的不同就在于这一点差别,性格不同,行为方式不同。 他没有想到张记是如此吝啬的人,居然不舍得花钱给女人买礼物。 “你就没有想过,通过买买买追到的女人,也会很快失去。” “物质能满足肤浅的灵魂,精神的高贵,自由的高贵,不是金钱可以买到。” “我愿意将我所有的一切给她,命都可以给她,但是她不想要。” “我告诉她我离开的航班,到了现在,依然没有给我发一条短信。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恨不得过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我。” “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失过恋?” “我谈过一次恋爱,然后被甩了。表白吧,再次被拒绝。” “我估计我是最惨的男人,感情路上磕磕绊绊就算了,还直接掉进坑中。” 看着张记,萨达姆幽幽说道。“你还有时间感慨失恋,我想你一定是吃饱饭了,所以有力气感慨。” “若你是三天只吃一顿饭的人,你一定并没有精力感慨失恋。” “若你是时刻想着如何填饱肚子的人,一定没有精力感慨感情的不顺。” “不是第一次来你的国家,这一次却是我最震撼的一次。中国发展的太快,快到两年没有来,就像是变了一样。” “你看看我的国家,满目疮痍,只有战乱带来的伤痛,没有发展带来的幸福。” “塔里兹对我说你做粮食进出口贸易,我想从你这里定一批粮食,你可以提条件,只要我能满足的都可以满足。” 听到塔里兹的名字,张记坐了起来。 眼神瞥着萨达姆,见他再没有看向自己,张记简单捋平身上的衣服。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失失意又失态的样子。” 萨达姆笑了笑,谁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更何况张记也是要面子的人。 两人没有说话,安静的享受难得安静。 保镖看着发呆的两人,不懂两人的心思,默默不说话。 过了一会,张记问道。“你很缺粮食吗?以你们的国力,满足温饱没有问题。” 萨达姆说道。“最基础的才是最有威力的,也是最能卡住脖子的。” “核导弹有威力,但它不会轻易发射,只是威胁而已。” “没有粮食,饿着肚子的人的威胁,远比核导弹要大。” “核导弹落下,很么都没有了。活着的人,看似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持续不断地混乱。” “一个人饿三天,他能吃什么?饿上五天,他就能吃人了。” 想到曾经饿肚子的日子,张记感到很饿。 两顿饭没有吃,身体也虚的厉害。 历史书上有太多人人相食的记载,简单的几个文字,描述难以形容的灾难。 可是,作为人,制造这一切的还是人。 一直在做粮食进出口贸易,只是将大部分粮食交给扎伊希姆,没有留在仓库里。 粮食进出口贸易利润微薄,想要盈利只是依靠数量。 瞥一眼萨达姆,张记不理解他为什么想要囤聚粮食,难道是预测到天灾,想要提前储存粮食。 叙利亚的地理环境特殊,中亚国家,没有几个国家是安稳,或多或少有不稳定因素。 犹豫一下,张记不敢冒然答应萨达姆,他进口粮食有一定数量,超出数量以外需要联系确认。 “你想要多少粮食,大米、小麦还是有其他要求?” 沉思一下,萨达姆想着他需要的粮食,似乎需要很多,也似乎不需要多少。 核试验进行,制裁如影随形,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国际舆论闹纷纷,制裁或许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 粮食需求即迫切,又不迫切。 预估德黑兰的人口数量,还有相邻城市的人口,萨达姆反问。“你有多少粮食?” 张记说道。“你需要多少我提供多少,包括其他农产品,我都可以提供。” “我和圣彼得堡有联系,这一点你一定知道。另外,也在和印度沟通,进口大米。” “所以,你给我一个数量,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想办法给你提供你需要的数量。” “但是,有一点要提前说出来,付钱一定要爽快,不要拖押我的钱。” 萨达姆笑着拿出一个小黑袋子,将黑袋子交给张记。 “塔里兹说你喜欢钱,还真是不假。” “是不是只要给你钱,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干?” 打开黑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钻石。 拿起一个钻石对着阳光,张记发现钻石品质很高。 数了数黑袋子里的钻石,大小钻石一共36块。 36块钻石摆在茶几上,张记摸着下巴看着钻石,不清楚这些钻石的价值。 “我知道你的国家产石油,不知道你的国家产钻石?” “我做宝石生意,对钻石了解不多,不了解钻石的价值。” “36块钻石的价值应该很高,你说一个价格,我估量着办。” 萨达姆说道。“你找人鉴定,然后他们会给一个合理价格。” 停顿一下,萨达姆回想起第一次和张记交易,张记给他的价格很合理,没有可以压价。 需要张记提供的很多,越是合作,越需要依赖贸易合作。 “市场价格的9成,这是我给你的价格。” 看着钻石沉思一会,张记问道。“我们必须以物易物贸易?” “如果是以物易物贸易,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一些,处理起来很麻烦。” “或者你也可以用黄金交易,黄金处理起来很简单,比钻石简单很多。” 萨达姆说道。“黄金是硬通货,即使有黄金也不能给你,要留着备用。” “以物易物的交易或许麻烦,但是你的利润有保证,比用货币交易利润更多。” “除了粮食以外,还需要肉类,不要全部动大米。” “会客的时间结束,我要回大使馆,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起身将萨达姆送出门,张记回到房间盯着钻石看。 不是第一次接触钻石,对钻石不了解,预估不了钻石的实际价格。 36块钻石,熠熠生辉,彰显它们的与众不同。 本以为宝石生意是根本,没有想到粮食贸易的客户越来越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富有。 收了钱就要做事,做事就要确定钻石的价格。 想了一下,想到适合鉴定钻石的人,张记拿起电话。 看着眼前的电脑,许妮将她整理的信息编辑文档保存。 同学之间的友谊不设防,简单聊天了解到张唐很多信息。 上午茶时候提到的分家,也清楚分家的意愿和必要。 换做是她,也想要分家,摆脱总公司控制,建立自己独立的公司。 唯一让许妮弄不清的是每个人的具体职务,也没有问出来幕后老板是谁。 宋瑜是接触老板最多的人,两人单线联系,将老板隔离在公司以外。 心照不宣的共识,宋瑜是老板包养的情人,所以才会如此安排她,让她拥有独立办公室,监管财务。 说是监管财务,宋瑜没有调动资金的权力,只是查看账户交易明细,定期让审计公司查账。 奇奇怪怪的公司,不像是公司,真像是草台班子。 悠闲的看着空旷的公司,许妮想着如何才能让张倩放过她,不要缠着她一起来实习。 即使是清闲的工作,也耽误她磨炼文笔时间。 脑海里有两个主题题材,迟迟没有破题的思路。 宋瑜看到只有许妮一人在,问道。“其他人去哪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许妮起身说道。“张倩和扶摇下去拿外卖,我在这里看着。” 点点头,宋瑜说道。“我要去嘉汇投资,你陪我一起过去。” “这里不用管,他们有门禁卡,可以自己进来。” 跟在宋瑜身后,许妮仔细观察宋瑜,也对她口中的嘉汇投资感兴趣。 魔都有很多投资公司,每一个投资公司都是金融行业的精英汇聚地。 张唐是进出口贸易公司,居然和投资公司有合作,许妮猜测双方合作一定是大项目合作。 电梯来到23楼,走进嘉汇投资,宋瑜对着前台点点头,径直走向卫疆办公室。 “你去找胡乐,找他拿资料。” “他要是问你要什么资料,你告诉他谈笑要的资料。” 点点头,回到前台,询问胡乐办公室位置。 前台带着许妮来到胡乐办公室,六个巨大的显示屏出现在眼前,动态趋势图不停跳动。 胡乐转头看前台和许妮一眼,指了指桌子上打印好的文件。 许妮抱着文件,恋恋不舍看一眼显示频,跟着前台离开。 第557章 罗伯特的烦躁 坐在办公室门外长椅上,罗伯特看着进出办公室的人。 每一个进出的人对他致以微笑,罗伯特回以微笑。 他能做的就是坐在门外等待召唤,走进办公室,被询问为什么这个月上交的钱少了,接着被训一顿。 过程和结果已经预判,所以他安心坐在外面,等着召唤,至于什么时候召唤他,似乎不重要。 回到华盛顿的第二天,已经坐了一天冷板凳,不介意再坐一天冷板凳。 只要不影响他晚上找乐子,他愿意继续坐着。 坐冷板凳挺好,至少安全有保证,不用担心有人闯进他家里,拿着冲锋枪对他射击。 看着进出的人,为了职业奔波,罗伯特突然感觉生活很没有意义。 人生不应该如此度过,被数不尽的工作安排时间,成为工作的机器人。 职场不是生活的全部,想要拥抱生活,需要足够的能力。 而他却没有拒绝工作的底气,一直在工作中争取荣誉,成为荣誉的奴隶。 太阳慢慢下垂,走廊里剩下长长的倾斜的影子。 看到最后一人走出办公室,罗伯特准备离开,去夜生活中开启他的新生活。 “罗伯特,将军让你进去。” 罗伯特无奈做一个鬼脸,郁闷的敲门。 走进办公室,看着办公桌上一堆文件,和文件后面的将军,罗伯特敬一个军礼。 “回来两天,玩的很开心?” 罗伯特严肃的脸绷不住,笑着说道。“叔叔,我难得回来,可定要好好享受生活乐趣。” “喀布尔那种地方没有乐子,即使有我也不敢出去,时刻担心被人刺杀。” “回到家里,当然好好放松,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将军看着罗伯特,曾经的骄傲脱下衣服,再不是冲锋陷阵的勇士。 可是,随着衣服脱下来的,还有曾经的血勇。 将军很不喜欢罗伯特身上的颓废,他更想看到曾经骄傲的军人,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一次意外打断罗伯特的晋升之路,也让他的人生发生转变。 “你就想这样颓废下去,成为地铁口的乞丐。” 罗伯特歪着头,想了想乞丐的样子,似乎当乞丐没有什么不好。 或许当一个流浪者也不错,想去哪里去哪里,享受大自然的美景。 乞丐居无定所,流浪者流浪无地,贫穷折磨肉体,精神也同样被折磨。 和张记的锂矿石贸易正在进行,第一笔款项还没有收到,不过罗伯特不担心张记吞了他的钱。 在信誉这一方面,罗伯特相信张记为人,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他们的合作不限于锂矿石,还有煤炭,还有打黑枪生意。 罗伯特很喜欢打黑枪。 占据有利位置,布置好攻击地点,等待肥美的小兔子进来,然后将兔子吃掉。 张记有一个很不好的要求,只允许越货,不允许杀人。 回忆几次打黑枪,罗伯特笑出声来。 “叔叔,我现在这样子挺好,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曾经的我一直以为军人是生活的全部,当我退役以后,我才发现军人只是生活的部分,不是全部。” “我可以拥有生活的很多部分,不能被限制在某一部分。” “煤炭贸易被打断,这个月没有钱上交。你与其说教我,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拖了这么久,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忘记自己身份,需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身份,知道自己的位置。” 将军叹气道。“已经有人过去解决事情,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 “我们的利益不会变,至于三家怎么分,你有什么建议?” 想到对张记的承诺,罗伯特答应张记会保证他的利益不变。 张记的2成不能变,伊姆兰汗主教的4成可以变,随他们怎么分。 照顾本地军队的情绪,不能将军队排除在外。 至于两家怎么分4成,罗伯特并不在意,不动他的利益就可以。 巴沙破坏了规矩,即使让他们加入也要付出代价,不能开坏这个开头。 若是谁都可以加入,岂不是成了乱锅大会。 巴沙家族若是不加入,不稳定因素会引发更多问题,甚至是口岸冲突不断。 “一定让巴沙家族加入进来吗?” 将军不容置疑说道。“他们找到了人,为他们说了话。不照顾他们的面子,也要照顾说话人的面子。” “阿富汗不仅有煤炭,还有其他矿产资源。” “已经规划开采其他资源,包括青金石、宝石等,也会加入到贸易中。” “在煤炭这里损失,可以从另外贸易中找回来。” 宝石、青金石一直被阿富汗当地人把握,尤其是青金石,是政府军和反政府军争夺的焦点。 地处偏僻的省,政府军掌控力度低,青金石当地人被垄断。 张记和青金石商人有交往,或许可以问问张记青金石的情况。 一旦涉及宝石,不仅要防备反政府军,也要防备当地宝石商人。 矿产可以开采,毕竟竞争不多,野蛮方式开采容易死人,却可以用金钱摆平问题。 “宝石开采已经形成稳定的圈子,我们冒然进去,触及当地人的利益,这对我们很不利。” “矿产可以开采,我不建议涉及宝石。” “巴沙家族进来也可以,他们拿一成就可以。主教那边分成一成,交给他们。” 将军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桌上的鲜花。 阿富汗的环境太复杂,涉及项目越多,越难以把控方向。 但这也不是他能够做主,已经有人疯了,不将军人的生命放在眼睛里。 可是,那些人什么时候将军人生命放在眼睛里,军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维护利益的暴力武器。 “已经决定的事,不用多说。” “为什么偷着运送锂矿石到圣彼得堡,有人将这件事报到我这里,已经被我压下去。” “罗伯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是不是喀布尔待久了,脑子坏掉。你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做这样事。” 罗伯特说道。“就知道你让我回来是这件事,还真的是这件事。” “做已经做了,解释找借口没有意义,我也不想找借口解释。” “我想有自己的生意,有属于自己的钱。等我攒够钱,我就不干了。” “叔叔,我们的奋斗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枪。我不想成为枪,我想做一个人。” “难道我想做一个人还是错的,我不能成为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吗?” 将军盯着罗伯特,罗伯特确实变了,脱下的衣服也将他的男人气概丢掉。 每个人都想做一个人,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选择。 生活在资本控制的社会,资本掌握一切,唯有资本可以选择。 罗伯特想要选择,这是危险的路,若是没有他的庇护,罗伯特已经成为战场上牺牲的战士。 情报无处不在,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按下的气球,还是会飘出水面。 “罗伯特,你要知道你选择的后果。一旦被人发现你私自采矿,而且卖给俄罗斯人,你的行为可以成为叛国。” “你曾经是军人,你知道叛国罪的处罚条例。” “一旦坐实你的叛国事实,甚至没有律师愿意为你辩护。” 罗伯特说道。“集体能做的事,个人不能做,还真是操蛋的逻辑。” “我不过是做着集体做的事,因为我是一个人,所以就会被判定为叛国。” “这个国家是谁的国家?难道是集体的国家,还是个人的国家。” “等掌握民主赋予权利的人行驶权力,不是维护民主人的利益,而是维护民主的权力。” “叔叔,我很清楚我再做什么,也考虑到被发现的后果。” “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至少也要走到无能为力的时候。” 不想打击罗伯特的信心,将军没有命令罗伯特执行他的命令。 被保护的鸟儿,终究翱翔不了天空。 一时的颓废,只是想要偷点钱,不是吸毒等坏习惯,不影响他漫长一生。 孩子成长需要时间,等他想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会回归到正途。 不当军人也可以,还可以参加竞选。 集体是众人的集体,个人是集体的个人。 集体的力量很强大,所有就有了党派,党派成为吸引人的聚集地,为了同一目标奋斗。 将军为罗伯特规划好另外一条路,虽不是军队晋升,也可以让他一生无忧。 “在我这里这么久,你也很烦,出去玩吧。”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保险的,权力才是最稳定的。等你想明白告诉我,我来安排。” 罗伯特起身,对着将军敬礼,转身离开办公室。 决定离开部队时,罗伯特已经想好他的未来之路。 偏离一段时间,及时把握住方向,没有偏航。 现在的他,认准他的人生之路,只会一直走下去,不会半路退出。 走出办公楼,太阳已经沉下去,等待明天爬起来。 夜生活开始,罗伯特突然没有兴致。 计划被打乱,他要重新调整计划,尤其是宝石、青金石,绝对是染血的路。 走在大街上,罗伯特认为有必要和张记见一面,询问宝石的事。 血战在即,提前沟通或许可以减少伤亡,不让无辜的人死在无辜的战场。 第558章 垄断的暴力 下了飞机,罗伯特直接来到张记学校。 站在学校门前,看着不出众的校门,罗伯特没有看出来财大对着张记的吸引力。 和张记聊天时,张记说学校是他的骄傲,是他奋斗两年才如愿考上的大学。 同时,张记也表示他本可以选择另一个学校,选择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 因为异地原因,没有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是他的人生的遗憾。 没有走进学校,罗伯特拿出手机拨打张记手机。 “我在你学校门前,你出来找我。” 看了看手机,要不是罗伯特的声音,张记怀疑他被电信诈骗。 罗伯特突然跑到魔都,看来是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张记说道。“我在上课,稍等我一会,等我下课,我再去找你。” “校门口附近有咖啡馆,你随意找一家咖啡馆,我一会就过去。” 挂断电话,看着旁边的许妮,张记对许妮很无语。 已经知道他很多信息,还是会在上课的时候坐在他身边。 古蔺坐在一边,饶有兴致看着许妮。 许妮明确表态不喜欢张继,古蔺也相信许妮不喜欢张记,毕竟张记和洛文和差距太大。 即使许妮一时鬼迷心窍,也不会价值观突变。 天鹅和天鹅成群,丑小鸭最后也是回到天鹅的队伍中。 许妮用笔戳了戳古蔺,小声问道。“你知道张唐的幕后老板是谁吗?似乎很神秘,从来不去公司,只会和他的小蜜单独联系。” 古蔺悄无声息看张记一眼,他还不知道张记有小蜜,而且就在张唐养着。 他认识大多数张唐的人,并没有发现张记和某一人行为过密。 “小蜜是谁?” 许妮说道。“宋瑜啊,所有人都说宋瑜是老板的小蜜,我也就这么称呼。” “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说到宋瑜,古蔺撇嘴。 宋瑜不是张记的小蜜,虽然两人关系特殊,他也不知道两人具体关系。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宋瑜绝不是张记的小蜜。 “你想多了,以你对宋瑜的了解,你认为她会成为别人的小蜜?” 许妮想了想,想到宋瑜的眉峰,还有其他特征,宋瑜的身体不会说谎。 急色的男人不会放过小蜜,更何况是持续两年的特殊关系。 妖娆的身段,漂亮的脸蛋,没有一个男人会放过。 “你认识张唐幕后老板吗?” 古蔺说道。“废话,我当然认识他,我们的关系很好。要不然,我怎么会推荐同学到他公司实习。” “你去了张唐就知道,那里的氛围很好,而且生活待遇很不错。” “楼下开了新的快餐店,内部员工吃饭享受7折待遇,多好啊。” 许妮反问道。“不是5折吗?” 古蔺瞥一眼许妮,冷冷说道。“免费得了,7折是保底,5折就要亏本。” “7折对于你们来说绝对不亏,对得起最价格。” “我看过定制的菜单,也知道厨师团队,内部员工吃饭,绝对是物超所值。” 许妮看向古蔺,古蔺知道的太多,甚至比宋瑜还多,会不会是股东之一。 以他对古蔺了解,古蔺志向是猎头,不是开公司。 家庭职业影响,也是古蔺的未来规划。 以她猜测,古蔺是股东的可能性不大,这不符合他的职业规划。 下课铃声响起,张记将笔记本交给古蔺,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帮我把本子带回去。” 看着离开的张记,古蔺说道。“倒不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见古蔺起身离开,许妮一把拉住古蔺,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张唐的老板是谁。” 古蔺笑着说道。“你善于观察,慢慢在张唐观察。” 走出学校,快速来到罗伯特所在的咖啡馆。 罗伯特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眼睛打量着进出的美女。 坐在罗伯特对面,张记说道。“收起你色眯眯的眼神,不要打学生的主意。” 罗伯特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打她们的主意,是她们再打我的主意。” “我坐在这里半小时,已经有6人向我要电话号码。” “你让我怎么办,我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没有办法遮掩。” 撇撇嘴,不满罗伯特的敷衍。 打量着罗伯特的卖相,标准的西方美男子长相。 军人锤炼的气质,吸引一批女孩子的喜欢。 “人就是这么贱,以为外国的月亮是圆的,外国人是好的。” “细数你们的历史,也就是走错了路没有到亚洲,不然你们祖先会在蹄铁之下瑟瑟发抖。” “封建社会的生产力受人生理能力制约,无法突破生产力,也就无法满足生产关系。” “但凡老祖宗有世界地图,你们的母语、文字也会是中国字。” 蒙古蹄铁建立纵横亚欧非大陆的庞大帝国,但是也只有不到百年的历史。 作为版图最大的帝国,传统的封建社会的上限限制管理。 分崩离析是历史规律,不会长久统治。 对历史的不了解,罗伯特不想条讨论历史。 他来找张记有他的目的,这个目的关系未来的合作关系和地域动荡。 历史已经过去,现在和未来更加重要。 “我来找你不是讨论历史,而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有人决定插手阿富汗的宝石贸易,想要将宝石贸易控制在手中。”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阿富汗即将有大规模军队和土着居民冲突,不是一般的冲突,是军队和有武装能力团体战争。” “战争一旦打响,趋势只会愈演愈烈,造成更多人伤亡。” 看着表情悲戚的罗伯特,张记说道。“就这?” 罗伯特看着张记,他以为张记是爱好和平的人,也会对即将发生的战争报以同情。 平淡的反应,甚至带着一些嘲弄。 两个的回答,刺伤罗伯特悲戚的内心。 张记不是曾经的张记,不是那个带着保镖也会颤抖的张记。 几年的经历让他成熟,也变得心肠狠辣,不将战争放在眼里。 “你们不是一直在做着这些事?既然不是第一次做,你干嘛一副同情表情。” “我们开采煤炭,锂矿石,不也是如此?” “温和手段开采不是在平等基础上开采,说的难听就是抢别人家里的财产。既然如此,抢一个盘子和抢三个盘子有什么区别。” 诺诺说不出话来,罗伯特反感张记的解释。 事实不能说出来,真想往往伤人。 喝一口咖啡,缓解真相带来的杀伤力,罗伯特感觉心情舒畅。 “所以,你的打算是?” 耸耸肩膀,张记说道。“你们的行动对我影响不大,所以我没有计划。” “你可以有计划,可以有你自己的计划。” “宝石开采渠道单一,但是销售渠道不单一,我可以给你两个建议。” “第一个建议是,将宝石运往欧洲,在欧洲售卖,这是一条路子。” “第二个建议是,宝石运到白沙瓦,在白沙瓦售卖,毕竟白沙瓦是阿富汗宝石的中转地。” 思量着两个建议,不过是平常的渠道。 张记还有第三个渠道,没有说出来的第三个渠道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说说你最后的建议。” 张记一笑,说道。“凡是垄断的,都是暴利行业。既然想要插手宝石,你也可以在其中吃掉中间差价。” “建立阿富汗宝石中转市场,压低宝石商人的价格,抬高出售价格,翻手之间,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轻松收钱。” “不过,宝石的经济利益不突出,没有煤炭盈利稳定,所以只能当做额外营收。” 建议不是好建议,是伤亡最少的建议。 充当买家、卖家中间的掮客,减少冲突,稳定盈利。 不过,盟军名声不好,想要充当掮客,也得不到宝石商人的信任。 张记是好的选择,本身就是买家,充当掮客,也可以为他节省成本。 与其是给他的建议,不如说是张记站在自己立场,给出符合他利益的建议。 罗伯特不介意张记赚钱,只要没有战争不死人,他就心满意足。 以他对张记了解,张记赚钱,肯定会有他的一份。 谋不可众,利不可独。 “我同意的你的建议,会为你提供平台。” 服务员没有过来问张记喝什么,所以他的位置是空的。 像模像样举起空气,对着罗伯特举杯。 “祝我们的合作顺利。” 罗伯特端起咖啡,说道。“过境贸易落下帷幕,巴沙家族通过渠道找到华盛顿。” “你的份额不变,伊姆兰汗主教4成取1成交给巴沙,巴沙占据1成。” “这是我能做的极限,只能如此,不能再有改变。” 塔里兹的预言实现,张记很想问问塔里兹是不是知道内幕,还是了解其他信息。 “若是有人有样学样,我们怎么办?再让他加入进来。” 罗伯特摇头,保证说道。“放心吧,不会在有人想进来。除非有一家出去,才会有新的成员。” “不论谁进谁出,只要我在,我会保证你的份额不变。” 轻笑一声,张记说道。“你不在了,也就不能保证。” 罗伯特点头,叹气道。“是啊。” 没有将卖炭进出口当做长久的贸易,能做一年是一年。 额外收入,多持续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的钱。 张记宽慰道。“带你去吃饭,尝一尝魔都的特色。” 第559章 程明归来 站在出机口,古蔺时不时看一眼出机口。 到了程明归来的日子,按照约定,他要在出机口等待程明。 两年没见,不知程明变化如何,期待两人的再次重逢。 看着焦急的古蔺,何劲说道。“飞机刚刚落下,出来最快也需要20分钟。” “着急是没有用的,还是想想一会去哪里吃饭,为我们的交流生洗尘。” 古蔺看一眼张记,见张记一直在打电话,没有在意这边。 张记订了酒店,没有将酒店名字告诉他们。 古蔺相信张记办事能力,尤其是吃吃喝喝这一方面,比他魔都土着还要熟悉。 他将精力放在学校内部人际交往,学生交往简单,吃饭也是在学校附近,不会去其他地方。 张记和他不同,迎来送往的事情很多,对特色菜很熟悉。 没有在意张记和谁通话,突然间电话就多起来,一天中要接几十通电话。 程明辉走到何劲身边,问道。“何劲,你和方旋有没有讨论毕业以后去哪里,是留在魔都还是回老家。” 何劲说道。“回老家。我们是老乡,当然选择回老家。” “魔都虽然好,但是不适合我们。我和方旋讨论这个问题,一致决定回燕京。” “方旋没有考研计划,我也没有考研计划,毕业回老家参加工作。等工作两年以后,再决定是否考研。” “工作一年,我们关系没有变化,没有大的冲突,我们计划结婚。” 程明辉笑道。“计划的真是长远,已经考虑到结婚。” “陆瑾不愿意回老家,想要留在魔都。我不想留在魔都,陆瑾不走,我也不能走。” 看着起飞的飞机,程明辉眼睛中没有光。 感情消耗他的精神,已经让没有毕业的他体会到生活的艰辛,眼睛中没有了生活的光。 “前几天去中介所,也去新开盘的楼盘,房价高不可攀,让我望而止步。” “我家里情况也不好,若是在魔都买房子,一定需要家里支持。” “短时间内没有还房贷的能力,依靠家里还房贷,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魔都房价会一直涨,攒钱的速度跟不上房价上涨速度。” 不了解房价情况,但是房价上涨趋势是肯定的。 房地产热潮迎来高速发展期,房价上涨是必然。 留在魔都,需要一个房子,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小窝。 何劲瞥一眼打电话的张记,张记或许可以帮助程明辉,让他节省一部分钱。 当然,张记能做的就是让程明辉节省一部分钱,这样的帮助已是难得。 想了一想,何劲建议道。“你若是有需要,可以问问张记。他在魔都认识的人多,可以让他帮你介绍房地产开发商。” “别的不说,至少可以帮你省钱。省一点是一点,能够减轻你的压力。” “同学关系,就是心安理得麻烦彼此。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可以帮你说。” 看了看张记,不住在宿舍,不了解张记的情况。 他只知道张记做生意,经常不上课,不在宿舍住。 至于张记具体做什么,规模有多大,程明辉不了解。 不在宿舍住,和张记的关系很一般,程明辉很难开口让张记帮他。 拍了拍程明辉肩膀,何劲宽慰道。“相互麻烦才是友谊的长久之道,你不好意麻烦我,我不好意思麻烦你,关系也就淡了。” “他现在有能力帮你,以后说不准就需要你帮他。相互帮忙,相互麻烦。” 打完电话,走到何劲、程明辉身边。 何劲笑眯眯的样子,程明辉面色为难,似乎遇到难事一样。 “说什么呢?把明辉说的这样子。” 何劲笑着说道。“没说什么,程明出来了,我们去哪里吃饭。” 扭头看向出机口,看到拖着两个大箱子的程明。 吃饭的地方定在老王烧烤店,是他们第一次聚餐的地方。 张记特意交代老王,为他们留一个位置,也预定了几样特色菜,让老王提前准备好。 古蔺对着程明招手,跑上前,拥抱着程明。 三人走上前,一一拥抱程明,时隔两年,这是宿舍成员聚集最齐的一次。 向黎视借了商务车,7人座的车厢,坐下5人绰绰有余。 行李箱放到后备箱,5人上车离开机场。 程明好奇打量商务宝马车,问道。“这是谁的车,老板生意已经做到这么大,买的起百万的车?” 张记说道。“想什么呢,这是我借别人的车,哪里有钱买这么好的车。” “也就是你回国,我才去借别人的车,不然肯定不会厚脸皮借车。” “国外两年,感觉如何,有没有被资本主义腐蚀你的思想。” “我和你聊天可要小心,不能被你带偏,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程明不屑说道。“我可是正经的国人,思想怎么会被他们带偏。” “他们所谓的新闻报道愚民成分太多,真真假假,片面激进,影响不了我的思想。” “说到愚民,真为他们感到可悲。没有睁开看世界的胸怀,生活在自认为的象牙塔中。” “高福利政策正在成为不断充气的气球,经济的迟缓跟不上福利保障,爆炸是迟早的事。” “你看着吧,欧洲的乱局不断升级,随着俄罗斯和北约冲突加剧,欧洲会成为牺牲的战场。” 看准欧洲的科技产业,对欧洲历史粗浅了解。 高福利是冷战格局的后遗症,随着冷战结束,世界格局变化,高福利成为国家的累赘。 政策的变更,北约的扩进,不断加剧欧洲乱局。 “冷战后格局的形成是新的世界格局,美国主导新世界格局,只想将全球其他国家当做他的收割场。” “欧洲乱局因素太多,不说他们也罢。没落的帝国,瓦解只是速度问题。但是只要一个导火索,可能会引发土崩。” “现在时间刚刚好,我们直接去吃饭。我让老王做了几道菜,符合你的口味。” 听到老王,知道张记没有订酒店,古蔺感觉老王烧烤店也不错。 老王烧烤店是他们青春的开始,是第一次聚餐的地方。 宿舍人聚齐,再次去老王烧烤店,心中多了一分回忆的温情。 “什么特色菜?我的嘴巴很叼啊?” 张记一笑,说道。“包你满意。” 张谓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鉴定师忙碌的鉴定。 张记突然送来一批钻石,请他帮忙鉴定。 没有拒绝张记的请求,数量不多的钻石,鉴定不是麻烦事。 看到钻石时,张谓发现他的格局小了,以他的眼光能看出钻石的品质,更何况是张记。 干了两年半宝石贸易,耳污目染,对宝石知识很了解,唯一不了解的是钻石的市场价格。 鉴定完钻石,鉴定师给出一个合理价格。 挥手让鉴定师出去,张谓看着桌子上的钻石。 张记一直做宝石贸易,没有钻石方面的贸易。 阿富汗和泰国盛产宝石,不产钻石,张记也是以宝石贸易为主。 不过,张谓不关心张记的钻石来源,只要是张记提供的货,他都可以收下来。 想着如何和张记联系,张谓陷入矛盾之中。 自从张记在泰国拥有宝石店铺,他们之间的宝石贸易停摆。 付秋、林琳摆了张记一道,张记将宝石贸易中心放在深圳和曼谷,很少和他们宝石交易。 凯瑟琳和张记有贸易联系,张记每年为凯瑟琳提供一批高品质宝石。 想着如何和张记建立贸易关系,张谓很头疼他和张记之间的关系。 熟悉慢慢少了联系,关系也变得冷淡。 宝石市场愈发饱和,竞争愈发激烈,对物美价廉宝石需求量趋势上升。 宝石来源地固定,年产量一定,市场价格随行就市。 看着桌子上的钻石,张谓有了新的想法,一个和张记搭线的想法。 拿起座机,让秘书到他办公室。 坐在办公椅上,看着进来的秘书,张谓问道。“魔都有没有枣城菜馆?” 秘书想了想,她知道很多特色菜馆,记忆中没有专属的枣城特色菜。 不能直接拒绝老板的要求,秘书说道。“张总,枣城菜口味独特,以辣为主,专门的菜馆很少。” “我知道临近城市的特色菜馆,以羊肉汤、辣椒炒鸡为主,很多枣城人去吃。” 张谓想了想,小城市特色菜很少,而且很难找。 邻近城市的口味相近,也符合张记的口味。 “找三家特色菜馆,枣城相近口味的菜系,下班之前给我。” 秘书点点头,说道。“好的。” 转身离开办公室,关门时看着张谓,秘书心里疑问很多。 找饭馆吃饭,不是随着他的心意,一定是顺着客人的口味。 让张谓放下架子请吃饭的人,主客关系决定主动权,张谓失去主动权。 回忆记忆中的特色菜馆,秘书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很多。 给前台说一声,秘书拎着包走出公司。 冬天的魔都,即使气温很低,依然挡不住身躯的展示。 昏沉的天色,阳光被挡在铅灰色的云后。 抬头看一眼天色,秘书加快步伐,尽快解决张谓交给她的任务。 任务很简单,办起来却不简单。 每个人的口味独特,不是特色菜一定能满足口味。 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口味满足客人的要求,秘书感觉很头疼。 人是最复杂的动物,满足胃口,也是复杂的事。 第560章 小小圈子 林可贞回到家里,被吴巍堵在家门前。 站在窗台前,无奈看着倔强的吴巍,心里找不到词语形容吴巍。 已向他表明张记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找话题骗他们而已,不是真的会看面相。 真话说了一千遍,不如张记说一遍的假话。 林可贞已经懒得解释,反正吴巍不敢进他家门,只敢在门外角落等蹲他。 他想要蹲,就让他蹲,蹲累了自己也就乖乖回家。 床上躺一会,林可贞感觉很无聊,想要出去找一点乐子。 决定回国读博,需要确定读博学校。 事情没有和父母说,也要找一个合适机会和父母说,让他们了解他回国的决定。 学校可以找,导师可以选择,而决定需要父母支持。 再次站在窗前,眺望楼下的吴巍,林可贞决定先解决吴巍的事,然后再解决他自己的事。 来到楼下,林可贞走到吴巍身前,说道。“吴巍,我最后说一遍,张记是拖延时间,所以忽悠你,不是真的看会看相。” “我用人格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看相,也不能解决你问的问题。” “张记就是草台班子唱戏,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 吴巍说道。“我知道他没有那么神奇,但是我就是想在找他聊聊。” “我约他出来,他肯定不会说实话,你帮我约他出来,他看在你的面子上会说实话。” “我需要听实话,不是冠冕堂皇的话。这个答案只能张记给我,我知道,你知道,其他人知道都没用。” 无奈看着吴巍,林可贞拿出电话,拨打张记的电话。 看着眼前的羊肉汤,张记怀疑张谓是不是变了口味,怎么喜欢北方食物。 多次和张谓吃饭,粤菜馆去的最多,不去粤菜馆也会去吃精致的南方菜系,不会去吃北方菜。 突然间约他喝羊肉汤,张记猜不透张谓的心思。 拜托张谓鉴定钻石,这是他们之间的最近的联系,除此之外,两人几乎不联系。 曼谷宝石店开张,张记不再和国内的宝石公司合作,毕竟有不好的回忆,也是张记不愿意和魔都宝石商家合作的原因。 鉴定钻石是意外联系,不代表张记愿意和张谓合作。 曾经的坐局,张谓也是参与者,虽然两边下注,难掩他的小心思。 偶尔到深圳出售宝石,供求不多,也是偶尔合作。 宝石运往曼谷,可以慢慢往外销售,不用担心销路。 张谓若是有买宝石的想法,倒是也可以分出一部分,只能是一部分。 猜测张谓的心思,张记心里有底。 “钻石已经鉴定完,市场价格在3600万到4500万之间,国内市场不会再有高价格。” “你要是想卖高价,可以去欧洲国家碰运气。” “想要在国内出手,我可以帮忙,给你争取一个最高价。” 接过袋子里的宝石,张记随意将宝石放进口袋里。 张记自信没有人在意他学生打扮的人,一个学生,身上没有值钱的随身物品,抢劫他都是浪费时间。 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菜,确定张谓是有求于他,张记想着如何礼貌的拒绝。 手里掌握稳定的宝石销路,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找买家,也就不需要和张谓合作。 要是想要和国内宝石商家合作,张记宁愿选择李老三,也不会选择魔都的宝石商。 老江湖人讲规矩,现在的人却不讲规矩,阴谋诡计的想要玩贪吃蛇游戏。 文明遮掩了肉体,却不限制了手段。 与其放不开手脚的竞争,不如撇开国内,直接在国外大手大脚的做生意。 看着桌上的四个菜,凉拌牛肉、刀拍黄瓜、羊肉炖豆腐、炒羊血,确定张谓下了功夫,才会点这四个菜。 “谓哥,你不单是给我送钻石,是还有其他的事?” 张谓抽着烟,膻臊味难闻,只能用烟雾净化空气。 抽两口烟,将烟掐灭,张谓说道。“钻石哪里来的?你是做宝石生意的人,怎么开始玩钻石。” “这些钻石的品质不错,看品相应该是中亚产的,是不是有做钻石生意的计划?” “你要是有钻石货源,可以优先给我,我给你合理的市场价。” 省钱省出麻烦,不如直接花钱找人鉴定,也就没有眼前这顿饭的事。 萨达姆的钻石来源不清,也是他不会说的事。 只要钻石是真的,可以不用在意他的来源。 萨达姆还在大使馆待着,回去的日期未定,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 不需要过去拜访,定金已下,按照定金交货就可以。 至于钻石,暂时没有出售的计划,不需要周转资金。 “谓哥,是别人买货的定金,短时间内不能出售。” “我手里还有周转资金,也不需要资金周转。我想存一段时间,找时机出手。” 拿起筷子吃菜,品着味道,材料味道太重,不适合他的口味。 南轻北重,口味不同,对事物的取向不同,也变得不同。 不能买下钻石,还可以买宝石,宝石是张谓的目的。 不能赚取差价,也可以满足公司的日常宝石需求和销量,保证有宝石货源渠道。 “最近手里有没有宝石,我想从你手里买一些宝石。” “市场对宝石的需求量增大,我也不想漂洋过海的去其他地方买。” “你也是做宝石贸易,直接从你手里买得了,免得鉴定来鉴定去,还是会买到人造宝石。” “怎么样,能不能帮哥哥这个忙,以后定时定量的卖给我一些宝石。” 没有掩饰目的,张谓说出他最想做的事。 张记衡量着张谓的真实态度,是真的想从他手里买宝石,还是想要试探他,有其他目的。 几次宝石交易和张谓合作很愉快,付秋、林琳坐局之后,张记主动减少和张谓的联系。 他们是科班出身,看不上张记这种草台班子,也是召来贪心的原因。 张谓主动找他,不说有没有目的,即使有目的也不会害他。 没有利益冲突的两人,也就没有矛盾。 张谓或许有贪吃蛇的想法,肯定也会断了这个念想。 避开国内市场,让张谓找不到围堵他的路径,除非断了货源或者销路。 张谓没有这个能力,白沙瓦和曼谷没有根基。 他背后的公司有一定影响力,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不至于出手对付他。 罗伯特即将整合阿富汗宝石市场,这对他更有利,可以降低成本。 而手中多出来的宝石,投入到曼谷市场,不会对市场造成冲击。 张谓的出现恰当时机,可以当做打开国内市场的跳板,多一条宝石销售的路子。 吃了几口菜,张记说道。“谓哥,以我们的关系,你开口我一定不能拒绝。” “你也知道我为什不做国内市场,着实被付总、林总恶心到,所以直接撇开国内,到国内开店。” “一年沉淀,我也有独属我的销售网络。国内没有市场,不影响我的出货。” “你请我吃饭,开了口,也定个数目,我按照你的要求供货。但我手中的宝石不多,能够给你的也不多。” 听到张记答应,张谓很开心,达成他的目的,也稳定他的位置。 当了四年的区域一把手,到了换届的时候,张谓不想离开魔都。 即使必须离开魔都,他到某一区域,也要带着张记的供货渠道。 有张记的供货渠道,这是他最大的底气。 “张记,你不是和公司合作,而是和我个人合作。” 眼神灼灼看着张记,惊讶到了解,张记笑了笑。 个人和公司可以分开,也可以合二为一。 和个人合作,撇开公司,张谓的位置可能会动。 不论张谓如何动,只要他能购买宝石,张记不介意成为张谓手中的底气。 和熟人合作的好处,不用担心成为局中困兽。 “谓哥,我可是一直和你合作。” 张谓笑了笑,说道。“羊肉汤凉了就不好喝,赶紧吃。” “回去以后我整理清单,你按照清单供货就可以。别的不能保障,回款一定有保障。” 达成合作意向,不需要两人在谈论事情。 一勺羊油放进碗里,搅拌化开,羊肉汤表面浮上一层红色辣油。 吴巍坐在会所包厢里,焦急的站在门口观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入口位置。 林可贞挂断姬闻电话,看一眼吴巍,说道。“不用着急,张记答应过来,一定会过来。” “不过,他过来你也得不到理想的答案,不过是看清骗子的真面目。” “老吴,丑话说在前,你不能急。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不要闹得大家下不了台。” 吴巍说道。“我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以我们这种人的家境,最不难猜的就是感情的事。” “我只是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话,也让我彻底放心。” “我不是没有胸襟的人,这么一点破事,不会为难他。” 林可贞站在吴巍身旁,看着入口位置。 打电话时,张记说有人请他吃饭,约定好地点,匆匆挂掉电话。 盘算张记过来的时间,最多让他在等半小时,不会等太久。 回到沙发上,拿起菜单,看着菜单上的菜,没有找到他喜欢吃的。 放下菜单,无聊的看着时间,林可贞想着他读博的学校。 第561章 相逢相识 收拾好行李,确定没有需要带回家的物品,程明满意的拉上箱子。 古蔺看着程明,小声问道。“真的不需要我们送你?” 程明笑着说道。“有什么送的,又不是不回来。我只是回家看看,过几天就回来。” “两年没有回家,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不知道爸爸妈妈想我成什么样子。” 古蔺说道。“赶紧回去吧,两年没有回家,也是难为父母。” “我们不去送你,你自己走吧,路上小心,不要被美女迷得走不动道。” 拉着箱子,程明对着古蔺、何劲招招手,走出宿舍。 醉酒一天,没有在学校逛,慢慢走在校园道路,程明感觉一切都很亲切。 经过的同学好奇打量着他,或许认为是没有到寒假,怎么拉着箱子离开。 走到校门前,程明看着拎着礼物盒的纪云歌。 记忆被拉回两年前,也是在学校门前,他和纪云歌道别。 年少往事,虽然仅仅过去两年,回想以前的种种行径,程明面对纪云歌有些脸红。 年少轻狂,做了一些放荡的事。 还有他谈的女朋友,虽是短暂的恋爱,也留下一段美好回忆。 不过,物是人非,没有联系前女友的打算,也没有联系纪云歌的想法。 短短两年,学识的日增,眼界也变得开阔。 纪云歌和他不属于一个世界,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那种关系。 见色起意,可以对很多人见色起意,不是只针对纪云歌一人。 偶然相逢,程明大方喊道。“纪云歌。” 纪云歌看到程明,熟悉的身影又感到很陌生,一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程明走到纪云歌身前,看着他迷茫的眼神,一看就知道纪云歌没有认出他。 两年时间,足以忘记一段感情,更何况是众多追求她的人之一。 没有失落的心情,程明笑着说道。“两年时间没有骚扰你,已经把我忘了吗?” 清清嗓子,整理一下领子,程明自我介绍道。“纪云歌同学,我是程明。” 听到程明名字,纪云歌想起来程明是谁。 程明出国交流,她一直以为是一年,后面就没有程明的消息。 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并没有在她生命中留下太多波澜。 “交流回国,现在是要回家?” 程明点头,说道。“两年没有回家,我先回家一趟,陪陪父母,然后在回校。” “有人过生日,还是有活动,需要你准备礼物?” 看一眼礼物盒,纪云歌说道。“朋友过生日,我给他买的礼物。” “你也早点回去吧,不要让叔叔阿姨在家里等太久。” 挥挥手告别,纪云歌拎着礼物盒走进学校。 看着纪云歌的背影,尤其是她的脸上笑容的样子,程明知道这是纪云歌最幸福的样子。 或许只有面对她喜欢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笑容。 摇摇头,程明打车去火车站。 脑袋里是纪云歌手中的礼物盒,想着她准备将礼物送给谁。 或许是感情中的遗憾,遗憾中总是带着淡淡失落。 本以为不会失落,不会再对纪云歌有悲伤的情绪,真正面对不可能,心中还是有淡淡的失落。 突然羡慕收到礼物的人,他得到的不仅是礼物,还有他羡慕的爱。 纪云歌将爱给了他,将人生交给他,是程明得不到,又想要得到的。 两年时间很长,已经忘记班级里有多少人,也忘记学校里熟悉的人。 不知道纪云歌的男友是谁,程明想要给古蔺打电话,向他询问。 纪云歌恋爱,古蔺作为学校的百晓生,一定知道纪云歌男友是谁,包括她男友的家庭信息。 可是,即使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确定的恋爱关系,不会因为他这个外人改变,也不会因为他的出现有变化。 他没有这么下贱,不会像两年前一样,没皮没脸的追求。 肆无忌惮的年纪已经过去,他是有人格和自尊的人,不会在爱情面前,放下人格和自尊。 头靠在车窗上,失神的看着窗外风景。 风景没有变化,变化的是人心,他的心也在变化。 程明怀疑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痴情怨妇一般,为了一段失落的爱情而低落情绪。 不过是看到追求的女生幸福,他有祝福的胸襟,也有放下的勇气。 自我嘲笑,程明看着窗外风景,感觉风景也变得漂亮。 坚持没有意义时,放下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宽恕。 来到会所,不是第一次过来,每一次过来,张记对隐于市的会所有不一样的感觉。 第一次的惊奇已经过去,看着会所里的布置,井然有序的绿植让人心旷神怡。 找到林可贞预定的包厢,打开门,看到吴巍和林可贞。 惊讶吴巍也在,张记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路上遇到车祸,耽误一会。” 林可贞瞥一眼张记,不悦说道。“我都快饿死了,就等吃饱喝足的你过来。” 看到张记手中的打包盒,林可贞好奇张记带什么过来。 “你还带菜过来。” 将打包盒放在桌子上,张记解释道。“吃剩的菜,丢掉可惜,我就打包带着。” “刚刚进门的时候,门口的迎宾小姐还告诉我,他们这里不准携带食物。” “要不是我坚持,就被他们没收。” “我自己买的菜怎么能被他们没收,真是奇怪的规定。” 撇撇嘴,林可贞不想和张记说话,直接让服务员上菜。 吴巍买单,不用他操心付钱。 吴巍和张记有事,不影响他这个中间人吃饭。 钻石放在口袋里不舒服,掏出袋子,直接放在桌子上。 “吴哥,你也在啊?有没有找到女女朋友?” 吴巍黑着脸,一句话将死他,让他不想说话,不想回答张记的问题。 女朋友是他的心伤,是他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一次两次的失恋,不论原因,总是他过不去的心坎。 林可贞笑着说道。“是吴巍约你,想要听你承认你当初是忽悠他,不是真的会看相。” “我已经告诉他很多遍,说你是拖延时间,为了不想喝酒。” “他也相信你是骗他的,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你是骗他的。” 看到桌子上的黑袋子,鼓鼓囊囊的黑袋子,一定藏着好东西。 林可贞知道张记手里总会有好东西,一些品质好的宝石,是他都想要得到的。 得到一块玉石,已被他雕刻成一副山水图。 偶尔对着山水图诵经,增强他和山水图之间的联系。 “吴哥,这事是我的错,我确实不懂看相,只是看了几本书,胡说八道。” “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晁潮想要整我,不得已出此下策。” 听到张记亲口说,吴巍心里很难受。 心心念念的事得到答案,答案不是他理想中的答案。 心事解决不掉,吴巍不敢去相信接近他的女人,是真的想要和他恋爱,还是只想和他玩玩,然后将他甩掉。 冷哼一声,肚子饿,但他已然没有胃口。 不想在搭理张记,吴巍想要离开。 看一眼林可贞,吴巍忍住离开的念头,他需要照顾林可贞的面子,不能让林可贞下不来台。 “怎么还带着一个黑袋子,装着黄金啊。” 张记解释道。“买货的定金,不是黄金是钻石。我刚刚找人鉴定,确定市场价格。” 听到是钻石,林可贞来了精神,走到张记身边,打开黑袋子。 钻石倒在餐桌的桌布上,打量着钻石,林可贞发现张记手里确实有好玩意。 “看着个头,有十几克拉?” 张记说道。“我只需要确定他们的市场价格,然后供货就行。多少克拉,对我意义不大。” “看你的眼神,你也喜欢钻石?” 拿起一颗钻石,对着自然光。 放下钻石,林可贞说道。“我不喜欢钻石,看到这么多钻石,心里好奇,想要看一看。” “几十颗钻石,市场价格一定很高,大概需要多少钱?” 想要将钻石装进黑袋子里,吴巍说道。“我看看。” 拿起几颗钻石对照光,仔细观察钻石内部裂痕。 吴巍比林可贞专业,至少看起来,比林可贞更懂钻石。 陆续观察几颗,吴巍说道。“这些钻石市场价大概在3000万到4000万之间,这是国内的价格,不会再高了。” 张记问道。“吴哥,你对钻石很了解啊,看一眼就能看出市场价。” 吴巍说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草包的官二代,不能有自己精通的专业。” “我是娱乐公司的副经理,对奢侈品知识了解是我的必备功课。” “不是所有的二代都是草包,很多二代很清楚他的优势,也会利用优势充实自己。” 点点头,张记很赞同吴巍的说法,他认识的几人无一不是优秀的人,没有因为是二代而吃喝玩乐。 娱乐公司是暴利行业,培养几个明星,就有无数的金钱流入。 张记对明星没有好感,也说不是讨厌。 不同道路上的人,没有交集,也不会有关联。 “钻石渠道来源正规吗?” 张记看行吴巍,不悦问道。“什么意思?” 吴巍说道。“我知道你做宝石生意,可不做钻石生意。突然有一批钻石,你不认为这很奇怪。” 张记说道。“钻石渠道没有问题。” 吴巍点头,说道。“过段时间有一场活动,需要定制一批钻石首饰,你开个价。” 想了想,张记决定卖吴巍面子,毕竟刚刚承认骗了他。 “4500万,怎么样?” 没有犹豫,吴巍说道。“给我一个账号,我把钱打给你。” 错愕看着吴巍,张记试探性问道。“你不讲价?” 吴巍说道。“讲价?讲什么价?” 张记一阵无语,佩服吴巍的财大气粗。 既然吴巍愿意出钱,他也乐得收钱。 第562章 盈胸气愤 巴沙看着手机短信,疑惑张记怎么会知道消息,确定事情已经解决。 不确定张记的消息是否准确,巴沙不敢将消息告诉任何人。 放下手机,起身走到院子里。 张记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说事情已经解决,事情肯定有了结果。 或许是信息传递延迟,他没有得到消息。 他欠张记一个人情,他要认下这个事。 事情解决,他的心情并没有轻松,不知道利益分配,这是他的心病。 事情闹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背后的利益。 走了一圈,巴沙决定和张记打一通电话,询问事情解决的经过和利益分配。 不能因为张记一句话“解决”,事情就真的解决。 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找到张记电话,按下号码键。 “干嘛啊?” 听到张记声音,巴沙知道张记喝酒了,而且喝的很多,声音已经被酒精改变。 中国男人喜欢喝酒,这是他难以理解的事。 酒精只会影响他的思考,不会为他带来益处。 没有喝酒的习惯和爱好,巴沙没有尝试过喝醉的感觉,也没有尝试酒精的味道。 “你喝酒了?” 拍拍脑袋,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吴巍、林可贞,张记感觉他还能喝。 不管是红酒、白酒,没有偷偷喝解酒药,他也能将酒桌上的人喝趴下。 晃晃脑袋,张记说道。“我正在应酬,应酬就要喝酒。不是你们国家,应酬不需要喝酒。” “我也快不行了,有事赶紧说,一会我要是不回答你,肯定在桌子底下。” “你自己把握挂电话,不用等我回答,我没法挂电话。” 巴沙心里烦闷,说道。“你说事情解决,但你没有说事情解决的过程和利益分配比例。” “尤其是利益分配,你先说利益如何分配,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回想罗伯特对他说的话,利益分配是罗伯特定好的。 他也只是被通知者,不知道事情解决过程,只知道利益分配比例。 脑袋晕沉,张记想着如何应付巴沙,以让巴沙认为他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 巴沙不了解情况,也不可能和罗伯特当面对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担心谎言被识破。 “巴沙,你不知道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我花费多少精力。” “特意约见罗伯特,让他同意你们加入,也给伊姆兰汗主教联系,让他同意你们加入进来。” “只因为你说不想在看到有人无辜死亡,不想在看到乱局,我就拼命联系。” “你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人情是要还的,不能白让我帮忙。” 巴沙揉着太阳穴,他对张记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张口闭口的人情。 听着张记巴巴说,巴沙很头疼。 事情确实解决,但是张记迟迟不说利益分配的事。 “利益怎么分配?” 回应他的不是张记的回答,而是一生呕吐声。 挂断电话,巴沙很后悔和张记打电话,欠了一个人情,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放下手机,看向院子,巴沙有被忽悠的感觉。 阿里站在院子里,看着伊姆兰汗主教,不知道伊姆兰汗主教让他过来做什么。 等了半个小时,伊姆兰汗主教一直不说话,阿里也没有开口问,安静的等着。 偷偷打量伊姆兰汗主教脸色,阿里发现伊姆兰汗主教的脸色很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伊姆兰汗主教的心情变得不好,也失去从容。 等了一会,伊姆兰汗主教开口说道。“阿里,你去找阿索姆,他最近如何?” 伊姆兰汗主教问阿索姆,阿里心里有了猜测。 他们这些人,一般不会直接和幕后之人联系,就是为了避免牵扯到幕后之人。 一旦明确关系,任务失败时,对幕后布局之人极为不利。 没有刻意隐瞒他的行踪,伊姆兰汗主教一定会从别处知道他的行踪,这也是对他的监控。 犹豫着怎么开口,阿里一时之间为难,不知如何说,才算是实话实说。 伊姆兰汗主教见阿里迟迟没有回答,撇见他的犹豫。 风筝飞在高空中,一根线很难掌握方向,两根线却是累赘一般。 已经有风筝不愿意被线牵着,时间越往后推,想要离开的风筝越多。 “主教,阿索姆被袭击,但他的精神状态很好,没有受到袭击影响。” “我去找他的时候,阿索姆坚持要反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我劝他不要冲动,等一等再说。” 伊姆兰汗主教一笑,摇头说道。“已经没有报仇的机会,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有人来访,打过招呼,让我们停止一切争斗,继续做过境贸易。” “来人的身份很高,还有陪同的美国将军,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同意他们提供的解决方案。” “而他们的解决方案中,张记的份额没有变,罗伯特的份额没有变,我们的份额却变了,拿出一成份额交给芭莎家族。” “老巴沙死了一个边防军司令,我们就要拿出一成交给他。” 阿里用心听着,发现伊姆兰汗主教似乎不是对巴沙家族不满,而是对张记不满。 张记的份额没有变化,让他们的份额由四成变成三成。 可是阿里知道,他们最初是拥有三成,之所有变成四成,也是抢了张记的一成。 张记的两成没有变化,抢到手的一成,再次拿出来交给巴沙。 阿里没有说话,安静听着,等待伊姆兰汗主教的指示。 不论伊姆兰汗主教有什么指示,他只需要无脑袋的去办,不需要思考。 “小朋友的翅膀越来越硬,也学会了收买人心,想要脱离掌控啊。” “阿里,你说我们应该如何做,才能让小朋友知道他的立场站在哪里,知道他背后是谁在坚持。” 抬头看向伊姆兰汗主教,阿里没有直接回答。 而他知道一件事情,伊姆兰汗主教对张记有了防范之心,也想要敲打张记。 今非昔比,今日的张记不是昨日的张记,他手里有足够多的人脉,也有其他人的支持,不是想要敲打就能直接敲打。 巴沙家族加入,张记可以选择和巴沙家族合作,也能抗住伊姆兰汗主教的压力。 甚至,还有盟军,也是张记的合作伙伴,可以为张记提供声援。 捐赠医院,无偿打疫苗,张记在白沙瓦做了很多实际的好事,获得底层人民的支持。 一旦他被一方打压,可以迅速倒向另一方。 还有虎视眈眈的塔里兹,他和张记关系很好,一起开赌场,还有其他的合作。 张记将塔里兹当做偶像,塔里兹对待张记的态度一直很亲密。 两人在曼谷开赌场不是秘密,而且,张记一直跟在塔里兹身旁,以学生身份自处。 想着张记的人脉,阿里发现张记不是那么容易敲打,至少要注意方式方法。 惹恼张记,他可以有反制手段,让敲打他的人难受。 “任凭主教吩咐,阿里誓死完成任务。” 瞥一眼阿里,伊姆兰汗主教对阿里的回答很不满。 阿里是跟了十几年的老人,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很明白。 伊姆兰汗主教对阿里很放心,没有想过阿里会背叛,而阿里的回答让伊姆兰汗主教很不满。 叹气一声,伊伊姆兰汗主教明白阿里的转变不是因为张记,而是看不到未来的路。 一路走来,已经有太多人离开,太多人看不到未来的路而离开。 “阿里,你说我们这条路还能走多久?” 阿里猛然抬头看向伊姆兰汗主教,震惊伊姆兰汗的问题。 信仰不容置疑,伊姆兰汗主教怎么能问他这个问题。 低着头,阿里不敢回答,当做没有听见。 伊姆兰汗主教说道。“我也曾经怀疑我们是否能够成功,可我们是第一批人啊。” “若是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成功,怎么能让别人跟随我们前进。” “说话总是轻松,坚持做事却很难,我们一直坚持,就是对身后的鼓励。” “领路人都退缩,怎么让后来人坚持。” 阿里斩钉截铁说道。“是。” 笑了笑,伊姆兰汗主教说道。“劝一劝阿索姆,以后有机会报仇,不着急于一时。” 点点头,阿里转身离开。 巴沙走出书房,想着父亲对他说的话,他很想暴打张记一顿。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厚着脸说他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委屈,还要他偿还人情。 知道前因后果,虽然不清楚过程,巴沙也能猜到过程。 转着手机,巴沙想要再给张记打电话,问问他说假话时,心是不是黑的。 想到电话里的呕吐声,他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难听的声音,甚至能隔着电话闻到呕吐的味道。 胃里不舒服,巴沙拍了拍胸口,缓解心中的怒气。 看着手机,巴沙决定找机会在和张记联系,不着急于一时。 过境贸易即将开始,有很多机会和张记见面,当面问他也是一样。 回到房间里,盘膝坐着,巴沙猜测事情的经过,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细节,而这细节才是解决事情的关键。 谁在背后出力,动用谁的关系,才会让事情顺利的解决。 没有头绪,或许张记知道,见面时候问一问,能够解决他的问题。 第563章 毕业规划 王丽丽挽着马闲闲的胳膊,两人悠闲的在校园里散步。 调研结束,马闲闲有了自己的时间,不用三天两头跑来跑去。 情侣牵着手经过,看着甜蜜的情侣,马闲闲心中很羡慕。 大学期间没有谈恋爱,是她人生中的遗憾,也是不可弥补的伤害。 喜欢的两个男生,赵飞宇不喜欢她,选择和魔都本地的女生在一起,两人相处的甜蜜。 而她听说,赵飞宇毕业会留在魔都,并有和司马文琦结婚的计划。 张记更是忽略她的存在,将她当做兄弟,甚至连信息也不会回复她。 寒假即将来临,想要联系张记,约他一起回家。 马闲闲很清楚张记的答案,一定是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临时不回去。 寒暑假的约定,从来没有和张记一起回家。 不知道张记在忙什么,似乎很忙的样子,没有他的空闲时间。 知道张记在学校,但是没有联系张记,不想再次被张记拒绝。 大学的最后一个寒假,大四参加实习,已经不能再称自己为大学生。 寒冷的冬季,没有多少人出来散步,躲在卧室里。 王丽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遇到难题,沉默的走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王丽丽同学,你怎么不说话,不像是平时的你。” 王丽丽叹气道。“我遇到了人生难题,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我喜欢的人向我告白,说不想在大学错过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双向的喜欢,我不想拒绝,又不能不拒绝。” “大三了,马上寒假,再过半年就是大四毕业季。毕业季也是分手季,多少情侣在毕业的时候分手。” “我原计划毕业以后回老家,不在魔都工作。魔都工作竞争太激烈,不适合我这种慢性子的人。” “我也不想错过任泽贤,最纯真的恋爱,没有掺杂社会上的物质。” “选择和任泽贤在一起,就要留在魔都。我不想留在魔都,也不想错过他。” “回想任泽贤看我的样子,眼睛里有光,也有泪水,我狠心对他说让我想一想。” “我想两天,仍旧不敢做决定,也没有给他答复。” 恋爱啊,是大学最美好的回忆,若是马闲闲她自己,她一定不会犹豫,选择恋爱。 可是,她不是王丽丽,不能替王丽丽做决定。 局外人的身份,建议都要小心翼翼。 改变人生走向的建议,不要承受太大的压力。 可惜没有她喜欢的人向她告白,大学注定是一个人度过。 规划好的人生路线,毕业回家考公考编,上岸就去上班,不上岸就接着考试。 张记告白不会影响她的决定,不告白更加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微微叹气,马闲闲说道。“我的规划一直很明确,毕业考公考编,这是我的规划。” “所以啊,没有人向我告白,也没有人影响我的规划。” “我给不了你建议,毕竟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自己决定。” “那些喜欢而没有在一起的人,始终是回忆中的遗憾。” “世间若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或许正是因为遗憾,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美好。” “不论你怎么做,对的起自己就行,不需要考虑太多。” 王丽丽没有说话,道理太多,她也懂得道理。 只是道理不能帮她解决她的难题,也不能让她走出困境。 不论怎么选择,都会有遗憾。 不是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的遗憾,就是不能回家的遗憾。 而这两个遗憾,她必须选择一个。 世间并无双全法,也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必须二选一的事,也只能二选一。 犹豫着,王丽丽从来没有发现,时间也会成为选择的难题。 若是在大一,她一定不会犹豫,直接选择和任泽贤在一起。 可是,现在是大三,是即将毕业的时间,是即将分离的时间,选择必须以不分离为前提。 不论她怎么选择,都会面临分离。 “闲闲,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马闲闲说道。“我还能怎么选择,我当然是选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然后一起回家啊。” “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我们之间不存在你面对的问题,所以不会和你有同样的情况。”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一个人一个情况,所以你只能按照你的情况做具体的决定。” 王丽丽笑了笑,马闲闲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她的情况要具体分析,不论她怎么分析,二选一的抉择必须尽快下决定。 事情没有解决,始终是一个问题。 而没有解决的问题,困扰着两个人,让两人都在徘徊的路口。 马闲闲的人生规划一直没有变,估计也不会在变,而她的规划符合她的人生。 公务员家庭影响,价值观已经形成,体制是她的选择。 王丽丽没有具体的人生规划,留在魔都还是回老家,她的工作都需要重新选择。 问题回到选择上,是选择不确定的工作,还是选择不确定的恋爱和工作。 不确定因素太多,未来就是不确定事件的集合,形成不确定的未来。 小推车前行,车上拉着醉酒的人。 王丽丽眯着眼睛,借着路灯认出古蔺。 古蔺身边的高个子是何劲,何劲身边的人看不清,不知道是谁。 摇晃马闲闲的胳膊,王丽丽说道。“古蔺在前面,他们宿舍是不是有活动,怎么还用推车拉着一个人。” 马闲闲看向前方,看到古蔺、何劲,而两人身边的人是林含章。 仔细看向小推车,发现小推车上的人是张记。 应该是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才会用小推车拉回来。 撇开王丽丽,马闲闲跑着追向古蔺,一直跑到古蔺身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看着面色难受的张记,马闲闲问道。“你们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 蹲下身看着张记,马闲闲很心疼。 三人看着马闲闲,心里怪怪的,不是他们灌酒,是接到通知接喝醉酒的张记。 林可贞、吴巍同样喝醉,被人接走,张记只好由他们过去接。 接到林可贞的电话,林含章带着古蔺、何劲过去接张记。 林可贞被安排到酒店,林含章打算将张记送回宿舍以后,再去酒店陪伴林可贞。 “张记不是和我们喝酒,是和别人拼酒,才会喝这么多。” “不用担心,他没有喝多少,睡一觉就好了。” 歉意向古蔺一笑,马闲闲说道。“张记和谁一起喝酒,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耸耸肩,古蔺说道。“林可贞、吴巍,两人都是张记的朋友,他们有事谈,所以出去吃饭。” “至于为什么喝这么多酒,男人嘛,都不愿意服输,也就多喝几杯酒。” “不用担心他,我向你保证,睡一觉决定没有问题。” 张记有人照顾,林可贞没有人照顾,林含章要去照顾林可贞,不能让他被呕吐物噎死。 “你们照顾张记,我去酒店照顾林可贞。” “记住,看好他,不要让他被呕吐物堵住嗓子,这会要了他的命。” “尽量让他趴着睡,不要仰着睡。” 点点头,古蔺说道。“我们会注意,不会让他有事。” 林可贞,马闲闲对这个名字很好奇,林可贞、林含章,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亲兄弟。 不过,她没有问,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而是尽快将张记送回宿舍。 张记睁开眼,眼神迷离,看不清眼前的人。 喉咙干的像是干旱的田地,急需水的滋养。 “水,水,我要喝水。” 古蔺不耐烦说道。“等到了宿舍就有水,等会喝水。” “马闲闲,你先回宿舍吧,我和何劲两个人可以将张记安全带回宿舍。” “等明天张记醒了,我告诉他你照顾他,让他联系你。” 心思被看出来,让马闲闲脸变红了。 似乎每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只有张记没有看出来,也看不出来。 张记的心思不知道在哪里,没有为爱停留,也没有为感情停留。 忙碌的生活充斥着时间,没有停下来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 “不用,我只是路过,没有照顾他。” 古蔺踢一脚张记,笑呵呵说道。“你看他这样子,我和何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放心,我们也是老朋友,你的心思我明白。” 马闲闲低着头,温柔看着张记。 王丽丽拉着马闲闲,说道。“古蔺,我们先回去,你们赶紧把他拉回宿舍。” “可别让其他同学看到他的样子,要不然再被举报,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古蔺笑了笑,张记的黑历史太多,多这一条不多。 许妮到张唐实习,对幕后老板身份很好奇。 没有矛盾冲突,许妮也不会冒失举报张记。 想到入党的洛文和,古蔺替许妮感到不值,好好的姑娘,喜欢绣花枕头。 不过,那是许妮的人生,和他没有关系。 大四入党的机会不大,张记想要入党,只能选择其他方向。 “赶紧回宿舍,我们也要拉着他回去。” 揉了揉退,张记看向马闲闲,对着马闲闲一笑。 闭上眼睛,意识陷入沉睡,脑袋也停止思考。 第564章 开会通知 回到喀布尔,罗伯特联系阿富汗政府,以政府名义召开宝石经销商会议。 看着名单上的名字,一一筛选,最终确定12个人的名单。 名单确定,会议时间也确定,罗伯特认为他有必要通知张记。 点燃雪茄,一口一口喷吐烟雾,罗伯特思考可能出现的场景。 政府军的无能,盟军的选择性失明,永远也找不到敌人的位置,任由敌人在四面八方发射子弹。 即使找到反政府的位置,陷入苦战中,最终的结果也是失败而终。 罗伯特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有快速反应的支援武装力量的他们,会陷入到无休止的战争中。 没有不可征服的人,只有无休止的战争。 一场又一场战斗,战斗没有取得胜利,反而让战友牺牲在土炸弹的硝烟中。 一次又一次的战略威慑,威慑的效果一次比一次弱,甚至没有效果。 高科技武器没有打赢的战争,依靠精良的战士,依然是旷日持久。 军队数量越来越多,军事基地越建越多,牺牲的人数也是越来越多。 手机震动,拿起手机看一眼,看到入账的数字,罗伯特郁闷的心情舒畅,挥之不去的阴霾也消散。 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哪怕是为了入账的数字,也必须要掌控发展方向。 想要掌控方向,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行,还必须由另外一人支持,才能彻底无忧虑的顺其自然发展。 打开准备的红酒,倒入醒酒器,让单宁慢慢挥发。 过了二十分钟,海顿来到罗伯特住处。 第一次来罗伯特的住处,海顿很好奇罗伯特住处的安全措施,有没有确保不被火箭弹攻击的防御。 脱掉军装,并没有得到自由,作为白人的危险,因为脱掉军装,危险系数指数上升。 独居的白人,会成为杂货商的目标。 一颗人头就是现金,可以轻松拿到手的现金,吸引很多人前来取钱。 海顿担心罗伯特的安全,同样担心他自己的安全。 没有跟随保护他的人,独身一人,陷入包围之中,很难脱身离去。 罗伯特邀请他过来,没有说他的目的,只是让他过来吃饭。 虽没有尝过罗伯特的手艺,但他对吃饭不感兴趣。 之所以应邀前来,就是想听一听罗伯特对他说的话,看一看罗伯特的底牌。 隶属不同阵营,两人交际不多,为数不多的交际是搭救罗伯特。 没有他出手搭救,罗伯特早已成为白骨。 “邀请我过来请我吃什么?” 罗伯特说道。“牛排,红酒。牛排是正宗的战斧牛排,红酒是十年的红酒。” “牛排空运很难,发费一番力气才运到这里。红酒是别人送的,已经醒酒20分钟。” 坐在餐桌前,看着煎好的牛排,海顿有了饥饿感。 再好的伙食,吃的次数多了,也就吃腻了。 偶尔改善伙食,哪怕是简单的小吃,也能让他胃口大开。 倒一杯红酒,呷一口含在嘴里。 红酒有没有十年不知道,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品质不错。 醒了二十分钟的红酒,呷在口中,有特殊的香气。 不用和罗伯特客气,海顿拿起刀叉切肉吃。 “找我来是有事,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罗伯特摇晃着红酒杯,红酒顺着杯壁滑动,红色的液体鲜艳,让他有控制的快感。 宝石秩序的建立依靠他一方不行,也必须依靠海顿的力量,弥补他的不足。 不在军队,没有直接军事权力,调动军队需要一定的程序。 海顿不一样,手中有直属的分队,可以直接调动。 而海顿背后的军方力量,掌握着盟军的军事大权,可以利用这一点向政府施压。 他只能影响政府的影响力,海顿可以直接向政府施压,这是两人本质的区别。 “我想规范宝石市场,建立新的宝石交易秩序,需要你帮我向地方施压,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 海顿轻蔑一笑,不屑说道。“我们和当地人的矛盾已经很突出,再得罪那些宝石商人,你是嫌我们的日子过得太舒服。” “宝石商人手中可是有钱有人有枪,召集人就是武装力量,这对我们很不利。” “煤炭过境已经让你吃饱,那就不要去砸别人的碗,这对你也很不利。” “你要是想要找死,我不介意把你尸体运回国内。但是,我不想找死,也不想英年早逝。” 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切肉,叉一块肉放进嘴里。 咀嚼着美味的食物,罗伯特说道。“你会很快接到命令,命令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严控各个走私路径,打击走私行为。” “至于是否还会有其他命令,那就只能让命令告诉你。” “海顿,我们这些人是骄傲的军人,但也只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哪怕命令很不合理。” “可是真有合理的命令,还是命令一定要合理才能被执行。” “你我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是军人,你就要无条件服从命令。” 意味深长看着罗伯特,海顿知道是上层有了动作,才会如此下命令。 过境贸易是披着合法外套的走私,真正的走私路线,根本不可能彻底断绝。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而这也会引发更多动乱,让更多的人被牵扯到其中。 没有接到命令,海顿自然当做不知道,接到命令时,就不得不按照命令执行。 喝一口红酒,看着红色液体,犹如血液一般。 “怎么突然对宝石动心,煤炭过境还不能满足胃口。” “人的心只有拳头大小,人的胃也并没有比心大多少,怎么会如此心大和胃口大。” “乱局至此,一年花费如此多军费,值得吗?” 罗伯特摇摇头,说道。“我也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消灭反政府组织,是真的不能,还是我们不行。” “有人想要消灭,有人不想消灭,所有内部的问题没有解决,就想要解决外部的问题。” “你我的的身份并不高贵,也并不是骄傲的资本。” “上头决定的事,你我去做就行,不需要去考虑对错。” 海顿放下刀叉,美味的食物味同嚼蜡,在嘴巴里没有味道。 海顿很清楚罗伯特说的事情,只是没有说出来。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 他们是军人,维护的是国家利益,也必须服从命令,哪怕是错误的命令。 看着罗伯特,海顿有些不明白,罗伯特的改变太快,从以前的军人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的身上一定发生隐秘的事,这件事改变罗伯特价值观,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隐秘事不能询问,海顿也不对这件事感兴趣,他只是反感如此命令。 “如果我拒绝呢?我是否有拒绝的能力?” 罗伯特笑着说道。“你有拒绝的能力,也有拒绝的背景,但是你阻止不了这件事发生。” “你不去做,有人愿意去做,而且会认真完成这件事。” “功成名就是所有人的愿景,想要功成名就,就要在弱小的时候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你不愿意成为刀,会有很多人愿意成为刀,而且是更锋利的刀。” 海顿叹气,拿起刀叉,接着切肉吃。 有点凉的牛肉,吃起来味道依然美味。 喝一口红酒,舌头搅动,让舌苔充分接触红酒。 看着桌面上的牛排、红酒,十年的红酒是什么价格,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价格。 罗伯特轻松消费,有人主动给他送十年的红酒,这说明什么。 不想探究罗伯特的世界,海顿规划好他的人生,也只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走。 “我等命令,只要接到命令,我会按照命令执行。” 罗伯特说道。“我很敬佩你的下属,他照顾很多人。而他照顾人是需要钱的,钱怎么来?” “我找你来不是让你接命令,而是让你主动参与进来,给你的下属谋一条财路。” “走私药品能赚多少钱,宝石能赚多少钱。” “包括你自己也是,也需要有属于你的财路,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走的更远。” “既然决定穿这身衣服,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 海顿叹气,罗伯特说道他的痛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他想要掌兵,有人想要取财。 还有那些需要照顾的人,也需要切实的利益维系生存,不是依靠救济金。 哈哈笑两声,一口喝完红酒,海顿起身说道。“牛排不错,红酒也不错。” 离开座位,径直走向院子。 打开门,海顿手扶着门,看着院子说道。“我会安排亨特跟进,具体事情,你和他联系。” 没有回应海顿,罗伯特慢慢品着红酒。 海顿答应是意料之中的是,不答应才是怪事。 亨特想做的事情太多,每一件事都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 会议时间确定,只需要等参加会议的人到齐,就可以开会。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通知张记,让他准时参加。 放下酒杯,看着前方,罗伯特对未来充满信心。 第565章 急的跳墙 躲过一波警察巡逻,砂楚看着警察离开,戴上帽子,快速融进人群。 走到小巷子口,砂楚转身走进小巷子。 来到有锈迹门前,轻轻敲四下门,等待开门。 锈门漏出一条缝,确认是砂楚,打开保险,让砂楚走进去。 “怎么现在才来?” 砂楚不满说道。“路上遇到几波警察巡逻,我不得躲避警察。” “警察打击毒品力度越来越大,已经抓了很多吸毒的人。不要指望这群瘾君子,他们一定会招供出我们。” “趁着现在火没有烧到我们身上,赶紧离开,避一避风头。” “我们一定会被警方发现,然后抓捕我们。” 走进甬道,来到宽阔大厅,砂楚看到陈洪生坐在椅子上。 瞥一眼砂楚,陈洪生慢条斯理的抽烟,思考着如何应对警察调查,如何断尾求生。 尾巴已经断的干净,不会轻易查到他身上。 开始之初,已经打算好如何自保,有了应对手段,风向转变没有影响到他。 普图收尾收拾干净,也将参与贩卖毒品的小弟全部找借口杀掉。 陈洪生没有普图狠心,做不到他的狠辣。 他也要照顾到 一旦他如此做,不用警察来找他,会有很多人去向警察自首出卖他。 将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确定没有疏忽的细节,陈洪生说道。“最近都小心点,不要出去走动。” “我会安排人送饭送女人,有需要告诉我,我来解决问题。” 掐灭烟,陈洪生准备离开。 沙楚开口说道。“陈老大,我妈病了,想要找你借点钱。” 陈洪生看向砂楚,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 “需要多少钱?” 想着医生说的话,砂楚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洪生不是大方的人,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得到的也不多,仅仅够维持生活。 砂楚没有什么愿景,想要做的也是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不用为吃喝发愁,也有点闲钱给家人买衣服。 可是,这样简单的愿望,他都没有做到。 母亲生病躺在床上,他都不能在床前照顾。 接到电话时,砂楚心里很难受,交不上医药费,就不能继续住在医院里。 世界的公平从来不是对穷人,穷人呼吸都是奢侈。 再交不上医药费,不能住院治疗,他母亲就要面临生死危险。 咬着牙,砂楚说道。“5万泰铢。” 陈洪生眼睛微眯,带着煞气看向砂楚。 亏他说的出口,张口就是5万泰铢。 当着众人面子,陈洪生不能直接拒绝,可他也不想拿出5万泰铢给砂楚。 拿出钱包,掏出5000泰铢交给砂楚,陈洪生说道。“先拿去交医药费,不够在说,我来想办法。” 看着手中的钱,砂楚恨不得将钱摔在地上,可他没与勇气,也没有能力。 5000泰铢不是所有的医药费,也能维持两天。 在医院多待一天就是一天的机会,离开医院,就没有机会。 抬头看着陈洪生,砂楚笑着说道。“谢谢陈老大。” 陈洪生点点头,直接离开地下室。 来到街面上,坐在车里,陈洪生扭头看向地下室的方向。 普图的做法不可取,但却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能办事的人不多,杀掉一个就少一个。 不能做事时临时找人,极不靠谱。 揉了揉太阳穴,陈洪生说道。“走吧。” 普图抽着雪茄,听着汇报。 当听到所有相关人已经消失,他终于放下心。 切断所有线索,他才能确保自身安全,不会被警察找上门。 突然打击贩毒行为,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也让普图损失一批货。 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普图再次点燃一根雪茄,愉快的吐出一口烟。 看着没有敲门直接走进来的陈洪生,普图对陈洪生的行为十分不满,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 当初让陈洪生加入,就是看着他懂规矩,而且好用。 现在看来,陈洪生既不懂规矩,而且也很不好用,甚至还很蠢。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陈洪生自顾倒一杯酒,大口喝完酒,说道。“参与的人就剩下4个,我让他们呆在地下室,不要出来。” “后事也全部办完,线索全部断掉,不会牵扯到我们。” 普图不满说道。“为什么还剩下4个?当初找人的时候找的就是随时可以丢掉的垃圾,为的就是此时此日。” “这4个人是地雷,不知道谁的脚会踩到。一旦踩到,炸死炸伤的是我们自己。” “为了安全起见,让他们成为过去才是最好的方式。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替你下手。” “做事最忌优柔寡断,尾巴没有切干净就是没有切干净,留着始终是祸患。” “将他们地址给我,我来解决。” 陈洪生还想努力保住4人,可他看到普图的眼神,犹豫着说出4人的藏身地。 不是他不想保,而是他也无能为力。 普图拿出手机,拨打一通电话,将4人地址告诉对方。 挂断电话,看着陈洪生的样子,普图很生气。 警察快要查上门,居然还想着留下隐患,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 所有人都有用处,哪怕是尸体,也要发挥它的用处。 “这件事你不用在操心,我来处理掉所有尾巴。” “这样的烂命崽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是一次性的使用品,有什么价值值得留下来。” “陈洪生,你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对他们狠心,就会有人对你狠心。”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能留下他们的时候吗?他们不死,死的就有可能是我们。” 陈洪生说道。“跟了我几年的小弟,下不去手啊。” 听到外面的动静,砂楚竖起耳朵,用心听。 轻轻拍一下身边人,砂楚小声说道。“有人来了,而且是很多人。” 再次静听,砂楚确定来人有8人以上,心里很警惕。 没到送饭时间,也没有需要送的东西,怎么会有8人以上的人过来。 “锁上门,准备离开这里,有人要杀我们。” 3人看向砂楚,皱着眉头,怀疑砂楚再发神经。 见3人怀疑的样子,没有动起来,砂楚再次焦急说道。“陈老大要杀我们,赶紧将门锁死,我们准备从后门逃生。” 说着,砂楚跑向后门。 跑了两步,想到后门也会有人堵门,砂楚看向通风管道。 不由分说拉着桌子到通风管道 3人对视一眼,决定相信砂楚。 桌子、椅子堵在门后面,然后爬上通风管道,顺着管道往外爬。 地下室被暴力打开,两颗催泪弹丢进地下室,然后是急促的消音手枪射击声音。 没有听到中枪惨叫声,来人疑惑的打量着地下室,看到打开的通风管道。 打开对讲机,将砂楚4人顺着通风管道逃走的事说一遍,8人快速冲向隔壁房间。 顺着通风管道听到消音手枪声,砂楚更加确定他的推测。 陈洪生最后还是决定做掉他们,将他们4人杀掉,以绝后患。 3人跟着砂楚,一直爬到停车场,才跳下通风管道。 砂楚打量一眼摄像头位置,确定他们在监控盲区,蹲着身子,快速走进地下楼梯。 地下室是他们的安全屋,熟悉安全屋的环境,也熟悉安全屋的周边的地理环境。 楼底来到第一层地下室,沿着墙边,走到厕所位置。 顺着厕所位置来到一楼,打量没有可疑的人,砂楚带上帽子,快速往大门方向走去。 “站住。” 听到声音,砂楚不敢犹豫,弓着身子,快速冲向大门。 枪响声骤起,射向4人。 砂楚不敢回头看,担心他回头,就再也不能离开。 打开门,看到外面的阳光,砂楚没有心情看阳光,冲向小巷子里。 3人没有砂楚这么幸运,两人背部中弹,子弹穿过肚子,让两人失去逃跑能力。 第3人被赶到门前的人围住,枪口对准他。 电棍戳在身上,高压电释放,瞬间倒地。 将3人陆续抬到车里,3辆车快速离开。 一辆车停在砂楚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车门打开,两把手枪开枪,子弹从他耳边经过,射向身后。 “上车。” 不确定身份,但砂楚相信挡住去路的人不会害他。 没有多想,砂楚冲进车里。 车门关闭,快速离开小巷子。 打量着车里的人,砂楚确定他不认识对方,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救他。 “你们是谁,为什么救我。”?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到了地方,会有人告诉你我们是谁。” 砂楚闭上嘴,安静的坐在座椅上,等待命运前方的人。 他唯一的价值是指正陈洪生,有人想要对付陈洪生,他就是把柄。 不介意做别人的枪,当谁的枪都一样,不过是工具。 可他不甘心如此,为什么都是人,有人可以做人,他却只能做一把用完就可以丢掉的枪。 现在的他没有选择,只能做一把枪,但凡有选择,他一定选择做一个人,哪怕随后直接死去,也要当人死去,不是工具。 陈洪生决定杀他,两人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 他不仁在先,不能怪他不义在后。 第566章 人心翻覆 看着眼前的人,普图慢悠悠吐着云雾,眼神时不时飘向陈洪生。 一时的心慈手软,4个人跑掉一个人。 跑掉的人是最大的隐患,虽是一颗小石子,小石子也能造成滔天巨浪。 这颗小石子落入有心人手中,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成为捅向他们最锋利的刀子。 “有没有查出来谁将砂楚救走?” 事情发展的太快,监控摄像也没有监控到车辆信息和人,找不到指向性信息。 倒一杯酒,陈洪生说道。“交给我吧,我来找到他,然后干掉他。” 普图猛抽一口烟,看向陈洪生。 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尽快找到砂楚,将他彻底解决,以绝后患。 他相信陈洪生知道怎么做,毕竟是底层爬上来的人,不用怀疑他的狠心。 一时心软造成的威胁,也由他亲手解决这个威胁。 脖子一仰,将杯中酒灌进胃里,凶狠的眼神被酒精刺激,犹如饥饿的孤狼。 “这一次不能再有任何问题,你明白我得意思。” “他知道我们太多事情,若是不将他做掉,让他成为刀子,你我都会受伤。” “想要对付你我的人不多,数来数去,也就是那几个人。除了他们,没有人会对付你我。” “尽快找到砂楚,送他去和兄弟们作伴,不要再出现意外。” 陈洪生说道。“不会再有意外。他父母还在医院,只要将他父母抓起来,砂楚会乖乖出现。”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弱点,他就不会成为刀子。” “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天不灵地不灵,让他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普图一愣,他反对用父母威胁别人,这是违反规矩的事。 不过,是陈洪生去做事,不是他去做事,也就不关心陈洪生用什么手段。 江湖规矩,罪不及家人,这是普图坚持的原则,也是默认的规矩。 陈洪生离开房间,看着陈洪生背影,普图若无其事说道。“跟着他,不要让他再出现意外。” 思考着谁是救走砂楚的人,普图不认为陈洪生到医院还能看到砂楚父母,既然是有心人,肯定也将砂楚的后顾之忧解决掉。 出手就是杀招,但普图不关心砂楚,他更关心陈洪生。 没有和砂楚有直接联系,砂楚不了解他的存在,即使知道他的存在,也没有证据指证他。 陈洪生威胁比砂楚要大,他只需要解决掉陈洪生,就处于安全地带。 陈洪生还有他的作用,找不到更好的替代者,先让着他生存一段时间。 混乱的局势,普图闻到阴谋的味道,有针对他和陈洪生的阴谋,不知道目的是他,还是陈洪生。 破局很难,因为没有出招,不知道对方的招数。 起身倒一杯酒,普图喝一口酒,决定不能在等下去。 他要让局势更加乱起来,只有彻底将水搅浑,他才能浑水摸鱼,找到幕后黑手,解决他的问题。 陈洪生让司机开车围着市区转一圈,仔细观察身后的的车辆。 确定有人跟踪他,陈洪生心里松一口气,普图对他有了二心,陈洪生反而安心。 砂楚的事是意外,他也没有想到普图杀心如此重,让他拒绝的理由都没有,直接安排人去杀掉砂楚。 4个人只跑掉砂楚一个人,跑掉的反而是最有威胁的。 砂楚知道太多,不仅知道他的事,还知道普图的事,这就是他必须死的理由。 回到家里,看到脸色难看的管家,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 “出事了?” 管家说道。“砂楚的父母被人接走,等我们赶到时,已经消失。” “查看监控,没有找到有用线索。医生说是砂楚亲自将人接走,我们晚到一步。” 陈洪生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还是没有赶上敌人的步伐。 摆摆手,陈洪生说道。“我知道了,派人出去找,找到砂楚,或者能提供他的线索,一人奖励10万泰铢。” 管家点点头,出去吩咐。 回到房间,陈洪生坐在沙发上,回想砂楚一系列的事。 毒品全部处理完,单独依靠砂楚一人指正,不能将他定罪。 而他作为黑社会的成员,手里不止有毒品的事,还有很多其他的事。 没有物证,缺少其他证据形成完整闭合的证据链,他就是安全的。 找不找到砂楚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不会因为砂楚而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悠闲躺在沙发上,思考砂楚能给他带来的伤害,这是他需要提前预备,以防止砂楚针对他的指正。 老黄挥手让所有人离开,笑着对塔里兹说道。“普图、陈洪生忙起来,让他们忙一段时间也挺好,没有花花心思搞破坏。” “我已经联系好合作人,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可以将普图、陈洪生剔除局外。” “你这里也做好准备,至少提高安全预防,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塔里兹端起茶杯,放在鼻子 到了最后决战时刻,他等这个时刻等了太久,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不将陈洪生按在地上,难以出他胸中憋了一年多的恶气。 禁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普图、陈洪生陷入到禁毒危机之中,这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这个机会不能有他们的手笔,只能慢慢引导,将火苗引向两人,让火苗燃烧。 普图、陈洪生不是傻子,肯定想办法将贩毒首尾清理干净,不会让禁毒的野火烧到两人身上。 再干净的首尾都会有痕迹,顺着痕迹,就能找到两人的手笔。 “局势还是太平稳,应该在乱一些,彻底乱起来,才会狠心斩断所有。” “火上浇油才能让火燃烧的更旺盛,才能烧到陈洪生。” 老黄笑了笑,说道。“不着急,让一切自然发生,这样才更加完美。” “我们刻意引导,也会将火引到我们身上,这对我们很不利。” “局势已然如此,慢慢发酵才能酿出最好的酒,用心等着就行。” 塔里兹想了想,他的心太着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陈洪生倒霉,然后被他狠狠踩上一脚。 禁毒的火已然有燎原之势,不用引导,也会慢慢烧到陈洪生衣服上。 想到接到的电话,塔里兹说道。“阿富汗盟军有意整合宝石市场,想要咬一口肥肉。” “张记要去喀布尔参加盟军和阿政府主持的会议,垄断阿富汗宝石市场,成为真正的宝石商人。” “他邀请我过去掠阵,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分一杯羹。” “我拒绝他的邀请,不想成为小家伙的附庸,借着他的光照亮。” “短短时间,小家伙也成了一方枭雄。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扇我一巴掌的人,能有今天的成就。” 老黄轻笑一声,眼神微变,看向外面的院子。 张记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人,老黄对张记有防范之心。 即使塔里兹信任张记,老黄保留信任,不敢完全放心的信任张记。 决战在即,张记也是不稳定的因素,一旦被普图拉拢,也会成为他们的障碍。 犹豫一会,老黄说道。“塔里兹,你很信任张记,但也要有所保留,不能全抛一片心。” “我们和普图、陈洪生决战在即,任何因素都会让计划功败垂成,不得不小心。” “这段时间减少联系,不要透露我们的计划。” 塔里兹愣一下,诧异看向老黄。 老黄一番话让他错愕,怎么突然怀疑张记的立场。 塔里兹从不怀疑张记的立场,张记的立场必定是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 想到老黄和张记的关系,同为国人,但两人之间没有信任基础,对彼此的信任留有余地。 “老黄,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张记破坏我们的计划。” “你不信任他正常,但我很信任他,不认为张记会对我不利。” “再说,他不知道你我的计划,即使被拉拢,也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 老黄点头,叹气道。“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古人之言论,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防人之人,不能不防,不能全防。” 塔里兹起身,看向院子里的菊花。 张记很喜欢菊花,塔里兹没有看出菊花的漂亮之处,张记为什么喜欢菊花。 他没有将计划告诉张记,张记也不了解他正在做的事。 反而他很清楚张记在做的事,张记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张记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头看到扎伊希姆站在身后。 将书讲给何劲,张记说道。“有点事,你们先回宿舍,我等会再回去。” 走到扎伊希姆身边,张记问道。“你怎么过来找我?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将炸扎伊村的人找到了?” 扎伊希姆说道。“调查他国空勤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执行战争轰炸任务的空勤。” “即使找到了,你又怎么样,还能报复他们。” “我们已经反击,将印军赶回到边境线,不会再让他们过境。” 张记撇嘴说道。“我的人少了一条腿,我总要找回场子,不能轻易便宜他们。” “你们也真是无能,被人跑到空域丢炸弹,愣是没有反击。” 扎伊希姆无奈一笑,说道。“各有各的难。” 漫步在校园小道,张记明白他的计划要加快速度推进,不能在浪费时间。 第567章 异国预约 阿穆看到张记电话,悄悄走出会议室,来到安静的走廊。 按下号码键,阿穆说道。“张记,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听到阿穆声音,张记说道。“我有事找穆罕默德,不知道他是否有空闲时间,先给你打电话,问问他的在干什么。” “我有点事想要和穆哈默德面谈,不知道他是否有时间?” 瞥一眼会议室方向,穆罕默德正在谈合作,没有时间接张记电话。 回想穆罕默德时间安排,只有晚上时间空闲。 张记不在柏林,最快速度到柏林也需要一天时间。 “穆罕默德晚上时间很空,有时间和你面谈,但是我们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和你见面。” “我需要向他询问,然后再给你答复。” 犹豫一下,没有将见穆罕默德的原因告诉阿穆,阿穆是简单的人,不喜欢参与纷争,不需要让他知道这些事。 而穆罕默德知道他主动联系,提出面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我给默罕默德发信息,你让他有时间看一下。” “你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现在买票过去,明天就能到。” “我的事情有点棘手,我想和穆罕默德面谈以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阿穆说道。“可以,等会议结束,我会告诉穆罕默德。” 挂断电话,阿穆回到会议室。 穆罕默德看一眼阿穆,笑着继续和对面的人接着谈。 等到送走所有人,穆罕默德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支点上。 慢慢吐出一口烟,穆罕默德问道。“要不是听到你的电话铃声,我还以为没有人给你打电话。” “能让你出去接电话的人没有几个,这几个人给你打电话的概率也不大。” “阿穆,告诉我,哪一位给你打电话?” 阿穆说道。“张记,他说有事找你,想要和你面谈。” 穆罕默德抽一口烟,飘散的烟雾中出现张记的样貌。 除了青金石交易,两人之间已经很少联系,突然间造访,必定有理由。 张记不是无聊的人,没有事绝不会亲自过来找他面谈。 拿起手机,看完张记的短信,穆罕默德心里有了底。 “告诉他我们的在哪里?” 阿穆说道。“你没有同意,我没有告诉他我们的位置。” 穆罕默德一笑,说道。“将地址发给他,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可以告诉他。” “估计张记明天就会到柏林,等他到了柏林,直接让他居住在我们居住的酒店。” “我急着从乱局中跑出来,他急着冲进乱局之中,真不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选择谁对谁错。” “明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去接张记,将我做的事先告诉他,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阿穆点点头,不知道穆罕默德为什么告诉张记他正在做的事,正在做的无非是投资德国工业。 穆罕默德慢慢退出宝石贸易,掌控的矿脉固定产量,慢慢向市场投放定量青金石和其他宝石。 对工业感兴趣的他,不停在世界范围内投资工业。 阿穆不懂穆罕默德心思,他认为宝石是祖辈产业,一定要守好祖辈传承下来的产业。 穆罕默德停掉所有烟块生意,阿穆很赞成这一点,烟块害人不浅,也招惹是非。 安心做宝石生意,足以养活尤里庄园所有人,也可以让大家安心供养真主。 家族内没有穆罕默德的掣肘,他调整产业结构,加大对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投入,减少宝石贸易和本土贸易。 “张记问我你的近况,我应该怎么回答?” 掐灭烟,穆罕默德起身,说道。“他不会问没有水准的问题,他的心在宝石贸易上面,想要问的也是宝石相关的,不会问其他。” “以你们的关系,你想怎么回答都可以。” “张记不会给你下套,你也不用担心他别有居心。” 点点头,阿穆沉思张记找穆罕默德原因。 将借的书还掉,看着阿穆发回来的信息,张记嘴角一笑,知道他的地址。 将信息发给沈俊,让他预定晚上的机票。 走出图书馆,拨通罗伯特电话,张记想问问罗伯特准备的如何,是否已经控制所有走私渠道。 天罗地网尚且有出口,更何况是人做事,也会有疏漏的地方。 上游捕鱼,不影响下游捕鱼,张记关心的是走私是否加大了难度。 只要走私的难度递加,他就可以提供降低难度的办法,顺利和宝石商合作。 马闲闲抱着书出现在视线,看着马闲闲,张记转身走向角落,避开马闲闲。 “罗伯特,事情办得怎么样,名单上的人会如约赴会?” 喝着红酒,罗伯特说道。“除非他们不想混,不然,肯定会如约赴会。” “政府已经下达文件,让他们过来。他们若是不过来,不仅得罪政府,也得罪盟军。”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你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罗伯特很有自信,但张记没有罗伯特的信心。 阿富汗不仅有盟军,有政府,还有和盟军、政府对抗的组织,这也是武装力量。 没有能力剿灭所有对抗组织,也不能扫平所有反政府军占据的区域。 走私路线不仅有张记了解的,还有张记不了解的路线,甚至是反政府军内部路线。 拒绝会有麻烦,就看怎么看待这个麻烦。 “别这么自信,意外是自信的反面,来的很快。” “我明天去柏林拜访青金石商家,他在当地很有实力,而且了解宝石行业很多内幕消息。” “等我拜访他以后,向他请教方式方法以后,我会去喀布尔和你汇合。” “你也别太自信,还是要考虑有人不配合怎么办。我喜欢预案,哪怕是失败预案,也会预案。” 抚摸桌上女人的肚子,罗伯特沉浸在柔软的肚皮中。 女人是水做的人,所以才会有姣好的容颜和柔软的肚皮,让人爱不释手。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保证不出现意外情况。” “等你从柏林到喀布尔,联系我,我来安排住所,保证你的安全。” “最近喀布尔不太平,有人想要闹事。你过来的时候一定小心,不要成为杂货商得领奖人头。” 杂货商是一个专有名词,张记对此恨之入骨。 曾经不好的经历,他差点成为刀下亡魂,变成换钱的人头。 虽然最终平安落地,记忆没有忘记,是他持续一段时间的噩梦。 肩膀被拍,知道是马闲闲,还是没有躲过去,只能面对。 “我知道,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你指定人保护我。” “我很在意我的安全,不想奋斗这么久,没有好好享受就成为死人。” “先不说了,等我忙完这边事情,我再联系你。” 转身看着马闲闲,张记挂断电话,笑着说道。“闲闲同学,好巧啊,能在图书馆遇见你。” 马闲闲冷哼一声,审视的眼光看着张记。 “我在楼底 “我得罪你了,还是你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需要背着我。” “听你流利的英语口语,英语学习的不错,怎么没见你去考雅思托福。” 张记说道。“口语只需要不间断练习就可以,但是考试不行,需要做大量的习题。” “我没有时间做习题练习,也不需要雅思托福证明我的英语能力,所以不需要去考证。” “你不也没有考?回家里当公务员,不需要雅思托福的证书。” “不和你说了,我借的书还完了,我要回宿舍。” 马闲闲拉住张记,问道。“寒假一起回家?你总要回家吧?” 想了想寒假时间,张记没办法放寒假的时候回家。 而他也不想回家呆着,不是窝在房间里睡觉,就是站在路口和一群人吹牛。 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喀布尔要开会,德黑兰也需要去一趟。 “我还有事情做,先不回家,你先回家吧。” 马闲闲失望道。“好吧,那我先回家。” 点点头,张记说道。“路上小心。我先回宿舍,这里太冷了,冻死人。” 没等马闲闲回答,张记跑着下楼梯。 王丽丽的电话让张记见到马闲闲时,就会自动跳出来。 怀疑马闲闲喜欢他的原因,张记甚至怀疑马闲闲是不是脑袋坏掉,才会喜欢他。 看着张记背影,马闲闲感觉张记有意躲着她。 回想两人相处经过,没有矛盾和难堪,张记也没有理由躲着她。 带着疑问,马闲闲走进图书馆。 下了楼梯,回头看向图书馆,没有看到马闲闲的影子,张记心中舒一口气。 不知道如何和马闲闲相处,那就选择不相处。 慢步走向宿舍,将马闲闲抛出脑海,他还有很多事需要用脑袋,不能将脑袋让马闲闲占据。 再次看向图书馆方向,还有半年时间,半年以后,就不会再见到马闲闲,想到这里,张记很开心。 不会相见的人,也就不会相处。 慢慢的,马闲闲就会忘记他,就像是忘掉赵飞宇一样。 感情的变迁,会随着时间迁变。 第568章 形势分析 阿里站在山坡上,眺望繁忙的托尔罕姆口岸。 货车一辆一辆经过,运载着数不清的煤炭到巴基斯坦,阿里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阿索姆走到阿里身旁,看着货车,摇着头。 个人在集体面前没有奇迹,个人和大势相比更没有神迹。 托尔罕姆口岸重新打开,只因为幕后达成和解,重新分配利润,达成稳态。 “真是可悲啊,我们打生打死,还是挡不住别人赚钱。” 阿里看一眼阿索姆,说道。“你不是羡慕别人赚钱,只是没有报仇,心中还有一口恶气,说些风凉话。” “还有悠闲时间说风凉话,不如想一想怎么离开这里。” “这一次逃到更远的地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过完这一生就可以,不要再被他们找到。” 阿索姆叹气道。“我能跑到哪里?世界看似很大,其实并没有多大。” “那些不能去的地方以外,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也是不可琢磨的,所以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是安全的地方,是我躲不过去的安全地带。” “你我的人生,早已被人掌控,想要逃离,唯一的方式就是自己选择死亡方式。” 阿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烟递给阿索姆。 阿索姆看到香烟,诧异看一眼阿里,摇摇头,拒绝香烟。 自顾点上香烟,阿里慢悠悠抽烟。 “什么时候喜欢抽烟?” 阿里说道。“压力太大,总要有一个释压力的方式,不能依靠背诵经书。” 阿索姆冷哼一声,嘲笑道。“想一想你手里的亡魂,真主不会原谅你我这种人。” “压力一直都有,不能抗住压力,就会成为压力的奴隶。” “吸烟挺不错,尼古丁的作用,会让灵魂也变成黑色。但它比烟块好,烟块消毁精神,消磨肉体,将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抽完一支烟,货车陆续驶进巴基斯坦境内,长长的车队犹如一条长蛇。 “看完了,走吧。” 走出出机口,看到站在出机口的阿穆,张记笑着走向阿穆。 轻轻和阿穆拥抱,张记说道。“我想一定是你来接我,还真的是你来接我。” “肚子好饿,先去吃饭,然后再去酒店见默罕默德。” 和冯军几人打招呼,阿穆说道。“酒店里准备好饭菜,直接去酒店吃。” “我找了中国厨师,做的是中餐,适合你们的口味。” 张记一愣,笑着说道。“我从国内过来,你就请我吃中餐,我直接在国内吃不就得了。” “到了这里,一定要品尝当地的美食,品尝异国风情的味道。” 阿穆撇嘴说道。“这里的食物烹制太粗糙,牛排只放一点盐和黑胡椒,没有味道。” “我也去过其他国家,最终还是发现你们的食物最美味,也最符合胃口。” “虽然是中餐,食材和烹制方式也中西结合,肯定满足你的胃口。” 上了车,张记伸展懒腰,靠在座位上。 揉了揉四白穴,张记问道。“穆罕默德在干嘛,他怎么到德国?” 阿穆说道。“穆罕默德调整家族产业,减少宝石开采量,加大对工业的投资。” “德国工业世界闻名,穆罕默德到这里投资工业公司。” “我不懂德文,也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不知道他们的投资项目。” “不过,默罕默德晚上有时间,能和你面谈你想谈论的事。” 看一眼身后冯军,没有发现冯军身上有疲态,似乎坐飞机没有让他们感觉到累。 连续两天失眠,精神已然疲惫不堪。 长时间坐飞机,狭小空间,伸不开腿,也让张记难受。 和穆罕默德谈话,注定是消耗精力的事,张记想要休息一会,然后在去见穆罕默德。 穆罕默德了解阿富汗的宝石商,知道他们根底,更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而这些恰恰是张记欠缺的,所以到柏林取经,向默罕默德讨点子。 依靠大棒强压,会有反弹力;依靠利益捆绑,也要维护自己的利益。 在大棒和甜枣之间,少数人能掌握恰到好处的度,张记认为默罕默德是掌握度的人,也只有他了解宝石商优缺点。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这一条小龙想要乘风直上,必须借助本土力量。 “酒店就酒店。” 停顿一下,张记接着说道。“吃完饭,我休息一会,然后再去见默罕默德。” 阿穆说道。“可以,默罕默德晚上一般都没事,有足够的时间和你面谈。” 一行人来到餐厅,看到默罕默德坐在餐厅。 奇怪默罕默德在餐厅等待,但阿穆快步走到默罕默德身边,俯身说道。“张记来了。” 默罕默德起身,看向张记,笑着说道。“张记,好久不见。” 走到默罕默德身边,张记说道。“默罕默德,一年不见,相见也是有事相求。” 默罕默德说道。“半小时以前接到电话,晚上有政府组织的商务座谈,我必须要出席参加。” “担心你的时间不够,我直接到餐厅等你。” “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能为你解答的为了解答,解答不了也没有办法。” 阿穆转身离开,去后厨让厨师上菜。 冯军、沈俊几人坐在另一张桌子,默罕默德、张记坐在一张桌子。 提前接到电话,已经开始做菜,听到上菜要求,服务员端着做好的菜走进餐厅。 精神不振,没有时间休息,张记感觉他很想睡觉。 身上没有烟,无法提供精神振奋。 “默罕默德,阿尔特塔已经联系你了,你也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默罕默德点头,说道。“阿尔特塔联系我,说了政府和盟军的计划,这也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和盟军关系如此亲密,可以当他们的代办。” 代办是侮辱性的词语,代表着曾经历史中的屈辱时刻。 默罕穆德不理解用代办形容中国人的意义,张记也不想向他解释。 新时代中代办身份,换了新的名词,却从来没有消失。 和盟军合作,将他们当作是合伙伙伴,双方站在平等第位。 不需要卑躬屈膝,也不需要可以逢迎,不想合作就可以终止合作,换一个合作伙伴。 若是地位不平等,张记会选择结束合作,即使是不做这一行,也不会让人格处于劣势地位。 “我和罗伯特是合作关系,不存在你认为的代办关系。” “若是让人格自尊处于劣势,换取合作关系,我会选择终结这段关系。” “我是唯利是图的人,但不是不择手段的人。血脉传承让我不能在异族面前低头,祖先尚且没有低头,我更不可能。” 感受到张记语言的底气,默罕默德知道他说错话。 笑声缓解尴尬,默罕默德说道。“不用怀疑,当宝石商接到政府通知,他们就知道即将面对的局势。” “你想要利用盟军、政府垄断宝石市场不可能,因为他们有不能战胜的敌人。没有绝对的控制权,就不能在真主赐予的土地垄断。” “商人经商是为了赚钱,赚钱是唯一目的。只要你不让他们的利益损失,不用担心会闹事。” “市场位置决定市场价格,市场价格是唯一的制衡手段。” “按照阿富汗市场价格交易宝石,以官方渠道运往白沙瓦,然后运往曼谷宝石市场。你的利益没有损失,宝石商的利益没有损失,唯一损失的是买家的利益。” “羊毛出在羊身上,让买家平摊成本,所有人利益都有保证。” 四个菜,一碗面摆在桌子上,没有客气,张记端起面碗吃面。 默罕默德的分析很有道理,这是最稳妥的方式,也是没有矛盾争端的合作方式。 但在实际操作中,不可能按照默罕默德说的方式进行。 资本是贪婪的,是吸附在身体上的吸血鬼,最大限度的吸血,不是和寄主共生。 政府要税收,罗伯特要利润,这些成本无法让买家平摊,也需要让卖家平摊。 如何最大限度压榨宝石商人的成本,最大限度扩大净利润,这是资本运行模式,也是罗伯特身后人的目的。 在他们做决定时,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战役随时交手。 张记不想陷入到无休止的战争中,想要在双方中找到一条路,让他平稳的进行宝石交易。 这条路很难,需要各方妥协,而妥协就是放弃原本利润。 没有一个人甘心放弃利润,矛盾已然形成,冲突不过是前路上的坑洼。 “默罕默德,你知道你说的这种模式是理想模式,实际操作中不可能实现。” “若是看不到这一层面,我这几年的面条也是白吃。” “我们说一些实际的情况,而实际情况就是有人不愿意被盟军、政府剥削,对,就是剥削。” “这些人一定会反抗,甚至会支援反政府军队,让他们加大反抗力度,扰乱政府、盟军视线。” “一定会有资源争夺战争,这是旷日持久的战争,也是伴随政府、反政府军队之间的战争。” “我想要在其中找一条路,缓解双方的矛盾,让战争控制在小规模范围以内。” “合纵连横是唯一的一条路,甚至也要和反政府军合作,向他们缴纳过路费买平安。” “在稳态到来之前,会有人成为牺牲品。我来找你就是确定谁是最合适的牺牲品,牺牲掉他,用他的家当喂饱所有人的胃口。” 默罕穆德倒一杯差,慢慢喝着。 第570章 空中的煤气罐 美军小分队慢慢推进,进入到郊区的院子里。 大门敞开,开门的平民士兵被枪抵着。 房屋是用蓝色板子搭建,看着像是工厂的厂房。 士兵慢慢靠近房子,窗户看向房子里面,看到木架子上挂着的土制炸弹背心。 确定找到制造炸弹的位置,士兵做一个战术手势,小心翼翼的靠近。 子弹如影随形击中发现士兵的土着,冲锋枪喷吐着子弹,射向房间里的人。 门前的人听到枪响声,想要逃跑,被一枪射杀。 枪响声惊动附近的人,电话通报,召集更多人过来围杀美军小分队。 一枚火箭弹射向装有炸弹的房间,剧烈的爆炸,风浪掀翻逃跑不及的小分队。 战斗一刻打响,越来越多的人拿着枪冲过来,想要将小分队留下。 9人小组快速形成战术走位,阻挡攻击过来的人。 火箭弹不停落下,收割着小分队成员的生命。 一个又一个反政府军人倒下,随之倒下的,也有小分队成员。 人多势众的反政府军赢得战争,成功将9人小分队剿灭,而他们也付出45人代价。 空中支援赶到现场,只看到满目硝烟的战场,只找到9具尸体,没有看到反政府军人。 将9具尸体抬上直升机,直升机升空,快速离开战场。 海顿接到通知,知道出去寻找土炸弹小分队全灭,而上级通知要加大对反政府军队的打击。 放下电话,海顿坐下来,想着接到的命令。 扫荡一直没有停止,不过是紧一阵子,松一阵子。 9人的失利激化现有矛盾,火上浇油,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但是,命令已下,海顿必须执行命令。 电话叫来亨特、杰顿,海顿打开地图,观察喀布尔附近地形。 事情要办,怎么办就需要头脑,既要保证安全,也要确保完美执行任务。 喀布尔周边环境复杂,山区较多,是反政府军藏身之地。 而他们对当地人不人道做法失去信任,当地人不信任盟军,对盟军保持着敌对态度。 反政府军作为土着,和当地人是同种族,愿意为反政府军提供藏身之所和物质保障。 无法辨别反政府军和平民,这也是造成误杀的原因之一。 杰顿、亨特来到海顿办公室,他们也得到消息,知道前线的失利。 死亡9名士兵,必须得到安慰,安慰他们唯一方式就是用敌人生命。 圈定两个位置,海顿决定对他圈定的区域巡逻。 “从今天开始,杰顿带领小队加强对47号区域加强巡逻,检查进出喀布尔的车辆和人员。” “亨特带领小队加强对49号区域加强巡逻,检查进出喀布尔的车辆和人员。”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任何可疑的人进入喀布尔,不让任何炸弹袭击事件在两个区域发生。” “你们是小队领队,我不求你们建功立业,只希望你们能将战友平安带出去,平安带回来。” 杰顿说道。“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海顿看一眼杰顿,提醒道。“家里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注意自己的安全。” “过段时间还要去保障开会,这个时候不要出事。” “亨特,你也一样,开会的时候保障安全,不能让开会的人出事。” “罗伯特想要整合宝石市场,这是你们的机会,也是你们的机遇。把握住这个机遇官财两得,没有必要为不值当的事拼命。” 杰顿、亨特点头,保证道。“明白。” 看着两人的背影,海顿心里的石头落下。 该交代的已经交代,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不需要再多说。 罗伯特感到一阵心悸,十分不安的起床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没有灯光,看不到远处的景象。 摸了摸胸口位置,罗伯特感觉危险来袭,没有犹豫,拿起床头的手枪,罗伯特快速走向安全屋。 海顿以为他的住所没有安全屋,只是没有发现他的安全屋。 在喀布尔这种地方长期居住,怎么可能不设置安全屋。 打开安全门,罗伯特快速走进安全屋。 打开灯,灯光照亮不大的空间,看着钢铁结构的安全屋,让罗伯特心里感到安全十足。 p226手枪放在桌子上,罗伯特拿出安全屋里的龙舌兰,找到一个杯子,打开瓶盖,倒一杯酒。 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安全屋锁死的门。 一声爆炸声响起,安全屋震动,罗伯特的预感再次救了他一命 喝一口酒,罗伯特看向p226手枪。 安全屋不安全,似乎p226手枪也不能保护他。 连续三声爆炸声,安全屋震动三次,罗伯特感觉很无聊。 罗伯特的无聊不是安全屋外人的无聊,煤气罐在飞舞,落地时总是伴随着惨烈的嚎叫声。 喀布尔陷入爆炸之中,一声又一声爆炸,像是无休止的火花。 海顿看着远处的火光,明白战争已经开始。 有人不想让喀布尔安静,所以提前动手,让喀布尔陷入混乱,搅乱所有人视线。 反政府军的行动不是临时起意,应该是有计划的蓄谋。 亨特走到海顿身边,轻声说道。“罗伯特的电话打不通,不知道他的情况。” “以我对罗伯特了解,他不是粗心的人,对自己安全很重视,不会有事。” “电话联系不上,应该是有原因,没有接电话。” 海顿说道。“不需要在打电话联系他,他若是死了也就死了,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 “他若是没有死,明天会自己出现,不需要我们担心。” “反政府军的突击太突然,虽然突然,也能明确背后有人指挥,目的也很明确。” “他们也太小看我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退缩,简直是自不量力。” “明天开始加大对城区的巡查,每家每户巡查到位,将所有可疑的人带走。” 亨特愣了一下,建议道。“我们在喀布尔没有信任基础,这样做无疑是加大彼此间的矛盾。” 海顿冷哼一声,说道。“我们是什么人,难道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好人?” “既然是坏人,就坏事做到底。我宁愿他们害怕到不敢反抗,也不要他们尊敬的向我开枪。” “按照我说的去做,不需要考虑后果。任何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不将反政府军的气焰打下去,这会让他们信心膨胀,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一旦他们认为我们怕了,这才是最怕的事,也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我会向上级申请空中火力支援,无人机跟随保障,顺便将前期掌握的据点一次性打掉。” 亨特知道海顿决心已定,也不再劝他,听命令做事就是。 今晚属于反政府军,明天天亮开始,喀布尔属于他们,是他们的战场。 “我明白,我会带着兄弟们按照计划执行,保证不出现意外情况。” “我先回去告诉弟兄们,让他们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干活。” 点点头,海顿同意亨特的做法。 入夜的营地很安静,除了值班、巡逻人员,其他人已经入睡。 没有入睡的人,不是在喝酒,就是玩游戏,消耗生命宝贵的时间。 见海顿同意,亨特敬一个军礼,转身离开。 他还有需要他做的事,不能将时间浪费在看火光。 杰顿看到亨特,拦住亨特,小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间会有如此多的爆炸袭击?” 亨特耸耸肩,接过杰顿递过来的香烟,说道。“我也不清楚,不了解具体情况。” “海顿说这是反政府和宝石商的报复,故意破坏即将召开的会议。” “你我都不知道最近有需要召开的会议,怎么会让反政府军和宝石商人一起发动爆炸袭击。” “明天要巡查喀布尔地区所有居民家和郊区,寻找可疑人员。配合行动的还有空中力量,无人机全程跟踪保护。” “很久没有大规模行动,这一次是动真格,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 杰顿点头,知道海顿下达的命令,明天以后就要忙起来。 不清楚所谓的开会是什么会,居然大动干戈。 军人执行命令,得到命令就要执行,不需要问原因。 知道明天的计划,杰顿有了新的想法,不想成为行动中的炮灰。 “亨特,一切小心,不要对任何人仁慈,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亨特笑一下,拍了拍杰顿肩膀,说道。“你也是,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刚出生的孩子没有父亲。” 说到刚出生儿子,杰顿脸上浮现幸福笑容。 他是有儿子的人,当然不能将命丢在残破的战场。 回家是他的执念,活着,必须活着为家人,为他刚出生的儿子活着。 眺望夜空,平静的日子结束,动荡的日子即将来临。 “走了,回去睡觉,准备明天战斗。” 爆炸声传来,亨特转身看一眼爆炸方向。 掐灭烟,默默想上帝祈祷,亨特陈述他的罪过,祈祷上帝保佑他平安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祈祷完毕,亨特看向漆黑的夜空,默默的走向营房。 第571章 动荡的喀布尔 下了飞机,张记感觉到机场氛围的不同,紧张感充斥在空气中。 连续三道门岗检查,过了半个小时,才走出出机口。 罗伯特靠着车站着,看到张记走出出机口,笑着上前说道。“终于等到你过来,这几天急死我了。” 罗伯特焦急的样子,让张记很奇怪,为什么着急让他过来。 他出席与否,不影响罗伯特计划的进行。 亨特联系张记,告诉他喀布尔的乱状,也让张记做好心理准备和防护。 盟军巡查打击反政府军嚣张气焰,可是并没有对反政府军造成实质性损伤。 城市内部隐藏的反政府军,一般以执行任务为主,行动人员比较多,骨干力量薄弱。 而真正的领导层,集中在控制区内,不轻易离开控制区。 战争打了几年,政府控制区没有扩大,反而有所缩水。 边境地区的失控,反政府军占据据点,不断扩大实际控制区域。 即使加大对喀布尔巡查,并没有让喀布尔安静下来。 “这么着急让我过来,不会是有意外情况?” “罗伯特,不会真的有意外情况?你不要吓我,我的胆子很小。” 罗伯特揽着张记肩膀,轻松说道。“不用担心,没有其他意外情况,只是我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 “宝石商人已经全部到了,他们内部也开了会。至于谈了什么,没有内部情报,我不了解具体情况。” “但是,以他们的立场,肯定是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不想让他们的是利益受损。” “而我们要做的也是维护自己利益,不让自己的利益受损。” “出发点一样,目的也是一样,所以也就没有高下之分。” 上了车,张记和罗伯特坐在一起。 汽车启动,驶向罗伯特居住的地方。 艾哈迈迪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城市火光和冲天的黑烟,心里期待和张记见面。 他和阿穆一样,对张记很有好感,有着难以诉说的亲切感。 不同于默罕穆德的感情,张记更像是他们唯一的朋友,而且是能够完全信任的朋友。 知道张记会在今天到达喀布尔,艾哈迈迪心情很好,没有因为远处烟火扰乱心情。 阿尔特塔起身来到艾哈迈迪身边,看向远处的烟火。 “艾哈迈迪,默罕穆德为什么选择和张记站在一条战线上,是有他的原因,还是和张记达成目的。” “我反对政府的所作所为,这已经破坏宝石商人和政府之间的默契,将我们的立场强行拉到政府这一边。” “宝石矿脉有很多在政府控制区以外,反政府军扎根,对矿脉地区的控制力比政府军更有效力。” “我们和反政府打交道的时间比和政府打交道时间多,突然间立场转变,坚定不移的站在政府这一边,对我们未来发展不利。” “默罕穆德怎么会让你到喀布尔参加无聊的会议,还要帮张记出谋划策,指认那些各怀鬼胎的人。” 艾哈迈迪拉一把椅子坐下,他不能回答阿尔特塔的问题,阿尔特塔的问题只能默罕穆德回答。 默罕穆德选择和张记合作有他的考虑,至于为什么如此做,那是默罕穆德考虑的事。 他接到的电话是配合张记,帮助张记站稳脚跟,打开喀布尔宝石市场。 喀布尔的宝石市场从来都没有秩序,盟军想要建立秩序,也有他们想要得到的目的。 张记去柏林找默罕穆德,两人谈了很久。 默罕穆德没有告诉艾哈迈迪他和张记谈了什么,彼此间达成的协议。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艾哈迈迪猜测两人之间交换利益,所以默罕穆德才会让他到喀布尔帮助张记。 阿尔特塔不是蠢人,明白默罕穆德用意。 阿尔特塔关心的是潘杰希尔,也只有潘杰希尔是他最关心所在。 作为潘杰希尔代表,以潘杰希尔为立场,维护潘杰希尔宝石矿主的核心利益,不能让外人插手潘杰希尔。 艾哈迈迪、阿尔特塔不信任罗伯特和政府代表,罗伯特身后是侵略他们的盟军,站在阳光下,明目张胆的摆弄是非,深深伤害他们国家和人民。 政府的不可信在于政府没有自主权,只能看盟军脸色行事。 政府的所作所为也刺痛阿尔塔特,不停的加税,让他们疲于奔命。 曾经的雄狮老了,新的狮子没有雄狮的魄力,也失去草原中捕食的野性。 抽调筋骨的男人,徒有男人的外表,没有男人的精气神。 “阿尔特塔,不要着急,我们等得人很快就到酒店,有足够的时间帮你解惑。” “政府还是盟军,他们影响我们的生活和生意,但是不影响我们精神自由的选择。” “是这一边的站位,还是另外一边的立场,我们有可以选择的底气。” “哪怕是到了最后一步,不得不退出,依然可以退出宝石市场。你不参与,谁也不会拿着枪抵着脑袋让你去挖矿。” “我们的优势在于有能够说话主权的人,他说的话能够作数,能够维护我们。” “相比较其他的一些人,即使是依靠政府的宝石商,我们有他们比不了的优势。” “世事如此无奈,三个选择必须选择一个,然后坚定不移走下去。” “我相信默罕穆德的决策,他从来都不会犯错,从来都不会让他陷入危险境地。” “他坚持张记有他的理由,我们按照他说的去做,我相信一定没有任何问题。” 阿尔特塔没有艾哈迈迪的信心,可事情到了到这一地步,他只能选择和艾哈迈迪站在一起。 没有和张记谈,不知道张记是否能确保潘杰希尔的太平。 若是无法保证潘杰希尔太平,潘杰希尔会充满喀布尔的爆炸声。 “塔塔克夫怎么没来?你不担心你在喀布尔的安全?” 阿尔特塔说道。“我当然担心我的安全,我同样担心阿瓦迪父亲的安全。” “他一个人在镇上,身边没有照顾的人,我不放心,就让塔塔克夫待在他身边。” “喀布尔虽然乱一些,但不至于杀自己人。小心一些,安全没有问题。” 艾哈迈迪笑了笑,在一声爆炸声中说道。“镇上不安全,喀布尔也不安全。” “到了这里,安全也是问题,不能轻视。” “还有两天时间,我要去拜访一些人,将默罕穆德命令我的事办好。” “你和我一起去,还是呆在酒店里?” 阿尔特塔想了一下,他在酒店里没事,不如和艾哈迈迪一起出去拜访。 默罕穆德没有和他通电话,也就是不需要他去做什么,跟着艾哈迈迪就可以,不用费脑筋想问题。 艾哈迈迪去拜访的人,一定是默罕穆德认为的同盟者,可以组成联盟。 一旦盟军、政府确定宝石市场的新秩序,以法律文件或者其他文件方式规范,所有人必须按照制定的条文规范进行贸易活动,联盟代表大众利益,捆绑在一起。 “在由少数人决定的会场,少数人中的多数人声音最大,能发出最有力的声音。”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联系少数人中的多数,以多数优势让决定者心有顾忌。” “盟军、政府绝对主权,张记是其次,我们这些人是被安排好的座位,安排哪里坐那里。” “默罕穆德让我支持张记,也交代我那些人能联系,哪些人一定不联系。”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确定张记还有半个小时到酒店。 两天时间看似很多,做事的时候不一定够用。 一一拜访,整合所有人意见,交集共存。 想着要去做的事,艾哈迈迪很不开心,他不想和无聊的人打交道。 在他眼睛里,宝石商都是无聊的人,更是凶狠狡诈的人,稍微疏忽,就会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默罕穆德可以静心和他们说话,他却不行,心气浮躁,更适合去做命令的事。 “冬天到了,潘杰希尔的雪很厚,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到事情明朗以后在上山。” “冬天容易冻死人,更何况深入100米的矿洞里。” “要是有人受伤,上山下山很难,容易出人命。” “不是吃不饱饭的时候,这个时候还是以人命为主,不要无辜丢掉一条命。” 阿尔特塔说道。“我们这些人的命,早已在真主哪里挂上号,到了时间就要去见真主。” “冬天虽然冷,也不是休息的时候。” “政府对潘杰希尔征税,又加了一部分税。现在不挖矿,手里没有货,不用等到开春,就会有人着急。” “挖了一辈子矿,越挖越没有自由,成为别人征税的目标。” “你们倒是挺好,边远地区,双方管不到你们的。即使想要插手,也不是谁都能插这一手。” 艾哈迈迪起身,看着滚滚上天的浓烟。 “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不然默罕穆德就不会去投资工业。” “看似出国投资,何尝不是背井离乡。表面风光,里子还是很空。”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还是想想怎么和那些宝石商接触,将他们拉近我们的联盟。” 第569章 平衡稳态 荞麦茶入口,麦香浓郁,口腔享受着麦香。 接到阿尔特塔电话,默罕穆德知道事情会往最坏方向发展。 而这个最坏方向,比张记说的情况还要坏。 盟军不断增军,军队数量达到历史高峰,掌控着阿富汗境内绝大多数国土。 反政府军被压的抬不起头,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 默罕穆德认为这种不对称优劣势会持续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甚至是更长时间。 军事力量打击之下,商业活动会被限制在管控区。 矿产资源已经被暴力开采,过境贸易方式运往其他国家。 宝石资源也将被染指,成为战争胜利者的饕餮盛宴。 潘杰希尔峡谷距离喀布尔很近,处于政府控制区,必须服从政府意志。 阿尔特塔的担心不无道理,政府介入,强势插手,会让他们这些人成为附庸,失去自主决策的权利。 政府控制潘杰希尔,加大潘杰希尔宝石开采力度,会破坏原本的市场。 雄狮成为历史,是多么可悲的故事结尾。 “你想要做的事情很难,而且需要流血,要流很多人的血。” 放下筷子,张记双手抱胸,眼睛盯着默罕穆德。 默罕穆德取得家族控制权,是踩着无数族人尸体,一步一血印的掌握权力。 张记不相信默罕穆德是心慈之人,而心慈之人绝对不能掌握大权。 突然听到他的慈悲仁心,张记甚至怀疑默罕穆德是换了灵魂,还是换了心。 拿起筷子,快速吃面条。 土豆丝、牛肉丢进嘴里,快速咽下肚子。 吃完面条,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张记感觉到很满足。 倒一杯荞麦茶,张记用荞麦茶漱口,将漱口水吐进垃圾桶。 拿着杯子,看着剩下一半的荞麦茶,张记感觉他的人生就像是剩下半杯的茶水。 冯军几人也吃完饭,坐在椅子上,看着张记和默罕穆德。 “默罕穆德,说一句难听的话,每天都有死。生命就是一段旅程,有的人旅程长,有的人旅程短,这是不可改变的事。” “宝石贸易的事,没有我张记参加,也会有李记、王记参加,成为中间的宝石掮客。” “涉及到的宝石商人,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只能服从于大势,成为滚滚洪流中的一员。” “至于想要反抗维护自己利益的人,不论他们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在盟军的军事打击,政府的名义胁迫之下,维护自己的利益。” “反抗能够延缓被控制局面,最终,还是会被迫加入到其中。” “即使倒向反政府军队,为他们提供支援,得到反政府的保护,也是赌未来的胜利。” “胜利不会在一两年到来,而商人不会坚持一两年无条件支援。” “半年没有经济来源,着急的就是商人,这是他们本性决定,不会改变商人本性。” “他们可以和反政府军队联系,我也会和反政府军队联系。在煤炭过境贸易中,我也向反政府军队缴纳过路费,和他们有联系。” “包括巴基斯坦的一些组织,或多或少有联系,缴纳过路费。”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在金钱和武力打击下,我想反政府军队会站在中立位置。” “谁的钱不是钱,又不是不给他过路费,何必用战争去换取金钱。” “默罕穆德,你很清楚事情的发展轨迹,也知道事情会往我说的方向发展,这是大势所趋,不以你我意志转移。” “我想要不流血的稳态,可是稳态一定是动荡之后的稳态。没有动荡的过程,不会让所有人甘心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形成稳态。” “我来找你是向你取经,以最快的方式结束动乱,达到稳态。” “我不是好人,好人不适合在白沙瓦做生意,更不适合在你的国家做生意。” “我也不是一个标准的坏人,我自认为我还有一点良心,不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所以,我在去喀布尔之前过来找你,向你取经,向你讨一个解决这件事的最恰当的办法。” “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若你没有办法,我只能按照盟军的办法去办,毕竟是他们做事,我只是其中的宝石掮客。” “他们给我多少宝石,我给他们白沙瓦的价格,如此而已。” 默罕穆德看着一边的阿穆,阿穆没有看向他,而是看向窗外的风景。 阿穆是简单的人,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护他。 两人有一段时间摩擦,随着时间和疙瘩解开,两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张记没有他说的好心,不过也是想要获得更多利润。 之所以过来找他,也是想要了解宝石商人之间的关系,如何采取手段拉拢打压,形成合作小圈子。 合作圈子一旦形成,张记以垄断手段控制宝石价格,可以定宝石的市场价格。 定价权在手,犹如拥有印钞权,可以随心所欲的印刷钞票。 产地、渠道、卖家,产地到销售闭环,这是让人疯狂的利润。 趁势而起,借势而动,顺势而行,每一步踩在关键点,张记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青金石减产,默罕穆德可以不关心这件事,毕竟政府、盟军影响不到他。 阿尔特塔牵涉其中,以张记和阿尔特塔关系,不会为难他。 除了阿尔特塔,张记也不会为难潘杰希尔的宝石商人,彼此之间有合作关系。 以张记在合作中的地位,保护潘杰希尔没有问题。 默罕穆德不担心潘杰希尔,反而担心他的青金石,反复争夺的青金石即将陷入争端。 拿起手机,默罕穆德编辑信息,发送给艾哈迈迪。 艾哈迈迪没有跟着他来柏林,留在家里守家。 阿穆不能跟着张记回去,必须跟着他,随身保护他的安危。 新的格局打开,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旧事,不值得他去喀布尔参加无所谓的会议。 艾哈迈迪了解宝石商,有他出面,一样可以帮助张记。 “我让艾哈迈迪去喀布尔帮你,有他在喀布尔,他会告诉你那些人可以拉拢,那些人需要打压。” “有两点你要保证,一是阿尔特塔不能动,彼此之间有旧,我相信你不会动他。” “二是青金石不能动,这是我的私产,我也要保护自己的利益,不能损失自己的利益。” “除此之外,你自己看着办。” “新的格局形成,总是有人做出牺牲,自愿还是被动,那就看真主安排。” 艾哈迈迪去喀布尔和默罕穆德去喀布尔一样,艾哈迈迪可以代表默罕穆德。 本想着讨一个恰当方法,没有想到默罕穆德会出手。 这也让张记对喀布尔之行更有信心,不担心他会办坏事。 目标一旦确定,攻击目标就可以,不用再去侦查目标。 举起茶杯,张记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你和阿尔特塔的利益受损。” “我们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关系,朋友不能损害朋友的利益。” “至于那些我不认识的人,就看他们的命运,是否愿意低头合作。” “我能保证按照市场价格交易,不刻意压榨任何人的价格。和气生财,这是我的准则。” “至于盟军、政府定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会努力争取,不会刻意去争取。” 默罕穆德点头,认可张记的保证。 只要保证他和阿尔特塔的利益,其他人是否和他们享受一样待遇,那就看真主安排。 不可能所有人享受同样待遇,待遇也是人阶级的体现。 “你怎么想要掺和进去,不知道这是一条走不远的路?” “一旦盟军失利,反政府军掌握政权,你就是他们要对付的对象。” 张记说道。“我想躲也躲不过,既然躲不过,不如直接参加。” “加入其中还能有一定的自主权,要是不加入进去,让盟军、政府定价,我的利益也会受损。” “没有办法解决对方的威胁,加入其中,威胁就不是威胁。” “只要有两三年时间,所有适应模式,模式就是最好的自保武器。” “衙门换了牌匾还是衙门,总是要发展经济。这一点对模式影响不大,不过是换一个人分配利润。” 默罕穆德叹气道。“你看的很明白,就是不知道事情是不是会按照你的预想发展,按照预想发展又是否能掌控发展趋势。” “事事为难事事难,事事难办事事办。” “听说有中国人想要收购工业机器人,那个人就是你吧。浪费我的钱去调查你,早知道直接联系你。” 哈哈笑几声,张记说道。“不可替代的科技才是未来,我也转变方向投入科研,不能将鸡蛋放进宝石的篮子。” 默罕默德一笑,看向阿穆。 他很羡慕阿穆,不用费脑袋想事情,做一个纯粹的人。 第572章 又是一个小集体 结束和阿政府官员的宴请,醉醺醺回到酒店。 跑到厕所,将晚上吃的食物全部吐出来,肚子里没有食物,感觉舒服一些。 洗一把脸,张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房间。 冷暖空气对流,房间温度降低。 异味被空气带走,房间里残留淡淡呕吐物的味道。 关上窗户,坐在沙发椅子上,回忆宴请时的对话,一遍一遍在大脑里重演。 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这个人或许成不了事,坏事是一顶一的好手。 一块蛋糕,谁都想上来咬一口,咬到属于自己一部分。 高估盟军对阿政府的影响力,罗伯特也无法利用他的影响力,将政府完全撇开。 敲门声响起,张记起身开门,看到艾哈迈迪、阿尔特塔站在门前。 “贵客临门,赶紧进来。” “下了车就想去找你们,被罗伯特拉着去参加宴请,刚刚结束。” 艾哈迈迪嗅了嗅空气,问道。“你喝酒了,还吐了?” 倒两杯茶,端给两人。 重新坐在沙发上,张记说道。“喝了很多酒,在肚子里太胀,就吐了出来。” “酒精损害脑子,不能让酒精吸收进入身体,这会让我大脑不能好好思考。”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能有任何细小的失误,会引发未知的危险。” “艾哈迈迪,默罕穆德和你联系过,这边的情况如何,能不能按照默罕穆德的预想进行。” 端着茶杯,白色陶瓷杯外观漂亮,抱在手里很暖和。 茶叶竖立在热水中,漂动沉浮。 默罕穆德的计划很简单,拉拢能够拉拢的人,打压不愿意合作的人,撇开竞争对手。 市场之内,总是有竞争对手存在。 矛盾日久,积怨已深,竞争关系渐变成仇敌关系。 势均力敌的势力,找不到恰当时机打击,这一次就是恰到好处的时机。 默罕穆德不想放过对手,家族内部问题已经肃清干净,外部的还没有肃清。 老默罕穆德之死,不单有家族内部人的问题,也有家族以外人的插手。 报仇要彻底,不将仇人一棍子打死,就会蛇随棍子往上爬。 “我拜访默罕穆德指定拜访两位长辈,他们的意思很明确,不能损失他们利益。” “这一点不用说你也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宝石矿脉是他们根本,也是他们至死守住的底线。” “政府一直想要将矿脉回收国有,掌控矿脉的开采区和宝石交易,但是一直没有成功。” “这次借着盟军有意的意图,想要收走控制区以内的矿脉。虽然手段温和,但是目的很明确。” “损失钱是小事,一旦没有矿脉的自主权,这对任何一个宝石矿主都是致命的打击。” “张记,我问你,盟军是不是有意的控制矿脉,将矿脉握在手中?” 张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这是撒谎的下意识动作,但他没有撒谎的意思。 和罗伯特谈论过他对宝石贸易的看法,罗伯特身后人只看重宝石利润,没有染指矿脉的计划。 过程中过一手,手上沾点猪油,捞点油水。 但这不能说明,在他们尝到甜味以后,不想拥有甘蔗地。 宝石矿脉的数量不多,能够掌握宝石矿脉的人是历史中长存的家族,或者胜利者一方。 想要从这些人手中拿到矿脉,不亚于政府军和反政府军争抢控制区。 “我和罗伯特聊过这个问题,他表示没有想要侵占宝石矿脉的想法,只是想要在现有的宝石交易中过手。” “宴请时候,有几位官员对我的态度很反感,有意无意提到宝石矿脉的事,我没有发表意见。” “我的态度和罗伯特态度一致,他是过手沾一层油,我是作为买家,收购宝石。” “今天太晚,明天我去找罗伯特聊聊,确保你提到两位宝石矿主的矿脉拥有权。” “我对某些官员没有信心,将矿脉交到他们手中,他们一定会不控制量的暴力开采,这对所有人都不利。” “艾哈迈迪,明天带我去见见两位矿主,我想和他们聊聊。” “一些话没有当面说,那是不作数的。即使是当面说,也可能会有很多变化。” “我想和他们说清楚,以免以后有了变化,说不清楚。” 艾哈迈迪说道。“明天上午安排你们见面。” 阿尔特塔盯着窗外,漫不经心听着张记、艾哈迈迪说话。 他的事情很好解决,没有其他两位矿主的担心。 潘杰希尔处于高山,不是政府想要控制就能控制,即使是他们在潘杰希尔几十年,没有经验老道的人指点,很难找到有价值的宝石矿脉。 塔塔克夫来电话,镇上多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 不用多想,阿尔特塔知道镇上多的人是那些人,他们到镇上的目的是什么。 塔塔克夫带着阿瓦迪等人上山,到达矿区,在矿区待着。 山上虽然条件艰苦,不如镇上生活条件,但山上很安全,没有来自人的危险。 生活中若是可以排除人的危险,危险就很容易解决。 看一眼沉默的阿尔特塔,张记小声问道。“艾哈迈迪,阿尔特塔是不是有心事?” 瞥一眼阿尔特塔,艾哈迈迪解释道。“塔其镇上多了一些人,阿尔特塔担心他们会冲上山,破坏山上宝石矿洞。” 政府在行动,反政府军也在行动,甚至已经出动人,占据宝石矿脉。 争斗的在所难免,而他想要做的事,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下,优先保证安全,然后作为买家在这场争斗中获利。 混乱的市场不止有他一人买宝石,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到矿区买宝石。 喀布尔影响不到塔其镇,无法提供可能的帮助。 “阿尔特塔,担心阿瓦迪,你可以先回去。” “艾哈迈迪代表你,或者你找个人代表你就可以。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不公平待遇。” “没有人能一口吃下潘杰希尔的宝石,矿主们也不会放弃他们的拥有的矿脉,你可以放心的回去。” 阿尔特塔笑了笑,说道。“塔塔克夫在塔其镇,他会照顾好家人,也会看好我们的矿脉。” “我还是留下来,等到确定结果在回去,将好消息告诉他们。” 没有在劝说,阿尔特塔有他的决定,也会按照决定做事。 海顿找到醉醺醺的罗伯特,一杯水泼在脸上,叫醒罗伯特。 罗伯特惊醒,看着眼前的海顿,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如此暴力的将他叫醒。 荷枪实弹的亨特拖着士兵,将他丢在房间地板上。 士兵想要挣扎站起来,亨特一脚下去,将士兵踹的爬不起来。 擦擦脸上的茶水,罗伯特问道。“这就是那只藏起来的小老鼠?” 海顿坐下,面色冷峻说道。“查了两天,最终确定是他。” “电脑、手机有证据,联系电话、来往邮件、银行账号等,都可以证明他和英军查尔斯有联系。” 嗓子干的难受,罗伯特拿起剩下一小半水的杯子,仰头大口喝水。 血腥味刺鼻,士兵鲜血浸染衣服,气味飘散在空气中。 间谍一直存在,军事间谍也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当罗伯特回到喀布尔,他感觉有人在针对他,尤其是让政府下令,召集所有控制区域内的宝石商到喀布尔。 查尔斯也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每一步都在他之前,让他疲于应对。 怀疑身边有间谍为查尔斯提供消息,他让海顿调查他身边的人,希望能找到这个人。 看着地上不在挣扎的士兵,罗伯特想着如何处理他。 军事间谍可以判死刑,商业间谍虽然不会判死刑,活着忍受刑罚,比死了还要难受。 查尔斯的介入为罗伯特带来许多麻烦,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本来是他一个人的事,现在成了两家竞争,混乱就会引来诸多不顺。 “没有被人发现吧?” 亨特说道。“秘密抓捕,没有人发现。” 罗伯特蹲下身看着士兵,白皙的脸上满是血污,看不清面貌。 拍了拍士兵的头,罗伯特问道。“想不想活?” 士兵脸面贴地,听到罗伯特的话,努力的点头。 罗伯特很满意士兵的反应,对着士兵说道。“帮我做一件事,只要这件事成功,我会给你一笔钱,安排你退役回国。” 士兵再次点头,求生欲望让他看到希望。 海顿问道。“既然你有了主意,我就将他交给你。我要提醒你,叛徒应该有他的下场。” 罗伯特说道。“人的一生几十年,谁能保证不走错路。走错路没有关系,只要回归正途,还是要原谅曾经的错误。” “查尔斯这么着急的参与进来,我就送他一份大礼,让他知道不是谁都能参与进来。” “至于他背后的宝石公司,也要好好敲打一下,真以为这里是他能说话的地方。” 明白罗伯特的意图,海顿看一眼地上士兵。 不论结果如何,士兵都回不到祖国。 叛徒有叛徒的归宿,他的归宿是永夜的黑暗。 “谨慎做事,不要惹出麻烦,我现在很烦麻烦。” 罗伯特拿起雪茄,点燃吸一口。 看着窗外点点星光,眼神幽暗,像极了没有星辰的夜空。 第573章 优先出局 查尔斯看着手机信息,一时间不确定信息的准确性。 合作一段时间,士兵提供的信息很准确,没有出现一次意外。 看着手机信息,查尔斯怀疑如此重要的信息,士兵是如何获得信息。 不能贸然联系,时间紧张,他要在短时间内决定,是相信士兵的信息,还是验证信息以后再做决定。 犹豫一会,查尔斯编辑信息回复,确定信息发送,放下手机,焦急的等待。 手机躺在桌子上,震动的响。 拿起手机,查尔斯打开信息,看到“准确”两个字。 没有犹豫,查尔斯拨通电话,他想要和士兵联系,口头确定信息准确。 疑问在脑海,查尔斯怀疑这是针对的他的阴谋,不是真实的交易。 政府召集宝石商到喀布尔开会,表面是开会,其实就是想要让宝石商在政府管控下进行宝石交易。 而政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借着这一次机会收回宝石矿脉,剥夺矿主手里的宝石矿脉。 “马上集合,有事快说。” 听到士兵声音,声音不正常,似乎是嘴巴受伤,吐字不清晰。 查尔斯眼睛微眯,问道。“嘴巴受伤?” 士兵解释道。“训练的时候被打一拳。” 停顿一会,士兵不想和查尔斯多交流,避免被他怀疑。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看着对面满脸笑意的罗伯特,士兵指向快速结束通话。 “我向你解释什么?老规矩,把钱打到我的账户。” “这次的消息不能和以前的消息一个价,必须翻两倍,不,三倍。” “有没有事,没有事挂电话,我还有事。” 听到士兵的抱怨声和价格翻倍的要求,查尔斯放下戒备,确定消息的准确性。 但他仍旧有所怀疑,士兵地位不高,能够接触罗伯特,但是以罗伯特为人,不会透露重要消息给低级士兵。 不能将他疑问说出来,这会刺激士兵的自尊。 可是,他也不能不将疑问说问出来,这会影响他的判断。 “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电话里沉默一会,查尔斯听到士兵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想付钱?” “一个小时,我只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账户上看不到钱,我就将这件事报罗伯特。” “我知道你的计划,你说我将你的计划告诉罗伯特,他会怎么做?” “一个小时,你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挂断电话,士兵放下手机,看着罗伯特。 杰顿站在身后,俯身说道。“已经准备好。” 罗伯特点点头,按灭手中的雪茄,说道。“走吧,有事要做。” 吃完早饭,张记、艾哈迈迪、阿尔特塔一起去拜访第一位长辈。 听着艾哈迈迪介绍长辈身份,张记明白他去见的人的身份不同。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些动乱之中活下来的人,能够拥有几座矿脉的人不能轻视对待。 张记知道他是否能将宝石生意推上一个台阶,就看今天的见面,是否能够得到对方的支持。 来到酒店会客室,艾哈迈迪先走进会客室,和里面的人打招呼。 走进会客室,张记看到会客室里面的两人。 两人也看向张记,眼神带着审视。 络腮胡子遮住脸庞,只能看到鱼尾纹的眼角和下沉的眼袋。 一双眼睛很亮,让张记想起昨夜的星辰。 艾哈迈迪指着张记,笑着介绍道。“张记,中国宝石商人,在曼谷有自己的宝石店铺,也和欧洲有宝石合作。” “我们之间一直有合作,两年多时间,合作的很愉快。” 张记走到艾哈迈迪身边,对着两位老人轻轻鞠躬致意。 “张记,穆罕默德先生,是默罕穆德家族世交。” “阿什拉夫先生,也是默罕穆德家族世交。” “友谊长达一个世纪,是患难与共的亲切战友。” 阿什拉夫笑着说道。“老人活到现在看到多了,不需要这些俗礼,坐下吧。” 没有犹豫,张记直接坐下,说道。“长者赐不敢辞,张记厚着脸皮坐下。” “穆罕默德先生、阿什拉夫先生,艾哈迈迪已经向两位介绍我,也说了我拜访的目的。” “我也就不兜圈子,直接向两位说说我的想法。” “盟军和政府联合,让各位到喀布尔参加会议,商定宝石开采和贸易事项。” “盟军的目的是为了钱,政府的目的是为了宝石矿脉权,这是他们两者之间的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作为宝石商,我需要稳定的宝石货源供货,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尖晶石、碧玺等等宝石。” “我知道你们手中有供应关系的商家,合作的也很愉快。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自由宝石交易环境有了限制,影响到你们生意。” “我可以向两位保证,不论这次所谓的会议结果如何,我可以保证结果不影响你们。” “你们可以按照旧惯例,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不愿意和谁合作就不合作。” 阿什拉夫摇头轻笑,问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看着阿什拉夫,他想要的艾哈迈迪已经告诉两位。 阿什拉夫眼神平静,没有波澜,似乎张记说的话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几十年阅历,风雨飘摇中前行,不是张记初出茅庐的心态。 张记也没有选择和阿什拉夫、穆罕默德绕圈子,圈子可以绕,绕来绕去的会把自己绕进去。 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比绕圈子节省时间精力。 看一眼手表时间,罗伯特已经在行动,会为他分担压力,给对方制造压力,创造缓冲稳定期。 “阿什拉夫先生,你们需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在会场上配合我,让一些人将宝石同意卖给我。” 默罕穆德说道。“让一些人将宝石卖给你,这是霸王条款,也是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做法。” “以垄断手段控制宝石交易市场,控制定价权,这是所有人的目的,但是却没与人能够做到。” “张记,你认为你能做到吗?” 扭头看向穆罕默德,张记知道穆罕默德是很多人的姓氏和名字。 信仰影响,以默罕穆德为荣,也将默罕穆德当做名字使用。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使将穆罕默德当做姓氏和名字,只有小部分贵族才有这个殊荣。 “默罕默德先生,形势比人强,以目前这个形势,我做成这件事的概率很大。” “我是盟军指定的唯一的宝石买家,是所有宝石商人宝石的唯一买家。” “我在政府方面也获得授权,是你们政府指定的合法宝石商。” “当前的形势是两个强势力量操纵,我们这些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充其量是位置比较重要的棋子。” “棋盘上落子,挣脱不出棋盘,只能在棋盘中厮杀。” “在来拜访两位之前,我已经争取到某些宝石商的支持,和他们确立合作关系。” 穆罕默德笑了笑,络腮胡子看不清笑意,只能从眼角看出。 千言万语也就是一句话,形势比人强,这是拗不过的形势。 张记一直和阿富汗宝石商有合作,艾哈迈迪是最有实力的宝石商,也有一些散客。 穆罕默德调查张记,作为白沙瓦当地的外国商人,他的口碑很好。 不论卖家是散客还是宝石商,他不会刻意压价,会按照市场价格给出合理价格。 不过,这不是穆罕默德选择支持张记的理由。 盟军、政府背书,可以和他坐一起说话,也只能坐一起说话。 张记表现出的气势太弱,这是默罕穆德担心的事。 持续的乱状会接着持续,依靠外力终归靠不住,只有自己强才能压住不怀好意之人。 “说的很明了,只是事情会按照你们计划进行?” “盟军进入国境快到十年,可是他们依旧没有解决反政府军,这就说明他们军事实力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强。”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有能力解决问题。” 再次看一眼手表时间,确定罗伯特已经在行动。 结果未定,张记不敢说大话。 看一眼会议室门方向,冯军在门外,没有进来。 罗伯特或许会失手,张记相信王海洋等人能力,不会让任务失败。 “默罕穆德先生,我能坐在这里,是我的荣幸。” “至于你说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我相信没有问题解决不了。” “我们岁月静好的坐在这里,一定有人忙碌着奔波生命,也有一些人忙碌着背道而驰。” 穆罕默德笑着看阿什拉夫,阿什拉夫扭头看着窗外。 将两人表情收入眼底,虽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能坐下谈就是态度。 等待着罗伯特的消息,只要罗伯特传来消息,也会打消别有用心之人的小心思。 “默罕穆德先生、阿什拉夫先生,耽误您们休息时间。” “外面还有人排队等着见你们,我不能多占用你们时间。张记先回去,若是有事找我,我随叫随到。” 默罕穆德、阿什拉夫点头,张记点头,起身离开会客室。 打开门,看到外面等待的人。 冯军见张记,上前小声说道。“结束了。” 对着艾哈迈迪一笑,张记准备去找亨特,见亨特一面。 阿什拉夫问道。“你怎么看?” 默罕穆德说道。“还能怎么看,等着结果呗。张记似乎在等什么事,这件事给了他底气。” “估计今天有事发生,就是不知道什么事?” 阿什拉夫笑了笑,想着可能发生的事,一定是有意思的事。 第574章 失败者的自尊 查尔斯看着眼前的人,清点一遍人数,说道。“这次任务是绝密任务,所有人都不要谈论任务内容。任务结束后,也不准再谈论任务内容。” “任务进行时,不要心慈手软,不论眼前是什么人,都不要留手。哪怕是看到战友,只要他站在你对面,绝不可以留手。” “这一次任务结束,每人都有10万美金奖赏,直接打进卡里。” “还有人有什么意见,有意见可以现在讲。” 没有人说话,眼神坚定看着查尔斯。 见没有人说话,查尔斯看一眼手表,命令道。“出发。” 五辆车快速驶出营地,驶向喀布尔市区的郊区。 一架飞行艇游荡在空中,监视着喀布尔的一举一动。 实时视频监控传到监控室,偌大的屏幕播放五辆车的行动,上帝视角一般监视。 查尔斯坐在车里,再次和士兵打电话,连续三次拨打三次,没有接通。 眉头紧皱,不知到士兵是否出现意外,还是他传递的消息被发现,已经被罗伯特控制。 轻笑一声,查尔斯发现他太多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决定。 到达士兵提供的地点,所有人下车,慢慢靠近院子。 脸部用布蒙住的人打开门,站在门前看了看,发现没有异状,转身关上门回到院子。 无人机开机,快速爬升到空中,飞到院子里查看地形。 空旷的院子停着两辆车,三个人站在院子里,小声交谈。 门窗紧闭,无人机飞不进去,再次爬高飞过屋顶,飞到房屋另一边。 控制着无人机慢慢下降,落到窗户边,摄像头对准屋内。 屋子里有十几人,散乱坐在地上,激烈的争吵。 房屋内架子上挂着土制炸弹背心,也有正在制作炸弹的人,忙碌的制作炸弹。 看着无人机传过来的视频,查尔斯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这和他接到的信息不一样。 士兵的消息罗伯特在这里和当地人交易宝石和烟块,不是反政府军制作炸弹的地方。 中计的想法确定,查尔斯决定退回去,不打扰反政府军。 一枚火箭弹划过空中,在查尔斯惊讶的目光中,落在院子里。 不用再怀疑,确定是中计。 罗伯特虽然驾车来到这里,但是他肯定不在院子里,驾车将他们引到这里,只是为了让他相信情报的真实性。 来不及收无人机,查尔斯命令道。“所有人撤离,所有人撤离。”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反政府军,所有人拿着枪冲出院子,观察到撤离的查尔斯。 枪战一触即发,子弹飞射,不停射向彼此。 双方没有和谈的可能,只能让一方彻底没有反抗能力,才会停止交火。 由来已久的仇恨深刻在骨子里,不死不休的结果是注定的悲剧。 查尔斯所带的战士装备精良,战斗素养高,一个一个解决对面的反政府军。 五分钟时间结束战斗,来不及检查是否有活口,查尔斯对讲机里喊道。 “所有人撤退,所有人撤退。” 拖着死去战友尸体回到车上,小队调转车头,开向来时路。 4两武装皮卡车出现在视野,司机大骂一声,快速刹车,想要从另外的路离开。 回忆地图上标注的路线,眼前的路是唯一回城路线,其他路线是乡间小路,是他们不敢走的路。 车辆后退,退到院子里,以院子为掩体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查尔斯拿出卫星电话,拨打卫星电话,请求空中支援。 遇到反政府军是意料之外的事,尝试控制无人机,无人机从屋外飞起,飞向高空,监控冲过的反政府军。 4辆皮卡车停在300米以外的距离,一字排开,对着院子射击。 子弹密集,小队趴在地上,等待射击换弹空隙。 卫星电话有了回应,查尔斯听完回应,大声喊道。“10分钟,只要坚持10分钟,空中支援就会到。” 没有人听到空中支援需要10分钟开心,面对人海战术的反政府军,他们不一定能够活过十分钟。 一枚火箭弹冲进房子里,爆炸引发二次爆炸,巨大的气浪冲击地面,将小队人员掀翻。 快速回到掩体后面,躲避射过来的子弹。 无人机被发现,无数子弹射击。 士兵控制无人机升空,快速飞向皮卡。 奇迹没有出现,无人机没有自杀式袭击的机会,被子弹击中,坠落在地。 失去空中眼睛,查尔斯暴躁的捶地。 狙击手抓住无人机坠落机会,架枪瞄准对面,一枪干掉一个机枪手。 连续干掉两个机枪手,狙击手被子弹射中眼睛,脑浆崩了一地。 反击的火力太弱,无法有效压制对面。 没有心情倒数时间,快速对射的双方,已经打出火气。 子弹不要钱的射击,人员一个一个倒下。 查尔斯拉着中弹士兵回到墙体掩体后面,一颗子弹擦过手臂,血线彪出。 躲回掩体中,看一眼手表,已经过去6分钟,空中没有看到支援的飞机。 暗骂一声,忍痛换一个弹夹,查尔斯继续射击。 打光弹夹里的子弹,查尔斯摸向弹夹位置,手摸了一个空。 低头看向弹夹位置,发现已经没有备用弹夹。 绝望的心情蔓延,查尔斯已经不对空中支援抱有希望。 将他引导郊区,就是为了让他调入陷阱。 空中支援肯定会来,只是时间会推迟,推迟一分钟时间,就是他们生命时间。 随便找一个理由,都可以推迟五分钟,五分钟时间足够他们所有人死一遍。 扭头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5人,查尔斯后悔听信士兵消息,更后悔参与到宝石竞争中。 若是没有宝石竞争,不是他鬼迷心窍的收钱,不会让整个小队全军覆没。 没有命令的外出,即使活着回去,也会受到处分。 两家阿帕奇直升机出现在查尔斯眼中,两枚导弹飞向反政府军,爆炸声震耳欲聋。 查尔斯漏出头,看向对面。 密集的子弹射击,一个又一个发政府军倒下。 直升机降落在院子里,存活的仅剩的6人上了直升机。 看着远处赶过来的反政府军,直升机没有犹豫,升空撤离。 查尔斯看着地面上的战友尸体,心情复杂,知道他的做错一件事,这件事的影响很大。 十几个人生命因他的贪念死亡,十几个家庭因他的决定破碎。 看向喀布尔方向,查尔斯恨不得找到罗伯特,朝他打一梭子。 喀布尔安保营地迎来四辆军车,军人下车,眺望着安保营地楼房。 电话确定抓捕人就在安保营地,军人没有犹豫,一个手势,身后的人快速冲进眼前的楼房。 三楼的房客看着冲进来的军人,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事发生。 房门被踹开,端着枪的军人冲进房间,对着房客喊道。 “举起手来。” 房客冷眼看着眼前军人,不是英军,而是美军,他知道查尔斯出事了。 他们在做局的同时,有人针对他们做局,将他们困死在局中。 慢慢将手举起来,让军人看到他的手里空着。 不能挑战军人底线,一旦他有不明举动,他相信子弹一定会穿过他的身体。 死人最安静,也是对方想要的结果。 安保营地里抓走十几人,粗暴的塞进军车里。 巡逻小队站在一边,看着军人抓人,没有上前阻止。 等到军车离开,巡逻小队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巡逻。 穆罕默德得到消息时,已是黄昏时分。 让他心惊的是两个矿主被抓,以走私罪和背叛国家罪定罪,没有经过审理,直接被枪毙。 政府军出动,直接接管两个矿主的矿脉,将所有挖矿工人赶出去,军队监管矿脉。 抽了半只雪茄,穆罕默德来到阿什拉夫房间,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没有敲门,转身回到房间。 过了一会,阿什拉夫穿着睡袍来到穆罕默德房间,亢奋的坐在沙发上。 瞥一眼阿什拉夫,穆罕默德问道。“听说发生的事了吗?” 阿什拉夫说道。“动静这么大,不就是做给我们看,看不到还能听不到。” “下手真狠,从盟军到宝石商,买家卖家中间商,一网打尽,我们要慎重些。” “警告已经告诉我们,继续不配合,会不会也这么对待我们。” “剩下的中间派立场不稳,风头正劲,肯定单方向一边倒。” “我们要做好准备,不能成为第二批倒下的人。” 穆罕默德揉着眉头,会有人成为鸡,杀给猴子看。 英军损失惨重,英国过来的宝石商也被军队抓走,矿主被杀。 磨刀霍霍之下,有人在敢不配合,罗伯特肯定不介意在杀几个人。 若不是需要有人采矿,周旋于政府和反政府之间,说不准将他们全部杀了,直接被抢走矿脉。 张记给的条件并不优厚,只是保证他们原本利益。 拿他们的东西给他们,还需要感恩戴德? “形势比人强,暂时静观为主。” “张记想要支持,给他就是,看他能持续活蹦多久。” “这里是坟场,死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阿什拉夫笑了笑,说道。“明里暗里有人保护他,不好下手阿。” “艾哈迈迪说张记的保镖有18人,我们看到5人,还有13人在暗里。” “退伍军人的素养,美式装备的配置,这是一群杀神。” 默罕默德笑了笑,昂着脖子,看着天花板。 第575章 明里暗里 站在外交部门前,看向停车场,几十辆轿车停在停车场。 天色阴沉,浅灰色的云飘荡。 空气沉闷,冷风不停灌进衣服里,身体冻麻木。 “车里一直有人在?” 沈俊一愣,不明白张记为什么问车里有没有人。 他们外出,车子停放在外,车里一定安排人看着,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在车底安装炸弹。 到了喀布尔,安排两个人下车看车子,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 “斯里、东来两个人看着车子。” 点点头,抬头看着天空,张记有心悸的感觉。 身体预感强烈,他担心回酒店的路上有意外,尤其是刚刚阴了查尔斯,张记担心查尔斯报复他。 不能将气撒在罗伯特、海顿,肯定会优先对付他。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说道。“让所有人打起精神,活着过完今天。” “我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准不准,还是要小心。” “罗伯特对查尔斯还有其他人动手,找不到罗伯特,就会找我。” 沈俊点点头,拿出手机打电话,提醒所有人跟紧张记。 上了车,两辆车缓慢驶出外交部停车场。 紧张穿过街区,一路上平安无事。 回到酒店,让前台调换房间,重新打乱原先居住房间。 服务员烦躁的脸,在看到200美元现金,笑出一朵花,开心的给他们调换房间。 沈俊、斯里仔细检查房间,确定没有监听监控,才让张记随意选一个房间居住。 艾哈迈迪来到张记房间,敲了门,迟迟没有人开门。 拨打张记电话才知道张记调换房间,下楼来到张记新的房间。 “这么谨慎,担心有人刺杀你?” 沈俊笑了笑,起身去准备晚饭。 张记合上书,说道。“心悸感觉强烈,不得不小心。” “阿什拉夫、穆罕默德两位先生怎么说,有没有表态?” 艾哈迈迪笑着坐下来,看向拉上窗帘的窗户。 房间没有开灯,看书也是只开了一盏台灯。 张记越来越谨慎,不像是前几次见他,虽然也担心安全,安全措施不像现在。 问到阿什拉夫、穆罕默德,艾哈迈迪也很头疼,形势明朗,两人迟迟不表态。 没有将两人态度告诉远在柏林的穆罕默德,艾哈迈迪想要独自解决这件事。 格局重组在即,他的立场明确,和张记保持一致。 穆罕默德电话里交代他,将张记介绍阿什拉夫,穆罕默德,没有交代其他。 介绍认识以后,他的任务完成。 本以为阿什拉夫、穆罕默德会明确站在张记这一边,张记给出的条件不优渥,但是照顾到两人的利益,不损害他们利益。 不表态的态度,让事情处于风中,不知何时会改变风向,将事情带到另一方向。 “刚刚去拜访他们,说左顾右,就是不发表意见。” “我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不过可以给他们适当压力,让他们有点压力,不要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张记笑了笑,看着艾哈迈迪,发现艾哈迈迪很天真。 他一定忘了两人之间种族差异,穆罕墨德让他配合,他就真的无保留配合。 阿什拉夫、穆罕默德不到最后不会轻易表态,这才是他们最正确的做法。 提前表态相当于掀开底牌,让别人也知道他们的底牌,不利于牌局进行。 若是可以,张记也不想提前亮出底牌,但是他没有选择,必须亮出底牌,争取更多支持者。 “不要着急,还有一天时间。”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喀布尔城市居民区,狭窄的道路随山势高低起伏。 查尔斯来到一处人家,用力敲了敲门。 木门打开,锐利的眼睛盯着查尔斯,冷声问道。“你找谁?” 查尔斯说道。“提前预约,阿普杜拉介绍我过来,找你们谈一笔生意。” 男子打量查尔斯一眼,伸头看向道路两边,确定查尔斯身后没有人。 侧身让开空间,男子说道。“进来啊。” 查尔斯走进院子,跟着男子走进四方的房间中。 走进房间,查尔斯看到缺了一角的屋顶,月光顺着缺角照进来。 两个人坐在地上,身后三个人拿着枪,对着门口的位置。 查尔斯坐在地上,看着对面两人。 想起阿普杜拉介绍,查尔斯说道。“阿普杜拉介绍说,一万美金一个人头。” 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一叠美金,丢到对面面前。 对面人拿起照片,看到中国人面孔,问道。“中国人?” 查尔斯说道。“是的,他是中国人,到喀布尔做宝石生意。” “明天八点,他会到安保营地接人,然后去市政府大楼。” “在他去市政府大楼的路上最好伏击,你们可以在道路两边伏击。” “他外出时会带着5人保镖,5人是退役军人,战斗素养高,配置美式装备。” 拿起美金,放在耳边听了听声音,满意查尔斯没有耍花招。 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交钱。 只要钱到位,他们可以杀任何一个人。 “我们的行动不用你操心,既然收了钱,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放心,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夕阳。” “至于什么时候动手,什么时候给你结果,等着就行。” 查尔斯不满对面人对他的态度,但他也不想和对面人闹翻。 私自外出,导致十几人死亡,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再有人煽风点火,他极有可能上军事法庭。 事情谈完,没有必要继续带下去,查尔斯说道。“不要让他见到明天的夕阳,这是唯一的要求。” “既然已经谈完,我回去。” 带查尔斯过来的男人起身,将查尔斯送到门外,直接关上门。 查尔斯记下那双阴冷的眼睛,仅仅一个眼神,让查尔斯感到侮辱。 记下这个仇,等他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报复杂货商,将所有杂货商扫荡一遍,让他们知道得罪他的危害。 离开营区近一个消小时,需要赶紧赶回去。 风雨飘摇之中,他不能在犯错,而且必须度过眼前的难关。 合作的宝石商已经抓起来,咬定宝石商和当地反政府有联系,涉及武器交易。 房间里搜出来联系证据很充足,密密麻麻记录下的电话号码,还有电话短信和电话记录。 不是较真的时候,查尔斯不能将普遍问题讲出来。 每一个在喀布尔的盟军,手机或多或少都有发政府军的联系方式,但是这是不能宣之与众的事。 一旦他将气球戳破,不是简单的违规出任务造成人员伤亡的事,甚至会回不到国内。 慢慢走出街区,查尔斯上车,开车回营区。 史密斯将军来到司令部,雄赳赳走进詹姆斯办公室。 熟悉的彼此,不需要介绍。 詹姆斯看一眼史密斯,没有搭理他,自顾的看文件。 在文件上签下名字,詹姆斯合上文件,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双手抱胸的闭目养神。 他知道史密斯过来的目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证据确凿之下,他不想插手。 内部倾轧,输了也就是输了,乖乖回国就可以,没有必要在留在喀布尔。 以失败者身份回国,固然有损军人荣誉,查尔斯在留在喀布尔,就不一定能够安全回国。 史密斯见闭目养神的詹姆斯,心里很是气愤。 増军处在关键时刻,正是对反政府军打击的关键时期。 罗伯特不仅搞一个煤炭过境贸易,现在又要搞宝石。 宝石牵涉太多,史密斯担心将宝石商逼向反政府军,让他们出钱出力的支持反政府军。 詹姆斯不想管,不能不管,只能由他出面压制美军内部经商行为。 “詹姆斯,不要装死,我既然过来,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詹姆斯没有睁开眼,说道。“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查尔斯什么情况?为什么带人私自离队,损失的是你们的人,但对士气打击很大,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追究他的责任,你还想要什么交代?” 史密斯说道。“你们的手偏离方向,我们是军人,要做的能做的只是结束战争,不是赚钱。” 詹姆斯冷哼一声。 “你们国家的宝石商人怎么回事,想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怎么和反政府军牵扯在一起。” “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要命的事。” 史密斯不屑说道。“不要瞎扯这些事,谁的手机里没有反政府军的号码,不过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我来找你不是他的事,查尔斯不能动,也不能调离,他必须在他的岗位上。” 睁开眼,看向史密斯,这才是他来的目的,保证查尔斯过关。 他也不想管英军内部的事,反正是美军占了便宜,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想了一下,查尔斯是否留在喀布尔对他没有影响,即使身死,也是他个人的事。 史密斯开口,不能不给面子。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不用向我说。” “回去教育查尔斯,不要以为他做的事无人知道,只是不想搭理他。” “若是再犯这样的错误,不需要我追究,只怕我想追究,也只能追究尸体的责任。” 詹姆斯松口,史密斯说道。“那是他的命,上帝安排的命运,只能由他自己走。” “这段时间,我会约束查尔斯,不会让他闹事。” 詹姆斯说道。“最好如此。” 第576章 大难不死 皮卡车在克什米尔高原行驶,车窗打开,自由的风吹进车厢。 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面的伊曼伊莎,王乐发自内心的开心。 “风太大了,要不要关上车窗,不要吹感冒?” 伊曼吹着风,摸了摸肚子,说道。“关上吧,我不能吃药,不能生病。” 将车窗关上,车厢里空调打开,暖风慢吹,车厢里很温暖。 欣赏着克什米尔高原风景,王乐第一次发现克什米尔也有美景。 回到家里,虽然被老妈打骂一顿,看到两个儿媳妇,惆怅和惊喜出现在一张脸上。 国家不允许一夫多妻,王乐只能娶一个老婆。 两个儿媳妇上门,已经在女方家里举行婚礼,不能退掉一个。 最后还是王乐父亲说话,选择和两姐妹其中一人登记,法律上有保证,孩子出生也可以上户口。 伊曼伊莎商量,伊莎和王乐登记。 他们是真主见证的夫妻,有真主护佑,即使中国法律不认可,但他们三人认可彼此是合法夫妻,不需要法律证明。 同时娶两个老婆,王乐不敢大操大办,简单让亲朋好友参加婚礼,介绍伊曼伊莎是他爱人。 老家待一段时间,适应假肢的存在,王乐再次回到克什米尔。 休息一段时间,王乐决定回克什米尔,继续他的藏红花生意。 伊曼伊莎坚持和他一起回克什米尔,没有拒绝两姐妹,王乐带着两人回克什米尔。 人生的生别最伤心,见一面就少一面。 每一次的生别,极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不打算让伊曼、伊莎在克什米尔,当伊曼生孩子时,一定要在国内。 克什米尔环境艰苦,医疗条件不好,王乐担心有特殊情况,不好解决。 计划年底买房子,将伊曼、伊莎安置在魔都,可以安静养胎,不用担惊受怕。 看到村子,王乐心情激动,再次回到奋斗的地方,让他心情澎湃。 第一次过来时忐忑心情不同,带着两位老婆,他有回家的情怯。 远远看见扎伊站在村前,向他的方向眺望。 思子心切,这是父母对孩子的牵挂,是他们放不下的念想。 伊曼、伊莎看见扎伊,眼眶中泪水流出,顺着脸颊流下。 王乐见伊曼流泪,安慰道。“马上就到家,不要伤心,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伊曼揉揉肚子,满目爱意的看着肚子。 伊莎看了看伊曼的肚子,她也没有落下,怎么就没有怀上。 想起王乐父母对伊曼的关切,就差将伊曼供起来,不让她干一点活。 她的肚子空空,一点动静也没有。 车子停下,王乐打开车门,笑着走到扎伊面前。 “扎伊村长,我回来了。” 扎伊拍了拍王乐肩膀,眼睛看向车里,看到车里的姐妹,说道。“做了很久车,回家休息。” 伊曼、伊莎蒙上面纱,悄悄下车,走到扎伊面前,轻声喊道。“爸爸。” 扎伊脸上堆满笑容,欣慰的看着两个姑娘。 王乐说道。“扎伊村村长,伊曼怀孕了,刚刚一个月,现在是关键期,不能久站,我们先回家。” 看一眼伊曼肚子,扎伊赶紧转移目光。 即使身为父亲,看女儿肚子也是失礼。 “回家,你们母亲很想念你们,回去好好陪陪母亲。” 王乐跟着扎伊走向村子,战火后的村子建设很快,已经看不出来炸弹轰炸的痕迹。 “扎伊村长,药品送来的可还及时,没有人因为没有药品死去?” 药品来的快,医疗队速度慢了一些,但也及时感到克什米尔。 有医生加入,药品供应,很多身受重伤的人保住了命。 扎伊知道这是王乐功劳,要是没有他老板支持,不会有医疗队和药品,克什米尔肯定会死去很多人。 成年人是家庭支柱,每一个意外死去的人,意味着家庭的家破。 “这一次估计是死亡人数最少的轰炸,很多人都活了下来。” “身体残缺没有关系,只要能保住命,就有希望。” “希望是活着人的希望,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希望。” “伊曼怀了孩子,好好照顾她,这次回家就可以,以后不要再回来。” “父母都希望孩子好,他们能跟着你是他们的福气,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我会让他们母亲给他们说,不要央求你回这里,不增加你的负担。” 王乐一笑,扎伊的想法过于悲观,生活是有希望的生活,不是悲观活着。 动荡是改变不了的环境,只要伊曼、伊莎想要回来看看,王乐还是能满足她们的心愿。 她们是出嫁,不是卖女儿,哪有不让出嫁女儿回娘家的习俗。 王乐没有将他的想法说出来,扎伊的想法是他的想法,不是伊曼伊莎想法,也不是王乐想法。 不需要用言语反驳形式证明,行为才是最好证明。 “扎伊村长,生活会越来越好,不用悲观。” “我父母很喜欢伊曼、伊莎,在家里举办了婚礼,她们是王家媳妇。” “王家媳妇有权去做想做的事,不能因为嫁给我,我就要限制她们的行为。” “国内没有这样的说法,也没有这样的做法。” “战争影响克什米尔,我们不能停止,还是要过日子不是。生意也要接着做下去,我还想买大房子,让伊曼、伊莎住进去。” 听到王乐说买房子,扎伊村子也想要将嫁妆嫁给王乐。 不知道房价是多少,能够帮助王乐,也是他作为伊曼、伊莎父亲的责任。 仅有存活的两个孩子,她们是扎伊村长的全部,希望伊曼、伊莎能过上好日子。 “村子准备好酒菜,就等着你回来。” “村民想要向你表达感谢,虽然不能喝酒,为你准备了酒,让你喝。” 村子聚餐是难得的聚会,这也表明村民认可他的存在。 努力了一年,得到村民认可,王乐感觉他浇灌一年的种子发芽。 车子行驶在坑洼的街道上,艾哈迈迪打量着街道两边的行人。 “张记,你的行程安排有人知道吗?” “是你自己安排,还是有人替你安排?” 张记说道。“当然是我自己安排,怎么会将行程告诉别人。” “不过,我想做的事很明确,要去的地方也就是这几个,这些不是秘密,用心一点就能猜到我的行程。” 艾哈迈迪点点头,行程如张记所说,仅有的三个地方,不过是来回,没有其他行程安排。 时间越接近开会倒计时,越是最危险的时候。 没有让艾哈迈迪担心成为白费力气,飞过来的液化气罐回应艾哈迈迪的担心。 街道两边冲出来10个人,拿着ak47对着车扫射。 斯里猛踩油门加速冲出去包围,路口出现一辆货车,停下路中间,车窗摇下来,端着枪扫射。 刹车拉满,车子侧斜着贴在货车边,加速拐进左侧街道。 防弹玻璃被子弹击中,车体外面全是弹痕。 特意加固的车子救了张记一命,没有让他成为车子里的刺猬。 车子往前开500米,轮胎被打破,看着赶上来的杀手,斯里说道。“下车,等人。” 艾哈迈迪打开ak47保险,拿出手枪交给张记。 接过手枪,打开保险,张记说道。“2分钟,只要坚持2分钟,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车子急刹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利用车门当作掩体,艾哈迈迪瞄准射击。 沈俊看一眼前方没有敌人,也向车后赶上来的敌人射击。 张记从艾哈迈迪身后下车,趁着火力压制空隙,跑到街道旁边店铺。 张记打开车门,斯里利用车门当作掩体,对着身后反击。 大街上的人看到枪战,赶紧躲进店铺不出来。 火箭弹向汽车飞来,三人快速散开。 火箭弹命中汽车,爆炸声震动,周围玻璃应声而碎。 感觉到腿部一疼,碎片扎进大腿,鲜血浸湿裤子。 不能再将命运交给好运,张记也开枪射击。 急促的枪击声传来,敌人应声倒下。 三辆车暴力的冲进战场,子弹如林,扫过前方。 人群四散,逃离战场。 街道恢复安静,徒留一地尸体。 找到靠在墙角的张记,看着流血的大腿,冯军蹲下身检查张记大腿伤口。 确定是碎片扎伤,冯军松一口气。 斯里肩膀中弹,腿部受伤,被爆炸波及,躺在地上喘粗气。 沈俊脸上有擦伤,没有其他伤口。 艾哈迈迪运气很好,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来不及包扎伤口,车子开过来,几人挤在车里,离开交战的战场。 回到酒店,再次调换房间,张记坐在沙发上,嘴巴咬着毛巾。 剪刀剪开裤子,4厘米的玻璃碎片插在大腿上。 确认张记准备好,冯军拔出玻璃。 缝好4厘米的口子,调配好的消炎药点滴挂在衣架上,针头插入血管。 “斯里和沈俊怎么样,处理好伤口了吗?” 冯军说道。“有人给他们处理伤口,不是致命伤,消炎处理不会有问题。” “杂货商的杀手,不能说是杀手,他们干着杀人越货的生意。” “应该是有人出钱买命,他们才会如此。” 张记眼神幽转,不论谁对他出手,目的都是一个。 不能让对手的打算成真,唯有顺利达到他的目的,才是真正的胜利。 “冯军,电话给我,我要打电话。” 冯军将手机交给张记,接过手机,想着脑海里的电话号码,张记决定一一打过去。 第577章 硝烟弥漫 政府军接到命令,指令明确的行动,不需要思考如何完成命令。 所有人手机上交,物理隔绝与外界联系。 领取武器,坐上军车,快速驶向目的地。 上午的喀布尔陷入枪战中,中午的喀布尔陷入军队和反政府的交火中。 一处处民宅被军队闯入,暴力抓住反抗者。 枪战炮火杂乱,喀布尔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战场。 罗伯特来到酒店,看着挂着点滴打电话的张记。 他有些佩服张记,混的如此模样,居然还能坚持打电话联系宝石商。 行动和态度,一个都不能少。 坐在张记对面,等着张记挂断电话。 等了十分钟,张记打完电话,放下手机,头靠在沙发上。 “惨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情打电话,看来伤的不够重。” “我真是好奇,十几人一起对你开枪,你居然没有中弹。” “腿部受伤也是被爆炸炸伤,真是命够硬阿。” 白罗伯特一眼,张记说道。“有这心情关心我,还是留着关心自己。” “能够对我出手,也能对你出手。他们最恨的人是你,不是我。” “好好想一想是谁在背后出手,找到这个人,将他解决掉,对你对我都好。” 查尔斯的脸出现在眼前,罗伯特一笑,他没有将查尔斯放在眼里,张记这里差点出了大事。 查尔斯不能动,至少现阶段不能动。 上层已经达成一致意见,查尔斯不能动,作为补偿,他退出宝石竞争。 查尔斯平安落地,也不能让他舒服,还可以制造其他问题。 私自带人出任务,死了十几人,这是查尔斯躲不过去的责任。 战场不能找麻烦,战场以外有战场,同样可以制造麻烦。 斩断一只手,也要斩断一条腿,让人彻底失去平衡。 “动手的是喀布尔的杂货商,杂货商是统称,杀人越货,什么都干。” “查尔斯找到杂货商,让他们对你动手。” “查尔斯现在不能动,要等这件事过去以后才能动他,所以就不要想着报仇。” “这事是我的疏忽,没有想到查尔斯还可以活过来,让他有机会出手。” “但我不会再给他机会,已经为他找麻烦,能让他忙一段时间,严重一些,可以解决掉他。” 查尔斯少校,张记还记得他的军衔。 正是查尔斯少校为难,在他搭乘航班去找默罕默德时,差点没有上飞机。 上了飞机,也将他们赶到货仓中。 新仇旧恨,累积于胸。 不了解查尔斯少校为什么对他如此反感,但这已不重要,既然已经结仇,那就有仇报仇。 差点丢掉性命,这是查尔斯挑起来的战端。 想着眼前要紧事,不是处理查尔斯的时候,等忙完以后,在为查尔斯找事做。 “现在没有时间搭理他,明天的事准备的如何?” “闹到这一步,大家都没有退路,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我已经流血,就不能让看我笑话的人笑出声,要是听到他们的笑声,我就真的忍不住要动手。” 罗伯特说道。“架子支起来,火也烧起来,大家都在架子上,肯定要一条道走到黑。” “不用为明天的事担心,事若不成,全部推翻重开就是。” “一批人有一批人的想法,有时候老人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格局是旧格局中形成新的格局,若是换人,那就是打破旧格局形成新的格局。 张记对新人和旧人没有感官,如何做是罗伯特的事,他插不上手,也不会主动查手。 甚至是,张记不想参加明天的会,让罗伯特去做就行,提前打声招呼,保证支持他的人不出问题。 想了一下,张记还是决定参加,他要以胜利者姿态出现,不能以失败者姿态躲起来。 只要他出现,代表他的胜利,也代表反对者的失败。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不想在陪他们耗下。” “同意反对也不影响接下来的行为,就由着他们选择。” “明天你不用说话,我来处理,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了看包扎的大腿,虽然不在流血,缝了针的伤口,会留下疤痕。 回想他身上的伤口,罗伯特不认为伤口是男人的勋章,而是身上难看的斑点。 枪伤、刀伤遍体,从来不是炫耀的资本。 照着镜子,看着身上的伤口,怎么会将伤口当做勋章。 “你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不要外出,腿脚不灵便,不要被人趁虚而入。” “酒店这边也加强巡逻,这里是家,不能被人偷家。” “我先回去,安排明天的事。有需要通知你的,我会打电话通知。” 张记点点头,脑袋里全是查尔斯,让他气愤盈胸。 这口恶气不能轻易咽下,必须给查尔斯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他张记也不是好惹的。 艾哈迈迪来到阿什拉夫房间,走进房门,发现穆罕默德也在。 阿什拉夫和穆罕默德同进攻退,两人之间已经结盟。 两个人的结盟,还是小的团体,对整个宝石行业的发展影响不大。 尤其是盟军、政府插手,两人想要反抗,也是私底下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不能公开反对。 “阿什拉夫先生、穆罕默德先生,不知两位让我前来有什么事?” 阿什拉夫听出艾哈迈迪不满,刚刚经历枪战,心情不好在所难免。 庆幸的是艾哈迈迪没有受伤,能够出席明天的会议。 默罕穆德不在,艾哈迈迪全权代表,是一方的代表。 摸了摸胡子,阿什拉夫说道。“艾哈迈迪,你和张记在一起,他受伤严重吗?” 艾哈迈迪说道。“大腿被震碎的玻璃划了口子,一块玻璃扎进大腿。缝了8针,没有其他问题。” “只有大腿受伤,其他位置没有受伤,能正常参加明天的会。” 穆罕默德问道。“张记能否保证他的承诺?” 张记的承诺是张记做出的承诺,能否保证,也只能由张记说。 他作为朋友,这么重大的事,不能替张记开口。 而他所说的,不能代表张记,又怎么能够算数。 犹豫着看向阿什拉夫、穆罕默德,艾哈迈迪不明确两人的态度,是想要和张记合作,还是有其他想法。 政府收拢一些人,盟军收拢一些人,还有刚刚退出的英军的代表。 除此之外,还有观望的两面派,想要在决定中争取更多利益,成为压死失败一方的胜利者拥趸。 艾哈迈迪、穆罕默德排除在外,没有明确表态,倾向于政府一方。 政府争取两人,迟迟没有得到两人回复。 张记拜访一次,给出承诺,没有在联系两人,两人也没有联系张记。 明天就要开会,到了最后时刻,在不选择一方加入,利益必定被胜利者一方侵占。 是加入政府一方,还是加入盟军一方,艾哈迈迪揣测两人心思。 “穆罕默德先生,您的问题要去问张记,不能问我啊。” “我是我,张记是张记,我不能代替他回答他的问题,我回答的答案也不是张记的答案。” “以我对张记了解,他不是说大话的人。他能说出那些话,就一定能够做到。” “至于相信与否,看两位的抉择。” “我是穆罕默德的人,穆罕默德告诉我支持张记,我就全力支持张记。” “我们的选择很明确,就是全力支持张记,不论胜负,都全力支持。” 阿什拉夫笑了笑,说道。“生意做熟不做生,这是基本规矩。” “没有和张记合作,即使有小穆罕默德保证,我们还是考虑清楚利害关系。” “这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对我们负责。” 停顿一下,阿什拉夫拿起桌上的黑核桃手串,慢慢盘着。 “拖家带口几十人,做决定一定要慎重。” “一个决定决定家族所有人的命运,这是我们的压力,也是你的压力。” “穆罕默德让你代表他,何尝不是将家族命运交到你手中。” “你做事也要慎重,不能因为穆罕默德信任你,而导致家族因此覆灭。” 艾哈迈迪脸色一变,阿什拉夫说的是他没有想过的事。 他是按照穆罕默德决定做事,在他做事之前,穆罕默德已经考虑过所有事。 张记特意去柏林找穆罕默德,两人一定达成口头约定,他才会接到穆罕默德命令。 做事的人只需要将事情做好,决定的事让别人头疼。 “阿什拉夫先生,决定考虑太多,也会影响下决定的决心。” “我们已经下了决定,也会按照决定做事。” “两位先生身后有家族,下决定慎重是必须的,毕竟要为上百人生命负责。” 穆罕默德说道。“我们会认真考虑,在会前会告诉你我们的决定。” “我还要和穆罕默德通电话,询问他的建议。” “他是年轻人,能够看清未来,我们已经老了,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也看不到未来的发展。” 艾哈迈迪起身,对着阿什拉夫、穆罕默德恭敬鞠躬。 “阿什拉夫先生、穆哈默德先生,我等您的通知。” 说完话,艾哈迈迪转身离开房间,给两人留下足够的决定空间。 第578章 会议决定 早上9点半,张记站起来,抬着一条腿穿裤子。 拒绝所有人帮助,他自己一个人放慢速度,慢慢穿好衣服。 穿好裤子,接过沈俊递过来的外套,快速穿好外套。 额头上密集汗珠,卫生纸擦过汗珠,张记问道。“准备好了吗?” 冯军点头道。“已经准备好。” 眼神看向门的位置,走出这道门,路上有什么样的事情,不在控制之内。 可能一路平安,也可能半路身死。 加固的防弹车已经损坏,一天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加固防弹车。 即使是军用越野车,也并不比加固防弹车更安全。 虽然路上有政府军和美军小分队保护,张记对路上的安全,仍旧抱有怀疑。 “走吧,去会场。” 挪动脚步走出房间,慢慢走到酒店院子里,看着阳光明媚的太阳,张记认为他的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差。 罗伯特安排了军用悍马,体验过军用悍马颠簸,张记是一点也不想坐进去。 可是,和安全相比,不舒服算什么。 不过是5公里的路,安全有保证,不舒服也就不舒服,忍一忍也就过去。 转身对冯军小声说道。“你们小心,不用留下尾巴。” 冯军点点头,目送张记上车。 沈俊拍拍冯军肩膀,上车坐在张记身边,陪张记一起去开会。 军用悍马车浩浩荡荡离开,冯军转身看着酒店大厅里的人。 自愿报名参加报复任务,没有强迫任何一人,所有人都是自愿参加。 一行人来到酒店后院,掀开黑色的遮挡布,挡住外面监控视线和监视。 密密麻麻的武器陈列在地,等待主人的宠幸。 冯军说道。“全套美式装备,一次性消耗品,不用担心保养和更换。” 转身看着12人,冯军严肃问道。“最后问一次,如果有人愿意退出,现在还来的及。” “不用担心被人嘲笑或者被人看不起,我们已经不是军人,没有人给我们下命令,可以自由选择是否选择工作。” “工作就是工作,而且是有生命危险的工作,想要退出也是正常。” “所以,我最后问一次,是不是想要退出。” 12人没有人动,眼睛直勾勾看着地上武器,冯军的话没有吸引力,武器更有吸引力。 行动给出答案,冯军说道。“拿武器,准备行动。” 12人不由分说冲上前,拿起自己心仪的武器,扣动扳机,调整瞄准器。 “刺杀我们的人躲在70公里外的农村,村子里有18户人家,有证据表明他们是反政府军的人。” “他们和杂货商居住在一起,混居的环境中,分不清是反政府军还是杂货商。” “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刺杀我们的人,然后处理掉他们。” “农村附近8公里的范围内有反政府军的据点,具体位置不明。我们只有20分钟时间,20分一到,不管是否处理掉所有人,我们必须撤离。” “海顿说有空中支援,但我们不能将安全交给空中支援,只有自己最可靠。” 等所有人武装准备好,5辆军用悍马快速离开酒店,奔向郊区的村子。 安全来到国会大厦,张记下车,看到罗伯特站在台阶上等他。 一步一挪的上楼梯,走到顶,站在罗伯特身边。 看着国会大厦里外三层的军警,张记调侃道。“这么大阵仗,你是不想让外面的人进来,还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去?” 罗伯特说道。“有人想要进来,有人想要出去,谁知道呢?” “空中有监视,也有拦截系统,火箭弹和煤气罐都飞不进来。”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我不能让任何人打搅我们的盛宴。” 张记点头,赞同道。“今天确实是一个好天气,能让别人不开心,就不能让自己不开心。” “走吧,赶紧结束会议,我还等着回去养伤。” 沈俊一人跟在张记身边,罗伯特问道。“其他的人去哪里?” 张记说道。“他们都是粗人,不懂会议谈判,过来呆着也无聊。” “有事情让他们去做,去做他们最擅长的事。” 没有听明白张记的意思,罗伯特不认为冯军等人会不顾张记安全,唯一能做的是报仇。 张记没有告诉他行动,让罗伯特好奇谁为张记提供情报。 没有情报支持,人就是睁眼的瞎子。 茫茫人海去找躲起来的人,大海捞针一样,没有可能。 “看来有人为你提供情报,找到枪杀你的人?” 张记说道。“不能找查尔斯少校报仇,可以在动手的人身上收点利息。” “总要有人为刺杀我负责,不能让别人以为我好欺负,随便欺负。” “今天你过来开两枪,明天他过来开两枪,以为我是什么,是他们练习枪法的靶子。” “是他们练习枪法的靶子,还是任由欺负的老实人。” 罗伯特笑了笑,和张记一起走进会场。 会议室中坐满了人,看到罗伯特和张记一起进来,尤其是张记一瘸一拐的样子,脸色各异。 不在意众人脸上表情,张记自顾找一张桌子坐下,看着众人。 目光扫视,或对视,或躲开,或低头,不一而是。 艾哈迈迪坐在阿什拉夫身后,和张记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明白艾哈迈迪的意思,张记闭上眼,等待会议开始。 政府人员到齐,罗伯特看一眼政府人员,蔑视的眼神不言而喻。 罗伯特拍拍话筒,刺耳的声音响起,张记有恶心的感觉。 “各位,该到的人已经到齐,我不在耽误大家时间,直接说一说我的意思。” “大家都是做宝石生意,这是大家能够坐在这里的原因,也是坐在这里基础。” “国内环境的情况具体如何,这一点大家也都知道。正因为环境不好,宝石价格被外商打压。” “我想要改变这种环境,改变被压迫命运,保证所有宝石商人的利益。” “从今天开始,盟军和政府保证宝石运输渠道和销售渠道,按照市场价格进行交易宝石,所有人不能随意改变宝石价格。” “宝石源头到终点建立完整的闭环,不会因为外商的打压而损失利益。” “你们作为宝石商人,只需要开采宝石,开采出更多,品质更高的宝石。” “政府主导运输渠道和销售渠道,集中所有宝石商的力量,对抗外部资本压迫和剥削,保证所有人的利益。” “当然,即使是政府主导,政府只是中间保护者,宝石交易由你们直接和买方对接,政府不参与交易过程。” “买方由政府和盟军指定,所有人的宝石只能卖给指定的买方,不允许私自出售宝石。” “一旦有人私自出售宝石,不仅得不到保护,你们行为是走私行为,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想说的只有这么多, 听完罗伯特的讲话,张记差点笑出声来。 没有丝毫水准的讲话,像是流氓威胁一般,赤裸裸的威胁。 台下的人没有一个是吓大的,哪一个不是枪林弹雨中生存,活着坐在椅子上。 听着所谓的细则,张记知道细则讲完就到了最后时刻,所有人就要表决。 能够坐在这里,没有人是傻子,都知道表面如何做。 艾哈迈迪看向张记,张记也看向艾哈迈迪。 眼神看向阿什拉夫、穆罕默德,对着张记点头,然后轻轻摇头。 不理解艾哈迈迪的意思,阿什拉夫、穆罕默德是同意支持,还是反对。 轻轻摇头,张记表示不理解。 艾哈迈迪抿抿嘴,对着张记笑了笑。 越野车停在村子前,13人快速下车,冲进村子里。 村民看到是盟军,眼睛里充满仇恨的眼神。 目标指向村子的院子里,避过平民,所有人冲向指定的院子。 无人机升空,监视着远处的目标,监测反政府军据点过来支援。 村子里背着枪巡逻的杂货商,看到冲过来的军人,就要开枪。 一枪放倒身上有武器的人,冯军补一枪,快速跨过去。 四颗手雷丢进院子里,爆炸声惊动整个村子。 木门一脚踹开,战术性走进院子,子弹横飞,不停有人倒下。 3颗手雷丢进三间房间里,房屋直接倒塌。 无人机显示有20多人过来,荀方大喊道。“24人过来,做好战斗准备。” 听到荀方的喊声,冯军命令道。“所有人不留活口,准备撤离。” 24人跑着过来,没有支援的车辆,这让荀方安心很多。 再次向倒塌的房屋丢进3颗手雷,确保里面的人不被炸死,也要被压死。 空中眼睛监测,13人快速战术性前进,准备迎击24人。 狙击手爬上屋顶,瞄准冲过来的敌人,数了数人数,确定是24人。 “24人,3人携有火箭弹,21人是步枪。” 瞄准携带火箭弹的人,一枪爆头,送走一人。 拿着枪的村民走出家门,对着冯军就要开枪,猝不及防,冯军胸部和左腿中弹。 本持拿枪就是敌人的原则,手里有武器的人,必须不能有战斗力。 黄毛毛没有对拿枪的人开第三枪,直接让村民失去战斗力。 12人和24人战作一团,子弹你来我往,在空中飞来飞去。 荀方看到远方有皮卡车过来,再次喊道。“远方有车过来,快速结束战斗,我们要离开。” 狙击手扫清障碍,11人回到车的位置上车。 最后一辆车冲进村子里,接上狙击手,快速跟上前面的车。 冯军拿出卫星电话,拨打出去。“任务结束,后面有尾巴,空中支援,空中支援。” 拿起对讲机,冯军接着呼叫。“各车汇报中弹情况?” 听着另外四辆车只有一人胳膊中弹,其他人没有中弹,冯军心里松一口气。 摸了摸中弹的大腿,作为唯一中了两枪的人,冯军感觉他任务圆满完成。 第579章 狙击工作 会议结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到酒店。 走进冯军房间,中弹的两人住在一起,躺在床上休息。 子弹已经取出来,伤口包扎好,挂着点滴,不用担心发炎。 站在窗前,看着两人,张记笑着说道。“现在好了,我们三人是病友。” 冯军说道。“没有留活口,所有拿枪的人都被我们消灭。后续支援的人,交给亨特的空中支援。” “我没有打电话问他战果,他也没有打电话说。” “既然出动空中力量,想来一定可以将所有出现的反政府军消灭掉,不会遗留尾巴。” 坐在沙发上,抻着腿,张记感觉疼痛感弱一些。 会议结束,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宝石交易也完成闭环。 前期肯定有人想要继续走私,不经历几次打击,不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走。 喀布尔是交易中心,政府建立宝石交易市场,只是运转效果不好。 有了盟军加入,宝石交易市场会有改观,至少能够有人愿意到宝石交易市场进行宝石交易。 喀布尔不是安全之地,张记不想留在喀布尔。 刚刚杀了针对他的杂货商,肯定会有人继续对他出手。 动了离开的念头,张记迫不及待想要快速离开喀布尔,去白沙瓦待着。 国内不能回去,白沙瓦是不错的地方,有把握保证自己的安全。 “今天不适合离开,明天我们回白沙瓦,到白沙瓦去养伤。” “喀布尔不留人,所有人全部去白沙瓦。我们十几人在一起,安全不会没有问题。” “我会联系罗伯特,让他安排人送我们过去。到贾拉拉巴德以后,会有人接应,保证我们顺利通过口岸。” “你们两人好好养伤,什么事情不用关心,会有人收拾尾巴。” “到了白沙瓦,我们就是安全的。既不会有人刺杀,也不会有人向我们丢煤气罐。” 冯军点头道。“可以,我也愿意到白沙瓦,白沙瓦是我们的大本营,可以确保安全。” “喀布尔不行,即使住在安保营地里,也不一定能够保证安全。” “我们不可能住进军事基地,还是找安全的地方,养好伤以后再回来。” 对着两人笑了笑,张记起身回到他的房间。 厉东来、荀方、沈俊、黄毛毛随意坐着,等着张记安排。 特意叫四人到房间,四人也知道张记对四人有安排。 收拾了杂货商,但是没有收拾幕后之人,幕后之人还好好活着。 罗伯特说找查尔斯麻烦,但是一时半会间,不会影响查尔斯。 查尔斯少校是幕后之人,双方本来矛盾不大,没有到生死相克的地步。 这一次的花钱买命,查尔斯做的不地道,也彻底得罪张记,让张记针对他。 “罗伯特说不能动查尔斯,有人保他,我计划近期不动他。” “但为他站台的人不行,必须处理掉他。我也是站台的人,既然他动了我,我就要动他站台的人。” “明年下午一点,海登会被放出来,我不想让他顺利走出喀布尔。” 厉东来摸了摸下巴,明白张记的意思,就是想要解决掉海登。 明天早上所有人离开喀布尔,留下的人肯定是孤军奋斗。 危险是有的,而且是深入敌方的危险。 看一眼张记伸出来的腿,厉东来说道。“我留下吧,一个人足够。” 荀方接着说道。“我也留下来,两个人有照应,成功率更大。” “狙击海登没有问题,但是我们需要足够的信息,尤其是海登的行踪轨迹和时间点。” 张记说道。“罗伯特会提供信息,确保信息的准确性,这一点不用担心。” “明天下午一点,亨特带人控制喀布尔通往贾拉拉巴德的公路线,为期两个小时。” “你们撤离时间有两个小时的安全期,两个小时以后,亨特交接班,你们只能依靠自己。” 想着两个小时的安全期,可以拉开安全距离。 厉东来说道。“没有问题,两个小时肯定能跑出去。两个小时要是跑不出去,活该我们死在这里。” 张记叱声道。“快说呸呸呸,说什么胡话。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人死,所有人都要活着。” “晚上八点,罗伯特会将海登的信息发过来,到时候你们研究,制定好路线。” “不用担心影响,一切以安全为主,哪怕是将整个喀布尔炸了也没有关系。” 厉东来点点头,四人一起离开。 接到通知,查尔斯来到军事监狱,坐在沙发上等待保释海登。 临时监狱也是监狱,条件很差,对于海登来说,监狱就是地狱生活。 缴纳保释金,查尔斯看到海登身影。 走到海登身边,上下打量海登一眼,查尔斯说道。“回去再说。” 海登看向戏谑看他的军人,火气直接上来,拿起桌上文件砸向坐着的军人。 “你们是一群蠢猪,拿着纳税人的钱在这里作威作福。” “要是在伦敦,我一定一枪击毙你们,让你们知道你们得罪的是什么人。” 查尔斯抱住海登,对着军人抱歉。“对不起,他精神失常,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现在就离开,现在就离开。” 强拖着海登离开,直到把海登塞进车里,查尔斯松一口气。 坐上车,查尔斯怒骂道。“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真的不敢对你做什么。” “你公然袭击军人,辱骂军人,他们有权利直接向你开枪。” “这里是帝国坟场,不是英国伦敦,没有人会惯着你脾气。” “要是再胡闹下去,你还要被关进去,随便给你按一个罪名,你有多少张嘴可以解释。” “就算将你关十天半月,找人折磨你,你还不是受着。” 海登冷哼一声,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 回想监狱两天受的屈辱,海登心里憋着一口恶气。 美军居然敢如此做,不仅杀了他的宝石合伙人,还把他关押进监狱。 毫无疑问,会议结束,宝石交易建立新的秩序,他是被排斥在秩序以外的人。 在想要买廉价的宝石,必然付出更多的代价。 宝石市场无法垄断,也会有人继续走私,而能够走私到他手中的宝石,价格一定会上涨很多,甚至翻倍。 第一次出来做事,遇到这样的事,海登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罗伯特的宝石会召开的很成功?” 不想承认,查尔斯还是说道。“表面上很成功。” 海登冷笑一声。“所以我就要甘心承认失败,承认我败在一个脱掉军装的人之手。” “真是可悲的现实,我海登居然沦落到这一步。” “不仅没有做成我想走的事,还被人抓进监狱,当做间谍审问。” “奇耻大辱,查尔斯,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奇耻大辱。” 事已至此,说再多的话也改变不了事实。 罗伯特建立宝石交易秩序,已经成为不可争执的事实。 但他们也没有输,还有机会赢得筹码,再次角逐。 一次的失败不是定论,只要人不死,还有无限可能。 秩序由罗伯特主持,同样也可以换一个主持,这个主持人为什么不能是海登。 将他的计划讲出来,海登听着查尔斯的计划,他认为这是可行性很高的计划。 罗伯特可以是宝石市场秩序主持者,他为什么不可以。 盟军司令是轮换制,现在是美军将军是司令,再过一段时间,司令会换人。 盘算换班时间,海登认为这件事成功几率很大,而他只需要忍耐半年时间。 按照时间惯例,只需要半年时间,盟军更官司令,司令是他们英国人。 海登说道。“可以,先忍耐半年,多接触宝石商人,到时候一招制敌。” 车子开到安保营地,值班分队例行检查。 车里烦闷,查尔斯和海登下车,站在车边等待检查。 厉东来趴在楼顶,校星校对,瞄准海登。 “荀方,倒计时4声。4、3、2、1。” 安保营地东方1公里发生爆炸,伴随着爆炸声,海登头部中弹,跟着倒下。 安保营地四周突然爆炸,扰乱值班分队的重心。 厉东来收拾好狙击枪,背着枪快速下楼。 荀方确定定时炸弹爆炸,跟着厉东来一起下楼。 来到楼下,将狙击枪丢到楼梯门前的汽油桶里,直接上车。 荀方将定时炸弹放到汽油桶侧面,打开车门,上车坐在副驾驶。 汽车启动,两人驾车,快速离开。 亨特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挥手召唤凯恩,大声说道。“所有车辆严格检查,不能放过任何一辆可疑车辆。” “打开重机枪,任何想要冲击的车辆,都不准放过去。” 路过车辆慢慢排成一条长队,凯恩带人仔细检查车辆。 厉东来看到排成长队的车队,拿出手机拨打亨特电话。 亨特看一眼飘着红旗的越野车,大声命令道。“让所有车先过去,检车后面的车辆。” 凯恩挥手放行车辆,催促成队车辆离开。 厉东来启动汽车,打开车窗对着亨特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亨特假装没有看见,命令凯恩检查过往车辆。 路口管控,车辆再次排成车队,等待检查后同行。 亨特拿出手机,编辑信息发送出去,确定信息发送出去后,将手机放回兜里。 张记拿出手机,看完短信,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第580章 别墅养伤 海顿闯进罗伯特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罗伯特。 女人惊醒,拉着被子遮挡身体,惊恐看着闯进来的海顿。 罗伯特醉醺醺醒来,看到怒气冲冲的海顿,重新趴在床上,瓮声问道。“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今天不工作,休班了。” 海顿问道。“你说让亨特执勤,安排车辆护送张记离开喀布尔,我相信了你。” “罗伯特,你为什么要骗我,对我也不讲实话。” “海登在安保营地门前被狙击,有目击证人说是普什图人。我想你一定能给我一个答案,狙击海顿的不是普什图人,即使他们是普什图人打扮。” “张记前脚离开喀布尔,海登后脚出狱被狙击,你不要告诉我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罗伯特摸了摸女人的脸,遗憾说道。“海顿,你看这张漂亮的脸,就因为你的口无遮拦,就要香消玉殒。” “既然你来到我这里,我可以负责告诉你,两件事有关系。” “狙击海登的不是普什图人,而是张记。即使你知道答案又能怎么样,海登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值得你发火。” “不要为死人生气,他也不值得你生气。不过是台面上的人,死活并不重要。” “有普什图人背锅,那就丢给他们,他们身上的黑锅已经很多,不介意再多一个。” 海顿坐下来,眼睛盯着罗伯特。 罗伯特可以无所谓,但他不行,他间接参与其中,是他们的帮凶。 什么样的黑锅都可以甩给普什图人,毕竟他们有口说不出,不可能跳出来说不是他们做的。 可是,罗伯特没有提前打招呼,事情发生以后,牵连到前线值班的人,这让他很被动。 看一眼床上的女人,海顿问道。“亨特知道吗?” 罗伯特想了一下,他没有告诉亨特,张记有没有告诉亨特呢? 亨特是否知道事关海顿对他的信任,影响到以后的所有行动。 不过,罗伯特不打算欺瞒海顿,他不确定的事就是不确定,不能隐瞒。 “我没有告诉亨特,至于张记有没有告诉亨特,我不敢打包票。” “你可以直接问亨特,我想亨特一定会如实告诉你答案,不会隐瞒。” “以我对张记的了解,他既然做这件事,一定会注意保密,即使亨特配合,也不会知道是什么事。” “谁都没有明确证据指证,黑锅丢给普什图人,你应该去抓普什图人,不是闯进我家里。” 海都冷哼一声,不耐烦道。“查尔斯已经疯了,到处在抓人,不需要我们配合。” “他还想抓张记,但是张记已经离开,想要抓也抓不到。” “亨特最好不知道,若是明知故犯,审查之下,一定会找到线索。” 罗伯特想了想,电子信息的漏洞就是有痕,不论怎么处理都有迹可循。 七次删除法也无法保证信息不可恢复,这是最大的漏洞。 张记承诺狙击的事限于行动的人知道,他不会告诉任务以外的其他人。 看一眼手表时间,确定张记已经回到白沙瓦,罗伯特说道。 “他想疯就让他去疯,和我有什么关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脑袋一根筋的家伙,疯两天,引来反政府军的反击,他就会老实。” 海顿起身说道。“我走了,你自己自求平安。” “要是咬到你身上,你自己想想怎么解决。” 摸着女人身体,罗伯特想着海顿的最后问题。 要是查尔斯咬到他身上,或者故意借着事由找茬,也会为他带来一些麻烦。 死了一个英国人,而且是宝石公司的代言人,没有一个交代,谁还会来喀布尔。 轻笑一声,罗伯特不认为查尔斯敢将他牵扯进去,除非查尔斯是真的疯了,将两者之间的矛盾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也在插手宝石市场。 黑夜中的事不能放在阳光下,阳光中的事也不能在黑夜中进行。 这层玻璃纸被戳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是脱掉军装的人,是自由自然人,可以进行商业活动。 查尔斯是军人,戳破玻璃纸,黑料报到,不亚于他私自带人外出执行私人任务。 再次看一眼手机时间,他为查尔斯准备的黑料已经在路上,不用多久,查尔斯就没有心情去追查谁狙击海登。 自顾不暇的时候,怎么会有心情去关心其他事。 躺在别墅的床上,张记看向窗外,等待厉东来和荀方回来。 沈俊端来草药,放在桌边,说道。“中药熬制好,也放凉,可以喝。” 不敢去看中药,闭上眼睛,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放下碗,张记说道。“配的药靠谱吗?不要我喝完了,没有效果,还要去打点滴消炎。” 沈俊笑着说道。“应该有效果,老中医开的药,效果不会差。” “你不愿意打点滴,只能喝中药,中药的味道不好,硬着头皮喝。” 距离他们回到别墅已经三个小时,和厉东来、荀方前后差距三个小时。 一切顺利,三个小时可以回到别墅。 时间过去三个小时,厉东来、荀方没有回来,张记愈发担心。 “东来、荀方还没有回来,他们会不会出事。” 沈俊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远处。 以厉东来、荀方两人的能耐,狙击一个人,然后全身而退没有问题。 更何况路上还有亨特保护,确保两个小时的安全期。 两个小时确保安全时间,即使有意外,也可以成功脱逃。 “不用担心他们两人,可能是路上有事耽误,但绝对不会有意外情况。” “没有打电话打进来是好事,至少说明他们是安全的。” 张记笑了笑,摸了摸受伤的腿。 大腿第二次受伤,一次比一次严重,张记怀疑他是不是和大腿有仇,每一次受伤都是大腿。 听到越野车声音,张记抬头看向院子里。 越野车停下,厉东来、荀方下车,对着窗户挥手。 看到两人平安归来,张记心里的石头落下。 厉东来、荀方两人来到张记房间,将门关上。 “一枪爆头,绝对不可能活过来。我们离开的很快,不知道后续的事。” 张记笑着说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后续的事,你们平安回来就行。” “晚上聚餐,我让厨师做一些好吃的,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在休息。” “这段时间呆在白沙瓦,等伤好以后,我们一起回国。” 唐铭走出教授的办公室,看着朝气蓬勃的校园,深呼吸一口气。 得到教授保证,唐铭彻底放心,他不会被潜规则潜掉。 笔试结束,他相信笔试成绩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复试。 以人意见为决策的决定,人意见成分太大,很容易受到主观因素影响。 唐铭确定他一定能够顺利通过复试,还是选择遵守规则,找一个能够说上话的人帮他过关。 走在校园中,看着来往的同学,唐铭感觉他已经是研究生。 电话响起,拿出手机看到李榷号码,将唐铭瞬间拉回现实。 他不仅是学生,也是公司的负责人。 李榷一直待在沙特,贸易有了新的进展,也争取到合作的机会。 逐步开展的合作活动,让三家公司成功走出国门,在沙特的土地上和国际光伏竞争。 “李榷,找我有事?” 李榷看着脚下的沙漠,笑容裂到嘴角。 在李榷眼中,沙漠不是沙漠,而是闪烁黄金光泽的黄金。 铺上光伏电板,以一天18小时的光照时间,发电量能够满足一个小镇的发电需求。 “唐铭,快恭喜我,我要拿下一项大项合作。” “我和沙特国际水能及电力公司谈成合作,4万平方的沙漠铺设光伏板。” “这是我最大的一单,签完合同以后,我回国,我们一起庆祝。” 唐铭说道。“可以啊,马上就要放寒假,我回家。” “等你回国,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找你。” “在沙特呆了这么久,为公司来回奔波,我也要好好谢谢你。” “等你回来,我做东,请你吃喝玩乐一条龙。” 李榷哈哈大笑,踩了踩脚下的沙漠。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客气,一定狠狠宰你一顿。” “不和你说了,我还要欣赏我的这片沙漠,真是绝美的风景。” 挂断电话,唐铭摇头笑了笑,对李榷的炫耀不言而喻。 突然,一道身影闯入眼睑,熟悉的样子让唐铭感觉眼熟。 跟在身后,唐铭看着女生背影,迟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似乎有感有人在背后跟踪,女生停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看到身后的唐铭。 打量唐铭一眼,项宜确定她不认识唐铭,转身和同学一起离开。 看到醉人的酒窝,唐铭想起来,女生是当初在他吐酒时,拍他后背,给他递卫生纸的女生。 本以为不会再见面,没有想到在学校里见面。 见女生没有认出他,唐铭也不想自找没趣,让女生认为故意的搭讪。 少年男女,对于突然出现的人抱有警惕心。 看着女生身影消失在拐角,唐铭转身走向校门方向。 他还不是学校的学生,没有资格在校园里逗留。 而时间会很快过去,只需要等9个月,他就会过来上学。 第581章 以物易物 一辆货轮进入加纳韦港口,停靠在港口内。 船长拿起望远镜,观看港口岸边的行人,确定他的货主。 远处的航运台上,萨达姆也拿着望远镜,看向码头上卸货的人群。 张记很给力,将他需要的粮食一次性运到位,规定时间内提前,没有拖延时间。 爱钱的人好办事,为了赚钱,总是会第一时间满足主顾所需。 粮食到岸,其他的事不需要他操心,自会有人处理。 放下望远镜,萨达姆决定和张记联系,让他知道货物已经全部到位,他已经完成接收。 第一次试航,虽然有外贸合作,萨达姆还是担心粮食不能顺利过关。 海峡锁世界,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实存在。 海运成本最低,运费是陆运的三分之二。 若是海运不成功,依靠陆运,不仅需要穿过沿途国家,成本也高。 高出来的成本换成粮食,不仅可以养活更多的人,也可以节省很多资源。 萨达姆心里有新的计划,他不计划和张记进行钱货交易,钱货交易是他的短处,尤其是现金,严重不足。 不能交易石油,但他可以交易其他产品,藏红花之类的中草药都可以进行交易,乃至宝石和钻石。 无用的石头,远不如粮食来的实际。 手里没有钻石矿脉,所剩不多的钻石也是积蓄,不能全部用来交易。 萨达姆倾向于藏红花之类的可生产中草药,再生资源丰富,不用考虑消耗,而且可以一直收取。 “萨达姆?” 张记疑惑的声音传来,萨达姆听出张记声音中的疲惫,似乎是刚刚完成剧烈运动。 萨达姆疑惑问道。“张记,你在做什么?” 张记解释道。“刚刚喝完中药,味道太冲,真是太难喝,我一个国人都受不了这个味道。” “有时间请你尝尝中药的味道,让你知道中药的价格低廉是有原因的。” “我要是中医学生,我都要怀疑为什么要学习中医。” 拿起望远镜再次看向忙碌的港口,萨达姆心情大好。 “你生病了?还需要喝中药?” 看了看大腿位置,不算是生病,只能说是受伤。 至少两周时间休养,才能恢复如初的行走。 两周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张唐的分家在即,需要他去主持。 想着脑袋里的事,张记感到时间的紧张,似乎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不知道优先处理哪一件事。 一周时间拆线,一周时间调养,想要恢复如初,怎么也要一个月时间。 头疼的看着大腿,张记很后悔当时的冲动,他就应该躲起来,等待所有事情平息,不是冒出头,然后受伤。 “我没生病,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伤,现在在白沙瓦养伤。” “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吧?说吧,我现在时间很多,能听你讲事情。” 萨达姆说道。“你运来的货已经到了,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另外,还有一件事告诉你,我想和你以物易物。” “你没有石油的经营权,给你你也不一定能够卖出去,但是我们可以进行其他的以物易物,藏红花、香料之类的都可以。” 张记看了看手机,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什么年代的事,怎么会有人提出以物易物。 若是钻石和宝石之类,张记会同意萨达姆的提议。 但是,以藏红花、香料易物,两样物品周转时间太长,难以短时间内变现。 即使价格比市场价格低,不能保证快速变现,压在手中就是废物。 “萨达姆,你这个提议很不好,我不能答应你。” “以物易物的交易可行,但是你要以能够快速变现的物品交换。藏红花和香料的变现太慢,无法快速变现。” “我用真金白银买粮食,卖方也只接受真金白银,不接受藏红花和香料。” 拒绝是意料之中,以物易物的条件苛刻,张记不会轻易答应。 他手里没有那么多钻石和宝石,依靠贵重物品以物易物,也要有矿产。 听的出张记不是压价,而是真的不想以物易物。 手里没有足够的现金流,真金白银是战略储备,不可能拿出来购买粮食。 萨达姆说道。“我手中能够以物易物的物品只有藏红花和香料,绿松石之类的宝石不在我手中,不可能哪来和你以物易物。” “我可以按照市场三分之二的价格给你藏红花和香料,这是我的底线。” 摸了摸额头,张记说道。“萨达姆,我没有故意压价的意思,我是真的反对以物易物的方式。” “你们国家的宝石情况我了解一些,有阿富汗、白沙瓦、曼谷的宝石产出,已经满足日常运转。” “我没有必要盯上你们国家的宝石,这也是我只和你进行中草药、香料交易的初衷。” “我的原则是能有更好,没有也不影响我。我刚刚在喀布尔回来,政府和盟军确定我是指定的宝石经销商,我不缺宝石来源。” “所以,我对你国宝石没有兴趣,单纯反对你的以物易物。” “这一批货物的吨位对等你给我钻石的价格,钱货两清,我们以后有机会在合作。” 萨达姆无奈挂断电话,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可是有理有据的拒绝,他也无话可说。 不能进行以物易物,对他的影响不大。 一旦制裁开始,会影响整个国家的状态。 大国合作以利益为基础,没有利益往来,就没有合作基础。 想要在大国中站起来,单纯依靠武力不行,必须有支持武力的经济。 转身走下航运台,萨达姆回到车里,对着司机说道。“回去吧。” 司机启动车里离开,看的出萨达姆心情不好,但司机没有安慰。 他的职责是司机和保镖,不是排忧解难的人。 挂断电话,张记将手机放在床上。 拒绝萨达姆的以物易物交易,他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若是答应萨达姆以物易物,他才会不好意思,不仅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忙碌的员工。 货币发明最好也是最坏的发明,将财富的占有体现为个人的地位。 有钱通行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交易也是,没有现金交易,没有多少人愿意交易。 阿索姆开车来到别墅,安保不认识阿索姆,让他停车询问。 阿索姆下车,拿出手机给张记打电话。 打开窗户,看到别墅门前挥手的阿索姆,张记对着安保示意,让他放行。 将车停在院子里,阿索姆下车直接上楼。 大厅里没有看到几个人,阿索姆怀疑张记是不是过于自信,认为没有人想要杀他。 来到张记房间,阿索姆看着张记大腿,笑着说道。“你这条腿是反骨腿,每一次受伤都是他呢?” “这次过来没有给你带礼物,给你买了一个哈密瓜,一会吃吧。” 放下哈密瓜,阿索姆随意坐在沙发上。 看一眼哈密瓜,张记发现阿索姆是真的很随意,看病人居然买哈密瓜。 虽然他喜欢吃哈密瓜,不代表看望病人可以带哈密瓜,而且只带了一个。 “听说你回来,是被抓回来的。” “下次想要逃跑,跑的远一些,不要轻易被找到。” 阿索姆叹气道。“我身边都是眼睛,不可能避开所有眼睛离开。” “逃跑一次,对我已经加强监视,只要我长时间不出现他们一定会找我。” “跑是跑不掉的,我也死心了。安心过了一年,也算值得此生。” 放下书,看一眼哈密瓜,张记说道。“不介意的话直接把哈密瓜切了,我也有点口渴。” “第一次吃哈密瓜是穆斯塔克请客,吃的是正宗的哈密瓜,我还记得咬第一口的味道,口齿留香。” “你买的是正宗的哈密瓜吗?不会是路边水果摊,随意买的。” 阿索姆尴尬一笑,说道。“礼轻情意重,作为过来看望你的人,你应该在意我们的情谊,不是礼物的贵重。” 撇撇嘴,张记说道。“你的礼物不贵重,我们的感情也不咋地。” “真的很随意,路边水果摊买哈密瓜,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算了,不值得和你生气。床头柜有刀,切开吃了吧。” 阿索姆起身,找到小刀,将哈密瓜切开,两人坐在窗边吃几块哈密瓜。 吃完哈密瓜,张记衣服上擦擦手,问道。“为什么同意回来?以你的能力,如果不想回来,我相信一定可以逃走。” 阿索姆摸着肚子,叹气道。“逃跑又能怎样?难道余生一直要在逃跑中度过?” “当我看到穆沙拉夫时,我就知道即使逃跑也会被找到,那就没有逃跑的意义。” “索性就跟着他回来,不用跑来跑去,浪费心情。” 张记附和道。“是啊,命运降临时,你我都逃不掉,不如好好享受。” “人的力量太渺小,不能和命运对抗,只能服从命运。” 阿索姆笑了笑,问道。“你也相信命运这种鬼东西?” 张记肯定说道。“我肯定相信命运,这是我们的文化。” 看着远处的街区,张记想要出去走一走,一直坐在房间里,他也出去走一走。 “阿索姆,陪我出去走走。” 阿索姆起身道。“走吧。” 第582章 分家仪式 加班两周,刘慧将四个公司的财务分割。 看着疲惫的几人,刘慧明白,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办公。 这次任务结束以后,几人分散在四个公司,即使在同一层楼里,也很难碰面。 到了吃饭时间,刘慧拍拍手,说道。“吃饭时间到了,大家去吃饭吧。” 几人陆续的离开,办公室只留下刘慧一个人。 空荡的办公室,刘慧享受难得的安静。 这是她新工作的开始,过了明天就不会有繁杂的财务工作,可以享受一段时间的空闲。 招聘信息已经挂出去,只等明天分割财务,子公司成立,招聘新的财务。 许妮再次检查会场,确定没有遗漏地方,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休息。 宋瑜走进会议室,看到起身的许妮,笑着说道。“不用站起来。” 许妮对着宋瑜笑了笑,问道。“学姐,我到张唐也有一段时间,怎么从来没有见老板过来。” “而且,明天就要成立分公司,老板也不过来。” 宋瑜说道。“老板在国外出差,临时有事,明天赶不回来,让我们自己做事。” “老板不在位,多好的事,没有人管,没有人问,我们员工不是很自由。” “若是老板在位,一双眼睛盯着你,还能让你悠闲的做事。” 许妮歪头想了想,说道。“确实如此啊,真是奇怪的心理。老板不在,想要让老板在。老板在,就想让老板离开。” “明天能够见到张唐所有人,这是不是公司人员聚的最齐的一次。” 宋瑜想了想,张唐成立近两年,只有最开始聚餐的时候人员聚的最齐,除此以外,各忙各的,没有再次聚会。 适应彼此各忙各的模式,除了刘慧忙一些,其他人都不是很忙。 子公司成立,独立的法人代表,财务分割,更不会聚在一起。 张记不喜欢开会,忙的飞来飞去,没有时间聚集所有人在一起。 “公司成立之初有一次聚餐,那是人员聚集最齐的一次。” “自从那次以后,大家各忙各的,没有时间聚会,也没有聚齐过。” 看一眼许妮,宋瑜发现许妮对张唐公司的人很感兴趣,尤其是对幕后老板。 作为同学,宋瑜不认为许妮想要走歪路,她对老板是谁的执着,似乎只是兴趣而已。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聚会,让所有人聚在一起。” 许妮说道。“我过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张唐是同学开的,现在看来张唐真的是全是同学,没有学校以外的人。” 宋瑜说道。“这是肯定的,目前来看,张唐全是同学。不过,这种情况马上就会改变。” “公司分立,招聘广告已经发布,后面会有人过来应聘。” “应聘要求没有规定一定是财大的学生,所以很快就有新面孔进来。” “你们过来实习,可以选择去其他三家公司,也可以留在张唐。” 许妮说道。“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打算离开。” 张倩下去吃饭没有回来,她还没有决定是留下,还是去其他三家公司。 没有和张倩商量,许妮不能替她做决定。 “张倩没有定,不过想来不会离开。” “她是真的只想要拿实习证明,现在有了 想到快餐店的餐点,确实吸引女生的胃口。 不过,控制体重的自律必须坚持,不能因为口舌之欲,影响身材。 “下班了,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忙。” 许妮点点头,和宋瑜一起离开会议室。 谈笑起床,拿起昨天晚上准备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得体的小西服合体,将她身材完美显现。 一直穿宽松衣服,再穿紧身衣服,谈笑有一些不适应。 对着镜子照了照,深呼吸一口气,谈笑走下楼,来到路边。 老汪看见谈笑,下车打开车门,等到谈笑上车。 刘慧看到谈笑,对着谈笑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倒是不紧不慢,心平气和。” 谈笑笑道。“不就是分公司成立,有什么心不平气不和?公司又不是我的公司,我还为这点事闹心。” “分开也好,你是也解放了,不用再为他们公司做账,不用担心发工资问题。” 刘慧不满道。“要说发工资的事,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将冯军那些人的工资揽过来。” “说实话,我不想为他们发工资,让他们挂名在捷通挺好,也省了我们的事。” 老汪启动车子,稳健的开向公司。 谈笑双手抱胸,说到冯军几人,谈笑对他们感官很好。 不论出身职业,能够依靠自己能力养活家人,就是真正的男人。 而她们的业务扩展,必须依赖保镖保护。 只有在保镖保护下,才能穿梭在中东国家的城市间。 和保镖打好交道,有利于她们以后的安全。 “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相信我,这样做肯定有理由。” 来到公司楼下,看到下车陈俊峰、罗宇,谈笑说道。“看看,陈俊峰、罗宇已经到了。” 陈俊峰、罗宇看到张唐唯二的车子之一,好奇谁在车里。 “俊峰,你说是谈笑,还是宋瑜?” 陈俊峰说道。“马上就能知道。” 打开车门,谈笑、刘慧下车,看着两人说道。“是不是在说谁在车里?” 陈俊峰、罗宇笑着说道。“一猜就是你,一起上去吧。” 四人一起乘坐电梯上楼,按下10,谈笑说道。“先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新公司,虽然分开了,还是在一栋楼里。” “中草药进出口和水果进出口都在12楼,纺织纱进出口单独在10楼,为你们单独准备一个楼层。” “一座楼里,没事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串门。” 陈俊峰说道。“可以,先去看看,我要拍视频发给王乐看看。” “他还在克什米尔,带着他的两个老婆,回门去了。” “千想万料,没有想到王乐是我们之中结婚最快的人。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参加他的婚礼。” 刘慧问道。“你是羡慕他有两个老婆,还是羡慕他结婚?”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羡慕他有一对双胞胎老婆,不是羡慕他结婚早。” 心事被戳破,陈俊峰没有不好意思,大方说道。“男人嘛,谁不想有两个老婆。或者,两个老婆不够,想要有三个。” “刘慧,我听说你恋爱了,男朋友是谁,有机会带出来,老同学替你把关。” 刘慧红着脸,不在说话。 电梯来到10层,谈笑带着两人参观他们的公司。 每个房间逛一遍,陈俊峰、罗宇很满意谈笑装修风格,符合他们的审美。 坐在休息室沙发上,陈俊峰将拍摄的视频发给王乐。 放下手机,陈俊峰说道。“我晚上去德黑兰的机票已经订好,不能和你们一起聚餐。” “罗宇没事,让他代表我出席,替我多喝一杯酒,向大家致意。” 罗宇无奈道。“我已经替王乐喝三杯,不光替他喝,还要替他两个老婆喝。” “现在又要替你喝一杯,什么事没干,我就先喝四杯酒。” “知道的理解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贪杯。” 陈俊峰一拍罗宇大腿,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贪杯就贪杯吧。” 谈笑打断两人调侃,说道。“张唐的员工分给你们两人,解风、任潼,他们熟悉业务,保证年前的运行没有问题。” “捷通掉了三人过来,剩下的人需要你们去招聘。” 罗宇沉思一下,说道。“年底业务少,有足够的时间招聘培训。” 看向陈俊峰,罗宇问道。“俊峰,你的意思呢?” 陈俊峰说道。“我是跑来跑去的命,你是留守大本营的人,这些事你去操心,我不管。” “只要我回来,能有自己一间办公室就行。” 谈笑看一眼时间,说道。“时间到了,我们上去吧,不能让其他人等太久。” 四人起身去张唐总公司,准备分公司成立。 文件一条线摆放在会议桌上,回忆议程只有两项。 第一项是对账目,第二项是宣布分公司成立。 姓名牌摆放好,等着姓名后的人落座。 会议室门打开,田郎、董志林走进会议室,田郎看一眼许妮,好奇问道。“你是张唐的员工?” 许妮笑着答道。“学长您好,我是过来实习的实习生。” 田郎了然,笑道。“我说呢,张唐有这么漂亮的员工,我不可能不知道。” “志林,看来我们是最早到的,他们还在路上。走吧,休息室坐一会,等等老同学。” 董志林说道。“走呗,会议室坐着也不舒服。” “其实我不用来,分公司没有我的事,我出席不出席的,你们自己分就行。” “皮革还是挂在张唐名下,让我省了很多事。” 张倩神秘兮兮走进会议室,走到许妮身边说道。“许妮,我刚刚听到一个大新闻,第一批元老的奖金和纯利润有关。” “张唐的年报显示,每项业务的净利润在千万以上,也就是最姓名牌上的人,年薪都在百万以上。” 许妮皱眉,疑惑问道。“真的假的?” 张倩保证道。“财务学姐说的,仅限于第一批元老,不限于后面加入的人。” “真羡慕这些人,年纪轻轻的年薪百万,人生赢家啊。” 许妮一拍张倩额头,说道。“不要乱想,我们做好分内事就行。” 张倩撇嘴道。“有想法也没用,他们是战场活下来的人,心狠手辣,一定心理有问题。” 许妮笑了笑,看到门外走过来的一群人,知道会议即将开始,示意张倩不要说话,两人一起离开会议室。 第583章 条件谈判 萨达姆接过资料,看一遍手中的资料。 详细罗列的信息,让他更有信心和张记谈判,不担心张记拒绝他。 上一次谈判的失利,刺激萨达姆的心,也让他有了胜负欲,一定要和张记谈下来的胜负欲。 拿到张记需要货物的资料,萨达姆心中有了底气,不被张记拒绝的底气。 商人是可以商量的人,更何况张记是爱财的人,更是可以商量。 争取到少量的绿松石货源,虽是极少一部分,却是品质最好的一部分。 粮食进口数量虽然少,萨达姆却想保持定量的进口贸易,预防未来的突发情况。 他们可以被制裁,可以被压迫,但是人民要吃的饱饭。 不能指望饿着肚子的人上战场,饿肚子又没有信仰的人,最是危险。 挥手让所有人出去,萨达姆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拿起手机,再次拨打电话,萨达姆心情很愉快。 看着震动的手机,张记不想接电话,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人,绝对是打扰他平静生活的人。 难得受伤休息,谁愿意休息时间工作。 电话再次响起,张记不得不拿起电话。 看到萨达姆电话,张记笑了笑,明白萨达姆找到了底气,才会和他打电话。 “萨达姆,调查到我的信息,找到底气,给我打电话。” “说说你的底气是什么,让我听一听,是不是真的能和你以物易物合作。” 听到张记的话,萨达姆由衷的开心,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不用拐弯抹角,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 张记信息是公开的,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就调查清楚他的商业信息。 个人的信息不用调查,只要是商人,唯利是图是他们的最根本目的。 作为合作几次的合作伙伴,萨达姆很了解张记的底线。 “我不喜欢谈不成的生意,尤其是和你谈生意,必须要谈成。” “我找到你喜欢的东西,所以想要和你继续交易,让我们的生意更加顺利。” “你做宝石生意,知道绿松石的价值,我手里有一些绿松石,可以和你以物易物。” “即使是宝石也需要周转,绿松石很受欢迎,不会影响你回款。你不是喜欢压价的人,我也不会占你便宜。” “按照市场价格的九成,你按照九成价格给我就可以。” 看一眼走进来的沈俊,示意沈俊坐下。 绿松石是宝石的一种,但张记没有绿松石方面的生意。 萨达姆可以提供绿松石,品质没有问题,但是出货却是问题。 没有相关的出货渠道,想要出手,一定要折价。 但绿松石可以做,尤其是高品质的绿松石,货源有保证,销路也有保证。 “你说的我动心,但是也仅仅是动心。” “还有其他的一起说,让我一次性的听完,然后再做决定。” “羊绒、藏红花、香料,现在多了绿松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起身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萨达姆说道。“钻石你不一定喜欢,但宝石你一定喜欢。”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批宝石,然后还有羊绒、藏红花、香料等。” “如果这样还是不满足,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你。” 张记起身,习惯性的眺望窗外。 对面的街道依旧,还是四方的房子,没有什么风景。 萨达姆给的价格很合适,低于市场的价格,虽然周转有曲折,利润有保证。 “萨达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知道萨达姆做的理由,无非是经济制裁,提前储备预案。 距离经济制裁还有一段时间,萨达姆准备的粮食储备太少,根本不足以应对未来的危机。 物价紧张,需要大量货物进行压价,才能抑制涨价。 而大规模的粮食进出口,个人能力不行,必须依靠强有力的组织团体。 “你是商人,商人做生意就行,不需要知道其他的理由。” “而我要做的事和你无关,你需要做的是做好你的生意,不需要知道我的原因。” 张记说道。“祝贺你,又谈成一笔生意,达成所愿。” “不过,你知道我只是小商人,真正面对制裁时,不能为你提供帮助。” “你应该找到有组织的团体,他们才能真正的帮助你。” 重新坐在沙发上,萨达姆何尝不知道张记说的是对的。 可是,依靠他的能力去做,不仅不会有效果,而且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这是我仅能做的。” “我也会为你提供钻石,但是是少量的钻石。最多的还是可再生长的羊绒、香料等。” “宝石、钻石保证你的回款,其他的就当是你的利润。” 挂断电话,张记开口问道。“事情查清楚了吗?” 沈俊说道。“阿克巴的消息来得很晚,他没有查到有价值的信息。” “至于是谁放声说要抢我们,就像是突然起来的风,查不到具体的来源。” “而且,这件事时间很巧合,在我们刚刚回到白沙瓦,风声就起来。” “有人针对我们,这是毋庸置疑,就是不知道是谁。” 张记笑了笑,说道。“说了半天,全是废话。阿克巴没有死,耳朵却失聪,眼睛失明啊。” “不用再去调查,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论是谁想要出手对付我们,我们不动,等着他出手就行。” 想了想,沈俊说道。“我会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沈俊打开门,一只脚迈出家门,张记说道。“5天之后回国,提前准备好。” 沈俊回头说道。“好的。” 巴沙走进院子,看到躺在躺椅上的拉瓦尔塔。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巴沙看着拉瓦尔塔。 拉瓦尔塔很平静,似乎预料到巴沙会回来找他,安心的等待着巴沙到来。 “消息很灵通,这么快就来找我,是听到风声,还是查到证据。” 巴沙双手抱在后脑勺,说道。“这种事情不需要查,只要有人针对张记,你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但是我来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 “不论是不是你做的,到这里就停手,不要在进行下去。” “张记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过境贸易需要他去做,不论以前有什么事,都已经是过去式。” “我和张记谈过你的事,不过是以前旧事,谁都有旧事,过去就让他过去。” 拉瓦尔塔起身,看着前方田野。 田野是希望的代表,种下的种子会长出粮食。 人都会有旧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但是过不去的事情无法过去。 他曾经对张记出手,想要弄死张记。 张记也记着这件事,以拉瓦尔塔对张记认识,他一定会报复,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不报复他,只是时间问题,等到时机合适,张记一定会报复他。 当巴沙家族和张记合作,拉瓦尔塔就知道事情会往对他不利方向发展,而且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仅仅是一条谣言,巴沙亲自过来,劝解他。 “过去的事情真的可以过去吗?” “巴沙,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过去的事情从来不会过去,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人。” “怎么能忍受敌人活在眼前而无动于衷,必定是要让敌人死去,才能真正的安心。” “过境贸易有张记可以,没有张记也可以。他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之所以需要他,是因为他好用。” “我们这些人以前好用,现在好用,未来是否好用,不得而知。” 巴沙摸着下巴,安静听着拉瓦尔塔说话。 拉瓦尔塔想要解决张记,而且迫不及待,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过境贸易需要张记,但他不是一定的,而罗伯特让张记成为唯一。 想要替换张记,必先替换掉罗伯特。 罗伯特是他们没有能力的解决的人,不解决罗伯特,就不能替换张记。 “拉瓦尔塔,过境贸易存在,张记就必须好好活着。” “当过境贸易结束,或许可以动张记,我说的是或许。” “时间在发展,你我都无法预测未来如何。未来的张记或许不用你动手,就会有人解决掉他。” “当然,也有可能,你我都无法在未来动张记。” 拉瓦尔塔叹气道。“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张记对我动手,你在旁边看着。” “手套就要有手套的觉悟,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觉悟,但是真的遇到事情,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坦然。” “人啊,真是复杂的动物,无法言说彼此的心情。” 萨达姆起身,并肩站在拉瓦尔塔身边,眺望远处的田野。 未来的魅力是未知,只有未知,才能让人奋斗,创造美好的未来。 而悲剧往往就是未来本身,奋斗的越多,反而越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张记找人查谣言的来源,他什么也没有查到。” “有时候,一些事情不需要去查,只要听到风声,就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过来。” “白沙瓦就是这么大的地方,看似秘密的事,却不是秘密。” 拉瓦尔塔笑着说道。“或许吧,谁知道呢。” 看一眼拉尔瓦塔,巴沙摇头,转身离开。 一直走到车边,拉瓦尔塔都没有说话。 巴沙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透过车窗位置看向拉瓦尔塔,巴沙说道。 “走吧。” 汽车启动,慢慢离开村庄,驶向另一个目的地。 第584章 冒出来的冲突 刘飞开车来到老家门前,穿过村子主干道。 以往的主干道会有一些聚集吹牛聊天,但是这一次,没有看见以往聚集的人群,他甚至以为他进错村子。 老家只有他奶奶一个人住,其他人已经搬进马路相隔的城里。 虽然仅仅隔了一条马路,城市和农村也是天壤之别。 到了搬迁的日子,将奶奶接进城里,就算是搬迁结束。 挖掘机已经在村子外面开始拆房子,用不了多久,刘家村会变成废墟,变成商品住宅区。 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在村口待着,美其名曰的保护村子。 刘飞不想和他们接触,他的任务是将奶奶接走。 拆迁款已经到账,虽然不多,也能够买小产权房子,安置奶奶一个人。 考虑着在哪个位置买房子,刘飞心里烦的不行。 作为独生子,需要他考虑的事太多,照顾的人也多,让他有些疲惫。 家门开着,收拾整洁的院子很干净,没有其他人家乱七八糟的乱摆东西。 刘奶奶坐在门前晒太阳,看到刘飞回来,起身问道。“小飞,吃饭了吗?奶奶给你做饭。” 刘飞说道。“奶,我吃晚饭了,不用做饭。”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吧?我过来是专门接你去我家里。春节在我家里过,春节以后再买房子,你再搬过去。” “买有暖气的房子,冬天就不会冷,你就不用担心冻着。” 刘奶奶笑呵呵说道。“收拾好了,不着急走。我捡的废品要卖掉,已经联系好了,一会收废品的就过来。” “等他到了,废品卖掉,我就和你一起回家。” 刘飞无奈,虽不想卖废品,还是留下来陪着奶奶。 时间还早,不着急一时半会。 老年人的心思,不顺着他们不行。 等了一会,收废品的到了,将报纸、纸板、饮料瓶子、钢筋卖掉。 刘飞将刘奶奶整理好的包袱拿到车里,确定没有遗忘的行李,扶着刘奶奶上车。 车子开到村口,收废品的三轮车挡住路,刘飞不能通行。 按下喇叭,催促废品车快点离开。 收废品的人看到刘飞,走过来敲悄敲窗户。 刘飞摇下车窗,不耐烦说道。“怎么堵着路了,把车移开,我好过去。” 收废品的说道。“小哥,我车上的废品都是买的你家里的,里面有钢筋。” “这个小伙子偏说我的钢筋是偷得,让我卸下来。我是真金白银买废品,不偷不抢,怎么就成为他们的东西。” “麻烦你下来说说,给我做个证明,告诉他们钢筋是我买的,不是我偷得。” 看一眼后座的刘奶奶,刘飞说道。“奶奶,你坐在车里不要下来,我过去和他们说说。” 打开车门下车,刘飞和收废品的人一起,走到小混混面前。 看着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刘飞不掩饰面上的鄙视。 指了指车上的废品,刘飞说道。“车上的废品是我卖给他的,是我奶奶平时捡的废品,赶紧让车过去,不要耽误时间。” 小混混看着刘飞趾高气昂的样子,甩了甩头发,不屑道。“你说是你卖的就是你卖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想要过去可以,把车上的所有废品卸下来,我就让你们过去。” 刘飞眯着眼看着小混混,紫色头发妖异,让他感觉别扭。 不想和小混混打交道,他们不过是过来看护场地的人,不值得生气。 “你们是村长找来的,我给村长打电话,让他放行。” 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小混混直接上前,一把抢过手机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两脚。 “想要打电话报警,没门,兄弟们,卸货。” 小混混打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人下命令。 错愕看着地上的手机,刘飞怒气冲天,一把抓住小混混衣领。 一巴掌扇在刘飞脸上,刘飞脑袋一蒙,被上前的小混混踹到在地。 五六人围着刘飞,脚不停踹在刘飞身上。 收废品的人上前阻拦,被小混混一把推到。 手上的木棍发挥用处,不停打在刘飞和收废品人身上。 刘奶奶看到孙子被打,着急的下车,拄着拐杖上前。 “不要打人,不要打人。” 吵闹的噪音像是兴奋剂,让小混混越打越兴奋。 刘奶奶走上前,想要拉住小混混,阻止他打刘飞。 小混混看到刘奶奶,本能的挥动木棍,一棍子打在刘奶奶头上。 刘奶奶应声倒地,头上流出鲜血,奄奄的躺在地上。 场面一瞬间静止,所有人时间停止般静止,看着倒地抽搐的刘奶奶。 小混混看一眼手中木棍,一把丢掉木棍,转身跑着离开。 刘飞看到倒地刘奶奶,挣扎着爬起来,抱住刘奶奶,大声喊道。“奶奶,奶奶。” 收废品的人拿出手机,拨打120,快速说清楚刘家村位置,让急救车过来。 一哄而散的小混混跑着离开,刘飞恨恨的盯着背影,恨不得拿刀杀了他们。 收废品的人一绝一拐走到刘飞身边,洗着冷气说道。“我打了120,救护车一会就到。” 犹豫一下,接着问道。“我们要不要报警,太无法无天,不严惩他们不行。” 刘飞咬牙说道。“报警,让警察抓他们。我就不信,没有王法管他们。” 没有犹豫,收废品的人拨打110报警。 警车来的比救护车快,两名警察看到倒地的刘奶奶,检查刘飞两人身上的伤,对视一眼,心中闪过愤怒。 王悦接到电话时,正在向司马李相汇报拆迁进程。 手机不停的响,司马李相说道。“接电话,这么着急的电话,说不准有要紧事,不能耽误事情。” 王悦按下号码建,打开免提,接听电话。 “王经理,出大事了。” “刘家村拆迁过程中,当地的小混混打死一位老人,还有两人打成重伤。” “老人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重伤的人已经住院,没有生命危险。” “他们已经报警,警察到事故现场取证,有直接证据证明小混混违法,故意找事。” 王悦问道。“老人确定已经死亡?” 电话里的人说道。“我现在在医院,医生下了死亡通知书。” “一棍子打在头上,老人骨头脆。送到医院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医生宣布死亡。” “现在警察已经封控现场,不准任何人进出。而且,我听说要立案,然后抓捕几名小混混。” 王悦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在医院待着,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司马李相脸色阴沉,情不自禁打开抽屉,拿出一支烟点上。 透过烟雾看向王悦,司马李相问道。“小混混是怎么回事?” 王悦解释道。“拆迁工作由汪权的人负责,小混混是拆迁公司的保安,让他们在村子附近看着,不要有人偷东西。” 抽一口烟,司马李相知道这件事不好解决,涉及到汪权,那就一定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死了一位老人,牵扯到人命,注定是棘手的事。 只要不死人,事情怎么都可以解决,一旦死人,性质一边,事情反而不好处理。 民不告,官不究。 在这个关键时刻去做家属思想工作,放弃追究刑事责任,无疑是伤口撒盐。 以司马李相对枣城人的了解,面子重于生命,而孝道必须做到明面上。 老娘被人活活打死,不论多少钱,都不能用钱解决。 “这事和我们没有关系,公司的人不牵扯在内,让警察去处理。” “拆迁工作停就停了,让拆迁公司的人和家属打交道。” “这件事上,我们只有一个原则,让法律说的算。” “法律如何划定责任,我们就认多少责任。不是法律划定的责任,我们一概不认。” “出于人道主义,联系刘得,以公司的名义慰问。并在警察的陪同下慰问,不以私人的名义表态。” “你亲自去做,一定要快,态度要准确,不要落下话柄。” 王悦点头道。“我现在就过去。” 司马李相点点头,示意王悦出去。 一根烟燃尽,司马李相起身来到窗前,眺望远处即将封顶的33层楼。 拆迁工作有各种问题,但是死了人,问题就必须要尽快处理。 汪权是解决问题其中的关键,既要撇清关系,又要解决问题。 北新工人没有进驻,公司也没有人参与拆迁,法律责任在20%左右。 拆迁是外包,合同表明拆迁工作过程中的法律责任,不需要北新承担过多法律责任。 二期工程完工,北新第一个小区即将完成。 第二个工程一期完工,一切向好发展。 深呼一口气,他得到消息,史大军也一定得到消息。 司马李相犹豫,要不要将事情知会张记。 史大军收到消息,估计会知会张记,而他也需要照顾面子。 拿起手机,编辑信息发送给张记。 想到史大军,司马李相决定不和史大军联系,王悦亲自过去,会完美的处理好事情。 史大军可有可无,即可以出面,也可以不出面。 笑了一下,司马李相放下电话。 伸了伸懒腰,坐在电脑前,打开刘家村的设计图。 检查一遍设计图,打包邮件发送给史大军。 第585章 人情礼节 汪权坐在会议上,自顾的抽着烟。 秘书播放广播,广播员的声音在沉闷会议室刺耳。 广播声音停下,汪权说道。“听到了吗?上午发生的事,下午就在广播台广播,我想请问各位,我应该怎么理解?” “明明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什么社会舆论发酵这么快,而且广播出去,在社会面上传播。” “电视台的同志,我已经打过招呼,禁止他们广播。但是传播出去的信息,我没有能耐收回。” “我不能捂住所有人耳朵,也无法删除所有人记忆。消息在社会面传开,已经影响到政府的公信力。” “派出所所长也在,你说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所长抬头看一眼汪权,民警出警以后向他汇报具体情况。 刑警紧急出警,将现场保护起来,也对刘飞和收废品的老人录口供,确定是小混混无理取闹,拌嘴之下,才动了手。 时间紧张,没有调查到拆迁公司背景,不知道拆迁公司背后站着谁,所长不敢随意说话。 证据确凿,将小混混抓到,形成证据闭环,就可以定罪。 刘家村项目是区里的项目,汪权亲自主持。 而他本人和项目有牵扯,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看着汪权无表情的脸,所长沉声道。“事情逻辑清晰,是小混混无故欺负收废品的老人,想要扣押车上的废品。” “刘飞作为卖废品的人,恰巧路过,看到情况后想要解决争端,让废品车让开道路。” “言语中争执,刘飞先动手抓小混混的衣领,导致群殴事件的发生。” “刘奶奶看到孙子被打,下车阻拦,被小混混一棍子打在头上。” “事发地没有监控,根据刘飞和收废品的口供,证实事情发生的经过。” “6个小混混躲起来,目前还没有抓到。但是伤人的木棍找到,上面有一个指纹,是打死刘奶奶的凶手的指纹。” “询问拆迁公司员工,员工不配合,不愿意提供小混混的姓名和住址。” “我已向局里递交申请,下达通缉令,全区范围内通缉6名小混混。” 汪权点点头,说道。“快到年底,我知道各个单位的想法,无非是保平安。” “但是,这次的事不行,已经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对老人动手,而且是人命案子。”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快。快速立案,快速抓捕,快速审讯,用时效让老百姓看到我们的能力。” “同志们,痛彻心扉啊,痛彻心扉啊,这引起我们的警醒,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会议散去,汪权车子左拐右转,来到一处深巷。 下车走进院子里,服务员看到汪权,引领汪权去里面的包厢。 打开包厢,看到坐在里面的李发,汪权埋怨道。“怎么回事,怎么死人了?” 李发看一眼汪权,起身说道。“姐夫,我听到消息也很蒙,我让他们过去看着,谁知道他们能闹出这事。” “不过,我和他们也不熟悉,自己闹出的事,自己担着。” “将他们甩出去,撇清楚关系。和我们没有关系,就不会影响到我们。” 汪权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点上。 事情已经发生,一人损命,两人重伤,已经构成刑事责任。 即使他想要压下去,也不可能超越司法。 广播在社会面传播,已经有人知道刘家村死人事件,他也没有能力压下去。 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案,减少事情的影响。 拆迁完成,就要土方。 和拆迁相比,汪权想做的是土方,土方才是大头。 不能将拆迁工作完成,影响后期的土方,这是汪权不愿意看到的。 心里恨死小混混,也不得不将他丢出去,顺利的过关。 “事情已有定论,给小混混家里一些钱,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谁要是乱说话坏我的事,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最近低调一些,好好干事,不要有乱七八糟的事。现在是紧要关头,一定不能再出事。” 李发保证道。“姐夫,我又不傻,这点事还不明白。” “我担心的是北新公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不和我们继续合作。” 吐出一口烟,汪权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局面不好,他也没有想过退出。 到了他这个年纪,仕途无望,就想着趁着手中有权利,尽可能的多弄一些钱。 一旦权力失效,在想要弄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掌握着北新审批权,这是他的底气,也是北新和他合作的原因。 “有我在呢,他们不会不知趣。” “好好做你的事,不要再让我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操心。” “李发,记住一句话,做事一定要干净。但凡身上有灰尘,都要洗一遍衣服,更何况是染血的衣服,一定要换掉。” 李发点头道。“我明白。” 史大军没有去医院,而是和黄强一起来到刘得家里。 刘得刚刚从医院回来,看到黄强和史大军,明白两人的心思。 事情和两人没有关系,要说有关系,也是北新、拆迁公司之间的关系。 对于两人到来,刘得心里很腻歪。 黄强走动刘得身边,掏出烟,说道。“刘村长,刚刚从外面回来?” 刘得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叹气道。“刚刚从医院回来,看了看刘飞和刘奶奶。” “来了就去家里坐坐,家里喝茶说话。” 黄强附和道。“听刘村长的。” 跟着刘得进门,黄强问道。“听说老嫂子走了,你看这事闹的,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刘得让两人坐下,拿一次性杯子,随意放点茶叶倒水。 将水杯端给两人,刘得坐在沙发上,取下耳朵上的烟点上。 刘奶奶尸体已经放入停尸间,停尸间要收费,这让刘得十分不满。 医院不仅赚活人的钱,死人的钱也要赚,从死人身上拔下一层油。 刘飞躺在床上,包扎的像是一个白色粽子。 “好事办差,没想到成这个样子。” “刘奶奶已经死了,死人不能复生,事情也就这样。派出所立案,这就是警察的事,和我们老百姓没有关系。” “你们的来意我也明白,医院的时候,王悦也过去慰问。” “你们啊,都是一个心思,就怕事情牵扯到你们。” “我知道这事和你们没有多大关系,拆迁队是谁的人,我也明白。等着法律说话,判决的时候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黄强想要说话,史大军拉住黄强,说道。“刘村长,我的心思你明白,我不是担心这件事牵扯到我们。” “这件事有我们的原因,我也认下责任。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请你直说,能帮忙的一定帮忙,不会袖手旁观。” “我是生意人,最喜欢和气生财,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意外情况。” “虽然刘家村早晚拆迁,因为拆迁导致有人死亡,我的心里十分难受。” “说再多漂亮话都没用,还是那句话,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忙。这是我史大军说的话,在你面前这么说,在其他面前我也这么说。” 刘得看一眼史大军,见他一脸认真,知道是真心话。 刘飞没有讹人的想法,唯一的要求就是将小混混绳之以法,让他受到法律制裁。 刘家人是要脸的人,人被打死,不能轻飘飘的放过施暴者。 警察立案,即使有人想在背后操作,也要看一看死人的脸,是否能够抵住死人的怨气。 小混混在逃,没有抓到,只要抓到小混混,事情也就了了。 搬迁的接着搬迁,拆迁的接着拆迁。 “史兄弟,有你这句话就行。” “你们的关心我会带到,真的需要帮忙时,一定向你开口。” “现在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如何发展。事情呢,还是按照计划来,不耽误搬迁,也不耽误拆迁。” “村子里的人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恶意的讹诈你们。” 史大军说道。“刘村长,这事惊公,那就交给公家。公家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判定的责任,我们不逃避。” 刘得抽一口烟,明白事情也就如此,由公家说的算。 他是村长,也只是村长,负责村子里大小事。 但是,惊公的事,只能交给公家,让公家说话。 刘奶奶死了,人就要入土为安。 将施暴者以法律惩罚,也是给死人一个明确的交代。 活着的人还要活着,继续过日子。 他能做的就是为活人多争取利益,弥补精神上的伤口。 “法院会给出判决,一切以法院判决为准。” “我们私下里的意见不作数,还是等法院审判以后再决定。” 史大军接话道。“可以。法院判决的时候,我们也会出席,现场听一听法院的判决。” 怀里拿出信封,黄强说道。“刘村长,这是我们村的一点心意,给刘飞兄弟买点补品。” 刘得看一眼信封,了解两人的意思。 “我做主,替刘飞收下,明天转交给他。” “家里的情况都差不多,谁也不比谁富裕,突然间住院,也是紧紧巴巴。” 黄强说道。“了解,都是村子里的人,了解的。” “刘村长,打扰你这么久,我们两人先走,有事一定联系我们。” 刘得起身将两人送到门前,看着两人开车离开。 第586章 一件接着一件 市中区北山路派出所接到报案,出租房内发现一具尸体。 当警察赶到时,检查一遍凶案现场,断定是酒后矛盾,失手将对方捅死。 凶器是白酒瓶子,摔碎的白酒瓶子划过喉咙,导致大出血死亡。 很快查证到尸体身份,就是刘家村一棍子打在刘奶奶头上的小混混。 小混混死了,而杀他的凶手不知所踪。 出租房是城市边角的农村,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 房主听到出租房内有争吵声音,在门外骂了两句,回家以后越想越气,再次过来,发现小混混的尸体。 冬天尸体凉的快,摸着没有温度,断定死亡时间在一小时以上。 提取白酒瓶上的指纹,只能依靠指纹确定凶手。 尸体运到太平间,警察拿着照片让刘飞、买废品老人指正照片,确认小混混就是杀害刘奶奶的凶手。 听到小混混被人杀了,刘飞感到一阵快意。 只要能给刘奶奶报仇,他不介意小混混是怎样的死法。 调查小混混人际关系需要时间,第一时间可以排除刘飞作案动机。 以刘飞状态,即使小混混喝醉酒,也很难下手。 仇家仇杀,还是内部矛盾失手杀人,警察需要进一步调查。 刘飞看着警察离开,只以为警察是让他指证小混混,没有想到因为受伤住院而排除嫌疑。 看着收废品老人,刘飞恶狠狠说道。“他就是该死,这样死便宜他了。” “要是被抓起来,蹲监狱,然后再判处死刑,那才大快人心。” 老人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就没用。” “还想想想怎么养好身体,早点出院,早点出去干活。” “耽误了这么久,没有赚钱,还要交住院费,里里外外都是钱。” “人活着还可以让他赔偿,人死了,怎么找他赔偿。这些钱都要我们自己出,真是愁死人。” 没有老人想的深远,听完老人的话,刘飞陷入沉思。 小混混一死百了,他惹下的麻烦,还需要赔偿。 正如老人所说,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的误工费、住院费、疗养费怎么办。 想到上午过来慰问的王悦,刘飞认为,这事也是一条路子。 拆迁公司是本地的公司,官方和黑道有人,惹不起,还不能招惹。 汪权和拆迁公司有挂链,说不准就是拆迁公司背后的人,是他不敢招惹的人。 北新是外来公司,刘家村项目是他们的负责,有法律责任为他负责。 不能让他挨揍,然后自己再出医疗费。 打定主意,刘飞说道。“放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会有人愿意出这笔钱。” 老人不知刘飞的打算,暗自叹气,自呼倒霉。 第二天早上,刘得来到医院,将史大军看望的礼金交给刘飞。 得知小混混已经死了,刘德心里五味杂陈。 一天时间,两条人命轻飘飘的消逝,让人痛心。 刘飞捏着信封里的礼金,说道。“刘叔,小混混死了,我奶奶的仇也报了。” “人死账烂,可是我因为被打住院,医药费就是一笔钱。” “再加上养伤期间的营养费,误工费等等,这是一大笔钱啊。” “刘叔,必须有人要为这件事负责。北新过来慰问,愿意承担责任,就让他们赔偿我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 刘得看着刘飞,想要撬开他的脑袋,看一看他脑袋是不是想钱想疯,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小混混是拆迁公司的人,就算要找,也是找拆迁公司负责,而不是北新。 北新有一定的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主要责任在拆迁公司。 习惯性想要摸烟,发现是医院,又将烟放回口袋里。 “小飞,你叔半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下半辈子也不会做亏心事。” “是非曲直,自有公理。北新有法律责任,法院会划定责任,不是你耍无赖占便宜。” “他们过来慰问是道义,你要让道义成为你讹诈的把柄,我怀疑你的人品问题。” “话说到这里,怎么做在你。你有爸,有人管教。我只是你本家的叔,没有资格,也不想管教你。” “怎么做在你,是你个人行为。不要对我说,我也不想听。” “今天过来两件事,一是看看你,二是将史大军的礼金给你,将史大军的问候带到。” “事情办完,话说完,我先回去,你自己考虑自己的事。” 说完,刘得起身离开,不搭理刘飞的挽留。 走到医院理。 史大军给了礼金,是一个讲究道义的人。 王悦是在警察陪同下慰问,打着慰问的名义,有政府的背书。 但歪心已起,刘飞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有动作。 刘得犹豫,是不是要提醒史大军和王悦,让他们有心理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犹豫一会,刘得决定不和史大军、王悦通气。 刘飞是他本家侄子,不能因为他一时癔症,而将这种情况直接告诉史大军、王悦。 说说而已,只要没有付诸行动,就是牢骚话。 想着和王悦、史大军口头约定,彼此之间有摩擦,但不会因为摩擦导致约定失效。 一个人的行为,不是全村人的行为,两人不会因为刘飞一人,而怪罪整个刘家村。 李榷下了飞机,打量魔都的天,感觉心旷神怡。 再次踏在祖国的土地,让他倍感亲切。 没有让人陪同,他一个人来魔都。 唐铭站在出站口,看着意气风发的李榷,犹如得胜将军。 两人拥抱一下,李榷摘下墨镜,得意说道。“看看我这身行头,是不是很有成功人士的派头。” 得体的西装精剪,皮鞋锃亮,李榷看起来很有小发哥的派头。 “怎么这身打扮,什么时候穿着的这么成熟。” “和你站在一起,我一看就是未毕业的学生,你是久经商场的老板。” 李榷哈哈大笑,墨镜挂在口袋上,说道。“有一次去能源公司,碰到一群外国人,被他们嘲笑我的着装。” “从那以后,我出门必是西装,让他们看一看成功人士的模样。” “西方野蛮人而已,真以为祖宗给他们的血脉是干净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的仇自己报了,成功截胡美德两国光伏计划,拿到合同。” “真以为我是泥捏的,谁都能捏两下子。不给他们看看我的土腥气,不知道我这块黄泥巴也是不好惹的。” 打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上车。 背包里拿出一摞资料,看一遍资料名称,将资料交给李榷。 “这是根据你提供信息数据做的方案,不知道是否适合当地的环境,这个有待你去验证。” “可以先拿到会议桌上讨论,然后因地制宜。一定要和沙特方面负责人沟通好,然后在进行施工。” “我们是出口光伏,政策方面有一些限制,我正在和有关部门沟通。” “两边都需要时间,反而不着急定稿。” 接过资料,粗略看一遍。 “方案是方案,需要沟通的方面很多,尤其是技术壁垒层面,更是一场持久战。” “他们想要我们的技术,而且是附带转让。听听他们说的话,附带转让,就差直接说送给他们。” “技术不可能让步,这是不能碰触的底线。其他方面可以适当让步,我也画好底线。” 看着前方,唐铭想到刚刚突破的光伏技术,这是他们的底气。 上游、中游、下游已经颇有规模,不用在下游游泳。 只要把握住闭环,就不会在出现资本布局的可能。 合作的细节需要讨论,但技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交给其他方面。 “技术一定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而且掌握相关技术的人一定要信得过。” “商业间谍不是不存在,在国外环境中,要注意保密情况,不能在保密方面出问题。” “小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能掉以轻心。” 李榷说道。“放心吧,我选的人都是政审过关的人。” “出门在外,怎么能够用不放心的人。这方面已经做好预案,不会出问题。” “我担心的不是技术员,而是相关操作员。他们或许不懂技术,但是操作流程逆推,也可以得到一些技术灵感。” “国外就是国外,环境比国内复杂,注意的事情更多。” 李榷想到保密,唐铭认为不需要在提醒他。 只要站稳脚跟,就是胜利,而他们的胜利是光伏产业的国际胜利。 资本腰斩以后,光伏再次站起来,和国际光伏产业竞争,这是他们的骄傲。 沙特是第一步,随后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等等。 一旦欧美的光伏产业因失去政府支持倒下,他们就是唯一站着的人。 “还是要小心,我不提醒你,你也知道如何去做。” “这一次回来,回家啊一趟。前段时间,伯父打电话问我你在做什么,我将你的事说了。” “伯父嘴上没说,还是很担心你的。” “父子哪有隔夜仇,回家一趟,看看伯父伯母,你们之间的事也就过去。” 李榷想了想,点头道。“我会回家的。” 拍拍李榷大腿,唐铭理解李榷的心思,和曾经的他一样。 回家需要勇气时,可家才是最后的港湾。 第587章 近忧远虑 田郎坐在张记对面,等着张记看完资料。 看完资料,将十几页的a4纸放在茶几上。 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张记说道。“有没有联系李雪岩?听听他怎么说?” 田郎说道。“我约李雪岩见面,他也出来,但是没说具体的话。” “你也了解他的身份,不过是南怀易、明峰的台子,而且是被逼迫站在台面上的人。” “李雪岩的意思很明确,他认为再任由南怀易、明峰胡闹下去,会影响所有人生意。” “最为关键的是压迫就会有反抗,一旦有反抗,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他们两人是想赚钱赚疯了,拼命的提高价格。纺织纱已超出市场价格5%,强买强卖,肯定是不行的。” “这种手段已经破坏市场规则,典型的流氓行为,怎么会有人愿意和他们合作。” 了解南怀易、明峰两人行为后,张记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他们不了解的事。 一定是有原因,所以两人才会这么做。 作为魔都圈子混的人,没有傻子,不会用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做生意。 即使能够得逞一时,也将名声搞臭,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合作。 “广州的销路怎么样,有没有打开局面。” 田郎说道。“广州局面已经打开,以市场价格折价98出手,大吨位的出手没有问题。” “但是,魔都的吨位摆在这里,若是全部运到广州,调整的时间比较长。” “最重要的是,一旦我们撤离魔都,这也将我们的名声搞臭。一个圈子里混,天南地北也是一个圈子,最怕的就是坏名声。” “市场份额转移可以,但是名声不能坏。名声坏了,没有人愿意和我们做生意。” 张记起身,慢慢在房间里走几步。 名声不能坏,但是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 当初和南怀易、明峰合作时,就有这样的考虑,但是当时的他没有在意。 因为赌场和曼谷开宝石店的事,推迟销售预案。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不能再和南怀易、明峰胡闹下去,容易将整体的生意带坏。 权力到了失效的时期,再难吃的面也要吃下去。 不过,张记和两人不同,他是细水长流,没有权力的依靠,要本着信誉活下去。 “魔都的纺织纱产量保持在1000吨,一季度按照这个吨位交给南怀易和明峰。多出来的吨位全部在广州,即使降价也可以接受。” “二季度的事情,二季度再说。我需要时间去做事,重新调整分配。” “他们两人若是有意见,不用找李雪岩在,直接过来找我,我会和他们谈。” “若是真的失去权力的保护,我何必和他们合作。合作就是为了省心,不省心的时候,直接换掉他们。” “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更何况是两个蛀虫。新上台的人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毕竟花钱买平安,给谁不是给。” 田郎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南怀易、明峰合作,最大的便利是省心,能够快速出货。 不论多少吨位,5000吨,还是吨,都能找到下家。 骤然失去两人,田郎很舍不得两只肥羊。 需要他自己去找销路,这才是最难的,不能在悠闲的偷懒。 突然间,田郎发现成立分公司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好,即使是一把手,可一把手考虑的事情多,需要盯着的事情也多。 不再像以前一样,他只需要接订单,将货物运到指定的码头,会有人负责销路。 独立的代价明显,让他看清以前没有看清的事。 公司独立出来,已经不能在回到以前状态,他就要站出来负责所有。 张记固然可以帮他解决事情,也只能是他解决不了的大事。 公司运营的小事,不能轻易找张记拿决定。 “李雪岩去调查两人怪异举动,目前还没有消息。” “事出必有因,只要找到原因,就知道两人为何这么做。” “我估计不会是好事,肯定是手里急,不然不会杀鸡取卵这样的事。” 张记站定,沉声道。“做什么事,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只要不影响到我们就和我们没有关系。” “现在的事影响到我们,就不能由着他们性子来。” “一个季度的事,不论他们怎么催货,1000吨是上限,不多给他们1吨。” “两个王八蛋,吃相这么难看。他们不担心噎着,我还担心他们吐出来影响我的胃口。” 沉思一会,1000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以田郎对南怀易、明峰的了解,两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闹出什么是。 他手里掌握货源,不供货还可以做到。 广州分担一部分,其他部分如何分配,张记不说,田郎也不想问。 作为打工人,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好,不用知道甩手老板想的是什么。 “我先回伊斯兰堡,和他们在商量一些细节。” “32万吨的吨位,还是按照去年总量的10%加量,不能再多了。” 张记点头道。“稳扎稳打,不用着急做加法。先把基本盘稳固,然后慢慢做加法。” 田郎笑道。“我们的发展已经够快了,稳固32万吨就心满意足,不能在奢望。” 田郎离开房间,张记再次坐下,看着田郎上车离开别墅。 每个人都想做老大,以为老大很威风,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却忽略老大也有老大的难处。 闹分家的是他们,不想做老大的也是他们,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拿出手机,找到史大军号码。 电话接通,听到糟杂的声音,张记怀疑史大军所在的地方。 “等我一下,给你回过去。” 挂断电话,史大军大声喊道。“谁要是敢动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突然的一嗓子镇住所有人,刘家村的年轻人不在和拆迁公司的冲突,泾渭分明的站在一边。 横幅掉在地上,白色的大字显目——“黑心北新神奇商家,陪我丧命钱”。 “你们是谁找来的我很清楚,你们也要想清楚你们在做什么。” “不是你们可以找人,我也可以找人。我也可以找人,找到你们家里,让你们家里不得安生。” “事情很清楚,和北新、神奇没有任何关系。拆迁款一分没少,赔偿金一分没有。” “你们想闹事,可以。我史大军奉陪到底,我就要看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我手里的钱厉害。” “不要以为警察不抓你们,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都不想过安生日子可以,大家都不要好过。” “阻拦拆迁,可以。扯横幅,可以。谩骂北新、神奇,可以。” “事情你们做了,就不要后悔。我史大军不是任人欺负的人,想要讹诈我,等着,我看一看最后谁难受。” 瞥一眼路旁边的警车,史大军说道。“横幅挂起来,你们接着闹事。” 走出包围圈,史大军打开车门,坐在车上,看着拆迁公司和刘家村的年轻人。 刘得骑着电动车过来,看到史大军,调转方向过来。 电动车停在汽车旁边,刘得下车,笑着说道。“史经理,你也在啊。” 看一眼刘家村年轻人,还有街面上的混子,刘得知道事情闹大了。 当他看到横幅时,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刘飞做的太过,已经超出他的预想,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刘村长,我一直很尊重你,你却如此对待我,是把我当傻子吗?” 刘得着急说道。“史经理,我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要是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一定会阻止他们。” “这事刘飞做的不对,我马上去找他,让他不要在闹了。” 听到是刘飞在背后指挥,史大军明白刘飞的意思,无非是想要钱。 他们先礼,刘飞后兵,将他们当做傻子。 史大军气的发笑,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刘村长,你们做的好,做的真是好啊。”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我就说怎么说话那么好听。”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彼此留脸面。我还是那句话,一切按照法院的判决来。” “原本只有一个判决,现在有了两个判决。请你代为回传,我们会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对于造谣生事者,等着法院的传单。” “我们不欺负人,也不能让人欺负我们。” 关上车门,史大军说道。“走吧,回村子。” 司机启动车子,快速离开。 刘得看着车屁股,转身看着聚集的刘家村的年轻人。 走上前,一把抢过横幅,丢在地上狠狠的踩几脚。 凶狠的看着年轻人,刘得骂道。“看我做什么,全部滚回家里。” 年轻人鸟兽散,三三两两的离开。 刘得蹲在地上,掏出烟点上。 刘飞还是没有忍住心中贪欲,想要讹诈北新公司。 史大军说要去法院起诉,刘得不认为这是威胁,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一旦到法院起诉,刘飞的名声就坏了,想要讹诈别人的行为就会广而人知。 又想到口头约定的事,刘飞做法触怒王悦、史大军,必定让两人嫌弃,没有保障的口头约定也不能再提。 心中叹一口气,侥幸心理害死人。 对刘飞贪欲的嘀咕,对史大军大度的高估,刘得陷入两难境地。 第588章 号码尸体 电话打开免提,听着史大军讲故事。 张记真的以为是听故事,巧合、离奇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没有说每个人的算计,但张记听的出,每一个说出来的人名,都有自己的算计。 没有遇到事,一切顺利。 遇到意外的事,各种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乱舞人间。 “你们和汪权除了拆迁,还有其他合作吗?” 史大军说道。“目前只有这一个,后续还有其他的项目,不过是口头约定,没有落实到文件。” “汪权手很黑,掌握审批权,所以拿着审批权说事,让他妹夫做手套,在外承接工程。” “两人一官一商,搭配默契,专接政府工程和房地产项目。” 摸了摸大腿,按压伤口,没有疼痛感。 起身快走几步,张记发现伤口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至少已经不影响他正常行走。 房间里来回踱步,张记说道。“拆迁结束以后不要再和汪权有联系,我会找人安排所有事。” “政府的事还需要政府出面解决,我会在政府找人,解决汪权的问题,让他不敢卡脖子。” “不能和地方派牵扯太多,他们的影子都不干净,牵扯多了容易把我们拉进去。” “你们和刘得的口头约定作废,他不一定有两面做好人的心。他是刘家村的村长,我们也付钱了,不需要在承人情。” “有事办事,没事也不用联系。拆迁款没有欠一分钱,何必再和他们搅在一起。” 拍拍司机肩膀,示意司机停车。 汽车停在路边,史大军下车站在路边。 眼前是一片麦田,绿油油麦苗趴在地上。 瑞雪兆丰年,冬天还没有下雪,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有好收成。 张记的计划推进很快,虽然已经留有足够时间,突然间决定,史大军认为太赶。 提醒已经提醒过,但史大军还是想要和张记谈一谈,是不是在慎重考虑。 一茬事情冒出来,让他焦头烂额,不想再节外生枝。 至于张记想要做的事,已经下定决心,也不是他的建议能改变的事。 吹着冷风,史大军感觉脑袋清醒很多。 戒烟一年,烦心事多,又开始偷偷抽烟。 看着手中的烟,手指一弹,弹到麦田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再和他们牵扯在一起。” “以前是有情分在,现在的情分已经用尽,不需要再照顾脸面。” “我也会提醒司马李相和王悦,让他们心里有数,不用私底下和汪权、刘得接触。” “你要的材料已经发到邮箱,日期应该是12月3号10点左右。邮箱里找一找,应该能找到。” “回来的时候说一声,我去车站接你。” 忘记伤口存在,张记越越便利,就像是没有伤口一样。 拆完线,伤口虽然没有长好,不剧烈运动,不影响行走。 暗骂自己的心里作祟,以伤口迷惑自己,限制行动。 第一批交易的宝石即将运到白沙瓦,交接以后就可以回国。 还有7天放寒假,张记想要在寒假之前回学校,收拾宿舍的电脑,将他们带到文华苑的房子里。 春节7天时间,不想在家里一直呆着。 无聊的春节什么也做不了,在家里躺着就是浪费时间。 “过几天回国,寒假的时候回去。” “军哥,你不用去车站接我,我回去的时候直接去拜访政府领导,等我打通关系以后,再和你联系。” 挂断电话,手机里翻找电话号码。 找到李自牧的手机号码,张记不知如何联系。 曾经的无奈之举,和李自牧有两面之缘,厚着脸皮要了他的电话号码。 正是电话号码的存在,让他高三能安心度过,没有在受到地方的威胁。 电话号码在,有联系的渠道,这是张记让史大军不搭理汪权的底气。 而后续的计划有李自牧支持,一定可以顺利的过关,不需要面对某些心态不正官员的吃拿卡要。 史大军走到麦田里,蹲下身看着麦田里的麦苗。 冬季麦苗不怕踩,不用担心有人看见他站在麦田里骂他。 盯着麦苗,史大军想到小时候的记忆,不过他记忆的是稻田不是麦田。 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迎风舒展,在他有限的童年记忆中。 怎么就开始流浪,成为孤儿,成为弃儿,成为流浪在魔都郊区的野孩子。 养父母就在这时候出现,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将他带回家,给他一口饭吃。 谁能想到收废品的夫妻,居然会收养一个即将饿死的流浪儿。 史大军有了一个家,有了能吃饱饭的地方,有了能睡觉的地方,也有一个兄弟。 回忆总是伤感,就像是记忆中的稻田,他找不到记忆中的稻田,也找不到记忆中模糊的家。 能够记住的是每天忙碌收废品的养父母,调皮捣蛋的陈大金。 起身回到车里,史大军打开车窗,盯着麦田看。 麦田是希望,而人的希望却不是麦田能够满足的。 贪心让刘飞变得可恶,也让史大军收起对他的同情之心。 张记或许说的不对,但他们之间的口头约定也只是约定,没有签合同,没有文件,只能算是口头保证。 “去镇法院。” 史大军对司机说道。 既然向刘得说了要以法院判决为准,起诉刘飞就在情理之中。 讹诈行为不允许,必须以法律为准绳,判定双方的责任。 而刘飞如此做,必然要承受讹诈的代价,哪怕他承受不起讹诈的后果。 程明回到宿舍,将武汉的特产放在张记书桌上。 张记不在,他的书桌就是公共空间,可以任由他们使用。 古蔺、何劲不在宿舍,程明辉搬出去住,宿舍就剩下两人。 打扫一遍宿舍,将桌子搬到宿舍中央,等待古蔺、何劲回来,一起吃饭。 撕开包装,打开白酒,程明给古蔺、何劲发信息,让他们不要吃饭,下课就回宿舍。 没有找到一次性杯子,陈明翻开古蔺、何劲抽屉,然后打开张记的抽屉。 看到两个盒子,好奇的打开,看到里面的翡翠手镯。 宿舍门打开,程明看到回来的古蔺、何劲,问道。“一次性杯子在哪里,我怎么没找到。” 古蔺说道。“就在张记的抽屉里,最 “手里拿的什么,让你找杯子,你拿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晃了晃手镯,程明说道。“你看这个手镯,飘着绿花,很漂亮。” 放下背包,古蔺看一眼手镯,说道。“张记没有送出去的礼物,你怎么拿出来了?” “原本是送给杜悦,因为吵架没有送出去。” “我记得是三个,抽屉里应该还有两个。这个飘花的不好看,还是紫罗兰好看。” 手镯放回盒子里,程明再次在抽屉里翻找。 找来找去只有两个,没有找到第三个。 “只有两个,没有你说的紫罗兰的。难道张记恋爱,将手镯送人?” 坐在桌子前,看着一桌子鸭脖、鸭架、鸭肠和卤菜,古蔺调侃道。“有杜悦一个人看上他,估计是张记真心恋爱的上限,不会再有人喜欢他。” “一个有钱人的烦恼,就是不相信女人是爱他,而不是爱他的钱。” “除非找到比他更有钱的人,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而不是这个人手中的财富。” 捏起鸭脖丢在最终,古蔺瓮声道。 “杜悦真是张记的情劫,估计张记很难在真心喜欢一个人。” 没有看到何劲,程明好奇何劲去哪里。 已经给他发短信,何劲回复,答应他一起回来喝酒。 “何劲去哪里?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古蔺说道。“他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我饿了,提前回来。” “你有没有女朋友?可别说没有,我可不相信你在国外能闲着。” “就算你身子是闲着的,心和肾都不会闲着。” 程明哈哈大笑,拿起酒瓶倒酒,说道。“怎么可能没有谈,不过已经分手。” “她是日本人,毕业即分手。我回国,她也回她的国家,所以就分手。” “说实话,我很想和她结婚,也向她求婚,但是没有同意。” “最后睡了三天三夜,精疲力尽的回国。” 古蔺瞥一眼程明,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国外,只是没有想到会和日本人恋爱。 何劲回到宿舍,看到开吃的两人。 放下背包,何劲说道。“老板最近是不是上火,遇见谁都呲两句。” “是不是失恋了,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和他有仇?” 古蔺拍拍手,说道。“还真是失恋了。我听说老班和女朋友分手,闹得挺大的。” “原计划春节回老家定亲,这下子完蛋,女方提出分手,摆明就是将老班当成饭票。” “现在的女人心眼子很多,你根本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 拿起酒瓶倒酒,程明说道。“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张记不在,我们宿舍不齐。” “但是,今天我们三人先聚聚,等张记回来在聚餐。” “今天晚上,不醉不睡,必须尽兴啊。” 酒杯相碰,注定是喝醉的一夜。 第589章 等待的花期 最后一单宝石交易完毕,张记看着交易单,心里乐开了花。 国家意志的执行力,就算是战乱国家,也能够发挥它一个国家的底蕴。 放下清单,钱如流水一样花出去,也要像流水一样的赚回来。 现金流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若是现金流出现问题,不仅所有生意会陷入停滞,也会导致计划的破产。 宝石装上飞机,运往曼谷,在曼谷出售。 而张记也开始打开曼谷宝石商的路。 曼谷宝石商会到白沙瓦采购宝石,现在他送货上门,省去了来回路费和不安全因素,价格控制在白沙瓦市场价格溢价的10%。 不知道曼谷宝石商是否会接受这个价格,然后快速买入,让他实现资金回流。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不知道下一件事会有怎样的后续。 回国之前要去一趟曼谷,见一见老黄和塔里兹。 寒假春节,回国待一段时间,不可能一直在曼谷待着。 解决掉宝石销路,就可以安心回国处理国内的事。 一个星期时间,似乎是很长一段时间,而每一天做事中,又变得没有太多时间。 宝石全部装上飞机,张记问道。“这架飞机不会出事吧?” “他要是出事了,我的宝石可就没有了,我承担不了如此大的损失。” 沈俊想了想,又看了看飞机,明白张记的担心。 可是,张记的担心似乎很多余,飞机是所有交通工具中事故率最低的交通工具。 关心则乱,关心就会乱了自己的心境。 价值几个亿的宝石,真的发生空难,谁也承担不了损失。 “要不去买保险,有保险公司托底,就不用担心出事。” 看一眼沈俊,张记发现沈俊也是有脑子的,也会提出解决方案。 可是,保险公司也不傻,保价会很高。 叹一口气,张记说道。“算了吧,就这样吧,不用再折腾。” “明天去曼谷的机票买好了吗?不用出问题,这一趟关系重大,可以说是我人生之中的转折点。” 沈俊说道。“已经定好机票,也和航空公司联系,没有问题。” “转机的机场也联系,电话里表示没有问题。” 张记笑了笑,说道。“表示没有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 “未来的事谁说的清楚,现在的我们也无法说,明天能发生什么意外。明天的意外,也不会今天就让你知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步,就到哪步。” “以前总是想走一步看三步,下棋和生活不同,生活中意外太多,不知道哪一个意外改变一切。” “下棋多简单,黑白子对弈,左右不过是棋盘上纵横。” 沈俊点点头,他会下象棋,象棋路数一定,遵守规则比拼智力就可以。 意外的走错棋也没有关系,不过是一场对弈。 输赢不影响人生,也不会对人生有重大的影响。 生活的每一步都是关键的一步,一步走错,步步都是错。 一步错,极有可能改变人生走向。 拿破仑纵横几十年,也不过是滑铁卢战役的失败,让自己被囚禁在科西嘉岛上。 想到拿破仑,沈俊发现,越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越不能失败。 他们失败的代价太大,轻则落于地面,重则家族陨灭。 “大人物看着很羡慕,但是他们的压力也很大,走错一步,一切都完了。” 张记说道。“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以现代的时代来讲,依据基本国情,很难出现门阀世家。” “我们这些小人物,关心那些事做什么。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好。” 沈俊哈哈一笑,头点着,若有所思。 砂楚趴在窗口,眺望窗外的风景。 虽然一家人在一起,母亲的病也有医生治疗,可他们失去自由。 只能在狭小的房间里呆着,不能随意的外出。 听着外面的吵杂声,砂楚特别想要出去逛一逛,在人群中体会自由。 救他的人一直没有出现,砂楚不知道谁救了他,更不知道救他的人有何种目的。 但他相信,救他的人一定会出现。 没有人会做无本生意,投入到他身上的精力,一定会收回去。 跳下椅子,坐在椅子上,砂楚看着打开门的人。 聋哑人的事很简单,就是负责砂楚三口人的一天三餐。 聋哑人放下午饭,对着午饭指了指,然后又指了指门外。 不明白聋哑人的意思,砂楚疑惑看着午餐。 聋哑人见砂楚不明白,拿起饭盒示意的吃了两口,然后脸色难看的吐出去。 砂楚了然,聋哑人问他饭菜合不合胃口,需不需更换。 笑了笑,对着聋哑人摇头。 聋哑人笑了笑,将午餐交给砂楚,指了指窗户位置,离开房间。 拿起午餐,打开盒子,自顾的吃饭。 早已经吃腻的饭菜,没有吃饭的胃口,砂楚还是强迫自己吃饭。 寄人篱下,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有什么吃什么,比他被人追杀东躲西藏的要好。 吃完饭,将饭盒放在门前的垃圾袋内,砂楚无聊的发呆。 小院子,老黄看着怒气冲冲回来的塔里兹,知道塔里兹一定在外面受了委屈。 以塔里兹的脾性,能够影响他心情的人不多,陈洪生是一个,普图是一个。 在曼谷这个地方,塔里兹就和两人有矛盾,而且是无解的矛盾。 塔里兹看到老黄,走到老黄身边,说道。“今年的分红有没有定下时间?” 老黄说道。“往年的惯例,一月初分红。你遇到事,着急用钱。” 想到陈洪生嚣张的模样,塔里兹气不从一处来。 警方的力度变得小,缉毒的势头变小,似乎有了要结束的趋势。 毒品不能引火烧身,陈洪生就会顺利过关,普图也会平安落地。 他们两个这样的状况让塔里兹心里不舒服,禁毒的力度再大一些,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抓起来,这才是塔里兹最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普图身后的背景,毒品爆发,普图想要过关也很难,至少脱掉一层皮。 陈洪生的背景不硬,运输贩卖毒品一旦坐实,他没有翻身的余地。 陈洪生没有选择余地,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全力以赴的度过毒品关,二是带着钱离开曼谷。 失去曼谷根据地,陈洪生就是砧板上的肉,想要怎么切就可以怎么切。 老黄迟迟引而不发,似乎在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 但这个机会什么时候能到,老黄没有说,他也没有问。 塔里兹不想在等下去,想要尽快看到两人其中一人倒地。 只要有人落地,他就有机会出手,让倒地的人彻底爬不起来,失去翻身的余地。 “老黄,以现在的形势,你认为陈洪生和普图能逃过这一劫?” 老黄看向塔里兹,明白塔里兹真实想法。 不过,时机不到,现在出手不能将两人一棍子打死,还会让两人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依据老黄的性格,还想等待机会,等到一击必杀的机会。 “没有耐心等下去,现在就想收拾他们?” 塔里兹气哼哼说道。“我的耐心被陈洪生消耗殆尽,不想在等下去,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两人杀了。” “陈洪生以为他已经度过这一关,已经开始嘚瑟。” “也不想一想还有很多人想要找他事,前段时间的隐患也没有拔掉,怎么就开始嘚瑟。” 老黄起身,看着院子里盛开的鲜花。 温室的建立改变了气候,也让一些反季节的蔬菜水果出现在市面上。 “塔里兹,你看温室里的水仙花。我本来不喜欢水仙,突发奇想也就买了一个。” “现在,水仙花盛开,我很喜欢他的花朵。” “可是,花朵盛开不是一时之间,有漫长的生长过程,有花期的等待,才能看到盛开的鲜花。” “你的心情就是含苞待放的骨朵,还不到盛开的时候。即使催化,也不能让他直接盛开,也需要时间。” 塔里兹明白老黄的意思,事情一直是老黄操办,塔里兹相信老黄一定能处理好。 他的耐心被陈洪生刺激,所以才会如此。 “砂楚是陈洪生要找的人,是不是在你手里?” 老黄笑道。“砂楚是一个杀手锏,用的好就可以将陈洪生钉死。用得不好,也会烧到自己的手。” “陈洪生想要找到砂楚,也有其他人想要找到砂楚,可是他们都没找到。” “你很久没有回国,这段时间没事,可以回国散散心,等分红的时候在回来。” 沉思一会,塔里兹说道。“张记这两天到曼谷,等他到了以后,我在回国。” “小泥鳅有了龙形,不知道未来能不能化龙。” “不过啊,以我对过度的了解,想要往上走很难,想要站在聚美灯下也很难。” 老黄摇头道。“张记是谨慎的人,不会让自己成为焦点。” “小心驶得万年船,低调的人才能活的长久。聚光灯下耀眼,也是目光所在。” “他明白这个道理,不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塔里兹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第590章 瓜熟蒂落 来到曼谷,张记没有去老黄的院子,在宝石店附近定一个房间。 不停的拜访曼谷宝石商,价格压制到白沙瓦价格溢价5%,终于将所有宝石一次性卖出去。 看着银行账户里的回款,张记感觉身在春天一样,四处花香鸟语。 再次盘下一个门面,预留的宝石全部放在第二家店铺里。 来到老黄的院子,院子还是老样子。 老黄、塔里兹都不在院子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黄在院子里建了温室,没有种蔬菜,而是种了很多鲜花。 停在水仙花面前,张记打量着水仙花。 塔里兹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张记的沉思。 “什么时候过来,怎么没有提前打电话?” 转身看到塔里兹,张记说道。“刚刚过来,你和老黄都不在。” “塔里兹先生,最近过的不是很顺心啊,听说你被陈洪生气的不行,已经忍不住想要对他动手。” 塔里兹皱着眉头,他没有告诉张记最近发生的事。 张记到曼谷三天,忙着出手他手中的宝石也没有去赌场,他的消息从何而来。 圈子不大不小,认识的人一定认识,不过不会随意说圈子内的事。 “谁告诉你的?” 张记解释道。“昨天拜访郑明,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 “我和他一直有合作,将手中的宝石卖给他。” “合作有半年时间,信誉方面没有问题,就是查不出来他的底线。” “他知道很多事情,也贩卖消息。知道你、老黄、普图、陈洪生开赌场,也知道我们和普图、陈洪生之间不对付。” 郑明,名字很独特,像是中国人的名字。 塔里兹不认识郑明,但张记对郑明的介绍,塔里兹想要认识他。 贩卖消息的人是有强硬关系的人,不然既不会的得到消息,也不能承受消息贩卖的代价。 老黄也没有提到过郑明此人,不是此人名声不显,就是圈子太高,他们没有接触到。 以老黄和皇室打交道的关系,在曼谷不会有比皇室更高的圈子。 郑明,记下这个名字,塔里兹说道。“不过是一些小事,很快就会解决。” “你来的时机很不凑巧,我即将回国,不会在曼谷待着。” “恭喜你啊,吃下阿富汗一半的宝石,不能再称呼你为宝石商,而是宝石小巨头。” “事情刚刚开始,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过神,确定你的底细,就会对你出手。” “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会很多,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别有居心的人得手。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美国人并不可靠,现在你对他们有用,他们会用你。当你没用时,或者找到更适合的代理人,你就会被换掉。” “内忧外患,既要预防内忧,也要防止外患。而内忧甚于外患,一定要小心。” 考虑过塔里兹说的事,现有局面是两方促成。 罗伯特占据主导地位,是所有事情的发起者和维护者,是他的合作者和支持者。 一旦罗伯特失去主导地位,他也有被换掉的可能。 阿富汗政府的作用不大,对他地位的影响没有直接影响,最多是制造一些过程中的困难。 而阿政府制造的困难,不需要他去解决,会有罗伯特出面。 张记希望罗伯特能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他的地位就会有保证。 若是换一个人,他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极有可能被新的主导者换掉。 代理人有很多,他不是唯一的代理人,不是不可被替换的存在。 “罗伯特在,我就没有问题。若是罗伯特被换掉,我极有可能被换掉。” “我不敢和曼谷宝石商签订稳定的供货合同,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万一我被换掉,赔偿的违约金太多。” “世事难料,我只能守住自己的两个小店,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来到茶室,煮好的茶倒入茶碗中。 塔里兹喝一杯茶,品着茶味,说道。“世事一直在变,我们处于变化之中,不可能不改变。” “没有人是不可替代,所以不要想着成为不可替代的人。” “以你现在的规模,赚的钱已经足够生活,对钱的欲望没有开始的强烈拥有欲望。” “不过,赚钱是就是无底洞的心,永远也填不满。” 为塔里兹添一杯茶,张记安静听着塔里兹说话。 他的事情塔里兹可以帮忙,塔里兹的事情,他能帮忙的不多。 赌场开的红火,每年都能分到一笔巨额的钱。 老黄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人际关系处理的很好,也不需要张记帮忙。 没有看到老黄,张记很好奇老黄去做什么。 他和塔里兹一起出去,应该一起回来。 塔里兹回来,老黄却一直没有出现。 “老黄去哪里?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塔里兹笑了笑,神秘说道。“老黄去处理一件有意思的事,要等一会在回来。” “我的事情办完了,所以提前回来。准备收拾行李,回国住一段时间。” “大马士革也要过去一趟,阿曼说有事商量,让我亲自过去一趟。” 脑海里想起萨达姆,他在文华苑的地址是塔里兹提供给萨达姆。 看一眼塔里兹,张记随意说到。“萨达姆也会过去吗?” 听到萨达姆的名字,塔里兹一笑,明白张记的心思。 不能直接问的问题,要侧面的问。 “萨达姆是好孩子,你们好好接触。能力范围以内,你可以帮他。能力范围以外,就不用帮他。” 点点头,张记想着萨达姆的那张脸。 老黄坐在富丽堂皇的客厅,手里夹着雪茄,笑着端起茶。 乌咔把玩着扳指,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没有打断乌咔沉思,老黄耐心的等待,就像是杯中的茶,总要温度合适才能饮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热豆腐吃多了,不仅烫着嘴,也会增加食道癌的风险。 心中盘算一边他说话,老黄认为乌咔一定会动心,而且会很快下场参与,甚至推波助澜的催化。 局势到了现今地步,有人入局,就要有人出局,最好出局的就是陈洪生和普图。 老黄想要找一个有实力而且事少的合伙人,不是普图和陈洪生,为了赚钱沾手毒品。 乌咔将扳指戴在手上,叹气道。“老黄啊,我们认识13年,不得不说你的嘴,真是厉害,又一次说服我。” “钱是好东西啊,有钱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有钱就能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你也真的是坏,不过是想让我帮你解决问题,还说要拉我做生意。” “明面上是让我赚钱,实际还是让我帮你解决问题,解决掉陈洪生的普图。” 老黄大笑道。“你还是你,总是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不能好好聊天。” “陈洪生无所谓,我在意的是普图。这个人心思不正,我很担心他出事会牵扯到赌场。” “赌牌的有限期是十年,已经用了七年,还剩下三年。” “三年时间,我想要平平稳稳的度过,不想在梦中惊醒度过。” “你是最合适的人,也是我最放心的人。你要是愿意参与,我可以让给你我的一成分子,当做对你的补偿。” 乌咔摆摆手,端起咖啡喝一口。 感觉味道苦一些,拿起方糖放进去。 汤匙慢慢搅动,中和咖啡的苦涩。 “你的份子就是你的份子,我要你的补偿做什么。” “我不了解你们说的这两人,不过我相信你的评价。你说他们是惹是生非的人,他们一定是惹是生非的人。” “这么多年,你的眼光一直没有错,我也相信你的眼光。” “公主这里我会提前打招呼,给她说一声,让她心里有数。“ ”既然决定参与,你就不要留手,分红以后就让他们两人滚蛋。要是不愿意滚蛋,你给我说我来处理他们。” “至于你提到的小朋友,他还太小,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记是顺嘴一提,在乌咔这里留下伏笔。 等到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好开口,不会很突兀。 还有一周时间分红,也就是只有一周时间而已,塔里兹等得起。 “事情不着急,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处理他们。” 乌咔一笑,说道。“机器老爷,戒之在得。你虽然老了一些,还是有足够的耐心,借势导势,玩的很顺。” “有你打前站,我很放心,等你的通知就行。” 出一口雪茄,老黄说道。“可以,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坐在车上,看着富丽堂皇的皇宫,谁能想到曾经随手救下的人,能够得到公主青睐。 而他也是塔里兹随手救下的人,因为塔里兹一时的心善,救了他一命。 因果循环,稳固的关系,这是老黄最得意的事。 将乌咔引入局,顺势引导,普图背后的关系也会退让。 只要镇住普图身后的人,限制背后人出手,陈洪生不足为虑。 深深叹一口气,老黄说道。“回家吧。” 司机启动车子,目光直视,慢慢加快速度。 第591章 不懂事 黎视不停给张记打电话,张记只接了第一通电话,其他电话一概不接。 不过是让他出席董事会,和会上的董事见一面,张记却不同意,说到最后,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再次拨打电话,张记不再接电话。 黎视气的想要甩掉电话,想到手中是他的电话,忍住没有摔。 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张记不想参加董事会的目的。 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将张记当做备份的备份,需要的时候拿来使用。 张记一定是知道他的目的,不想成为别人手中枪,所以才会拒绝他。 砂金矿项目已经开工,张记的任务也就完成,不需要再对他客气。 想到这里,黎视发现他被张记耍,他还没有用张记这把枪,张记已经将他当做枪打出子弹。 越想越气,黎视恨不得将张记抓到身前,狠狠暴打一顿。 林可贞已经回国,他介绍的人,需要他去解决。 董事会是三天以后,不论如何,黎视想让张记和董事见一面,提前认识脸,不能到了紧要关头,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拿起手机,找到林可贞电话,拨打出去。 林可贞看着研究课题,手机突兀的响,打断他的思路。 看一眼震动的手机,想要把手机丢出去,刚有一点思路就被打断,这让他很不爽。 拿起手机,看到黎视的名字,林可贞皱起眉头。 黎视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每一次主动打电话,都是有事找他。 本能感觉,黎视的电话找他有事,而且是很不好的事。 犹豫一下,铃声响到第六声,林可贞按下接听键。 “黎哥,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请我吃饭啊?” 黎视冷哼一声,不打算和林可贞拐弯抹角。 张记是他介绍的人,作为介绍人,有责任解决介绍人的问题。 “我在公司给张记安排一个董事身份,他最开始答应的很好听,向我保证一定听从我的安排。” “刚刚给他打电话,让他参加三天后的董事会,和各位董事见一面,他拒绝我。” “我给他打了5个电话,无一例外的不接听。” “他是你介绍的人,我不想和你废话。三天后,下午三点,我希望他能出现在董事会上,不然,我不找他的麻烦,也要找你的麻烦。” 林可贞后悔接电话,手怎么这么欠,好好做课题不好嘛。 黎视话语中的愤怒,一定是愤怒滔天,恨不得将他抓到身边狠狠训斥。 张记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一定是闻到危险味道,所以才会果断的提前跑路,不参与所谓的董事会。 董事会有什么参加,不过是一群人你争我抢,为了利益争斗。 以张记的性格,他不反对参加董事会,一定是董事会有对他不利的一面,所以才会宁愿得罪黎视,也要选择拒绝。 黎视将他推出来,这不是让他难受。 犹豫着,林可贞决定试探黎视的底线,若是可以逃避,那他就不用为难。 “黎哥,张记现在在国外,即使想要赶回来,也赶不回来啊。” “再说了,就是董事会而已,少一个董事,不影响会议的讨论问题。多一个少一个,也没有多大关系。” “以你的能力,会议桌前一坐,所有董事心悦诚服,有没有张记又有什么关系。” 林可贞的推脱在意料之内,他不想掺和进来。 黎视说道。“可贞,张记是你介绍给我的人,我相信你的眼光,同意帮他的忙。” “给他安排董事位置,有我的计划和打算。毫不客气的告诉你,他的董事位置关乎我的未来大计。” “之所以让他出席,是因为这次董事会,是因为所有董事都会出席。错过这一次董事会,想要将所有董事聚齐,这是很难得事。”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以后,张记不按时出席董事会,我就找你算账。” 挂断电话,将手机甩在办公桌上。 黎视起身,站在玻璃窗前,舒展身体。 林可贞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一直打鼓。 他就是好好学习的好学生,偶尔以热心,帮助朋友介绍朋友认识,怎么就有他的事。 朋友关系处不好,也有了介绍人的关系。 连坐的让林可贞难受,又不得不按照黎视的指示,联系张记。 张记在国外,林可贞没有说错,但他不知道张记具体在你一个国家,什么时候回国。 不情不愿找到张记手机号码,按下号码建,等待张记接电话。 候机室送走塔里兹,张记回到候机室,等待40分钟的航班。 曼谷事情告一段落,还有两天就要放寒假,也到了回国的时候。 看着手机里的号码,从来没有打过,不知道是否已经更换手机号码。 作为领导人,手机号码需要保密,轻易不会更换号码,毕竟领导的领导联系时,不能再去查询手机号码。 看到林可贞电话,张记知道一定是黎视找到林可贞,林可贞找到他。 铃声响了三声,按下号码键。 “黎视找你了,让你来当说客,还是强制命令。” 林可贞眼睛泛白,说道。“说客?你怎么想的,黎哥有闲心让我当说客?” “他给我下死命令,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参加三天后的董事会。” “我知道你有的你的考虑,不过,你也要为他考虑。既然给你董事身份,一定有他的用意。” “他可是三家上市公司的老总,给你弄一个董事身份,你还不想要,你是不是傻?” 说话说一半,最是讨厌。 林可贞的话没有说完,故意隐藏另外一半。 既然董事身份那么吃香,为什么要给他,而且要强塞给他。 蜂蜜吃着甜,但也没有人有熊心,去吃蜂巢。 “可贞,钓鱼都需要用鱼饵,更何况是钓人。” “你一定也猜到董事的身份是一个鱼饵,虽然不知道黎哥具体打算在,但是这个董事身份不是那么好拿。” “我是出门不赚钱就感觉丢钱的人,有好事我能不上赶子往上爬。” “但是,我知道黎哥肯定有对我的安排,这个安排就是一把枪,随时要射出子弹。” “三家上市公司,听着就知道里面的竞争有多惨烈。我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敬而远之。” 果然是经常游走在混乱地带的人,鼻子很敏感,仅仅是董事身份就闻到危险的味道。 但是,张记不出席董事会,黎视一定不会放过他。 毕竟已经撂下狠话,就算是为了面子,也要收拾他一顿。 揉了揉额头,林可贞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随意介绍朋友认识。 朋友有了矛盾,介绍人还要负责解决矛盾。 “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黎哥已经撂下狠话,你不出现他要收拾你和我。” “不要怀疑他的人脉,他要是真的想要收拾你我,我们都会很难受。” “你在魔都也有生意,要是被他针对,你会发现这个陪着你吃面的男人不好惹。” “我给你透露一个信息,黎视一句话,可以当做指示文件使用,你明白我的意思。” 话说道这份上,林可贞相信张记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不是威胁的威胁,才是最让人惊心的威胁。 咂摸林可贞最后一句话,张记明白他还是小看黎视,低估黎视的能量。 早知道黎视有如此能量,他还是会选择远离黎视。 越是身居高位,竞争越是残酷。 阖家灭族的悲惨教训比比皆是,当今社会不会阖家灭族,也会让你很难受,生不如死。 黎视有制定政策的能力,这是张记没有想到的,也让他坚定决心,不掺和黎视的事。 肥美的诱饵诱人,何尝不是有致命的毒药。 “可贞,你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我就更不能答应你。” “黎哥这么牛逼的人,他想做的事一定很难很危险,我冒冒失失的进去,不是更加危险。” “他想针对我就针对我,魔都不能呆,我就广州,哪里也有我的产业。” 林可贞叹气问道。“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国?” 他的行踪可以告诉林可贞,这个不是秘密。 他不想去,还能绑着他去。 放寒假直接回家,不是比去开会还要心情愉快。 “我在曼谷国际机场,还有半小时检票。” “我即使回国,也不会答应你去参加董事会,真的太危险了。” 林可贞想了想,张记铁心不去,他也没有办法逼着去。 黎视的计划落空,想要骂他就骂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他骂。 “等你回国以后再说,明天约个时间见面。” 张记说道。“我明天很闲,随时都可以见面。等你有时间,你给我电话,我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林可贞直接躺在床上。 脑袋很乱,无论如何恢复黎视都是问题,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 放空脑袋,不去想黎视、张记的事,他的课题被打断思路,又要重新找灵感。 起身到洗手间洗脸,看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脸,林可贞发现他的眉角需要保养。 再次坐在电脑前,大脑空空,找不到一点灵感。 第592章 铿锵五人行 张谓在办公室接待张记。 坐在张谓办公室,秘书快速的端来茶水、水果,让张记受宠若惊。 瞬间想明白张谓对待他态度的转变,不过是利益合作,展现出应有的尊重。 拿起桌上的草莓,剥掉绿叶,直接丢进口中。 甜香软糯的草莓口感,让张记情不自禁又吃了一个。 张谓回到办公室,笑着道歉道。“张记,不好意思,临时有个会议,耽误点时间。” 看到张记吃草莓,他问道。“草莓味道不错吧?我要给秘书加工资,知道拿草莓招待你,看来很有长进。” 张记笑着说道。“谓哥,我们是患难兄弟,你这么说可是把我当外人。” “不过,不得不说,草莓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的草莓。” “来回在飞机上飞来飞去,不是喀布尔的战火,就是白沙瓦的风沙。曼谷呆了一段时间,也忙着没有吃水果。” 拿起一颗草莓咬一小口,品着味道。 张谓眼睛一亮,笑道。“这是副总出差带回来的草莓,给我们的礼物。” “也是财大气粗,买了七八箱子草莓,你走的时候带有一箱子,带回去让舍友尝一尝。” “我看到你保镖也在外面,过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还带着保镖。” 说到冯军几人,几人坚持将他送到学校。 即使是在国内,他到张谓公司来,几人还是坚持和他一起,担心他出事。 说了不听,任由他们跟着。 “确实是有事和谓哥谈,而且是大事。” “前段时间阿政府和盟军联手规范宝石市场秩序,建立宝石交易的新模式。” “小弟不才,成为他们选定的宝石经销商。现在手里有50%阿富汗宝石,如果谓哥需要宝石,我可以为你提供。” “只要是阿富汗境内产的宝石,我都可以提供。” 想到萨达姆答应他的绿松石,他没有好的销路,说不准张谓有路子。 作为经营珠宝首饰的公司,需要多种类的宝石。 绿松石作为尊贵的象征,得到一些圈子人士喜爱。 “我在德黑兰也有一些生意,偶尔也会和他们交易宝石,尤其是绿松石,也可以提供。” 一口吞进草莓,杆叶拿捏在手上。 张谓很庆幸他放下身段请张记吃饭,正是那段让他浑身难受的羊肉汤,再次和张记搭上线。 李三爷对张记的评价很对,龙蛇之变,更多发生在年轻人身上。 对于老人,已经被时代抛弃,不过是守着时代红利,护着传统的家伙事过日子。 拿下阿富汗境内50%宝石,依靠的是实力,不会是运气。 而50%一定是谦虚的说法,张谓怀疑张记吃下的份额更多,只是没有说出来。 不论张记具体占有多少份额,只要能为他提供宝石,就是最好的朋友。 “张记,除了恭喜,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是恭喜你,吃下50%,不简单啊。” 张记谦虚道。“这都是临时的,说不准那一天换人,也会把我换掉。” “现在我手中有各种各样的宝石,谓哥一直照顾我,我也要投桃报李。” “只要是你要的宝石,一定优先给你。” 张谓说道。“你给我点时间,我找人好好测算今年的宝石销量,然后给你一份清单。” “对了,你手里要是有钻石,也可以给我。相比较宝石,我更喜欢钻石。” 没有钻石来源,萨达姆或许有,但是不是他的。 确定以物易物,钻石也是物,只要萨达姆能够提供,张记愿意收钻石。 “谓哥,我帮你打听一下有没有钻石,若是有,第一时间拿给你。” 张谓说道。“可以。” 谈完合作,张记不想占用张谓时间,他也还有事,需要回学校找章港。 搬着两箱子草莓,挥手和张谓分别。 冯军几人没有要草莓,着急出去玩,不想带着水果去。 看着迫不及待的几人,张记很无语。 搬着草莓,张记很想送出去一箱子,虽然不重,搬着很难受。 背着背包,搬着草莓,慢慢的走回宿舍。 马闲闲看到张记,和身边同学说一声,小跑到张记身边。 没有看身后的人,听着脚步声,张记说道。“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你,马闲闲同学,你是一直这么风风火火吗?” 想要吓唬张记,计划失败。 马闲闲笑道。“对我这么熟悉呢,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我。” “看来你很关注我啊,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我可告诉你,不要对我有想法,我是未来的国家干部,以后专门查你这样的奸商。” 将一箱子草莓塞到马闲闲怀里,瞬间感觉手中的重量轻很多。 满意自己的计划,张记说道。“你这么漂亮,我肯定对你有想法。虽然不能当老婆,看着也舒心。” “我给你带的礼物,香甜可口的草莓,带回宿舍吃。” “草莓坏的快,一定要尽快吃,不要留着,更不要浪费我的心。” 看着怀中的草莓,精美的包装,看着就是很贵的样子。 想要将草莓还给张记,听到张记调戏她的话,心里甜滋滋。 似乎收下他的礼物也未尝不可,当他老婆还需要考虑,毕竟还不是男女朋友。 “对你,你买回家的车票吗?” “我查询余票,回老家的车票还剩下335张,再不买就买不到了。” 没有做火车回家的习惯,一直是沈俊送他回家,然后沈俊开车回他老家。 今年一样,还是沈俊开车送他。 “我不做火车,有朋友开车回老家,路过枣城,他把我送到枣城。” “你有没有买车票?要是没有,我们一起坐他车回家。” 看一眼口袋里的车票,马闲闲果断说道。“我还在考虑要不要买,幸好没有买,省钱了。” “我也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路上的零食我包了,还有服务区吃饭我请。” 似笑非笑看着马闲闲,张记交代道。“草莓记的吃,不要放坏了。” 岔路口分开,张记快速回到宿舍。 宿舍里没有空调,穿着羽绒服,还是感觉骨髓里发冷。 开合跳跳几下,身体恢复一点温度。 即将放寒假,古蔺提前发信息,约好晚上五人一起聚餐。 第一次和同学结伴回家,张记认为有必要提醒沈俊、黄诚,不要说漏嘴,让马闲闲知道他们是特意送他回家。 作为蹭车回家的人,提议买零食和请吃饭,人情礼节做了,就不能不尊重她。 古蔺、何劲、程明结伴回到宿舍,看到张记在宿舍站着,好奇问道。 “你站着干什么?” 张记说道。“太冷了,我站起来好让身体抖动,产生热量。” “南方冻死人,真是一点也不假。怎么就不安装暖气,让学生享受宿舍的温暖。” 把书丢在书桌上,何劲说道。“学生就是吃苦学习,怎么会让你享受温暖。” “有时间享受温暖,学校更愿意将钱省下来用在别处。” “副校长被查,听说贪污公款有6000万。以这个基数翻三倍,更可能是他贪污的真实赃款。” “要是把这些钱用来改善住宿条件,可不就是暖气的问题,宿舍都可以翻新一遍。” 眉头微皱,副校长被查,校长就要付领导责任。 虽然和谭峰的关系不亲密,两人之间还是有一些关系。 作为长辈,史殊一直教导张记和谭峰保持关系,有事没事要多过去拜访。 “这事对谭校长影响多大?” 古蔺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说道。“两年半了,我一直在想你在学校的关系是谁,今天才知道的你和谭校长有关系。” “难怪你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翘课,原来是上面有人,根本不担心毕业问题。” “副校长贪污,对校长的影响就看他是否参与。参与其中是共犯,没有参与其中,只是领导责任。” “我听说谭校长要往上动一动,现在看来动是肯定,不过是平调,甚至是下调。” 点点头,张记笑道。“他们大人物的事情就让他们去,我们小人物还是想想晚上去哪里吃饭。” “明辉什么时候到?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 程明不屑道。“他也就那点出息,必须先送陆瑾回家,然后再过来汇合。” “我最看不起怕老婆的人,真是给我男人丢脸。” 气哼哼的不平,程明对着程明辉的书桌方向“呸”一声。 古蔺起身,揽着张记肩膀,坏笑道。“我知道你有两瓶正宗的人头马,今天晚上拿出来喝掉。” 斜眼打量着古蔺,张记怀疑古蔺经常翻他的柜子。 他有什么东西,古蔺总是知道,不停从他手中嫖走好东西。 “不让你白拿,我认识一个厉害的叔叔,到时候介绍你认识。” “你公司刚刚走上正轨,财务方面要找一个大神指导。他刚刚是进修结束的人,现在不想工作,刚好有这个空档期,你可以让他帮你做财务。” 张记疑惑道。“进修?” 古蔺点头道。“不进修的财务一定不是好财务,我介绍的人,你放心。” 虽然不懂古蔺的意思,不是让他解释的时候。 柜子里拿出两瓶酒,交到古蔺手上。 第593章 毕业实习 睡了一觉,寒假到来。 起床洗漱完毕,打开电脑,等待古蔺起床。 林可贞还有约,张记想要将两人见面定在晚上。 中午时间要和前辈一起吃饭,见一见古蔺强烈推荐的财务大神。 三个子公司都在招人,古蔺大包大揽的将招聘任务揽过去,承诺为他介绍一些精英给他认识。 作为公司的实控人,张记不需要负责实际的管理业务,将负责人的手机号码发给古蔺,介绍的人可以直接联系负责人。 捷通的困境慢慢冒出来,看着数据,张记决定在捷通安插他自己的人。 这个人必须是他信得过的人,而且具备过硬能力,能和许晖打擂台的人。 手底下没有几个人,具备条件的人更是少。 挠着头看向古蔺,想着古蔺为他推荐的人,或许可以帮他打开难关。 信任的建立太难,张记发现他很难相信一个陌生人,即使这个人是熟悉的人介绍过来。 魔都是惨烈竞争的城市,每一天都有阴谋和阳谋,阴谋阳谋交织,职场如战场一般。 宋瑜预备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下午还要去拜访谭峰。 世事突变,又有一个男人倒在女人石榴裙下,让张记唏嘘不已。 李副校长玩的很花,一龙四凤的游戏,大被同眠。 事情往往就坏在这里,伺候了三个女人,没有伺候第四个女人。 而且是连续两次没有伺候好这个女人,直接让女人怨气冲天,实名举报李副校长。 贪污公款,包养学生,包养小三,滥用职权保研等等,一系列的罪状如数家珍。 生活充满惊喜,李副校长被带走的时候也是惊喜交加,以为是升职,没有想到是落马,而且是坠入谷底的那一种。 闹钟响起,古蔺关掉闹钟,起床洗漱。 看一眼浏览信息的张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叔叔家里拜访他。” 打车来到弄堂,张记很喜欢弄堂的生活气息。 人间烟火气,安抚世人心。 拎着买的水果,跟着古蔺来到三楼,敲响房门。 穿着居家服的男人打开门,笑着说道。“古蔺,几年不见已经长大了,大学快毕业了吧?” 古蔺走进房门,说道。“华叔,我还有一年半毕业。” 指了指身后的张记,介绍道。“华叔,张记,我舍友,今天过来就是想要拜访您。” 龙晓华笑呵呵说道。“不用换鞋,直接进来。” 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布局,简洁到没有太多家具的布局,可以看出龙晓华内心的强大。 心理学表示,越是内心复杂的人,需要外在的装饰填补内心。 内心干净的人,对外在装饰没有过多要求。 来的路上,古蔺也向张记普及进修的含义。 所谓进修就是蹲监狱,而蓝桥监狱中财大的毕业生占据30%。 财务衍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处理的财务的人,就要处理各种各样的难题。 当问题处理不了,或者必须处理时,财务就会去进修。 进修不是贬义词,是实力的象征。 没有进修的人,不足以谈论财务。 甚至于进修之后,相当于一份难得履历,是可以写进求职资料里的经历。 龙晓华因为财务造假判刑9年,自己为自己辩护,生生的减刑到6年。 在监狱中表现良好,多次在国家期刊发表论文,累积减刑2年。 9年的刑期,在他的努力下,减刑5年。 拒绝原公司的招揽,龙晓华想要休息一段时间,体验正常人的生活。 张记不认为他能请动这一尊大神出山,毕竟大神刚刚拒绝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招揽,而他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庙堂太小,供不起大神。 两杯茶放在身前,龙晓华坐下说道。“你父亲昨天给我打电话,你今天就上门。你们父子没有打算放过我啊。” 打量几眼张记,龙晓华看的出张记身上的气势。 低调内敛的气势,一定是激烈竞争后活下来的气。 “说说吧,这次想把我卖什么价格?” 古蔺嘿嘿笑两声,放慢语速说道。“华叔,我这不是快要毕业,现在可以说是处于实习阶段。” “你也知道我要走的路,所以就想着提前实习。” 收起脸上的笑容,古蔺严肃说道。“张记是我舍友,名下有几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从事纺织纱、羊绒、中草药和粮食进出口贸易。” “华叔,你不是不想工作,而是想要找一份时间自由度宽泛的公司,而且事情不要太多。” “他的业务单一,进程成熟,不需要耗费心神。作为学长,你也要支持学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人都是财大的学生,我想作为老学长,也有责任教导学弟学妹。” 龙晓华撇嘴,看向张记,问道。“张记学弟,我要是去你公司,你给我开多少年薪。” 古蔺闭上嘴,带着张记到龙晓华家里,铺垫了这么久,到了张记表现的时候。 龙晓华问出年薪,代表他有了出山的心。 至于是否帮助张记,就看张记能否满足龙晓华的要求。 突然,古蔺有些紧张,他没有提前和张记沟通年薪的事,担心张记会按照财务经理的工资待遇说年薪。 名声在外,看中的就是脸面,而年薪就是脸面。 张记开的高没有问题,开的低了,不仅让龙晓华拒绝,也会让他尴尬。 没有古蔺的紧张,张记反问道。“学长您好,实不相瞒,我的公司一直是粗放式管理,没有过多过问公司管理。” “几位经理是自己给自己开年薪,我也就是在工资单上签字。” “请学长说一下你的年薪要求,我看看工资单,签字就是。” 龙晓华一笑,暗骂张记打太极。 他是打工人,给自己开年薪,就是暴露自己的底牌。 古蔺曾经提过一嘴张记,龙晓华调查张记的张唐,虽是小公司,一年的贸易额还可以。 正如他所说,粗放式管理确实粗心,没有一点正规公司的样子。 想了一下,龙晓华说道。“我是一个懒人,蹲了四年,也不想为钱劳神伤神。” “是人就有需求,男人没有,老婆孩子还是有的。” “魔都中产年薪标准浮动,大概是4万月薪左右。我不向你多要,月薪5万,年薪税后60万。” 龙晓华话音未落,张记说道。“我听学长的。” 龙晓华一愣,错愕看着张记。 回答问题而已,怎么就直截了当的拍板。 他要价,不是定价,你可以接着往上加,不能直接就定下来。 古蔺也是心中暗叹,张记似乎有些不靠谱,你可以往上加价啊,不能直接定下来。 60万年薪,你让五百强公司的脸往哪里放,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人。 张记直勾勾看着龙晓华,等着他说话。 龙晓华说道。“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张记说道。“我没有任何要求,不知道学长是不是还有要求?” “听说嫂子上班不开心,既然不开心不如换一份工作,直接到我公司上班。” “五个进出口贸易公司,还有一家投资公司,都在一幢楼里,上下班和见面都方便。” “嫂子的年薪是税前30万,到我公司里,可以和学长享受一样的待遇,税后年薪60万。” 古蔺了然,暗骂张记太坏,直接绑架龙晓华的后方。 30万税前年薪,到手的工资也就20万左右。 税后60万年薪,即使知道是阳谋,也不会有人拒绝。 捆绑住后方,就是给龙晓华上了枷锁,让他不能轻易离开。 以嫂子对龙晓华的态度,不担心他找工作,绝对担心他什么时候再进去。 当老公靠不住的时候,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能够借势,可以借势走上高位。 不能借势,税前30万年薪也能够活下去。 龙晓华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接触我爱人?” 张记摇头道。“学长,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我哪有时间去接触嫂子。” “这是我的想法,供你参考。你感觉合适,我们就一起合作。你感觉不合适,我也是认识了学长,多了一个朋友。” 龙晓华叹气,沉默着看向窗外。 “你们先回去,等我决定了,我会联系你。” 古蔺起身,说道。“华叔,你好好考虑,我和张记先走。” 不等张记说话,古蔺拉着张记离开。 到了楼下,古蔺问道。“你怎么想的,居然想要捆绑一家人。” “要是能够捆绑,你以为其他公司没有这个想法,还会等着你。” 张记说道。“我也没想招聘大神,毕竟我是小庙,招聘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我的提议,是看到全家福后的想法,不是最开始的计划。” “面对你的华叔,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打太极,将太极打好,不让他挑出毛病。”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个约会,和一个朋友见面。” 古蔺说道。“可以,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回家,等你回家的时候不去送你了。” 摆摆手,两人打车各奔东西。 龙晓华坐在沙发上,看着全家福照片,心里陷入矛盾之中。 张记的条件不是最诱人的条件,而他确实不想再走以前路,让家人跟着他受苦。 第594章 就是不去 古蔺回到家里,古通也刚刚回家,看到回家的古蔺,古通很好奇古蔺怎么提前回家。 喊住上楼的古蔺,古通问道。“古蔺,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转身看到古通,古蔺没有怀疑古通问题,而是反问道。“爸,你和华叔打电话,你们是怎么谈得?” 古通招手,指了指沙发,示意让古蔺下楼。 两人坐在沙发上,古通问道。“你去找晓华了?” 将和张记一起去找龙晓华的经过说一遍,古蔺不认为他的行为是错。 即使龙晓华不同意,不过是他实习的过程,过程总是不会太平。 实习而已,允许失败。 古通沉思一会,说道。“张记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不过手段太低级一些,欠缺考虑。” “晓华不知道做没做决定,但张记已经做好决定,他不认为晓华会去他的公司。” “不是他舍不得钱,而是晓华咖位太大,他的小庙确实太小,供不起一尊大佛。” “几年发展,有一定的规模,也不算辱没晓华身份。以张记现在的规模,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也给自己留好余地。” “你呢,事缓则圆,不要着急。万丈高楼平地起,一砖一瓦慢慢搭建,不要着急,也不能着急。” “他的公司你可以先练练手,猎头的定位不一定是高层路线,也可以走下层路线。” 明白古通的良苦用心,但古蔺不认为他的一定要走下层路线。 下层路线太低级,一单生意的利润太低,而且没有保证。 人性的优劣有时候会在阶级里显现,越是底层人的人性越复杂,中产阶级的人品有保证,脱离生活繁琐后的人性思考,不单是人性,还有品格。 古蔺没有看不起底层人士的意思,但统计学数据表示,底层人的违约成本太低,而且没有契约精神。 所以,他不想在底层消耗精力,直接在高层混迹。 看出古蔺心思,古通知道他要敲打古蔺,不能让他眼高手低。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跬步的积累是必须的,而且基层的经验弥足珍贵,会让古蔺了解人性。 “古蔺,我建议你在底层待几年,这对你有好处。” “知行合一,知道和做到不是一回事。你知道很多道理,但是你不一定能够做到。” “猎头玩的就是人性,只有掌握人性的秘密,你才能利用人性来克服人性。” “没有谁一步登天,直接爬到高位。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我们也是一样,想要成为将军,先要做好一名小兵。” “做不好一名小兵,怎么可能做好一名将军。” 古蔺皱着眉,古通的话和最开始教育他的话背道,让他迷茫。 不过,古通是他父亲,一定不会害他,只会帮助他成长。 “你不想考研没有关系,但是你一定要在底层待三年,这是我对你的要求。” “记住了,想要成了将军,一定要当好一名小兵,然后是班长、排长、连长、营长,最后才是将军。” “五千年历史只有一位兵仙,还死的很惨。” 说完话,古通起身去书房,留下古蔺一人思考。 能教的,他已经教了;能做的,他已经做了。 至于古蔺如何选择,父亲也不能替他做决定,必须由他自己做决定。 来到酒吧,经过搜身和电话联系,张记终于见到林可贞。 站在台下,看着高台卡座上的林可贞,张记感觉到异样的氛围。 第一次到酒吧是林可贞带着他进来,没有搜身,没有联系,直接就进来。 他自己进来时,不仅搜身,还要电话联系,反复确认身份,才能走进内部的酒吧。 林可贞或许没有敲打他的意思,但张记不这么认为。 黎视的强势,虽然被他拒绝,张记有信心,黎视不会对他如何。 以大人物的心态,些许小事,不过是丛林蚂蚁,不值一提。 而林可贞不一样,他的心态骄傲,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对他的不尊重。 面子重于里子,这是他们二代的追求。 没有到营业时间,酒吧很冷清。 服务员在打扫卫生,准备营业时的酒水,还有人检查调音台的线路。 来到二楼卡座,坐在林可贞身旁。 拿起一瓶矿泉水,张记问道。“怎么定在这个地方?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也没有人过来,你一个人坐着,无聊不无聊。” 大口喝几口酒,林可贞说道。“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安静,若是有人在,我就不到这里来。” 林可贞有心事,这是张记的第一印象。 他不去参加董事会,只是拒绝而已,不会给林可贞带来让他意志消沉的影响。 再次喝一口矿泉水,张记问道。“遇到什么难事,让你意志消沉到这一步?” “酒吧买醉,居然没有人陪伴,也没有找女性伴侣。” 林可贞哈哈大笑,服务员们有意无意的看着林可贞,不明白一个人喝酒有什么好笑。 酒吧是热闹的场合,在酒吧未营业的时间到酒吧喝酒,已经让人费解林可贞的心思。 他们只是服务员,有客人上门就要招待。 林可贞和老板的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出入,这也是林可贞能进来的原因。 放下酒杯,林可贞认真说道。“我对我的课题没有灵感,一点灵感也没有。” “你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我居然对我的课题没有任何的灵感。” 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件小事。 课题没有灵感,那就慢慢找灵感,总会找到。 就算真的找不到灵感,不过是换一个课题,重新开始而已。 确定林可贞没有其他意思,张记看开这一件小事,毕竟是一件小事,不会成为影响两人之间关系的大事。 没有做过课题,不理解课题灵感的重要性。 灵感就是一把钥匙,找到这把钥匙,就能打开课题这把锁。 找不到这一把钥匙,课题就是门后面的秘密,怎么也打不开,看不到。 “灵感又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既然到了这里,先好好喝酒。” “认真的做每一件事,这是生活态度。认真的做好工作,那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不能让工作影响美好的生活。” 瞥一眼无所谓的张记,林可贞有些不想搭理他。 他是学者,提出课题,验证课题,解决课题是他的全部。 若是不能够解决课题,他的生活工作好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没有课题成果的跳梁小丑。 难道他也要变成曾经看不起的人,自己没有成果,还要调笑别人的成果。 想到他会变成最看不起的人,林可贞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还有比这更加讽刺的事。 倒一杯酒,拿在手上,想喝酒又不想喝酒。 “你的事情怎么想的,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去与不去,你要给我一个准话,我好回复黎哥。黎哥现在很生气,因为你的事,昨天晚上又给我打电话。” “我不了解他的心思,但我想他如此安排,有他的用意。” 张记说道。“他和瓦西里有天然气进口合作项目,这个项目还没有启动。” “之所有给我董事身份,也是因为这个项目,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黎哥很够意思,没有隐瞒他的目的,直接将他的意思直白告诉我,而且说这个身份对我是保护。” “既然身份是保护,肯定是保护即将到来的危险。” “这种大项目牵涉方方面面太广,不是我可以参与的,你说我能急哄哄的冲上去。” 林可贞沉思一会,明白张记的顾虑。 而他很好奇黎视为什么要给张记董事身份,绝不会是张记说的那么简单。 一举一动的用意,计之深远,肯定是对未来的事由埋伏。 张记就是一张底牌,这张底牌太小,影响不到牌局。 “黎哥想给你董事身份,即使你不去参加董事会,还是躲不掉这个身份。” “你的名字也就是那么几笔,不难写进董事会记录。唯一的难度是董事会认可你,所以你的难处不是你的难处,是他的难处。” “天然气项目关乎国本,极有可能是政府项目,不是个人项目。” 想到未来的局势,张记感到他还是小看国家层面的布局。 他只是小人物,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觉悟,不要去看神仙打架。 林可贞略略数语就能将天然气项目和国家挂钩,即使挂钩的层面,也有内幕在其中。 黎视的背景莫测,更是不能得罪。 不过去参加董事会是他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 黎视如何做事他的事,强安一个董事身份,张记也可以不行驶董事的权利和义务。 天塌了有个高的人盯着,不用他168的人去顶170的天。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办,不能喝醉,要保持清新去拜访谭峰和田明峰。 又是一年即将过去,到了拜年的的时候。 拿起酒瓶倒一杯酒,张记说道。“陪你喝一个,晚上还要去拜访老师,我不能喝多。” 林可贞点头,举杯喝酒。 第595章 电话预约 醉醺醺的回到宿舍,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完杯中水。 胃部翻腾,控制不住的想要吐。 冲进卫生间,将胃里乱七八糟的食物全部吐出来。 回到阳台,打开水龙头洗脸,张记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谭峰、田明峰喝的太多,不得已他也喝了很多。 程明伸头看向阳台,问道。“没事吧?” 张记摆摆手,说道。“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谭峰即将调走,去教育厅当一个闲职,顺顺利利的干到退休。 让张记不解的是,田明峰像是受到刺激一般,不停地喝酒,似乎比谭峰还要伤心。 不敢问田明峰为什么不要命喝酒,他只能陪着喝。 日常相处可以随意,但是真的在事上,张记尊重田明峰。 不知是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訾聂居然被提名副校长的职务,而且已经得到上面认可,即将进行组织谈话。 想到訾聂的嘴脸,或许当李副校长下马的时候,他就开始行动。 在别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快速的打通关系,获得上面领导的支持。 金字塔式垂直结构,只要获得上一层领导的认可,升职只是走流程。 没有打电话向訾聂道喜,事情没有定下来,他可以装作不知道。 等到命令下达以后,再去向訾聂道喜。 走了李副校长,来了訾副校长,张记一时之间难以分辨,两个人哪一人当副校长会好一些。 訾聂本人不干净,调戏女学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也是学校的负面。 不过,负面并不影响他升官,而且升官是常务副校长的职位。 以他和訾聂的关系,訾聂的官职越高,对他的帮助越大。 院长已经能够安排一些事,更何况是副校长。 再有人举报张记,只需要和訾副校长说一声,他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甚至让举报者吃一个哑巴亏。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自古的道理就是两个口说话,比一个口说话好用。 拿出手机,张记给罗伯特发送消息。 能够平事的人,同样也会找事。 没有问题的时候,就要制造问题,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以訾逊的脾性,不给他找事,他也会自己找事,不需要张记帮他。 不过,张记不想让訾聂闲着,也要给他找点事情做,让訾聂记住他还有弱项。 放下手机,看着校园小道上走的同学,即将离校,总是有太多不舍。 吹着凉风,脑袋逐渐清醒,张记明白不是关心訾聂的时候,还有另外的事需要他去做。 转着手机,想着如何开口,张记心中很紧张。 李自牧帮助过他,虽然是举手之劳。 对李自牧,张记一直心里感激,但两人之间没有交集,找不到拜访的理由。 以身居要位官员的敏感性,对突然拜访的人充满警惕性。 而他这一次拜访,也是需要李自牧帮助,即使这也可以当做李自牧的政绩。 再次将他说的话在脑海里推演一遍,张记认为没有遗漏,可以应对李自牧。 深呼吸一口气,果断按下号码建。 李自牧坐进车里,刚想要说话,手机响起。 看着手机显示的陌生号码,他犹豫要不要接电话。 工作电话打的人很多,而每一个人都会备注名字。 看着枣城的陌生号码,李自牧陷入沉思之中。 铃声响了第三声,李自牧按下接听键,沉声道。“您好。” 时隔三年听到李自牧声音,张记心里很激动,仿佛回到学校,再一次和李自牧见面一般。 “书记,您好。我是张记,我想您一定不记得我。” “我是08年在政府门前拦住你车的高中生,是因为市政府办公室有人走漏古城拆迁计划,想要强买强卖房子的张记。” 听完介绍,李自牧还是没有想起来张记是谁。 三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他怎么会记住一个高中生。 一个问题产生,张记怎么会有他的电话,虽然是工作电话,高中生也不应该有他的电话。 “张记啊,我记得你,找我有事吗?” 没在意李自牧的敷衍,而亲切的语气听着,像是多年未见老友的欣喜。 “书记,我有一件事向你汇报,我手里我两笔共计4000万的投资,我想回枣城投资。” “一项是服装加工厂投资,大概是3000万左右。一项是蔬菜大棚投资,大概是1000万左右。” “另外,我还计划在枣城建设锂矿石加工厂,目前还在考察中,不知道政府这一块的扶持政策有哪些。” 李自牧看一眼手机,他严重怀疑张记是不是调侃他。 三年前的高中生,张口就是几千万的投资,还要建设锂矿石加工厂。 “张记,你确定你要在枣城投资?” 张记肯定说道。“书记,在您面前,我不敢有坏心思啊。” “您是帮过我的人,一直想要拜访您,向您表达感谢,这次投资是我拜访您的机会。” “如果您最近有时间,我带着团队去市政府,当面向您汇报我们的投资计划。” 确定张记不是说大话,而是真的投资,李自牧还是怀疑张记的动机。 想着最近的时间安排,临近年底,事情很多,而他只有后天上午有一个小时空闲时间。 李自牧一笑,不论张记说的多好听,只要见面,他有自信能够分辨张记是不是真心来投资。 “我后天上午9点到10点有一个小时时间,你可以带着团队过来洽谈。” 张记说道。“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准时到达市政府。” “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书记休息,后天我准时拜访。” 挂断电话,李自牧问道。“董军,你还记得张记吗?” 他都已经忘记的人,董军也不一定能够记得。 想了想,李自牧提醒道。“那个拦车的高中生,我的记得你送他回学校。” 董军说道。“记得,挺有胆子的小伙子。他好像已经上大学了。” 李自牧笑了笑,说道。“小伙子挺厉害啊,居然要回枣城投资,张口就是几千万的投资,不知道他发了什么大财。” “后天就能见到他,不知道小伙子过得如何。” 董军笑了笑,启动车子,送李自牧回家。 沈俊、黄诚将车停在学校门前,等着张记和马闲闲。 看到马闲闲和张记一起出来,张记提着一大包零食,还拎着一个大箱子。 黄诚笑道。“你看他们像不像打工回家的情侣?” 沈俊伸头看向两人,附和道。“挺像的。” 想到张记的提醒,沈俊说道。“别忘了张总的提醒,不要让马闲闲看出来我们的关系。” 黄诚嘿嘿笑道。“我们之间什么关系,这么见不得人呢。哈哈。” 打开后备箱,将马闲闲的箱子放进后备箱。 马闲闲上车,拿出买的红牛分给两人,又拿出两盒烟递过去。 看着手中的红牛和烟,黄诚和沈俊对视一眼,对马闲闲的为人处世改观很多。 张记上了车,说道。“走吧,下午还能赶到。” 沈俊启动车子,驶向高速公路。 打开电脑,张记自顾的玩电脑,没有和两人聊天。 拿出手机,马闲闲给张记发信息。 看到马闲闲的信息,张记说道。“都在车里,你给我发什么信息。有事不能直接说,还需要浪费一条短信钱。” 黄诚笑道。“闲闲同学,你和张记是一个市的?” 马闲闲碰一下张记,笑着说道。“是啊,我们是两个区,距离也不远。” “黄诚哥,你和张记在一个公司,你们是哪一个公司啊?” 黄诚说道。“我们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员工,是张唐贸易公司的。” 马闲闲说道。“难怪啊,张记昨天还送给我一盒草莓,你们也有吧,草莓挺好吃的,就是看不懂日语,不知道名字。” “草莓叫什么名字,多少钱一箱?” 黄诚一愣,昨天忙着出去喝酒,根本没有看草莓。 草莓是张谓送给张记的,张记送给黄毛毛,黄毛毛也没有要。 “你说的那个草莓,那是同事国外出差带回来的礼品,忙着和他一起喝酒,没有在意草莓叫什么名字。” “他昨天喝多了,现在还在睡觉。等他醒了,我帮你问问。” 马闲闲说道。“不用,不用。随口一问,不是多大的事。” 黄诚笑了笑,心里舒一口气。 看着玩电脑的张记,马闲闲感觉张记、黄诚、沈俊似乎是上下级关系。 张记是他们的上级,两人是下级,所以才不会和两人聊天。 车内有点闷,马闲闲不在搭理张记,找话题和沈俊、黄诚聊天。 打量着车内,车内配置很高,像是商务车。 看着认真的张记,马闲闲将他和赵飞宇对比,两个人是不同类型的人。 张记不是耐看的人,太普通的样貌不出众。 反问自己,马闲闲也没有找到喜欢张记的原因。 打开饮料,犹豫一下,马闲闲没有喝。 喝水就会有上厕所的冲动,不喝水就会减少上厕所。 蹭车就有蹭车的觉悟,不能为别人添麻烦。 关上电脑,张记看着马闲闲说道。“不喝水不渴啊?” 马闲闲笑了笑,白张记一眼。 第596章 改变的项目 将马闲闲送到小区门前,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 看到带回来送给李自牧特产,张记改变想法。 以他和李自牧的关系,礼物不值钱,也带有送礼的性质。 不过是捷通准备的土特产,自己公司里的货,不值钱也是一份心意。 当心意会为他人带来麻烦时,心意就不是心意,而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沈俊、黄诚没有带礼品回家,表示回到老家的时候,买一些当地的年货,比他们带外面礼品回家更好。 将礼盒搬下车,张记说道。“只这是公司的礼品,你拿回家里,给叔叔阿姨尝鲜。” 看一眼礼盒,精美的包装,绝不是张记说的那么简单。 马闲闲说道。“你的礼盒,带回家就是。我回家从来不带东西,要是带了东西回去,肯定被爸妈骂。” “这么精美的礼盒,一眼就能看出很贵,不是我买得起的。” “拿回家里,也没办法向爸妈解释。我说是老乡送的,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张记问道。“怎么想?不就是礼盒,里面是不值钱的特产,他们能怎么想?” 看着张记一脸认真,马闲闲怀疑张记坐车不晕车,晕了脑袋。 她带着礼盒回家,唯一的解释就是恋爱,马志良、张芝肯定会让送礼物的人做客。 没有恋爱的事实,怎么解释都是误会。 “你自己想,他们会怎么想。” 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带着礼盒麻烦,张记不喜欢麻烦。 不由分说的将礼盒放在行李箱上,张记说道。“他们只会想姑娘长大了,很孝顺。” “不和你说,我还要回家,年后见。” 上车离开,将马闲闲甩在车后。 看着强留下的礼盒,马闲闲很气恼。 暗骂张记没有脑子,她不会对父母说谎,一旦说是男同学送的,事情也就变味。 无奈给张芝打电话,她是真的拿不了这么多东西回家。 没有通知司马李相和史大军,不想陷入无聊接待之中,安静的睡一觉,以最饱满的精神去见李自牧。 接过秘书的资料,李自牧问道。“今天上午的安排定好了?” 郄山说道。“按照您的指示,上午9点到10点空出来。” 抬头看向郄山,李自牧问道。“郄山,你跟着我有4年了吧?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到地方历练?” 郄山笑道。“书记,我是你的兵,就想跟着你干。” 李自牧笑了笑,吩咐道。“20分钟后有一个小朋友过来,你去楼下接一下,直接将他带到办公室。” “小朋友年纪不大,口气很大,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大的口气。” 郄山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去停车场等待。 8点40分,准时到达市政府办公楼下停车场,张记拿出手机拨打郄山电话。 回到枣城,给李自牧发送信息,李自牧给了他郄山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看到电梯口的人接听电话。 郄山看到下车的张记,电话确定是来找李自牧的人,笑着上前问道。“张记,张先生?” 不清楚郄山身份,但是能够被李自牧安排,肯定是身边人。 宰相门前七品官,不能小看领导身边人。 “郄哥,麻烦您过来接我,我惶恐啊。” 郄山笑了笑,不在意张记的恭维,他也不清楚张记和李自牧的关系。 能够让李自牧拨出一小时时间见面,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很重要。 看一眼张记身后的沈俊、黄诚,郄山对张记身份更加好奇。 不过,李自牧还在办公室等着张记,不是两人闲聊的时候。 带着三人来到李自牧办公室,郄山一重两轻的敲门,打开门,侧身请张记进去。 将沈俊、黄诚安排到休息室,沏一杯茶,送进去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再次见到李自牧,张记压抑心中的心情,笑着说道。“书记,打扰您时间。” 打量着张记,李自牧很难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张记联想在一起。 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个穿着一身不合身衣服的高中学,莽头莽脑,敢于拦车的农村孩子。 修剪有度的休闲西装,脸上自信的笑容,从容有度的气质,哪里像是四年前的学生。 李自牧起身,招呼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在你身上,我确实要刮目相看。” “坐吧,我现在很想和你聊聊,听听你这么多年的改变。” 郄山送进来一杯茶,看着谈笑的两人,脚步轻轻走出办公室。 “书记,我哪里有什么改变,不过是时机巧合,遇到贵人提携。” “说到贵人,书记才是我的贵人,要不是您当初帮忙,就没有今天的我。” “一直想要过来感谢,确实不敢过来,担心给您添麻烦。” 李自牧笑道。“这不还是来了,还是回来建设家乡。” “听到你说投资家乡,我心里很开心。我希望所有走出去的人,有时间都能回来看看。” “外面的城市再好,家乡也在发展,也会变得更好。” 点破题目,明白李自牧的心思。 他来就是为了投资,带着真金白银和诚心回来,不是忽悠李自牧。 张记相信,在枣城,有市委书记的支持,做事肯定是一往无前,没有人阻拦。 从上往下做事简单,从下往上申请,难如登天。 拿出提前准备的材料,服装加工厂、蔬菜基地建设蓝图、锂矿石加工规划,三份材料郑重放在李自牧身边的茶几上。 “书记,这是服装加工厂、蔬菜基地建设蓝图、锂矿石加工规划详细材料,是专业团队考察后的设计理念。” “其中,服装加工厂、蔬菜基地选址已经选好,就定在张县镇。” “利用张县镇的密集人口,城镇土地规划的政策支持,有利于服装加工和蔬菜基地建设。” “而锂矿石加工厂是科技产业,对选址有要求。不了解政府的规划,还是将项目提出来,请政府规划用地。” 粗略看一遍蔬菜基地,李自牧拿起锂矿石加工厂规划看一遍。 摘下眼镜,李自牧问道。“为什么选择在张县镇,不是其他镇?” 犹豫一下,张记考虑要不要将神奇和北新说出来,这是他在枣城的产业,早晚都要告诉李自牧。 而刘家村项目的困境,需要李自牧出手解决。 项目进程需要严格把关,太多人掺和进来,掌握不了决定的主动权。 神奇只是一件废品公司,对大局影响不大,谁也不会去在意一家废品回收公司。 北新的房地产项目已经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扩张,不会让李自牧疑心。 “书记,你知道张县镇有一家废品回收公司吗?” 李自牧摇头,他知道张县镇的情况,但不知道张县镇有废品回收公司。 一个市的一把手,关注的事情太多,不可能关注到偏远镇的小公司。 废品回收,听着就是收垃圾的公司,影响不大。 “不清楚。” 坐正身子,张记说道。“书记,我在枣城有两家企业,一家是北新房地产公司,一家是神奇废品回收公司。” “北新房地产开发拉四块地皮,第五块地皮是市中区旁边的刘家村,正在拆迁中。” “神奇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废品回收利用。业务简单,流程简单。” “神奇的选址就是张县镇,以黄家村为根基,发展的很好。服装加工厂和蔬菜基地选址也定在张县镇,以王家村和刘家村为根基。” “当然,这是我的初步构想,还需要在政府的把关下具体实际情况实施。” 李自牧想了想,想到一直亏损的两家服装厂。 服装加工行业不好干,轻工业的发展依赖性很强,一旦失去市场依赖,极易走下坡路。 张记建设服装加工厂,以他的意思,不如直接入股,现成的场地和设备。 欣洁和美洁已经上过常委会,将两家公司捆绑在一起,打包出售。 张记收购两家公司,既节省时间,也解决一批下岗工人危机。 “高新区有两家服装加工厂,近几年效益有所下滑,你可以考虑入股?” 看向李自牧,张记明白李自牧的意思。 不想让他去张县镇建厂,而是顺手接盘,接收两家服装厂。 偏离航向的船,想要前进,不能只看方向,也要看向海底的暗礁。 暗礁丛生,找不准方向,触地沉船。 “书记,这两家服装厂有问题吗?” 李自牧放下资料,自信道。“厂子都有问题,不过不是大问题,在政府的协调下,解决掉问题,问题不就是不是问题。” “现成的机器和员工,不需要培训,也为你节省时间。” “只要你愿意接手,我会解决一些问题,不让你背负历史的包袱。” 犹豫一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他不是专业的人,需要让专业的人过来处理。 李自牧承诺解决问题,他也可以接手,毕竟是现成的厂房和员工,对他的规划影响不大。 “书记,我让专业的人过来接洽,一起解决问题。” “他是服装厂的厂长,让他过来处理,一定能让您满意。” 李自牧看着张记,对张记的自信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解决问题而已,他们干的就是解决问题的活。 第597章 荣姐酒店 回到枣城火车站,看到站在车旁的胡瑞。 打量着新车,张记知道胡瑞一定是发财了,所以才换了新车。 走到胡瑞身边,一拳打在胡瑞肩膀,张记努嘴问道。“你买的新车?” 胡瑞挂断电话,笑哈哈说道。“说什么胡话,我哪有钱买新车。我的钱你还真不知道,全部用来买房子。” “一个月收点房租,根本不够买车。” 一把揽住张记肩膀,胡瑞贱兮兮说道。“这是我老爹的车,我拿过来开几天。” “老爹刚刚和小老婆分手,现在在闹心,基本不开车,我就开过来玩。” “记哥,你是不知道我老爹现在的心情,哈哈,说出来都能笑死我。” “他小老婆怀孕,两人登记结婚。孩子生出来,长得不像我老爹,你猜他是什么心情。” “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还真不是他的孩子。哈哈,笑死我了,他居然还好意思给我说这事。” “也就是他还有点心眼子,登记之前做了财产公证,所有财产都是他的婚前财产,不然离婚也是少一半的钱。” “小老婆傻眼了,不愿意离婚。我老爹现在气的,我都担心那一天他气死了。” “不过,我给他建议,趁着现在活着赶紧立遗嘱,将他所有产业留给我,不然真的哪一天死翘翘了,便宜给他戴绿帽子的小老婆。” “我胡瑞再差劲,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小老婆的儿子再好,不是他的,瞅着就来气。” 拍拍胡瑞,张记怀疑胡瑞也不是他老爹的儿子。 老爹出了家丑,他居然如此开心。 怂恿老爹立遗嘱,什么样的脑回路,能想出这样的事。 同是天涯沦落人,原生家庭的影响,让他和胡瑞的心理多少都有问题。 而他的问题比胡瑞多了一个,对于男人来说,是难以启齿的问题。 没有勇气去看心理医生,抹不开面子,奢求随着时间的推进,能够自愈。 讳疾忌医,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性是全部的生命,没有性能力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叹一口气,张记说道。“怎么说,你也是老爹的儿子,哪有咒自己老爹死的。” 胡瑞脸色一变,不屑道。“在他抛弃我妈,抛弃爷爷奶奶时候,他就是我生物学的父亲。” “若是没有生物学关系,我根本不想搭理他,甚至都不想看见他。” “我寒假回来,他回家找到我,拉着我出去吃饭。向我道歉,忏悔以前多么不应该。” “可是,我妈离婚,也去世了。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回去,这些仇恨不会随着时间离开,只会随着时间沉淀。” “让我原谅他,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 无奈一笑,张记说道。“走吧。” 胡瑞拦住张记,说道。“等一下牛莉,她还有一会下车,我顺道接她回去。” 斜眼看向胡瑞,以胡瑞和牛莉的关系,两人怎么混在一起。 看到张记眼神,胡瑞解释道。“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关系,你不要多想啊。” “我在空间说今天过来接你,牛莉看到了,问我能不能顺道接她。” “都是老同学关系,顺道接你,也顺道接她。大家都认识,不差她一个人。” 点点头,张记说道。“牛莉追上她学长了吗?” 胡瑞冷笑道。“胸大无脑的女人,狗尾巴似得跟在身后,男人根本不搭理她。” “你说她的智商是不是长在胸上,没有长在脑子里。什么人啊,居然还有心思,甘心当狗尾巴。”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敢问她。问她她就炸毛,会咬人的。” 张记悠然道。“爱情是最纯真的感情,不容玷污啊。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死皮赖脸又能怎么样。” “我就算是死皮赖脸,别人也不搭理我。和牛莉相比,我还不如她呢。” 胡瑞笑了笑,知道张记在王婷婷哪里碰了鼻子。 想到王婷婷,胡瑞也很迷糊,不知道王婷婷是怎么想的。 不算夏林峰,他们四人都是感情里的下等人,得不到心爱人的爱。 牛莉困于感情,张记困于感情,他更是厉害,困于感情和亲情。 生活中的太多苦涩,都是他们承受的轻重。 “王婷婷就算了,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森林里有那么多树呢。” “财大就没有喜欢的女生,怎么不能再找一个合适的,非得就是王婷婷就不行。” 哈哈笑两声,张记说道。“不是非她不行,不是她,我心里就没有心劲。” 看到拉着箱子的牛莉,偌大的箱子能够装下她,却装不下她的行李。 牛莉看到胡瑞、张记,见两人没有帮忙的意思,拉着箱子气呼呼的来到两人面前。 “你们两人是男人,能不能有点男人样子,看我小女子拉箱子,不知道上前帮忙。” 胡瑞接过箱子,撇嘴道。“我们两人在找泉城电话,想让你没有追上的男人帮你。” “我和记哥惯着你啊,真是不知所谓。顺道接你就不错,不要得寸进尺。” 一脚踢在胡瑞小腿上,牛莉气鼓鼓的打开车门上车。 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胡瑞上车,说道。“牛小姐,力气挺大,下次你敢踢我,我就不拉你回家。” 牛莉不屑道。“你又不是专门来接我,不要说得这么大气。” “张记同学,你也是今天回来啊。去年聚会都没有去,是不是担心遇见王婷婷。” 张记叹气道。“你们两人斗嘴,不要连累我啊。” “我又没有招惹你,你揭我短干什么啊。” 牛莉歪着头,不再说话。 胡瑞看一眼牛莉,看她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说话。 来到台城,胡瑞将牛莉送回家,又将张记送到荣姐酒店。 一年没有回来,有时候还是会想到复读那一年发生的事。 “晚上有没有地方住?” 张记说道。“枣城还有事情,晚饭后我就回枣城。在枣城待一段时间,然后在回来。” 摆摆手,胡瑞开车离开。 走进荣姐酒店,下午没什么客人,服务员打扫着卫生。 看到张记进来,笑着说道。“欢饮光临,吃饭吗?” 张记摇头道。“我不吃饭,我找荣姐,荣姐在不在?” 服务员打量着张记,热情消失很多,说道。“荣姐刚刚出去,等一会才回来,你找荣姐有事?” 防备的神色让张记怀疑,他是不是长得很像是坏人。 以他今天装扮,随说不能加分,也不会掉分掉到坏人的程度。 “我是荣姐的弟弟,上午给她打电话,荣姐让我下午过来。” 服务员笑道。“你就是上大学的弟弟,叫什么来着。快进来,荣姐上午还说你。” “荣姐去银行存钱,一会就回来。你坐着等她一会,最多五分钟,荣姐肯定回来。” 没有坐下,服务员在打扫卫生,他一个人坐着也不合适。 脱掉外套,挂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擦桌子。 一句一句和服务员聊天,张记了解到荣姐开酒店的坎坷。 失败的婚姻并没有因为离婚结束,而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胡波染上赌博,拆迁款输的一干二净。 而他也将主意打到荣姐身上,想要和荣姐复婚,甚至让荣姐分一半财产给他。 事情闹了很久,胡良作为兄长,也管不住没脸没皮的胡波,只能任由他去闹事。 几次到荣姐酒店闹事,每一次报警,警察也没法管。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两人曾经是夫妻,即使离婚,也有着夫妻情分。 荣姐拿刀自杀威胁胡良,脖子见血,吓跑了胡良,也被警察教训几句。 听到这里,张记很难想象荣姐的日子,要对一个人死心到何种地步,才会如此狠心。 荣姐回到酒店,看到张记,惊喜道。“张记,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看着荣姐,张记很心疼荣姐,笑着说道。“荣姐,我是刚刚到。阿姨说你去存钱,我就干点活,等你回来。” 拉着张记的手,荣姐打量着张记。 曾经的小男孩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穿着学生装的学生。 荣姐笑了笑,欣慰道。“不用你擦桌子,一会我擦就行。快坐下,坐了一夜车,累坏了吧。” “高铁还不普及,等到高铁普及的时候,来回就方便很多,不用坐一夜的车。” “我们厨师炖鱼很好吃,让他给你炖鱼头豆腐汤,给你好好补补。” 张记说道。“好的,那我多喝两碗。荣姐说厨师手艺好,那肯定是很好。” 酒店慢慢有了客人,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张记客串服务员,帮忙记菜单。 荣姐看着张记身影,像是回到超市。 酒店是张记建议开的,地址选择是荣乐选择,跑关系办下来。 古城有了游客,有稳定的客源。 酒店位置刚好在古城旁边,占据地利优势,生意很红火。 拆迁改变一条街的命运,暴富冲击人心。 一些人日子越过越好,一些人越过越差。 她是前一类,而胡良是后一类,而且破罐子破摔,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钱改变很多事情,让人心在钱面前一显无疑。 第598章 众生相 韩风走进荣姐饭店,他不想到这里吃饭,架不住同学定下位置,不得不来。 大学没有毕业,专业已经决定未来。 他一个野鸡三本大学,未来能做的工作无非是底层。 本科学历是敲门砖,想要找一个好工作,尤其是在台城,可能性太低。 台城就没有好的公司,最好的路子,还是考编考公,成功上岸。 官家饭好吃,只是这个碗,不好端着。 王青退役回到台城,依靠家里关系,安置证解决工作问题。 谁能想到,时来运转,那个被逼着离开学校的人,成为所有人中混的最好的人。 武装部是他眼中的好单位,不说工作轻松,福利待遇也很好。 一年一度招兵,油水就是大运河的支流,同一个方向汇入主干。 懊恼当时选错路子,不应该考大学,就应该拿着安置证去当兵。 吃两年苦而已,回来就有稳定工作,一辈子无忧无虑。 王举、刘大志商量请王青吃饭,提前打好关系,毕业后万一用得到,提出帮忙时,也不会很突兀。 家里距离荣姐酒店近,三步就走到酒店里,等着三人到来。 坐在隔间里,韩风看到传菜的服务员很脸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掏出一支烟,自顾抽着,想着毕业以后的路。 王青三人一起走进饭店,直接走进隔间。 看到抽烟的韩风,王青笑道。“韩风,来的挺早。” 韩风起身说道。“青哥,我家到酒店一共几步路,走着就到了。在家里没事,提前过来。” 拿着菜单,放到王青面前,韩风说道。“青哥,你看看菜单,直接点菜。” 王青没有推让,明白三人请他吃饭的目的,同学感情有,人际交往也有。 一年打磨,迎来送往的打杂,他已经明白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 职务是一切的根本,谁的职务高,谁的关系硬,谁才有点菜的资格。 三人是高中时跟在身后混的小弟,即使上了大学,还是跟在他身后混的小弟。 毕业即失业,想要在台城找一份工作太难。 各行各业已经被把控,想要突破圈子,走到另一层级很难。 他有今天的地步,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事。 时机巧合,机缘运气,缺一不可。 点了八个菜,要了两瓶酒。 王举大喊一声。“服务员。” 服务员听到喊声,笑着来到隔间,对一遍菜单,又笑着离开。 王举无聊看向外面,张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眯着眼睛,确认是张记,王举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端盘子的高材生,真是稀奇啊。” 王青抽着烟,问道。“什么高材生。” 呶呶嘴,示意张记方向,王举说道。“青哥,还记得和你打架的张记,你看看那个端盘子的是不是他。” “我记得他去魔都上学,财经类很厉害的学校。高材生也是学生,也需要寒假打工。” “哎呦,忘了,他还是农村的孩子。” 不屑之情溢于言表,王举有他骄傲的资本,而这资本是城镇户口。 多少农村人挤破头想要城镇户口,花钱找关系,还不一定能够办成。 房子拆迁,得到补贴的房子,也拿到拆迁款。 这些是张记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有的。 王青看向张记,这个影响他生命轨迹的人。 有对他的仇恨,张记将他按下地上打,让他的颜面全部丢尽。 也有对张记的感谢,若不是因为张记逼着他退学,然后顺着去当兵,也不会有他现在的生活。 偶尔出现在记忆中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王青心情很复杂。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相逢没有一笑,王青还是感到胸口有恶气,不吐不快的恶气。 “冤家路窄,吃个饭都能碰到他啊,真是缘分。” “去告诉服务员,我们着急吃饭,上菜的速度快点。” 抽一口烟,吐出烟雾,王青淡淡说道。“我不喜欢让女人上菜,就让老同学上菜。” 王举咧嘴一笑,明白王青故意让张记难堪的心里。 高材生又如何,还不是要给他们端盘子。 王举起身去柜台,将王青的要求说一遍,尤其强调一定要让张记端盘子。 荣姐疑惑看一眼张记,然后看向王举所在的隔间,看到几个年轻人。 差不多的年纪,有意为难张记的做法,荣姐明白张记和四人之间应该有过节。 学生时代的过节,几人还记着,想要制造难堪。 “兄弟,不好意思啊,张记是我弟弟,他不是这里的服务员。” “放寒假过来看我这个姐姐,随意搭手。你们的菜我一定安排厨师优先做,最快速度上。” “我看你们和张记是同学,结账的时候,给你们打九折。” 心思被猜中,王军感觉很没有面子。 荣姐的事,王举知道一点,但他不知道张记什么时候成了荣姐弟弟。 点点头,脸色通红回到隔间。 后厨找到张记,荣姐问道。“5号隔间里的四个人是你同学吧?你和他们有没有仇?” 在韩风进酒店时,张记认出韩风。 两人关系一般般,韩风没有认出他,没有刻意去打招呼。 等到王青、王举、刘大志进来时,张记就知道仇人来了。 不过是高中时候的一段记忆,现在已经长大,事情在高中毕业就翻篇。 荣姐说四人要整他,张记一笑,说道。“荣姐,他们不过是孩子心性,想要从我这里找找面子。” “不用搭理他们就是,也不用给他们打折。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荣姐想了想,说道。“你不要帮忙上菜,柜台呆着就行。” “虽然不惹事,也不怕事。要是他们敢乱来,我也不怕他们。” 张记心里一暖,难得温情,被关心的情谊,是他缺少的。 “不用,客人上门吃饭,不能得罪上帝。” “四个小屁孩,当年就没有在我手底下讨到便宜,现在更不可能讨到便宜。” “他们想让我上菜,我就上菜。这点小事,不用担心。” 荣姐见张记不在意,不是做作,也就放心。 年轻人最好面子,为了面子可以一怒而起,也会拔刀相向。 张记不在乎所谓的面子,就不会和四人有冲突。 想了想,还是感觉不保险,荣姐偷偷给彪子发信息,让他到店里一趟。 霍柔数了数手机界面上的零,确定她没有记错。 马闲闲带回来的草莓是进口草莓,一盒9颗,售价880美元。 一箱子有三盒,售价2640美元。 美元不是人民币,换算成人民币近万人民币。 什么样的人可以吃日本进口草莓,而且随意的将三盒草莓送人。 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班级有人去日本旅游,带回一盒草莓,送给舍友。 过去的时机恰好,吃到一颗草莓,也知道草莓的昂贵价格。 没有犹豫,霍柔找到马闲闲电话,拨打过去。 即将毕业的年纪,也从马闲闲嘴里知道,张记没有女朋友,而且单身两年。 想着张记普通的长相,在财大里一抓一大把,没有任何突出优势。 以她的样貌特征,主动放下身段追张记,她不信张记能够抵抗她的诱惑。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主动示好马闲闲,从马闲闲嘴里知道张记更多信息,爱好兴趣,习惯癖好,乃至吃饭口味。 追一个人不是一件小事,在霍柔眼中,这是长期的大事。 学校外的人太精明,以她的段位不是对手,但是学校内,她的段位可以拿下她想追的男生。 小男生的心思简单,只要给点好处,乖乖手到擒来。 到了需要为自己找长期饭票的时候,不能在浑噩下去,消耗最宝贵的青春。 “霍柔,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马闲闲看到霍柔电话不想接,想了想,还是接了。 霍柔说道。“闲闲,我刚才到超市买草莓,没有找到你带回去宿舍的草莓。” “你能不能给我张记号码,我问问他在哪里买的草莓,我也去买一些。” 没有多想,只是买草莓而已。 张记的电话号码可以给霍柔,但是需要经过张记的同意。 而霍柔本人心术不正,不知有什么鬼主意,马闲闲怀疑她找张记的心思。 “我要给张记说一声,他同意之后,才能给你。” “你等我下,我给张记打电话问问。” 霍柔笑道。“可以啊,你就说是我是你舍友,感觉草莓好吃,想要再买一些。” “有你出马,张记一定不会拒绝,我等你的消息。” 看着手机,马闲闲感觉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怎么能答应霍柔,以霍柔的人品,才是真的有问题。 排除霍柔追张记的可能,似乎张记没有吸引霍柔的地方。 霍柔会追张记吗? 马闲闲第一个排除这个可能,霍柔是以小三自居的人,张记没有钱,不在霍柔的眼睛中。 真的是想买草莓? 给张记发送信息,详细说一遍经过。 同意不同意是张记的事,毕竟告诉他原因,也告诉他霍柔人品,怎么决定就是张记的事。 想到张记,马闲闲很头疼,父母不停追问礼盒的事,让她烦心。 张记的无心之举,给他带来太多麻烦。 第599章 女人的命 晚上十点,酒店终于关门,劳累的众人围着两张桌子坐下。 厨师端着大盆菜端上来,五个菜摆满一张桌子。 小盆凉菜最后端上来,凑够八个菜。 看着朴实无华的菜,张记突然感觉很饿很饿,犹如几天没有吃饭。 荣姐端起酒杯,大喊道。“多余的不说,都在酒里。” 三钱杯子,一杯白酒下肚。 不用招呼,众人开始吃饭。 劳累一天,吃饭是最开心的时间。 羊肉汤、牛腩炖豆腐、红烧鲤鱼、大杂烩、鱼头汤。 张记也跟着一起吃,大口大口吃菜,生怕慢了,就没有了。 荣姐看着吃的满口流油的张记,笑了笑,说道。“慢点吃,在姐的店里,还能让你吃不饱。” “别的不说,鱼头汤多喝点,这个汤滋补人,也不用担心会长胖。” 接过荣姐盛的鱼汤,张记问道。“荣姐,彪子哥怎么走了,没留下来吃饭?” “我看他走的时候很着急,是不是遇到事?” 荣姐说道。“他能遇到什么事?还不是出去应酬,吃吃喝喝的事。” “不干房屋中介以后,他和两个朋友合伙开了装修公司,倒卖装修材料之类。” “家装、五金、水电线、灯具,乱七八糟的支起摊子,干的风风火火。” “这两年是台城发展的高峰期,拆迁的需要买房子,也来了房地产公司开发房子。” “他也是踩在点上,干的不错,有点身价。唯一可惜的事,就是不愿意找对象,我给他介绍好几个好姑娘,他一个都没看上。” “也是有钱了,眼光也高,看不上小姑娘。” 张记笑了笑,对于彪子的心,他以前也很疑惑。 虽是发小,也不会对荣姐搞特殊,随叫随到,不让荣姐多等一分钟。 以前不懂的事,现在重新看,彪子的心很明确,就是喜欢荣姐。 荣姐不是不明白,而是以她离婚的经历,对婚姻有恐惧。 头婚和二婚的区别,还有胡良的存在,都是两人迈不过去的坎。 “荣姐,你也不用担心彪子哥,他是心里有数的人,肯定有自己的未来规划。” “现在也是老板,对于另一半的要求肯定和以前不一样。想要找一个不图他钱,又真心对待他的人。” “以前或许是找不到,现在肯定是想找到心仪的。” 荣姐拍拍张记,说道。“居家过日子,谁图谁的钱。他啊,还是心里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早就结婚。” “姐姐现在一个挺好,唯一遗憾就是没有孩子。我的肚子不争气,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端起酒杯,荣姐自己喝了一个。 作为老板,是不能喝醉的。 员工可以下班,老板还需要盘账,还需要处理其他事情。 等送走所有员工,彪子浑身酒气来到店里。 看到彪子,张记惊讶,但也没问,笑着打招呼。“彪子哥,你来了。” 对着张记点点头,看到算账的荣姐,彪子对张记招招手,问道。“小荣,怎么还不休息。” 走动彪子身边,张记小声说道。“荣姐说她要算账,算账以后再回家。” “彪子哥,刚好你也回来,你去陪荣姐算账,我先走了,还要去找地方住。” 彪子看一眼张记,一定是张记担心去荣姐家里住,引起他误会。 能说出这句话,也说明张记看出他的心思。 笑了笑,看一眼震动的电话,彪子说道。“我还有事,你去小荣家里住。” “一个小屁孩,花花心思不少。彪子哥不是小气的人,知道你的小心思。” “晚上一个人回家不方便,你送小荣回去,我也放心。” “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还有人等着我呢。要是去晚了,又要挨骂了。” 拍拍张记肩膀,彪子潇洒的骑着电动车离开。 看着彪子的身影,张记感觉彪子很别扭。 喜欢就去追求啊,跑什么跑。 关心就大声说出来,有什么需要躲起来的。 孤男寡女,没有情感负担,不需要遮掩感情。 回到酒店里,看着算账的荣姐,张记突然感觉工作对女人的重要性。 经济独立是所与人对抗生活的底气,更何况是现代的女性,意义比男人还要重要。 牛莉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有一根刺,怎么也拔不出来。 回家时间提前,比他原计划的提前了两天,所以才会赶上张记、胡瑞,蹭车回来。 知道王婷婷也回来,不过两人没有见面。 回家第一天,要和家人腻歪一会,第三天才是约会逛街的时间。 心中的刺,不吐不快,可是她找不到倾诉的人。 臭男人不知道体谅人,看着她拉着大箱子,不主动帮忙,还出言讽刺她,就知道两人是钢铁男人。 拿起电话,找到王婷婷电话。 晚上十点半,这个点,王婷婷一定没有事,肯定是在背书。 想到厚厚的医书,牛莉庆幸她没有学医,不然肯定不会在这个时间睡眠,而是背书。 “牛莉,咋啦?” 听到王婷婷电话,犹如听到闸口,无数的话如绝提河水,流向下游。 “有时间吗?我们聊一会?” 王婷婷合上医书,揉了揉眼睛,说道。“有时间,你说吧,我听着。” 沉默一会,再次想到看到的画面,牛莉心烦意乱。 作为她找到的唯一听众,也只将所有心事说给王婷婷听。 “你回家了吗?明天一起逛街。” 听着外面的争吵声,王婷说道。“我在泉城,过几天回去。” 逛街的计划泡汤,牛莉说道。“我今天回来的,张记也是今天回来。” “胡瑞去接张记,赶趟把我一起接回来。再次见到老同学,虽然它们不体谅我,不关心我,甚至出言讽刺我,我还挺开心。” “同学就是同学,同学情谊还在,比大学同学的关系好多了。” 停顿一会,牛莉说道。“哎,其实不想和你说这件事,但是我找不到倾诉人,只能打电话和你说说心事。” “我昨天晚上去校外买坐火车吃的零食,看到我喜欢的学长牵着他女朋友的手散步。” “他明明告诉我在宿舍整理衣服,我却看到他和女朋友,有说有笑的散步。” “以我的身份,我没有资格怪谁。如果真的怪谁,只能怪自己是一个下贱的人,将自己感情看得太轻。” “我连夜买火车票回家,不想和他一起回家。我暗自发誓,我以后都不会主动的联系他。” “婷婷,我喜欢四年的人,他骗我就算了,可我不能在骗自己。” “还有一年毕业,到了考虑未来的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思去单方向的追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想一想,也是感觉自己可笑。把自己看的太轻,别人看的太重。” “我估计以后再也不会真心喜欢一个人,最纯真的感情被人辜负,哪还有多余的真心浪费。” 听着牛莉说话,王婷婷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 感情是不是被辜负就不会再有真心? 她也不知道答案,不能给牛莉答案,也不能给自己答案。 张记离开燕京,两人关系复位到不联系,既不会接到张记信息,也不会主动给张记发信息。 回想张记离开时的表情,失望多余希望,或许他也和牛莉一样的心情,再也不会付出真心。 真心,两个字分量很重,似乎又很轻。 “说出来心情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提前说声。” “女人啊,相夫教子的命运,即使是经济独立,还是改变不了这一点事实。” “我啊,也算是上了一课,知道未来应该如何走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来,努力上岸,然后找一个本分的人,结婚生子。” “你不知道胡瑞有别扭,看着他我就想打他。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让胡瑞请我们吃饭。” “叫上夏林峰、张记,我们五人一起吃饭。” 回想四人,记忆中的美好重现。 可是,她不想和张记碰面,担心张记再次表白。 如果张记再次表白,她又该如何选择。 是顺势答应,还是坚持拒绝。 “张记也回家了?” 牛莉说道。“回来了,穿的人模狗样,看来混的不错。” “你和张记还有联系吗?怎么说也是青春的记忆,不会没有联系吧?” 王婷婷说道。“平时没有联系。前段时间他到燕京,我们一起吃饭。” “就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其他的也没什么。” 牛莉说道。“胡瑞说张记是单身,你可以和他试试。不是给张记机会,而是给自己机会。” “出了校门,在想有纯粹的真心太难。有一个喜欢你数年的人也不错,至少他对你是真心,不是想着和你搭伙凑合过日子。” “走到相亲的地步,不要谈感情,就是最真实的以物易物。” 王婷婷笑了笑,笑骂道。“张记给你多少零食,让你做我的思想工作。” 牛莉说道。“女人嘛,要认命啊。张记没有给我买零食,我是有感而发。” 叹一口气,靠在床头,拿起床头保温杯喝一口水。 “我建议你在出校门前恋爱,一定不要走到相亲的地步。” “不和你说,睡觉。” 挂断电话,王婷婷看向桌子上的书,没有心情看书。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袋里反复回忆牛莉的话。 第600章 挖挖墙脚 一觉醒来,腰部很酸。 睡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张记不想起来。 他等的人还没有到,起来也没有事情做,不如不起来。 刘澎、李滨没有回来,三人没有联系,张记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铃声响起,看一眼盛楠名字,张记不想接这个电话。 想着他干的事,不是上的台面的事,盛楠肯定会找他麻烦。 头疼看着响不停的电话,张记只能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哎呦,还真敢接我电话,看来最近经常去山里晃荡,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记,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的话,赶紧说出来,让我听一听人说话的声音。” 尴尬一笑,张记讨好道。“楠姐,瞧你这话说得,谁的惹着你。” “你给我说,我一定替你出气。” “做什么事都行,就是不能招惹楠姐。楠姐在我们的心中,可是一轮太阳。” 盛楠暴怒道。“我呸。” “姓张的,好话还是省一省,不要给我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不用我多说。” “李雪岩已经全部交代了,现在就看你怎么说。千万不要骗我,如果你认为你可以骗过我。” “机会只有一次,你只有一次机会。” 李雪岩刚想说话,看到盛楠瞪他的眼神,赶紧闭上嘴。 盛楠处于盛怒状态,这个时候招惹她很不明智。 作为一个有颜色的人,李雪岩果断选择闭嘴,不让盛楠能找到他的麻烦。 听着耳边爆炸似得声音,张记将手机拿远一点,避免耳朵被盛楠爆炸声音震得耳朵疼。 既然给他打电话,所有事情挑明,不需要用谎言欺骗盛楠。 而且,所有事情是李雪岩做的,他只是提供现金,收买厂长而已。 李雪岩是否坦白? 以张记对李雪岩的了解,李雪岩怎么可能坦白,说他挖了盛楠服装加工厂的厂长和技术骨干,给他们更好的待遇,挖走他们。 李雪岩想要离开魔都一段时间,避开南怀易、明峰两个公子哥锋芒,以求自保。 张记不理解李雪岩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是他想要离开,两人一起合伙也可以。 以李雪岩多年深耕纺织纱、服装加工行业的经验,当服装厂的厂长没有问题,绝对能够胜任工作。 安排自己的人当做李雪岩副手,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替换掉李雪岩。 至于南怀易、明峰,是否能够放过李雪岩,这不是张记关心的事。 纺织纱的销路问题能够解决,南怀易、明峰怎么做,都和张记无关。 撇开魔都市场,两个人依靠家里关系影响面降低,伸手都够不到服装加工厂。 “楠姐,我这不是开一个服装加工厂,找一些骨干,以备不时之需。你也知道我的处境,不得不这么做。” “但是,我绝对没有从你厂子挖人的意思,这些事情都是李雪岩干得,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雪岩肯定说是我指使他干的,但楠姐火眼晶晶,一言就能看出他是说假话骗人。” “我以人格保证,我是好人。不知道李雪岩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盛楠怒极反笑,说道。“好,真是好。你们两人唱的好戏,他说是你干的,你说是他干的。” “两个人都是以人格保证,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人人格值多少钱。” “天下男人一般黑,你们不用串供,就可以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但是,敢做不敢认,那我就不放人。我看他们是否真的敢离开,这点小手段,我还治不了你们。” 挂断电话,盛楠怒哼哼看着李雪岩。 脸色不断转变,怒气消失,变成笑语盈盈。 李雪岩心中警惕心大盛,谨慎看着盛楠,应对她的威逼。 “楠姐,真的是张记干的,这事和我没有关系。” “我们当时说好,我就是过去当厂长,其他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所有人招聘也是他负责,不用我操心。所以,不是我过去挖人,是张记过去挖人。” 盛楠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上一根抽一口。 默默看着李雪岩,盛楠问道。“他们工资是你开,还是张记开?” “为什么让你去当厂长?难道张记找不到人,非得用你?你们之间就没有内部交易?” 李雪岩和张记有内部交易,内部交易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防御,一起防备南怀易、明峰的扯后腿。 反常的举动必定有缘由,既然打听不到,就将两人抛开。 抛开两人,虽然断了一条路,但不是找不到其他的路。 李雪岩掏出烟,自己点一支烟,默默抽烟。 当初没有撇开两人,不代表现在不能将两人撇开。 而且,李雪岩和张记合作,不担心张记会把它带进坑里。 在和南怀易、明峰在一起,两人极有可能,将他带进坑中,甚至是无底洞,爬都爬不出来的无底洞。 “楠姐,我不是一定要和张记在一起,只是我要离开魔都一段时间。” “南怀易和明峰两人举动太反常,已经有一些竭斯底里,没有底线。” “他们的行为是个人行为,但是一旦和我、张记牵扯,就不是他们两人个人之间的事。” “大家都知道我们四人是一起的,所以,在所有人固化认为时,张记和我要和他们撇开关系,以免被他们影响。” 盛楠吐一口烟圈,看着圆形烟圈在空中慢慢变大,然后消散。 人生如烟,人就是一个烟圈,看似虚实,其实虚无。 盛楠了解到南怀易、明峰的举动,也知道反常举动的原因,但是她不能告诉李雪岩。 李雪岩和张记做法是对的,以南怀易、明峰有时间效应的权力辐射,不是常青树,不会一直长青。 在盛楠眼中,南怀易、明峰不过是一个有点脑子的官二代,仅此而已。 权力效应是否消失尚未可知,而两人的做法,无疑是向外界宣布,他们的背景即将倒台。 有点脑子都不会如此做,而他们如此做,和没有脑子一样。 掐灭烟,盛楠说道。“你能保证他们过去以后的待遇,不会因为某些原因不落实?” 李雪岩诧异看着盛楠,脑袋急转,明白他和张记不是给盛楠下套,而是盛楠给他们两人下套。 哈哈笑几声,李雪岩摇摇头。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心中的愧疚如烟消散,敞开心扉,也就无所顾忌。 “楠姐,我不是小气的人,张记为人你也了解。说出口的话,答应的事,不会改变。” “别的不能保证,但是承诺的待遇,一定百分百保证。” “若是这一点都不能保证,我就真的太无能。” 想了想,盛楠也认为张记、李雪岩能够保证待遇,会如实落实他们的承诺。 一个圈子混,逃不过同一个市场,市场的信誉是共通。 没有信誉的人,信誉度低的人,很少有人愿意和他合作。 被两人挖走的人,就是他们的镜子,可以照出两人最真实的样子。 保证走的人的待遇,盛楠也就放心。 跟着她的人,没有瞒着她离开,这是对她的信任。 加工厂固化,没有多余的位子给他们,在她手底下呆着,不过是消磨时间。 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工厂,能够走得更高,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什么时候走?有没有确定时间?” 李雪岩说道。“今天下午的车,明天到枣城。” “张记和市委书记谈了,市委书记的意思是让张记投资两家服装加工厂,不用在建设。” “我们过去对加工厂进行评价,然后谈收购。” “市政府承诺解决所有历史遗留问题,但这句话不可信,所以要将所有历史因素评价其中,尽可能不留下尾巴。” “了解信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没有半个月以上时间,不可能掌握详细信息。” “我想带着他们一起去,了解信息过程,也是熟悉的过程,有利于接手以后工作。” “换掉八成的管理层,中间骨干也要换掉。” 看到谈笑电话,盛楠果断挂断。 关键时刻,不能因为无关电话打断,盛楠想听一听李雪岩的计划。 “土着能够同意?” 李雪岩说道。“私人独资企业,不是事业单位,看的就是能力,不是个人关系。” “同意不同意,不在于他们,在意我们是否有决心让他们走。” “只要我下定决心让他们走,不想走也得走。” 盛楠摇头道。“泥人还有三分土腥气,把他们逼急了,对你很不利。” “离开有两种方式,主动和被动,被动不能走,就让他们主动走。” “顺着人心不好做,逆着人心做事,就算是一头猪都知道如何做。” 李雪岩笑了笑,被盛楠讽刺成猪,他也不敢反驳。 心里反驳一句,面子上还是摆上笑脸。 离开有两种方式,被动的走,难免让人心里不服气。 主动的走,那就不是他的问题,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想要离开。 个人行为是个人意愿,不是工厂的意愿。 第601章 眼睛和耳朵 司马李相召集员工开会,提了一些要求,让所有人严格按照他的要求上下班。 密切观察所有人,司马李相决定调整人员安排,重新划定分工。 王悦带走5个人,5个人的工作没有人做,压在在位的人身上。 一时可以这么做,但是不能一直这么做。 魔都调不过来人,只能从枣城招聘。 招聘是他的机会,再一次安排人的机会,掌握主动权的机会。 寒假第二天,他将这件事忘记,所以才会在早上召开会议,规范员工的工作制度。 王悦敲敲门,推开门,走进司马李相办公室。 “司马总经理,刘家村拆迁重新开始,但是 “我个人认为,有必要和他们沟通,让他们注意做事方式,不要再闹出事。” “刘飞的索赔已经到法院诉讼,以法律手段解决,坚决不同意私了。” “这是一个开始,越是在开始的时候,越不能放低底线,让别人以为我们真的是谁都可以咬一口。” 司马李相听着王悦说话,明白王悦不单是汇报工作,也是向他打听为什么规范工作制度。 领导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意图吧,不会没事找事,故意安排无关的事。 领会意图,才能顺着领导心思做事。 领会不到意图,不能和领导保持同一步子,注定走不到领导身边。 王悦做的没错,就是用错方式。 太浅显的方式,一眼就被人看出意图。 王悦说完,眼睛直盯着司马李相,任由眼神在空中焦急。 王明教她的做事方式,要让自己变得透明,让领导认为她是通明。 最好是表现自己的意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意图,才能够让领导知道她想要的,斟酌着能不能给。 交易不是简单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方式,还要看对方手中是否有交易的资本。 她提供忠诚,司马李相提供他手中的筹码。 若是如此,司马李相不接招,那就说明司马李相手中没有交易筹码。 “王悦,你知道我最怕的两个节日是什么节日?” 王悦皱着眉头,不明白司马李相的意思。 他最怕的节日是哪个节日,没有明确的指向性,说出来的也是胡猜的节日。 摇摇头,王悦说道。“司马经理,我不知道你最怕的节日。” 司马李相笑了笑,说道。“暑假和寒假。对于学生来说,这是开心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耳朵和眼睛会到我们所在的地方,在路边的角落,看着我们。” “你不知道那一双眼睛是盯着你的,不知道那一双耳朵是为你张开的。” “所以啊,要在寒暑假做好自己的事,不让眼睛看见,不让耳朵听见,才会平安的过日子。” “拆迁公司提前沟通,让他们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在闹出幺蛾子。” “一个刘飞已经很恶心,再来一个刘飞,我们都不要忙了,陪着他消耗时间就行了。” 王悦保证道。“我会亲自联系拆迁公司,让他们一定谨慎做事。” 司马李相点头道。“想要做事就不能怕出事,但是,能不出事,最好不要出事。” “意外牵扯精力,让我们的精力偏离方向。” “不论什么时候,抓住大方向不变,就不会走错路。” 王悦受教一般点头,说道。“司马经理,我明白你的意思。” 走出司马李相办公室,王悦还是搞不清,寒暑假和做事之间的关系。 寒暑假和做事一定有关系,司马李相不明说,她也分不清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眼睛和耳朵太多,每一天都有看她的眼睛,听她的耳朵。 不懂没有关系,抓住大方向就可以。 她的大方向就是刘家村项目,只要刘家村项目顺利,就是她最骄傲的资本。 史大军已经到法院诉讼,刘飞也已经收到法院的单据。 开庭时间未定,临近年关,想要快速解决刘飞问题,还要等一等。 不过,他们有的是时间,而且天平倾向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刘飞会胜诉。 拿出手机,找到史大军号码,王悦决定和史大军联系,互通有无消息。 “史总,忙吗?” 史大军叼着烟,看着热火朝天干活的人,心里很是开心。 忙碌的生活让他充实,而在擅长领域做擅长的事,也让他心里充实。 “王经理,我就是一个忙人,这里忙一会,那里忙一会。” “你有事就吩咐,我听着就是。” 和史大军说话很轻松,不用担心说错话得罪他,也不用担心史大军会下绊子。 有事和史大军商量,史大军也是一心一意帮忙,不会耍花腔忽悠人。 “史总,我出面不方便,请你和拆迁公司联系,让他们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再出事。” “而且,司马经理早上刚刚开会,要求我们严格上下班制度,不能随意逃班。” “刘飞的事也要尽快的有一个说法,虽然不能走私了,但是若是刘飞自己愿意退出,我们也可以撤诉。” 史大军说道。“黄强和刘得联系,两人酒喝了不少,事没有办成一件。” “刘飞的事就随他去吧,我们不主动也不被动,随他怎么折腾。” “事情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不用管他就是。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事交给法院,法院会做出最公平的审判。” 史大军是来枣城最早的人,而且和幕后老板有密切联系。 她不懂寒暑假的意思,或许史大军会懂。 司马李相不明说有他不明说的原因,史大军和他没有关系,或许会为她解惑。 “史总,寒假了,你们也正规工作秩序吗?” 史大军一愣,没有明白王悦的意思。 寒假和他抓工作有什么关系,他抓工作难道要看寒假,还是看寒假时间。 微微一愣,史大军知道司马李相的用意,这是防着张记回来查他。 寒假了,张记放假回老家。 没有去国外,也没有和他们联系,不知道张记的行踪。 春节一定要回家,路过枣城,看一看北新和神奇无可厚非。 刘家村项目正在进行,说不准心血来潮,也会去刘家村看一看。 “是啊,寒假了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 “王经理,工作只有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工作时间工作,休息时间休息。” “上面的事有上面的人盯着,不用操心那些事。” 王悦一笑,说道。“谢谢史总提醒,我明白了。” “等我有时间去市中,我们见面聊天。” 挂掉王悦电话,史大军想着要不要和张记通电话。 不确定张记动向,但是以他的了解,张记十有八九就在枣城。 积压的事情一直没做,现在是寒假时间,有时间去做事。 司马李相的想法还是形式大于内容,以张记安排,北新的风吹草动都在掌握之中,怎么会有张记不知道的事。 神奇就是神奇,不论谁来,都是日常的神奇。 看到黄强,史大军皱着眉头,十分不满黄强一身酒气。 十米以外就能闻到酒气,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杯酒。 黄强走到史大军身旁,打着酒嗝说道。“史总,我回来了,有一件事和你说。” “今天凑巧是四村开会,我、刘得、张孝海、王明志四人喝酒,他们三人很是恭维我。” “刘得向我保证一定搞定刘飞,不让他抹黑我们神奇和北新,尤其是不能抹黑刘家村重建计划。” “他私下里问我,以前的口头约定算不算数,刘家村的人还能不能以8折价格买房子。” “张孝海和王明志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他们村子的人,能不能到神奇上班。” 史大军反问道。“你同意两个村子的人到神奇上班,我不会反对。” 黄强脸色一变,严词道。“想屁吃呢,我怎么会同意。” “黄家村的人还没有全部上班,怎么可能让他们村子的人过来上班。” 史大军笑着说道。“黄大哥还在呢,要是听到你说这话,他能从床上蹦下来揍你。” “我这个人说话算话,不会做言而无信的事,你也不用试探我。” 黄强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嘛。你要是开了口子,我反对也没用。” “你不知道老张老王的嘴脸,那是见我一次讽刺我一次,就差把我穷写在我脸上。” “现在想要低头,哪有那么容易。黄家村的人吃饱,才能让别人吃。” 明白黄强的心理,不过史大军不介意。 胸中憋着一口气,郁闷十几年,不可能心平气和忍着。 答应黄诚的事,史大军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等到刘家村改建结束,房子就可以投入使用。 房子不能平白无故的拿出来分,即使是黄家村的人,也要真金白银的买。 以黄家村人的工资,2500元一平方的房子可以买,而且买的起。 “刘飞的事闹的不愉快,但是我们也不是小气的人。” “告诉刘得,房子可以买,必须按照市场价格。所谓的优惠在刘飞闹事以后就没有,也不可能再有。” 黄强点头道。“可以,没问题。” 脱掉外套,加入到忙碌大军中,黄强还是感觉干活踏实。 只要干活就会有钱赚,不干活心里反而别扭。 第602章 所思远道 李发急冲冲跑到汪权家里,看着脸色阴沉的汪权,李发知道出了大事。 长久合作,他已经知道汪权生气发怒的表情。 而此时汪权脸上的表情,正是他生气发怒的表情,处于爆发边缘。 回忆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并没有惹出问题,也没有干出格的事情,怎么会让汪权气急败坏的给他打电话。 坐在沙发上,抽出烟,自顾点上,等待汪权发话。 不能问,只能等,等汪权主动说。 看着抽烟的李发,汪权心里很别扭。 李自牧突然视察刘家村项目,没有通知,径直杀到刘家村,围着刘家村转一圈,然后离开。 没有平白无故不下通知的视察,即使有,那不是视察,而是领导表达不满的方式。 多方打探,没有打探到有价值消息。 李自牧没有指示下达,更是让他的心提溜起来。 他和李发关系不经查,表面上就已经有关系,更何况是两人做的事,也不是多么隐蔽的事。 “李发,最近不要胡闹,你要去拆迁队待着,确保拆迁过程中不出任何问题。” “我说的是任何问题,大问题不能出,小问题更是不能出。” “我怀疑有人盯上我们,而且已经出手对付我们。” “这个时候,不明确出手的人是谁,不知道对方底细,我们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做好自己的事。” “刘家村项目已经有官司,我们就不要凑热闹。” “警告 不需要抬头看汪权的脸,一定还是难看的铁青。 能让汪权如临大敌,李发心里也是打鼓不停。 而他考虑的更多,不单是有人对付他,也有汪权倒台以后的退路。 汪权是他的靠山,靠山倒了,就是他转型的时刻。 权钱交易比比皆是,他们之间也不是干干净净,总能查出问题。 汪权和他有意保持距离,联系也是私下联系,不会在公众面前表现亲密。 而李发在开始之初,已经做好汪权倒台的准备,将他的钱存在隐性账户上,不会被人查到。 想着十几年赚的钱,足够一家人优渥生活一辈子。 男人能够做到这一步,李发认为他这辈子值得。 “姐夫,事情到了这一步?” 汪权说道。“我不知道事情到了哪一步,但是未雨绸缪没有错。” “你我都要小心,不要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给别人递刀子。” “市委书记亲自视察刘家村项目,事前没有通知,没有走漏风声,直接杀到村子里,这事不简单。” “所以,你要到拆迁队里呆着,确保拆迁期间不要出事,顺顺利利干完这单子。” “等这件事做完,我们退出刘家村项目,不要在掺和。” 李发掐灭烟,沉默不说话。 土方生意已经联系好,车辆安排已经到位,现在要推掉。 想了想,李发说道。“姐夫,事缓则圆,我们先不要着急,让事情发展看看。” “现在不明确是什么情况,我们自乱阵脚,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不知刮来那个方向的风,我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先稳住我们的阵脚,才能迎接即将来的雨。” 拿起桌子上的烟,汪权点上一根,默默抽着。 李发不是体制内的人,不了解突击检查的意义。 领导突击检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某一单位或者个人极度不满意,想要下来找材料。 真正的检查,不论保密多好,一定会有风声吹来。 人情社会,体制也是人情关系,不会超脱人情。 他遇到最坏的情形,而且打听不到消息。 不是他打听不到消息,是书记和区长打听不到消息,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书记打通郄山电话,郄山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李自牧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办法,给郄山口头承诺,郄山还是不愿意说。 汪权不会将他的事情告诉李发,李发不需要知道官场的事。 赚的钱也够花,即使他倒台,也可以保住钱财,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是汪权不想倒台,还想在往上面走两步。 机会不大不代表没有机会,搭上市委关系,只要维持好关系,在送上几份大礼,何尝不能得偿所愿。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时也命也,既要认清时运,也要看清命运。 “李发,照我说的做,这是我们最能保护自己的做法。” 汪权选择稳定,李发也只能顺着汪权选择。 以他的能力,并不能解决遇到的难题,所以还是要以汪权为主。 “姐夫,你放心吧,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不过,你也不要太悲观,事情或许和你想的不一样。这次的事不是危机,而是转机。” 汪权笑了笑,摸了摸脑袋。 看着电视机喜发财。 “好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吃饭,明天晚上一起回家吃饭。” “我们三家人一起聚一聚,这次不聚,下一次不知是什么时候。” 顺着汪权眼神看去,李发看到全家福。 全家福是祝福,也是男人奋斗的支柱。 外面吃喝玩乐,能够安置身心的地方,还的是家。 “没问题,我来安排。” 掐灭烟,汪权看向李发。 两鬓有了白发,不是年轻小伙子。 多年操劳,风里来雨里去,虽然有他扶持,也是周转于应酬之中。 人生半百,感慨颇多。 “李发,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家里就交给你了。” 李发一愣,慢慢扭头看向汪权,审视着汪权。 颤巍巍去拿桌上烟,怎么也拿不起来。 恶狠狠一把抓住烟盒,用力过度,烟盒被捏的不像样子,烟也扭曲。 “这么大的人,不要说胡话。” 拍拍李发肩膀,汪权说道。“回去吧。” 想要说些宽慰的话,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汪权也不需要他的安慰,已经看清前路,不需要别人认可或不认可。 “姐夫,我先回去。” “事情没到你想的哪一步,不要多想。睡一觉吧,一觉醒来就好了。” 离开汪权家里,走在小区里,李发感觉很冷。 冷风刺骨的冬天,果然还是家里暖和。 冯军坐在桌子前,尴尬的和黄老三相互沉默。 黄老三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黄娟火车时间太晚,到家已经天黑。 黄老三看着回来的两人,明白两人之间的事,也就开口让冯军留下来吃饭。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不知道和冯军说什么,黄老三也很尴尬。 他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能干活,能吃苦,就是不善言辞。 简单一顿家常饭,没想到会弄得复杂。 孩子们去做饭,都不在房间里,他也不能去喊一人回来。 黄强、史大军结伴来到黄老三家里。 两人接到电话,知道冯军在黄老三家里,也就过来凑热闹。 作为张记保镖,冯军一定了解张记行踪。 史大军过来的目的明确,就想从冯军嘴里知道张记的行踪。 若是张记在枣城,他就和张记电话联系,一起吃饭。 张记不在枣城,事情更简单,就当做所有事没有发生。 看到黄强和史大军,黄老三松一口,两人到来解了他的难,不用尴尬和冯军坐在一起。 “冯军,来了也不说声,要不是村长说你来了,我都不知道。” “这次是你自己来,还是和张总一起来?” 冯军起身,笑着说道。“我送黄娟回来,没有和张总一起回来。” “据我所知,张总回到枣城有两天,沈俊、黄诚送他回来。” “他有在枣城建服装加工厂和蔬菜基地计划,回来和市政府谈投资。” 明确张记在枣城,史大军知道他应该如何做。 张记没有和他打电话,有张记的思考,不用他主动联系。 没有和他联系,也不会和司马李相联系。 “难得见面,今天借黄老哥的光,好好和你喝两杯。” “我车里还有两瓶好酒,我让司机送过来,今晚不醉不归。” 黄强附和道。“难得史总说不醉不归,我今晚有了任务,陪好黄家村未来的姑爷,也要陪好史总。” 多出来两个人吃饭,黄老三没有不满,笑呵呵说道。“好,好。” 凉菜上的快,两个凉菜端上来,放在桌子上。 黄强看着黄娟,笑着说道。“娟子毕业,也到了嫁人时候。” “三哥苦了一辈子,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苦尽甘来,马上就是享清福的时候,真是让人羡慕。” 听着黄强的话,史大军明白冯军上门还有其他目的,而他是真的局外人。 到黄家村两年多,谁家红白事,史大军都要随礼。 农村讲究人情,低头不见抬头见,最是人情不能丢。 “原来是有事,我说怎么就登门。” 端起酒杯,史大军说道。“冯军,好事临近,我敬你一个,祝你心想事成。” 捅破窗户纸,冯军没有不好意思,端起酒杯和史大军喝一杯酒。 凉菜吃在肚里,冯军感觉很别扭。 冬天还吃凉菜的习俗,他是真的不懂。 不过,要办的事没有办,还需要黄强开口。 黄强笑着看着冯军,点点头,示意冯军放心。 第603章 悲欢不同 清真寺牛肉汤馆里,荣乐拍了拍彪子宽厚肩膀。 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孩子,他还是用孩子心态看待彪子。 彪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自卑。 父母去世的早,十四岁就是孤儿一个,让彪子养成自卑的性格。 越是想要的东西,越不敢主动去追,总是错过。 端起汤碗,大口喝两口牛肉汤,荣乐不耐烦问道。“彪子,我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句准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几天过春节,我不想我妹妹一个人过春节。” 拿起酒杯,一口喝完酒,荣乐醉眼看着彪子。 荣乐找彪子谈了很多次,每一次,彪子都是将荣乐灌醉,然后不了了之。 这一次,荣乐给自己限量,只喝二两酒。 两杯酒下肚,彪子拿起酒瓶还要倒酒。 不给彪子倒酒机会,荣乐直接将酒杯倒扣。 双手抱胸,荣乐语气不善说道。“我不喝,你也不要劝我喝酒。”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准话,以后我们也不要约饭,没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你了解,言出必行,不是说话哄着你玩,也没有耐心陪你玩。” “话说到这里,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办。” 彪子无奈道。“乐哥,你又何必逼我呢。” “我这个人啥样你不清楚吗?我不适合成家。也不想成家,一个人单着挺好。” “人要认命,我已经认命,所以只想一个人过日子,不想耽误任何人。” 荣乐被彪子气笑,知道彪子的心结,所以荣乐才会气笑。 不过是瞎眼算命人的说法,给他们几人都算命,没有一个准的,也就是彪子信以为真。 若是命运天定,人还活着什么劲,躺在家里等命运到来就行。 不过是克父母,无儿无女的鬼话,让彪子相信这么多年。 猛地一拍彪子肩膀,荣乐说道。“你说人的命,真的是天注定?” “若真的天定,那也是奋斗之后的天定,不是躺着的天定。” “以你现在的身价,你以前敢想吗?你彪子有几百万身价的命,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真是榆木疙瘩脑袋,还学别人信命?” 气的再喝两口牛肉汤,荣乐不顺眼的看着彪子。 若不是看彪子是本分的人,而且一直喜欢小荣,荣乐绝对不会和彪子坐下来吃饭。 不幸福的婚姻太难,对于女人就是灾难,所以荣乐不想让妹妹第二次踏入到不幸的婚姻中。 彪子是可靠的人,有钱也没有乱了本心本性,没有在金钱中迷失方向。 洁身自好的表现让荣乐很满意,证明彪子是顾家的男人。 身边人就这么多,可靠的没有几个。 看的出彪子对小荣的喜欢,这也是荣乐在意的地方,不然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放下碗,荣乐生气说道。 “彪子,你要是真的甘心,我也无所谓。我做不到别的,让我妹妹相亲总能做到。” “爸妈年纪大了,唯一心愿就是看着妹妹幸福。我做哥哥的人,不能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我认识人多,不乏有看上我妹妹的人,只是不想介绍他们认识。” “既然你如此决绝,那我也不逼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以后啊,没事不要喊我吃饭,我确实很忙,抽时间陪你就要拒绝另外人。” “我们是发小,有事就打电话,没事呢,就不要联系。” “你嫂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家,我付钱就走了。” 起身就要离开,彪子赶紧拉住荣乐,让荣乐坐下。 闷头喝一杯酒,彪子鼓起勇气说道。“乐哥,我们一起长大的,我的这点心思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这么多年来,小荣过得不开心我很心疼,也想让她过上舒心日子。但是,你也了解情况,我的情况就这样,那个女人跟了我能开心。” “再说,小荣对我一直没有感觉,我也能感觉到。所以啊,这事还是不成,不能强按牛头喝水。” 猛地一拍桌子,吓的餐馆里吃饭的人一愣,不满看向荣乐。 丝毫不在意别人眼光,荣乐拿起杯子,自己拿酒瓶倒酒。 “彪子,这是你的真心话,乐哥听见了,就不能反悔。” “小荣那里我去说,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做小荣思想,怎么说也是她哥,这点事还不能说明白。” “你呢,该干嘛就干嘛。老大不小的人,也要成家立业。” 彪子点点头,端起酒杯。 “乐哥,我敬你。” 再次拍了拍彪子宽厚肩膀,荣乐开心说道。“春节到我家里,人多热闹。” 史大军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看到亮着的灯,心里一阵温暖。 男人在外面如何风光八面,若是家里没有等待的人,不过是孤家寡人一般,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玩乐的爱好,守着一份产业,护着一个家就是他的全部。 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许是没有出息,但是是他奋斗的目标。 小心翼翼打开门,看到坐在客厅哄孩子睡觉的曾莉,史大军小声问道。“孩子还没睡?” 示意史大军不要说话,曾莉轻声哼着儿歌。 坐在沙发上,看着曾莉怀中的孩子,史大军有一种离幻的错觉。 没有成家打算的他,也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是两个孩子。 想到史乐,史大军起身来到史乐房间,看到掉下床的被子,轻轻拿起被子个史乐盖好。 史乐睡的四仰八叉,引得史大军发笑。 亲一下史乐额头,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史乐睁开眼,看着黑暗中关闭的房门。 擦一下额头,翻身面对着墙,眼神幽亮看向墙壁。 曾莉改了名字,他也改了名字,不再使用以前的名字。 叔叔变成爸爸,这是他难以接受的是,曾莉却逼着他接受,让他忘记过去。 记忆就是记忆,就像是史大军永远是他叔叔,不是他生物学的父亲。 他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大金,不是史大军。 史大军回到客厅,看到曾莉抱着孩子进卧室。 等了一会,曾莉回到客厅,轻手轻脚走到史大军身旁坐下。 看着疲倦的史大军,曾莉让史大军躺下,抱着他的头,揉着太阳穴。 “我今天让老大改名,以后他就叫史乐,你明白我的意思。” 谈论多次的问题,最后还是按照曾莉的意思。 史大军执拗不过曾莉,也就让他看着办。 姓氏而已,不是重要的因素,既不会影响家庭,也不会影响几人之间关系。 在他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充分心里准备,照顾好陈大金的遗孀和孩子。 “你也不用太累,不用拼命赚钱。” “现在的我们有自己的房子,钱也够用,不需要拼命去赚钱。” “我对现在生活很满意,也很知足,希望你也能注意身体,不要累垮了。” 史大军笑了笑,柔声道。“我们这一代人也就这样了,但是史乐不行啊,他以后一定是离开这里,到大城市去打拼。” “我还想让他去留学,到国外看一看世界。不能像我和大金,写自己名字都费劲。” “他是新一代人,必须要上大学,出国留学,留在大城市生活。而这一切事情都需要钱,我要给他攒钱,让他不用为钱发愁。” “大城市房价高,也要提前买房子。给他准备好这一切,我就可以休息。” 曾莉叹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做牛马。他有他的命,你不用替他做所有事。” 握住曾莉的手,仰视角度看着曾莉。 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曾莉,史大军发现曾莉很漂亮。 “哪有部位儿孙做牛马的父母,不过是能做到或者做不到。” “既然能够做到,就努力做好。尽可能让他不用为钱发愁,不用面对生活种种难题。” “老大任务完成,还有老二的任务。两个人的事都忙完,你我也就轻松了。” 曾莉笑了笑,问道。“前段时间听你说请张记吃饭,这段时间怎么没有动静。” “什么时候请他吃饭,你提前给我说,我好提前准备。” 说到张记,史大军知道张记很忙,不会有时间过来吃饭。 投资建厂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和政府反复沟通,确定可执行方案。 和政府打交道不是简单的事,推诿扯皮,没有一段时间不会有较快的进展。 更何况是在镇上这种地方,一把手权力太大,吃喝卡要玩的明白,没有足够的胃口,拿不下地皮。 “他最近忙着投资,和政府打交道,没有时间过来吃饭。” “过一段时间,等忙完这阵子,我在联系他。” “刘家村已经开建,等到建好以后,有周边配套的幼儿园和学校,到时候我们就搬过去。” “我预留好房子,四室的房子,一人一间,还有一间库房。” 曾莉看了看房子,说道。“听你的,你说搬过去就搬过去,我没有意见。” 史大军说道。“搬过去吧。都是熟悉的人,住在一起有照顾。” 曾莉点点头,看向史乐的房间。 史乐慢慢爬到床上,尽量不弄出声音,躺在床上睡觉。 第604章 新的安排 招商局局长离开办公室,李自牧看着收拾茶水的郄山,想要和他谈一谈。 他已经当了一年半市委书记,按照惯例,再有半年时间就要去学习,然后调任他地。 新的岗位已经看好,只等一年半后岗位换届,他可以按照计划履任新职。 不能带着秘书走,只好为秘书谋取一个岗位放到 “郄山,不要忙了,你坐下,我们聊一聊。” 听到李自牧的命令,郄山放下茶杯,坐在沙发上看着李自牧。 “你跟我5年了吧?” 郄山回答道。“书记,5年3个月,你到枣城以后,我就是你的秘书,一直到现在。” 回想到枣城时刻,一眼两抹黑,需要一个熟识当地情况的人为他介绍情况。 选拔了10个人,最后选中郄山。 之所以选中郄山,不是他比另外9人优秀,而是他最干净,没有其他9人乱七八糟的事。 5年时间,也到了下放地方的时候。 周边区镇没有好的岗位,贫困的地方又不能安排,李自牧脑袋快速将周边区镇干部捋一遍,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 看向郄山,李自牧问道。“你跟了我5年,也到了下放的时候。” “你对自己的前途规划是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帮你分析。” 郄山刚想要开口,李自牧抬手示意。“不要说假话。” 郄山一愣,随即说道。“书记,我原本的前途规划是正科退休,跟了你以后,职业规划也变了,想要正处退休。” 听着郄山的话,李自牧笑了笑,说道。“耍滑头,想要正处退休哪有那么容易。” “枣城这个地方,一步一登天,正科到正处,只有两个级别,却难死一批人。” 茶杯摆放在茶几上,看着茶杯,李自牧有一个新的想法。 将秘书安排到富裕区镇,会留下小辫子,辫子再小,也是辫子,对他和郄山都不利。 安排到未来一定会富裕的区镇,即使富裕了,这就是郄山的功劳,是他的政绩。 他不在枣城,不能直接安排郄山,那就让他有足够的政绩,让所有人都看到郄山的能力。 政绩不会说话,也是官场升官的必备。 想到这里,李自牧说道。“我想到安排你去哪里,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地方可能不太符合你的预想。” 郄山抬头看着李自牧,自信说道。“我是您的兵,跟着您冲锋陷阵。您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李自牧说道。“张县镇镇长干了四年,四季度调整,你去张县镇当镇长。” “你了解张县镇,是一个偏远而且贫穷的镇子,你愿意过去吗?” 听到张县镇名字,郄山就明白李自牧安排他去张县镇。 他怎么不了解张县镇,因为张记投资,他特意查了张县镇的资料。 贫困的张县镇,即使是镇长、镇委书记,也没人愿意去接。 李自牧安排他去张县镇,肯定不是打压他,应该是另有安排,至于是何种安排,郄山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话说起来难听,有时候却也是那么一回事。 不能拒绝李自牧的安排,郄山决定接受,以他的思维,李自牧肯定不会使坏打压,那就听从安排。 只要李自牧在台上,镇长到期,也可以找李自牧调整岗位。 对于上层来说,权力运用就是一句话,轻飘飘一句话决定一些人的前途命运。 “书记,我听你的安排。” 没有看出郄山的不满,李自牧很欣慰。 郄山对他的信任难得,能够将前途交在他手中,让他有成就感。 “你同意就好,其他的我来安排。” “有时间多熟悉张县镇的情况,提前做做功课,不要上任时候两眼一抹黑。” “作为镇长,关系着一个镇的民生,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轻易下决定。” “招商局的投资的事,你也要随时跟进,做到心中有数。一旦有异常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郄山保证道。“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离开李自牧办公室,处理好手头事情,郄山沉思一会,还是没有想明白李自牧对他的安排。 拿起桌上的文件,敲响副秘书长的门。 关上门,郄山坐在沙发上,无奈说道。“舅舅,书记给我安排新的职位,让我去张县镇当镇长。” “我想不明白,书记为什么安排我去张县镇,不是其他镇。” “询问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还不是乖乖的听他的,去张县镇上任。” 杜任笑眯眯看着郄山,明明是过来让他分析,还要装作很不懂的样子。 有时候,杜任都要怀疑,郄山是不是真的分不清关系疏远,还是假装分不清关系疏远,对他这个舅舅都要做作。 李自牧安排郄山去张县镇,一定有他的目的,不会无缘无故将跟了自己5年的秘书打发。 张县镇有什么?不过是一个贫困的镇,而且位置很偏,是市中区边缘的镇。 “书记是怎么和你说的?为什么是张县镇?” 停顿一下,杜任认为张县镇一定有事发生,或者李自牧有事发生。 这件事影响李自牧决定,让李自牧如此安排。 “书记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皱着眉头,回忆李自牧的安排,都是日常工作,没有超出工作以外的人事。 要真的说有意外的人事,张记是意外的人,突然拜访李自牧。 郄山不知道张记和李自牧谈话的内容,但是谈话以后,突然让招商局的人去办公室,安排了招商任务。 想到这里,郄山说道。“书记见了一个魔都过来的人,两人谈了一个小时,然后电话召招商局局长见面。” “刚刚的谈话中,书记让我跟进招商,了解具体进度情况。” 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点上。 将信息连在一起,李自牧在下一盘大棋,这个棋局影响他的判断。 服装加工厂有一家在张县镇,另外一家在高新区。 单纯一家服装加工厂,似乎并不能影响李自牧决定,那就有服装加工厂以外的事。 想了想,杜任说道。“张县镇的资料你了解吗?最近有没有特殊的事发生?” 郄山摆着苦瓜脸,想了又想,没有想到张县镇发生的事。 摇摇头,郄山说道。“张县镇没有特殊事发生?” 杜任说道。“镇长职务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反而还不想去。” “再贫困的镇也是镇,镇长也是正科级实职岗位,不要小看这个岗位,是你往上走的基础。” “基层领导经验越来越重要,升迁中会看重这一点。” “不论李自牧如何安排,你开开心心去,安安心心干,不要有心里不满。” “不过就是三年时间,熬三年的心没有吗?” 郄山叹气道。“舅舅,我家在这里,你让我去张县镇上班,中间多远的距离。” “就算我没有意见,我老婆也有意见,不会同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杜任冷哼一声,掐灭烟,丢进烟灰缸。 冷眼盯着郄山,要不是郄山是他外甥,他一定一巴掌扇过去。 听听他说的话,就不是革命干部应该说的话,挑肥拣瘦,嫌远怕近。 世风日下,男人女人地位转变,女人在家里占据主导权。 后方不稳,也影响男人在前方拼杀。 “要想在官场走得远,就不能妇人之仁,心慈手软。” “家很重要,家不稳,影响你的精力。坏事往往是一起来,所以家一定要照顾好,不能让家出现问题。” “但是,家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能让家影响你的前途。” “我没有能力给你安排实职镇长位置,你拒绝李自牧安排,就看他的胸襟,是不是还会给你安排实职岗位。” “失去这个机会,你不定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我是你舅舅,不是你爸爸,不会替你拿主意。你自己拿主意,然后不用告诉我你的决定。” “到我这里这么久,也该走了,出去吧。” 郄山起身,拿着文件离开。 被杜任训了一顿,知道是为了他好,还是接受不了杜任对他的态度。 单杜任说的是对的,失去这一次机会,不一定还会有下次机会。 一步慢,步步慢,绝对会比同一批人慢一步。 回到办公室,找出张县镇的资料,郄山慢慢的看。 不能上任的时候当睁眼瞎,一定要在上任前,充分了解张县镇的情况。 三年,最多是四年,他就可以重新调任岗位。 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只能喝茶,缓解内心的焦虑。 服装加工厂投资已经走上日程,会在春节前有具体安排。 想着李自牧的提醒,要关注服装加工厂投资项目,掌握时间推进进度。 拿出日程表,考察组明天到,会对两家服装加工厂考察评估,然后制定详细的收购计划。 服装加工厂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想要彻底解决历史问题,可以预见,一定会拉扯很长时间。 放下资料,抱着杯子,想着服装加工厂的具体情况,心中有很多疑问。 而最让他疑惑的是,李自牧为什么将眼光放到张县镇。 第605章 实地调研 见面会结束,招商局局长任福明招呼人员上车,两辆考斯特前往服装加工厂。 李雪岩看向窗外,树枝荒凉,大片的田地趴着麦苗。 第一次到北方城市,李雪岩对荒凉的景色有些反感,看不到绿植,让他的心情低沉。 任福明看出李雪岩表情变换,但是想不出,引起李雪岩表情变化的原因。 上车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上车一会,看几眼车窗外,心情就变得不好。 看向车窗外,没有特殊景色,似乎不会引起人心情变化。 想要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任福明想着李雪岩的资料介绍,想着李雪岩感兴趣的话题。 看一眼身后专业的团队,李雪岩是有备而来。 任福明不了解服装加工专业知识,但是见面会上简单的交流,听到调研人员所问的问题,服装加工厂厂长没有回答上来,任福明很恼火。 作为服装加工厂厂长,可以负责行政性工作,但是专业知识也要了解,不能单纯负责行政。 行政谁都可以干,技术工厂,哪怕是简单的服装加工,机器专业技术,服装加工专业知识,至少要了解,不能一问三不知。 事实已经如此,再去责怪厂长已经没有意义。 李雪岩表露的清查财务资料的意见,任福明拿不准主意。 好在李雪岩只是一说,没有让他回答,算是将问题拖延。 账务清查是大问题,不是服装加工厂的员工,任明富也明白服装加工厂有很多烂账,甚至是故意制造的烂账。 听到有人投资,两个厂长已经动了心思,账务方面一定会做手脚。 清查账务就是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不想接手历史问题,成为一个烂摊子。 历史问题不好解决,涉及的人太多,涉及的事太多,不是一时半会能捋清关系。 追责就是翻旧账,查人查事,这对后续工作有很大的影响。 解决不掉历史问题,李雪岩就会换地方盖新厂房,毕竟最开始计划,就是划地皮建设新厂房,不是投资两个濒临破产的服装加工厂。 头疼的想着历史问题,任明富知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扯皮战。 “任局,刚才在见面会上说的清查账务的事,还需要你帮忙向上面反映。” “我也在服装加工行业干了几年,明白里面的道理。虽然地方不一样,但是里面的事情是一样的。” “我们的本意是划地皮建设新的厂房,这件事并没有搁浅。若是历史问题解决不了,我还是希望政府支持我们划地皮建设新厂房。” “一个工厂,想要盈利很难,资不抵债很简单。手段太多,我也了解一些。” “所以,我提前将我的想法向您汇报,请任局谅解我们的难处。出门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补窟窿。” “我们也不是泥瓦匠,不会给人糊墙啊。” 任福明笑了笑,说道。“李总,我是官,是为人民服务的官。你来投资,我就要为你服务,解决你遇到的各种问题。” “你是做大生意的人,生意不就是生生之意,可以谈,可以商量,可以解决。” “请李总放心,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不会有强买强卖的生意。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账务清查也是一样,都可以解决。” 看一眼身后闭目养神的张记,李雪岩笑的很开心。 任福明说了几句话,一句承诺也没有,不过是官场场面话。 当然,他也没有指望任明富给他准话,承诺他一定如何如何做。 他带了专业团队,只要深入调查服装加工厂,会给他客观的资产评估报告。 根据资产评估报告,然后在决定是投资,还是回到原本轨道,划地皮建厂子。 生意人不会做赔本买卖,怎么会拿自己的钱补贴他人。 能够将服装加工厂做到倒闭,可见工厂内部管理问题,还有服装加工厂本身定位问题。 “任局,谢谢政府对我们的支持,正是看到政府对私营企业的扶持力度,才会选择到枣城投资。” “但我们投资人也是有很多疑虑,所以不给投资人足够的信心,他们不会拿出真金白银放心投资。” “投资最担心的不是回本,而是政策的延续性和稳定性。枣城让我们看到政府公信力度,所以才会过来选址建厂。” “突然间,调转方向收购两个濒临破产的服装加工厂,我还真是心里打鼓,担心做不好这件事情。” “推倒重来,一清二白,什么事情都好做,也好把控方向。收购就不同,考虑的问题很多,原工厂领导安排,员工安置,供货商家,还有应收账款和应付账款等等。” “收购是先解决问题,然后才能开工。问题最难的事就是解决问题,大问题、小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问题,这些都有可能发生。” 看着即将到第一家服装加工厂,任明富说道。“李总,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政府会在其中协调,帮助你解决问题。” “到了第一家服装加工厂,我们先去工厂实地看看。” 看向挂着横幅的服装厂工人,李雪岩对这些没有意义的形式主义很反感。 有时间搞欢迎仪式,不如将时间用在其他地方,虚头巴脑的欢迎仪式没有任何意义。 脸上闪过不快,又快速调整情绪。 “服装厂工人很热情。” 考斯特停在路边,众人下车。 浪费半个小时走完欢迎仪式,李雪岩在胖成球的厂长带领下,参观工厂。 服装加工厂经过精心维护,机器擦得锃亮,卫生也打扫的很干净。 只是老旧的服装加工机器已经过时,不是市面上最新的机器。 忙碌的工人一块布反复织,假装忙碌的样子。 拿起缝纫机工人定好的裤脚,看着裤脚针线密度和线条,李雪岩知道他眼前的工人是老工人。 熟能生巧,可以用在各个行业。 技术就是熟练度练习,只要勤加练习,可以提高技术。 随意拿了三个,李雪岩很满意缝纫机工人的技术。 张记有样学样,拿起几块布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工厂参观一圈,吃完午饭,又去第二家服装加工厂参观。 回到车上,李雪岩没有选择和任福明做在一起,任福明看出李雪岩的态度,没有凑上来。 考斯特启动,李雪岩做到张记身边,看着看向窗外的张记。 “两家服装加工厂都看了,你有什么想法?” 张记扭头看向李雪岩,语速缓慢说道。“你认为呢?” 回忆两家服装加工厂的状态,李雪岩还是倾向于划地皮建设新的服装加工厂。 地皮越来越贵,有属于自己的地皮,即使未来十年后服装加工厂干不下去,还可以转卖地皮。 收购两家服装加工厂,账务问题太多,人际关系复杂,处理这些问题消耗精力。 与其消耗精力,不如开工另干。 “以我的观察,两家服装加工厂都不咋地,我的意见是不收购,还是按照原计划走,划地皮建工厂。” “我知道你的难处,一定是有来自政府的压力,才会如此选择。” “折中的办法就是收购其中一家,然后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建扩建。” “欣洁和美洁选择其一,我选择美洁。欣洁过于重视形式,上行下效,所有人肯定都侧重于形式。” “美洁注重质效,员工的技术水准普遍高于欣洁。我相信这样的工厂,他的账务问题也比较干净。” 点点头,张记说道。“我也是如此考虑,选择折中办法。” “美洁在刘家村和黄家村中间,后期会有黄家村的妇女到美洁工作,有利于他们解决工作和住宿问题。” “所以,按照折中方案上报,收购美洁,然后在原有基础上改建扩建。” “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自己的,不能依靠收购做加法。员工问题太多,我们没有义务去解决员工的诉求。”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回来,没有义务解决别人错误,为他人错误买单。” “美洁必须进行财务审查和资产清算评估,这是底线,不能听任政府安排。” 李雪岩说道。“我会的,不会给未来的自己留麻烦。” “但是,政府是否同意,就不一定,还需要争取啊。” 笑了笑,想到李自牧,若是商业谈判遇到阻力,李自牧自会联系他。 他们两人的话就是合作的方向标,在李自牧召唤之前,张记打算隐身。 不出招才能接招,一旦出招,只能看着别人防御和反击。 春节还有一段时间,不着急一时半刻的决定。 还有同学聚会需要参加,不参加聚会也可以去荣姐酒店端盘子。 爸妈打工没有回来,张记一个人不想回老家,不如在台城呆着。 “用车问题市政府解决,需要用车就联系他们。” “我直接回台城,有事我在回来,没有事就不要联系我。” 得到张记明确想法,李雪岩知道底线在哪里,不需要联系张记。 但是,他不联系张记,会有人联系他。 想到联系张记的人,李雪岩嘴角有了笑意。 第606章 正义的对面 库里南停在地下车库,南怀易下车,锁上车子走进电梯。 来到酒吧卡座,看着抱着女人调情的明峰,南怀易有些不满。 事情已经火烧眉毛,有人要抢他们的蛋糕,明峰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玩女人。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女什么时候都可以玩,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中央扭动的腰肢,南怀易没有一点兴趣。 拿起啤酒,郁闷喝一口,靠在沙发上发呆。 坏事总是一起来,让他们措手不及。 上层的调动迟迟没有动静,但是风声已经出来,不会空穴来风。 权力效应到了保质期,直接影响他们的话语权。 失去话语权,他们的生意就会一落千丈,被排挤到外层。 有的人在观望,有的人在行动,有的人在挖坑,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等待最后的结果对他们发动袭击。 张记是行动派,李雪岩带着团队去枣城,计划在枣城建服装加工厂,进军服装加工行业。 事情做得明目张胆,没有隐瞒他们的行动。 心中虽然不满,但南怀易也无法置喙,让两人放弃建设工厂,安心为他们提供货物。 枣城是权力效应辐射不到的地方,或许这也是两人将工厂安排在枣城的原因。 就算权力效应不到保质期,他们两人也无法真正的把控张记。 可以随意拿捏李雪岩,不过是手底下讨饭吃的小弟,家口都在魔都,可以轻松拿捏。 但是,张记不一样,有他的交际圈子,也有其他行业的产业。 纺织纱进出口可以拿捏,但是其他行业影响,就要付出相应代价。 找人帮忙,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帮忙。 得罪人的事,没有足够人情或者金钱,不会有人愿意帮忙。 明峰看一眼发呆的南怀易,摸一把怀里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道。“去拿两瓶好酒,再叫两个姐妹过来。” 女人离开,明峰张开双手,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打量舞池中央的女人们。 “怀易,看你心事忡忡的样子,是天塌下来,还是地凹下去,愁眉苦脸。” “这天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不需要去解决,不必为琐事烦心。” “到这里就是为了开心,舒展你的愁眉,笑开你的苦脸。生活如此美好,我们要好好享受生活。” 南怀易瞥一眼明峰,对他的释怀态度不满。 权力效应还没到保质期,就已经有人挑战他们,若是真的到了保质期,就不是挑战,而是明目张胆欺负他们。 这几年欺负的人太多,也得罪一些人。 这些人等着报复他们,只要失去保护,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出手。 他们所有货依赖张记供货,张记另开炉灶的方式,有了不想给他们供货的倾向。 再次去找供货商,不会以张记的价格拿到货,这会损失他们的利益。 明峰可以宽心生活,但是他不行,他会受到很多人排挤,甚至有人找人修理他。 钱的损失是小事,尊严的丢失就不会在捡起来。 或许他需要考虑换一个地方生活,到国外买一处房子,永远待在国外。 “明峰,知道张记和李雪岩的动作吗?” 明峰说道。“不知道,他们两人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渠道掌握在我们手中,不从我们渠道走货,他的货就出不去,有什么担心。” “吨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胃口。” “就算有人有胃口吞下,那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胆子,是否胆敢这么做。” 南怀易冷哼一声,明峰的心太大,也太高傲,以为所有人都怕他。 协会的力量太薄弱,可以给你面子,也可以不给面子。 人情两面光,没有用不完的人情,也没有永远保质的面子。 “张记和李雪岩已经到枣城投资,计划投资4000万建设服装加工厂。” “李雪岩挖了盛楠工厂里的人,带着他们去枣城考察市场,然后选址建厂。” “你在这里喝酒玩女人的时候,已经有人行动断掉你的后路。” 喝一口啤酒,将酒瓶放在桌子上。 解开胸口的纽扣,大呼两口气。 “你性子高傲,以为所有人都要顺着你,岂不知你我在很多人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 “就算是你看不起的李雪岩和张记,你说在他们两人眼中,你我又是什么形象?” “收收你高傲性子,低头看一看路,看一看人间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将你我放在眼中。” 眯着眼睛,明峰脸色变得难看。 李雪岩和张记背着他搞小动作,明显没有将他放在眼睛里。 南怀易知道,就是他知道,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动,看来是想将他和南怀易撇开。 “既然他们想死,我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南怀易笑着问道。“你想怎么送他们去死?是断掉渠道,还是联合其他人打压?” “他们敢这么做,已经考虑好我们的反制。所有反制手段都被考虑在内,所以才会如此做,不担心你我报复。” “据我所知,建工厂的计划去年已经有风声,在设计蓝图,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干。” “以你我手段根本没有有效的反制手段,借助家族力量,需要对等的代价。” “你我手中没有直接能够交换的权力,权力交换的桌子,你我都没有资格上桌子,又有何手段去制衡。” 明峰大骂一声,一脚踢在茶几上。 女人手拿一瓶酒回来,看到发怒的明峰,心中咯噔一声。 她们最喜欢喜笑颜开的客人,不喜欢生气发怒的客人,这类客人最难伺候,而且还容易挨打,成为发泄工具。 小心翼翼做到明峰身边,女人放下酒,柔声说道。“我的大少爷,谁惹你生气了。” 两个女人坐在南怀易身边,看着女人,南怀易没有心情玩女人。 “你们走开,不要打扰我们。” 三个人女人互看一眼,起身离开。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 “这条路子没了,你我的财路就断了,这会影响到你我生活质量。” “就算是日子不舒心,但是生活质量不能降低。” 明锋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今晚先享受,明天在想对策。” 伸手召来女人,明锋放肆的喝酒。 谈笑来到盛楠家里,按响门铃。 盛楠穿着一身蕾丝睡衣,打开门。 打量着蕾丝睡衣,谈笑笑着说道。“我来不需要穿的这么性感,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不会被你诱惑。” “楠姐,你真的应该找一个男朋友,不然就可惜了这好身材。” 坐在茶几旁的垫子上,拿起酒杯呷一口酒。 捏起一块五香熏鱼,小口品尝着味道。 谈笑脱掉外套,坐在一边,倒一杯酒,轻轻喝一口。 “怎么一个人喝酒?” 盛楠说道。“为什么一个人喝酒?难道不是找不到人喝酒,所以才会一个人喝酒。” “若是能够找到人喝酒,就不会一个人喝酒。” “人啊,都是孤独的个体,需要另外一人的陪伴,而且是无微不至的陪伴。” “恋爱、婚姻都是反人性的,所以越长久的恋爱才会分手,婚姻更是如此。” 谈笑眯着眼,看着桌上的熏鱼。 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吃旁边的白斩鸡。 她也是一个人,没有喜欢的人,也拒绝向她表白的人。 想一想二十几年的年纪,初恋还在,似乎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上学忙着学习,没有毕业忙着赚钱。 身边血粼粼案例告诉她,婚姻的背叛代价如此之小,对于男人几乎没有负担。 恋爱需要付出真情,婚姻更是消耗所有精力。 不想成为深夜哭泣的女人,而一个人生活也不错。 不用考虑夫妻关系,不用纠缠婆媳关系,一个人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李雪岩和张记混在一起,这事你知道吗?” 谈笑说道。“刚刚知道。我很奇怪他们怎么在一起,有些不可思议。” 拿起酒杯,盛楠说道。“没有奇怪的事,不过是一个想着开拓,一个想着摆脱。” “张记的翅膀越来越硬,也会越走越远,不想在和闲杂人等混在一起。” “再说了,渠道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也不放心。所以决定开拓渠道,走出一条完整的闭环。” 李雪岩的样貌出现在眼前,谈笑一笑,说道。“李老三有意思,很有意思。” 端起酒杯,看着琥珀色的液体,谈笑第一次发现酒的颜色也可以很好看。 一口气喝完杯中酒,迫不及待拿起熏鱼,缓解胃部的灼热。 “张唐分家,我轻松很多,只需要管理自己一摊子事。” “这两年赚了点钱,足够交首付,我计划最近买房子,有没有推荐的房子。” 说到房子,盛楠趴在桌子上,看一眼谈笑。 她能推荐的太多,就是不知道谈笑喜欢的类型。 有了指向才能推荐,不然就只能按照自己喜好推荐。 想着谈笑的喜好,盛楠说了几家口碑比较好的房源,供谈笑选择。 第607章 买花的人 第二天,谈笑一早来到公司,看着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谈笑笑着和阿姨打招呼。 坐在办公室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一些事已经超出谈笑的预计。 就像是他不知道张记、李雪岩两人一起去枣城投资建厂,事情没有得到风声,似乎事情一下子就发生。 李雪岩为什么甘心到枣城去当厂长,难道真的是和张记关系好,张记为他提供职位。 事情里面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而她不知道的内情,才是所有事情的关键。 想着李老三的为难,谈笑不认为李老三是甘心在小地方发展的人。 看似平静的生活,早已暗涌翻涌。 纺织纱进出口贸易有了波澜,波澜会不会影响到她。 脑袋晕沉,酒精还没有被排解掉,还在身体里发挥作用。 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除了张唐分立,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事发生。 田郎一直在伊斯兰堡,不在魔都坐镇,留在魔都的是董志林。 若是纺织纱进出口有问题,董志林一定知道。 不想直接过去询问,谈笑有她的的办法了解田郎、董志林的动态,不需要直接面对两人。 拿起桌子上文件,看着胡乐送来的数据报告。 市场不景气,羊绒进出口不好做,而且是很不好做。 价格不停下调,似乎看不见底似得,这让谈笑很烦心。 唯一让她宽心的是皮革,没有任何波澜,四平八稳的前进。 看着陆续到公司的人,没有足够多的业务忙碌,所有人都是一副悠闲状态。 还有半个月过春节,濒临春节,谈笑也想要休息一段时间,放松自己的神经。 春节的年节味已经变了,回到家里就要面对父母相亲压力,这让她十分被动,不想回家,不想相亲,不想面对父母。 盛楠推荐了房子,谈笑想要找时间去看看房子,是否有她心仪的房子。 手里的钱足够首付,剩下的钱公积金和商业混合贷,慢慢还款就行。 以她的工资水平,只要保持五年稳定,房贷就不会是问题。 房子,属于自己的房子,想到这里谈笑很兴奋。 刘慧挎着包,慢悠悠来到公司,转身直接走向谈笑办公室。 路上接到谈笑短信,到公司第一时间找她,标注的大字很醒目,“重要大事”。 财务没有问题才是大事,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敲敲门,走进办公室,看到似笑非笑的谈笑,刘慧瞬间红了脸,像是被发现秘密的小姑娘。 “脸色红润,日子过得很不错啊,果然是爱情滋润人。” “刘慧同志,有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还是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 脸色变得更红,刘慧尴尬说道。“乱说什么,我又不是恋爱脑,怎么被爱情冲昏头脑。” “也就是这段时间相处的比较好,烦恼少一点而已。” 撇着嘴,还想要调侃刘慧,看着她红透的脸,谈笑转变了想法。 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不是调侃刘慧的时候。 两人在一个公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的是时间调侃。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也只能由你去做最合适。” “张记和李雪岩没头没脑跑到枣城投资服装加工厂,我怀疑这是他们转型进出口贸易贸易的转折,所以需要详实的内部信息。” “联系董志林,他也不一定说实话,但是财务是你带出来的人,你去打听打听消息,问一问具体的执行计划。” “最好能拿到规划蓝图,也让我们未雨绸缪。” 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没想到是这样一件小事。 刘慧知道张记的动作,毕竟张记做事没有背着保镖,冯军几人都知道张记的计划。 在张记拿到规划图时,黄诚就将这件事告诉她,当时的她没有在意。 既然谈笑在意,不需要去向别人打听,问黄诚就可以,黄诚了解的说不准比纺织纱内部员工还多。 “这事不用去刻意打听,黄诚对我说过,直接问他就行。” 拿出手机,就要拨打黄诚对话。 “嘚嘚嘚嘚”,谈笑嘴巴里发出酸酸的“嘚”,揶揄的表情不言而喻。 刘慧假装没有看见,听着响铃的音乐。 “亲爱的,这么快就想我了,我在家里等你啊。” 黄诚的声音甜腻,让刘慧脸色再次变红。 “不要乱说,我和谈笑在一起,有事问你。” “张记去枣城投资的事,就是投资建设服装加工厂的事,你了解吗?” 黄诚说道。“知道啊,这事有什么好问的。张记去年就有这个打算,也私底下找人考察市场,选定厂址,制定计划。” “你也知道魔都纺织纱的渠道被两个人把控,广州一时之间吞不下吨位,只能另外想办法解决渠道问题。” “张记有意进入到服装加工行业,想要完成渠道闭环,不再受制于人。” “具体的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沉默一会,谈笑问道。“张记就没有其他的计划,关于羊绒的,还有皮革。” 黄诚说道。“有的,张记说了很多话,我只记住一部分,不是全部。” “好像说是皮革因为污染问题,会被慢慢的被取代,只有大型工厂才可以生存。” “羊绒是稳定的产业,可以一直做下去,而且要扩大规模。” “而且,张记还说,未来的中国必定加强与中亚和欧洲合作,他必须走在前列,占据重要地位,借着东风趁势而起。” “我就记住这么多,再多的就要去问他们几个人。沈俊应该知道的最多,你如果想要知道,我可以联系沈俊。” 见谈笑摇头,刘慧说道。“不用联系沈俊,我们知道了。” 挂掉电话,刘慧安静的看着谈笑。 一直以来是谈下拿主意,然后她去做,默契的配合,不需要太多心思做决定。 沉思一会,谈笑说道。“你和黄诚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 “保镖身份特殊,张记去的地方是危险的地方,极有可能出现武装斗争。” “你也是在白沙瓦待过的人,应该明白他工作的危险性。一旦他出现意外,你怎么办?” “不是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实在不想让你的恋爱出现意外。” “魔都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两条腿的男人,一块砖丢下去能砸死5、6个男人,为什么一定是保镖,而且是经常去动乱国家出任务的保镖。” 笑了笑,刘慧说道。“是啊,为什么要找经常去动乱国家出任务的保镖,他是拿着枪出去,不知是否能平安回来。” “事情有时间就是这样,明知道吃甜食不好,还是想要去吃。” “明知道和去做还有差别,而且是天差地别。” 停顿一下,回想和黄诚的接触,一直平平淡淡,直到她失恋以后,两人之间的接触才慢慢多起来。 主动联系是她开始联系黄诚,不是黄诚主动联系她。 记忆点点,散发着光。 “我的校园恋爱你知道,我一直走不出失恋的阴霾,持续了半年时间。” “当我在白沙瓦别墅看到街对面有人卖花,随口说一句花很漂亮。黄诚当时在我身后,毫不犹豫的出去买花。” “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即使那时候我们刚刚度过中毒事件,也被别人威胁。” “黄诚没有多想,认为小姑娘爱花,他随心的举动,就像那朵盛开的花,一直绽放在我心里。” “两条腿的男人很多,能够为你买花的人不多。我的条件不错,长得还可以,有稳定工作,维持自己生活没有问题。” “我想要找什么男人,又能找什么样的男人?其实,我这类人能找的男人很少,鄙视链一直存在,与其被人鄙视,不如随心所欲的找自己喜欢的,不会嫌弃自己的人。” “学历不是骄傲的本钱,容貌不是骄傲的资本,工作更不是骄傲的得意。排除这三项因素,喜欢谁就是谁。” 刘慧脸上闪着光,那是谈笑从未见过的光。 心情被感染,谈笑对未来的恋爱充满憧憬,却又被她很开的掐灭。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恋爱结婚是刘慧的选择,她的选择是一个人前行。 不论这个决定什么时候改变,至少现在是这个决定,而且是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决定。 以盛楠为偶像,没有达到偶像的高度,不适合恋爱结婚。 “甜腻的恋爱啊,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 “不过,现在的我们有事情做,不能落后张记计划一步。” “我们不能一直做羊绒进出口贸易,也需要自己的渠道闭环。” “他要借东风,我们也可以借他的东风,让羊绒进出口的渠道闭环更加完整。” “联系胡乐,让他提供羊绒销售渠道的信息,我们要未雨绸缪。” 刘慧点头,起身离开谈笑办公室。 有了新的命令,就要去执行。 虽然不理解谈笑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既然选择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工作是生活的基础,基础不牢固,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也不会有优质的生活。 第608章 底线的线 走进会议室,看着会议室坐的人,李雪岩感到扑面而来的压力。 坐在姓名牌的座位,看着对面的姓名牌,李雪岩了解到参加今天的人员。 田亮,潘寒的名字在列,作为市长和副市长,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能够抽时间参加会议,是对投资活动的重视。 所有人到齐,坐在姓名牌的座位上。 宣讲员打开ppt,开始介绍枣城的投资环境,然后着重介绍服装加工厂的详细情况。 看向两位厂长,面无表情的脸色,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怎么想。 不论他们怎么想,李雪岩已经和张记通气,决定他们如何做。 市政府如何打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做了决定,这个决定不容许更改。 宣讲员讲完,让ppt留在最后一页。 李雪岩知道到了真刀真枪时候,所有开胃菜都是前奏,现在才是真正开始。 任明富不着意看一眼田亮和潘寒的神色,笑着介绍道。“李总,为了今天的见面会,市长和副市长特意调整时间,过来参加会议。” “按照昨天的见面会时的安排,调研了两家服装加工厂,相信李总对两家服装加工厂有了更深的认识。” “今天的见面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坐下来交换意见,看一看我们怎么配合李总收购两家服装加工厂。” 田亮笑呵呵说道。“任局长说得对,今天就是见面交换意见,也让我们了解李总收购两家工厂的困难。” 听着任明富和田亮的话,李雪岩笑了笑,故意放慢语速。 语速就是气势,放慢语速就是加强他气势,增强对抗的气势。 “市长、任局,昨天对两家服装加工厂实地调研,回来以后,我们整理调研资料,也和总部交换意见。” “经过交换意见,我们一致决定,我们收购美洁服装加工厂。” 声音落地,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原计划的收购两家服装加工厂,经过实地调研,做出收购一家服装加工厂的决定。 田亮有意瞥一眼任明富,看到他脸上错愕表情,明白他也不清楚李雪岩决定。 笑着看着李雪岩,交换意见是定下的基调,那就是交换意见。 李雪岩说出他的决定,不是最后的决定,还有改变的机会。 在枣城市这座城市,官员是拥有绝对话语权,就算是投资商,只要想在枣城投资,必须以政府的意愿为主。 多少长安名利客,最终折倒在名利之下。 看着两位服装加工厂厂长,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来两人的心理状态。 但是,以田亮眼光,从两人的眼梢眉角,透露两人真正的心思。 “李总,我记得是收购两家服装加工厂,怎么看了一趟,变成了收购一家。” “你的变化有点快,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既然是交换意见,我们还是秉着这个基调,慢慢交换意见。” “任局,记下李总的意见,形成文件资料,会后好查记录。” 任明富赶紧说道。“请田市长放心,我一定记录下来。” 郄山笑着看向田亮和任明富,记录下两人的对话。 田亮的用心很简单,就是形成文件资料。 不过,郄山听出言外之意,文件资料是必须记录的,不需要刻意提醒,而刻意提醒的不是记录,而是李雪岩的态度。 至于,李雪岩为什么改变决定,肯定和实地查看有关系。 两家服装加工厂经营方式不同,欣洁主营政府单子,依靠政府扶持,才会生存到至今。 这种经营方式弊端很严重,一旦失去政府扶持,就会陷入困境。 美洁不同于欣洁,经营困难是业务问题,是错判市场风向导致的资金回款困难,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如果换做是他,也会选择收购美洁,而不收购欣洁。 欣洁破事太多,太多历史问题,想要全部解决,不知道消耗多少时间精力。 领导层多是关系户,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最是难以伺候。 李雪岩笑着说道。“市长,意见是意见,不是最后的结论,总要让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是。” “恕我直言,欣洁的形式主义作风严重,处处能看到管理层管理,强调安全的重要性。” “我不是说安全不重要,但是以我粗浅经验,我认为质效同样重要。” “一个不追求质效,管理层可以和员工持平人数的工厂,我看不到他的未来。” “我是商人,投资是为赚钱。能够安安心心,开开心心赚钱最好,不能赚钱,也不想为了管理的事烦心。” “有事开口笑,无事不生气。人啊,最终还是要注意养生,养生的第一步就是不生气。” 看着侃侃而谈的李雪岩,田亮心中闪过不耐。 计划经过一夜就有变化,而且是改变原计划的变化,这让他烦心不已。 欣洁和美洁两家服装加工厂,田亮更希望李雪岩收购欣洁,毕竟欣洁的问题太多,解决掉欣洁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不引发社会问题。 美洁只要为他们提供贷款,就可以度过难关,不会引发社会问题。 “收购之前,财务审计和资产清算评估必须做,而且,是必须做。” “收购就是收购,不需要任何感情和人情,一切以数字作为基础,以数字作为最后的判断。” 任福明看着李雪岩,这些事情李雪岩提前和他沟通,所以他不惊讶。 而田亮脸色有了变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还是被任明富发现。 李雪岩也发现田亮脸色细微变化,他主动忽略这些变化。 生意场就是生意场,不看人情,不看脸色。 任明富不予余力的推荐欣洁,李雪岩就明白欣洁和政府的关系,也知道欣洁或多或少的有问题。 若是欣洁没有问题,政府为什么强力主推,正是强力主推,让李雪岩明白欣洁的水很深,不能轻易碰。 意向阶段,表达倾向,不需要在意对面人的脸色。 李雪岩说完,看着对面的田亮,等着田亮说话。 田亮没有让李雪岩久等,你来我往的交流,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而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双赢。 他要解决问题,能够帮他解决问题的人,才是有价值的人,才是能在枣城投资的人。 若是不能解决问题,根本不需要投资。 投资活动不多不少,不差李雪岩这一个。 而他要面对的问题,急需解决欣洁破产引发的社会问题。 不能责怪上一任领导班子对欣洁的扶持,他要做的就是解决问题,哪怕问题不是他造成的。 可是,问题落到他的头上,只能硬顶着。 “欣洁、美洁两个服装加工厂都是市里优秀的工厂,对他们的关注很多,也有很多的优惠政策。” “在我们的眼里,欣洁、美洁是一家工厂,没有特殊对待。” “作为投资商,你们商业眼光比我们强,毕竟你们是专业的从商,对市场的嗅觉比我们要快。” “我还是建议将两家做为一家,不做拆分。若是拆分,即耽误你们的精力,也影响后续的工作开展。” 李雪岩点点头,笑着解释道。“市长,我们也想要同时收购欣洁和美洁,但是资金有限,不能同时满足收购的资金要求。” “粗略了解,收购欣洁需要偿还1800万现金债务,拖欠银行的600万欠款,还有工人的350万工资和福利,其他零碎的不算,欣洁就需要2750万。” “后期改造升级,又是一笔额外的支出。” “美洁的问题也很突出,大约需要2500万,这一笔钱是必须拿出来的钱。” “投资款一共是4000万,面对5250万的现金流,我们很难做到同时收购两家工厂。” “欣洁为什么有2400万外债,为什么拖欠工人半年工资?我相信欣洁的问题不止这些,那些没有暴露出来的问题,我不敢想。” “市长,我们原计划是划地皮建设新工厂,不是收购两家有问题的工厂。” “历史问题已经成为历史,而我不是修改历史的人,也不是解决历史的人。”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是换一个市投资,我也不愿意收购欣洁。” 田亮笑了笑,眼神看向厂长,埋怨他怎么不守住家底,让李雪岩掌握情况。 而他也没有想到欣洁会有如此多债务,表面上是2750万,实际不知道有多少。 圆滚滚的身子,吃的脑满肠肥。 “欣洁问题很棘手,棘手的危机更是机会,这也说明欣洁是有发展前景的工厂。” “问题要一分为二的看,事情要合二为一的解决。” 一句一句记录下一件重点,郄山发现他来对地方,很久没有看过如此精彩的大戏。 李雪岩的坚持和田亮的坚持充满矛盾,但是两人都不是最后拍板的人。 欣洁的问题很重,已经影响到收购。 而美洁只是缺少资金,有资金支持就能度过危机,为什么政府不愿意背书,为美洁提供贷款。 想不明白里面的事,郄山老老实实记录内容,等待见面会结束,呈报给李自牧。 第609章 暗流涌动 回到酒店,李雪岩再次拿起欣洁的资料,梳理欣洁管理层的人际关系。 田亮对欣洁的偏袒过于明显,话里话外的意思,优先让他收购欣洁,哪怕不收购美洁都可以。 而田亮的做法让李雪岩上心,为什么田亮会如此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李雪岩想要从人际关系里找到原因。 白纸黑字,籍贯信息,看不出来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放下资料,李雪岩拿起手机,找到宝凯电话。 外事不绝问地头蛇,只有地头蛇才知道他们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知道不为人知的秘密。 宝凯坐在车里,抬头看着酒店,犹豫着要不要下车拜访李雪岩。 他不赞成收购,但是市政府下了命令,不由他做主。 李雪岩单独收购美洁,撇开欣洁,这让他看到希望,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希望。 回想所谓意见交换会的内容,田亮和李雪岩各持己见,毫不退让的坚持自己的立场。 意见相左,虽没有针锋相对,也是不愿退让半步。 宝凯认为李雪岩坚持是对的,若是他同意收购欣洁,就会知道欣洁为什么在政府扶持下还会破产。 李雪岩的眼光很准,过去参观一趟,就清楚看到欣洁官僚作风和形式主义作风严重。 梳理脑海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有不和欣洁打交道才可以避免未来麻烦,一旦和欣洁打交道,就会陷入到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以欣洁老牌子的名誉,一点点将自己的路走到尽头,不是没有理由。 地方家族的利益太大,往往占据城市各个行业上游,把控着行业命脉。 欣洁就是家族把控的例子,李雪岩突然出现,必然被家族盯上,很难脱身。 收购计划很突然,但宝凯有自己的计划,他不想成为只拿工资的打工人。 打工人一辈子打工,工资也就那么一点,不够养家糊口。 想要养家糊口,过上好日子,就不能依靠打工。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魔都陌生号码,宝凯犹豫着要不要接。 他不认识魔都的人,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人,不一定是好事。 电话第二次响起,看到同一个号码,宝凯心中升起疑问。 “您好,我是宝凯。” 听到宝凯声音,李雪岩笑着说道。“宝总,是不是在想谁给你打电话,这么坚持不懈。” 听出李雪岩的声音,宝凯心中一乐,说道。“李总,我手机里存的可不是这个号码,你还有备用的手机号。” “不愧是李总,生活和工作分的很开,不像是我们,工作和生活分不开。” 李雪岩说道。“宝总,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宝凯想了想,他也想和李雪岩聊一聊,心中的计划需要李雪岩配合。 这个时候,两个人见面一定惹人非议,最好是秘密见面,躲在不知何处隐藏的眼睛。 “李总,我知道一个安静的地方,不如我们找一个安静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现在这个时候,看着我们的人很多,不得不避一避。” 李雪岩说道。“宝总的建议正合我意,宝总说地址,我自己过去。” 看着手机里的地址,李雪岩笑了笑,换一身衣服离开房间。 臧科普坐在田亮办公室,默默抽着烟。 潘寒尽收两人表情,知道他应该离开,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看一眼田亮,潘寒起身说道。“交换意见而已,能说出来的就不是问题,比不说出来的要好。” “知道对方在意的点,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就有应对的方法。不要着急,慢慢来。” “市长,办公室还有点事处理,我先回办公室。” 田亮掐灭烟,点头道。“好的。” 臧科普见潘寒离开,笑着说道。“市长,潘副市长很没有眼力见,坐了这么久才走。” “市长,李雪岩这小子很不上道,居然敢不给你面子。你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居然敢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给你难堪。” “要我说,他是初来乍到,地头没有摸清,就想要扎刺。” “我今天晚上回去找几个人,让他们找机会修理李雪岩,让他知道这片地,谁才是主人。” “还有跟着李雪岩过来的那几个人,一副眼高手低的人,看着就让我不爽。” 田亮瞥一眼臧科普,对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十分不满。 服装加工厂项目是李自牧亲自主持的项目,他是主抓,但是最终还是要李自牧点头。 有李自牧在上面盯着,他也不敢放肆,不敢拿捏李雪岩。 李雪岩的态度很明确,坚决不收购欣洁,让他拿捏不准这是李雪岩的意思,还是李自牧的意思。 美洁贷款被他拦下来,就是想要将欣洁、美洁捆绑在一起,一起脱手。 欣洁问题太多,最好能够甩手给李雪岩,彻底将包袱抛出去。 欣洁不能暴雷,一旦暴雷,对他的影响很大,毕竟很多扶持资金是他审批。 “这个时候还想着耍混,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李书记主抓的项目,你也敢乱伸手,这不是将把柄交给他,让他有把柄整我。” “一动不如一静,什么都不做,比做什么都好。而且,你我都不知道,这是李雪岩的意思,还是李自牧的意思。” “赶紧将欣洁的事情处理干净,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出事。” “拖欠的工资赶紧发,不要让工人乱说,他们一个月就是3000元。为了这3000元,不值得和他们计较。” 臧科普深叹一口气,不满的嘟囔一句。 他就是一个台面上的坐台,看似是一厂之长,实际什么用处也不多。 想要一分钱,都需要看财务的脸色,不能随意支取。 大头被人吃干抹净,他只能吃点残羹剩饭,还要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 欣洁的问题很多,他不敢往坏处想。 任何一件事爆出来,都会是一场小地震,不知道要震死多少人。 而首当其中的就是田亮,他是欣洁幕后老板,是欣洁最大的股东。 若不是有田亮支持,欣洁不会撑到今天还不破产。 流水线的生意,终究需要流水线的支持,而断了流水线的服装加工厂,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被人当做壳子看。 “市长,欣洁账面上已经没钱,没法发工资。” 田亮一愣,冷脸问道。“钱呢?” 臧科普嘿嘿一笑,无奈说道。“市长,我就是台子上做的人,账面上拿不走一分钱。” “至于欣洁的钱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也不清楚。” “财务的人管钱,这事还需要问问财务,只有他们最清楚钱去了哪里。” 田亮冷哼一声,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放下。 手机放下又拿起来,田亮找到号码,拨过去。 “老李,我就一句话,欣洁员工的工资必须发下去。” 挂掉电话,将手机摔在桌子上。 “你也回去吧,不要在我这里呆着,容易引人误会。” “我给老李打电话,他会尽快将工资打过来,你们赶紧把钱发下去。” “一个月就3000元,这点钱也就养家糊口,不要为了这点钱让人家破人亡,闹出大事。” “切记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事,尤其是出人命。” 臧科普摸了摸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田亮亲自打电话,老李一定给面子,不会还攥着钱不拿出来。 只要老李愿意拿出钱来,他也可以发工资,钱又不是他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揣测老李心态,以他雁过拔毛的性格,怎么会把装进口袋里的钱拿出来。 “市长,只要老李愿意拿钱出来,我肯定将员工工资发下去。” “若是老李不愿意拿钱出来,或者钱不够,那我也没有办法。”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角色,我也不用在你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你交代的事,能办的我一定办,不能办得,我也爱莫能助。” 抽出一支烟点上,想着老李的性子,即使在不把他当回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包袱在手,有了甩出去的机会,出点血也要把包袱甩出去。 这个时候不甩出去,再找机会出手,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出手以后的事,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是李雪岩关心的事。 “你看见,也听见我和老李打电话,这点觉悟他是有的。” “这点觉悟没有,在这个时候心疼钱,那就不是钱的事,能不能守住这些钱都是问题。” “还有厂房抵押的事,一定要瞒住,不能冒出来。” 臧科普一愣,嘿嘿笑两声,没有说话。 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可以假装不知道。 没有在抵押文件上签字,抵押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种违规的文件上签字,给自己留下无穷麻烦。 至于不怕死的人才会无所畏惧,他是怕死的人,更不是谁的替死鬼,不会主动找死。 抵押不是绝对秘密,一些人知道,李雪岩就有知道的可能。 皱着眉头,臧科普想到一种可能,关乎他能否平安落地的可能。 第610章 关系错杂 李雪岩回到酒店,关上房门。 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气喝完。 回想宝凯对他说的欣洁的事,他的心里一阵庆幸,幸亏没有将欣洁纳入到收购项目中。 参观不是随机参观,工厂被人打扮成十八岁的小姑娘,以最好的面貌呈现在眼前。 但是,庞大的管理层,暴露欣洁问题所在,也让他决定放弃欣洁。 宝凯眼中的欣洁,耳朵中的欣洁,不过是某些利欲熏心人的工具。 尤其是银行抵押贷款,这是欣洁隐瞒的重要信息,没有透露出来。 臧科普作为欣洁厂长,不能一言而定的将厂房抵押,其中还有宝凯没有说出来的背后关系。 能让银行以厂房作为抵押物抵押,一定有政府内部关系,而且职位很高,能够影响银行行长的决定。 李雪岩认为,不是影响银行行长决定,而是替银行行长下命令贷款。 市政府中拥有这种权利的人不多,敢这么做的人更是少。 一颗地雷暴雷,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慢慢的接近地雷,然后一脚踩上去。 不知情的情况下收购欣洁,欣洁所有问题都会是他的问题,而且是难以解决的历史问题。 银行拿着文件找来,不论是打官司,还是找政府协调,都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 拿起烟点上一根,李雪岩想到另一个问题,美洁是不是也有隐瞒起来的问题,故意不让他们知道。 作为被政府捆绑销售的服装加工厂,美洁是不是也有见不得人的内部问题。 简单问题变成复杂问题,而且是很棘手的复杂问题。 若是问题处理不好,即使想要回归原计划,划地皮建厂房,也会是困难重重。 权力掌握在某个别人手中,一个脸色就决定很多事情。 本以为是收购工厂简单的事,被迫牵扯到旋涡之中。 一根烟抽完,李雪岩拿起手机,给张记打电话。 收购是张记决定的,现在也应该由他决定。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掌握的信息转告张记,让张记做决定。 听着电话里嘈杂声音,李雪岩猜测张记在酒店吃饭,只有酒店才会有这么嘈杂的声音。 “张总,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跟你说。” 拿着电话走到酒店外面,找一个安静地方,张记说道。 “我到安静的地方,你说吧,我听着。” 李雪岩说道。“欣洁的事情比我们想的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 “田亮市长坚持将欣洁、美洁捆绑在一起,不是因为两个服装加工厂有关系,而是借着美洁的幌子,将欣洁甩出去。” “欣洁的厂长是臧科普,但他是台子上坐着的人,真正的把控着是财务李民。” “李民父亲曾经救了田亮一命,将他从煤矿里背出来,所以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田亮利用关系将李民调到欣洁,然后慢慢侵蚀欣洁。大肆任用李民有关系的人,欣洁管理层几乎都和李民有关系。” “田亮的爱人在欣洁有股份,利用远方亲戚名字挂名,而且是最大的股东,每年从欣洁手里分走最大的蛋糕。” “去年四月份,欣洁因为资金链紧张,抵押厂房从银行贷款3500万,为期一年,还有三个月时间到期。” “贷款的名义是引进机器,但是机器没有引进来,钱也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欣洁的很多管理层是市政和区政工作人员的家属,可以说是牢牢把控市政、区政的大后方。” “而欣洁的普通员工,已经六个月没有发工资。每次拖欠工资的理由都是钱款没有到账,承诺下个月一起发。” “收购消息传出去以后,很多人都希望欣洁被收购,继续保持他们优渥生活。” “我们不收购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引发欣洁管理层不满,继而引发市政、区政工作人员不满。” “这对我们以后的工作很不利,什么事情还没做,已经得罪市政、区政的人,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揉着额头,张记没有想到李自牧给他这么大一个坑,而且是填不满的深水坑。 欣洁的问题如此严重,超出他的预计。 张记看到枣城官场地震的冰山一角,在他的记忆里,李自牧的下台就是因为官场地震。 距离李自牧下台还有两年时间,还有足够时间替他站台,保护他在枣城开场。 田亮的名字在一年后就会消失,传闻很多,张记不知道那一个传闻是真。 或许,无意中,他已经看到一年后的官场地震,正是因为欣洁链接的所有官员家属,造成塌方式的腐败。 最终导致李自牧下台的,正是后续的连锁反应,让李自牧不得不为所有事情负难以推卸的领导责任。 梦境的记忆不知是否会发生,但是张记不得不提前准备,在能做事情时候做事。 只要将事情做成,不论是谁下台上台,都不会对影响支柱性产业发展。 欣洁不能碰,必须撇开欣洁,不和欣洁产生任何关系。 至于事情难不难做,只是一年时间而已,怎么都能熬过去。 有李自牧支持,,不是不给投资商面子,而是不给市委书记面子。 市委书记亲自主持的项目,被人追着查出一堆问题,岂不是说明市委书记没有眼光。 张记想要和李自牧联系,转念一想境况,他不能主动和李自牧联系。 欣洁的事情是秘密,李自牧不一定知道,而他也不能说出来。 只要事情陷入僵持之中,闹到李自牧面前,李自牧就会出面,联系他也是水到渠成。 打定主意,张记说道。“雪岩,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按照我们原定计划,两家公司必须审计和资产评估。” “我们有的是时间,坚持走程序,审计和资产评估也需要时间。” “拉长时间对我们有利,对他们不利。” 停顿一下,张记说道。“先不要答应收购欣洁,在这件事上耗耗他们的耐性。” “等他们耐性消磨的差不多,一定会放宽条件,趁机提出审计和资产评估,在耗他们一段时间。” “我不信贷款到期以后,银行会不催着他们还款。要是银行不催他们,我们帮银行催。” “有太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给点好处就能搅乱大海。等到大海都搅乱,欣洁就不是问题。” 盯着桌上的半瓶矿泉水,李雪岩感觉头疼的厉害。 拖字诀好用,但是消耗的是他的精力,不是张记的精力。 推诿扯皮的事情太多,陷入其中,就是旋涡,逃都逃不出去的旋涡。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想让李自牧主动找你,就要把事情闹得僵一些。” “我会想办法把事情闹大,让市政府下不了台,必须后面的人出面协调解决。”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交给你。” “我能够顶住压力,你也要顶住压力。不要我这边是千斤顶,你先撤了力,我可就要牺牲。” 哈哈笑两声,张记安慰道。“你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能自己解开绳子跑掉。” “你不要忘了,投资的钱是我的,我的钱不是把风刮来的,必须花在刀刃上。” “他们想当蚊子吸我的血,就不要怪我赶蚊子。即使自己疼,也要蚊子的命。” 李雪岩起身看着窗外夜景,单调的夜景没什么景色。 北方城市的夜晚,确实不能和魔都相比。 他至少躲三年时间,三年时间不好待,注定是折损寿命的三年。 开始就是超级难度的开局,开局开不好,影响到后面的经营,一定是大小检查不断。 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想要梳理好人际关系,没有一年以上关系,很难建立稳定的关系网络。 张记轻松一句话,拖字诀而已,事情由他来办,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以后的事情有的忙,就怕我们没有开张,罚单就来了。” “县官不如现管,最大的事情还是现管来做,不是县官下场。” “我就担心,我们的工厂三天两头被查,那就不是开工厂,而是成为税收的冤大头。” “很多地方有罚税标准,完成不了指标,影响他们的绩效奖励。为了完成指标,也会找几家工厂罚税。” “我们若是成了冤大头,这就不是花钱办事,而是三天两头停业整顿。” 张记说道。“他们敢让我持续的停业整顿,我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农民的力量。” “舆论监督的影响越深入民心,政府就会被反制。一旦有人集体上访, “公务员是最聪明的人,不会将自己的路走死。若真的走死了,那就死了呗。” “最后一步,我破产总是可以,不能不让我破产吧。破产以后的事,就不归我管。” 李雪岩想了想,也不想让事情走到最坏的一步。 “事缓则圆,慢慢来。” 挂断电话,眺望远处灯火,李雪岩感觉心情压抑。 不过,好在一切没有开始,还有回还余地,还有撤退的后路。 眺望远处灯火,李雪岩陷入沉思。 第611章 订婚宴 郄山汇报完意见交换会内容,合上笔记本,等待李自牧的指示。 深夜十点,还没有到下班时间,郄山感觉到疲惫。 盯着比他更加疲惫的李自牧,郄山强打精神,让他看起来更加精神。 拿起桌上的文件又放下,李自牧问道。“郄山,你说欣洁上交的报告真实吗?” 听着李自牧的问题,郄山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欣洁报告是田亮市长一手指导整理,经过市委常委签字后,呈报上来的文件。 报告不真实,说明有人暗中操作,故意隐瞒真实的情况。 为什么隐瞒真实情况,一定是欣洁有秘密,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想着文件上方的签名,郄山硬着头皮说道。“书记,报告文件是市政府主持评估,经过三位市委常委把关,他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而且,田亮市长亲自调研考察欣洁,对欣洁取得成绩做出肯定。” “我个人认为,报告的真实性很大,即使有作假的水分,但水分一定不多,在可控范围以内。” 李自牧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一口茶,然后说道。“郄山,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眨眼睛。” “刚才一番话,你眨眼睛频率很高,说明你在说谎啊。” “我也不是没有耳朵,能听见外面人说什么。田亮市长和欣洁的关系,在市政府不是秘密。” “所以啊,欣洁资产评估报告有多少水分,又有多少可信的真实度呢?” “我也是大意了,没有想太多,在常委会上同意捆绑欣洁和美洁,所以才有了现在僵持的局面。” “内行人仅仅是参观一次,就看出欣洁存在的问题隐患,果断的将欣洁撇出去,同意收购美洁,不收购欣洁。” “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欣洁的问题很严重,严重到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深层次问题。” “骑虎难下,如履薄冰,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不能否定常委会的决定,又不能强行捆绑问题产业,强迫投资商收购。” 郄山想要说什么,犹豫着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知道李雪岩看出什么问题,但是李自牧一定是看到比李雪岩更深层次的问题。 欣洁的问题他有耳闻,远房亲戚在欣洁工作,找他解决工资问题,告诉他很多欣洁的内幕消息。 这些消息在欣洁评估时,有意无意的透露给李自牧,当时的李自牧没有在意。 旧事重提,不是证明远见,而是证明他情商低。 李自牧看着郄山,笑着说道。“我记得你有意无意给我讲过欣洁的事,我当时没有在意。” “现在是深夜,办公室只有你我两个人,将你知道全部讲出来,让我看一看欣洁的真面目。” “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不能将错就错,我的党性不允许我这么做。” “揭开欣洁的神秘面纱,让我看一看他的真面目,也让我做出补救,不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太久。” 郄山看着李自牧的眼睛,映射着他的影子。 李自牧将话说道底,没有给他留有转圜余地。 深呼吸一口气,到了他作为秘书的关键时刻,成为领导的耳朵和嘴巴。 耳朵要听到声音,嘴巴要说出声音。 冯军早早起床,洗漱完毕,敲响父母的房门。 冯爸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看到门外的冯军,问道。“现在就要去酒店,是不是太早了?” 冯军说道。“爸,我过来是告诉你,我开车去接我老板,他在台城,一来一回需要两小时。” “到时间点,还要去黄家村接黄娟家人。你和妈看着时间去隔壁酒店,我不一定有时间过来接你们。” 冯爸说道。“酒店就在隔壁,两分钟就走到,不用你接我们。” “路上开车慢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开快车和急车。” “你也是订婚的人,不是小年轻,稳重一些。” 点点头,冯军转身下楼,到停车场开车去台城。 昨晚已经和张记联系,张记预留时间,也和冯军约定接他的时间。 简单的订婚,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而黄强执意要在酒店订婚,也就有了他要做的事。 作为媒人和介绍人的黄诚,虽然身体不好,也会出席。 回想当时的玩笑话,真的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黄诚当真,真的给他介绍对象。 相亲成功有黄诚的助力,不然黄娟不会轻易答应。 虽然有逼迫成分,架不住冯军真的喜欢黄娟,想要和她处对象。 两人的经过和结果很好,成功在一起,慢慢培养感情,规划未来,走到结婚这一步。 年前订婚,定下结婚的日子,年后就可以结婚。 想着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冯军感到生活真的很神奇,永远不知道人生会在哪一个位置转折,然后成为人生的永恒。 来到台城,看到站在路边的张记,打开双闪,示意张记。 车辆掉头,停在路边。 张记打开车门,快速坐进车里,哆嗦说道。“天气太冷,冻死我了。” “还的是呆在有暖气的屋子里,不用担心外面的寒冷,穿着秋衣秋裤尽可以。” “你呢?有没有感到不适应枣城天气?” 冯军笑道。“我也是北方人,南方几年也没有将自己的根忘掉,还是喜欢北方天气。” “干冷多穿一点衣服就可以,湿冷是真的冷。穿多少衣服都不行,冷到骨髓里。” 看一眼心不在焉的张记,冯军看一眼车窗外的景色。 让张记心不在焉的事不多,让他心不在焉的人只有一个。 寒假时候,学生放假,说不准是王婷婷回来,两人不期而遇,不欢而散。 初恋最是难忘,张记想要忘记王婷婷,忘了两年都没有忘掉。 除了杜悦以外,他没有见张记和其他女人有亲密举动,甚至不和女人接触。 看一眼隐私部门,冯军怀疑张记是性欲低,还是没有性欲。 “看你的样子,昨晚没有睡好。” 轻声“嗯”一声,张记说道。“最近遇到一女神经病,天天给我打电话,想要和我谈朋友。” “我都没有见过她,或许是见过,但不认识,说什么看上我,一定要和我谈对象,还给我发性感图片。” “你说现在的女人脑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进水了?” 冯军笑两声,调侃道。“有人追你还不好,你也不能一直单身,早晚要谈恋爱结婚。” “沈俊和黄诚送你回来,他们说你对马闲闲态度不一般,是不是喜欢她。” “若是真的喜欢,那就去追啊,她和你挺合适的。” 瞥一眼冯军,张记严重怀疑冯军脑袋被幸福冲昏头脑,他怎么可能和马闲闲恋爱。 两个人在一起一直兄弟相处,怎么会有男女之情。 幻想他和马闲闲在一起画面,张记不敢想象他要过的日子。 “安心开车,一个女人就让我头疼,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 “赶紧参加你的订婚宴,晚上我还有一个同学三人行,要回来参加。” 冯军说道。“好嘞,坐好了,我要加速。” 冯爸冯妈早早来到酒店,坐在预定的包厢里。 看着酒店里的装潢,两人明白一件事,这次订婚宴一定很贵。 冯军没有让他们准备彩礼和五金,作为父母不能不准备。 预备的钱已经存起来,只等吃饭的时候,拿出来交给黄娟。 冯军和黄娟两人计划在魔都买房,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在其他地方尽可能找补。 黄强搀扶着黄诚走进包厢,看到起身的冯爸冯妈,笑着招呼道。“冯军的爸妈,你们好,你们好。” 冯爸掏出烟,抽出来散烟道。“你一定是黄老哥,冯军老是说起你,要是没有您帮忙,他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 “您可是媒人,一会我要敬您三杯酒,您可一定要多喝两杯。” 黄诚笑着说道。“喜酒不醉人,我一定多喝两杯。” “就是我这身体不行,一直生病,要不然您不一定能喝过我呢。” “远来是客,招待好你们是我们的责任,一会让黄强和老三陪你喝两杯,让你喝开心。” 搀扶着黄诚坐下,几人坐在椅子上聊天。 车子到了酒店楼下,看着史大军和黄老三一家子人下车。 史大军停下里,看着张记下了车,朝他走来。 “回来这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张记说道。“没有事,也就没有给你打电话,免得打扰到你幸福生活。” “最近忙着和市政府打交道,心情烦的厉害。以前总是听说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接触以后说的一点不假。” “过好这个年,以后的年,一年比一年难过。” 史大军笑道。“年年难过年年过,也就那么回事。” “吃不饱饭能过年,吃饱饭也能过年,没有太大的区别。” “至于别人能不能过好年,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这辈子也是‘穷’命,独善其身就是最好,不求发达。” 哈哈笑两声,见冯军和黄娟牵手走进酒店,张记说道。“他们都进去,我们也进去吧,不能让主人久等。” 史大军点头,和张记一起走进酒店。 第612章 逃无可逃 李民怀里抱着两个女人,仰着脖子,张着嘴巴。 女人端起杯子,慢慢倾倒,将酒倒进李民嘴里。 臧科普吐出烟圈,看着玩花样的李民,心中很是不屑。 多年和李民相处,臧科普很明白李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更加看不起他。 有老子的照应是好事,消磨老子的照应,就不是那么一件好事。 利益捆绑田亮可以,但是不能超出正常的法律范围,或者可以在法律边缘打擦边球。 田亮作为官员,最忌讳的就是被拉下水,这会影响他的未来。 没有未来的官员,纵是一时得意,不过是前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臧科普一直反对拉田亮下水,也反对将市政、区政人员家属拉进欣洁,达到看似稳定而强大的联盟。 这种联盟看似稳定,其实最不稳定;看似强大,其实最不强大。 冰山崩塌最开始就是一小点裂痕,雪崩最开始也只是一小片雪花。 他们引发的后果不能用灾难形容,更可以用毁灭来概括。 想要离开,可是他没有支撑他离开的本钱,仅仅有的一百多万,不够一辈子花销。 李民很懂人心,不直接将钱发到手上,变相的折换成生活物品和一些轻奢侈品,当做福利发下去。 解决生活零碎的花销,还能够满足女人的爱慕之心,女人就不会闹事。 女人不会闹事,男人就能安心工作,不会被家庭矛盾分心。 想到这里,臧科普页佩服李民的心机。 若不是他将所有闲着在家的家属招进工厂,解决后方问题,他也不会和市政、区政的人成为兄弟。 即使看不上这种关系的兄弟关系,臧科普还是认可李民的做法,最能够和市政、区政建立稳定关系。 干一百件好事,不如在一起干一件坏事,而这种边缘又无法定性的事,最得人心。 一口酒喝完,李民将头埋进女人胸里,在波涛汹涌中放肆大笑。 臧科普打断李民的后续,说道。“表哥,田市长告诉我,他亲自给你打电话,让你把员工工资打进账户,然后给员工发工资。” “要我说,现在是欣洁出手最好的时候,只要这个时候将欣洁出手,有田市长善后,欣洁就是过去式。” “欣洁成为历史,所有问题都是历史问题,不会再被人翻出来。” “李雪岩看准欣洁的弊端,提出不收购欣洁收购美洁的意见,即使有田市长周旋,还是没有让李雪岩低头。”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李雪岩是魔都的人,根本不买当地政府的账,要是不能和他们和平谈判,他们不将钱打进来,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 “这些外地商人最是可恶,对当地政府的感观很低,甚至是不将政府放在眼中。” “若是让他们知道欣洁真实情况,你认为他会将钱打进账户,会收购欣洁。” 李民不屑撇嘴,他根本就没有甩手欣洁的意思,只是想在欣洁身上捞最后一笔钱。 银行贷款即将到到期,他也没有在意,反正最后有田亮兜底。 欣洁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雷,影响他捞最后一笔钱。 等到钱到账,他就卷钱辞职,彻底和欣洁断绝关系。 至于以后会有什么影响,不是他关心的事,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员工工资是一笔大钱,装进口袋里的钱,怎么能再掏出去,发给那些饿不死的穷鬼。 他的钱不能动,可以再次抵押,从银行带一笔钱出来。 或者从其他地方搞到一笔钱,然后当做工资款,发给工人。 他是即将离开的人,怎么能将下辈子的依靠拿出来,去给别人过日子。 “科普,你有没有办法从其他地方弄到一笔钱,临时的就行,先将员工工资发下去。” “要我说,不用给他们补全款,先给他们两个月,不,一个月工资就行。” “稳住他们,让李雪岩同意收购,然后打款,我们的事不就完美解决。” “只要收购钱款到账,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笔钱补齐员工工资,剩余的就做一些空户头,放进自己口袋。” “你也为欣洁忙前忙后这么多年,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剩下的钱就是你这些年的生活费。” 吃着女人喂的葡萄,李民自在的大笑。 臧科普盯着李民,他没有发现李民如此短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居然想着做美梦。 田亮还是过于自信,以为亲自打电话,李民就会买账。 李民不仅不买账,还想着借这个光,在为自己捞一笔快钱。 掐灭烟,臧科普说道。“李民,话已经说到这里,我的任务就结束。” “至于你怎么做,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田市长哪里也不需要我交代,他知道以后,自会和你联系。你们联系的时候,怎么交流是你们的事。” “不过,劝你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请你记住这句话。” 起身站起来,俯视着李民,臧科普恨不得一拳打在李民脸上。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不会真的一拳打在脸上。 李民无所谓的态度,臧科普对李民彻底失望,不寄希望李民可能会改变。 员工的工资款是田亮的指示,李民如何做,就是李民的事,不是他的事。 一条船沉下去,他也是被淹死人的其中一个,而最先淹死的一定不是他,而是李民。 看着臧科普离开,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 坐在臧科普坐的位置,西服男人看向李民身边的女人。 再次有两个女人走进来,坐在西服男人身边。 搂着女人,手伸进女人的胸部,捏的女人娇语沉沉。 李民松开女人,盯着西服男人,严肃问道。“李乐,事情已经办好了吧?” “从法律层面,我不是厂长,不是股东,不是法人,欣洁的经营状况如何和我没有关系。” “一年半的过渡期,没有经手任何财务账目,没有在任何单据上签字,只是挂名在财务岗位。” “我做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能从法律上规避责任,将自己从所有的事物中撇开身。” 李乐拿起酒杯,倒一杯酒拿在手上。 眼镜折射光,照的李民看不清李乐眼睛。 回想他让李民做的一切,无不是以有限身份,撇开无限责任。 但是,完美犯罪不可能存在,人证、物证形成证据链指正,李民还是逃脱不了法律制裁。 而他之所以帮助李民,不是真心帮忙,不过是想从李民身上捞一笔。 一个一个接案子,一个案子市场价是元左右,周期是一个半月。 依靠这种方式赚钱,想要实现财务自由,不知道要苦熬多久。 不能够单独接案子,工资和绩效架起来,一共只有6000元左右。 而帮助李民就很简单,灰色黑色混在一起,而李民也是天真脑,真的以为可以逃脱法律制裁。 两年时间,帮李民处理几起小案子,获得李民信任。 越是逃跑的猎物,越会慌不择路,失去思考能力。 李民就是慌不择路的逃跑猎物,不可能逃脱猎人追捕,也不会逃脱法律。 从李民手里得到50万,但这远远不够,他还可以得到更多。 喝一口酒,李乐慢条斯理说道。“民哥,事情已经向你反复解释多少遍,我究竟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你我是一藤上的葫芦,逃不了你,也逃不了我。” “我向你保证,我给你提供的是法律援助,是最齐全的法律援助。” “法律条文已经摆在你面前,我骗你,法律条文不会骗你。” “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还是言归正传。我看上明山景苑的房子,你认识开发商,帮我介绍。” 李民皱着眉头,分不清李乐说的是真是假。 他做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也就不能问其他律师,无法分辨李乐的真实。 但是,冥冥之中,李民认为李乐不应该骗他。 李乐是唯一一个从他手里得到钱的人,就算是为了钱,李乐也不应该骗他。 失去经济来源,李乐不过就是律所里新人,无法独自负责案子的小律师。 “怎么看上明山景苑房子?你认为那里的房子好?” 李乐笑道。“政府工程建造的房子,居住的也是政府工作人员,这就是理由啊。” “能够和各行各业的领头人成为邻居,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关系。” “律师的从业,专业能力占三成,七成是人脉关系。” “我是小律师不假,但哪一个大律师不是从小律师开始,一步一步走到高层。” 将女人搂紧怀中,李民笑着说道。“我确实认识明山景苑的老板,过两天介绍你们认识。” “从他手里拿房子,可以打七折,这是最大的优惠力度,没有比这更大的优惠力度。” 李乐点头,以他的消息,七折是最大的力度,不会低于七折。 哪怕是七折,他也不想出钱,而是利用李民关系,在从老板手中讨要好处。 李民蹦跶不了多久,出事也就是这一两年。 在李民出事前,他要充分利用李民关系,为他自己搭建平台。 第613章 远方刮来的风 《泰晤士报》编辑巴勒斯来到办公室,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他的工作太多,没有时间打开文件袋,检查里面的文件。 忙着处理手头的工作,检查一遍需要排版的报道新闻稿,巴勒斯心里恨不得将所有记者全部枪毙。 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都敢发给他,发给他之前,也不好好检查,检查新闻稿简直是人间灾难。 看完十篇新闻稿,巴勒斯眼睛酸痛干涩,不能再盯着电脑。 闭上眼睛,靠在办公椅上休息,巴勒斯想要尽快结束上午工作。 下午有一场关于军事报道的会议,他不想去参加,又推脱不掉,只能尽快结束工作。 工作繁重,已经让他身体吃不消,再去参加无聊的会议,巴勒斯感觉时间被安排的太满,他没有自由时间。 睁开眼睛,看到被他放到桌角的文件袋,巴勒斯有了好奇心。 什么样的文件袋会放在他书桌上? 里面的文件有多重要,才能放到他的桌子上。 好奇心一起,巴勒斯不想再审查无聊的新闻稿,而是打开文件袋。 优盘掉落在办公桌上,吸引巴勒斯注意力。 抽出里面的文件,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照片。 看着照片,巴勒斯脸色愈发沉重,他明白即将有一件大事发生,处理不好,会引发国民的不满。 看到敲门进来的人,巴勒斯沉声道。“出去,没有我吩咐,任何人都不要进来。” 起身关上门,巴勒斯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文件继续看。 十分钟时间,巴勒斯看完所有文件。 脑袋肿胀的厉害,巴勒斯犹豫着怎么处理。 以他的权限,无法处理如此棘手的问题。 将文件塞进文件袋,巴勒斯拿着文件袋去总编辑办公室。 他的权限无法处理,就让总编辑处理,以总编辑的权限,可以拿主意做决定。 来到总编辑办公室,敲一下门,直接推门走进办公室。 亚当抬头看向巴勒斯,十分不满巴勒斯敲门行为。 虽然敲门,但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直接推门而入,是对他的不尊重。 放下手中笔,亚当冷眼看着巴勒斯,等待巴勒斯表明来意。 没有心情在意亚当不满情绪,巴勒斯明白时效的关键,一旦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文件就像是核导弹一样爆炸。 抽出文件放在亚当面前,巴勒斯说道。“亚当,你看看这份文件,足以让你原谅我的冒失。” “我们遭遇时效危机,不论是发表还是不发表,都是一场时效战争。” “这份文件能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也会出现在其他编辑的办公桌上。” “我没有时间看优盘里的信息,我想你要看一看优盘里面的视频,让我们确定视频的真实性。” 亚当先看一遍照片,然后拿起文件。 巴勒斯将优盘插进亚当电脑里,看到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 打开视频播放器,真实的战争场面,子弹横飞,血肉横溅。 亚当放下文件,盯着长达12分钟的视频,心中狂热的泵动,让他心情压抑不住的兴奋。 看完视频,亚当说道。“巴勒斯,你说的对,我们面对一场时效战争。” “抓住时效,我们就能够赢。抓不住时效,我们会输得一败涂地。” “我们能收到信息,其他人同样可以收到,甚至比我们收到的更早,也早已做了决定。” 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亚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的头脑才能思考问题,才能判断当前形势,抓住关键的关口。 文件和视频涉及到驻阿英军的少校和牺牲的军人,处理不当,会影响前线军人的战斗激情。 可是,前线军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新闻喉舌,必须真实报道所有新闻信息。 视频为证,这是实证证据,不容许质疑的证据。 而海登在安保营地门前被狙击,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巴勒斯,你去进行排版,我来想股东汇报情况。” “只要股东点头,就将这件事头版头条的排版,点燃整个新闻界。” 巴勒斯没有亚当的激情,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以前遇到类似的事情,都会被政府压下去。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极有可能被政府压下去。 想要让新闻如实快速报到,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点燃整个新闻界。 见了光的新闻,就不再是秘密新闻。 有人将他们当做枪,这么好的素材,他们也愿意成为一把枪。 巴勒斯有预感,只要能够抵住政府压力,打响这一枪,劲爆的素材海潮一般涌来。 “亚当,一定要快,敢在声音发出之前,我们就解决这件事。” “一步慢,我们就落后,这对我们是打击。” 亚当拿起电话,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去排版,我来联系股东。” “这一次不会有意外,一定头版头条的刊印。” 巴勒斯点点头,拿起文件资料,转身离开亚当办公室。 头版头条爆炸新闻报道,必须他亲手操刀,才能最快速刊印。 着急四个得力新闻报道干将,将他们交道办公室,巴勒斯锁上门。 “现在开始,放下你们手中工作,全力以赴整理新的新闻稿。” “桌子上的文件,你们四人一起看,然后共同起草新闻报道文字稿。” “话不多说,开始吧。” 四人并排看向办工作上的文件,震惊的眼神越来越亮。 专业的新闻工作者,不需要巴勒斯安排,四人分工明确的起草新闻稿件。 半个小时,亚当来到巴勒斯办公室门前,推门没有推开,重重敲门。 巴勒斯打开门,看到门前的亚当,冷静问道。“怎么说?” 走进巴勒斯办公室,亚当说道。“通过了,剩下的就看我们。” 巴勒斯眼睛一亮,笑着说道。“股东们做了正确的决定,他们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我相信报道一经发布,必然是新闻界的核爆,点爆整个新闻界。” “亚当,到了我们再次扬名的时候,这个时候一定要快,在股东们改变决定前,在喊停声音到来前,发布这一条新闻。” 亚当说道。“快点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罗伯特抱着平板,浏览电子新闻信息。 基地里没有信息传来,罗伯特猜测是基地没有看到新闻信息。 前线的战争已经足够紧张,没有时间去关注国内半个小时前发布的新闻信息。 但是,罗伯特相信,在等一等,基地就会收到新闻信息,就会有应对的动作。 以史密斯强硬的性格,定想压制新闻信息第前线干扰,维持前线军心稳定。 后方的喉舌也是野蛮力量,一旦被点爆,产生的威力不容小觑。 查尔斯想要平稳度过难关,史密斯就要付出很多代价。 不过,罗伯特不会让查尔斯顺利过关,毕竟两人已经是敌人,对敌人就要赶尽杀绝。 不将查尔斯解决掉,罗伯特相信,他会制造无穷麻烦。 麻烦就像是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让人心烦意乱。 关上平板,罗伯特拿起手机,拨通海顿电话。 海顿看着新闻,猜测一定是罗伯特干的。 关上电脑,海顿看向亨特,问道。“张记狙杀海登,你有没有参与?事前知道不知道?” 亨特说道。“事前不知道,我也是结束任务以后,回到基地才知道海登被狙击。” “没有想到罗伯特和张记这么狠,直接在安保营地门前动手,地方选的不对,位置也很不好。” “看到厉东来和荀方,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最后走。回到基地以后,才明白所有事。” 听完亨特解释,海顿心中有一个想法,他要将亨特彻底撇出去。 不能让所有人认为,亨特是狙击海登的帮凶之一。 “亨特,放出消息,就说你是狙击海登的帮凶,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帮凶。” 皱着眉头,亨特直勾勾看着海顿。 见亨特不理解的眼神,海顿生气道。“看什么看,查尔斯自身难保,海登被狙击的事也会调查。” “不主动暴雷,将你们全部摘出去,难道让军事法庭的人过来找你。” “放出声以后,你直接去自首。不要陷入到无休止的争执中,没有意义。” 亨特说道。“我马上就去安排,绝对不会出错。” 海顿说道。“和所有人通信,厉东来、荀方和张记一起离开喀布尔,不是两次离开。” “一口咬死这一点,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是两次分开,无法解释其中的时间间隔。” 亨特想了想,确实无法解释一波人,两波离开。 但是,事情不强调就是遗忘的不确定,一旦强调就是深刻的确定。 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一心,也有二心的人,会在调查中说漏嘴。 “有人故意拆台,我们怎么办?” 海顿说道。“你事前不知道,事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有人背锅,不可能真的调查,例行询问而已,不会有问题。我和罗伯特会掠阵,不会让你们出事。” “这也是一次排查的机会,排除掉身边的不可信的人。” 亨特点头,转身离开。 第614章 如火如荼 巡逻任务没有结束,查尔斯接到司令部消息,第一时间赶回到基地。 来到史密斯将军办公室门前,查尔斯整理一下军装,敲响史密斯将军的门。 “进来。” 查尔斯推门走进史密斯将军办公室,敬一个军礼,笔直站着。 “史密斯将军,查尔斯奉命报到。” 靠在办公椅上,史密斯将军盯着查尔斯,想不明白查尔斯为什么要介入宝石交易中。 如果查尔斯没有介入其中,就不会有后续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喝了宝石商人的离魂酒,就没有思考能力,被人牵着鼻子走。 布置一个暗子,发挥作用不大,还被暗子提供的情报耍一把,陷入到反政府军包围中,导致多人无辜死亡。 事情刻意引导发酵,又被报纸刊登发布,导致国内动荡,对阿富汗驻军反感情绪愈演愈烈。 首当其冲的是查尔斯,必将走上军事法庭。 而他无法再保他一次,让他平安落地。 拿起平板,将平板丢在办公桌上,史密斯将军说道。 “看看平板里的新闻,等你看完以后,我们再说。” 查尔斯拿起平板,触目惊心的加重标题——《驻阿英军少校勾结宝石商,因私调军,15名军人牺牲》。 快速浏览一遍新闻信息,查尔斯冷汗直流。 详细的事情经过,比他亲身经历掌握的信息更加全面。 瞬间想到罗伯特,查尔斯确定是罗伯特邮寄的信息,才会如此全面详细。 放下平板,查尔斯说道。“将军,我错了。” 史密斯将军说道。“现在不是说错的时候,而是自证清白的时候。” “海登被狙击的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调查清楚,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无法转移矛盾,也无法向民众解释军人牺牲的原因。” “事情闹到人尽皆知,就算是我想要保你,也必须给民众一个完美的交代。” “公共事件的处理方式必须是公共,不能再有任何的失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 “我需要你以最快速调查清楚海登被狙击的幕后之人,然后利用这件事转移,不能让对方掌握舆论。” 查尔斯保证道。“请将军放心,两天之内,我一定给你最完美的答案。” 史密斯看着查尔斯,不满他的敏感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争取的就是时间,最快时间自证清白,引导舆论方向,掌控舆论主动权。 报道牺牲军人是第一步,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直到查尔斯失去反抗能力。 既然捅了驻阿英军屁股,就会一竿子捅到底,不会留有余地。 英军屁股不干净,有太多黑资料可以报道。 泰晤士报主动报道,是潘多拉魔盒,打开新闻报道驻阿英军的前例,后续会有无数黑资料被报道。 “查尔斯,你知道新闻时效性周期是多长?” 查尔斯说道。“报告将军,我不知道新闻时效性周期。” 史密斯将军起身,一字一顿说道。“一念之间的时间。要么你找一个比你任务失败影响力更大的事件报道,要么就安静的等死。” “你只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以内,给我一个完美答案,不然就等着上军事法庭。” 查尔斯再次保证道。“请将军放心,两个小时以内,一定有一个完的答案。” 电话响起,史密斯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迟迟不说话。 挂断电话,史密斯说道。“我们没有出招,已经有人出招。” “你回宿舍待着,我会安排别人处理这件事。” “记住一句话,什么都不要做,安静待着就行,等待通知。” 鼓起勇气,查尔斯闻到。“将军,是又出事了吗?” 史密斯坐下,说道。“海顿的下属亨特中士自举,他执行任务期间,宝石商人张记是在他执勤期间离开。” “有人举报张记是狙击海登的幕后黑手,是因为宝石争端,两人之间有矛盾。” “海登找杂货商枪杀张记,提供了很多证据,不过想起都是伪造的。只是有人证,这是一个问题。” “亨特和张记合谋狙击海登的消息传播开,亨特带领执勤分队去军事法庭自首,要自证清白。” “亨特肯定不知道狙击海登的计划,所以才会有底气去军事法庭,不过是混淆视听,想要拖延时间。” “这件事失去先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不需要在折腾,拖延着就是。” “回宿舍待着,不要随意出来,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查尔斯敬礼,转身离开史密斯将军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查尔斯脸色瞬间阴沉的滴水。 史密斯将军下了命令,他只能接受命令,在宿舍待着。 驻阿英军不是第一次被爆出黑料,不过是随着时间拖延,慢慢泯然众人矣。 收到查尔斯被禁足的消息,罗伯特满意的笑了,他为查尔斯准备了两份大礼,这只是第一个惊喜,还有第二个惊喜。 查尔斯收下两个惊喜,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敌人的不开心,就是他的开心事。 拿起手机,找到张记号码,罗伯特决定和张记打电话,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罗伯特说道。“张记,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一定很开心。” “你的深仇大恨的查尔斯现在忙的焦头烂额,陷入到无穷的风波之中,真心希望他能够再次平安落地。” “看一看我给你发的新闻报道,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这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还有第二份大礼。等到第二份大礼到位,我想查尔斯一定笑不出来。” 粗略看一遍新闻报道,张记的心情确实很好。 罗伯特强调不能动查尔斯,所以他动了海登,先出一口恶气。 文明的手段动了查尔斯,查尔斯一定很无奈,着急着自证清白。 可是,张记查阅曾经类似的新闻报道,扯皮的事情,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没有责罚出事的士兵。 查尔斯的事情也不过如此,等时间一长,也会慢慢的无人关注。 不让查尔斯伤筋动骨,张记担心查尔斯报复,而且是疯狂报复。 执掌军权的人的报复,从来不是难受,而是让人消失。 摸了摸后脑勺,张记说道。“罗伯特,你不担心查尔斯度过这次难关以后,他会疯狂的报复我们。” “他是有军权的人,手底下有卖命的士兵,这对我们很不利,你应该很明白这一点。” 罗伯特笑了笑,说道。“所以还有第二份大礼,让他失去军权的大礼。” “只要他收到我的第二份大礼,我向你保证,查尔斯没有心情找我们麻烦。” “只要他离开基地,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不让他回来。” “失去军权,就是失去保护。没有保护的人,在八点以后的夜晚很危险。” 叹一口气,不知道罗伯特第二份大礼,但是张记相信罗伯特的毒辣,不会放过查尔斯。 查尔斯对罗伯特的威胁,比对他的威胁更大。 端起桌上酒杯又放下,张记起身走到阳台,关上门说道。“罗伯特,事情没有解决就是事情,我很相信这句话。” “查尔斯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友好,都不愿意成为我们的朋友。” “路上有了绊脚石,就要搬开。不然,总会绊住我们的脚,让我不能安全走路。” 罗伯特抽一口雪茄,吐出烟圈,听出张记催促的意思。 不过,事情需要慢慢来,不能一下子就将牌全部打出去,总要一张一张出。 不打算提前计划,罗伯特决定按照他的原计划,慢慢进行。 “张记,不要着急,我会慢慢对付查尔斯,直到他对我们没有威胁。” “第二批锂矿石已经准备好,还是按照原来路线,交接给俄罗斯人。” “等到了出发时间,我在提前通知你,你也和交接人联系好,环节中不能出问题。” 张记说道。“我计划在国内建锂矿石加工厂,从事锂矿石的提炼加工。” “等到提炼加工厂建好以后,就不需要过境,直接办理进出口资质,就可以运到国内提炼加工。” “罗伯特,锂矿石是未来战略竞争资源,掌握在手中,你我能赚的盆满钵满。” 听到外面的动静,罗伯特心里一惊,拿起桌上手枪打开保险。 “有事,挂了。” 挂断电话,躲在墙壁后面,罗伯特看向窗外。 院子空旷,没有看到人,甚至没有看到活物。 一只猫从车上跳下来,看到是猫,罗伯特松一口气。 花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转圈玩。 检查猫身上没有炸弹,罗伯特再次看向墙的位置,确定没有人。 收起枪,慢慢走到院子里,罗伯特蹲下身,伸手去摸一臂之远的花猫。 花猫弓着身子,喉咙里嗡嗡叫着。 收回手臂,罗伯特说道。“小花猫,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来我的院子里。” “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我给你拿点小鱼干,让你吃的饱饱的” 想到柜子里有小鱼干,罗伯特慢慢起身,找到小鱼干,拿着回到院子里。 两条小鱼干放在地上,小花猫盯着罗伯特,跳上车上,不搭理他。 等了一会,见小花猫一直蹲在车上警惕看着他,罗伯特起身,回到屋子里。 第615章 另一面人生 看着电话,不知道罗伯特遇到什么麻烦,但是他的麻烦只能他自己解决。 远在万里之外,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回到屋里,张记说道。“史总,等到刘家村房子建好,直接搬过去,不要再住在这里。” “这个小区的环境不行,人也不咋地。随地丢垃圾,真是没有一点公德心。” “和黄家村的人住在一起,彼此有照顾,比你带着嫂子和侄子住在这里条件好一些。” 史大军看向辅导功课的曾莉,眼神中充满柔情。 男人的事业不论多成功,若是没有家庭的温情,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史大军的追求,也是他奋斗的意义。 史乐上了二年级,学习步入正轨,按部就班的上学。 老二还小,还有一年上幼儿园,不着急考虑上学的问题。 不打算再生三胎,有这两个孩子就够了。 端起酒杯,史大军说道。“我这个人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大出息,我就想着让孩子们有出息。” “我和大金都没有上大学,就要让孩子们上大学,让他们接受高等教育。” “如果可能,我还想让他们出国留学,到国外见见世面,睁开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神奇也是,虽然是废品回收加工,不能光顾着眼前的利益,也要着眼未来的局势。” “未来是年轻人的,要让年轻人主动加入进来,这才是神奇的未来,不能老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撑着。” 吃一颗油炸花生米,鲜香可口。 曾莉的手艺不错,炒菜很好吃,很适合张记的口味。 家常菜没有饭店精致,却比饭店可口。 看一眼辅导孩子的曾莉,张记很好奇曾莉怎么同意嫁给史大军。 作为史大军曾经的嫂子,她心里一定有门槛,迈出这一步很难,比想象中的难。 或许这也是他们定居枣城的原因,在这个无人相识的陌生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一个决定毁了一家人,支离破碎的家庭,现在重新圆满。 “史总,我支持你的想法,尤其是高新科技回收项目。” “电池回收是新项目,不是单纯的收回来就可以,还要再次加工利用。” “技术问题需要技术解决,但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不需要你去找技术员,我就可以帮你解决。” “这次回来,我和市政府谈一个锂矿石提炼加工厂项目,会在高新区建锂矿石加工厂,提炼加工锂矿石。” “这是我和魔都科技大学合作的项目,他们提供技术,我提供场地设备等等。” “新能源汽车是未来的趋势,在2025年之前完成节能减排承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提前布局相关产业。” “你也可以提前布局,回收项目提上日程。” 史大军想了想,明白张记的想法,也知道未来如何去做。 现在的重心不是落实,而是尽快结束刘家村项目,完成黄家村整体搬迁,神奇在宅基地基础上扩建厂房。 深度加工项目需要建设生产线,现有的场地已经不满足场地需求。 耕地不能动,只能打宅基地的想法。 两人喝完一瓶酒,拒绝史大军、曾莉挽留,张记一人回酒店。 来史大军家里之前,在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间,不用回台城。 拿出手机,看一眼手机短信。 眼睛晕的厉害,看不清短信上的信息。 模糊看着号码,按下号码键。 “你是谁?为什么给我发短信。” “我喝醉了,有什么话,直接电话里面说,不要发短信,我看不见字。” 躺在床上的马闲闲坐起来,惊喜听着张记说话。 听着吐字不清的声音,马闲闲知道张记喝多,而且是很多。 他现在说话状态和马志鹏喝多了一样,舌头大了,说话都说不清楚。 没有听见说话声音,张记以为对方没有接电话,手机屏幕越看越花,已经看不清屏幕上面字。 “你是谁啊?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马闲闲说道。“你喝醉了吧?是不是很难受啊?” 扶着眼前的树,张记突然感觉自己很孤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活人的孤独。 坐在路边,看着眼前经过的车辆,猜测车辆前行的方向。 为什么他会是一个人? 有家的人,回不去的也是家里。 自己的家在远方,也是他回不去的地方。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呼吸声,张记感觉呼吸声特别真实,似乎呼吸的人就在听他身边,陪在他身边。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关怀声音,张记没有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人不多,有限的人,也分辨不出来声音的主人。 “你是谁啊?我怎么听不出来你的声音?” 马闲闲有点生气,她说了半天,张记居然不知道她是谁。 而他礼盒带来的麻烦没有结束,马志鹏不停追问谁送的礼盒,让她疲于应对。 想着马志鹏说的话,马闲闲相信爸爸的眼光,他说礼盒要元左右,那就是元左右。 普通同学关系,谁会送对方元左右的礼盒。 “你真的没有听出来我是谁?” 张记嘿嘿笑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诗,你说古人写诗怎么就这么厉害。” “现在的人怎么了?为什么写不出来这么好的诗?” 打开免提,听着张记说胡话,这是她第一次听张记说这么多话。 在她的印象中,张记一直是言语少寡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笑笑不说话。 偶然机会见到张记另一面,听着他说胡话,马闲闲感觉很亲切。 “你在哪里?” 张记起身,打量着周围环境,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他在哪里。 他应该回酒店睡觉,不是在这里打电话,而且对着不知道是谁说胡话。 确认酒店方向,张记说道。“我在枣城啊,刚刚喝完酒,现在回酒店睡觉。” “今天开心啊,多喝了两杯酒。脑袋晕的厉害,我就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睡觉。” “我接到电话通知,明天要去开会,必须正装过去。男人啊,活着就是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我好想休息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就是吃饱睡,睡饱了吃。” 看一眼没有动静的手机,张记说道。“挂了,睡觉。” 不等马闲闲说话,张记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眼前的酒店,张记感觉他回到家里。 办公室里烟雾了然,烟灰缸里密密的烟头。 郄山将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茶叶都换了两次,还是没有等到下班时间。 再次进门收拾烟灰缸,郄山看一眼钟表时间,北京时间21点58分。 清洗干净的烟灰缸放在茶几上,郄山小声说道。“书记,你已经两天没有睡觉,还是睡一会吧。” “明天还有常委会,您的发言材料还没有审查,还需要您亲自审查一遍。” 梅涛透过烟雾看一眼郄山,对郄山的好感倍增。 僵持了四个小时,他已经坐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明天还有常委会,他也需要审查发言材料,确定发言材料没有问题。 李自牧想做的事情干系太大,而且太容易得罪人,这不是他想要做的。 掐灭烟,梅涛说道。“李书记,你确实需要休息,不能在熬下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熬坏了身体,谁来主持市政府的工作。别的不说,就说明天的常委会,年度政府报告要整理,没有你主持不行。” “你说的事情让我在考虑考虑,事情干系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重。” 刚想点烟,听到梅涛松口,李自牧勉强笑道。“梅书记,我们是党的干部,要是看到眼前的问题无动于衷,愧对党多年培养。” “马上年底了,什么事情都要等过完这个年再说,不能不让大家过不好这个年。” 梅涛笑道。“是啊,春节就快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保安全稳定。” “编筐编篓,重在收口。到了收口阶段,还是安全稳定重要。” 看到梅涛脸上笑脸,李自牧说道。“梅书记,你先回去休息,我在审审稿子。” “郄山,你帮我送送梅书记。” 郄山说道。“书记,稿子发到你邮箱,打印材料也在您办公桌上,红色文件夹。” 梅涛起身,说道。“书记,郄山不用送我,他的事情也多,也累坏了。” “稿子明天再审也来得及,今天我们都先休息。” 李自牧起身,说道。“听梅书记的,政法委书记的话还是要听,你对我们班子成员有监督的义务啊。” 梅涛笑了笑,说道。“李书记,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将梅涛送到办公室门前,看着梅涛背影,李自牧摇摇头。 阻力是意料之中,梅涛的明哲保身做法是对的,至少谁也不得罪。 还有一年退居二线,梅涛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人,得过且过的混日子。 “郄山,四季度的干部任命还没有调整,我计划提前让你下去,你心里有一个准备。” 郄山震惊看着李自牧,李自牧提前的做法,打乱他的部署。 不过,李自牧的安排就是他的任务,完成就是。 第616章 又是一年 来到李自牧办公室,郄山打开门,笑着说道。“张记,书记说让你在他办公室等他,等他开完会就过来。” “办公室里没有人,你坐着也舒服些,不用被人看来看去。” 脚步停在办公室门前,张记没有犹豫,直接收回脚。 “郄哥,书记办公室是书记办公的地方,我一个人在里面待着不合适。” “外面走廊挺好,还能看到外面的风景,我就在外面等着就就行,办公室我就不去了。” 郄山笑着说道。“这是书记的安排,我们服从就是。” “我可是原话传达,落实指示,没有擅作主张。” 想了想,张记看向郄山,问道。“郄哥,你办公室在哪里,你要是不忙,我去你办公室坐一坐。” “有点不太懂的事向你咨询,你办公室说话也方便。” 郄山一愣,明白张记的想法,说道。“可以啊,我的办公室空间很大,也能看到远处风景。” “我还有点收藏的茶叶,你过去尝一尝,和你在南方喝的是不是一样。” 并排来到郄山办公室,打量着郄山办公室,正如他所说,办公室空间很大。 拿出李自牧送他的茶叶,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些,泡两杯茶。 “张记,尝一尝茶叶味道。” 接过统一制式的白瓷杯,打开杯盖,看着漂浮的茶叶,张记认出这是白毫银针。 根根直立的白毫银针,慢慢在热水中散开。 “郄哥,五年的白毫银针,好品味啊。” “郄哥也是爱茶之人啊,喜欢白毫银针,我手里也有一些,有时间给你送过来。” 郄山看着杯中的茶叶,对于他来说,他也只是知道茶叶名叫白毫银针,不知道年份。 张记能够一眼看出年份,一定是对茶叶很有研究。 人不可貌相,他对张记的感观不太好,认为他年少浮夸,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是他对刻板印象。 张记嘴上没毛,办事如何不知道,但是能够一眼看出白毫银针年份,不能等闲视之。 收起轻视之心,郄山说道。“我不懂茶叶,不过是变变口味。” “你是懂茶之人,一眼能看出年份,看来对茶叶很了解。” 张记说道。“我大学同学爱茶,颇有涉猎,和他待在一起久了,也就懂得一些。” “郄哥,你是书记的秘书,按照职级,应该是正科干部。” 郄山自嘲一笑,调侃自我道。“我是正科级,也算是在官场迈出一步。” “一级一重天,不知道我能走到哪一步。” 看一眼办公室门前,没有人经过,郄山小声说道。“我很快就要调整,等你下次过来,应该就看不到我。” “书记这个人念旧,对我们这些下属很照顾,这一点我们都很感激。” “对于外来的投资商,书记也是秉持双赢合作,既不让投资商吃亏,也有利于当地的经济发展。” “有书记主持方向,你投资的事不会有问题,肯定让你满意。” 没有在意郄山后面的话,郄山要调整,而且会很快调整。 作为李自牧秘书,正科级职务调整,一定是地方主政的一把手二把手职务。 “郄哥,以你正科级调整,是去地方镇当一二把手吧?” “多嘴的问一句,你去哪个镇任职?” 喝一口茶,郄山看着张记,这个问题很冒昧,而且事情没有确定,提前说出来对他很不利。 李自牧很看重张记,郄山不知道其中原因。 但李自牧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他以李自牧为主。 李自牧想要办的事,而且是书记们的惯例,不会有人反对,提前告诉张记,也不是不可以。 张记不在政府部门任职,知道了也不会多嘴乱说话。 “事情还没有定,但书记说让我去张县镇当镇长。” 抱着杯子,手指轻轻敲击陶瓷杯。 张县镇的位置很偏远,很少有人愿意到张县镇当镇长。 而他即将在张县镇有动作,投资的力度很大,会让张县镇腾飞发展。 只要经济形势不被不可抗力因素打断,张县镇必然是以后的经济发达镇。 李自牧对郄山很好,为之计长远,已经替他铺好未来的官场之路。 “郄哥,你刚刚所李书记对你很好,我还有所怀疑。” “你说他安排你去张县镇,就这一件事,李书记对你确实好啊,将你安排到张县镇,为你铺好未来的路。” “张县镇的未来必定开阔,你未来的路,也会很畅通。” 郄山看向张记,不明白为什么偏远的镇子,在张记眼中怎么会有发展前途。 在他眼中,张县镇无非就是一个镇子,而且是很多人不愿意去的镇子。 想要问张记,张县镇的发展如何。 看到李自牧出现,郄山说道。“张记,书记回来了,你赶紧去书记办公室。” 张记起身,走向李自牧办公室。 敲敲门,听到“进来”的声音,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李自牧看到张记,笑着问道。“让你在办公室等,你怎么不在我办公室待着?去了哪里?” 走到沙发前坐下,张记说道。“书记,我在郄哥办公室坐了一会。” “郄哥说书记对手下人很照顾,我很怀疑郄哥是拍马屁。在我再三逼问下,郄哥说他要去张县镇,我才相信他说的话。” “知道郄哥要去张县镇,我的心也踏实。和其他官员对比,我更喜欢和郄哥打交道,他很踏实,踏实的人做事也踏实,让人不揪心。” 坐在办公椅上,李自牧说道。“你是以党外人士身份来向我批评干部,不是来和我讨论投资意向。” “不说其他的事,这次让你来确实有事和你说,不说其他废话。” “我了解你对欣洁的态度,前两天刚刚了解欣洁的情况,这件事是我欠缺考虑。” “李雪岩的态度很强硬啊,摆明就是油盐不进。我知道肯定是你授意的,不然他不敢如此强硬,气的田市长跳脚。” “拖字诀用的好,也只是拖着,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知道你一直秉持的观念,事情没有解决,就是没有解决。所以啊,这件事始终还是要解决,不能一直拖着。” 停顿一会,李自牧拿起桌上的烟,抽一支甩给张记。 点燃一根烟,抽一口,吐出烟圈。 看一眼抽烟的张记,不熟练姿态,一看就是不怎么抽烟的人。 笑了笑,李自牧说道。“这件事解决很麻烦,一时之间肯定解决不掉。而美洁的事情刻不容缓,不能砸耽误。” “欣洁和美洁捆绑在一起,是经过常委会讨论的,不能在拆分开来,一一讨论。” “春节快到了,不能让几百号人过不了春节,事情还是的解决。” “美洁肯定要投资,你们也做出决定投资。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不过就修改一下,暗度陈仓的拿一部分钱出来,让美洁度过眼前的难关。” “欣洁的事情也会解决,不过是等一个春节。等这个春节过了,我会解决欣洁的事,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服装加工厂。” 抽着烟,对李自牧提出的解决方案抱有怀疑态度,真金白银交出去,收不回来怎么办。 李自牧还有两年任期,两年时间内,他的话在枣城肯定好使。 美洁的宝凯不会忤逆李自牧,也不敢忤逆,毕竟他的命脉掌握在政府手中。 没有过多犹豫,张记问道。 “书记,你看拿出多少钱合适?” 想着美洁的窟窿,他也不清楚多少钱合适。 既要照顾工人的工资,也要考虑张记的承受范围。 这是冒险做法,要是出现意外情况,真金白银就收不回来。 美洁需要多少钱,这个需要美洁确定,才能保证最后的效果,可以安心过春节,也不会让张记为难。 “我不了解美洁的具体账目,具体多少钱,还是要美洁说话。” “工资是最基本基石,另外的就需要美洁负责人说话,确定一个恰当的数字。” “一年就这一个春节,大家都开开心心过春节,有什么事情明年再说。” 不需要犹豫,张记说道。“我听书记的,你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不屑的撇嘴,李自牧说道。“我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让你逃出来一个亿,你也掏出来啊。” 张记说道。“书记说多少就是多少呗。” 看了看张记,李自牧说道。“你还是当初那个被办公室职员为难的拦车的高中生?口气很大啊,看来这几年混的很好啊。” “别的话不说,先过春节,一切等过完春节再说。” 离开市政府大楼,张记转身看着这座大楼。 多少事一言而定,就在这座大楼里,可是他们也不自由啊。 拿出手机,拨通史大军号码,张记说道。“张县镇要换镇长,等新镇长到位,过去拜访一下,提前打好关系。” “还有我说的蔬菜基地的事,在春节以前会有人和你联系,赶紧时间规划蓝图。” “等到新镇长上任,然后再全面投入,全力以赴的支持新镇长开展工作。” “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他的要求。过分的要求,你在告诉我。” 雪花慢慢飘落,伸手接住一朵雪花。 看着雪花在手中融化,张记知道,春节就快到了。 第617章 人各有命 要想走,三六九,农村秉持着最朴素的感情,选择好日子背井离乡。 送走张芸、张梁子,张记也跑到台城,住在胡瑞家里。 两三天时间就要回魔都,他也不想住酒店。 酒店太冰冷,没有人情味。 胡瑞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张记过去,两个人凑在一起,也能够住下。 春节也就在在家里过了8天,天天听着吵架声,张记怀疑他以前是怎么过的,怎么能受得了吵架。 躺在有暖气的房间里,想着即将开始的一年生活。 春节耽误时间,枣城的事引而未决,积压一些事情。 将最近需要做的事情脑子中过一遍,首先做的就是拜访李自牧,确定欣洁和美洁收购的事。 已经提前打给美洁300万,不能看着300万进去,没有任何动静。 欣洁的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美洁可以先进入,提前回款。 拜访李自牧很有必要,和他提前通气,打听欣洁的进展。 张记做好最坏打算,如果欣洁的事解决不掉,欣洁、美洁都不要,直接回到原初计划,到张县镇划地皮建厂。 还有锂矿石提炼加工厂的事情,不仅和市政府沟通,确定厂址位置,也要和科技大学沟通,制定工厂建设要求和特护厂房要求。 回想参观学校锂矿石提炼的实验室,厂房布置条件很苛刻,不能有一点马虎。 曼谷也要过去一趟,他的宝石集散地,宝石生意的关键,不能有任何马虎。 白沙瓦收购的第二批宝石已经运到曼谷,他没有亲自看着宝石交易,不知道能否快速周转。 攒隆的为人不需要怀疑,但张记怀疑攒隆的态度,他关心更多的是宝石店的日常经营,对宝石快速周转不上心。 将大数量宝石交给攒隆出手,张记担心攒隆还是不上心,慢吞吞的龟爬,影响资金周转。 里瓦兹也会去曼谷,过了春节也要和里瓦兹见一面,大马士革的事也需要和里瓦兹谈一谈。 想着想着,张记感觉头很大,不想再去想事情,只想安静的睡觉。 翻着没有回复的短信,看到马闲闲给他发的短信。 短信是大年初一发的,被淹没在短信大军里,没有看到。 短信信息很简单,礼盒还是打开了,吃了礼盒里的食物,向他表示感谢。 想着强塞给马闲闲的礼盒,本来是送给李自牧,担心给李自牧留下不好的印象,就没有带过去。 礼盒里装的什么已经忘记,宋瑜准备的礼盒,也没有告诉他具体装的什么。 可能告诉他,但他没有在意。 听到开门关门声,张记知道胡瑞回来了。 等着喂投也挺好,不躺着就会有饭吃,不用担心自己被饿死。 而这样的日子还剩下最后一天,过了今天,他就要忙碌起来,要去处理各种各样的事。 胡瑞大声喊道。“吃饭了,吃饭了。” 起床来到客厅,张记问道。“不是说出去买饭,怎么买了两个小时。” “你是不是出去做什么事情,没有在附近买饭,跑到远处了。” 胡瑞脱掉羽绒服,随手丢在沙发上,无奈道。“碰到我老爹,他看到我就拉着我,不让我走。” “现在知道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拉着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懒得搭理他。”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两个古城商铺购买名额,手里钱不够,让我给他拿钱,全部买下来。” “当然,商铺的产权写我的名字,但我不想搭理他。” “法庭上把我丢给我爷爷奶奶,对我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开。我妈妈的事,他也没有出面,想要让我认他,不可能。” 沉思一下,张记问道。“古城商铺的购买名额?还是两个。” 胡瑞坐下,用手拿起包子,狠狠咬一口。 点点头,瓮声说道。“对啊,我以后不会回台城,至少也是枣城。” “既然不回来,何必在这里买商铺,来回折腾也麻烦啊。” 吃两个包子,又喝完一碗汤。 摸着舒服的肚子,张记感觉生活很充实,就像是他的肚子,充满美好的未来。 胡瑞的命很好,家庭虽然不幸福,但他的财运畅通,财运追着他。 古城的商铺不需要考虑,能够入手,当然不能放过机会。 方圆城市间的旅游地,客流量有保证,商铺生意持续红火。 “胡瑞,你有没有听说过,一铺养三代?” 胡瑞摇头,说道。“没有听说过,几个意思?一个铺子可以养三代人啊。” 张记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怎么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 “你认不认你老爹,他都是你生物学的老爹,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小三还没有离婚,虽然会净身出户,那也是大概率事件,不是即成事实。” “为了防止你老爹胡来,给你你就要着,何必和钱过不去呢。” “你买的房子可以考虑出手一部分,然后将钱买商铺。你如果想去枣城,也可以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商铺,买两套。” “有了商铺在手,你这辈子就算不能大富大贵,在枣城也可以达到小康生活,不用为钱发愁。” 胡瑞想了想,张记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是他没有想到的层面。 生气归生气,不能和钱置气。 老爹有他自己赚钱的路子,他没有毕业,没有稳定经济来源,有商铺支撑也可以。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摇摇头,胡瑞接着说道。“人啊,还是不能生气,生气就乱了神志,不能冷静思考。” “记哥,我已经打听好,每年都有选调生考试,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我决定毕业以后就考选调生,以选调生身份考进编制,然后在考公务员。” “人生在世,不当官不行。我没有太多生活的烦恼,就想着找一个稳定工作,当一个米虫,混吃混喝。” 选调生是公务员预备队伍,选人会优先从选调生里面选。 想到未来官场的现状,尤其是即将迎来的官场整顿,最不适合的就是当官。 但是,胡瑞是新进人员,以他的家资,只要不贪财好色,一步步往上走是必然。 或许没有那么多机会,求一个安稳生活没有问题。 “你的想法很好,路子的前途明朗,怎么走有步可寻。” “不贪财,不好色,或许能够走到一定高度。官场的步子有迹可循,怎么干都是工作,你可以安心的混。” 胡瑞嘿嘿一笑,说道。“记哥,你认为官场真的可以做到不贪财不好色吗?我至少不这么认为。” “财色只是兴趣爱好,就算没有这两个,还有其他的兴趣爱好。” “食色,性也。想要真的不犯错误,难难难。但是,错误也有分寸,有些人可以不出错误,但是他也是错。有的人犯错,他也是对。” “辩证法看问题,什么都是可以辩证的。为什么可以辩证,不是事情可以辩证,而是人的主观可以辩证。” “我去听了一节辩证法的课,我就明白人管事,只要是人,一定就有漏洞。这个漏洞不是事的漏洞,是人劣根性的漏洞。” “跟对人,平步青云。跟不对人,三世沉沦。这就是一句话的至理名言啊,话不难听,说的都是血泪史。” 沉思着胡瑞的感悟,似乎也就是这么回事。 政审审三代,一代人犯错,三代人都会受到影响。 人生每一步都很关键,走错一步,不是惨淡一生,就是半世沉沦。 “你啊,辩证法没有学多少,对官场和人性看的很准啊。” “既然决定这条路,那就提前准备,不要等到事情到了头,临时抱佛脚。” “选调生只能报考一次,只有一次机会,失败了没有第二次机会。” “我认识市政府几个人,关系还可以,有需要给我说,我来给你打招呼。” “选调生的水很深,还是提前打招呼,免得被人反操作。” “你接触的这类事情比较多,比我更明白这些事。” 胡瑞说道。“是啊,我也想打招呼,但是找不到人啊。” “我老爹也就在台城混一混,有点面子,到了枣城就是睁眼瞎,没有人打招呼。” “枣城城市不大,我也打听到很多事,知道不好混。所以,我也不想往上走,有一个公务员身份就可以。” “有这个身份就是面子,娶妻生子的事都能解决,这就可以。” 再次吃一个包子,将剩下的汤喝完,不留底子。 拿起桌上的纸擦擦手,张记说道。“明天我就走,先去枣城谈事,然后直接回魔都。” “你在枣城混,不要着急买房子。有一处小区正在建设,我认识老板,可以给你内部价格。” “等他们建好以后,你就可以过去买房子,一套两套都可以。” 胡瑞说道。“可以啊,有内部价格还是不错的,可以买一套。” 手机震动,胡瑞拿起手机,看一眼短信,无奈说道。“老爹要来了,真是烦他。” “不过,我卖掉房子也需要时间,不可能那么快。” “等我卖掉房子,再去买商铺。” 张记点点头,说道。“你决定,我回去睡觉。” 第618章 话里有哈 再次来到李自牧办公室,接待张记的不是郄山,而是李自牧的新秘书荣海。 荣姓是满族姓氏,不是汉族姓氏。 听到荣海的名字,张记好奇问道。“荣哥,你是满族人?” 荣海笑着答道。“是的,荣姓是满族姓氏,听着就知道民族。” “56个民族,56枝花啊。荣姓现在也是全国开花,很多地方都有满族人。” 感觉到荣海对他的些许敌意,张记没有再和荣海套近乎。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按理说没有矛盾,但是张记却从荣海身上感受到淡淡的敌意和刻意的疏远。 或许是性格不同,荣海的沉静不同于郄山的人热情,让人自觉感到疏远。 跟着荣海,来到李自牧办公室。 李自牧正在看材料,抬头看见张记,指了指沙发位置,让张记先坐下来。 坐在沙发上,等待李自牧审查文件。 荣海泡一杯茶送进来,放下茶以后,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荣海背影,张记暗想他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荣海。 回想两人简短的见面过程,或许是细节没有做好,得罪了这位新上任的秘书。 端起茶杯一口茶,想着李雪岩电话里的话,张记也需要回魔都处理明峰和南怀易的不满。 明峰、南怀易的不满是意料之中,毕竟张记抽掉梯子,让两人挂在空中。 以明峰和南怀易性格,知道他要甩开两人,两人肯定不乐意。 但是,两人的做事方式太强势,强买强卖的做法,扰乱市场秩序,破坏市场规则。 再让两人搞下去,张唐的名声就臭掉。 明峰、南怀易可以抽身而退,而张唐还需要为两人擦屁股。 张记不愿意做这样的事,以服装加工厂撇开两人,也算是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彻底闹掰,也有出货的渠道,不用担心将货全部压在手中。 李雪岩再次被明峰、南怀易叫去喝酒,被两人强行灌酒,抒发心中的恶气。 不能对明峰、南怀易动武,只好先由着他们作,等到两人背后的关系退居二线,就到了收拾他们的时候。 风声吹了很久,迟迟没有落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落地。 李自牧看一眼张记,发现张记在沉思,也就没有打扰他。 审查好文件,放下手中红色铅笔,李自牧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回过神,张记转移坐姿,面对着李自牧,小声说道。“书记,审查完文件了?” 摘下眼镜,看了看,李自牧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张记笑了笑,想的事情不能对李自牧说,毕竟是他个人私事。 生意上的事很多,也很繁琐,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 不过是两个即将过时的二代,在李自牧眼睛中,也就是两个调皮的孩子闹情绪。 “生意上的事,开年头绪多,需要做的事情多,想到一件事,也就入神。” “都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 李自牧看向张记,能让他想入神的事,一定关乎很大。 两人的关系谈不上亲密,张记自然不会对他说商业上的事。 不过,李自牧不关心张记的生意,他更关心张记投资的决心,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真金白银的投资。 欣洁的事在春节汇报工作时,已经向省里汇报。 涉及市长的事,省里也会慎重考虑,不会轻易下结论调查。 而欣洁银行贷款还有两个月时间,最多推迟两个月,欣洁这颗雷就要爆炸。 以他收集的信息和材料,可以启动调查,但是省里不下决心,他不敢冒然行动,影响班子团结。 两个月时间,他可以等,张记同样也可以等。 等到欣洁的雷爆出来,欣洁的价值就会降低,能够节省几百万的收购款。 但李自牧心里有打算,不会让欣洁员工吃亏,也不会让张记占便宜,甚至是张记还要出点血,吃点小亏。 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李自牧不会讲这些事告诉张记。 若是知道自己被算计,张记一定不乐意,不会配合。 欣洁项目让张记吃点亏,在其他地方找补,也可以给他方便,弥补金钱损失。 “张记,我在问你一次,你投资的心是真心实意的?” “你若是改变主意,现在撤出还来得及,我可以让美洁将你的钱还给你。” “这一次不撤退,我就当做真事办,不会给你撤退的机会。” 张记保证道。“书记,我是真心实意的投资,不是过来说着玩。” “美洁的钱打了一部分,我也没有想要收回来,就当是提前投资。” “蔬菜基地和锂矿石提炼加工厂也需要规划,我希望一季度能够完成选址规划,二季度开干。” “三季度,蔬菜基地能够投入使用。四季度,锂矿石提炼加工厂能够局部使用。明年二季度,锂矿石提炼加工厂能够全面投入使用。” “我手里有锂矿石的渠道,不是国内的锂矿石,而是国外进口的锂矿石。” “锂矿石来源已经解决,现在就等提炼加工厂建设好,直接投入使用。” 听着张记蓝图规划,李自牧知道张记是认真的。 而他作为一把手,欢迎投资商过来投资,为他增加业绩。 时间卡的紧张,实际操作中不会按照张记规划时间进行,必然有现实阻力。 规划而已,可以做,不过是指导作用,不会真的落实于实践。 实践中,可以按照规划进行,但不会完全按照规划进行。 “你的时间很紧张,实践中不会按照你的时间进行。” “我知道你的投资的诚心,会安排下去,安排人和你对接各项事宜。” 欣洁的事绕不开,张记也没有说服装加工厂的事,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必须等他下结论才会进行。 小结论好下,他没有能力下大结论,只能等待。 等不到省里通知,就等欣洁暴雷。 欣洁一旦暴雷,就是社会性事件,受到很多目光注视。 但这是李自牧不希望欣洁暴雷,这对他是一个打击,影响他的仕途。 省里下决心,在欣洁暴雷之前解决掉欣洁,就可以完美的解除暴雷。 需要张记的支持,李自牧还需要安抚张记,不让他着急于一时,安心等待他的消息。 “欣洁的事正常谈,不要着急。这件事是我开始,我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不会让你为难。” “蔬菜基地和锂矿石提炼加工厂的规划,让其他人去处理,不需要担心。” “你知道郄山去了哪里,蔬菜基地在他的辖区,找他就可以。” “锂矿石提炼加工厂安排在高新区,哪里有工厂用地的指标,可以给你规划一片土地,可以直接建设。” “你手底下有建筑行业的工程队,工程方面没有问题。专业的厂房建设,需要专业指导,你也有技术专家。” “好好干吧,这片土地是你的家乡,需要你为他添砖加瓦。” 听话听音,李自牧说道欣洁,语气自然地低沉,说到蔬菜基地和工厂,声音高昂。 张记明白欣洁也难住李自牧,让他束手束脚。 李自牧有他的考虑,而且这个考虑,会和他有直接关系。 沉思一会,张记说道。“书记,事在人为,只要想干就可以干。” “我们都是有退路的人,实在不行,还是可以撤退,不需要为失败烦心。” 看向张记,李自牧说到。“利国利民的好事,一定会成功的,怎么会失败。” 嘿嘿笑两声,张记无赖道。“书记,我是商人,商人是会为自己设置退路的人,哪怕不做成功的预案,也会做失败的预案。” “真金白银的投入,止损也是关键啊。事不可为,就要及时止损。” 哈哈笑着,李自牧说道。“叫你过来,就是问问你投资的事。” “事情说完了,我还有一个会参加,你事情多,也回去吧。” 张记起身,向李自牧告辞,转身离开办公室。 没有向荣海道别,直接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沈俊、黄诚坐在车里,看到张记出现,黄诚下车打开车门,等待张记上车。 坐在车里,张记看向电梯方向,沉思一会。 后视镜看着张记,沈俊没有启动车子,等待张记发话。 李自牧的话中有太多含义,张记不停复盘,还是猜不透李自牧话中的含义。 看到汽车未动,张记说道。“回魔都。” 沈俊启动车子,慢慢驶出地下车库。 拿出车上的纸笔,将李自牧说的话写下来,记录在笔记本上。 担心自己会忘记,还是写在笔记本上,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或许就有新的思路。 黄诚转身看着张记,问道。“张总,最近有出国的计划吗?” 张记反问道。“有事?” 黄诚尴尬一笑,脸红说道。“郭丽给我介绍女朋友,我想找时间和她见面。” “若是有出国计划,我就推迟见面,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在约时间见面。” 停下笔,想着去曼谷的时间,短时间内不去也可以。 真的要去,黄诚不去也没有关系,呆在魔都就行。 “4天内没有计划,4天以外不好说。” 点点头,黄诚开心说道。“好嘞。” 看着黄诚开心的样子,张记也笑了。 第619章 意外来客 俞信回到公司,拿起座机,拨打王明电话,让他来一趟办公室。 王明坐在办公室,放下电话,思考着俞信让他去办公室的原因。 海面平静,没有波澜,俞信找他是什么事? 法院推迟了法拍,北新也没有新的动作,似乎不是北新的事。 起身去俞信办公室,王明了解俞信,打电话过后,俞信一定在倒计时时间,看他是否在限定时间到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前,敲敲门,王明笑着推门走进办公室。 看着俞信难看的脸,心中闪过疑问。 “俞总,这么着急让我过来,是有急事?” 看着王明的笑脸,俞信心里腻歪,但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也没有用。 他已经挨过骂,心中有气,也不需要冲着下属发脾气,让下属也不开心。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巧妙的避过所有人的眼光,北新还是拿下法拍的房子。 不仅拿下法拍房子,还在同一个项目和他竞争。 已经输过一次,俞信不想输第二次,这一次他绝对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不让北新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法院和北新达成私下协议,成功移交法拍房,这件事骗过所有人,真是导演了一出好戏。” 王明说道。“俞总,北新的账面没有大额资金流转,成交也会有金钱交易。” “我在北新的探子位置很关键,我向你保证,北新绝对没有100万以上的现金流动。” 俞信说道。“我知道北新没有现金流动,但是事情已是既定事实,不会有假。” “北新找到新的合伙人,以合伙人的名义竞拍,买下法拍房。” “执行庭已经开始办理交接手续,所以这件事可以不用盯着,我们要去做另外一件事。” “执行庭近期会有一幢丽水嘉园烂尾楼的竞拍,北新也会参加。我也想参加这次竞拍,而且要拿下烂尾楼。” “丽水嘉园因为老板赌博,欠下巨额债务,还不上钱就跳楼。现在丽水嘉园被执行庭拿出来竞拍,这是我们的机会。” “只要将丽水嘉园拿到手,转手卖掉也有2000万以上的利润。” “现在你要做的是和执行庭的人打好关系,掌握丽水嘉园的动向,不惜代价的拿到竞拍权,然后成功竞拍。” 为难的看着俞信,王明不知俞信怎么会有如此自信。 法拍房事情还没有冷静下来,就想再去参加丽水嘉园的竞拍。 以他前期捣乱行为,执行庭早已看他不顺眼,而且丽水嘉园有2000万以上的利润,必定是争夺的目标。 他们和执行庭关系紧张,现在凑上去,肯定会被嫌弃。 春节期间,主动请执行庭吃饭,一一拒绝他,丝毫不给面子。 “俞总,以我们和执行庭的关系,这事不好办。” “2000万以上的利润,这是肥美的肥肉,盯着它的人一定很多。” “我们的实力不雄厚,无法和北新,众多竞拍公司竞争。” “若是从上往下,顺水推舟,还有可能。从下往上,恕我直言,这事很难办成。” 俞信说道。“我知道这事很难办成,所以需要你去找丽水嘉园的有关的股东,从他们手中拿到竞拍委托书。” “我会从上面找关系,打通上面的关系。” “我主攻上层,你主攻下层,两面都要抓起来,才能增加胜算。” “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打手,现在需要给我一根骨头。要是这点骨头都不给我,我还当什么打手。” 王明笑了笑,俞信的事是他自己的事,和他的关系不大。 打工人拿工资,说起来也是老板的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区别。 只要保证每个月工资,王明不介意自己的身份。 想到王悦在北新,犹豫一下,还是决定不将这件事对俞信说。 以俞信的小心眼脾气,知道王悦在北新,再知道王悦去北新的时机,就会猜测出许多近乎事实的事实。 他安心跟着俞信,王悦就让她安心待在北新。 兄妹两人至少要保护一人工作,才能让家庭维持圆满。 王明感觉俞信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稳重的俞信,所以他的结果可能不会太好。 考虑着自己的事,王明决定在干两三年,若是俞信没有倒台,他也要离开。 一艘漏水的船,开不到深海,只能在海岸线周边巡游。 “俞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办。” “这种事情我熟门熟路,不会有问题的。” 俞信提醒道。“低调一些,不要被别人发现。” 点点头,起身离开俞信办公室。 看着南新的牌子,王明摇摇头。 名如其人,一个“南”,注定南新的路子走的艰难。 回到文华苑的房子里,看着门上的春联,张记记得他没有贴春节,怎么会有人给他的房子贴春联。 打开门,小心翼翼走进房子,检查房子没有人,才放下警惕心。 人为打扫的痕迹,张记猜测是宋瑜来过。 有钥匙的人只有宋瑜,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过来。 打开空调,躺在沙发上,摸着脑袋。 刚想要舒一口气,敲门声响起,张记起身去开门。 宋瑜来的很是时候,他这边刚到家,就过来了。 猜着是沈俊给宋瑜消息,她才会得到消息,在这个时候找来。 打开门,看到中亚人特有的眼睛,即使蒙着面,张记还是一眼认出眼睛。 猛地关门,张记侧身躲进厨房,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张记,我们是萨达姆介绍的朋友,请你开门。” 听着别扭的英语,张记停止按下拨号键。 “萨达姆介绍的朋友,你凭什么证明?” 门外沉默,响起电话铃声,然后张记听到萨达姆的声音。 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张记抱怨道。“下次记得提前电话预约,吓得我差点跳楼。” “我这里可是12层啊,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负责。” 来人笑了笑,走到客厅,确定没有人在。 掀开帽子,取 “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阿普拉,至于我的身份你想听吗?” 摇摇头,自热水机泡两杯茶,端给两位陌生人。 坐在沙发上,张记说道。“既然是萨达姆介绍的朋友,我们就是朋友。” “你们过来找我一定是有事,有什么事直接说,免得你们在我这里待太久,被有心人发现你们离开太久。” 阿普拉端起茶杯,轻轻喝一口茶。 放下茶杯,看向张记,阿普拉说道。“听说你喜欢钻石,我给你带来一些钻石,你看一看成色。” 雄壮的保镖怀里拿出黑色绒袋,一颗一颗拿出里面钻石,摆在茶几上。 看着桌上的钻石,和萨达姆的钻石相比,似乎比萨达姆的成色要好。 明白阿普拉的意思,不过也是想要粮食,采用和萨达姆一样的方式。 他手中的粮食额度不多,在想要进口就要和瓦西里商议,看他能否提供足够多的粮食。 印度的水稻进口业务没有谈妥,还需要一段时间。 对印度的信誉不敢恭维,选择货到付款,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只能拖着。 “阿普拉先生,不知道我能为你提供什么?” 阿普拉说道。“我的需求和萨达姆不一样,除了粮食以外,我还需要大量的定制衣服和机械。” 沉思一会,张记说道。“阿普拉先生,粮食可以提供,这个没有问题。” “但是你需要定制衣服,也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裁定衣服而已,这也没有问题。” “机械的话比较难啊,我没有资质,想要搞定这个不太容易。” 阿普拉说道。“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我需要的机械不会让你为难,只是简单的农业机械。” “我是懂规矩的人,自然不会做让朋友为难的事。” “你可以拿着钻石去估价,给我一个确定的价格,我按照市场价格给你开单子。” “当然,我是懂规矩的人,萨达姆是以市场价九成定价,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按照九成定价。” 点点头,张记说道。“可以,我会在三天之内给您答复。当然,或许你也可以找人鉴定。” 阿普拉说道。“萨达姆介绍的你,我们相信你。” “时间不早,不打扰你休息,我们先回去。” 起身送走阿普拉,张记再次躺在沙发上。 回忆阿普拉谈话,猜测他的身份。 没有信息支持,根本无法猜测,还是打电话问一问靠谱。 阿普拉是萨达姆介绍,萨达姆一定知道阿普拉身份。 作为合作伙伴,知道对方身份不过分,这是在正常不过的要求。 刚想要打电话,敲门声再次响起。 放下手机,起身开门,看着门外的陌生女人,张记遍寻脑海,确定他不认识。 “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女人看了看张记,好奇问道。“我记得这里住的是女人,你是谁啊?” 张记解释道。“我是房子的主人啊,我还能是谁。你是谁?你找谁?” 女人说道。“我敲错门了,对不起。” 说着,女人转身离开,狂按电梯按钮。 看着莫名其妙的女人,张记关上门,给他一个独属空间。 第620章 真的是车祸 李雪岩站在走廊,打量着校园风景。 和他去过的大学相比,科技大学的学术氛围更加浓厚,学生样貌一眼就能看出是理科生。 大学生活总是美好,是青春最后的尾巴。 回想他的大学生活,过的并不是多好。 大学时期是他最困难的时期,也是他家里最困难的时期。 同时供养三个孩子上大学,以父亲一个人的工资,仅仅维持最基础的温饱。 为了让自己能够吃饱,李雪岩不得不去兼职,自己赚取生活费。 最开始兼职的难堪,到后来兼职的随意,大学就接触社会底层,了解底层生活的辛苦。 为了不成为众生牛马,李雪岩立志一定要创业,成为老板。 借着明峰、南怀易同学圈子,李雪岩接触到纺织纱行业,也认识一些从事纺织纱进出口和服装加工的老板。 正是这一份微薄人脉关系,让他找准人生方向,赚到第一桶金。 他还记得第一次领到6600元时激动的心情,那是和他爸不相上下的工资,而他仅仅用了一个小时赚到6600元。 6600元虽然不多,却给了他信心,看准纺织纱行业。 大量的阅读,掌握纺织纱进出口和服装加工的专业知识,又在盛楠的工厂里兼职,积累实践经验。 偶然的机会,李雪岩知道纺织纱打价格战,而明峰、南怀易等人利用期货对冲,做空棉花。 仅有的一点消息,李雪岩拿起所有积蓄,全部投入到棉花期货中。 8个月时间煎熬,他的4万变成16万,翻了四倍。 以16万现金入股服装加工厂,以低于市场价的价钱拿货,加工成成品,再以市场价卖出去。 忙碌5年,李雪岩迎来人生中第二次机会,这一次机会是他主动争取来。 明峰、南怀易利用关系,拿到一笔121万吨纺织纱审批单。 只要搞到121万吨纺织纱,就可以卖给协会。 好在时运照顾他,让他成功做成这笔生意,赚到他有生以来第一笔巨款,实现了买房的愿望。 明峰、南怀易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李雪岩虽反感,还是加入到其中。 张记愿意提供货,他也就是中间人,充当一个中间人物。 有高薪工资拿,双方也不介意,他何乐而不为。 闹掰是意料之中的事,明峰南怀易确实做得过分,强买强卖这种破坏市场的行为手段都使出来,只能说明他们的权利效应到了期限。 不过,李雪岩早就想要和他们分道,不想再和两人在一起。 以明峰、南怀易的做法,破坏市场,得罪整个行业的人,这是找死之路,是不给自己留活路的死路。 作为平头百姓,身后没有硬关系,被人弄死是太简单的事。 刚刚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家,李雪岩不想英年早逝。 看到张记走出办公室,挥手告别副校长,两人一起走出学校。 坐在车上,张记说道。“事情已经谈好,学校派遣技术骨干过去帮助建设,就等规划厂址开工。” “你反正没事,可以临时看一下。服装加工厂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等着就是。” “但是锂矿石提炼加工厂不能等下去,必须尽快落实,然后快速开工,建设起来。” “耽误一天就是无数的钞票啊,我真是一天都等不下去,恨不得明天就建好工厂开工。” 李雪岩笑着说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就是。” “开工到建设好,没有一年半以上的时间不可能,所以着急也没用。” “我不懂锂矿石提炼加专业知识,你让我干服装加工厂我还可以,干这个真是不行。” 看着窗外风景,湿冷的天气,绿树也是在阳光下,洋溢着绿色的激情。 车流不息的车龙,一眼看不到头尾。 “你负责行政管理,会有人负责生产管理。” “行政管理都是一个模式,你不会说你不懂行政管理吧?” “生产管理肯定是需要专业的人负责,这个人最好是专科出身,毕竟他们是专业的人,知道生产安全问题所在。” “你负责生产管理以外的事,除了这个,你都可以负责。” “锂矿石是未来新能源战略资源,只要生产出来,根本不愁卖。” “我已经向锂矿石加工技术投入5000万,这5000万没有打水漂啊。” “我要和科技大学建立合作关系,让他们多研究项目,方便我使用。” 沉默一会,李雪岩认为还是要劝一劝张记。 他是门外汉,只懂得经营服装加工,不懂得锂矿石资源型资源的经营。 隔行如隔山,两个行业之间,不是短时间能够弄懂行业知识和行业规则。 “张记,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真是的很惶恐。” “轻工业和重工业的区别明显,我一直在轻工业混,到了重工业,我就睁眼瞎。” 刚想要说话,车子偏离行驶方向,紧急刹车。 一头撞在座椅后背,张记摸着脑袋,感觉脑袋一阵晕。 没来的及骂人,车子被后车怼一下,惯性后倒,后脑勺撞在后排座椅上。 看到前车和后车同时下来人,沈俊说道。“来者不善,冯军、荀方,你们待在车里,我先下去。” “如果时机不妙,你们带着张记离开,反方向跑。” “4公里以外的高速入口,有一家派出所,你们去哪里,绝对安全。” 沈俊下车,快速关上车门。 看着前后来人,分不清来人身份,保持防御姿态。 “你怎么开车的,眼睛瞎了吗?高速上乱变道。” 看着后车来人,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一脸凶狠之相。 棒球棍看似是威胁,其实威胁不大。 沈俊不担心棒球棍,而是担心他们手中有枪,一旦手中有枪,不是武术可以解决的事。 前车的人来到沈俊面前,眼睛瞪得很大,不由分说就是一拳打来。 看着打过来的拳头,沈俊也不准备留手,来者不善,不必善良。 抓住手腕,往前一拉,肩膀向前,靠在男人身上,直接将男人撞出两米远。 三车道的高速,堵着不能通行,慢慢排成车队长龙。 露一手功夫,镇住拿棒球棍男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冯军看着沈俊,说道。“荀方,我也下去,你在车里。” 不等荀方说话,冯军下车,和沈俊并肩站在一起。 撞到的男人狼狈起身,还想要上前找沈俊麻烦,看到站在沈俊旁边的冯军,男人犹豫着没有上前。 “你撞了我的车,是你全责。不要浪费大家时间,赔钱吧。” 沈俊冷哼道。“是你突然减速,车速从100突然降到60一下,我才会脸部及减速撞上去。” “我有我的责任,你也有你的责任。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动手动脚。” “报警吧,让交警来处理。” 拿着棒球棍的男人附和道。“就是,报警,必须要报警,让交警来处理。” “我是后车,你们突然停车,我刹车不及时撞上去,也不是我的责任。” “会不会开车?高速上减速,活得不耐烦。” 前车车窗摇下,漏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对着司机招手。 司机恭敬的跑到车窗前,半蹲着侧耳倾听。 “这事是我们不对,多少钱我们赔偿。大家不要堵在路上,开车到最近的高速出口,我们打保险公司电话理赔。” 回头看一眼车子,车头撞的变形,后备箱也撞烂。 虽然还能驾驶,但是不安全,还是叫拖车拖走。 “报警吧,让交警处理。” “我的车撞的不能开,要叫拖车,不可能和你一起下去。” “这里是事故现场,还是在这里协商,不要下高速,破坏事故现场。” 连续撞了8辆车,已经有人报警,等待交警到来。 示意荀方摇下车窗,冯军解释道。“不小心撞车,不是故意的,不用紧张。” “我们的车不能开了,要叫拖车拖走。” “你们下车到护栏外等着吧,坐在车里也不安全。” 打开车门下车,荀方确定后面没有来车,才让张记下车。 额头撞破一块皮,流出一些血。 手扶着额头,跳到护栏外面,看着排成长龙的车队。 “真是倒霉,都快要下高速了,居然撞车。” 李雪岩说道。“你要知道高架上有多少辆车,总会有一辆车走神,然后堵起来。” “我经历最长的堵车是12小时,你可以想象当时的心情。饥寒急迫,又无可奈何。” 冯军跳到护栏外面,说道。“沈俊一人在这里处理事情,我们先走回去。” “4公里就是高速入口,不是多远的距离,先送张记去医院。” 看向沈俊,张记担心问道。“沈俊一个人行不行?” 冯军说道。“他的功夫这么好,七八个人也进不了他的身。” “处理交通事故而已,一个人足够,我们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前车车门打开,澄亮的皮鞋闪着光,不能直视。 西装革履的中间人下车,打量着撞在一起的车,默默走到护栏旁边,倚着护栏抽烟。 看一眼中年人,记住中年人的模样,张记转身走向高速入口。 第621章 你要小心 医院包扎好额头的伤口,张记感觉头很晕。 恶心的感觉强烈,胃部很不舒服,有呕吐的感觉。 抚摸着胃部,张记问道。“沈俊回来了吗?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冯军说道。“交警过去,判定前车无故突然减速,导致的这起交通事故,前车也承认是他们责任。” “当然,我们也有责任,还没有明确划分责任,交警还在协商,希望我们能和解。” “前车是辉腾,沈俊说有车价在200万左右,估计是要赔偿一部分钱。” “后面的车是华晨宝马,让他们赔钱也赔偿不了多少。” “现在车辆全部拖走,人全部去交警队协商,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眯着眼睛,回想前车上下来的男人,特征是成功人士打扮,具体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 刚刚和阿普拉谈完生意,也和科技大学有了合作,直接被前堵后追。 担心几件事有联系,张记很不放心,想要调查清楚三件事有没有内在的联系。 若是无意中得罪人,或者被人针对,他都需要应对措施。 而最担心的还是被人针对,一直将重心放在国外,下意识认为国内是安全的。 国内安全大环境安全,每天也有很多蝇营狗苟的事情发生,他被人针对也是有可能。 以明峰、南怀易对他的态度,找人整他完全有可能。 甚至还有国外的敌人,说不准在魔都有朋友,也可以找人整他。 意外的诱因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故意。 “冯军,想办法调查前车的信息,我怀疑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即使在国内,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放松警惕,认为国内就是安全的,是不会有威胁的。” “国内有不喜欢我的人,出手教训我也有可能。不能这么被动,还是要有自己的主权。” 沉思一下,冯军说道。“我找人调查,尽快查到信息。” “沈俊还和他们在一起,我联系他,让他那边也关注,尽可能获得车辆和司机信息。” 点点头,张记闭上眼睛。 头疼欲裂,他怀疑被撞得脑震荡,所以才会头疼。 出门没有看黄历,第一天在魔都出门就遇到这种事情,完全没关系的事牵扯到一起。 大马士革的枪战在脑海回忆,小女孩的身影再次出现。 呕吐感强烈,张记冲向厕所,在厕所里吐得稀里哗啦。 擦擦嘴,冲掉呕吐物,张记知道,他又要开始失眠。 訾聂坐在家里,看着眼前的訾逊,心中有气,气得不想说话。 二十多岁的人,白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整天胡作非为,惹是生非。 訾聂想要打开訾逊脑袋看一看,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一年硕士毕业,这个时候跑回国内,拿不到毕业证,三年的时间白费。 国外不是国内,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替訾逊处理麻烦,而且国外学校也不会买账他的副校长身份。 若是有钱,还可以采用捐款方式买学位证,毕竟只有最后一年时间,学校也不会在意。 长时间旷课,国内学校尚且不同意,更何况是国外的学校。 瞪着訾逊,訾聂问道。“这次又惹到谁了,为什么跑回国?” 訾逊说道。“爷爷,这次真不是我的原因,是他们故意找事。” “我开开心心去吃饭,被隔壁桌的人甩番茄酱甩了一身,我让他道歉,他不仅不道歉,还上前甩我一巴掌。” “我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岂能惯着他,就和他打在一起。” “但我真不知道他有枪,他开枪射击啊。没有打中我,但是打中吃饭的其他人。” “我不敢在学校待着,只好回国。爷爷,对方也是学生,但是他有枪啊,我不想死啊,要是有学校枪击事件,他第一个就是找我。” 訾聂愁的脑袋疼,他怎么就有这样的子孙,简直是不可救药的孽孙。 国内不好操作学位,只好花钱将他送出国,怎么也混一个留学资历。 留学生资历没有混到,差点被人枪杀。 反思自我,訾聂承认他太溺爱訾逊,才让他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格,哪怕是在国外也不知道收敛。 或许是两次帮他平事,让他认为平事代价很低,不论他惹出什么祸事,都可以轻易解决。 和学校学生交易,低眉顺眼的平等交流,这是对他的侮辱。 现在居然惹到拿枪的人,而且可能诱发枪击案件。 以美国的制度,学校枪击事件太多,学生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下文。 一脚踹在訾逊身上,訾聂骂道。“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是谁,你爷爷是谁。” “什么事情都可以替你摆平?你爷爷有那么大的能力,那一次不是要付出代价。” “我打死你算了,要你这样的孙子,早晚让这个家家破人亡。” 訾晏拦住訾聂,安慰道。“爷爷,你消消气,事情已经出了,再生气不能解决问题。” “我们都坐下来,好好想一想,怎么解决问题。” “訾逊混蛋,也是我们自家人,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人枪杀。” “爷爷,你消消气,不要气着自己。” 訾聂顺势坐下来,胸膛起伏,心中恶气出不来,憋在胸中很难受。 刚刚坐在副校长的位置上,訾聂以为可以放松一下,他这边没有放松,訾逊就让他紧张起来。 除了张记,他也找不到别人平事。 想着张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太多把柄在他手中攥着。 要是哪一天和张记闹掰,这些都是他的黑材料,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黑材料。 没有金钱交易是优势,但没有金钱交易和没有交易有本质的区别,只要实名举报,再拿出訾逊惹事的证据,都是石锤的证据。 证据留下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开学的时间已经定了,訾逊不能在国内不回去上学,而且事情必须解决,确实不能让訾逊被人枪杀。 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孙子,訾聂发现,无论他多么生气,多么想不管这件事,还是要违背意愿的想办法解决。 自己的孙子,怎么忍心看着他被枪杀。 解决这件事情也简单,找一个有能力的人,给一点钱就可以解决。 “开枪的同学没有被拘留?” 听到訾聂问,訾逊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他老老实实表态就可以。 不惹訾聂生气,他还可以回去上学,安心的拿证。 只要拿到硕士学位证书,他就回国,不在国外待着。 混乱的治安,怎么能在餐厅里开枪,简直是野蛮人的行为。 解决问题的关键是訾聂,前两次也是訾聂找人,替他摆平这件事。 “已经保释出来,听同学说他在找我。” “我租住的公寓去了两次,还去了其他同学租住的地方,询问我的消息。” “他还是没有出气,所以想要找到我,至少要暴打我一顿。” 訾聂深呼吸两口气,不想认真和訾逊计较,但这件事不能轻易放过他。 必须让訾逊长记性,不要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想了一下,訾聂拿出电话,拨打张记手机。 听到手机铃声,张记拿出手机,看到訾聂的名字,摆手示意沈俊。 沈俊不在说话,安静的看着张记接电话。 “訾校长,恭喜啊,已经下命令了?” 訾聂笑着说道。“张记,不情之请,有事找你帮忙。” 哈哈一笑,张记不担心訾聂找他帮忙,反而担心訾聂不找他帮忙。 不知道具体事,不能冒然说大话,以免打自己的脸。 张记冷静问道。“訾校长,你说。” 将訾逊的事说一遍,訾聂老脸通红,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很棘手,所以只能找你,看你方便不方便帮忙。” “我明白办成这件事需要花钱,不论多少钱,你说一个数,我一定想办法凑钱。” 訾逊是不争气的孩子,这已经是他惹出来的第三次祸事。 这样能惹祸的孩子不教育,以后不知道会变得如何。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和他没有关系。 这一次帮忙,张记确实要收费,不能让訾聂以为他可以免费白嫖。 罗伯特找人办事,也不是命令下属,也需要花钱,不是平白无故下命令。 “訾校长,这事没有10万美金摆平不了。” 訾逊听到10万美金,心里松一口气,金钱在他能承受范围以内。 看一眼訾逊,訾聂说道。“20万美金就20万美金,我会尽快给你。” 挂断电话,张记看向手机,他说的是10万,怎么动了訾聂嘴里变成20万。 但是,訾聂愿意给,他也愿意收,谁会和钱过不去。 放下手机,沈俊接着说道。“前车承认是他们突然减速,所以才导致车祸,愿意赔偿所与人维修车辆的费用。” “辉腾是魔都本地一家娱乐城的车辆,娱乐城很有名,好我们没有间接冲突。” “娱乐城的老板姓王,叫什么没有打听到。是魔都的地头蛇,也是很多灰色产业的龙头。” “交警询问,也没有问出所以然,只是愿意承担维修费,也不让我们赔钱。” 确定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张记感觉脑袋也不那么疼了。 但他确实受伤,可以休息两天,不能顶着纱布去见人。 “雪岩,后面的事,你盯着,我就不盯着了。” “告诉明峰和南怀易我出车祸受伤,先不过去赴约,等我好了,我在请他们。” 李雪雅点点头,暗暗沉思。 第622章 互探消息 王悦刚刚到办公室,没有坐下,就看到王明打来的电话。 北新知道她和王明关系的人不多,枣城知道他和王明关系的只有司马李相一人。 王明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是有事,不然不会上班时间点打电话。 办公室里没有人,王悦按下接听键,小声说道。 “哥,你找我有事?” 王明问道。“说话方便吗?” 看着只有她一人的办公室,其他人没有来上班,属于说话方便的时间。 毕竟,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办公室里的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是秘密。 “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如果这样都不算方便,我不知道什么叫方便。” 王明笑了笑,骂道。“就你会耍贫嘴,真有闲心啊。” “有事问你,北新公司是不是看上丽水嘉园项目,想要参加竞拍活动。” “对于这件事,你了解多少?” 枣城的北新业务主要是建筑,没有其他法拍项目,更不会关注魔都的金拍。 魔都北新的业务只有司马李相知道,她不了解相关信息。 若不是王明问她,王悦根本不知道北新还有法拍项目,在魔都和南新竞争。 俞信离开北新,股份全部被低价买进,彻底失去北新的位置。 相对应的是南新的成立,虽然骨干是北新的老人,但是是被北新以多种理由开除的人。 两家公司再次对上,了解内情的人知道,这是俞信故意针对北新,想要从北新上找回他失去的尊严。 家族式管理方式的陋习,这是很多企业倒闭的原因。 张记不允许俞信为亲戚安排空饷岗位在情理之中,老板只会允许自己的亲戚吃空饷,不允许员工安排空饷岗位。 摇摇头,王悦注定没有资格安排岗位,老老实实照顾好她自己就行。 “哥,我在枣城啊,不在魔都,不知道魔都北新的业务。” “两个公司交流不多,平时也是各顾各的,很少在一起交流业务上的需求。” “这件事司马李相肯定知道,他毕竟是北新名义上的总经理,但他没有告诉我。” “我看了看公司内网的页面,没有找到丽水嘉园竞拍的信息。” 王明笑呵呵说道。“真正要干的事肯定是秘密进行,不会挂在内网上。” “内网上挂着的,都是已经完成的事,或者是完不成的年度计划。” “北新刚刚从执行庭手里拿到法拍房,虽然是原计划的一半,但也成功拿到一批房子。” “这批房子是内部福利,如果拿出来给你们,你也报名要一套房子。手里的钱不够你给我说,我给你凑一凑。” “我了解这一批房子,绝对是物有所值,买了绝对不会亏。” 听到内部福利房,王悦有些动心。 谁不想拥有自己的房子,一直住在王明家里,生活不方便,而且还要看嫂子的脸色。 若是真的拿出来给内部员工,她绝对争取一套房子。 钱不够可以借,慢慢还就是。 错过这一次机会,不一定还有这样的好机会。 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或许可以去和司马李相谈一谈,作为坚定的拥趸,应该得到一些切实的好处。 北新总经理同意,就不会有人和她竞争。 “哥,你说的这事靠谱吗?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王明说道。“钱顾告诉我的,你说这事靠谱不靠谱。但是这是去年的事,今年不知道怎么计划。” “房子还没有拿到手,估计等拿到手,就会有所动作。” “既然去年已经有这个计划,变化的可能性不大,还会按照这个计划执行。” “你可以去找司马李相打听,直接问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做了他这么久的心腹,有了这个机会,合情合理的给你谋取福利,是他应该做的。” “不和你说了,我给其他人打打电话,问问他们知道不知道消息。” 挂断电话,王悦心思活跃起来。 了解到内部未实行的信息,这是她的优势,可以提前入手。 看向司马李相办公室,司马李相没有上班,不知道去了哪里。 钱顾看到王明的电话,犹豫一下,还是选择接听。 以王明的为人,在北新还是有一些人脉,知道他故意不接听电话,显得他很小气。 而王明打电话的目的明确,应该是知道北新和执行庭签订竞拍合同,拿到法拍房子。 作为为他提供信息的南新人,这件事的成功,有王明的功劳。 “王总,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是请我吃饭?” 王明一乐,钱顾倒是活的滋润,还有心情让他请吃饭。 法拍房到手,没有感谢他,居然反过来让他请吃饭。 有求于人,请吃饭也没有关系,还有王悦的事,钱顾确实也解决他的难题。 “钱总,房子拿到手,怎么计划使用啊,这个方便透露吗?” 房子没有到手,已经有人想要伸手。 计划没有定下来,张记改变了想法,叫停了曾经的计划,说他另有安排。 春节过去了,安排还没有下来,钱顾也不敢乱大包票,万一事情没有办成,落下不好。 想了想,钱顾说道。“王总,房子还没有到手,目前没有关于房子使用的计划。” “去年的计划被叫停,现在还没有准确通知。若是有准确通知,我在告诉你。” “以王悦在北新的位置,内部房福利会有她的安排,这一点你放心。” 不想再瞎扯下去,房子是引头,让钱顾明白他的作用。 告一段落的事情,还没有具体计划,他说出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翻脸无情,不过是利益结束。 他们之间的利益已经结束,开始新的利益,必须付出新的代价。 “钱总,听说北新看上丽水嘉园项目,有没有新的进展,能否告知兄弟一声。” “刚刚接触这个项目,我是一脑袋雾水,就想到你这里取取经,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 钱顾一愣,他都不知道北新有竞拍丽水嘉园项目,王明是怎么知道的。 钱顾第一时间怀疑王明信息的准确性,作为魔都北新负责人,这么重大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司马李相不可能背着他做这件事,而张记也没有道理背着他私自做事。 竞拍丽水嘉园类似的大项目,需要处理的关系很多,不是一个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 北新的资质浅,在魔都现有的环境下,不足以独自开发一个项目。 “王总,你的消息哪里来的?传的这么快嘛?” 王明说道。“还能从哪里来,当然是从俞总哪里来的。” “俞总告诉我你们也要参加竞拍,我们再次作为对手,这一次我们公平竞争啊。” “钱总,不知能否帮一帮兄弟,给我提供点资料,让我找准方向。” “法拍房的事情已经结束,我可以不用心,这一次不行啊,俞总下了死命令,必须拿到手啊。” 钱顾说道。“王总,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你说的消息要是真的,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被架空了。” “北新参与竞拍丽水嘉园小区的消息从你嘴里得到,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被架空了啊。” “看来我也要另谋职业,自寻出路。北新已经容不下我,又到了新人换旧人的时候。” 王明皱着眉头,思量钱顾话里的分量。 真的是他所说的这样,钱顾确实被架空,成为摆设。 没有价值的人,也不需要联系。 若是钱顾是骗他的? 这个想法出现,就被王明自己反驳掉。 钱顾会骗他,不会用这种事情骗他。 竞拍丽水嘉园,几个亿的项目,副总经理不知道,那他就是真的不知道。 “钱总,打扰了,我在问问其他人啊。” 挂断电话,钱顾没有多想,直接拨通张记电话,确定王明消息的真实性。 以他对张记的了解,张记是重情义的人,他是第一批主动靠上去的人,不会被卸磨杀驴。 竞拍丽水嘉园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不告诉他。 “张总,忙吗?有事咨询你。” 张记起身,说道。“这么严肃,发生什么事情?” 钱顾问道。“王明刚刚打电话说北新竞拍丽水嘉园项目,我想问一问,有没有这回事。” 脑袋一晕,张记怀疑钱顾是不是也晕了,堂堂副总经理不了解公司业务,也好意思打电话询问他。 转念一想,明白钱顾的担心,张记说道。“你是副总经理,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丽水嘉园项目?丽水嘉园怎么了,也需要竞拍?” 心里舒一口气,钱顾安心不少。 确定了假消息,他还没有被威胁地位,不用担心失业。 新的问题来了,俞信哪里来的消息,北新要参加丽水嘉园竞拍。 将王明的话说一遍,钱顾说道。“应该是别有用心的人假消息,迷惑视线。” 沉默一会,张记说道。“这事好啊,可以干。钱总,俞总给我们找了不少麻烦,现在到了我们给他找麻烦的时候。” “放出声去,也安排几个人练练手,装作我们竞拍,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再撤回来。” 钱顾心里一乐,明白张记的意思,保证道。“我明白。” 确定恶心俞信的计划,钱顾放下手机,再次复盘计划,确保没有遗漏的细节。 第623章 反过来想 看着装的满满的行李箱,李榷心里泛起酸。 转变的人啊,不止是他,他的父母也都在悄悄转变。 拉着行李箱就可以离开家,但是又要多久才能回家。 他心里没有大概时间,也不能向父母保证,多长时间以后就会回家。 唐铭让他自己开公司以来,因为父亲的责难,大吵几次,他也就懒得回家。 冰冷的家里没有温情,只有疲惫后的争吵和无休止的责难。 他只是开一个公司而已,有人看着家里的面子,给他开方便之门,但是他也没有违规的地方。 有唐铭的提醒,擦边球没有多打一杆子,合情合法合理的做事。 想着曾经的争吵,双方都有自己的立场,也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 拉着行李箱下楼,看到李宁坐在客厅。 放下行李箱,坐在沙发上,李榷主动开口道。“爸,我11点半的飞机,先去魔都,然后再去利雅得。” “这一次去利雅得的时间会更长,那里的项目需要有人盯着,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唐铭在魔都考研,偶尔也会过去。也有大使馆的帮助和保护,我在利雅得很安全。” “我不在家里,你和妈妈照顾好自己。” 李宁点点头,扭头看向李榷。 曾经的孩子长大了,也经历一些风雨。 要不是唐铭打电话告诉他,他还不知道李榷在利雅得的遭遇。 远在另一个国度,他有心帮助自己的孩子,也是伸手莫及。 好在李榷和唐铭逢凶化吉,没有闹出大事,也没有让人欺负。 年轻人吃点亏是好事,李宁还想让李榷多吃点亏,这样才能摆脱他的扶持,自己成为一棵大树。 一年时间,李榷自己报了仇,也在大使馆帮助下拿到光伏开发项目。 商业竞争亦是凶险,身在异国他乡经商,必然会有很多不顺。 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李榷能平安回来,李宁不在意李榷是赚钱还是亏钱。 “一个人在外,没有太多人真心帮你,做事不要冲动,遇事先退一步想,然后再做决定。” “凡事三思而后行,思退后在思进,控制好你的臭脾气。” 李榷说道。“爸,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着急上火乱撞。” “更何况我在沙特,沙特不是我们国家,我明白如何保护自己,不会让别人伤害我。” “孩子大了,总是离开家里单飞。我在家里呆了二十多年,也要出去学会自己飞。” “生活在你的护翼下,我始终还是孩子心性。只有到了外面,我才能学会自己走路。” “你也不希望我是顾明宇那种货色吧,只会仗着家里关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到顾明宇,李宁笑了笑。 在他眼里,一群孩子中,唐铭算是有灵气,顾明宇有头脑。 但顾明宇头脑总在别处,没有干正事,邪门邪道的事没有少干。 别人家的孩子,不关他李家事,他还是关心李榷。 自己的种必须好好爱护,其他家的孩子,爱咋滴咋滴。 “明宇这孩子,心思用错了地方,可惜了他的脑子。” “老顾家也不管管他,放任下去,早晚会出事。” 李榷说道。“自己的路自己走,别人规劝也劝说不了,还是要靠自己。” “二十多岁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别人说他他也不会听。等他碰了跟头,自己就会明白怎么回事。” 李宁笑了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走吧,不要耽误坐飞机。” 看一眼手腕手表时间,李榷说道。“爸,我走了,你和妈妈保重身体。” 目送李榷离开,李宁没有起身相送。 父母和孩子之间,分别才是常态。 李榷上了车,看着越来越远的家里,心里酸酸的。 候机室看到李榷,唐铭挥挥手。 坐在沙发上,李榷说道问道。“怎么不和我一起来,自己到机场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隐瞒。” “刚才和我爸说了一会话,说的心里很酸,真是受不了这种感觉。” “我感觉我不是离开家,而是离开自己的过去,特别难受。” “第一次发现父母也老了,鬓角也有白头发,脸上也有皱纹。” 看着电脑,唐铭说道。“生老病死,这是人生过程。” “父母会老去,我们会长大。年轻的父母,总是慢慢在孩子眼中老去。” “我们要做的是在父母老去时,成为能为他们遮挡风霜的参天大树,成为他们的骄傲。” “人生下半段,能让他们开心的也就是有出息的孩子,让他们脸上有光,心里敞亮。” “你已经找准人生方向,不用让他们担心这一点。下一步就是恋爱结婚生孩子,有了孩子,就是人生圆满。” 听到检票声音,李榷问道。“为什么让我去魔都,总要告诉我理由吧。” “我可以直接去利雅得,去魔都一趟,耽误很多时间。” “我是老板,最后一个到利雅得,影响很不好,会让员工误会我这个老板偷懒。” 关上电脑,唐铭说道。“我将最终版方案发给你,不会在变了。” “让你魔都,是让你见一见另外一个合伙人。” “利雅得的项目就要展开,不能瞒着另外一位合伙人。” “张记经常往中亚跑,认识一些人,对你或许会有帮助。你们两个互相照应,也算是外援。” “我了解到叙利亚也有光伏项目的计划,或许可以争取,毕竟沙特和叙的关系很不错。” “国家即将开展大项目,上层已经定了基调,快则今年,慢则明年,就会有大动作。” “时不待我,要趁着风口未起来时,在风口占一个位置。不能等风吹起来,再去挤位置。” 李榷点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好奇问道。“伯父是不是换位置,风声很多阿,传的有模有样。” 唐铭一愣,说道。“有这事,位置未定,但有可能南下。” 李榷笑了笑,空穴不来风,果然有其事阿。 司马李相回到魔都,没有道北新公司,而是来到郊区的私房菜馆。 打开三号包厢门,看到里面坐着的钱顾,司马李相说道。“钱总,地方找的这么隐秘,莫非是想谋财害命?” 钱顾起身,笑着说道。“司马经理快人快语,但是你确实说对了,我却是想要谋财害命。” “但不是谋你财害你命,而是谋别人财,害别人命。” “请坐,我们坐下来说。” 司马李相坐下,看着桌子上酒菜,简单的凉菜,酒也是清酒。 文路清晰,不用担心喝醉。 “说说吧,什么事情还需要让我回来,要是不让我满意,我可不饶你。” 钱顾笑到。“前两天接到王明电话,他误以为北新参加丽水嘉园竞拍,向我打听消息。” “你也知道北新和南新对立的事,前期更是阻止我们竞拍法拍房。” “既然他们误以为我们参加竞拍,张总也想利用这件事出一口恶气。” “我联系丽水嘉园竞拍的两家公司,跟他们达成协议,我们出来捣乱,帮他们打掩护。” “南新势在必得,应该是走上层路线,但是 “执行庭的人不是傻子,不会违规操作,尤其是南新在执行庭挂了黑名单。” “所以,我们的事就来了,要帮两家工资打掩护,给南新捣乱,让他们无法获得资料,无法走到最后。” “操作这件事需要你出面,不然这台戏唱不下去。” 司马李相端起酒杯,抿一口清酒。 事情是一件好事情,被俞信整了一顿,这口恶气要出。 事情怎么办,才能让人相信,才是最好的方式。 俞信不是傻子,傻了一次,就让他一直傻下去,将最准确的消息传给他。 而传递消息的人,一定是他能信的过的人,这个人的位置很关键,而且要有一定话语权。 看向钱顾钱顾一笑,说道。“司马经理,你这么看我,我的心里很毛。” “电话里说事情不方便,只好让你过来,好好和你探讨这件事。” “既然绝对去做,就要把它当做一回事去做,免得又不好得罪人。” 司马李相说道。“钱总已经成竹在胸,需要我配合的你就直接说,我绝对配合。” “俞总是老人,他和我们分道扬镳,就不是老人,对待他也要将他当做对对手看重。” “王明负责这件事,我们就有了指向,可以多在他身上下功夫,迷惑他的视线。” “假消息已经被他们知道,只要将假消息做真,假消息就不是假消息,至少在他们眼里,就不是假消息。” “当他们相信自己眼镜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不会去思考事情的真假。” 沉思一下,钱顾说道。“落实事情很简单,找两个人去做就行,让他们看到。” “抽调到枣城的人可以回来了,让他们去做。” “他们和俞信有联系,俞信知道以后,也会和他们联系。两全其美的事,何乐不为。” 司马李相想了想确实如此,而且他安排人,最能让俞信相信。 钱顾的计划很歹毒,用以前的人对付俞信,也可以看一看几人的真心。 注定是回不去的人,也不介意能否回来。 第624章 一个开始 李榷、唐铭按照路线图,来到26楼,经过安检,走进酒吧。 站在门内,看着开在高层的酒吧,两个人心中都有同一个共识,开酒吧的老板很有实力。 寸土寸金的魔都,一层楼都是酒吧,可想而知上下两层都已经隔绝,不会有噪音污染,引起邻居纠纷。 看到卡座里的张记,似乎被人训话,老实的坐在卡座的沙发上。 黎视终于堵到张记,也恰好他有时间,需要到酒吧里找姬闻,才有机会堵到张记。 对于张记出现在26楼,黎视不意外,以张记和林可贞的关系,知晓26楼存在很简单。 看到张记坐在卡座上,黎视的心气不打一处来。 他累死累活的做事,居然被张记摆了一道。 虽然张记没有向他询问沙金矿开采进展,也不关心他的分成。 以黎视的视角,张记就是彻底耍了他,将沙金矿赤裸裸推给他,将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沙金矿开采时间短,利润不多,也不需要短时间就分成。 而他给张记安排的董事,张记也无耻的推脱掉。 年前年后忙碌,没有时间搭理张记。 现在忙完了,可以好好和张记聊一聊,让他知道得罪人的下场。 不一定收拾张记,也要让他难受,知道他黎视不是好得罪的,是得罪以后必须付出代价的。 “张老板,你的架子很大,我给你打电话都已经叫不动你。” “你和林可贞的关系也是一般,他是你的介绍人,你也不给介绍人面子,也放他的鸽子。” “张老板就是干大事的人,年底赌场的分红不少啊,已经看不上其他生意。” “听说你还要开服装加工厂,也要建锂矿石提炼加工厂,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大,已经涉及到新能源行业。” “我也认识科技大学的校长,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张老板,让你们的合作步子更加稳健。” 哈哈尴尬笑两声,缓解他的尴尬。 黎视不是小气量的人,能说怼人的话,可见他确实被气到。 立场不同,选择就不同,行为方式也不同。 张记并不认为他做的错,黎视做的就对。 董事身份安排有黎视的用意,用意让张记感到很不利,所以他才会如此选择。 林可贞已经说的很清楚,得罪黎视,就要面对黎视的怒火。 脾气好不代表不会发脾气,越是脾气好的人,发脾气更加可怕。 看着黎视,张记坦然说道。“黎哥,我承认不去参加董事会是我的错,但我有我的苦衷。” “我就是平头百姓,不想掺和进你们大神的斗争中,我会被你们玩死。” “沙金矿是麻烦,天然气进口更是大麻烦,任何卷入进去的人,绝对会粉身碎骨。” “你没有掩饰,我也能想到湖面下的暗涌,所以更不会掺和进去。” “所以就请黎哥放过我,让我安心的当一个平头百姓,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担心暗处。” 黎视说道。“沙金矿开始,你就在局中,你认为身在局中的你能够跳出局。” “不要将人性看的太高,当你出现在视线中,就注定成为被消灭的对象。”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白沙瓦、喀布尔做的事,你的手段并不高明,也没有刻意掩饰。” “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我很清楚你做的事是什么事。” “你和罗伯特的合作,过境的煤矿石,偷运的锂矿石,都是刚刚不得台面的事。” “唯一干净点的就是曼谷的宝石生意,也只能说比较干净。” “所以,你想说什么,说自己是无辜的。” 拿起酒杯,轻轻晃动,酒液沿着杯壁晃动。 有心人调查,就能够调查清楚他做事。 黎视是有心人,也有实力调查清楚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认为吃定他。 狡兔三窟,为自己留下足够的退路,才敢面对黎视的要求而拒绝。 自由有很多面,拒绝也是其中一面。 可是拒绝也需要底气,需要承受拒绝以后的代价。 能够好好活着,不为钱财和世俗担忧,就是最大的底气。 “黎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但也不算是一个坏人。” “我不能看着别人用刀抵着我的脖子无动于衷,任由别人将我当成砧板上的肉,随意切割。”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竞争的本质,所以你也了解我的无奈。想要活着,就要做一些事与愿违的事。” “我做了一些事,被动到主动,现在也习以为常,那又怎么样呢。” “我想要活着赚钱,有人不想让我活着,我不想让我赚钱,我只好让不想让我活着的人不活着,让不想让我赚钱的人赚不到钱。” “现在再回顾从前,似乎也没有多么难做决定。到了今时今日,过程已经不重要,只剩下一个结果。” “你看法律规定,只在意这个人是不是犯罪,犯罪就要收到法律的处罚。” “至于他为什么犯罪,只能看作减少刑期的量刑条件。法律规定处刑15年,量刑5年,还是需要做10年牢。” “你说量刑的5年,是人道主义更多,还是处罚的力度更多?” “而蹲了10年牢狱的人,他是否还会在意过程的量刑。” 黎视凝视前方,张记的话让他回想起曾经不堪的一幕。 只有经历苦难的人,才会明白苦难的过程有多痛苦。 过往不堪回首,黎视从来不会回忆,刻意的去忘记。 当他做了当初的决定,就再也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的往前走。 黎视从未想过回头,也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时至今日,行动已经证明决定的正确性。 人总要为自己做些事,也要在超越人范畴以上的层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路走来,看过太多不为人见的风景,一颗心也早已看淡。 瞥一眼平静喝酒的张记,一丝曾经的影子出现,让他感到很诧异。 白纸黑字的几行字,简单描述一个人的经历。 而真正的经历,岂是几行字可以简单描述。 不过,张记得罪了他,就要承受得罪他的下场,这一次不长记性,不听话,下一次就会得寸进尺。 想着怎么教训张记,让他吃一点苦头。 砂金矿和天然气进口不感兴趣,只能在张记现在正在做的事上使绊子,给他制造不大不小的小难题。 一个想法在脑海成熟,黎视想到为张记制造困难的手段。 弄假成真,弄真作假,谁也无法分清真真假假。 “你约了朋友?” 张记说道。“约了两个兄弟到这里谈事情,这里安静,保密。” 黎视笑着说道。“不论怎么说,你都得罪了我,我不能让得罪的我的人好过。” “所以,等待承受我的怒火吧?” “没有任何人是例外,林可贞不是,你也不是,做好心理准备。” 尴尬一笑,张记沉思道。“黎哥,先礼后兵啊,这样做是不是太占用你的精力。” “不如,你退一步,我退两步,我们好好相处。” 黎视摇头道。“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不能当做不在意。”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的心不通达。为了让我舒服,必须让你难受。” “提前告诉你,让你知道谁对你使绊子,不要被人整了,还不知道谁整你。” 拿起酒,给黎视倒一杯酒。 话说到这份上,不论黎视如何做,张记都要为黎视倒一杯酒。 放了黎视的鸽子,确实做的不地道。 “黎哥,事情有我而起,也应该由我而终。” “林可贞只是好心帮我一个忙,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他。” “你说给我点颜色看看,不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接着。至于林可贞,还请您不要给他颜色看看。” 接过张记端过来的酒杯,拿在手中,黎视没有犹豫,轻轻抿一口。 他不是爱酒之人,平时很少喝酒。 更何况是有事情做,不能因为酒影响大脑思考。 “林可贞有他的问题,你有你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 “他将你介绍给我,就要承担介绍的责任,不然怎么会擦亮眼亮,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人能介绍。” “你的酒我喝了,但是林可贞的事,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能过问。” “你,我要让你长记性。林可贞一样,也需要长记性。” “你的朋友到了,打不打扰你们谈事情。我还要找姬闻,你们玩吧。” 起身送走黎视,张记无奈的看着黎视背影。 心里对林可贞说一声抱歉,也决定给林可贞打电话,告诉他黎视要给他点颜色。 以林可贞现在的状态,或许被黎视针对,也算是转移注意力。 将他从没有灵感的课题解救出来,不在为了这一点事继续为难自己。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给林可贞。 确定信息发送,张记放下手机,看着唐铭和李榷。 李榷即将回利雅得,而利雅得的环境特殊,直接面对欧洲和美国资本。 资本竞争更加残酷,正面对抗不是被限制几天,很有可能回不来。 第625章 刮目相看 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中央扭动的身姿,李榷发现他对身姿了无兴趣。 身体而已,不论是多么完美的曲线,不过是一具肉体。 反而是身边的人,李榷很感兴趣,想要知道张记是如何发展,才能在短时间积累财富。 阶级固化,阶层也变得封闭,很难再依靠个人的努力打破阶层、阶级。 而不论阶级、阶层如何固化,财富都是通向上层建筑的渠道。 李榷没有想到,为唐铭提供资金支持的是张记,是这个曾经他看不上的人。 和张记初认识,他还是一个为了赚钱和野熊生死相向的人,这是他的初印象。 这个印象在脑海里固化,即使知道张记积累很多钱财,也没有改变这个印象。 “唐铭,不是说找一个私密地方谈事,怎么到酒吧?” “我可不认为酒吧是私密的地方,适合坐下来谈事情。” “而且,你看这个酒吧,一看就知道是私人开的,里面会有很多蝇营狗苟的事,我们最好不要招惹地头蛇。” “这个规模的地头蛇,不能说是地头蛇了,要说是蛟龙。” “在魔都得罪这里的人,对你我都很不利。我们的权利影响不到这里,他们也不会买账。” 唐铭靠在沙发上,慢悠悠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过来,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既来之,则安之。张记既然决定在这里谈事情,听他的就是。” “他还能将我们两人卖了不行,所以不用担心,安心等着就是。” 吴巍拉着张记,向他介绍几个娱乐公司的总经理。 留下手机号码,张记实在不知道他能和这些人打交道,毕竟两人都不在同一圈子混,认识以后的交际不多。 娱乐圈的水不干净,比他还要脏,而且很多时候没有下线,这一点让张记很不喜欢。 不过,那是娱乐圈的事,和他一个做进出口贸易的人没有关系。 两个圈子,圈子不同,不必强融,各自在自己的圈子混。 几个总经理离开,吴巍扫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打搅,笑着问道。“上一次的钻石还有没有?” “你不知道上一批钻石我赚了多少钱,一年的消费足够了,不用再去向家里伸手要钱。” “你肯定还有路子搞到钻石,要是还有钻石,一定给我留着,我给你溢价5个点。” “林可贞说你手里有宝石,也给我留一些高品质的宝石,我留着有用。” 眼睛看向前方,看到明峰和南怀易跟在一个男人身后。 两人的姿态很低,近乎点头哈腰,可见男人的地位。 能够让二代的臣服的,必定是圈子比他们更高的一层二代。 吴巍顺着张记眼神看去,看到一群人路过。 “我说话听到了吗?” 张记说道。“钻石和宝石,给你留着。” “我手里恰好还有一些钻石,和上一批的品质差不多。”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留着,但是还是老规矩啊,你要现金结算,不接受拖欠。” “至于宝石,太多高品质宝石,不知道你想要哪一些。你告诉我你想要的名称品类,我给你留着。” 吴巍想了想,说道。“女人喜欢的种类,你看着预留,只要价格不超过1个亿,我都可以转账。” “要是超出这个价位,你要提前告诉我,我好筹钱。” “钱我有的是,但是你要保证品质,不能让我拿出手的宝石被人比下去。” “我可以不要钱,但是面子不能丢,你明白我的意思。” 沉思一下,张记说道。“最顶级的宝石都不在市面流通,我能提供市面上最好的宝石。” “但是,我不能向你保证,你拿出手的宝石不被人比下去。”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怎么能保证我的就是最顶级的,一定没有比我的更好的宝石。” 吴巍叹气道。“我的圈子你差不多都认识,只要我的圈子拿不出比我更顶级的就行。” “不是我圈子里的人,我也不介意他们。” 保险柜里还有几颗碧玺,张谓设计的耳坠和项链,美奂绝伦。 吴巍的圈子大多是二代,以他们接触的圈子,有比他手中宝石更顶级的可以忽略不计。 肥羊送上门,张记毫无客气之心,可以心安理得赚钱。 娱乐圈的一把伞,不是缺钱的主。 “我手里有一批顶级碧玺,几家宝石公司看了,出大价钱买我没有同意。” “你可以问问林可贞,是不是顶级的碧玺。”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全部给你,附带顶级设计师的设计稿。但是,成品做好以后,你要给我一条项链,一对耳坠。” 吴巍疑惑问道。“真的是顶级?” 张记信誓旦旦道。“你不相信我,你要相信林可贞。他都说是世间少有,你说是不是顶级。” “口说无凭,有时间你打我电话,我带你去看一看,绝对亮瞎你的眼睛。” 吴巍说道。“可以,不枉我向你介绍几个总经理,这个人情你要认。” “他们手里有很多资源,你要是有需要,可以直接联系他们,他们会为你安排。” “我说的是任何需要,你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挤眉弄眼的吴巍,张记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他是需要安排的人? 他是需要让他有生理欲望,并能够有生理反应的人。 庸脂俗粉的货色,没有一点兴趣。 “等我需要再说,我约了朋友,被你拉过来这一阵子,我要回去和朋友谈事。” “有时间我约你,将钻石和宝石交给你,准备好转账。” 吴巍点点头,任由张记离开。 回到卡座上,拿起一瓶水,快速喝完。 唐铭问道。“刚刚看到明峰和南怀易,他们两人也在这里,这里是你们聚会的点?” 看一圈酒吧,没有找到两人身影,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 酒吧里面有封闭的包厢,最适合谈事情,也许两人跟着去了包厢。 包厢的环境封闭,适合谈一些私密的事,不用担心有人窃听。 没有看到林可贞,不知道林可贞什么时候到,张记说道。“不用搭理他们两人,以为找到靠山似得,还不是他们自己的能力。” “等他们什么时候能做到台面上,再去考虑他们也不迟。” “二代圈子里,没有人是真的傻,不过是逢场作戏,一个比一个精明。” 唐铭提醒道。“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或许不能成事,但是绝对能够坏事。” “要是在其他人面前说你的坏话,或者故意败坏你的名声,这对你也不利。” “圈子而已,最是看重面子,什么事和面子扯上关系,为了面子也要出手做一些错误的事。” “这件事你自己上心,注意就行。李榷明天去利雅得,正式在利雅得投资,这是我们的大事。” “我将我制定的甘特图发送你的邮箱,有时间看看,做到心中有数。” 打开一瓶酒,倒了三杯酒。 端起酒杯,张记说道。“你办事还有什么不放心,提前祝我们生意兴隆,顺顺利利。” 唐铭、李榷拿起酒杯,和张记碰一下。 喝完酒,放下酒杯,李榷说道。“利雅得的环境很复杂,欧洲和美国的影子很深,短时间内很难打通所有关系。” “光伏产业的绝对上游还是欧美,这一点无可置疑,即使我们技术突破,想要追赶还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的路。” “短时间内想要盈利很难,估计怎么也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看到利润。” 唐铭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要做的事就是指定详细的计划,张记提供投资的钱,李榷负责实践。 股市的钱不好赚,容易留下把柄,也容易成为资本的傀儡。 坚持不让公司上市,以私企的性质进行投资,有利于掌握方向。 “最开始就是让唐铭找点事做,没有想着要赚钱。” “能够让欧美国家难过,这也算是我们为国家做了贡献,在光伏这一领域扬眉吐气。” “前期不需要考虑利润,还是以打基础为根本,慢慢扩大市场的占有率和影响力。” “欧美光伏企业在两三年内肯定遭受严重危机,这是我们的机会。” 李榷皱着眉头,欧美光伏遭受危机似乎近在眼前,张记也这样说。 曾经的他也以为欧美光伏会坚持不了多久,但是取消政府支持,光伏产业还是发展的很好,并在海外市场开拓市场。 危机迟迟不来,对他们很不利。 打铁还是自身硬,不论是否有危机助力,自己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危机一直不来,我也不奢求有助力,还是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 “几项技术没有突破,等到技术突破,撕开技术封锁的口子,才是我国光伏的高光时刻。” “有人在炒概念,等到概念热起来,就是新的机会。” 唐铭说道。“概念题材不碰,那是股市的概念,不是实体市场的概念。” “安稳积累技术,等待技术突破,在技术成熟以后在进入股市,才能有稳健发展。” “现在的公司进入股市,固然可以回流资金,但是不稳定因素太多,不能揠苗助长。” 李榷笑了笑,拿起酒杯喝酒,不在说概念的事。 唐铭早已表明他的态度,股市会进入,但不是现在。 第626章 吹出来的风 陈洪生打发掉来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沉思。 有人在集市看到砂楚的身影,而他得到这个消息时,砂楚再次消失。 看着监控视频截取的照片,陈洪生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人就是砂楚。 消失几个月的砂楚,再一次出现在集市,传递着他还活着的信号。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还会被人发现,又将这个消息传给他,让他知道砂楚还活着。 感觉到阴谋笼罩,陈洪生决定去找普图,将他也拉下水。 一个人在水里泡着太难,两个人都在水里泡着,至少有一个伴。 扫毒行动愈发激烈,已经动了真刀,开了枪,不再做软绵绵的表面文章。 走出书房,快速上车,陈洪生去找普图。 来到普图的别墅,打量着三五成群巡逻的安保,陈洪生确定普图已经嗅到危险,所以才会增加巡逻的安保,提高他的保护等级。 经过安检,来到普图的客房,看到低头抽雪茄的普图。 没有打招呼,径直走到普图身边,坐在相邻的沙发上。 普图遇到难题,和他遇到难题一样。 两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真的出了事,谁也跑不掉。 “着急过来,你也遇到难事了?” 陈洪生说道。“难事啊,你会遇到,我也会遇到,就看能不能解决。” “我找了砂楚几个月没有找到,今天他突然出现在集市,而且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 “将他藏起来的人很用心,到了用砂楚对付我的时候,所以才会让他出来。” “该调查的人也已经调查,没有找到直接或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将砂楚藏起来。” “这个幕后黑手藏的很深,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就是在圈子里擅长潜水的人,将自己的行踪藏的深如大海,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砂楚出现了,证明到了对付我们的时候,他已经出手。” 放下雪茄,端起咖啡喝一口。 苦涩的咖啡没有清香的味道,含在嘴里,只有满嘴的苦涩。 普图不认为砂楚是麻烦,至少他已经将所有尾巴清理干净,一个砂楚对他的影响不大。 作为陈洪生的下属,砂楚一个人证指证,很难扳倒任何一个人。 即使有人故意恶搞,也不过是恶心人而已,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若是能够杀掉砂楚,让他从人间消失,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的办法。 而他遇到的麻烦,才是真正的大麻烦,是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 若是解决不好这个问题,不单是他有事,陈洪生也有可能在曼谷待不下去。 看一眼陈洪生,普图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人?和皇室有关的人。” 陈洪生心里一惊,他得罪的人很多,也不清楚哪一个得罪的人和皇室有关系。 但是,以他的小圈子而言,接触的人大多是熟悉的人或者外地游玩的游客,这些人不可能能和皇室扯上关系。 犹豫一会,陈洪生说道。“虽然我得罪人,但是他们和皇室没有关系,都是熟悉的人,经常打交道。” “以他们的尿性,真的和皇室有关系,早就收拾我了,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即使现在和皇室攀关系,也不可能是我的身边圈子里的人。” 普图点头道。“是啊,你我的交际圈子没有皇室的人,也没皇室的关系,不会得罪皇室的人。” “但是,我接到消息,有皇室的人看你我不顺眼,想要收拾你我。” “你明白我的意思?有皇室的人要收拾你我,这背后一定有你我忽略的事。” “砂楚的事情不是最重要的,让皇室的人安心的不收拾你我,这才是重要的。” 陈洪生暗自舒一口气,不是他的问题,不是他得罪了皇室的人。 普图说皇室有人收拾他们两人,陈洪生根本不信,一定是皇室的人想要收拾普图,普图想将他也拉下水,所以才会这么说。 不过,陈洪生不希望普图出事,至少现阶段不要出事。 砂楚的背后有一股势力,已经对他们出手,这个时候普图出事,对他极为不利。 皇室的人若是真的对付普图,不会等到现在。 以皇室的能力,似乎并没有太多耐性等时机做事,他们会直接出手。 案例比比皆是,普图应该是自己吓自己,将他自己吓住。 “普图先生,依据以往皇室的案例,他们若是真的想要对我们,早就出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你我就是两个小人物,又不是大人物,还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所以,我认为,或许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让你我收敛而已,不是真的有皇室的人对付我们。” 普图笑了笑,陈洪生的说法他也想过,但是心里没底。 皇室的人做事没有套路,更多是随心所欲,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衡量。 无法验证事情的真实性,即使是吓唬他,也只能忍着。 但谁会拿皇室吓唬人? 而且,万一是真的有皇室的人想要对付他,他不当做一回事,死的就是他。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接触皇室的人,探一探口风。 “陈洪生,最近还是要低调一些,砂楚的事也要私下里找他,不要惊动其他人。” “我也想找找关系,想办法联系皇室的人,确定事情真实性。” “同时,你我要想好退路,若是真的有这事,那就各看天命。” 陈洪生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砂楚的事情不好办,找了几个月没有找到,现在去找他,也不一定能够找到。” “我会尽全力解决砂楚的问题,不会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为问题。” “塔里兹一直没有回曼谷,还有那个张记,我们的计划要推迟?” 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时之间,普图下不了决定,是收拾塔里兹和张记,还是等一等。 紧要问题是保护自己,失去这个机会,在想要对付塔里兹和张记,就要再等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普图叹息道。“先把塔里兹和张记放一放,我们先平安过关,然后在对付他们。” “塔里兹和张记是外来人,曼谷没有太多实力,想要解决他们怎么都可以。” “我们的自身安危最重要,等我确定皇室的口风,就知道如何去做。是进一步的吞掉塔里兹和张记,还是退一步的守着基本盘。” 转身盯着陈洪生,普图犹豫着要不要考虑最坏的情况。 空穴不来风,风声吹出来,是不是真的确有其事。 最坏的打算,那就只能离开曼谷,到其他国家生存。 想着适合定居的国家,普图还是不想离开泰国,不想离开他的大本营。 “陈洪生,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最坏的情况也有可能发生。” 点点头,陈洪生说道。“我明白,我会考虑最坏情况发生的可能,也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先回去,需要帮助,提前给我说,我会尽最大努力。” 普图点头,目送陈洪生离开。 回到车里,陈洪生再也压抑不住脾气,使劲踹前座两脚。 胸口剧烈起伏,像是随时爆炸的风口。 “回去。” 司机启动车子,开往陈洪生的别墅。 砂楚回到地下室,再次通过窗口看向集市,心里舒坦很多。 能够站在阳光下行走,说明他的苦日子即将到头,他很快就可以重新站在阳光下。 虽然没有见到幕后之人,以砂楚对他行为的了解,只有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才会出现,当做捅向陈洪生胸口的刀子。 暴露在监控之下,他的行踪一定会到陈洪生书桌上。 想着陈洪生的脸,砂楚恨不得拿刀划破他的脸。 跟了陈洪生7年时间,陈洪生赚的盆满钵盘,他和兄弟们还是过着温饱生活。 脏活累活干了,最后还要将他们全部杀掉,洗白他自己。 参与毒品贩卖生意的兄弟们早已全部死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后成了累赘,需要死去才能让陈洪生安心。 想到这里,砂楚决定一定要手刃陈洪生,替所有死去的兄弟报仇。 成为别人手里的刀没有问题,只要能够达成所愿,砂楚不介意他的作用是刀,还是当别人咬人的狗。 母亲已经走了,父亲也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他已经是孤儿,不再有任何的家庭负担。 他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向想要杀掉他的陈洪生复仇。 聋哑人敲门,打开门,将晚饭送给砂楚,然后在衣兜里透掏了一会,拿出一封信交给砂楚。 砂楚疑惑的接过信,看着聋哑人比划手势。 明白聋哑人的意思,砂楚也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快速吃晚饭,砂楚看向放在桌子上的信。 毫无疑问,信一定是最新的指示,告诉他下一步如何去做。 没有犹豫,砂楚拿起信,撕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件。 快速看完信件,砂楚眉头皱的很紧,看似给他选择,实际并没有选择。 叹一口气,砂楚笑了笑,感慨大人物的心机。 若是他真的可以选择,他会离开,但是他没有选择。 选择唯一挺好的,因为不需要做决定。 第627章 空穴来风 坐在储藏室,陈洪生看着他的家底。 三箱黄金,一箱子美金,还有堆积的古董玉石。 而最让他喜欢的是五尊玉佛,也是他所有玉石中最有价值的玉石。 古董玉石不好变现,也不好携带,想要变现,短时间很难找到合适买家。 普图已经考虑后路,更何况是他,也需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只要有风吹草动,他就带着钱离开曼谷,离开这个不舍的是非之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他陈洪生还活着,还有身边的黄金和美金,就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玉石和古董不易携带,只能放弃,还有收藏的一些字画,也需要丢掉。 懊悔收藏时候的决定,就不应该收集这些不好出手的废物,应该购买黄金和美金。 银行账户还有三笔钱,足够他花销,不用担心没有钱花。 想着普图的消息,陈洪生怀疑普图消息来源,是不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糟糕。 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正常的行为,没有过分的越界行为,贩毒行为上不得台面,但是不会让皇室反感。 贩毒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会看他和普图两人不顺眼,想要收拾他们。 赌场生意四平八稳,也没有其他问题,没有惹到不该招惹的人,更不会得罪皇室。 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但是陈洪生决定先将老婆孩子送走,等消息确定后他再走。 普图去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在得到准确消息之前,陈洪生还是抱有希望,普图的消息是假消息,没有皇室的人想要对付他们。 曼谷是他奋斗二十年的地方,离开这个大本营,到任何地方,即使有钱,也很难混的风生水起。 他的所有人脉关系都在曼谷,离开曼谷,他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有钱人,是最肥美的肥肉。 离开地下室,陈洪生电话召来新招收的小弟,吩咐道。“吩咐下去,谁能找到砂楚,死的奖励50万,活得奖励100万。” 小弟们开心的看着陈洪生,得到最后确认,开心的离开。 没有在意为什么要找砂楚,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个陈洪生曾经的手下。 人命有价码,价码已经公布,就看谁能够拿到这个钱。 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座机,陈洪生犹豫着要不要和普图打电话,询问是否确定消息的真假。 关乎身家性命的消息,不能不重视。 犹豫良久,陈洪生还是拿起电话,拨通普图的号码。 普图哈哈大笑的和察乃聊天,看到手机震动,没有搭理手机,说道。“察乃兄弟,这一块红珊瑚可是极品,以你的眼光一定能看出他的品相。” “我是粗人,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懂得这些好玩物的品相。” “你是懂得收藏的人,这一块红珊瑚一定要收下,让它留在懂他的人手里,不能让我糟蹋了它。” 察乃趴在床上,两位美女柔荑轻按,为他按摩。 眼睛打量着红珊瑚,不掩饰心中的喜爱。 不过,他明白红珊瑚不是白收,普图一定是有事找他。 不知道普图的事,是不是他能够办的,察乃也不敢冒然收下礼物。 “普图,我们是老朋友,老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我也最讨厌这些虚礼。” “你的脸在笑,眉间却紧皱,是遇到难事了?” “我们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有事你就直接说。我能办得,就替你办了;我办不了的,那也没有办法。” 普图笑说道。“要说有事,也是一件小事,不是什么大事。” “我只做赌场生意,管好自己的小地盘,不去和别人争执,也没有得罪人,怎么会有大事。” “我前两天出去喝酒,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皇室的人看上我们的赌场,想要让我们让出赌场。”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涉及到皇室,我也不认识皇室的人,无法确定消息真假,还请察乃兄弟帮忙确认。” “若是真的有皇室的人看上赌场,我双手奉上。若是假消息,我也安心,老老实实做生意。” 察乃盯着普图,试图在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但是他是失望了,他没有在普图脸上看到任何蛛丝马迹。 皇室的人看上赌场,或许有这样的事,但是绝不会看上他们的小赌场。 曼谷有太多赌场,而他们的赌场规模是最小的,也是利润最低的赌场,怎么会进皇室人员的眼。 若真是有皇室人看上赌场,察乃一早就会得到消息,不需要普图过来告诉他。 事实应该是普图遇到难题,和赌场无事。 想了一想,察乃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然后放下手机。 普图个人的事他不会过问,但是赌场的事不能出问题,必须确定赌场没有问题。 消息可能滞后,但一定会到达他的耳边。 回忆最近的皇室人员的动向,好像都在关注珠宝,没有人关注赌场。 “普图,你的消息很及时,风吹草动最是看清危险。” “若是真有皇室的人看上赌场,这是我们的机会,不是我们的危险。” “在这个国家,和皇室一起做生意,这是多大的荣幸。真的和皇室在一起,我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你是有福之人啊,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也能和皇室坐在一起。” 普图心中暗骂,脸上挂着笑容,说道。“谁说不是呢?我真没有想到可以近距离接近皇室的人,若是真的能够和皇室一起做生意,一定是我修来的福气。” “我就是担心消息是假的,那我可就要白欢心一场。” 手机震动,察乃拿起手机,看完短信又放下。 消息很简短,信息却很多,不过这事好察乃没有关系。 麻烦是普图的麻烦,也是陈洪生的麻烦,不是他察乃的麻烦。 想起老黄对普图的评价,察乃不得不承认老黄看人的眼光狠辣。 而陈洪生和普图一样,这个偶然机会加入的人,察乃对他没有一丝好感。 左右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察乃也不想让他的名声沾上毒品,这会让他成为一个笑话。 “普图,你的福气还是没有到,没有皇室人看上我们的赌场。” “只有一个消息,那就是赌牌无法延期,到了时间就要收回去。” “这次合作的很开心,你们都是省事省心的人,和你们合作也省事省心,希望未来的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普图心中疑惑,怎么说道赌牌期限的事,他是来探寻消息,不是来说赌牌期限。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也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没有皇室的眼光看向赌场,看向他。 犹豫一下,普图问道。“察乃,没有皇室的人看向我吧?” 察乃一笑,说道。“你想的真多,你有什么资格进入皇室的眼睛中。” “我都进不去皇室眼睛,更何况是你,真是妄想。” “回去好好经营赌场,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比什么都强。” “我也在积极地联系皇室,希望能和皇室搭上线。努力一年多,还是没有搭上线,可想而知有多难。” “要是有皇室眼睛看向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搭着你这条线搭上皇室关系。” “真的和皇室搭上线,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普图心中大定,笑着自嘲道。“察乃,能够帮到你,那也是我的福气。” “可惜啊,一个街头地面的小人物,入不了皇室大人物的眼。” 察乃笑了笑,闭上眼睛,享受按摩的乐趣。 看到察乃闭眼,普图明白到了他离开的时候,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也能放心的离开。 “察乃,钱我已经付了,我先回去。” 点点头,察乃懒得睁眼,歪着头看向普图。 回到车里,看着手机上陈洪生的名字,普图心中暗笑,笑陈洪生沉不住气。 消息吓到了他,也吓到了陈洪生。 回拨过去,普图决定将好消息分享给陈洪生。 “老陈,杯弓蛇影,我们都被消息吓住了。” “我刚刚确定消息,没有皇室的人想要对付我们。不知道谁乱传的消息,故意吓唬我。” 听到普图的笑声,陈洪生也送了一口气。 皇室的名头太大,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还好没有将老婆孩子送走,不然还要让他们回来。 看着身边的玉石古董字画,陈洪生决定找时间将这些不易携带的玉石字画出手,换成容易携带的黄金和现金。 “普图,真是吓死我了,我都做好跑路的准备,幸好是假消息。” “不过,这一次也给你我提醒,我们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话不好听,也是这么回事。为自己留足够的后路,这是对自己生命负责。” 普图想了想,陈洪生说的对,他将所有身家都放在曼谷太冒险。 也要将鸡蛋分到其他篮子里,方便他撤退时候,还能有选择。 “既然没有人针对我们,可以慢慢的调整,不需要赶时间。” “你应该明白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的贪婪心,他想要吞掉所有的猎物。” “曼谷的人都是鲨鱼,不会放过任何血腥味,也会顺着血腥味找到猎物,吞掉猎物。” “事情已经过去,我们也要蛰伏一段时间。等到风声彻底过去,再出手对付塔里兹。” 挂断电话,陈洪生看着书房,他的危机结束,能够安心的找砂楚。 这一次,一定要找到砂楚,将这个钉子拔掉。 第628章 查尔斯的困境 接到史密斯将军的电话,查尔斯明白他命运的抉择时刻就要到了。 一个接着一个坏消息,不停的落在他身上,让他疲于应对。 面对牺牲者家属的质问,查尔斯找不到借口,为他的错误掩饰最初的动机。 海登出现在喀布尔,他的命运就已经转折,变得扑朔迷离,未来的走向也变得愈发不可控制。 罗伯特坐局,将他困进去,不仅牺牲一批战士,也让他的行踪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牺牲家属上街游行,新闻报道引导舆论,他的行迹藏无可藏。。 明知道是罗伯特坐局针对他,查尔斯还是没有办法反击,只能被动接受。 放下手机,站在窗前,眺望着整个基地的远处。 自由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自由的时间即将随之而来,到了需要面对的时候。 转身离开宿舍,一步一步的走向史密斯的办公室。 来到史密斯将军的办公室门前,查尔斯深呼吸一口气,敲响办公室的门。 “报告。” “请进。” 史密斯靠在办公椅,看着走进来的查尔斯。 一念之差的差别,查尔斯将他自己带到深渊,深渊即将吞噬他,将他吞的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留在国外基地是保护,一旦离开基地,回到国内,查尔斯面对的是无穷的指责。 他已经努力的洗脱查尔斯的嫌疑,可面对铁打的证据,史密斯将军也无法再保护查尔斯。 新闻报道铺天盖地的宣传,还有被鼓动的牺牲战士的家属游行,让事件的热度居高不下,迟迟没有冷却。 指了指座椅,史密斯将军示意查尔斯坐下。 最后的通牒已经下达,他能做的也是通告命令,让查尔斯卸下军衔回国接受惩罚。 史密斯将军以个人名义写了一封信,向军事法庭证明,查尔斯在驻阿基地期间的英勇表现。 但是,他的个人名义作用不大,无法作为有效证据,帮助查尔斯规避法律责任。 宝石竞争到了这里就结束,海登被狙击,查尔斯脱去军籍,不知道会不会进军事监狱。 始作俑者的罗伯特,依然在喀布尔逍遥。 胜利者的福利,就是享受胜利者的光辉,俯瞰着失败者沉沦。 本以为和詹姆斯将军谈过一次,可以将这件事消弭于无形之中,没有想到罗伯特并没有因为收到詹姆斯将军的警告收敛,进一步的推了查尔斯一把。 悬崖峭壁,一把就将查尔斯推进深渊之中。 “知道为什么让你过来?” 查尔斯笑着说道。“猜到了,应该是军部的命令到了,我要回国接受军事法庭审判。” 史密斯将军说道。“是啊,你要回国接受军事法庭审判,而且肯定会被定罪。” “牺牲的战士太多,家属们的情绪很气激动,多次游行示威,引导反战情绪,宣扬人道主义精神。” “虐待阿富汗平民的视频也在传播,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在背后主导。”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让你滚回国内。同时杀鸡儆猴,绝了其他人的心。” 查尔斯笑着,现在的他,除了笑也不能在做其他的事。 罗伯特的目的不重要,喀布尔建立新的宝石秩序,也不再是他的战场。 他要做的是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在军事法庭上不被宣判入狱。 但是,查尔斯很担心别有用心的人,不会让他到军事法庭上,会让他在路上出现意外。 他知道太多事情,一些事情不能宣之与众,必须成为历史的尘埃。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也成为历史的尘埃,闭上嘴,不在说话,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畏罪自杀的罪名,好过可能出现的风险。 看着史密斯将军,查尔斯说道。“史密斯将军,我去军事法庭没有问题,我只担心我没有到军事法庭,已经畏罪自杀。” “我的情况我自己了解,一旦我回国,极有可能死在路途中。” “我现在的希望只有一个,我可以死,但是不能以罪犯的名义死。” “作为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父母的儿子,我不能死了还要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背负我的骂名。” “今天下午有巡逻的任务,我已经报名参加。在巡逻的路上会遇到杂货商或者反政府军,不论是谁,我都不会回来。” “祈求将军满足我的愿望,也让我可以光荣的战死。” 史密斯将军盯着查尔斯,他没有想到查尔斯会绝望到这一步,已经有了求死之志。 他纵是不能保护查尔斯,也不会让他在回国路途中出现意外。 查尔斯的求死之志,不是因为私自出任务的事,还有其他比这件事性质更加恶劣的事。 不需要问查尔斯他做的事,史密斯将军也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事。 即使身为司令,想要节制军中之事,也能以做到令行禁止。 在他目光看不到的地方,在他耳朵听不见的地方,会有不遵守规定的人,做一些违反人性的事。 “查尔斯,你是一名军人,什么时候丢失了军人的荣耀。” “你走吧,就当你没有来过我的办公室,我也没有见过你。” “你的事情会有公正的裁判,对于军人所触犯的法条,也有对应的惩处措施。” 查尔斯起身,对史密斯将军敬一个军礼,转身离开史密斯将军办公室。 回到宿舍,查尔斯换上作战服,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军人有军人的死法,绝不是死在无谓的罪名上,他选择自己的路,也会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 回到书桌前坐下,拿起钢笔,查尔斯决定给妻子、儿子、父母写一封信。 太多的事还没有做,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做。 写好四封信,一一装进准备好的信封上,查尔斯将四封信放进抽屉里。 等他战死以后,会有人来收拾他的遗物,会将四封信转交给妻子、孩子、父母,这一点不需要他担心信送不出去。 战死的抚恤金很高,足够孩子上学和生活花销,不会为金钱发愁。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他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 午睡醒,罗伯特接到海顿的电话,知道查尔斯死在和反政府军的冲突中。 正常的巡逻任务,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反政府军,和巡逻队伍交火,查尔斯救助战友,不幸中弹。 罗伯特不相信过程,即使查尔斯死了,也是他一心求死,不然绝对不会轻易的死去。 突然的死亡打乱罗伯特计划,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 但是,查尔斯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反而需要担心英军为查尔斯复仇的决心。 若是真的有不开眼的英军,故意的找他麻烦,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而英军极有可能这么做,他不得不上心,提前预备可能出现的冲突。 “海顿,确定查尔斯死了?有没有可能还在抢救,还有救活他的可能?” 海顿冷笑,说道。“抢救,头都被爆了,还有抢救的机会,你去抢救试一试。” “查尔斯不死,事情还有转机。他现在死了,将活的人绑在烤架上,难受的是活着的人。” “他用他的死,盘活了所有棋,洗干净自己的罪,也让英军总部不得不重新考虑对他的定性。” “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对查尔斯的安置必须改变,要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这个时候再去追究查尔斯的罪,哪还有士兵愿意到阿富汗,也不会有冲锋陷阵的战士。” “你自己也是军人,了解英军的尿性,自己多加小心。” 罗伯特暗骂一声晦气,也承认查尔斯这一步走的绝妙。 矛头转变,罗伯特是矛头指向之一。 张记不在喀布尔,英军想要对付他很难,对付他很简单。 想了想,罗伯特说道。“海顿,牺牲的家属还在游行,或许也可以利用查尔斯的死坐坐做文章。” “发扬人道主义可以,但是以人道主义侵略,干涉他国内政,这是国际禁止的事。” “做可以做,但是不能在太阳底下说出来。既然一直有人死去,为什么国家的战士要为了反人道主义军事行动牺牲。” “我也担心英军报复,还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干。国内乱起来,就没有心思找我麻烦。” 停顿一下,海顿认为罗伯特的办法可行。 先例在前,引导反战情绪,可以让英军自顾不暇,没有时间找罗伯特麻烦。 不想管罗伯特的事,但亨特等人和罗伯特牵扯太深,他也不是能撇的一干二净的人。 罗伯特操刀所有计划,不用他关心过程,海顿也愿意让所有人将目光关注查尔斯,不是他们。 “可以,你已经埋下伏笔,可以接着做。” “小心一些,尾巴处理干净,不要让有心人顺着尾巴找到你。” “有时候,想要解决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仅仅是怀疑,罪名就成立。” 罗伯特哈哈大笑,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放下电话,罗伯特想着埋下的伏笔,是时候再次邮寄点材料,让所有人知道某些人的真面目。 第629章 一波又起 巴勒斯走进办公室,往常一样的脱下围巾,挂在衣架上。 坐在办公椅上,看到未开封的信封,巴勒斯心里有一些烦躁,怎么又有人往他办公桌上放莫名其妙的信封。 自从查尔斯事件报道以后,他的办公桌上总会有莫名的信封,但是信封里的内容让人失望,没有他感兴趣的新闻事件。 拿起信封,想要丢进垃圾桶里。 轻薄的信封很重,装的不是纸质文件,像是一个优盘。 犹豫一下,巴勒斯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优盘。 看着手心16g大小的优盘,巴勒斯考虑着要不要打开优盘,看一看里面的内容。 亚当敲门,推门走进巴勒斯办公室,说道。“巴勒斯,听说了吗?查尔斯已经战死,我的新闻事件要告一段落,不能再报导驻阿军队的事。” “你也交代下去,让 “我想办法打听上面如何处理查尔斯的事,然后再决定是否报导相关新闻。” 看到巴勒斯手中优盘,亚当好奇问道。 “刚刚上班就看优盘,是不是优盘有重要信息?” 巴勒斯解释道。“这是莫名放到我办公桌上的优盘,我考虑着要不要浪费时间看一看里面的内容。” “你也知道很多无聊的人匿名邮寄信件,无不是狗咬人的小事。” 亚当笑道。“有时间就看看,没有时间就丢掉,不用为这种小事干扰精力。” 优盘插进电脑,巴勒斯说道。“刚好你也在,让你也看看有一些人是多么无聊。” “没有纸质文件,只有一个优盘,难道还能将视频刊登在报纸上,让所有人在报纸上看视频。” 电脑打开优盘视频,漆黑的夜没有光,只能听到前进的脚步声。 破门声响起,然后巴勒斯看到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事。 亚当眉头紧皱,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视频中的人。 电灯光线清晰,能够看清楚视频中的人是谁,是什么什么身份。 22分钟视频结束,亚当起身锁上门。 拿起巴勒斯办公桌上的雪茄,迫不及待的点燃,狠狠抽两口。 “巴勒斯,我们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你认为有人敢发布视频内容吗?” 巴勒斯摇头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这么大胆,但是视频摆在这里,也会摆在其他人办公桌。” “明天这个时候,若是报纸没有刊登,我担心视频会在互联网上传播。” “媒体喉舌可控制,但是互联网不可控,视频可以任意发布。” “网络封锁视频,也需要视频上传之后封锁。这就有一个上传到发现的时间差,这点时间足够事件发酵,成为互联网的爆点。” “你我可以控制手里的视频,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其他人也会选择和我们一样的选择,但是互联网不会选择。” 亚当说道。“电脑不要备份,优盘销毁,就当做没有收到信封。” “事情太大,不是你我能够控制,也不是报告给股东就能解决的事。” “一旦说出口,就是你我的罪过,极有可能成为清算对象。” 想了想,看到桌上撕开的信封,亚当多了一个主意,一个将自己撇清的主意。 拿起信封,确定信封是普通的市面流通信封,不是特制信封。 “巴勒斯,找到这样的信封,将优盘装回去,你放在办公桌里,等事件平息以后在销毁。” “冒然销毁优盘,我们无法解释是否看过里面的内容。” “即使有技术手段可以确定优盘被打开过,我们也可矢口否认。” “只要信封没有被打开,也将其他的信息销毁,你我就是安全的。” 巴勒斯点头道。“我马上处理这件事,不会扩大知情范围。” “至于其他的事情,让其他人去头疼,和你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亚当点头,看一眼优盘,转身离开巴勒斯办公室。 将优盘放进抽屉里,信封放进粉碎机粉碎。 起身离开办公室,巴勒斯将办公室锁上,严禁任何人能够进入他的办公室。 钥匙只有他有,不用担心白天有人进出他的办公室。 必须亲自下楼买信封,才能在闭环就杜绝其他人的疑心,而他的所做也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等了一天,没有在电子报纸上看到视频内容,罗伯特很失望。 他高估媒体人对新闻的执着,遭遇到强权,媒体也会集体失声。 媒体人也是人,也需要活着工作,不能为了所谓宣扬的真理,让自己葬送性命。 既然新闻界集体失声,罗伯特还有后招。 虽然知道的人会多一些,但是知情人是聪明人,不会引火烧身,让自己成为攻击对象。 打开基地内部电脑,将他要上传的视频发发送出去。 看着确定按钮,罗伯特有些迟疑,是不是一定将事情闹得这么僵,不给彼此留有余地。 查尔斯身死,海登被狙击,他的对手已经消失,短时间内不会有新的对手。 即使有新人想要染指,也要考虑查尔斯和海登的结局。 反制手段会很快到来,在反制手段到来之前,罗伯特不想让英军有时间对付他。 谁也不喜欢无头苍蝇,嗡嗡乱飞,让人头疼。 决心大定,罗伯特鼠标清点“确定”键,将视频发送出去。 拿起电脑,来到洗手间,电脑直接丢进浴缸,打开水龙头,看着电脑被水浸泡。 电脑浸泡一会,罗伯特捞起来电脑,随手拿起工具,将电脑砸成碎末,丢进垃圾桶里。 躺在沙发上,想着视频扩散的速度,罗伯特决定离开喀布尔一段时间,避一避风头。 刚刚干了一件大事,喀布尔短时间内没有需要关注的地方,他可以安心的离开。 过境贸易进行的顺利,锂矿石也不需要他操心,唯一担心的就是宝石,还有很多走私行为存在。 张记默认的走私,也是他得到支持的交换条件,也是他认可的行为。 动荡时候的条件,不是永远的条件,等到宝石市场稳定,曾经的承诺可以不作数。 拿起垃圾袋,将垃圾丢到门前的垃圾桶。 垃圾车已经在收垃圾,垃圾桶的垃圾会随着垃圾车离开,然后沉浸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看着垃圾车收走垃圾,罗伯特放松心情。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还有足够时间离开喀布尔,他想到一个好地方,可以安息身体和灵魂的地方。 按下号码键,罗伯特等待着电话接通。 张记看着罗伯特名字,看一眼周围的人,默默走到卫生间,接听电话。 “罗伯特,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 听到张记声音,罗伯特说道。“我累了,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我就想到你,去你的城市休息一阵子。” 皱着眉头,张记不相信罗伯特会累,更不会相信罗伯特想要休息。 回想最近的英美两国新闻,没有新奇的新闻,局势平稳。 电话里不能随心说话,有些话只能当面说,不能通过电磁波。 沉思一下,张记说道。“我在魔都,你想要休息就直接过来。给我你到站时间,我去飞机场接你。” “我最近一直跑来跑去,不一定在魔都。所以,你提前给我说声,我好安排时间去接你。” 罗伯特说道。“今天的班机,明天能够到,具体时间没有定,等定下来,我在给你发短信。” “网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多关注网上的消息,或许能够看到让你开心的事。” 张记说道。“我上网时间比较少,但你说了,我会关注网络信息。” 挂断电话,回到包厢里,张记对林可贞问道。“这里有没有上网的笔记本电脑?” 林可贞说道。“让前台送来就行,你想要上网?” 张记说道。“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网上又让我开心的信息,我想要看一看什么信息能够让我开心。” “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防备的对象。” “但他说的话,一定有很深的用意,我想要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让我开心的事。” 服务员送来电脑,张记打开电脑,搜索美英两国的信息。 一条视频信息跳出来,直接冲在榜首位置。 打开视频,灯光照射的虐待平民视频,张记没有认出来视频中的人是谁。 视频播放两分钟,强行关闭。 再次搜索,找不到刚刚看到的视频。 标题是驻阿英军虐待阿富汗平民,除此之外,没有有价值的信息。 索性将电脑关上,张记说道。“真是无聊的视频,看了那么多虐待平民的视频,施虐者并没有得到处罚。” “有时候真是对世界失望,坏人没有得到处罚,好人一直遭受苦难。” 林可贞看到黎视,起身说道。“不要在感慨了,黎哥来了,还是想一想怎么解释,让黎哥放你一马。” “我最多是挨骂,你可就惨了,他的手黑着呢。我向你保证,他吃了你的饭,反手还是整你。” 张记起身,林可贞说的是真话,但是还是要请黎视吃饭,尽可能的让他下手轻点。 第630章 睚眦必报 史密斯将军看着眼前拔身姿的军人,心中十分安慰。 眼前的5人经过他严格挑选,在驻阿期间秉公办事,没有任何负面新闻。 而5人执行的任务也是史密斯将军亲自制定和指挥,由5人带领小分队去执行。 查尔斯的遗体还在冷棺中冰冻,等待国内参谋部通知,然后再决定将遗体运回国,还是就地火化。 想到查尔斯的死,史密斯将军胸中憋了一口气,不出不快的一口气。 商业竞争采取什么手段都可以,输赢都无所谓,但不能因为商业竞争让他手底下的大将被活活逼死。 查尔斯做了什么,不过是宝石竞争失败,罪不至死。 可是他被人活活逼死,史密斯将军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替查尔斯讨回一个说法。 “我制定一项计划,需要你们5人去完成。” “查尔斯死了,你们已经收到消息。他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少校指挥官,被人活活逼死。” “不论查尔斯做了什么,他都是我们在战场上亲密无间的战友,我不允许他死的如此窝囊。” “我们必须用手中的枪扞卫尊严,让所有有坏心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惹到我们,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血债血偿,这是最基本的规则,也是坚守的最后底线。” 拿起桌上的文件,甩到办公桌边角。 史密斯将军看着文件,恶狠狠说道。“现在开始,停下你们手中所有任务,全力执行我制定的计划。” “计划已经获得参谋部审批和同意,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执行,不要有后顾之忧。” “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血债血偿,必须是血债血偿。” 5人拿起桌上文件,打开文件,看里面的内容。 内容是常规内容,加强巡逻,打击控制区内部的宝石走私和煤炭过境贸易。 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锂矿石的走私,5人心中一沉,明白这次任务不是简单的任务,极有可能是一场内部恶战。 煤炭过境贸易是美军的生意,锂矿石作为新能源矿脉,能够做走私锂矿石,必定有美军和阿政府支持。 接应锂矿石的人是俄罗斯人,也不是好惹的存在。 以俄罗斯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若是知道是英军针对他们,必定会派遣小分队反击。 史密斯将军亲自制定的计划,他们没有反驳的权利,只能权力去执行。 “文件不能带出办公室,看完以后记在脑子里,然后回去制定执行计划。” “执行计划不需要向我汇报,直接带队执行。” 停顿一下,史密斯将军抬头,扫一眼5人。 不论如何,他都要让罗伯特付出代价,哪怕是极微小的代价。 在詹姆斯来找他之前,快速、高效、沉痛的打击罗伯特生意,让他感到心痛。 “我不需要过程,只需要最后的结果。” “这个结果会告诉我,敌人痛不痛,有没有伤筋断骨。” “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要怀疑诸位的军事素养和军事能力。” 5人没有答话,对着史密斯将军敬礼,齐齐离开史密斯将军办公室。 拿起桌上的雪茄,猛地抽一口,史密斯将军感到胸口舒坦很多。 再次想到查尔斯,史密斯将军替查尔斯感到不值。 堂堂一线指挥员,因为贪图金钱,硬生生的将自己大好前程葬送。 不过,再差的兵也是他自己的兵,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兵被欺负无动于衷,既然对方先出手,就不能怪他反击。 参与围剿查尔斯的人很多,有罗伯特这种闲散人员,也有盟军的军官,还有在远方的中国人、俄罗斯人、英国人,太多人参与其中。 但是,作为主推手的罗伯特,他无疑要为所有事情负责。 不能直接出手对付罗伯特,就先断掉他的生意,让他肉疼,然后再让他感受到军人的爆脾气。 亨特站在基地门前,看着出动的英军,心中闪过疑问。 据他所知,最近没有大项任务执行,不需要大规模出动军队。 快速来到海顿办公室,亨特说道。“海顿上尉,我刚刚在基地门前看到英军大规模出动,5个分队大概有60人一起出动。” 海顿一愣,随即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对着电话核实司令部的任务,没有查找到英军报备的任务。 放下电话,海顿问道。“5个分队,60人出动,看来英军有任务执行。” 亨特没有说话,以他的权限只有作战指挥权,无权直接和司令部对接查询其他军队的任务情况。 “亨特,联系罗伯特、张记,将英军私自出动的消息告诉两人。” “查尔斯刚刚战死,一定是英军的报复行动,打击宝石、煤炭的走私,让他们小心一点。” “英军上下都憋着一口气,这个时候暂避锋芒,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等到他们的气消得差不多,再作打算,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损失。” 想了想,亨特不确定问道。“要是罗伯特不同意呢?” 海顿一愣,他的思维是他的思维,罗伯特作为指挥官有他的思维方式,会不会暂避锋芒,只能由罗伯特自己决定。 昨天已经联系罗伯特,让他小心英军的报复。 罗伯特提前得到消息,一定会做好防备,不论是他个人安全,还是贸易的安全。 既然罗伯特已经提前知道,怎么做,是他的事情。 “通知就行,我们不管罗伯特如何做。” “就算打起来,也是罗伯特和英军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通知下去,最近所有人都要低调,不要在这个时候冒头。手里的贸易也全部停下,等罗伯特和英军斗出一个结果后在开始。” 亨特点头道。“我明白,我会安排好。” 海顿拿出地图,观看控制区内的走私路线,思索英军会从那一条走私线开始。 煤炭过境贸易是合法合规的贸易,盟军、阿政府都参与其中,想要限制煤炭过境贸易,得罪太多人,得不偿失。 剩下的唯一线路就是宝石,也只有未成熟的宝石运输路线是英军下手的目标。 宝石路线刚刚规划,处于试运行阶段,远没有煤炭过境贸易成熟。 而宝石贸易中,还有很多走私行为,这是英军的着重打击目标。 控制区占据多条主干道,是宝石走私的绝佳路线,也是英军要打击的绝佳路线。 罗伯特也是指挥官,熟悉各条走私路线。 放下放大镜,海顿笑了笑,一场好戏即将开始。 查尔斯没有斗过罗伯特,现在出动的5个分队会不会是罗伯特的对手。 作为曾经的对手,也是追赶目标,海顿对罗伯特心中有敬意,这也是他主动帮助罗伯特的原因。 现在又可以欣赏罗伯特的操作,这让海顿感到兴奋。 掌握一手消息,海顿思考着他应该如何做,才能让英军吃一个哑巴亏。 上帝视角之下,海顿的思路慢慢清晰,制定他的反击方案。 坐在候机厅,罗伯特看着手机短息。 嘴角一笑,罗伯特将短信转发给张记,让他也知道即将迎来的风暴。 史密斯将军亲自下场对付他们,这是他们的荣幸。 能够和将军做对手,这样的机会不多,而且是以军事对抗,机会更是稀少。 手机震动,罗伯特打开手机,看到简短三个字,“知道了”。 思索着“知道了”的意思,罗伯特一时之间猜测不到张记的真实想法。 消息传给张记,只是让他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一切,不会让英军占到便宜。 事情总要闹起来,然后才能从官方对英军施压,让他们收敛。 查尔斯死了,总要让英军出一口气,将憋在胸中的气出了,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检票的声音传来,罗伯特起身检票。 张记的“知道了”不管是什么意思,都不影响他的行程。 放下手机,等待手机回复。 罗伯特坐局的时候,张记就知道英军早晚会打击走私活动。 宝石贸易有了正规渠道,这是对所有人的保护。 走私宝石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这个几个人和张记的关系不咋地,不是他关心的对象。 但是,艾哈迈迪是他关心的对象,要确保艾哈迈迪不要出问题,被英军波及扫荡。 手机震动,看到艾哈迈迪的回复,张记放下手机。 既然英军想要打击走私活动,他也可以借着这次活动完成他的目的。 借刀杀人而已,罗伯特能用舆论杀人,他也能借英军的手教训不愿意合作的几人。 支持已经获得回报,但是事情有了转变,回报也可以不作数。 阿政府没有打击走私,盟军也没打击走私,英军私自行动打击走私,这是英军的问题。 想着默罕穆德和阿什拉夫的脸,张记开心的笑了。 局势转变,曾经的承诺的有效期到期,到了过期的时候。 想着英军打击力度不够,张记决定在位两人加点料,让穆罕默德和阿什拉夫知道什么叫做疼。 英军的敌意,或许说查尔斯的敌意没有来源,现在也无从得知来源。 能够为英军找到苦头,张记也愿意看着英军折损,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第631章 打的脑袋疼 站在出机口,看着出来的人,始终没有看到罗伯特的身影。 稀稀疏疏的人,张记怀疑罗伯特是不是睡着了,没有下飞机。 出机口不再出来人,张记拿出手机,核对航班时间,确定罗伯特的航班已经落地。 沈俊碰一碰张记,示意出机口方向。 张记转头看向出机口,看到空姐挽着罗伯特的左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出机口。 眉头微皱,看着空姐,标准的中国人,张记想不明白空姐为什么喜欢罗伯特这种人。 魔都的魔幻,不单是经济的发达,还有畸形的恋爱观念。 或许一些人认为是正常的恋爱观,但张记接受不了中国女人嫁给外国人的行为,更接受不了那种不以婚姻为目的的交往。 心中对空姐轻视一分,张记看向罗伯特,对他能够短时间搞定空姐的手段感兴趣。 以他的身材,早就被空姐排除在外,除非拿着透明袋子装100万现金,标榜是有钱人,或许会有空姐主动和他打招呼。 想象拎着100万现金的样子,张记感觉他的想法太过幼稚,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以国际航班的空姐培训标准,她们的眼睛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衣服和配饰的品味。 100万现金或许不吸引人,但是50万的手表吸引人。 品味和土老帽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精神享受物质的展现,一个是物质的暴露狂。 有100万现金的人可能只有这100万,佩戴50万手表的人,身价应该在手表价值的10倍以上。 “沈俊,房间定好了吗?” 沈俊说道。“罗伯特要求的和平饭店,已经定好10天套间。” “我办理了会员卡,随时都能和酒店联系,续住或者其他要求,能够及时联系酒店。” 点点头,张记笑着说道。“罗伯特,欢迎来魔都。” 罗伯特松开空姐的手,给张记一个大大的熊抱,将张记抱在怀中。 松开张记,罗伯特大笑道。“上一次来的太匆忙,没有在魔都逛一逛,这一次我一定好好逛一逛,欣赏魔都的美景。” “张记,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伴张琳。你们都姓张,或许是本家呢。” 掩饰内心的反感,言不由衷已经是本能,不需要再刻意的掩饰。 伸手和张琳轻轻一握,张记说道。“张林小姐,您好。” “罗伯特,走吧,我给你定好房间,先去酒店房间看一看,晚上再请你吃饭。” 罗伯特说道。“可以啊,我的时间很多,有足够时间和你吃饭。” “落地打开手机,我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信息,你想不想听一听。” “现在的喀布尔已经乱成一锅粥,可以说是群魔乱舞。我很想知道一点,群里魔乱舞中,你的手笔有多少。” “英军出动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第一个走私路线扫荡的很成功,但是第二条路线就损失惨重。” “似乎有人在钓鱼执法,故意暴露行踪,就等着英军上钩。” “两个加强小分队20人,居然被人反包围,死了8个人,重伤4人。要不是空中支援来的及时,不知道20人能不能全部活着回去。” “重伤的4人要回国修养治疗,这是怕有人在背后使坏。” “查尔斯的事也定性,他是战死沙场。生前的所有事一笔勾销,他以身光荣的归国。” 听着罗伯特的讲述,张记知道最新的情况。 但他对这些事没有太大兴趣,喀布尔的所有活动是罗伯特经手,不需要他关心。 他需要负责的就是过境的货物销售,然后给几人分钱,如此而已。 英军损失惨重太正常,只要有行动,必然会有反制行动。 不然,反政府军为什么能够存在这么久,不就是因为难以打击,难以彻底消灭。 能够走私的人都是狠人,怎么会任由英军扫荡他们。 有他提供的内部消息,两方人斗一斗,也看一看谁的实力更强。 死的都是陌生人,知道的也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不会在他脑海里停留太久。 查尔斯的事情告一段落,人都已经死了,也已经定性,往后也不会再提及。 而两方的仇恨已经结下,不会轻易解开,那就让敌人更痛一点。 “罗伯特,我若是去欧洲,你说会有人区别对待我吗?” 罗伯特一愣,张记的问题让他大脑缺氧,他再说喀布尔的战争,张记再说他去欧洲。 两件事看似没有关系,却有着内部的联系。 所有的行动都是罗伯特他亲自操刀,里面没有张记的手笔,但是保不准将怒火迁就到张记身上。 仇恨的眼睛从来不认人,看到谁,谁就是仇人。 张记是他的合作对象,有狙击海登的手笔,若是真的被查到,他在欧洲就会有危险。 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张琳,罗伯特发现他不能好好说话。 在魔都待一段时间,有足够时间和张记单独相处,不用担心张琳这个女人。 “张记,不用担心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做不到一手独大,宽心就是。” “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如何发生,那就他们自然发生,我们坦然接受。” “你是魔都的东道主,为我介绍魔都的旅游景点,我要好好放松紧张的神经。” 看一眼张琳,张记说道。“你有张琳小姐陪伴,我相信张琳小姐会让你流连忘返。” “魔都这座城市,我自己都没有怎么逛,不知道哪里好玩,哪里不好玩。” “话说回来,你怎么想来魔都,不去其他的地方?世界上有那么多景色如画的地方,为什么一定来魔都?” 罗伯特一笑,叹气道。“因为这里安全啊,不用担心有人开枪,不用担心不知从何飞来的炸弹。” “说好听点我是休假,难听一点就是逃难。” “你不会以为史密斯将军会好心放过我?他只是找不到我,不代表就会放过我。” “不过,等他闹一段时间,群情激愤的时候,他也就消停,我也就安全。” 张记点头,闭目沉思,不再说话。 手机迟迟没有收到信息,不知道艾哈迈迪是否有损伤。 潘杰希尔也成为新的战争地,争夺宝石资源的战争一触即发。 揉揉额头,张记发现事情发生超出他的预计,似乎和梦境变得不再一样。 或许是梦境没有详实的记录,模糊的记忆,总是不能清晰看到清楚的画面。 “罗伯特,你在盟军内部还有钉子吧?能否探查到英军的行动?” 罗伯特一脸坏笑,说道。“你想给喀布尔的人提供消息,阴英军啊?” 张记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何乐而不为。” 罗伯特笑了笑,沉思一会,说道。“可以,我会给你提供消息。但是你要小心,不要将消息告诉不靠谱的人。” “记住一句话,不要把人当做傻子,即使是真的傻,也说不准会有好主意。” 将罗伯特送到酒店,张记没有下车,直接坐车离开。 急不可耐的色相,不想去当电灯泡。 手机震动,等到艾哈迈迪的消息。 看完信息,张记舒心一笑。 艾哈迈迪没有损失,人员也没有伤亡,但是走私路线不能再用,必须用其他方式运输宝石。 走私不能用,可以用正规路线运输,毕竟正规路线有政府和盟军保护,英军也不能触及眉头。 “沈俊,他们几人都在做什么?” “要是没事,让所有人到魔都,随时准备出去一趟。” 沈俊说道。“后天开学,你是不是开学以后再出去。” 打开手机日历,看一眼日历时间。 还有一天时间开学,到了需要考虑毕业以后路径的时候,是考研还是毕业工作。 对于他来说,考研是为了增加学历含金量,不影响他在考研期间工作。 直接毕业工作也可以,已经工作了三年,直接全职工作似乎也可以。 想到田明峰给他打的电话,也问他这个问题。 学历含金量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有更好,没有也不影响工作和生活。 没有取得魔都户口的想法,学历对他来说也不是加分项。 “黄娟什么时候复试?有没有定下来?” 沈俊说道。“复试时间没有定,冯军找了学校的人,没有找到能说上话的人。” “我估计这件事很难办,黄娟极有可能被潜规则掉。” “我也打听考研复试的水分,一问才知道里面有很多道道,外行人根本弄不清楚。” “第一学历是二本,想要考进名校,难上加难。” 想了想,张记说道。“第一学历很重要,不过黄娟不一定一定要上名校,我的学校也不差。” “实在不行直接去我母校读研,我还是有能力让她直接被录取。省的来回奔波,还要看人脸色。” 沈俊一乐,说道。“你可以告诉冯军,他就不用操心了。” 张记说道。“我以前给他说过,他说黄娟想要凭实力考研,不想走后门。” “实力?什么叫实力,有走后门的实力也是实力,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才叫实力。” “不说话了,送回先回学校,我拿点东西,然后在回酒店。” 第632章 拖字诀 李雪岩再次坐在市政府会议室,看着对面熟悉的人和熟悉的脸。 春节后的第三次座谈,他和田亮市长还是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欣洁拖欠工资的事没有瞒住,有员工堵门要钱,将厂长臧科普堵在办公室,暴打一顿。 住院半个月,臧科普也没有出席座谈会,让副厂长出席。 不过,事情已经闹起来,欣洁藏着掖着的事没有藏住,闹到会议桌上。 看着田亮疲惫的脸庞,李雪岩都替田亮着急,暗暗猜测一定是休息不够,所以才会如此疲惫。 “田市长,欣洁为什么拖欠员工半年工资,这一点我很好奇。” “以欣洁的经营状况,我说的是政府提供的文字材料。文字材料的数据和我看到的现实数据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应该选择相信哪一个。” “欣洁的底子究竟如何,是真的如政府材料一样的干净,还是如清澈河底的淤泥,这个有待验证。” “我是拿着真金白银投资,不能让我的真金白银打水漂。” “若是不能对欣洁进行财务审计和资产评估,我无法下决心收购欣洁。” “还有美洁也是一样,我不能不清不楚的收购美洁。美洁也必须进行审计和资产评估,只有在审计和资产评估出结果以后,才能决定是否收购。” 任明富瞥一眼田亮阴沉的脸,知道需要他说话,将李雪岩的盘子接住。 潘寒笑着不说话,没有接话的意思,任明富心里打鼓,不知道潘寒何种心态。 没有犹豫,任明富说道。“李总,欣洁的材料是经过市政府审查的材料,绝对真实可信。” “欣洁拖欠员工工资的事,我们已经再次进行调研,只是一小部分员工因为考勤不及时,按照欣洁管理规定扣押一部分工资。” “在这个时候爆出这个问题,不排除有人人为作秀的嫌疑。” “以我们正常人的思维,拖欠员工半年工资,员工怎么会还能老老实实上班。” “都是拖家带口的人,知道养家的困难。没有经济来源,一个小家是很难坚持的,更何况是半年时间。”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排除主观、客观因素干扰,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 “李总,你是来投资的,我们欢迎投资商来投资,也会为投资商提供良好宽松的投资环境。” “国计民生,城市要发展,民生要发展,发展就需要您这样的投资商。” 李雪岩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潘寒和田亮。 张记提醒他,最需要关注的是潘寒,田亮和任明富只需要适当的关注。 不理解张记为何如此提醒,李雪岩时不时关注潘寒,可是潘寒脸上挂着微笑,始终没有说话。 任明富接住他的话,但是拍板的不是任明富,还是需要田亮拍板。 了解欣洁的内部状况,李雪岩希望欣洁再爆出其他问题,那样就不需要他主动拖延,欣洁自己就将自己拖住。 看一眼老神在在的宝凯,李雪岩给宝凯使眼色,让他站出来说话。 宝凯看到李雪岩的眼色,眨眨眼,拿起笔低头写字。 李雪岩暗骂宝凯不地道,拿着他投资的钱,暗自发财不出声。 任明富说完话,没有人再说话。 田亮脸色阴沉,一副暴风雨的样子,谁也不敢触他的眉头。 等了一会,田亮开口道。“李总,最初的约定,市政府会解决欣洁、美洁的历史问题。” “欣洁拖欠员工工资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不能因为几个问题人影响几百人的饭碗。” “言归正传,意见会开了好几次,我们还是没有在最基本问题上达成共识,我认为这拖慢了合作速度。” “欣洁材料的水分问题,市政度有责任,应该由市政府负责。” “你坚持对欣洁、美洁审计和资产评估是对的,我们也不能将有重大问题的工厂交给投资商。” “由政府出面进行审计和资产评估,肯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市政府出面更有效力,不会让欣洁、美洁的人过手,排除内部员工的干扰,完全交给审计公司。” “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李总是否满意。” 诧异看着田亮,李雪岩瞬间明白田亮的目的。 市政府主持审计和资产评估,主动权掌握在市政府手中,他们拿到的还是市政府审查后的材料。 圆珠笔在手中转动,李雪岩说道。“市长,我们是收购欣洁、美洁的投资公司,理应由我们对两家公司进行审计和资产评估。” “而我的意见是,审计和资产评估还是我们找第三家审计公司,让他们进驻审计。” “以第三方审计公司的客观公正审计报告,提交市政府审查,然后当做最终的支持材料。” 田亮一笑,朗声道。“这么一件简单的事,不能让你们投资商在费心。” “我也很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市政度的威信还有多少,是不是真有人敢在市政府主持的项目中弄虚作假。” “欣洁的材料中有水分,这个水分有多少。我也很想挤一挤,看一看究竟挤出多少水分?” 李雪岩一笑,田亮将话说道这个份上,没有给他留余地。 虽然没有命令,也和直接命令差不多。 为期一周的审计和资产评估,去掉周末,也就只有5天时间。 5天时间看似很长,根本做不了多少事情,有田亮的授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走形式的神迹没有意义,但也能够推迟5天时间。 银行贷款还有两个月时间,如果在这个时候爆出银行抵押贷款的事,欣洁是否还能通过审计程序。 “市长,我们相信市政府的威信,也相信市政府主持的审计。” “既然市政府主持审计和资产评估,我们就偷懒,休息一段时间。” “等到审计和资产评估结束,我们拿到审计报告和资产评估报告,再来讨论收购事项。” 田亮说道。“没问题,这件事交给任局长负责,由他临时牵头,负责欣洁和美洁的审计和资产评估事项。” “任局长,这件事你负责,七个工作日内,拿出合格的审计报告和资产评估报告。” 任明富头变得很大,怎么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他。 欣洁的破事太多,任明富早有耳闻,也限制家属不要掺和。 以欣洁现在的状况,任明富很庆幸当时的决定,坚决没有让家属到欣洁上班,不然头疼不止这一件事。 7个工作日出审计报告和资产评估报告,简直是将形式挂在嘴上。 两家公司进行审计和资产评估,7个工作日根本就不够,至少也需要15个工作日。 会议桌上坐着人,任明富无法反驳田亮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会议上决定,可以会议下更改。 李雪岩看出任明富的为难,任明富的为难,也是他的为难。 “田市长,既然决定审计和资产评估,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观察田亮的脸色,没有发现田郎脸色转变,李雪岩决定说出他的建议。 “7个工作日的时间太赶,建议宽松一些时间,给工作人员更多的时间工作。” “15个工作日刚刚好,既可以让审计人员安心工作,我们也有时间交流合作的细节方面。” 田亮想了想,李雪岩的建议有道理,他脱口而出的时间太赶,不能真的7个工作日完成审计工作和资产评估工作。 李雪岩提出建议,正和他的意思。 “可以,那就15个工作日。” “任局长,你是负责人,你认为15个工作日够不够?” 任明富说道。“市长,我认为15恶工作日足够。” 田亮点头,说道。“那就15个工作日,15个工作日后提交审计报告和资产评估报告。” “任局长,我只有一个要求,必然真实。不论是欣洁还是美洁,数据必须真实准确,不能有任何水分。” 任明富品着田亮的话,分析话里的话。 数据是否真实准确就看领导怎么看,领导说数据真实准确,那就是真实准确的数据。 领导说数据不真实准确,那就是不真实准确的数据。 而他要做的,无非是执行命令。 心中叹气,任明富笑着说道。“请市长放心,我一定眼里不揉沙子,做到公开公正,保证所有数据的真实有效。” 田亮满意的点头,笑着说道。“李总,给任局长一些时间,我们等着他的报告。” “等报告到了,我们在坐下来,好好说一说收购的事。” “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春节过后,两家公司也不如正规,有了你们的加入,一定能够突破历史成绩,芝麻开花节节高。” 李雪岩附和道。“市长说得对,我们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接收欣洁和美洁。” “在市政府的领导下,我相信不论是欣洁还是美洁,一定是越来越好。” 田亮一笑,看着李雪岩,想着欣洁的破事,他的心里一阵烦躁。 第633章 转 机 回到酒店,李雪岩拨打宝凯电话。 为美洁提供现金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不需要再去刻意隐瞒。 田亮和任明富拿这事说事,明里暗里的挤兑他。 张记做的事,也是按照李自牧的指示办事,最后却要他承受后果。 想到这件事,李雪岩心中就有气,但他心中有气也没有办法,事情至此,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欣洁的破事那么多,一心想要将这个烂摊子给他,存的也不是好心。 而且他做的事情也很多,没有心情和两人无意义斗嘴。 能对付地头蛇的还是地头蛇,知根知底,也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里,可以打蛇打三寸。 宝凯看到李雪岩电话,没有犹豫,接听电话。 两人统一战线,至少在现阶段是统一战线,他不能拖后腿。 李雪岩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给他,想来是询问政府主持审计和资产评估的内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枣城的人还需要枣城人来对付。 笑了笑,宝凯接听电话,说道。“李总,怎么想起我来了?” 李雪岩说道。“宝总,你肯定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所以就不要再打趣我。” “我就这点直肠子,你老眼睛毒辣,还能看不到我肠子里的蛔虫。” “长话短说啊,我想问问你,市政府主持审计和资产评估,他们会找哪里的审计公司和资产评估公司,这里面的水分又有多大?” 宝凯一乐,李雪岩的问题太简单,没有问到本质。 他是怀疑的是市政府居中协调,操作审计和资产评估。 但李雪岩怀疑的不无道理,想来这个时候的田市长、潘副市长、任局长应该汇聚一堂,商量审计和资产评估的事。 即使不讨论水分,也会划下标准,不让审计和资产评估太难看。 田亮很清楚欣洁抵押即将到期,这个时候是他最着急的时候。 不解决收购问题,爆出来抵押厂房的事,不仅是违规抵押问题,还有弄虚作假的事。 前一项是欣洁的事,还有解释的机会,后一项直接影响田市长的职业生涯。 李雪岩的态度明确,就是拖到银行抵押到期,以银行催债倒逼欣洁和市政府,达到不收购欣洁的目的。 双方都在较劲,这个时候,宝凯绝对不会参与。 他的难题已经解决,300万缓解资金紧张,即将审批的贷款可以让他走出困境。 欣洁就是一个炸药桶,谁碰死的就是谁。 躲还来不及,怎么会上杆子往上爬,爬到炸药桶上面。 “李总,你手里有欣洁提交市政府的报告,和真实情况对比,你不就知道里面的水分有多大。” “美洁不能说没有问题,这次审计和资产评估很好,我可以利用这一次机会好好查一查账目。” “虽然我是工厂的总经理,但是对于 “有市政府牵头审计,我一定会好好配合。” 暗骂宝凯不地道,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李雪岩明白宝凯的打算,资金到位,他的难关已经过去,不想再碰欣洁。 捆绑美洁和欣洁,本来就让宝凯反感,解开欣洁挣开这条绳子,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宝总,你答非所问啊,我问的可不是你回答的内容。” “我们还是一条战线的战友,你给弟弟说一句实话,我能不能相信市政府?” 宝凯哈哈一笑,说道。“李总,你这话说的可有反政府的嫌疑。我们当然能够相信政府,政府门前不是写着‘为人民服务’。” “但是,我们不能太相信政府里面的人,人都是有私心的,更何况欣洁本来就是私心的产物,有一些水分在所难免。” “你的目的不是相信不相信市政府,而是将收购欣洁的事拖到四月份。” “只要拖到四月份,你何必纠结是相信政府还是不相信政府。” “他们想要审计就审计,想要资产评估就资产评估,你看着就是。” “我们参与不进去,也不会让我们这些人参与审计和资产评估,所以安心等着就行。” 李雪岩想了想,好像除了安静的等着,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15个工作日的时间,有情况在延迟一两天,一个月也就过去。 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距离他等待的四月就近一个月,何乐而不为。 至于审计报告和资产评估报告的可信度,一点也不重要。 着急的不是他,也不用担心银行催款。 “还是宝总眼睛看事情精准,一眼就看到本质。” “这段时间也累着,我也打算回魔都休息一段时间。等我休息好了,再到枣城请宝总吃饭。” “宝总要是有时间,也去魔都转一转,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宝凯说道。“没问题,有时间我一定去魔都,到时候就要打扰李总。” 挂掉电话,李雪岩躺在床上,想着他即将装修好的房子。 一段时间没有盯着,不知道房子装修的如何。 市政府主持审计和资产评估,他不会参与,在枣城带着也就没事。 拿起手机在工作群里发一段文字,宣告放假15天,让跟着他一起来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他已经有事做,决定回魔都,参观属于他的房子。 任明富拿着欣洁的报告,敲响田亮办公室的门。 听到“请进的”声音,任明富推开门,笑着说道。“市长,有几件小事过来和你沟通。” 田亮放下笔,说道。“任局长,请坐。小事也不小,每一件大事的发生,总有无数小事件的诱因。” “海恩法则说的很好,我们也要好好关注小事。” 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报告,任明富看一眼报告,决定不和田亮绕弯子。 欣洁在市政府内部不是秘密,可以说是半公开的秘密。 臧科普经常到田亮办公室,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毕竟他们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市长,我刚刚看了欣洁的年度报告,发现里面有几个问题。” “第一是欣洁的年增长率的问题,欣洁的业务已经停了3个月,但是停业的三个月内还有业务在进行,而且金额比较大,增长率也在5个点以上,我认为这是一个严肃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工人工资问题,欣洁拖欠全体工人六个月的工资,涉及的人不是几个,而是几百个,这也是一个严肃问题。” “在欣洁的报告中,工资问题一笔带过,只有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我查询09年度的欣年底洁报告,发现两份报告高度重合,这里面有很多问题啊。” “第三个问题,也是刚刚我说的欣洁报告的高度重合问题。欣洁连续三年的报告重合率在80以上,这不是造假,这是懒得造假。” “对于这一次的审计和资产评估,我想请示市长,还是按照原来的惯例吗?” 田亮掩饰额头的冷汗,笑了笑,缓解任明富问题的压力。 他也没有想到欣洁如此大胆,糊弄人糊弄到他头上。 任明富不是来向他汇报问题,而是来向他请示是不是接着造假。 谁不知道他和欣洁的关系,这个时候拿造假报告来请示,还不是向他要一句准话,是接着按照惯例造假,还是按照规章办事。 看着任明富,田亮发现他一直小看了招商局局长,没有想到他居然由此有胆魄。 不过,不是和任明富扯皮的时候,还是顺利完成欣洁收购,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任局长,如何办事有规章制度条文,我们是当的干部,按照党指定的条文办事没有任何问题。” “欣洁的问题也是一样,按照条文办事就行。审计和资产评估有规章条文,全权交给第三方审计公司,让他们去审计就行。” “我们作为第一方,不和第三方审计公司有任何业务以外的联系,只需要他们提交公开公正透明,经得起检查的审计报告。” “往年的惯例要不得,既然决定审计和资产评估,那就用最真实的数据说话。” 任明富点点头,说道。“市长,我明白你的意思,绝对按照您的指示办。” “枣城三家库里的审计公司,我会找一家审计公司审计。” “等确定下来审计公司,我再来向您汇报。” 想了想,田亮说道。“任局长,你是负责人,这是会议上决定的事。” “你全权负责审计的事,不需要事事向我汇报。我只需要最后的报告,将报告交给我就行。” “欣洁有问题,美洁有没有问题,都要好好查一查,不能让 任明富品着田亮最后一句话,话里的内容太多,他一时间没有想明白田亮到底什么意思。 美洁和欣洁放在一起,这是让他着重查美洁,还是两家一起查。 美洁的问题不大,至少不会比欣洁烂。 “市长,请您放心,美洁也要查。不是没有爆出问题就没有问题,我也想好好查一查美洁,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和报告一样。” 田亮点头,说道。“都要查啊。” 任明富起身,说道。“市长,你忙,我下去安排安排审计的工作。” 看到田亮点头示意,任明富拿着报告走出办公室。 第634章 每个人的天空 在学校门前看到李雪岩,张记以为他看错了,不然怎么会在学校门前看到李雪岩。 李雪岩蹲在学校门前的角落,一个人抽着无聊的烟。 看到张记下车,李雪岩掐灭烟,拍拍屁股,起身向张记走来。 “你怎么来了?” 李雪岩说道。“刚刚和沈俊打电话,他说你20分钟以后到学校,我就在学校门前等着你。” “枣城的事告一段落,市政府主持审计和资产评估,没有我什么事,我就给自己放假。” “恰好房子装修好,我回来看一看。” “回到魔都,怎么也要过来向你说一声,让你知道我的动向,也说说欣洁的动态。” 张记说道。“欣洁能有什么动态,还不是无聊的徘徊。” “不知道田市长如何想的,真的以为权力可以压倒一切声音,还是他天真的以为,我们必须按照他设计的路线走。” “既然知道欣洁的问题所在,进行审计和资产评估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走一遍过程。” “李自牧没有联系我,这事就不是最终的完结。还是等着李自牧的消息,我相信他的消息比较准,比田市长的要准。” 耸耸肩,李雪岩对李自牧的结果也不抱希望。 一个班子里的人,不会做的太过分。 田亮会坚持他的立场,李自牧就不可能坚持反对。 除非是李自牧想要动田亮,而且是一棍子打死的那种。 市长是省管干部,想要动市长,必须有必须由省纪检出面,才能对市长双规审查。 不去想李自牧和田亮的事,这不是他考虑的事。 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做不需要做的就是考虑别人的人生。 “15个工作日后出审计报告和资产评估报告,等报告经过市政府审查,我再回枣城。” “好了,事情对你说完了,我该去看我的新房子。” 点点头,看着李雪岩离开,张记心里感觉怪怪的。 李雪岩来的突然,走的倒是合情合理。 开学的第一天,需要回学校一趟,参加章港的第一节课。 回到宿舍,看着布满灰尘的宿舍,张记心里有些烦躁,最是讨厌的灰尘,无处不在的落满地面、书桌、窗台。 拿起抹布,快速的将宿舍打扫一遍,擦掉所有灰尘。 古蔺第一个来到宿舍,看着拖地的张记,笑着说道。“来的挺早啊,已经将宿舍打扫一遍。” “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到宿舍的人,没有想到还有比我还早的人。” “张记,你在魔都是不是有房子。春节没过几天你就回来了吧,所以才会比我早到学校。” 张记说道。“你不知道我在魔都有房子?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在魔都有房子。” 放下书包,拿起抹布,擦着书桌。 “你没有说过你在魔都有房子,我的记忆力还可以。” “你要是说过,我一定会记得。我的记忆力没有你有房子的事,那就是你没有说过。” “什么时候买的房子?现在的房价已经有明显上涨趋势,可以多买几套,不然涨起来就买不到了。” 扶着拖把,看着地面,想着未来的房价,确实可以多买几套在手里。 房价还有8年的上升趋势,现在入手,买到就是赚到。 还有其他一线、二线城市的房价,翻倍上涨,涨到让人叹为观止。 “房地产发展迎来爬坡期,不论是内因还是外因,房地产发展对经济的刺激很猛烈。” “除了房地产,就是互联网,也会井喷式发展。” “未来的经济发展造就很多神奇的人和事,你等着看吧,经济繁荣背后的群魔乱舞,不知道会震碎多少人的三观。” 坐在椅子上,古蔺把玩着抹布。 经济高速发展是趋势,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会呈现,但是经济如何高速发展,集中在那几个行业,这需要发展的眼光看待。 他立志成为优秀的猎头,也需要对经济发展行业有所预判,不然无法做到人才信息储备。 回想春节期间的会餐,听着叔叔伯伯对经济形势的研判,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不过,他们的坚持是他们的坚持,古蔺有自己的看法。 看到张记额头的纱布,古蔺好奇问道。“你不会又别人打架,把额头打破了吧?” 默默额头的纱布,张记笑道。“我又不是反社会性格,怎么会会和别人打架。” “前两天在高速上被追尾,前后夹击,我就成这样子。” “魔都的高架桥真是车多,一个走神就是一场车祸,连续撞了8辆车。也就是前车大气,将所与人的赔款都付了,省了我的事。” 何劲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前,看着聊天的两人,笑着说道。“回来的挺早,还好我不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程明什么时候回来?不会今天不回来吧?” 古蔺说道。“没有联系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以他的性子,肯定是天黑以后才到,磨磨唧唧的在家里挨到最后。” “还是挺想吃他带来的卤菜,味道比魔都的卤菜味道好。” 何劲收拾着行李,听着古蔺和张记聊天。 两人聊天的内容很多,古蔺熟悉学校的信息,张记熟悉社会行业信息,两人聊天可以说是学校和社会行业的交流。 他的生活单调,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没有太多乐趣。 三人的命运已经划定,古蔺会按照他的规划,成为一名优秀的猎头。 张记也会成为成功的商人,即使不是最成功的商人,张记也会在商业领域占据一席之地。 毕竟他现在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已经小有规模,只要稳定基本盘,慢慢积累底蕴,就会在行业中占据一席之地。 程明的发展规划没有定,但有留学经历,在未来的职业中,一步一步稳健发展。 他和陈明辉的职业规划相似,毕业以后工作结婚。 想着春节期间的会见父母,事情已经定下来,只等他和方璇毕业。 宿舍五个人,只有他和陈明辉是恋爱脑,工作结婚是他们生活的旋律。 “张记,你有没有考研计划?我听说今年的考研比较宽泛,录取率会提高。” “你有自己的生意,没有经济压力,可以提高学历含金量。” “魔都落户有学历要求,本科落户和研究所落户政策不一致,研究所更有优势。” 张记问道。“我为什么要落户魔都,魔都的政策很好吗?” “我在老家还有地呢?现在看似是城镇户口吃香,但是未来绝对是农村户口吃香。” “不要被眼前的这点好处迷惑眼睛,我短时间内不考虑将户口转到魔都,还是留在老家。” “说不准那一天魔都混不下去,我就回老家种地,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古蔺哈哈大笑,说道。“最后的一条路应该是犯罪,不是回老家种地。” “当你真的失去一切,需要回家种地的时候,你要相信一点,你的敌人绝对不会让你安心种地。” “金盆洗手是胜利者的游戏,不是失败者的游戏。失败者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鱼死网破。” 收拾好行李,坐在椅子上,看着方旋发来的信息。 春节以后,方旋对他的态度发生根本性转变,似乎已经将他当做丈夫,不再是关系不确定的男朋友。 何劲很不适应方旋的转变,却又无法言说。 若是将他的真实想法告诉方旋,方旋一定会生气,责怪他不知好歹。 默默适应转变,接受即将发生的事情。 回复一条信息,何劲问道。“你们两人不要再争辩,还是想一想晚上去哪里吃饭。” “做了这么久火车,没有好好吃饭,我想好好吃一顿饭。” 指了指张记,古蔺说道。“想要好好吃饭,你问张记啊,他可比我知道的多。” “魔都哪里有好吃的,张记绝对门清。让他带我们去吃饭,绝对没有问题。” 何劲看向张记,眼神询问吃饭的地方。 想了想,张记说道。“我也很久没有吃肉,带你们去一家吃牛肉的地方,正宗的肥牛,绝对物有所值。” “但是哪里的酒水不咋地,清酒喝着和清水一个味道,我们自己带酒去。” “小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是喝白酒有味道,不然没有意思。” 古蔺拍拍手,赞同道。“刚好我拿了我爸两瓶酒,一会带过去,我们三人二斤白酒,没有问题吧。” 何劲点头道。“一人六两白酒,当然没有问题。” 张记耸耸肩,拿着拖把继续拖地。 确定吃饭的地方,有了干劲,只想快速打扫完卫生,然后去吃饭。 春节期间没有好好吃饭,回到魔都,一个人呆着,也没有好好吃饭。 不知道宋瑜去了哪里,一次也没有去文华苑的房子,一个人居住,懒得做饭。 想着吃饭的地方,想要提前预定,距离吃饭还有两个小时时间,提前预定没问题。 何劲拿起手机,看一眼方旋发来的信息,他不想回复,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尝试着适应新的关系模式。 第635章 回头无路 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的行人,张记有一种恍然的感觉。 沈俊拿起手机,打开短信,看到冯军荀方传来的信息。 “张总,阿普拉的订单已经下了,明天就能装船,大概20天到港口。” “荀方也联系阿普拉,和他确定卸货的港口和交接时间。” 点点头,张记问道。“荀方去了多久?还有捷通的事,怎么回事?” “许晖每天都在做什么,做正事的时候找不到人?现在好了,平时也找不到人。” 沈俊笑了笑,许晖在做什么事,他也不清楚,毕竟他没有监控许晖的资格。 捷通老人被换一遍,现在捷通的员工,没有多少是许晖的老部下。 慢刀子切肉,将所有腐烂的肉切掉,重新注入新鲜血液。 宋瑜也在捷通,许晖的权力被限制在小角落,心情肯定不好,也没有当初奋斗的心劲。 阿普拉的订单是额外订单,安排给许晖,许晖以有事拒绝,荀方只好北上联系。 对许晖的不满到了临界值,任何的因素,都可能让张记出手对付许晖。 实际控制人的权利很大,是一个公司最有权利的人,一句话决定公司的命运,更何况所有人都是实际控制人招募,管理层已经失去实际权利。 想了想,沈俊没有想明白,张记既然不满许晖,为什么不将他赶走。 以他实际控制人的权力,不费力气就可以赶走许晖,何必让许晖留在捷通,两看相厌。 后视镜看着张记,沈俊问道。“张总,你既然不满意许晖,可以让他离开捷通,何必让在在总经理位置上。” “宋瑜在捷通待了这么久,熟悉捷通业务,接手捷通没有问题。” “还有其他员工,也是陆续招聘的新人,对许晖没有归属感,也不用担心他挖人带走。” 张记笑了笑,他和卫疆的约定,这是他不赶走许晖的原因。 本来没想要限制许晖的行为,但是许晖的不作为让张记不满。 不参与圣彼得堡之行,也不去印度谈大米进出口贸易,一直待在国内居中调控。 作为总经理,不去一线冲锋陷阵,躲在后方居中调控。 不想听许晖解释,张记认为许晖就是不作为,反感愈增。 要不是有卫疆的约定限制,他早已让许晖离开捷通,不会让他赖在总经理的位置上。 不过是一个小米虫,成全自己的信誉,张记愿意忍着。 叹一口气,张记说道。“我和卫疆有约定,保证许晖和宣琳在捷通的地位。” “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作为一个成年人,我要履行口头即契约精神,完成我和卫疆的约定。” “等着吧,许晖是一个高傲的人,他会很快受不了捷通压抑的氛围,会自己主动提出离职。” “只要他主动离开,哪怕是保留股权,我也会摆酒送他一程。” “卫疆的投资公司赚了不少钱,不能不看他的面子,照顾一下他的脸面。” 沈俊嘿嘿笑了两声,他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事。 没有见过卫疆,只是听冯军说过他的名字。 张记很少去见卫疆,他们这些保镖也就不会见到卫疆。 嘉汇投资也在财富大厦,张记的几个公司都安排在财富大厦里,聚集在一起。 看着进出的人,沈俊问道。“张总,需要等一会进去,还是现在就进去?” 看一眼时间,张记说道。“等一等,张谓没有打电话,我就不到进去时间。” “等他什么时候打电话,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刘老三坐在张谓办公室,看着来回踱步的张谓。 张谓目光时不时看向刘老三,但他心中的担忧,却不敢宣之于口。 刘老三为什么找上他,为什么要让他去干这样的事,虽说不是跳火坑,但是和跳火坑也差不多。 贸易战的战争,一旦打起来,没有输赢,只有两败俱伤。 他可以过舒心且安心的日子,一旦同意刘老三,他的生活就会动荡,很难恢复如今的平静。 口气之争,一口气而已,怎么都能过去,何必执着。 还有楼下的张记,也是他应刘老三叫来,本以为是一件简单事,现在变成不简单的一件事。 “刘总,我的亲叔叔,真的有必要去争这一口气?” “我们的生活都很平静,这样的生活很好,何必为了一口气争来争去。” “资本战争只有两败俱伤,没有一方赢了通吃。而且是几个国家之间,很难处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 刘老三问道。“张谓,你的话太多。你不需要说那么多话,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是同意还是反对。” “我若是你能够劝的,我也不会坐在这里。我既然坐在这里,就不是你能够劝的了得。” “你告诉我你的选择,其他的话不用说。” 张谓犹豫一下,问道。“刘叔,你说张记是同意还是反对?” 刘老三看向张谓,眼睛眯起来,想着楼下的张记。 张记和张谓不一样,张谓过得是和平日子,身上没有和人竞争的狠辣劲头。 张记是底层爬上来的人,经历的厮杀比张谓看的战争片还要多。 张记要是知道他受到的委屈,不为老人套一口气,为了打击对方嚣张气焰,也会同意他的计划。 “我们都是猜测,张记就在楼下,将他叫上来,问一问就知道。” 张谓笑了笑,说道。“刘叔,将他叫上来问问吧。” 拿出手机给张记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 放下电话,张谓说道。“刘叔,张记上来了,你就问他吧。” “他若是同意,我就同意。他若是不同意,我也爱莫能助。” 接到张谓电话,张记说道。“沈俊,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你在车里等我。” 推开车门,走向电梯位置。 接到张谓电话,张记就在想张谓找他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不告诉他,反而让他起疑。 来到张谓办公室门前,秘书起身示意,张记对着秘书一笑,推开张谓办公室的门。 看到刘老三在张谓办公室,张记心里一惊,也明白不是张谓有事找他,很有可能是刘老三有事找他。 “刘总,谓哥,你们都在啊。” “早知道刘总来魔都,我可要为刘总接风洗尘。” “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刘总过来,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张谓勉强一笑,说道。“刘叔过来的突然,没有提前打招呼,我也是刚刚知道。” “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事找你,请你帮忙。” 将刘老三被缅甸宝石商奚落的事情说一遍,张记才明白刘老三到魔都的原因。 刘老三到缅甸去买翡翠原石,被当地的供货商奚落中国没有好的宝石,而且故意提高翡翠原石价格,将他当做冤大头。 刘老三气不过,不过也没有声张,忍着气回到国内。 回到国内,和几个朋友聊天,也就有刘老三的魔都之行。 他们要坐局和缅甸的宝石商打一场资本战,遏制缅甸翡翠商人的嚣张气焰。 张记看着刘老三,笑着问道。“刘总,我手里有宝石,没有翡翠啊。” “你要是想要宝石,我可以提供,你要是想要翡翠,我也没有啊。” 刘老三解释道。“我知道你手里没有翡翠,但是宝石市场的饱和是有上限的,只要达到这个上限,整个行业就会受到冲击。” “当同类的宝石价格下降时,消费者购买的热情就会上升,而同类宝石的购买量就会下降。” “我需要你为我提供宝石,短时间内不可能为你回款,需要你押一部分钱在里面。” “我们计划用两年时间,破坏翡翠市场的行情,推出其他类玉石的种类,双管齐下的打赢这一仗。” 起身到办公桌前,拿起矿泉水打开,一口气喝完矿泉水。 捏着空瓶子,张记说道。“刘总,我宝石一年的交易额在21亿人民币,不知道这个额度够吗?” “若是不够,我还可以想办法在搜市面上的宝石,保证5个亿的宝石量。” “我最大极限就是这么多,再多我就没有办法。” 刘老三笑了笑,眼光看向张谓,欣赏着张谓脸上的精彩表情。 张记的同意在意料之内,这没有让刘老三看走眼,而让他看走眼的是他自认为了解的张谓。 “你的21亿资金是交易额?” 默默后脑勺,张记说道。“不是交易额,是进货价格。” “我手里有阿富汗60%的宝石量,再过一段时间,这个比例还会在提高一些。” “市场交易额应该在35亿左右,这个当量在庞大的市场面前,也只是一小部分。” 刘老三说道。“没事,不是你一个人为我提供宝石,我会联系国内过半的行业人,集中力量办大事。” “等到联系好行业人,你也过去一趟,认识一下行业内的人,不要成为孤岛。” 点点头,张记说道。“谢谢刘总提携,我会安排时间参加。” 刘老三起身,对张谓说道。“把你的工作辞了吧,回到你该出现位置,不要在这里浪费精力。” 张谓苦笑一下,耸耸肩,无奈点头。 给张谓一个眼色,张记陪着刘老三下楼,两人一起离开张谓办公室。 第636章 解 惑 看着电梯快速下降的楼层,张记心里对刘老三的计划有很多疑问 而最重要的疑问就是,他为什么对计划如此坚信可以成功。 资本战争,虽然是宝石和玉石行业的竞争,动辄也是上百亿的资金流动,才能够赢下这一战。 张谓犹豫的态度张记看在眼里,只是刘老三亲自上门当说客,他不能拒绝。 他的损失并不多,只是赚的利润少了。 张谓的态度值得玩味,刘老三的计划,也值得推敲。 电梯下楼地下室,刘老三笑着说道。“心里有事就直接问,电梯到了最下一层,我可要上车离开。” “还有几个人需要拜访,没有太多时间为你解答问题。”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不要不好意思。” 张记一笑,他的心思很明显,也没有故意藏着。 写在脸上的心情,以刘老三的深算,不会看不出他的疑问。 但是,刘老三不主动开口,他也不能有失气量的询问,让刘老三看扁他。 已经答应为刘老三提供宝石,一个唾沫一个钉,不会再改变。 让他心甘情愿做事,总要为他解答心中疑问。 原因不需要知道,开战的原因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才能打败敌人,以胜利者的姿态笑到最后。 “刘总,我是年轻人,心里藏不住事。答应为你提供宝石,我不会食言,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想问一下,你的计划如何执行,参与计划的人有多少?” 刘老三笑了笑,一边走,一边沉思张记的问题。 张记最想问的不是有多少人参与,而是具体的计划内容。 计划内容不复杂,商业竞争手段从来都很粗糙,没有太多新意。 大鱼吃小鱼,大鱼吃大鱼,这是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来到商务车,刘老三说道。“上车。” 张记跟着上了车,坐在门边的位置。 李通对着张记一笑,沉默不说话。 司机没有回头,眼睛盯着前方,没有看到车上上了人。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推其他种类的玉石和宝石,挤压翡翠市场占有率。” “当消费者购买其他玉石和宝石的热情升高,对翡翠的热情就会降温,减少购买翡翠宝石的消费行为。” “当翡翠购买率不断降低,市场占有率越来越低时,供需关系失衡,供货商手中的货出不了手,他们就会被迫降价。” “供货商的弹簧压到底,不能在挤压时,快速的以低价扫进市场上的翡翠,然后营造翡翠市场的热情,促进消费者购买的热情。” “谷底抄底,营造波峰,你明白我的意思?” 回忆脑海里的玉石和宝石热,似乎有一段时间,市场上冒出来很多玉石和宝石,快速的占有市场,过了一两年后新兴的玉石宝石降温。 最让张记印象深刻的是黄田玉,快速沸腾,逐渐变凉。 但是黄田玉的水草很美,犹如一幅水墨画。 没有太多详细的记忆,张记沉思一下,说道。“刘总,这样的热炒和变冷,会伤害我们的同胞。” 刘老三看向张记,以他的眼力看不出张记的作假,真的是在关心被游戏搜刮的普通人。 叹一口气,刘老三解释道。“中国是宝石和玉石的消费市场,在整个世界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资本战争没有国界,我们的同胞会损失一部分金钱,但是其他国家的人损失的更多。” “宝石和玉石有什么价值?不过就是一块石头,是人赋予它价值,它才有价值。” “普通人的悲哀就是这一点,看不清什么才是最需要的,浪费该买房子的钱,浪费该存起来的钱,花销在最没有必要的地方。” “人性如此,我们只是利用人性而已,谈不上高尚和卑贱。” “财富的占有不论是文明的交换还是野蛮侵占,本质是一方的失去,一方的积累。” “这种方式并没有错,双方的人也没有错,你说错在哪里。” 思考着刘老三的问题,张记笑了笑,没有说话。 几千年就说清的问题,不需要他在去附加解释。 《货殖列传》的语言,简短而精辟,越是回想里面的文字,张记愈感振聋发聩。 不需要再问刘老三计划内容,他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占据不了太多的部分。 做好部分内的事,他就是参与者,可以享受胜利以后的胜利果实。 “刘总,我会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就不关我的事。” 刘老三看着张记,发现张记很有意思,比他刚认识他的时候更有意思。 “做好自己的事”,是对他的答复,也是对自己的定位。 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这是清醒的认识。 张记是计划中的一个部分,这个部分的位置不重要,可以说是末尾环节,但是这个位置的人很重要。 若是张记有异心,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会让他们的计划缺少必要环节。 得到张记的再次答复,刘老三知道张记已经下定决心,会和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志同道合,可以是战友。 “放心吧,我们会赢得胜利,胜利的蛋糕应该有所有参与者的一份。” 看一眼站在车外的沈俊,张记发现他离开太久。 刘老三还有不要拜访的人,不能在占用宝贵的时间。 “刘总,占用您时间,感谢你的解惑。” “不多打扰您,我回去安排一下,将所有的玉石和宝石准备好,随时等待你的指令。” 点点头,刘老三看着张记下车。 司机启动车,缓慢离开地下室。 李通笑道。“刘叔,张记是一个有心人啊。” 刘老三说道。“有心人好啊,和这样的有心人合作,不用担心他会拖后腿。” “不愧是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人,心狠手辣啊。” “你看着吧,他会提供足够多的宝石,甚至还有玉石,你说这些宝石和玉石哪里来的?” “文明的手段开采,永远比不过暴力手段的压榨,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回到车里,张记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 没有味道的香烟,犹如草根一样。 找到火机,点燃香烟,默默喷吐烟雾。 沈俊打开车窗,让烟雾飘出车内。 “沈俊,你说人命和钱相比,哪一个更重要?” 沈俊说道。“以人为本是口号,也是践行的宗旨。” “但是在贫困的地区,当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人命如草芥一般。” “钱和人命相比,没有哪一个更重要,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选择,环境而已。” 没有礼貌的将烟头丢到车外,张记说道。“回去吧。” 霍柔拿着梳子梳头,看着电脑里的视频,等着马闲闲回宿舍。 张记不回复她的信息,也不接她的电话,这让霍柔很没有面子。 想要打开张记这个口子,还是从马闲闲这里入手,让马闲闲请张记吃饭,她跟着过去就可以接触张记。 马闲闲一直没有回宿舍,霍柔不知道马闲闲什么时候回来。 感觉的到马闲闲刻意回避,但霍柔不在意,只要能够达成所愿,这一点小挫折不是她前进的拦路虎,是她前进的动力。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有动力想要去得到。 马闲闲抱着书,回到宿舍,看着安静做自己事的舍友,互不打搅的宿舍生活也挺好。 打开电脑,想要看一看有没有收到的邮件。 投档实习单位,迟迟没有收到电子邮件回复,马闲闲有些担心她找不到实习单位。 霍柔起身走到马闲闲身后,趴在马闲闲肩膀上,问道。“闲闲,你要不要约张记吃饭,我请客啊。” 马闲闲手一顿,笑着说道。“我倒是想请他吃饭,但是他不搭理我。” “我怀疑张记不近女色,可以和女人保持距离。” “他自从分手以后,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这就是证据。” 霍柔说道。“怎么会呢?你们是老乡,寒假一起回家,你约他吃饭他肯定回去。” “你要不给呀发信息,看到拒绝,我就不说了。” 马闲闲拿起手机,找到张记号码,直接拨打电话。 霍柔站在一边,听着电话铃声响起。 “马闲闲,你很闲啊,找我有事?” 马闲闲轻轻嗓子,说道。“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张记拒绝道。“我没有时间,以后不要约我吃饭,再见。” 看着挂掉的电话,马闲闲无奈表示。“我就说他不会搭理我,根本不会出来吃饭。” “你听听他的语气,多嫌弃的语气,我在他心里能有什么位置。” “以前还是哥们,现在朋友都不是。你也收收心,不要讲心放在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身上,没有意义。” 霍柔笑了笑,不在马闲闲的安慰和劝慰。 学校学傻了的女人,根本不知道社会竞争的残酷。 女人最大的优势就是青春的美貌,不在保值阶段为自己的价值附加价值,等到价值锐减,美貌就没有价值。 回到座位上,霍柔决定改变策略,不能如此被动,要积极主动,让张记能够看到她,才会记住他这个人。 眼睛看的到,心里才会慢慢的有。 眼睛都看不到,怎么会在心里。 第637章 塔里兹的消息 萨达姆坐在沙发上,看着阿曼。 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有一丝预兆,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阿曼叹气,看一眼萨达姆,不想说话。 塔里兹刚刚离开,他投资的项目就被反政府军轰炸,所有物资被炸的稀巴烂。 扶着额头,阿曼说道。“这件事情先这样,我先调查调查,然后再联系塔里兹。” “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逃避,至少也让要当事人了解情况。”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告诉塔里兹,不用让他担心。” “他是我招来的投资商,没有照看好他的投资产业,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解释也有我来解释。”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的想法不成熟,还需要考虑。” “至于你和张记的小打小闹,无关大局,想继续就继续,不想继续可以停止。” 萨达姆想了想,没有正面反驳阿曼的观点。 作为长辈,他要尊重阿曼,但阿曼有他的眼光局限性。 萨达姆比较研究欧美和亚洲各国的关系,他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不论是和哪一个国家建交,利益的关系是绝对。 而在利益相交的关系中,能够坚持友好相处,不干涉内政的国家没有几个。 在一个霸权国家外交环境下,他们这些小国家想要生存,就要其他国家建立联合关系,一起和霸权国家相抗争,直到建立新的外交关系。 但是,霸权国家的肢解需要漫长时间,或者需要一个契机,犹如苏联解体一般。 等到这个契机到了,新的世界秩序建立,他们的国家必须在新世界秩序建立中发挥国家作用。 最大的作用就是限制新的霸权国家诞生,防止陷入轮回之中。 经济制裁和围追堵截即将到来,将希望寄托在善心上,历史已经告诉他们答案。 叹一口气,萨达姆说道。“阿曼叔叔,我一直坚持认为的一件事就是有备无患。” “国际形势动荡,针对我们国家的制裁随时都可能发生,这个时候是建立稳定贸易关系的关键时候。” “一旦制裁来临,国内有不稳定的反对武装,有上千万缺衣少食的人民,经济萎靡,物价上涨,食物是唯一的稳定剂。” “我的意见一直得不到采纳,但我坚持我是对的。” “若是给我机会,我会全面和亚洲各国建立稳定的外交关系,最好是友好伙伴关系。” “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机会,没有施展自己计划的机会,所以只能在局部建立贸易关系,希望能够在需要时候发挥重要作用。” 阿曼点头,认可萨达姆对未来形势的预判。 善心是最无用的东西,也是人道主义背后的险恶。 不过,他还是认为萨达姆的做法偏颇,没有通过官方渠道去建立贸易关系。 私人关系建立的贸易关系不可靠,重点的人,也是最不可靠的关系。 人发生转变,带来的危害比契约约束的危害更大,哪怕只是迟到的时间,最后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 “萨达姆,坚持做你认为对的事,其他的事交给时间。” “我们都要面对很多不如意的事,这是这一片土地的命运,也是你我的命运。” “风雨飘摇之中,没有人能够真正帮助我们走出难关,只有我们自己的脚步,能够将我们带到胜利面前。” “可以对别人抱有希望,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你要知道一点,人是罪不可靠谱的人。” 萨达姆点头,起身来到窗前,眺望远处的城市。 浓烟滚滚,不知道哪里又出了事。 皱着眉头,萨达姆问道。“阿曼叔叔,塔里兹先生的工厂被炸,他会撤资吗?” 阿曼笑了笑,肯定答道。“我了解塔里兹,他不会因为这一点事撤资,相反的是,他会追加资金,继续投资。” “塔里兹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越是困难重重,他越有征服的欲望。” “工厂有被炸的危险,一旦解决这个危险,所带来的利润是让所有人心动的。” “萨达姆,没有贫瘠的土地,只有不会利用土地的人。” 萨达姆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塔里兹先生会撤资,不在大马士革投资。” 作为老同学,阿曼自认为了解塔里兹。 国度或许不同,但是他们面对的情况有相似之处。 塔里兹的下一步计划如何做,阿曼也心里明白。 放任塔里兹按照他的方式来,利用这个时机,发展国内工业,建立功能完善的工业体系。 在工业体系建立完善以后,找机会将所有国外的投资商一竿子赶走,摘取他们的胜利果实。 想着心中计划,阿曼不知道他是否有时间完成他的计划。 时间不等人,他已经56岁,任职的时间不会太久,不一定能够亲自完成他的计划。 下一任接任者,他不知道谁是他的接任者,也不知道接任者会如何对待所有的国外投资商。 魏巍叹气,阿曼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努力培养志同道合的接任者。 一代人完成不了的事,那就让两代人完成。 只有接任者是志同道合者,也可以替他完成他计划的最后一环。 国家利益至上,信徒绝不会背叛信仰,也不会损害国家利益。 塔里兹或许了解他的计划,但阿曼不在意塔里兹如何看待他,只等工业体系建立并成熟,塔里兹不想交出权利也必须交出权利。 在他的国家,由他说的算。 塔里兹刚刚走出曼谷国际机场,手机就接收到大马士革的消息。 冷笑一声,塔里兹直接上车,没有回应手机的消息。 阿曼没有联系他,说明阿曼还没有查清楚背后之人是谁。 大马士革的投资投入真金白银,没有回本,绝不可能放弃。 这个时候能够炸他工厂的人,不是政府的人,也不会反政府的人,剩下的对方杂乱,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方。 打点了政府和反政府,剩下的不需要再去打点。 意外来的突然,阿曼没有联系他,想来也没有找到头绪。 没有犹豫,将短信删掉,塔里兹决定找机会去大马士革,然后再决定如何做。 回到老黄的院子,看到老黄在温室里浇花。 走进温室里,塔里兹看着温室里的鲜花,心情也变得愉悦。 听到脚步声,老黄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大马士革,怎么来曼谷。” “大马士革的事情处理完了,还是有影响你的事。” 塔里兹说道。“我收到信息,曼谷有风声传皇室人对普图和陈洪生不满,要对付两人。” “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错过,必须回来看着他们两人狗急跳墙。” “这样的消息真实性考证很难,以两人性格,肯定会多方打听消息。” “一天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他们两人一定着急的不行不行。” “我提前结束大马士革行程,专门回来看他们着急的样子。” “刚刚下飞机,我就收到我在大马士革工厂被炸的消息,真是晦气。” “什么事情只要和他们两人沾边,就没有一件好消息。” “等几天阿曼消息,等不到他的消息,我想个理由再回去,看一看具体情况。” 老黄放下水壶,拿起毛巾擦擦手。 对于塔里兹的心里,老黄已经失去说他的心情。 只是回来看热闹,无关局势,也不影响局势发展。 但老黄还是想提醒塔里兹,不要去招惹普图和陈洪生,免得打草惊蛇,让两人作出应激反应。 局已经做好,慢慢收住网口,将两人牢牢的套在网内。 “塔里兹,不要去招惹他们两人。我已经为他们编织好一张好网,就等着他们钻进去。” 塔里兹一愣,看向老黄。 简单的两句话,他知道所谓的风声不是风声,而是驱赶声。 老黄和皇室的人有联系,而且是皇室上层的人,能够决定某些事的高层。 “所以风声不是风声,而是你故意传出去的风声。” 老黄笑眯眯说道。“陈洪生收藏五尊玉佛,我需要将它们送给一个人。” “不放出风声,怎么能让他出手。” “逃跑的人都想带随身携带的东西,不想带不易携带的东西。” “只要他同意出手,会有的告诉我。” “不将他们彻底吸干净,还给他们留着东山再起的本钱。” “打蛇不死随棍上。既然决定打蛇就要打死,不要给他们留后路。” 塔里兹叹气道。“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曼谷,安心在大马士革待着。” “已经回来了,我也不能现在转头就回去,我和张记打电话,让他去大马士革,我跟着过去。” “工厂被炸,阿曼没有给我电话。但我知道了,我也要去看看情况。” 老黄说道。“最近不要回曼谷,我已经布局,就等着他们进来。” “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事情也就结束了。” 塔里兹哈哈笑两声,想着普图和陈洪生的下场,他就由衷的开心。 大马士革一行奔波劳累,刚好在曼谷休息一段时间。 “我回去睡一觉,三天后离开。” 第638章 改变行程 睡醒一觉,塔里兹睁开眼,赖在床上不想起床。 看着窗帘缝隙的光,他已经睡了一夜。 但是,身体的疲惫感没有消失,还在他的身体里肆虐,让他提不起精神。 大马士革化工厂被炸,过了一天,阿曼没有打电话告诉他消息。 回忆和反政府军的联系,已经打通反政府关系,为他们交上丰厚的安全费,反政府军没有理由炸他的工厂。 而阿曼作为政府军的人物,不到他收获的季节,也不会安排人炸他的工厂。 阿曼的目的很明确,想要借助外商建立工业体系,在工业体系的成熟以后,再将外商全部赶走,摘取胜利的果实。 塔里兹不反感阿曼的做法,类似的手段他也做过。 在阿曼收回化工厂之前,他可以赚取最后的利润,保证他的利益不受损害。 化工厂体系成熟最快也在5年以后,阿曼的在职时间不会超过5年,想要对他出手,已经失去动手的权力。 以5年时间经营,塔里兹有信心,利用化工厂这个点,可以织一张无孔不入的网。 回到大马士革,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阿曼在职时间,然后织网。 将政府高官网在其中,成为化工厂的实际得利者。 巴基斯坦的现实已经证明,官商身份互换,就不会有人能够动他们的企业。 阿曼不主动的告诉他消息,只能他被动的回到大马士革。 散乱的人太多,炸药是随时都能够买到的廉价物品,想要调查清楚谁炸了他的工厂,需要花费一番手脚。 拿起手机,发送一条短信,塔里兹翻身接着睡。 睡意没有再次光临,他的脑袋愈发清晰,将所有关系梳理一遍。 当不可能的人排除以后,剩下的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起身坐在床上,确定最有嫌疑的人,塔里兹心中有了气。 曼谷不需要他,他在反而可能会干扰老黄的计划,他还是最快去大马士革,将他的化工厂打开局面。 半年的赌场分红投入进去,不能看着现金成为炮火中的浓烟。 化工厂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保证化工厂顺利建设开工。 重工业建设难,一旦破坏,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想到这里,塔里兹再也坐不住,他必须尽快回到大马士革,处理化工厂被炸的事。 昨天没有和张记联系,他现在要和张记联系,借着张记的名号去大马士革。 拿起手机,找到张记的号码,塔里兹按下拨号键。 坐在课堂上,看着震动的手机,张记蹲下身,慢慢走出教室。 上课时间,走廊里没有人,张记安心的按下接听键。 “塔里兹先生,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塔里兹说道。“张记,我要去大马士革一趟,但我刚刚从那里回来,不好直接在过去。” “你在大马士革的项目还没有开始,你这两天抽时间带人去大马士革,我和你一起过去。” 停顿一下,塔里兹发现他没有说出重点,没有将化工厂被炸的是告诉张记。 张记说道。“好的,我现在手里还有一点事需要处理,去科技大学沟通合作建厂的事。” “枣城的人明天到魔都,我带着他们去曼谷和你汇合,然后再去大马士革。” 时间安排的紧凑,没有耽搁时间。 将时间安排梳理一遍,最快也要三天以后启程去大马士革。 他也需要安排大马士革的事,三天时间缓冲,足够调查清楚前因后果。 要给阿曼一些时间,让他有时间调查,也让他有时间思考如何保证化工厂的安全。 “好的,我在曼谷等你。” 挂掉电话,张记没有回教室,塔里兹电话打乱他的时间部署,需要重新规划时间。 神奇的人可以随意调动,但是和科技大学的会谈,需要加快进程。 站在楼梯上,张记发现一个悲哀的问题,黎视想要整他还没有出手,他就要主动伸脖子让他去砍。 正常的会谈需要投入时间成本,而且时间会无限拉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确定最后的底线。 而他只需要低头,就可以快速完成会谈,在底线范围以上达成合作。 坐在楼梯上,眺望校园内的景色,张记发现学校的景色很没有意思。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风景可能历经几十年,上百年,领略风景的人不知换了多少人。 低头,这个字眼在他心中不停浮沉,一时之间,张记难以做决定。 黎视说过要给他一点教训,哪怕是请他吃饭,也没有让黎视打消他的念头,坚持要给他一点颜色。 深呼吸一口气,起身站在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丢面子就丢面子,至少解决了事情。 他的面子不值钱,在黎视眼中,他的面子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既然如此,何必在意无所谓的面子,而丢了真正的里子。 拿出手机,拨打黎视电话,预约见面时间。 黎视听着汇报,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嘴角有了笑意。 他不在意张记联系他,只要张记主动联系,就会和他产生更多的交集。 抬头看一眼汇报的ppt,黎视接听电话。 “有事说。” 听到黎视不带感情的声音,张记说道。“黎哥,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魔都科技大学的校长,方便为我介绍一下吗?” “我在大马士革的生意有了波澜,需要紧急过去处理。魔都科技大学合作建厂的事迟迟谈不下来,我想要拜访校长,和校长谈一谈。” “在姬闻的酒吧,你告诉我你认识校长,不是故意逗我吧?” 黎视冷笑,明明是求他办事,姿态放低,还不忘给他一个激将法。 张记在大马士革有生意,这是他调查信息以外的消息,让黎视感觉他的信息不完善。 距离上一次调查过去三个月,三个月时间,张记扩展他的业务也有可能。 但是,黎视认为他还需要再一次调查张记,掌握他的动态信息,及时了解张记的动向。 大马士革也是动乱之地,张记似乎很喜欢在动乱之地做生意。 黎视怀疑张记是不是过于自信,认为他的命够硬,能够躲过子弹和炸弹,也能够躲过导弹的红外线。 “我认识任校长,但我为什么要介绍你们认识?” “你忘记你放我鸽子的事,我还没出气,你就要让我帮你。” “谁给你的勇气开这个口,还是你认为我吃了你的饭,就吃人最短,必须帮助你。” 奚落还是没有放过他,张记听着黎视的奚落,心里感觉好笑。 三家上市的幕后之人,心胸绝不会如此狭小,之所以狭小,那也是针对他。 早知道会有求黎视的时候,张记一定不会放黎视鸽子,安心的听他安排,接受董事身份。 多了一个无所谓的董事身份而已,不会掉一块肉,也不会让他损失钱财,何乐而不为。 “黎哥,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我们还是要面对当下的美好今天。” “放你鸽子是我不对,诚挚的向你道歉。弟弟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就把我当做气球,撒气随便撒气,帮帮我就行。” 冷哼一声,黎视看着诧异看着他的众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道歉不是第一次,却是最真挚的一次。 帮不帮张记,这是一个需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天然气进口贸易已经铺开,循环渐进的前进,问题也随之而来,太多意外因素让他疲于应对。 张记的问题是小问题,不,不是小问题,是未来的大问题。 能源战争一直很激烈,能够在这个时候打开一个口子,也是未来的储备。 点点头,黎视说道。“晚上七点我约魔都科技大学任校长吃饭,你穿正装过来,不要穿着学生装就过来。” “着装得体是基本的修养,你要注意这一点。” “如果身边没有为你设计衣服的人,我推荐几个设计师给你,让他们为你设计衣服。” “也算是精英人士,有点精英人士的样子,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看着头顶的太阳,张记感觉身体暖洋洋的。 黎视答应他的请求,至少在这件事上,解决他需要花费无数时间解决的难题。 转身走向宿舍,张记决定要和不联系他的宋瑜联系,让她帮忙选购衣服。 黎视要求他装正装,他必须正装出席晚上的宴请。 “黎哥,请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捯饬,不会让你失望。” “我知道几个合适私人会所,我来定地方,然后将信息发给你。” 黎视说道。“你能够接触的地方太低级,我不去,我给你发位置,你开车过去。” “我还要开会,等我通知。” 看着挂断的电话,张记想着他了解的私人会所,绝对是魔都能够排上号的,怎么就成为低级的被嫌弃的地方。 撇撇嘴,张记决定去保险柜一趟,选两个合适的礼物带过去。 犹豫一下,想到黎视坐东,他送礼物很不符合礼仪,又放弃这个想法。 既然黎视做东,他安安心心过去,由黎视安排一切,他配合着就是。 走在校园里,张记愈发认清圈子的重要性,而他需要的也是一个圈子。 第639章 事事清明 走出机场,张记揉揉眼睛,他看到不可能出现在机场接他的人。 攒隆看到张记,丢掉手中的烟,面无表情的走向张记。 走到张记身边,攒隆抽出烟,递给张记。 接过攒隆的烟,张记好奇问道。“我做梦都不敢想你会来机场接我,看到你在这里,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转性。” “既然不可能出现的人都出现,一定有你认为很重要的事告诉我。” “我的时间很紧张,可能到一个地方休息一会,直接转机离开曼谷,前往大马士革。” “有事就快一点说,免得我没有时间听你说。” 手里转着打火机,攒隆没有给张记点火。 他知道张记抽烟习惯,只是叼在嘴上,很少点火抽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也有独属于自己的癖好。 在长期和形形色色人的交际中,攒隆学会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尊重每一个人的习惯。 在他眼中,张记是他的老板,也是一个有交际的人。 “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好了,这不是我来的目的。” “以你做的事,我知道你要和某一个人或几个人联合打资本战,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也不是我想做的事。” “和气生财是我的宗旨,若不能和气生财时,我也不愿意成为资本战的炮灰。” “阿明已经熟悉所有业务,也了解宝石交易圈子的人,足以支撑曼谷的两家宝石店。” “我过来是向你辞职,谢谢你对我的照顾。现在到了分别的时候,总要过来和你道别。” 捏着手中的烟,张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打宝石的资本战?仅凭我让你不要出售手中宝石,收购市面上的宝石?” “仅仅是平常不过的命令,就让你嗅到风声?” “还是说有人找到你,威胁你或者诱导你,让你做出辞职的决定。” 攒隆说道。“我在宝石行业浸淫30年,宝石界的风吹草动都是远处吹来的风。” “我看了三个月以内的宝石界和玉石界的新闻,了解到翡翠行业的消息,也知道玉石界即将推出新玉石的计划。” “看似平常的事,串联起来就是国际的风向标,你们即将开始一场两到三年的玉石战。” “我不想参与其中,只想过自己安静的日子,所以我来向你辞职。” “阿明已经成熟,运转两个宝石店没有任何问题,也能完成你交给他的任务。” “有优秀的替代者,我也能安心的离开,不担心因为我离开导致宝石店运转不开。” “你我相识一场,是我们的缘分。到了这里,你我的缘分已尽。” 烟叼在嘴上,张记看到塔里兹安排接他的人。 一行10人,队伍不算庞大,也可以说人手充足。 既然作秀,就将秀做的漂亮,让阿曼即使看出作秀,也会认可他的秀场。 攒隆的辞职突然,让张记明白他所做的事,或许已经被有心人看穿,甚至已经做好反击的预案。 盯着攒隆,张记考虑着如何对待攒隆。 看着张记表情,攒隆明白张记的想法。 没有实施的计划,这是不能被人触碰的秘密,一旦宣之与众,无疑亲手打乱所有计划。 能够参与玉石战的人,不会是张记一个人,而是一批人。 两批人开战,所有想要碰触的人,都会被两方斩断。 攒隆笑着说道。“这件事是我个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我也没有告诉身边的人。” “我明白你们这些人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里。” “我不想被你们的战争牵扯其内,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我提出辞职。” “你允许我辞职,我就离开你的视线,离开所与人的视线。” 看一眼身边的人,沈俊明白张记意思,招呼所有人跟着塔里兹的人上车。 空间只剩下张记和攒隆两人,张记冷声道。“知道就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 “你知道不知道,你说出来的这些事,对我来说就是埋下一颗地雷。知道埋下一颗地雷,我就会排雷。” “我是将你排掉,还是任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我炸的粉碎。” “没有开始的计划,你仅凭我一两句话就能猜出我的目的,我要怎么对你呢?” 攒隆笑道。“我既然将话说出来,就不担心你对我做什么。” “想说的话说完了,我该走了。怎么对我是你的决定,不是我的决定。” “我的决定是离开,请你好好想一想你的决定。” 说完话,攒隆转身直接离开,留给张记一个背影。 看着攒隆背影,张记默默的正视内心,是想要杀死攒隆的想法多一些,还是放过在攒隆的想法多一些。 走进车里,沈俊问道。“需要跟着攒隆吗?” 张记说道。“算了,他想要走,就让他走吧。” 汽车驶进老黄的院子,沈俊招呼所有人跟着他下车,去今晚住宿的地方。 拿出手机,拨打刘老三的电话,张记焦躁的等着刘老三接听。 刘老三看着手机,笑着接听电话。 “张记,你有事找我?” 张记说道。“半个小时前,我在曼谷宝石店的经理人当面向我辞职。” “我让他不要卖掉店里宝石,利用当下时机,收购一批市面上的宝石。” “通过这个事,他清晰的分析出我们之间的计划,甚至还判断出具体的时间。” “他向我承诺不会告诉任何认,既然他能够看出来,我担心还有其他人看出我们的计划。” “因为这点事让他消失,我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毕竟为我打理很长时间宝石店,离开的时候也培养出合格的接任者。” 刘老三眉头微皱,没有想到他的计划没有开始,因为张记的命令,让别人看出他的计划。 看一眼对面的人,刘老三沉思着,想着如何回答张记。 计划走到这一步,需要联系的人已经联系好,取得初步意见。 他们想要做的事,没有遮遮掩掩,或许对方已经知道。 阳谋不担心被对方知道,知道与否,都不会影响阳谋的执行。 大笑一声,刘老三宽慰道。“张记,我们行的是阳谋,从来就不怕对方知道。” “我看中的是你的渠道,不是你能为我提供多少宝石和玉石。” “提供的多,可以让我们的计划更加成功;数量少一些,局部对整体布局的影响也不大。” “不用担心走漏风声,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的这件事只是你的局部。” 听着刘老三宽慰的话,虽然有宽慰成分,也是真是心声。 在侮辱刘老三和其他翡翠商时,就应该知道可能会遭到集体报复。 不过是提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对刘老三的计划执行有影响,但影响不会很大。 若是前期投入的资金超出预算,过程中挤压,也会在最后摘取胜利果实时,将所有的损失转移出去。 宝石市场的波动即将出现,这个时候提前准备,也会增加胜算。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在曼谷宝石市场扫货,尽可能的多买进中等销售市场的宝石。” “玉石这一方面,我也和阿境内向宝石商沟通,请他们帮忙收购和田玉和其他种类的玉石。” “其他国家的朋友,昨天晚上已经联系,宝石玉石可以和我以物易物的交易。” “他们提供的宝石玉石量不多,但是品质很高,可以占据高端市场,在消费上游扩大市场占有率。” “目前,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事情慢慢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微微一笑,刘老三满意张记的动作,张记是把这件事当做真事办。 而他很庆幸将手机开了免提,让所有人听见张记的话。 同心同力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际行动的动作。 张记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态度,刘老三也不介意将张记带入到他的圈子。 后辈需要提携,但是能够提携的后辈,必须先证明他有提携的价值。 “按照你的计划去做,凡是到你手中的宝石,除了曼谷店铺需要的流量之外,剩下的可以运到深圳。” “联系李通,将宝石交接给他就可以,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摸摸后脑勺,衡量手中宝石的总量,张记担心李通是否能够全部安排。 刘老三说了这个话,他不能直接反问,也不能旁敲侧击。 答应刘老三,就是选择相信他,相信他的所有选择。 “刘总,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这里还有点事,先不和你说,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刘老三说道。“不错的后生,观察观察,看一看是否有培养的必要。” “现在的后生素质和能力越来越差,身上没有与人生死争斗的狠辣,比我们当年差太多。” “大环境变了,温室里果然培养不出参天大树,只能培养娇嫩的鲜花。” 在座的几人笑了笑,没有接刘老三的话。 张记是刘老三的人,至少是刘老三小圈子的人,不然他不会如此抬举。 他们是一群老人,身后也有出色的后辈,不会比张记差,自然不会附和刘老三。 相视一笑,各怀心事的想着心事。 第640章 萨达姆的圈子 第二天早晨,张记早早起床,会合塔里兹一起去大马士革。 坐在飞机上,看着霍柔发来的信息,张记很无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明确的拒绝,霍柔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表达所谓的爱意。 几面之缘的人,对霍柔没有多少印象,最多也就是马闲闲的舍友,不然张记都不会加霍柔的微信。 露骨暧昧的信息,张记看着没有感受到爱意,只感受到一阵阵不舒服。 始作俑者的马闲闲,春节以后没有联系他,也没有对霍柔的事发表任何意见。 想了一下,张记拨通马闲闲的手机号,他想问问马闲闲,霍柔究竟是什么意思。 作为舍友,马闲闲大概率知道霍柔的真实打算。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听到马闲闲的声音,乡音温柔,将他的记忆拉回曾经抢他资料书的时候。 “霍柔一直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没有搭理她。” “她是你舍友,你了解她的情况。我想问问你,她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纠缠着我。” “不要说喜欢我这些鬼话,我和她没有见过几面,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马闲闲站在林荫小道上,听着张记说话。 霍柔没有隐瞒她的行为,而且刻意的请她帮忙。 但霍柔究竟是真心喜欢张记,还是对张记有所图谋,马闲闲也不清楚。 被包养的霍柔肯定喜欢钱,可张记没有钱,不符合霍柔的狩猎对象。 突然将她的矛头对准张记,势要成为张记女朋友,叫嚣着要和张记结婚,马闲闲真的被霍柔搞得头晕。 叹了一口气,马闲闲无奈说道。“张记,我真不知霍柔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和她是舍友是不假,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般,不过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她为什么要追你,我也不知道原因。我曾经问过霍柔,她没有正面的回答我。” “或许她是真的喜欢你,想要和你处朋友。说实话,霍柔长得很漂亮,在学校有很多追求者,你可以试着和她接触。” “你是男人,怎么都不会吃亏,何必委屈自己。” 冷哼一声,听到马闲闲劝他和霍柔在一起,张记就想起来古蔺讲述的霍柔斑斑劣迹。 不需要刻意调查,找一个统计学专业的人问一问,就知道霍柔的不堪过往。 大一就被学校外的社会人士包养,即使是现在,也和几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 张记不是吃烂梨的人,怎么会想要咬一口霍柔这种人。 马闲闲肯定知道霍柔的劣迹,劝慰他接受霍柔,张记猜不到马闲闲是调侃他,还是故意恶心他。 揉了揉额头,张记说道。“哥不是饥渴的人,不喜欢吃烂梨。” “以后不要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任何人,你看看你舍友,都是什么货色。” 挂掉电话,将手机摔在座位上。 塔里兹看一眼暴躁的张记,好奇问道。“谁把你气的这么严重?” 上不了台面的小事,而且被烂人缠身,张记没脸告诉塔里兹。 后悔看马闲闲面子通过霍柔,不然也就没有这些没必要的麻烦。 除了恶心就是恶心,没有任何一点的生活情趣。 “同学之间的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塔里兹先生,阿曼先生至今没有给你联系,我想他一定在摇摆。” “摇摆的原因无非那几个,不论是哪一个,这件事还是需要你亲自出面解决。” “政府军和反政府军打来打去,美军也在浑水摸鱼,还有其他的武装组织,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要捋清楚内在关系很难。” “是不是需要快刀斩乱麻,将所有可能的存在打一遍,用武力宣示主权?” 塔里兹合上书,摇头道。“武力是必须的,但是要控制范围,控制合理的度。” “将武装打击的范围控制在最小,最合理的范围,不扩大到无辜的人。” “在混乱之地生存,没有不流血的过程。” “张记,你要记住,任何一条通往成功的路,基石都是累累白骨铺就。” “资本积累是剩余价值的压榨,和平的压榨还是暴力的压榨,不过是压榨的手段,但它的本质没有变,还是压榨。” “我这次过去,一定是要流血的,不是我流血就是其他人流血。” “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很怕疼,所以只能让别人流血。” 点点头,张记没有说话。 头靠在座椅上,张记又想到马闲闲,刚刚说话的太重,是不是会让马闲闲不开心。 霍柔的事和马闲闲没有直接关系,即使没有马闲闲,也有李仙仙张闲闲给霍柔他的联系方式。 话已经说出去,不可能再收回来,也不可能现在就向马闲闲道歉。 犹豫一会,张记决定冷处理。 大马士革还有事要做,连续几天失眠,他感觉筋疲力尽,想要在飞机上睡一会。 大马士革是张记不想去的地方,但他又不得不去,至少要陪着塔里兹去一趟。 小女孩冰冷的尸体多次出现在睡梦中,每一次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失眠的症状越来越重,吃药不能入睡,酒精不能麻醉。 闭上眼睛,放空脑袋,小女孩的样子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自嘲一笑,张记睁开眼,眺望万里云层的美景。 阿普拉站在酒店门前,谨慎的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安全问题,才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晒一会太阳,阿普拉又回到酒店房间。 没有接到萨达姆的电话,阿普拉安心的等待。 左右不过是今天的某一时间段,阿普拉有足够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红色座机响起,阿普拉接听电话。 听到他等待的消息,阿普拉一笑,然后挂断电话。 镜子面前整理着装,阿普拉走出房间,前往酒店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里坐着5个人,萨达姆坐在其中,微笑着呼吸的二手雪茄的臭味。 阿普拉走进小会议室,看着已经到的5人,笑着说道。“原来我是来的最晚的,真是抱歉。” “萨达姆,说说吧,为什么着急让我们过来。” “你知道我来大马士革一趟有多么不容易,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萨达姆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有多开心来大马士革,这里的环境比你所在的环境好多少倍。” “不用担心有盟军狙击你,不用担心有飞来的导弹,你应该庆幸你在这里。” “阿普拉,好吧,我还是称呼你阿普拉,你的真名我已经忘记了,想也想不起来。” “张记的粮食还有5天道港口,你可以带着粮食回国内,也算是给组织一个交代。” 阿普拉摇摇头,他不想为组织效力,但他的出身决定他的未来。 不能舍弃血脉,阿普拉接受血脉的限制,也接受他面对的生活。 粮食还有5天到达港口,这是利好消息。 开辟新的粮食运输渠道,缓解粮食压力,阿普拉的压力会小很多。 可惜张记不贩卖军火,若是张记也贩卖军火,他就可以从张记手里购买军火。 中国的枪支弹药性价比高,比市面上的美式装备和欧洲国家的装备更加优越。 有萨达姆背书,阿普拉相信张记会用心运输粮食,至少这一次用心。 “5天时间到港口,那我就安心多待几天。” “萨达姆,你很相信张记,是不是有他有特殊关系?” 其他几人听到阿普拉的话,揶揄看向萨达姆,等着萨达姆解释。 口头上的玩笑,谁也没有当真。 张记出现在他耳中,自有 没有跟脚的张记满足他们合作要求,不用担心张记背后有算计,算计他们这些人。 大国夹缝中生存,本就是难上加难,在被人算计,日子就真的是苦日子。 资源交换现实利益,这是他们出身的巨大优势,也是他们谋取利益的便利手段。 “张记已经在飞机上,大概还有10个小时到大马士革。” “他今年需要大量的宝石、玉石、钻石,我知道你们手中有渠道,可以提供一些。” “价钱方面好说,不会让你们吃亏。” 阿普拉看着其他4人,明白萨达姆组织这次会面的意义,就是让他们发挥渠道作用,提供宝石、玉石和钻石。 以物易物是他们和张记的交易方式,没有用的石头能够换来粮食,多么令人开心的交易方式。 想着手里积压的石头,阿普拉决定和张记用宝石交易。 他有的是石头,缺的是物资,而这些物资,张记都可以提供。 海运有通道,陆路也有渠道,不担心物资运不到他手里。 凯利手指抚摸着额头,萨达姆需要宝石没有疑问,但是张记需要宝石,有他需要宝石的理由。 突然间增加宝石量,透露着不正常的信息。 “萨达姆,张记是不是想要在宝石圈子打仗?” 萨达姆笑了笑,看着凯利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打宝石价格战,他还有10个小时到大马士革,或许你可以直接问他。” 凯利笑了笑,说道。“你想把他带进圈子,他是不是有这个实力。” 沉思一会,萨达姆说道。“张记没有加入圈子的实力,但他是我的下家,我总要为下家争取一些能够争取的好处。” “他手里有进货源,也有出货源,这是他的价值。” “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和这样的朋友交往,比和那些没有用处的朋友交往有益处。” “我看好未来的亚洲国家关系,必定是亚洲国家亲密联合。和东方大国交朋友,何乐为不为。” 凯里揉了揉额头,认同萨达姆的话。 看着萨达姆笑了笑,凯里看向阿普拉,对着阿普拉也笑了笑。 第641章 利益往来 看到萨达姆在酒店大堂沙发上坐着,张记感觉到萨达姆在等他。 知道他到大马士革的人不多,两人之间唯一的交集是阿曼,或许是阿曼告诉萨达姆他要来大马士革。 看着走过来的萨达姆,张记脑海闪过很多疑问,其中最大的疑问就是萨达姆为什么在这里等他。 “看到我以后,你的表情很奇怪,是不是在考虑为什么我在酒店等你?” 点点头,张记说道。“以你的身份,在酒店等我让我惶恐。” “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在这里等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能够让萨达姆认为重要的事,我不敢想象那是什么事。” 哈哈笑几声,萨达姆拍了拍张记肩膀。 塔里兹没有在意萨达姆,不做停留的去酒店房间。 他到大马士革的消息,在下飞机的时候短信通知阿曼。 阿曼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联系他,和阿曼有一场似是而非的见面,塔里兹要有充足精神和阿曼见面,不想将精神浪费在小辈身上。 张记和萨达姆两人的交易,张记事无巨细的告诉塔里兹,塔里兹对两人的事不置可否。 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局部,影响不到整体走向。 既然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塔里兹懒得搭理,只是提醒张记注意度,不要过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国家大势之争,个人的力量太小,难以左右局势。 核弹被禁止研究,这是国际公认的禁令,所有想要研究核弹国家,都会被无情制裁。 和被制裁的国家做生意,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塔里兹先生回房间,我们也去你房间。” “我有事和你商量,不过你不用紧张,对你来说,这件事是再好不过的事。” “另外,我还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让你加入到我的人际圈子里。” 在张记认知中,萨达姆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绝对不是做赔本买卖的人。 介绍朋友认识,对他的人际拓展有帮助,但也会从他身上得到萨达姆想要的。 欧美制裁还没到时间,张记认为萨达姆是不是也认识到欧美一定会制裁他们,所以才会对粮食贸易上心。 中亚国家共同的问题,资源出口国家的综合国力弱,不能和其他大国在军事上掰腕子。 安全问题犹如头顶悬空的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想要移开石头,阻扰很多,逼着每一个想要移开石头的国度崩溃。 “萨达姆,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以物易物,也仅仅是和你而已,你不要扩大范围。” “阿普拉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同意和他以物易物。” “你的面子我已经给了,你不能一直让我给你面子。再来一个以物易物的人,我真的承受不了现金流压力。” “现在的时代,现金为王,你也知道现金有多重要。我的现金流断了,也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你也不想你的货运不到你指定的港口。” 萨达姆说道。“小人之心,小人之心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现时代的交易方式。” “以物易物是迫不得已,但凡我手中有足够的现金,我也不会选择和你以物易物。” “前段时间,你问我能不能提供宝石、玉石和钻石,我身边有这方面渠道的人,所以介绍你们认识。” “你们有合作机会,合作方式你们自己定。没有合作机会,也没有关系,认识一个朋友。” “我知道边界在哪里,不会随意的触碰边界。” 听到萨达姆保证,张记的心放进肚子里。 他最担心的就是以物易物,影响现金流的回流,继而影响其他方面的生意。 宝石、玉石、钻石是次于黄金白银的硬通货,盛世古董的年代,张记有信心能够将到手的宝石、玉石、钻石出手。 刘老三给他托底,不用担心出售问题。 反而是其他的香料、中药材等,出手速度慢,容易压货。 陈俊峰还在德黑兰,张记考虑陈俊峰是否需要在德黑兰待着,是不是只要他和萨达姆保持友好关系就可以。 他们的关系友好,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们关系恶化,不是问题的事也是问题。 既然如此,何必在让陈俊峰身处险境,一个人在德黑兰待着。 继而张记否定这个想法,陈俊峰很有必要在德黑拉深耕市场。 萨达姆是一个人,是人就可以发生意外,可以被替换。 他做的事不需要被替换,无论谁发生意外,都会有后补补位。 德黑兰不能只有一个陈俊峰,还需要其他熟悉业务的人,熟悉中草药和香料的供应商的其他人。 而其他公司也一样,每一个位置都需要明确的后补。 来到房间,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的街头。 曾经一幕再次涌现心头,张记感觉他看到无数个小女孩,每一个小女孩都在冲他笑。 拉上窗帘,打开灯,张记说道。“大马士革是我的伤心之地,自从小女孩在我怀中死去,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 “说实话,我不想来大马士革,看我又不得不来,真是麻烦啊。” 停顿一下,敲击着沙发,张记接着说道。 “什么时候去见你的朋友,希望我们可以给彼此留下完美的初印象。” 萨达姆打量着精神不振的张记,几天没有休息好,张记的精神状态在独属空间变得更差。 长期失眠造成的精神疲惫,不是休息一段时间可以弥补的。 但是,心理创伤引发的精神困顿,只能依靠自己走出来,外人无法帮忙。 想着晚上的安排,萨达姆说道。“明天晚上七点以后,我来酒店接你。” “我的朋友有5人,阿普拉你已经认识,其他的4人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阿普拉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你也不需要知道其他4人真实身份,这对你有好处。” “最诚挚的谎言就是真心话,当你认知是对的时候,错的信息就不会引起你说谎的心里波动。。” “我会告诉你他们所在的国家,在他们所在的国家,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联系他们。” “但是,一般的小事不要联系他们,人情容易欠下,不容易还。” 看着萨达姆,张记说道。“我明白,我也要很有边界,不会随意越界。” 萨达姆笑了笑,起身离开张记房间。 秦丰开着车,跟着采购大部队一起回到郊外的发电厂。 陆工站在机器有笑。 来到大马士革第一个月,秦丰还是适应不了大马士革的气候。 再次的承接火力发电厂建设任务,秦丰无奈的被列入其中,再次成为执行国外建设项目的一员。 一辆越野车驶进发电厂,李明端下车,打量着发电厂。 秦丰看到李明端,快速跑到李天南身边,拽了拽李天南袖子,小声说道。“李总,你本家来了,好像是过来视察。” 李田那看向李明端,笑着说道。“来就来呗,他是甲方爸爸,我们是乙方儿子,儿子还能阻止爸爸想要做的事。” “不用担心他,让他随便看。我们的任务质量绝对没有问题,也不担心他指出问题。” “你都说他回我本家,本家还能害本家,把心放进肚子就是。” 秦丰撇嘴,不想接李天南的话。 领导就是领导,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走过来的李明端,李天南快速走向李明端,大声说道。“李老板,您来了怎不提前说声,我好提前安排午饭。” “采购队刚刚回来,鸡鱼肉蛋都有,还有饮料,中午我们一定好好喝一杯啊。” 李明端对着身边的女保镖说一声,女保镖点点头,然后走向发电厂。 李南天没有在意离开的女人,女人就是女人,是李老板枕边人,能做的事不多,更何况发电厂是专业项目,女人肯定不懂专业知识。 “李总,顺道路过,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最近大马士革不太平,你们也要小心,不要被反政府军骚扰。” “要是真的遇到武装团体,不要抗衡,该给钱就给钱。花钱买平安,只要平安,比什么都好。” 李天南明白李明端的担忧,随时能看到远处的浓烟,白沙瓦之行后,李天南知道浓烟是爆炸后的烟雾。 下定决心来叙利亚,李天南已经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也积极的和周边农村打好关系。 一个月时间,没有被叙利亚武装团体骚扰,李天南认为他们是安全的,是被武装团体忽略的存在。 面对李明端的提醒,李天南还是摆正态度说道。 “李老板,你放心,我们一定舍财不舍命。” 话音刚落,远处烟尘滚滚,似乎有车队过来。 女保镖快速冲到李明端身边,神色紧张说道。“老板,远处来了一批武装集团,看着有70人的样子。” 李明端咧嘴一笑,无奈道。“李总,我们都高兴太早,这不就乐极生悲。” “告诉其他人,不要冲动,不要反抗,先看看他们的目的。” 女保镖拿出手机,李明端制止女保镖行为,摇头道。“他们是不讲理的人,不要暴露行踪。” 女保镖点点头,放下手机,看着接近的烟尘。 第642章 老朋友 秦丰来到陆工身边,开心说道。“陆工,你猜我在大马士革看到谁了,我居然看到张记。” “虽然是匆匆一眼,我还是认出张记,他也在大马士革。” 听到张记名字,陆工好奇问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张记怎么会在大马士革,他应该在白沙瓦,或者其他地方才对。” “他就是一个财迷,大马士革贫穷得一塌糊涂,这里哪有赚钱的地方。” 回忆趴在窗户上的人头,确定是张记没有错。 而且,他不单是看到张记,还看到沈俊和冯军。 如果仅仅是看到张记,秦丰还认为他可能看错,同时看到沈俊、冯军两人,他总不会看错三个人。 “陆工,我没有看错,我还看到沈俊和冯军,你也知道他们和张记的关系。” “我坚信我没有看错,张记也在大马士革。或许我可以联系他,约他过来玩,看一看我们建设改造的发电厂。” 陆工一笑,说道。“他怎么会有时间过来找你玩,有找你玩的时间,去赚钱不好吗。” “再说你们的关系也就一般般,二般般都没有,他更不会过来找你玩。” 秦丰尴尬一笑,陆工说的很现实,他和张记唯一的关系就是认识。 除了认识以外,两人都不能算是朋友。 失望的笑了笑,秦丰嘴硬说道。“他乡遇故知,也是一件好事。” 李天南急冲冲跑过来,看到陆工和秦丰,大声说道。“有武装集团过来,一会不要冲动,老实配合他们。” “一定不要冲动,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你们两人也去帮我通知。” 陆工看向远处的烟尘,叹气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总是逃不过去。” “秦丰,你也去帮李总通知其他人,不冲动,配合武装集团。” “我去报告我们即将遭遇的困难,也要向国内公司报告,让他们联系外交,请求大马士革政府过来帮助我们。” 拿起手机,陆工拨打电话,将他们即将被武装集团围困的消息上报。 秦丰跑在李天南身后,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李田那回头看向秦丰,笑着说道。“还是你小子嗓门大,接着喊,让所有人都听到。” 秦丰哈哈大笑,喊叫的更起劲。 跑到发电厂里,忙碌的人没有时间听他喊叫,巨大的噪音轰鸣,压制他的声音。 听说过武装集团的暴行,秦丰担心他们躲不过这一关,万一有点意外,异国他乡,给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找到张记号码,秦丰果断按键。 作为认识的人,他遇到意外,张记替他收尸总是可以的,至少也要将他的骨灰带回家。 异国他乡,死了也要落叶归根,回到老家。 “张记,我知道你在大马士革,我可能就快死了。” “虽然我们不熟悉,只算是认识关系,我如果真的死了,你要带我回家啊。” “我不想死了还在异国,怎么也要回到老家安葬。” 听着陌生人的声音,要不是说的是中文,张记都怀疑有人故意调侃他。 张嘴就是死,收尸,回老家安葬,张记心里奇怪,怎么会有人给他打这种电话。 “你怎么就死了?你在哪里?” 越说越伤心,眼泪情不自禁的掉落。 擦擦眼泪,秦丰说道。“我在大马士革北部的发电厂,我们被武装集团包围,他们手段残忍,我肯定活不了了,你记得过来帮我收尸。” “李总和陆工也在这里,我们承包发电厂建设改造工程,到这里干活。” “我还要和我未婚妻告别,不和你说了。” 挂断电话,秦丰拨通冯悦电话,太多话语想说,张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冯悦电话没人接听,秦丰失望的挂断电话,毅然决然走出发电厂,迎接命运。 阿兹尔打量着眼前蹲着乌央乌央的人,心里莫名烦躁。 他接到的通知,发电厂里只有大马士革人,没有中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 突然多出来几十号中国人,阿兹尔考虑着怎么处理中国人。 李明端混迹人群中,打量着荷枪实弹的武装,脑海急速转动,想着破解眼前危局的办法。 阿尔兹将所与人聚集在一起,没有说话,李明端弄不清阿尔兹真正的目的。 但是,大规模武装出现在大马士革地区,阿尔兹一定有恃无恐,不担心军队过来围剿他。 远方上升着浓烟,大马士革也不太平,已经热闹起来。 看一眼身后的发电厂,李明端确定阿尔兹的目的不是人,而是他们身后的发电厂。 只要不杀人,发电厂破坏也就破坏,李明端不在意发电厂是否被炸掉。 阿尔兹对着身边人讲一句话,端着枪的战士拿着图纸,驱赶发电厂员工进入发电厂。 不配合的枪声响起,没有人在反抗,老实的按照战士吩咐,拆卸发电厂的仪器。 所有手机被收,在监视之下,他们没有机会拨打手机。 黑黝黝的枪口不是摆设,不会如电视中,枪口不会喷射子弹,射不中有任何反常动作的人。 发电厂内时不时有枪声传来,也不停有人被强行拉进发电厂。 默然观察眼前的形势,李明端明白每一声枪响声代表的意义。 但他无能为力,面对被困得同胞,他尚且无能为力,更何况是面对他国人。 女保镖看了看李明端,见李明端摇头,她放松神经,安静蹲在地上。 找到萨达姆,将他的想法告诉萨达姆,张记说道。“我的朋友被围困,我不能不救他。”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我想拜访阿曼先生,请求阿曼先生的帮助。” 萨达姆问道。“拜访阿曼先生,为什么不通过塔里兹先生,而是通过我。” 张记一笑,说道。“我们有利益交往,不欠人情。我和塔里兹先生是感情多余利益,我不想欠他人情。” 看着张记,萨达姆笑了笑,说道。“大马士革有人反叛,这个时候是用人的时候。” “能够给你的人不会太多,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救他们。” “武器弹药可以提供,要多少有多少,关键是你有多少人。” 不想暴露自己的人数,秦丰又需要紧急救援,不能一直等着。 不再隐藏暗处的人,张记说道。“跟着我过来的有5人,还有5人在暗处,我让他们到酒店,你准备10个人的武装武器。” “不单有单人作战装备,也要小型的火箭弹之类的武器。” “另外,竟可能的多争取一些人,人多力量大,看着就有战斗力。” 萨达姆想了想,说道。“阿曼先生最多给你一个21人的加强排,我也给你凑够20人,加上你的10个人,50人足够打一场小规模战争。” “小规模战争的武器给你配齐,不会让你火力匮乏。” “没有空中支援,剩下就看你的命。” 点点头,张记说道。“谢谢,真的谢谢你。” 20分钟,8辆军用悍马和2辆重机枪车开到酒店,威风凛凛的停在酒店门前。 不用张记吩咐,所有人全部上车。 看一眼身后酒店,张记也上车,拿起对讲机命令道。“出发。” 塔里兹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张记,心里为他担心。 一场异国战争,裸携着本不该参战的人。 “你们也跟着张记,尽量不要让他出事。事不可为,也抽身回来。” 身后的人点点头,转身离开塔里兹房间。 沈俊、冯军看着罗伯特传来图片,制定作战计划。 “他们人数很多,大概有50人左右,发电厂内部不明,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 “半小时时间,所有人被围困在发电厂的院子里,没有伤害人质的动作。” “他们的目的不是劫持人质,更可能和发电厂有关。” “我建议前后夹击,前方重火力轰炸,摧毁对方作战信心,后方配合前方夹击,让对方往两边逃跑。” “我们的目的是解救人质,只要对方逃跑,追赶2公里距离,构建反击防线,争取大部队安全撤离时间。” “以图片上信息显示,发电厂有4辆大巴车,7辆小轿车,3辆皮卡车。” “车辆能够载下发电厂所有人,需要的就是安全撤离的时间。” 冯军补充道。“我们怎么确定交战的时候不伤害人质?武装集团交战,绝对会拿人质说事,这对我们不利。” 两人齐齐看向张记,等待张记拿主意。 冯军的问题是关键,但张记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有限的几人。 保证有限几人安全,顺手帮助其他人,这是他能做的。 解救人质最麻烦,而且还会让自己人受伤,张记接受不了他带出来的人受伤。 没有让两人多等,张记冷声说道。“能活是命,不能活也是命。” “优先保证我们的人不死不受伤,其次保证人质最大程度的活着。” “剩下的交给老天,让老天做决定。按照沈俊说的,火力覆盖,前后夹击。” 司机拿起对讲机,传达张记的命令。 所有人接到的命令是无条件服从张记,张记下了命令,司机认为这是最合理的命令,他很乐意如此执行。 冯军脸色一暗,反感情绪蔓延,他接受不了张记的无情。 生命值得尊重,作为军人,哪怕是退役军人,保护同胞的执念根深。 没有反驳张记命令,这一刻开始,冯军知道他和张记的关系质变,变得面目全非。 第643章 信 誉 接收到第三张照片,确定坐标位置,沈俊心中盘算着距离。 两辆车脱离队伍,驶向右边的小路。 看着离开的两辆车,冯军说道。“他们携带火箭弹,可以吓唬住对方。” “火力覆盖必须确定距离,尽可能不伤害到聚集的人质。” “还要考虑一点,人质都是普通人,尤其是我们的同胞,对炸弹的敏感性很强,听到炸弹爆炸肯定会四散而逃,容易引发踩踏,这会引发不必要的伤亡。” “我建议可以先谈判,以我们是先锋军为由,告诉他们部队已经在身后过来围剿,让他们放弃发电厂,自行离开。” 沈俊摇头道。“手里有武器的人不会相信敌人的话,除非亲眼看到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基础,即使谈判,也不可能达成一致意见。” “混乱之地的人,多是打仗长大的人,战争胜利的暴力是他们血脉,根本不会屈服。” “还是打一场,将他们一次打晕,在取得优势以后再谈判,增加和平谈判的几率。” 张记斩钉截铁说道。“先打,让他们知道我们有打的决心。” 听到张记声音,冯军不再说话,默默地打开保险,准备战斗。 没有无人机侦察,失去高空视野,只能看着照片布置战法。 而沈俊需要做的也不是布置战法,只需要确定火箭弹落地的地点,不落在人质中间就可以。 看一眼冯军,沈俊没有安慰,也想不到安慰冯军的话。 这个时候出来,就是把命绑在裤腰带上,极有可能他们也会死。 任何的优柔寡断和仁慈,都是对自己和战友的不负责。 若是沈俊做决定,他会选择不过来营救秦丰。 几面之缘的人,最多是同胞身份,不再有其他关系,不值得冒着生命危险过来营救。 张记下了决心,他只能执行。 阿尔兹听到手下汇报有车辆过来,拿起望远镜观察车辆。 一字排开的悍马,威风凛凛,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势。 数了数军车数量,阿尔兹心中惊讶,军方怎么会有额外精力派遣军队营救发电厂。 他需要的仪器还没有装车,还需要时间。 一旦和军方打起来,即使占据优势,也很快在支援中失去优势。 没有绝对的优势,阿尔兹担心他运不走发电设备和相关仪器,甚至还会命丧在发电厂。 看到悍马车上站着的人,手中黑黝黝火箭筒洞口,喷射着火光,一颗火箭弹向他们飞来。 目光判断火箭弹落在他们30米以外的范围,阿尔兹明白对方来人的态度。 听着火箭弹的爆炸声,人质惊吓的想要逃跑。 枪响声刺耳,制止骚乱的人群。 混乱中或许可以逃跑,大概率是被乱枪扫射,直接丢掉小命。 李明端伸长脖子看向远方,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过来营救他们。 秦丰蹲在陆工身边,听到火箭弹爆炸声,激动说道。“陆工,张记过来就我们了。” “这是火箭弹爆炸声,张记最喜欢用火箭弹轰炸,一定是他来了。” 陆工问道。“你给张记打电话了?” 秦丰点头,羞赧说道。“我请他来给我收尸,没有让他来救我。” 陆工看了看秦丰,笑着说道。“安心等着吧,或许就是他来救我们。” 悍马车停在200米以外的范围,张记和阿尔兹遥想对望。 枪口相对,任何一人的命令都会让枪口喷火,引爆战争开端。 阿尔兹拿出卫星电话,联系他的上级,确定对面来认是那一支部队。 而他得到的答复让阿尔兹惊讶,没有任何一直部队出动前往发电厂。 看着前方的悍马车,发电长后面也出现两辆悍马,前后夹击的趋势,阿尔兹一时间很糊涂,不知道应该相信眼前看到的,还是相信情报提供的消息。 望远镜扫一圈悍马车,猜测大概有40人的队伍。 发电厂另一边有两辆悍马车,大概也会有10人小分队。 重机枪已经装上弹药,开战就会看到喷涂火舌的重机枪口。 发电厂内部传来激烈的交战枪声,阿尔兹明白后方已经开始攻击。 他不着急反击,眼前的军事力量对比,他还是占据一定的优势。 发电场内的战士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他们能够抵住压力,他这里也会抵住压力。 无线电不停响起,听着无线电的声音,阿尔兹怀疑来人不是军方的人,即使他们穿着军方的衣服。 “我们抵不住了,他们开枪射杀人质,根本不在意人质死活。” “对方不是军方的人,比军人更像是军人。而且他们开枪射杀人质,我要谴责他们。” 无线电吵闹,阿尔兹直接关掉无线电,他反复回忆刚刚听到的两句话,确定一件事,眼前的人不是军方的人。 再次拿起望远镜,观察择来人的面孔,阿尔兹只看到部分大马士革独特面孔,其他的人不是他的同胞。 放大倍数,似乎看到有人在下达命令,他看到重机枪手在拉保险。 迎接他犹豫的是5颗飞来的火箭弹,还有喷射火舌的重机枪子弹。 战争一触即发,阿尔兹躲在车后,耳膜炸裂的听着反击的枪声。 发电厂内杀人质已经表明态度,他们根本不在乎人质如何。 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不讲道理的出手。 5分后过后,枪声稀稀拉拉的响起,阿尔兹露出头看向对方。 悍马车后退20米,一个年轻人爬上悍马车,站在悍马车上眺望着。 张记对着阿尔兹挥挥手,跳下悍马车,慢慢的往前走。 望远镜里看清张记的面孔,阿尔兹回头看一眼身后中国人人质,知道为什么他敢射杀人质。 死的人质不是中国人,他根本无所谓。 谈判的姿态高傲,先兵后礼的姿态,阿尔兹很不开心。 看着独身一人前来谈判,阿尔兹起身也走向张记。 输人不输阵,气势不能输,气势输了比输了一场战役还要难受。 走过火箭弹的弹坑,张记没有看弹坑,径直走过弹坑。 走到中间,和阿尔兹保持着10米的距离,张记打量着阿尔兹,想着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阿尔兹。 塔里兹带他上交保护费,见到反政府军的高层,粗略的记忆中没有阿尔兹这个人。 “我是张记,是道大马士革投资的商人。” “我已经上交了保护费,为什么还要动我的人。” “格瓦拉将军的信誉一向很好,为什么要做出尔反尔的事。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格拉瓦将军的信誉,也怀疑你们的信誉。” 阿尔兹一愣,他没有想到张记认识格瓦拉将军。 格瓦拉将军原名不是格瓦拉,钦佩格瓦拉将军的为人,改名为格瓦拉将军。 他接到的命令是占领发电厂,拆卸发电设备运回营地。 至于发电厂有没有缴纳保护费,阿尔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保护费是你们在这片土地呼吸的买命钱,你以为缴纳保护费就能平安。” “你杀了我的手下,还是想想怎么补偿我。” “我手里有上百号号人质,你要考虑他们的下场,然后在回答我。” 冷笑一声,张记说道。“那就是谈不妥,既然认识到格瓦拉将军的真面目,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是人命而已,死了他们,我还能找从国内招人过来。” “兄弟,你要记住,有钱就能招到人。但是,我们之间的信任没有了,以后我不会缴纳保护费,也会宣扬格瓦拉将军的信誉,让所有人都知道格瓦拉将军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你手下有多少人?已经死了十几人了,我还怕你。” 掀开衣服,露出身上的手雷,张记说道。“我敢过来就不怕死,你还是回去想想怎么向格瓦拉解释。” “他要是知道你败坏他的名声,不知道格瓦拉是放过你,还是放过你的家人。” 阿尔兹眼神微眯,慢慢后退。 轻蔑看着阿尔兹,张记慢慢后退。 125米的距离,ak47仍有杀伤力,足以致命。 后退5步,阿尔兹站定,看着后退的张记。 他们是反政府军,但他们也是有信誉的人,不然怎么向商人收纳保护费。 “站住,你究竟是谁,怎么认识格瓦拉将军。” 张记停住后退的脚步,说道。“我为什么不认识格瓦拉,他又不是不能认识的人。” “至于你,我还真不认识。我去格瓦拉将军的驻地,认识很多反政府的高层,你肯定不是高层。” 阿尔兹一笑,对张记的激将法无感,不过是想激怒他而已。 卫星电话不在身上,无法打电话确认张记说的是真是假。 几十号中国人在发电厂,即使张记骗了他,也不可能将几十号人全部回国。 想了想,阿尔兹说道。“我的任务是拆卸发电厂发电设备,然后运到指定地点。” “你让我运走设备,我保证不杀任何一个人。” 张记说道。“我的设备,你要全部运走,你耍我玩?” “我缴了保护费,你不保护我,还要运走我的设备,这就是你的做事方式。” 阿尔兹问道。“你想怎么办?” 打量一眼人质,张记说道。“已经拆下来的你运走,没有拆下来的就让它在这。” “你组织人装车运走装备,我跟着你看着,免得装车时间,你的人拆卸我的装备。” 阿尔兹笑道。“你不怕死就跟我来。” 一颗手雷握在手上,张记说道。“我一个人过来就没有考虑死的问题,即使死了,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阿尔兹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发电厂。 张记对着沈俊挥挥手,跟在阿尔兹身后,向发电厂走去。 第644章 送给你了 路过人质身边,张记故意不去看人质,冷漠从人质身边走过。 阿尔兹打量着张记的表情,没有看到张记表情有变化,他对人质的感观再次变差。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质,不是好的人质,因为他们不能再被压榨可能的价值。 走进发电厂,看着拆卸下来的设备,张记不认识设备,也不知道设备的具体用途。 阿尔兹带领人过来拆卸发电厂设备,透露着一个信号。 格瓦拉将军一方的发电设备有问题,不能再为他们提供电力。 作为现代社会生活的人,电力是不可缺少的能源,是关乎生活和工作的必须。 握着手雷的手冒汗,十分不舒服。 转身看着阿尔兹,张记问道。“你们的电力系统出现故障,而且是很严重的故障。” “到了抢劫发电厂这一步,看来是发电设备被炸了,只能从政府项目里抢发电设备。” “就这么一点事还需要抢,真是下作的不能在下作的行为。” “你不是电力专业的人,怎么知道你拆卸的设备能够使用,又该如何使用。”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你只会拿枪杀人,干什么抢劫发电设备的事。” “格瓦拉将军身边都是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我也真为他担心。” 鄙视的看着阿尔兹,又看着人力拉着液压叉车运设备的人。 阿尔兹感受到张记的鄙视,但张记说的是实话,他无法反驳。 确定张记认识格瓦拉将军,两人有一定的交情,或者交情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阿尔兹看着手枪,说道。“小心说话的嘴巴,嘴巴说话无辜,但是他说出来的话会招灾招祸。” “你的这张嘴巴很不好,我很不喜欢。或许我的手枪很喜欢,很想亲吻你的嘴巴。” “你想象子弹穿过口腔的快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妙。” 抬起手上的两颗手雷,张记说道。“你试试是子弹快,还是手雷爆炸的速度快。” “我可以死,你一定陪葬。不要说无用的废话,还是想一想怎么干好格瓦拉将军交代你的活,免得回去被骂。” “说真的,要是我,我不会盲目的拆卸这些设备,没有用的设备,运回去也不一定能用。” “可以用钱解决的事,何必用蛮力,用人命去解决。” 阿尔兹没有说话,看着战士运设备。 三台设备装上车,阿尔兹不满他这一次行动的成果。 只有三台设备,运回去也不知道能用不能用,确实是鸡肋的存在。 看着前后方虎视眈眈的人,阿尔兹不敢放肆,抓一些技术专家跟着他回去。 战死战士的尸体运到车上,12具尸体横陈,刺痛阿尔兹的眼睛。 “他们本可以不用死的?” 看着车上的尸体,张记对成年人的尸体没有感觉,已经看过太多尸体,早已失去最初的恐惧。 活着的时候不怕,更何况已经死了的人。 “你手上的手雷是真是假,我很知道这一点。” 听到阿尔兹的疑问,没有犹豫,张记直接拔掉手雷的保险,用力将手雷丢到远处。 躲在运输车车后,心里默数时间。 一声爆炸声,烟尘四起,明朗的天气,小范围的风沙。 漏出头,看着远处的弹坑,张记笑着说道。“手雷的威力还可以,你要不要再试试。” 阿尔兹看着笑语盈盈的张记,心里对张记的重视再次升级。 手上的手雷是真的,身上的手雷也是真的。 快速逼近的悍马车,缩小两方之间的距离。 枪口相对,一触即发。 阿尔兹冷冷说道。“够狠,你对自己真狠呢。” 没有搭理阿尔兹,张记抬手对着远方示意,制止悍马前进。 空出右手,他掏出手机,找到格瓦拉将军的电话,直接打出去。 听着电话嘟嘟声,张记说道。“一会听到的话不要当真,最好也忘掉,不然我担心你活不过明天。” 阿尔兹冷哼一声,盯着手机,猜测张记会给谁打电话。 “张记,是你吧?” 哈哈笑两声,张记将手雷交给阿尔兹,脱掉身上的手雷马甲。 坐在车头上,看着不远处的人质,张记说道。“格瓦拉将军,好久不见啊,我现在在大马士革这边,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想过去拜访你。” “知道你的电力系统出了问题,需要我帮忙,请您直接说出来,我也好准备送你的礼物。” “你不喝酒,不喝茶,对珠宝不感兴趣,想要送你礼物都需要想很久。” 格瓦拉说道。“电力只是小故障,我也有其他事找你,想要和你做一笔生意。” “你到大马士革一定是陪着塔里兹先生,他的化工厂被炸,我很遗憾。” “我也在调查究竟是谁炸了他的化工厂,时间比较短,又不在我的范围内,没有找到头绪。” “你有时间提前给我说声,我安排人去接你。” 将电话放在阿尔兹身边,张记说道。“格瓦拉将军放心,我处理好这边的事,一定过去拜访你。” “手里有一批发电设备,到时候我一起带过去。” 和格瓦拉将军通完电话,张记看着阿尔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确实没有见过你。” 阿尔兹不屑说道。“我叫什么和你无关,还是做你的事。” “不要以为你认识格瓦拉将军,我就不会对你动手。你要知道将在外军令不受的道理。” 站起身,对着只有30米距离的悍马招手,让悍马车开到发电厂。 阿尔兹看向靠近的悍马车,对着收下摇头,所有人放下武器,紧张看着拉近距离的悍马车。 秦丰兴奋的看着,再一次获救,让他相信张记是他的福星。 但秦丰也做了一个决定,等这一次项目结束,他不会再去中亚国家出任务。 任务太刺激,不是被炸,就是被绑架,现在更是在军队的包围中。 要不是他灵机一动给张记打电话,他们的下场还是未知。 人命贱如蝼蚁,没有人尊重他们的生命。 “陆工,我们获救了。” 陆工叹气道。“获救很开心吗?我们欠了张记人情,你看他和领头人开心的聊天,不知道会不会为我们挖坑。” “他们拆卸发电设备,说明他们需要发电设备。说不准张记和他们谈生意,为他们提供发电设备,在强迫我们过去安装。” “不要以为张记多么好心,他的心坏透了。” 嘿嘿笑两声,秦丰不在意陆工对张记的贬低。 白沙瓦的时候,陆工就贬低张记,更何况是现在。 生命安全有保证,秦丰不在意是不是欠了张记人情,真的如陆工所说,他们去做就是,反正也拒绝不了。 李明端盯着张记,短短时间的军事冲突,到现在和领头人谈笑,可见张记的不一般。 不论张记用什么理由和反叛军领头人达成协议,李明端都有结交张记的想法。 悍马车开到运输车左边,以运输车为分界,辆两方车泾渭分明。 “补充弹药,然后将剩下的弹药全部交给这位兄弟。” “认识也不容易,是我们的缘分,不能让兄弟们空手回去。” 沈俊看一眼张记,命令道。“补充弹药。” 阿尔兹看着快速补充弹药的精装军人,羡慕的不行。 他们要是有这一套武器装备,也不会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补充完弹药,武器子弹抬到运输车 张记跳下车,脚踩这武器弹药。 “兄弟,这些武器我用不到了,一起送你们了,你们拉走吧。”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不要等一会遇到支援的政府军,我没法交代。” 阿尔兹看着武器装备,本能的想要拒绝。 看到手下们急切的眼神,他要是敢说拒绝,他很担心被手下记住。 深呼吸一口气,阿尔兹说道。“全部装上车,我们走。” 阿尔兹手下将武器抬上车,张记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阿尔兹。 心里默默记住阿尔兹这个人,张记决定去见格瓦拉将军时候,打听阿尔兹这个人的情况。 反政府军开车离开发电厂,人质起身,四散开来。 李明端起身,揉着发麻的腿,看着拉着陆工的李天南走向张记。 皱着眉头,李明端慢慢跟过去,听一听李天南和张记说什么。 秦丰小跑着走到张记身边,被枪口直接指着,他一身冷汗的止住身体,大喊用英语道。“我们认识,我们是朋友。” 沈俊示意其他人放松,说道。“我们是老朋友,不会有人对张总不利,放下枪,警戒外围。” 走到秦丰身边,拍了拍秦丰肩膀,张记笑着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缘分啊。” 秦丰说道。“你到大马士革我就看到你,距离太远,没有和你打招呼。” “我告诉陆工我看到你,陆工还不相信,还说你。” 说到这里,秦丰戛然而止,他差点说漏嘴,说出陆工对张记的偏见的话。 看着过来的李天南和陆工,张记知道陆工对他的偏见,一直都在贬低他。 不过,陆工也是正人君子,贬低不光在背后,当他面贬低的更来劲。 第645章 我看好你 坐在临时办公室,张记打量着简陋的办公室,比白沙瓦的条件还要差。 秦丰泡好三杯茶,将茶端给三人。 端起陶瓷茶杯,张记喝一口茶,然后放下。 看着陆工,张记心里有一个想法,他决定考研,所以需要陆工的人脉关系。 作假不作假的没有关系,他的论文想要发表肯定需要一家出版社,而陆工有这方面的人脉,他可以好好利用。 写好一篇回收经济的论文,修改两遍,没有拿给田明峰审查。 这一次没有何劲帮助,张记对他论文文笔和逻辑没有信心。 看到陆工,张记有了信心。 他做不到的事,不代表陆工做不到。 只要陆工愿意帮忙,他出钱没有问题。 时机场合不对,不是和陆工说这些琐事的时候。 “张记,你也来大马士革,是不是在这里有贸易往来,有没有适合我们的项目。” “说实话,还是喜欢和你合作,和你合作放心啊。有你解决问题,我们只需要干好活就行。” 看到李明端,李天南尴尬一笑,接着说道。“李总,这位是张记,我们曾经在白沙瓦有合作项目,帮助白沙瓦发电厂改造升级。” “回想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一年。真是时光飞逝,时光飞逝。” 听到张记两个字,李明端感觉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打量着张记,李明端问道。“张记,好名字啊,听一遍就能记住的名字。” “刚才我观察你带过来的人,有退役军人、叙政府的军人、伊政府的军人、还有几个中亚人,你是怎么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 “他们都是军人身份,现役和非现役,是一支具有很强战斗力的军队。” “你是纯正的国人,这一点不会错。可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够召集几个国家的军人?” 打量李明端,张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秦丰的求救,现在解决他们,他的事就结束。 见到老朋友,和老朋友打招呼,聊聊天,但这不包括回答不认识人的问题。 李明端的问题太尖锐,让张记很不喜欢,他拒绝回答。 “李总,陆工,我在大马士革还有事,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再过来看你们。” “在我走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手里有没有一整套发电设备,不需要功率太大,民企的就可以。” 李天南沉吟一会,悄无声音看一眼李明端,谨慎说道。“国内的库房里有。” 李明端发现李天南的眼神,不过他不在意李天南,更不会在意他的眼神。 几句话而已,不影响他的身体。 张记想要整套发电设备,一定和刚刚反政府有关系。 回忆张记和阿尔兹交流过程,还有打电话时候的交流,他猜测张记和反政府军上层达成共识。 发电设备不值钱,值钱的是将发电设备运到大马士革。 略一思索,李明端说道。“我手里有成套的发电设备,发电量满足工厂使用,是不是也满足你的需要。” 盯着张记,李明端对张记这个名字越来越熟悉,他确信在某一个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努力回忆,还是没有想到在哪里听过。 不过,想不起来没有关系,他可以和张记合作。 发电设备而已,想要运到大马士革很简单,至少对于他来讲,这是一件简单的事。 疑惑打量李明端一眼,张记看向李天南。 李天南介绍道。“张记,这位是李明端李总,我们在大马士革的发电厂项目是他的外包。” “他拿到发电厂重建项目,然后交给我们做。” “李总的为人豪爽大气,是我们信赖的合作伙伴。” 听着李天南介绍,张记笑了笑,没有和李明端直接交流。 做熟不做生,在大马士革混乱的环境中,安全保险大于一切。 以李天南的手段,从国内运发电设备没有问题,就看他愿不愿意承担风险。 一套几百万的设备,审批流程太麻烦,没有官方渠道很难运出来。 李明端对李天南使眼色,让他答应张记。 李天南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慢悠悠说道。“张记,你给我点时间,我联系国内,看能不能帮你这个忙。” “你也知道国内有积压的发电设备,出售是没有问题的。” “发电设备最难的不是出售,而是运输,运输需要领导签字,我不能冒然答应你。” 停顿一下,思考缓冲时间,李天南说道。“你给我6小时时间,我确定以后给你明确答复。” 点点头,张记起身说道。“李总,陆工,我先回大马士革。” “都是熟人,在国外应该互相照顾,有事打我电话,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李天南说道。“谢谢你来救我们,真的很感谢。” “你要是不来,我们落到反政府军手中,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话不多说,过段时间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要过来,让我们表达救命之情。” 恭维着走出办公室,坐进悍马车。 悍马车群齐齐离开,留下一道烟尘。 看着烟尘,李明端笑了笑,他想起来张记是谁,也想起来在哪里听到张记的名字。 “李总,5天以后会有一批发电设备运过来,请你接收。” “你说6小时就6小时,6小时以后回复张记,发电设备888万,让他付钱。” 李明端的话强硬有力,李天南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压力,有些说不出话来。 看一眼李天南,李明端哈哈大笑,说道。“寻笠,走了。” 寻笠跟在李明端身后,慢慢走向他们的汽车。 不明白李明端为什么突然间开心,但寻笠不敢问,忍住她不该有的好奇心。 坐在车里,拿起手机,李明端拨打黎视电话。 黎视看着手机,没有犹豫,直接接听电话。 “李叔,今天不忙啊,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李明端笑两声,说道。“清查库房里的发电设备,现在就给我晕一整套火力发电设备到大马士革。” 皱着眉头,黎视不明白李明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发电设备,这和他的业务不相符。 搞到设备没有问题,但运输是一个问题,需要打点很多关系。 李明端难得让他做一次事,黎视也不能拒绝。 “李叔,改行了,还是缺钱,怎么倒卖发电设备。” “你要是缺钱就给侄子说一声,侄子的钱不多,给你一万两万没有问题。” 李明端冷哼一声,不悦说道。“我今天认识一个有意思的小朋友,他需要一套火力发电设备,我顺手卖他一套。” “知道你能搞到,所以给你打电话,让你帮李叔这个小忙。” 黎视了然道。“李叔,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四天后运到大马士革。” “能让李叔亲自出马的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祝李叔天天开心啊。” 李明端心里暗乐,他不知道黎视知道他认识的人是张记以后,会不会还祝他开心。 “异国他乡遇到同胞,确实值得庆祝。” “刚刚被反政府军绑了,要不是他搭手,我都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现在年轻人很不讲究,上来就是一梭子子弹,真是惊险。”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新朋友的名字,他说他叫张记。” 听到张记名字,黎视一愣,他怀疑他听错了。 张记在国内,怎么突然跑到大马士革,而且还救了李明达。 或许是重名的人,世界不大,但相遇也很难。 “李叔,那我可就恭喜你平安度过难关,后面的路一定平坦。” “发电设备还是4天以后到达,一定让李叔满意。” 李明达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的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一肩挑重压,他需要能够为他分担压力的人,而这样的人不能培养,必须自己从底层杀出来。 培养就像是温室养花,花朵漂亮,一遇风霜就会快速枯萎。 只有在荒原风雨中成长的树苗,才会长成参天大树,才会为他人遮风挡雨。 想法在脑海里成型,他要布局,慢慢将张记困在居中,让张记成为他局中的鹰,慢慢熬他。 “寻笠,调查张记的所有信息,最快速度给我。” 听到李明端的命令,寻笠不理解李明端为什么调查第一次见到的人。 而张记的出现只是意外,李明端为什么对张记如此上心。 不过,寻笠没有将她的想法说出来,而是说道。“是。” 所有的计划即将开始,而他的工作就是在沿线上铺垫关系,让所有路畅通无阻。 李天南、陆工到大马士革是意外之举,而着意外之举,意外的帮了他。 能够驱使三个国家的现役和非现役,没有足够的地位,不会做到这一步。 黎视一定了解张记的信息,但黎视不会告诉他,甚至还会刻意抹去一些信息。 笑了笑,李明端嘲笑黎视的小气,小肚鸡肠的男人,没有他父亲的霸气。 终究是孩子,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只有等他成长起来,才会明白他身上的使命是多么的难。 叹一口气,李明端感慨人生无奈。 不该死的人死了,该死的人还活着。 第646章 历史的车轮 手中转着手机,黎视回忆和李明端的对话。 张记有没有可能去大马士革,有,而且这个可能性很大。 资料显示,张记有大马士革投资意向,因为不知的原因,投资迟迟没有落地。 张记着急解决技术支持问题,和魔都科技大学建立合作关系,或许就是因为着急去大马士革,才会主动低头联系他,借他的关系打通上层,从上到下的解决矛盾。 他将张记作为备份和打手,目的就是想要在和俄罗斯人有矛盾时,将张记抛出来,利用张记去做他不能做的事。 若是张记被李明端收到手下,对他的计划很不利。 用着顺手又能够解决问题的打手不多,找到一个很难,更何况这个打手还有一些实力。 临时更换人,备份可以随时更换,打手不是花钱就能够找到。 打打杀杀的事,花钱就能找到不要命的人,可这些人只能用来做小事,成为不了他需要的人。 拿起手机,黎视决定联系张记,提前和他打招呼,埋下伏笔,为李明端收他设置障碍。 以张记这类人的性格,从底层爬起来,打打杀杀的事经历太多,很难和陌生人建立信任关系。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告诉你他多有实力,能够如何保护你,为你提供便利,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即使他说的是真的。 只要埋下信任的种子,李明端想要让张记相信他就会很难。 本来就难相信陌生人的人,更何况是李明端这种行走在灰色中的人。 想到这里,黎视暗骂他自己,他也是行走在灰色中的人,骂李明端岂不是骂了他自己,也骂了他父亲。 听到张记接通电话声音,黎视说道。“张记,刚刚接到任校长电话,他说他对你的项目很有兴趣,考虑和你合作。” “有时间联系李雪岩,就是你留在魔都的联系人,让他去科技大学一趟,拜访负责锂电池研究项目的主持教授。” “校长说了教授的名字,名字拗口,我没有记住。你让李雪岩打听,就他一个人,很好打听。” 听着黎视的声音,张记发现黎视对他讲话的语气,似乎客气很多。 不知道黎视犯什么病,但张记不敢说出来,不敢询问。 他为科技大学提供科研资金,为的就是使用他们的技术。 只要校长点头促进合作,他可以省心省力的解决横戈在合作中间的矛盾。 “黎哥,这事还是要感谢你啊,我现在在大马士革,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回到魔都,一定请你吃饭。” “来的紧急,照顾不过来魔都,所以才让李雪岩充当联系人。” “李雪岩是魔都土着,喜欢和人打交道,他去科技大学和教授交际,一定不会有人际之间的难题。” “我一会就联系他,让他勤去科技大学几趟,让科技大学看到我们对合作的重视态度。” 确定张记在大马士革,黎视也确定李明端相识的人就是张记。 心里叹气,嘴上说道。“你在大马士革,给我带点正宗的大马士革玫瑰露,我有用处。” “人在异国他乡,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在被人当街开枪。” “现在的人可是真的坏,我前段时间去英国伦敦,遇到亲切的同胞,你猜他是怎么对我的。” “我就是太相信他,认为他是同胞,没有对他设防。他把我带到小巷子里,几个持枪黑帮抢了我。” “虽然报了仇,但这事太恶心,每次想到都像吃了一苍蝇。” “同胞的热情不要再相信,这可是我的前车之鉴。” “大马士革很乱,在哪里生存的人心狠手辣,要是遇到突然对你很好的人,一定小心,不要被他骗了。” 嘲笑黎视太容易相信人,他怎么可能去相信陌生人。 在中亚国家,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同胞,这是他为人处世的信条。 和黎视唠家常一样的聊天,张记有一种错觉。 他和黎视关系淡泊,喝酒也是有分寸聊天,不会聊生活日常。 突然间如此聊天,张记分不清黎视是关心他,还是准备给他挖坑。 “黎哥,谢谢关心,我知道不能相信陌生人。” “你别说我还真的遇到陌生人同胞,也是时机巧合,他在大马士革有发电厂项目,负责项目施工的是我以前认识的人。” “认识就是缘分,但我不会主动和他接触。生意做熟不做生,我还是懂规矩的人。” 了解了张记、李明端认识粗略过程,黎视心中有底。 不能再多说,免得被张记听出疑惑。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开会。” “科技大学遇到困难和我说,我还认识几个人,或许能够帮上忙。” 挂断电话,张记思索黎视和他说的话。 似乎话里有话,又似乎只是家长里短的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回到座位上,塔里兹问道。“接电话接到问题,皱着眉头?” 放下电话,张记说道。“接到朋友电话,他给我聊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挺奇怪的。” “不过,我们之间没有直接利益关系,不影响彼此之间的关系。” “塔里兹先生,李天南给我回话,发电设备五天以后会运到大马士革国际机场,随后运输到发电厂。” “等我去拜访格瓦拉将军时,发电设备当做礼物送给他。” “钢铁工厂和磷矿石加工厂的投资比较大,生产、回收、再加工流程长,涉及其他多个领域,和太多人打交道。” “政府这边没有问题,不需要在去打点,剩下的就是反政府军,和他们搞好关系,为未来买个平安。” “钢铁工厂大概运作5年,5年以后就会被政府回收,哪怕是拖延一段时间,不过是一年而已。” “我想将神奇的人调到这里,缓解国内的压力,也锻炼锻炼他们。” “磷矿石加工需要专业技术,目前还是以中间商为主,等时机成熟,我在建厂。” 塔里兹喝着咖啡,分析张记操作的利弊。 发电设备是格瓦拉急需的,用整套发电设备当做礼物,比直接送钱更有优势。 而钢铁加工厂的业务依赖出口,只是将大马士革当做加工厂,就算是后期被政府回收,张记也保证他的利益。 国际形势动荡,5年以后又是怎样形势,谁也不知道。 政府是否有能力回收,回收以后是否能保证运转,尚未可知。 有政府扶持,他们的业务有兜底保证。 业务做到多大,依靠个人能力。 反政府军背后有美军扶持,想要彻底消灭,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格瓦拉作为首领,但他对军队控制能力没有我们认为的有实权。” “名义上的首领也是首领,他和美军有联系,毕竟在美国留学,和精英阶层有同学关系。” “以我个人观点,反政府军成不了大事,只能算是羊皮上的一块藓。” “我们的工厂建立要在政府控制范围,在这个范围以内,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安全。” “你给格瓦拉送礼物,有你的想法,虽然不知道你想要做的事,但我提醒你,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 “政府不是睁眼瞎,可以在政府允许范围内和他们有限接触,超出政府允许范围,就碰触到政府红线。” “阿曼的任期还有三年,三年以后的状况我们不知道。” “但以我了解,工业体系没有成熟,政府对我们的态度不会变。” “我们好好利用三年时间,将自己的工厂打造成政府、军队联合经营的项目,这样就可以避免被回收的命运。” 沉思和政府、军队相处,还有塔里兹没有说出来的宗教。 文官和文官之间的矛盾,文官和武官之间的冲突,宗教和非宗教之间的矛盾,三大矛盾制约国家发展。 他们想要经营庞大关系网,需要付出的太多,而且随着文官更换,投入和收获变得不确定。 想要获得丰厚利润,不得不和这些人经营关系,拉拢成为自己人。 塔里兹将化工厂5成份子让出去,他的钢铁厂刚刚立项,有塔里兹的样板,张记也要让出6成份子。 利润是共同体,只有建立共同体,才能在共同体庇护下安全生产。 “萨达姆约了几个朋友,说是介绍我们认识。” “以我估计,应该是和他差不多的人,我有些担心和他们相处太多,而且我和萨达姆、阿普拉的贸易是以物易物,要是有样学样,我会很难做。” “以前以为认识朋友多是一件好事,现在看看,朋友多不见得是好事。” 塔里兹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琐事,我明天要去拜访阿曼,然后去拜访市政府的人。” “你和他们相处,以不损害自己利益为前提,合作共赢为目标。” “若是真的损害自己利益,那就不需要合作,直接起身走人就是。” “萨达姆是聪明人,他有分寸。” 阿普拉是萨达姆介绍的人,分寸感是两人的默契。 九成是以物易物合作基础,也是他们明说的条件。 合作共赢是目标,也是张记追求的目标。 “人与人不一样,我不奢求他们和萨达姆一样,只希望不让我难做就行。” “我在德国的投资走了眉目,后期还要去德国一趟,我也担心德国之行,被英国针对。” 塔里兹想了想,宽慰道。“欧盟内部争斗不止,不用担心他们。” “想去哪里就去那里,他们还能怎么着你。” 笑了笑,张记起身告辞,回到他房间。 第647章 四个朋友 穿上一身正装,张记站在镜子前,打量他自己。 黎视的建议很好,让张记深刻认识到人靠衣装这句话,也正视起他即将见面朋友的着装。 坐在沙发上等待萨达姆,张记心里反复推演待人接物的礼仪。 不同国家的人,礼仪有很大的不同。 萨达姆圈子里的人,和他类似的身份,而他们这些人的礼仪是深入到骨子里的傲慢。 作为一个新人,张记不想在几人面前失礼,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懂礼数的人。 沈俊拿着电话走进卧室,看着沉思的张记,犹豫着要不要打搅张记。 看一眼沈俊,张记问道。“有事?” 沈俊说道。“刚刚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预约和你见面时间,他说有事和你谈。” “我询问对方身份,对方是劫持发电厂的人,他叫阿尔兹。” “阿尔兹说他想和你谈一谈,预约和你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左手摸摸额头,张记思索阿尔兹见他的目的。 发电设备已经让他运走,两人之间不存在交集。 有事可以和格瓦拉将军商量,甚至是送格瓦拉将军的礼物都已经准备好,是否有必要浪费时间去见格瓦拉将军手下的一个小头目。 阿尔兹是一个有礼貌的人,知道打电话预约时间,说不准有意料之外的事。 格瓦拉将军不可能将他的指令传达到调料。 看一眼手腕手表时间,还有半小时时间参加萨达姆小型见面会,没有时间和阿尔兹见面。 “明天上午我有时间,让他直接过来就行。” “如果没有胆量到酒店,让他定一个时间和地点,我们过去。” 沈俊点头,拿着手机离开卧室。 萨达姆对着沈俊点头,走进张记房间。 看着一身正装西服的张记,笑着说道。“从你的衣着打扮来看,你很重视这一次的见面。” “不过是认识几个朋友,我认为放松就可以,不用如此正式紧张。” 张记起身,气定说道。“正式是我的态度,但没有紧张。” “认识朋友,谈得来是缘分,谈不来也是缘分。既然有相识的缘分,我要正确对待这份缘分。” 萨达姆点头道。“临时改变聚会的地方,距离有点远,我带着你过去。” 跟着萨达姆下楼,坐上萨达姆的车,张记没有带保镖,也没有问去哪里。 看着后退的酒店,张记心中紧张,安全感需求越来越强烈。 掩饰着他的紧张,安静靠在座椅上,思考见到格瓦将军是的对话。 阿普拉看着眼前的美女,脸上笑着,心里却没有情欲的念头。 不理解凯里四人的乐趣,女人只是损耗精力和消耗时间的存在,为何有人对此如此着迷。 女人最主要的作用是繁衍后代,不是成为男人追求事业的绊脚石。 凯里露着美女,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们说张记是不是真的傻,还是脑袋有问题,居然拿着手雷前往发电站,就那些最没用的工人。” “工人是什么,是可以随时替换的工具,工具丢了还可以换一批,人要是丢了,可就没有人了。” “萨达姆真是糊涂,和这种头脑的人打交道,我真担心他交了的钱,只能去向真主祷告祈求他的货送来。” 阿普拉笑了笑,和美女聊着天,耳朵却倾听者凯里几人聊天内容。 虽然是圈子里一员,他的身份特殊,凯里几人和他保持着认识的关系,没有进一步交往。 阿普拉看清他的位置,对于他来说,只要认识几人就可以,合作可以,不合作也可以。 遇到麻烦事,找到凯里四人,四人也会帮忙,这就是阿普拉要的目的,至于日常关系,点头之交也可以。 在这个小圈子,萨达姆无疑是主角之一,但他们也不是配角。 每个人在自己的国家都有一定的特权,血统让他们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特权让他们活的滋润。 举起酒杯,和身边美女喝一杯酒,阿普拉脑海里想到还有3天后到达港口的粮食。 叙利亚盛产粮食,但反政府军势大,还有占据大片土地的美军,控制着粮食产区,限制粮食运输。 大量粮食被美军用来做人道主义援助,从来没有关心过种植粮食的人是否吃饱。 “真主保佑,让张记活着回来,不然今晚的聚会不是认识他这个人,而是悼念他。” “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举杯,庆祝今晚的聚会。” 大卫举起杯子,笑着说道。“凯里,不要将你的愚蠢倒进我的酒杯,我真的担心会被你的呼吸传染。” “勇气和鲁莽是两回事,你的鲁莽可以在床上,不能用在生活中。” “作为朋友,真的不希望有一天听到你的噩耗,再看到你的讣告,那可这是太遗憾。” “真主保佑每一个信徒,即使他的信徒是愚蠢的,真主也会一视同仁。” 阿苏忍住笑意,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大卫和凯里斗嘴,不知为什么,两人就像是天敌,见面就会斗得不可开交。 萨达姆让张记参加他们的聚会,阿苏没有意见,他也想结实有实力的朋友。 他手里有钻石渠道,但钻石渠道不光彩,不能堂而皇之在市场销售,需要洗白。 张记需要钻石,他可以和张记交易钻石,让张记帮他洗白。 市场价格的九成,这是萨达姆提前说出来的交易方式,虽损失一成,阿苏也能接受。 他洗白钻石要花费一番手脚,代价不止市场价格的一成。 杜拉坐在轮椅上,淡定的看着一切。 阿普拉的独身,阿苏的居中调解,凯里和大卫的斗嘴,都没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身边的美女百般挑弄,但他没有一丝兴趣。 美女是风情不同的美女,在外面会被人追捧,在他眼里,美女不过是好看的皮囊。 性欲不是高级的欲望,制怒才是高级欲望。 而控制欲望,是杜拉追求的高级欲望,就像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杜拉,虽没有特殊含义,但每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就像听一遍经文,让他的身心受到洗礼。 萨达姆带着张记走进别墅,来到阿普拉几人所在的房间。 一路走来,三步一岗的众多武装保镖,张记怀疑别墅里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廊就听到盖过音乐声的吵架声,张记又感觉他不是走进不可告人的秘密场所,而是来到菜市场。 萨达姆无奈耸肩,叹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但不是每一个都有发脾气的权利。” “你马上就能见到有发脾气权利的人,但不要惊讶他们的脾气,将他们当做普通人就好。” “虽然是血统高贵,但也不过是祖宗的后代,出生在好家庭罢了。” 打开门,看到美女丛中的5个男人,张记快速将5人烙印在脑海中。 凯里、大卫看到萨达姆和张记,默契的冷哼一声,不在吵架。 阿苏擦擦额头汗水,苦笑一声,对萨达姆示意。 阿普拉起身,走到张记身边,伸手和张记握手。 “张记,我的货还有3天到达港口,我想再次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不要怪我着急,我很需要这批货,他们不能延迟。” 松开阿普拉的手,张记自信道。“我已经联系荀方,3天以后船到港口,你可以安排人过去交接。” “船到了你指定的港口,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满足到岸的交易条款。” “如果货轮在港口出事,我不会负责人,也不会退款。” “我知道现在形势不好,有部队在港口附近出没,谁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这也是不稳定因素。” 阿普拉大笑道。“不用担心他们,只要货轮到了港口,剩下的交给我。” 萨达姆没有向张记介绍在做的4人,他径直走到杜拉身边坐下。 将张记带到聚会厅,阿普拉会为他介绍,不需要他出面介绍。 至于张记能否被几人看上眼,萨达姆一点也不担心。 有需求的人会保持关系,没有需要的会留下联系方式,等有需求时候联系。 认识就是资源,资源就要在关键时刻使用。 拉着张记走向聚在一起的三人,阿普拉介绍道。“张记,这位是凯里,也门人,你在也门有事可以联系他。” “这位是阿苏,苏丹人,他有石油和钻石渠道,有需要可以联系他。” “这位是大卫,利比亚人,脾气暴躁一些,但人是热心人。” “三位,他是张记,你们已经知道他,不需要我多做介绍,想要和他做生意可以留下联系方式,自己联系。” “宝石、钻石、玉石,还有其他的资源都可以合作,不要局限。” 阿苏伸手和张记握手,笑着说道。“张记,我们去一边聊聊。” 见阿普拉点头,张记笑道。“阿苏先生,当然可以,请你带路。” 阿苏笑了笑,对三人示意,拒绝美女陪伴,走向角落。 张记对三人漏出歉意的微笑,慢半步跟在阿苏身后,一起走向角落。 第648章 阿 苏 杜拉眼睛盯着阿苏身后的张记,审视的眼神冰冷,犹如机器的色泽。 萨达姆端起酒杯,这是他为数不多喝酒的时候。 轻轻抿一口辛辣的果酒,虽然酒水带着果香,但萨达姆还是适应不了酒精的辛辣。 阿苏和张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两人低头交流,不知道说什么内容。 放下酒杯,萨达姆问道。“看了这么久,想说什么?” 杜拉扭头看一眼萨达姆,然后又看向阿普拉。 阿普拉回到他的座位上,互相介绍完,他就回到自己的位置,没有趁机和凯里、大卫交流。 凯里、大卫心中轻视阿普拉,毕竟是战乱国家,不占有主权,轻视在所难免。 阿拉伯国家联盟是为了加强阿拉伯国家合作交流的区域性组织,信仰是他们合作交流的共性。 但阿普拉们的信仰扭曲而极端,让杜拉很不满。 他只是个人,不会将个人喜好宣扬,但也不喜欢和阿普拉交流。 阿普拉也只是个人,他的意见无法在组织内得到重视,而当他提出符合杜拉信仰的意见时,就是阿普拉被排除的时候。 真主福佑的信徒,即使偏见,也在真主光环下。 “阿普拉很有分寸,不会靠近,也不会远离。” “至于你说的张记,我调查他的起家之路,有重重阻碍阻止调查,所以没有详细的资料。” “既然你将他带进来,那就慢慢考察。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人可以隐藏一天、一个月、一年,不会隐藏二年、五年,有的是时间陪着他,不介意一时的表现。” “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有远处吹来的风,欧洲和美国对阿拉伯国家有很多不满,而这不满会逐渐成为限制,你要有思想准备。” “阿普拉和张记有贸易,你和张记有贸易,我知道你的用心,但以张记的体量很难满足你的需求。” “虽然慢慢培养的合作伙伴值得信任,但你没有太多时间,最多两年时间,风暴就会吹来。” 再次端起酒杯,萨达姆观察着杯中的液体。 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不同色彩,而他只看到金黄色的液体。 本质就是如此简单,抛开所有外在因素,看到的就是本质。 很多人不看好他,他也没有办法证明所作所为就是对的,就是值得肯定的。 但很多人也没有办法证明他就是错的,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愚蠢行为。 一件事没有做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之所以按照他的步子走路,萨达姆有他心中一盘棋。 他只有有限的棋子,每一步都很关键,必须利用好棋子,占有根据地一般的地盘。 每多一口气,就是他的胜利,当棋子连成一片,就是他的胜利。 张记是他布局的一颗棋子,相比较其他棋子,萨达姆也不知道哪一颗棋子会在未来占据一口气。 放下酒杯,微微叹气,萨达姆说道。“走一步看一步,我也不知对错。” 杜拉笑道。“我的意见是我的观点,你听一听就好,不要当成你的观点。” “只有走下去才能在未来知道答案,未来最大的魅力,不就是这种不确定性。” “所有人都以为看清大势,但大势何尝按照预定进行,不过是用战争驱赶趋势罢了。” “萨达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智慧,这是我所欠缺的。” “相信自走的路,坚持走下去,未来会给我们一个结果。” 萨达姆笑了笑,端起酒杯,和杜拉碰杯。 阿苏坐在沙发上,眼睛扫一遍其他几个人。 他说的不是秘密,只是他个人的一件小事,但他也不想让其他几人知道他的小秘密。 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也一样,不想让几人知道他做钻石生意。 张记坐在阿苏旁边的沙发上,阿苏主动示好,将他带到角落,他知道是有事和他说。 苏丹也是内乱国家,内战打了很久,迟迟没有一个结果。 作为苏丹人,张记不知道阿苏在苏丹掌握哪些资源,是否有他需要的资源。 “张记,你是萨达姆介绍的朋友,作为朋友的朋友,我相信萨达姆交朋友的眼光。” “我和萨达姆是留学时期的同学,同为伊斯兰国家,我们之间有共同的信仰和文化,这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你打电话联系萨达姆说你需要宝石、玉石、钻石,恰好我手里有一些钻石想要出手。” “你要是有这方面意向,我们可以谈一谈。” 轻轻看一眼远处萨达姆,张记明白阿苏的用意。 钻石交易没有问题,但张记拿捏不准阿苏中意的交易方式。 沉思一下,张记说道。“阿苏,我的客户向我提需求,他需要一批钻石,所以我联系萨达姆,看他手中是否还有钻石。” “可能你不知道,我和萨达姆的交易,一部分是以物易物交易,因为他手中现金匮乏,只好以物易物交易。” “如果我们交易,你是以物易物,还是现金交易?” 张记一开口,阿苏变明白张记的担忧,张记担忧以物易物的交易。 介绍张记时,萨达姆已经说了他和张记交易方式,但那是他和张记交易方式。 阿苏想和张记交易钻石,没有想过以物易物,而是现金交易。 现金交割清楚,远比货物更简便。 “我没有需要的货物,或许以后会有,但这一次的交易我想现金交割。” “我们约定时间地点,我带着钻石,你找钻石鉴定师,确定钻石的价值,按照市场九成交易。” “因为某些原因,我的钻石来源不明晰,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了然阿苏的想法,不过是想让他洗白钻石。 但张记也不傻,来源不明晰的钻石,洗白也需要现金,市场九成价格看似公道,对他来说就损失利润。 眼神在美女之间流转,张记问道。“阿苏,请问你的市场价格是哪个市场价格?” “是苏丹的市场,是大马士革的市场,还是其他城市的市场?” “不同的市场有不同的价格,不确定市场,就不能确定市场价。” “我愿意买下你手中的所有钻石,但我们还是先确定市场,然后在讨论下一项。” 阿苏哈哈笑几声,不同市场有不同市场的价格,这一刻张记的商人本性表露无遗,让阿苏很开心。 他不喜欢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尤其是玩文字游戏。 想要说的直接说出来,不需要他去猜,就是他喜欢的交流方式。 想了一下,阿苏决定将市场定在苏丹,毕竟苏丹是他的国家,而且苏丹的钻石价格不低。 他可以将钻石带到大马士革,剩下的就看张记个人能力。 但他不能直接说出来他的心理市场,要先探测张记心理认可的市场。 茶几上有果盘,盛放着新鲜水果。 捏起一颗葡萄,阿苏反问道。“你认为哪里的市场合适?” 皮球踢回来,张记没有回答阿苏,而是看向萨达姆。 阿苏顺着张记眼神看去,看到和杜拉谈笑的萨达姆,明白张记的心思。 萨达姆是他们的交集,将市场放在萨达姆的国家,似乎也合适。 犹豫一下,阿苏问道。 “张记,你想将市场定在德黑兰?” 张记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呢?你我因为萨达姆相识,也是因为他而有一笔交易,将市场定在德黑兰未尝不可。” “或许你也可以说出你中意的市场,只要能让我们意见一致。” 阿苏笑了笑,说道。“德黑兰就德黑兰,我很满意你认可的市场。” “我联系人,两天后将钻石带到大马士革,你也可以联系钻石鉴定师。” 点点头,张记赞同道。“大马士革有钻石鉴定师,我会安排一位钻石鉴定师,但也请你安排一位钻石鉴定师。” 阿苏摇头道。“我清楚钻石的品质,也了解钻石的市场价,不需要再安排鉴定师。” “我的要求很简单,现金交割,没有唯二的要求。” 瑞士银行有赌场的分红没有动,不担心现金不够。 只要阿苏的钻石品质好,即使现金不够,也可以临时联系国内,拆借一部分钱。 伸出右手,张记自信说道。“阿苏,认识你很高兴,和你合作也很高兴。” 阿苏伸手握住张记的手,笑道。“我也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松开手,张记看向在一旁等待的美女,好奇问道。“阿苏,这里的美女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她们是临时找来的?” 打量着美女,对着美女挥手,示意她们过来。 欣赏着美女曼妙身姿,阿苏说道。“凯里投资赚了一笔钱,他从欧洲请来这些美女。” “看上的可以直接带走,让她们陪你,反正有凯里买单。” 看一眼左拥右抱的凯里,张记笑道。“看来凯里赚了很大一笔钱,才会如此潇洒。” “我是不是要过去说一声恭喜,让他多举办几次这样的聚会。” 阿苏抱着金发碧眼的美女,两位美女坐在张记身边,揽着他的脖子。 挥挥手,拒绝美女,让美女离开。 不在意张记的矜持,阿苏说道。“我们之间的事谈完了,你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要一下电话号码。” “记住,是私人电话,不是公用的电话。” 点点头,张记起身,走向萨达姆和杜拉。 第649章 李明端 冯军坐在李明端对面,打量着突然来访李明端。 虽是同胞,但人在异国他乡,同胞也不一定是值得信任的同胞。 经历过欺骗和背叛,对所有接近的陌生人,都保持着一颗戒心。 打定主意离开,冯军犹豫着什么时候和张记说,也犹豫着离开以后他要做什么。 重新开始是痛苦的,他已经习惯跟着张记跑来跑去。 现在要离开张记,重新开始找工作和生活,冯军很迷茫,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始他的新工作和新生活。 黄娟接到复试通知,没有到复试时间。 刚刚在魔都买了房子,每个月要还房贷,也要攒钱装修。 想着每个月固定的花销,冯军很犹豫,他很担心离开张记以后,找不到月薪高的工作。 钱是男人胆,没有钱的男人,是没有胆的男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当他不能往家里拿钱的时候,又怎么给黄娟未来。 可他接受不了张记的变化,尤其是张记下决定进攻发电厂时,不将人命放在眼中的冷漠。 事情的两难,一边是不顺心的工作,一边是迷茫的未来,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李明端打量着心事忡忡的冯军,好奇冯军的心事。 作为退役军人,冯军身上有明显的军人习气,而且是受到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习气。 心志坚定是他们的特征之一,而这样的人有心事,一定是很为难的心事。 “我记得你叫冯军,左右没事,能和你聊聊天?” 抬头看着李明端,冯军说道。“李先生,您过来是找张总,我只是张总的保镖,没有张总允许,我们不能和拜访的客人聊天。” 见冯军如此谨慎,李明端知道他不可能从冯军嘴里听到张记消息,而冯军的谨慎,也让李明端看出张记和保镖的关系。 发电厂匆匆一见,令行禁止的姿态,可见张记对保镖的掌控。 男人对男人的服从,不是简单的行动服从,也是精神的服从。 张记敢一个人拿着手雷和反政府军谈判,他的胆量毋庸置疑,而保镖们的配合至关重要。 只要保镖有任何的迟疑,或者是不坚决,对张记都是致命的危险。 沈俊下楼,走到冯军身旁,说道。“李先生,张总已经醒了,请您过去。” 对着沈俊点头,李明端起身去会客室。 寻笠起身,跟在李明端身后。 冷酷的眼神打量酒店环境,将保镖站位位置记在脑海里。 沈俊有意无意看向寻笠,眼神碰触,两人谁都没有躲避。 茶壶咕咕沸腾,张记提起茶壶,将水倒进茶杯里。 整套的喝茶工具都在,但他没有煮茶的心情。 一夜的疲惫让他精神疲惫,好在疲惫有丰厚的回报,他手机里存下凯里、阿苏、杜拉、大卫4人私人手机号码。 4人是他宝贵的资源,即使不能解决他遇到的所有困难,也能为他提供宝贵的意见和人脉关系。 关系社会,有人搭线,他顺着搭桥,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本以为一觉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阿尔兹,没有想到李明端过来拜访,这让张记心里打鼓。 陌生的同胞,有李天南、陆工背书,他还是对李明端保持警惕心。 而黎视电话的家常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让张记的警惕心大增。 坐在张记对面,看着张记端过来的茶杯,李明端说道。“张记,容我自我介绍自己,我叫李明端,燕京人,是燕京顺达进出口贸易的经理。” “发电厂一见,李总和陆工说你也从事进出口贸易,对你推崇备至。” “没有预约,过来拜访,你不会怪我老头子吧?” 对着李明端一笑,话都让他说了,还摆出老人姿态,张记还能说什么。 李明端从事进出口贸易,算是和他是半个同行,他不但从事进出口贸易,还有其他的贸易。 简短的见面,可以避开和李明端交流,不单是防备,也是回避。 而李明端主动拜访,张记思量李明端的目的。 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拜访他也是一样,有他拜访的目的。 喝一口茶,张记问道。“李先生,异国他乡遇同胞,是我们的缘分。” “在发电厂的时候,就想要和李先生聊一聊,可那时的情形不对,没有和李先生多聊。” “作为同胞,我们应该互帮互助,我相信李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我最近遇到一件事,想请李先生帮忙,不知道李先生能不能帮忙?” 寻笠眉头一皱,不满张记对李明端不尊重的态度。 看似客气,实则试探性的驱赶,寻笠反感张记的行为。 李明端一笑,自信说道。“我在大马士革认识一些人,在燕京也有些人脉,你可以说说你的困难,我看能否帮上忙。” 端起茶杯,张记说道。“李先生,茶叶是正宗的祁门红茶,最是暖胃,请你尝一尝味道。” 端起茶杯,李明端轻轻抿一口茶在口腔,茶水滚动,味蕾品着味道。 再次喝一口,李明端说道。“卖你茶的人一定骗了你,这是祁红不假,但品质不咋地。” “张总,喝茶要选对茶叶,交朋友也要看准朋友。” 轻轻放下茶杯,张记笑着问道。“李总,敢问,您适合交朋友吗?” 李明端哈哈笑两声,朗声道。“喜欢我的人爱死我,不喜欢我的人恨死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适合交朋友。” “我的朋友很多,他们对我的评价褒贬不一,我也很难评价自己啊。” 茶杯抱在怀中,李明端接着说道。“言归正传,你要的发电设备是我的,我过来就是和你谈谈价格。” “你了解整套发电设备的价钱,我也不问你多要,讨一个吉利数字,888万。” 知道李明端的目的,张记放松对李明端警惕之心。 以李天南的能力不可能运过来一整套发电设备,张记猜测李天南身边有高人,没想到高人是李明端。 谈生意就谈生意,搞得他神经紧张。 后天是发电设备运来的时间,没有亲眼看到设备,张记也不无保留的相信李明端。 发电设备的价格好谈,888万确实贵了。 “李总,我一直相信6是我的幸运数字,不如666万,也是吉利数字。” 李明端笑嘻嘻看着张记,见张记脸色不变,知道张记是谈判桌上的老油条,足够脸厚心黑。 张口砍掉222万,像是嘲讽他一样。 没有过多犹豫,李明端痛快说道。“张总,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生意,就当我教你这个朋友,666万就666万。” “发电设备后天到机场,我会安排人运到发电厂,陆工会带人检查,确保发电设备的质量。” “陆工和你是老相识,他检查过的设备,你总信得过质量。” 点点头,张记说道。“李总,这里没有酒,以茶代酒,谢过李总照顾。” 李明端抱着茶杯示意,漫不经意问道。“你刚才说请我帮忙,说说你的难处,我估量着能不能办?” 看到冯军引领阿尔兹,张记眼神示意,让冯军带阿尔兹去他房间。 李明端假装没有发现张记的眼神,笑嘻嘻的喝茶。 沉思一会,张记叹气道。“李总,实不相瞒,最近看上一项生意,就是没有进口资质,让我很烦心。” “想要找一家靠谱的进口资质的公司,打听一番,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司。” 指了指北方,张记说道。“我在那边有一批磷矿石,想要将它们运回国内,可我没有磷矿石进口资质。” “李总是燕京人,也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同行,不知道能不能引荐磷矿石进出口贸易的同行。” 李明端若有所思看向北方,明白张记的所指。 调查结果烧成灰烬,但他记得所有资料。 张记在大马士革时间不长,和北方最多的贸易往来是缴纳保护费,没有磷矿石贸易。 明显的试探,李明端决定接下张记的试探,让张记知道他是有实力的商人。 秀肌肉的时候,不能吝啬他的肌肉。 “我认识三位做磷矿石进出口贸易的人,一人在燕京,两人在魔都,他们都从事磷矿石产业。” “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居中联系,保证你的磷矿石能够运到国内,并及时出手。” 眼睛一亮,张记说道。“李总,我姐从小就告诉我,要做一个懂规矩的人,我也一直很懂规矩。” “现在是三月,磷矿石开采运输还有一段时间。但我预计会在8月中旬将磷矿石运到国内,魔都和广州的港口都可以。” 李明端说道。“我喜欢懂规矩的人,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包括在附近几个国家遇到困难。” “我喜欢交朋友,最喜欢在异国他乡交朋友。” “房间已经有人等你,我不多占用你时间,等你确定好磷矿石吨位和到港时间告诉我,我来解决其他问题。” 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明端,张记怀疑李明端接近他的目的。 但李明端的态度很积极,不像是骗他。 磷矿石进口和出售,张记有自己的路子,李明端愿意帮忙,张记也愿意试一试李明端的路子。 “李总,那我提前庆祝我们发财。” 李明端大笑,说道。“我们一定会发财。” 笑容在两人脸上绽放,放佛钱财已经进入口袋。 第649章 升级的战争 阿什拉夫沉默不说话,眼神犀利,逐一看一遍房间里的人。 塔塔克夫百无聊赖,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 其他人也不说话,目光不一看向别处,打发无聊的时间。 阿什拉夫召集他们过来,目的是拉着他们和英军一起对抗,但作为守法的宝石商人,他们按照指定的路线运输宝石,遇到英军检查,也是检查以后放行。 阿什拉夫和默罕穆德两人走私,被英军打击几次,损失惨重。 但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没有损失,为什么要跳出来和英军对抗。 开枪就会有中弹的风险,谁能保证今天开枪的子弹,不会过几天射回来。 回想盟军和政府强迫他们正规宝石交易秩序,现在的他们要感谢当时的自己,没有激烈的反抗,才有今天的局面。 而阿什拉夫和穆罕默德,虽然在同意当时的约定,但私下里依旧走私。 而他们两人也是英军重点打击的对象,毕竟只有他们两人大量走私,一直走夜路,总是会遇到不应该遇见的。 塔塔克夫抬头看一眼阿什拉夫和穆罕默德,见两人一脸平静,他心里感觉很是无奈。 穆罕默德深呼吸,笑着说道。“我知道让大家过来,你们心里有怨气,但你们也要知道,我们是一伙人。” “英军现在在打击我和阿什拉夫,但当他们将我们两人打垮,英军会打击谁呢?” “你们现在没有被英军针对,是因为我们在前面顶着,当我们顶不住的时候,英军就会调转枪头,过来打击你们。” “不在这个时候和英军掰腕子,让他们一一消灭我们,这是取死之道。” “我已经联系其他某些人,还有杂货商,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动手。” “英军断掉的不仅是我们的生计,也是杂货商的生计。砸了别人吃饭的碗,还不给新碗吃饭,这是让人记恨的事。” “你们都要好好想清楚这个事,不要真的等我和阿什拉夫坚持不住,你们再起来和英军掰腕子。” 终于到了开口说话的时候,塔塔克夫不等穆罕默德说完,着急附和道。 “穆罕默德先生说得对,我们都是宝石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英军欺负到我们门前,我们还要忍气吞声,这是多么可耻的行为。” “现在的英军没有欺负我,但我相信只要他们打垮穆罕默德先生和阿什拉夫先生,他们就会换一个目标欺负。” “我不想被人欺负,更不喜欢在自己的山头被人欺负。” “大家不要忘了这里是我们国家,我们脚下的山地是我们的国土。他们凭什么在我们的国土上欺负我们?” “我赞成穆罕默德先生和阿什拉夫先生的提议,必须给英军一个狠狠地教训,比上一次还要狠得教训。” “艾哈迈迪能打的英军逃回去,我们也可以让英军覆灭。” 宝石商们面面相觑,他们明白一件事,穆罕默德、阿什拉夫已经和某些人达成协议,他们不过是被裸携着参战。 但塔塔克夫说的对,英军凭什么在他们的国土上欺负他们? 等穆罕默德、阿什拉夫真的被英军消灭所有力量,英军会不会调转枪头对付他们? 问题提出来,成为所有人不确定的疑问。 阿尔特塔说道。“我同意给英军一个教训,潘杰希尔是潘杰希尔人的峡谷,不是白种人的占领地。” “不能守护国土是我们的罪,不能保护生计不是罪,是我们活该被人欺负。” “我要争这口气,要让白种人看到狮子的勇气。” 沉默一会,宝石商一一同意,决定和穆罕默德、阿什拉夫一起对抗英军。 罗伯特看一眼震动的手机,轻笑一声,将信息转发出去。 看着身边的张琳,罗伯特心中轻笑,对这种主动靠上来的女人,他是来者不拒。 休息这么久,到了他该离开的时间。 轻轻抚摸张琳光洁的背部,罗伯特俯身亲着。 张琳被罗伯特的胡子扎醒,笑着说道。“不累了,还想来一次。” 罗伯特大笑,不服气说道。“男人从来不服输。” 喀布尔的主干道上,英军例行检查。 一辆一辆汽车经过关卡,路过两旁重机枪车。 一辆汽车被拦下,英军打量着汽车内部,探测器划过汽车底部,发出滴滴的声音。 英军举着枪,厉声让司机下车。 司机举着手,大声喊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前方四辆车突然猛地后退,车窗口漏出黝黑的枪口,对着英军扫射。 英军调转枪口对射,逼停前方的车辆。 后方同样有四辆车停下,拿出肩抗式火箭桶发射火箭弹。 前后夹击,英军陷入到两难境地。 四颗火箭弹落在悍马车和重机枪车,四辆车爆炸,被大火覆盖。 冷漠的眼神看着想要爬出来的英军,子弹让英军不在动弹,安静的融入大火中。 史密斯将军接到通知,知道英军执勤的地点,全部被人武装袭击。 他气的拍打桌子,丢掉手中的电话。 突然的反击让史密斯将军大怒,没有去听损失的战士,史密斯将军直接下楼坐车,前往詹姆斯将军办公室。 听到急促的刹车声,詹姆斯看向窗外。 当他看到史密斯将军,他知道史密斯将军过来的目的。 事情做得太过,引发反击是必然,若是真的以为宝石商好欺负,那真是自欺欺人。 放下手中笔,詹姆斯将军想着如何和史密斯将军沟通。 不管怎么说,宝石商的反击打了盟军的脸,作为盟军最高统帅,他必须维护盟军的脸面。 可詹姆斯将军不想让他手下的士兵出任务,参与到和宝石商的战争中。 战争没有不死人的,他的士兵是血肉之躯,也会在战场战死。 不能不出兵,那就少出兵。 事情是英军惹下来的,也由英军出军解决。 配合其他国家的军人,足够和宝石商斗一斗。 史密斯将军重重敲门,然后推开办公室门。 詹姆斯将军起身,大声说道。“史密斯,你也接到我们执勤军人被袭击的消息,我很生气,他们居然胆敢公然袭击我们的战士。” “必须给他们最深刻的教训,让所有人知道和盟军作对的下场。” “我们要召集军事会议,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一举打击掉宝石商、反政府军的嚣张气焰。” 史密斯将军看着愤怒的詹姆斯将军,明白詹姆斯将军的用意。 盟军是整体,不是他们两个国家的盟军,军事任务所有军队也要参加。 詹姆斯将军是盟军最高统帅,面对挑衅,他必须做出反击,哪怕是做做样子。 “詹姆斯将军,我同意你的意见,我们还是召开军事会议。” 詹姆斯将军点头道。“我已经让参谋通知,半个小时以后,基地作战室集合,商量如何打击反政府军。” 史密斯将军点点头,詹姆斯将军做足样子,他无可挑剔。 海顿接到作战会议通知,以为是例行公事,等他到了会场,感受到紧张氛围,才知道要大干一场。 詹姆斯将军看一眼海顿,不着声色的暗示海顿。 心中了然,海顿站在最后,听着作战部署。 等詹姆斯将军离开会场,海顿悄悄跟在身后,来到会场外面。 看到打开的车门,海顿上车关上车门。 詹姆斯将军目视前方,冷声问道。“宝石商的反击你知道吗?” 海顿答道。“报告将军,我不知道。” 沉思一会,詹姆斯将军命令道。“你和他们有联系,联系他们一次,告诉他们我们的决定。” “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是英军和宝石商人的事。别的军队怎么打我不管,但我们的人不能受伤,你明白我的意思。” 海顿点头,应声道。“请将军放心,我会办好这件事。” 下车敬礼,目送詹姆斯将军的车离去。 回到作战会议室,听着作战计划,海顿心中满是苦涩。 帝国军人的荣耀,在现实的写照,是如此的不堪。 他没有过多时间悲观,距离行动还有8个小时,他必须在行动之前联系罗伯特和张记,确保詹姆斯将军命令被执行。 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战友无辜牺牲,他的罪过就太大。 记下作战的区域,海顿对着作战参谋说一声,急匆匆回到办公室。 电话叫来亨特,海顿迫不及待的问道。“罗伯特和张记在哪里?” 亨特答道。“罗伯特在魔都,张记没有联系,不知道他在哪里。” “出事了?需要联系他们两人?” 海顿沉声道。“盟军作战部已经在制定作战计划,打击境内的走私商、杂货商、反政府军。” “三个小时前,执勤的英军受到攻击,执勤人员14人牺牲,18人中弹。” “詹姆斯将军和史密斯将军召集盟军全体盟国回忆,确定7个小时发动攻击。”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海顿分析张记和罗伯特的杠杆作用。 罗伯特和张记对比,张记和阿富汗人联系更密切,他的话在阿富汗人耳中更有作用。 交换消息而已,他有的是消息,所要的也只是假模假式的作战。 打定主意,海顿命令道。“联系张记,越快越好。” 亨特点头,拿出卫星电话。 第650章 军事演习 陆工检查着发电设备,眼神时不时飘向不远处的李明端、李天南和张记。 发电设备是没有拆封的新设备,完全不需要检查。 但甲方爸爸要求他负责检查,陆工还是向现实低头,带领其他技术员检查发电设备。 检查全新的发电设备,陆工确定发电设备没有任何问题,只要组装就能够投入使用。 看着谈笑风生的三人,陆工让技术员休息,走向谈笑的三人。 秦丰跟在陆工身后,小声问道。“陆工,你看到张记带来的水果了吗?” “我看了一眼,都是这里吃不到的水果。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水果,今天一定要多吃一些。” 陆工笑骂道。“没出息,这点水果就把你收买了,要是再给你一点好处,你是不是替他卖命。” 嘿嘿笑两声,秦丰说道。“怎么会替张记卖命,我的命可不值钱,想要替他卖命都不够资格。” “张记还带来一车的酒,虽然不是白酒,也是当地的特产酒类。” “估计这段时间会组织聚餐,聚餐的时候就会能喝酒。” 陆工笑了笑,他也很久没有喝酒,虽然平时不怎么喝酒,异国他乡偶尔想想要抒发怀乡之情。 生活的酒是生活调味品,时不时调节生活味道,也能让他精神振奋。 白沙瓦时候,张记会为他们提供酒类,但在大马士革,李明端不经常过来,也不会为他们提供酒类。 他们是外国人,有钱也买不到很多物资。 酒类在伊斯兰国是禁品,喝酒更是容易和当地人产生矛盾。 为了避免麻烦,在源头切断矛盾点,所有人都不喝酒。 心中不满这一条措施,陆工也知道矛盾爆发后的麻烦。 他们没有能力调和矛盾,只能最大限度的避免矛盾发生,让矛盾不爆发。 浩浩荡荡的6辆大卡车驶进发电厂,整车物资不值多少钱,却都是他们平时买不到的水果和酒类。 有张记在大马士革,和当地人爆发矛盾,张记也有能力摆平,他们可以舒心过几天快乐的日子。 坐在椅子上,陆工小声问道。“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你说有事找我,现在我有时间,你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没有避讳两位李总,张记说道。“陆工,我有两件事找你,请你务必帮忙。” “第一件事是发电设备的事,这一套发电设备需要你指导组装和教会使用者使用。” “这件事不好办,而且会有危险,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你们没有危险。” “你挑选几个技术员,陪我一起去送这套发电设备。” “我刚刚也和李总沟通这件事,李总他听你的,你同意他不反对。” “待遇方面不用担心,我按照三倍工资发放,工程完工,现金结算。” 陆工沉思一会,看一眼两位李总,然后说道。“很危险吗?” 张记说道。“反政府军控制的腹内地区,危险主要是政府军和美军,但以我了解,他们没有开战计划。”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现在的消息是没有计划,不代表明天没有,所以我不能保证。” 陆工点头,问道。“第二件事?” 嘿嘿笑着,张记说道。“我又写了一篇论文,舍友没有时间帮我修改,我想请你找上一家出版社,让他们帮我修改,然后发表。” “一事不劳二主,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还是想找你帮忙。” “这事对我来说很难,但对于你来说,肯定是一个电话的事。” 冷哼一声,陆工不满道。“什么叫我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可不是投机取巧的专家。” “你的论文你怎么没有时间修改,自己的论文自己改,这种事还要麻烦别人。” 李天南见陆工要发飙,插嘴打趣道。“要是不说论文的事,我还真忘了张记是学生。” “论文是小事,发电厂才是大事,是头等大事。” “张记,要说我们也是有缘分,白沙瓦和你合作,大马士革和你相遇,我们在这里干活,你可要照顾照顾我们。” 李明端笑着不说话,很久没有吃水果。 吃着冷库葡萄,他也吃得开心。 资料是资料,再详细的资料也有遗漏的点,而和张记有交集的人,可以弥补遗漏的点。 李明端希望几人多聊一聊,他有多了解张记的事。 “李总,客气了,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大马士革的物资运输困难,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能做到的不多,为你们协调生活物资,还是能够做到。” 李天南哈哈大笑,给陆工使眼色,说道。“日常生活物资都能买到,一些水果和饮料不好买。” “你也了解当地人习俗,他们对酒有抵触,我也不敢放开让兄弟们喝酒。” “都是北方的汉子,哪一个不是酒场的老手,你不让他们喝酒,不如不让他们吃饭。” 指了指牵引车,张记好奇说道。“李总,一周两牵引车的酒,保证周周到位。” “当地习俗是当地的习俗,当地人也要尊重我们的生活习惯。” “矛盾一直存在,但解决的矛盾就不是矛盾。都是活生生的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 李天安一拍大腿,拍马屁道。“张记,你生意为什么能做这么大,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就该敬你一杯。” “陆工啊,张记帮我解决生活问题,力所能及,我们也要帮张记解决学业问题。” “异国他乡帮我们解决问题不容易,我们要谢谢张记。” 陆工轻笑,扭过头,不搭理李天南。 秦丰看着李天南眼色,硬着头破附和道。“李总说的对,我们是互相帮助,互相解决问题。” 给秦丰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李天南接着说道。“发电设备已经到了,什么时候运走。” “技术员不同担心,我安排好,保证满足你的需要。” 电话铃声响起,看着亨特的名字,张记皱眉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听到张记的声音,亨特冷声道。“张记,出大事了,盟军制定计划,准备打击控制区内的走私宝石商、杂货商和反政府军。” 脑袋一愣,张记思维瞬间清晰,冷声问道。“为什么突然有动作?” 亨特说道。“今天下午,英军执勤分队被武装袭击,死伤惨重。” “詹姆斯将军和史密斯将军共同决定,召集盟军,制定军事行动计划。” 沉思一下,张记起身,走到空地,小声问道。“有没有作战计划图?”” 亨特看一眼海顿,海顿伸手示意,亨特将电话交给海顿。 “张记,我是海顿,我知道袭击英军有你的手笔,但我不想追究这件事。” “我让亨特联系你,就是告诉你不要伤害美军,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美军受伤。” “听清楚,我说的是受伤。” 眺望远处天空,张记对海顿的要求感到无语。 战场无情,子弹无眼,他怎么能保证战争的人不受伤。 “海顿上尉,我不是真主,无法保证你的战士不受伤。” 海顿冷笑道。“我会给你作战计划图,你设计一场遭遇战,大家来一场军演就是。” “最好是让对方死一些人,让我在盟军面前,有一个漂亮的交代。” 挠挠头,张记明白海顿的意思,说道。“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我怎么配合你们?” “没有计划图,我就算想要配合你们,也无法配合你们。” 海顿沉思一下,说道。“你让人到安保营地,我让亨特带着计划图详细信息过去,他们交换信息以后在部署。” “我不担心其他国家部队,但我的部队,必须不能有人受伤。” 张记说道。“子弹不长眼睛,不死人倒是可以,不受伤我做不到。” “要是你的战友跑着跑着自己摔倒,这也要怪我吗?” “”时间紧急,赶紧交换信息,我安排可靠的人去安保营地,你也让亨特过去。” “接头暗号是‘你喜欢喝龙舌兰吗?’,不要寄错了。” 挂断电话,张记给阿尔特塔打电话,交代他派人去安保营地和亨特接头。 内部的叛徒有很多,离心离德人也很多,接着美军手清理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明端打量着回来的张记,好奇张记有什么事,语言避开他们。 看着张记回到座位上,李明端随意问道。“出大事了,还需要背着我们。” 打着哈哈,张记说道。“有人挑起事端,找人教训教训他。” 李明端吐出葡萄皮,指着张记哈哈大笑。 “你还真不怕说大话说漏嘴,还招人教训教训他人,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配合的傻笑两声,张记说道。“说说而已,李总不要当真。” “不过是别人家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接着聊天,刚刚说道哪里来着?” 李明端看一眼寻笠,寻笠转身离开。 “刚刚说道你的论文,你让陆工找人修改论文。” 收到论文,张记看向陆工,陆工看着两位李总危险的神情,无奈再次妥协。 甲方是爸爸,提供生活物资的人也是爸爸,都是他一个乙方惹不起的存在。 第651章 没有胜利的一方 英军、日军、德军组成联合军,驾车离开坎大哈军事基地。 按照作战计划,他们要去山区,扫荡一处藏有反政府军的武装分子。 反政府军武装分子为宝石走私商提供便利,也和杂货商有勾结,是居中联系的一个据点。 车辆快速前进,接近他们的目标。 无人机飞在空中为他们提供上帝视角,看着屏幕上的视频,指挥官心中一片平静。 突然打响的战争,扰乱他们平静的驻地生活。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们也只能服从命令,听从作战参谋部的指挥。 拿起对讲机,指挥官说道。“还有10公里到达作战区域,所有人打起精神,投入到战争中。” “一分队正面进攻,二分队左侧进攻,三分队从右侧进攻。” “我们有半个小时的作战时间,务必在半个小时以内解决敌人,然后撤离。” “无人机监控在作战区域升空,密切观察周围动态,发现支援部队,及时报告。” 命令吩咐下去,指挥官再次看着地图,想要再在地图上找出其他路线。 山区地带,除了在山上奔跑,不会再有另外的路线。 悍马车前进很快,10公里的距离很快到达。 一分队、二分队、三分队执行指挥官命令,三面同时战术前进,进攻眼前的沉睡中的村子。 三架无人机升空,监视村子三个方向。 指挥官看着无人机画面,不停对着耳机说话,说出他的命令。 三个分队快速前进,不停攻破村子防线。 强制安装消音设备,最大限度限制枪响声,延迟他们被发现的时间。 有心算无心,三个分队速度很快,推进到村子中央位置,锁定最后的反政府军头目房间。 反政府军军人起床尿尿,没有听到村子里其他声音,感觉奇怪。 以往的时候,村里会有炊烟,会有狗叫声,而今天的他没有看到炊烟,也没有听到狗叫声。 意识到不对劲,军人端着ak47看向墙外。 一道迷彩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没有犹豫,军人短枪射击,大喊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人。” 枪响声突兀,惊醒沉睡的人。 军人被一枪射杀,不需要指挥官下达命令,三个分队快速对着情报中的房屋射击。 房屋中连续冲出来四个拿枪的人,一一被射杀。 四颗手雷丢到房屋中,三个分队战速配合着后退。 剧烈的爆炸,房屋被炸的四分五裂,只剩下三面残断的墙。 无人机画面中,村后有着十几个拿着枪的反政府军快速冲过来,指挥官命令无人机再次爬升高度,观察村后情况。 确定只有十几人,他下达撤退命令。 三个分队先后回到车队旁,将车队保护在身后,枪口对外。 “上车,撤退。” 悍马车辆启动,刚想到离开,火箭弹出现在司机眼中。 猛踩油门,冲出火箭弹的爆炸范围,司机加速离开。 四颗火箭弹落地,两辆悍马车被击中。 指挥官眼神一冷,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山头,看到6个扛着rpg的人。 “加速离开,加速离开。” 火箭弹飞舞,犹如飞出枪口的子弹,收割生命。 悍马车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火箭弹射程。 “遭遇埋伏,山顶上有rpg狙击,请求空中支援。” 再次有两辆悍马车被击中,火光冲天中,指挥官看到冲出悍马车的战士,在第二颗火箭弹成为火焰。 狠狠锤两个座椅,指挥官命令道。“所有车辆,加速离开。” 詹姆斯将军站在作战指挥室,等待所有出击部队的信息。 出其不意打乱所有人计划,陆续的情报汇总,好消息多余坏消息。 詹姆斯将军的心始终在嗓子眼,他最在意的消息没有传来,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电话再次响起,参谋记下电话信息,大声说道。“英军、德军、日军联合分队归队,成功打掉反政府窝点。” “损失四辆悍马车,人员死亡15人,轻伤5人,无重伤。” 看一眼史密斯将军,詹姆斯将军没有说话。 战争中人员伤亡正常,好在打掉反政府的窝点,所有人可以按照战死抚恤。 一次性死亡15人,这是开战以来最多的人数死亡,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人在死亡。 叹一口气,詹姆斯将军盯着飞行艇传来的视频画面。 城市中的反击更加激烈,熟悉街道状况,可以利用街道障碍巷战。 无人机发挥作用,帮助地面从空中打击敌人,减少巷战的人员伤亡。 史密斯将军听着人员死亡和受伤情况报告,心里不停滴血。 没死一个人,他的责任就会大一分,压力也会大一分。 走到詹姆斯将军身旁,史密斯将军说道。“詹姆斯,我们不能在用战士的生命获取军功荣耀,空军部队要发挥他的空中优势。” “不过是一颗导弹的事,我想用导弹,比人更划算。” 詹姆斯将军没有心情听史密斯将军说话,触动的25个小分队只回来10个小分队。 虽没有死亡,但受伤情况严重,重伤人数太多,造成恶劣的战斗减员。 还有15个小分队没有回来,他的心全部在为归队的分队。 战争的残酷就是人命铺就成功的道路,没有不死人的战场,更何况他们所在的地方被称为帝国坟场。 冷艳瞥一眼史密斯将军将军,詹姆斯将军冷声道。“开始就不能后退,第一波次的出动的人还没有回来,不着急下结论。” “这一次突袭也检验我们军队的战斗力,小伙子们是真的有战斗力,还是虚有其表。” 史密斯将军,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怎么能够改变计划。 史密斯将军盯着詹姆斯将军,见他表情严峻,没有在说话。 作战参谋再次汇报归队分队人员伤亡情况,一直到最后一支分队归队,詹姆斯将军才松一口气。 回到基地,海顿下车,快速走进作战评估室。 看着其他先回来的分队,他笑着致意。 所有分队作战情况显示在大屏幕上,确定没有人死亡,海顿心中松一口气。 即使和张记提前打招呼,但他无法将保证实践在战场中。 横飞的子弹收割生命,对射中,谁能保证子弹不打中人。 25个分队有26人中弹,85人轻伤,无人死亡。 至于取得战果,海顿没有心情看,他只关心是否有人战死。 联合其他两支分队,他们的战果很辉煌,端掉情报中的两个窝点,摧毁一个炸弹制造厂,击毙46名反政府军,还抓获6名俘虏。 战果数字很好听,单也只会有这一次,下一次的战斗,不仅没有成果,还会有损失。 索性他们三个分队,15人轻伤,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战斗。 亨特站在车边,等待海顿的命令。 看到海顿点头,亨特说道。“解散。” 对着海顿敬礼,亨特也跟着分队人员一起离开。 凯恩走在亨特身边,看一眼身边的人,小声说道。“亨特军士长,张记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他给我打电话,请你空闲的时候给他回电话。” 亨特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凯恩答道。“一是扫荡中缴获的宝石,二是他需要一批药。” 宝石缴获大多在英军手中,不予余力的打击走私,宝石也被他们收走。 其他国家跟着打油水,根本没有多少油水。 零零散散几块宝石,也不会卖,留着带回国送给妈妈、老婆和女朋友。 战争期间,药品消耗很快,倒是没有问题。 但是,办这两件事之前,亨特认为他要和海顿以前通气,让海顿知道这两件事。 宝石的事情不重要,不会影响他们声誉,也没有危险。 药品是禁止的药品,走私需要海顿同意。 “我没有时间和张记打电话,你回去以后,找个地方和张记联系。” “告诉他我知道了,办好以后会联系他。” “他知道这边的状况,让他安心等我通知。” 凯恩说道。“明白。” 拍了拍凯恩肩膀,亨特脱离队伍,前往海顿办公室。 战斗结束,海顿要去复盘战斗经过,总结战斗经验。 他不需要去复盘,也去作战指挥室观看作战经过,总结战斗过程的指挥细节。 视频拷贝以后,参战人员也要观看战斗经过,评价战斗细节,探讨战斗过程中的战斗素养和战斗意识。 来到作战指挥室,对着熟悉的军士长和军官点头示意,亨特坐在最后边。 他的心思不在作战指挥室,而是想要找一个地方安静一会。 宿舍太吵闹,无法安静休息。 杰顿看到心不在焉的亨特,做到亨特身边,关心问道。“亨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摇摇头,亨特说道。“没事,只是有点累。” “不用管我,你好好听战术复盘,一会给我讲一讲。” 摸了摸亨特额头,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 确定亨特没事,杰顿说道。“累了就休息,休假也可以,不用强撑着。” 对着杰顿一笑,亨特认真的点点头。 休息的想法在他脑海,或许他真的应该休息。 第652章 一笔交易 坐在酒吧的赌场里,亨特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威廉姆斯。 战争和赌博有很刺激,战争要了人的命,赌博抽了人的筋骨。 幸运女神没有眷恋威廉姆斯,小球滚动,停在13这个不吉利的数字上。 懊恼的捶击着桌子,威廉姆斯颓废的回到吧台。 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酒柜里的酒,威廉姆斯说道。“一杯威士忌。” 酒保并没有端来一杯威士忌,而是冷冷问道。“威廉姆斯,请问你欠下的酒钱和欠款什么时候还?” “你已经欠下32万美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上这笔钱?” 威廉姆斯不耐道。“才32万美元,又不是32万美元,我还能欠钱不还?” “快点给我威士忌,我需要威士忌,我需要威士忌。” 威廉姆斯拍打着桌子,引来一片嫌弃的目光。 但威廉姆斯不介意其他人的目光,自顾的拍打着桌子。 酒保冷笑,不屑道。“没有钱是喝不到威士忌的,不如你直接去卖吧,我知道很多人喜欢白花花的屁股。” “以你白花花的屁股,一定很受欢迎,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酒保的声音引来众人欢笑,打趣的眼光让威廉姆斯气愤。 钱是男人胆,他不光没有胆,还欠下一笔债务。 血丝眼睛盯着酒保,威廉姆斯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一只手按在威廉姆斯的右手,亨特拿出100美元,推到酒保面前。 “现在可以为威廉姆斯先生提供一杯可口的威士忌?” 酒保笑呵呵拿起钱,塞进衣服口袋里。 “当然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威廉姆斯看一眼亨特,作为四级军士长,他认识亨特。 但两人不属于同一阵营,只是认识而已,彼此之间没有交集,也没有共同的交际圈。 罗伯特和查尔斯之间的事,加剧两个国家军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彼此之间更是不会有交际。 端起酒保端过来的威士忌,威廉姆斯一口气喝完,放下空杯子,对着酒保说道。“再来。” 酒保看一眼亨特,将亨特点头,再次为威廉姆斯添一杯威士忌。 喝一口龙舌兰,亨特说道。“曾经的我也和你一样,借酒消愁,借酒睡觉,借助酒精逃避现实。” “但是有一天,我想要改变,想要改变从前的自己,重新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我没有借酒,因为我知道男人不能不喝酒,但我开始喝自己喜欢喝的酒。” “而这一切都需要经济支持,毕竟酒也需要买,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经济决定人的状态,就像是你刚刚赌博癫狂的样子,因为没有钱所以才会癫狂,想要以大博小赢一把大的。” “威廉姆斯,你选择错了赌博的方式,你不该应该在赌场祈求幸运女神降临,你应该在其他地方祈求她降临。” “你有100英镑,你在意输赢。你有1000英镑,你还是在意输赢。当你有100万英镑是,你还会在意100英镑的输赢。” 卫生纸上写下联系方式,将卫生纸推到威廉姆斯面前。 招招手,亨特对酒保说道。“今晚不论他喝多少,都记在我账上。” 不搭理酒保的恭维,亨特对威廉姆斯说道。“想要改变,联系我。” 喝完杯中龙舌兰,亨特洒洒然离去。 酒保再次为威廉姆斯填酒,已经有人付钱,他只想让威廉姆斯多喝,最好喝几瓶。 他不关心威廉姆斯死不死,只要为他创造利润,死之前也要多喝两瓶酒。 抬头看着酒保,威廉姆斯问道。“这么想让我喝酒?” 酒保笑了笑,讨好道。“我是开酒吧做生意的人,当然欢迎客人过来喝酒。” “你没有钱喝酒,有人愿意为你买单,你还是多喝几杯。” “过了今天,没有人愿意为你埋单,想喝酒我也不会卖给你。” 威廉姆斯笑了笑,端起酒杯,杯沿碰到嘴边,他又将酒杯放下。 电话号码清晰,或许是他改变现状的机会。 查尔斯为什么被逼死,不就是因为参加了资本游戏,被资本生吞活剥。 亨特无疑是资本的手脚,主动接触他,无非是看上他的身份,想要利用他的价值。 他有什么价值? 英军少校,掌管部分药品采购、运输、验收,或许正是职务,亨特才会主动接触他。 想了想,将卫生纸戳成团,丢进酒杯中。 端起酒杯,一仰而进,喝掉威士忌。 放下杯子,威廉姆斯说道。“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你这里喝酒,晦气。” 酒保哈哈笑两声,收起杯子,去吧台后面清洗杯子。 走在基地的道路上,威廉姆斯拿出手机,找到存在手机的号码,拨打出去。 罗伯特看到威廉姆斯号码,心中一笑,知道他的努力有了回报,威廉姆斯即将落入到他的网中。 瓦解敌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内部瓦解是最快的一种。 内部坍塌,一分为二,就会有无穷的矛盾,也会有可趁之机。 盟军内部有阵营,每个阵营各自为战,让整体力量变得很弱。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内部力量拧成一股绳,让着股绳子为他所用,成为他坚实的支持者。 “威廉姆斯,我等你电话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你的电话。” 威廉姆斯笑道。“你不是等我的电话,你是在等我能为你提供的便利。” “刚刚,你们的亨特军士长找到我,也想拉我下水。” “罗伯特,你说我是选择和你合作,还是选择和亨特合作。” 罗伯特哈哈大笑,嘲弄道。“威廉姆斯,选择和谁合作是你的自由,但我们都可以为你提供丰厚的回报。” “我还是亨特的目的都是一样,都想要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如果和我们合作,能够有舒心、开心的美好生活,我想上帝也会原谅我们所犯的小小过错。” 威廉姆斯停下来,眺望天空稀疏的星空。 罗伯特说道不错,上帝也会原谅他所犯的小错误。 他为了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错,没有开枪射杀平民,没有偷偷开采石油,也没有开采煤矿。 那么多人过上好日子,只有他还在挣扎。 “所以,你能为我提供什么?” 罗伯特说道。“我能提供得很多,但我想知道你需要什么?” “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会为你提供。” “所以,威廉姆斯先生,你需要钱,还是美女,还是喝不完的酒。” 威廉姆斯笑道。“美女和喝不完的酒,有钱就可以得到,哪里还需要你提供。” “最初有了经济活动,第一个人用贝壳交易时,就让货币成为生活中最终要的媒介。” “我大概知道你们的规矩,给我我应得那一份就行,再多的你不会给,我要了也没用。” 罗伯特说道。“可以,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个人坏了大家的规矩。” 挂断电话,威廉姆斯一身轻松。 不用在纠结是否要同流合污,也不用在纠结是否会得罪人。 他按照规章办事,该得罪的人没有少得罪一个,反而没有人记得他的好。 现实就是如此讽刺,由不得他不改变。 放下手机,举起酒杯,罗伯特说道。“安得利亚斯,庆祝我们又多了一位成员。” 安得利亚斯举起酒杯,看着杯中液体,说道。“罗伯特,我是一个严谨到固执的人,我喜欢安全,安全系数越高越好。” “所以,在我们的交易中,我也喜欢安全,越安全越好。” “那些不安全的因素,如果不能排除掉,那就改道避开。” 抚摸着女人的后背,罗伯特还是怀念张琳的后背。 光滑洁白的后背,让他无比留恋。 离开魔都,不能在和拥有光滑洁白后背的美女同床,罗伯特心里有些遗憾。 酒杯相碰,清脆的悦耳声达成协议。 “安得利亚斯,我也是谨慎的人,追求的也是安全。” “谁愿意在高空中踩钢丝?如果生活是柏油路,我想路面上一定没有坑。” 安得利亚斯大笑,看着怀中的美女,他的心早已不在酒桌上。 一把抱起女人,罗伯特说道。“安得利亚斯,让我失陪一会,我有紧急会议要开。” 安得利亚斯明白罗伯特的意思,揽着怀中女人走进另一件卧室。 关上门,放下女人,罗伯特做禁声的手势。 趴在门上,听着卧室的动静,罗伯特笑了笑。 保险柜拿出钱,交给美女,罗伯特说道。“我今晚没有兴趣,只想要安静睡一觉。” “这是你应得报酬,你可以拿钱离开,也可以在这里过夜。” 将钱塞到女人手中,罗伯特转身去睡觉。 女人看着手中的钱,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连续坐车,应对几波人的造访,罗伯特太累,已经没有精力去做任何一件事。 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深夜时分,不可能回去。 即使能够回去,女人有选择在罗伯特这里过夜。 没有男人保护,一个女人在深夜里行走,有多么不安全。 女人将钱装起来,走到床的另一边,和衣睡下。 第653章 最爱白嫖 坎大哈军事基地,英军库房,威廉姆斯打开门,带着罗伯特进入到库房。 灯一排一排打开,照亮黑暗的库房。 堆积的战备物资太多,罗伯特对战备物资没有兴趣。 倒卖军火赚钱,但他不想干这事,太有损阴德。 威廉姆斯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排箱子,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宝石,全部都在这里。” “现在是战争期间,没有人在意他们,所以我们能够自由的到这里。” “缴获的宝石有史密斯将军盯着,没有人敢随意动手脚。” “五支小分队人员全部是史密斯将军挑选的人,他对分队人员掌控力度可想而知,这也便宜了我们。” “罗伯特,你要确保这些宝石不出问题的从基地运出去,但凡有一点问题,留下把柄,你知道我们的结局。” 罗伯特拍拍威廉姆斯的肩膀,笑着说道。“威廉姆斯,我是喜欢安全的人,不会做不安全的事。” “库房每天都会丢失东西,谁能说清楚今天丢了什么,昨天丢了什么。” “不过是摆放在这里的几个空箱子,被人当垃圾丢了也就丢了。” “要怪就怪存放的人不派人值班,没有看好这一批宝石,除此之外,还能怪谁。” 威廉姆斯担忧道。“史密斯将军要是调查,一定能够调查到我。” “万事有痕,不可能做的不留下任何痕迹。” 扫一眼临近的军事物资,标示牌上写着“待报废”三个字。 指了指“待报废”牌子,罗伯特问道。“待报废架子上的机件拿走几个,其他货架的物资也拿走一些。” “等到史密斯将军想要彻查,看守库房的人那么多,每天到这里的人也很多。” “他想要查就让他查,查来查去,查出一堆问题,谁也不会处理。” 威廉姆斯想了想,法不责众,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 倒卖武器,倒卖药品,倒卖物资的人太多,真要查一遍,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昨天的威廉姆斯是干净的,不怕任何人调查。 今天的威廉姆斯已经同流合污,干的一件大事还是倒卖史密斯将军缴获的宝石。 黑色手提箱交给威廉姆斯,罗伯特说道。“威廉姆斯,这是20美金现金,我会将它们送到酒吧,你去酒吧拿就行。”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以后的合作会越来越多,我都会以不同方式给你酬劳。” “转账有网络痕迹,虽然也可以洗干净,但他不如正规渠道来的快。” “晚上你像往常一样去酒吧喝酒赌博,今晚的你是赌神附体,你会赢得20万筹码。” “大庭广众之下赢得的钱,最干净无疑。” 威廉姆斯看着箱子里的现金,眼睛冒光。 有了这笔钱,他欠下酒吧的钱还是钱,轻松还完以后,还有十几万现金。 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倒卖,原来赚钱这么快,这么简单。 正如罗伯特所说,还有什么方式是通过赌博赢得筹码更干净。 虽然12个箱子里的宝石价值是20万的几十倍,但他拿到他应得的这一份,这已经足够。 告诉自己不能贪心,威廉姆斯说道。“我会按照你的安排去酒吧。” 挥挥手,让跟过来的人搬箱子。 罗伯特看着12个箱子搬走,心里乐开了花。 混战还需要持续一段时间,等战争的风声停歇,史密斯将军想到宝石,宝石早已运到世界各地。 仅仅是20万美元,买下12个箱子宝石,他将这12箱子宝石出售,可以卖到几百上千万美元。 “威廉姆斯,这段时间休息休息,不要被人发现我们之间有联系。” “你没有和亨特接触,就算想调查你,顺着这条线也无法调查到你。” “现在在打仗,你关注干药品。有伤员就需要使用大量的药品,也会有药品过期。” “会有人动药品的主意,你也盯一下,看是谁在动药品。” 威廉姆斯说道。“药品进库出库需要登记,就算是处理过期的药品,也不是随意丢到外面,也是有特定的程序。” “最主要的签字,只要有人签字,就可以处理药品,这也是最便捷的让药品出库的办法。” “但以我所见,人道主义援助是最好的油头,成批量的药品出库,不需要调查反馈药品的使用情况。” 听着威廉姆斯的话,罗伯特心中了然,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威廉姆斯。 第一步总是最难的,需要克服世俗的眼光,克服心理的障碍,还需要克服身边人的目光。 当真的踏出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最简单的走路。 走了第一步,当然要走第二步。 人道主义援助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操作的,需要一定级别的领导人物。 而领导人物不需要处心积虑做这些事,他们只需要点头,就会有人将钱送到他们手上。 拍拍威廉姆斯肩膀,罗伯特说道。“威廉姆斯,不着急,让我们慢慢来就是。” “战争不会结束,我们不会撤离,我们会在这里待不知道多少年,会有很多机会。” 威廉姆斯惊醒,他被20万现金迷了眼睛,急切的想要表现自己,而忽略他最应该做的。 冷静一下,威廉姆斯说道。“是啊,不着急。” 诺里瓦奇看着长长的单子,知道他最近这几天要加班。 正规渠道的宝石运输,不需要他加班也可以,曼谷同样可以做出正规的宝石鉴定书。 鉴定书就是一张纸而已,不过是纸上有一个签名,证明宝石是真的。 有时候诺里瓦奇很迷茫,一张证明的纸是否真的有那么重要。 在懂行人眼中,真假和品质一眼就能辨别,也知道市场价格。 而那些强求鉴定书鉴定的顾客,更像是将他们为宝石真假品质开证明,证明宝石的真假和品质。 唯独不鉴定价格,这也是宝石利润高的原因所在。 打量着浑水摸鱼的鉴定师,诺里瓦奇也打算浑水摸鱼,等待下班时刻。 伊姆兰汗经理路过,看着忙碌的鉴定师,心里对他们感到无奈。 在他眼前假装忙碌,等他走了,还是浑水摸鱼打发时间。 看到诺里瓦奇,伊姆兰汗经理停下脚步,对着诺里瓦奇说道。“诺里瓦奇,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诺里瓦奇惊讶伊姆兰汗经理叫他,看着齐刷刷看来的目光,诺里瓦奇摊开手,表示他的无知。 伊姆兰汗经理回到办公室,等待诺里瓦奇。 形势发现变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而他的压力随着形势愈发紧张,让他感到很无奈。 诺里瓦奇站在门前敲门,看着伊姆兰汗经理,等待他的批准。 伊姆兰汗笑道。“进来阿,不要站在门外。” “你是我招进来的鉴定师,公司上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不要在自欺欺人,搞这套加形式。” 等诺里瓦奇坐下,伊姆兰汗经理关系问道。“你到公司很长期间,我一直想和你聊一聊,为了避嫌,就没有找你聊天。” “实习结束,你要在是挂牌鉴定师,我可以和你聊聊天,不担心别人说闲话。” “最近给你做还顺利,有没有什么难题?” 诺里瓦奇惶恐道。“经理,我在公司挺好的,公司工作氛围好,待遇也很好,我很珍惜现在的工作。” “一直想要当面向您表达谢意,担心为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敢过来道谢。” 诺里瓦奇起身,对着伊姆兰汗经理鞠躬大声道。 “伊姆兰汗经理,谢谢您,您是我全家的恩人。” 伊姆兰汗经理对这种感谢感到厌烦,张张嘴就是感谢,他的感谢也太廉价。 要不是有事让诺里瓦奇去做,他都想直接让诺里瓦奇离开。 “诺里瓦奇,我们的关系不要说这么见外话,坐下来,坐下来。” “前段时间和张记商量宝石采购的事,我们之间对宝石交易量有一些分歧,没有谈妥。” “你和张记关系不错,最近有没有和张记联系?” 诺里瓦奇明白伊姆兰汗经理找他的目的,他能到公司不是伊姆兰汗经理的关照,而是张记和他的私下约定。 感谢也是感谢张记,对伊姆兰汗经理保持基本尊重就可以,不需要投入感情。 “昨天和张记联系,他现在在大马士革,在那边投资钢铁加工厂。” “项目刚刚立项,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段时间不会白沙瓦。” 知道张记行踪,很多事情都可以办。 伊姆兰汗经理心思微转,笑着说道。“下次和张记联系,你向他透露我们公司的宝石增产,库存很多宝石,他要是有想法,可以到我们公司采购宝石。” “市场中宝石热度持续升高,宝石的未来走势很好,可他到我们公司采购宝石不会吃亏。” 诺里瓦奇说道。“请伊姆兰汗经理放心,我明天上午联系张记,向他透露我们公司的宝石状况,让张记了解到我们公司高品质的宝石。” 不失为聪明人,知道屁股坐在那里,也知道应该如何做。 达到目的,伊姆兰汗经理说道。“下班时间到了,下班吧。我也要下班,回家陪孩子。” 诺里瓦奇起身告辞,走出办公室时,小心的将办公室门带上。 站在门外,诺里瓦奇一笑,转身下班回家。 第655章 风水轮流转 回到家里,看着老婆孩子,诺里瓦奇感到知足。 生活有很多样子,而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老婆孩子脸上的笑容,再无其他。 能够有今天的位置,诺里瓦奇很满足,他也知道这个位置是他的上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突破。 唯有孩子们有机会突破他的上限,站在他的肩膀上,达到另一个高度。 一代人无法完成阶层跃迁,他的努力是摆脱物质的匮乏,在能力范围以内为孩子提供最好的教育,让孩子们掌握知识,并借着知识改变命运。 接过老婆端过来的米饭,诺里瓦奇安静的吃饭。 伊姆兰汗经理的目的很明确,让他联系张记,传达伊姆兰汗经理想和张记合作的想法。 但诺里瓦奇不知道,伊姆兰汗经理为什么会和张记有矛盾,以两人之间患难与共的合作关系,不应该有合作上的问题。 猜测伊姆兰汗经理和张记之间发生他不知道的事,这才是解决事情的关键。 他不知道的事,阿里一定知道。 放下盆子,擦擦手,诺里瓦奇起身道。“我吃饱了,出去打电话,你们接着吃。” 来到院子里,拿出手机拨打阿里电话。 阿里和阿索姆在一起,看到诺里瓦奇电话,果断接听。 “阿里,我是诺里瓦奇,有意见想要问问你。” “伊姆兰汗经理和张记是不是闹矛盾?他们之间因为什么事闹矛盾?” 阿里说道。“伊姆兰汗经理找你了?是不是他让你联系张记,希望和张记合作。” 听到阿里的问题,诺里瓦奇知道伊姆兰汗经理和张记确实有矛盾,而且不是小矛盾。 挠挠头,诺里瓦奇起身,在院子里踱步。 “今天下午下班前,伊姆兰汗经理将我叫到办公室,他的意思是让我联系张记,告诉张记公司有很多宝石。” “所以他是想和张记合作,但我不敢冒然联系张记,担心打乱张记的计划。” “一边是我的上司,一边是我的恩人,我左右为难。” 阿里一笑,随意道。“伊姆兰汗和张记的问题是伊姆兰汗自己找事,张记想要和他扩大合作,增加采购宝石的比例。” “伊姆兰汗不知道脑袋抽风,上涨5%宝石价格,张记没有同意。” “也不知道张记怎么想的,不仅没有答应5%的上涨,还取消了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全部订单。” “估计是张记反制了伊姆兰汗,让他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才会让你联系张记。” “诺里瓦奇,你不要有心理压力,直接联系张记就可以。” “既然反制伊姆兰汗,说明张记还是想要和伊姆兰汗合作。现在有了结果,张记会就坡下驴,不会太为难伊姆兰汗。” 心里有底,诺里瓦奇反而不着急联系张记。 他没有和伊姆兰汗经理说真话,很长时间没有和张记联系,说前两天联系,只是为了稳住伊姆兰汗经理。 不知道张记的具体情况,他冒然打电话可能会打搅到张记。 想了想,还是确定张记在哪里,在做什么比较好,把握打电话的度。 “阿里,张记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阿里说道。“张记在大马士革,具体在做什么,我就不清楚。” “原本有计划到白沙瓦,但突然间改变行程,改道去了大马士革。” “半个月以后,张记回来白沙瓦。但以伊姆兰汗着急的程度,他不会给你半个月时间。” “你明天上午可以联系张记,直接告诉他伊姆兰汗经理的意思,将所有事情推到伊姆兰汗经理身上,反正他也不会狡辩。” 看着天上的星星,诺里瓦奇和阿里一个心思,将所有事情推到伊姆兰汗经理身上。 对于这些大人物,所求的是合作,不是合作的过程。 只要他给伊姆兰汗经理的消息是好消息,他也不会过问过程如何。 “伊姆兰汗经理也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现在的他,一定很难受,备受折磨。” 阿里说道。“他也没有想到张记会在阿富汗境内截住货源,又在曼谷开店铺,在上游截住他的去路。”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当前的国际形势,都要打仗了,谁还在意宝石。”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战乱之地越来越多,黄金的价值会越高,宝石的价值会降低。” 诺里瓦奇叹气,无奈说道。“几个供货商已经在想办法,怎么打通宝石销售渠道,只是现在的渠道哪有那么容易打通。” “枪村的生意很火爆,已经有多人去枪村买枪,留在家里备用。” 阿索姆一笑,嘲笑买枪的人。 真要有战争,以家里的强制弹药,对战争的影响不大,对自身安全系数也并没有提高多少。 而且,枪支放在家里,也会有很多不安全因素。 看一眼阿索姆,阿里说道。“你就在白沙瓦待着,不会有事,不用去买枪。” “联系张记的时候,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到白沙瓦。” 挂断电话,诺里瓦奇看向家里的灯火。 微弱的灯火橘黄,照亮他的心里。 阿索姆见阿里挂断电话,笑着说道。“我们都是小人物,但诺里瓦奇是小人物成功的代表,成功的视线跃迁。” “围绕在大人物之内,不沾染大人物的矛盾,照顾好家庭,视线自我价值。” “还真是羡慕他,他的生活才是生活,我们的生活哪里是生活。” 阿里端起酒吧,晃动着杯中液体,无奈道。“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们的命运就像是杯中的液体,动荡而热烈。” “他是被我们保护的人,若是他也是动荡的日子,我们这些人是有多么失败。” “不要羡慕他,还是想一想你的事怎么办?怎么避过这一次的军事行动。” “上面有这个意向,驱赶雇佣兵,一定有他们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你要弄清楚。” 阿索姆笑道。“还能是什么目的,还不是军方驱赶政府和党派的军事力量。” “政府、军方、家族、宗教,你方唱罢我登场,戏台上要换人,当然先剪除两方的羽翼。” 喝一口酒,阿里不知怎么和阿索姆聊天。 事情超出所与人的预料,军方蠢蠢欲动,他们这些人都在军方的打击范围以内。 想了一想,阿里还是决定沉默,不去安慰阿索姆。 就像是他不需要安慰这种无所谓情感,阿索姆也不需要。 “有一个老人要走了,一个时代结束了。” 阿索姆一愣,想到要走的人,心里也空落落。 血肉之躯,生老病死,死亡是所有人的归宿。 “是啊,有人要死去,我们还在活着,就应该好好活着。” “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他么死了以后会去哪里?真的有死后的世界,还是烟消云散?” 阿里一笑,嗤笑道。“死了就死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你还活着,好好活着,等着死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死后的世界。” 放下酒杯,阿索姆起身,看着窗外夜色,说道。“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不需要挽留,阿里看着阿索姆离开。 房门再次被打开,阿里看着进来的人,心里感到一惊。 来人没有在意阿里的眼神,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饮料。 坐在阿里对面,来人打开饮料,说道。“看到我这么惊讶,阿索姆能来找你,我就不能过来找你。” 阿里摇头道。“阿索姆找我是聊天,你来找我可就不是聊天。” “生老病死啊,人总是在这四个字里面前行,没病不死,也是慢慢的走在衰老的路上。” “你呢?找我是聊天,还是索命?” 一瓶冰可乐倒进杯子里,泡泡快速的冒出,慢慢的消散。 看着被中的液体,来人静静的没有动。 过了一会,来人抬头看向阿里,眼神中没有感情,似乎他只是活人机器。 “我们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有感情,你应该明白的,为什么还要有这些没有必要的感情。” “阿里,你不该有感情。当你保留最初的感情,这是你最后的结局。” 打量着房子,阿里叹息道。“可惜了这个房子,就要在大火中成为凶宅。” “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人在住,我活着住在这里有人打搅,死了就可以安静的在属于我的房子里安息。” “见到你很开心,遇见,再见,再也不见。” 拿起杯子,一口喝完杯中可乐,来人掏出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你懂的规矩,我走了。” 看着小瓶子,阿里嗤之以鼻。 幸好他还有没有喝完的酒,可以让他忘记生活的味道。 一口一口喝着酒,直到醉眼朦胧时,阿里知道时间到了。 关上房间所有窗户,打开液化气罐的开关,阿里回到客厅坐着。 还有最后半瓶酒,他却没有喝。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不做完这件事,阿里担心他会更痛苦。 闻着空气中的瓦西味道,看向桌子上的小瓶子,阿里开心的笑了。 生老病死,他无法选择生老病,死的选择权在他手上。 手里的打火机轻轻打开,阿里看着汹涌得火光,开心的笑了。 第656章 远方的消息 车队行驶在田野中,缓慢而坚定的前进。 秦丰看着外面的绿油油的麦田,以为他自己看错了。 以为大马士革景象是整个国家的景象,但是眼前的麦苗告诉他,叙利亚也是有成片的麦田的。 陆工看着情况说明书,不停向身边的翻译员解释专业词汇,让翻译员的翻译更有专业性。 发电设备组装不需要太多时间,需要时间的是运行过程中出现的故障。 水土不服的机器,在这里会有大量故障,他们不方便过来,也不想过来,不想和反政府军牵扯太多关系。 只有将说明书翻译出来,让操作员、技术员了解机器个性能和脾气,才会在发生故障以后快速找到故障。 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不需要他关心。 扭头看一眼外面的麦田,陆工心里愉快一些。 在希望的田野上,希望在田野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很多人已经是对田野失去希望,认为田野上只有苦,没有希望。 丰厚的物质生活摆脱温饱饥困,但繁荣的经济生活,必须依赖基础建筑。 粮食是最基础建筑,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重要生活物资。 互联网发展速度提速,房地产发展提速,经济活动也在提速,但是唯有粮食生存没有提速。 一亩地的产出有上限,面对庞大人口的吃饭压力,房地产占用了土地,占用了湖泊,在这之上造就虚荣的繁华。 回归到最本质的问题,吃饭还是最重要的。 等有一天,耕地无法满足庞大人口的粮食需求,退耕必然成为政策。 可被破坏的土地不会惯着人的脾气,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类,大自然有大自然的脾气。 “秦丰,张记在哪一辆车上?” 秦丰回过头,嘿嘿笑一声,不好意思说道。“陆工,张记随意上了一辆车,车辆打乱,我不知道他在那一辆车上。” 陆工说道。“年纪轻轻,防备心很重,自己人都要防备着。” “不管他了,还是做我自己的事。” “李明端也跟着过来,他有他的目的,你要小心一点盯着李明端,不要让他做出格的事。” “我总感觉李明端不安好心,可能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 摸摸脑袋,秦丰说道。“师傅,不会吧,李总是我们同胞。” “我们担心他,张记更加担心他。张记会派人盯着李总,不让他做出格的事。” “我这小胳膊小腿,打不过李总身边的女人,更何况是李总了。” “还是让张记去操心,我还是立足本职,组装机器。” 一拍秦丰脑袋,陆工笑骂道。“就属你看的清。” 秦丰嘿嘿笑两声,这哪里是他看得清楚,而是冯悦看的清楚。 当他将身边事讲给冯悦听时,冯悦告诉他陆工、张记、李明端之间的隐秘关系。 各自立场不同,而他需要做的,不是站在谁的立场,而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做好本职工作,不问其他。 寻笠打量着外面的麦田,思绪回到故乡。 李明端盯着前方的车,透过镜子看着车里的张记打电话。 张记故意避开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和他坐一辆车。 但李明端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张记的谨慎。 在这个环境中生存,谨慎是必须的,是活的长久的唯一办法。 可是,他很好奇,张记是否有这么多电话打,已经两个小时,还没有结束通话。 回想资料上的关系和事件,张记的人际关系复杂,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李明端头疼。 他不清楚短短几年的时间,张记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关系,而且还是国外关系,不是国内关系。 白沙瓦的两个大家族和新兴党派,曼谷的赌场和华人黑帮,伊朗的王子,喀布尔的合作伙伴和敌对关系,还有盟军军士长和军官。 在圣彼得堡,有粮食进出口贸易的公司,有砂金矿开采的项目,还有天然气进出口的一脚。 当然,天然气进出口是黎视拉上张记,但张记却是被动掺和一脚。 短时间没有捋清张记的人际关系,李明端相信这是他调查出来的关系,还有一些关系是他没有调查出来的。 如鱼得水在所有关系中混迹,张记还没有死,真是上天保佑。 他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低调内敛是他的本质,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他的手笔。 而他的工作需要和各方势力接触,确保关键时刻能够找到人,解决棘手问题。 关系建立需要时间搭建,尤其是高层关系,更需要时间去精心维护。 休息一会,张记再次拿起手机打电话,李明端叹气,感觉他的做事太浪费时间,怎么就不能像张记一样珍惜时间,利用好手机。 挂断张芸电话,张记给马闲闲打电话。 偶然聊天,马闲闲说她有亲戚在市里面的市立医院,关系的职位忘了,但张记记得这事。 上一次说话太重,想要道歉,一直拖着。 两件事情一起解决,省了一次电话费。 “喂?” 听到马闲闲不确定声音,张记说道。“马闲闲同学,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帮我问问呗。” 听出来张记声音,马闲闲心里一喜,忍住笑意问道。“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轻轻嗓音,张记说道。“我爸的股骨头不舒服,说是可能坏死了,我知道你亲戚在医院,你帮我问问股骨头坏死应该怎么处理?” “我上网查了资料,有的说中医疗法,有的说换股骨头。” “我也不懂医疗方面的情况,你帮我问问,到底哪一个疗法比较好。” 书签放在书上,马闲闲起身去阳台。 宿舍不是说话的地方,霍柔在她身后,马闲闲也不想让霍柔知道,张记和她通话。 “股骨头坏死也分很多种,轻症重症的疗法不一样。” “我建议先去医院检查,然后根据具体情况对症下药。” “我们那里的人都喜欢喝酒,股骨头坏死和酒有很大关系,想要治疗必须戒酒。” “我有一个亲戚,也是股骨头坏死,中医疗法很有效果,但他偷偷喝酒,最后还是把自己喝死了。” 摸着额头,张记想象张梁子戒酒的场面,那是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不让张梁子喝酒抽烟,还真不如直接死了。 十几年戒酒经历,不过是偷偷藏酒,不当着人面喝酒罢了。 可是酒气不会骗人,只有嘴硬不承认。 “戒酒就算了,打死都不可能戒酒。” “要是让我爸戒酒,他情愿自己疼死。疼还有可以喝酒止痛。” 马闲闲无奈道。“我表舅也是这样,死都要喝酒。家人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坚持两年,喝酒喝死了。” “不过,你也不同担心,我问问我姑姑,或许她们医生有好办法。” 看到陌生电话号码,张记没有接。 他准备和马闲闲道歉,酝酿情绪很难,怎么能被打断。 “对了,上一次和你说话太重,我要向你道歉。” 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张记的心情不自禁的跳起来。 “没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不和你说了,我给我姑姑打电话,晚点告诉你医生的专业建议。” 看着第二遍打来的电话,张记说道。“进来一个电话,先挂了。” 接通电话,张记生气说道。“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会找到你,向你说一声谢谢。” 电话里一片安静,呼吸声都听不到。 看了看手机,张记问道。“你是谁啊?说话啊。” 阿索姆叹气道。“你的心情很不错,但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阿里死了,阿克巴也死了。” 心里一揪,张记问道。“什么意思?阿里死了?阿克巴死了,我相信,但阿里怎么会死?” 阿索姆说道。“调查结果没有出来,我还在等调查结果。” “煤气罐泄露,一场大火烧尽一切,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信息。” 沉默一会,张记问道。“阿里什么时候下葬?阿克巴什么时候下葬?” 阿索姆一乐,说道。“阿里的尸体在大火中烧的只剩下骨头,哪里还需要安葬,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他喜欢安静,我想他死了以后不想被人打搅,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他埋了就是。” “我不了解阿克巴的事,只知道他死了。” 再次沉默一会,张记说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没有了刚才好心情,张记感动很悲伤。 看向车窗外的麦田,张记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快到生和死都在进行。 本以为还有见面的机会,没想到一别竟是死别。 阿克巴的死是生命的进程,到了他的年纪,死亡是解脱。 可阿里还年轻,还不到死的年纪,怎么就被一场大火烧死。 打开车窗,伸出手,感受着风。 或许是不小心的忘记关阀门,或许是阴谋诡计的布置,还有很多或许,但张记有些接受不了或许的后续。 阿里为什么一定要死? 还好有阿索姆在,有人为阿里收尸,让他安葬。 手机铃声响起,看到诺里瓦奇的名字,张记拿起电话。 一个消息,他要听两遍,一件事伤心的事,是不是经历两次就不会在伤心。 第657章 正常死亡 三天焦急等待,阿索姆拿到阿里死亡的调查报告。 薄薄的几页纸,官方套话很多,只有最后几个字是有用的。 厚厚的信封递过去,阿索姆复印一份调查报告。 走在阳光照射下的街道,阿索姆尽量躲在阴影里,不让阳光照到他。 一切都是正常的,就像是阿克巴的寿终正寝,阿里也是自然死亡,没有任何第三者人为迹象。 可阿索姆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不相信刚刚还和他一起偷偷喝酒的人,在他离开以后就自杀。 排除他杀的可能,只剩下一个情况。 没有将阿里的调查报告告诉张记,阿索姆有他自己的决定,这个决定也只能由他自己去完成,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万事有痕,他不相信天衣无缝,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真实。 买调查报告的事瞒不住,阿索姆也没有想要瞒着谁。 哪怕是他背后人,或者是阿里背后人,知道也就知道,大不了他也和阿里一样,正常的死亡而已。 站在工厂外面,看着紧锣密鼓组装发电设备的工人,李明端感觉他改行做进出口贸易也不错。 以他的能力,出手就是别人有钱买不到的设备,打点关系就能将设备运到急需的国家。 他还干什么破工作,直接改行做进出口贸易,还不是轻轻松松发家致富,走上成功之路。 两天没见张记,不知道张记去哪里。 刻意被避开,李明端无法死皮赖脸的跟着张记。 发电设备还有10天组装完毕,测试调试需要10天。 他们还要在这里待20天,但李明端相信张记不会在这待20天。 通过下车后的观察,张记神情有明显变化,一定遇到什么悲伤的事,他会在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以后离开。 通知他们,还是不通知他们,李明端拿不准主意。 他在这里没有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等待。 阿尔兹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随意堆放的磷矿石,心中对张记的爱好很不理解。 他知道张记投资钢铁产业,也知道张记做宝石进出口,但并没有磷矿石的相关业务。 而他们抢的磷矿石,只是想要破坏政府的正常矿采业务,没有其他想法。 蹲在山坡上,眺望眼前的磷矿石,张记问道。“阿尔兹,这里的磷矿石一共有多少吨?” 阿尔兹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有多少吨,开采的放在这里,抢来的放在这里,有多少都放在这里。” “我们是扛枪的战士,只管冲锋,不管其他。” “就算你问其他人,他们也会告诉你,他不知道磷矿石有多少吨。” “政府的渠道走不通,美军那里更不用考虑,没有渠道运送出去,就一直堆放在这里。” “三年时间没有打通渠道,我们现在已经不再开采磷矿石,很多工厂也都关了。” “我知道矿石赚钱,但是卖不出去的矿石不赚钱,和普通石头没有任何差别,甚至不如普通石头。” 阿尔兹嫌弃的表情看在眼里,张记没有向他解释他为什么看上这里的磷矿石。 第一过来就看到磷矿石,当时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看一看。 回国以后,查阅资料,结合他知道的未来信息,张记有了一个想法。 阿尔兹卖不出去,不代表他卖不出。 只要将这些磷矿石运到国内,他可以轻松出手。 国内磷矿石中的磷含量不足,而他眼前的磷矿石磷含量高于国内。 只要价格和国内价格持平,哪怕是高一些,出手都不是问题。 李明端说他能够搞定进口资质,只要拿到进口资质,将眼前的磷矿石运回国内,价格翻4倍没有问题。 “这些磷矿石我全要了,你能做主吗?” 阿尔兹一愣,继而不悦道。“你知道我没有这么高的权限,就不要逗弄我。” “你想要磷矿石还需要去和格瓦拉将军谈,他会和你好好谈。” “磷矿石的价格不高,但运回你的祖国,价格肯定会上涨很多,你想要赚取差价。” “1吨磷矿石价格在镑,到你们国家可以卖到镑以上。” “你的想法很好,难怪舍得送一套发电设备。” 轻笑一声,张记起身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舍才有得,想得必须先舍。” “我是一个商人,当然以商人的行事方式行事,不然我为什么到这里来。” “是因为这里的景色迷人,还是因为这里的枪炮声悦耳。” “阿尔兹,商人是逐利的,哪里有利,商人就会往哪里去。” “恰好我在这里,看到这里资源的利,所以我来了。不过请你放心,就算我不来,也会有别人来。” “我会去找格瓦拉将军谈,拿下磷矿石的采购权。单凭背后人给你无偿送钱,毕竟受制于人,自己的生意才是安全又放心的收益。” “但我坚信政府的合法性和正当性,所以我只会和你们做生意,不会有生意以外的合作。” “而我们的合作也会在政府备案,让政府指导我和你们有商业合作。” 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丢向远处的磷矿石。 石头落在磷矿石中,阿尔兹努力的寻找,找不到石头的踪迹。 看了看张记,阿尔兹不知道张记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军人,服从命令行事。 思考是他的缺点,他相信真主在天上看着他,会指引他的前进方向。 和他们合作,政府知道以后为什么不反对,难道还会支持张记。 再起捡起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惦着。 “搞不懂你的想法,也不想知道你的想法。” “你不怕真主怪罪,就去做你想做的事。真主在天上看着一切,他会惩罚不做善事的人。” 抬头看向天空,张记想着,如果真主在,一定会接引阿里、阿克巴的灵魂。 可他并不信奉伊斯兰教,他的信仰是财神,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财神接引人去天庭。 犹豫一下,张记忍住没有说话。 阿尔兹有他的片面,张记也有他的片面,两个片面不相容,这是他们的弊端。 早在几十年前,已经有人提出不相容的解决办法,他只需要抄作业就可以。 “回去吧,我还要和格瓦拉将军谈一谈,确认我们合作的底线价格。” “本钱已经投入,至少也要回本,不能让我亏本。” 冯军打开电脑,看着鬼画符的文字,不知所以。 还好身边有认识鬼画符文字的人,请他们帮忙翻译,冯军知道书面意思。 阿里的死亡判定是“正常死亡”,冯军不知道“正常”这两个字是否正常。 官方的判定是官方判定,真是情况是否如此,不得而知。 阿索姆迟迟没有消息,以阿索姆和阿里的关系,他一定也想知道阿里真实死因。 张记没有回来,冯军将电脑关上,等到张记回来以后再打开。 看向窗外,异国他乡的土着,语言不通,冯军不想和他们交流。 越是接触的多,冯军对身边的人和事都开始反感。 他们只是做生意而已,和正经人做生意就好,为什么一定要和眼前的人做生意。 矛盾的心情再次被点染,可冯军无处诉说。 他不能将他的想法告诉身边人,哪怕是黄娟,也不能说出他的真实想法。 沈俊、荀方等人是可靠的,也是不可靠的,冯军可以将命交到他们手上,却不会和他们说心里话。 黄娟是未婚妻,即将在不久的日子结婚,但冯军也不会和黄娟说现在的遭遇。 生活和理想,不能说是理想,只能说是不顺心的工作,而他无法选择顺心的工作。 工作从来都不顺心,以前干安保不顺心,尊严被踩在地上,被压榨工资,没有五险一金的福利,也没有保险。 现在的工作没有待遇上的问题,他在心里上接受不了交往的人,和他所做的事。 放弃工作,面对生活扑面而来的压力,冯军没有信心能够抵抗。 当钱可以解决问题时,没有钱就是最大的问题。 而他辞去现在高薪工作,再去找一份同样薪资待遇的工作,冯军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深呼吸一口气,冯军躺在床上,努力说服他自己。 张记为什么一定要和格瓦拉合作,在冯军眼中,格瓦拉三字是神圣的,而这三个字被玷污。 分裂的国家,背后有国家分裂的原因。 信仰、权利、金钱,贯穿分裂,但最重要的还是人的私欲。 他也是有私欲的人,只是他的私欲小一些,只是个人的小小事情。 车子、房子,不需要他去焦虑考虑,也不用占据他生活太多资源。 黄毛毛或许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没有房贷,郭丽有稳定的工作,没有太多生活上的烦恼。 冯军暗暗想着黄毛毛,猜测黄毛毛会在不久的以后辞去工作,回归到社会的正常状态。 现在没有离去,是因为还没有解决生活的基础困顿。 自嘲的笑一声,冯军感觉他很失败,不仅是工作的是被,也是生活的失败者。 连续深呼吸几次,胸腔剧烈起伏,让他的心情舒缓一些。 听到车辆回来的声音,冯军起身站在窗前,看到张记从车上下来,他拿起电脑,准备将阿里调查报告告诉张记。 第658章 向前看 考试结束,唐铭走出教学楼,在学校里随意的逛。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他不停的走,就会见到心里想见的人。 一直到站在学校门前,唐铭转身看向学校。 现实告诉他一个真理,心里想的不一定事成,哪怕是付出行动的努力,也会是事与愿违的结局。 没有特殊的情感,只是记忆中香味让他回忆,温暖曾经疲惫不堪的他。 人生若是如初见,回忆初见,或许遇见就是缘分,遇见了也就遇见了。 回到新购置的房子里,躺在沙发上,回想复试时的问题,唐铭感觉到学术或许就是一场骗局。 大师在哪里? 这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若是问小丑在哪里? 唐铭心中有很多答案,而且每个答案都不一样。 学业的困顿是必须有上升的渠道,至于这个渠道如何,唐铭无法左右。 信息爆炸的时代,太多信息充斥社会,让人眼花缭乱,以至于无法看清信息背后的真正用意。 不想被信息左右,就要学会抽丝剥茧,看清信息背后的本质。 逐渐成熟的模式可怕,已经将人心、人性的劣性复制,针对做好商业预案。 身在其中,无法躲避,唐铭也不想参与其中。 摆脱社会的影响需要资本,目前的他没有对抗社会资本的能力,只好在社会某一阶层停留。 局中人不能自恃清高,唐铭自认游离在社会之中,还是迫不得已的做他不想做的事。 哪怕是考研这样的事,也担心他依靠自身实力无法突围,选择在灰色地带买一份保险。 依靠家庭关系能够提高保险的可靠性,但唐铭没有选择这么做。 孩子和父母没有仇恨,但他当初是背井离家,和家里闹翻了。 现在和家里和解,他的心头,父母的心头,都还有一层隔阂,迟迟无法的解开。 人情和脸面,还有各自的自尊心,让三人刻意回避曾经的不堪过往。 李榷和他的情况不一样,李榷可以轻松和家里和解,但他不行。 而新闻学专业在现在的他看来,也真的是如父母所说的一样,就业情景狭窄,上升空间更加狭窄。 兴趣爱好和生活需要匹配,他的家庭可以让他衣食无忧生活,可以在兴趣爱好领域进行拓展。 那些需要为生活奔波的人,没有资格发展兴趣爱好。 失去家庭的支持,体会到底层生活的不容易,唐铭更加珍惜现在这一份生活。 处在人生上升阶段,他要做的就是不断上升,用时机行动,在脚下垫好一块一块坚固的基石。 李榷到了利雅得以后,没有电话打来,不知道李榷在利雅得是否顺利。 张记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唐铭相信张记能够处理好他的事,但对于李榷,唐铭心中还是担忧。 两人都在奋斗,而他还在上学。 想了想,唐铭笑了笑。 他有他的路要走,张记和李榷有他们的路要走。 巴里拿出手机,拨打塔里兹电话。 听着手机嘟嘟声,巴里希望塔里兹不要接电话,他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按照阿克巴医院安葬他。 活着时候不自由,死可能也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安葬自身。 塔里兹看到巴里电话,直接接听。 已经知道阿克巴身死消息,他只是在等待巴里告诉他。 可敬的老人回归真主怀抱,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可是,塔里兹并不开心,而巴里迟迟没有给他打电话,更让他气愤不已。 张记早早得到消息,他居然迟迟得不到消息。 巴里为什么不在阿克巴死去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而是过了一天,在这个时候给他联系。 猜测不到巴里心思,塔里兹也不想猜测。 他已经游离在家族之外,逐渐和家族撇清关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真正的脱离家族不可能,但是游离可以,脱离家族核心圈子,他反而在家族内有获得更多支持和关怀。 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他手中的钱,如果他没有钱,只是家族一个无权无势无钱的三无小老头,关怀他的人一定没有几个。 钱权势三样,一定要牢牢抓住一样,才能获得尊重。 不论巴里有什么心思,还是阿克巴担心家族如何处置他的尸身,塔里兹都不关心。 游离就有游离的样子,不问不主动发表意见,问了有限度的发表意见。 分辨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混乱自身位置,是取死之道。 塔里兹还有大把好日子,不想这么早被无聊的事干扰,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按下接听键,塔里兹笑着问道。 “巴里,好久没有联系,阿克巴身体还好?” 听到塔里兹声音和问话,巴里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是先解释为什么久没有联系,还是先回答阿克巴的状态。 阿克巴哪里还有状态,他的状态就是身躯冰凉僵直,没有生命状态。 “塔里兹先生,阿克巴早上就离开,回归真主怀抱。” 停顿一会,塔里兹叹气道。“挺好的,终于不用在遭罪。” “阿克巴有什遗言,我们作为他的朋友,要替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看了看身边的塔尔巴塔和布塔,巴里还是决定将阿克巴的遗愿说出来。 眼神从塔尔巴塔移到布塔身上,巴里说道。“阿克巴的遗愿只有一个,他想收布塔为义子,让布塔为他送终。” “我知道这件事不和规矩,但这确实是阿克巴的遗愿,我想遵照他的遗愿。” 塔里兹沉默不说话,他没有想到阿克巴的遗愿是收布塔为义子。 阿克巴没有孩子,无人继承他的遗产。 在他死后收布塔为义子,布塔就是他遗产的合法继承人,继承阿克巴的政治资源和人脉资源。 而阿克巴为布塔铺路的举动,似乎意有所指,防止有人加害布塔。 “巴里,布塔有危险吗?” 巴里咬咬牙,说道。“布塔没有危险,他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有危险。” 塔里兹冷笑道。“你不止有布塔一个儿子,我也不想知道你有几个儿子,所以布塔不能出事。” “我在大马士革还以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会去白沙瓦。” “阿克巴的遗愿必须替他完成,在我到白沙瓦之前,布塔但凡有危险,就是你这个父亲的责任。” “我到白沙瓦以后,布塔就跟着我,我会抚养他长大成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颓然的叹气,巴里知道他的心思彻底破灭。 阿克巴或许也看出他的心思,才会在死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 巴里知道塔尔巴塔没有机会,彻底的失去继承他位置的全力。 虽然他的位置不是多么诱人的位置,巴里还是想将位置传给塔尔巴塔,让塔尔巴塔成为下一个巴里。 “塔里兹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保护好布塔。” 塔里兹说道。“先安葬阿克巴,我忙完事情就回白沙瓦。” 挂断电话,塔里兹放下手机,看向书桌上的书,没有心情再看。 布塔和塔尔巴塔之争,塔里兹知道这件事,但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临死之时,收下布塔为义子,这是对布塔的保护。 布塔需要保护,那就说明布塔在巴里身边有危险,甚至是生命危险。 起身在房间里踱步,塔里兹短期之内不会回白沙瓦。 他的本意也是在大马士革待着,等着老黄哪里有结果,然后再去曼谷。 阿克巴的死打乱计划,塔里兹停下脚步,他想到张记过段时间回白沙瓦。 拿起电话,塔里兹拨通张记电话。 “张记,你什么时候回白沙瓦?” 歉意看向格瓦拉将军,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我和格瓦拉将军在一起。” “已经和格瓦拉将军谈完磷矿石的事,你要是有急事让我回白沙瓦,我后天就可以回白沙瓦。” 塔里兹想了想,张记会白沙瓦保护布塔没有问题,但这必须在张记处理好他的事以后。 耽误张记的事,造成损失,对张记很不公平。 “阿克巴收布塔为义子,这说明布塔在白沙瓦有危险,我想将他带在身边,保护他长大。” “我短时间内不会回白沙瓦,你若是回白沙瓦,将布塔带着,有时间将他送到大马士革或者曼谷。” 看看格瓦拉将军,张记说道。“塔里兹先生,过一会我给你回话” 知道张记和格瓦拉将军在一起,塔里兹说道。“好的,我等你电话。” 挂断电话,该做的已经做了,他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可以。 张记始终要回白沙瓦,做这一件事没事。 张记露面,说要带走布塔,巴里也不敢阻拦张记带走布塔。 在张记手里吃过亏,加上他的压力,巴里不敢有小动作。 但是,事情一定要快,在某些人下定狠心之前,将布塔带出来,不能让他一直暴露在危险中。 塔里兹相信阿克巴的判断,他说布塔有危险,布塔一定有危险,甚至是巴里默认的危险。 如果是巴里默认的危险,塔里兹对巴里的狠心也有了新的认识。 坐下来,想着巴里的为人,塔里兹的心不停下落。 第659章 不要乱跑 格瓦拉见张记挂断电话,笑着问道。“塔里兹先生的电话,他给你安排新的活动?” 放下手机,端起咖啡杯,喝一口难以下咽的咖啡。 格瓦拉有留学经历,对西方一套很熟悉。 咖啡机、咖啡豆,还有方糖之类的调味,一一摆列齐全。 不喜欢和不能做是两回事,当别人将他引以为傲最好的咖啡豆拿出来时,不喜欢也要装作喜欢。 磨了咖啡豆,犹如磨豆子一样,将咖啡豆磨成细粉。 烧开的茶水冲泡,浓郁的香水弥漫在鼻尖下。 “塔里兹先生有一点小事需要处理,他不方便去白沙瓦,恰好我要过去,他请我帮忙。” “一个老朋友的遗愿,想要保护孩子健康成长。” “我们作为朋友,也是信任的合作伙伴,应当为老朋友完成最后的心愿。” 格瓦拉将军不知可否点头,眼睛看向前方,盯着外面绿油油的麦田。 没有到快速生长的季节,麦田只有20厘米高度。 风吹过,绿色波浪前进。 “你怎么看上磷矿石?” “据我所知,你没有磷矿石方面的贸易,突然间做磷矿石方面的进出口贸易,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矿石进出口贸易需要资质,这个资质很难取得,你已经取得矿石进出口贸易的资质?” 摇摇头,张记说道。“目前还没有取得磷矿石进出口贸易的资质,有人会帮我解决这件事,我只需要和格瓦拉将军您取得贸易关系。” “磷矿石的需求很广,而我国磷矿石中磷的含量不高,能够有同等价位,而磷含量高的矿石肯定受欢迎。” “如果合作顺利,我也有在大马士革建磷矿石加工厂的计划。” “建厂计划必须在合作顺利的基础上,至少我不能亏本。” 格瓦拉将军笑了笑,商人担心没有利润是正常的,张记的担心却是多余的。 能够和他们合作,借助政府渠道将磷矿石运出去,利润绝对是正常市场价格的三倍以上。 没有这么多利润,张记也舍不得花几百万人民币给他送发电设备,做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事。 想了想,格瓦拉将军决定同意和张记合作,他并没有太多选择。 和张记合作,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作为财政收入的一部分。 不和张记合作,换一个人合作,或者和美军合作,他能够得到的利益会比张记给的少。 张记能够赚多少是他的能力,他是矿源提供者,拿到手的利润有上限。 塔里兹身边跟着的年轻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胆量,张记的胆量入了格瓦拉将军眼中,得到格瓦拉将军初步认可。 至于两人以后的合作会怎么样,格瓦拉将军没有想太多。 他的日子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能否有未来是未知数。 在他还掌权的时间,做好他应该做的事,这就是的他胜利。 “张记,你是有眼光的人,知道贱卖高买。” “磷矿石在我手里是卖不出的石头,在你手里就是炙手可热的矿石。” “你有你的门路,我羡慕不来,也不会羡慕你。但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也不能吃亏,不会因为你送我急需的发电设备而让利。” “磷矿石价格按照市场价格来,这是我的底线,你认为价格合适,我们就可以交易。” 叙利亚国内磷矿石价格折合人民币是80元一吨,国内的磷矿石普价在200元到300元之间。 利润有保证,但保证没有让他快速回本。 去掉运输费用和送礼物的费用,保守估计磷矿石要在3万吨以上。 看向外面的麦苗,麦苗是希望,是生活的最基本保障。 “格瓦拉将军,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你的价格。” “市场价格是市场价格,但不是进出口贸易的价格,按照你说的价格提货,我需要3万吨以上才能堪堪回本。” “据我所知,控制区内磷矿石储量丰富,但是想要年产在万吨以上,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我只能给你50元人民币一吨的价格,这是我的上限,不能在高。” “换算成你们货币是镑,这是我的价格,请你考虑。” 格瓦拉将军笑了笑,问道。“张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张记说道。“格瓦拉将军,买卖是商量的事,你商我量是最基本的商量方式。” “你表达你的态度,我表达我的态度,能够合作,是我们的幸运,不能够合作,也认识你这个朋友。” “这一次没有合作,我们也可以再下一次合作。” “我到这里来,就没有报希望,一定能够和你合作。” 格瓦拉将军看向远处的烟尘,知道有人回来。 每天进出的人很多,但车队很少。 生活的动荡是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他们还需要经济活动支撑想要做的事。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依赖,强于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依赖。 张记给的价格不符合预期,格瓦拉将军不能接受。 也许磷矿石会一直待在矿山里,他不挖出来卖掉,磷矿石就是一堆石头。 卖不到理想价位,这也是格瓦拉将军惆怅的事。 面对着张记,格瓦拉将军说道。“镑,这是底线。” 犹豫一下,张记点头道。“成交,很高兴和格瓦拉将军合作。” “格瓦拉将军,我是懂规矩的人,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磷矿石需要穿过两个动荡地区,我会打点另一个地区的道路安全,您的控制区请您安排一下。” “一路走来,我看到很多不好的事,希望这些不好的事不会发生在我们合作的项目中。” “每一次运货,我会将货款兑换成美元,直接以美元现金和您交易。” 格瓦拉将军笑道。“可以,没有问题。” 和格瓦拉将军握手,两人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彼此的笑脸。 李明端看着远处的烟尘,知道有车队过来,以他对烟尘了解,估计有7辆车。 不好的念头在心中升腾,只怕又要经历一次绑架事件。 快速编辑信息,将信息发送出去,李明端心中祈祷真主,不要再让他遇到一次劫持。 枪声冲远方出来,在烟尘中,李明端看到车上站着的人,高举着ak47对着天空射击。 两方战争一触即发,突然出现的武装分子和反政府军人达成一锅粥。 躲在安全地方,等待战争出一个结果。 求援的电话打出去,结果对他来说就不重要。 不论哪一方胜出,李明端对他的状态都不满意。 打量着发电厂内部的同胞,经历第二次的劫持,知道如何在战乱中躲避,如何在出结果以后生存。 对着漏出头的秦丰笑笑,李明端说道。“寻笠,遇到张记真是晦气,不是被劫持,就是在被劫持的路上。” “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自带霉运,谁碰到他,谁就会有霉运。” 寻笠打量着外面交战状况,反政府军被压制,处于劣势之中。 反政府军落败,他们的就会被劫持,而且对方的面目比反政府军还要冰冷,一看就是不好相处之辈。 听到李明端说话,寻笠没有心情搭理。 她想要出去帮助反政府军一方,至少也要出点力,不要看着他们落败的太惨。 李明端拉住寻笠,训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好好戴着你的帽子,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是女人。” “这里是哪里?还想着出去出风头,真是不开窍的女人。” “我已经给张记发信息,将事情交给他,让他想办法处理,我们不要管。” 寻笠问道。“要是我们一方落败,结果可能会很坏。” 李明端叹息道。“最坏就是一个死,还能坏到哪一步。” 听着交战的枪声,李明端知道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李明端说道。“你看,已经有人接到通知,剩下的事就交给他。” “温室里没有参天大树,这种荒漠才能长出参天大树。” “我喜欢自己成长起来的树,不喜欢被人保护长起来的树,前者是打不死的,后者是一次失败就会断掉根的。” “相信一个人就是如此,相信他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人。” 寻笠坐在地上,她不理解李明端的意思。 即使看好张记,也不应该将生命交到张记手里。 万一张记救援不及时,他们真的很可能就挂掉。 “李总,我们现在在交战中,就算是张记有风火轮,也无法这么快支援我们。” “你的命很重要,不能将命丢在这里。” 李明端笑道。“我都不担心自己会死,你担心什么。” “这是一次考验,考验的不是我们,而是张记,看他如何处理这一次突发事件。” “你知道我要做的事,需要张记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必须要把握住。” 寻笠问道。“不是已经找到三个,还不够吗?” 李明端说道。“多一个不多,但少一个就真的很少,不利于以后工作开展。” 听着枪声停歇,交战有了一个结果,而考验也开始了。 第660章 不妥协 将手机放在格瓦拉将军面前,张记说道。“格瓦拉将军,发电厂被人攻击,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保证我带来的技术人员平安。” 电话响起,格瓦拉将军脸色黑沉拿起电话接听。 他得到消息速度比张记慢了,这让他很不满意。 发电站不能有事,必须保证新的发电设备顺利组装,安全的投入使用。 挂断电话,格瓦拉将军拿起桌上雪茄点燃,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你想怎么处理?” 微微一笑,看着不远处的麦田,张记说道。“我只想让跟着我来的人,能够平安跟着我回去。”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很重要,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平安是最重要的。” “平安在我国文化中,是美好的祝福,也是最美好的心愿。” 格瓦拉将军抽着雪茄,他感觉十分没有面子。 当张记将发电设备送回来时,他亲口保证发电站的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发电设备组装第三天,就有不长眼的人过去闹事,还拿着枪耀武扬威。 时间紧迫,面子已经丢了,只好用闹事人的命,挽回他丢掉的面子。 拿起座机,拨打出去,格瓦拉将军命令手下部队出动,前往发电站支援,务必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听着格瓦拉将军下令,张记说道。“格瓦拉将军,一直待在这里等消息,我很不放心。” “我带着我的人先过去,或许能够帮上忙。” “他们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经历过多次战争,绝对能够帮上忙。” 格瓦拉将军犹豫一下,沉声说道。“注意安全。” 对着格瓦拉将军一笑,张记转身走向沈俊、冯军几人位置。 6人全副武装,性能优越的美式混合装备,武装到牙齿。 “发电站被人攻击,我们现在过去。” “到了以后你们直接参战,确保陆工和李明端安全。” “李明端很有问题,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在挖出他的秘密之前,不要让他死了。” “让他活着有口气就行,也不太需要太保护他。” 两辆悍马车启动,快速奔向发电厂。 彪子磨磨唧唧的走出房间,坐在荣乐旁边的沙发上。 荣乐打量着彪子客厅装饰,让他回想起曾经的老家,也是这样的装饰。 怀旧的人最容易心伤,因为记忆里的时光已经过去,停留在记忆里,永远也走不出来。 没有去卧室和次卧,但以荣乐的认知,卧室和次卧也好不到哪里去。 “彪子,不是我说你,房子是好房子,户型好,地段好,就是装修太差。” “好好的房子,怎么就装修成这个样子,新不新,旧不旧的。” “我记得你还有另外一处房子,有时间将房子装修一下,搬过去但另一处房子住。” “这一处房子砸掉,重新装修,等装修以后再搬回来住。” “你自己就是装修的,找一个靠谱设计师设计,然后好好装修。” 彪子笑呵呵说道。“荣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住,怎么住都可以。” “以后不一样了,肯定重新装修,不会让小荣住在这里。” “我已经找人设计,按照现在最流行的装修风格装修,保证看着顺眼,住的舒服。” “这座房子当初就是想能住就行,没有想太多,就按照小时候的家里装修。” “现在看一看,真怀疑当时脑子坏掉了,才会如此装修。” 不想在房子里呆着,还有正事要办,也不能在彪子家里待太久。 看一眼墙上钟表时间,荣乐起身说道。“彪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过去。” 彪子跟着起身,说道。“确实不早了,走吧。” 两人下楼,开车前往荣姐饭店。 荣姐站在门前,眺望路口,看到荣乐的车时,她的心突然颤抖。 在荣乐反复劝说下,荣姐答应和彪子相处,但也只是相处,没有过分举动。 身体是她过不去的坎,因为身体原因,结婚几年也没有一儿半女。 离婚的原因有很多,不单是胡波不干正事,她的身体也是原因一部分。 女人没有生育能力,对于婚姻来说就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女性主权的尊重,在现实生活中的表现很低,并没有叫嚣的尊重。 男人的压力和女人的压力一样,更多的时候,男人的压力比女人压力还要多。 当一个女人没有生育能力,婚姻和人生都会改变。 已经有收养孩子的打算,可她单身一人,达不到收养孩子的要求。 和彪子关系复杂而尴尬,荣乐积极撮合,荣姐不想让荣乐失望。 和胡波在一起时,荣乐十分反对,甚至逼着她和胡波分手。 顶着压力,执意和胡波结婚,而结果和荣乐说的一样,持续不长的婚姻。 这一次荣姐选择相信荣乐,和谁在一起不重要,而她只想有一个完整家庭,然后领养一个孩子。 没有孩子的担忧,荣姐很担心她未来的老年生活。 无儿无女的生活,人生没有期盼,犹如灰色的天空一般。 汽车停在荣姐身前,荣乐摇下车窗,对着荣姐说道。“小荣,快点上车,我一会还有事。” 荣姐上车,看一眼彪子,默默不说话。 荣乐说道。“民政局还有一小时下班,我们快一点,在下班之前办完。” “我已经联系好民政局同学,给你们办一个加急,不用婚前体检,直接领证就可以。” “还得是有同学,不然还真不好预约。” 彪子笑了笑,偷看一眼后座上的荣姐,没有说话。 荣乐知道两人尴尬,但他一点也不尴尬。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想直接让两人洞房。 生育能力这种事,又不是不能治疗。 科技都可以解决生理,更何况是生育能力。 试管婴儿或者是其他方式,都可以解决孩子问题,不是只有一种办法解决。 汽车停在民政局门前,荣乐说道。“你们进去就行,会有人指引你们,不用担心。” “我还有事,不等你们,你们领完证以后自己回去。” 不等彪子和荣姐说话,荣乐将两人赶下车,开车离开民政局。 现在门前,荣姐说道。“彪子,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如果你反悔,我不会怪你。” “我很清楚我的身体,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怀孕,怀孕的几率也不大。”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和你领证就是两个人的事,你应该知道没有孩子对一个家庭的影响。” “所以你后悔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 彪子挠挠头,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刚刚知道你身体问题,有什么介意的。” “孩子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有也行,没有也可以。” “荣哥说的对,人这一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太少,做一件少一件,不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都到这里了,我也不会后退。” 荣姐看了看彪子,领养孩子的想法没有告诉彪子,还没有领证就说收养孩子的事。 等过一段时间,两人生活稳定,在找恰当机会说说养孩子的事。 有一个孩子牵绊,两个人也有一个牵挂,不会一直因为只有两个人,感觉生活无趣。 荣乐在街头拐角盯着民政局门前的两人,听不到两人说话,但荣乐知道这是两人最后一次尴尬聊天。 他的心一直揪着,担心他走以后,彪子和荣姐两人转身不去登记。 他可以撮合,可以让两人有机会在一起,但最后这一步他必须退出来,留给两人单独空间,让两人将话说清楚,做最后的决定。 亲妹妹也是个人,他作为哥哥可以为妹妹考虑,但不能替妹妹做决定。 彪子为人可以信任,也是有责任感的男人,荣乐很喜欢彪子的为人。 而他更看重的是彪子这些年来对荣姐的心,一直在远处默默的看着。 荣姐结婚以后,有距离的在远处,不会让他行为让人产生误会。 荣姐离婚后,也是保持恰当距离,也不会因为荣姐是单身,而有越举行为。 男人的宽松让男人在社会更容易被原谅,不论男人犯什么样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荣乐喜欢彪子的分寸,这样的人即使结婚也会有分寸,不会因为婚姻的束缚,想着在外面和女人乱搞。 唯一的不幸是荣姐身体有问题,不能生孩子。 不能生孩子也是胡波说的,没有去医院检查,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荣姐不能生。 以前顾忌荣姐心情,不敢在她面前提检查身体的事,但现在情况已经转变,即使荣姐不开心,他也要带着荣姐去医院检查身体。 真的因为身体问题不能生孩子,也要想办法领养一个孩子,让两人之间有一个牵绊。 看着彪子、荣姐一起走进民政局,荣乐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没有听到两人谈话,但行动代表内容,一起走进民政局说明两人已经谈好,决定一起面对即将开始的婚姻。 抽出一支烟点上,荣乐想着那里的医生比较好,是治疗生育方面的高手。 民间老中医值得信赖,他要好好打听一下,找一个靠谱的老中医,让他检查荣姐身体。 第661章 守护的心 荀方打量着周围,警惕可能突发的情况。 操控着无人机,以高度视角观察发电站的内部情况。 沈俊五人慢慢接近发电站,准备找机会营救人质。 人质还是陆工、秦丰那些人,还有张记关照的李明端,保证他活着。 将无人机交给荀方,张记说道。“荀方,你来指挥他们,告诉他们敌人的站位。” “我的战术素养不行,观察能力也不如你,还是你来告诉他们需要注意方位。” “小心一点,对方也是战场历练的人,不要小看他们。” “人质先撇开到一边,保证我们的人没有问题,最好都不要受伤,后面还有事,不能影响我们自己的事。” 荀方操控无人机,无线电传递着信息。 沈俊拿着匕首,慢慢爬到敌人身后。 借着敌人转身时机,沈俊猛的爬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将匕首插进喉咙里。 历东来瞄准墙上发现沈俊的人,一枪爆头,收割性命。 枪声引起骚动,5人不能再隐藏行动。 荀方神情紧张,俯视着无人机摄像头监控的范围,将出现在摄像头范围内的人暴露在沈俊几人视野下。 5人默契配合,一一射击出现在视野里的人, 看着5人前进,张记第一次发现几人的真实能力,他们最擅长的不是保镖,而是在战场中厮杀。 格瓦拉将军的人陆续赶到,看一眼张记和荀方,匆匆从张记身边路过。 打量着格瓦拉将军的军队,张记心中对格瓦拉将军的治军水平抱有极大怀疑。 穿着日常衣服,扛着ak47,直冲冲的冲向发电厂,看着更像是武装集团不正规的军人,不像是一个集团的军人。 正面对抗,缓解冯军几人的压力,让它们能够更从容的解救人质。 李明端看着赶过来的冯军、沈俊,外面枪声大响,伴有火箭弹爆炸声音。 两人搭配运动速射,三人搭配的运动速射,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人。 没有看到张记身影,李明端坚信张记一定在附近某一个地方。 以张记的心性,喜欢躲在某一个地方,无人机看着战场动态。 给寻笠一个眼色,寻笠悄悄走向距离他最近的蒙面人。 李明端突然大喊一声,吸引蒙面人的注意。 寻笠看准时机,猛的起身,食指中指如剑,直接戳中喉咙,借着尸体倒下的姿势,顺势拿下ak47。 保险已经打开,不需要再开保险,子弹喷射而出,将看押人质的另外两人击毙。 冯军冲进来,看一眼寻笠,迅速冲向门的方向,不由分说就向外射击。 沈俊四人也冲进房间,躲在门的另一位置瞄准门外,防止有人冲进来。 打量着房间里仅有的几个人,没有看到陆工和秦丰,沈俊问道。 “陆工没和你们在一起?” 李明端坐着说道。“他一直不和我们在一起,不知道被关在哪里?” “我听着外面还在激战,过一会就有结果,可以等打完以后再去找他们。” “他们是技术员,不论谁过来,都不会对技术员动手。” 冯军回头看一眼李明端,说道。“东来留下来,保护这里的人。我们几人继续前进,去找陆工。” 沈俊点头,率先走出房间,前往其他地方。 荀方操控无人机,战火纷飞,难以确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穿的一样的衣服,谁能分辨出谁是谁。” “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回事,军队没有军队的样子,武装集团也没有武装集团的样子。” “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分不清楚谁是谁。” 看着无人机画面,张记也看不出来谁是谁。 误伤战友很不好,但是不误伤战友,极有可能被战友误伤。 “荀方,这个时候还纠结什么,不是我们自己人,全部都是敌人。” “衣服不一样的人就是敌人,宁可把瓦格拉将军的人打死,也不能让我们自己陷入危险,直接干他们。” 荀方一愣,不确定问道。“不好吧?不好交代阿。” 一巴掌拍在荀方肩膀,张记说道。“你需要向我交代,不需要长其他任何人交代。” “至于我向谁交代,那不是你关心的事,明白我的意思。” 无人机升空,快速爬升到冯军、沈俊头顶,监视可能出现的人。 李明端看着离开的四人,给寻笠一个眼色。 寻笠假装没有看到,警惕的观察周围。 李明端走到历东来身旁,小声问道。“张记在不在附近,我有事和他说。” 历东来回头看一眼李明端,酷酷说道。“张总在发电厂外面,有事等我们安全以后再说。” “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和你聊天。” 李明端说道。“有什么大事,还要等到安全再说,我给他说的就是安全的事。” “他这一步走的太差,完全介入到内部战争中,这对我们都很不利。” “他知道不知道现在和谁打仗,冒然开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历东来沉默,张记做决定,他们去执行,这是一直以来的默契,也是相处模式。 李明端可以评价张记,但历东来不能评价张记,那是他的老板,是他一直以来信赖的老板。 这一步路是对是错? 历东来摇摇头,眼睛盯着前方,冷漠而无情。 “我只是张总的保镖,只有执行他命令的权利,没有反驳他的权利。” “是对是错,只能由张总他自己说的算,也只能他说对,或者说错。” “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服从他的命令,完成他的命令,仅此而已。” 李明端无语,他对历东来的反应相当无语,实在是找不到话来批评历东来。 说他错了,可他做的就是保镖本职,没有逾越。 说他对,可他根本分不清命令的对错,甚至是根本不去思考命令对错。 寻笠看一眼李明端,对他的反应感到奇怪。 外面已经打出狗脑子,现在讨论对面是谁没有意义。 首先考虑的应该是活下去,然后才能考虑对面是谁,如何对待对面。 耳麦传来紧急对话声,历东来仔细聆听耳麦里的对话。 不论敌友,遇见即击杀。 冯军、沈俊的行为带来严重后果,格瓦拉将军的士兵也开始反击,袭击冯军、沈俊四人。 听着耳麦里的声音,厉东来插嘴道。“这里没有人过来,是否需要支援?” 等了一会,冯军说道。“张总命令确保李明端安全,你在那里保护他,确保他的安全。” “我们已经找到陆工,现在在这里保护他,不会在移动。” “东来,确保李明端安全,保持联系,等待战争结束。” 听着耳麦声音,厉东来看一眼李明端,然后又看了看寻笠。 寻笠的身手一看就是行家,或许比他们受过更严格的训练。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保护李明端,张记说李明端有秘密,故意将他丢在发电厂,就是为了冷落他。 秘密没有套出来,他自己先陷入到危险之中,还得他们过来解救。 无人机升空,脱离冯军、沈俊范围,观察着两方人马之间的战斗。 格瓦拉将军的军队占据优势,但面对悍不畏死的反冲锋,被打的困守阵地。 “真是废物,这么好的优势,居然还打不进去,真不知道每个月给他们发军费是为了什么。” “对面一看就是强弩之末,只要来一次坚决冲锋,冲进去敌方阵地,就可以将他们打的崩溃。” “扭扭捏捏的躲在车后面,你来我往开枪,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战斗。” 荀方将无人机升空到一定高度,观察发电厂里面的人,发现他们已经在准备撤退。 将敌人行动告诉几人,让几人坚守好位置,等待战斗结束。 寻笠听到厉东来耳麦声音,知道战斗即将结束。 打定主意,等到战斗结束,她第一时间劝李明端离开这里,回到政府军控制的地区。 在政府控制区内,他们的安全有保证,不会随时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厉东来瞄准出现视线里的人,随时准备开枪。 李明端无聊坐在地上,思考即将面对的后果。 他不想和恐怖主义打交道,一群丧心病狂的人,手段太残忍,是他接受不了的对象。 而他负责的地区,还是以政府控制区为主,尽量不和反政府军、恐怖主义、雇佣军等打交道。 睁开眼,李明端看向远方张记方向,虽然看不到张记,但他知道张记一定在他看向的方向。 微微一笑,李明端说道。“厉东来,你跟着张记多久了?”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还是退役军人,是有组织的人。” 厉东来回头看向李明端,扣着扳机的手微微颤抖。 寻笠警惕厉东来,担心他的过激反应。 突然,厉东来一笑,不屑道。“就知道你是政府的人,还真是政府的人。” “我跟着张总三年多,他对我们很好,你认为我会背叛他。” “他不在国内行动,只在国外行动,没有伤害国人,我就没有上报的必要。”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告诉张总,有人过来找我呢。” 李明端笑了笑,闭上眼睛,等待战斗结束。 第662章 不能得罪的人 枪声停歇,发电厂一片安静。 无人机看向远处烟尘,确定所有敌人已经离开。 “安全了,可以进入发电厂。” 张记说道。“我们不进发电厂,谁知道哪一个钢丝没有断,万一我进入以后断了,我岂不是活该。” “让他们所有人出来,确定安全就可以。” “先让冯军、沈俊、厉东来几人出来,优先保证他们的安全。” 操控着无人机返回,荀方对着耳麦说话,让几人快速返回。 李明端听到厉东来耳麦声音,不由分说起身,走向发电厂外面。 厉东来起身,追在李明端身后,问道。“李总,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这么怕他?” 李明端说道。“我不是怕他们,而是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他们的战法你也看到了,心里就没有猜测,没有考虑过他们的真实身份?” 回想悍不畏死的自杀式袭击,厉东来有他的猜测,只是有张记的命令,他不能不做。 确保李明端安全,营救陆工、秦丰是他们的命令。 老板下达命令,他们怎么可能不执行,而是去探知敌人的身份。 即使真的是恐怖分子,干完这一票离开,恐怖分子也找不到他们。 枪口对着地面,厉东来警惕周边环境,担心有没有死透的人。 寻笠在他左边,也观察周边环境,替他分担一部分压力。 “李总,我是兵,兵就要执行命令,怎么会因为敌人身份而不执行命令。” “张总有他的考虑,我想张总也已经知道对方身份。” “你火急火燎去告诉他已经知道的信息,不如想一想,怎么应对未来的局面。” 李明端笑着说道。“你们在喀布尔有贸易往来,想必也和一些人打交道。” “厉东来,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和他们打交道,又是如何处理彼此关系?” 厉东来一笑,说道。“李总,想要去查信息,你可以调取我上报的信息,我上报的信息很齐全,对你一定有用处。” “至于我嘴里的话,没有形成文件,无法告诉你啊。” 李明端笑了笑,挑明厉东来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挑明。 可厉东来是双面间谍,他汇报的信息一定经过张记审阅,最后才摆到桌子上。 想来也是可笑,本以为胜券在握,谁能想到在他们布局的时候,对方也在布局, 或许正是知道他的身份,张记才会下令保护他的安全。 但张记的命令一定是只要他活着就行,不会是确保他不受伤。 想到这里,李明端停下来,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 厉东来说道。“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认为你的身份不一般,需要重点关注。” “磷矿石是矿石资源,你轻轻松松搞到进口资质,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你能做到这一步,你说你是一个普通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人,你自己相信吗?” 心里松一口气,只是猜测而已,不是真的知道他的身份。 李明端自嘲的笑了笑,张记有一些能量,可张记的能量又怎么调查到他的身份。 如果张记调查到他的身份,那不是能量,而是严重泄密事件。 回想张记资料,难怪有很多细节对不上,原来是从来都没有对上。 放慢脚步,李明端想着如何让他的局完善,尽快将张记网入其中。 他也需要和张记开诚布公谈一次,彼此交心,试探彼此的底线。 走出发电厂,看到和陆工在一起的张记。 白沙瓦有很多秘密,张记和陆工相识就是其中之一。 如何拿到发电厂的升级改造项目,毕竟升级改造项目搁置几年,为什么张记就可以拿到,而且钱货两清,没有拖欠项目款项。 “陆工,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会和他们谈,让它们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绝对不会再有人拿着枪威逼你们,威胁所有同胞的性命安全。” “工程也就20天,干完这一项目,我保证你们安全回到李总身边,不会有一个人有问题。” 陆工看着发电厂,他知道不可能半途而废,给张记说撂挑子的话,也就是给张记压力,让他提高保护等级。 20天的项目,加加班,15天就能够干完。 15是关键期,是关乎他们生命安全的15天。 秦丰跑到陆工身旁,说道。“陆工,我已经一一确认,我们的人没有人死亡,只有两个轻伤,不影响工作。” “发电设备没有损伤,不会影响后期组装。” 点点头,陆工说道。“张记,我们的安全一定要有保证,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 “你要知道你眼前的同胞,每一个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一个家的支柱。” “他们要是出一点事,死了伤了,对一个家庭的打击很大,可以说是家破。” “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不能让他们出事阿。” 回头看一眼走来的李明端,张记保证道。“陆工,请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做。” “你们是我带过来的,我也会平安的将你们带回去,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后期会有常规部队在这里,保护你们安全,也保护发电厂安全。” “你们生活也会有保障,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事,专心组装就可以。” 陆工也看到李明端,知道李明端和张记有事说。 李明端死乞白赖的跟着过来,有他过来的目的,而且李明端身份不明,陆工也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 突然出现的人,公司给他们下命令,直接转移到大马士革。 所有反对的人有两个选择,辞职和留下,留下就要到大马士革,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寻笠也不是一般人,练家子的动作,被她保护的人不可能是一般人。 李明端为什么纠缠张记,陆工不清楚,但他纠缠张记也有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混乱国家里赚钱,没有几把刷子不行。 “李明端身份不简单,你和他相处小心一点。” “他和你不同,他能够在大马士革拿到项目,发电设备说运到这里就运到这里,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他和你在一起,不单是想着和你做生意,更可能是利用你的人脉关系,做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暴利行业就是打破限制,越是限制越是暴利,你更明白这一点。” 脸上出现冷笑,张记转身,脸上换上灿烂笑容。 看着走过来的李明端,又看一眼厉东来。 厉东来投过来眼神,张记心中有数,明白厉东来的意思。 确定李明端身份大概,他心中也就有了底,不用担心李明端害他。 之所以让李明端跟着过来,就有测试他身份的意思。 只要有一丝对他不利的举动,张记会让李明端明白他的无情。 格瓦拉将军管控的地方,想要找一个地方让人消失,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官方背景,这也是很难处理的事。 心中考虑着如何对待李明端,张记拿不准主意。 他已经是被官方盯着的人,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 虽然这些人传递信息经过他同意,保不准会有其他人在他掌握以外,背着他和某些人联系。 碟中谍太多,防不胜防。 沈俊快步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道。“阿尔兹过来,他向你询问,为什么不分敌我,对着他的手下开枪。” 张记说道。“你就告诉他,是他的人向我们先开枪,我们是被动反击。” “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目击者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们怕什么。” “他不敢对我们动手,只是死几个人而已,格瓦拉将军都不在意他在意什么,吃饱的撑了。” 点点头,沈俊跑着回去,传达张记的意思。 走到张记身旁,李明端笑着说道。“张记,你惹上大事,难道就不害怕,不担心你被他们自杀袭击炸死。” 陆工对着李明端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厉东来去和沈俊汇合,留下寻笠,让他们三人在一起。 “你跟着我这么久,不就是想知道我的人际关系。” “我既然可以和格瓦拉有联系,怎么就不能和其他人有联系。” “他们需要钱,我需要货,这不就是我们之间的合作。” 摇摇头,李明端说道。”你是有底线的人,你不会和恐怖主义合作,这是你过不去的坎。” “现在你杀了他们的人,彻底得罪他们,要小心报复。” “一群不讲道理的人,不要想着和他们讲道理,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和你讲道理。” 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握在手里。 肥沃的土地,应该长庄家,不是落下炸弹。 杨手将泥土抛掉,张记说道。“李总,所以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接近我?” “有人给我打电话,要我小心接近我的陌生人同胞,你也是啊。” “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又有什么值得你惦记。” 李明端一愣,看寻笠一眼。 寻笠转身离开,走到听不到两人声音的位置,默默警惕着远处的人。 第663章 开诚不布公 周边没有人,不会有人打搅两人谈话。 张记看着李明端,脸上满是揶揄的笑。 官方背景是背景,不代表李明端就是官方的人,毕竟官方不会承认李明端这个人。 活人可以被承认,但是死人就不会得到承认。 不清楚李明端的具体身份,黎视的电话提醒张记,让他不停思考。 国内没有渠道调查李明端身份,得不到有任何价值的消息。 发电设备的运输确定张记的怀疑,普通进出口贸易公司绝对没有能力在短短时间运输一套发电设备到异国。 还有磷矿石资质,他一个人跑关系跑断腿,喝酒喝到吐,始终办不下来。 李明端仅仅是听了他的诉求,一口答应他搞定进口资质。 两件事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李明端为什么可以办到。 再次抓一把泥土,紧紧握在手中。 李明端笑了笑,两件事对普通人很难,对他来说不难。 两件小事,让张记起了疑心,是他过于心急,失了分寸。 “没想到啊,终日打雁,还是被啄了眼睛。” “我接近你有我的目的,但我的目的不能告诉你,只有在需要你去做事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的身份不是秘密,却是你不能碰触的秘密。所以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在监控下,答应我的要求。” “我不能保证你受益,但在某些时候,我可以帮你处理你处理不了的事,比如搞定资质问题。” “我认识很多人,在国内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手中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成为我的前锋,我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泥土捏成球,丢到一边去。 擦擦手,泥土还是黏在手上,擦不干净。 指甲盖里有泥土,更是弄不出来。 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脏手,张记说道。“李总,你看我的手,脏成这样我还是不能砍掉他。” “脏了也就脏了,洗一洗还能干净。一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怎么洗都不干净。” “我有我的底线,就像是缴纳保护费一样,大家都这么干,我也不可以这么干,因为我知道,我不这么做,我就会有危险。” “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得到大人物赏识?我不碰军火和烟块,还有一些其他事,我都是不碰的。” “走私可以做,因为很多人都这么做,虽然触犯法律,但在容许范围内。” “一些事要是做了,不是法法律允许不允许的事,而是自己都过不去这一关。” 李明端一愣,他有些不明白张记的担心。 他难道看着像是坏人,像是走私军火,贩卖大烟的人。 李明端不想解释,他可以用时间证明他,不是用口头语言说服。 语言改变不了刻板印象,张记已经对他形成刻板印象,无论他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他的刻板印象。 往后的日子还长,可以慢慢喝张记相处。 和张记的态度相比,李明端更在意那一通提醒张记的电话。 如果将事情往前推,知道他和张记的关系人只有一个,也只有黎视一个人。 熟人微不足道一句话,可以瓦解陌生人千倍的努力。 微微叹气,李明端说道。“你知道出生的鸭子看到第一个动物,他会怎么对待吗?” 起身搓着手,张记明白李明端的意思。 刻板印象而已,他确实对李明端有刻板印象。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凭什么得到他的信任。 这是混乱的世界,空气中都有危险的气息,更何况是身边的陌生人。 “李总,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本来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何必一定要在一条路上走。一条路太窄,难免有磕磕绊绊,磕绊到谁都不好。” “你答应我的进口资质还是要给我,毕竟买命钱还是要给的。” 李明端一笑,问道。“如果我没有听错,你是在威胁我?” 指了指眼前的土地,张记说道。“李总,你看眼前的土地,已我农村孩子的眼光,一看就知道是肥沃的土地。” “在肥沃的土地也是要施肥,不然土地会没有肥力。” “祖国都禁止土葬,这里的土地随便选,选了那一块,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打量着张记不高身材,没想到心比他的身高高很多,而且还很黑。 埋他的土地都给他选好了,看着眼前的土地,真是一片好的安身之所。 寻笠站在远处,回头看一眼谈笑的两人,不知道两人在谈论什么。 发电厂慢慢恢复,好像没有经过刚刚的战争一样。 经历或许不重要,但是生活还要继续,继续前进。 天空澄明,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澄明的天空,寻笠心中有一丝欢喜。 作为李明端的贴身保镖,她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这不妨碍她做好保镖的本职。 穿梭在混乱的过国度,见识太多生活不如意,寻笠很渴望回到自己的祖国。 经历的再多,她也只是29岁的姑娘,渴望着正常的生活,渴望能和其他的朋友一样,谈恋爱、看电影、喝奶茶。 而她每天做的,神经紧张的警惕四周,不敢深度睡眠。 再次回头看一眼张记,寻笠很不明白,为什么张记年纪轻轻,喜欢在混乱国度做生意。 战乱不断,政权更迭,还有不知道何时爆发的冲突。 想不明白张记的思想,寻笠看向发电厂,看向出现在发电厂门前的冯军、沈俊、厉东来、荀方、黄诚、黄毛毛。 他们也是年轻人,怎么会和张记在一起,甘心跟着他在枪林弹雨中穿梭。 看向发电厂门前出现的6人,李明端毫不怀疑张记一声令下,六人会为他安排好后事。 寻笠一人站在彼此中间,但以寻笠一人,不可能抵抗6人的冲锋。 打量着6人身上全套美式装备,李明端想起张记和驻阿美军的关系,很不一般的关系。 回头看一眼张记,李明端问道。“我给你磷矿石的资质,你敢要吗?” 张记说道。“你只管就行,不用关心我敢不敢要。” “我跑了两个月,一直没有跑下来,喝酒喝得恨不得把胃吐出来,你说我敢不敢要。” “我已经和格瓦拉将军谈好,他可以为我提供磷矿石,还有政府这边,也会为我提供磷矿石。” “我只差一个资质,只要有资质,我相信国内的人会选择。” 李明端问道。“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你使坏,给你的资质有问题。” “我能够为你提供资质,同时也能收回资质,甚至是告诉磷矿石进口的企业,不接受你的磷矿石。” 张记一笑,说道。“李总,调查我调查的很清楚,你应该知道我不单在国内做生意,还有其他国家的朋友。” “不过是100万人民币的油钱,这一点钱我还是能出得起。” “贴标换牌子,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有意思。” 李明端点头,说道。“有意思,很有意思。张记我会盯着你,等着你来求我。” 拿出一张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名片,将名片交给张记。 李明端说道。“这是我私人号码,遇到困难时候可以打给我。” “只要是国内发生的事,我都可以解决。哪怕你杀人了,我都可以让你判无期。” 结果名牌,看着电话号码,张记认真存进手机中。 只要李明端不跟着他,不打搅他,他还是愿意和李明端做号码尸体朋友。 话说得很大,但大话是针对人的。 有一些人就是能够做到一些事,真的杀人了,可以坐14年大牢出来。 他做的事够不到杀头,想要审判他就要拿出证据。 可是,证据哪有那么好调查,难道跑到国外去调查,跑到喀布尔安保营地,跑到白沙瓦取证。 经此一事,张记更明白他要低调,低调到所有人都忽略他,最好让世界都忘记还有他这个人。 李明端盯上他,其他人也会盯上他。 转身看向沈俊、冯军6人,张记说道。“李总,希望我不会打你电话。” 李明端说道。“谁又知道未来的事,或许你会在某一个时刻需要。” “在你这里浪费这么久,我要去另外地方,做我应该做的事。” “张记,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几百亿颗子弹杀不掉世界上的人。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极致讽刺,是子弹制造速度太快,还是人的成长太快。” 摇摇头,张记说道。“存在即合理,既然存在,那他有他存在的意义。” “我不想去评价人和事,因为我就是无法评价的人,也是一个在别人眼中十恶不赦的人。” 李明端大声喊道。“寻笠,走了。” 寻笠转身走向李明端,路过张记身旁,她看着张记,将李明端没有拿下来的人记住。 前三个人没有让李明端花费太多时间,已经成为李明端左膀右臂,而张记是花费时间最多的人,也是没有拿下的人。 李明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张记成为他的另一只手。 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寻笠等着那一天。 第664章 准备回程 看着李明端离开,张记终于放心。 恐怖主义的袭击让人担心,但身边的毒蛇,更让人担心。 对着冯军招手,6人一起走向张记。 6人走到张记身边,拍了拍冯军肩膀,示意5人远一点。 沈俊、黄诚5人皱着眉头,不理解张记为什么背着他们,单独和冯军说话。 执行命令是他们的天职,不理解没有关系,配合就是。 远离两人,为张记、冯军留出单独空间。 掏出携带的香烟,香烟一直带在身上,没有开封。 撕开包装,烟盒对着 冯军摇摇头,他不知道张记为什么单独和他相处,又要和他说什么。 心思千般,唯有沉默。 “什么时候开始想着要离开的?” 听到张记的问话,冯军心里一松,笑着说道。“离开还需要有一个开始的时间,不能是突然想要离开。” 点点头,张记说道。“是啊,为什么不能是突然想要离开,以你的性格,看到我做这些事一定很难受。” “你的侠心不适合走职场,也不适合做生意,你离开这里想要去哪里?” “当保镖是你最好的出路,虽然不会一直当保镖,攒够一笔钱,就可以轻松的退休。” “以你现在的存款,和你这个年纪需要做的事,你的钱根本不够支撑你想做的事,你又该怎么办?” 关上枪的保险,冯军说道。“所以我很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 “我经历过职场,知道职场就不是开心的地方,但是为了活着,所有人都在不开的工作。” “似乎多一个不开心工作的我不是大事,只是自己不开心而已,又不是活不下去。” 抽着烟,眺望着天空,张记感觉天空一点也不漂亮。 冯军是第一个跟着他的人,没想到是第一个决定要走的人。 就像是一个闭环,从冯军开始,也会从他结束。 余光看一眼不远处警戒的5人,张记不知道5人真实想法。 他的生意越做越多,越做越大,需要不停在中亚国家跑来跑去。 后面欧洲业务铺开,借着嘉汇投资的投资,他也要去欧洲跑。 他的生活就是跑来跑去,不会有太多停留休息时间,也不会照顾到几人的家庭生活。 可是,这就是他的生活,是他生存的基本方式。 接受可以留下,接受不了可以离开。 再次抽一口烟,张记问道。“冯军,你自己做决定,做好决定以后告诉我一声。” “你是第一个跟我的人,陪着我枪林弹雨的过了几年,我不会亏待你。” “至于你离开以后的安排,我尽可能安排一个合理的岗位,不会让你离开就失业。” 电话响起,拿出手机看一眼,张记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们几人,等你做了决定以后,再告诉他们。” “发电厂已经没事,我和陆工沟通过,我们去和格瓦拉将军告别,然后回大马士革。” 冯军转身离开,记住张记的交代,想着他自己的事。 可是,还有一个心结没有解开,他做的一个决定,也是让他离开的理由之一。 无法将事情告诉张记,这是他的秘密,是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看向沈俊5人,想着5人是不是也有着和他同样的秘密,他们又是如何选择。 “罗伯特,是不是有了消息?” 罗伯特说道。“你说呢,没有好消息我怎么会给你大忙人打电话,两件事告诉你。” 踩着装着宝石的箱子,罗伯特心情好的犹如外面的爆炸声,想要告诉这个世界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合时宜,还是要闭嘴,不让其他人听到。 要是让史密斯将军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史密斯将军会不会安排一辆轰炸机轰炸他。 “第一件事,史密斯将军收缴的宝石被我搞到手,一个小时以后装车,运往白沙瓦。” “你安排好接收的人,最快速度将它们运走,不要在白沙瓦放太久。” “现在外面打成一锅乱粥,要在史密斯将军反应过来之前,让宝石彻底消失,不要出现在他的眼中。” “前线作战不利,需要打入强心剂,这批宝石很可能会是奖赏。” 使劲踩两脚脚下土地,张记压抑激动心情。 穆罕默德、阿什拉夫不配合他的行动,虽然军事打击让他们受挫,但这是一时的。 英军缴获的宝石被运出来,想来价格也不会太高,这种独辟蹊径的方式也可以。 白沙瓦接应的人很多,但张记不放心,想要更安全可靠,不出任何意外。 宝石运走也需要规划新的路线,不运往曼谷,直接运回国内,交给老刘。 答应老刘提供宝石,需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诺言。 一场大战是入场券,把握住这一次机会,可以借着老刘的肩膀走进交战圈子。 第一件事是宝石,还有第二件事。 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第二件事,张记问道。“罗伯特,第二件事呢?” 罗伯特笑着说道。“第二件事是攻守同盟已经建立,而且是7个国家的攻守同盟。” “我按照你的想法,打通中间环节的中下层关键岗位的实权人,他们都同意和我们在一起。” “小家子气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现在掌控着关键位置,想要做什么大事可以相互打掩护。” 两个好消息,让张记更加开心。 罗伯特搞定盟军,他借着阿索姆圈子,打通中亚5国人际关系。 利用好这一份人际脉络,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嘉汇投资已经和德国三个公司建立初步合作意向,只需要谈妥细节,可以加入到他看中的高端加工行业中。 不被取代的挂念根深,张记要确定他投资的行业不被取代。 不能像瑞士手表,轻易被仿制,而且难以分辨真假。 对着冯军几人招手,张记走向悍马车。 “罗伯特,这是我们胜利的一小步,决定我们以后如何走路。” “我相信集体的力量,我们小集体还很小,而且彼此之间没有信任。” “信任需要慢慢建立,等建立好彼此信任关系,就是我们势如破竹的时候。” “我认为需要用手机行动加快彼此之间的信任关系,这件事需要好好谋划。” 罗伯特看着开进小区的车,知道运送宝石的人已经到了。 亨特安排的人,是亨特信任的人,罗伯特不认识来人。 看到运输车队,罗伯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们不需要信任,只需要一次同流合污,让所有人拿到不能泄露秘密的钱,就是把他们捆绑在一起。 这样的机会很多,而最好的机会就是他看到的机会。 “张记,我有一个想法,需要完善,等我完善我的计划,我再和你说。” “运送宝石的人来了,不和你说,我安排他们装宝石。” 挂断电话,罗伯特打开门,询问道。“亨特在哪里?” 亨特从后面一辆车上下来,看着谨慎的罗伯特笑道。“罗伯特上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 看到亨特,罗伯特放松警惕,不开心说道。“干的是什么买卖,不谨慎怎么可以。” “下一次过来提前打电话,不然我会以为你是私闯民宅。” 亨特给其他人一个颜色,走到罗伯特身边,小声说道。“他们是运输队的司机,过口岸没有问题。” “我还安排运送的人,跟着运输队一起运送,等宝石交割以后在回来。” 看着运输队的司机,罗伯特知道这些人是要钱不要命的人。 运输一次就是800美元报酬,足够一些人舍命。 看着运输队的人,罗伯特的想法愈加成熟。 亨特不知道罗伯特的想法,见他盯着运输队,心中很是差异。 以罗伯特军官身份,对运输从来都没有好感,而运输队就是求财,为了800美元的高昂工资开车运输。 运输队不在意他们身份,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愿意去做。 这也是亨特找他们运输的原因,他出钱,有人卖命,这是最好的交易。 亨特不担心运输队出卖他,将他卖给别人。 即使是混乱的国家,信誉也很重要。 没有好的信誉,没有人找他们运输物资,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运输队的信誉没有问题,不用担心他们。” “我安排后手,确保宝石顺利交接,你不用担心。” 知道亨特理解错他的意思,罗伯特内训解释。 不成熟的计划不着急说出来,等到成熟以后在说出来,亨特就会明白他的用意。 要做就做一次大的,将所有人牢牢绑在一起,谁也不敢随意下车。 回头对亨特一笑,罗伯特说道。“亨特,回去告诉海顿,我给他准备的礼物已经送到,让他签收。” “我们都是为了生活努力干活的人,不要为了一点不如意,就生气的不搭理人。” “海顿就是太矫情,还没有认识到资本险恶,等他体会到资本险恶,就不会如此做。” 亨特无奈道。“海顿有他的想法和坚持,我不评价。” 罗伯特一愣,看着亨特,笑着沉默。 第665章 赌 约 拿起桌上的文件,阿萨姆仔细检查字里行间的秘密。 杜拉不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任由阿萨姆检查文件。 以他的作风,不会在文件上耍花招,这种事情有失风范,不是他杜拉能做的事。 凯里也拿起一份文件,随意翻页,看一看里面的内容。 到了履行约定的时间,凯里没有开心心情,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放下文件,凯里问道。“杜拉,我最后问你一次,是否知道文件的内容。” “文件是白纸黑字,他里面的内容涉及很大,不仅关乎你的荣誉,也关乎我们之间的荣誉。” “毕竟是一个玩笑,以我们的关系,你摆一场酒会,叫上几个漂亮姑娘,可以翻篇。” “真的在文件上签下名字,这就是真主的旨意,是不能更改的事。” 杜拉一笑,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帝王绿扳指透着荧光,让看到它的眼睛,无不显露出贪婪。 凯里贪婪的盯着扳指,他知道不可能得到,看几眼饱饱眼福还是可以的。 扭头看一眼认真看文件的阿索姆,凯里不知道阿索姆如何想,难道还能将这件事当真。 杜拉可以拿出文件,他们却不能签字。 只是一个口头玩笑约定,若是真的当真,让他们以后怎么说话。 有了这个由头,以后聚会上说话,都要留意三分。 阿苏笑着看着三人,等待最后的结果。 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是杜拉、凯里、阿萨姆三人之间的约定,他也只是见证者。 张记离开大马士革,明天才会回来。 等待张记回到大马士革,然后两人交割钻石,不然他不会在大马士革呆这么久。 运送钻石是简单的事,简单的事被他手下办差了,只好推迟交易时间。 张记离开大马士革和他提前打招呼,也承诺回来第一时间和他交易。 失礼在先,不能再有失风度,阿苏只好在大马士革等待。 看完文件最后一页,阿萨姆拿起桌上火机,将文件点燃。 凯里看着阿萨姆的操作,不明白阿萨姆什么意思。 他说出的那些话言不由衷,只是给杜拉一个面子,有回还的余地。 真实想法还是想要在文件上签下他的名字,在有失风度和金钱面前,凯里毫不犹豫选择有失风度。 文件烧成灰烬,阿萨姆说道。“杜拉、凯里,我们是朋友关系,当初的约定只是口头约定,不能当真。” “我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偏见和短视,不能因为内部的偏见和短视损害朋友的利益。” “我要是真的签下名字,我应该如何看待自己,又如何看待朋友。” 杜拉并不打算买账,口头约定亦是约定。 凯里作秀的层面比较多,阿萨姆真诚层面比较多,但杜拉还是坚持他的做法。 他损失的是金钱,捡起来的是面子,对于他来说,面子远比金钱更加重要。 阿苏是见证人,也是当时聚会在场的人。 杜拉有他的骄傲,绝不会因为朋友推让,他就顺坡就下。 小范围的秘密也会传出去,如果有一天在其他地方听到他不遵守约定的闲言碎语,杜拉情情愿在真主面前谢罪。 “凯里、阿索姆,口头约定也是约定,杜拉说出去的话,必须落在地上。” “真主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不能在真主注视下不遵守约定。” “我已经将文件准备好,即使你们不签字,我也会按照约定去做,不会让我失信。” 阿萨姆起身,倒一杯酒端给杜拉。 他知道杜拉的骄傲,可没有想到杜拉如此骄傲,将约定形成法律文件。 一年250万桶石油,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庞大的数字。 对于杜拉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而且是很简单的事。 若不是身体有残疾,杜拉不会和他们玩在一起,应该站在人群中间,享受着膜拜。 “杜拉,我们是一个小团体,不论我们怎么对外称呼,我们始终都是小团体。” “团体内部的事,事事当真,句句话当真,以后我们还能自由的说话。”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们其他四人考虑。” “过来参加聚会,是为了放松自己,交换手中的资源,互利共赢。” “今天要是同意你这么做,我们四人以后说话都要小心,万一说了大话,大话就是我们脖子上的枷锁。” “文件写的很详细,交割的也很细致,但我不同意你如此做,也不会接受即如此做。” “我不是不行赚钱,但有的钱能赚,有的钱不能赚。和赚钱相比,我更想有一个自由的圈子,可以让我自由呼吸。” 阿萨姆说完,眼神飘忽的看向凯里。 凯里无奈点头,不情愿挤出微笑,附和道。“杜拉,阿萨姆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是容易说大话的人,接受你的文件,我还怎么说大话。” “要是让我说每一句话都考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阿苏摇晃着酒杯,欣赏着红色液体。 看到阿萨姆眼色,但阿苏不想掺和三人的事。 简单的事就是简单的事,不需要复杂化。 有人想要给,接收就是。 不想要接受,还要找一大推说服的理由,在阿苏看来,这是很累的一件事。 喝着红酒,阿苏没有说话,漠视阿萨姆的眼神。 阿萨姆一笑,不在意阿苏的置身事外,这是阿苏的性格。 “杜拉,我们还有很多合作,这一次的合作计算了。” 杜拉摇头坚持道。“你们认为接受了是不顾朋友情谊,在我看来这不是朋友情谊,而是我的信誉。” “每个人有独特的处事方式,这是我的处事方式,不会因为是口头一说而不遵守。” “凯里可以不签字,你可以烧毁文件,但文件在我心中已经生效,不会因为你们不配合而不履行。” “我会将货款打进你们账号,记得查收。” 凯里想要说话,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阿萨姆无奈说道。“杜拉,你这样子做让我很为难。” 杜拉品着红酒,笑着说道。“你可以不为难。” 沉默一会,阿萨姆说道。“我同意接受你的文件,不用签署文件。”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签署文件同样不会失约,你先准备好100万桶原油,我和凯里自己找买家。” 杜拉说道。“可以,一个月时间可以安排好,你联系买家提货。” 凯里一口气喝完杯中红酒,嘴角有红酒流出,像是鲜血一般。 阿索姆来到阿里房子,相机不停拍照,拍下他认为的疑点。 观察阿里家的布局,厨房和餐厅位置错落,有隔断挡着,即使厨房产生瓦斯爆炸,气浪不会直接冲击到餐厅,会有隔断阻挡,然后才能到餐厅。 以气浪冲击的方向,阿里被气浪冲击,一定是被冲击到墙上。 而阿里尸体并不在墙上,而是在餐桌 气浪没有将阿里冲到墙上,这不符合气浪的冲击作用。 两个液化气罐爆炸,为什么阿里家里会有两个液化气罐,这也不符合家庭厨房配置。 一个家庭有一个液化气罐,灌装液化气满足家庭一个半月的需求。 两个液化气罐,对于单身男性绝对是多余。 阿里没有做饭的习惯,更不会天天在家里做饭。 两个液化气罐就是为了爆炸,不是为了做饭使用。 带着疑问,阿索姆走到厨房,观察爆炸后的残存。 脑袋里回忆他离开时的状况,阿里没有和太多酒,肯定不会是醉了。 没有喝醉的人,意识清醒,不会打开液化气。 种种疑点透露,阿里不是意外死亡,是有人故意制造液化气罐爆炸事故,人为杀害阿里。 回想阿里脸上笑容,不是痛苦的表情,而是释怀的微笑。 为什么将死的人还要微笑,难道是要微笑着离开这个世界。 没有反抗,没有打斗痕迹,一切都是正常发生,甚至是阿里目睹着所有是发生,从容面对死亡。 想到这里,阿索姆突然没有调查下去的坚持。 阿里能够微笑着离开,对他来说,死亡是彻底的解脱。 关上手电筒,慢慢走出阿里房间,阿索姆看到街对面有人在盯着他。 目视街对面的人,似乎是发现阿索姆看到他,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离开人的背影,阿索姆没有心情去追。 走上汽车,阿索姆猛地心惊,打开车门,离开汽车,他拐进街对面的小巷子里。 有人发现他到阿里房间调查死因,会不会也有除掉他的想法。 这个想法在脑袋盘旋,阿索姆认为很有可能他也会被除掉。 白沙瓦这座城市不欢迎他,能收容他的还是雇佣兵营地。 只有在不信任人的包围中,阿索姆才有一丝安全感。 他还有用处,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他,所以短时间内他是安全的,是不会正常死亡的。 穿过小巷子,想老城区走去,阿索姆不敢在停留。 死亡威胁或许很远,但也可能很近。 确定阿里不是正常死亡,阿索姆也想将这个发现告诉张记。 若有还有人能为阿里报仇,或许就是张记。 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承受不了报仇的代价。 看着路边的路灯,阿索姆第一次发现,原来路灯也可以温暖人。 第666章 坦 白 看到李梦端三个字,黎视很不想接听电话。 李明端这个时候打电话,黎视猜测,李明端找他一定不是好事。 回想他埋下的伏笔,不知道张记是否听进去,是否避开李明端的陷阱。 中亚地区有三个代理人,李明端不需要再找一个代理人做事。 以他的三板斧,三斧子劈下去,真没有几个人能够经受诱惑。 有国家背景撑腰,谁还不想成为国家的影子,获取隐性福利。 哪怕是他,还不是在隐形福利下低头,甘心成为李明端手下的一个代理人。 若不是找到父亲老战友撑腰,在根源上摆脱李明端,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还是李明端手中的一个代理人。 没有兴趣做代理人,要做也是做把控方向的人。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黎视的代价就是成为李明端,取代李明端。 他做的很成功,成功将父亲留下的基业保护,成功摆脱李明端庇护,成功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手机铃声还在响,黎视硬着头皮接听电话。 该来的始终会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面对问题,找到根源,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叔,好久没有给侄子打电话,说吧,这一次要什么?” “不要说整套发电设备,你就是要整套的核导弹,我也要想办法给你送过去。” 李明端被黎视的滑头弄笑,他要核导弹做什么。 就算真的要核导弹,黎视也没有能力给他送过来。 战略级武器,影响地缘政治和地缘安全的武器,绝对执行国家意志。 “不要耍滑头,你给我下的套子我已经接住,特意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你给我等着。” “你小子敢给我下套子,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别人怎么看待我。” 黎视打着哈哈,不承认李明端说的套,他什么时候下套,只是提醒朋友注意安全。 国内尚且不能相信故意接近的陌生人,更何况是在战火连天的国外,更不能相信陌生人。 错怪他的好心,还要给他颜色看,真把他当成19岁被他任意忽悠的少年。 “李叔,我好心给你送发电设备,怎么给你下套子。” “你不要冤枉侄子的好心,我可是一片明心向明月,对你可是千真万真。” “当然,要是侄子有做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李叔见谅。我毕竟是孩子,你作为长辈,不能和我一般见识。” 气的狠狠跺地,李明端恨不得出现在黎视面前,狠狠给他两巴掌。 好赖话都让他说了,还学会装晚辈卖萌,让他说什么。 对着空气呸两声,李明端说道。“黎视,我们的账我给记着,等我有时间我再收拾你。” “你给张记打电话,故意提醒他小心陌生人,这不就是针对我的。” “要不是有紧急事处理,我一定回魔都,好好教你做人。” “咱们叔侄的梁子结下了,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好看。” 听着电话嘟嘟声音,黎视笑的很开心。 至于李明端威胁他的话,他一点也不担心。 怎么说也是和李明端平起平坐的人,虽然坐在他 李明端也不会在大事上犯傻,最多就是让他难堪。 难堪算什么,他先盯上的代理人备份,怎么能让李明端后者抢走。 这个年头,看似风平浪静,不过是繁荣掩盖了暗涌。 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代理人有多难,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当然要牢牢抓住,不能轻易放过。 他的提醒起了作用,张记没有被李明端三板斧拿下,他就还有机会。 放下手机,黎视决定找机会和张记好好谈一谈,确定他们之间的代理人关系。 张记坐在车里,不知道黎视在算计他,开心的看着手机上的数字。 数字很快就会消失,成为一队亮晶晶的石头。 等石头再次变成数字,数字就会正常,不是现有的数字。 汽车行驶到酒店门前,猛的加速让张记身体向后,直接装在靠背上。 枪声四起,打在汽车的屁股上。 低头趴在座椅上,躲避子弹袭击。 汽车停在酒店门前,冯军下车打开车门,互送张记跑进酒店里。 听着外面的枪声,张记冷声说道。“出去看一看,我们的人最好不要受伤。” 打量着酒店,确保张记安全没有问题,冯军拿着枪走出酒店。 酒店里的人打量着张记,好奇看着这个被袭击的人。 紧紧握着拳头,张记不认为这是偶然事件,一定是有预谋的刺杀事件。 知道他行踪的人不多,一定是有人故意泄露他的行踪,安排人在酒店门前埋伏他。 回想最近的行迹,没有和人结仇,唯一的一次枪战也是去解救陆工。 想到这里,张记怀疑是恐怖分子埋伏他,想要杀他而后快。 枪声停歇,冯军、沈俊几人回到酒店。 “有没有人受伤?” 厉东来说道。“没有人受伤,我们都好好的。” “以我的推断,对方认错人了,不是故意袭击我们,是把我们当做错误目标。” “一群平民打扮的人,不是武装分子,也不是恐怖分子。” 看向厉东来,张记问道。“你确定?” 厉东来耸耸肩膀,说道。“他们进退没有章法,一看就知道没有经过训练。” 沈俊、冯军点点头,赞同厉东来的说法。 排除武装集团,排除恐怖分子,怎么会有人袭击他。 想到塔里兹的计划,张记确定是塔里兹执行他的计划,对袭击工厂的人武力报复,才会召来对方的报复。 替塔里兹挡了一枪,张记心中没有气。 转身前往房间,他的脑袋里又出现小女孩的身影。 同样在酒店门前,同样是枪击,虽然这一次没有人伤亡,小女孩在怀中变冷的记忆再次清晰在脑海。 关掉保险,冯军说道。“开车这么久,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休息,明天还有事。” 将枪交给沈俊,冯军对沈俊说道。“我有事和张总谈,你先回房间。” 接过枪,沈俊转身走向房间。 深呼吸一口气,冯军快速追上张记,跟在张记身后。 回到房间,直接躺在床上,张记问道。“有事就说,我听着。” 坐在沙发上,冯军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 他的行为他自己都看不起,又该如何开口,告诉张记他的叛徒行为。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冯军说话,张记起身坐在床上,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冯军。 “冯军,你不是有事说,怎么不说话?” “是坐车不累,还是枪战不刺激,让你都不想说话。” 抬起头看向张记,冯军呶呶嘴,咬牙说道。“张总,我做了一件错事。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说,但一直没有勇气和你说。” “憋再心里时间久了,都快要成心理问题。” “这一次在不和你说,我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和你说。” 后仰躺在床上,张记猜测冯军要说的事。 不同的抉择而已,有人同意,有人反对。 有人同意后直接告诉他,有人反对以后没有告诉他。 想了很久,没有想到解决办法,也就放任不理。 没有和冯军、沈俊、厉东来、荀方、黄毛毛、黄诚谈,因为张记相信6人不会指正他。 而跟随他的其他5人,张记一一谈过,确定5人的立场。 虽然是没有保证道立场,有总比没有好。 困意来袭,张记知道他只是困,不是睡着的困,是劳累到困的睡不着的困。 “在我成为你保镖以后,有人找到我,让我为他们提供你的行迹信息。” “来人是我在部队的领导,他特意从单位找到我,让我不能拒绝。” “在单位时候,他对我特别好,也在几次任务中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想要安排人当你的保镖,我拒绝了这一要求,同意为他们提供信息。” 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口,冯军感觉身体轻松。 看着没有反应的张记,冯军疑惑问道。“张总,你就没有想说的?” 躺在床上,懒得动,也懒得说话。 本来就是知道的事,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反应,也没有评价冯军行为的想法。 “哦,就这事阿,我知道了。” “你还有想说的吗?或者是你做了决定?” 惊讶看着张记,冯军难以想象张记的平静,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叛徒行为是不被原谅的行为,任何人,任何单位都不会接受叛徒。 他的行为无疑是叛徒,张记怎么可以如此平静看待叛徒。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不就是有人找你们,让你们提供我的信息。” “你看我这么久都没事,你就应该知道信息对我没有影响。” “说没有影响夸大成分,事实上影响不大。我没有做对不起祖国的事,没有损害祖国利益,还有一些利用价值,那些人就不会对我动手。” “你们呢,也不会上法庭指认我,没有证据链,也定不了我的罪。” “不只是你,还有他们都有这样的经历,不要当做一回事。”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坐飞机,很累的。” 点点头,冯军起身离开房间,六神无主回到房间。 他以为的天大的事,在张记眼中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所有人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冯军看向睡觉的沈俊,这一刻,他特别想知道沈俊的选择。 第667章 不同的选择 躺在床上,冯军久久睡不着。 起身坐在床上,看到沈俊也没有睡着。 拿起桌上水杯喝一杯水,然后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想要抽烟,却没有烟,冯军无奈的抹抹嘴,接着躺下。 沈俊听着冯军翻来覆去的声音,被他吵得心烦,不知道冯军究竟有什么心事,睡觉都睡不着。 回想两次发电厂枪战,他们的战术和站位都有问题。 长时间缺乏专业锻炼,让他们的战斗本能退化,基本的战术运用都生疏。 而战场上的事必须在战场上解决,系那个哟啊提高战斗本能,就要不停训练,强化肌肉记忆。 短时间内没有时间,等到白沙瓦之行以后,沈俊决定向张记建议,让他们所有人进行一次战术专业训练。 战场无小事,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是生命的代价,他又怎么能掉以轻心。 现在的11人,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是值得信赖的人。 损失1人是重大损失,也是他们不能接受的事。 再想要找一个信赖的人,以张记今时今日的心态,太难去信任一个人。 冯军是他们所有人的头,是最早跟着张记的人,冯军主动开口,张记不会反对,其他人也没有怨言。 如果是他主动开口,说要进行战术专业训练,张记同意不同意不确定,但其他人肯定会有怨言。 高强度工作后的休息很有必要,谁也不想在休息的时候还要训练。 训练是枯燥的,也是机械式的重复,没有太多快乐可言。 起身坐在床上,沈俊开口道。“军哥,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冯军转身面对沈俊,说道。“说呗,都是睡一间房间的兄弟,有什么不能说?” 尴尬笑了笑,沈俊说道。“我复盘两次发电厂的战斗过程,我认为我们几人之间,还有其他5人之间,战术配合的很不默契。” “长时间没有进行专业训练,肌肉记忆退化,再加上不紧张的生活状态,我们的战斗意识下降的太严重。” “我想建议张总在我们空闲的时候进行战术训练,你感觉我的想法怎么样?” 冯军盘腿坐在床上,回忆发电厂两次战斗过程。 大马士革发电厂的战斗,他们占据绝对优势,人数和对方差不多,有强大的火力覆盖,战斗过程没有太多纰漏。 而第二次发电厂战斗,5人的配合确实出现很多问题,行动不够果断,配合不够密切。 看向沈俊,冯军说道。“你的想法很好,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在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停顿一下,冯军想到他刚刚和张记谈的问题,沈俊是否也遇到类似的情况,他又是如何处理的。 不能去问其他几人,问一问沈俊,应该没有问题。 “沈俊,有没有找到你,让你定期汇报张总的情况?” 沈俊哈哈一笑,说道。“当然有啊,好像是一年多以前,有人找到我,让我做线人。” “一共有两波人,找我三次。第一波没有表明身份,第二波表明身份,还让我单位的战友做我思想工作。” “不过,我都没有发来他们。神经病一样的存在,懒得搭理他们。” “我现在的生活过的这么开心,为什么还要去做线人。” “脱掉那身衣服的一刻,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张总没有欺负同胞,又没有对祖国有危害,不过是偷税漏税,今年也在补缴税款。” “资本积累阶段是黑色和灰色,上岸以后转白就可以,没有什么大不了。” 皱着眉头,冯军接着问道。“所以,你拒绝了?” 沈俊说道。“当然拒绝,我为什么要搭理他们,他们能给我什么。” “军哥,我的做法很自私,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张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借我500美元,也是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下我,仅凭这两点我就不能做这事。” “我知道法律有属人法则、属地法则,但张总做的事是对的,至少我认为是对的。” “跟着张总,他给我发工资,帮我处理家庭大小事,我不用为生活烦心,还有什么比这更好。” “他人的选择如何,那是他人的事,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看着一脸坦荡的沈俊,冯军羞愧难当。 一步错步步错,他在第一步就走错了,所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沈俊的选择是置之不理,厉东来、黄诚等人的选择可能和沈俊一样,也有可能是双面。 扪心自问,冯军认为其他几人的选择不是拒绝,就是当做双面。 只有他一个人,选择做了单面。 自嘲的笑一声,冯军说道。“是啊,最开始就已经做得决定,怎么在半路改了主意。” “一条道走到黑是死心眼的行为,但一条道走到黑何尝不是成功的路径。” “沈俊,你做的很好,我不如你,我做错了选择,才会让现在的自己这么痛苦。” “你说的战术训练的事很好,找个合适机会,你当面和张总说,他一定会支持你。” 摸摸头,沈俊说道。“军哥,我是新人,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我说。” 冯军一乐,说道。“实力至上,在这里论资排辈做什么。” “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做。” 翻身重新躺下,冯军闭上眼睛,想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塔尔巴塔走在黑暗中,一步一步的向前,坚定的往前走。 走到门前,塔尔巴塔三重两轻的敲门,听着里面的回声,等待开门。 锈迹斑斑的铁门打开,漏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让塔尔巴塔进房间。 塔尔巴塔走进房间,房间很黑,只有墙角有一根点燃的蜡烛照亮。 蜡烛仅仅照亮墙角,照不到房间里其他位置。 看不清房间里有几人,也看不清对面人的长相。 盘膝坐下,拿出装着美金的袋子,将袋子丢到对面。 对面人拿起袋子,摸着袋子的厚度,声音冰冷,带着寒意问道。“你想杀谁?” 塔尔巴塔反问道。“是不是我想要杀的人,你们都可以杀掉?” “而且,我听介绍人说你们可以让雇主定时间,你们会在雇主定的时间范围内,杀掉雇主要杀的人?” 黑暗陷入沉默,房间里回趟塔尔巴塔的声音。 沉默一会,对面的人说道。“我们需要详细的材料,需要制定计划,然后才会行动。” “你要是不担心影响,一颗子弹就可以解决。你要是在意影响,我们可以制造意外情况,让对方意外死亡。” “价位享受服务,你提供什么价位,我们提供对应价位的服务。” “看来介绍人没有详细向你介绍我们,让你不了解我们的服务。” 再次摸摸袋子厚度,猜测是美金。 美金可以享受定制服务,但定制服务需要花费时间。 “美金的服务很粗糙,你要有心理准备。” 塔尔巴塔笑着说道。“我不在你们服务质量,我只在意时间。你们要在三天让我不想看见的人消失,永远消失。” 黑暗中传来冷漠的声音。“名字。” 塔尔巴塔犹豫着,要说出名字的这一刻,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名字。 当他看到巴里失望的眼神时,他知道必须做些什么,改变他的现状。 拦路石只有那么几个人,将这个几个人中能杀掉的全部杀掉,不会有人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名字,仅仅是提供一个名字,就可以让一个人消失。 当然,还有地上的现金,没有现金请不动对面的人出手。 作为信誉最好的杀手组织,他们的口碑响彻白沙瓦。 只要布塔消失,阻挡他前进的人就少一个,他距离巴里的位置更进一步。 名字,只要说出那个名字,他就可以距离成功进一步。 抬头看向对面,微弱的烛光照不到对面人的脸,塔尔巴塔看不到对面人是谁。 “布塔,巴里的私生子。” 轻笑声传来,带着满意的意味。 “三天之内,你就会见不到你不想见的人。” “这位先生,我们是有信誉的组织,不会让雇主失望。” 铁门再次打开一道缝,塔尔巴塔知道到了离开的时间。 起身穿过门缝,听着铁门关上的声音,塔尔巴塔没有回头,径直的往前走,就像他刚刚来的时候一样。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除此以外听不到其他声音。 扪心自问,塔尔巴塔不认为他做错了。 想要坐在巴里位置上,他必须清除掉布塔。 布塔被阿克巴收为义子,继承阿克巴遗产,这对他很不利。 心中对阿克巴的恨意滔天,阿克巴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布塔这个私生子带到身边,又将他收为义子。 塔尔巴塔是巴里的儿子,是巴里的合法继承人。 私生子就应该呆在他应该呆的地方,不应该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更不该觊觎他的位置。 巴里屈服塔里兹,他塔尔巴塔不会屈服,必须为他的前途奋力一搏。 布塔挡住他的路,那就让布塔去死,去陪着阿克巴。 走出甬道,看着街头橘黄的灯光,塔尔巴塔感觉他的人生犹如灯光。 第668章 买家和买家 拿起一块钻石,对着阳光照射,观察里面的裂痕。 放下钻石,张记询问道。“阿苏,我是否可以拍几张照片发给朋友?” “实不相瞒,有几个朋友对钻石很感兴趣,特意让我留意市面上的高品质钻石。” “你的钻石品质没有任何问题,等鉴定师鉴定完以后,给出合理的市场价,我们直接交易。” “在鉴定师鉴定完之前,我是否可以拍几张照片发给朋友,让他们提前目睹高品质的钻石。” 阿苏摆摆手,随意说道。“当然可以,我没有问题。” “这些钻石现在是我的,等一会就是你的,你随意拍照。” “你喜欢钻石的朋友很多,他们能够买下这些钻石,或者帮你出售?” 挑拣几颗高品质钻石,360度的拍照。 编辑照片,确定没有写错信息,将照片发给吴巍和林可贞。 坐在阿苏旁边,张记说道。“认识一个喜欢钻石的朋友,他也是我的买家。” “上一次见面提出购买钻石的要求,你提供的钻石符合他的要求,提前发给他看一看,或许就能够快速出手回款。” “我喜欢做短平快的生意,既可以满足卖家的打钱快,也可以满足买家的高品质。” “你一定知道社会上有一些人,他们的爱好很独特,就喜欢买一些市面上没有的奢侈品。” 阿苏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类人的癖好,但这也应了物以稀为贵的说法。 钻石不稀少,商业炒作以后,钻石的品牌效应起来,再也没有走下奢侈品的神坛。 阿苏喜欢这些奢侈品,正是因为有这些奢侈品,他才能够获得足够的利益。 若是没有这些奢侈品,依靠工业、轻工业、农业等生产制造,难以在短时间内获得高昂的利益。 得到钻石只是浪费他三天时间,帮助一个人解决一件事。 卖掉钻石的时间长了一些,在大马士革等待张记等了5天,才等到张记回来。 不过,这些时间都是值得,是他获取利益的必须对等代价。 56颗钻石,按照德黑兰的市场价格,也是一笔丰厚的资金。 现金形式直接到账,这是阿苏最满意的地方。 不是找不到买钻石的人,买家都不让他满意,也不着急用钱,存在手里就存在手里。 借助杜拉关系,阿苏看准迪拜的房地产项目,计划和合伙人一起投资房地产,圈地卖资质。 即使他能够找到合伙人,也需要缴纳必须的保证金,不能空手套白狼。 现金流是资质,没有保证金资质,有身份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盘算倒腾一块地能够赚取的利润,阿苏心情澎湃。 “张记,这就是你的不对,你应该庆幸富人独特的癖好,这才是真正的利润。” “若是富人没有这些癖好,不需要证明他们高贵身份的物品,我们又怎么向他们卖钻石。” “你要知道人工钻石的记忆愈发成熟,为什么占领不到高端市场,就是因为他们是人工制造,不是天然形成。”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的富人越来越多,只有他们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意才越来越好做。” 看着鉴定师鉴定钻石,张记心中对鉴定师的鉴定方法感到好奇。 依靠仪器和眼睛,就可以鉴定钻石的真假。 “阿苏,你在这里坐一会,我过去看看鉴定师如何鉴定钻石。” “以后会经常和钻石打交道,不能是一无所知的小白,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多学习鉴定钻石的知识。” 阿苏说道。“你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起身走到鉴定师身边,观摩中鉴定师鉴定。 吴巍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拍摄角度清晰,看得出钻石的大小和粗浅品质。 一张一张照片看完,吴巍将手机图片导入到电脑上,将照片邮件发送出去。 他给张记保证只要价值在1亿元人民币范围以内,他就可以全部拿下。 看着照片,吴巍知道1亿元根本不可能拿下照片中的钻石,他必须寻求外援,和他一起拿下照片中的钻石。 邮件很快回复,看着回复,吴巍心里有底。 可是外援的能力也不是很高,不能拿下所有的钻石。 再次看一遍钻石图片,吴巍决定拿下看中的几个就可以,不需要拿下全部。 将心怡的钻石圈下来,吴巍将图片发送给张记。 找到张记电话,吴巍拨通张记的电话。 听着电话嘟嘟声,吴巍想着张记在哪里找到钻石,他究竟有什么渠道。 张记的渠道一直很神秘,他问过两次,张记都没有明确回答。 如果是他有钻石渠道,他也不会告诉其他人,自己守护住这个秘密。 “吴老板,看到我给你发的图片,是不是有心怡的。” “现在钻石有很多买家,我提前告诉你,优先给你,你优先挑选。” “挑选好了告诉我,我给你留着,等我回国,我亲自给你送货上门。” 吴巍说道。“我给你发送7张图片,你把对应的钻石留下来,不要卖给别人。” “另外,我还有一个朋友,他也想要一些钻石,我介绍你们认识。” “等你回国以后,我约个时间,我们一起见见面,一起坐一坐。” 想了想,看着鉴定师鉴定最后几块钻石,张记说道。“没问题,我先把钻石留着,不卖给别人,给你的朋友留着。” “吴老板,我急需要回款啊,你的朋友财力如何,能不能直接给我转账?” “给你划定一条线啊,低于5000万人民币的资金,就不要见面,免得浪费彼此时间。” 听到张记对朋友财力的怀疑,吴巍笑了笑。 不了解朋友的实力,他怎么会有财力的限制。 拥有私人博物馆的人,岂是一般的商人,全部买下张记的钻石都是小的交易。 不需要告诉张记朋友的身份,只需要张记提供钻石。 “张记,不用怀疑我朋友的财力,就算拿下全部钻石都不是问题,前提是你的钻石入得他的眼睛。” “他最近在追求爱情,想要设计钻石项链送给女朋友。” “这也是恰逢其会,要不是有这事,我都不会介绍你们。” 鉴定师鉴定完所有钻石,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将纸交给张记。 看着白纸上的数字,张记很满意鉴定师给定的数字。 拿着白纸,走到阿苏面前,将白纸交给阿苏。 阿苏看着白纸上的数字,笑着对张记点头。 “吴老板,我这里还有点事需要处理,等我回国以后联系你。” “你是懂钻石的人,知道钻石市场价格,提前将现金准备好,我回国第一时间联系你。” 挂断电话,张记对阿苏说道。“阿苏,我对价格没有问题,你对价格也没有问题,我直接给你打款。” 阿苏点头道。“很合理的价格,我没有问题。” 张记说道。“给我你的账号,我安排人打款。等到账以后,我们在做交割。” 在白纸上写一串数字,张记将数字交给冯军,让他安排人打款。 “阿苏,阿萨姆向你说过我的情况,需要宝石和钻石等,你要是有渠道,可以介绍给我,我不会让你吃亏。” “你手里的钻石和宝石,也可以卖给我,我绝对会让你满意。” “我们是朋友,是合伙关系,更是朋友关系,朋友不会让朋友吃亏。” 阿苏看着张记,想到杜拉交给凯里和阿萨姆的石油,不知道他们两人如何打算。 他手里没有宝石,也没有钻石,倒是有一些其他物资。 以他对张记的了解,张记不需要他手中的物资,更不需要其他的一些小东西。 钻石是偶然得来的,要是想要钻石,倒是可以找人买一些钻石。 认识贩卖钻石的商人,倒是能够买到钻石,但他是不是需要这么做。 犹豫一下,阿苏决定见好就收,不在深入介入钻石贸易。 蛋糕就是一盘固定的蛋糕,多一个吃,就会有人少吃。 少吃的认会不开心,这就是矛盾所在。 摇摇头,阿苏说道。“张记,很抱歉,我没有钻石渠道,也没有多余的钻石。” “我只是一个混日子的人,这些钻石也是偶然得来,所以你就不要对我有想法。” 没有失望,试探一下而已,能有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阿苏是意外的人,钻石交易也是意外交易,本来就是一竿子买卖。 阿苏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张记说道。“没关系,我想我们以后肯定有合作,期待我们下一次合作。” 阿苏笑了笑,拿起手机看一眼到账的4500万美元。 屏幕对着张记晃一晃,阿苏说道。“钱已经到账,你可以拿走你的钻石。” 张记给沈俊一个眼神,沈俊上前将钻石装进箱子,提在手上。 起身和阿苏握手,张记说道。“阿苏,和你合作很开心,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手里有一些资源,你要是需要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提供。” 握着张记的手,阿苏说道。“一定,一定。” 笑着看着对方,两人都在眼中看到野望。 第669章 白沙瓦的事 巴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布塔,心中很是气愤。 谁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想要杀掉布塔。 出现在他脑海的第一个嫌疑人就是塔尔巴塔,布塔的存在也只威胁塔尔巴塔的利益。 布塔死了,作为巴里唯一的孩子,巴里的位置没有选择,只能由塔尔巴塔继承。 可巴里不相信他教育的儿子会如此狠心,为了他的位置,就对亲兄弟动手。 布塔作为私生子,和塔尔巴塔在一起的时间不多,那也是血缘关系的兄弟,塔尔巴塔怎么会对血缘关系的兄弟动手。 转身看向塔尔巴塔,巴里脸色阴沉的要滴水。 “塔尔巴塔,你跟我到外面,我有话问你。” 塔尔巴塔皱着眉头,杀手组织的动作是不是太快,过了一夜就对布塔动手。 但杀手组织的能力太差,居然没有杀死布塔,还让他活着逃回来。 开枪杀人不打心脏,不打脑袋,打锁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布塔活活疼死。 听到巴里的声音,看一眼巴里阴沉的脸色,塔尔巴塔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早就在脑海里好巴里预演无数遍,塔尔巴塔认为他能够从容应对巴里,让巴里不怀疑他。 跟着巴里走到院子里,巴里站立着,没有问话,沉默着看着前方。 站在巴里身后,看不到巴里表情,塔尔巴塔知道巴里表情一定很难看。 一枪贯穿锁骨,这是唯一的一枪,也是布塔受伤的原因。 因为有人听到枪声赶来,杀手没有时间开第二枪,在反击的枪声中逃跑。 布塔被救了回来,伤口和高烧让他陷入昏迷,不知是否能够挺过去。 塔尔巴塔暗自祈祷布塔挺不过去,即使布塔挺过去,他也会想办法让布塔挺不过去。 死的布塔符合他的利益,活着的布塔是他的阻碍。 巴里转身看着塔尔巴塔,不由分手一巴掌扇在塔尔巴塔脸上。 捂着被扇的脸庞,塔尔巴塔愤怒问道。“爸爸,你为什么打我,我有没有做错什么?” 巴里压抑着声音,冷漠问道。“你敢说布塔被枪击和你没有关系?” 凶狠的心眼盯着塔尔巴塔,塔尔巴塔被巴里盯得心神慌乱。 预演的场景没有出现,巴里一巴掌让塔尔巴塔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他解释,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难道就要认定是他做的。 塔尔巴塔盯着巴里,眼神从委屈到愤怒,不解的盯着巴里。 巴里冷声道。“塔尔巴塔,你以为能做的事别人都不知道,你以为你不承认就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我是你亲身父亲,我会听你解释,你认为阿克巴会听你解释,塔里兹会听你解释,还有其他人会听你解释。” “布塔在我的庇护下出现任何问题,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不需要调查,不需要求证,可以直接毙了你。” “不要一副委屈的表情,你最好祈祷布塔平安度过这一次危机,若是布塔没有活下来,你要考虑为他殉葬。” “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布塔死了,你也活不成。” “就算阿克巴的亲信同意放过你,塔里兹也不会放过你。” 转身离开院子,巴里决定去给塔里兹打电话,将布塔被枪击的事告诉他。 推迟阿克巴死亡的消息,不能在推迟布塔受伤的消息。 塔里兹已经对他不满意,虽然塔里兹游离在家族外,很少参与家族的决策,但他说的话依然有人听。 塔里兹提议换掉他,家族不会反对,会积极的选择合适人选,换掉不能保护自己亲身儿子的他。 塔尔巴塔想不明白这些事,以为布塔死了,他就是选定的继承人。 没有家族支撑,他巴里不会在白沙瓦立足,也不会成为家族的代理人。 让他当代理人是一句话,不让他当代理人也是一句话。 一旦说出不让他当代理人时,失去的不仅是代理人身份,还有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家族同意放过他,新的代理人也不会放过他。 想着如何向塔里兹解释,巴里很是头疼。 接到塔里兹的电话,张记正在转机。 没有想到有塔里兹的提醒,在巴里的庇护下,布塔还是受伤,被人在大街上枪击。 脑海里快速出现嫌疑人的面目,张记首先怀疑是塔尔巴塔做的。 布塔死了,塔尔巴塔是唯一的受益人,也只有布塔死了,他才能顺利的接班巴里。 “塔里兹先生,我到白沙瓦以后,需要我做什么?” 塔里兹说道。“每个人的成长轨迹都不同,这是布塔的事,需要他自己亲手去解决。” “我要做的就是庇护着他成长,等他23岁以后,就让他回到白沙瓦。” “至于能否顺利结伴巴里,就看他自己的能耐。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只有风雨的荒原,才能自己成为自己的依靠。” “你到白沙瓦以后,将布塔接走,不要让它死掉。养好伤以后,将他送到信德省,我会安排人照顾他。” 看着走过来的沈俊和冯军,张记说道。“没问题,我一定保证布塔安全,不会让他受伤。” 塔里兹说道。“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结束这边的事,然后还要去曼谷,短时间内不回国。” “等你忙完这一段时间,你也去曼谷一趟,老黄有大事要做,你跟在旁边听一听。” “最顶级的谋略不是老谋深算,而是运用最简单的事,完成多米诺骨牌的大事。” 示意冯军将电脑放在台面上,张记看着电脑屏幕的信息。 老刘发来紧急信息,提醒他注意事项。 看着信息,张记感到很奇怪,他并没有露面,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信息,还放出针对他的狠话。 浏览完信息,示意冯军关上电脑。 “塔里兹先生,我还有6个小时到白沙瓦,我到白沙瓦以后会照顾好布塔,请你放心。” “我不方便说巴里,他的事还是等你有时间亲自处理。” “塔里兹先生,我有一个问题需要提前和你沟通,若是巴里不让我带走布塔,我应该怎么办?” 塔里兹冷笑一声,不屑道。“他要是真敢不让你带走,我还佩服他有一些胆气。” “放心吧,巴里没有这个胆量。要是他真敢如此做,你放手去做就行。” “他是你的手下败将,能够收拾他一次,也能收拾他第二次,我相信你。” 得到塔里兹的保证,张记没有后顾之忧。 巴里有两大家族支持,不是不能动他,而是要得到塔里兹的允许。 动巴里不是他的意思,是塔里兹的意思,当家族出面责难时,也有塔里兹顶在前面解释。 “我明白,不会让你失望。” 挂断电话,张记问道。“老刘还说了什么?” 冯军小声说到。“老刘让我们小心,不要被人暗算。” 点点头,看向窗外的白云,张记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 端起茶杯,茶杯没有到嘴边,又被重重放下。 茶汤四溅,茶桌上一滩滩的茶渍,不是漂亮的桌面。 扫一眼对面的三人,老刘很不满意他现在的局面。 网罗好的一张大网,他这边没有撒网,已经有人捷足,抢先破坏他的网。 最可气的是,破坏他网子的人还是认识的人。 一鱼两吃的行为,无疑是吃里扒外,既要吃锅里的,也要吃碗里的。 不屑于这种两面派作为,老刘恨不得将叛徒直接枪毙。 还让他生气的一件事,就是将提供宝石的供应商信息出卖,泄露给翡翠商。 “事情已经发生,也已经调查清楚,大家说一说怎么处理这件事。” “宝石供应商的名单泄露出去,这会对供应商造成不必要的威胁,而这些都是秘密的事,不应该泄露出去。”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事情已经大声,调查很清楚,没有打马虎眼的理由。 一件小事,虽然打乱他们的计划,让计划有了瑕疵,却不影响大局。 至于泄露的宝石供应商,几人更是不在意。 做宝石生意的那么多,死掉一个换一个,总会有顺手的人送来宝石。 “老刘,喝点茶消消气, “一点小波澜,不影响大局。” 老刘看向对面,笑着说道。“是啊,不影响大局,也不影响你的心情。” “希望你的孙子还能活着回来,如果真的不能回来,也希望不影响你喝茶的心情。” 对面人手一顿,看向老刘,冷声问道。“姓刘的,你什么意思?” 老刘耸耸肩,笑着说道。“字面意思,难道我说的不清楚,你还想再听一遍。” 茶杯放在桌上,龚半山说道。“你动我孙子试试,看我能不能拿你怎么样。” 老刘笑呵呵端起茶杯,说道。“喝茶,消消气。你看你现在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刚刚劝我时候的从容。” “人啊,千万不要双标,对自己一套标准,对外人另一套标准。” “我也放过你孙子,可是供应商会放过你孙子吗?他干的事是要人命的事,他都要了别人的命,别人会放过他。” “枪林弹雨过来的人,哪一个是好脾气的人。” “龚半山,你有时间喝茶,还是想一想怎么处理后事,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拿起拐杖,龚半山气哼哼盯着老刘,拄着拐杖的离开。 第670章 相逢相识 下了飞机,没有回别墅,汽车直接开往巴里的住所。 再次来到老城区的二层小楼,张记很清楚巴里所在的位置,也知道这个时间巴里在做什么。 下车看着眼前的新面孔,张记很怀疑这些新面孔是防备他,还是防备可能出现的敌人。 拿出手机,拨打巴里电话,让巴里直接出来接他。 不想和新面孔打交道,说来说去,不如直接让巴里出来,所有事直接解决。 接到张记电话,巴里知道张记已经到了,但他不想出去接张记进来。 张记的目的很明确,听从塔里兹先生的命令,到他这里接走布塔,将布塔保护起来。 他是布塔的父亲,和布塔之间父子之情不多,他也不会看着布塔被杀。 保护布塔健康成长的心是一样,为什么塔里兹先生不相信他能够保护布塔,让布塔安全长大。 布塔这一次被刺杀是意外,也是他大意,放松对身边人警惕,也过于自信,认为他已经发话,不会再有人刻意针对布塔。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布塔,巴里心里不是滋味。 兄弟相残,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不能接受的事实。 没有证据表明刺杀布塔的人就是塔尔巴塔找的,他的嫌疑最大,也就不需要去调查。 当所有人都认定杀手是塔尔巴塔找的,是不是他找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已经认定。 塔尔巴塔没有反驳的机会,不是有他庇护,塔尔巴塔很有可能和布塔一样,在街头被人枪杀。 活命是他的幸运,死亡是他的注定。 放下手机,巴里走出房间,来到二楼走廊。 看着楼下对峙的双方,张记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似乎没有将对峙放在眼中,也不担心可能爆发的冲突。 看到巴里,张记眼睛微眯,看着这位刚刚失去臂膀的枭雄。 评价巴里位枭雄,张记认为过于抬高巴里,他只是塔里兹家族扶持的代理人,不是靠着自己一双手打起来的资本。 对于巴里,张记也不好评价,能够成为代理人,有他的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被塔里兹家族选中。 阿克巴身死,以巴里性格,在想象以前掌控局势会很吃力,需要震荡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以前的稳态。 想到给他打电话的人,张记心中冷笑,代理人之争已经开始,或许巴里已经了结,只是还没有实际动作。 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也不想过问乱糟糟的破事。 他的目的很明确,接走布塔,安全的将布塔送给塔里兹,其他事都和他没有关系。 对着巴里招招手,巴里对着楼下的人点头,站在二楼等待张记上去。 下马威很好,只是张记感觉巴里太做作,这么低级的手段也用。 拨开沈俊、厉东来,直接走进人群让出来的道。 跟在张记身后,沈俊、冯军警惕周围的人,防止有人铤而走险。 陌生的面孔,说不准就会有二愣子,分不清形势,作出过激的行为。 走到二楼,站在巴里身旁,张记直接说道。“都是老相识,就不要对我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我都不知道如何说你。” “塔里兹先生说不用担心你,你不会有过激行为,我想他是过于自信,对你也太有信心。” “你对他或许不会有过激行为,但对于我,很难说你会不会有过激行为。” 巴里看着楼下的人群,冷声道。“阿克巴不让我针对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说,但我相信他的判断。” “阿克巴虽然死咯,我还是尊重他的判断,不会针对你耍手段。” 转身靠在栏杆上,刚好能够看到躺在床上的布塔。 确定刺杀布塔的人不是塔尔巴塔找的,巴里很想知道谁在幕后操控。 调查一天,没有调查到幕后之人,巴里也很无奈。 时间太短,如果在给他一段时间,他相信他能够挖出来谁在幕后操控。 布塔被张记接走,无论他怎么调查,都没有意义。 塔尔巴塔被他禁足,刻意不让塔尔巴塔出现在张记面前,免得张记多想,对巴尔巴塔的印象更差。 “刺杀布塔的人不是塔尔巴塔找的,幕后还有人想要搅乱局势,想要浑水摸鱼。” “我派人调查,一天时间太短,没有调查到有用的信息。” 摇摇头,张记说道。“巴里,我不关心这些事,我的任务就是接走布塔,将他安全送到塔里兹先生面前。” “至于你们之间的混乱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巴里,请问现在的我能否接走布塔?” 沉默一会,巴里无奈点头。 塔里兹已经给他打电话,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他不同意又能怎么样,能够拒绝吗。 对着冯军几人示意,冯军、沈俊、厉东来、荀方四人走进房间,抬着布塔出来,直接上车。 黄诚、黄毛毛站在一边,看着楼下的人。 “布塔我接走了,他的安全由我负责,我向你保证,他在我这里不会有安全问题。” “我的保证过于自信,但我会尽可能保证他的安全,不让他出问题。” “等他身体恢复好,我会将布塔送到塔里兹先生身边,后续的安排就看塔里兹先生。” 点点头,巴里说道。“我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拒绝,他在我身边确实有很多危险。” “你也有很多敌人,想要杀你的人很多,不要掉以轻心。” “不要布塔没有死,你就先他去见真主。” 哈哈笑几声,张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参加你的追悼会。” 转身慢慢走到车旁,背负着巴里,张记挥挥手告别。 打开车门,坐在车里,张记说道。“回去吧。” 诺里瓦奇收到张记到白沙瓦的消息,他想着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伊姆兰汗经理。 他能够得到消息,伊姆兰汗经理未尝没有得到。 将已经知道的信息告诉伊姆兰汗经理,是不是太明显他的倾向。 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诺里瓦奇起身,他决定将信息告诉伊姆兰汗经理。 伊姆兰汗经理知道是他自己知道的信息,他告诉的是他主动告诉的。 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任职,对经理尊重毋庸置疑,哪怕是张记知道,也不会怪罪他这一点行为。 关系和直接领导的关系,他有让他进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关系,也需要在公司里立足,和公司里的人处好关系。 来到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诺里瓦奇敲敲门,等待伊姆兰汗经理允许。 听到“请进”,诺里瓦奇打开门,站着对伊姆兰汗经理说道。“伊姆兰汗经理,刚刚知道张记下飞机,到达白沙瓦,我想你或许需要这个信息,特意来将这个信息报给你。” 放下手中笔,伊姆兰汗经理确实需要这个信息,而他并没有得到张记到白沙瓦的信息。 张记回到白沙瓦,他有什么事,时间如何安排,是否有时间和他见面。 多个问题在脑海盘旋,他不方便直接去问,诺里瓦奇却是合适的人选。 朋友身份去拜访,远处他亲自过去有效果。 “诺里瓦奇,张记回白沙瓦有很多事情处理,我不方便去找他。” “你是他的朋友,老朋友回来,你应该过去拜访。” “张记和我们公司有很多合作,虽然现在合作不多,你也带去公司的问候。” 明白伊姆兰汗经理的意思,诺里瓦奇的为难仅仅持续一秒钟。 到了发挥他价值的时候,怎么能够拒绝发挥他的价值。 朋友身份亲切,比伊姆兰汗经理带着合作过去,不一定能够和张记合作。 只要促进这一次合作,诺里瓦奇相信,他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位置一定会动一动。 “请伊姆兰汗经理放心,我今天晚上就过去拜访老朋友,也会将公司的问候带过去。” “阿里是我们之间的好朋友,张记这次回来会去祭奠阿里。” “我会多和张记接触,争取他能到公司过来坐一坐。” 满意诺里瓦奇的聪明,伊姆兰汗经理说道。“前段时间有人给公司送一批特产,茶叶和农副产品,你选一些带过去。” “不是值钱的东西,也算是公司的一份心意,总不能只有话带过去,没做一点表示。” 见伊姆兰汗经理陷入沉思,诺里瓦奇等待着后话。 特产可以带过去,张记需要的不是特产,是实打实的利益,只有利益才是他最想要得到礼物。 再次和张记合作,伊姆兰汗经理不给一点实打实的让步,诺里瓦奇不认为张记能够主动上门。 “现在宝石价格波动不大,可以在市场价格基础上让步3个点。” “诺里瓦奇,宝石贸易不好做,公司也很难,想要给你们发福利都没有钱。” “公司最多的就是宝石,总不能用宝石当做福利,发给你们。” 诺里瓦奇明白伊姆兰汗经理的意思,笑着说道。“请经理放心,我一定促进彼此合作,让兄弟们有福利。” “经理,我先出工作,明天过来向你汇报。” 点点头,示意诺里瓦奇出去。 第671章 死者为大 阿索姆知道张记回到白沙瓦,想着找机会和张记见一面。 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想要为阿里报仇,必须借助张记的能量,让张记在侧面接应他。 幕后之人是谁无法确定,但他要将亲手杀了阿里的人杀了,以人命换人命。 白沙瓦很多人知道他和张记的关系,不能说是熟悉,也算是老相识。 冒然去找张记一定会让一些人紧张,作出应激反应。 躲避所有人目光,秘密去见张记,也不一定能够躲过监视的眼线。 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阿索姆很头疼。 脑海一一闪过身边人,不确定谁是真正可以相信的人。 目光在雇佣兵身上来回转,阿索姆决定还是大大方方去见朋友,就在监视之下和张记见面,监视之下做完他想做的事。 阿里已经死了,他的命运不测,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被大清洗。 上层的动作很快,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布局,只能在有限时间内做完他想做的事。 去见张记刻不容缓,这是他和阿里都信任的人,也是最有可能为阿里报仇的人。 张记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不限于白沙瓦,也在其他国家有他的足迹,是否因为生意做大而改变了心志。 贵易交,富易友,张记是富贵的人,会不会不再将他们这些人当做朋友。 财富改变人心,想到可能存在的改变,阿索姆又不确定张记的改变。 以张记此时的人脉关系,也有可能已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成为立场的拥护者。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这是历史多次的告诫,也是人性规律的范版。 确定的立场不再确定,阿索姆突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张记为什么回白沙瓦,没有听说他有事,但阿索姆确定,肯定不是因为阿里突然死亡,张记就要回白沙瓦。 阿里在张记心中没有那么高的地位,这一点确定无疑。 手中的资料要交接出去,一直在他手中,也会成为安全隐患,让他更快成为被清理的对象。 起身走到营房外面,阿索姆抬头看向天空的太阳。 太阳刺目,让他睁不开眼睛。 如果上一次没有回来就好了,所有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他还是那个开心卖水果的水果贩子。 往事不能回忆,只能看清前方路,坚定走下去。 回营房拿着资料,阿索姆开车离开营房。 营房角落一个人,看着阿索姆开车离开,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巴沙看着文件,心里不停打鼓,怎么突然间出现这种情况。 放下文件,看着巴兹夫,眼神中满是疑问。 巴兹夫喝着咖啡,不在巴沙的眼神,对他来说,巴沙是儿子,也是下属。 儿子可以撒娇,下属只能执行命令。 核导弹的发射权利已经移交军方,军方有了底气,也有了进一步执行命令的权力。 军方不想通过自己获得执政权力,选择和新兴党派合作,支持新兴党派,打击家族政治。 新兴党派做为新的党派,必须彻头彻尾的干净,不能有负面信息。 巴沙问道。“父亲,为什么要支持运动党,和他们合作获得执政权。我们完全有能力执政,也有能力获得执政权。” “合作关系是利益关系,运动党和我们也不是一条心,他们的口号就有反对军阀政治,这就是针对我们的措施。” “他们一旦获得执政权,一方面打击将大家族政治,打破家族的垄断,但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要在将大家族阻碍中,扩大议员人数,三方都要让出议员席位,这对三方都是不利的行为。” 巴兹夫放下咖啡,夹起一块方糖放进咖啡中,慢慢搅拌。 利益合作而已,通过运动党说出他们想说的话,达到他们军方的目的。 不过,巴兹夫不打算向巴沙解释,有些事情可以解释,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必须通过自己去悟,悟出蕴含的道理。 巴沙要接他的班,必须有看透本质的能力,才能在错综复杂环境中生存,带领家族走下去。 若是没有这个能力,家族交到巴沙手里,早晚被人吃干净。 国家局势如此,想要从本质上改变,巴兹夫看不到改变的希望。 三方乱局加入一方,第四方是军队扶持起来的,在合作方面有亲密度,也会为军队发声。 运动党有运动党的理念,而这理念在巴兹夫眼中,不过是一群热血年轻人的热情,而热情会慢慢冷却,尤其是热情遇到权力的时候,冷却的速度会更快。 “巴沙,我们为什么参与煤炭过境贸易,难道只是为了钱?” “钱这个东西流通起来才有价值,没有流动的钱等同于白纸,这也是财富的秘密。” “你真的以为伊姆兰·汗没有反击手段?为什么他有反击手段,还是让出一成利润给我们,让我们加入到煤炭进出口贸易。” “很多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需要做的就是不停训练,通过表面看到本质,看到彼此交易的本质。” “这段时间有很多人明明白白死了,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死?” 看着桌上的咖啡,虽然加了糖,咖啡还是苦涩。 他当然知道很多人明明白白死了,也猜到他们死亡的可能原因。 死的人和巴沙没有直接关系,他也就没有过于关心。 每天都需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怎么会有多余时间关注不重要的事,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而且是无关紧要的人。 不想评价死者的生平和价值,但他们的价值就是如此,在成为一员的时候,就决定他们的命运。 前仆后继的亡者,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生活的悲惨。 扭头看向窗外,巴沙感觉到气氛压抑,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巴兹夫没有放过巴沙的想法,逼迫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正面对视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这个世界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逃避不想解决问题的人。” “巴沙,你知道你的身份和位置,注定你不能成为逃避问题和现实的人,回答我的问题,给出你的答案。” 巴沙叹气道。“亡者已经见到真主,我不想评价他们的生命。” “亲爱的父亲,如果我不能对亡者保持应有的尊敬,我不知道我的信仰是否真诚。” “生活已经有足够多的苦难,不需要用亡者的苦难成为我们的目的。” 巴兹夫冷笑一声,不屑说道。“亡者可以死亡,因为死亡是他们的价值。” “价值必须最大化,因为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若不能最大化亡者的价值,他的死亡有什么意义。” “你要做的不是尊敬死者,还是尽自己最大可能保护拥戴你的人,让他们不用去面对死亡。” “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用别人的死亡完成他的目的,但当他需要时,一定会有人愿意为他而死。” “你的心还不够硬,不够狠,无法和真正的对手做对手。” “当你认识到必须由有人牺牲才能成事时,牺牲就是必须的,人命就是你胜利必须承受的代价。” 巴沙齐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呼吸着窗外的空气,巴沙感觉心情不再压抑。 巴兹夫的绝情让巴沙感到害怕,因为他担心他会是牺牲的代价。 当真的需要他牺牲才能胜利时,不用怀疑,巴兹夫一定会让他牺牲,成为胜利的垫脚石。 不愿意和不想是情绪,不是改变结果的情绪。 转身靠在窗户上,巴沙认真问道。“父亲,如果需要我牺牲才能胜利,你会牺牲我吗?” 端起咖啡,品味着加了方糖也不甜的咖啡,巴兹夫肯定说道。“我都可以牺牲,为什么你不行?” “锦衣玉食,特权便利,你都全部享受,为什么不愿意牺牲。” “巴沙,即使你是我的儿子,当需要你去死时,你必须去死。” “如果的你胜利需要我去死,请你告诉我,我会甘心去死,铺垫你成功的路。” “我们生活在这样的国家中,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任何选择去面对失败,只能选择面对成功。” “请你记住,当你需要我去死的时候,一定告诉我。” 平静的放下咖啡,巴兹夫笑着看着巴沙。 巴沙是他的儿子,作为父亲,有教导儿子的责任和义务。 一直以来,巴沙很成熟,完成任务也很出色。 白沙瓦的失利有特殊原因,毕竟对手是伊姆兰·汗这个老狐狸,失败也就失败。 在其他方面,巴沙表现亦是可圈可点。 国内形势动荡,国际局势也扑朔不明,他们要面对更加复杂的环境。 他们这一代人已经老了,需要给年轻人让位置,让年轻人快速成长,接替他们的位置。 家族荣辱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不允许失败,只允许成功,压力也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看着沉思的巴沙,巴兹夫心里苦笑,巴沙还是心肠不够硬,不够狠。 心慈手软的注定要吃亏,想到这里,巴兹夫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锤炼巴沙的心,让他的心足够狠,足够硬。 第672章 幕 后 医生检查完身体,又开了药,然后离开别墅。 送走医生,张记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看着布塔。 巴里说不是塔尔巴塔找人枪杀布塔,除了塔尔巴塔以外,还会有谁对布塔不满,想要除之而后快。 以杀手对枪支使用的熟练程度,距离15米距离,怎么会打不中心脏,而打在心脏上方。 两声枪声,一枪打中目标,一枪没有打中目标。 张记很怀疑杀手是想要杀死布塔,还是只是走一个过场,证明他的行动。 如果是塔尔巴塔,一切都能说明白,兄弟相争,无可厚非的想要干掉对方。 如果不是塔尔巴塔,谁还躲在背后,想要激化塔尔巴塔和布塔矛盾,借着这个机会刺激巴里。 一个一个问题在脑海中冒出来,却又找不到应该的答案。 正向推理,推不出来答案;反向推理,同样没有答案。 布塔睁开眼睛,歪头看着张记,对着张记笑了笑。 他的样子很丢脸,虽然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布塔的心理早已超越他的年龄。 在知道塔尔巴塔视他为眼中钉,知道阿克巴不能再保护他的时候,他的心快速的成长,不再是十几岁孩子的心理。 他只是想要活着,好好活着而已,难道这也是错。 没有想过要和塔尔巴塔争夺巴里位置,也从未奢求他能够坐上巴里位置。 私生子的尴尬,没有亲生子的从容。 他就像是见不得人标签,每一次露面,都是被嘲笑被讽刺的中心。 看到布塔醒来,张记问道。“还记得枪杀你的人的面目特征吗?” 布塔说道。“张叔叔,阿克巴让我叫你张叔叔,我也就这么叫了。” “枪杀我的人的面目特征?你知道能够调查出来他是谁,能够找到他吗?” 摇摇头,张记说道。“我不保证一定能够找到他,只是好奇他的业务水平太差劲,枪法太不准。” “距离你15米,开了两枪,居然还能让你活着,只是愧对杀手两个字。” “既然我将你接过来,你在我这里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等你的伤好了,我安排你去塔里兹身边。到了塔里兹身边,你的安全才彻底有保障,不会再有人想要杀你。” “这段时间我保护你,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随意出事。” 笑了笑,布塔说道。“还真是讽刺,保护我不受伤害的不是父亲,不是兄弟,而是一个陌生人。” “阿克巴让我不要相信巴里父亲,不要相信塔尔巴塔兄弟,不要相信身边出现的人,要相信不在身边的人。” “我一直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今天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阿克巴真的是智者,看透了所有人,才会从容的在床上去世。” 叹一口气,看着布塔,张记感觉他童年、少年的不幸并没有多么凄惨,布塔的童年、少年才是真正的凄惨。 他童年、少年致死挨饿,布塔的童年、少年已经在思考生存问题。 谁会在15岁的时候被人在街头枪杀,他还只是初中没有毕业的孩子。 阿克巴已经死了,还没有去拜祭。 作为老朋友,张记应该去拜祭一次,去见这位老朋友最后一面。 布塔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安心养伤就可以。 “布塔,你安心养伤,不要着急出去。” “我出去和塔里兹先生联系,确定送你去大马士革还是曼谷。” “塔里兹先生现在在大马士革,等你伤好了,他也可能已经换地方。” “最开始说送你去信德省,我要在和他确认一遍,到底送你去信德省还是大马士革,过着其他的地方。” 布塔点点头,说道。“张叔叔,你放心去联系,我不会想不开做傻事。”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没有做完这些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阿克巴对我寄予厚望,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期望,做让他失望的事。” 拍拍布塔的手,张记起身离开布塔房间。 白沙瓦国境贸易运输有问题,在贾拉拉巴德被劫持一次,在白沙瓦国境口岸被阻拦三次。 有人故意针对煤炭过境贸易,需要张记去处理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要用心调查,总会知道谁在背后捣鬼。 煤炭过境贸易不是他一个人生意,还有三家人在,就不担心查不出来背后之人是谁。 走下楼,看到冯军带着阿索姆走进别墅,张记很好奇阿索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找他。 看着阿索姆,张记想到阿索姆找他的可能,很有可能和阿里的事有关。 阿里突然死亡是一个谜题,不可能是调查报告显示的正常死亡。 给阿索姆一个眼神,张记转身向房间走去。 他的房间是私密空间,适合说私密话题。 阿索姆手里有阿里不是正常死亡的材料,张记很想知道谁在幕后操作,让阿里死去。 他有自己的猜测,但猜测不是证据,不能说猜测的人就是幕后的凶手。 打开房门,坐在沙发上,等待阿索姆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阿索姆走进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冯军是懂得分寸的人,不会让其他人打搅他们。 坐在张记对面,阿索姆从怀里拿出一个优盘,丢在茶几上。 看着桌上的优盘,张记没有心情去看里面的内容。 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答案,确定答案,才能考虑后续的事。 证据是给别人看的,不是给他们这种人。 审判需要证据,报仇不需要证据,将所有嫌疑人全部杀掉,凶手就在里面。 “没有心情看证据,直接说谁是幕后黑手。” 阿索姆耸耸肩,无奈说道。“我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过程太干净,干净到找不到一丝证据。” “阿里是甘心去死,所以也没有留下指向性的证据。” “在这个城市里,能够让阿里甘心去死人不多,想到谁就是谁。” 摇摇头,张记说道。“第一个出现在脑海的不一定是真的,还是需要线索指正。” “总不能依靠猜测去行事,你明白你我的地位,不能用猜测去行动,也不能去试探猜测的对象。” 阿索姆拿起优盘,优盘在手中转来转去。 张记的问题太现实,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无法验证的猜测,即使是事实,也无法证明是事实。 想了想,阿索姆问道。“如果确定幕后之人是谁,你会为阿里报仇吗?” 仰着脖子,张记说道。“布塔被刺杀,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阿里死了,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所有事情都笼罩着一层纱,将真相挡住,不让我们看见真相。” “你问我会不会为阿里报仇?我要怎么回答你,是答应你,还是拒绝你。” 阿索姆点点头,将优盘放在桌子上。 张记无法证明,他可以证明。 只要他证明幕后之人是谁,剩下的就看张记的选择。 “煤炭过境贸易出现问题,有很多种说法,最可靠地一种说法是军方想要控制过境贸易。” “这个军方很有意思,他们的幕后支持者是你的老相识。” “等你有时间去见老相识,他会告诉你很多答案。” “阿里是他得力助手,得力助手都保护不住,对他的威信打击很大。” “你也要小心一些,白沙瓦不是和平的地方,你也是有危险的人,毕竟想要杀你的人大有人在。” 看向阿索姆,张记问道。“军方内部矛盾,怎么会压制不住?” 阿索姆笑了笑,指了指天上,说道。“因为武器的控制权已经移交,伴随着移交的还有其他隐性权利。” “武器不仅能够对外,也可以对内,你明白我的意思。” 面色严峻看着优盘,优盘里面或许有很多信息,这些信息是他急需要的。 明白阿索姆的意思,张记笑着问道。“过来找我经历很久的心理思考?” “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变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或许会变得急功近利。” “阿索姆,人可以改变,但本质不会改变。我的本质是我的根,也不会改变的。” “我有我的选择,有我的做事方式。而我的做事方式和你不一样,不是拿着枪对准人就可以,还有很多考虑因素。” “优盘我收下,你也不用在做傻事,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不是吗?” 阿索姆笑了笑,知道他的问题解决。 阿里已经死了,能够做的不是找出真相,也不是复仇,而是有人记得他这个朋友。 但阿索姆的想法不一样,他是要复仇的,一定要为老朋友手刃敌人,即使敌人只是行动者,不是命令者。 离开营房就已经决定的路,不需要再去下决心。 看了看张记,阿索姆再次笑了笑,转身离开张记房间。 张记时唯一知道优盘人,是否能够帮助他,阿索姆不知道。 他做了应该做的,剩下的交给张记,他还要去面对的命运。 离开别墅,看着后视镜,阿索姆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告别,也是人生另一个方向的开始。 第673章 路上 陈洪生将玉佛小心翼翼装起来,恋恋不舍的盖上盖子。 将盒子交给老黄,陈洪生说道。“老黄,你应该知道这五尊玉佛的价值,他们的艺术价值超过本身价值。” “要不是手头紧,着急套现,我一定不会将玉佛出手。” “你我都是信佛的人,将玉佛当做货物卖,本身就是对玉佛的不尊敬,有愧这颗佛心。” “老黄,你要好好对待这五尊玉佛,等我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我一定恕罪,将五尊玉佛请回来。” 将盒子放在桌子上,老黄很满意玉佛的品相。 对他来说,玉佛就是玉佛,无所谓请还是送。 转手就要当做礼物送给乌咔,老黄又怎么会将五尊玉佛就在手里,等着陈洪生有机会再请走。 陈洪生着急出售手中的艺术品,套现现金,将现金转移到国外。 无法阻止转移资金的行为,倒老黄有办法,将陈洪生转移的现金再转回来。 实现他的想法,需要一个计划,让陈洪生将资金转回来的计划,一个彻底套牢他的计划。 “洪生,有请就有送,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和佛的关系。” “我也是爱佛之人,五尊玉佛迎回去一定会好生供养,不会让他们在我这里委屈。” “谁都有有难处的时候,等你腾开手,再到我这里将玉佛请回去,我一定成人之美。” 陈洪生心里冷笑,老黄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他怎么可能成人之美。 若是真的成人之美,老黄就不会把价格压的这么低,比玉佛正常价格低那么多。 他手中收藏的艺术品处理的差不多,资金也全部转出去,不用担心离开曼谷没有资金支持他的生活。 普图没有转移资金,陈洪生很好奇普图的想法,为什么认定他是安全的,认为传闻是假的。 普图如何做没有关系,他有他的想法,就是将钱转移到国外,确保钱的安全。 曼谷的生意继续做,但不会再投入资金,保持现有规模,稳定的盈利就可以。 老黄是老奸巨猾的人,在曼谷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有他生存的秘诀。 陈洪生不想再和老黄打交道,他想直接离开,回到他的地盘,安稳的等待普图的消息。 “老黄,玉佛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不用担心有人不尊敬玉佛。” “还和普图有约,我不打搅你休息,去赌场和普图见一面。” 点点头,老黄说道。“洪生,不要着急回去,我听说普图搭上皇室的线,有了新的生意。” “我们都是合作伙伴,要是真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记得拉老哥一把,让我也跟着掺和掺和。” 陈洪生一愣,他没有听说普图搭上皇室的线,只知道皇室有人想要对付普图。 若是情况转变,普图真的和皇室搭上线,他也愿意接着和普图一个锅里吃饭。 在这个皇室至上的国家,皇室掌握着经济命脉,和皇室在一起,就是弯腰捡钱,不用担心任何意外。 而普图没有告诉他这件事,陈洪生心里有了疑问,普图是不是故意瞒着他,还是没有定音。 心思百转,陈洪生将心思压在心里,想着等到见到普图的时候,在问一问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事。 老黄的说法是他的说法,不一定为真,但这件事情他记下了。 “老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打手的命,接触不到高等人。” “赌场生意是普图拉着我进来,其他生意也是普图关照我,不然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等我见到普图,我一定问问他是不是有这事,若是真的有这事,我一定建议他,请黄老哥为我们把关。” “要说眼神看准方向,还得是黄老哥你阿,几十年风风雨雨过来,就没有出现任何大小问题。” 老黄看了看时间,说道。“洪生,不是我不留你,到了你和普图约定的时间。” “你到赌场还需要30分钟,赶紧过去吧,不要让普图久等。” 顺势起身,陈洪生说道。“黄老哥,我先走,有时间再过来拜访您。” 转身离开,陈洪生小眼神打量着小院子的布置。 盯着陈洪生背影,老黄拿起电话,给乌咔发送一条短信。 他的计划中,乌咔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打开盒子,看着五尊玉佛,老黄心中无悲无喜,完全是看礼物的心情。 玉佛要送给乌咔,但他的损失要有人承担,承担损失的人就是陈洪生和普图。 再次在脑海中推演一遍他的计划,老黄没有找到计划的遗漏之处。 陈洪生来到赌场,穿过狂热的赌徒群,来到后面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门,陈洪生看到沉思的普图。 坐在普图身边坐下,拿起一根雪茄,点燃抽起来。 老黄说的话在陈洪生脑海里盘旋,普图和皇室搭上线,彼此之间有合作。 虽然不知道合作的项目,但只要是合作,陈洪生的心里就像是小猫在他的心里,不停的挠他。 那是皇室,是整个国家的皇室,是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掌控者。 只要和皇室搭上边,哪怕是边角料,也能够让他们吃的饱饱的。 瞥一眼沉默的普图,陈洪生思量如何开始他们之间的谈话,又如何找个话题由头,开始这个话题。 还有一个疑问,最开始是有风声说皇室人想要对付普图,怎么突然间转变风向,普图要和皇室的人一起做生意。 风声转变的太快,让他怀疑哪一个风声是真的,哪一个风声是假的。 他和普图是一条船上的人,共同进退,不存在彼此。 如果现在的风声是真的,普图为什么没有给他说,甚至都没有透漏一点口风。 普图看出陈洪生的心事,但他的心事更重,没有心情去听陈洪生的心事。 突然和皇室的人联系上,虽然不是皇室中的人,但睡在一张床上的人是皇室的人,也可以说是皇室的人。 透露的风声是一起开一个赌场,而且老黄也在其中。 这一次的赌场不是他们正在经营的赌场,而是排名前三的大赌场。 赌场的赌牌到期后重新批,为期十年,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有皇室的人兜底,他们怎么都不会亏钱。 可普图也有一个担心,这么好的事怎么就掉到他头上。 一个一个风声,普图有些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看了看身旁的陈洪生,陈洪生可以做事,但不能做主,尤其是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如果他普图都说不准,陈洪生怎么可能说的准。 老黄是参与者之一,是否可以向老黄探探口风,是否是真有其事。 头疼的拿起雪茄,普图烤然雪茄。 “普图,我今天去见老黄,将手中的五尊玉佛出给他。” “老黄这个人还不错,别的不说,打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听说他又要投资赌场,门路很熟稔,这个赌场没有到期,下一个赌场已经安排好。” “有时候还真羡慕老黄,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能游走在各关系之中。” 普图冷哼一声,不悦道。“这么大年级的人就应该回家养老,不是出来做事。” 吐出一口烟雾,说道老黄的人际关系,普图也佩服老黄复杂的人际关系。 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倒下,老黄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老黄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你根本不知道他认识谁,他的背后又是谁。” “拿到赌牌已经与很不容易,还是十年的赌牌,这其中的猫腻一定涉及到各个方面。” “这一次的赌牌很。有问题,而且需要提前验资,这就是很大的问题。” “我知道你从老黄那里得到消息,但是这一次我不敢参与。一个人需要拿出2亿美金的现金,这很有问题阿。” 投入很大,一个人需要2亿美金,但诱惑同样很大。 想着诱人的诱惑,陈洪生问道。“老黄只要敢拿出2亿,我们为什么不敢。” “以老黄的谨慎,他不会做赔本买卖,我们可以向他看齐。” “他若是真的拿出2亿美金,我们也跟进;他若是没有拿出2亿美金,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 “而且,找到幕后操控的人很关键,至少要确定这个人有实力,可以保证赌牌的有效期,赌牌至少有3年在我们手里。” 普图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的身份有点尴尬,但能够保证赌牌的有效期。” “老黄可以拿出2亿,到他不一定会真的参与。” “这一次参与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且是不会露面的人,我们参与就必须站在台前。” “洪生,老黄要是真的站在台前,这事就真的有意思了。” 陈洪生没有说话,想着普图犹豫的真实原因。 他了解的事太少,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无法判断。 老黄是参与者,或许他可以再次找老黄,询问普图犹豫的原因。 他想要参与,但普图不参与,他也没有办法参与。 解铃还需系铃人,诚不骗人阿。 第674章 贪心如炽 离开普图办公室,陈洪生坐在车里,安静的思考。 普图的话确定一件事,普图确实和皇室搭上线,而且还要一起开赌场。 提前验资有风险,将2亿美金交出来,任谁都会担心钱打水漂。 不过,陈洪生不担心钱打水漂,有皇室的人参与,而且老黄也在其中。 如果单是皇室的人,陈洪生担心皇室出言反而,在他们的传闻中,皇室的名声并不是多好。 老黄是谨慎的人,他愿意参与的项目,陈洪生相信并不会有问题,有问题也是小问题,不是大问题。 遍数老黄的投资过程,多是双赢多,亏本的少。 普图的犹豫让陈洪生烦心,摆在眼前的钱,怎么能够因为所谓的风险就胆怯,不向前前进。 想了一会,陈洪生下定决心,对司机说道。“去老黄的院子。” 司机没有说话,启动车子,前往老黄的院子。 后视镜看一眼陈洪生,司机有了离开的想法。 见证一个一个人离开,司机不想成为被抛弃的人,他想体面的离开,为自己做决定。 可是,作为陈洪生的专属司机,他知道陈洪生太多事,是一个隐形炸弹的存在。 而他的心思不能让陈洪生知道,陈洪生要是知道他有离开的想法,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砂楚是活生生的例子,当他们没有价值的时候,或者是隐形炸弹的时候,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 隐藏起真实的想法,司机认真开着车,前往老黄的院子。 接到乌咔电话,吩咐将五尊玉佛装进汽车后备箱,老黄准备去拜访乌咔,将到手的玉佛送给他。 乌咔惦记玉佛很久,五尊玉佛是老黄能够找到最符合乌咔要求的玉佛。 不一定能够让乌咔满意,至少也让乌咔开心。 看到去而复返的陈洪生,老黄眯着眼睛,快速衡量陈洪生回来的各种可能。 陈洪生脚步很快,径直走到老黄面前,笑着说道。“老黄,折而复返,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进门是客,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能将陈洪生赶走,老黄无奈看一眼时间,笑着说道。“到客厅里说,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转身带着陈洪生来到客厅,老黄开始烧茶,等待陈洪生说出他的目的。 没有让老黄多等一秒钟,陈洪生坐下就开口问道。“老黄,我知道新的赌场项目有你一份,而且你还是大头,是和皇室人站在一起。” “普图犹豫着拿不准主意,而且有倾向性的退出想法,现在还在观望考虑。” “黄老哥,我们也是一起经营赌场的合作伙伴,共同进退的交情不用多说。” “普图的想法是他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盯着笑眯眯的老黄,陈洪生有些为难,不想直言那些话。 不说出来,不明确表达自己的意向,他又担心老黄故意装傻,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撇开普图,跟着老黄入局,也要看老黄是否愿意带着他玩。 两人的关系不亲密,即使是合作伙伴,他也是恶心老黄和塔里兹的臭石头,不是真正的对手。 因为利益撇开普图,撇开曾经的引路人,怎么说都很不地道,有失为人的感恩之情。 但和到手的利益相比,人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 咬咬牙,陈洪生说道。“我的想法是如果有机会参与新赌场的项目,我想要跟着你一起参与,继续成为合作伙伴。” “这一两年,我们合作的很愉快,虽有一些小摩擦,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向你和塔里兹道歉。” “但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我以你马首是瞻,绝对不拖后腿。” 明白陈洪生的想法,老黄心中很是欢快,他还想着如何让陈洪生上套,他自己就急哄哄的上杆子。 普图是小心之人,他的犹豫在意料之中,老黄不担心普图没有贪心。 如果真的没有贪心,那只能说明鱼饵不够香,没有让普图有饥饿感,有想要吃饵的决心。 陈洪生的行为让人不齿,老黄也不想和陈洪生牵扯太深,让外人以为是他故意给身边人下套。 不是一路人,终究走不到一起去。 沉思一会,老黄拒绝道。“洪生,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不能答应你。” “你和普图的关系人尽皆知,我要是挖了这个墙角,其他人会如何看我,又会如何看你。” “赚钱的事大家在一起,这一点我没有任何疑问,绝对不会反对你和普图加入进来。” “普图的犹豫在情理之中,他有他的担心,毕竟是拿出现金,投入到其中,然后才会在未来收益。” “你和普图共同进退,这是整个曼谷都知道的事。我还是建议你和普图共同进退,保持一致步调。” “有普图带着你,你也能安心,能够大胆放心的投钱。” “你是真心过来找我,还是过来探口风,这都不重要。你过来找我,我不能让你空手回去。” 敲击着桌面,看着咕咕沸腾的泉水,老黄决定给陈洪生一点干货,让陈洪生看到他的决心。 赌场的资金已经到位,躺在银行户头里,等待验资时候提交。 而这事瞒不住其他几个,告诉陈洪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全是透露秘密。 他是投资者之一的事,普图知道,而且也在现场,为什么没有告诉陈洪生,只怕普图有其他想法。 不能让普图其他想法生效,要让普图真金白银的拿出来,成为投资者之一。 “洪生,我的2亿美金已经准备好,躺在银行户头里。” “这一次的赌牌我必须是投资者之,这一点毫无疑问。” “普图也是现场见证者之一,见证我在现场做下的保证,现场有皇室的人在,他们不会允许我反悔,你明白我的意思。” 陈洪生当然明白老黄的意思,原来普图瞒着他做了那么多事。 皇室的人就在现场,普图也和皇室的人见面,坐在一起讨论赌牌的事。 他不知道任何一件事,普图也没有告诉他,这说明一个问题。 心中冷哼一声,陈洪生对普图的意见很大。 刚刚见面时,普图只说了他的犹豫,没有说他是现场参与者,这么重要的消息,普图居然没有说出来。 “老黄,你认为普图为什么犹豫?” “他似乎有事瞒着我,没有对我说实话,也没有说他犹豫的原因。” “你和他都在现场,你是否知道他犹豫的原因?” 沉思一会,老黄确定他不知道普图犹豫的原因,他又不是普图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普图如何想的。 而且,普图为人狡诈,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以大欺小的黑吃黑,吃掉比他弱小的合作者。 陈洪生不是第一个和普图合作的人,只怕我在普图的吞噬计划中。 陈洪生是曼谷老人,知道普图的为人处事,还敢和普图合作,一定有他的防备。 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和他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如何让两人走进他的套,并咬在一起。 “洪生,普图有他的考虑,你也要为他着想,毕竟他手下有很多人跟着他吃饭,不能做错误的决定。” “你也是很多人的衣食父母,也要为手底下人考虑,不能认为赌场赚钱,就把钱全部投入进来。” “我听说普图和别人还有其他的项目,是不是其他项目占用资金太多,他手里没有那么多可调配的现金流。” “你回去和普图好好商量,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多现金流,我可以拆借一部分,你们提供抵押物,走一个形式流程,利率就按照银行利率。” 听到老黄愿意拆借现金,陈洪生心理一紧,老黄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居然愿意拆借现金给他和普图。 以三人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一步,彼此都不会对彼此伸出援手。 打量着老黄表情,不像是作假,陈洪生心理一直打鼓。 兹体事大的事,不是他能够做主,必须和普图商量好,然后才能做决定。 单独过来找老黄已经失了礼数,而且也留下负面话柄。 老黄不是多嘴的人,不会将这事告诉别人。 没有说出去的事,不会影响他的形象。 脑袋清明,陈洪生才发现他的行为有多么鲁莽,让他陷入尴尬境地。 尴尬一笑,陈洪生说道。“老黄,听到赌牌的消息,我太激动,冒失了啊。” “打搅你这么久,心理实在是有愧。” “找个合适时间,我摆酒向你赔罪,为今天的冒失赔罪。” 老黄一笑,说道。“我们是合作伙伴,相互拜访是常有的事,洪生你不必介怀。” “我是老人,喜欢和你们年轻人一起说话,你能过来陪我说会话,我心里很开心。” “老年人就有一点不好,记忆力不怎么好,记不住说过的话。” 看着微笑的老黄,陈洪生明白言外之意,彻底放下心来。 对着老黄抬手执礼,陈洪生转身离开客厅,准备再去普图那里,找普图再次聊一聊。 而这一次聊天,陈洪生有了目标,他的目标就是劝说普图成为投资者之一。 第675章 普图的犹豫 回到普图办公室,陈洪生直接拿起桌上咖啡,一口气喝完。 擦擦嘴,放下咖啡杯,陈洪生感觉胸口的烦闷舒缓很多。 普图冷眼看着陈洪生,不知道陈洪生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敢在他普图面前放肆。 作为解决赌场黑色和灰色事务的打手,陈洪生已经有些认不清他的位置,越来越以为他也是主人。 脑海里想着其他合适的对象,普图决定换掉陈洪生,再次选一个听话的人作为合作对象。 曼谷这个城市,多得是心揣梦想的人,愿意做清道夫的人很多,一抓一大把,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坐在沙发上,陈洪生没有和普图绕弯子,他们是共同进退的一体,不论任何之人做什么行为,都会被人认为是两人一起的决定。 做了这么久的灰色产业,陈洪生不想再成为清道夫,他也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台上,成为真正的合伙人,和其他合伙人平起平坐。 2亿美元现金他有,但没有参与的资格,无法和普图、老黄坐在一张桌子上。 这是他的缺陷,进入不到上层,所以无法和上层大人物们坐一起说话。 如果这一次投资成功,他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成功进入上层,认识上层的大人物们,弥补他人脉的缺陷。 额而他要做的就是劝说普图主动投资,或者普图愿意推荐他,让他成为投资者之一。 斟酌着词语,陈洪生问道。“普图,还有考虑好是否投资?” 扭头看一眼陈洪生,普图明白陈洪生想要参与投资。 眼神骗不了人,陈洪生红色的眼睛尽显贪婪,他的整个人都是贪婪之神的影子。 为什么犹豫,当然有他犹豫的原因,不然又怎么会放弃捡钱的机会。 这种事不用告诉陈洪生,在普图眼中,几次做事不干净,已经有了换掉他的想法。 看着陈洪生贪婪的眼神,普图心中有了一个粗略的想法,一个吃点陈洪生的想法。 抽着雪茄,普图解释道。“洪生,这次赌牌的投资机会是中国人牵头,皇室的人在其中,但是参与度不深。” “所谓皇室的人只是大公主的姘头,虽然和大公主已经有保持10年的关系,但姘头就是姘头,不是大公主本人。” “我犹豫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手中资金不够,二是皇室的人没有直接参与,都没有露面。” “赌场就是捡钱,我又不傻,当然也想捡钱,可捡钱的时候也不能忽略了存在的风险。” “皇室人不出面,姘头出来做事,虽然可以代表大公主的面子,可大公主根本不屑于赌场,她更喜欢珠宝玉石。” “如果赌场有事,她是否能够出面解决事情,这一点很关键。” “这个中国人的背景复杂,是澳门过来的,没有调查清楚他的实力,我也不敢冒然和他合作。” “目前确定的合伙人有5个,中国人、乌咔、察乃、老黄、我,我只是有机会,也不是不一定有机会。” “中国人是老黄介绍来的,赌牌渠道是乌咔拿到的,我只是参与者。” 明白事情来龙去脉,陈洪生还是想要让普图参与。 关乎他未来的投资,有这个机会,他不愿意放弃。 复杂的人际关系,老黄告诉他普图参与赌场的事,是故意让他知道。 是不是一个人圈套呢? 想到这里,陈洪生也很犹豫,担心这是老黄的圈套,故意套住普图和他。 他们两人有什么吸引老黄,让老黄费心费力的设圈套,从国内找人到曼谷开赌场,让乌咔找渠道拿到赌牌。 代价和收获不成比例,消耗人力物力,就为了对付他们两人,陈洪生认为圈套的可能性太小。 乌咔的身份特别,和皇室有关系,但不是皇室的人,而且身份也不稳定。 万一哪一天,大公主不待见乌咔,将乌咔赶走,因为关系转变而导致赌牌期限变化,赌场存续的变化,对他们收益有直接影响。 普图的犹豫在情理之中,强迫他自己冷静下来,陈洪生也发现这一次的赌牌和赌场风险太大。 看着普图,陈洪生问道。“普图,你认为这是老黄圈套的可能性有多大?” 沉思一会,按照圈套逻辑推下去,普图认为这是圈套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这是圈套,乌咔在什么位置? 和大公主持续10年的姘头生涯,这是众人共知的常识,不存在虚假欺骗。 乌咔有他的脾气,绝对不会任由老黄摆布,哪怕是老黄开了大代价。 面子尊严不能用金钱衡量,这是人活着脸。 脸脏了可以洗脸,脸面丢了,那可不容易找回来。 普图自认为老黄没有这个能力,让乌咔配合他,为他们设下圈套。 他担心的是未来的风险,不是未来可能得到的权益。 而他的想法做法影响陈洪生,他不能轻易做决定,哪怕是给陈洪生下套。 “圈套的可能性太小,我个人认为,不会是圈套。” “我在意的未来的风险,而且是随时都会变的关系,变化没有预先,我们很有可能血本亏掉。” “我一个人拿出2亿美元,你明白这是多大的风险。” 老黄的拆借在陈洪生脑海里冒出来,拿出现金有风险,要是拿别人的钱呢? 赚钱了可以还掉,亏本了可以跑路。 只要不是他们自己的钱,最坏的风险就是全部亏掉。 微微一笑,陈洪生沉声道。“如果不是我们的钱呢?是别人的钱?” “不能空手套白狼,但可以用空头的抵押物拆借,从其他处拆借一笔钱。” “赚钱了可以还钱,毕竟大家还要一个锅里吃饭。亏钱了,也是空头抵押物,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普图笑了笑,摇头说道。“前几年可以这样做,现在就不能这样做。” “银行在清查,不会为我们贷款。私人贷款的数额太小,无法一次性支持我们这么多钱。” “动辄是千万美金和1亿多美金,私人贷款无法做到这一步,也不会给我们放贷。” 没有说出来老黄愿意拆借,陈洪生很清楚普图对老黄的刻板印象。 多年的经历让两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拆借几千万美金的大额,两人都不会主动开口。 普图也就是不愿意去做而已,不是真的找不到。 曼谷有太多有钱的私人,也愿意出借,只是他们没有合适的见面时机。 事缓则圆,不能着急于让普图表态,让普图感觉他被逼迫。 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调查,他也需要考虑,是否真的要参与。 现金转移到国外,重新转进来需要时间,也需要繁琐的手续。 他奋斗几十年,也只有1亿6000万美金的身家,全部拿出来,他也心疼,需要考虑是否真的这样做。 普图身家比他多,但也多不到哪里。 看似是幕后老板,老板的日子也不好过,需要打点的人事太多,让他们赚到的钱,一部分转移到其他人手中。 “普图,你在考虑考虑这件事,我回去接着处理手中的艺术品。” “艺术品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尤其是对于我来说,随时准备出国的人,需要的是现金,不是这些死物。” “我们的存款看似很多,真的需要用钱时候,手里这一点钱根本不够用。” “曼谷还好,是我们熟悉的地方,花钱的地方不多。到了异国他乡,什么事都需要钱,坐吃山空,就算是一座金山,也会有吃完的一天。” “我们不可能像老黄一样,半截子入土的年纪,还要出来赚钱,这可不是我的打算。” 起身对着普图一笑,陈洪生像门口走去,离开普图办公室。 普图需要安静环境思考,认真思考他即将做的决定。 想做的事太多,手里的钱不多,不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做事。 一根雪茄抽完,普图将雪茄丢掉,直接躺在沙发上。 思考太多时间,他的脑袋发晕,需要休息。 坐在车上,看着车外的行人,陈洪生心中对行人充满怜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处在于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命运的限制。 出生就决定的未来,他们要怎么努力,才能从水沟里爬上来,爬到岸边。 那些无论怎么乱写都是满分的人生,又怎么会理解他们爬上岸边的苦酸。 机会是机会,能否抓住机会,那是另外一回事。 汽车启动,慢慢行驶在马路上。 闭目沉思,将所有事在脑海里过一遍,陈洪生还是没有发现圈套的点在哪里。 老黄看不上他和普图,是否就会针对他们下套,或者是其他人,故意针对两人下套? 塔里兹回到曼谷,又在三天以后离开曼谷,到大马士革投资化工厂,一直没有回来。 塔里兹有投资资格,而他没有投资资格,只能在普图名下讨一点残羹冷炙。 心中懊恼,又没有办法改变,陈洪生暗暗下决心,改变这种不平等的对立关系。 而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某一人出局,他替代入局。 出局的人不多,陈洪生确定目标,眼神变得坚定。 第676章 死人不死心 看完手中的调查报告,张记心中的疑惑更重。 所有的疑问都将塔尔巴塔撇开,巴里说的没错,刺杀布塔的人不是塔尔巴塔安排的。 或者说塔尔巴塔安排的人没有动手,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先行动手。 布塔不记得枪杀他的人面貌特征,听枪声,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只看到杀手背影,没有看到正面。 只有一个人赶到现场,也只有一个目击者。 街道旁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监控设备,无法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一切都很完美,就像是远处的硝烟,只看到烟雾飘起,看不到人。 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如果布塔和目击者都说谎,事情似乎说的通。 而枪杀布塔的人,布塔认识,而且很熟悉。 想法也慢在脑海里浮现,怎么也沉不下去。 他的任务是确保布塔在他在白沙瓦期间安全,送走布塔以后,布塔的安全就和他没有关系。 两个平行线的人,不要关注布塔如何受伤,受伤又有怎样的故事。 塔尔巴塔扛下所有,是不是他都不重要,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是他。 塔尔巴塔有找杀手的事实,这一点无可置疑,虽然杀手没有行动,但杀手不会出来说他没有做事。 想到这里,张记笑了笑,将资料交给冯军,吩咐道。“全部烧了,不用留下痕迹。”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白沙瓦的相关人。” “布塔被枪杀有很多故事,不过和我们没有关系,懒得搭理他们。” 接过文件,冯军问道。“布塔还在我们这里,要不要监视他。” “我担心他和外面人有联系,说不准就会对我们不利。” “塔尔巴塔找了杀手,任务没有完成,委托就没有结束,杀手们有可能再来。” 杀手是潜在的危险,确实有可能到这里接着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任务。 而且塔尔巴塔被禁足,不能取消委托的任务,杀手一定会来执行刺杀任务。 看着冯军,张记说道。“杀手不会杀我们,但我们阻碍他们完成任务,也会对我们动手。” “布塔不能出事,这是我答应塔里兹先生的事,不能不做。” “杀手来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我们又不怕他们。” 点点头,拿着资料,冯军离开张记房间。 布塔不能出事,他就要安排人保护布塔,确保布塔不被杀手杀了。 布塔到别墅里,巴里没有过来一次。 冯军怀疑布塔是不是巴里的儿子,不然为什么做爸爸的如此狠心,不过来看望中枪受伤的儿子。 如果布塔是他的儿子,哪怕有两个儿子之争,他也会关心自己的儿子。 儿子不是女儿,是传宗接代的人,也是继承家业的人,怎么可以放任自流,任由儿子在他人手中。 来到布塔房间,对着值班的荀方点头,说道。“张总要保护布塔,直到他到塔里兹身边,小心一些,会有杀手过啦。” 荀方看向躺在床上的布塔,担忧布塔的情况。 杀手能够进去别墅,以布塔躺在床上的状况,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们这些人可以24小时保护布塔,但24小时保护不一定就代表布塔安全。 没有和白沙瓦的杀手接触,能够做杀手的人,多少都有点真本事。 枪伤伤口愈合的慢,十天半个月才能见效。 对着冯军点点头,荀方打量着门外,期待有人能过来和他换班。 张记信任的人只有他们几个人,暗处的人一般不会出来,能干活也就是他们几个。 长时间的奔波,荀方感觉有些累,想要注意。 传出来的消息,他们需要进行恢复性军训,恢复他们战斗的本能和意识。 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主意,荀方反感,但他没有表达他的态度。 张记表明态度,他也会他们恢复性训练,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保镖,怎么可能拒绝。 走到床前,掀开布塔的伤口出纱布,观察着伤口,冯军确定布塔的伤口已经发炎。 消炎药已经肌注,想要消炎好转需要一段时间。 有人在幕后操控,而他们没有调查出来谁是幕后操控手。 “荀方,照看好布塔,我出去找人和你换班。” “这段时间不忙,你也休息一下,后面还有恢复性训练,做好准备。” 点点头,荀方说道。“恢复性训练的地点和装备已经准备好了?” 冯军一笑,说道。“张总已经和巴沙联系,在边防部队的营地进行恢复性训练,所有消耗的枪支弹药也由边防部队提供。” “一直和边防部队间接打交道,这一次可以当面见识边防部队,也可以看一看他们的战斗力。” “以往的交道,一直是主动避让他们,这一次可以和他们碰一碰,看谁才是战场的英雄。” 脸上出现冷意,因为在白沙瓦活动,主动避让军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真的和边防部队碰一碰,荀方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教他们做人。 “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和边防部队见面的一天,期待啊。” 见荀方如此兴奋,冯军笑了笑,转身离开布塔房间。 再次将优盘插进新电脑,张记浏览阿索姆给他的信息。 阿里留下的几十封遗书,每一封遗书大同小异,而意思却是出奇的一致。 每一次任务写一封遗书,张记不知道阿里写遗书时候的心情,是不是像他平时的笑容一样洒脱。 距离阿里出事日期最近的几封遗书,阿里在遗书末尾,表明他是正常死亡,不要去调查他的死因,也不要为他报仇,让他安心安静的去见真主,他要向真主忏悔他一生的作为。 谁会在遗书中说自己是自然死亡,而且劝慰看到遗书的朋友,不要去追寻他的死因。 阿里早就知道他会死,也做好了死的准备。 家里会放两个液化气罐,但那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自杀。 早早做好死亡准备,连死亡方式都提前选好,这样的人是自然死亡,也是被活活逼死的。 谁是逼死阿里的人? 让阿里甘心去死的人不多,每一个都是他怀疑的对象。 即使是他怀疑,也无从验证,他怀疑的人就是逼死阿里的人。 悲惨的人生,死亡都不是自己控制,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事。 阿索姆怀疑的对象有三人,三人都是大人物,是他们轻易接触不到的人,也不可能去问三人,是不是他们逼死阿里。 伊姆兰汗主教是怀疑对象之一,毕竟阿里是他的明子,为他做事。 张记相信如果是伊姆兰汗主教让阿里去死,阿里一定会选择遵从命令,就像是现在,安排好死亡方式,一场大火,让所有人安心。 作为伊姆兰汗主教的明子,伊姆兰汗主教没有舍弃阿里的必要。 白沙瓦各方都知道阿里是谁的人,代表着谁在做事,杀了他没有任何意义。 阿里是伊姆兰汗主教的暗子,死也有死的理由,知道太多,这是他死的理由。 一封一封信看过去,张记没有发现遗书有问题,不过是正常的遗书。 阿里没有财产,所有的财产就是他居住的房子。 一把大火燃烧,将他的财产也全部少没有了。 看到最后一封遗书,和其他遗书类似的内容,唯一不同就是说他交到一个好朋友,让他看到他守护的意义。 阿里的好朋友是诺里瓦琦,买宝石时候相识,慢慢成为朋友。 看着诺里瓦琦的名字,张记察觉到他忽视的细节,阿里在最后一封遗书中提到诺里瓦琦,是不是在暗示他诺里瓦琦知道什么。 诺里瓦琦过来找他,相谈中提到阿里,诺里瓦琦只是淡淡感伤,没有说阿里留给他什么物品之类。 如果没有具体的物品,是不是有抽象的物品。 再次看一遍遗书,阿里和诺里瓦琦因为买宝石相识,在随后的接触中,阿里有意无意的帮诺里瓦琦解决困难。 抽出一支烟,张记想着诺里瓦琦这个人,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然阿里为什么和诺里瓦琦成为朋友。 阿里这种人,绝度不会和普通人交朋友,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诺里瓦琦一定有过人之处,或者有秘密。 一支烟抽完,张记绝对去一趟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光明正大去见一见诺里瓦琦,在和诺里瓦琦谈一谈。 伊姆兰·汗经理想要和他重新合作,让诺里瓦琦带来风向,他不能不回复。 宝石大战已经开始,现在正是需要宝石的时候,张记不介意多一条买进宝石的渠道。 只是他不能再像以前,任由伊姆兰·汗经理定价定量,他只能接受。 位置互换,他有了谈判的资本,也要让伊姆兰·汗经理认识到变化,重新正确对待上帝。 掐灭烟,将烟头丢在烟灰缸,张记起身来到窗前。 街道和往常一样安静,没有波澜,但张记很清楚,在这平静之下,暗涌已经汹涌,只等一个合适机会,暗涌就会卷走一些人,卷走一些事。 轻笑一声,拉上窗帘,张记转身走下楼。 第677章 冒名顶替者 开车来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张记透过车窗,看着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很久没有到公司来,再一次过来,他感觉公司没有第一次过来那么神秘。 就像是掀开面纱,看到了真面目一般。 而真面目并不神秘,不过是一张普通人的脸。 下车走进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对着楼前值班保安说道。“你好,我叫张记,过来拜访伊姆兰汗经理,烦请你通报。” 保安打量着张记,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四名保镖,明白张记绝对不是一般人。 尤其是他们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中国人,保安对张记的感观很好。 熟练的方言,带着白沙瓦的腔调,保安笑着说道。“原来的朋友,稍等一下,我联系伊姆兰汗经理的秘书。” 笑着对保安示意,几人站在一边等待。 保安拿起电话打电话,笑容挂在脸上,没有消失。 挂断电话,保安兴奋说道。“贵客,请稍等,伊姆兰汗经理正在下来,亲自接待你们。” “这边有临时休息区,请你过去先休息。” 张记拒绝道。“不用休息,我在这里等着就可以。” 说着话,电梯叮的一声传来,张记看到走出电梯的伊姆兰汗经理。 歪头交代冯军,张记大步向伊姆兰汗经理走过去。 “伊姆兰汗经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诺里瓦奇过去找我聚餐,还带着你送的礼物,真是万分感谢。” 伊姆兰汗经理握着张记的手,恨不得一直拉着。 犹豫着要不要去拜访张记,没有等他下定决心,张记先过来,让他不用再犹豫。 张记既然过来,伊姆兰汗经理就没打算放过张记,必须再次和张记签订合同。 因为宝石价格上涨,张记给他打电话,直接取消和公司的所有合作。 以宝石市场的热度,伊姆兰汗经理没有让张记赔偿违约金,直接解除两人之间的合作。 边境冲突改成市场行情,白沙瓦的宝石热度再次降温,宝石陷入到滞销中。 他是公司的负责人,宝石销售不出去,他就有责任。 伊姆兰汗经理去曼谷一次,了解到张记在曼谷的状况,他明白他要和张记建立联系,并且保持住合作联系。 客户是上帝,维护每一个上帝,是他作为负责人必须做的。 “张记,我正调整时间,计划找时间过去找你聊天。” “你过来也挺好,省了我的事,照顾到我这个老人。” 松开伊姆兰汗经理的手,张记不想和伊姆兰汗经理聊太久。 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目的是为了找诺里瓦奇,不是为了和伊姆兰汗经理聊天。 阿里留下的线索指向诺里瓦奇,或许阿里在诺里瓦奇这里留下伏笔,指向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他不好直接去找诺里瓦奇,已经交代冯军过去。 “伊姆兰汗经理,早就想要过来拜访你,大马士革耽误一段时间,推迟到现在。” “幸好最近边境没有冲突,不然我也不敢到白沙瓦,毕竟冲突一直在,我很担心自己安全。” “你也知道我在白沙瓦还有过境贸易,最近也有一些小摩擦,需要处理。” “小摩擦不处理就是大摩擦,而且涉及到几方人,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处理。” 站在电梯里,听着张记说话,伊姆兰汗经理知道张记的托词。 而他们这类人,大量工作需要让他们处理,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过境贸易是几个人一起的贸易,张记在其中,就是润滑油作用,这一点是他的身份决定的。 哪怕是润滑油也是不能被替代的,得到三方人同时认可,还有路途上的一方,张记可以说是打通过境贸易渠道。 每年运过来几万吨煤炭,而他们的能源性产业还没有得到充分满足,停电停水限制重工业和轻工业发展。 张记有他的难处,伊姆兰汗经理不关心他的难处,只关心张记是否愿意和他重新合作。 库房里有宝石,卖不出去的宝石就是石头,没有任何价值,占据库房空间。 穆斯塔克、纳拉姆几人频频向他施压,让他收购他们手中的宝石。 公司限制他们私自出售宝石,在公司规定的秩序中,依据公司的秩序交易宝石。 可是他不能将宝石卖出去,阻挡别人赚钱,这是对他们极大的不尊重。 微微叹气,伊姆兰汗经理说道。“张记,最近的大环境不好,宝石贸易也受到冲击。”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正规宝石交易秩序,秩序是正规,交易渠道越来越狭窄。” “对我来说,作为公司的第一责任人,我的责任重大,必须为公司的经营行为负责。” “边境冲突局势愈发紧张,频率也有逐年递增的趋势,真是让人揪心,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白沙瓦的宝石质量不如阿富汗运过来的宝石,张记对白沙瓦的宝石没有太多兴趣。 面对突然加价行为,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表达他的态度,坚决不同意加价。 站在伊姆兰汗经理有意和他合作,诺里瓦奇也表达这个意思,但张记没有想好是否要和伊姆兰汗经理合作。 “伊姆兰汗经理,国际局势紧张,宝石这种奢侈品供需关系有变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以我自见,宝石供需关系整体是需求大于供给,未来的趋势很明朗,不用担心宝石销售问题。” “我在曼谷认识做宝石贸易的商家,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伊姆兰汗经理笑了笑,领着张记走进办公室,准备烧茶。 曼谷的宝石商人很多,他也认识一些,但是那些商人就是鼻子灵敏的猫,能够闻到远处的硝烟味道。 他很不喜欢刻意压价行为,虽然他也会刻意加价。 双标存在每一个人身上,只是伊姆兰汗经理没有看到他加价行为对他的反作用,只看到压价对他的正作用。 合作还是要和张记合作,伊姆兰汗经理想着如何说,才能让他处于不被动的地位。 说话是一门艺术,对张记这种常年奔波战场的人,神经已经麻木,很难被外界的人影响情绪。 他想要说通张记,绝不能用合作谈判的态度,还是以朋友交情,以情换情才可以。 不是第一次和张记合作,他们之间有多年的友谊,虽然友谊并没有那么好。 冯军没有去休息室,直接走到鉴定区,找到正在鉴定宝石的诺里瓦奇。 鉴定完一块红宝石,在夹板上写下宝石信息,诺里瓦奇起身离开鉴定位置。 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的冯军,诺里瓦奇知道张记到公司,正在和伊姆兰汗经理聊天。 “冯军,没有想到你们今天过来,是不是张记决定拜访伊姆兰汗经理,想要继续合作。” 耸耸肩,冯军说道。“我不清楚张总具体决定,是寻求合作,还是拜访老朋友。” “我这两天一直梦到阿里,也看到阿里留下的书信,感觉他没有走远。” “他在书信上说,你们认识是他从你手中买宝石,我想问一问,阿里从你手里买的宝石是什么宝石?” “我想要买一些宝石,拿到他的墓地前拜祭他,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诺里瓦奇回想他第一次见阿里,那是阿里到他店铺买尖晶石。 也就是那一次短暂的交流,阿里经常到他店铺,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亲密起来。 冯军为什么梦见阿里,张记或许会梦到,到冯军一定不会梦到。 想了想,诺里瓦奇说道。“阿里第一次到我店铺,他买的宝石是尖晶石。” “你也知道尖晶石价值不高,容易被人误以为是衍生石的宝石,所以它们的价值被称为冒牌货。” “我不知道阿里买尖晶石做什么,他也一直没有说过。” 记下尖晶石,冯军知道这是张记需要的,也是阿里留下的指向性线索。 诺里瓦奇不会骗他,冯军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看一眼时间,15分钟刚刚好,可以到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接应张记,离开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拍了拍诺里瓦奇肩膀,冯军说道。“时间差不多,我还要去找张总,有时间再来找你聊天。” “出来这么久,想来张总和伊姆兰汗经理谈的事已经谈完,也到了离开的时间。” “最近张总很忙,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每一件事都处理很快,我要是回去晚了,我很担心他骂我。” 知道他的话,张记听进去,主动过来拜访伊姆兰汗经理,他心里很开心。 破冰之旅的功劳有他一份,他在公司的地位更加稳固,不担心被谁针对。 “好的,你先回去,有时间我过去找你们。” “什么时候去拜祭阿里,提前给我说声,我也和你们一起过去。” 点点头,冯军直接离开鉴定区,去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 不知是否要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合作,但张记和伊姆兰汗经理的聊天一定很尴尬。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说的都是鬼话,一定很没意思。 第678章 约 定 端起茶碗,张记心中盘算时间。 他走进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已经15分钟,15分钟时间,冯军一定找到诺里瓦奇,也已经和他聊天。 阿里究竟在诺里瓦奇手里买了什么宝石,宝石又代表什么含义? 意有所指也要找到阿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然知道线索,也无法进行下去。 放下茶碗,张记说道。“伊姆兰汗经理,你知道边防部队为什么大力打击恐怖主义?” “据我所知,美军多次无故进入境内,这可不是好信号,不会真的有军事行动吧?” “如果真有军事行动,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笑着端起茶碗,伊姆兰汗经理说道。“战争是我们这里的常态,动乱是所有人的生活状态。” “只要是动乱,对我们生意人都有影响,不过是影响大一些,还是影响小一些而已。” “在我们这个地方,如果没有战争动乱,没有恐怖主义影响,我们这里的宝石怎么会这么便宜。” “真主赏赐给他信徒的宝物,信徒们还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钱都被外来的商人赚走了。” “要我说凡是来白沙瓦的商人,都应该刮一层油水下来,支援白沙瓦的建设。” “因为边境冲突,各地的宝石商统一口径,疯狂的压价,让我市场价8成给他们提供宝石。” “白沙瓦的宝石质量和品质没有那么差,市场行为被降价可以,但是如此压价,嘴角是否太难看,我如果答应他们,又该如何向为我提供宝石的商家交代。” “我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很多家庭指望我吃饭,我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 “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不是我们手中的奢侈品,而是能够填饱肚子的粮食。” “粮食的价格是多少?宝石的价格是多少?一块红宝石至少可以买几百斤粮食,可很多人都愿意买红宝石,而不买粮食。”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比战争更加可怕。” 看着沸腾的茶水,张记很认同伊姆兰汗经理的话。 现实生活始终在贯穿一个道理,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这是改变不了的事。 大同理想是理想,是奋斗的目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一个百年目标完成,还有下一个百年目标,两个百年目标是否能够实现。 不想去思考哲学问题,张记只想为他自己的人生负责,为他身边几个人负责,不为其他任何人负责。 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的改变已经深入骨髓,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的理想而改变。 只有等到适当机会,外力强力干扰,打破现有社会秩序,人的思想才会整体趋势性转变,并再次为美好生活奋斗。 伊姆兰汗经理近乎挑明目的话,张记同样不想接话。 万允万诺,不如一默。 只要他不将那句话说出来,就不用为那句话负责,而他最想要的就是办公室门打开,外力强力干扰,打断和伊姆兰汗经理的谈话。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业务有他一份功劳,故意联合曼谷宝石商,一起在中间环节卡伊姆兰汗经理的脖子。 市场是所有人参与者的市场,不是伊姆兰汗经理一个人的市场。 掌握宝石源头就可以随心意涨价降价,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宝石源头不仅有白沙瓦,还有其他源头,又不会被伊姆兰汗经理彻底掐住源头,那就有办法改变赛道,在另外赛道和伊姆兰汗经理掰掰手腕。 曼谷宝石商人是白沙瓦的大客户,他们就会压价,伊姆兰汗经理肯定受不了。 宝石如愿的压在仓库里,达到张记想要达到的目的。 少量宝石出售,犹如溪水浇灌田野,杯水车薪的事,解决不了主要问题。 还需要在等一段时间,让伊姆兰汗经理彻底坐不住,那时候才是合适的合作时机。 已经有坐不住趋势的伊姆兰汗经理,还是需要晾一晾,张记说道。“伊姆兰汗经理,实不相瞒,我的生意也受到很大冲击。” “我在不同渠道买进一批宝石,本想趁着宝石展览会大赚一笔,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接到大单子,宝石至今还在库房里堆着。” “喀布尔的战争形势紧张,盟军和宝石商、杂货商、反政府军打的乱成一锅粥,那里的宝石价格又降价。” “很多曾经合作过的人找到我,想要向我出售手中的宝石,我就是这个人,手中的钱只有这么多,答应谁是,不答应谁是?” “时候不好阿,我们都很难啊。” 忍住想要抽张记嘴巴子的冲动,喀布尔的战争绝对有张记参与其中。 而他参与其中的原因,不用说,都是大家知道的共识。 喀布尔的宝石50%流入到张记手中,他就是喀布尔宝石商后面的人,可以定宝石联系价格的人,居然说为难。 曼谷宝石商统一口径行为,伊姆兰汗经理怀疑也有张记的手笔,不然为什么如此统一。 若是没有人在背后串联,伊姆兰汗经理绝对不相信。 不确定谁在背后搞鬼,无法有效地反击,这是伊姆兰汗经理的弱势。 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一年发展势头太顺,所有人都认为会一直顺下去,才会有如今局面。 张记的托词有根据有缘由,但他也只是睁眼说假话,没有可信之处。 回忆诺里瓦琦拜访张记的回话,张记同样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说合作,也没有说不合作。 不能再失去主动权,伊姆兰汗经理说道。“张记,白沙瓦最近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更加让人猜测不到的是,他们没有任何动作,一直潜伏在白沙瓦。” “白沙瓦最担心的就是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你也要小心,不要碰到霉头。” 霉头微皱,老刘的信息再次出现在脑海,张记担心这些人到白沙瓦就是针对他。 即使不是针对他,他也要小心,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张记也不想英年早逝。 脑海里过一遍他要处理的事,张记决定隐藏行踪,先不着急去处理事,而是先走进边防部队营区,对沈俊、冯军等人进行恢复性训练。 他也一直跟着沈俊练习拳术,也需要找一个地方实战,积累实战经验。 办公室门响起,伊姆兰汗经理不悦说道。“请进。” 冯军推开门,对伊姆兰汗经理报以歉意表情,小步走到张记身边,大声说道。“张总,刚刚接到消息,有杀手接近别墅。” “荀方追了一会,没有追上,让他消失在暗道中。” “巴里先生去别墅看望布塔,他想要见你一面,和你谈一谈。” 一口喝完茶碗中的茶水,张记说道。“伊姆兰汗经理,家里来了客人,我要回家。” “冒昧过来打搅,为你带来不便,张记心中十分歉意。” “你我都是别人的指望,若是真有的困难,请千万告诉我,能够帮忙的事情,张记一定帮忙。” 伊姆兰汗经理起身,伸手和张记握手。 办公室里聊了这么久,张记最后这句话是最重要的话,但也是让他没有面子的话。 他的困难摆在眼前,张记看到了,就是没有提出来帮忙。 帮忙还需要他亲自说出来,那就失去主动权,失去宝石定价权。 不着急一时半刻的决定,伊姆兰汗经理说道。“有时间过来坐一坐,我们是老朋友,老朋友应该多走动。” “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们都勉为其难,共同攻克难关。” 松开手,张记带着冯军离开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走向电梯。 回到车里,张记迫不及待问道。“诺里瓦琦说了什么?阿里在他手里买了什么宝石?” 冯军扭头,看着张记答道。“诺里瓦琦说阿里在他手里买的宝石是尖晶石,其他的没有说。” “诺里瓦琦是普通人,阿里不会将重要的信息交给诺里瓦琦。” “甘心又坦然接受死亡的人,他会做的是擦掉所有痕迹,不是留下谁杀了他的线索。” 汽车驶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慢慢缩小,拐角时消失在视线。 张记当然知道阿里不会留下谁杀了他的线索,只是想要顺着遗书中的内容,解开阿里留下的小谜题。 尖晶石一定有隐藏的秘密,需要他慢慢去解开谜题,找到谜语。 尖晶石是宝石半生石,价值并不高,而且很容易被认为是其他宝石。 阿里买尖晶石做什么,解开这个问题,张记会有新的发现。 想到伊姆兰汗经理说的白沙瓦出现的陌生人,张记说道。“白沙瓦出现一些陌生人,不知道他们到白沙瓦做什么,我们要小心一些。” “老刘说有人想要对付我,提醒我要小心。” “我们在白沙瓦也要多加小心,有杀手想要杀布塔,有人躲在背后暗算我,不得不小心。” 冯军说道。“需要将他们揪出来吗?” 摇摇头,张记说道。“又不是一定是针对我的,先不用管他们,我还有事需要做,没有时间搭理他们。” “回去告诉所有人,明天搬迁去边防部队营区,进行两周恢复性训练,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见张记疲惫的揉着额头,冯军点点头,没有说话。 命令已经下达,他去执行就是,不需要再用语言回答。 第679章 原因是一件小事 回到别墅,再次看一遍优盘资料,张记没有找到关于尖晶石的信息。 关掉电脑,随意的将优盘放在桌子上,张记起身去客厅。 到了吃饭时间,必须下去吃饭,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张记认为他有必要招聘一位厨师,将伙食保障提高起来,至少看到饭菜,他有吃饭的胃口。 即将去边防部队的营区,边防的伙食不用想,也知道是难以下咽。 在有限的几天时间,吃好是对自己负责,至少营养跟上。 拿起筷子,吃着牛肉炒米饭,张记感觉筷子都是多余,直接手抓更方便。 尖晶石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他这里没有线索,或许只能问阿索姆,阿索姆也只是可能知道而已。 听到汽车停下的刹车声,张记向外看去,看到下车的巴沙。 看向冯军,张记问道。“巴沙过来有没有提前说?” 冯军摇摇头,说道。“他没有提前打电话,也没有告诉其他人,估计是临时决定。” “煤炭过境贸易也有他们一份,估计是催促我们尽快解决麻烦,让过境贸易顺利进行。” “我听说军方最近动作很大,也强势很多,他们一定是有预谋的动作,才会炫耀武力,亮一亮他们肌肉。” 笑了笑,筷子吃着米饭,张记可不认为军方是亮肌肉。 军方的行动有他们的目的,但政府不会任由军方做大,虽然政府无法有效限制军方,双方一直围绕着主权争夺。 政权和军权之争,是很多国家难以改变的现状,对国家掌控权的争夺从未结束。 巴沙走进客厅,看着吃饭的众人,笑着说道。“我来的真是时候,没有错过吃饭。” 自来熟坐下来,拿盘子盛炒米饭,大口吃着。 吃着炒米饭,巴沙评价道。“张记,要我说你也是不差钱的人,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找一个厨艺精湛的厨子,好好做饭。” “吃饭是多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打发。” “米饭太干,牛肉也不够烂,吃着很不舒服。” “你的厨子在做到时候一定偷懒了,米饭的水放少了,炖牛肉的时候时间不够,火候也不行。” “你要是找不到厨子,你给我说一声,我直接帮你找,一定让你满意。” 放下筷子,双手抱胸,张记不悦说道。“你要是没话说,就不要说话,免得说出来想让别人打你。” “我很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就你这聊天的方式,没有被人打死,一定是真主替你承担了所有。” “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还是直接说事。我们的交情也就是一般般,没有必要聊天。” 巴沙哈哈笑两声,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说道。“过境贸易出了问题,作为合作伙伴,我当然要关心你如何处理这件事。” “据我所知,你到白沙瓦以后,并没有想办法解决事情,一直忙着其他事。” “我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过境贸易的问题,让煤炭顺利的通过口岸。” 摇摇头,张记说道。“口岸关闭是两个国家的事,不是我一个外国人能够解决的事。” “口岸每年都要关闭一段时间,这次才关闭7天而已,过一段时就会重新开放,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你又不是不知道。” “直接说你找我的目的,我还要吃饭呢,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聊天,也不想和你聊天。” “实话实说,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我刚到白沙瓦时,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心里膈应的不行。” 巴沙接着吃炒米饭,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也管饱。 吃完盘子中的炒米饭,巴沙擦擦手,将毛巾放在桌子上。 他找张记当然有事,又不是专门过来吃难吃的牛肉炒米饭。 食不厌精的人,很少在外面吃饭。 不单是外面的饭菜不和胃口,巴沙也认为外面的饭菜不干净,有很多的可能存在的添加剂之类的调料。 张记来回奔波在各国,带着厨子的可能性不大,有什么吃什么是他的无奈选择。 微微叹气,巴沙很羡慕张记可以在各国间飞来飞去,不像是他,自己国家都不能随便走。 “张记,你知道这次托克罕姆口岸关闭的理由吗?” 摇摇头,张记说道。“巴方突然主动关闭托克罕姆口岸,没有通知阿方,我也想知道理由。” “而且,口岸关闭后,出现很多军事冲突,这又是为什么?” 轻笑一声,巴沙解释道。“我国有六枚核导弹,这六枚核导弹装在运输车上,在全国范围巡游。” “他们的目的是战略威胁,保护我们国家免受侵害。” “谁掌握六枚核导弹的发射权,谁就是这个国家最有实力的人,谁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就在18天以前,核导弹的发射权移交到军方手里,军方增加了和政府对抗的底气,想要进行军事施压,争取更多的利益。” “托克罕姆口岸的关闭是有目的的关闭,让阿方主动出面,向政府施压,以打开口岸为条件,满足军方增加军费的需求。” “克什米尔高原边境,印军频频闯过边境线,挑动两国的军事底线,这是有人在背后拱火。” “现在的政府是亲美政府,一旦倒向美方,对整个国家都很不利,会加速国家崩溃的速度。” “军方不允许总理如此做想要,想要用军事行动证明军方决心,不妥协,不委屈,不后退的守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听了半天,才明白托克罕姆口岸关闭的原因,这涉及到内政和国家国际关系,张记不能涉入其中。 巴方关闭就关闭口岸,只要宝石能够运到白沙瓦,他不介意托克罕姆口岸口岸什么时候开通。 煤炭过境贸易不是他一个人生意,还有另外三方,三方人都不着急,他一个分小头的人,更加不会着急。 慢条斯理吃完牛肉炒米饭,张记拿起水杯喝一口水。 按照他的计划,下一步要做的是到边防部队训练,不是解决任何问题。 布塔也需要跟着他一起去边防部队,不能将布塔一个人留在别墅,那和直接让他死没有任何区别。 “冯军,让所有人准备明天去边防部队,今天将行李打包好,明天早上出发。” “布塔和我们一起去,我相信在边防部队营区,没有杀手能够进入其中。” “另外给巴里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对布塔的安排,请他安心。” 点点头,冯军起身去安排张记吩咐的事。 看向巴沙,张记说道。“内政的事太恐怖,我是外人,不能也没有能力介入到国家内政中。” “煤炭是能源,对他的需求量居高不下,断了这一条路,就需要用其他路替代,一旦替代不了,重新开通口岸就是必须。” “与其我上蹦下跳解决不了问题,还是等待问题自己解决,到了合适时间,问题自己能够解决它自己。” “你来找我还有其他事吧?一起说了,我听一听。” 巴沙说道。“告诉你这件事是额外的闲话,我过来找你,是有事让你帮我。” “最近有一个人很讨厌,我很不喜欢他,你去帮我对付他,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张记看着照片,认出照片上的人是卡伊姆。 眉头紧皱,张记不明白,卡伊姆这位警察局长怎么得罪巴沙,让巴沙出手对付他。 和卡伊姆关系一般,只是几面之缘,认识而已。 对付一位警察局长,张记也考虑后果,考虑后果是否是他能够承受的。 “他的手太长,伸到不该伸进的口袋里,衣服主人不想在看见他。” “三重身份暴露出来,任何一方都不想要让卡伊姆继续活着。” “我和卡伊姆同一阵营,不方便出手,只好过来找你,请你帮我处理掉他。” “作为回报,我也会帮你出手一次,帮你对付你不方面出手的人和事。” 衡量这件事的利弊,张记发现让卡伊姆消失没有隐患,毕竟很多人都想让卡伊姆消失,谁出手就不存在问题。 问题是让卡伊姆消失的干脆,而且不会引火烧身,让各方认为他手里有卡伊姆留下的资料。 即使是他动手,也要伪装成巴沙动手,不是他动手。 想了想,张记说道。“让他消失没问题。但是要伪装成你,让他消失。”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是我动的手,这对我很不利。” “我还想在白沙瓦做生意,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 巴沙点头道。“你知道如何做,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做完以后告诉我,我也好向上面交代,你要做的干净一些,不要留下隐患。” “两天后会有一次联合反恐行动,卡伊姆会出城参加行动。” “我会将他的行踪轨迹告诉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摆摆手,张记送客道。“我等着你的消息,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笑了笑,巴沙起身,直接离开别墅。 他要做的事做完,回家等待通知就行。 解决这个问题,巴沙心里轻松很多,也能给身后人一个答案。 第680章 风声和鹤唳 龚岙躺在地毯上,听着 到白沙瓦半个月时间,没有找到张记身影,只是浪费掉粮食。 不想要再等下去,龚岙想要回缅甸,回到他熟悉的地方。 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 这是他第一次私自带队出来,没有经过家里同意,直接和缅甸翡翠商一起来到白沙瓦,给为老刘提供宝石的人一个教训。 白沙瓦是陌生的地方,想要在城市里找到张记,无异于大海捞针。 张记在白沙瓦经营几年,和各方都有或多或少联系,龚岙不敢冒然找当地人询问张记的消息。 一旦他们的行踪被张记知道,也知道他们过来是给张记一点颜色看,龚岙很担心他回不到国内,也回不到缅甸。 白沙瓦混乱程度比缅甸还要乱,能够在这里经营宝石,张记的实力毋庸置疑。 龚岙对他的自大感到懊恼,没有调查秦楚,脑袋一热,火急火燎带着人过来,就像是鸡给黄鼠狼拜年。 “张记的别墅在新城区偏远位置,他现在在的别墅,是他重新找的。” “我们信息里的别墅是他原来的居住地,和科尔特人争斗时候,被科尔特人直接炸掉。” “明确的消息是,张记明天会去防部队,今天晚上、明天上午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要是到了边防部队,我们再想对付他,就要通过边防部队,这对我们来说是难以完成的事。” “我建议今天下午或者晚上,等张记出来的时候,给他打几枪,吓唬吓唬他。” “他的保镖很多,而且都是经过战争的人,我们速度一定要快。在开枪以后,1个小时以内就要离开白沙瓦。” 龚岙看向朵忒,心中感觉十分丢面子。 他到白沙瓦就是想要在朵忒面前要面子,如果什么事都不做就回去,他还有什么面子。 朵忒没有说话,安静坐在墙角,置身其外,不参与龚岙的行动。 她跟着龚岙到白沙瓦就是为了看一看龚岙的狠心,半个月时间,没有看到狠心,只看到龚岙的银样蜡枪头。 不对龚岙抱有合作的信心,朵忒只想离开白沙瓦,再去寻找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老刘已经布局针对整个翡翠市场,不能和中国人合作,他们就要寻求其他人合作,开拓新的合作渠道。 翡翠在亚洲是宝石,除了亚洲,其他国家对翡翠的认可度并不高,市场热度远不如红宝石、蓝宝石之类的宝石。 半个月时间,朵忒看清龚岙的行动,也对他失去耐心。 一个没有能力的三代,没有家族的庇护,早晚被人玩死。 即使有家族的庇护,在白沙瓦这个混乱的城市,龚岙说消失也就消失,龚家也没有能力到白沙瓦调查龚岙死因。 看一眼犹豫的龚岙,朵忒说道。“龚岙,算了吧,白沙瓦不是我们活动的地区,我们还是回国。” “这里是张记活动地区,他在这里天时地利人和,而我们恰好相反。” “龚岙,听我一句劝,不要给张记一点颜色看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国,去做我们自己的事。” 看着朵忒表情,龚岙十分不服气。 他在白沙瓦待了那么久,刚刚有张记的消息,怎么可以错过这个机会。 朵忒让他回国,不就是想要看他的笑话。 感觉到被朵忒轻视,龚岙冷声道。“派人守在别墅门前,看到张记出来告诉我。” “我们今天找机会动手,必须让张记知道他跟错了人。不用下命令,所有人拿枪直接对张记开枪,打完枪中子弹,直接回酒店。” “预定明天回仰光的机票,我们所有人明天回仰光。” 眼神慢慢变冷,朵忒被龚岙无知的话震惊。 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自大的认为他对张记开枪,还能够离开白沙瓦。 就算是正常人被人在大街上开枪,只要没死,一定想办法找到开枪的人。 张记在白沙瓦这么多年,对白沙瓦的情况很熟悉,他们开枪以后,肯定会被张记的人通缉。 张记死了还好,要是没死,死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龚岙,你是猪脑袋吗?我不同意你的计划,我们现在就离开白沙瓦。” “你要是真的想死,直接在这里开枪自杀就可以,没有必要让人开枪打死你。” “你如果不同意我的提议,我自己离开白沙瓦。” 龚岙冷哼一声,沉声道。“朵忒,你是一个女人,应该尊重男人,更何况这里都是我的人,没有你的人。” “你的身份在这里不好使,也不用居高临下的下命令。” “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等待我大胜而归,明天我们一起回仰光。” 知道依靠个人无法离开,就算是她离开,还是会被抓回来。 朵忒微微一笑,盘坐在地毯上,说道。“我知道我跑不掉,所以我也不会浪费力气逃跑。” “你也不用派人在这里看着我,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龚岙认真看着朵忒,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朵忒就是一个女人,身上没有现金,也没有电话,龚岙相信她一个人无法离开白沙瓦。 起身俯视着朵忒,龚岙说道。“我会很快回来,在这里等着我。” 转身离开房间,4位保镖跟在龚岙身后,一起离开。 塔尔巴塔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声音。 被巴里禁足以后,他的活动空间很小,就是关押他的房间。 房间已经被他逛遍,他想要破门而出,想要呼吸房间外面的空气,看房间外面的风景。 他的想法是假想,他能做的就是趴在门上,听着房间外面的声音。 中午开始,陆续的枪声吸引塔尔巴塔注意。 他所在的地方是巴里的大本营,按理说大本营不会出现枪声。 一旦出现枪声,意味着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不会有人攻击大本营,那就是巴里在执行家法,处决被处决的人。 塔尔巴塔心中悔恨,也很担忧他的状况。 他去找杀手不是秘密,是有人向他介绍杀手,还给他杀手的联系方式。 没有证据,他可以嘴硬不承认;要是有了证据,人证、物证摆在面前,他还怎么嘴硬不承认。 巴里不会对他怎么样,毕竟他是巴里的亲儿子,是跟在巴里身后长大的唯一儿子。 张记和塔里兹不同,对他没有感情,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一旦确认杀手是他找的,是他雇佣杀手杀害布塔,他的命运就会改变,走向未知的方向。 迫切想要知道房间外面发生的事,塔尔巴塔衡量他闯出房门的代价。 巴里会如何看待他的行为,塔里兹、张记又会如何看待他的行为,还有其他人又会如何看待他的行为。 雇佣杀手杀害亲弟弟,坐实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谁会跟着一个杀害亲弟弟的人,心狠手辣到此地步,谁都会考虑是不是值得跟谁这样的大哥。 门外没有声音,塔尔巴塔听不到任何声音。 心中焦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塔尔巴塔看到巴里一身是血的走进房间。 压下心中惊恐,塔尔巴塔退回到墙壁位置。 盯着塔尔巴塔,巴里对塔尔巴塔很是失望。 不过,塔尔巴塔始终是他儿子,是他培养的接班人。 关上门,房间只有他们两人,巴里说道。“塔尔巴塔,你想做事没有问题,哪怕是雇佣杀手刺杀你亲弟弟也没有关系,但你为什么做事不干净。” “有那么多人知道你去找杀手,你居然没有处理掉他们,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是被唾弃的行为,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行为。” “今天死了很多人,各种各样理由死去的人,都是在为你的愚蠢埋单。” “记住,这样的事仅仅只有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 塔尔巴塔嘿嘿笑两声,眼神阴冷看着巴里。 他已经失去所有机会,一败再败,他还有什么机会和布塔竞争。 阿克巴收布塔为义子,布塔接收了阿克巴所有遗产,包括人脉关系。 还有塔里兹在外支持,布塔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不行险招,他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巴里说他做的不干净,他也想做的干净,但他手里没有人,没有资源,怎么能够将事情做的干净。 冷冷看着巴里,塔尔巴塔说道。“父亲,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我知道我自身有原因,难道我不能改变吗?阿克巴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死都不给我机会。” “布塔只需要活着长大,就可以接收你的所有遗产。” “我呢,我还有什么?难道让我在布塔手底下讨饭吃?” “我是你的亲儿子,是你的继承人,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命运如此悲惨。” 巴里冷笑道。“秉性难移,这是自古的铁律,不是阿克巴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给自己机会。” “好好在这里等着,不要想着其他路。你是我的儿子,我自会安排好你的路。” “即使布塔继承我的位置,不要忘记,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活着。” 再看塔尔巴塔一眼,巴里转身离开房间。 塔尔巴塔坐在地上,回忆巴里的话,他已经猜到他未来的路,知道他的未来。 微微一笑,靠在墙上,塔尔巴塔考虑着他的未来。 第681章 傻憨憨 检查好武器,沈俊看向厉东来,严肃的盯着他手中的10式狙击枪。 虽然有美式的巴雷特狙击枪,他们还是喜欢国产的狙击枪。 10式狙击枪是厉东来的最爱,也只有在白沙瓦时候,才有机会使用。 没有人不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狙击枪,更何况是国产性能优越的狙击枪,哪怕在狙击枪家族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走到厉东来身边,沈俊说道。“厉哥,狙击枪给我试试手,体验体验一下。” 将狙击枪交给沈俊,厉东来说道。“白沙瓦有很多国产武器,喜欢的话可以买一把。” “不能够运回国,在白沙瓦还是可以过过手瘾,没事的时候打两枪。” “明天就要去边防部队,我们要用国产武器,向边防部队看一看,中国人是好样的人,国产武器也是一流的武器。” 把玩着10式狙击枪,感受着枪托抵在肩膀的感觉,沈俊愈发喜欢这一把狙击枪。 巴雷特放在一旁,没有人去拿巴雷特。 和国产武器相比,尤其是性能相差不大的武器,国产武器更适合使用,手感更加强烈。 恋恋不舍将10式狙击枪放下,沈俊说道。“我狙击枪感不强,不适合狙击。” “狙击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人,就算给我10万发子弹,也喂不出来枪感差的人。” “我就是那种枪感差的人,就算给我10万发、20万发子弹,也喂不出来我这种人。” “时间不早了,还出去一趟,赶紧走吧。” “有时间就过过手瘾,体验一下就行。没有时间,就玩手枪,也能体验打枪的快感。” 几人带着装备,前往车场,准备出去。 站到车边,看着站在门前的张记,疑惑张记为什么这么早出现。 以张记失眠的精神状态,这个时间应该睡睡不着的午休,不应该出现在别墅门前。 看到几人准备好武器,张记说道。“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先去找巴里,我有事问他。” 几人点头,等张记上了车,6人上了前后两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别墅,前往巴里的二层楼。 龚岙得到消息,站在街头,看着过往的车辆。 别墅区前往老城区必经的路口,张记前往老城区,一定会经过路口。 转身看着身后的4人,龚岙坚定说道。“记住了,每人两个弹夹子弹,打完第一个弹夹我们就撤退。” “第二个弹夹的子弹留着防备,防止他们追击。” 4人看着龚岙,想要说话,看着龚岙脸色,4人默契的没有说话。 龚岙是他们雇主,听他的命令就是。 同为国人,只要他们不真的伤害张记和张记身边人,就不会有大问题。 即使有问题,龚岙在前面,有龚岙和张记交涉,对他们没有大影响。 4人站在街头,观察前来的车辆。 过了一会,看到张记的车,4人对视一眼,打开手枪保险,默默等待张记的车过来。 沈俊看到街头的国人,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歪头对身后的荀方说道。“荀方,看t字路口拐角,有4个国人。” “还是同胞好啊,哪怕只是看到,就会感觉到亲切。” 荀方看向拐角,看到国人手中的手枪,喊道。“小心,他们手中有枪。” 将张记扑在身后,荀方看向防弹玻璃外的国人。 92式手枪的枪声四起,射击在车身和地面,几颗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 前车加入离开,后车紧急停车。 车门打开,架起ak47反击。 黄毛毛、黄诚、斯里、厉东来,4人排成一排,强大的火力掩护,逐渐靠近拐角。 一颗手雷丢到拐角,爆炸后黄毛毛、黄诚开枪走到拐角。 中弹的同胞痛苦的躺在地上,鲜血从嘴里流出来,一看就是进气少出气多。 看着4人在街道里逃跑,黄毛毛喊道。“厉东来,我们掩护,你狙击。” 厉东来抱着枪趴在黄毛毛和黄诚之间,借着火力掩护,瞄准架着右腿人逃跑的人。 右侧人腿部中弹,左侧右手中弹,三人倒在地上。 蒙着画布的龚岙回头看一眼三人,仅仅一眼,他知道不可能带着3人逃跑。 没有犹豫,龚岙自顾逃跑。 三人看到龚岙逃跑,知道他们逃不掉,丢掉手中的枪,举起手来,表示投降。 斯里4人快速来到3人面前,确定3人投降,黄毛毛问道。“逃跑的人是谁,住在哪里?” 三人确定4人不会杀他们,说道。“同为保镖,你们知道规矩。” “黄诚留下来看着他们,我们三人去追。” “他只有1个人,我们能把他追回来。” 厉东来看一眼街道旁的建筑,不由分说开始爬楼,占据制高点。 龚岙不敢回头,他知道3人被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不是出卖他,就是另一个问题。 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回到宾馆,带着朵忒一起离开。 他还有停在酒店的两辆车,两人只需要一辆车,一辆车就可以让他们两人离开白沙瓦,前往其他城市。 汗水从脸上流下来,龚岙没有时间擦汗水,甚至没有感觉汗水流下来。 子弹从他脸庞飞过,他怀疑他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只是一丝距离,他就真的回不到国内。 厉东来不停在房子上跑,观察临近的两个街道。 龚岙的身板一看缺乏锻炼,2分钟时间跑不远。 惊慌失措的人,大脑一定空白,只会往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跑。 发现龚岙的身影,厉东来大声喊道。“右侧街道,300米距离。” 黄毛毛、斯里加快速度,前往右侧街道。 狙击枪瞄准龚岙,犹豫一下,厉东来放弃狙击龚岙。 没有接到张记电话,但能够抓活的,一定比死的有用。 朵忒端坐在房间里,听着急促的脚步声,心理有不好的预感。 龚岙自大的行为,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甚至可能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房门被推开,龚岙看着朵忒,焦急说道。“朵忒,我们立马离开这里。” “快点下楼,我开车带你离开。” 话音未落,龚岙感觉后背人踹了一脚,巨大力气让他喘不过来气。 扑倒在地上,龚岙趴在地上,努力的想要爬起来。 冰冷的铁抵在后脑勺,龚岙很清楚抵在后脑勺的是什么,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 “兄弟,我们都是同胞,没必要这样做。” “我有钱,你们想要多少钱,说一个数目,我保证半个小时到账。” “不论多少钱,你们说一个数目,我一定打钱。” 黄毛毛盯着朵忒,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在这里。 虽是东方面孔,但不是国人同胞,黄毛毛眼神冰冷看着朵忒,想要一枪结束他。 朵忒看到黄毛毛冰冷的眼神,瞬间明白黄毛毛的意思。 杀人的眼神,那是要杀她的眼神。 朵忒强迫自己冷静,用汉语说道。“你好,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没有参与他的行动,也不知道他做的什么事。” “我是缅甸人,带我去见张记,我想我和他有很多共同话题。” 听到张记的名字,黄毛毛示意厉东来,让他去搜身朵忒。 放下手中狙击枪,厉东来走到朵忒身前命令道。“站起来,我要搜身。” “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举动,我的战友可能会因为你的举动走火。” 朵忒无奈的起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很清楚不按照眼前男人命令去做的后果。 厉东来检查朵儿身体,没有碰触敏感部位,确定没有携带武器。 绳子将两人绑起来,听到外面的车声,压着两人下楼上车。 荀方站在酒店前,看着下楼的5人,看到朵忒时,他的眉头一皱,没有想到会有女人参与其中。 打开车门,在行人的观望中,5人陆续上车。 关上车门,问道怪味,荀方问道。“谁被吓尿裤子了?” 厉东来无奈道。“还能有谁,当然是这位公子哥。” “本以为是一位英雄,没有想到是不堪一击的狗熊。” “真不知道他脑袋是怎么发育,小脑没有发育好就算了,大脑也没有发育好。” 笑了笑,荀方启动汽车,前往巴里的二层楼。 “另外4人,1人死亡,3人中弹。” “中弹的3人也被送往巴里哪里,我们现在过去,差不多一前一后到。” “张总的脸色很不好,希望看到这两位能够心情好一些。” 斯里问道。“看到我们开枪的人很多,需要向警察局说一声。” “使他们袭击我们在先,有足够的理由反击。现在他们全在我们手上,也要向警察局说一声,免得引起误会。” “大使馆是不是也要打声招呼,避免以后找到我们。” 荀方说道。“已经有人在处理后续,不需要我们担心。” “至于怎么处理他们,等到了巴里哪里再说,让张总做决定,然后再说如何收尾。” 龚岙听到几人嘴中的张总,知道说的是张记。 张记是一个商人,他没有真的想要杀死张记的心,赔偿一些金钱就可以。 提出他爷爷的名字压一压,张记不敢对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龚岙放宽心,等待见到张记,然后让张记送他回国。 第682章 请求和要求 坐在地毯上,慢慢品着红茶。 喝完一杯茶,再次续一杯茶,张记说道。“没有想到巴里先生煮茶技术也是一流,早知道就早来和你一起喝茶。” “很是怀念阿克巴先生的红茶,小火炉烧炭,慢慢煮着茶水。” “我向阿克巴先生学了几次,始终煮不出来他煮茶的味道,真是奇怪。” “巴里先生,我已经到了你这里,还是说说你让我过来的目的。” “为了到你这里,我可是被同胞在街边打了枪,你看看我的车,惨不忍睹啊。” 知道张记被人半路枪击,对于他们这类人,被人半路枪击是常事。 不论被枪击多少次,只要没有死,就是他们的胜利。 好在张记没有事,也不是他安排人半路截杀,不然真是说不清这个问题。 看着气定神闲喝茶的张记,不像是刚刚被枪击的人,更像是拜访老朋友,开开心心喝茶聊天的人。 布塔的事已成定局,无从改变,也无法改变。 塔尔巴塔是他亲儿子,巴里不想看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为塔尔巴塔收尸。 布塔只要安全活到18岁,他自己的位置都不知道是否能够保住。 亲生儿子继位,他虽然是布塔的父亲,但两个人之间没有父子感情,有的也是布塔对他的失望。 塔尔巴塔要活着,不能在他死之前死去。 塔尔巴塔要活着,必须离开白沙瓦,去其他国家生活。 即使塔尔巴塔到其他国家生活,想要安稳度过一生,也必须得到布塔、塔里兹的允许。 形势就是这么一个形势,想要说服布塔、塔里兹,需要张记帮忙,毕竟张记在两人面前比他有分量。 布塔在他看护下被人开了黑枪,是不是塔尔巴塔找人开黑枪,都不能解释他这个父亲的无能。 了解到张记明天就要去边防部队训练,他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请张记到他这里,和张记好好谈一谈。 起身到角落的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两个小盒子。 回到茶桌面前,将小盒子放到张记面前,巴里说道。“我想安排塔尔巴塔去欧洲,他不会回白沙瓦。” “我想请你帮我圈一圈塔里兹先生和布塔,让他们放弃追杀塔尔巴塔,让塔尔巴塔安稳的活着。” “布塔被人打黑枪不是塔尔巴塔做的,这一点我可以用生命保证。” “布塔对塔尔巴塔心中有仇恨,一旦他接替我的位置,手中有了实权,一定不会放过塔尔巴塔。” “你在布塔心中的位置不一样,我请你帮我劝劝布塔,不要杀害他的哥哥。” 没有打开小盒子,虽然心中的猫爪想要打开盒子,看一看盒子里的物品。 巴里送的礼物,而且是调和两个儿子生死矛盾的礼物,一定是好东西。 端着茶杯,闻着茶香,张记衡量这件事的利弊。 如果他是布塔,在大权在握时,是不是能够放过曾经谋害他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答案是否定的,这一点历史已经多次证明,老二上位,老大必死。 更何况老大不止一次的想要杀老二,塔尔巴塔也不止一次实际行动,谋害布塔。 这些事和他这个外人没有关系,布塔也不会真的就能够做到信守承诺。 而眼前是到手的利益,劝劝布塔而已,对布塔说几句话,又不会真的保证事情一定不会发生。 潜龙勿用的时期,需要的不是复仇,而是低调成长。 布塔年纪太小,还需要三四年时间成长,不能再他这个年纪叫囔着复仇。 心里最想做的事,一定藏在心里,不能挂在嘴上。 想了想,张记决定稳住巴里,也稳住其他观望的人。 在布塔离开之前,安稳的环境有利于所有人,也有利于他平安的将布塔送出去。 “巴里先生,我们也是老相识,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需要虚礼。” “我回去以后会和布塔谈一谈这个问题,但我不保证布塔一定答应,也不保证布塔的承诺一定会被遵守。” “兄弟阋墙,最是令人心痛。我很明白这个道理,也会努力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我保护过塔尔巴塔,现在保护布塔,和他们两兄弟很有缘分,也不想看到兄弟生死相残。” “我相信阿克巴先生也是一样,在真主的注视下,也不想看到兄弟相残。” 听到张记的保证,巴里打开两个小盒子,让张记看到里面的红宝石、蓝宝石、碧玺等宝石。 嘴上说是虚礼,内心还是想要得到这些虚礼。 巴里很明白人际交往的秘密,找人办事一定要送礼,更何况这件事很难。 哪怕是张记和塔里兹关系好,也要找一个恰当时机,才能和塔里兹说这件事。 张记能够在布塔、塔里兹面前说几句话,让布塔、塔里兹对塔尔巴塔的恨意消减一些,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黑里来黑里去这么多年,巴里了解人性,明白布塔心中的恨意。 张记是布塔的监护人,哪怕是短暂的监护人,布塔也能听进去张记的话,也会认真考虑张记的面子。 心中舒一口气,巴里笑着说道。“我是老去的老人,对身边这些石头没有兴趣,你是宝石商人,这些宝石就送给你。” “不值钱的石头,也就是颜色好看,你没事留着看一看,对你心情好。” 没有再拒绝,张记看着宝石说道。“既然是巴里先生送的礼物,长者赐不敢辞,张记厚着脸皮收下。” “欧洲是生活的好地方,我听说欧洲的福利待遇很好。哪怕是不工作,依靠福利,也能活的很开心。” “塔尔巴塔在欧洲国家生活,一定会过的很开心。” 巴里笑了笑,听到外面的声音,不悦说道。“外面有些吵,我去看一看。” 张记跟着起身,猜测说道。“应该是抓到打我黑枪的人,你的人不让他们上来,说几句矛盾话。” 两人来到走廊,看着湘湖推攮的两拨人。 中弹的人躺在地上,龚岙和朵忒站着,被冯军几人围着。 巴里刚想训斥,张记抢先说道。“巴里先生,借你的地方用一用,我想和楼下的几人好好谈一谈。” 回头看张记一眼,巴里说道。“一楼右边有一间空房间,空间大,也安静,不会有人打搅。” 只需要一间空房间,好好和神情倨傲的龚岙聊一聊。 老刘说有人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没有想到颜色居然在白沙瓦。 在白沙瓦打他黑枪,要是不反击一点颜色,岂不是让其他人看轻他。 即使是同胞,也不能在大街上向他开枪。 “那就一楼的房间,谢谢巴里先生。” 巴里回到房间,拿起两个小盒子,快步走到张记身后。 来到楼下,挥挥手让手下人三开,巴里带着张记来到一楼右侧的房间。 打开门,巴里说道。“你就在这里和他们聊吧,不论有任何声音,都不会有人打搅你。” 挥挥手,让冯军将几人押进房间里。 冯军点头,抬起中弹的3人,前往巴里指定的房间。 沈俊路过巴里身旁,巴里拉着沈俊,将两个盒子交给他。 “这是张记的盒子,你拿着,不要忘记给他。” 接过盒子,沈俊疑惑看向巴里,巴里一笑,转身离开。 拿着盒子走进房间,快步走到张记身边,将盒子放在张记身边。 “张总,巴里先生说这是你的盒子,让我拿过来给你。” 看一眼盒子,张记点点头,饶有兴致看着龚岙,他实在想不明白龚岙到了这一田地,怎么还是一派倨傲神情。 躺在地上的3人忍受着疼痛,不敢叫出声音。 生命被人掌握,3人担心叫出声音,影响几人心情,会拿他们出气。 打量着朵忒,不是国人,不知是哪国人。 朵忒刻意和龚岙保持距离,安静坐在地毯上,打量着同样坐着的张记。 不同的是,张记坐在椅子上,她是坐在地毯上。 不需要刻意分辨,看到张记坐着,朵忒知道张记是谁,也知道决定他们命运的人是谁。 白沙瓦有恐怖袭击,也有荒山,哪里都有埋葬他们的地方。 不用怀疑张记的为人,杀了他们不是为难的事,处理尸体更不是为难的事。 看一眼龚岙,朵忒也很不理解龚岙,在掌握他命的人面前,怎么会是如此表情。 不过,龚岙和他不是一路人,朵忒也想知道张记如何对待龚岙。 张记对待龚岙的方式,也是对待她的方式。 斯里看一眼龚岙,有看一眼张记,上前一脚踢在龚岙腰上。 龚岙再次被踢倒在地,大怒道。“你他妈的看看我是谁,居然敢如此对我,你是不是想死了。” 看着叫嚣的龚岙,张记怀疑他拿错了剧本。 不是龚岙是他的阶下囚,而他们这些人是龚岙的阶下囚,不然龚岙怎么会如此嚣张。 朵忒心中无奈,庆幸和龚岙一起到白沙瓦,不然怎么会知道龚岙是如此无知的人。 和龚岙合作,顺风顺水都可能出事,逆风逆水,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幺蛾子。 观察张记的表情,朵忒知道,她想要离开,估计很难啊。 第683章 赎 金 中弹3人忍受不了疼痛,疼的叫出声音。 看一眼3人,张记说道。“冯军,检查他们伤口,不要死在我们手里。” “问一问巴里有没有止痛药,或者止痛剂之类的药品,给他们一个来一针。” 冯军点头,转身离开房间,去找巴里。 打量着龚岙,张记不想和龚岙交流,一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被宠坏的孩子,不知道人心险恶。 犹豫着要不要联系老刘,让老刘认一认龚岙,看他是谁家的孩子。 “沈俊、荀方,给他松松筋骨,让这位贵客体验体验我们的待客之道。” 沈俊、荀方卸下枪,一起走向龚岙。 龚岙看着过来的两人,恐吓道。“我爷爷是龚半山,你们得罪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想要什么直接说,我会满足你们所有要求。” “你们要是真敢对我动手,我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只要你们回国,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们。”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沈俊、荀方有分寸,知道打哪个地方疼,而不会有危险。 朵忒看着嚣张不可一世的龚岙被两个人打,心中一阵快意。 银样蜡枪头的玩意,不仅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还要付出代价才能脱身。 脑袋快速运转,想着如何说服张记,让张记放过她。 打开盒子,拿出一颗宝石,欣赏着宝石的美丽,张记心情十分不错。 只是开口向布塔、塔里兹说几句话而已,而他早已知道塔里兹的底线,在布塔接任巴里位置以前,不会动塔尔巴塔。 成长需要历程,路上的敌人,还是自己解决才能锻炼,他人代劳始终历练不到心境。 将宝石放进盒子,张记从宝石上看到巴里的诚意。 收了礼物,多少要说几句话,不论是布塔还是塔里兹。 看一眼挨打的龚岙,听着他的惨叫,张记心中很是欣慰。 朵忒看着张记,看到张记欣赏宝石的神情,那种满足又欣慰的神情,她知道应该如何从张记手中脱离危险。 手里没有宝石,但她手里有翡翠,翡翠的价值不比宝石差,热度更是超过很多红蓝宝石。 他们这类人,除了生命,什么都可以舍弃,而红宝石的价值很高,估量着可能的总价值,朵忒有些难以下决心。 瞥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龚岙,朵忒侥幸的想,只要她不开口,龚岙脱险,她也会跟着一起离开。 张记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一般人的想法,只会将她当做龚岙的女人。 她不解释,龚岙不说,默默跟着龚岙就可以脱离危险。 起身来到龚岙身旁蹲下,打量着低声呻吟的龚岙,张记说道。“我很不喜欢听呻吟声,你要是在呻吟,我会让你呻吟不出来。” 龚岙下意识蜷缩身体,往后靠了靠,和张记保持距离。 看一眼中弹的3人,张记拿来手枪,强行赛到龚岙手里,对着3人开枪。 2声枪响,子弹打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没有打中3人。 手枪掉在地上,张记没有捡起来手枪,而是回到椅子上坐着,说道。“说说吧,为什么到白沙瓦杀我?” “我们之间不认识,也没有深仇大恨,值得你跑到白沙瓦过来杀我。” 龚岙看着地上的手枪,手枪很重,里面还有子弹,只要他能拿到手枪,就有自保的能力,能够逃出去。 起身上千,捡起地上的手枪,颤巍巍的指着前方的张记。 张记毫不在意被龚岙拿枪指着,以龚岙的样子,根本没有勇气开枪。 一个丢下保镖逃跑的人,怎么会有勇气面对开枪的后果。 冯军几人眼睛盯着龚岙,枪口直对,只要龚岙有开枪的迹象,确保他不能开枪。 朵忒脸色一变,对龚岙的行为十分不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低头认输就是,又不是多大的事。 甘心缴纳一笔钱,他们就能安全的回去,一旦龚岙开枪,他们能不能回去就是一个大问题。 眼神盯着龚岙,示意龚岙冷静的放下枪。 龚岙没有看朵忒,身体疼痛难忍,而让他疼痛疼痛难忍的人坐在他面前。 他清楚知道,只要开枪,能否活着就是问题。 看着直对他的枪口,龚岙丢下手枪,颓废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给他手机,让他给家里打电话。” 冯军拿出卫星电话,丢到龚岙身旁,示意龚岙打电话。 不用冯军示意,龚岙看到卫星电话,直接拿起来,拨打龚半山的手机。 听到龚半山的声音,龚岙哭声更大,像是找到倾诉的方向,哭声是他表达情绪的唯一方式。 “龚岙,是你吗?你怎么了,不要哭,告诉爷爷你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爷爷欺负你的人是谁,爷爷替你出气。” “你放心,爷爷一定替你出气,不会欺负你的人好过。” 听着龚半山的声音,张记一笑,他终于明白龚岙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鲁莽的原因。 有这样溺爱孩子的爷爷,养成这样的性格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也正和他意,龚岙如此受重视,他就可以更好地解决问题。 “爷爷,张记让人打我,他们打了我好长时间,我身上好疼。” “他还拿枪吓唬我,让我开枪射杀保镖。我害怕死了,爷爷,你快来救我。” 龚半山冷静的说道。“张记,你说的是张记,你让张记接电话,我要好好问问他,他想做什么。” 龚岙听话的将电话交给张记,冯军接过电话,拿给张记。 看着卫星电话,张记说道。“他们叫你龚半山,你是不是真的有半座山?你的半座山是什么山,是金山还是银山。” 龚半山气愤盈胸,恨不得将张记碎尸万段。 龚岙在他手里,不管龚岙做了什么,张记都不应该如此对待龚岙。 “放了龚岙,不然我会让你后悔。” 笑了两声,张记不向和龚半山说话,他完全没有弄清楚情况。 谁掌握这主动权,谁才有说话权,龚半山还以为他在中国,有主动权。 眼神示意沈俊、荀方,两人上千,龚岙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龚半山听到龚岙叫声,知道张记对他施刑,冷静问道。“出门无非求财,开个数。” 想了想,张记问道。“龚岙,你叫龚岙。你说说你值多少钱?” 沈俊、荀方停止殴打龚岙,龚岙不敢迟疑,大声喊道。“5000万,5000万。” 听到龚岙报价,张记对着电话说道。“1亿人民币。” 龚半山沉吟一会,说道。“张记,老刘都不敢收我的钱,你敢收我的钱吗?” 张记不客气回怼道。“刘老板不敢收你的钱,你敢出国以后再给我说这句话吗?” “出了国门,到任何一个国家,你,龚半山,敢对我张记说这句话吗?” “看清楚形势,现在是我掌握主动权,是你孙子在我手里,而我们在白沙瓦,网上查查这里的治安。” “我张记在白沙瓦混了这么久,你孙子敢当街对我开枪,你认为我们还有和解的可能。” “给你5分钟考虑,一分钟1000万,我不喜欢讲价。” 挂掉电话,看着龚岙,张记对冯军说一句话。 冯军转身离开房间,不知道去做什么。 看向安静的朵忒,张记笑着说道。“女人的韧性和承受力比男人要好,看来这句话说的很有根据。” “这位美丽的小姐,坐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让我掀开你神秘的面纱。” 朵忒心中暗恼,知道躲不过去,张记看清她和龚岙之间的关系。 躲不过去就不躲,坦然面对就是。 “朵忒,缅甸人。” 了然点点头,张记笑着说道。“原来是潜在对立一方的人,难为你跑到白沙瓦杀我,是为了断了刘总的宝石供应渠道。” “资本的战争果然血腥,除掉所有敌人,剩下的就是下一阶段的敌人。” “既然开了口,说说你的条件。” 朵忒刚想开口,张记竖起手指,阻止朵忒说话。 他和缅甸方没有任何关系,朵忒跑到白沙瓦杀他,必须要承受代价。 对立面的敌人,向他开了枪的敌人,那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不需要留情面的关系。 预计老刘电话打来的时间,不过是5分钟以内的事,张记不想和朵忒浪费时间。 一个女人,用处不大,也没有多少价值。 “在我电话想起来之前,你给不出打动我的条件,你要考虑我的时间,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停留。” “我的电话很快就会想起来,想好了再说。” 心往下一沉,朵忒恨不得拿枪将张记达成马蜂窝。 他的电话肯定会在5分钟以内响,而他们已经浪费1分钟,还剩下3分钟时间。 龚岙开了价,1亿人民币,这是一笔很大的钱,而她并没有那么多钱,也不值那么多钱。 想着家里的兄弟姐妹,多她一个太多,少一个更好,她要为自己谋命。 “我没有那么多钱,但我又翡翠,我可以给你价值1000万人民币的翡翠保命。” 不屑一笑,张记示意斯里,让他将朵忒拉出去送给巴里。 “送给巴里先生。” 看着走过来的斯里,朵忒大叫道。“1000万的翡翠,在你们国家可以卖到1亿以上,我向你保证,他们在你国家绝对超过1亿。” 电话铃声响起,看着老刘的名字,张记示意斯里安静,准备接电话。 第684章 欢迎来送钱 按下接听键,看着手机屏幕老刘的脸,张记感觉十分好笑。 龚半山一定会找到老刘,老刘也会给他联系。 不认识龚半山,不知道龚半山的具体实力,但张记也不怕龚半山。 枪林弹雨里求活,要是害怕一个国内的商人,他就真的不用奋斗,直接死掉算了。 龚岙对着他开枪,要是不说一句话放了,他在白沙瓦怎么混,在国内怎么混,谁都知道他是可以任人欺负的人。 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一拳打出去,必须让对他有想法的人感到疼,痛入骨髓的疼,他们才会考虑动他的成本和代价。 即使是老刘,也不能让他吃亏,影响他的威信力。 越是混乱的地方,越要表现出比谁都狠的手段,才能存活。 人在国外,和当地人斗争,必须有比当地人还要狠的一颗心。 看一眼朵朵,张记明知故问说道。“刘总,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这会刚好有点事忙,等一会再说可以吧?” 看着张记的笑脸,老刘心中很是欣慰。 龚岙是一个傻瓜,这是圈子内公认的事实,不过他得到龚半山的爱,也是他不幸。 龚家三代,老大坐镇缅甸,老二坐镇国内,老三在欧洲,只有龚岙这位老四,在龚半山的身边。 慈母多败儿,爷爷也是。 慈祥的爷爷也败坏孙子,偏爱太多,也造成龚岙无法无天的性格。 张记开口就是1亿,钱要多了,超出市场价格太多。 龚半山也是嘴上硬气,不然也不会给他打电话,让他作为中间人,劝一劝张记。 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以老刘对张记的了解,敢开口要1亿,一定有他的原因。 冒然开口劝慰不合适,至少问清楚具体情况,才能居中调和。 “张记,你怎么和龚岙在一起,还开口就要1亿,是不是1分钟1000万。” “你最近这么饿吗?狮子大开口。” “给我说说,是不是龚岙这个小王八蛋做了什么傻事,碰到你的枪口上。” “我就想知道龚岙怎么吃瘪,这小兔崽子不像话,没有人敢管他,也就是碰到你的枪口,一定要让他知道教训。” 张记解释道。“刘总,我今天下午要拜访白沙瓦一位长者,半路上被人开了枪。” “你是没有看见我的车,被打的都是弹孔。本以为是仇家干的,没有想到是龚岙。” “多大的仇恨,从国内追我到白沙瓦,对着我开枪。” “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要是不做点什么,白沙瓦的人怎么看我,是不是认为我张记好欺负。” “刘总,要是你当街被人开枪袭击,你说你怎么办。” “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我也不管龚半山是何方神圣,他只要敢不给钱,我就将龚岙慢慢邮寄给他。” 明白张记搞龚岙的原因,刘老三心里很是为难。 当街被人开枪袭击,这是不死不休的大恨,怎么能够因为他的面子而放了龚岙。 张记被龚岙袭击,也有他的原因在里面,就是因为张记为他提供宝石,遭到龚岙的嫉恨,才会有现在的情况。 刘老三当下决定,不能寒了张记的心,在这件事上,他要和张记站在一起,支持张记的所有行为。 为他提供宝石的人被人欺负,他无动于衷,还要居中协调做好人,圈子里的人怎么看他,以后还会有人和他合作。 名誉比信誉重要,更比钱重要。 “张记,本以为你很饿,看来你还是不饿啊,太不饿了。” “龚半山敢叫半山,说明他还是很有实力的。龚岙是他最喜欢的孙子,一直带在身边,这是公认的事。” “1亿太没有诚意,也表现不出来龚半山的喜爱,你听我的,问他要5个亿。” “他要是不给,你直播砍掉龚岙的胳膊大腿。以前的我们都是这么干的,有谁抢生意,那就拼个你死我活。” “国内有我给你兜底,龚半山要是对付你,那就是对我刘老三不满。” “我来开视频,我们三人视频,你直播砍胳膊。” 看着手机,张记陷入沉思,刘老三的态度明显转变,为什么会转变态度。 以老刘三的站位,坚定站在他这边,支持他的做法,肯定不是挺他这个人,而是挺他这件事。 想明白刘老三的考虑,张记也知道应该如何做。 钱是一个态度,如果杀人就可以用钱解决,会有很多人死于非命。 不可能真的杀了龚岙和朵忒,还是需要将他们放了。 放下手机,张记看向朵忒,笑着问道。“手机想起来之前,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只能说抱歉。” “手机很快就会响,抓紧把握你的机会。” 伸手向靠近他的斯里,斯里将手枪交给张记。 看着手中的92式手枪,打开保险,枪口对准朵忒。 朵忒看着冰冷的枪口,知道张记真的会对她开枪。 1000万的翡翠不满意,那就提高价钱,可是提高多少合适。 自己为自己出买命钱,她的家底都要被掏空。 看着张记,朵忒建议道。“我手里有翡翠货源,我可以按照市场价7折为你供货,这是我的底线。” 没有拓展业务的考虑,翡翠行业已经被行业内的人垄断,他横插一刀进入,会被很多人攻击,成为市场的公敌。 宝石生意已经足够,不需要加入翡翠,在国内搅拌市场。 摇摇头,张记说道。“倒计时10秒钟。” 眼神变得冰冷,张记对朵忒很是不满,两次机会已经过了,如果真的不满意,射向朵忒的子弹就是龚岙发射。 起身走向龚岙,将手枪再次交到龚岙手里,张记说道。“不要颤抖,看准准星,不能外出射偏了。” “记住啊,是你杀了她,是你开的枪,枪的子弹射中朵忒的身体,我知道一枪死不了,那就多几枪。”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张记一笑,控制龚岙的手扣动扳机。 “1500万帝王绿,500万玻璃种。” 枪声响起,子弹从朵忒耳边穿过,呼啸声刺耳,震动着耳膜。 第二声枪响,子弹击中朵忒面前的地面。 碎石擦过脸颊,脸上有一道伤口,鲜血从伤口流下来。 “真是没用的东西,这么近的距离都打不中,你还敢过来杀我。” “龚岙,记住了,不是我不敢杀你,而是没有必要杀你。” 接过电话,打开视频,看着两张老脸,张记心中很是腻歪。 “张记,你把你的车拍一拍,让龚半山看一看,他的宝贝孙子有多优秀,敢到白沙瓦杀人。” “要我说5亿都要少了,一口价10个亿,不给你就直播砍手砍腿。” “龚半山,你年轻时候不是最喜欢砍手砍腿,现在看一看你孙子被人砍手砍脚。” “年轻人时候不积德,老了就要偿还。” “赶紧打钱5亿,不然我就让张记砍手砍脚,我刘老三说的,说到做到。” 龚半山气愤看着刘老三,对刘老三不仅不帮忙,反而倒打一耙的行为很是不满。 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龚岙的行为,毕竟这件事龚岙有错在先。 仰光囤积翡翠,走漏布局的消息。 白沙瓦枪杀张记,这也是生死大仇。 镜头对着龚岙,让龚半山看着他孙子,张记说道。“龚半山,看看你孙子,刚刚对着朵忒开了两枪。” “真是有胆量的男人,我很是喜欢龚岙的胆气。” 看着龚岙失魂落魄的样子,龚半山心中被电击一般。 有刘老三掺和一脚,龚岙的事很难善了。 想着5个亿,龚半山心理也是一疼,那是5个亿,不是500万,我也不是5000万。 咬咬牙,龚半山说道。“给我账号,我保证5个亿打过去,你要保证龚岙安全。” “张记,拿着5个亿,慢慢花,我会让你全部吐出来。” 刘老三不屑一笑,讽刺道。“怎么吐出来,半截子入土的人,还想和年轻人比一次。” “龚家也就是你还在,你要是不在了,就你们家里的窝囊废,守得住家业我刘老三跟你姓。” “趁着你还活着,好好积德,免得到时候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张记,放心收,放心花,不用怕他。” “把龚岙安全送到机场就行,死在机场就是他自己的问题,还能怨别人。” 龚半山冷哼道。“刘老三,我们的梁子结下了,不要给我机会。” 直接关掉龚半山的视频,刘老三说道。“张记,不用怕他,这件事是龚家做的不对,你就安心的收下就可以。” “龚半山想要对付你,必须先经过我。坏了我的局,还想在这里当好人。” “不和你说了,我去联系其他伙计,公开讨伐龚半山,让他在圈子里漏一次大脸。” 挂断电话,张记看向朵忒,小秘密问道。“来来来,说说帝王绿的事,还有玻璃种。” “我买过翡翠,知道翡翠的基本常识,你要是骗我,你放心,你躲在缅甸我也能杀你。” 朵忒心中一松,张记不会杀她,这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买命的钱财,不能喝命相比。 第685章 前 奏 朵忒拿着卫星电话,打给远在仰光的她的人,让他取出保险柜里的翡翠,交给刘老三的人。 等了一小时,得到交接的回复,朵忒心中大石头落地。 不再有生命危险,她的脑袋也活跃起来,想了很多危险时候没有想到的问题。 看向躲在墙角的龚岙,放弃和龚岙合作,哪怕他是龚家人,是翡翠行业的老行当。 龚岙没有担当,和他这种人合作,顺风局可以,遇到逆风局,估计龚岙跑的比谁都快。 翡翠市场被刘老三联合打压,正是逆风的时候,不能和龚岙这种人合作。 起身活动活动身体,朵忒走到张记身边,笑着问道。“张记,再次自我介绍,我叫朵忒,是缅甸仰光人,我手里有几条翡翠渠道,你是做宝石贸易,翡翠也是宝石。” 打量着冯军、沈俊几人,朵忒相信还有没有出现在她眼前的力量。 暗藏力量是每个人都要学会做的事,张记常年在危险之中,一定在暗中隐藏力量,明暗结合,共同保护他。 粗略了解张记,这已经够朵忒做决定。 白沙瓦做宝石生意的人很多,拿下阿富汗宝石市场50%份额宝石的没有几个。 这两点可以说明张记的心,足够黑,足够狠,也有逆风布局破局的能力。 越是混乱地区生存的人,更有在激烈竞争中生存的可能。 龚岙这种三代没法和张记相比,也只有龚半山才有能力和魄力和张记斗狠。 龚半山已经老了,英雄迟暮是悲哀的事,也要接受这个现实。 “张记,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我认为我们合作,一定是双赢。” “翡翠是被垄断行业,谁能够控制渠道谁就能掌握暴利。” “我是掌握渠道之一的人,可以为你提供优质货源,都是老坑里的好货,绝对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对着朵忒一笑,张记懒得搭理她。 翡翠行业被垄断,货源被垄断,出货源头也被人垄断。 国内从事翡翠行业的人,集中在小部分人手中。 这些人无不是吃着老本,在上一代或者两代人的鲜血中,铺就他们的成功之路。 和这些人竞争,不好讨到便宜,张记不想为自己树敌,也不想增加他的业务范畴。 加法好做,精力也在增加,顾不过来多项业务。 计划在宝石领域深耕,然后转战能源产业、机器人产业、数字领域产业,唯独没有进军翡翠行业的想法。 看着朵忒认真的眼神,张记拒绝道。“我没有做加法的打算,就是做加法我不是翡翠行业。” “你在翡翠行业,应该了解上游、中游、下游的垄断情况,我横插一脚,那是为自己树敌。” “你也是诚心找我合作,能坐在一起谈合作,不能亏待你这样有胆魄的朋友。” 沉思一下,张记决定为朵忒介绍刘老三。 朵忒或许认识刘老三,但两人一定没有合作。 将朵忒介绍给刘老三,也对刘老三的布局有益处,在翡翠源头安插一颗钉子,岂不是更有意思。 而刘老三是否愿意和朵忒合作,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 “朵忒,你应该知道刘老三刘总,我可以作为中间人,介绍你们认识。” “以我和刘总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我可以放心将你的买命钱让他帮我保管,你们合作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我只是作为中间人介绍,不会为你们合作担保,是否合作你可以和刘总谈。” 朵忒沉思一会,叹气道。“刘总是老前辈,就算我想和他合作机会也不大。” “你以为刘总为什么做局翡翠行业,主要就是因为我家的人不给刘总面子,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看一眼墙角的龚岙,朵忒现在是一点也不在意龚岙,将她和龚岙合作的原因说出来。 事情都摆在台面上,刘总做局,他们要破局。 龚家有人出面,想要趁火打劫,这是破局的手段。 毕竟龚家是刘总一方,内部出现这样一只小老鼠,也可以让联盟咬出一个洞。 没想到第一步就走错了,龚岙代表不了龚家,却为龚家招惹祸,成为第一只被挤死的老鼠。 张记的拒绝在意料之内,朵忒也没有认为张记会和她合作。 不过是随口一说,张记动心,她就合作,不动心,至少也认识刘总的宝石供应商,多了一份人脉。 对于刘总,朵忒也不敢抱希望,也只能尝试一下。 “如果能够和刘总合作,朵忒求之不得。” “还请你帮我介绍刘总,希望能够和刘总当面谈一谈。” “事情的缘由已经不重要,毕竟人活着就要往前看,我相信只要刘总愿意和我合作,我们一定会合作的很愉快。” 朵忒对她自己很有信心,但张记对他没有信心。 李总是否愿意和朵忒合作,即使愿意合作,在局势明朗之前,彼此又会有怎样的争斗。 置身事外,也就不需要关心这些事,他只需要做好一点,提供宝石就可以。 至于其他的事情,除非龚半山做局针对他,而龚半山一定会做局,张记也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应对。 提前的防备是必须,这就需要调查龚家信息,了解他们从事的行业和人脉关系。 开了枪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只能争一个胜负出来。 而下一次的胜负,也决定两方人的地位。 电话叫来龚泉,龚半山气氛看着龚泉。 龚家三代弟子,龚半山最喜欢的是龚岙,做事最让他放心的是龚泉,也就让龚泉留在身边,让他居中搭理,协调龚家的运筹。 龚泉没有让龚半山失望,交给他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错。 龚岙是得宠的哪一个,也是最不争气的哪一个,正是这个原因,龚半山才让龚岙去缅甸,跟着老大做事。 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让家族损失了5个亿。 开了枪就要负责,尤其是没有将张记打死,必须要出钱买命。 看着龚泉,龚半山决定让龚泉出手,和张记过两手。 国外的生意没法动手,国内的生意,只要在他们的势力影响范围之内,都可以下个绊子,穿一只小鞋。 “调查的如何?” 坐在下手位置,龚泉说道。“张记,白沙瓦从事宝石贸易,和白沙瓦政府、军方、黑社会都有密切关系。” “我有消息说张记垄断阿富汗50%以上的宝石渠道,时间太短,无法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但我个人认为消息的可信度很大。” “阿富汗到巴基斯坦的煤炭国境贸易有政府、军方、党派、北约盟军的参与,各方势力交错,张记混在其中,可见他的能量。” “喀布尔举行宝石贸易会议,主要就是以北约盟军为首,正规宝石渠道,说白了就是垄断宝石的销售渠道。” “张记在其中发挥了作用,能够成为代理人也是恰如其分。” “他在国内的生意主要是进出口生意,纺织纱、中草药、羊绒,还有圣彼得堡的粮食和农产品贸易。” “想要在国内找回面子很难,都不是重要的产业,对他的威胁力度太小,隔靴搔痒而已,我不建议如此做。” “宝石贸易主要集中在曼谷,现在集中于刘老三手中,想要穿小鞋也很难。” “我建议先按兵不动,找机会在对张记动手,让他一次痛到骨髓。” “我了解到几个小意思的小消息,虽然是小消息,彼此之间也有合作的可能,一次打到张记的三寸。” 拄着拐杖,龚半山思量简单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就让他心惊。 他可以出手对付张记,张记同样可以出手对付他。 白沙瓦、喀布尔混乱之地混出头的人,心狠手辣是必备,而杀人如麻也是必经的过程。 毫不怀疑张记手上有人命,而且不是一条人命。 和张记这么年轻的人成为敌人,对他们来说不是明智的选择,穿鞋的不能和光脚的一般见识。 张记不是光脚的,也是有一些实力在,不然也不会入了刘老三的眼里。 衡量着利弊,龚半山还是决定和张记来一场,而且是张记必须身死的战争。 打蛇不死随棍上,要打就要一棍子打死,不能留有任何的反击余地。 眼睛看向龚泉,龚半山冷声命令道。“先按兵不动,等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彻底将张记杀死。” 龚泉眼神幽转,点点头,算是接下命令。 以他的观点,5个亿损失就损失了,他们又不差这5个亿。 和张记这种亡命之徒为敌,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穿鞋的人就要有穿鞋人的觉悟,不和泥腿子和光脚的人打交道。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自古以来的道理,怎么就不能想明白,看明白,然后做明白人。 龚岙不是做生意的料,出门在外只会为家里招惹敌人,不会有正经事做。 不过,这种话不能对龚半山说,以龚半山对龚岙的喜爱,只会认为他当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弟弟。 心中有了决定,龚泉决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第686章 事 发 打到白热化的战争,盟军没有占到便宜,反而牺牲很多人,医院也住满了受伤的士兵。 史密斯将军看着住院名单,发烧感冒的士兵突然增多,叫嚷着要住院治疗,不住院治疗就不离开医院。 公然违背军令,以生病为由的逃避军事行动。 趋势愈演愈烈,史密斯将军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一旦他打开这个口子,没有人再愿意上战场。 鼓励士兵的方式有很多,但他不想使用那些违反道德的方式。 揉着额头,想着其他激励士兵的方式,史密斯将军想起来他缴获的宝石。 宝石一直放在仓库中,没有对宝石做处置命令。 毕竟是价值上千万英镑的宝石,史密斯将军有信心,不会有人敢动这一批宝石。 叫来他亲自挑选的5位指挥官,命令5人将宝石带到他的办公室。 他要在办公室里鉴定宝石价值,然后制定激励计划,刺激战士上战场的信心。 5人一起离开办公室,前往仓库搬运宝石。 宝石是压在5人心头的大事,但史密斯将军不下命令,没有人敢动宝石。 将军的命令有威慑,哪怕是口头命令,都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怎么会有人不为自己的小命考虑。 来到仓库,5人找到军需官,命令军需官打开仓库的门。 来到放宝石的位置,5人眼睛一花,没有看到宝石,只看到空无一物的空地。 眼睛齐齐看向军需官,军需官看着5人的眼睛,迷茫问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是仓库的军需官,你们放在这里的东西又不归我管理。” “你们可以调查出入库视频记录,我保证我没有拿出任何一样武器装备。” “刚刚上任一个月,还没有摸清仓库的装备数量,不知道你们放在这里的是什么。” 5人对视一眼,控制住军需官,打电话向史密斯将军汇报宝石丢失的事。 10分钟以后,史密斯将军来到仓库,看着空空的空地,脑袋一片空白。 他命令所有人不得动宝石,宝石却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违背他的命令,偷偷的将几个箱子的宝石运走。 军需官被史密斯将军看的腿发软,结结巴巴解释道。“将军,我刚刚接任军需官一个月,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监控视频24小时开着,只要查看监控视频,一定可以找到偷东西的贼。” “我可以向上帝保证,我真的不知道谁偷走了这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 史密斯将军盯着军需官,命令道。“所有仓库军需官集合,掌管钥匙和能够接触到钥匙的人,全部在我办公室集合。” “封锁消息,让所有人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离开基地。” 转身离开仓库,军需官摸摸额头的冷汗,不由分说的跑向史密斯将军办公室。 当威廉姆斯得到消息时,他并不在事发。 将宝石运走的那一刻,事发就是一颗不知何时爆炸的炸弹,现在炸弹爆炸了,他早已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拿起杯子喝完杯中的酒,威廉姆斯穿好衣服,洒脱的前往史密斯将军办公室。 监控视频坏了一个月,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监控视频,想要找到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运输宝石的车辆经过演示,基地的监控视频中,也找不到运输车辆的信息。 不能说是天衣无缝,但时间间隔如此之久,在想要翻开历史的书页,看到的只是已经写好的历史文字。 罗伯特向他说明每一个细节,也已经做好细节掩盖,将所有的细节分为6个国家的部分。 即使是史密斯将军,也无权力调查其他几个国家的军人。 心理的压力在半个月内已经建构完毕,加之他平时的表现,也不会有人怀疑他。 海顿得到消息,知道宝石的事情被发现,他无法确定史密斯将军掌握多少信息,而能做的就是暗中不动,等待英军动向。 开战以来,有暗中联系的缘故,他们没有太大的伤亡,反而在几次行动中,收获满满。 特殊的情况引来其他军队的怀疑和不满,而海顿没有向任何人解释,也拒绝向主动向他靠近,请求一起行动的军队。 人多就乱,他们的行动不是秘密,一旦被有心人发现,对盟军威信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没有联系罗伯特,海顿会议最近一段时间的行动,英军明显迟缓的行动,有很多人开始装病不想上战场。 而进攻的反政府军并没有因为打击而气馁,反而有加快进攻的趋势。 了解到有军用物资从白沙瓦运往贾拉拉巴德,海顿怀疑方政府攻势和这一批物资有关系。 谁为反政府军提供物资,又提供了哪些物资。 脑袋里不停分析,海顿认为有必要和罗伯特谈一谈,也和亨特谈一谈。 自从走上走私这一条路,亨特已经停不下来。 不论初衷是什么,现在的亨特已经在走私这条路上走的太远,已经不能回头。 而亨特也没有回头的想法,他手下的凯恩、杰顿等人,同样没有回头的计划。 作为庇护者,海顿不想再继续下去,他想让所有事情回归到以前,安心的作为帝国的军人。 罗伯特脱下军装,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他和军队没有任何关系。 亨特等人不行,他们身上穿着军装,必须服从军队的制度,不能从事走私行业。 趁着这一次机会,将手中的药品送出去,以后停止走私,安心的打仗。 将办公室门关上,海顿拿起卫星电话,拨打罗伯特的电话。 踩着脚下的锂矿石,罗伯特很是不满锂矿石的开采速度。 矿工们的要求他已经全部满足,而他的要求,矿工们不仅没有满足,还有些懈怠,不愿意干活。 柴油发动机送到位,发电设备安装好,还有充足的食物,而矿工们对他的要求越来越多,矿采量越来越少。 看着站在眼前的矿工们,罗伯特压抑心中的愤怒。 拿了钱还不想干活,是把他当做凯子一样耍。 起身站起来,罗伯特说道。“锂矿石已经开采完毕,这个矿场已经结束。” 停顿一下,看着表情各异的矿工,罗伯特说道。“我们合作这一段时间,已经走到了要解散的时候。” “工资已经发给你们,矿场也结束了,你们走吧。” 矿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解散的会议。 矿场是他们赚钱吃饭的地方,有饭吃,有钱拿,还没有危险,这么好的地方不好找。 罗伯特让他们解散,这和拿枪杀了他们没有区别。 看着矿工们的神色,罗伯特笑着说道。“工资已经结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矿场是我的财产,请你们立马收拾东西离开矿场,不要在这里停留。” “如果半个小时以后,还有人逗留在矿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周围运送锂矿石的人拿着枪,眼神冰冷的看着矿工。 他们的职责是运输锂矿石,矿工和他们没有关系,罗伯特让他们看着矿工离开,他们看着就是。 矿工细细囔囔的吵闹起来,不想要离开,想要留在矿上。 罗伯特手机响起来,看一眼手机,对着运输队的人招招手,示意将矿工们赶走。 “海顿,怎么有时间给我打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海顿脸色一变,无奈道。“史密斯将军已经发现宝石消失了,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让你安静一些,不要出什么问题。” “还有亨特等人的事,这次运输药品以后,他们不会在从事任何走私活动,你也不要再联系他么。” “我会明确告诉亨特等人,让他们断掉走私的念头。” 罗伯特撇撇嘴,没有将海顿的话放在心上。 吃了甘蔗的人,怎么会放弃甜味如此充分的美味。 更何况亨特等人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海顿断掉他们的走私,岂不是断掉他们的活路。 亨特等人由海顿解决,罗伯特根本不关心亨特如何。 有很多人想要和他做生意,没有亨特,也会有其他人。 “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你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向他们解释清楚。” “我这边锂矿石暂时也不干了,准备回国待一段时间,你要是没事,我们一起回国。” “我可以请你吃大餐,还有美味的红酒。” 拒绝罗伯特的邀请,海顿不想在和罗伯特有联系。 只要联系不断,他们之间就会有交集,这种交集也是必须要断掉的。 “罗伯特,谢谢你的邀请,我还需要在基地坐镇,短时间没有时间回去。” “提前祝你回国玩的开心,同时,我也会向亨特等人解释清楚。” 挂断电话,没有接到其他人的电话,说明事情在可控之中。 史密斯将军想要找到宝石已不可能,而他也是安全的,不会有线索指向他。 避免史密斯将军病急乱投医,胡乱抓人,罗伯特决定尽快离开喀布尔。 第687章 怀疑 罗伯特坐在候机厅,翻阅着报纸,查看一天发生的世界大事。 世界那么大,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而他要做的,就是看一看发生的事,然后找到和他相关的。 锂矿石矿场已经关闭,但是是临时关闭,等他找到足够听话的矿工,他就会重新开矿。 锂矿石的利润很高,挖出来就有人运输交易,不用他担心其他过程,可以安心的收钱。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罗伯特嘴角一笑,知道他坐不上今天的飞机。 关上ipad,罗伯特抬头看向走来的人,笑着说道。“没有想到还是老相识,威廉姆斯,我真的没有想到是你过来请我回去。” “我们两个也算是认识,能不能告诉我,我犯了那一条律法,需要你们英军过来抓捕我。” “你要考虑清楚你的意为,我是美国人,不是英国人,你们没有对我的抓捕权利和审判权力。” “我的行踪已经向盟军备案,也向大使馆备案,如果我消失的时间太久,你们可会有麻烦。” 威廉姆斯坐下,看着零散坐飞机的乘客。 他也没有想到史密斯将军会让他过来抓捕罗伯特,限制罗伯特的行动。 所有军需官都被调查,调查出来很多问题,唯一没有宝石的线索。 罗伯特是喀布尔的红人,如果有人能够将宝石运出去,那个人一定是罗伯特。 威廉姆斯不敢看罗伯特,他是参与者之一,心里本来就虚,领着这样的任务,心里更加虚。 身边跟着5个人,5人是史密斯将军指定,既是抓捕罗伯特的人手,也是监控他的人。 沉默一会,威廉姆斯说道。“罗伯特,既然是老相识,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不是和你一类的人。” “我出现在这里,你考虑的所有问题都不是我考虑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服从史密斯将军的命令。” “我们丢失一批物资,很重要的一批物资。如果有人能够将这批物资运出去,你是第一怀疑对象。”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你偷走这批军事物资,你已经触犯了军事法,等着坐大牢吧,我想军事监狱很符合你的气质。” 沉思着威廉姆斯的话,罗伯特知道史密斯将军的调查一无所获,就想从他这里打开缺口。 通过层层监视,将宝石运出去,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恰恰他是最有可能,也是嫌疑最大的唯一一个。 运输线路经过设计,所有监控都经过处理,没有视频监控。 动手的是亨特的人,都是一条线上的人,不会出卖他。 没有证据,史密斯将军手中没有证据,罗伯特就不怕他。 想要诈他,炸出他的消息,让他承认偷运宝石,那怎么可能。 拿出手机,给海顿发送一条信息。 “威廉姆斯,真希望我的友谊不是现在这样,而是坐在酒吧里喝酒。” “听说你最近赌运很好,在酒吧里赚了一笔钱,真是羡慕你阿。” 威廉姆斯扫一遍5人,笑着说道。“罗伯特,你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既然到这里,就不要说以前的交情。” “以前是以前,翻开书页,以前也只是没有写进日记的文字。” “现在是现在,晚上写日记的时候,还可以写进日记本,明天还可以看一看今天发生的事。” “不要让史密斯将军等太久,毕竟年纪也大了,不能生气。” 罗伯特点点头,起身道。“那就走吧,免得让史密斯将军等的太久。” “已经将我当做假想敌,我怎么解释都没有意义,还是等时间给我一个公正。”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要抓紧时间审问我,不然就要乖乖的把我放了。” 威廉姆斯起身,看着罗伯特侧身,对着跟着他来的5个人使眼色。 5人靠近罗伯特,将罗伯特控制住。 罗伯特一笑,任由5人围着,跟着5人一起离开国际机场。 消息已经发给海顿,不用担心没有人营救他,可以放心和史密斯将军聊一聊,彻底摆除他的嫌疑。 将他带走可以,但是将他放出来,就要看他是否有走的心情。 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不是神,但是让他离开,必须付出代价,不然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威廉姆斯,你要考虑清楚,现在还有退路,要是我跟着你走了,那就没有退路。” “你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盟军还是以我们为主,而我也不是你们想要抓就能抓,想放就能放的人。” “我若是不愿意走,你们就要付出代价。” 威廉姆斯冷笑道。“有这点功夫还是想想怎么回答史密斯将军的问题,不是在这里威胁我。” “我奉命行事,不怕你的威胁,你也威胁不到我。” “我要是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自证清白,毕竟只有证明不是你做的,你才会被放出来。” “证明不了不是你做的,你就只能认下。” 摇摇头,罗伯特不再说话,跟着5人上车。 两辆车驶出国际机场,前往盟军基地。 看一眼手表时间,罗伯特一笑,有人将他控制住,也证明他的时间线。 计划逐步进行,等到计划执行完毕,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 看一眼副驾驶位置的威廉姆斯,罗伯特会心一笑。 威廉姆斯侧着脸,笑容一现即逝,仿佛微笑并没有出现在他脸上。 海顿拿起手机,看到罗伯特发来的信息。 威廉姆斯带队抓捕罗伯特,这让他看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有这样的抓捕行动。 以英军现在的行动,应该是安稳军人情绪,不是扩大盟军内部的矛盾。 如果罗伯特在监狱期间出现问题,绝对会引发两个国家军队之间的矛盾,造成难以把控方向的大问题。 放下手机,海顿打开电脑,仔细浏览一遍近期军事行动,确定英军的军事行动和美军的军事行动。 看到英军出任务分队越来越少,海顿心中有了疑问,出任务的人为什么越来越少,战斗减员和非战斗减员人数骤增,事情透露着不寻常。 史密斯将军这个时候想起来宝石,一定是想用宝石做事,而宝石丢失,他的心一定有很多气愤。 弄不清楚具体情况,海顿还是决定向詹姆斯将军报告这件事的发生,让詹姆斯将军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太大关系,能够都对抗将军的还得是将军。 唯有詹姆斯将军出面,才能让史密斯将军有所顾忌,也会正确对待罗伯特,不会让罗伯特被屈打成招或者被逼做出违背心意的事。 在向詹姆斯将军报告之前,海顿还有有要紧的事情要做,确定罗伯特运输宝石的路线没有问题。 拿起电话叫来亨特,海顿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亨特到来。 接到海顿的电话,亨特马不停蹄的赶到海顿办公室。 海顿声音太冷静,是出现大问题时候才会有的冷静。 亨特知道一定是出现意料以外的情况,海顿才会冷静的打电话叫他到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亨特走到海顿身前,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隐瞒罗伯特被抓捕的必要,而且亨特作为参与者,也知道罗伯特做的事,更没有必要瞒着他。 他关心的是事情做的干净不干净,有没有留下可能的尾巴,让罗伯特陷入到危险中的尾巴。 但凡是任何小尾巴,都可能做实罗伯特的行为,这对罗伯特很不利。 “宝石的事情事发,罗伯特被威廉姆斯在机场控制,现在他在史密斯将军手里。” “你们当时做事做的如何,有没有留下尾巴?” 回想当时的运输路线,每一路径都有专人把守,而且当天基地部分地区断电,他们正是在断电的半小时时间运输宝石。 确定没有尾巴,亨特答道。“基地断电半小时时间,没有问题,没有留下尾巴。” “所有参与的人都是老人,没有新人参加,他们知道轻重,也没有人说这件事。” “宝石运送到白沙瓦,走的是运输队的路线,也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海顿没有亨特的自信。 做事留痕是肯定,他们做事也会留下痕迹,万一被有心人抓到,绝对是一件大事。 死无对证的事,史密斯将军想要让罗伯特认,也要拿出证据。 没有切实证据,逼迫美国公民,这个罪名是史密斯将军承受不了的。 吐出一口气,海顿说道。“不要大意,小心有人找到你。” “你做的事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你的情况,也知道你曾经去找过威廉姆斯。” “联想的力量很强,联想到你,就会调查威廉姆斯,调查到参与宝石运输的其他人。” “有人松口说出来,这就是特大丑闻,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亨特想了想,说道。“我听说有人做局针对英军,他们很快就要忙起来,没有太多时间关注这件事。” 海顿看向亨特,忍住他的好奇心,没有开口问出问题。 知道答案就是答案的奴隶,他绝对不能知道答案。 点点头,示意亨特出去,海顿决定去找詹姆斯将军,请詹姆斯将军出面斡旋。 第688章 第一次对峙 罗伯特打量着房间的环境,史密斯将军还算用心,没有让他直接进禁闭室。 如果直接进禁闭室,罗伯特还要受点罪,承受禁闭室的枯燥生活。 关押条件改善,但还是被关押,没有改变事情的本质。 宿舍临时改造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也没有其他的生活物品。 躺在床上等待史密斯将军的到来,罗伯特已经准备好和史密斯将军聊一聊。 海顿接到消息,将消息上报到詹姆斯将军耳朵中需要时间,还有国内的重要人物,都需要时间让信息慢慢走。 听到脚步声音,罗伯特没有起身,还是躺在床上,享受难得的安静。 太多琐事忙碌,刚刚解散锂矿石矿场的挖矿工人,他也需要安静的想一想后续的事,如何在招募一批工人。 这一次招募工人绝对不能和上一次一样,无条件的满足工人们的条件。 他出钱雇佣工人,工人必须按照他的要求,每天完成挖矿工作量,才能够拿到相应的工钱。 他的钱不是风刮来的,绝对不能如第一次一般。 房门被打开,威廉姆斯走进房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罗伯特,笑着说道。“罗伯特,你很享受生活啊。” “你不要把这里当做休息的地方,史密斯将军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你即将能够见到他。” “有这个的时间差,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交代事情的经过。” 罗伯特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有什么好交代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至少告诉我什么事,我才能说吧。不告诉我事情,我如何交代呢?” 威廉姆斯一笑,站在门前,没有走进房间。 门前的警卫看守,他不能有超过身份的行为和话语。 看着自信满满的罗伯特,威廉姆斯心中有底,罗伯特会安全离开这里。 时间,他们都需要时间,等到合适的时间,就会有人过来结束这件事情。 他的身份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史密斯将军之所以安排这项任务,也有考虑他的意思。 他日常的口碑是他的保护符,正是因为日常的行为,让他成为嫌疑最小的存在。 目前为止,知道他转变的只有其他国家盟军成员,本国的军人都不知道他的转变。 这次也是一个机会,威廉姆斯决定利用好这一次机会,让他的人生走向另一个方向。 没有道理只看着别人吃肉,他在一边守着心理底线,喝着清汤寡水。 对着警卫一笑,威廉姆斯拿出一盒烟,分给警卫一支,他也自顾的抽起来。 罗伯特看着三人抽烟,说道。“太不客气了,你们三人都在抽烟,也给我发一个。” 将香烟给警卫,警卫拿出一支,丢给罗伯特。 四人抽着烟,等待审判员过来。 一支烟结束,史密斯将军才出现在拐角。 盯着史密斯将军快速走近,三人对着史密斯将军敬礼。 闻着香烟气味,史密斯将军眉头微皱,走进房间,看着神情自若的罗伯特,史密斯将军心中一片平静。 “关上门,不要让人打搅我们。” 随意抽一把椅子坐下,史密斯将军说道。“做吧,在营救你的人来之前,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你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自从内部出现问题,你主动脱下了军装,变成现在这样一副样子。” “回想曾经的你,看着现在的你,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不论现在你的身份是什么,我还是按照军人的规矩对待你。” “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给我我想要的,然后你离开这里。” 罗伯特坐在史密斯将军对面,看着自信的史密斯将军。 将军都有这个自信,认为掌握着一切,所有人都要按照他们的部署行事。 可是,他已经脱下军装,不是在一名军人,不需要用军人的方式对待将军,即使这位将军是令人敬佩的老人。 史密斯将军想要什么,那是他的想法,不是罗伯特的想法。 想法的本质差别是两人不可调和的矛盾,更何况对立的立场,罗伯特更不可能和史密斯将军达成和解。 威廉姆斯的出现很有意思,罗伯特不知道这是史密斯将军故意为之,还是不经心的安排。 和这些老人打交道,最可怕的是将他们的安排看做寻常。 深谙人性的灰色,每一个人都是玩弄人性的高手,而罗伯特不能中计,顺着他们划定的脚步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时间已经过去三小时,詹姆斯将军应该得到他被抓捕的消息。 还有国内的叔叔,或许也已经得到消息。 想到这里,罗伯特说道。“史密斯将军,我知道太多事情,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是否能够给你。” “不如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果能够双赢,这是最好的结果。不能双赢,我也想要活着,而不是遭受皮肉之苦的活着。” “请你问吧,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史密斯将军一笑,眼神冰冷的盯着罗伯特,说道。“不要岔开话题,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拖延时间。” “我可以现在就将你枪毙,即使是詹姆斯将军到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你的国家可以保护你,但也没有资格评判我的行为,无法制裁我。” “我缴获的宝石被你运走,做的很漂亮没有留下任何尾巴,但不要以为真的做的天衣无缝。” “为什么让威廉姆斯去抓捕你,你是聪明人,在看到威廉姆斯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已经识破你们的操作。” “时间过去这么久,宝石已经回不来了,但是钱要给我,不然你也走不出去这个门,还有和你串联的另外几个小家伙,同样也无法离开这个基地大门。” 摊开手,表示他的无辜,罗伯特根本不相信史密斯将军有这个魄力。 如果史密斯将军有让他们这些人离开的勇气,也就不会将他关押在这样的房子里。 正是因为史密斯将军的老好人性格,才会有机会到盟军基地。 这个老好人的一次行动,直接让英军损失惨重,死了一些人,伤残一些人,还有很多装病号的人。 军事行动到了这一步,休战是必须的。 不仅是盟军需要休战,反政府军也要休战,还有那些着急赚钱的宝石商人。 最后的决战就要到来,然后重新回归以前的状态,慢慢拉锯。 史密斯将军要钱的目的不能猜测,无非就是几个原因之一,但罗伯特不可能将宝石的钱还给史密斯将军。 已经吞下肚子的食物,怎么会有吐出来的道理,更何况他已经消化完。 “史密斯将军,说话要讲证据,不能空口白牙的污人清白。” “威廉姆斯是你的部下,你说他和我一起运走宝石,然后卖掉宝石,这总要讲证据吧,不能你说一句话,这句话就变成证据。” 拿出手机,将手机丢给罗伯特。 史密斯将军冷声道。“你知道拿到这些图片我花费多大的代价,中央情报局、军情六处,我都联系了。” “罗伯特,看到这些图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的脸都已经丢尽了,你可知道我的心情。” “威廉姆斯都能被你收买,我真是怀疑你的手段,没有用在正途,而是用在歪门邪道上。” 浏览着照片和视频,痕迹一一在他眼中闪过。 不过,就算史密斯将军拿到证据,罗伯特也不怕。 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有被抓住的预见,他的这一预见成为现实,也有应对的举措。 两国交涉不断,一批宝石,不是军事物资,引渡回国,对他的处罚力度也很小。 运作过程,基本上没有任何处罚,他就可以再次回到大街上。 将手机还给史密斯将军,罗伯特恭敬说道。“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真没有想到史密斯将军会因为一批宝石,动用如此多的关系,只为调查清楚谁偷走了宝石。” “你有充分的证据指证我,那就请你指正我吧,我等待法院的通知。” “至于其他的几个参与的小伙伴,他们是军人,你可以安排他们去前线,让他们成为战场的炮灰,但这和我没有关系。” “做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他们付出的代价。” 史密斯将军起身,命令道。“你有两个小时时间考虑,不还钱就不要想着走出这里。” “枪有走火的时候,更何况枪不在我手里。” “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择一条路。” 耸耸肩膀,罗伯特回应着斯密斯将军。 冷笑一声,史密斯将军转身离开房间,留下罗伯特一人在房间。 站在门前,史密斯将军命令道。“威廉姆斯,手机还给罗伯特,你也留在这里。” “两个小时以后,卖宝石的钱没有打到账户上,你直接枪毙罗伯特。” 威廉姆斯盯着史密斯将军的后背,然后看着微笑的罗伯特。 第689章 消失的车队 一箱箱物资装上货车,等到所有物资装好,车队负责人在接收单上签下名字。 军人撕下交货单一联,将撕下的一联交给签字的人。 车队慢慢发车,慢慢驶离卡拉奇港口。 看着车队离开,军人拿出卫星电话拨打电话,在电话响到第五声时挂断电话。 回到货轮上,看着远去的车队,军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运输机落在坎大哈基地的机场,等待的叉车迫不及待开到运输机旁边的,等待卸载物资。 每天都会有海量的物资运送过来,满足基地的日常生活需要。 不喝阿富汗当地的水,不吃阿富汗当地的食物,这是每一位军人必须牢记并践行的准则。 卸载物资也是最快乐的时光,可以优先拿到夹带的私货。 借着私货的盈利,甚至比他们每月的工资都要高。 一车车货子装上车,运到恒温仓库里。 詹姆斯将军看着海顿,眼神中没有感情,仿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机器人的眼睛。 海顿神色不变,任由詹姆斯将军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他没有参与罗伯特的偷运宝石的事,在这件事里,他明智的选择让他避开这一次旋涡。 亨特等人参加有限,只是为罗伯特提供运输车队,仅此而已,没有过多的参与。 当海顿知道罗伯特的计划,本能认为这件事有危险,他命令亨特不要参与其中。 事情正如他的预料,还是在这个时间暴雷,罗伯特被英军控制,他们之间即将有一场外交风险。 基地内部的事可以在基地内部解决,但两个国家的外交,多少都会影响基地的外交格局,让两个国家的士兵因为这件事有隔阂。 一旦有隔阂存在,执行任务中的合作会有迟缓,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海顿能够想到的问题,詹姆斯将军、史密斯将军同样能够想到,史密斯将军依然如此做,有他的如此做的原因。 詹姆斯将军靠着椅背,开口问道。“这件事我们的人参与的多不多?” 海顿答道。“罗伯特第一次和我说他的计划,我直接否定他的计划,也严令其他人参加。” “执行计划的是罗伯特本人,英军的威廉姆斯,还有德国、荷兰、法国等几个国家的军人。” “亨特在宝石运输中为罗伯特提供介绍运输队,这是仅有的参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参与行为。” “宝石运往中国深圳,已经出售,钱也打到罗伯特的账户中。” “亨特没有收钱,其他人也没有收钱,我们的人在这件事里很干净。” 点点头,詹姆斯将军说道。“这件事如何处理不重要,重要的是罗伯特想要怎么做。” “史密斯敢将罗伯特将人在机场带走,说明他手里已经有充分证据,证明这事是罗伯特干的。” “英军很多战士不向打仗,装病的人越来越多,史密斯将军一定是想用这一批宝石激励英军。” “他想要的只是钱而已,只要罗伯特将钱拿出来,史密斯不会对他怎么样。要是罗伯特不愿意将钱拿出来,那就另说。” “以你对罗伯特的了解,你认为他会将钱拿出来吗?” 海顿想了想,即使是证据摆在面前,罗伯特也不会承认是他运走宝石,更不会将钱拿出来。 他们的本性如此,只要是到手的东西,不论是各种手段,就是他们应得的,怎么会将钱拿出来。 罗伯特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支持他的党派,至少还有不会放弃他的叔叔。 史密斯将军的意气如何,怎么对待罗伯特都可以,就是不敢杀了他。 而罗伯特也深知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的运走宝石,不害怕他的行动被史密斯将军知道。 罗伯特如此有恃无恐,不单是有党派的支持,还有他底气,至于底气什么,海顿一时间想不通。 看着詹姆斯将军,海顿问道。“将军,你是不是知道罗伯特的底气所在?” “罗伯特敢如此做,肯定不会是只有他的身份,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个原因是什么?” 詹姆斯将军没有回答海顿,一些事情不知道那就不知道,知道了反而很不好。 罗伯特手里有太多资料,而且不知道有没有他的黑资料。 每个人都有黑资料,身为将军也不例外,不过是人的劣根性而已。 罗伯特肯定不会拿黑资料威胁他,但会不会拿黑资料威胁史密斯将军,还有史密斯将军身后的人。 想了想,詹姆斯将军不确定罗伯特下一步是什么,只能先去和史密斯将军交涉,保住罗伯特的命,然后在从长计议。 罗伯特身后有党派支持,他要是不出面,也会被党派攻击。 微微叹气,詹姆斯将军说道。“我也不清楚罗伯特的底气是什么,他不是莽撞的人,敢如此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先过去和史密斯将军谈一谈,先确保没有生命危险,然后再说其他。” 桌上电话响起来,詹姆斯将军看向电话,皱着眉头接起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报告,詹姆斯将军冷冷嗯一声,挂断电话。 看着海顿,詹姆斯将军脸色铁青说道。“卡拉奇港口运输的生活物资丢了,还真是有一个好时候,坏事赶在一起过来。” 海顿脸色一变,罗伯特刚刚被控制,运输的物资就丢失,会不会有内在联系。 罗伯特敢不敢对后勤保障生活物资动手,海顿不敢给出答案。 几百万的生活物资,虽然有人抢,但不会抢走所有的物资,简直是想要断掉他们的活路。 看向詹姆斯将军,海顿等待命令,前往生活物资消失的地方调查。 笑了笑,詹姆斯将军说道。“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没有一点问题。” “不用怀疑,这一批物资肯定找不回来,也不需要去找。” “庞大的利益集团已经构成,阿富汗、巴基斯坦、反政府军等,很多人参与其中,尾大不掉。” “现在不需要我去找史密斯将军,他自己已经够头疼,我就不去烦他。” 史密斯将军得到生活物资消失的消息,没有将罗伯特和生活物资消失联系在一起,电话接着响起来。 看着响铃的电话,史密斯将军不想接电话,不想再听到任何一个坏消息。 听着电话铃声,罗伯特和生活物资联系在一起,史密斯将军确定两件事肯定有联系。 冷哼一声,如果这样就能让他屈服,也太看不起一个将军肩膀上的星星。 拿起话筒,史密斯将军说道。“你好,我是史密斯。” 听到第一句话,史密斯将军直接站起来,对着电话说道。“您请说。” 一直到挂断电话,史密斯将军都没有坐下来,直挺挺站着。 深呼吸一口气,史密斯将军前往关押罗伯特的房间。 来到房间,直接打开门,史密斯将军看着躺在床上睡觉的罗伯特。 威廉姆斯站在史密斯将军身后,侧头看到睡觉的罗伯特,威廉姆斯直接越过史密斯将军,将罗伯特从床上拖下来。 罗伯特睡眼迷蒙的半躺在地上,抬头看向威廉姆斯和威廉姆斯身后的史密斯将军。 没有到两个小时,不到枪毙他的时间,史密斯将军怎么提前到了。 笑着站起来,罗伯特说道。“没有到两个小时,看来我是不用死了。” “史密斯将军,你是过来发给我出去,还是押着我去枪毙。” 史密斯将军坐下,说道。“没有想到你的手还真长,能够伸到伦敦,这样说来查尔斯的事也是你在背后捣鬼。” “查了很久,没有查出来谁在幕后操作,没有想到关乎你的小命时候,自己暴露出来。” “如此说来,我们的关系可就不是这么简单。” 皱着眉头,罗伯特解释道。“史密斯将军,就事论事,你不要什么事都往我头上安。”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头顶没有那么多帽子,也带不起来高帽。” “查尔斯是战场牺牲的烈士,可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人物。” 摇摇头,史密斯将军说道。“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是不是你也不重要,我认为是你,那就是你,不是你也是你。” “这一次你赢了,但下一次就没有那么轻松过关,只要你还在喀布尔,我就不会放过你。” 罗伯特无奈苦笑,他知道他彻底被史密斯将军盯上。 不过,他做的事和军方关系不大,只要他遵守规则,即使是史密斯将军,也不能对他如何。 坐在床上,罗伯特说道。“史密斯将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死扛。” “若是你真的针对我,那你会得罪很多人,这不是威胁,而是现实,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 “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不过是站在台面上的人,不值得您盯着。” 史密斯将军起身,背对着罗伯特说道。“我说了这些不重要,我就是要针对你,自己小心,不要被我抓住把柄。” 离开关押房间,史密斯将军停下,转身盯着威廉姆斯,看了一会,史密斯将军一笑,直接离开。 威廉姆斯看着史密斯将军的背影,心中诸多猜疑,却不知道如何验证。 第690章 买和卖 扎伊希姆坐在茶楼里,安静的煮着茶。 将牛奶倒进煮好的茶中,看着混合的液体,心中一片满足。 看着楼下的行人,扎伊希姆看向远处,那是警察巡逻归队的车队。 反恐行动需要警察配合,出动警员,是白沙瓦警察局的日常工作。 心中虽是不满,但警察局也没有办法,不能公然违背命令。 全国形势是反恐,不遗余力的反恐,警察部队也出动,警员配合行动,不能在行动上有逆行的表现。 归队的车队慢慢行驶,穿梭在街道上。 盯着车队,直到看到火光,警车被火箭弹击中,扎伊希姆才收回注视的眼光。 反恐行动在持续,恐怖袭击也在持续,两相对比,一时间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反恐行动搞了十几年,恐怖主义依然存在,而且愈演越烈,已经占据行省部分地区,掌握部分地区的实际控制权。 扎伊希姆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他没有过多时间去想和他无关的事,毕竟需要做的事很多,占据他24小时时间。 燃烧的汽车二次爆炸,爆炸声轰鸣,然后是滚滚浓烟直上。 喝完杯中茶,扎伊希姆看着警惕的警察。 两次爆炸已经让警车面目全非,警车上的人也没有存活的可能,没有营救的必要。 微微叹气,扎伊希姆靠着窗户,感慨人生的无常。 两条人命就这样被大火吞噬,身为见证的他,既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一壶茶喝完,扎伊希姆下楼付钱,然后离开茶楼。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办,不能在一个地方耽误太久,影响事情的进展。 巴沙站在仓库前,看着眼前的物资,心中满是震惊。 一个巨大的困惑纠结着他,是开心的低价买下一半物资,还是抗拒诱惑,不为自己招惹麻烦。 危机危机,危险伴随着机会,错过这一次的机会,没有风险,物美价廉的物资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拿出电话,巴沙决定和巴兹夫通电话,询问巴兹夫的意见。 他有吃下生活物资的胃口,但需要巴兹夫支持。 听到巴兹夫的声音,巴沙控制着语气,说道。“父亲,有一件事我想和你沟通意见。” “我眼前有一批物美价廉的生活物资,有人愿意半价卖给我,我犹豫着要不要买?” 电话里一片沉静,直到巴沙感到呼吸粗重的时候,巴兹夫的声音才传过来。 “是北约盟军丢失的生活物资?” 巴沙心中叹气,什么事都瞒不过巴兹夫,瞒不过这些天生的阴谋家。 生活物资丢失仅仅一天,巴兹夫听到风声,仅凭他一句话,就能猜测出是北约盟军的生活物资。 以往小规模的生活物资,最多也就是几车的量,但眼前是40车的载重,是上百吨的生活物资。 半价也是300万美金,超出巴沙可控的范围。 而且,后期的将物资全部卖出去,也需要一段时间,必须多条路径同时行动,才能将货物全部卖出去。 “爸爸,危险是危险,机会也是机会。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只要把握这一次机会,我们可以赚一倍的利润。” “我认为可以拿下,毕竟是生活物资,散装出售可以,整体卖出也可以,我们手中有渠道卖出去。” “另外就是,我们只有一半的货,另外一半是另一个人的,而我查了很久,没有查出来另外的买家是谁。” 巴兹夫说道。“可以拿下这批货,我就只有一个问题,谁联系的你。” 回想联系他的电话,对方没有说是谁,只说有货卖给他,让他到仓库里。 本以为是闹剧,直到接到第二通电话,巴沙才反应过来,不是陌生人打他电话,而是熟人故意装作陌生人。 至于为什么装作陌生人,就是另外的问题。 电话号码是陌生号码,声音是处理的声音,但巴沙猜测出对方是谁。 若是不熟悉的人,怎么敢直接让他到只有一个人值岗的仓库。 没有告诉巴兹夫的打算,毕竟他只是猜测,也不能确定对方一定是他猜测的人。 付钱,运走货物,完成交易就可以,其他的事不需要在意。 “爸爸,对方是陌生号码,声音也经过处理,我不能确定对方是谁。” “仓库明面上只有1人值岗,以我的眼力,没有看到其他人。” “行动如此迅速,我感觉应该是部队的人。” 沉默一会,巴兹夫说道。“直接打钱吧,最快速度运走物资,不要和他们牵扯太多。” “保护好自己,不要有冲突。” 挂断电话,看着手机里的账号,巴沙知道就算他查询账号信息,也查不出来太多有用的信息。 下意识的猜测就够了,不用确定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将账号发送出去,交代对方付钱。 坐在海量的物资面前,巴沙心中还是难掩惊讶。 没有训练有素的多人协作,不可能将生活物资卸载下来,可调动如此多的人,能量绝对不是张记能够做到的。 张记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找到统一协调的多人。 确定钱已经打过去,巴沙也就放心,打电话找人将他的货物运走。 深夜时分,仓库的电灯再次亮起来,扎伊希姆站在仓库里,打量着眼前的货物。 计划进行的顺利,没有一点意外情况发生。 一半的物资已经运走,他也就放心,免得没有办法交代。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扎伊希姆决定和张记聊一聊。 一段时间不见,除了电话联系,两人基本没有见面。 每个人都有个人的事,在自己的路上走着,交叉的合集越来越少,既是同在一个城市,忙碌着生活,也不会刻意见面。 合作已经形成默契,只要他发烧,发送清单,张记就将他需要的物资送过来,省略了中间见面洽谈环节。 扎伊希姆很喜欢这种交往方式,买卖最基本的方式,不需要猜测心思的尔虞我诈,不需要刻意讨好的应酬交际,只需要他提供钱,另一人提供货物。 电话接通,听着睡意迷蒙的声音,扎伊希姆一笑。 现在是睡觉时间,可他没有睡觉,自然也不想让接电话的人睡觉。 “我现在在仓库,巴沙的货物已经运走,剩下的我明天全部运走。” “200万美金已经打到你指定的账户,我很好奇,这一次你怎么这么客气,以一半价格卖掉手中的物资。” 蒙着被子,张记说道。“我就不能突然间做一次善事,给你一点好处。” “和你合作这么久,要是不给你一点好处,你以后不找我合作怎么办?” “我可要留住你这个大客户,增强客户粘性。” 扎伊希姆不屑冷哼,他要是信了张记的话,那他就真是一个大傻瓜。 车队被困12小时,也只是卸载40车的物资,放走其他地方运输车。 要是将所有车辆留下来,就会有人疯掉,将它们全部挖出来。 而张记突然间的动作很奇怪,突然捐赠一家医院,加上上一次捐赠的医院,这已经是他在白沙瓦捐赠的第二家医院。 疑问在扎伊希姆脑海中,张记不是做无用功的人,如此手笔,一定有他的目的。 “最近赚了很多钱,听说你又捐赠白沙瓦一家医院,是不是有钱完。” “真的有钱花不完,不如给我几个闲钱,让我也体验一次当有钱人的快乐。” 轻笑一声,张记说道。“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会是闲钱。” “既然如此花这一笔钱,是因为有花这一笔钱的必要,而且很有必要。” “我不是捐赠白沙瓦一家医院,曼谷、大马士革、德黑兰,还有其他国家也捐赠医院,加起来一共是7家医院。” “治病救人可是积累功德的事,我也需要积累功德,不能一直干上不了台面的事。” “这笔钱花的很有意义,别人收的开心我捐赠的也开心。” “他们还邀请我出席医院奠基仪式,我是一定要去露脸的,让其他国家人看看我这张脸。” 盘算7家医院的花销,扎伊希姆怀疑张记脑袋真的是坏掉了,不然怎么不要钱的撒钱。 捐赠医院不是开医院,没有经营权,只有一个名誉而已,虽说名誉也是护身法宝,但名誉有时候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在混乱国家捐赠医院,名誉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活不下去的人,活着都是困难,怎么还会去在意捐赠医院是谁。 耸耸肩,扎伊希姆说道。“真的是发财了,恭喜你做了让你开心的事。”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和你这种任性的有钱人聊天。” “你睡觉吧,我还要接着干活。” “对了,钱已经打过去,你看看账户,我可不是赖账的人。” 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的物资,扎伊希姆由衷的笑了。 他的任务变成做生意,花钱买物资,索幸有这么一次好机会,既完成任务,也省下来一笔钱。 要是再有几次这样的买卖,扎伊希姆做梦都会笑醒。 第691章 心情的祸 走进史密斯将军办公室,詹姆斯将军打量一眼史密斯将军的办公室。 大同小异的办公室,即使是将军,也并没有多少私人设置,办公室还是办公用途。 史密斯将军起身,不悦说道。“等了一天才过来,是对罗伯特有信心,还是认为我不会对罗伯特下杀手。” “他可是偷走我上千万英镑宝石的人,我就算杀了他,也是不解气。” “作为基地的司令,你应该很清楚这种事要是不处理,以后没法领导这群小崽子们。” “人心浮动的基地,想要打仗的人不多,投机取巧,偷奸耍滑的人很多,而且越来越多。” “这样的局面不是一天完成,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特例,而是成群人的普遍现象。” “这样的军人不要说打仗,就算是执勤都很费劲。” 坐在椅子上,看着史密斯将军冲咖啡。 史密斯将军说的事他都知道,而且很清楚这些事,但他也没有办法。 战争已经军人神经紧绷,反政府军的突然袭击,走私分子的武装冲突,还有其他意外情况,虽然意外情况是大兵们自己造成的,也是让他头疼的事。 注定失败的战争,詹姆斯将军也不想过于严厉管理,让紧张的战争以外,还要承受基地内部的压力。 如果说做生意是光明正大的因为,走私和贩卖违禁品也并不是被严禁不允许的行为。 战争成为如此模样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陆续增兵,大兵人数增长,军费增长,唯独没有变化的战争的形势。 每每想到这里,詹姆斯将军既感到心痛,而且也看不到战争的未来。 接过咖啡,詹姆斯将军说道。“史密斯将军,战争到了这一步,你我都很无奈。” “我来与不来只是一个态度问题,你对罗伯特如何,也是你和他之间的事,和我没有多少关系。” “罗伯特的做法过了,我也想要教训他,让他收敛收敛。可是,我也只是基地司令,对站在的他没有太多约束权利。” “你这一次将他抓住挺好,让他知道这里还有能够限制他的人,不是他认为的一家独大,和各个国家的军人建立联系就可以无法无天。” “你怎么对他都可以,我不会因为他而受到处罚之类的责罚。” “我还是要过来一趟,他的身份特殊,我要是一次也不露面,也会被他身后的人说道。” “做人就是如此矛盾,不想做的事很多,不想做还是要做。” “想做的事也很多,无论怎么努力,还是达不到想要达到的目的。” 喝一口咖啡,史密斯将军闭目养神,暗自思量他即将面对的难题。 对走私商、反政府军开战是他的提议,然后经过盟军司令部同意,执行联合行动。 联合行动到了这一地步,需要的不是打击走私商和反政府军,而是稳住他们自己的阵脚。 国内反战游行还在继续,基地医院装病人满为患,都是不省心的人和事。 怎么完美结束这一场闹剧,回到战争以前,不再出现人的死亡。 睁开眼,史密斯将军说道。“本想用这笔钱为战争划下句号,结束这一次该死的军事行动。” “但现在宝石没有了,钱也没有了,罗伯特也不能处理,只能关押,我还能做什么。” “没有钱安抚人心,无头无脑的说不要再去打击反政府军,不要再去打击走私活动,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还有丢失的物资,这也是我们的奇耻大辱,既是丢失的仅仅是40车物资,也是打了我们的脸。” 詹姆斯将军一笑,无所谓说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点事情还需要焦心。” “我们为阿富汗战争出人出力,他们慰问我们也是应该的。” “罗伯特炸不出油水,哪里去炸别人油水,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也要慰问好为战争流血的战士。” “宝石贸易、矿产过境等,政府可是收了很多钱,他们手里有钱不就是我们手中有钱。” “还有那些借着便利捞钱的人,已经养了这么久,捡几只最肥的杀了,钱不就有了。”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单单是罗伯特这一种。” “我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能够让你拿他也没办法,想来底牌一定是一张王。” 史密斯将军一笑,不想讨论罗伯特的事。 罗伯特不能杀,也要关押他一段时间,让他不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搞钱的方式有很多,他也知道如何去搞钱,只是不能吃相太难看,让其他人看他笑话。 一个将军下场去搞钱,任谁看到都会看轻他。 所有人一齐下场搞钱,事情反而简单,也不会引起其他人不满。 放下咖啡杯,史密斯将军说道。“干了这么久的活,也该休息休息,不能过度劳累。” “明天就让他们自由活动,多大的手抓多大的碗,吃多少饭。” 停顿一下,盘算着休息时间,史密斯将军认为一周时间刚刚好。 抓几只肥羊不用花费太多功夫,释放他们心中的压抑,事情也就结束。 等到他们结束,让阿富汗政府出面,稳定局面,他们再出来稳定战争局面,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长期战争交战,双方都有着默契,知道对方的行动目的。 “我认为一周时间就够了,让他们都出去缓解情绪。” “换一个情绪,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也就没有问题。” 一口喝完咖啡,拿起一块方糖丢进嘴巴里咀嚼。 方糖在嘴里化开,甜味在口腔发散,詹姆斯将军很喜欢方糖的甜味。 看着史密斯将军,詹姆斯将军知道史密斯将军已经下了决定。 说开始的是他,想要结束的也是他。 将战争当做儿戏,这不是一个合格将军应该做的事。 即使他想要结束,对方也要同意,不再攻击他们才是。 宝石商、走私商可以暂停对他们攻击,反政府军不会妥协,也不会停止恐怖袭击。 想着频发次数越来越多的袭击,詹姆斯将军知道反政府军一定得到补给,才会有如此密集的行动。 要发出信号,让反政府军不再主动攻击他们,这才是真正的结束。 扭扭脖子,詹姆斯将军说道。“反政府军那里要练习一下,大家都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在打。” “适合出面的人也不是很多,我找人出面,说和说和。” “打了这么久,大家都休息休息,免得我们在安心休息,他们还在向我们发射火箭弹,那就没意思。” “联系国内,送一批物资过来,我们阶段战争取得值得庆祝的成绩,该奖励的奖励,该庆功的庆功。” 史密斯将军点点头,同意詹姆斯将军的建议。 詹姆斯将军没有再说罗伯特,史密斯将军也没有主动提。 什么时候放罗伯特出来,那就看史密斯将军心情,不等他心中这口恶气发出来,罗伯特也出不来。 想着适合出面的人,詹姆斯将军决定找两个人同时出面,一起解决这件事。 而胜出的那个人,也会在他这里打下记号,走进他的灰色名单里。 “走了,有事在联系。” 史密斯将军看着詹姆斯将军离开他的办公室,心中也是不满。 军事行动以来,美军的损失最小,最多就是中弹,从来没有人员伤亡,要说这里面没有事,打死他,他都不信。 私下苟合不单是美军,还有其他国家的军人,这也是史密斯将军决定结束的原因之一。 他最先开始发动战争,和走私商、宝石商率先开战,没有言和的可能。 与其他单方面和宝石商、走私商、反政府军斗的你死我活,不如大家一起平安的活着。 拿起电话,让威廉姆斯到他办公室。 威廉姆斯既然已经下水,没有必要在为他安全着想,可以让他去做一些危险的事。 如果不是有确凿证据,史密斯将军绝对不会相信威廉姆斯会和罗伯特混在一起。 威廉姆斯酗酒赌博的习惯很不好,但他没有贩卖物资,没有偷盗仓库里面的武器倒卖。 本以为威廉姆斯会坚持到底,没有想到,他也沦陷在金钱攻势中,成为芸芸大众一员。 史密斯将军对威廉姆斯只是失望,没有其他的感情,同时,他也理解威廉姆斯的转变。 大环境如此,又能有多少人在环境中坚持,保持着最初的一颗真心。 他都在环境中变得面目全非,我怎么会责怪改变的人。 让威廉姆斯出去做事,杜绝他和罗伯特见面联系的可能,断掉罗伯特的消息来源。 决定关押罗伯特两周时间,他就不能让罗伯特知道行动的消息,也不让罗伯特知道房间外面的消息。 空房间是煎熬,两周时间的煎熬,让罗伯特好好在房间里清醒清醒。 杀肥羊不需要计划,只需要速度快,在其他人抓到肥羊以前,抢先抓到肥羊。 想着应该抓的肥羊,史密斯将军确定几位最肥的小羊,抓到他们就可以,没有必要小羊仔也抓。 第692章 下一步 会议结束,海顿看着每一张兴奋的脸,心中满是悲愤。 他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军人,现在的他是一名军人,可是,什么时候军人也成了强盗,公然抢劫平民的财产。 理由编造的合法合理,也掩盖不了事实的真相。 起身离开会议室,海顿慢慢回到他的宿舍。 本想找时间和亨特等人谈一谈,让他们所有人放弃走私,认真的做一名为荣誉而战的帝国军人。 他还没有开口和亨特谈,司令部直接下达查抄反政府军支持者的命令,打击为反政府军提供经济援助的人。 如何判断经济援助,这简直就是一个伪命题。 本国到阿富汗建设基地的建筑公司,修建高速公路的公司,甚至是为他们运输后勤生活物资的运输队,都给反政府军缴纳保护费。 要是真的打击,所有人都要被打击一遍。 严查打击提供经济援助的人,不过是一个字面上好看的口号,真正的目的就是查抄家产,将家产收上来,重新分配给他们这些人。 看着推门进来的亨特,海顿实在是不想说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他可以洁身自好,不用为金钱考虑,但亨特这些人,哪怕拿着高薪工资,也被家庭生活所累。 家庭开销不能说大,但每一天的开销都需要钱支撑,需要他们拿钱回家。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没有时间工作,所有开销都压在男人肩膀上,男人怎么可能不累。 资本主义渗透到生活方方面面,努力掏空每一个人的口袋,不让口袋里留下一分钱。 亨特一定是知道会议消息,过来找他也是询问消息的真实性,然后抢着去抄家。 本就是联军司令部下达的命令,执行命令总没有错。 亨特看着颓废的海顿,不明白海顿为什么精神消极。 他得到的消息是一个好消息,所有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可不是令人颓废的消息。 转念一想,亨特猜测到海顿颓废的原因,但他无法开口宽慰,只能保持着沉默。 生活原因还是环境原因,乃至其他客观原因,说出来都像是自我催眠的理由,可他早已认清现实做事,不需要精神麻痹。 海顿的理想他无从置喙,只能任由海顿自己按照他的想法做事,是坚持,还是转变,都需要海顿自己想明白。 帝国坟场里生存,就像是在踩着上天堂的梯子,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就顺着梯子上去。 而想要在帝国坟场活着,也有活着的办法。 办法有很多种,每一种都有门道,可以好好的在帝国坟场活着。 看一眼亨特,海顿起身坐在床上,问道。“你过来找我是有事?” 亨特说道。“刚刚接到通知,让我带队前往第八区巡逻。” “命令来的突然,我过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命令的内幕。” “来的路上听到一个消息,顺便问问消息是否是真的。” “如果消息是真的,我们就有的忙了,毕竟这种事情可是很难遇到一次。” 海顿苦笑一声,说道。“消息是真的,而且也会很快行动,你们要是想要参与,那就积极主动一些。” “所有参与的分队都是指定的,不是谁想参与就能参与。以前期的参战的资格,你们积累了军功,我在努力努力争取,让你们有机会参与。” “本来还想劝一劝你们,以后不要再进行走私,现在的状况是公开抢劫,走私也就不再是问题。” “亨特,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们的运气不会每一次都很好,能够避开所有危险。” “作为现役军人,一次失利的代价很沉重,不要等到真的失利以后在后悔。” “你回去以后好好想一想,考虑清楚以后再做决定,毕竟是你的大事,需要你从你的立场思考,然后才能作出符合你实际情况的决定。” “钱是赚不完的,但命只有一条,你的荣誉也只有一次机会。” 看着海顿,亨特笑了笑,海顿现在的思想和曾经的他是多么的相似。 他也想过荣誉和钱哪一个更重要,纠结了很久,折磨了很久,甚至是用酒麻痹自己。 但事实告诉他,荣誉只是一时的,钱才是最后的底气。 当他休假看到大街上酗酒的受伤战友,所谓的战争抚恤金也只是一句笑话。 失去劳动能力,依靠战争抚恤金生活,可政府没有按时给他发抚恤金,甚至不给他发抚恤金。 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为祖国而战的英雄成为吃不起饭的乞讨者、酗酒者,成为战争创伤的受难者。 荣誉在现实生活面前一无是处,金钱才是生活最后的底气。 不敢想象他受伤退役以后生活,那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折磨。 宝石是第一次交易,也是打开亨特世界大门的开始。 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为了孩子,他也要不停的赚钱,赚到足够养老的钱,不指望政府对他的救济。 海顿有他的想法,这是他的立场决定,不会为了钱发愁,当然可以追求荣誉。 但亨特不行,他是家里的唯一经济支柱,一旦他不向家里送钱,那他的生活就会崩溃,一个家也会崩溃。 再次笑了笑,亨特说道。“海顿,我已经和所有参与者谈过这个问题,但他们都愿意继续现在的生活。” “我们的家庭出身不同,你无法体会穷苦出身的人想要改变命运有多难,为了赚取生活费有多难。” “我们每一个人很感谢你对我们的庇护,但你的家庭给你追求荣誉的底气,我们家庭只给我们喘不过来气的压力。” “还有因伤退役的战友,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荣誉而庇身,荣誉毁了他们的一切。” “我为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只要赚够300万美金,我就会收手。” “现在距离300万还有160万,等再赚160万,我就结束现在的生活,也会脱下这身衣服。” 点点头,海顿理解亨特的选择,这也是家庭出身的不同。 他不能用他的立场命令所有人和他一样,个人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选择做决定。 知道亨特的决定,海顿说道。“我不会为你们争取更多实际利益,你们也要自己小心。” “抄家被反击的情况也有,不是一帆风顺,不能掉以轻心。” “我会给你所有被抄家的名单,要是有你的合作伙伴,可以让他们提前离开喀布尔,免得被祸及。” “明天开始行动,还有一晚上时间,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事做。” 对着海顿敬礼,亨特转身离开海顿宿舍。 海顿说到就会做到,不担心海顿失信,但亨特担心一晚上时间是否足够他的合作伙伴撤离。 不能用手机联系,只能依靠人面对面传达,让合作密切的伙伴准备好跑路,收到信息直接离开。 拿出手机,将他确切消息发送给张记,这条信息对张记也很有用处。 毕竟,在喀布尔,张记的合作伙伴更多,比他的合作者要多。 放走几个有利于下一次的捕捞,不能一次将所有大鱼大虾捕捞完,总要留几条大鱼大虾,吸引更多的大鱼大虾加入池塘。 冯军看到手机震动,对着爬战术的张记大声喊道。“张总,电话。” 结束爬战术,拍拍身上的泥土,张记走到冯军身边,接过手机。 看一眼手机短信,眉头慢慢皱起,亨特的信息很及时,让他再一次可以提前预警。 不听话的人太多,不给一点眼色看看,不知道谁才是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 穆罕默德、阿什拉夫都愿意和他合作,还有人不开眼,不愿意和他合作,站在一边唱反调。 既然想要逆行,那就让他们感受滚滚洪流,被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 有必要去一趟喀布尔,接收抄家炒出来的财富,毕竟物美价廉,是一笔肥美的意外之财。 回复亨特一条信息,张记放下手机,看着眼前训练场。 仅仅训练4天时间,距离预定时间还有10天,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时间。 抄家也需要一段时间,遇到反抗的人,也会开几枪。 让喀布尔的战火蔓延一会,等到风平浪静之时,才是他去收割的时候。 放下手机,坐在地上,张记问道。“大马士革有没有消息?” 冯军说道。“没有收到大马士革的消息,国内也没有消息传来。” “我怀疑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毕竟时间紧张,走流程也需要时间。” 心中盘算时间,确实是他着急,但他的时间也不多,必须短时间内确定所有事。 一旦某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影响整体布局,他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不能催促的事情总是难办,两边都不能催促,张记心里有些没底。 真金白银的拿出来捐赠医院,他想要的可不是一个好名声,必须是实实在在利益的反馈。 要是没有手极利益反馈,再好的名声也是假的空名声。 起身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张记说道。“再等等,急不得事,总要有一个流程。” “看着电话,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电话。” 第693章 步步诱惑 乌咔把玩着手中的玉佛,心中满是欢喜。 当初只是一句玩笑话,当然玩笑话中也有真心的成分,但他没想到老黄真的能够找到精美的玉佛,而且是五尊。 将五尊玉佛摆在摆台上,乌咔是越看越开心,就像是小时候得到糖果一般,发自内心的开心。 收不起他的笑容,在老黄面前,他也不需要故作样子,掩盖内心真实想法。 二十多年的老相识,彼此了解彼此,知道对方的底色,不需要掩饰内心真实的感受。 明白老黄送他玉佛的原因,无事不献殷勤,老黄也是有目的的人,即使老黄的目的也会为他带来切实的利益。 年纪越大,对未来的忧虑愈深,不能再像年轻时候一样,做事不考虑深远的后果。 所有外在的依靠都是假的,唯有自身的利益才是真的,尤其是事关老年生活的利益,真真真的不能掺假一分。 大公主也不再年轻,也要考虑对他的处置,他可以活着离开,但失去大公主庇护,他想要活的像现在一般,必须为自己积累生活资本。 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万能,只要有足够的钱,即使离开比大公主庇护,他也能保持现在的优渥舒心生活。 大公主不会真的抛弃他,只是不再需要他而已。 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是可怕的,因为没有价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听到老黄的建议,乌咔没有多想,他必须参加老黄的计划,并在计划中为他自己谋取足够的利润。 看着面色白里透红的老黄,乌咔很羡慕老黄的保养之道。 人是会老去的,没有不老的人,但老去的人也有很多种方式老去,老黄无疑是在令人羡慕的老去。 “老黄,我们是老相识,是认识20多年的老朋友,你我之间本不必如此。” “你将礼物送过来,我不能拒绝你,厚着脸皮收下,下一次不必如此,直接过来就可以。” “你说有好事告诉我,说说你口中的好事,究竟是什么好事,值得你亲自跑过来。” 笑容出现在老黄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婴儿肥。 “好事当然是好事,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过来告诉你。” “我有一个小老乡,最近吃了一些野草,突然想要做一些好事积累阴德,计划捐赠一家医院。” “我和他商量一下,计划拿出一部分钱建设一家高端医院,服务高端人士。” “他出1亿人民币现金,我出5000万人民币,在拉上两个人,凑成3亿人民币,一起投资开医院。” “你呢,在里面拿一成干股,有了这一成干股,你可以安心的生活。” “赌场生意大公主占四成半,只能给你半成,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一次开医院是一次机会,我给你一成,也算是弥补赌场的份额。” “医院虽然不如赌场来钱快,但是人就会生病,生病就要看病,这是稳定的财源,不会被人收走。” “赌场是暴利,但时间不确定,说不准就会人盯上,然后收回去。” 点点头,乌咔很满意老黄的安排,这种不出钱,还能拿钱的好事,他当然不会拒绝。 本来对赌场的事还有所不满,现在这一点不满也烟飘云散。 心里敞亮,乌咔想到老黄计划中的一环,那就是将普图、陈洪生踢出局。 普图、陈洪生是混迹的老油条,想要对付两个人,不给他们切实的鱼饵,来个人根本不上钩。 想了想,乌咔决定在帮老黄一把,让普图、陈洪生看到鱼饵,看到不能拒绝的鱼饵。 “老黄,普图、陈洪生退出,谁来补他们两人的位置?” “这事不能马虎,必须有补位的人,也要有处理日常事务的人,不能让我们下场亲自处理繁琐的事务。” 老黄说道。“本来的计划就没有他们两人,只是给他们下套子,才将他们引进来。” “所有的事物会有人处理,这一点不用我们操心,也不会为我们带来任何的负面影响。” “你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涉及到大公主的脸面,我计划这一次全部用生面孔,让所有人都查不到你我的跟脚。” “陈洪生已经上钩,普图还在犹豫,但他犹豫不了太长时间。有消息说他已经在联系贷款公司,想要空手套白狼。” “既然他想空手套白狼,我就白狼吃空手,只要他伸手,我就吃掉他的手,顺着血腥味吃掉他。” 了解事情进展,乌咔满意说道。“你办事从来就不失误,我相信你的手段,也相信你的能力。” “事情处理的干净一些,不要留下尾巴上的毛,毕竟我对毛发过敏。” 看一眼时间,老黄知道到了离开时间,打搅乌咔太久,再待下去影响乌咔休息。 事情都在可控范围以内,不会出现意外,也就没有需要调控的细节。 起身站起来,老黄说道。“乌咔,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要做,在你这里待了这么久,差一点忘掉。” “你是了解我的,不是迟到的人,不会让我迟到吧。” 乌嘿一笑,明白老黄的意思,说道。“我送送你,怎么也要将你送到门前。” “大公主过几天有空闲时间,我带她去赌场转一转,你提前安排好,也在大公主面前露露脸。” “最好也让一些人看见,知道你和大公主的关系,为你造造势。” 老黄说道。“没问题,我会安排好一切,将大公主的影响力发挥到最大。”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在脸上绽放。 砂楚看着眼前的人,虽然知道这是幕后之人安排的人,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每一个人都像是退役军人,身板、眼神、状态比他以前的小弟好太多。 他的新任务是带着眼前的人横扫普图和陈洪生的场子,搅乱这一池安静的水。 看到任务时,砂楚心情爆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任务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完全是他想做而做不了的事。 现在手底下有人,而且是战斗力超群的人,即使知道他只是台面上的傻子他也愿意做一名傻子。 知道陈洪生、普图的场子分布情况,砂楚相信他能够做好这一次任务。 “兄弟们,你们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很清楚我的身份,不过我们为同一个老板干活,那就把活干好。”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任务,那就让曼谷听到我们的声音。” 转身带着众人前行,砂楚决定先扫一遍陈洪生的场子,然后再去扫普图的场子。 陈洪生为他做的一切,他要对陈洪生全部来一遍,让陈洪生知道他砂楚回来了,而且是带着血淋淋的刀回来了。 接到场子被扫的电话,陈洪生很难相信电话是真的。 怎么会有人不开眼的扫他的场子,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的腻歪了。 而普图两个场子被扫,让陈洪生知道事情不简单,至少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扫他的场子可以解释,毕竟有人砸场子,这是经常有的事情,不用去惊讶的事。 动了普图的场子,那就不是常有的事,而是有目的的针对普图,针对他们两人。 来到普图办公室,看着稳坐沙发喝咖啡的普图,陈洪生不知普图是真的不着急,还是面子上不着急。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会是海洋里滴了一滴鲜血,会引来无数的鲨鱼围剿,直到将他们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普图,砂楚出现了,给了我们一个惊喜,真是大惊喜。” “他身边的人组成很奇怪,有本地曼谷人,有中东面孔,还有东方面孔,简直是混杂。” “幕后之人放出砂楚,现在让砂楚带人扫场子,她他图甚大,是想要将我们一口吞下。” 普图笑了笑,说道。“一代新人换旧人,终究是你我老了,有人想要将你我赶出曼谷。” “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侧面解决这个问题。” “砂楚成了势,想要对付的就是你我。杀了他没有用,只有杀了他幕后之人才有用。” “幕后之人查不出来,只好从侧面威慑,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对付的人。” 陈洪生闭上眼睛,想着如何侧面威慑,要是有手段,谁也不想打打杀杀。 正是因为没有手段,才是打打杀杀,用鲜血铺就一条路。 现在的他不再年轻,想要安稳做生意,不想回归到以前,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普图心中也是烦躁,在他贷款的节骨眼,出现这个问题,怎么能让贷款公司相信他。 既然有人故意搞他,他必须强力回应,把握主动权,让所有人知道普图没有老,还能提动刀,还能杀人。 烦躁的喝着咖啡,普图决定放一放赌场合作的事,先将砂楚处理掉,然后在考虑赌场合作的事。 贷款也不着急一时片刻,抵押物是他的场子,不能轻易的抵押,要是真的失败,那他就真的亏死了。 贷款公司收账,不讲手段,只讲结果。 犹豫着方向,普图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选择。 第694章 强心剂 曼谷风云再起,砂楚强力出击,不停砸场子,将普图、陈洪生的场子里里外外的砸一遍,没留一点余地。 没有收过来投靠的小弟,砂楚很清楚他的身份,没有幕后之人点头,他不能有他的主观决定。 坐在抢来的酒吧里,酒吧没有客人,是他们临时休息的地方,是他们临时驻地。 三天时间,所有场子砸一遍,砂楚心中说不出来的畅快。 虽然知道这种日子很快结束,他也不后悔他的行动,哪怕是明天就要死去,砂楚也认为他的命值了。 父母已经死去,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只要能为以前的兄弟们报仇,他也能有脸下去去见枉死的兄弟们。 看到有人拿电话过来,砂楚知道新的任务来了。 开心接过电话,砂楚压抑心情,恭敬说道。“老板,我是砂楚。” 位置摆在这里,面对老板指派的人,砂楚很清楚位置所在,没有必要在这些人面前装老大。 他这个老大唯一的作用就是他是陈洪生曾经的小弟,他砸场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接手陈洪生的场子。 虽然不知道幕后老板的布局,但砂楚能够猜到一些,知道他存在的意义。 不清楚幕后老板为什么有信心接手陈洪生的场子,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事。 陈洪生追杀他的消息传遍圈子,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陈洪生要杀他,他的反击也在情理之中。 老大自保,要杀掉鞍前马后的小弟,多么令人心寒的事。 他砂楚站出来打响反抗第一枪,就会有人站出来跟随,毕竟谁也不想跟着一个随时会杀掉小弟的老大。 出来混是为了混饭吃,不是为了卖命以后,还随时可能被杀掉。 老黄看着监控屏幕,满意砂楚的态度。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自己的位置,只有随时摆正位置的人,才会活的长久。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但是还不够,还需要再加一把火,将普图、陈洪生逼到风声鹤唳,才能让他的计划更加圆满。 砂楚是一把好用的刀,在他第一次见到砂楚时,老黄就确定砂楚的价值。 陈洪生为了一己私利,将好用的刀毁掉,这把刀也就成了砍向他自己的刀。 轻笑一声,老黄说道。“枪支弹药已经配备给你们,你明天带人分两路,一路去刺杀普图,一路去刺杀陈洪生。” “刺而不杀,记牢牢住一点,不要将他们杀了。” 砂楚保证道。“请老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老黄看向温室里盛开的花朵,一朵花即将盛开,欣赏花朵盛开的过程,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事。 塔里兹去大马士革没有回来,过一段时间,可以让塔里兹回曼谷。 医院建设项目需要启动,张记也需要回曼谷,参与医院的选址和建设启动。 更重要的是,提前和张记沟通,将一成份子留给乌咔,必须让张记知道这件事,也要同意。 同意不同意都已经决定,通知一声张记,也是看在塔里兹的面子上,不然,老黄不会和张记合作开医院。 行动到了实质性进展阶段,只需要再次加一把火,将普图、陈洪生的屁股烤热,他们就会主动的上钩。 下午的活动已经安排好,老黄决定去睡一会,为下午的活动养精蓄锐,全力为下午做准备。 陈洪生坐在车里,司机突然来一句。“有车在后面跟着我们,来者不善。” 回头看向后面的车,几辆车在后面,陈洪生不确定司机说的是哪一辆车。 猛的加速,陈洪生一头撞在座椅后背,然后又撞到副驾驶的位置。 刚想到张口大骂司机,看到司机严峻的脸,陈洪生忍住脾气,没有骂出口。 再次回头,看到加速跟上来的车,陈洪生心里紧张到极点。 很久没有人被人当街开枪,他已经忘记随时被威胁的时光,再次经历生死威胁,他、陈洪生很担心他会死去。 司机的车技很好,不停超车,不给后车机会。 看到露出头的上半身,黑黝黝瞄准的枪口,司机很担心他会陪着陈洪生一起死。 司机不想死在马路上,更不想陪着陈洪生一起死,更何况陈洪生根本不值得他付出生命。 再次加速,躲避射过来的子弹,车子急转身拐到另一条路上,倒车驶出马路。 确定甩掉跟踪他们的车,司机说道。“老板,路面已经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陈洪生脸色阴沉,心中对砂楚的恨意滔天。 不用怀疑,跟踪他,想要杀了他的人一定是砂楚,除了砂楚,曼谷没有第二个人如此恨他。 家是不能回的,能在马路上埋伏跟踪,也能在家门前埋伏,等待他回家。 回想几个安全的地方,陈洪生都不确定是否安全。 砂楚知道的事情太多,也知道他的安全区,不能自投罗网的一头扎进砂楚的圈套中。 真正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经营的赌场。 赌场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意,砂楚就算是想杀他,也不敢在赌场门前动手。 “去赌场,越快越好。” 听到陈洪生吩咐,司机加快速度,前往赌场。 来到赌场门前,看到赌场门前停的车,陈洪生怀疑他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走进赌场,看着热闹非凡的赌场,陈洪生快速来到二楼,俯瞰一楼人数最多的赌场。 老黄、普图、乌咔,还有一位穿着随意的贵夫人,陈洪生一眼就认出贵夫人的身份。 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切,陈洪生怀疑他走错赌场,这里根本不是他经营的赌场,而是另一家赌场。 贵夫人笑着对乌咔说着什么,在护卫的保护下,优雅离开赌场。 站在二楼,目睹着一切,陈洪生知道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知道发生的一切不符合实际的事。 没有让他久等,老黄和普图一起回到赌场。 老黄看一眼楼上的陈洪生,和普图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普图看向陈洪生,笑着和老黄挥手告别,然后走向二楼。 一前一后来到办公室,普图压抑不住兴奋的说道。“洪生,我们的财运到了,这一次是真正的财运。” “见到老黄幕后之人,我才知道老黄为什么从来不做失误的事,原来不是他不失误,而是有人纠正他的失误。” “要是我的背后大树是大公主,我们也不用担心做失误,不论我们怎么失误,最后都会被矫正。” 陈洪生没有普图兴奋,刚刚经历一场刺杀,他的心情还被刺杀影响。 看到普图脸上的伤口,陈洪生问道。 “你脸上有伤,是不是被人刺杀?” 摸摸脸上的伤口,普图兴奋的心情退潮,被刺杀的经过再次在他心头闪过。 多少年没有被人刺杀,今天出门就被人开枪,多么让他憋屈的一件事。 坐在沙发上,普图冷静说道。“看来你也被人刺杀了,真是老了,已经有人不将你我放在眼里。” “我和贷款公司谈好了,可以拆借5000万美金,剩下的部分需要自己拿。” “现在有大公主出面,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要是想要参与,拿去1亿美金,可以让你参与一股。” “我拿剩下的5000万美金,凑够这一次的验资。” 陈洪生没有接话,让他出1亿美金,这是将他的家底掏出来一半,他很是不舍。 可是,看到大公主,尤其是围绕在大公主身边几人的笑脸,犹如讽刺一般,深深刺进他的心里。 他是一个不能靠近桌子的人,也是一个不能站在桌子旁边的人。 心中无限恨意,陈洪生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 看向普图,陈洪生恶狠狠说道。 “塔里兹死了,他的份额是不是就是我们的?” 普图脸色一变,他没有想过杀掉塔里兹,毕竟两人没有深仇大恨,只是看不惯塔里兹而已。 陈洪生对塔里兹起了杀心,普图也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塔里兹的份额是早已定下来的,如果塔里兹真的死了,他的份额确实需要有人补上。 补位的人是不是他,普图也不敢确定。 犹豫着,普图说道。“不确定的事,不要多想。” “现在要做的就是筹钱,将钱准备到位,表明我们和大公主站在一起,就不会有人想要动我们。” “砂楚只是一件小事,跳梁小丑,再过几天,腾出手来就可以收拾他。” 陈洪生笑了笑,勉强说道。“放心吧,我又不傻,当然分得清轻重。” “1亿美金没有问题,我会在1周之内准备好。” “贷款公司要抵押物,你还是将名下的产业抵押出去?” 普图神秘一笑,说道。“为什么不呢?空手套白狼而已,已经开始了,那就不能停止。” “有了大公主出面,这事十拿九稳,不会出现意外,更是要空手套白狼。” “我做事有分寸,你不用担心,不会影响后续的计划。” “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砂楚这个玩意杀了,那可就吃大亏了。” 点点头,陈洪生回忆砂楚那张脸,恨不得将他的脸撕碎。 第695章 刑期已满 威廉姆斯来到关押罗伯特的房间,命令值班士兵打开门,径直走进房间。 看到躺在床上的罗伯特,威廉姆斯心中发笑。 影响力和权力不能相比,再大的影响力遇到权力,还是要退避三舍。 罗伯特是很多人的座上宾客,在喀布尔有较大的影响力,但他遇到了权力,还是要向权力低头,被史密斯将军关押两周时间。 两周时间,外面世界发生很大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利益往来。 看出亨特背后有人指导,威廉姆斯更加明白身后有人的好处,那是直接省去人生弯路的捷径。 不想在像以前一样,看着别人大把大把将美金揣进口袋里,而他只守着内心仅存一点的良心。 可是良心不能拯救生活,也不能让他口袋塞满漂亮的美金。 每一瓶酒都有价格,就像是每一个人也有价格。 曾经的他以为他价值千金,他的职业操守是他的底线,是他坚持活着的底气所在。 可是,除了酒精让他麻醉,再也没有任何人和事让他感到心里安慰。 麻醉他的酒精,还是他花钱买来的。 罗伯特转身,看到威廉姆斯,瞬间站起来。 威廉姆斯到来,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禁闭生活即将结束,他可以再回到他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环境中。 不想再房间里待一刻,罗伯特恨不得立马离开房间,到外面空地上奔跑,对着天空喊叫。 史密斯将军不会杀他,但是可以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在仅有12平方的房间里待着。 付出了代价,宝石的事也就到此为止。 威廉姆斯心中叹气,国内的宝石商奇怪的举动,没有人愿意到喀布尔来,担心他们到了以后被狙杀。 前车之鉴,未来不远,和金钱相比,还是有人更关心他们的生命。 抄家行动很成功,抄出来现金、黄金不多,最多的还是宝石,其次是玉石。 宝石、玉石需要处理,统一口径的宝石商,没有人站出来,愿意买下他们手中的宝石、玉石。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会有人愿意站出来,都在担心谁会成为下一个被人查抄的倒霉蛋。 张记到了喀布尔,但他只愿意接收其他国家手中的宝石、玉石,不愿意接收他们手中的宝石、玉石。 变相的反制手段,也是向所有人宣告,不放罗伯特出来,他们手中的宝石玉石只能是石头。 固然可以运输回国,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会成为反战游行人士手中的证据,成为再次头版头条的新闻。 詹姆斯将军再次找上史密斯将军,史密斯将军无奈,不能再强行关押罗伯特。 带着释放罗伯特的命令,威廉姆斯来到关押罗伯特的房间,同时也带着一个让他为难的任务。 看着罗伯特惊喜的眼神,威廉姆斯说道。“罗伯特,你的禁闭生活已经解决,随时都可以出去。” “但是,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放你出去是有条件的,而且是你必须接受的条件。” “我们搞了一场活动,收缴很多宝石和玉石,在喀布尔只有你有实力和能力处理,所以你要帮我们处理这些宝石和玉石。” “张记昨天晚上就到了喀布尔,忙碌了很久,和很多人确定买卖关系,唯一没有和我们确定买卖关系。” “有人阻止国内的宝石商人到喀布尔,没有人愿意买我们手中的宝石和玉石,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罗伯特坐下来,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思考着威廉姆斯说的事。 买卖本身对他没有额外意义,而行为对他又有不利的影响。 如果他接受这个条件,他不是胜利归来,而是签订失败条约,以失败者的身份离开。 他被关禁闭十几天,怎么可以以失败者的身份认输,然后灰溜溜的离开这里。 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要关押其他国家公民就可以关押他国公民,想要释放他国公民就可以释放他国公民。 没有任何补偿条件,只想让他去干活,是不是太看不起他罗伯特。 重新躺在床上,罗伯特说道。“你们真是太看的起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识别你们随意关押,随意释放的人,哪有能力帮助你们做事。” “我还有点困,不想离开这里,请你们另谋高就,不要再来找我。” “既然有人在外收购宝石和玉石,你找他就可以,哪里需要我从中斡旋。” “你们国家的将军多厉害,关押他国公民的事都能干,这点事情对于他来说,也只是随手能够处理的事。” 了解罗伯特内心想要挽回面子的做法,但这件事是两位将军共同协商的结果,由不得他不同意。 这一次不顺坡下来,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罗伯特,不要耍性子,这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释放你是两位将军的意思,不是史密斯将军一个人的想法。” “史密斯将军承诺,只要宝石和玉石全部出手,可以按照喀布尔市场价的8成价格成交,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你不能让两位将军面子不落在地上。” “机会只有这一次,不要自误错过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样的好机会。” 威廉姆斯走到床边,俯身在罗伯特耳边,轻声说道。“这一次的宝石和玉石价值不菲,估计也有上千万美金总价值,你要是错过这一次机会,钱都让掌机赚去了。” “张记的行动很快,一夜没睡的和各国士兵见面,估计已经谈妥合作意向,你再不出去,可就没有机会了。” 罗伯特起身,假装生气的样子,愤怒道。“张记来的挺快,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逍遥,我也要出去。” “另外,问你一句话,放我出去真的是两位将军共同的决定?” “我罗伯特没有这么大的脸,需要两位将军共同下决定,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所以着急让我出去?” 笑着看着罗伯特,威廉姆斯解释道。“内部的问题解决了,外部问题没有解决。” “两位将军爱惜羽毛,想让你和张记谈一谈,让张记去和另外一边谈一谈,大家休息,不要再打来打去的。” “还有那群不要命的走私商宝石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也不要在打来打去。” “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但是不能涉及到他们,也不能出现他们的名字,最好是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明白史密斯将军和詹姆斯将军的意思,罗伯特这才明白放他出去的真正目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有用处的,至少还能做一些灰色的事,毕竟这种事让你们去做有损脸面,我去做就和你们没有关系。” “2成市场价格就想收买我,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呢?” 威廉姆斯耸耸肩膀,无奈说道。“史密斯将军只能做我们的主,做不了其他国家的主,你要是能够从其他国家手中拿到更多利益,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不过,你行动的时间不会太多,要想去做那就抓紧时间,不要被张记甩在身后。” 点点头,罗伯特起身,看向房间门,大步走出房门。 站在基地院子里,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第一次感觉到阳光是如此的温暖。 看着等待他的车,罗伯特转身对威廉姆斯说道。“我们之间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你有什么打算?” “是接着和我一起干,还是转身离开呢?” 威廉姆斯笑了笑,他知道罗伯特一定会问他这个问题,毕竟他的位置很关键,掌握着物资进出库和药品的调配。 只要他手指动一动,就会有无数的金钱涌来,谁能够拒绝涌过来的金钱,更何况他只是做了大家都在做的事。 唯一的区别是其他人是小规模卖两箱子药品,他是卖几十上百箱子药品,规模不同而已。 认清现实生活的真实,有什么理由拒绝让自己生活的更开心。 对着罗伯特笑了笑,威廉姆斯坦然说道。“罗伯特,谁能拒绝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我也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需要我养活的人,身上的担子很重,总不能让我的家人跟着我挨饿吧?” 哈哈笑几声,罗伯特对威廉姆斯说道。“男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这是性别和社会给我们的压力,逃都逃不掉的压力。” “家庭是我们最后阵地,如果最后的阵地都要失守,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该死的战争已经让我们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活着的意义真的不多啊。” “威廉姆斯,我先回去了,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上车离开基地,看着路过的士兵,罗伯特心里突然很反感基地的氛围。 战争的氤氲笼罩在上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局势,也是人为刻意造成的局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会结束,罗伯特叹着气,将这些没用的情绪排除脑海,想着即将见到的张记,还有很多事和张记商量。 他和另一边认识不多,从中斡旋,还是需要张记出面。 回想威廉姆斯挑拨的话,罗伯特一笑,威廉姆斯不知道他和张记的计划,又怎么会了解这一切的局面。 第696章 心思各异 收到罗伯特离开基地的消息,张记让请来的厨师准备食材。 罗伯特被关押禁闭15天,这可是非人的折磨,现在他解除禁闭,当然要好好庆祝。 拿出玛格红酒,倒进醒酒器,让红酒慢慢发酵醒酒。 坐在沙发上,感受着闷热的天气,张记很不喜欢喀布尔的春天。 临近立夏,天气已经热起来,热的人没有一点精神。 陆续谈好合作意向,但都没有确定最后交易价格,毕竟价格这一方面,还需要不停试探底线。 交易是私下交易,要避开喀布尔本地人的眼线,不能让他们发现张记是收购宝石的人。 但喀布尔能够收购盟军手中宝石的人不多,他恰恰是一个,也是恰恰在这个关键时期出现在喀布尔的人。 没有隐藏他的行踪,看着他的人太多,不可能真的隐藏,不被人知道。 到喀布尔一趟,总要拜访合作者,联络联络感情,顺便收收感谢礼物。 一条保命的消息值多少钱? 消息没有价格,但人心是有价格的,不送给他合理的礼物,下一次的消息就可能延迟,或者送不到手里。 战争已经结束,到了重建秩序的时期,规划好秩序是当务之急。 鱼塘里换了水,也换了鱼,唯独缺的是饲料。 想着接下来的动作,张记有很多想法,但想法需要更多人的支持,不然无法落实下去。 向政府缴纳一笔笔税收,但换来的不是倾向性的保护,而是倾向性的偏见。 煤炭过境贸易运输车队被查,运输车被破坏,运输员被无辜殴打,这就是警察干的事。 不能让类似的事扩大,不然不是做生意,而是砧板上的肉,会招来更多的苍蝇。 破窗效应很可怕,张记不想让破窗效应继续发展下去,影响国境贸易的正常进行。 在这一方面,阿政府做的还不如反政府军,至少他们收了钱就不找事,政府收了钱,却不怎么办事。 咬了一口,还想要在咬一口,贪心不足。 宝石市场交易秩序正规,价格也随之涨起来,已经超过原来价格的10%,税收比例也跟着涨价。 摸着下巴,张记决定换一种思路,不按照规划好的路线行进。 原产地价格上涨,销售地的价格保持平稳,他的盈利区间随着下降。 忙里忙外,很多人都在赚钱额,而他的钱却越来越少。 如果一定要如此,还不如直接回到以前,还是走私算了,至少他的利益有保证,不会像现在,利润分出去很多,麻烦也越来越多。 看到罗伯特的车开进酒店院子,张记一笑,起身去门前迎接罗伯特。 罗伯特下车,看到张记,笑着走上前,说道。“这一次见面可是难得的见面,我差点没能活着离开基地。” 张记笑道。“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怎么会真的让你留在基地里面。” “早晚都会被发现的事,不如主动暴露出来,让史密斯将军知道宝石是你运走的。” “你在基地里面受气,史密斯将军也在基地里受气,你们两人打平手。” “更何况他是一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将军,你在他手里受一点委屈,得到价值上千万美金的宝石,你可不出亏。” 坐在椅子上,给冯军一个上菜的眼神。 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信封,推到罗伯特身前。 整理好衣服,张记说道。“这是这一次卖宝石的钱,是你的那一份。” “我在瑞士银行给你开一个账号,里面有600万美金,可以随时支取。” “其他人应得那一份也已经全部发下去,你不用再担心他们反水,还有运输队的人,已经全部用钱封口,他们不会多嘴。” “威廉姆斯怎么样?是继续合作,还是退出?” 拿起信封,将信封装进口袋里,罗伯特的心才真正的安定。 没有到手的钱,不论是大小数字,都不是真实的数字。 但是,到了口袋里的钱,才是属于自己真正的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钱。 过境贸易赚钱,大头全部上交,到口袋里的钱并不多,寥寥无几。 锂矿石走私,费人费力,没有稳定的产量,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承担着风险,将史密斯将军收缴的宝石偷运走,就是为了快速赚到一笔养老钱,一笔能够对某些人说不权力的钱。 600万美金,只要他不投资,不理财,这笔钱足够他花一辈子。 眼前还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只要完成这一单交易,2成的返点也足以让他在进一笔。 谁会和钱过不去,毕竟是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 看着张记,罗伯特问道。“见了很多人,你们谈的怎么样?有没有确定交易?” 摇摇头,张记起身将醒好红酒倒进高脚杯,然后端一杯给罗伯特。 宝石价格上涨有战争因素,也有人为因素。 不将害群之马找出来,宝石价格会持续走高,继续压缩他的盈利空间。 他不适合干这些事,毕竟还要和其他宝石商合作,不能一次消耗干净彼此的情谊。 联系亨特去处理,但处理事情需要时间。 “宝石价格上涨,看涨不看跌,很多人都想要卖出高价格,当然谈不拢。” “我也想将宝石卖出高价格,但市场价格就是平稳区间,没有大事情影响,价格不会上涨。” “收购价格上涨,出售价格不上涨,我还有多少利润空间。” “还要去喂那些吃不饱的饕餮,我也很是为难。索性全部拖着,拖到他们愿意按照我的定价来。” 罗伯特突然发现他被史密斯将军刷了,故意告诉他给他市场价格2成的利润,但市场价格已经被张记打下来,2成利润根本没有多少钱。 不能告诉张记他和史密斯将军的约定,罗伯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心中暗骂一声,罗伯特问道。“想要做到这一步很难,你要有心理准备。” “万一他们将宝石卖给其他人,得不偿失,还会搅乱曼谷的宝石市场。” “差不多就可以,不要太过了。” 牛排端上来,香喷喷的牛排煎的外焦里嫩,看着就很有食欲。 示意罗伯特吃牛排,张记说道。“我也不行如此,但是要是不压下去价格,你应该知道后果会如何。” “还有煤炭过境贸易,在阿境内可是出了4次事故。警察故意查车,运输车损坏十几辆,运输员被打伤很多人,这件事也要处理。” “不把不良风气刹住,以后你我的好日子可就没有了。” “花钱是为了平安,花了钱,平安没有买到,还是受到威胁,这钱花的可不值。” “拿钱办事是规矩,拿钱不办事是破坏规矩,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咀嚼着牛排,牛排很嫩,让罗伯特胃口大开。 张记说的问题他也知道,前段时间忙着锂矿石,没有顾上煤炭过境。 现在的他已经安全,没有潜在的危机,可以处理煤炭过境的事。 不过,宝石是第一步,和反政府军交涉是第二步,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能乱了步伐。 煤炭过境贸易可以等,等他做完第一步和第二步,第三步才是处理煤炭过境贸易的事。 价格无论怎么下压,2成利润乘以量,他还是有很多的利益。 “我出来时,威廉姆斯让我代表他和你谈宝石交易,价格可议按照市场价格。” “市场价格就是波动,可以在波峰,也可以底谷,这是一个机会。” “利用英国人的宝石价格确定宝石市场价格,然后在用英国人的名头去压其他国家,里外都是英国人的事,和你我没有关系。” “他们想和对面的人谈一谈,暂时的休战,不要再打来打去。” “我知道你能联系对面的人,和对面说一声,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大家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在打。” 咽下一块牛排,放下刀叉,端起红酒杯喝一口红酒。 摇晃着高脚杯,看着红酒在杯壁上旋转,张记发现他的心越来越黑。 人不狠,站不稳;心不黑,更是站不稳。 “空口白牙去谈,没有一点切实的利益,谁愿意和你坐下来谈。” “我可以联系对面,但是总要给我一些好处,不然我为什么冒着危险联系对面,让他们停下来。” “英国人动手在先,现在想要不打了,那是你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的事。” 罗伯特笑了笑,知道瞒不过张记,但这是他和英国人的交易,总不好让张记知道。 但张记不是那么好骗,不给张记几句实话,张记一定不会联系对面。 想着找一个像样借口,罗伯特说道。“桥归桥,路归路,以后我们在路上见面,不用打招呼。” “他们默认宝石走私,不再打击走私,也不再为难宝石商。” “毕竟是手中有枪,说话就是硬气,我们赢了这一次,也算是扬眉吐气。” 点点头,虽然知道罗伯特还有没说的话,但有这一句话在,他可以利用此事做文章。 联盟英军都认可他们实力,要是有不长眼的人,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要动武。 喝一口红酒,看着罗伯特,张记忽然笑了。 罗伯特有他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是。 第697章 小团体聊天 沈俊拿一小摞资料,将资料放在酒店房间的桌子上。 “这是亨特送来的资料,是7个国家合作人的资料。” 看一眼资料,张记没有看资料的心情。 所有人都是罗伯特谈的,他没有去谈,也就不关心这些人是谁,什么岗位,又能提供什么便利。 不过是为了钱的集合,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费精神。 想了想,又不能不知道合作人的是谁,万一闹出笑话,岂不是很尴尬,还是需要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放下手中书,不情愿拿起资料,一一看一遍。 7个国家,14位军官,5位军士。 对军官和军士职能职责分辨不清,张记也不清楚军官和军士,谁的作用更大一些。 亨特作为军士,有战争指挥权,能够单独带着分队执行战争任务。 海顿是军官,能够指挥亨特,也能单独指挥战争。 军官和军士身份也可以改变,至少军士可以变为军官,就是不知道身份转变的规定。 将19个电话输入手机里,张记感觉他不应该只有一个手机,应该有两个三个手机,甚至更多手机。 他的手机要是丢失了,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所有认识的人的手机号码存在一个手机里,这是多么危险的事。 科技发达,网络信息也不安全,黑客无孔不入,千里之外窃取电脑信息、手机信息,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那些地方是安全的。 手机号码也是个人隐私,这个隐私在某些人面前,在黑客面前,就和透明的信息一样。 手机不安全,还是要将手机号码存在手机里,不能凭脑袋去记忆。 看完第二遍资料,冯军走进房间,说道。“艾哈迈迪来了,还有三个一起过来的人,袍子遮着身体,不知道是谁。” “艾哈迈迪说和你约好时间,人也是约好的人。” 放下资料,张记问道。“只有4个人过来,还是还有其他人一起过来?” 冯军说道。“进来的只有4个人,酒店外面零散有一些人站在酒店院子和街道上。” “他们没有坐车,是走着过来的。” “但我相信在不远的街道处,绝对还有其他人。” 点点头,沉思一下,他没有和艾哈迈迪约见面,艾哈迈迪却无事登门。 揣想另外三人的身份,想来是敏感的人,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在这个时候,主动过来找他一定是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 有艾哈迈迪担保,可以去见4人,但张记要做好心理建设,架构他的心理,不能被3人忽悠。 是找他帮忙,还是找他合作,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候。 盟军手中宝石是他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不和这件事冲突,可以坐下来聊天合作,要是和这件事冲突,那就不是合适时间。 罗伯特离开以后没有电话过来,让他和对面联系,没有给他一点肉,这肯定是不行的。 罗伯特已经和威廉姆斯达成私下协议,那是罗伯特的协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让他出面斡旋,轻飘飘找人传一句话,是不是太轻视他。 他就是生意人,有生意怎么谈都可以;没有生意,不谈聊天也可以。 “沈俊,你留在房间里守着资料,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资料。” “冯军,你和我一起过去,看一看神秘来客的真面目。通知其他人,子弹上膛,不要掉以轻心。” 点点头,冯军拿起对讲机通知其他人准备。 走到酒店小型会议室,打开门,张记笑着说道。“艾哈迈迪,我们约得时间可不是今天,你来早啊,让我措手不及。” “我让厨房准备了烤全羊,已经在做了,20分钟以后就能好,你一定留下来吃烤全羊,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天。” 没有去看其他3位,反正艾哈迈迪会介绍,他也不着急。 见到张记进来,冯军关上房间门,站在门后,3人站起来,脱掉身上的长袍。 阿瓦迪、默罕穆德、阿什拉夫三人露出真面目,同时看向张记。 猜到穆罕默德、阿什拉夫会过来找他,但张记绝对没有猜到阿瓦迪会过来。 阿瓦迪怎么会过来?有时也是阿尔特塔、塔塔克夫过来,阿瓦迪怎么会主动下山,主动过来找他。 上前伸手握住阿瓦迪的手,张记激动说道。“阿瓦迪老爹,我们有几年没见,看到你身体健康,我很高兴。” “您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前去接您。” “艾哈迈迪,我对你很有意见,阿瓦迪老爹过来,你应该提前通知我。” 艾哈迈迪笑着解释道。“我是想提前通知你的,可是阿瓦迪老爹不同意,不让我通知你。” “我也是没办法,你总不能让我违背阿瓦迪老爹的话,那可真的不行。” 笑着坐下,张记知道阿瓦迪一定有事找他,至于什么事,他还不清楚。 宝石的事不值得让阿瓦迪出面,那一定是其他方面的事。 潘杰希尔峡谷是他们祖辈生活的地方,在潘杰希尔峡谷里,应该没有让他们为难的事。 张记没有自大到认为他能影响潘杰希尔峡谷,喀布尔的影响都不出酒店,更何况是百公里以外的潘杰希尔峡谷。 警惕心升起来,张记放慢说话语速,慢慢和3人聊天。 阿瓦迪没有和张记绕弯子,直接说道。“张记,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艾哈迈迪不是外人,默罕穆德、阿什拉夫也是世交好友,他们值得信任。” “当然,穆罕默德、阿什拉夫也是这次事情的参与者,他们不是值得信任的问题,本身也是过来请你帮忙。” 停顿一下,看一下穆罕默德、阿什拉夫,阿瓦迪沉思着如何说。 事情干涉太大,他们不能失败,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没有让阿尔特塔过来,阿瓦迪担心阿尔特塔过来引不起张记重视,会出现意外情况。 最后还是决定让艾哈迈迪见张记,他们3人一起跟着过来,既是向张记表达态度,也是表达这件事的谨慎程度。 “我手里有一批艺术品和黄金,需要运送到伊斯兰堡。” “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但你手中有渠道,有安全的运输路线,我想请你帮忙,帮我将这批艺术品和黄金运送到伊斯兰堡。” 皱着眉头,张记怀疑他听错,这是什么情况,运送艺术品和黄金到伊斯兰堡。 他是做宝石生意的人,又不是做运输生意的人,怎么帮忙运输。 艺术品三个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走私艺术品比走私宝石严重多了,更何况他所在的国家是宗教国家,信仰是战争的根源之一,宗教艺术品和宗教信仰一样,可以和信仰对等。 运送黄金没有问题,毕竟他也干过运送黄金的事,而且也有1吨黄金藏在地下室。 看着阿瓦迪,张记问道。“阿瓦迪老爹,多嘴问一句,为什么是伊斯兰堡?” 阿瓦迪笑着说道。“买家在伊斯兰堡,当然是运送到伊斯兰堡。” 摇摇头,张记说道。“艺术品运送到伊斯兰堡,这是交易,买家在伊斯兰堡。” “可是黄金为什么也运送到伊斯兰堡,难道这也是交易?黄金是硬通货,尤其是在这个国家,黄金可是当做传家财富传下去的。” “你们手里有美金也要换成黄金,怎么会将黄金运送出去呢?” “恕我直言,阿瓦迪老爹,我要是不小心将这批货运出岔子,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阿瓦迪笑了笑,靠在沙发上,盯着张记看。 他明白张记的心思,不是刨根问底,而是想要拒绝。 他手中也有路线运送出去,但是风险太大,不放心用他的路线运送。 要不是张记恰巧和盟军合作,收购盟军手中的宝石,他也不会过来找张记。 张记要把手中宝石运走,可以说已经打通政府和盟军这两方,另外一方给点钱就行,一路就会畅通无阻。 他们的路线不如张记的路线保险,顺风车要搭,那就搭安全系数最高的。 看一眼穆罕默德、阿什拉夫,阿瓦迪说道。“张记,你手中的宝石要运送出去,我们搭你的顺风车一起运送,这是最安全的路线。” “有你这一条安全系数最高的路线,我们没有必要走另外一条危险重重的路线。” “货物是什么不重要,我也给你一句话,要是真的运丢了,我们也不会怪你。” “3人都在这里,我的保证就是他们2人的保证,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吧。” “用你的路线也不能白用你的资源,毕竟你也上下打点。货物到了伊斯兰堡境内,我向你支付500万美元买路费。” 摇着头,张记反问道。“阿瓦迪老爹,这事没得商量?” 阿瓦迪点着头,斩钉截铁说道。“主动权在你手上,你可以做选择。” 看向艾哈迈迪,张记的眼神中满是无奈。 不想掺和,但是不掺和也不行。 点点头,张记答应道。“我和盟军的生意还没有谈妥,我尽快和他们谈,争取10天以内装货出发。” 阿瓦迪看向穆罕默德、阿什拉夫笑了笑,没有接张记的话。 事情他已经做了,剩下如何做,那就是其他两人和张记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第698章 办法是人做出来的 房间陷入沉默,穆罕默德、阿什拉夫没有主动说话,神色各异盯着其他方向。 艾哈迈迪最是尴尬,他只是被通知过来找张记,提前并不知道找张记什么事。 被3位老人利用,他也是有苦说不出来,只能尴尬的坐着。 3人还在,艾哈迈迪不敢和张记说话,无法解释他的来意和苦衷。 想一想现在的局面,好像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清楚他的来意,难道说他不知道,虽然他什么也不知道。 穆罕默德、阿什拉夫不说话,张记也不说话。 阿瓦迪闭目沉思,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完全是办完事就不想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抬头看一眼张记,张记忽视艾哈迈迪的眼神,自顾的盯着眼前。 艺术品和黄金的价值是多少钱,可以给500万美元的买路费。 想着这个问题,张记知道这一批货物肯定不一般,而且买家也不一般。 罗伯特迟迟不来电话,不知道和盟军谈的如何,不给他回话,他也不能联系对面的人。 都是花钱买平安,想要平安,还不想出钱,哪有那么好的事。 要是有这种好事,张记也愿意干一干,他最缺的就是无人找他事的平安。 茶水放在茶几上,长时间没有喝茶,茶水一定凉了。 没有重新倒水,都在等待有人主动开口,主动打破僵局开口。 端起茶水,掀开杯盖,看着沉在杯底的绿色茶叶,张记发现茶叶是白沙瓦绿茶。 奇怪看一眼冯军,他怎么会泡白沙瓦绿茶,不泡携带的杭城龙井。 龙井是他特意带的,就是为了在异国他乡喝本国的茶叶,不想喝乱七八糟的茶叶。 浅浅喝一口茶水,张记不敢喝太多。 长时间不喝茶,偶然喝一次,茶因子太多会影响他的睡眠。 本来睡眠就不好,成宿成宿的失眠,要是喝了大量茶叶茶,指不定不要睡了。 放下茶杯,揣测罗伯特什么时候能够回话,张记有点担心罗伯特争取不来太多利益。 如果是海顿,以他现役军人身份,虽然做事有很多限制,但是在这个时候,身份就是他最方便的优势。 可以直接见到说话算数的人,第一时间知道底线所在。 不像是罗伯特,身份虽然也有用处,但是还是需要中间人传话,才能知道底线所在。 还有时间等待,张记不着急,有时间和3人一起耗时间。 敲门声响起,冯军打开门,荀方走进会议室。 看到氛围压抑的会议室,荀方径直走到张记身边,俯身在张记耳边说道。“安得利亚斯过来拜访,带着宝石和玉石。” “他身后还有其他国家的人,没有带任何随身物品过来。” 点点头,张记没有说话,还是坐在沙发上。 荀方直接离开会议室,留下冯军一个人守着门。 艾哈迈迪看向阿瓦迪、穆罕默德、阿什拉夫,不知道谁还会主动开口,他只确定一件事,主动开口的一定不是张记。 荀方进来对张记说一句话,虽然不知道话的内容,但这代表张记有事。 作为主人,客人不提离开,主人不能主动赶客人离开。 张记还坐在会议室,他的心思一定不在会议室,心思肯定随着荀方一起离开。 熬到这份上,张记要是主动开口,那就太没有耐心。 荀方再次敲门,然后走进会议室,俯身在张记耳边说一句话。 张记脸色一变,犹豫一下,对荀方说一句话。 看着荀方再次离开,艾哈迈迪端起茶杯,茶杯不小心洒水,洒在艾哈迈迪身上。 目光看向艾哈迈迪,4人笑了笑,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艾哈迈迪尴尬的想要跳进茶杯,喝水怎么还洒出来,在这个时候丢面子。 阿瓦迪看着艾哈迈迪,笑着说道。“艾哈迈迪,穆罕默德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又去找新方向投资?” 放下茶杯,艾哈迈迪恭敬回答道。“阿瓦迪老爹,穆罕默德现在在迪拜,他认为迪拜的房地产是优质投资项目,到迪拜投资房地产。” “过两天还要去利雅得,说是考察光伏项目,他没有具体说,我也只是知道动向,不清楚细节。” 阿瓦迪点头道。“年轻人就是好,知道把握前沿投资方向,不像是我们,干了一辈子还是从事老本行。” “阿尔特塔也不行,也只能吃祖代饭,吃不了其他的饭,这辈子也就这样。” “你跟着穆罕默德好好学一学,要有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能老是盯着大本营这点事,那就没有出头之地。” 艾哈迈迪诺诺称是,不敢反驳阿瓦迪。 扭头看向穆罕默德、阿什拉夫,阿瓦迪说道。“穆罕穆德,刚刚说了另一个穆罕默德,你这个穆罕默德也说说你的事。” “大家都挺忙的,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出去找个地方好好消磨时间。” 穆罕默德抬起头,看向阿瓦迪,不情愿说道。“张记,这一次谢谢你的情报,以后我的宝石只要你需要,可以优先给你。” “现在宝石产量太多,不利于市场行情,我建议可以适当减少宝石产量,控制价格。” “最近太多宝石进入市场,这不是一件好事,会扰乱宝石市场价格。” “宝石是奢侈品,越是稀缺,越是稀少,越有价值。” 点点头,张记说道。“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没有打算将这一批宝石投入到市场中。” “这一批宝石运到魔都,直接锁进我的保险柜,一两年之内不会出现在市面上。” “等到需要的时候,或者宝石价格上涨的时候,它们才会出现在市场上。” “喀布尔现在的宝石价格上涨太多,已经超出原价格的10%,这个价格可赚不到钱,如果可以,我想让宝石价格降下来。” 阿什拉夫开口说道。“喀布尔宝石价格是政府涨起来的,想要让价格降下来很难。” “宝石涨价是很多人都愿意看到的,触动的也只是你的利益,你想要让价格降下来很难,这触碰所有人的利益。” “以一个人的想法,去改变所有人的想法,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听着阿什拉夫的话,张记知道两人不会支持他。 政府的吃相太难看,那就不让他吃就可以,大不了回到以前的状态,走私也挺好的。 沉默想着对策,张记发现他的对策效果并不好,无法和政府正面对抗。 个人怎么会和政府对抗,只能剑走偏锋,另外想对策。 哈哈笑两声,张记说道。“我手里还有其他宝石渠道,这里不是我唯一的宝石渠道。” “这一次买入盟军手中的宝石,我要休息一段时间,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喀布尔。” “我最近捐赠几家医院,都邀请我去出席奠基仪式。怎么说也是我捐赠的医院,出席也是应该的。” 阿什拉夫明白张记意思,看一眼穆罕默德。 见穆罕默德脸上没有表情,阿什拉夫明白穆罕默德支持政府对宝石涨价的行为。 刚刚打仗结束,现在因为一点利益撇开张记,太过于肤浅。 张记人不在喀布尔,要是有人想到喀布尔收宝石,不一定能够活着离开。 等局势变化,在想要和张记合作,阿什拉夫拉不下这个脸。 喝一口凉茶,阿什拉夫说道。“这段时间矿里一直没有闲着,手中积攒一些宝石,直接卖给你吧。” “都是朋友,也是一起打仗的交情,宝石还是按照原来的市场价给你。” “我们以后两个月交易一次,定好时间点,免得双方疑心。” 礼貌性的喝一口凉茶,张记菜慢悠悠说道。“阿什拉夫先生说的是,就按照阿什拉夫说的办,张记听着就是。” 阿什拉夫一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在消耗时间。 穆罕默德神情不忿,但也没有开口反对,事情也就定下来。 看一眼时间,阿什拉夫说道。“时间不早,还有客人等着你,不耽误你招待客人的时间。” “等你准备回白沙瓦时,通知艾哈迈迪,我们将货物打包送过来。” 张记说道。“没有问题,我会及时通知艾哈迈迪。” 起身将4人送到门前,艾哈迈迪回头看一眼张记,然后跟着3人一起离开。 艾哈迈迪有他的无奈,张记很理解艾哈迈迪,也知道这一次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3位老人都亲自出面,他一个年轻人根本无法拒绝。 他都无法拒绝阿瓦迪的要求,艾哈迈迪怎么拒绝带他们过来。 终于和穆罕默德、阿什拉夫合作,他的心也就放进肚子里,不再担心其他宝石商的叛弃。 一战决定地位,他掌握盟军行动的消息,准确提供情报,帮助宝石商减少损失。 若是失去他的情报,想要和盟军碰一碰,无异于痴人说梦。 战争已经告一段落,现在能安稳一段时间,这也是所有人的期盼。 和平环境是做生意的前提,动乱环境生命都有危险,谁会有心情做生意。 安得利亚斯还在等他,还有事要做,张记转身回酒店应对他要应对的。 第699章 化工厂的祸 塔里兹拿着望远镜,盯着前方看。 警察和当地村民冲突,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村民即将被警察镇压。 放下望远镜,伸手接过烟,塔里兹点上一根,自顾的抽烟。 本以为炸化工厂的是反政府军,线索也指向反政府军那帮人,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化工厂附近的村民,认为化工厂侮辱了真主,是对真主的不敬。 一些村民自发组织,假装反政府军,利用村民身份便利,在化工厂里埋了炸药。 谎言会有被戳破的一天,多方调查,终于是村民没有瞒住,将事情说了出来。 塔里兹看着调查报告,简直气炸了胸腔。 化工厂选址搬迁中,他给了最高的搬迁补偿金,也是一次性将所有补偿金发放到位。 拿到补偿金,村民不仅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搬迁,又提出其他要求,每一个要求都让塔里兹看到过分两个字。 现在更是炸了他的化工厂,难怪他去找格瓦拉将军,格瓦拉将军不承认是他的人炸了化工厂。 也没有其他武装团体承认是他们炸了化工厂,原来真的不是他们炸的,而是村民炸的。 历时一个月,塔里兹的耐心全部耗尽,只能出此下策,直接和村民对抗。 阿曼调来警察部队,强制村民搬迁。 赔偿金已经到位,合同已经签完,具有严格的法律效力。 拒不执行合同规定的条款,可以按照合同规定,进行法律诉讼。 阿曼直接跳过法律诉讼这一阶段,直接派出警察,让村民进行强制搬迁。 一根烟抽完,塔里兹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前方的村庄。 村庄已经燃起大火,房屋直接被烧毁,村民在也不能回到村子里居住。 看着望远镜中哭泣村民,塔里兹心中没有一点怜悯之情。 他做了所有能做的,可是村民没有做他们应该的做的,而且还炸了他的化工厂。 化工厂被炸的所有损失只能由他承担,几十万美金的器材报废,需要重新采购一批新的器材。 村民拿钱的时候没有想过化工厂对真主不敬,炸化工厂的时候没有想过对真主不敬,唯有被赶出村庄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们是可怜人,是应该被真主怜悯的人。 冷哼一声,将望远镜交给身边保镖,塔里兹吩咐道。“确定所有村民都离开,不要留任何不想离开的村民。” “发现有继续想要搞破坏的,你们直接看着办,但化工厂不能出事。” 转身上车,塔里兹直接离开化工厂。 回到酒店,看到院子里活动的布塔,塔里兹笑着走到布塔身边,笑着问道。 “布塔,今天回复的怎么样?” 布塔笑着答道。“塔里兹爷爷,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现在是能吃能跳,没有一点问题。” “医生虽说还需要静养,那也是慢慢养精神,不是养身体。” 塔里兹责怪道。“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他们是专业的,对你的建议绝对有用。” “贯穿伤口内部好的慢,需要慢慢调养,内部伤口才能真愈合,不会留下隐患。” “你在房间里待不住,那就到院子里走一走,不要离开酒店,也不要和陌生人接触,这里的人也很危险。” “过几天就要去曼谷,曼谷的事处理完,我带你去信德省。” “以后的你就在信德省生活,上学的学校也已经安排好,你听我的就可以。” 布塔听着塔里兹说话,知道他至少5年的生活都已经被安排好,而且他还不能拒绝。 塔里兹是阿克巴为他找的监护人,是阿克巴用命为他找的监护人。 不能违背塔里兹的安排,而塔里兹的安排也是为了他好,既保证他的安全,也让他学习知识,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巴里的产业不一定是他继承,但他是最有希望继承的人。 若是以后有机会成为塔里兹一样的人,他又怎么会看上巴里的产业。 巴里说到底还是为人打工,虽有自主权,但真正的权利掌握在幕后之人的手里。 布塔看到张记,看到塔里兹,两人都是真正掌权的人,是有绝对自主权利的人,这才是他的目标。 不想再回白沙瓦,在白沙瓦狭小的城市当一个台面人,他要当自己的主人,当能够真正做主的人。 他的年纪还小,还不能将他的野心暴露出来,至少在现阶段,他还要扮演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听从塔里兹的安排。 等到时机成熟,等到他真正的掌握部分权力的时候,那才是他真正腾飞的时候。 “塔里兹爷爷,张记也会去曼谷吗?” “他救了我一命,又将我送到大马士革,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他。” “他要是去曼谷,我一定好好向他表示感谢,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塔里兹笑了笑,老黄没有说张记是否回曼谷。 最近没有和张记联系,不知道张记的行程安排。 上一次联系是张记计划向大马士革捐赠医院,他将事情告诉阿曼,张记也就和阿曼联系,没有在通过他联系。 聊天时,阿曼说已经收到张记捐赠医院的善款,也确定医院的地址。 马无夜草不肥,但野草吃多了,也会吃坏肚子。 张记吃了野草,没有全部吃进他的肚子,拿出一部分钱捐赠医院,积累他所谓的阴德。 一口气捐赠好几个国家医院,塔里兹也佩服张记的这一行为。 不确定张记是否回曼谷,塔里兹无法回答布塔的问题。 布塔有着一份心,记在心里就行,至于感谢,有时间在感谢也可以。 “布塔,最近没有联系张记,不确定他是否去曼谷。” “他计划在曼谷开一家医院,奠基仪式是要出席的,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 “你记得谁对你有恩就可以,施恩的人不一定希望你报答他,你老记着一份恩情,等你有能力时候,帮助更多的人,这是最好的报答。” 布塔点点头,笑着没有说话。 酒店门前出现两个中国人,布塔看到中国人,开口说道。“塔里兹爷爷,来了2个中国人,他们是不是过来找你。” 转身看向门前,看到李天南和秦丰,塔里兹疑惑他们2人怎么到酒店。 对着保镖看一眼,保镖心领神会的走向酒店门前,将2人带到塔里兹身前。 李天南看到塔里兹,知道他找对地方,找到了塔里兹。 发电厂工人和当地工人因为喝酒冲突,这种事情本来是小事。 工人不愿意,以喝酒侮辱真主为名,打电话报警,警察将喝酒的工人抓走。 李明端、张记都不在大马士革,联系不上两人,李天南只好过来找塔里兹。 塔里兹看着走过来的2人,尤其是脸上的愁绪,知道2人遇到困难。 不等李天南开口,塔里兹主动问道。“李总,你这是遇到困难了?” 微微一笑,李天南将事情经过说一遍,随后说道。“塔里兹先生,联系不上张记,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过来找你。” “员工喝酒是下班以后在宿舍喝,绝对没有侮辱真主的意思。就是干活累了,喝酒解解乏。” 一件小事而已,塔里兹明白李天南的为难。 不知道张记忙什么,电话都不接。 想了一下,塔里兹说道。“李总,我知道你们有喝酒的习惯,这不是什么大事。” “张记离开大马士革特意交代我,有时间过去看看你们,帮你们解决生活问题。” “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有顾得上你们,是我的失职。” “我给警察局那边打个电话,沟通沟通,你们直接去警察局领人就可以。” 搓着手,李天南感谢道。“塔里兹先生,十分感谢你的帮助。” “我们中国人是懂得感恩的人,只要你有需要,我们能够帮忙,一定帮忙。” “这里是异国他乡,我们是外来人,和当地人有文化冲突是我们没有入乡随俗。” “回去以后,我一定让 听着李天南逻辑不顺的话,塔里兹笑着没有说话。 帮李天南是看在张记的面子上,他也不需要李天南帮他。 摆摆手,打断李天南继续说话,塔里兹说道。“李总,你的人还被关押,我们不要耽误时间,我现在给警察局打电话,你也早点过去将他接出来。” “警察局不是好地方,要是在里面吃了亏,一定告诉我。” 李天南说道。“塔里兹先生说得对,改日过来感谢,我们先去警察局。” 拿出手机拨打阿曼电话,将李天南的事说一遍,催促阿曼立马解决。 挂断电话,看着离开的汽车,塔里兹心情愉悦。 帮助人的感觉很神奇,让人产生难以言说的精神满足。 布塔盯着离去的汽车,陷入沉思中。 塔里兹不是真心帮李天南,但承诺帮助以后,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这和阿克巴教他的不一样,布塔一时不知该相信亲眼看到的,还是相信阿克巴教他的。 心中叹气,感慨他年纪阅历的浅薄,遇到这么简单的事居然分辨不清。 暗自下决心历练人事,成为一个熟稔人性的高手。 第700章 黄金涂面 接到班主任通知,古蔺又开始忙碌起来。 学生会的事已经有人接手,不需要他事事亲为。 美其名曰锻炼,就可以将手中的事务性工作交给小老弟,让小老弟去干。 拍拍脸,古蔺不知他怎么也变成这个样子,但心气已不再,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不需要在为事务性工作费心费力。 他干的工作也就是那么回事,身后有老师把关,身前是懵懂无知的学生,通知联络而已,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也没有出彩的地方。 唯一要保证的就是准确传达老师们的命令,不让命令在传达过程中,出现个人主观的问题。 从办公室出来,想着班主任给他的新任务,古蔺感觉十分无趣。 大三下学期进行到一半,居然统计学生们的大四计划意向,是参加工作,还是准备考研。 心中不以为意,还是要完成这一项任务。 汇总信息还需要提交给班主任,是一项不能逃掉的任务。 回到班级,坐在何劲预留的座位上,古蔺看着眼前嬉笑打闹的学生,感觉十分的无趣。 学生时代最后的开心时光,过了大三,就是需要考虑未来的大四。 是选择工作,还是选择继续深造,所有学生们都站在人生选择的十字路口。 摇摇头,古蔺看向窗外,无意间看到一抹靓丽人影一闪而过。 擦擦眼睛,窗户阻拦,已经看不到路过的人影,古蔺怀疑他眼睛花了,看错了。 愣神间,古蔺起身,快速跑到走廊里,趴在栏杆上,盯着两侧的走廊。 如果他没有看错,人影一定会出现在楼下。 如果他看错了,也就是出来透透气,看一看熟悉的校园风景。 走廊到楼梯距离,下楼的台阶,默默计算着人影走到一楼的时间。 男人步幅大,下楼只需要1分钟时间,女人步幅小,下楼也就是1分钟,不会超过1分钟太久。 终于人影出现,古蔺看着人影的背影,认出人影是谁。 趴在栏杆上,他的心里多了一件无趣的事。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人生的路没有正式开始,已经有人在起跑线上渡劫。 所有心事埋藏在心间,以为是尘埃落定,其实只是没有吹起尘埃的风。 等那一阵风吹来,哪有尘埃落定,不过是灰尘满天,弄脏了眼睛,也弄脏了心情。 盯着人影消失,百无聊赖的回到座位上,古蔺对何劲说道。“猜猜,我刚才看见了谁?” 何劲停止书写,扭头看向古蔺,认真问道。“你看到了谁?” 看着何劲认真的样子,古蔺感觉何劲特别可爱,他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同学和舍友。 程明抱着手机,听到古蔺的问题,知道来了八卦。 玩手机的心情没有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迫切的想要知道古蔺究竟看到了谁。 “谁啊,谁啊,是不是纪云歌,还是其他的校花?” 转身给程明一个脑瓜崩,脑袋里天天想什么,怎么会有校花到他们班级找人。 程明的贼心并未死,还是对纪云歌念念不忘。 不明白程明的心到底是在哪一边,是真的忘不掉纪云歌,还是只是开一个玩笑。 可是,玩笑开多了,是不是也掩饰了真心,掩饰了内心真实的一面。 笑了笑,古蔺没有接程明的话。 想着班主任交代的事,身边就有两人,先结束两人是两人,还有其他三十几人等着他去问话。 上课铃声响起,又到上课时间。 老师如往常一样走进教室,但古蔺看着老师,感觉这样的日子没有太久时间。 他没有考研的计划,毕业就要按照家里的安排,前往公司工作。 古通让他在基层历练三年,多和底层的人打交道,从底层慢慢历练,一步一步走到高层管理岗位。 眼高手低是他们二代们的通病,是骨子里的骄傲,也是他们最大的短板。 时代虽不同,但是人和事并没有变,他们缺少的就是经历底层人事诡变多端的无常,缺少对人性残酷的认识,更缺少匹夫之气的决断。 想到这里,古蔺突然不想按照古通安排,去基层锻炼。 他要是真的想要锻炼,不如跟着张记去中亚国家,去经历枪林弹雨的无常。 张记没有怎么说他的经历,但古蔺看到出来,从事灰色行业的人,他的生活一定是如履薄冰的小心。 人性、人心、忠诚、背叛,不过是生活一日三餐的一道菜。 可是,古蔺清楚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灰色地带存活,张记能够做大的事,他不一定能够做到,甚至是刚踏入到灰色地带,直接被生吞活剥。 每年都有十几万失踪人口,怎么查找也查不到,他会不会是下一个失踪人口。 帝国坟场的外号,不止是阿富汗是帝国坟场,其他国家也是坟场。 精神飘忽到下课,一直到回到宿舍,古蔺才回过神,想起来他要做的事。 打开电脑,将班主任的要求写一封邮件,发送给班级所有同学。 等待着邮件回复,古蔺知道他即将看到班级同学的人生选择。 现在一封随意的邮件,10年以后,现实的经历会回答这封邮件的抉择,完成的答卷。 4个不在位的同学,3个不需要打电话,还有1个必须打电话询问。 “程明、何劲,你们的选择不会在变了吧?如果没有变动,我就按照你们说的整理,然后提交老班。” 何劲说道。“我们有问题,毕业回老家参加工作。” “至于参加工作以后的事,那就和学校没有关系,学校也不会关心我工作以后的事。” “你就写我参加工作,不会在变。” 程明想了想,不确定他现在的选择,是不是也是半年以后的选择。 回想过来,这也是初统计而已,就算半年以后改变主意,也不会有影响。 点点头,程明说道。“我也不变,考研。” 确定两人都更改,古蔺将两人的意愿写下来。 拿起电话,找到张记号码,这是他必须打电话询问的人,也只有打电话才能询问。 按下号码键,等待张记接听电话。 “喂,有事快说,我这边有急事。” 听到张记急促的声音,古蔺怀疑他是不是被反主为客,怎么好像是他很愿意给张记打电话似得。 接连的爆炸声从话筒里传来,还有开枪的声音。 声音的场景像是战场,古蔺问道。“你在打仗?” 张记说道。“没有啊,我站在楼上看别人打仗,反政府军和盟军打起来。” “等会拍视频给你看,这可比坐在电影院看战争片真实。” “帝国坟场不愧是帝国坟场,已经死了好几人,等会还会有人死,可怜的人啊。” 不想看战争视频,古蔺坚信他的选择,还是按照古通安排去基层历练,不能跟着张记去浪。 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尸体就是一瞬间就完成的事,他不想在一瞬间变成尸体。 听着炮火和枪声,古蔺问道。“老班让我统计大四毕业的计划,是选择工作,还是选择考研。” “全班剩下的人不多,只有你是需要打电话询问的,知道打电话问问你的计划。” “你是选择工作,还是选择考研,亦或是选择出国深造?” 哈哈笑几声,张记不再观看街道上的战场。 选择,他还需要选择,已经有人告诉他如何选择。 学历的含金量是贬值的,和货币贬值一样,随着时间的延长,学历含金量也是快速贬值。 田明峰是他的选择,直接成为田明峰的研究生就可以。 考试也简单,有訾聂在,他绝对可以顺利的通过笔试和面试。 田明峰也愿意接收他,愿意当他的研究生导师。 “我选择考研啊,直接成为田明峰老师的研究生,我已经和田老师谈过,他也愿意带我。” “老班是不是太无聊了,才会在这个时候统计这个事。” 听到战斗机的轰鸣声,张记跑到窗户边,看着f-16战斗机飞过。 一颗导弹划空,落在地面上,小型的蘑菇云冒出来。 “真他妈的悲惨,世界一流的装备,只能靠空中支援胜利。” “真是怀疑战斗力和人是不是分开的,武器再好也打不过ak47,这说明ak47才是战场之王。” 古蔺没有张记的好心情,手机模糊的音爆声,让他感受到战场的残酷。 硝烟战争就是摧毁一切,只要能够胜利,一切代价都的是值得。 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同样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什么时候回来,我就没有见面了?” 想了一下,张记说道。“半个月以后吧,到时候请你们吃饭。” “最近的生意很顺利,我的睡眠都好多了。赚了点小钱,回去请你们吃大餐。” 嗤笑一声,古蔺说道。“等你回来再说,我还要统计信息,不和你多聊。” “你慢慢欣赏战争,我去忙了。” 挂断电话,将张记考研写在表格上,完成一个人的任务。 打开邮箱,没有新邮件的邮箱,古蔺心里一阵烦躁。 第701章 偶然相见 走出复试的考场,唐铭知道他已经拿到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 看到神色严肃的复试的考官,5个考官,他认识3个,在一张桌子上喝过酒。 实力是实力,但有实力的人不一定能够通过复试。 运气是运气,好运气到了,实力不够的人也可以通过复试。 他有通过复试的实力,但没有任何条件,能否通过复试,也会是一个问题。 由人决定的结果,人的因素不可忽视,不能依赖法规约束,让人客观理性的判断,撇开主观因素。 复试走廊上神色各异的人,紧张、兴奋,微笑、哭泣,小小的走廊承载太多的悲欢。 穿过人群,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一眼人群,唐铭迈步离开。 走在校园里,唐铭知道他的假期已经开始,可以有4个月的假期。 4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利用,去见识国家河山,也可以去异国领略风情。 放松的心情,唐铭走到咖啡馆前,突然想去喝一杯咖啡。 走进咖啡馆,打量着咖啡馆里的座位,唐铭看到古蔺也在咖啡馆。 古蔺看到唐铭,好奇唐铭怎么也来咖啡馆。 在他的印象中,唐铭可不会来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毕竟这里的咖啡质量也只是能喝,没有高品质的咖啡。 在林含章宿舍,他和唐铭坐一起喝咖啡,谁不知道咖啡的牌子,但他知道咖啡的味道,绝对不是这个咖啡馆能够有的。 咖啡是唐铭带过去,他有幸一起品尝。 林含章、唐铭这类人不是他交往的对象,对方完全看不上他,热情疏远的态度,古蔺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 如果不是张记拉着他过去,他也不会和林含章、唐铭有过多交际。 一个问题困扰着古蔺,以林含章、唐铭之辈,怎么会和张记这种泥腿子成为亲密朋友。 两种阶级不同的人,认识已经是界线,亲密交往基本不可能。 朋友关系也要利益交换,不论是感情交换,还是现实利益的交换,总要有一个交换的基础。 林含章、唐铭有社会阶级的特权,起步是很多奋斗一生也达不到的终点。 张记做外贸,虽然不在国内有过多活动,有两人帮助,生意一定会更加顺利。 以古蔺对张记的了解,他没有找林含章、唐铭解决问题,所有问题都是他自己解决。 搞不清三人的关系,古蔺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看到唐铭向他走来,古蔺起身,说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今天是复试的时间,看你的样子,复试一定很顺利。” 坐在古蔺对面,唐铭说道。“复试很顺利,前期已经打好基础,现在终于用上。” “你抱着电脑在咖啡馆办公呢?怎么不在宿舍或者图书馆,跑到外面的咖啡馆。” 看一眼桌子上的橙汁,古蔺点的不是咖啡,而是橙汁。 古蔺是懂咖啡的人,不喝咖啡喝橙汁,何必到咖啡馆来。 服务员过来,唐铭随便点一杯咖啡,然后问道。“你到咖啡馆喝橙汁,难道学校门前没有奶茶店,需要跑那么远。” “还是这里的橙汁好喝,咖啡不好喝。” 关上电脑,古蔺说道。“不想在宿舍待着,就到外面找个地方散散心。” “班主任甩给我一个小任务,我在宿舍里待着,总会有同学过来咨询我其他同学的选择。” “虽然是毕业选择的小事,也涉及同学隐私,我总不能将同学们的隐私透露给其他同学,万一出什么事,我也说不清。” “宿舍待不了,图书馆也不是安静的地方,不如出来找个地方待着,安静也安心。” 明白古蔺在咖啡馆的原因,唐铭认为古蔺做法是对的。 毕业季是分手季,情侣相约在一起,毕业改变约定,分道扬镳的不在少数。 现在的决定是现在的决定,一年后的决定是一年后的决定。 总是有人想要从一而终,不想要改变,可是社会都在变,人怎么可能不变。 因为分手闹出人命的事也有,每年毕业季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糟心事,他已经见怪不怪。 唐铭反对在大三下学期统计大四的动态选择,选择本身就是会变的,怎么能够以大三的选择,限定未来的选择。 他只是一个学生,人微言轻,不会有人在意他的话,也没有人坐下来听他的意见。 看着愁容的古蔺,唐铭安慰道。“事情落到你头上,也是一件头疼的事。” “不管如何,班主任将事情交给你,你还是要办好的。” “至于其他同学的窥探意愿的想法,不能说目的不纯,多少有比较的心思。” “能不告诉他们就不告诉他们,不要让信息从你这里传出去,万一以后有点事,说是你传出去的信息,对你很不利。” 古蔺叹气道。“我就是有这个担心,才会躲出来,不接电话,不让同学找到我。” “左右不过是一天时间,等信息汇总好,直接发送给老班,让他去头疼。” “信息传送走了,删掉所有资料,那时候就和我没有关系。” 咖啡端上来,唐铭端起咖啡,浅浅尝一口。 咖啡味道不好,不够浓郁,而且还有细微的渣滓。 放下咖啡,唐铭问道。“张记是选择考研,还是工作” “别人我不熟悉,也不会问,张记的事总能问一嘴。” 古蔺笑了笑,张记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唐铭和张记关系比他还要亲密。 重要的是唐铭对张记没有坏心,不会因为张记选择使坏,破坏张记的事。 “他选择考研,直接去田明峰老师名下,读他的研究生。” “张记说他已经和田老师谈过,田老师愿意带他。” 轻笑一声,唐铭才不相信田明峰愿意带张记,成为张记研究生的导师。 一定是史殊给田明峰下来任务,田明峰不得不同意,成为张记研究生导师。 按照田明峰的个性,怎么会愿意带张记这个天天见不到的学生,学生比老师还忙,这还是学生。 一年365天,去掉寒暑假,田明峰要是能见张记20天,都是张记转性。 张记读研也是要一个学历,不是真的想要通过读研找工作。 田明峰是经济学的大家,能够在田明峰名下读研,以后也能为张记的事业拓展人脉。 天地君亲师,老师的名头学生可以借用,就看会不会用,能不能用,用不用的好。 “最终还是选择读研,还是在田明峰老师名下读研,这对他是好的。” “我建议他挂名读研,反正也是长年在外,基本上在学校时间不多,有一个研究生身份,以后也是他的资历。” “现在读研也不像是以前,每个研究生有真才实学。现在读研,一部分都是水货,混日子,混学历而已。” “但有一个学历总比没有好,至于学术水平如何,反而是其次。” 点点头,古蔺认为唐铭的建议很中肯。 在魔都这座城市,学历鄙视链深入骨髓,人人出国留学为必备的城市,研究生学历也只一个学历而已,资历并不是多好看。 海归太多,本土的学历不是优势,甚至是劣势。 海龟是否有真才实学,是否能够胜任工作岗位,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岗位必须是海龟。 想到这一点,古蔺就感觉到好笑。 能力如何,没有学历的支撑,胜任工作也不能在岗位上。 竞争的压力太大,总会有胜任岗位的人,而没有学历,就没有资格在岗位上。 摇摇头,古蔺说道。“这座城市是繁华的城市,也是偏见的城市,人人的眼光都向上看,不会平视,也不会低头看。” “有时候想一想,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都是累的人,在激烈的竞争中,在繁华的背后,人已经变成非人,像是跳龙门的鱼,即使跳过去龙门,也只是到了另一个更小,竞争更加激烈的池塘。” “可是呢,鱼就是鱼,跳到哪一个池塘里,还是改变不了鱼的身份。” 唐铭轻笑几声,城市的底色如此,不会因为他们的态度改变。 生活在这个城市,享受城市带来的福利和便利,也要承受城市带来的压力。 人力有时穷,只能在人力范围内,照顾好个人的生活。 在人力能够照顾他人的时候,不吝啬伸手,已经是难得。 社会风气变得越来越差,人心的杂念欲望越来越多,个人难以在滚滚洪流中逆行。 咖啡馆门推开,看到走进来的4位女同学,唐铭眼睛一亮,然后随之暗淡。 他的温暖是别人随手的关心,记住的也是他自己。 不打搅是界线,他可以在界线内自律,也会在界线内保持距离。 “我宿舍还有一些咖啡,我过段时间搬宿舍,将咖啡给你送过去。” “不是多好的咖啡,请你不要嫌弃。” 古蔺说道。“学长送的礼物,学弟怎么会嫌弃。学长要是还有多的,多送我一些也可以。” 唐铭笑了笑,再次看一眼不远处的女生,起身说道。“你忙吧,我还要去收拾房子,过段时间联系你。” 起身看着唐铭离开,古蔺坐下来,接着完成他的小任务。 第702章 两极分化 龚岙回到家里,关上房门,谁也不见。 应激性创伤症状不稳定,时不时的精神失常,只能心理疏导,无法一次根治。 躲在房间里,龚岙将所有窗帘,藏在床头,紧张看着窗帘缝隙射进来的光。 黑夜是可怕,但阳光同样让他感觉到可怕。 房间很大,像仓库一样的大,龚岙感觉没有一丝安全感。 盯着缝隙里的阳光,记忆在出现在脑海里,是有人影向他跑来,手里拿着滴着血的刀。 三个人跪在面前,一把刀抵着喉咙,慢慢、慢慢、慢慢的划动,鲜血先是缓缓的流出,然后是喷射而出,地面都是血。 一个人被割喉,另一个人也被割喉,第三个人没有割喉,直接砍掉脑袋。 脑袋滚到他的脚下,头颅上的人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记不清那是怎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他想要闭上眼睛,两只手紧紧捂着他的脑袋,扒开他的眼皮,不让他闭上眼,强迫他看惨无人道的一面。 他想要大喊,缓解心中的压抑,一个嘴巴子扇来,打在他的脸上,不让他喊出声来。 再次想要大喊时,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只要他敢大喊一句,匕首就会划过他的喉咙。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明明已经交完钱,明明已经给张记5个亿人民币,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仓库的门打开,阳光射进来,整个仓库都亮起来。 他看到一张脸,这辈子都忘不了脸。 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什么是开始,什么又是结束。 忍不住的哭起来,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动着整个仓库。 没有安慰声,没有怜悯声,只有无穷无尽的笑声在耳边肆虐,让他的哭声更加嘹亮。 匕首划过喉咙,他感到一阵窒息,浑身冰凉。 似乎热血全部从喉咙迸涌而出,体内不再有热血,有的只是冰凉的身体。 剩下的记忆已经记不住,似乎是要将放了,运回到国内。 似乎是要将他杀了,一了百了的解决,免得以后有麻烦。 听不清说话的声音,耳朵也失聪,只有冰凉的身体感到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敲门声响起,龚岙吓得大叫一声,惊恐的看着房间门,拎着滴血刀子的人就要开门进来,就要割喉。 龚半山站在门外,听到龚岙惊恐的叫声,心都碎了一半。 龚岙究竟经历什么,怎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已经打款5个亿,还给他的还是正常的,他心爱的孩子吗。 龚泉站在龚半山身后,看着气的颤抖的龚半山,安慰道。“爷爷,龚岙就是受到惊吓,过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我已经向心理医生咨询过,龚岙就是看到刺激画面,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等他熟悉身边环境,对环境有了安全感适应,结合心理剧的心理治疗,一定会走出心理阴影,恢复精神状态。”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等他休息好了,精神状态也会好起来。” 龚半山转身盯着龚泉,眼神愤怒而火热,恨不得用眼神将龚泉杀死。 他最爱的宝贝孙子成了这个样子,龚泉居然让他不用担心。 狼子野心可见,龚泉也是一个不安好心的人,想要侵占龚岙的财产。 “龚泉,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你弟弟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惭愧,还说休息好了就好了。” “要是你这样子,你怎么休息,你能好好的休息?” “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看你的心是红色还是黑色,究竟安得是一颗什么心。”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滚,滚,滚蛋。” 龚泉低着头,眼神幽暗,不敢反驳龚半山的叫骂。 听到龚半山让他滚,龚泉不敢停留,转身离开龚岙房间。 走到楼下,上了车,龚泉靠在后座上,拿掉眼镜,揉着四白穴。 龚家三代,他龚泉是最有能力的1人,却也是最不受重用的1人。 冷笑一声,当龚泉听到最后的三声“滚”,他的心已经被冷冻,不再有丝毫的温热。 龚半山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压抑在他心中的这句话,一定压抑了很久,久到龚半山已经忘了他也是龚家的三代子孙。 没有享受到三代子孙的福利,享受到的是整个家族的嘲笑。 出身无法选择,也无法选择父母,有这样的父亲,有这样的母亲,他也是很无奈。 可是,这不是他能够选择,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他宁愿出身普通人家,过着普通日子,也不愿意在龚家受这份罪。 30岁的人,没有自己的家业,拿到的也是工资,龚泉感觉他只是龚家的一头牛,只需要吃最少的草,但要产最多的奶。 再次看一眼龚家,龚泉对司机说道。“走吧。” 司机犹豫一下,还是问道。“龚总,我们去哪里?是公司,还是回家?” 龚泉一笑,说道。“家,我哪里还有家啊,我有的只是公司,公司的职位。” “直接回公司,我今晚要加班。送我到公司你叫我,我先睡一会。” 司机答道。“好的。” 启动车子,车子缓缓前进,驶出龚家的别墅。 刘老三喝着茶,看着眼前的朵忒。 接到张记电话,他很惊奇,以为还是龚岙的事,没有想到是向他介绍朵忒。 朵忒想要和张记合作翡翠生意,张记拒绝,将朵忒推荐给他。 刘老三明白张记的心思,他的心思还是在宝石,不想趟翡翠的浑水,也就将朵忒推给他,让他和朵忒合作。 有张记推荐和背书,但刘老三还是要听一听朵忒的条件,不能直接答应他。 张记的面子要给,还要指望张记提供宝石,不能不给张记面子。 实际利益也要要,不能因为人情的面子,不要实际的里子。 张记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推荐朵忒是顺手为之,也是想要在对面洒下一颗钉子。 等待朵忒开合作价码,只要价码合适,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朵忒打量着刘老三,她知道刘老三这个人,也知道刘老三的名,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以往的时间,刘老三这种占据翡翠行业10%的大咖,她是见不到的。 也只是现在敌对状态,她才有幸见到。 耳闻刘老三被侮辱的事,也知道侮辱刘老三的人的脾气,自大惯了,什么人都敢得罪,不知道收敛。 端起茶,朵忒说道。“刘总,朵忒一直问问刘总大名,今日得见,是朵忒的荣幸,以茶代酒,敬刘总一杯。” 刘老三端起茶碗,一口喝完杯中茶。 放下茶碗,刘老三慢悠悠说道。“你是晚辈小女娃,我和你爹还有三分交情,不能难为你。” “你直接说你的条件,能合作我们就合作,不能合作那就不合作。” “你也知道你我之间的立场,说白了,那就是敌对双方,敌对关系可是没有人情的。” 朵忒一笑,缓缓说道。“刘总快人快语,朵忒也不矫情。” “虽然你布局针对翡翠原产地,一报二哥侮辱你的仇,但你还是端着翡翠这碗饭。” “不论这场商战是你赢,还是你输,你都接着吃这碗饭。” “我呢,也是家里的人,也要为家里谋出路,尤其是在被围追堵截的时候,更要展现自己的能力,不然可就站不住脚。” “家里的翡翠渠道我都可以用,只要刘总有需要,我可以按照我们商定的价格进行交易,优先优质为你提供翡翠。” 刘老三哈哈一笑,问道。“商定的价格?这是什么价格?” 朵忒说道。“当然是刘总满意的价格,我能接受的价格。” “刘总,您是长辈,总不能让我这个小女娃吃亏,低价将翡翠卖给你吧。” 看着朵忒,刘老三发现朵忒比他两个哥哥有意思,而且有魄力。 谁说女子不如男,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难怪有胆气过来找他谈合作,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想要挤占他两个哥哥的位置。 不过女娃就是女娃,始终不是男娃,也取代不了男娃的作用。 打枪的对手,握手的手,打完枪还是要握手合作。 与其和不成器的兄弟合作,不如和有气魄的朵忒合作,反正都是取货,出的货都是一样的货。 朵忒拿起茶壶为刘老三倒一杯茶,笑眯眯的看着刘老三。 刘老三一笑,点点头,说道。“你和我合作,就不怕你身后的人知道。” 朵忒一笑,无奈道。“家里一大家子等待吃饭,谁能拿肉回去更重要,至于从谁手里买肉,我想这一点不是很重要。” 刘老三说道。“你也是个小女娃,来一样不容易,又有张记替你出面,我就答应和你合作。” “但是,你的货要好,要是货不好,我也是没有冤枉钱。” 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刘老三皱着眉头,看向门外。 朵忒听到骂声,起身说道。“刘总,你先喝茶,我先去洗手间。” 点头盯着门外,刘老三想看一看谁的胆子这么大,到他家里骂他。 第703章 骂 架 刘老三看见龚半山,心中冷哼,猜测就是龚半山这个不要脸的人,才会骂骂咧咧上门。 见龚半山模样,瞧一眼卫生间方向,刘老三知道龚半山来找他什么事。 没有见回来的龚岙,他也不乐意见龚岙这个后辈。 龚半山宠爱龚岙是人尽皆知的事,龚岙的脾性也是被龚半山宠坏了,正事一件不干,吃喝玩乐,调皮捣蛋是样样精通。 25岁的人,每天无所事事,不是招惹是非,就是鸡毛蒜皮,上不得台面。 最看不惯这种货色,刘老三也不会给龚岙好脸色看。 眯着眼睛看着龚半山,心中乐意看着龚岙被教训,就是不知道龚岙被教训的成啥样,会不会因为这次被教训,长点心眼,以后走上正途。 年轻浪荡没有关系,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能回头,踏实做事,也是一个好孩子。 龚半山走进客厅,看着喝茶的刘老三,心气不打一处来。 1亿变成5亿,他认了,但是为什么要将孩子欺负成这个样子,精神失常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难道他花了5亿代价,就是为了换回来一个神经病。 早知道如此,他何必花5亿,拿5亿出来通缉张记的人头,岂不是更好。 桌子上有两个茶碗,龚半山不在意桌上有几个茶碗,怒视着刘老三,大声骂道。 “你这个老不死,要不要点脸皮。” “他妈的都愿意支付5亿赎金,你们是怎么对待龚岙的,将他折磨的精神失常,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刘老三,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没完,必须和你鱼死网破。” “还有张记,拿了老子5个亿,真的以为我的钱好拿。他要是不给我交代,我要你们两人知道龚半山这三个字有多少笔画。” 疑惑看着龚半山,难道龚岙出事了,不然龚半山老不死的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没有见龚岙,不知道龚岙的精神状态。 朵忒和他聊天,也没有说龚岙的状态如何。 朵忒一个小女娃的精神状态没问题,龚岙是一个男人,精神还能有问题。 看向卫生间方向,朵忒是不会出来,只能等龚半山走了以后,再问朵忒,龚岙经历了什么。 精神失常,真是新鲜的词,还会有人精神失常。 冷哼一声,刘老三老神在在说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龚岙要是不去白沙瓦当街枪杀张记,张记也不会抓住他。” “龚半山,你年轻时候也算是响当当的汉子,第二代也算是爷们,怎么到了第三代这里,就没有几个成才的。” “要我说你应该带着他们去基因检测,看一看4兄弟是不是你的种,千万不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毕竟你也喜欢让别人给你养孩子,说不得也有人让你帮他养孩子。” “真是有脸到我门上叫骂,你当时的得意劲去哪里了?难道进了鸽子肚子里。” 龚半山气的胸口起伏,愤怒的盯着刘老三。 他找刘老三是劝张记对龚岙手下留情,刘老三不仅没有帮他,故意加价将价格加到5个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低头了,龚岙也回来,但是精神不正常了。 他要的是正常的人,不是要一个被折磨的精神失常的人。 能将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折磨的精神失常,一定是受尽折磨。 他年轻时候也将人逼得精神失常,知道逼迫人、折磨人的手段,现在有人将手段用在他孙子身上,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精神问题最是难医治,很多精神问题根本治疗不好,是一辈子的问题。 要是不给他一个完美的交代,那就大家都不要玩,掀了桌子就是。 “刘老三,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你们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 “龚岙要是好不了,我要你和张记陪陪他一起精神失常。” 冷哼一声,刘老三严肃说道。“龚半山,想来就来,谁怕谁啊。” “是我们做的初一吗?龚岙为什么去仰光,到了仰光又做了什么事,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白沙瓦挡劫枪杀别人,这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大家都很佩服你孙子的智商。” “做了初一,还做十五,什么事都让你们龚家做了,那就不要怪别人对你使手段。” “技不如人,那就要认。坐在桌子上有输有赢,不想输光想赢,你以为你是谁?” “我刘老三坐在这里把话丢下,张记怎么样我不知道,你要是再敢坏我好事,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咱两人掰掰手腕子。” “我刘家有多少口人,你龚家有多少口人,一换一我也把你龚家的人全部换掉。” “真以为这里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也不撒泡尿照照,记住了,你站的地方姓刘,刘老三的刘,不是你龚家的龚。” 龚半山气的说不话来,事情已经发生,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子。 龚岙已经如此,他要不他讨一个说法,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话赶话说到这里,那就不能将话收回去。 不过是和刘老三斗一斗,又不是没有斗过。 行业内不是刘老三一个人的行业,还有很多看不惯刘老三的人,刘老三想要做局,他就破局,大家再此斗一斗。 冷笑一声,压制住胸中的气,龚半山说道。“好,很好,刘老三,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撂下狠话,龚半山转身就走。 今天的他失了面子,也失了里子,但他要将面子和里子都找回来。 朵忒施施然出来,重新坐在座位上,盯着龚半山的背影。 龚半山的名字也听过,未见面,朵忒对龚半山有了新的认识。 刘老三和龚半山斗一斗,这也是她的机会,本就是他主动找上龚家,现在仍旧可以和龚家合作。 一手一家,或许更能稳固她的位置,不被逼迫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心思百转间,朵忒端起凉茶,轻轻抿一口。 看出朵忒的心思,刘老三不介意朵忒也和龚家合作。 合作不是谁一家独大,只要能够代价拿货,他不介意朵忒和谁合作。 但龚半山和他闹翻,事情有了转变,要将龚半山的因素考虑进来,防止他的破坏手段。 一面大好的局面,因为龚岙半途分道。 不用怀疑,龚半山一定拉拢其他商家,搭起台子和他唱对台戏。 朵忒在这里,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知即将分裂的格局,这不是一个好的情况。 缓解心中的怒气,刘老三问道。“龚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得精神失常?” 朵忒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谁知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不过是看了几个人被割喉,就吓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大男人,每天叫着拯救世界,没有想到看了三个人割喉,都拯救不了自己。” 端起茶碗的手放下,刘老三看着朵忒。 轻飘飘的一句话,透露着多好信息。 以龚岙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年轻人,看杀猪杀牛或许是最血腥的事,怎么能承受的了看割喉。 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慢慢死去的挣扎,绝对是击溃一个人精神的诱因。 看着茶碗,刘老三说道。“难怪如此,难怪龚岙会精神失常,原来是这样。” “你们都是年轻人,还是年轻人了解年轻人,知道如何击溃年轻人的精神。” “不过手段酷烈一些,这要是精神恢复不过来,以后怎么办呢?” 朵忒一笑,没有说话,再次为刘老三倒茶。 茶倒七分满,已经七分的茶凉了,倒一分也不能温热。 意料之外的惊喜,要是龚岙不精神失常,龚半山怎么会选择背刺已经形成格局的联盟。 只要龚半山这边有动作,她就可以快速跟进,和龚家建立合作。 左手刘老三,右手龚半山,不论谁输谁赢,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和刘老三达成合作意向,她还需要去见龚半山,送上关怀问候,然后谈合作。 柳暗花明又一村,朵忒很开心这一次和刘老三见面,要不然还看不到这么一出戏。 龚岙也不是银样镴枪头,至少他的精神失常也是一把利器,割裂格局,形成对立的局面,让她有空子可以钻。 想到张记那张脸,他要是知道现在的局面,会不会也会开心呢。 不过,回想张记脸上的笑,尤其是看着她的笑容,朵忒仍旧心里发寒。 不在同一个国家,但城市和城市相同,曼谷也有翡翠商人,有彼此认识的人。 张记要是想要针对她,不是没有手段。 狠心的心不仅对自己狠,对敌人更加的狠。 不能和张记硬碰硬的干,但只要两人没有矛盾,也就不会是敌人。 敌人有什么好处,不如大家坐下来,喝喝茶,成为合作伙伴。 “刘总,在您这里打搅这么久,朵忒心中很是不是。” “还要赶回仰光,我就不多打搅,有事您给我打电话,朵忒一定随时接听。” 点点头,看着朵忒离开,刘老三心中暗骂滑头。 但局势如此,懂得利用局势才是聪明人,不是像龚岙一样傻乎乎的冲过去,被人搞得精神失常。 第704章 按部就班的计划 张谓来到客厅,坐在朵忒坐的位置。 慢慢收拾着茶具,动作轻柔小心,不发出丝毫声音,防止打断刘老三的沉思。 等了一会,刘老三回过神,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省心,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真没有一点年轻人的风度。” “你说张记也是,要钱就要钱,怎么还给龚岙这个小家伙看割喉,他的心脏能够承受住看割喉,简直就是胡闹。” “龚半山在我这里没有讨到便宜,龚岙在张记那里没讨到便宜,他一定气死了。” “等他回去一定会联系其他人,在我们内部搞分裂。也会有人云从他,跟着他唱对台戏。” “事情越来越麻烦,真是让人头疼。” 张谓心中暗骂,要不是刘老三意气之争,怎么会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龚岙和张记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这次联合坐局,两人这辈子都不会打照面。 张记倒是活的好好的,龚岙就不知道怎么样,是否能够恢复精神正常。 没有看过割喉,但张谓能够想象到割喉的残忍,正常人谁能受得了。 做局已经开始,推出宝石的推出宝石,热炒玉石的热炒玉石,唱空翡翠的唱空翡翠,所有人按部就班的执行计划。 龚半山唱对台戏,以现在局势的热度,能够唱戏,但唱戏会得罪很多人。 为了龚岙的意气之争,得罪人也要唱对台戏,龚半山是将龚家的家族命运在赌气。 而龚半山一旦搭台子唱戏,他就没有退路,只能赢不能输。 重新烧一壶茶,张谓看着茶壶说道。“刘叔,你认为龚半山真的会拿家族前途来置气?” 刘老三嘿嘿一笑,肯定说道。“不要小看年轻人,年轻人有未来,未来不可估量。” “也不要小看老年人,吃了那么多年的盐,总会有他的分量。” “龚半山这一次一定会搭台子唱戏,他不仅是为了意气之争,也是想要扩大龚家的影响力。” “拼搏就是赌博,只要赌赢这一次,龚家还会再上一个台阶,在翡翠行业占据中流砥柱的地位。” “要是赌输了,不过是舍弃一些财富,老老实实趴窝守住大本营,也能够保证儿孙富贵。” “龚家有了下坡路的趋势,这一点龚半山很清楚,他奋斗一辈子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的基业下坡,必须在拼一把,再赢一把。” “可惜啊,输赢都是亏本,他这一步棋会走的很艰难。” 茶水烧开,冲泡好茶水,为刘老三倒一杯新茶。 将新茶端给刘老三,张谓不理解“输赢都是亏本”这句话。 赢家通吃夸张,但赢家是胜利者,胜利者自然攻城掠地,这是规矩。 龚半山要是赢了,自然也是让龚家上一个台阶,怎么会亏本呢。 想了想,张谓问道。“刘叔,龚叔要是赢了,他怎么会亏本。” “赢家通吃这是规矩,要是赢家吃不到想要的,那才是亏本。” “输家签订城下之盟,这也是规矩,不能输了还要想着咬一口,死活不松口。” “我们这个行业,输赢不重要,重要的占据资源。龚叔要是赢了,他可就和仰光方面建立关系,可以得到仰光方面认可,获得更多货源渠道。” “我们这些输家,付出的代价,也就是金钱和货源渠道。” 哈哈笑一声,刘老三看向张谓,弄巧成拙就是张谓的写照,想要隐藏自己,也要看一看对面做的是谁。 在他这个老人面前取巧,手段也要翻新,不能用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拙劣表演,索然无味。 刘老三不相信张谓看不出来这一次的做局着手,各家第三代上阵,冲在一线,二代都很少凑热闹。 与其说是他做局,不如说是他提供一个练手机会,让第三代在这次做局中练手,历练经验。 毕竟这种布局长远的做局很少遇到,一个人一辈子也就遇到两三次,错过一次机会,不会在这样的机会多历练。 龚半山唱戏,得罪的是老伙计,活生生的打断他们的计划,不得罪人才怪。 赢了一把,输了部分,也为以后埋下隐患,得不偿失。 龚半山在世的只有1个儿子,能力堪堪,能够守住家业已是为难,在被人做局围剿,一定被人咬下一块肉。 龚家三代最有出息的是龚泉,但龚泉因为私生子身份,一直被龚半山当做传声筒,不受重用。 龚半山不死会被嫌弃,死了那可就就没有任何情面,必然受到多家做局为难。 张谓看出一切,装作不懂的样子,刘老三看的厌烦。 端起茶杯喝茶,刘老三说道。“茶水老了,泡茶也会老,过了啊,过了啊。” 放下茶杯,笑意盈盈看着张谓,张谓脸色一红,尴尬的尬笑。 没有为难张谓,刘老三接着说道。“将这件事告诉张记,让他知道这件事。” “也让他做被龚半山针对的心理准备,龚半山可是小心眼的人,一定会从侧面下绊子,给张记找点麻烦。” “张记在国内有生意,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被龚半山抓住毛病,他可最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浅浅喝一口茶,张谓听说过龚半山的事迹,虽然有失偏颇,但也没有说错。 放下茶杯,张谓说道。“幸好张记的生意不在深圳,要是在深圳那可就麻烦了。” “广州那边有纺织纱贸易,数量不多,也是他为数不多在国内的生意,我会提醒他多加注意。” “要是被人为难了,也知道是谁为难的,不能无头苍蝇乱碰墙,找不到出路。” 刘老三点点头,明朗局势有了变化,其他人也已经收到他的通知,也会做相应的布局,不会被龚半山闹的措手不及。 龚泉再次被龚半山叫回家,然后记下龚半山的要求。 想要劝一劝龚半山,到嘴边的话强忍着咽下去,龚泉没有劝龚半山。 以龚半山的脾性,他只是一个龚家的野孩子,既不受待见,也不受重视,只是姓龚还遭到嫌弃的孩子。 他说的话,龚半山怎么会在意,说不得还要大骂他一顿。 离开别墅,想着即将开展的事,他能做什么,只能听龚半山吩咐,做龚半山让他做的事。 既然龚半山意见已决,龚泉自是不可,听从龚半山的吩咐。 坐在车上,看灯火通明的别墅,龚泉心中难掩烦躁。 不想出现又不得不出现,想要离开,又不能离开。 心中暗骂一声,龚泉对司机说道。“回公司。” 司机点头,启动车子,离开别墅。 拿出手机找到张谓电话号码,龚泉犹豫着要不要联系张谓。 以他身份联系张谓不够格,作为晚辈,打电话约长辈见面,怎么做都是失礼。 不能让他在开始就落于下风,也让张谓看轻他这个人。 可是不电话联系,直接登门拜访,他的行为被龚半山知道,或者其他人知道,又会解读很多其他意思。 左右为难中,龚泉编辑信息,给张谓发送一条信息。 信息发送出去,龚泉等待张谓的回复。 先和张谓取得联系,打探张谓对他的态度,然后进行下一步计划。 与其在龚家当一个传声筒,不如出去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彻底脱离龚家,脱离偏见和歧视的家。 手机震动,看到张谓回复的信息,龚泉打开手机,阅读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一个名字,一个手机号码,没有其他内容。 想着张谓为什么将张记的手机号码发给他,难道是让他联系张记,然后在联系他。 可是,他和张记没有交际,素昧平生,联系张记也不能解决他现在的困局。 解读着张谓的意思,龚泉猜测不出张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龚岙倒是和张记有交集,当街对着张记开枪,然后被张记抓住。 人虽然平安回来,但精神有些不正常,受到强烈刺激,不能见光,不能见人。 一瞬间,龚泉明白张谓的意思,这是让他和张记联系,先和张记和解,然后才能和他见面。 龚家的事起因就是张记,要是不能和张记和解,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沟壑,跨不过去沟壑,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转动着手机,龚泉快速思索,思索他有什么是张记需要的,有什么是能和张记交换的。 价值共享是关系的纽带,没有价值,不能共享价值,没有交往的必要。 他和张记是陌生人,没有感情基础的陌生人,想要交往必须找到对两人都有价值区间。 想了想,龚泉一笑,他找到他和张记之间交往的共同区间。 龚岙的事是龚岙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但龚半山不会这么认为,他是要让张记难堪的。 看一眼司机,虽然司机为他开车两年,龚泉依然不相信司机,不敢真正的信任司机。 司机是公司安排的人,是龚半山为他挑选的司机,他怎么会相信龚半山安排的人。 背记下张记手机号码,龚泉将张谓的信息删掉,不在手机上留有痕迹。 手机也是不安全的,也是有痕迹留下。 闭上眼睛,脑袋里排练和张记的对话,龚泉慢慢推敲细节。 第705章 调查报告 李明端坐在黎视办公室,等待着黎视。 翻着手中的杂志,李明端想着远方的人,想着这个时候的张记有没有回曼谷。 接到张记去喀布尔的消息,李明端一直关注张记的动态。 喀布尔形势复杂,他没有太多人手,无法快速的收集张记在喀布尔的行踪。 信息延迟,不能第一时间掌握消息,这让李明端很是恼火。 多么好调查张记在喀布尔人际关系的机会,他怎么能够浪费这个机会。 临时路过魔都,李明端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停下来,过来拜会黎视。 挖坑的仇没有忘,路过魔都,他一定要当着黎视的面好好损一损黎视,让黎视知道什么叫倚老卖老,什么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不就是当初吓唬他利用他一段时间,这点小事也值得记在心里,找着机会就要给他穿小鞋。 年轻人的心胸泰国狭隘,应该向他学习,心胸宽广,心宽体胖,快乐的原谅每一个人。 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李明端等的有点烦躁,黎视不当人子的家伙,肯定是故意晾着他。 恶意揣测黎视,说不准黎视就在某个地方,喝着可乐,吃着爆米花,盯着摄像头看耍猴一样的看他。 放下手中杂志,李明端起身,坐在黎视的电脑前,打开电脑。 看着密码界面,他不知道黎视的电脑密码,但这难不倒他。 手下有动电脑的人,利用他手机做中端,破解黎视的电脑密码也就是分分钟钟的事,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刚刚将数据线连接电脑,办公室的门推开,黎视的笑脸出现在视线中。 看着李明端坐在电脑前附身的样子,黎视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快速走到办公桌前,黎视打量着李明端的动作,笑着说道。“李叔,手机充电有其他插座,不需要插电脑端口。” “你看茶几附近就有插座,还是到茶几这边充电吧,又快又方便。” 虽然被发现,李明端没有不好意思,顺着黎视的话接着往下说。 “刚好手机还有59个电,没有找到插座,就想用你电脑充电,你回来的很及时,告诉我插座在哪里。” “黎视啊,不是叔叔说你,下一次安装插座安装到显眼位置,不要安装在隐秘角落,找都找不到。” “路过魔都,特意过来看看你,你最近过的还好吧?” 打着哈哈,没有揭穿李明端的作为,心中庆幸他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李明端要是黑进他的电脑,不知道会拷贝多少资料。 现在的年轻人不靠谱,老人更不靠谱,老而不死为贼更是一点不假。 暗偷不行,已经开始明抢。 “李叔,办公椅坐着不舒服,还是做这边的沙发,沙发软和,适合你这种老年人坐。” “不像是办公椅,硬邦邦的,坐着肯定不舒服。” 李明端冷哼一声,不悦说道。“哎呦,口才很伶俐啊,都知道阴阳怪气的讽刺我。” “李叔我好心过来看你,你就这样对待我,不当人子的玩意。” “你给我下套子的事还没有找你算账,居然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讽刺我,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我这次过来就是告诉你,你小子给我等着,我要是不给你这个小心眼的小家伙一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叫李明端。” “就你这小体格子还想要和我掰手腕子,你还嫩了点。” 知道李明端过来,黎视就知道李明端是过来找麻烦的,不是真心过来看他。 既然是找麻烦,他也不能被动的被李明端教训,他可是记着以前的深仇大恨,李明端可是利用他好长一段时间,将他当做白嫖的苦力。 枉他还相信李明端,心里感谢他,到最后才知道李明端卑劣的行径,答应他父亲照顾他,就将他当做免费苦力一般利用。 想起最困难时候的经历,黎视恨不得上前给李明端两巴掌,以解心口之恨。 可是,李明端是长辈,更是他的引路人,他也只能想一想,不能付诸实践。 他今天要是打李明端两巴掌,整个圈子都容不下他,将他剔除在外,不给他留一点后路。 笑嘻嘻的看着李明端,黎视贱兮兮说道。“李叔,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我认为师傅领进门最重要。” “你给我打开修行的大门,简直就是打开广阔视野,让我看到不一般的景象。” “我这点道行在你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关公门前耍大刀,都不配为你提鞋。” “感谢你对我的培养,但空口白话的没有诚意,我们去找个地方,点两个好菜,要两瓶好酒,让侄儿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我可是听说你在大马士革吃了很多苦,两次差点被人给逮起来,侄儿心中很是愤恨。” 对着黎视呸一声,李明端丝毫不给黎视面子。 他在大马士革的遭遇那是能提的,两次吃瘪,心里腻歪的要命。 被黎视提出来,他心中自是相当不满。 想到他过来的目的,李明端不再和黎视打嘴炮,免得浪费他时间。 “以后和张记联系不要乱说话,要是让我知道你在给我穿小鞋,小心我过来赏你大嘴巴子。” “记住了,不要乱说话。” “我还要赶飞机,懒得搭理你,走了。” 见李明端起身真的要走,黎视也不挽留。 他们这些人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到处去灭火。 “李叔,侄儿送送你啊,你也给我讲一讲大马士革风土人情,免得我过去的时候两眼一抹黑,找不到路。” 转身给黎视一脚,李明端气哼哼说道。“你可千万别送我,我忍不住给你一巴掌,你怎么在属 嘿嘿一笑,黎视还是跟在李明端身后,将他送到电梯门前,看着李明端坐电梯下楼。 确定电梯到地下停车场,黎视心情一松,李明端给他很大压力,虽然口头占便宜,那也是李明端照顾他这个小辈。 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一巴掌,他也得忍着,赔着笑脸。 让李明端吃瘪,黎视很开心,也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想到李明端的警告,他不在意警告,张记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李明端对他的态度,也不愿意和李明端混在一起。 天高任鸟飞,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有好处就占,有危险就跑,怎么会为自己找一个紧箍咒戴着。 摇摇头,转身向办公室走去,黎视脸上挂着笑容。 回到车里,寻笠将ipad交给李明端,说道。“喀布尔的消息传回来,这个时候,张记刚刚回到白沙瓦。” “跟着张记回到白沙瓦的还有10辆货车,5辆车装的是宝石,另外5辆车不知道装的什么货物。” “装宝石的车分散,每个车装得宝石量都不一样,其中有一辆车只装了一箱子宝石。” “视线迷惑,不知道宝石具体数量。” 看着张记在喀布尔交往的痕迹,每天都见很多人,政府高官、盟军军官、宝石商人、走私商,还有不知身份的人。 李明端暗暗的想,张记怎比他还要忙,他一天都没有见这么多人。 更重要的是,张记和反政府军似乎也有接触,就是没有实锤证据。 信息后面有备注,标注不明身份的人的怀疑身份。 银行流水总和有12亿美金,李明端怀疑张记到底买了多少宝石和玉石。 知道宝石玉石压钱,没想到张记一次就会拿出12亿美金买宝石。 银行流水有保护,查不到流向谁的账户。 放下ipad,李明端问道。“磷矿石进出口资质搞定没有。” 寻笠答道。“已经搞定,资质证书也拿到手,只是没有带在身上。” “要是需要,可以邮寄,直接送到曼谷。” 想了想,李明端说道。“先打电话告诉张记,证书先不要给他,有时间当面给他。” “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有钱,不能便宜了他,必须让他出点血,才能将证书给他。” “统计一下需要抚恤的家庭,我们的抚恤金不够,让张记出点钱,帮我们提高一次性抚恤金,多给孩子们发点钱。” “还有几个住院的老人,也给他们多发点钱,让他们手里有点钱,也能多买一件衣服。” 记下李明端的吩咐,寻笠说道。“李总,我明白。” “张记大概4天后到曼谷,这是他和塔里兹的约定,我们有机会碰面。” “龚岙被张记折磨的精神失常,龚家也开始走动,联合亲近的人布局,要和刘老三唱对台戏。” “龚岙是一个引子,但龚半山早有此意,还在关注龚家的动向。” 李明端说道。“国内的事不用太多关注,让他们去闹就行,我们做好我们的分内事。” “曼谷安全峰会很不安全,加强联系,将可疑分子控制,确保部长安全。” 点点头,寻笠说道。“国安已经出动,提前布局,将附近的人排查一遍,没有发现可疑分子。” “恐怖主义恐吓也在排查,没有查到具体组织。” 揉着额头,李明端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706章 莫名袭击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沈俊盯着后视镜,观察着后面的车辆。 两辆车一直钓在车后,从机场开始就跟着他们。 汽车驶出高速,沈俊看到车辆还在跟着,沉声说道。“后面有两辆车跟着,我怀疑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武器都在后备箱,把后备箱的武器拿出来,准备和他们干一架。” 睁开眼看向车内后视镜,看不清后视镜内的景象,张记心中好奇谁这么在意他。 一段时间没有来曼谷,他在曼谷也没有生死相向的敌人,不应该有人安排人在曼谷埋伏他。 普图、陈洪生和他不对付,那也是因为塔里兹,他们之间没有特别激烈的冲突,两人不会派人杀他。 排除普图和陈洪生,张记一时间想不到想要杀他人是谁。 最近有冲突的就是龚岙,但龚家一直在仰光经营,曼谷没有他们的势力。 没有想到其他仇家,龚家的嫌疑最大,也是他第一怀疑对象。 荀方爬着将手提箱拽到后座,打开箱子,将手枪分发给车里的人。 沈俊拿起电话,通知后车的人准备武器,提前做好枪战的准备。 接过手枪,打开保险,沈俊紧盯后车的速度。 冯军开着车,瞥一眼右后视镜,冷酷说道。“坐好了,我要加速,从另一街道闯过去。” 接近十字路口,冯军突然加速,闯红灯驶向左边车道。 后车跟着加速,一起左转驶向左侧车道。 跟踪的两辆车撞开路边的车,跟着闯红灯,紧紧跟着两辆车。 再次右转,驶向右侧的车道。 车道前方出现两辆车,车辆停下,枪口直对冯军的车开枪。 紧急刹车,撞到停在路边的车,利用车体当做掩体。 打开车门,快速下车,趴在地上躲避子弹。 后一辆车撞在左边的车上,学着前车一样,利用车辆当作掩体。 防弹玻璃救了他们一命,争取到逃离车内的时间。 后面的车跟来,厉东来下车,拿枪对着后面的车射击,一枪打中右轮胎。 车子失去控制,撞在街边的车子上,冒着丝丝火花。 厉东来、黄毛毛,还有司机冲向街边的店铺,躲避即将发生的车辆爆炸。 荀方对着前方反击,子弹从他胳膊擦过,带着一串血滴。 对面的火力太强,他们只有手枪,火力不能有效压制对面,陷入到被动局面中。 突然,另一边传来枪声,对着对面的人射击。 过了一分钟,街道上不再有枪声,只有四散躲避的人惊慌失措的叫声。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沈俊抬头看向前方,只看到一地尸体,没有看到活着的的敌人。 不确定还有没有敌人,突然袭击,突然结束,所有人心头都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躲在车后面,等着警察到来。 他们是受害的一方,无缘无故的被人当街射击,张记想要问问警察,曼谷的治安是不是就是这样。 想到警察对外国人的态度,他问了也没有任何作用,只是让警察更加烦躁而已。 5人中,只有荀方受伤,其他人没有受伤。 看着流血的胳膊,张记心头火不断涌起,想要将敌人找到,给他一梭子子弹。 警察下车,看着枪战后的街道,心头一阵后怕。 幸亏他们开车开得慢,要是开快一点,提前到了,岂不是成为因公殉职的警察。 看到警察到了,两个人悄悄走进街边的店铺,从后门方向离开。 街道旁边的高楼上,男人拿着望远镜看着张记,嘴角勾起笑。 放下望远镜,男人说道。“走吧,该见一面了。” 转身从楼顶下来,男人上车,哼着歌曲前往酒店。 过了两条街,确定没有人跟踪,张记计划让塔里兹派人过来接他。 突然间被袭击,他的行踪被人掌握,说不准前方还有人埋伏他,等着他自投罗网。 刚刚拿起手机,一辆7座商务车停在面前,车门打开,短发男人看着张记,冷声说道。“张记,上车,有人要见你。” 眯着眼看向短发男人,张记确定他不认识对方,对方却知道他的名字。 要不是对方是说的是中文,也是中国人面孔,张记就让沈俊开枪,打爆他的头。 “我为什么跟你走?” 男人面无表情说道。“跟我走,你能活。自己走,你会死。” 盯着男人的眼神,张记不再犹豫,直接上车。 沈俊、荀方、冯军、黄诚跟着上车,枪头对地,手枪紧紧握在手中。 车门关上,司机启动汽车,快速离开原地。 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张记问道。“我另外的人有没有人接他们?” 男人说道。“没有。” 拿出手机拨打厉东来电话,听到厉东来声音,张记让他们悄悄回老黄的小院。 挂断电话,吐出胸口闷气,张记还在想着是谁对他出手。 厉东来看一眼电话,直接拆开手机,将手机卡拔出来,掰断丢到旁边的下水道里。 “毛毛,张总没事,他让我们自己回老黄的院子里。” “我听张总的声音不对,不像是逃出生天,更像是被劫持了。” “没有定位系统,找不到他们,我们还是先回老黄的院子,将我们的遭遇告诉老黄和塔里兹,请他们帮忙寻找张总。” 黄毛毛看向身边的司机,司机是塔里兹派来的人,但他不敢相信司机。 给厉东来一个眼神,厉东来直接砍中司机的脖子,将他打晕。 司机听不懂中文,不用担心泄露他们的信息。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他们必须以最快速度回到老黄的院子,将枪击的事告诉老黄和塔里兹。 以他们两人在茫茫人海的曼谷去找张记,无异于大海捞针。 看一眼地面阳光倾斜度,确定方向,两人快速向老黄的院子移动。 商务车停在一处住宅门前,男人打开车门下车,对着张记做一个“请”的手势。 下车打量着住宅,平平无奇的住宅,没有一丝特异之处。 跟在男人身后,走进住宅里,一直走到客厅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好奇的看着男人,张记怀疑男人要将他带到地下室,不然地面上怎么会没有人。 穿堂过弄,眼前豁然开朗,种满花的小院子呈现在眼前,一张遮阳伞打开,穿着沙滩裤的人躺在躺椅上。 男人走到遮阳伞下,轻声说道。“李总,人带到了。” 看一眼张记,男人径直走向来时方向,似乎他的任务只是将张记带到院子里。 摘下墨镜,李明端起身,笑嘻嘻的看着张记,说道。“张记,欢迎来到曼谷,玩的开心嘛?” 看到李明端,张记简直怀疑他的眼睛看错了,怎么会在曼谷看到李明端。 救他的人是李明端,李明端派人在枪口下救了他。 回头示意,沈俊几人转身离开,站在小院子外面警戒。 走到李明端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张记问道。“你知道有人半路劫杀我,也派人救了我?” “施恩不图报,你施恩就是图报。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吧,免得我费脑筋。” 李明端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将文件袋交给张记。 接过文件袋,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纸张。 看到磷矿石进出口资质证书,张记眉头紧紧皱起来。 他知道李明端能够搞定磷矿石进出口资质,但绝对没有想到是以拿到审批资质的方式。 文件袋里的照片掉出来,拿起照片,看着陌生的脸,张记确定他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照片上的人叫阿蔡,是纵横东南亚的雇佣兵,他接到截杀你的任务。” “后面的委托人很有意思,是有两方人同时委托他杀你,你猜猜是哪两方人?” 冷哼一声,张记说道。“你将计就计,既让阿蔡截杀我,也安排人截杀阿蔡救我,让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李总,不要打马虎眼,说出你的条件。” 李明端不在意张记方反感情绪,严肃说道。“我要你成为我的代理人,替我做事。” 摇摇头,张记说道。“我已经拒绝过你,这不可能。” “换一个我能做到的事,我一定做到。” 耸耸肩,李明端无奈说道。“还是老样子啊,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幸好我没有抱希望,不然我的多失望啊。” “换一个你能做到的事,这样你也安心,我也安心。” “最近缺点钱花,你看着给,多少都行。” 借助躺在躺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躺椅。 张记陷入危难之中,他的命值多少钱,值他所有的家当。 但家当不能全给李明端,都给了李明端,他什么也没有剩下。 想到阿瓦迪给他的酬金500万美金,张记决定将500万美金给李明端,本就是意外之财,意外花去。 “李总,等我回到我的住所,我会给你的账号打500万美金。” “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再加钱。” 李明端笑着说道。“够了够了,这可比我想象的多多了,谢谢张老板赏钱。” 起身看着李明端,张记说道。“一事不劳二主,能否请李总安排人送我离开。” 挥挥手,李明端说道。“送你的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你直接过去就行。” “张记,你有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联系我,我们可以做买卖的。” 点点头,算是回应李明端。 再次深深看一眼李明端,张记转身离开。 第707章 以毒攻毒 回到老黄的院子,张记看到站在门外的厉东来和黄毛毛。 两人身上没有伤,张记倍感欣慰。 对着两人点点头,直接走进院子里。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和老黄、塔里兹对信息,不是和厉东来、黄毛毛叙旧的时候。 老黄和塔里兹坐在客厅里,看着温室里的花朵。 冬天已经过去,温室也拆了,不需要温室保护花朵。 经历一个冬天,走过春天,即将步入夏天,花朵开的茂盛,一朵一朵娇艳袭人。 看到张记回来,老黄和塔里兹相视一眼,不知道张记怎么安全回来。 调查的人手刚刚安排,还没有反馈调查结果,张记自己就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将照片放在桌子上,张记直接说道。“他叫阿蔡,是东南亚的雇佣兵,也是他接到委托截杀我。” “真是有意思,居然有两方人同时委托阿蔡截杀我,没有想到我这么招人恨,仇家也挺多的。” 看一眼照片,塔里兹笑道。“幸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可就要自责了。” “我知道阿蔡隶属的雇佣兵,他们在东南亚这一带比较有名,是拿钱办事的好手。” “出门可要小心了,没有将你杀掉,他们可是不会放弃。” 老黄摸着茶碗,心思转动。 张记的行踪知道的不多,他身边的人是信赖的人,不会透露张记行踪。 能够透露行踪的人一定是他和塔里兹身边的人,接人车辆是他们安排的,泄露行踪也是从安排车辆时候泄露。 知道车辆安排的人太多,难以排查是谁泄露。 还有就是其他方面泄露,不是他们的人,也不是张记身边的人,是航空公司或者白沙瓦方面泄露。 张记到了曼谷,没有接待好,他也有责任。 叹一口气,看着阿蔡的照片,老黄问道。“张记,你怎么打算?” 沉思片刻,张记说道。“我现在不能动不了委托人,这口气只能先忍着。” “阿蔡是雇佣兵,拿钱做事是他们的职业,老师让他们盯着我,我也不放心,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我打算找雇佣兵刺杀阿蔡,至少也要和kk雇佣兵团打起来,让他们狗咬狗闹起来,没有时间顾着我。” “另外,我还有我的打算,安插一些人到东南亚,不能在这里消息闭塞。” “有人提前得到消息,但他没有告诉我,而是安排人在我被劫杀的时候救我。” “这是他妈的有意思,施恩倒是选的好时候,我都不能不说谢谢。” 老黄一笑,知道张记憋屈的心情。 任谁被截杀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还有人利用截杀坐局,套牢张记。 坐局的人是有意思的人,至少也是一个妙人,让张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沉思张记的打算,老黄说道。“最近不要有动作,现在外交安全峰会关键时刻,一些人可以有动作,我们不能有动作,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安全峰会结束以后在办,不着急这几天。” “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外出,安心住在我这里,他们要是能攻进这里,我老黄也算认栽。” 塔里兹也说道。“安心住着,休息一段时间,调养好精神,然后在和他们玩一玩。” 点点头,端起茶杯喝茶,张记心中燃烧着火焰,火焰都快要将他燃烧透。 阿蔡踩着椅子,看着眼前带伤的人。 万无一失的计划,偏偏失败了,还折损一批好手。 每一个雇佣兵都是千锤百炼练出来的,损失1个人,都是最严重的损失。 一场伏击打成被伏击,还死了10个优秀的战士。 阿蔡心中火焰茂盛,但他知道一件事,他们被人盯上,身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任务没有完成,曼谷是是非之地,必须尽快离开曼谷。 背后的眼睛盯着他们,阿蔡担心他走晚了,可能再也走不掉。 “准备离开,收拾一下就走,不要耽误时间。”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 打开手机看一眼信息,阿蔡眼睛眯起来,大声喊道。“武器上膛,准备战斗。” 一颗照明弹划过夜空,接着就是两架ah-1z直升机出现在视线中。 机炮轰鸣,喷射着子弹射向临时躲避地。 阿蔡知道他必须立即离开,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信息来的太晚,直升机到了,信息才传过来,他都来不及通知布置,只能仓皇逃窜。 张记没有能力让军队出动打击他们,究竟是谁在背后针对他,即救走了张记,还有军队过来围剿他。 心中有气,但不是生气的时候,阿蔡顾不上其他人,一个人逃窜。 李明端站在指挥室,看着ah-1z直升机机炮扫射。 机炮扫射看似火力输出,但是也未尝不是掩饰,掩饰阿蔡逃跑。 猜测有军方高层和雇佣兵有联系,但李明端不能确定是谁和阿蔡联系,并配合阿蔡逃跑。 看着身边的军官,军方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不能在提出其他要求。 虽没有全歼阿蔡一行人,但是一次留下大部分人,也让kk雇佣兵折损一部分人手。 越是混乱地带,越需要非政府雇佣兵,替政府做灰色和黑色的事,免得脏了政府的手。 心中不屑瞥几眼身边的军官,李明端安静的站着,看着炮火收割人命。 炮火犁地,然后是步兵协同进攻,老套的进攻方式,没有任何突出的战术。 看着四散的雇佣兵,不知道能有几人逃出去,李明端希望所有人都逃不出去,尤其是阿蔡,必须的留下来。 镜头看不清具体画面,混乱的局势分辨不清哪一个是阿蔡。 无线电糟杂,枪声密集,更是听不清现场的情况。 遗憾总是会有的,李明端慢慢退出指挥室,站在院子里眺望着天空。 寻笠出现在李明端身前,小声说道。“外围已经全部解决,我们的人没有损伤。” “接到国安电话,国境线上有活跃的外国雇佣兵,现在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 “布防已经全部完成,不会让他们得逞。” 点点头,李明端问道。“大马士革的发电厂怎么样?还有捐建的医院,是都已经开始开建?” 寻笠说道。“发电厂还有10天完工,李天南保证发电厂没有问题,可以投入使用,只需要进行调试,就可以交割使用。” “张记捐赠的医院选好地址,计划20天以后开工,工程队是大马士革当地的建筑公司。” “阿曼邀请张记参加奠基仪式,张记已经答应阿曼,会如约参加奠基仪式。” 微微叹气,李明端说道。“这是扩大知名度的机会,你让大马士革的人盯着点,不要出现偷工减料或者其他破事。” “只要有负面影响,第一时间想办法解决,不能影响到国家的正面形象。” “越是捐赠的医院、学校,越不能出现质量问题。” 沉思着要不要将心里话说出来,寻笠犹豫着,还是没有说出来。 捐赠医院是张记私事,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如此关照私人私事,寻笠认为很是不妥当。 李明端话说的很重,她没办法反驳,只能服从命令。 偷偷看一眼李明端,寻笠想起另外一件事,补充说道。“2号传来消息,他的投资活动受到当地人的排挤,想要让大使馆出面协调。” “跟随的工人有120人,也需要大使馆协调物资照顾,尤其是药品。” “他们在当地买不到感冒药、发烧药、痢疾药,这些都是当地常见病,需要支援他们一批药品。” 冷哼一声,李明端很不满2号的作为。 给他一个身份,不是为了让他获得国家的帮助,而是反过来利用自身帮助国家。 有一点困难就向他开口,今天要食物,明天要药品,后天还不知道要什么。 没有帮助他多少,他反而不停贴补。 2号就不能向1号学习,不到山穷水尽,绝对不会向他开口。 总会立足自身解决问题,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去和当地政府谈判,让政府出面解决问题。 越是满意1号作为,越是反感2号的作为。 人比人,气死人,要是在对比下去,李明端感觉他能够被气死。 情况上报给他,他就要去办,不能凉了办事人的心。 “找人给他送药,要什么给什么,让他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他的。” “另外,和大使馆那边说一声,也给当地政府施压,不能让我们人去投资建设他们的家园,他们还在后面拖后腿。” “要是不能提供投资便利环境,那里不能投资,还需要跑到异国他乡穷乡僻壤去投资。” 寻笠苦笑一下,无奈的答应。 李明端可以抱怨,她不能抱怨,还是要记下李明端指示,将他的指示传达到相关做事的人。 老板就是老板,可以发脾气,她是干活的员工,不能发脾气。 想着2号,寻笠也感觉2号差劲,让她在老板这里承受太多无缘无故的委屈。 暗暗骂几句2号,寻笠悄悄离开李明端身边,不让李明端有机会发火。 第708章 跑的要快一点 砂楚看着眼前的杀手,不知道杀手是谁派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将杀手杀了。 杀手要有被杀的觉悟,不然怎么当杀手,只能杀人嘛。 任务有成功的可能,也有失败的可能。 一个任务不是只有成功一个结果,也有失败以后失去生命这个结果。 想要做杀手,更应该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明白生死不由命的天命。 杀手盯着砂楚,他距离砂楚只有不到5米的距离,5米距离是他跨越不到的沟壑。 想到任务失败以后的代价,杀手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慢慢的爬向砂楚。 杀手的举动没有任何意义,即使爬到砂楚面前安,面对砂楚,也只有被杀的份。 双腿已经被打断,手也被卸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地上是摩擦的血痕,看着让人有呕吐的冲动。 但和杀手身上伤口相比较,血痕也并没有那么恶心,至少只是血而已。 沙楚问道。“明知道必死还要来,看来你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不要怪我,杀你的人不是我,逼死你的也不是我,是你身后的人。” “你要是想要报仇,半夜了也不要找我,去找逼着你过来的人,是他们杀了你,他们才是杀人凶手。” “我们不认识,但我看着你的眼睛,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们这种人没有选择,我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 杀手没有说话,努力的向前爬,似乎只要能爬到砂楚面前,他就能将砂楚杀掉,完成他的任务。 于心不忍的盯着杀手,砂楚叹气,起身对着杀手鞠一躬。 直起腰杆子,砂楚脸色发冷,冷酷说道。“杀了吧,将尸体丢到陈洪生家门前,让他看一看这个人的下场。” “顺便写几个字告诉,就写‘下一个就是你’,一起送给陈洪生。” 一刀扎进杀手脖子,杀手疼痛的嘶叫一声,然后安静的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短短的血痕是他走的最后一段路,走到人生终点,也没有做完他想做的事。 砂楚心情低落,杀手的人生就是他的人生。 他的人生已经改变,之前的人生是唾弃的人生,现在的人生每一天都是他赚的,每呼吸一口气都是他的幸福。 尸体被两人架走,砂楚看着尸体,心中的情绪被他抛弃。 他现在不需要同情别人,只需要同情他自己,在清醒的头脑中,保证他不出错,认真的活着。 他和陈洪生、普图两方,只有一方可以活着,是他活着,还是另外两人活着,就看谁更加谨慎,不犯错误,不被抓住漏洞。 睁一只眼睛睡觉,必须要好好活着,不能被陈洪生抓住他的漏洞。 只要有一个漏洞,陈洪生一定会狠狠抓住这个漏洞,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他在陈洪生的心里早就是一个死人,现在被死人弄的痛不欲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想着陈洪生家里藏的收藏品,砂楚心中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怎么才能让陈洪生生不如死,那就是将他所有的财富全部抢走,一个也不给他留着。 陈洪生将收藏品卖了一部分,家里肯定还有没有卖出去的,能够将老婆孩子送走,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物件不能全部送走。 熟悉陈洪生家里的详细情况,这个时候在给陈洪生一个釜底抽薪,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陈洪生一定会很开心。 幻想着陈洪生见到家徒四壁的家,一定会笑着感谢他。 血痕被清扫干净,仿佛就没有出现样。 嘿嘿笑几声,砂楚下定决心,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抢光陈洪生的家,不给他留一个桌椅板凳。 电话铃声响起,看一眼响铃的电话,砂楚知道是老板打来的电话,但他有点不想接电话。 万一老板知道他的计划,反对他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让他的好心情瞬间变坏。 犹豫着接听电话,听着老板的吩咐,砂楚笑的很开心。 放手一搏,那就是让陈洪生感受更大的惊喜,让曼谷的的风刮起来。 走出贷款公司,陈洪生脸色阴沉,没有在保持脸上的微笑。 普图的做法触碰他的底线,让他抵押大部分场地和资产,而普图自己只是抵押他一部分资产。 割肉手段太低劣,丝毫没有顾及普图的真正用心。 而陈洪生的心慢慢靠向另一边,对普图有了警惕之心,他要避免被普图吞掉。 在曼谷的地界上,愿意和普图合作的人不多,尤其是实力比普图差的人,更不愿意和普图合作。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普图很喜欢捅刀子,刀子总是捅向合作伙伴,然后趁着合作伙伴受伤的时候,一口一口将合作伙伴吞掉。 陈洪生也不愿意和普图合作,但普图给的诱惑太大,他没法拒绝他的贪心。 而且,陈洪生有信心他足够聪明,不会被普图吞掉。 一直小心翼翼和普图合作,保持着一分安全距离,拒绝和普图走的太近,失去安全。 空手套白狼的游戏,抵押的资产和场地是不重要的场地和资产,而他的资产基本上已经转向国外。 转回来的钱是他绝大多数财产,他和普图签订合同,经过公证的合同,不担心普图会违法签订的合同。 暗暗猜想普图真正用心,陈洪生暗下决心,这是他最后一次和普图合作。 这一次赌场合作以后,他带着钱直接离开,也不在曼谷待着,和家人一起到纽约,过他的养老生活。 钱已经全部打回来,第一年分红就可以将投入赚回来,第二年就是全部的利润。 只需要两年的分红,他直接转卖手中的分成,带着钱潇洒的离去,不再关心世事。 瞥一眼普图,陈洪生也决定给普图一个惊喜他,让普图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不是被他普图利用的人。 普图盯着手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 知道陈洪生心情不愉快的,但是没有关系,他已经得到实际利益,陈洪生也将钱转回来,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暗笑陈洪生的贪心,真的以为他傻,会真的拿出资产抵押,只是为了贷款空手套白狼。 空手可以,他一定是空手的,但白狼也要套,用的只能是别人的白手套。 钱款已经全部转到他的账户上,只需要在验资的时候验资,他就在航行的床上占据一个位置。 “洪生,这一次的贷款是你出的力,你放心,普图不会欺骗你,也不会背着你耍手段。” “我们两个人,只有合在一起,才能在航行的船上占据一个有利位置,也能守护住这个位置。” “在所有的眼睛里,你我是一体的,我做的事就是你做的事,你做的事就是我做的事,分不开,也不用分开。” “赌场顺利开起来,不用10年,只需要3年时间,分红最后你我养老所需,也能为后辈留下足够生活的财富。” 笑容出现在脸上,陈洪生一个字也不相信普图,但不到和他翻脸的时候,还要保持良好关系。 心中在不甘心,也要忍2年时间,等到分红以后才能和普图翻脸。 钱是翻脸的底气,没有足够的钱,也就没有翻脸的底气。 “我们之间一直是一体,在你我合作之初就已经决定。” “我现在担心一个事,塔里兹回到曼谷一直没有动作,我很担心塔里兹的下一步计划。” “张记到曼谷当街被截杀,过了几天也没动作,我很担心他会对你我不利。” “张记和塔里兹是一体的,这也是大家公认的常识,他们会不会将这件事按在我们的头上,然后对付我们。” 想了一想,普图不认为张记、塔里兹会将事情按在他们头上,毕竟他们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又不是他找雇佣兵截杀张记,张记怎么会将他当做敌人。 部队出动,将雇佣兵扫荡一空,短时间内雇佣兵不会在出现在曼谷。 曼谷安全情况好转,这是他们福利,应该好好享受这一段时间的安全。 “洪生,张记的事是他自己的事,和塔里兹没有关系。” “两个人关系好,毕竟一个是中国人,一个巴基斯坦人,他们之间隔着一层人种关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张记根深蒂固的思想,不会对塔里兹刮目相看。” “塔里兹对张记也保留着一分疏远,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的处世之道。” “不是你我找雇佣兵截杀张记,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要担心不会发生的事。” 陈洪生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怎么会不担心。 塔里兹看他的心神,还有老黄对他的态度,这个时候不是是谁做的问题,而是是不是想要将这件事按在他头上的问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而且,即使他雇佣雇佣兵截杀张记,张记要是知道他在背后捣鬼,一定不会放过他。 背后还有人参与其中,帮助张记度过生死危机,让局势变得更加莫测。 心中叹气,暗骂阿蔡的没用,要不是他失手,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靠在后背上,陈洪生暗暗思量后面的事。 第709章 上 门 3天安全峰会结束,李明端结束他的任务,有了空闲时间。 回国的计划已经制定好,明天下午2点的机票,他就要和保障人员一起离开。 寻笠看着百无聊赖的李明端,拿着手中的资料慢慢走近李明端。 事情越来越多,他们的工作越来越重,已经没有休息时间。 长时间在各个国家飞来飞去,伴随着危险,寻笠感觉她的内分泌都开始失调。 最开始出现的失眠,每天很累,一旦躺在床上,脑袋变得很清醒,又会睡不着。 床上数了无数的星星,不知道她数了多少次星星,成功将眼袋数了出来,黑眼圈也是越来越大。 等着李明端回过神,寻笠想着她休假的时间,一定要休息一段时间,养好精神再回来工作。 女人就是女人,不能让身体一直处于负荷之中,皮肤都变得不好了。 心中叹气,看到李明端有睁开眼的趋势,寻笠打断她的想法,想着她要汇报的情况。 没有睁开眼,李明端知道寻笠站在他身旁,但他没有起来的想法,只要他眼睛闭着,寻笠就不会打搅他。 忙碌了几天,他也需要好好休息,给精神放个假,缓解身体的疲惫。 不需要寻笠向他汇报,他也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事。 身为一个灭火队员,他就是要到动乱的地方去,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 “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要是还是那些破事,就不用说了。” 寻笠说道。“1号回复消息,他进展的很顺利,已经打开局面,和政府、宗教领袖、地方派系取得联系。” “我个人认为,1号所谓的打开局面是他个人的生意打开局面,联系也是表面联系,没有取得深层次的联系。” “反政府军攻打政府管辖的地带,占据一个两个城镇,政府军也在加紧反击,现在还没有进展。” “1号坐在的地区是政府管辖腹地,安全没有问题,也要注意战争引起来的动乱。” “2号需要的药品已经送到他手中,具体的情况没有反馈,不清楚他的进展。” 笑了笑,李明端睁开眼睛,看向蓝天白云。 他想要做的事进展太慢,1号、2号能力出众,但在混乱的国家里,想要做出一番成绩也很难。 安稳环境中,两人或许能够取得一番成就,但在客观的环境中,也由不得两人。 叹一口气,李明端想要找到一个适合在混乱国度生存的人,而且不需要他任何帮助,也能打开局面,甚至是和当地有很深的关系。 纯白的人,李明端不喜欢;纯黑的人,他同样不喜欢。 人是矛盾的人,环境是混乱的环境,怎么可能有一成不变的人。 海瑞是一个好官,但他永远无法做到张居正想要做的事。 摇摇头,李明端起身,说道。“明天就要离开曼谷,去给我们的小朋友道别。” “答应我的钱已经打到账户上,也要过去说一声谢谢,不能一声不吭的离开。” 拿着剪刀,修剪着菊花,张记很喜欢这几天的悠闲生活。 紧张一段时间,精神放松下来,也是一件难得的享受。 接到荣姐电话,荣姐要和彪子领证,成为法律保护的夫妻。 两人不打算办婚礼,只是荣姐一家人和彪子一起吃一顿饭,就算是结婚典礼。 不清楚荣姐的真实打算,为什么不举办婚礼,犹如偷偷摸摸的结婚,见不得人一样。 不办婚礼,张记也无法回去参加婚礼。 他是一个外人,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他过去吃饭,怎么都不合时宜。 为荣姐选了一个蓝宝石项链,想着回去的时候将项链送给荣姐,当做结婚礼物。 冯军小跑着跑到张记身边,小声说道。“张总,李明端来了,说是过来向你道别。” 疑惑看着门的方向,张记怀疑李明端真正的用心,道别是一方面,肯定还有其他方面,或许还有想要收服他的想法。 李明端救他一命是事实,要是用救命之恩胁迫他,这种手段也太低级。 不是心悦诚服的跟随,就像是有断丝的绳索,即不牢固,也有随时断裂的危险。 不想和李明端牵扯太多,担心有人将他当做李明端的人,这对他想要做的事很不利。 起身擦擦手,张记说道。“来者是客,没有将客人挡在门外的道理。” “将他请进来,我在客厅等着他。” 冯军点头,转身跑向门的方向,去迎接李明端。 回到客厅里,将茶具洗干净,烧上一壶茶,等待着李明端到来。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小院子,李明端看出来老黄是一位南方人,而且是福建人的可能性很大。 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张记,李明端发现张记过得很舒服,都有时间坐着煮茶。 不需要冯军引导,李明端走到张记对面,直接坐下来,欣赏着温室里的鲜花。 火红的鲜花开的娇艳,犹如一朵燃烧的火焰,将人的眼睛吸引进去。 倒一杯茶,放到李明端面前,张记说道。“龙井茶,尝一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转身端起茶,慢慢抿一口含在口中,李明端发现龙井不是正宗的狮峰龙井,只是龙井茶而已。 放下茶碗,李明端遗憾说道。“龙井是龙井,不是狮峰龙井,缺失了味道。” “以你这个年纪,喜欢喝龙井,真是少见的。” “要是喜欢喝茶,我可以送你一些狮峰龙井,让你品尝正宗的龙井茶,不是叫龙井的茶。” 喝着茶,张记说道。“李总,我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追求的是生活的安居乐业,可不是享受。” “狮峰龙井太贵,也太高端,不适合我这种奔波的人。” “有时间坐下来喝茶,但没有喝茶的心境,那不叫喝茶,是喝有茶叶味道的白开水。” “难得你来向我道别,我也有喝茶的心情,恰逢其会,恰当其时罢拉。” “至于茶叶是什么茶叶,是叫龙井的茶,还是狮峰龙井,并不重要。” 撇撇嘴,李明端懒得搭理张记的文字游戏,不过是狡辩罢了。 喝完一碗茶,不需要张记倒茶,李明端自己拿起茶壶倒茶。 怎么也是异国他乡喝到祖国的茶,这一份茶难得,也值得喝茶。 慢慢品着茶,李明端的心思不在喝茶上,而是想要在劝一劝张记,让张记同意成为他的代理人。 好处是有的,而且是很好的好处,能够让张记节省很多时间。 同样,他要是能够有能力,也可以在这个平台上,进一步扩大他的影响力。 张记发展的越好,对他越有利,越能够推动他的计划。 时间紧迫,看似时间很多,要是认真去做几件事情,时间根本不够。 “资质证书已经交给你,你可以进行你的磷矿石进出口贸易,又可以大赚一笔。” “500万美金都不放在眼中的人,真想剖开你的胸腔,看一看你胃口有多大。” “你的钱已经收到了,我会将这笔钱用到实处,不会浪费每一分钱。” 张记说道。“钱是你的钱,不是我的钱,想要怎么使用是你的事,不用和我说。” “我的命在我眼中比500万美金更值钱,不给你一个让你惊讶的价码,你向我要更多怎么办?我给还是不给?” “也真是难为你把握时间,这种事情都能被你利用,真是用心良苦。” “你就不怕把控不住时机,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不就亏大了。” 哈哈笑两声,李明端说道。“怎么看都会不亏本的买卖,还是可以做一做。” “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没有损失什么,不过是死了一个人,又不会对我有不利影响。” “你的命很硬,还活着了,我还得到500万美金,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点点头,张记不得不承认李明端说的很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死活对他的影响不大,也只是张记自己的事。 “过几天回国,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要避开你,不和你一起回国。” 李明端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国,然后去别的地方。” “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没有时间搭理你。” 点点头,张记很开心李明端离开曼谷,他要是一直待在曼谷,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不想要和李明端有太多交际,张记总担心李明端给他下套,让他钻进去再也出不来。 见面就损失500万美金,虽然是意外之财,也是他的钱啊。 悖而入者,必悖而出。 “提前恭喜你离开,真是可喜可贺的好事。” 李明端笑着看一眼张记,起身说道。“不和你说了,还有事去做,没有时间陪你。” “你有我的电话,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不会拒接你的电话。” 张记说道。“李总,真不希望给你打电话,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在一条路上走。” 李明端笑笑,转身走向大门。 山高水长,总会有相见的时候,他不着急一时的遇见。 第710章 分 化 挂断电话,马闲闲趴在阳台看着校园。 情侣牵着手漫步在校园,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不想回宿舍,书桌上枯燥的书已经看得够了,不想再去看一眼。 大三标志着大学生活即将结束,她也要考虑未来的生活和工作。 工作是生活的基础,没有工作的经济来源,生活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只能躺在地上。 没有家庭的支撑,工作是唯一的救赎和自救。 坚定的选择考编考公,马闲闲清楚知道她以后要走的路。 现在是准备时期,只有在准备的时候,才能对生活有深刻的体会。 学习改变命运最便捷的方式,枯燥、乏味,却能爆发最大的反馈利益。 而她最深刻的体会不是枯燥,而是近乎无畏的麻木。 王丽丽已经恋爱,选择改变初衷,愿意为了爱情留在魔都这座城市。 马闲闲不知如何评价王丽丽的选择,在人生的路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是为了爱情。 爱情两个字,听着就是浪漫的字眼,更是多少人为之追求的目标。 她没有爱情,只有远处的暗恋,远在天边的思念。 或许是老天为了让她安心考研,主动屏蔽感情,没有感情的包袱,更能轻装上阵。 马志鹏打电话要在枣城买房子,想要在新开发的楼盘为她买房子。 打电话询问马闲闲的建议,她能有什么建议,顺着家里就是,房子也在记在她的名下,还能反对不是。 房价是要上涨的,至于上涨到何种地步,尚未可知。 在没有上涨之前,在家庭经济承受的范围以内,买一套房子也是可以的。 婚前买的房子是婚前财产,不被划分为夫妻共同财产,更能保护她的合法权益。 马闲闲怀疑她想多了,男朋友没有的人,居然想到离婚以后分割婚后财产。 还有一年就要毕业,可以报考6月份或者9月份的编制考试,这是她暗黑的一年,也是决定未来的一年。 王丽丽会改变她的选择,但马闲闲不会改变她的选择,坚定的选择考编考公,而且要一次上岸。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她没有意中人,也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只需要忍住一年的寂寞,全力冲击考试。 结婚生子是人生大事,工作同样是人生大事。 只有有编制工作,结婚才有底气,才能在婚姻中占据主动地位。 听着宿舍里嘈杂的电视剧声音,马闲闲知道是舍友在追剧,她不知道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需要每天等待。 不过是一部电视剧,怎么演都是别人的故事,甚至有很多都是假的,是虚构的。 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水,马闲闲认为这是无用功,完全是浪费时间。 但那是别人的人生,她无从置喙,只需要管理好她自己的事,不需要为别人人生负责。 霍柔追了一段时间张记,被张记冷落到冷漠,也转移了目标。 回想霍柔对张记转变态度的开始,就是她拿着草莓回宿舍的时候。 也就是吃完草莓以后,霍柔决定追张记。 时间太久,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找不到关于草莓的记忆。 英语还能看懂,日语完全不懂,也就不知道草莓的品牌。 电脑上查找日本草莓的名字,五花八门的草莓名字,没有一个是她记忆中的名字。 但有一件事,马闲闲能够确定,那就是草莓一定很贵,而霍柔是知道草莓的真正价格,所以才会转变对张记的态度。 寒假是最后一次见张记,开学以后一直没有见到张记。 马闲闲甚至怀疑张记根本就不在学校,不然怎么会见不到,怎么也会碰到一次。 身边没有熟悉的朋友,她也不会主动打听张记的动向。 更可气的是张记从来不发空间动态,信息永远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加了微信,但张记的微信也是如此,没有任何的线索发布。 即将大四,到了选择未来方向的时候,是选择工作,还是选择读研。 以张记现在在做的事,似乎可以说是参加工作,他不需要再次选择方向,只需要顺着现在做的事接着做就可以。 明确张记会留在魔都,马闲闲心中闪过失落。 似乎她喜欢的人都喜欢留在魔都,不想要回老家,不想要建设老家。 对着立夏的空气吐气,又是一年夏季,又到了穿裙子的季节。 不想要在宿舍待着,马闲闲决定去操场散散心,免得被宿舍的氛围压抑死。 接到李榷电话,唐铭知道他来活了,自由的生活也要结束,需要换一个环境生活。 看着手机屏幕闪烁,铃声响了三声,唐铭接听电话。 “我知道你面试结束,想来结果也不会有问题。” “距离开学还有三个月,赶紧到利雅得来,我这里需要你。” “另外,带一些羊肉过来,我吃不惯这里的羊肉。” 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书桌上,唐铭听着李榷说话。 没有想去利雅得,他想要去白沙瓦一趟,看一看白沙瓦和以前是不是不一样。 白沙瓦是一切的开始,正是去了白沙瓦,张记才会走上现在的道路。 有时候想一想,唐铭不确定他是张记的贵人,还是张记的仇人,将他带到这一条路上去。 而李榷的事简单,虽然有很多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 有大使馆在身后掠阵,会保证李榷的安全,不会让李榷有生命危险。 商业竞争的区别,哪怕是竞争激烈,对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杀人,需要留出底线。 只要有人因为商业竞争杀人,那就是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的各种妖魔鬼怪都会出来,毕竟能出国做生意的人,没有几个人是差钱的。 花钱买命的事,不只是一个人的独家生意,有钱人都可以这么干。 “是不是因为光伏法案的提议,你在利雅得也受到影响。” “我查了最新的新闻报道,法案提议只是口头上的提议,还没有通过立法生效,对光伏产业的影响不大。” 李榷无奈说道。“你和流氓在一起混,你能相信流氓说的话吗?” “商业竞争就是你死我活,法案不过是好听的纸上文字而已,说有就是有,没有也是有,不要相信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字。” “我在这里看的很明白,哪怕是白纸黑字签的文件,他也可以告诉你适用于美国法律,适用于法国法律,就不适用于签署地国家的法律。” “你说这种事情也可以作假,还有什么是不能作假的,真他妈的晦气。” 沉思着李榷说的话,唐铭发现利雅得也不是安静之地。 国家影响力辐射有距离,即使是有合作,建立伙伴关系的国家,也有各种各样的龌龊事。 果然通过正规渠道解决事情是最没有效率的,只有灰色和黑色渠道处理事,才是效率最快的方式。 以语气中怨气推算,李榷在利雅得过得很不开心。 看一眼日历时间,他的时间计划很宽松,本来就是瞎晃悠,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李榷让他去利雅得,他也可以去,毕竟上一次是匆匆去匆匆回,没有领略利雅得的风光。 这一次去利雅得,他一定好好领略风光,不能白去一趟。 “我还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完手头事情,我就去利雅得。” “商业竞争就是商业竞争,核心的技术不能出问题,只要把握这这个方向,不会出现大乱子。” “还有施工人员的安全,这一点也不能出现问题。毕竟是我们带出去的,也要将人安全的带回国家。” “大概10天左右去利雅得,确定具体时间,我电话通知你。” 确定唐铭来利雅得,李榷很开心。 一个人在利雅得待久了,对身边人总有难以信任的错觉。 没有能够彻底信任的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精神压抑,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彻底信任的人,这对他很重要。 仅仅只有10天而已,他可以慢慢等。 这么久都一个挺过来,10天也会一闪而过。 工程进行的不顺利,磕磕绊绊的进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干扰精力的幺蛾子。 “我等你啊,确定时间告诉我,我亲自到机场接你。” “千万不要忘了带一些国内的零食和羊肉,我现在很想很想吃祖国的食物,不想再吃这里的食物。” “一定要带羊肉,千万不要忘了。” 记下李榷的要求,唐铭保证说道。“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带羊肉,也会带零食。” 挂断电话,唐铭打开电脑,查询魔都飞往利雅得的航班。 虽说10天以后去利雅得,他也想要确定航班信息,提前调整时间安排。 首先要回家一趟,陪父母过几天,然后在回魔都请教授吃饭。 面试通过,人情礼节不能落下,不能让人抓到人情礼节的把柄。 想着还有那些事被他落下,没有记录在他的时间安排表里。 想了一会,没有想到遗漏的事情,唐铭关上电脑,准备拿着被褥回他买的房子。 站起来,脑袋一晕,唐铭想起来重要的事。 叔叔前往四川任职,他还没有过去拜访祝贺。 需要做的事情多了一件,虽然是亲叔叔,人情也要落实到位。 第711章 意外电话 在移交文件上签字,发电厂顺利交接,他们的任务圆满结束。 看着眼前的发电厂,这是他们公司完成的第二个国外项目,也是他们完成的第二个项目。 与其说是第二个,不如说是第三个,他们也在另一个地方组装发电机,替张记完成一个发电厂的项目。 秦丰跑到陆工身边,小声说道。“陆工,李明端李总来了电话,他不出席我们的交接仪式,直接在大马士革转机去别的地方。” “我们回国的航班已经确定,明天上午11点半的飞机,直接回国。” “另外,大马士革政府会有欢送仪式,欢送我们离开。” 陆工盯着发电厂,恋恋不舍说道。“回国就回国,早就该回国了。” “要不是他们这些人不靠谱,我们早就回国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你去盯着打背包的人,不要让他们偷偷喝酒。上一次喝酒都喝出事,现在是走的时候,不要再出事。” “张记、塔里兹都不在大马士革,出事了可找不到人处理。” 秦丰尴尬一笑,偷偷喝酒的事常有,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 就算是他发现有人偷喝酒,以他的资历去管人,只有被骂的份,没有第二种情况。 职位是职位,可以享受职位的福利,多拿工资,偶尔给自己搞一些福利,但也仅限于此。 要是在职位上,利用职位去压人,只会被人无情的反击。 随意想到需要关注的事,秦丰说道。“师傅,我想起来还有厨房吃饭的事情,需要我亲自过去盯着。” “这群人太不放心,不盯着他们,我担心今天都不一定能够吃三顿饭。” “我先过去厨房看一看,等我从厨房回来,我在去宿舍那边看一看,坚决杜绝偷偷喝酒。” 看着秦丰逃跑的样子,陆工心中暗骂。 本来是一只小白兔,跟着他们出来执行两次国外任务,脑地瓜子灵活了,人也变得圆滑。 见风使舵,看眼色,练就出来一流的本领。 偷偷喝酒就偷偷喝酒,也不差这一两天,陆工只是希望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让他们的结束不那么愉快。 明天就要回国,李明端没有出现,不知道有什么特殊事情。 陆工怀疑李明端身份的不一般,只是没有资源调查,不能确定李明端的真实身份。 张记和李明端打交道比较多,或许清楚李明端的身份。 想到李明端身份,陆工希望不要再遇见他,也不要再接国外工程任务。 他是即将退休的老头,可不能再因为国外工程任务,让他即将退休的老同志出马带队,做技术支持。 慢慢走回宿舍,电话突兀的响起来。 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的姓名,陆工怀疑老同学怎么会想起来他这个人。 春节聚会一次,过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联系。 按下接听键,陆工笑着问道。“老同学,你怎么想起来联系我,是不是攒了几瓶好酒,想要送给我。” 第五章 笑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不死的,找我办事,不给我送礼就算了,还想要让我给你送礼,要不要脸了。” “去国外吃了一段时间沙子,被一样晒傻了,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是分不清礼义廉耻。” “真是不想搭理你,惹我生气。不骂你了,和你说正事啊,你交给我的论文已经修改好了,也已经发表了。” “这一篇论文的质量不如第一篇论文,我也不能昧着良心给一个高分,勉强4分,足够大学生在学校使用。” “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能不能是质量高一些的论文,要是还是这样的论文,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转行干学术黄牛,不研究发电了。” 哈哈笑两声,陆工将张记论文的事忘记了。 张记拜托他找人帮他修改论文发表论文,本着一事不劳二主,陆工将论文再次将论文丢给老同学。 既能修改论文,还能发表论文,何乐而不为。 找一个人能解决两件事,何必找两个人解决一件事。 “老同学,这些小事交给你就是靠谱。” “说实话,我确实将这件事忘了,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明天就要回国,等我回国以后请你吃饭,不能将感谢挂在嘴边,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听到陆工要请他吃饭,第五章有了心思。 他一直惦记陆工珍藏的汾酒,眼馋了多少年没有如愿。 既然请他吃饭,必须要让他满意,珍藏的汾酒也要拿出来,不能让他不尽兴。 另外,他也有事找陆工帮忙,不然也不会因为一篇论文的事打陆工电话。 第五璇工作出了问题,面临职业危机。 第五章找了几个老同学,奈何没有法律界熟悉的人,都说不上话。 陆工说他在魔都有关系,或许能够找到法律界的人,帮助第五璇度过职业危机。 将第五璇的情况说一遍,第五章说道。“老陆,我知道你在魔都有认识的人,帮我联系一下,能不能成都行。” “我找了几个人,没有找到关键能说话的人,只好找你试一试。” “这事我也有心理准备,就算最后没有成事也没有关系,我也甘心了。” 陆工犹豫着能不能答应第五章,他在魔都认识几个人,但是都不是法律圈子的人。 最熟悉的还是张记,但张记是商人,也不在法律圈子里混。 老同学的女儿,好歹也要努力一下,万一找对了人,也可帮助第五璇。 不过是打一个电话的事情,陆工还是能够做到打电话试试。 “第五,你不要着急,我也打打电话问问,能都找到法律圈子的人,帮忙说说话。” “不过是一件小事,替人背黑锅的事,这事就看谁有关系,谁能够说话而已。” “法律圈子就是乱,出事就是找人背锅,我最恨的就是这一点。我马上打电话找找人,尽量找到法律圈子的人。” 挂断电话,陆工一个人很为难。 最适合找的人是李明端,因为李明端在魔都有关系,而且是高层关系。 可是李明端不在身边,打电话寻求帮忙,怎么也说不过去,更何况两人并不是多么熟悉。 第二熟悉的是张记,两人打交道最多,张记是魔都商人,认识很多人,或许就会有法律圈子的人。 其他老同学在魔都,有第五章也认识的人,第五章已经打过电话。 深呼吸一口气,陆工找到张记电话,按下号码键。 电话响了第一声,张记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让陆工有些意外。 或许张记正在玩手机,才会第一时间接通。 既然接通,那就说事,毕竟打电话也是说事的。 “张记,两个事告诉你,第一件事是你的论文已经发表了,你可以去网上查询。” “因为质量问题,只有4分,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你不要嫌弃分数低。” “还有第二件事,我想问问你认认认识法律界的人,我有点事想要请法律界的高层帮忙。” 捋一遍人际关系,张记不认识法律界的高层。 他认识的法律人士还是黎视身边的法律顾问,据说是什么精英律师。 两人只是照面认识,没有过深交往,但黎视认识就行,他可以找黎视帮忙介绍。 “我可以找到法律界的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需要的人。” “陆工,我们也是老相识,有事就说,我掂量着给你办。” “我介绍人给你认识,你再去跑关系,还不如你直接说,我看看能不能办。” “能办就给你办了,不能办及早告诉你,免得浪费钱和精力跑关系。” 想了一想,陆工认为张记说的对,但他也不了解第五璇的事,只好将第五章告诉他的说一遍。 事情很简单,说白了就是领导犯了错,需要找人顶罪。 第五璇是领导的直接下属,是最好的顶罪对象,也就成了顶罪的第一人选。 听完陆工的叙述,张记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是一件小事。 找一个关键人物说一句话,证明第五璇身后有人,轻轻松松的就能过关。 要是第五璇身后没人,妥妥的就是顶罪的合适对象。 “我好以为什么事,这点事不需要找关系,我打电话就能给你办了。” “过一会我打电话联系魔都的人,请他出面就可以解决,你不用担心这件事。” “也告诉你的朋友,最迟明天就能解决,等着消息就是。” 豪气揽下事,张记指向给黎视找点事。 毕竟是黎视的合作伙伴,接受黎视安排的股东身份,应该享受公司待遇。 替股东解决这点小事是福利,不算是为公司找麻烦。 得到张记的保证,陆工也不怀疑张记的保证。 以他对张记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张记一定不会做。 “我相信你的承诺,那我不和你说了,我给老朋友打一个电话,让他也放心。” “都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你要理解当父亲的心情。” “对了,第五章是总编辑,是他找人帮你修改论文发表论文,你帮他也在情理之中。” “明天回国,等你有时间去西安,我请你吃面。” 挂断电话,看着手中晚上的机票,张记怀疑陆工知道他也要回国的行踪。 笑了笑,暗笑自己的多心,张记将机票放在桌上,想着即将需要解决的事。 第712章 董事懂事了 一大早起来,第五璇接到电话,律所让她会赶紧回律所,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挂断电话,第五璇案子腹诽,律所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真有重要的事,也是宣布对她的处罚意见。 虽然要当替罪羊,但第五璇无法拒绝。 犯错的是老板,也是她的师傅,让她站出来顶罪,她要怎么拒绝。 法律圈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知道是知道,没有人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 对律所失望到底,第五璇计划过一段时间跳槽,离开现在所在的君乾律所,跳槽到公司做法务。 以她的资历和战绩,跳槽到公司当法务绰绰有余,虽然工资少了,但是背靠着公司,也能有一个保障。 慢悠悠来到律所,第五璇发现律所的人都在以奇怪的眼神看她,不是嘲讽,更像是羡慕。 没有走到工位,艾利看到第五璇,小跑到第五璇身边,拉着第五璇前往明浩办公室。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知不知道老板已经在办公室等了你半小时。” “你可是知道老板的脾气,你让他等这么久,他可是要骂娘的。” “做好心理准备,我看不出来老板的心情,但他突然间找你,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迎接他对你的暴风雨。” “实在不行,你就直接哭就行了。老板再狠心,也不能骂哭泣的女士。” 走到明浩办公室门前,艾利敲敲门,然后将第五璇推进办公室。 看到第五璇,明浩说道。“坐吧。” 早已知道结果,第五璇也无所谓,没有对明浩客气。 她是被安排顶锅的人,还不允许顶锅的人有一点点脾气。 扭头看向办公室装饰的书籍,故意转移注意力,不去看明浩的死人脸。 有时候第五璇怀疑,明浩到底会不会笑,为什么脸上永远是一个表情,而且一个表情持续一天。 看着第五璇的样子,明浩知道第五璇心中不忿。 但他也没有办法,在主任和律师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主任,而不是律所的律师。 不过是作为过错方道歉,有损于名誉,实质性伤害并不大。 睡觉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彻底转变事情的走向。 明浩不确定第五璇和黎视的关系,如果两人真有不一般关系,第五璇怎么会浪费这一层关系,一直隐瞒不说。 如果没有关系,黎视怎么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关照第五璇。 以黎视的咖位,他们律所虽然是排名靠前的律所,但在黎视的眼中,也只是一个律所而已。 “上午将你手头的事处理完,下午跟着我去拜访一位老总。” 起身直接离开明浩办公室,第五璇根本不在意她去见谁。 回到工位,快速将手中的工作处理完,第五璇一直挨到下午,才看到穿着正装的明浩出来。 跟在明浩身后,第五璇很好奇他们要去见谁。 以明浩的身份,正装去见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一直到明禾集团楼下,第五璇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明总,我们到明禾集团来见谁啊?” 明浩微微一笑,在第五璇惊讶神情中,慢慢说道。“你认识的人。” 疑惑跟在身后,第五璇真不知道他认识明禾集团的人。 他要是认识明禾集团的人,怎么会被律所欺负的不敢说话,认命似得接受安排。 来到20楼,跟着秘书走进黎视办公室,明浩笑着恭敬说道。“黎总,冒昧打搅,希望没有耽误你的时间。” 黎视看着明浩,起身说道。“明总的名字一直在听说,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令尊大人可还好,心脏没有问题吧?” 明浩握着黎视的手,心情有些激动。 第五璇打量着黎视,可以确定她不认识黎视,黎视也不认识她。 坐在沙发上,明浩说道。“前段时间和父亲吃饭,席间还说起你,说你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坐在这个位置,才知道父亲所说非虚,不得不佩服。” “手挽狂澜,蒸蒸日上,每一件事都是我们这一代人做不到的。” 黎视一笑,说道。“明哥,你要是这样说,那可是就是折煞我了。” “我要是有你说的这么优秀,那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坐在另一个地方。” “可贞可是一直念叨你啊,有时间我们一起聚一聚。” 秘书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将咖啡一一放下,俯身在黎视耳边说一句话,然后站在黎视身边,等待黎视吩咐。 看出黎视有事,明浩也达到他的目的,不需要久待。 端起咖啡喝一口,放下咖啡说道。“黎总,突然想到律所还有一个会议,我要回去。” “过几天你空出时间,我们约可贞,找个地方一起坐一坐。” 黎视笑道。“我的董事过来了,需要我去接待他一下,是我的不是。” “不用过两天,你要是明天晚上没事,我们一起坐一坐,也介绍一个朋友认识。” “他手里有单子,没有法律律师,可以和你合作。” 起身一起向办公室走去,黎视拒绝秘书开门,主动开门。 第五璇晕头晕脑的跟在明浩身后,想不明白来去匆匆的原因。 走在走廊里,突然撞到停下来的明浩,第五璇歉意的看向明浩。 嫌弃的看着穿着运动服的张记,黎视不悦说道。“你也是老板,着装能不能得体,穿一身运动服,有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 随手将黑核桃手串丢给黎视,张记随意说道。“这是送你的礼物,不要说我上门不带礼物啊。” “你都说了我是老板,老板老板,不需要你管,我穿着舒服就行。” “这就是你的公司啊,看着也不咋地啊,急慌慌的让我过来,有没有吃的,中午吃的少,现在饿了。” 指了指身边的明浩和第五璇,黎视介绍道。“这位是明浩,君乾律所合伙人之一。这位是第五璇女士,君乾律所的律师。” 看向明浩,张记问道。“明浩,明峰是你的亲戚?” 明浩一愣,惊讶张记和黎视的关系,也出神张记的问题。 他姓明,不代表姓明的都是亲戚。 “抱歉,我不认识明峰。” 点点头,张记说道。“那就好,幸好你不认识他。张记,幸会啊。” 握住张记伸过来的手,明浩礼貌说道。“幸会。” 看向第五璇,张记打量着第五璇。 陆工打电话想要保的人,精英人士的打扮,一看就是大律所的精英。 “第五小姐,您好,代我向第五先生和陆工问好。” “刚刚回国,还有事情处理。等我处理好手头事,张记在过去拜访。” 第五璇看着张记伸过来的手,虽不认识张记,听到张记的话,明白这是家父找的人。 难怪明浩对他态度转变,带着她来明禾集团拜访黎视,因该张记找黎视保她。 握住张记的手,第五璇说道。“一定,一定。” 松开手,对着第五璇一笑,张记对黎视说道。“快点让你的秘书给我准备点吃的,我真的要饿死了。” “还有冯军几个人在楼下,也给他们送点吃的,不要让我的人没有被人打死,反而饿死了。” 黎视给秘书一个眼神,秘书转身去准备吃的。 对明浩一笑,黎视把玩着手中黑核桃,笑着问道。“差点被人当街玩死,是不是很刺激啊,给我说说当时的感受。” “还有你在大马士革和李叔的事,一并向我说说,我最喜欢听故事。” 明浩看着黎视并肩的张记,明白真正保第五璇的不是黎视,而是张记。 能够和黎视以朋友状态相处,丝毫没有不平等姿态的人,也是他惹不起的人。 看一眼第五璇,明浩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第五璇没有不说话,跟在明浩身后,一起离开明禾集团。 坐在黎视办公室里,打量着办公室布置,张记感觉黎视的品味很奢侈。 清一色的简装,可见黎视内心的强大。 “黎总,看你的布置就知道你这个人啊,佩服啊。” “既然是你公司的董事,也要为我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不能让我两眼一抹黑。” 秘书端来零食,放下以后离开。 黎视说道。“公司也就这样,没有什么需要介绍的。” “你知道你是明禾集团的董事就可以,有需要的时候出席就可以,不需要出席的时候,你就忘了这个身份。” “着急回国是因为瓦西里给你电话吧。” 点点头,张记说道。“瓦西里给我电话,说是沙金矿出现问题。” “问题不着急解决,一直在国外呆着,我也想休息几天。就算我不休息,冯军几人也需要休息。” 黎视说道。“先休息一段时间,让那边乱一乱,等到安静了,你再过去处理。” “这事也简单,没有不流血的安定,这是一直以来的道理。” 吃着零食糕点,张记发现味道很好。 饥饿感强烈,大口吃着糕点,感觉到安全感。 想着沙金矿的事,他还是没有躲过去。 黎视不方便出面,必须他过去处理,不能放任自流不管。 第713章 状态调整 回到家里,看着温馨的家,冯军感觉他精神活了过来。 黄娟不在家里,没有给黄娟打电话,冯军坐在沙发上,等待黄娟回家。 没有着急的打电话,两个人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但也不着急这一时片刻。 黄泉有她的时间,有她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等着他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家的人。 男人的归宿,说到底还是家庭,不是事业的成功,不是外人的尊敬,是回到家里片刻的安宁。 冯军同样明白,社会给男人的无形中的压力,男人不能往家里拿钱,片刻的安宁也不会有。 老人没钱,有苦难言。 男人没钱,没人可怜。 女权主义盛行,和男人有同样的就业机会,但是家里的事情必须有人处理,家里的衣服需要人洗,家里的卫生需要打扫。 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后,孩子的养育和教育问题,就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孩子养育不好,教育不好,更倾向于妈妈责任,而不是爸爸的责任。 社会刻板印象已经深入骨髓,即使是在魔都这样的一线大都市,仍旧没有摆脱社会化的刻板印象,更何况是其他地方。 心事需要和黄娟说一说,他不能一个人决定两个人的事,需要征得黄娟同意,才能做下一步选择。 躺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音,冯军知道黄娟起来了。 起身快步走到门前,看着打开门后的黄娟,思念犹如实质的的流水,快速将他推到黄娟怀中。 蔬菜水果掉了一地,黄娟没有推开冯军,任由冯军粗暴的抱着。 过了一会,冯军松开黄娟,蹲下身捡地上的蔬菜和水果。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买了这么多菜和水果?” 黄娟笑着说道。“我也有我的消息渠道,史经理说张记近期要回来,回老家参加会议,我想你肯定也要回来。” “张记回到国内,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你也可以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我就想着你在国内待着,可以不用陪着张记,可以多在家里陪陪我。” “我在魔都没有朋友,也不知道去哪里逛街,天天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也很无聊,无所事事的看书。” “复试试结束了,面试成绩要等一段时间出来。你要是这段时间没事,我们一起回老家,在老家待着也有事做。” 听着黄娟絮叨,冯军感觉这即是生活的状态,他的生活不是生活,不,他的工作不是生活。 忙碌着飞来飞去,每天精神都紧绷着,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问题。 可是,工作是必须的,没有工作就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没有稳定生活的经济。 黄娟回老家的提议不错,在魔都这座城市,他也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荀方几人有他们的事,也没有时间和他聚会。 黄娟说到面试,冯军问道。“你感觉复试发挥的如何,能不能通过复试?” “我听说很多人通过笔试,最后都倒在复试上面。复试中老师们的主观意见占很大比重,甚至还会有老师怀有歹意的录取学生。” “学校不是象牙塔,也有各种各样的灰色空间,甚至是黑手段,简直是骇人听闻。” 回想复试的场景,黄娟认为她复试的表现很不错,但这是她的主观判断,不是老师们的主观判断,能否通过复试,只能等待复试通知。 即使复试过了,也可能面临调剂风险,这都是不确定的事,黄娟也说不清楚。 想了想,黄娟说道。“复试已经结束,再出成绩之前,我不想这些事,安心的玩一段时间。” “不论什么事,等到我玩开心了再说,现在不能去想这些事。” 点点头,牵着黄娟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抱着黄娟,冯军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我给张总当保镖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久了,有些厌倦现在的生活,对保镖飞来飞去的生活很不适应。” “而且,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有单位领导找到我,让我为他们提供张总的行踪信息,我无法拒绝,就答应他们。” “这件事没有对张总造成伤害,但是他知道这件事,而且也默许我的行为。我和张总谈了,他让我自己做决定,是走还是留,只需要给他一个说法。” “你我现在都在关键期,一旦我辞去保镖工作,经济收入肯定没有现在这么高,还有很多生活便利都会失去。” “有得有失的事情,我想和你商量,我是继续留着,还是辞职重新找工作,留在魔都陪着你。” 安静听完冯军说话,冯军说的轻松,黄娟还是听出来冯军的为难,他的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 辞职以后的生活会很难,至少会为难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决定冯军能否找到合适的工作。 了解冯军的能力,以他的能力在魔都找工作受限,即使找到工作,也不会有现在的工资待遇。 可是,男人的肩膀不是铁打的,也有他的为难,有他不开心的事。 生活压力压在冯军身上,黄娟无能为力去帮忙分担。 犹豫着,黄娟说道。“人的感情无法感同身受,我不能完全理解你,但我支持你的决定。如果真的不开心,那就辞职吧。” “生活是奋斗出来的,不是一定要当保镖才会有幸福生活,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只想你平平安安回家,至于其他生活人情之类,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对比。” 冯军抱着黄娟,心中一片温暖。 黄娟的理解让他安心,也让他更加犹豫。 看着租的房子,冯军盘算银行卡的余额,想着如何买到一套房子。 只要有一房子,哪怕有房贷,也算是有一个家,他们生活成本就会下降很多。 离开张唐贸易公司,张记回想宋瑜说的话,脑袋里没有记住太多话,只记得宋瑜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道,还有一抹雪白。 冲动的身体不会说谎,他感到身体的冲动,这让他激动不已。 特意去厕所检查身体,张记对他的身体有了一丝期待,一丝可以没有隐疾的期待。 不能去医院检查,只需要找一个女人试一试就可以证明,他的身体是真的恢复,还是只是有冲动而已。 哪怕是有冲动也是极好的,毕竟前一段时间,他是完全没有冲动,哪怕是女人站在他面前,情欲的想法都没有产生。 可惜时间不对,他还有事情需要去做,没有时间去找女人验证身体。 打车来到预订的咖啡馆,看到用电脑办公的第五璇,张记都怀疑她是装模作样,一天有多少工作,需要在咖啡馆里争分夺秒。 走到第五璇身边,张记说道。“第五小姐还真是敬业,在咖啡馆里还需要办公,真替你的老板感到开心,有这么用功的员工。” “不像是我手下的员工,居然在工位上吃零食,让我这个老板都羡慕他们的生活。” “要不是身份不允许,我都想要和员工互换身份,他们当老板,我来当员工,让我也享受享受上班摸鱼的快乐。” 关上电脑,没有其他人在身边,第五璇不需要对张记恭敬,保持基本礼貌就可以。 陆工向她介绍张记身份,也告诉她如何和张记相处。 对张记身份好奇,第五璇也没有想到,最后帮她过关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人。 看着张记,第五璇笑着说道。“上面动动嘴,最快速度拿出成绩。” “陆伯伯告诉我,你是做外贸生意的,偶尔也做一些灰色的事,既然都是国外的生意,怎么还需要国内法律援助。” “我查询你名下的公司,可没有找到相关的公司。” 轻笑一声,张记又想到宋瑜,想到她身上的香气,也想到一抹雪白。 不争气的身体有了冲动,张记无奈说道。“我给你宋瑜的联系方式,有事你直接联系她,将公司的规章制度完善好,不要有法律漏洞。” “另外,明浩说你了解泰国的法律,帮我起草建设医院的法律文件,越详细越好,不要留下法律漏洞,我不想因为某一个细节没有考虑到位,惹上官司。” 端起咖啡,轻轻喝一口,第五璇好奇问道。“以你的财力想要发表论文,花钱就能买,何必自己写,然后找人修改,你是认真在写论文吗?为什么对论文这么执着?” 给第五璇一个白眼,对她的好奇心感到无语。 他是学生,学生不应该对论文执着吗? 这哪里是问问题,简直是故意调侃他。 起身站起来,张记说道。“你的问题太多了,这不是你需要了解的事。” “一个月内将我需要需要的法律文件整理好,有事联系宋瑜,不要联系我。” “过段时间我不在国内,你也联系不上我。” 认真看一眼第五璇,张记说道。“再见。” 不等第五璇说话,张记转身离开。 他发现老板的一个好处,可以随时的甩脸走开,不用顾忌员工的想法。 第714章 撕破脸 李雪岩看到卡座上的明峰、南怀易,也看到卡座上的其他人。 陆露、刘毅也在,这让他安心不少,至少不是单人局面,明峰、南怀易就算是针对他,也有尺度,不会太过分。 盛楠没有到,应该还在路上。 后悔没有和盛楠提前沟通,应该等盛楠也到,他和盛楠一起过来。 不想和明峰、南怀易相见,近乎割裂的关系,相见也是心烦意乱,不如不见,两相安好。 走到卡座,坐在刘毅身边,李雪岩小声问道。“毅哥,听说你已经订婚了,什么时候结婚一定说一声,我过去凑个热闹。” “听说嫂子很漂亮,怎么没有带过来认识认识。” 拿起一瓶啤酒给李雪岩,刘毅眼神飘向明峰。 李雪岩没到之时,明峰提议一起灌酒李雪岩,南怀易也跟着附和,一唱一和的表演。 了解三人之间的小矛盾,刘毅认为明峰、南怀易仗势欺人,故意欺负李雪岩。 虽说家世有别,但到了他们这一辈不可能有超越家世的成就,需要做的是韬光养晦,利用家世谋取福利,不是利用家世欺负人。 李雪岩的日子过的很苦,虽然不能帮他什么,也不需要欺负他。 真把李雪岩欺负急了,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能甘心忍下这口气。 家世影响力下行趋势,树敌太多,容易为自己招惹是非。 一群人中,刘毅最看的好是盛楠和陆露,盛楠的大气,不拘一格的豪爽,成功的打开圈子,不停处于上升趋势。 限于家世和上限,盛楠也能摆脱家世影响,过的很好,不需要家世的支持,甚至反过来反哺家世。 陆露性格恬静,不争不抢,在一旁坐着,不说话都会让人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陆露心中明了,事事看淡,在她自己的生活中过着慢节奏生活。 女人的柔性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两耳不闻,两眼不见,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结婚人选。 “她还在加班,没有处理完工作上的事,等有时间我们聚会,我一定把她带来。” “听说你最近忙着开厂子,是锂矿石提炼加工厂,怎么突然对锂矿石感兴趣,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给李雪岩说话机会,明峰举着酒杯,讽刺道。“李总现在是大忙人啊,忙着建服装加工厂,忙着建锂矿石提炼加工厂,时间已经忙不过来,居然还有时间过来陪我们闲人聚会,真是难得。” “应该记录下来这一刻,最好拍一张合照,等到李总功成名就,我们也可以拿着合照,炫耀我们和李总认识。” “要是以后见不李总,我们出去说认识李总,都没有人信。” 刘毅无奈看一眼明峰,笑着放下手中的啤酒,不再说话。 南怀易看着刘毅动作,知道刘毅明哲保身,不想掺和他们和李雪岩之间的事。 陆璐面无表情的喝酒,没有说话的意思,安静看着事态发展。 都是人精,将明哲保身展现的淋漓尽致,完全没有让他们发挥的余地,无法将话题转移到两人身上。 他们的身份越来越尴尬,从高峰跌落谷底,最需要的是建立关系,不是抛弃关系。 两人只要说话,就可以借题发挥,让两人帮一点小忙,解决生意上的问题。 心中叹气,当初没有想太多,身边人都得罪了,现在需要帮忙的时候,不能直接出面说帮忙,还需要拐弯抹角的扯话题。 李雪岩拿着啤酒,脸上很不好看,明显被明峰讽刺的无话可说。 以李雪岩的脾气,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长久以来的弱势,让他无法转变对待明峰的态度。 放下啤酒,李雪岩笑着说道。“明峰哥振辉说话,我就是一个打工人,说到底还是打工人,不能和你相比。” “我就是底层干活的人,跑跑腿,说说话还行,想要当老板,被人叫李总,那也是借着您的光,有点反光罢啦。” “一直以来,明峰哥都在照顾我,雪岩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认识明峰哥。” 明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愣神说道。“可不要叫我哥,担当不起啊,还是叫我名字。”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趋炎附势的人,见我和怀易不行了,转变倒是很快,直接攀附一个乡巴佬,难道是乡巴佬给你农村的土特产了。” 李雪岩笑了笑,拿起啤酒,说道。“明峰哥,你就会拿我开玩笑,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干了。” “雪岩也是一个粗心的人,会犯错误,要是那里做的不对,雪岩向你道歉,请明峰哥大人不计小人过。” 一口气喝完一瓶啤酒,李雪岩看着没有动的明峰。 态度已经拿出来,要是明峰还不满意,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跪着道歉。 再说了,明峰和南怀易做的事太过分,将他当做猴子耍着玩,他总不能为了两人错误买单,甚至将他自己作进去。 强买强卖的事干多了,就像是走夜路,总会遇到鬼。 他才不会跟着两人走夜路,真的遇到鬼,两人也是将他推出去,让他去顶罪。 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在灰色圈子里走来走去,怎么可能长久保持。 刘毅眉头微挑,拿起啤酒,笑着缓和气氛。 “来了这么久,我都口渴了,我们一起喝一个,不能让你们两个偷偷多喝酒。” 明峰拿起酒杯,随性的抿抿嘴唇。 有意看一眼明峰,刘毅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盛楠带着谈笑来到卡座,直接坐下,感受到气氛的微妙,明白微妙的原因所在。 没有搭理三方人,盛楠拿起两瓶啤酒,一瓶给谈笑,一瓶自己拿着。 喝一口啤酒,盛楠起身直接坐到陆璐身边,揽着陆璐的肩膀,问道。“陆璐,我听说要降低纺织纱进口的关税,还有配套的退税政策,这事是真的吗?” 陆璐点点头,肯定说道。“已经有这个说法,但没有下来红头文件,还没去文件支持。” “按照惯例来看,政策应该很快就会落实到位,文件应该在路上,不然不会将风放出来。”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实施的时间节点,你最近有进出口贸易,可以暂时推迟,等消息确定以后再进行。” “退税政策有支持,但是流程繁琐,没有几个月很难退回来,不如安心等一等,然后再进行进出口,免得后期一事两办。” 一口气喝完啤酒,盛楠思考着陆璐传递的消息。 税务局的消息一定不会差,只等红头文件到达,然后就会有配套的措施。 想着手中近期进出口的货物,或许可以停一下,等到确定时间节点以后,再进行贸易。 政策对她的影响比较小,对谈笑的影响比较大,毕竟谈笑的所有贸易都是进出口贸易,和税率直接相关。 明峰看着沉思的盛楠,心中也是有气,尤其是看到谈笑坐在一边,他心气更加不顺。 没有看到南怀易制止的眼神,明峰直接说道。“都是干大事的人,张嘴闭口就是进出口贸易,真是羡慕你们。” 差异看着明峰,盛楠问刘毅道。“他怎么了,今天出门没有带链子,怎么见谁都咬人。” 刘毅耸耸肩,笑了笑,没有搭话。 这让他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是错,而且还会得罪人。 明峰听到盛楠讽刺他,起身叫道。“盛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盛楠冷眼看着明峰,不屑说道。“不要再乱叫,我能听见你的说话声,不需要你大声说话。”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不需要你来确认。有事坐下来说,也不需要站起来,显得你很高似的。” 南怀易拉着明峰坐下,笑着说道。“喝多了,喝多了,不要介意。” 盛楠不惯着明峰,也不需要给南怀易面子,不留情面说道。“现在的聚会越来越没有意思,以后干脆不要聚会,我可不是来看某些人的脸色。” “你们两个人干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自己做错事,就不要怪别人,真是让我窝火。” 刘毅电话恰到其时响起来,看着电话,刘毅说道。“我出去接电话,你们先聊着。” 南怀易看着盛楠,笑着说道。“楠姐,话都让你说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聚会也是大家出来坐一坐,聊聊天,可不是过来谈生意的。” 盛楠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就不打搅你们聊天。” 拉着陆璐起身,谈笑也跟着起身,三人一前一后一起离开卡座,直接走出酒吧。 李雪岩看着明峰和南怀易,无奈一笑,坐在一边,默默喝酒。 盛楠可以离开,他不能离开,随行也要有底气,他没有直接离开的底气。 但李雪岩清楚知道,类似这样的聚会以后不会有了,他要为最后一次聚会买单,圆满的划上一个句号。 南怀易看着留下来的李雪岩,明白李雪岩的心思,没有点破李雪岩,南怀易暗自生气。 第715章 换个地方 唐铭拎着背包,拉一把椅子到身边,将背包放在椅子上。 拿起打开的啤酒,一口气喝半瓶,不悦说道。“下一次能不能提前说医生你回来,你要是在晚说一会,我都要上飞机了。” “真是搞不懂你啊,明明也是有身家的人,怎么喜欢到地边摊吃饭。” “以你吃饭挑剔的程度,不应该到地边摊,应该到星级饭店,让专业的大厨为你下厨。” 吃着炸土豆,张记笑着说道。“我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到地边摊吃饭了,这可是我的最爱。” “星级大厨做饭是好吃,但是吃不饱啊,每道菜就那么一点点份量怎么可能吃饱饭。” “突然间想起来你,想要问问你光伏产业发展的怎么样,我可是听说要出台反调查法案,这会对光伏产业造成严重危害,打击光伏市场的热度。” “这一次要是在被他们随意收割,我们可丢丢人了。” 拿起筷子吃菜,唐铭对食物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能够吃饱。 能将就,也能讲究,就看对面坐的人是谁,是不是他愿意将就的人。 还有2个半小时航班,足够时间到机场,只是相聚匆匆,没有太多时间聊天。 张记都能听到风声,那就说明风声已经快要人尽皆知,哪怕只是风声,也是影响市场热度的凉水。 德国、美国光伏产业宣布破产,光伏行业已经弯道超车,完成一次漂亮的漂移。 只需要短暂的三四年时间,光伏支持技术能够突破,或者降低临界点,就是光伏产业的巨大胜利。 有人口基本盘和国家托底,光伏产业有足够的后劲,可以快车道发展,怕就怕外部因素影响,导致光伏行业受挫。 李榷已经得到准确消息,反倾销调查已经形成文件,只是还不具备法律效力。 什么时候具备法律效益就看对方心情,或者是他们的行为触碰到底线,白纸黑字就会具有法律效益,外部的凉水就会泼进国内市场。 有问题就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当初那么艰难的情况都能挺过来,更何况是现在,经过厚积的发展。 “不用担心,有问题就有应对的措施。” “我也听说老流氓的手段,也做好应对的准备,就看流氓们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们,只要他们动刀子,我们反制手段就会跟着动起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反调查不是谁家独有的买卖,最本质的还是利益关系,解决利益关系,随便他怎么调查。” 喝一杯啤酒,咂咂嘴巴,张记问道。“能不能在他们动手之前先动手,来一个措手不及。” “制于人和被制于人,我还是喜欢前者,既然都已经在备战,这场战争早晚都会打起来,为什么不在他们进攻之前,我们先进攻。” “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乱了阵脚,也就有了更多先手时间。” 摇摇头,唐铭说道。“先发动就会暴露手中的秘密武器,我还留着秘密武器等待反击。” “金融手段已经有了范本,用来用去无非就是那么几招,但他们只要用,我就可以反用,有秘密武器让他们难受。” “竞争的本质是零和,但是商业的本质是双赢,只要能够在其他领域双赢,就是对招。” “光伏行业最大的优势还是技术,只要掌握核心技术,突破技术封锁,这就是最大的武器。” 明白唐铭的计划,无非就是手里掌握着技术,不担心被反制。 金融市场的手段,做多还是做空,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手段。 唱空能够做多,做多了也可以唱空。 稳住基本盘不动,一切的手段都是跳梁小丑唱戏。 “利雅得那边有些动荡,石油市场不稳定,国内也不稳定。” “还有附近几个国家,或多或少的乱子,还是要注意安全。” “李榷长时间在利雅得待着,最好还是请几个保镖,生命安全是第一位,任何情况都要保证能够活着回国。” 唐铭曾经和李榷谈过保镖的事,有大使馆备案,在大使馆的监护下,不需要保镖保护。 明确的拒绝保镖,唐铭没有强行命令李榷招保镖。 张记的生存经验对安全敏感,而李榷环境安稳,不需要随时随地带着保镖。 “李榷有大使馆保护,这可比保镖好使,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这一次待多久,什么时候再出去?” 看一眼裙带飘飘的路过女生,张记发现他没有任何冲动。 v字领露着一片雪白,却没有引起身体的反应。 怀疑上午的反应是错觉,对身体的不自信再次涌上来。 “停留一周左右,然后去一趟圣彼得堡,转道去沙金矿走一趟。” “那边有人闹事,打砸采矿营地,伤了一些人,需要过去处理一下。” “本来还想要回老家一趟,现在没有时间,只能等下一次在回老家。” “夏收收麦子,可以回家收麦子。” 顺着张记眼神方向看去,唐铭没有发现女生的魅力之处。 暴露的衣服暴露,显露的身体部位犹如肉摊挂卖的猪肉,没有一丝美感。 肤浅的装扮,看着不像是学生,更像是从事某些行业的女人。 失望的撇开眼神,唐铭问道。“喜欢这样的?” 张记一愣,笑骂道。“我把你当兄弟,不带这么骂人的。” “我品味不好,但也没有这么差,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女人还是摆正,这种女人看一看就行,可不能有其他心思,那不是占便宜,那是害自己。” “话说你也是研究生了,怎么没有谈恋爱?难道我们学校的女生都入不了你的眼睛,还是你有问题。” 若有若无看向某一个地方,张记调侃的眼神让唐铭发笑。 他反感女人来源于兼职经历,时间长了,反感之情也慢慢消退。 上大学忤逆家里安排,唐明不想在婚姻上再次和家里唱反调。 得不到家庭祝福的婚姻,是他喜欢的,却不是合适的。 合适还要得到家里认可,这才是他需要的女人。 “恋爱太累,我不想那么累。” “我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看一眼时间,指了指路旁边的车,张记说道。“送你去机场的车,快点过去,不要耽误登机。” “在利雅得遇事给我说声,我认识一个人,他有一些权势,或许能够帮助你。” 看一眼商务车,拿起背包,唐铭说道。“圣彼得堡小心一些,多带些人过去,那边民风彪悍,不好相处。” 点点头,看着唐铭离开,张记百无聊赖的一个人喝酒。 忙碌的生活,不,忙碌的工作,压榨时间,身边没有几个朋友。 知道他真实面貌的人不多,能够不考虑情绪说话的人也不多。 大三第二学期会很快结束,大四就快要来了,也到了毕业季节。 谈笑看到李雪岩,起身对着李雪岩招手,示意她的位置。 走到谈笑身边,不等李雪岩开口,谈笑主动问道。“你和明峰/南怀易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挤兑你?” “我知道你和张记混在一起,张记也不会惹他们两人,为什么两人对你有这么大的怨气?” 李雪岩无奈解释,将事情说一遍,语言沟通能力匮乏,无法将李雪岩的委屈表达。 陆璐听完李雪岩解释,说道。“他们两人现在着急找到帮助他们稳定局面的人,明峰叔叔已经确定双开,失去权力的庇护,最是让他接受不了。” “南怀易孤木难支,必然想要换一个人相处,明峰被抛弃,也是情理之中。” “两人行事嚣张跋扈,得罪太多的人,必然会被人清算,这本就是情理之中。” 盛楠端着酒杯,想着他们这一代人的无奈,似乎都逃脱不了家室束缚。 上行空间太少,已经开始开始特权庇护。 下行趋势明显,已经有人体验人情冷暖,这也是不得已之事。 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十字路口摆在眼前,如何选择就是如何度过以后的人生。 她的人生不需要选择,本就刻意避开家室,有自己的产业,即使失去家室支持,也能够守护这一份产业,保证自己的生活。 李雪岩没有家室,只有他想要离开的原生家庭,现在的他摆脱原生家庭,有属于他的房子和事业,也算是成功。 举着酒杯,想着谁能够借着家室冲天,想来想去,似乎并没有人能够超越父辈。 究其一生在父辈光环下生活,这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悲哀,也是逃脱不了的宿命。 李雪岩跑的快,及时和明峰分道扬镳,以明峰现在的状态,早晚被人收拾。 南怀易也是见风使舵,不会在关键时刻帮助明峰度过难关。 想到这里,盛楠看向身边的人,犹豫着谁会在困难时出手相助。 摇摇头,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甩出脑袋,盛楠愈发确定一件事。 人世jie\u0027ku人世皆苦,唯有自救,唯有她自己才是她的依靠,唯有她自己才会不遗余力的救她。 第716章 一步脚印 走访完神奇废品回收公司,郄山心中有底,也对未来的张县镇规划更有信心。 回忆规划图,郄山很感激李自牧对他的安排,也明白张记曾经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在镇长任上,只需要保证张县镇治安的平稳,保证投资活动的顺利进行,就可以坐着接收政治成绩。 满分答卷已经写好,只需要等待下课铃声响起,就可以上交答卷。 美中不足的是欣洁美洁的事没有处理完,而且陷入到沉寂之中。 脱离市政府时间太久,没有可以打探消息,郄山有不了解收购项目突然停止的内因。 以他以前了解的情况,就算是欣洁有这样有那样的问题,市政府也会帮忙压住盖子,不让欣洁有问题。 等到完成收购意向,签订收购合同,欣洁的事不再是市政府的事,暴雷不暴雷就和市政府没有关系,所有相关人都可以撇清责任。 停止的安静不寻常,郄山懂得趋利避害,也没有去打听其中的事。 现在的他最希望收购项目直接黄掉,回归到张记最初的计划版本,在张县镇划地皮建厂子。 服装加工厂建起来,又是他的政绩,让他光辉的履历添一层金光。 看一眼挂钟时间,到了晚饭约定时间,郄山准备去赴会。 虽然投资项目已经确定,不会更改,他还要和史大军/黄强等人保持私下关系,确保私人关系的坚固。 在人情社会中打交道,表面关系永远是台面上,见面都要保持着距离,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私人关系的好坏,决定一件事能否做成的结果,比台面上的关系靠谱。 张县镇距离家里太远,郄山直接住在单身宿舍里,一周回一次家,也就有时间和是大军/黄强加深私人关系。 神奇公司不出名,也不会出名,废品回收加工,不需要名声在外。 郄山看好神奇,也看好即将建设的蔬菜基地,明白张县镇的事离不开史大军等人的支持。 左手是钞票,右手是人,一声高呼的号召力,绝对比他这个县长好使。 得到史大军的支持,他想要在张县镇做点什么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没有掣肘的施政,任何政策能够快速高效推广到村子里,还有什么事情让他烦心。 提前让司机下班,郄山骑着自行车来到约定的饭店。 史大军、黄强、王明志、张孝海站在饭店门前等待,看到骑自行车的郄山,史大军说道。“王老哥/张老哥,镇长已经过来了,蔬菜基地的地也已经确定,现在就是走流程。” “今天的目的就是将镇长赔好,让他赶紧的将土地性质转变。你们也是村长,明白事情好办还是难办,就看领导怎么做。” “郄镇长喝好了,事情也就好办了,你们的村民也能够早日上班赚钱。郄镇长没喝好,土地不确权,不能早日开工,那也不怪我不给你们机会。” “多余的话以后说,今天就是表现的时候,全看两位老哥表现。” 张孝海/王明志笑笑没有说话,他们是村子里的老人,最懂人情世故,岂能不明白史大军的意思。 镇政府里镇长最大,但是镇长想要做事情,也需要有人去做,不能他自己亲自去做。 但陪好镇长是必须的,必须让镇长开心,他们才能更快的走上红火日子。 黄家村就是因为神奇在,虽然是废品加工,但村民在村头就有事干,每个月有钱拿,这是多好的事。 活生生将神奇推给黄家村,每一次想起来,两人都感觉到心口窝子疼。 现在有第二次机会,还是蔬菜基地,必须争取到村子里,让村民在村头有活干,他们也能够顺着有好处。 相视一眼,张孝海/王明志不屑神情在两人眼中,竞争对手在,必须狠狠打压下去对方势头。 郄山下了自行车,说道。“让几位就等,是郄山来迟了,一会一定自罚三杯。” 史大军上前说道。“郄镇长有公务,不像是我们,闲的时间比较多,也就是刚刚到。” “饭菜已经准备好,都是村民自家养的家禽,不是好菜,让镇长换换口味。” 一行人来到包厢,看着满桌子菜,闻着菜香,郄山就知道确实农村人养的家禽,不是市面上买的鸡鱼肉。 “史经理,闻着菜香就知道是本地菜,你这是要把我的胃口养刁,以后我还怎么吃食堂啊。” 史经理说道。“只要是镇长想吃,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笑着坐在主位上,史大军坐在郄山右边,黄强坐在郄山左边,张孝海/王明志坐在下首。 酒杯端起来,一杯一杯白酒下肚,气氛也异常活跃。 张孝海/王明志频繁向郄山敬酒,酒场上历练过,郄山来者不拒,三瓶白酒很快见底。 郄山看着喝的涨红脸的两人,放下酒杯,俯身对史大军说道。“史经理,不能在喝了,在喝可就要出事。” “你们的心思我知道,我的心思你也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需要敬酒说事。” “事情已经在办,需要时间走流程,不能着急,也着急不得。” 史大军说道。“郄镇长,一直想要和你聚一聚,但你刚过来忙着调研,没有找到机会。” “今天是难得机会,你有时间,能够抽出时间过来聚会,我们几个人心里感激。” “工作的事不着急,慢慢办事就成,今天聚会的目的就是感谢你百忙之中过来吃饭,没有别的意思。” “张总一直交代我们,在工作上要支持郄镇长工作,在生活上要照顾郄镇长生活,这可是张总亲自吩咐,我们不能不办好。” “以后还请郄镇长帮帮我们,让我们的业绩一搞起来,也好向张总有一个交代。不能让张总过问的时候,惹得一顿骂。” 郄山知道史大军底色,对魔都过来的人特意调查,了解史大军的过去。 张记也曾经对他说,有事直接找史大军,他会出面解决。 不知道张记为什么如此信任史大军,但对于他来说,调研张县镇以后确实有一些想法,想要做一些事。 想要做事离不开眼前三人支持,尤其是史大军,手里有钱,就是财神,需要特殊对待。 举起酒杯,郄山笑着说道。“史经理,我们坐在一起是我们的缘分,有缘分的人不能说无缘的话。” “天高水长,别的不说了,都在酒里。” 两人举杯相碰,一切都在不言中。 司马李相站在刘家村村前,看着动工的基地。 甲方打钱有多快,乙方干的就有多快。 万丈高楼平地起,刘家村的高楼,不需要一年半/两年时间,只需要一年时间就可以封顶。 执行力最快的一次盖楼,没有甲方催促,乙方也没有人偷懒,完全是拼着力气干活。 和史大军的约饭单方面取消,司马李相等待史大军电话,等待传来的好消息。 一条消息的确定,需要太多的确定,不然难以成为执行的措施。 张县镇是一个镇,但镇上也有无限商机,可以成为新的投资方向,成为下一个投资项目。 魔都的布局完成,还有一周就是丽水家园的竞拍日子,当俞信看到竞拍方没有他们这一方时候,相信脸上一定很有颜色。 俞信的消息来源有问题,但是他们的行动没有问题,完全是不遗余力的争取丽水家园所有项目方的授权。 假戏真做了这么久,总要给俞信一个交代,让他知道被人捣乱的后果。 最后的一场戏需要他亲自回去唱完,然后才能抽身而退。 看到行驶而来的面包车,司马李相知道史大军来了,消息也就来了。 面包车停下,史大军从车里下来,扑面的酒气熏人,司马李相皱了皱眉头。 看到司马李相,史大军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啊。” “司马,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打听了,省里有这个政策,文件没有下到市里,更别说镇上。” “新农村改造是计划,想要落实到镇上不知道猴年马月,所以啊,郄山说让你放弃。” “你要是想要开发张县镇,他可以规划张家村和王家村,将两个村子合并在一起,空出来的宅基地可以退回农田,建设蔬菜基地。” 司马李相想了想,虽然没有得到新农村改造项目,拿到这个项目也可以。 两个村子合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项目,上下都有人,他们各奔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 失望有了补偿,也并没有多么失望。 “史经理,当然可以,我不挑食,有饭吃就行。” “既然如此,后期我让王悦跟进,你们熟悉,也方便开展工作。” “今天晚上还要赶着回魔都,史经理你也赶快回家休息,洗洗澡再回去,免得被嫂子骂了。” 史大军对着司马李相摆摆手,两人是老相识,不需要客套。 看着司马李相离开,史大军看着眼前的刘家村,刘家村已经成为历史,现在的工地叫文华嘉园。 一年竣工,三个月装修,一年半后就可以入住。 看着未来一年的后的文华嘉园,史大军感觉黄诚可以等到一年后,看到黄家村人搬迁的景象。 第717章 地震波 接到荣海电话,李雪岩很是无奈。 荣海的电话打乱李雪岩生活,他必须回枣城处理收购的事项,还有锂矿石提炼加工厂的选址。 欣洁的事没有暴露,这让李雪岩很好奇,欣洁究竟是如何度过这一次危机的。 看了枣城新闻,田亮已经近半个月没有露面,不知所踪。 欣洁的贷款到期是四月,已经过了四月,银行却没有去欣洁催缴贷款,员工也没有闹腾要工资。 所有事情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李雪岩却看不透里面的事。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必须回枣城一趟,去处理他不了解情况的事。 电话通知休息的所有人,规定回枣城日期,李雪岩又想到宝凯。 宝凯是枣城地头蛇,枣城大大小小的事,他应该有所耳闻,或许知道诡异气息之下掩盖的内幕。 拿起电话,拨通宝凯电话,李雪岩希望能够听到宝凯嘴里的消息。 宝凯看着李雪岩电话,明白李雪岩即将到枣城,给他打电话,无非是打探消息。 小道消息太多,一时间他也不清楚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但有一个消息可以确认是真的,田市长要下台是真的,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报纸和电视台上,不可能是生病,只能是被限制了。 接通李雪岩电话,宝凯朗声道。“李经理,很久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是不是要回来了。” 聪明人就是聪明,一点迹象能够猜测他的目的和动向。 李雪岩不反感宝凯的聪明,只要能够为他提供消息,帮助他解决问题,谁会不喜欢聪明人。 “宝经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请你不要见怪。” “想来你也猜到我要回枣城,我就想向你打听打听枣城的消息,有什么是我需要注意的。” 拿起桌上的烟,抽一支烟点上。 吐出第一口烟雾,宝凯说道。“李总,你不在枣城,不知道枣城有多少奇怪的事。” “欣洁贷款到期,银行居然没有上门催款,也没有一个下文,似乎欣洁就没有贷款似的。” “更奇怪的事,一个副区长出车祸死亡,直接导致田市长没有出现在台面上,消失近一个月,你说奇怪不奇怪。” “最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生活工作,没有人因为市长消失影响生活工作。” “李总,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枣城,现在的枣城城下埋了一颗地雷,不知道会炸死多少人,你现在起来,绝对很不明智。” 听着宝凯的信息,李雪岩知道他面对的局面,不是一个好局面。 枣城肯定要回去一趟,不能让李自牧认为他故意爽约。 局面不好有局面不好的解决办法,大不了就不收购,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划地皮建厂子。 李自牧一意孤行打乱他们计划,现在闹腾一番,能够回到原轨迹,也是不错的开始。 “宝经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回枣城的好时候,但我也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计划后天回枣城,没有意外情况,就是后天回去。” “很久没有和宝经理一起喝酒,等我到了枣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宝经理喝酒。” 客套的话总是要说,哪怕只是客套,这也是人际交往的必备。 没有将李雪岩的话客套当真,毕竟只是客套,又不是约定好的聚餐。 李雪岩回枣城,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件是收购,一件是锂矿石工厂选址。 若是第二件事,他还能够宽心,第一件事就没有那么顺心。 躲不过去的事,逃避也是做无用功,没有任何意义。 猛一口烟眼,宝凯说道。“李经理,我在枣城等你,到了以后一定说一声,让我知道你到了。” “若是有时间,我安排时间,为你接风洗尘。” 客气一番,李雪岩挂断电话。 宝凯传递很多消息,但是能用的消息不多。 层层迷雾之中,他拨不开眼前迷雾,看不清被掩盖的真相。 想要给张记打电话,想了想,李雪岩放弃联系张记。 全权处理两件事,不是难以抉择的事,不需要联系张记,沟通两人的意见。 放下手机,躺在沙发上,想着即将面对的局面,李雪岩想着对策。 批改着文件,李自牧脑海满是近期发生的事。 事情发生太快,他还没有完成布局,省里直接不打招呼的出手,双规田亮。 欣洁的暴雷还是没有压住,只是被省里接管,带走所有的财务资料,限制任何市里人插手。 暴风雨已经在酝酿,田亮坚持不住的那一刻,就是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刻,彻底引爆整个枣城。 看一眼办公桌前方的荣海,李自牧问道。“李雪岩联系了吗?什么时候到枣城?” 听到李自牧问话,荣海答道。“已经联系李雪岩,他计划后天上午出发,下午到枣城。” “确认过时间,等他到枣城会后,会再次和我电话联系,到时候我再向你汇报。” 放下笔,李自牧盯着荣海看。 荣海是他选的的秘书,看来了荣海资料,知道他是一个沉稳的人,也就选了他。 令李自想到有是到的事,荣海沉稳过了头,脸上更是没有表情,仿佛他的脸就不该有表情一般。 几次和荣海谈论,脸上要多有一些表情,不要板着脸。 荣海点头答应,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就像他们没有谈过这个问题。 索性忽略荣海的表情,只要工作沉稳,不出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他要的是能干工作的人,不是脸上有笑容,工作总是失误的人。 李雪岩回枣城,可以和他谈收购美洁的事,撇开欣洁,直接收购欣洁在然后在欣洁场地基础上扩建。 锂矿石提炼加工厂选址已经确定,就在高新区的边角,平方米的场地,满足工厂用地标准。 用地旁边还有一块空闲用地,哪怕平方米不够用,还可以将旁边的地划过来,也规划成厂房用地。 服装加工厂是轻工业,李自牧很不喜欢轻工业,他还是喜欢锂矿石这种重工业,重工业才是城市发展的支柱。 叹一口气,李自牧想着当前的局势,纵然是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决眼前的事。 走一步看一步是当前的最优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城市总要发展,总要向前走,不能因为有问题就停滞不前的原地踏步。 李雪岩到了以后,直接确定收购美洁,至于后面的扩建可以完全交给区里规划,制定详细的扩建计划。 锂矿石提炼加工厂选址确定,可以直接进入建设中,确保项目在进展中,就不会有其他意外因素的干扰。 看向荣海,李自牧说道。“等李雪岩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有事和他商量。” “最近市里很不平静,有很多人的心都不在工作上,你做事沉稳,也要有自己的不要,不要掺和到乱七八糟的事中。” “尤其是区里的人过来找你,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要多嘴乱说话。” 点点头,荣海言简意赅保证道。“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家里有的那口子也已经交代好,不让她和乱七八糟的人交往,亲戚之间也不说工作上的事。” 笑了笑,李自牧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将两件事混在一起。” “给你爱人说一声,不说工作上的事就可以,其他的还是可以说的。” 荣海说道。“我明白书记的意思,女人舌头长,有时候分不清轻重,容易说错话。” “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也就不会说错话,办错不再” 不再劝荣海,两口子的事,两口子解决,怎么也不用他这个书记去解决秘书的家事。 市长双规的影响还没有爆出来,等到爆出来的时候,那才是最严重的时候。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收到影响,以李自牧猜测,欣洁工作的家属一个也跑不掉。 或多或少的影响,可能因为这个影响,一些人的前程尽毁,再也没有出头之日,甚至还会有人进去坐牢。 心中替干部们不值,但每个人都有选择,这是他们选择的结果,也只能自己承受后果。 挥挥手,李自牧说道。“我在办公室待一会,你直接下班,早点回家陪陪家人。” 荣海对着李自牧致意,拿着批改好的文件,直接离开办公室。 李自牧有他的安排,让他下班,他就直接下班,不会故作姿态的表态。 工作已经完成,到了回家的时间。 回想李自牧说的谨慎,荣海决定回家以后还要和家属谈一谈,让她谨言慎行,不要再这个节骨眼出问题。 他在前方没有问题,后院更不能出事。 多少人的祸事都是从后方传到前方,最后不得不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山雨欲来风满楼,枣城已经起了风,雨也会很快来到。 心中叹气,荣海不喜欢动荡,喜欢安静,可是工作场就不是安静的地方,总是会有纷争,会有不合时宜的人和事。 让风来吧,吹过了,也就安静了。 第718章 今夜无事 市中区大排档,人声鼎沸的吵闹,觥筹交错中,边角的桌子坐着的人很安静。 4个人要了一盘凉拌黄瓜,一盘盐煮花生,一盘凉拌西红柿,一盘水煮毛豆。 每个人前方有几个铁钳子,凌乱的躺着。 金属光泽闪烁,像是刚刚洗过一样。 4人沉默不语,盯着中间大桌子,眼神中闪烁着酒精的火花。 臧科普高举着杯子,站在板凳上,大声的叫喊着。 欣洁被调查,但他没有被拘留,只是限制活动范围,随时配合调查。 他很明白限制活动范围的意义,已经进入到警方视线,而且不可能逃脱警方的监视。 李民消失不见,通缉令没有下发,但已经上了系统,成为潜在逃犯。 雪崩就在一瞬间,上午田亮被带走,第二天就是他们两人,没来得及离开就在家里被带走。 李民是聪明人,田亮被带走的当天,不知所踪。 臧科普知道事情玩大了,而且是没有回头路的暴雷,直接让他站在悬崖边上。 他是厂长,但法人被他悄悄换掉,换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工人。 要不是他为自己留了这一手,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不是在这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为了庆祝他出局,狐朋狗友们为他庆祝,请他吃烧烤。 臧科普明白这群人的心思,但他还是来了,开心的吃肉,开心喝酒,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不是刚刚从拘留所出来,而是去拘留所转了一圈,然后回来。 将他的心思藏在心里,臧科普对着狐朋狗友敬酒。 他还需要这些人围在他身边,不能让狐朋狗友离开,让他陷入到一个人的无助中。 欣洁很多员工盯上他,想要向他讨要工资。 他那里有钱发工资,钱都已经让李民卷走,给他剩下的残羹冷炙都不够他吃饱的,怎么会有闲饭给一群无可理喻的人。 一杯一杯啤酒下肚,臧科普有点头晕,他知道酒量到了顶,不能在喝酒。 要是在喝下去,晕倒的一定是他,不会是桌子上坐的人。 “兄弟们,今天就喝到这里,我们来日方长,不着急一天两天的。” “今天我请客,你们还有想吃的直接点,点完以后我就要付账了,不让你们再点了啊。” “想要吃的赶紧点啊,老板呢,老板过来。” 老板笑呵呵跑到臧科普身边,扶着臧科普走下板凳,说道。“臧厂长,你小心一点,板凳多不结实,不要摔了。” “想要吃什么大声说,我一定记下来,让师傅给你们烤。” 臧科普满意老板对他的态度,谁不喜欢被吹捧,别人捧在手心上。 哪怕这种吹捧不是吹捧个人,是吹捧他手中的钱,那又有什么关系,钱装在他的口袋里,他就是被吹捧的人。 狐朋狗友大叫着点菜,老板笑眯眯的记下菜单。 他是卖东西的人,恨不得每天都有这样的客人,多多的点菜,把他的库存全部点完。 臧科普心中冷笑,点的每一个串都是他的钱,一群吸血鬼,都在吸他的血。 欣洁被封,没有人为他买单,只能由他自己出钱。 老板快速的算完账单,对着臧科普说道。“臧厂长,一共2160元,你给我2100元就可以,零头不能要啊。” 臧科普仿佛没有听到老板的话,衣兜里掏出一叠钱,拿在手上晃悠。 红色钞票晃动,带动着所有人的眼睛,眼神随着晃动。 豪气数了22张,将22张交给老板,臧科普说道。“老板,这是2200元,你拿着。” “你叫我一声厂长,我还能占你便宜,拿着就是。” 剩下的钱放回口袋里,臧科普对着狐朋狗友说道。“兄弟们,钱已经付过了,你们吃着喝着,我先回去。” “今天喝多了,到点了。我要是再不回去,警察就要过来找我了。” “不能扫了你们的兴致,我回去,你们继续,明天接着聚会。” 拒绝狐朋狗友的挽留,臧科普一个人慢悠悠的回家。 4个人喝着啤酒,看着臧科普手中的钱,4人的眼睛都泛红。 臧科普拿的不是他的钱,拿的全是欣洁全体员工的血汗,是多少家庭生活的根本。 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的花里胡哨衣服的混子,大吃大喝着他们的血汗,臧科普也在浪费他们应得的工资。 政府迟迟没有消息,他们讨要工资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回复。 揭不开锅的家,每天都在争吵中度过。 一个男人被女人指着鼻子骂,他们还不能回嘴,心中的憋屈一言难尽。 臧科普一个人离开,1人动了心思,看一眼3人说道。“臧科普1个人走了,这是一个机会。” “他妈的拿着我们的钱胡吃海喝,大鱼大肉,我们在这里吃什么,还能吃下去。” “我要去干他,干死他,你们的想法呢。” 老王看着满桌子的酒肉,心中愤恨的不行。 听到老张说话,老王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凭什么臧科普大吃大喝,他们在这里吃毛豆,吃花生。 这么不公平的事都干了,他还要忍着。 拿起杯子,一口喝完杯中啤酒,老王满脑子都是臧科普怀里的钱。 红花花的钱,多么令人兴奋,让他的血液泵动。 “老张,走,干他。” 老王直接起身,往臧科普走的的方向走去。 老张一笑,喝完啤酒,看一眼坐着的2人,没有说话。 2人没有说话,也没有附和老王、老张的建议。 抢劫是犯罪,虽然喝酒,但3瓶啤酒还没有到让他们酒精上脑的程度,可以明知犯罪而犯罪。 老张、老王跟在臧科普身后,走到路灯找不到的地方,2人快速冲上去,飞起一脚将臧科普踹倒在地。 不等臧科普起身,2人冲上前,一顿拳打脚踢,直到臧科普不再动弹。 老张一把拽住臧科普脖子上的金链子,一把拽断,装进口袋里。 掏出臧科普怀里的钱,看一眼老王,2人快速的离开。 臧科普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枣城没有夜生活,晚上9点以后少有人走动,臧科普躺在路边的草丛里,更是难以发现他。 早上7点钟,李自牧被电话铃声吵醒,不悦的看着电话,他一点也不想接电话。 手机铃声停掉,李自牧心中松一口气,可以挂断的电话,代表着不是紧急的事。 要是紧急的事,手机绝对不会挂断,会不停的响着,一直到有人接听。 没等他翻身,电话第二次响起。 皱着眉头,看着手机,李自牧叹气,他知道又要忙起来。 拿起电话,看到荣海的名字,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荣海,有事吗?” 听到李自牧声音,荣海听到声音中的不满,但他没有时间照顾李自牧心情,必须第一时间让李自牧了解已经发生的事。 “书记,欣洁服装厂的臧科普厂长早上被人发现死在路边,尸体已经被警方控制。” “欣洁员工知道臧科普死了,自发聚集在臧科普家门前,想要冲击臧科普家。” “我联系臧科普住的小区,他家房子已经被砸了,老婆孩子也受伤,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具体的伤势不明。” 李自牧坐在床上,大脑快速转动,抽丝剥茧的考虑着臧科普死亡案。 “臧科普死亡的原因能确定吗?法医尸检需要多久?” 荣海答道。“书记,我现在在案发地的现场,站在外围看着。” “警察同志表明,臧科普身上有多处殴打伤,推断是被人殴打抢劫。” “死因不确定,无法判断具体的死亡原因。” “尸检需要通知家里人,现在臧科普亲人不在现场,一时不会进行尸检。” “我看过臧科普的资料,他有急性心脏病、高血糖,还有并发症,估计是被殴打以后引起身体反应,没有得到救治死亡。” 听完荣海解释,李自牧命令道。“你今天跟着办案的警察同志,将第一手消息汇报给我。” “还有冲动的欣洁职工们,关注他们的消息,不要漏掉任何有用的信息。” “告诉办案的警察同志,公开、透明的办案,过程不能有任何违规之处,我的眼睛盯着,谁在这个时候使坏,我就让他脱衣服。” 荣海说道。“书记,请你放心,我在这里。” 挂断电话,盯着里三重外三重凑热闹的人,荣海心中满是唏嘘。 臧科普死的很不是时候,还在监视期间,对欣洁的事了解甚深。 他死了,很多线索就会断掉,指证证据会少很多,调查取证多了难度。 转身看向臧科普居住的小区,死亡消息传递的太快,来不及封锁,消息长了翅膀飘散到四方。 欣洁的雷还是爆掉,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暴雷。 荣海暗暗揣摩李自牧,揣摩李自牧会如何处理这件突发事件。 死亡一个人不是多大的问题,紧要的是不能在死人,控制死亡人数。 微微叹气,荣海知道紧急事件需要紧急处理,但这一次涉及人数太多,棘手而不容易处理。 第719章 紧急电话 走出会议室,李雪岩脸色难看,完全没有来时候好心情。 本就是忍着情绪过来,到了会议室,被通知需要第一时间收购欣洁,并拿出一笔资金补发拖欠的工资。 李雪岩不可能答应市政府要求,直接起身离开。 锂矿石提炼加工厂选址没有谈,两方没有谈论的必要,不需要浪费时间。 潘寒看着李雪岩坚决离开的背影,心中无奈,主持市政府工作,按照市委书记的指示办事,然后被商人甩脸色。 心中没有对李雪岩不满,置换位置考虑,潘寒也不会同意市政府提出来的要求。 收购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亏钱。 明显是亏本买卖,强按牛头喝水,任谁也不会同意。 蔬菜基地选址已经确定,择日就会开工,但收购服装加工厂的钱,投资建设锂矿石提炼加工厂的钱没有打进来,随时都可以撤离,重新选择地方投资。 坐在办公椅上,潘寒说道。“散会吧,该干嘛干嘛去。” 收起笔记本,慢悠悠来到李自牧办公室,潘寒看到李自牧在喝茶。 看到潘寒到来,李自牧笑着问道。“被人甩了脸色,心情不好吧?” 潘寒笑着说道。“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意料之中,倒不会有不开心。” “割肉喂鹰是佛家故事,现实生活中,很少有这样的事。” “书记,恕我直言,欣洁的暴雷还没有平息,产权也不明晰,还有很多历史问题。” “不梳理清楚历史问题,不明确产权,想要让任何一个人收购都很难。” “这事还涉及另一位,他的事情不搞清楚,不知道他和欣洁有多深的关系,这件事就没有办法推下去。” “哪怕有市政府担保,市政府在省政府面前也要低头。我们的保证和省政府措施有冲突,必须服从省政府的命令。” “欣洁员工需要安抚,安抚最好的办法就是补齐他们的工资,给他们安排工作。” “市政府目前没有这个能力,其他工厂也没有这个能力,我们也不能让直接将所有问题丢给投资商。” 李自牧笑了笑,说道。“判定欣洁的历史问题,以市政府名义担保,一次性将所有历史问题。” “欣洁贷款的钱直接成为烂账,让银行消化这一部分钱,贷款问题就解决。” “不能直接安排工作,那就先补齐拖欠的工资,安抚好情绪,保证欣洁员工不会在闹事。” “反贪局、纪检、警察、检察院全部动起来,将欣洁存在的所有问题,涉及到的公职人员调查定案,不留一丝情面。” 眉头越皱越紧,潘寒对李自牧的决定感到心寒。 李自牧的命令被执行,市政府、区政府、镇政府等三层机关会有很多人被拿掉,甚至会导致政府机关的混乱。 动作太大,以市政府很难压下去所有声音,需要得到省政府的支持。 没有省政府掠阵,以他们名义大刀阔斧,反弹力会震死他们。 不同意李自牧的意见,看着李自牧自信的脸,潘寒也说不出来反对意见。 他知道李自牧有通天背景,但他不知道李自牧的具体背景。 只要李自牧有信心能够抵消反弹力,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也可以动一动 沉思一会,潘寒说道。“书记,你要考虑清楚啊。” 放下茶杯,李自牧起身走到办公室玻璃前,眺望着远处。 做了这个决定,他心里很为难,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快刀斩乱麻,快速的将事情解决,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做的事很难,会得罪很多人,也会让他的仕途有尘埃。 最稳妥的做法是等待省政府通知,判定田亮以后,顺藤摸瓜的解决问题。 几百个家庭在看着他,他的动作慢了,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家庭家破人亡。 微微一笑,李自牧转身,看着潘寒说道。“潘副市长,事情就这么定,下午开会,我会宣布这个决定。” “一会在小会议碰头,我们几个人先讨论讨论,通过以后在开会宣布。”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涉及很多人,也会让很多人难受,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的任期快到了,不想留着尾巴离开,还是想要做一些实事,不能昧着良心离开。” 潘寒点点头,起身离开。 端着酒杯,看着酒杯里的液体,张记感觉他有点醉。 不停在脑海里回忆宋瑜,但他的身体没有反应,没有一点点反应。 失望的看着酒杯液体,张记感觉红酒也就是这个样子,价格再贵,也只是颜色液体。 林可贞看一眼张记,不悦说道。“躲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过来喝酒。”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躲起来逃酒。” “刚刚赚了一笔钱,不让你请吃饭已经不错,免费的酒都不喝酒,真是浪费。” 吴巍看着张记,然后看着桌面上的钻石。 和张记相比,他更喜欢桌上的钻石,简直是爱死钻石了。 “张记,你手里的钻石也不要全部卖掉,留一部分在手里,以后会增值的。” “我最近看电视和报纸,对于自然形成的玉石、钻石之类的品类,因为有了人工合成技术,必然导致自然形成的价格更高。” “市面上多了宝石还有新的玉石,我不敢去买玉石,但我买钻石总没有错。” 听到新玉石的消息,感慨舆论对社会的影响,对人行为的影响。 虽没有影响到吴巍这类人,但对百姓的影响很大,会掏空百姓的钱包啊。 看一眼林可贞,或许只有林可贞这类人可以拨开舆论的迷雾,看清迷雾隐藏的真实。 一口喝完杯中红酒,张记说道。“吴巍,你一直说你是娱乐公司副经理,我也没有看到你的娱乐公司。” “你公司里的漂亮妹子有哪些,说几个出名的,让我听听名字。” 吴巍嗤之以鼻说道。“名字有什么好听,我将简介发给你,看中哪一个告诉我。” “我告诉你,现在的女人轻浮,怎么说呢,比男人还要轻浮,根本没有什么内涵。” “娱乐至死啊,也就是看上娱乐圈的红利,没有看到红利之后的代价。” “女朋友可以找娱乐圈的人,老婆一定不要找娱乐圈的人,没有几个干净的人,根本不值得当老婆。” 看着身体某个部位,张记没有心思在女人身上,完全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体上。 讳疾忌医啊,过不去心里关,也就没有正确的引导。 突然间冲动让他兴奋不已,现在没有反应,对其他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吴巍叫来的女人被他赶出去,因为他对几个女人都没有兴趣,也就懒得让女人干扰他的精力。 想要结束酒场,去找宋瑜。 宋瑜能够引起他的一次冲动,也能引起第二次冲动,说不准他的问题就好了。 拿着红酒倒酒,张记说道。“既然不干净,还是不要知道名字,免得我对他们失去兴趣。” “我的巍哥,就以我这副模样,没有娱乐圈的人能够看上我,我也不会找她们当老婆。” “还是家乡的姑娘好,知书达理,也没有地域性差异,能够生活在一起。” 林可贞一笑,对着张记挤眼睛。 张记第一任女朋友就是魔都土着,把张记甩了,也给张记留下心理阴影。 林可贞情不自禁想,如果张记的女朋友回国,找到张记复合,张记是否能够想起来今天说的酒话。 电话铃声响起,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张记眼睛眯起来。 对着林可贞、吴巍说道。“重要电话,我出去接电话。” 走出包厢,张记按下接听键,说道。“书记,您怎么给我电话。” 安静听着李自牧说话,张记的心越听越往下沉。 李雪岩没有给他打电话,没有将情况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事情不复杂,张记也能够办到,但是这损失他的利益,让他损失很多钱财。 他的钱是枪林弹雨赚来的,不是大风里刮来的,怎么能够轻飘飘一句话拿出来。 “张记,这事有困难,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一定很不开心。” “话不多说,这件事就当我李自牧请你帮我,你帮我这一次。” 酒意瞬间清醒,张记感觉他遇到人生悖论,是为了钱而无情,还是因为情而没钱。 电话一方沉默,等待着张记的回复。 事情的困在张记这里,张记要是不同意,最关键的一环就很难链接。 缺失关键环节,不能在省里调查的时候过关。 “书记,我明天回枣城,我们面谈。” 听到张记声音,李自牧说道。“可以,我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张记思考回去以后应该如何做,如何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 没有心情喝酒,也没有心情关心身体。 给沈俊发送信息,交代他明天早上回枣城。 回到包厢里,看着林可贞、吴巍,张记有点羡慕他们。 父母为他们铺好了路,不需要太多努力,就可以躺着赚钱。 而他不行,必须拿命去拼,才能拼出一个前途。 喝着红酒,想着明天的行程,张记脑袋疼。 第720章 夏日春风 站在会所门前,挥手告别林可贞、吴巍,张记打车回文华苑。 坐在车里,脑袋里想着高新区未开发的地,张记想要在搞一块地。 拿出手机,打开邮箱,查询俞信曾经发来的的邮件,找到俞信对高新区的介绍和拍摄的图片。 一张一张图片看过去,张记找到心中满意的地块。 地块在高新区的东北方向,靠近张县镇,距离张县镇界线只有5公里。 5公里的距离不远,至少张记认为不远,满足他对地块的需要。 锂矿石提炼加工厂选址已经确定,具体的面积没有说,张记猜测不会小。 他将规划图交给荣海,按照规划图规划,加工厂的面积不能小,否则根本没有办法完成配套的建设项目。 看一眼时间,晚上9点半,还不到睡觉时间。 空房子有一些压抑,没有人陪伴,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高新区地图,张记想着多少钱可以拿下这块地。 俞信介绍的很清楚,地皮是荒地,是没有人耕种的荒地,因为历史原因没有被规划建设。 历史造就太多原因,一任领导有一任领导的作风,人去政息也就成了历史问题。 而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有市政府牵头,率先解决历史中的争执问题,拿下地皮还是没有问题。 利益交换中,他拿出钱,市政府拿出政策,共同解决问题。 听到开门声,张记看向门的方向,看到进来的宋瑜。 好奇宋瑜的到来,张记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家里睡觉,或者在夜店开心。” 宋瑜拎起手上的绿萝,说道。“中午路过花店,买了一盆绿萝,想着要送过来。” “忙着忙着就忘了,下班才想起来,就送了过来。” “明天还有事,没有时间过来,也就今天晚上有时间送过来。” 点点头,重新坐下来,盯着电脑。 宋瑜也没想到张记会在文华苑房子,恰巧遇到也有一些尴尬。 将绿萝放在房子东南角落的财位上,整间房子有了一丝生机。 绿色代表着生机,没有生机的房子,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也没有家的温暖。 放好绿萝,看着张记看着电脑,宋瑜不知她应该留下,还是离开。 原计划想要住一夜,明天在离开。 张记突然回来,她在这里住也不合适,有一些尴尬。 两人曾经也同时住在一起,没有尴尬,而现在的气氛,两人没有说话,但尴尬的氛围充斥着房子。 确定地块的选择,张记关上电脑,拿起手机打电话。 转身看到站着发呆的宋瑜,张记好奇问道。“你站着干嘛,随意坐,又不是第一次过来。” “我去阳台打电话,你想干嘛就干嘛,不要傻站着。” 是啊,她又不是第一次过来,为什么会尴尬。 不是第一次和张记住在房子里,再住一次也没事,他也不会做什么。 回到房间,放下背包,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漱。 走到阳台,眺望远处的学校,张记心境有不一样变化。 最开始站在阳台,眺望学校,那是激动澎湃的心情,仿佛站在人生的最高处,站在了巅峰。 现在站在阳台,眺望学校,心情平淡的就像是一天三顿饭,只是平常的一件事。 拨通李雪岩电话,等待李雪岩接通。 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让热水淋着身体。 干湿分离的玻璃映照着酮体,宋瑜看着光洁的身体,怀疑她的身体是不是对张记没有吸引力。 其他男人看她的眼神,那是野性而放肆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 认识张记三年,两人在一起住了几次,张记对她一直是相敬宜宾,没有过分的举动。 接水泼到玻璃上,宋瑜懊恼的害羞,她怎么会有这种羞耻的想法。 关上花洒,毛巾擦身体,穿上衣服。 打开浴室门,站在洗手台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看一眼阳台打电话的张记,宋瑜接着吹头发,将吹风机的调到第二档,控制音量。 挂断电话,张记眺望远方一眼,转身回到房间里。 看到吹头发的宋瑜,张记突然愣住。 第一次见到女人吹头发,脑袋里回忆办公室的一幕,身体再次有了冲动。 酒精在身体里流动,虽然他脑袋清醒,酒精还在身体流动。 有些酒精上脑的感觉,张记感觉眼睛很花,有些看不清吹头发的宋瑜。 揉揉脑袋,看着前方,张记终于看清楚宋瑜的样子。 上头的感觉不是很清醒,但张记感觉他很清醒,清醒到脑袋里只有一件事。 手机丢到沙发上,呼吸粗重走到宋瑜身边,直接将她抱起来。 不顾宋瑜的无力推让,张记抱着宋瑜走进房间。 沈俊拿起电话,看到张记的信息,心里有点慌。 喝酒喝开心了,没有看手机,没有发现张记给他发送的短信。 “明早8点,回枣城。” 看向身边其他人,沈俊问道。“兄弟们,你们有没有接到张总的信息,明早8点回枣城?” 几人拿出手机,打开手机没有发现短信。 目光齐齐看向沈俊,冯军打着酒嗝,问道。“几点回枣城?” 沈俊说道。“8点啊?你们没有收到信息?难道就给我一个人发了?” 几人点点头,只有沈俊一个人收到信息,那可不是只给沈俊一个人发了。 平常需要去哪里,也是随意找一个人陪着,或者两个人,不会让他们有女朋友或者结婚的去。 休息时间难得,单身人士不需要休息,可以当牛做马。 调侃看着沈俊,黄毛毛说道。“还是结婚好啊,回到国内的事少,不像是你们啊,还能工作。” “也羡慕你们,还有时间去忙着工作,不像是我,只能陷入到柴米油盐之中。” “你们是不知道,厨房卫生有多难打扫,房子卫生有多脏,想想就头疼啊。” 不在意黄毛毛的讽刺,沈俊看着杯中的白酒,心中懊恼没有看到张记的信息。 他已经喝了8两白酒,以他体内的酒量,明天可以醒酒,但是长途开车不行,脑袋不行。 去还是要去,老板说了话,他必须去完成,不能因为个人原因不工作。 看着眼前一桌人,冯军、黄毛毛、厉东来、黄诚、荀方都喝酒了,没有人能够替代他开车。 遇事有难,就找谈笑。 起身拨通谈笑电话,沈俊要到汪师傅电话。 再次和汪师傅打电话,确定时间节点,沈俊心里松一口气。 回到酒桌上,沈俊说道。“你们接着喝酒,我明天还有事,就不喝酒了。” “幸好谈笑帮我找到司机,要是找不到司机,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荀方说道。“三天后要去圣彼得堡,明天回枣城,一定是遇到意外情况,不得不回去处理意外之事。” “估计也就是回去一趟,然后再回来。来回趟的事,不需要几个人一起去。” “军哥,你不是要陪嫂子回老家,刚好顺车一起回去,免得去买车票挤火车。” 冯军想了想,可以和张记一起回去,但他要和黄娟商量。 时间紧张,不一定来得及收拾行李,黄娟也不一定愿意和张记一起回去。 他想了两天,还是决定找机会和张记谈一谈,然后留下来。 压在他心口石头就是他的二重身份,二重身份已经揭穿,他所谓的自尊心和看不惯不重要。 辞职以后,他还能做什么,在社会上又能找什么工作。 最适合他的工作,只有再次回到安保公司,继续当一名安保。 手中有钱,他可以开一家安保公司,手中没有足够的资金,只能继续打工。 “我打黄娟电话问问她的意见,是否愿意一起回去。” “早上8点出发,我的时间就很紧张,6点就要起床,黄娟不一定能够起来。” 看着冯军打电话请示,沈俊拿起筷子给黄毛毛夹菜,说道。“结婚的老公,多吃一点,不要回去以后没有力气。” “你可是干大事的人,可以缴械投降,但绝对不能因为吃不饱没有力气,爬不到床上。” 打掉沈俊的筷子,黄毛毛得意说道。“没有结婚,你不懂结婚的快乐。” 撇着嘴,沈俊不乐意黄毛毛的讽刺,拿起筷子夹菜吃。 看到冯军挂断电话,荀方问道。“嫂子能起来吗?” 冯军说道。“听到有免费的车,她还能起不来。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明天拎包就走。” “回去就回去,刚好陪她一天,然后再回来,让她在老家待着。” “在魔都没有朋友,也没有事情做,一个人待在出租房里不舒服,还是回老家。” 沈俊放下筷子,建议道。“军哥,没有事情做可以找事做,直接让嫂子去找谈笑,随意安排一个岗位就可以。” “兼职那么多,也不介意多嫂子一个人。嫂子出来兼职,她能交朋友,你也能放心。张唐都是熟人,没有坏人。” 冯军一愣,看向沈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黄娟在谈笑公司工作,有谈笑在,不仅不会有人欺负黄娟,黄娟也能摆脱无聊生活。 张唐的人大多认识,学生多,社会上混的人少,没有那么多社会肮脏心眼。 越想越觉得可行,冯军决定先和黄娟商量一下,然后在和谈笑说一说,找一个岗位安排黄娟。 第721章 不着急 李雪岩睁开眼,看着漆黑的房间,感觉身体没劲。 摸了摸额头,手上的热感有点热,李雪岩确定他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这个时候发高烧,他高烧烧的很不是时候。 下午还要和市政府商谈欣洁收购的事,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发高烧,耽误工作。 强忍着不适,李雪岩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让人到他房间,带他去医院。 发烧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到了医院也不会让他短时间恢复。 无论如何,他必须出席下午和市政府商谈的会议,不能因身体原因缺席。 房门被打开,看着走进来的人,李雪岩眼睛一花,晕了过去。 鼻子痒的难受,张记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宋瑜。 记忆被打开,回想到昨晚的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偷偷看一眼没有醒来的宋瑜,感受肉体接触的肉肉感觉,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吹走他脸上的头发,盯着宋瑜安静的脸,他和宋瑜的关系改变就是在这一刻。 对待宋瑜一直是以朋友身份相处,没有太多想法。 偶尔的想法出现,也被他甩在脑后,不会在他大脑里停留。 两人躺在床上,有了性关系,所有的关系在这一刻就已经改变,以后不能再以普通朋友相处。 哪怕两人可以忽略这件事,但已经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也会成了两人之间的羁绊。 回想和宋瑜认识的这几年,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保持着一份不言说的默契。 默契已经被他打乱,这是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可是,张记想了想,他和宋瑜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只是发生性关系而已,又不是会失去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里,性是不公开的话题,也是不公开的关系。 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再有问题,难言之隐成为过去式,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感觉到宋瑜动了动,张记紧张的看向宋瑜。 宋瑜睁开眼,看了看张记,没有意外,随意说道。“这么早就醒了。” 张记说道。“刚刚醒了,见你没有睡醒,就没有吵醒你。” “昨晚睡得好吗?你醒的也挺早的。” 一句话没有说完,张记就后悔他说的话。 听听他说的话,说的是什么话,昨晚睡得好不好,他就在身边,睡得好不是因为他,睡得不好才是因为他。 宋瑜白一眼张记,下体的疼痛让她不舒服,但她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想到昨天张记昨晚的表现,宋瑜笑着问道。“你昨天晚上怎么还哭了?做爱就做爱,你又不是没有做过。” “你和杜悦在一起,又不是没有做过,我知道你们经常开房。” “年轻人就是放肆,情侣都会出去开房,这就是年轻人普遍认可的事。周五出去开房,周日黑眼圈回来。” “一直对你的身体很好奇,你和杜悦一晚上做几次?” 尴尬的不想回答问题,这种事情怎么回答,还能比较。 而且,他哭了是什么鬼,怎么会哭,幸好没有记忆,也不需要有记忆。 醉后没有记忆是一件幸福的事,毕竟酒后的行为反常,记着会有想要死去的冲动。 杜悦的名字出现在耳边,消失很久又被提起的名字,将他的记忆拉回曾经。 可他不想回忆从前的那些人和事,他是被分手的那一个,被分手的人怎么会记着曾经的痛苦经历。 拿起宋瑜手机看一眼时间,早上6点半,还有足够时间折腾。 翻身将宋瑜压在身下,张记说道。“你知道你一夜做几次就可以,不需要知道她一夜有几次。 汪师傅打车来到沈俊指定的位置,下车看到蹲在路边的沈俊。 沈俊看到汪师傅,起身喊道。“汪师傅,这边,这边。” 汪师傅走到沈俊身边,看着眼前的商务车,笑着说道。“今天开这辆车吗?” 将钥匙交给汪师傅,沈俊说道。“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你,昨天接到通知的时候,喝酒喝多了。” “你看看我,到现在还没有酒醒,只好麻烦你。” 身上拿出两盒华子,放在汪师傅手上,沈俊接着说道。“我们先去接两个人,然后在去接张总。” “手里有两盒烟,我也不抽烟,你拿着抽。” 没有拒绝沈俊的烟,他们都是退役军人,保留着一些军人的作风。 看一眼商务车,汪师傅说道。“第一次上手,我先练练手。先去接冯军也好,刚好有时间练手。” 上车开车去接冯军,沈俊坐在副驾,感受着胃部的不舒服。 7点整,距离8点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足够去接冯军和张记。 刚想放下手机,看到张记发来的信息,沈俊顺手将信息发给冯军。 冯军住的地方有很多小吃,随便买点就可以,顺便也为他买一点,他也没有吃早餐。 看向开车的汪师傅,沈俊问道。“汪师傅,吃早饭了吗?” 汪师傅目不转睛看着前方,说道。“吃过了,你们不用管我。” 看着前方逐渐多的车辆,早高峰很早,着急上班出勤,忙碌着的工作。 接到冯军、黄娟,沈俊发现两人只有一个小行李箱,不是那种偌大的行李箱。 接过包子和豆浆,沈俊没有客气,直接大口的吃。 肚子空空,白酒的劲头还没有下去,他需要吃点食物暖暖胃,缓解酒醉的不舒服。 黄娟看着狼吞虎咽的沈俊,笑着说道。“你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笑笑掩饰尴尬,沈俊说道。“嫂子,我这是饿死鬼投胎,更何况昨晚喝了太多酒,见到包子就像是饿了两天的人,恨不得一口气吃完。” “还是军哥厉害,喝的比我还多,愣是和没事人一样。” 皱着眉头,冯军不满看向沈俊,早上起来还被说了一顿,沈俊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让他直接堵枪眼。 意识到说错话,沈俊尴尬一下,安静喝豆浆,不再说话。 说话不过脑子,本就是尴尬的景象,变得更加尴尬。 黄娟白一眼冯军,将保温杯放到冯军的怀里,侧头看向窗外。 汪师傅没有说话,安静的开车去文华苑。 7点25分,到文华苑需要25分钟,遇到堵车还要推迟一会。 8点之前到文华苑就可以,不必8点钟之前必须到,他们的时间宽裕,不需要着急开快车。 听着广播里的声音,前方有堵车,汪师傅说道。“8点之前到不了,估计8点10分左右能到。” “提前通知张总一声,让他知道我们的大概到达文华苑的时间。” 沈俊说道。“我给张总发信息,等我们到了再让他下楼。” 冯军打开保温杯喝热水,感觉热水不烫嘴,将保温杯给黄娟。 “热水温度刚刚好,你也喝点。还有几个小时的路,早着呢。” 黄娟接过杯子,抱在手上没有喝。 人上了车,就不再由人,必须按照交通法规行驶。 服务区也不是每次经过都要下车,她要控制身体,尽量不因为身体而耽误时间。 作为车里唯一的异性,也是冯军的未婚妻,不能在外面因为小事让冯军为难。 冯军和张记关系好,一路相伴,但老板就是老板,员工就是员工,不能因为关系乱了分寸。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 古人已经将人际关系说的很清楚,她也明白人际之间微弱的关系变化,更注意这些生活工作的细节。 顺风车回家是好事,两个人来回的车费不便宜,而且火车上也不舒服。 搭便车就不能为车主制造麻烦,这一点道理还是懂的。 看到黄娟没有喝热水,冯军认为黄娟还在生他喝酒的气。 车里有人,男子也要面子,不好意思哄黄娟,只好尴尬的看着。 收到张记的信息,沈俊打破沉默说道。“张记说没关系,不是着急的事,今天能到枣城就可以,让我们注意安全。” “汪师傅,以你对路段的了解,我们到文华苑还要多久?” 汪师傅说道。“现在是早高峰,时间不好说,还是以实际到达时间为准。” “前面堵车一定撞车了,我们到了下个路口走另外一条小路,穿巷子过去。” “这个时间的巷子是早起来锻炼吃饭的人,人比较多,车也开不起来,很难确定时间。” 点点头,也不着急过去,还是安全第一。 若是着急碰了车,那就不是一个小时能够解决的事,扯皮都要一个小时。 看着手机时间,摸着肚子,沈俊说道。“汪师傅,不着急,我们还是安全第一。” “车辆多,容易摩擦,要是真有一个摩擦,那就不是一个小时能够解决的事。” “老板都说了注意安全,我们就注意安全,怎么安全怎么开车。” 汪师傅笑了笑,没有将沈俊的话当真。 老板的想法很多,不知道你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没有和张记接触,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位偶尔出现的老板,他不敢随意评论。 他只是司机,开车是他的本职,按照规定时间到达目的地是他的任务,怎么能够让老板等。 堵车改变路线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不过是5分钟左右时间。 汽车驶出路口,确定文华苑的方向,汪师傅加快速度,穿街过巷的前进。 第722章 三个人的小会 上了车,张记的疑惑变得更大。 他只让沈俊一个人陪他回枣城,怎么变成4个人回枣城。 沈俊坐在副驾驶,一身酒气扑鼻,明显是喝多了,过了一夜也没有醒酒。 冯军也有淡淡的酒气,虽然洗了澡,没有洗内脏,呼吸中还有酒气。 还有车上的黄娟,没有说要回老家,怎么突然出现在车上。 沈俊没有通知他车上的人,尴尬压抑的气氛,张记也不知道说什么。 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压抑的气氛压着,他的好心情慢慢的退潮,心情也变得有些郁闷。 慢悠悠吃完早饭,打开手机看到宋瑜“注意安全”的信息。 字只有4个,却让张记的心情明朗起来。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需要被人关心,需要来自异性的认可和关怀。 闭上眼睛,回想早上的欢愉之乐,杜悦的名字却跳到脑海里,挥之不去。 要不是宋瑜提起杜悦的名字,他似乎早已将这个名字遗忘在忙碌的生活中,遗忘在记忆深处。 突然间的提起,勾起他的回忆。 到今天为止,张记也没有想明白杜悦怎么看上他,但杜悦给他的爱深刻,对他的伤害同样深刻。 一封邮件结束恋爱关系,为了理想毅然选择放弃两人的恋爱。 理解杜悦对未来的选择,如果是他,或许他也会如此选择。 恋爱是化学反应的荡漾,但未来是真实的握在手中的前程,怎么能够为了化学反应放弃明朗的未来。 可是,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过不去被抛弃的事实。 一别两宽,没有和杜悦联系,也没有打听杜悦的消息,仿佛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想到宋瑜,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变得更加不清不楚。 最开始的保养关系,转变到朋友关系,现在是有了性关系的朋友。 宋瑜没有问他要名分,男女朋友的名分都没说,只是默认了对于她的索取。 能否和宋瑜结婚? 想法出现在脑海,张记认为这个想法很危险,他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想过和杜悦结婚,幻想过和杜悦结婚,也为和杜悦结婚做了准备,但他没有想过和宋瑜结婚。 只是发生性关系而已,发生性关系的人那么多,目的不是为了结婚。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认真的想,能否和宋瑜结婚? 想来想去,似乎也可以和宋瑜结婚,毕竟他们是同学,而且都是从谷底爬上来的人,是同一类人。 确定他的想法,张记笑了笑,拿出准备送给荣姐的结婚礼物。 打开礼物盒,拍一张照片发给宋瑜。 “这是送给我姐的结婚礼物,宝石项链,还不错吧。” 将信息发送出去,接受这一段潦草开始的感情,张记感觉心情又变得愉悦,愉悦的看着冯军都感觉可爱。 看一眼车表盘的速度,张记诧异汪师傅的开车速度,车速150一小时,打破他对速度的认识。 看着汪师傅有点脸熟,张记问道。“师傅,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看着你有些脸熟?” 汪师傅笑着答道。“张总,我是张唐的员工,专门开车,送过你一次。” 了然看一眼汪师傅,张记笑着说道。“难怪啊,原来我们见过。” 回头看一眼沉默的未婚夫和未婚妻,张记笑笑,闭上眼睛休息。 没有睡一个好觉的夜晚,忙碌的早晨,他需要休息缓解身体和精神的疲惫,应对到达枣城以后的见面。 李雪岩拖着病体来到市政府,坐在会议室里等待张记到来。 确定张记还有20分钟市政府,李雪岩再次吃一片药,然后一口气喝完两包速溶咖啡。 至关重要的会议,他不出席不放心,同样也需要掌握第一手消息,确保所有情况都在掌控之中,不会出现意外。 看着市政府人员布置会场,李雪岩让开主位,将张记的姓名牌放在主位。 位置很重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同样重要。 马乐看着李雪岩摆正张记姓名牌,对李雪岩的动作很不满。 他们是会场的布置人员,李雪岩虽没有说话,但他的动作明显就是不满他们的布置。 姓名牌被李雪岩摆正,然后是矿泉水、笔记本、圆珠笔,一一按照他对张记宿舍布置摆正。 会场布置是重要的工作,尤其涉及到排位,更是一点错误也不能出。 发烧让他脑袋晕沉,没有多余精力照顾其他人。 看着摆正的姓名牌和笔记本,李雪岩笑着对身边的马乐说道。“张总爱好干净整洁,喜欢左手转笔,圆珠笔就放在左边,方便他使用。” 马乐笑了笑,默认李雪岩的安排。 反正是李雪岩一方的自作主张,领导追责,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看一眼姓名牌的名字,马乐倒是很好奇张记这个人,想要看一看张记到底是何许人也。 距离开会还有30分钟,即将能够见到本人,马乐检查水壶中的水。 再次联系沈俊,确定到达时间,李雪岩下楼去接张记。 站在市政府办公楼门前,打量着进出的车辆,寻找即将出现的车辆。 魔都车牌号码的商务车出现在眼中,李雪岩知道张记到了。 商务车停在楼前,张记对汪师傅说道。“汪师傅,直接将冯军、黄娟送到黄家村,然后再回来接我。” “冯军,帮我向黄叔问好,走吧。” 沈俊留下来陪着张记,一起参加所有的会议。 看到李雪岩,张记发现李雪岩神情不对,生病一般的萎靡。 走到李雪岩身边,张记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李雪岩笑着说道。“有点发烧,不过不要紧,没事。” 摸摸李雪岩额头,确定李雪岩发烧,张记说道。“生病去医院,就我们这草台班子还需要带病上班。” “赶紧去医院,不要在这里待着,本来没有大事,还是身体重要。” 李雪岩看着张记,知道张记对他的关心,话已经说出来。 拍拍李雪岩肩膀,张记说道。“赶紧去医院,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也干不好工作的。” “这里有我,也没什么大事,等我和他们谈完,再去找你。” 李雪岩点点头是,说道。“我回酒店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送走李雪岩,张记上楼,荣海在电梯前等着张记,看到张记,直接说道。“张总,书记在办公室等你,” 跟着荣海来到办公室,看着等待的李自牧和潘寒,张记受宠若惊。 快步走到沙发前,张记说道。“书记、市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示意张记坐下,李自牧说道。“大会有大会的事,小会有小会的事。” “让你先到这里,就是想要和你说说小会能说的事,提前沟通意见,听听你的意见。” 心中有定计,不过是利益互换,张记心安理得的互换。 想着看中的地块要做的事,又是一个新的开始,需要再次和李自牧讨论。 “书记、市长,我就是一个小商人,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只有小的请求。” “我也是枣城人,回到家乡也相信家乡的父母官,有什么事就听书记和市长吩咐。” “我知道书记、市长不会让我吃亏,我照做就是。” 李自牧指了指张记,对潘寒说道。“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说话不多,高帽子不少。” “要是真的让他吃亏,我们就是坏人了,是欺负小红帽的大灰狼。” 潘寒笑了笑,不清楚李自牧和张记的关系,他也只能笑笑。 附和是最好的方式,在确定两人关系之前,他不想暴露他的倾向。 张记说道。“收购是原本的计划,虽然现在提前,我也能够接受这个进度。” “市政府的方案很详细,责任划分明确,没有历史遗留问题,我也是占了便宜。” “我这次来不是想说这件事,而是有另外一件事向书记、市长汇报。” “我在曼谷投资一家高端医院,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我计划投资一家医疗卫产品生产工厂。” “我想在高新区划一块地皮,然后建工厂。” 李自牧说道。“有备而来,想必也做了方案,将方案打印出来,给我和盘市长一份。” “我们欢迎投资,你在这里投资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按照我们商定的结果来,不能再变了。” 张记保证说道。“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我这里不会变。” “大会也是会议,我也不会变的,按照约定的方案进行。” 李自牧叹气道。“事情赶到这里,不办不行,几百个家庭等着米下锅呢。” “33元一斤的米,8角一斤的土豆,看着不贵,也能压垮一个男人的肩膀。” “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3000万对你来说不多,对政府来说也不多,没有明确的口子,这笔钱就拿不出来。” 看一眼微笑不语的潘寒,张记明白潘寒的心思,这是在确定三个人的关系。 关系决定话语权,也决定人际之间的关系。 “书记,要说谢谢也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初为我做主,我都不一定能够活到今天。”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能够帮助你,这也是一饮一啄。” 潘寒一愣,瞬间明白张记透露的信息,也了解张记和李自牧之间的关系。 看一眼时间,潘寒说道。“书记,时间到了,我们下去吧。” 李自牧起身,说道。“走吧。” 跟在两人身后,张记知道他的事成了。 第723章 好消息 沈俊站在饭店前,看着闪烁的酒店牌子。 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看的出饭店生意很好。 汪师傅站在沈俊身后,轻轻拍沈俊一下,问道。“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前做什么?” 沈俊说道。“本来以为是什么特别有纪念意义地方,到了地方,没有想到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饭店。” “张总心心念念回来的地方,过于普通,让我失望啊。” 没有看到张记,汪师傅问道。“张总呢?” 沈俊看了看周边的店铺,张记说出去一下,让他们在这里等着。 等了这一会,张记还是没有回来。 在张记的老家,张记肯定不会出现意外,只是不知道去哪里。 没有打电话联系,沈俊相信在这个地方,即使遇到危险,以张记现在的身手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军事训练过的人,还有他传授的武功,张记也算是不入流的练武之人,对付几个人没有问题。 会议结束的很快,要不是等汪师傅回来,他们早就到了枣城。 明天就要回魔都,又是一天无聊的赶路时间。 等了一会,看到张记意兴阑珊的回来,神情间有些落寞。 两人闭上嘴巴,没有开口问张记去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这样一副表情。 “饿了吧?进去吃饭。” 率先推门走进饭店,沈俊、汪师傅跟在身后。 走进饭店,张记脸上有了笑容,看着熟悉的工作人员,热情和他们打招呼。 荣姐看到张记,诧异中带着惊喜。 “张记,你怎么回来了?” 张记将礼物拿出来,讲给荣姐,笑着说道。“我姐结婚,当弟弟的当然要回来。” “荣姐,这是送你的结婚礼物,一点小心意。” 彪子端着盘子从后厨出来,看到荣姐身前的张记靠荣姐那么近,神情紧张。 两人站在饭店的过道中,来往的人从旁边路过,看的彪子更是心惊。 将盘子送到桌子前,彪子快步走到荣姐身后,保护着荣姐不被人碰到。 “张记回来了,没有吃饭吧,我给你找个包厢,不要站在过道中。” “小荣身体不方便,不能被人碰到。” 诧异看一眼荣姐,张记关心问道。“荣姐,你身体不舒服?” 荣姐白一眼彪子,笑着没有说话。 彪子说道。“想什么呢,身体好得很,就是需要注意,不能影响肚子里的小宝宝。” “去包厢去包厢,你们去包厢聊天,在过道多不方便。” 跟着彪子去包厢,张记怀疑荣姐是不是检查出现问题。 荣姐的身体有问题不能怀孕,这是困扰荣姐婚姻的问题,而且是医院检查的结果。 怎么和彪子结婚没多久,突然间就怀孕了。 荣姐身体没有问题,能够怀孕,那就是胡良的身体有问题。 想到这里,张记对胡良的感观更差,将所有的错误推给女人,不像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想到历史中祸乱亡国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背负着骂名。 历史没有改变,错误让别人来背,坏事自己来干。 彪子小心翼翼的照顾,害怕荣姐被碰到磕到的细节,或许这就是人的命运。 你不珍惜的人,会有人珍惜;你随意丢弃的爱,会有人小心收拾好,珍重的保护着。 荣姐和彪子有了孩子是一件好事,孩子是家庭的传承,是家的延续。 有了这个孩子,两人的婚姻就会稳定,不会因为孩子的问题出现幺蛾子。 介绍了沈俊、汪师傅,张记说两人是他的朋友,一起从魔都回来。 说了一会话,荣姐出去看柜台,彪子叫后厨炒菜。 看着隔断外面的热闹,沈俊笑着说道。“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人间烟火气,最能够抚慰人心。” 拿着卫生纸擦桌子,张记说道。“那是你认为的人间烟火气,在这里吃饭的人可没有这种感觉。” “走三步路是熟悉的人,低头是抬头见的人,一辈子都在这个小地方里生活。” “在这里出生,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终老。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桎梏,只会让出生在这里的人离开。” “我在这里上学时候就是这种想法,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到大城市定居。” “努力的上学是为了离开这里,赚钱也是为了离开这里,对我来说,这里没有太多留恋,只有离开的决定。” 沈俊笑了笑,看着彪子端上来的菜,感慨着分量。 “还是北方的饭菜能吃饱,物美价廉,不像是魔都,精致吃不饱。” 拿起筷子,三人开始吃饭。 潘寒看完手中的文件,没有着急下班,而是询问秘书,李自牧有没有下班。 他对欣洁的事还是心存疑虑,认为李自牧过于自信,一旦省里面要对欣洁进行调查时候,就会牵扯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美洁被捆绑收购,直接写进收购合同中,可以直接进行入驻。 李雪岩还在枣城,所有人员都在枣城,他们可以直接接受美洁,重组欣洁、美洁。 得知李自牧还在办公室,潘寒想要去和李自牧谈一谈。 拿起电话,拨通荣海的电话,潘寒问道。“荣秘书,请问书记在忙吗?” 荣海放下手中笔,说道。“潘市长,书记现在在办公室批阅文件。” 知道李自牧的动向,潘寒说道。“好的,我现在过去,谢谢荣秘书。” 挂断电话,拿起桌子上的烟装进口袋里,潘寒去李自牧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前,潘寒敲敲门,听到“进来”的声音,推开门,走进李自牧办公室。 抬头看到潘寒,李自牧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坐吧,说说你的想法。” 潘寒坐在沙发上,李自牧倒一杯水端到茶几上,坐在潘寒身边。 “这么晚没有下班回家,不像是你的作风。看来疑惑困扰的你已经改变了作风,不担心回家晚了被训斥啊。” “潘市长爱妻如命的美闻响亮市政府,可是人人皆知啊。” 尴尬一笑,潘寒说道。“书记说笑,这不可是什么美名,这是臭名还差不多。” “家有悍妻,不得不退让啊,见笑见笑。” 抽出一支烟发给潘寒,李自牧不认为这是见笑,而他也羡慕潘寒的婚姻。 青梅竹马的发小姐姐,管他是严厉,也是爱护的表现。 他们这一代人的爱情,多少都有一些不自由,相敬如宾夸张,但不离婚是真的。 如胶似漆的爱情,在时间磨合中,慢慢褪去爱情的彩色,成为柴米油盐之中的灰色。 搭伙过日子更适合概括婚姻,而不是相敬如宾。 “不调侃你,说说你来找我的事。” “不排除你心里的疑虑,心里有事惦记,回家你也不能好好陪爱人。” 潘寒笑了笑,说道。“书记,3000万收购欣洁、美洁,收购案没有问题,但欣洁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只要欣洁问题没有解决,这就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是一个安全隐患。” “张记额外再拿出500万补发拖欠的工资,也只是解决表面问题,不能解决本质问题。” “几百个家庭的工作问题也需要解决,欣洁一时半会开不了工,美洁重组也不会接收欣洁的员工,这个问题也不好解决。” “更重要的是,我还是担心省里面查下来,我们就有嫌疑贱卖资产,这个帽子扣下来,对市党委的影响很大。” 听完潘寒说话,李自牧解释道。“欣洁会安静的躺着,一直到田亮的事有定论,才会真的动工。” “张记也不是傻子,转头就是要走一块地皮,虽说也是投资建工厂,还是要走一块地皮。” “现在的要求看似在帮我们,也是在帮他自己。关键时刻没有开口,不代表以后不开口。” “人家掏钱帮我们渡过难关,按照政策照顾照顾总可以吧,税收减免政策可以放出一些红利。” “商人是一个顶一个的精,你看着锂矿石加工厂建设以后,我们肯定要让步,还有蔬菜基地那里,更是要让步。” “我们的让步的代价就是欣洁不会动,解决闹事的员工问题,保证不出现大规模社会治安问题,这是对人民负责。” “代价就是用钱摆平一切问题,张记拿钱出来,我们就可以向省里面交代,控制事态范围,配合省里面调查。” “欣洁最后只是一个空壳子,3500万收购一家美洁,银行再拍卖一块地皮,也就这样解决了。” 潘寒皱着眉头,他发现李自牧逻辑漏洞,但他没有说出来。 李自牧如此自信,他也不能怀疑李自牧自信的缘由。 张记愿意拿钱出来,税收政策可以倾向,这没有问题,本就是政策规定,在规定之内。 至于其他的倾向,潘寒决定好好把握,不能有留下任何细小的安全隐患。 要是出现安全隐患,对他以后的晋升也有隐患。 “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配合好工作,确保问题解决,不再出现问题。” “时间不早,你也早点下班回家休息。” 李自牧点点头,送走潘寒。 回到办公室,李自牧看着潘寒的车离开,笑了笑。 都是狐狸精,一个比一个精。 第724章 同学情谊 站在火车站出站口,没有看到接待的人,胡瑞心中有些烦躁。 本就是热烘烘的天气,出站口更是人声鼎沸,在平静的内心,也要被人声吵得烦躁。 看着老父亲打来的电话,胡瑞果断的挂断,不想接听电话。 不是喝醉酒打电话,就是打电话骚扰他,胡瑞很不喜欢这种电话。 商铺已经搞定,倒逼不要脸的老父亲再买一个商铺,胡瑞手中握有3个商铺。 拿到产权证的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没有再给老父亲好脸色。 利用完了老父亲的人脉,胡瑞心安理得的不接电话。 当初的伤害有多大,哭的有多撕心裂肺,现在的他就有狠心,不愿意听到任何关于父亲的消息,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当离婚判决的那一刻,放弃他的抚养权,这一天已经注定。 时间不会倒流,人冷掉的心,也不会因为迟来的温暖化开。 他已经是一位成年人,具有法律责任的成年人,不需要谁抚养,也不需要谁过来关爱他。 母亲离世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上他只有爷爷奶奶是他的亲人,没有第三个亲人。 看着执着的电话,胡瑞不再挂断电话,就让电话响着,他就是不接。 向出站口望去,看到背着背包的牛莉,胡瑞烦躁的心情又宣泄。 接到牛莉就可以离开火车站,离开这个让他干燥不堪的地方。 牛莉看到胡瑞挥舞的手,朝胡瑞走去。 走到胡瑞身边,牛莉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将婷婷回家的消息告诉张记了?婷婷旁敲侧击问我,张记是不是回去了。” 胡瑞哈哈一笑,说道。“张记回老家了,难道他们见面了?” “恰巧打电话的时候随口一说,我当时也不知道张记回老家,谁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回老家。” “拧巴的两个人,不知道两人在拧巴什么。想要在一起就在一起,犹豫什么呢?” “我们马上就要毕业,成为社会小菜鸟,要工作,要赚钱买房子,养家糊口,恋爱结婚也已经排着队赶来。” “与其认识陌生人开始一段新恋情,那里有老同学靠谱。” “陌生男人会骗财骗色,老同学是真的相爱,也能够走的长久。” 撇着嘴巴,牛莉很不满胡瑞的行为,怎么能够将告诉他的事,再去告诉别人。 即使这个别人是张记,也是别人,也是王婷婷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王婷婷再一次拒绝张记表白,两个人的结横戈在中间,成了两个人不可逾越的鸿沟。 牛莉曾经问过王婷婷,为什么不接受张记,而王婷婷的回答让牛莉无语。 “我喜欢他,但想到他曾经有女朋友,我就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在这个恋爱随意的年代,精神洁癖的人不适合恋爱,也不适合结婚,只适合孤独终老。 牛莉自认为解决不了王婷婷思想问题,也就不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但牛莉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张记和王婷婷没有可能,张记也不会一直等着王婷婷接受他。 男人有钱就变坏,胡瑞说张记不差钱。 不差钱是形容,可以确认张记的经济情况,那就是财富自由。 财富自由的男人是女人必追的猎物,男人也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女朋友。 有第一个女朋友,就会有第二个、三个,等王婷婷解决思想洁癖时候,回头只会看到无人等待的山丘。 朋友的界线明晰,牛莉站在界线外,不会随意越界干扰朋友的感情生活。 放下感情包袱,无情一身轻松。 “不说他们,他们怎么样都是他们的事,我饿死了,快带我去吃饭。” “对了,今天晚上我住哪里?” 胡瑞说道。“我给你订了酒店标间,我们一人一张床。” 牛莉停下来,瞪着胡瑞,认真问道。“我们一男一女住在同一个房间,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女生,你是对我的性别有误解,还是对你的性别有误解?” 嫌弃表现在胡瑞脸上,他没有想到牛莉会如此看待他。 打量一眼牛莉,虽然牛莉长开了,胡瑞对牛莉还是没有任何兴趣。 回学校的路途太远,懒得来回折腾,索性两人在一起住一夜,又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是老同学,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你放心吧。” “要是你对我有兴趣,我也是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你对我有兴趣吗?” 突如其来的调戏,牛莉抬腿就是一脚,踢在胡瑞的小腿上。 躲开踢过来的第二脚,胡瑞不满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踢人很疼,我的小腿一定肿了。” 牛莉幸灾乐祸说道。“肿了,断了才好呢。你就是这么对待老同学的,将我当做什么?” 胡瑞解释道。“我学校距离很远的,回去肯定来不及,我总不能睡大街。” “酒店房价那么贵,开两间房要400元,我哪有那么多钱。” “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再开一间房,大不了这个月我不吃饭了,每天喝点海风就可以。” 牛莉不再说话,默默往前走。 胡瑞跟在牛莉身后,不知道牛莉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骗骗牛莉而已,但他确实开了一间房,也打算和牛莉住在一间房间里。 订房子的时候没想太多,忘记考虑性别。 “我们先去吃饭,我请你到海边吃海鲜。” “这里的海鲜很好吃,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买单。” 瞪一眼胡瑞,牛莉加快步子。 夏林峰骑着自行车,在枣城骑了一圈又一圈。 笔记本记下小区信息,对比小区的信息,分析着小区的优劣。 马上就要毕业,偶然回来一趟,夏林峰决定在枣城买房子,然后在枣城工作。 买房子是人生大事,是步入社会第一件要做的事。 工作可以优先选择,但是房子一定要买好,确保有一个独处的空间,放置肉身,安置灵魂。 来到文华嘉园建筑工地外面,打量着还在建设的小区。 小区还在建设中,没有完工。 以目前的建设进程,预计还需要一年半才能完工,小区绿化还需要半年以上时间。 装修还需要半年,通风也需要三个月以上时间。 里里外外需要三年时间,他等不了那么久时间。 再次看一眼凌乱的建筑工地,夏林峰骑自行车离开,去另外一个小区。 他脑海有一个粗略的想法,大四实习的时候可以当卖房销售,以他现在对枣城市区房子了解情况,绝对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围着湖泊转一圈,来到公务员小区,夏林峰有些羡慕居住在小区里面的人。 市中区最好的小区,享受着市中区最好的配套设施,也有很多隐藏的福利。 少数人的集合,掌控分配资源的人,居住地都是最好的。 记下小区信息,夏林峰知道现在的他没有能力住进去,只能等工作以后,或许会有机会住进去。 工作是他的基础,但不是他的全部。 蹬着自行车漫步在黑暗的马路上,夏林峰感到灵魂的轻灵。 仿佛不是他的肉体在动,而是他的灵魂在动,在夜空中漂浮在空中,顺着风飞去的方向,跟着风一起飞。 多久没有这种放松的感觉,久到他已经忘记这种感觉。 一辆汽车经过,会车的瞬间,夏林峰感觉他看到他的未来。 未来的他,也会开着车回家,开着车去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 家的在前方,方向盘在手中,他前行的方向就是家,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自行车回到表姐家里,静悄悄的家里很安静。 两个顽皮的孩子已经睡了,没有孩子的闹腾,他也能够早一点睡觉,不用陪着孩子玩。 悄悄走到房间门前,听到咳嗽声音,夏林峰脸色一变。 看一眼隔壁房间,夏林峰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打开门走进他的临时住所。 明天上午回学校的火车票,他就要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行事。 想着表姐在家里的不容易,夏林峰对表姐的遭遇无能为力。 离开如果能够缓解矛盾,他愿意离开,而且再也不回来。 毕业实习在枣城,但他也可以不居住表姐家里,可以在医院附近租房子住。 住在医院附近,既可以节省去医院时间,也可以有独属自己的空间,保证休息。 微微叹气,夏林峰难以入睡。 期待离开的时间,到了离开的时间,他又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翻身看向墙壁,黑暗中看不清墙壁上的挂画。 闷热的房间只有风扇在转动,带着热风过来,带着热风过去。 起身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夜空,夏林峰心中一片安静,犹如夜空一样安静。 躺回床上,侧身盯着夜空,夏林峰感觉他又有了骑自行车的感觉。 这一次他的灵魂不是跟着风一起飞,而是飘到太空中,和恒星一起在无垠黑暗的虚空中。 月亮反射着冷光,冷光照在他的灵魂上,身体有了凉意,闷热的房间不再闷热。 笑容出现在脸上,夏林峰坚信,他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第725章 夏日梦 潘泽将收到的信息给黎视,等待黎视的反应。 黎视详细看完传过来的信息,心中既气愤也气恼。 预料到会出问题,但他没有想到对方如此不讲武德,完全是流氓做派,故意让他难堪。 必须有人立马去马丹加州,将所有潜在因素和表面因素一次性解决,而且是不留后患的解决。 不能用法律解决的问题,那就用拳头解决。 对付不讲武德的人,那就用更不讲武德的手段。 珍宝岛事件已经说明一个问题,抄作业多简单的事,当然可以得到满分。 看一眼手表时间,黎视心中的气郁结的更多,堵得他心头难受。 “我们的人还有多久到马丹加州砂金矿区?” 潘泽说道。“三个小时前已经到达马丹加州,现在处于潜藏状态,等待进一步命令。” “叶戈尔明天上午9点到马丹加州,但他仅仅带两个人过去,不像是解决问题的样子。” “还有瓦西里,对砂金矿的问题也不重视。我们的人已经死了1人,重伤3人,失去劳动能力。” “重伤3人要尽快的回国,不能让他们一直在马丹加州,这样只会加重危险。” “轻伤的人虽说没有大问题,但一直处于危险中,既没有办法安心工作,也没有办法保证安全。” “我建议尽早解决,问题拖下去,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 黎视将文件放在桌上,双手搓着脸,让头脑清醒一些。 潘泽站久了,直接坐在沙发上,揉着小腿。 站久了容易静脉曲张,尤其是他这种法务,站着的时候比较多。 人也是奇怪的动物,站着、坐着、运动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而且是不可逆的伤害。 坐久了,裆部温度高,前列腺炎的发病率就会增高。 站久了,小腿血管有损伤,静脉曲张的发病率增高,大概率会有发病的危机。 运动更是有伤害,跑步多了对膝盖不好,膝盖会有积液,还有其他的问题。 潘泽不由的想,人应该如何保养身体,才能做到寿比南山。 难道真的像乌龟学习,不动如动的运动。 黎视看一眼潘泽,问道。“砂金矿的分红给张记打过去了吗?” 潘泽说道。“早就打过去了,这个又不能拖欠,怎么会不给他分红。” “钱不多,但是那是他应得的,也是必须给他的。” 黎视一笑,说道。“那是应得的,我们当然要给他,但轮到他做事,也要做啊,不能拖着不去做事。” “休息这几天,精神也恢复过来,不用在休息了。” “张记去了哪里,这几天没有他的消息,在学校里呆着。” 潘泽说道。“没有关注他,不清楚他在哪里。” “张记原计划休息7天时间,今天还不到第7天,即使你想让他去马丹加州,他也不一定愿意过去。” “想让马儿跑,不能不让马儿吃草。马儿吃了草,才能跑的快,还能跑的欢快。” “天然气进口的事也需要一个人镇住,海运是一个大问题,港口更是错综复杂,没有人镇住宵小之徒,就会有人搞破坏。” 黎视一笑,他没有想那么多。 事情要一件一件做,路要一步一步走。 确定项目,谈了一年多,才有如今的进展,想要落实到实践中,还会有一段时间。 可以针对可能发生的问题做预案,但他们无法在在问题发生之前布置。 两个国家之间,人种、信仰不同,做事风格也有差别,这些都是他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就像是刚买到的新车,总要磨合一段时间,性能才能达标。 他想要让问题暴露出来,然后慢慢解决问题。 预案做的再好,问题也不会按照预案暴露出来,不会按照教科书的方式暴露。 眼前的事最着急解决,不能再拖下去。 每拖延一段时间,砂金矿工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不能让工人的生命安全一直受到危险,让轻伤的人变重伤,让不受伤的人变成受伤。 每一个出国工作的人都不容易,那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怎么能让他们在受到威胁。 想到这里,黎视决定不能在等下去,他要以最快速度派人解决问题。 潘泽靠在沙发上,想着俄罗斯、中国法律的区别,如何以法律手段规避风险,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财富惹人眼红,眼红就会生病,生病当然要用手段治疗。 看了看身边的黎视,黎视的手段爆裂,潘泽很不喜欢黎视的手段。 但他的手段无法快速解决问题,拳头确实是一个解决所有问题的好办法。 “我们的人到了先不要动,让他们等待命令。” “周桦的事办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潘泽说道。“还需要一段时间,最快也需要7天时间才能回来,回来以后在交割任务,还会耽误时间。” “你这边还有事,不能过去,要不我过去得了,和叶戈尔先生谈一谈,两方一起出面。” “时间紧急,我们不能在浪费时间。” 黎视一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事情急不得,事缓则圆。” “你也不用着急,我会找人去处理这件事。” 潘泽点头,扭着脖子,缓解脖子的不舒适。 站在路灯照不到阴影里,看着王婷婷的窗台。 房间里的灯亮着,只是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影子。 不知道王婷婷是否在房间里,张记只能站在路边眺望,不敢过去接近。 身份的重要,没有合适的身份,靠近都要小心翼翼的。 没有出现的身份,似乎也只能在一旁观着悲欢离合。 台城的第二天,明天就要回魔都,不能在拖着留下来。 盼望着长大,盼望着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真的长大了,还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看到王婷婷走出家门,对着年轻男子挥手。 在张记记忆里,没有年轻男子的记忆,不知道年轻男子是谁。 王婷婷站在门前,没有摘下头上的白帽子,看的张记有些心疼。 灯光掩饰了身体,将张记包裸在黑暗之中,只有留下一双看向外面的眼睛。 电话铃声响起,没有犹豫,直接按下接听键。 “在哪里?” 看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张记说道。“明天会到魔都。” 黎视笑着问道。“外出旅游?心情不错,身体也一定恢复过来了吧?” 张记问道。“我去圣彼得堡是有事,要先处理圣彼得堡的事,然后才能去处理砂金矿的事。” “你要是不着急,我先去圣彼得堡,等我处理完圣彼得堡的事,然后再去马丹加州。” 黎视敲击着沙发扶手,敲击声很有节奏。 犹豫一下,黎视说道。“先去马丹加州,然后再去圣彼得堡。” “砂金矿那边的事升级,已经有人死亡,你也不想在看到人死亡。” “你经常在国外待着,知道国人在国外的情况,尤其是工人,他们只是过去赚钱,不是过去送命。” “我们要是去的晚了,还会有人受伤,甚至是死亡。” 看一眼转身回家的王婷婷,转身的瞬间,也带走他的心。 魔都还有人在等他,不能再浪费时间。 走进灯光中,再看一眼没有人的方向,张记转身走向酒店方向,一边走一边问道。“你的人已经到了马丹加州,他们能听我的吗?” “以我身边的人去哪里,我很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我需要你的人配合我,不仅是保护我,还要按照我的命令做事。” “你要不能保证这一点,就按照我的节奏来。” 黎视说道。“我的人已经到了马丹加州,叶戈尔明天上午到,你了解他,他不会做什么。” “只要你到马丹加州,我可以让我的人无条件配合你,听从你的命令。” 得到黎视的保证,张记明白黎视已经有了安排。 叶戈尔到马丹加州有什么用,他还能帮助国人对付同胞,息事宁人的可能性更大。 动乱的情况,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不流血也是不可能的,那就看谁比较能狠下心做事。 “我明天回到魔都,后天的航班去俄罗斯。” “将砂金矿所有人员名单和简历发到我的邮箱,我要看一看他的成份。” “通知你的人,搜集对方人的背景资料,也尽快发到我的邮箱。” “潘泽应该在你身边,让法务的人出两个人,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过去,我要精通两国法律的人,不需要半吊子。” 记下张记的要求,黎视说道。“定好机票说一声,我安排人过去和你对接。” 挂断电话,张记慢慢走回酒店。 冷清的街道上没有行人,已经到了清街的时间。 每一盏灯后面都有一个家,看着一家家的灯火,似乎生活奋斗的意义就是为了点亮一家灯火。 他的灯火在远处,不在近处。 后天去马丹加州的信息发送出去,该准备的人要准备起来。 想到他需要武器,也给黎视发送一条信息,准备好足够多的武器。 出门在外,没有武器就没有安全感,有了武器才有安全感。 第726章 有人找你 第五璇看着手机信息,很怀疑她的手机中了病毒,不然怎么会收到如此离谱的信息。 信息想要做的事倒是不难完成,只是需要费一点周折,找几个人签字而已。 但事情的干系很大,不知道具体情况,她也不敢冒然的去做。 精神疾病是特殊的病症,确诊精神疾病在法律上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有医院的支持。 医院是精神疾病确诊的第一道门槛,只要过了这一道门槛,其他的事都不是问题。 病史资料、精神评估量化文件记录、医学检查,是一系列完整的时间逻辑资料,短时间内肯定完成不了。 以她现在的交际圈子,想要完成精神病的确认,尚且需要一个月以上时间的流程。 10天之内,出具三份精神病证明材料,第五璇认为张记是在为难她。 上不了台面的事,想要完成这件事依靠她的能力不行,必须借助其他人的帮助。 律所的圈子杂乱,她今天要是用律所的圈子办这事,明天就可以传遍律师圈子,她的名字也会被很多人记住。 要是不去办这件事,似乎也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遇事不决问老父,以老父的交际圈子,认识医院的人,一定有能够帮她的人。 三个矿工出具精神病证明,并不是一件影响很大的事。 拨通第五章的电话,第五璇将她遇到的难题说出来,但她省略难题的原因和背景,没有将这一点告诉第五章。 以第五章的阅历,她开口寻求帮助,第五章不会问她原因,只会在能力范围以内帮她办成这件事。 “姑娘,你知道开具精神病证明的干系,你确定要这么办?” “这事要是一般事很好办,要是惹出其他官司之类的事,有了影响力,这事就不是一件小事,倒查能够查出来作假的痕迹。” “不利人不利己,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干。” 第五璇说道。“爸爸,我知道干系,但我有的计划,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我也是参与者,倒查也跑不掉。我会害人,但我不会害自己,你就放心办。” “我将三人资料传送给你,时间定在5年前,尽可能拉长时间界限。” 第五章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先打电话问问,然后给你回复。” “医院系统混乱,可以用纸质档案作假,但你要明白你现在做的事危害,不要被反噬。” “我找人也要做保,确定签字人的安全,不能因为这件事导致他们职业生涯受到影响。” 摸着额头,第五璇保证道。“爸爸,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挂断电话,没有回复信息,第五璇等待第五章的回复。 再次看一遍信息,第五璇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她还有她自己的工作,这种事情只是额外工作,而且是现世报的额外工作,引不起她的兴趣。 叶戈尔看着外面积雪,心中满是不满。 竞争无处不在,哪怕是已经划定的范围,交割完所有法律权限,还是会被无赖赖上来。 帮派的事情好解决,但有民众参与的帮派活动,很难解决这个问题。 对方也不讲武德,利用普通民众的贪欲,让民众闹事,他们躲在身后看热闹带节奏,解决解决民众的问题。 再一次谈判失败,叶戈尔的耐心被消耗的差不多。 看着桌子上大吃大喝普格里尼,叶戈尔问道。“以前的事到此为止,你好我好大家好,没有必要再闹下去。” “中国人死了一个人,我们也死了人,这是主都不会原谅的事,我们在做叛弃主意愿的事。” “你已经抢走几十斤沙金,要是还不能满足你的欲望,那就吃撑肚子。” ”酒可以多喝两杯,烤牛肉可以多吃两口,也仅限于两口,吃了第三口还是想第四口,肚子也会受不了。” 拿起烤牛肉,普格里尼大口撕咬,犹如野蛮人一般。 油顺着嘴往下流,流到桌子上面。 毫不在意叶戈尔的警告,他已经抢了几十公斤黄金,为什么不能在抢几十公斤黄金。 反正都是抢来的,谁会介意抢的多一些。 农民就是性价比高,拿最少的钱,干最危险的活,给他最高的回报。 本以为就是闹出一点乱子,谁能想到还有收获。 本地帮派的人有本地优势,他不是一个人,而只是本地帮派人之一。 有强大的帮派为他撑腰,完全可以横行无忌,不用担心外地帮派和外国人。 普格里尼决定在抢20公斤黄金就收手,不能在闹腾下去。 他们帮派收了保护费,在收了保护费的情况下,再去做这些事违背主的教义,但偶尔做一件事没有关系。 过两天还有一次行动,这一次行动结束,普格里尼也宣布这一次找乱子的行为停止。 但不能告诉叶戈尔他的行动,叶戈尔要是知道他还要过来抢一次,一定会阻止他,不给他好脸色。 普格里尼也收到普格乔戈警告,不能在逾越红线。 要是在逾越红线,不用叶戈尔找他麻烦,普格乔戈也会找他麻烦。 马丹加州的人能得罪州长,得罪警察,得罪军队,但绝对不能得罪普格乔戈。 放下牛骨头,普格里尼拿起餐巾擦擦手,随意说道。“叶戈尔,砂金矿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宝藏,现在被一群外国人挖走,着违背了主的真意。” “你也不用威胁我,这里是马丹加州,不是圣彼得堡,你的手伸不到马丹加州。” “但我也想向你保证,我知道界线在哪里,不会闹出事。” “你呢,年纪也大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用再为这些事情操心。” “话说回来,你就算是想要操心,我也不会给你面子,因为这里是马丹加州,是普格乔戈的地盘,是太阳照耀的宝地。” 叶戈尔一笑,梳理漂亮的胡子颤动,犹如波浪一般。 转身看向普格里尼,他动了杀机。 底线就是底线,是谁都不能碰的底线。 普格里尼三番五次的踩踏他的底线,要是真的放过他,其他人怎么看他,难道真的以为他老了,扳不动扳机。 海洋里的一滴血,多条鲨鱼过来争食。 沙漠里的一袋水,人就可以互相残杀。 普格乔戈的地盘,太阳照耀的地方,也不是讲不通道理的地方。 既然普格里尼决定一条道走到黑,叶戈尔也没有必要和他接着谈,浪费口舌。 端起高脚杯,晃动着里面红色的液体,叶戈尔说道。“既然谈不下去,那就不要谈了,浪费我的时间。” “普格里尼,这是我给你最后的警告,要是你还想要贪心咬一口,那就是鱼饵。” “吃了鱼儿的鱼,不是每一条都能够幸运的逃脱鱼钩。” “你若是自信能够逃脱鱼钩,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将鱼丢到锅里炖了。” 普格里尼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红酒。 漱漱口,一口咽下去,普格里尼说道。“叶戈尔,这里是马丹加州,你做事之前要想一想后果。” “不要以为你的帮派手很长,能够伸到这里,是不是太自大了。” “懒得和你多说,还有很多小妞在家里等着我,我去陪陪那些饥渴的肉体,不陪你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 普格里尼起身直接离开,丝毫不给叶戈尔留面子。 看着普格里尼的背影,叶戈尔慢条斯理的品着红酒。 回到楼下的车上,普格里尼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打开车窗,看着叶戈尔所在的包间。 抽出一支烟点上,手随意搭在车上,眺望着窗户。 等了一会,见到没有人影晃动,普格里尼确定叶戈尔只是一个人,他的心慢慢放进肚子里。 马丹加州的人不好找,尤其是混黑帮的,都是认识的人。 马丹加州人怎么会因为外人对付自己人,一方土地养育的人,都是血脉相承。 启动汽车离开,普格里尼决定要叫两个女人陪他庆祝。 叶戈尔很快就会灰溜溜的离开,而他会继续在马丹加州潇洒,继续他的快乐小生活。 叶戈尔站在窗台前,看着普格里尼的汽车离开。 红酒慢慢倒进口中,含在口腔里,味蕾享受着酒精的香气。 判断失败是意料之中,但他没有料到普格里尼如此嚣张,根本就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 本想要息事宁人,可普格里尼不愿意,那就站起来斗一斗,看谁的斧头更硬。 拿起手机,将谈判情况指回瓦西里,叶戈尔想着他的计划。 在马丹加州做事,还是要知会一声当地的人,不能不打招呼就做事,不给对方面子。 放下手机,看着一桌被糟蹋的好菜,叶戈尔没有一点胃口。 到楼下付钱,叶戈尔走出饭店,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天空。 天气预报有雨夹雪,也不知道能够下下来。 看着阴沉的天气,叶戈尔一时间不知道是相信马丹加州的天气预报,还是相信他的直觉。 走到车里,对着司机说道。“回酒店,小心被跟踪。” 司机点点头,启动汽车,前往酒店。 第727章 远处的风 新的一天,叶戈尔起床。 喝一杯咖啡,等待服务员送来今天的报纸。 看报纸是他的习惯,看了报纸,就知道一天发生的大事,能够了解到趋势。 放下咖啡杯子,拿起报纸随意翻看。 第一版看到第三版,叶戈尔看到一篇奇怪的报道——《谁在破坏中俄友谊——一名中国人死亡的记忆》。 看完第一遍文章,叶戈尔看了第二遍。 放下报纸,拿起咖啡,叶戈尔慢悠悠的喝咖啡。 有人不想让事件低调处理,还是想要扩大事件影响力,借着舆论发酵引导舆情,强迫国家关注马丹加州的事。 谁在背后操作这一切? 黎视迟迟没有安排人到马丹加州,电话联系就是没有时间,等他有时间在安排过来处理。 等了一周又一周,等了三周,还是没有安排人过来。 马丹加州的事只是一件小事,还不会被人民关注到。 要是马丹加州在发生冲突,哪怕是两个人打架的冲突,被有心人引导,也会成为民族问题,或者国家国际关系问题。 马丹加州会出现问题吗? 答案是一定会出现问题,而且不会是两个人打架,是两方人打架,两个种族打架。 预料到有人出手,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黎视安排的人。 想要阻止事情的发生,但叶戈尔也清楚知道他阻止不了,因为没有人会听的。 即使他分析利弊,告诉所有人可能发生的事,不会有人相信他,只会说他是一个被主抛弃的疯子。 一个问题出现在叶戈尔的脑海里,他会不会也是对方计划里的一个诱因。 如果他也是其中的诱因,又该如何从乱局中脱身。 一走了之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他离开马丹加州,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想要牵扯他都牵扯不到。 可是他不能离开马丹加州,必须在马丹加这个城市住着,等待事情解决以后才能离开。 既然走不掉,他就是局中的诱因,成为局中的一个因素。 拿起手机拨打黎视电话,叶戈尔不想成为瞎子,他要知道黎视安排的人是谁,想要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不想在局中乱碰。 黎视看到叶戈尔电话,认为叶戈尔又来催促他安排人到马丹加州,解决砂金矿的事。 砂金矿不在国内,出事了还是需要他安排人处理,黎视很反感这样的事。 对于在张记国家的产业都无法保护,这是什么样的国家,又是什么样的人。 按下接听键,黎视问道。“叶戈尔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戈尔问道。“黎视先生,你的人已经到了莫斯科,还是不要让他在莫斯科待着,直接来马丹加。” “事情发生在马丹加,还是在马丹加解决,在莫斯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一些手段可以用,但实际效果并不突出,也会浪费很多资源,都是没有必要浪费的资源。” 黎视听不懂叶戈尔说的话,按照时间计算,张记还在飞机上,没有到莫斯科。 以航班时间计算,张记绝对还在飞机上,还没有到俄罗斯境内,怎么会做事情。 不懂不能问出来,问出来显得他多傻。 不管是不是张记的手笔,只要有利于他这一方局面,那就默认就是。 叶戈尔不知道张记已经在路上,说明张记没有告诉叶戈尔、瓦西里他过去到马丹加。 “叶戈尔先生,我的人还没有到莫斯科,我确信这一点。” “至于你说的‘一些手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知道你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是我做的。但我的人都没有到莫斯科,怎么在莫斯科做事。” 叶戈尔一愣,黎视安排的人没有到莫斯科,怎么会没有到莫斯科。 人不在莫斯科,不代表人不会在莫斯科做事。 《莫斯科报》的编辑也不是忠诚的信徒和党员,也会有蛀虫,会接受别人的安排。 刊登一篇报道而已,又不需要花太多钱,也不是敏感话题,经过编辑同意就可以发布。 确信是黎视人的安排,叶戈尔问道。“黎视先生,你的人已经启程,请将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想和他联系一次。” “马丹加州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的谈判陷入困局中,但不是没有进展。” “在和平解决问题的愿景下,我想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不需要动刀动枪。” “我约了普格乔戈,他是马丹加州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帮助我们,如果时间来得及,我想可以一起过去。” “就算是没有解决问题,也拜了地头,后面有事也可以说上话。” 没有透露张记行程的想法,黎视说道。“叶戈尔先生,人还没有动身,我现在也不确定具体是谁过去。” “等人确定以后,我将他的资料发送给你,绝对让他过去找你,不会擅做主张。” 叶戈尔不相信黎视说的话,人会过来找他,但是绝对不会听他的。 以他对黎视的了解,不是吃亏的人,一定会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宣示主权,明确告诉所有人他是不能轻易动的。 而获得黎视信任,过来处理这次事件的人,一定会是心狠手辣又富有谋略的人。 揉着额头,叶戈尔都不想去和见普格乔戈,见与不见的意义不大,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黎视安排的人到了,还是需要再次见一面。 愉快的见面,然后是不愉快的见面,哪一个是有必要的。 而未来即将发生的事需要和普格乔戈沟通,让他知道这个可能,也要一个心理预测。 “黎视先生,快一些安排人过来,我在这里等着。” 挂断电话,黎视放下手机。 不关心叶戈尔口中的“一些手段”是不是张记做的,张记已经在路上,那就让他去解决。 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没有心思精力去关心马丹加州的事。 张记能在中东地区混的风生水起,在北极熊的国度也可以。 瓦西里看到《莫斯科报》,看完报道的文章,直接将报纸丢掉。 看热闹不嫌事大,但这件事不能被公之于众,让消息在社会面上传播。 拿起电话就想拨打叶戈尔的手机,手放在电话上,瓦西里还是放弃他的想法,没有给叶戈尔打电话。 叶戈尔有看报纸的习惯,一定也看到这一篇报道。 没有电话和他沟通,想必是已经想好应对的举措。 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瓦西里还是希望事情在可控范围以内,慢慢的和平解决。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国家危难之际,必须保持国内的和平,不能有地方局部性的大规模冲突事件。 马丹加州的种族矛盾一直是一个问题,只是没有被引爆罢了,一旦民族问题被引爆,这就是影响国家局势的大问题。 想到这里,瓦西里不能在放任事情发展,必须尽快解决砂金矿问题,让所有事情恢复到安稳状态。 拿起座机,拨通秘书电话,瓦西里命令道。“最快去马丹加的机票,还有两个小队跟我一起去。” 挂断电话,看一眼办公室的文件,瓦西里将文件全部放进保险柜中。 再次检查办公室没有遗漏在表面的文件,瓦西里锁上办公室,确保在他不在公司期间,没有人能进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隐私地点,有一些敏感文件,不能被外界知道。 隐蔽的地点是最好的保护色,将他这个人隐藏,不暴露在有心人的眼睛中。 安保解决想要接近他的人,控制安全距离,保护他不被想要加害他的人靠近。 来到楼下,等待安保人员检查完汽车,瓦西里才放心的坐进车里。 爆炸袭击不是某一个国家独有的手段,哪怕是这个国家,也偶尔会有一辆爆炸的汽车,将人和车一起炸到天上去。 汽车驶动,看一眼机票时间,确定晚上6点能够到达马丹加机场,瓦西里将到达时间手机通知叶戈尔。 看着外面景色,瓦西里暗想谁在背后操纵这一次事件,想要将事情闹大。 闹大有闹大的好处,而好处全部在黎视这一方,对他们只有潜在的危机。 和平解决不损害任何一方,只让普格里尼将抢的黄金还回来,双方坐下来道歉就可以。 普格里尼已经拒绝叶戈尔,但他不能拒绝普格乔戈。 快速解决砂金矿问题,还是需要普格乔戈出面,让他作为中间人,握手言和。 普格乔戈不是傻子,不会干出力不讨好的事,需要给他一些利益,让他动起来。 什么样的利益能够请动普格乔戈,瓦西里犯了难。 普格乔戈想要的,他不想给;不想要的,又无法请动普格乔戈。 普格乔戈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不是好打发的人,想到这里,瓦西里就感到头疼。 微微叹气,瓦西里决定放一次血,让普格乔戈动起来,最好明天就能够和中国人一起坐下来,握手言和的把酒言欢。 第728章 死人了 普格里尼站在一边,看着拿着砍刀的人,心里有些不满。 转身看向身边的小弟,普格里尼问道。“哪里找来的这些人,他们中间有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动起手来不知道收敛,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特意交代,不能带刀具,不能带枪,你看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看不见40厘米的大砍刀。” “带看到过去,砍伤人没有问题,要是不小心砍死几个人,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将他们手中的砍刀全部收起来,只能带木棍、棒子之类危害性不大的武器,绝对不能带刀啊枪啊。” “我们是过去抢劫,不是过去和人玩命,你想做什么,想要进去蹲几天,还是蹲几年。” “将那几个年轻人也赶回去,不能让他们参加这次的抢劫,带坏了他们。” 小弟无奈,只好下场,将砍刀全部收上来。 7个年轻人不愿意走,吵吵嚷嚷的叫着要干一票大的。 普格里尼被吵得头疼,知道他们都是脑袋不正常的人,要不是真的将他们全部赶走,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几次抢劫都没有问题,这一次不过是多了几个年轻,也不会有问题。 大喊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普格里尼说道。“想去就去,主会看着你们,但是记住主的教诲,我们是抢劫,不是杀人,下手知道轻重。” “尤其是你们几个人年轻人,躲在最后面,不要急慌慌冲上去。” “黄皮猴子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反抗起来,那也是会要了我们的命。” “滚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一行人开心的上车,开车前往砂金矿开采地。 看着卷起烟尘的车队,普格里尼开心的回屋里,准备在和两位美女来一次床上运动。 听到车声,砂金矿开采地的人全部走出房间,站在房间门前盯着前方滚滚烟尘。 所有人的眼睛里冒着火焰,狠狠盯着过来的车辆。 这是第四次抢劫,回想第一次的冲突,那就是试探性的第一步。 然后就是实实在在的过来抢劫,打砸抢烧,破坏他们的营房,抢走他们开采的沙金,还打伤他们的人。 顾二子召集所有工人,站在最前面,看着下车拿着木棍、树枝、皮带、伸缩棍的人。 “这里是砂金矿开采地,你们不是采矿工人,不要进来。” “请你们离开,这里是私人领地。” 指了指新作的警示牌,顾二子用俄罗斯语大声的喊道。 “私人领地,禁止入内,后果自负。” 红色的字体鲜艳,但没有警示效果,一群人笑哈哈的挥舞着大棒冲过来。 工人们手中的铁锹、铁铲紧紧握在手中,一致对外的阻止冲过来的人。 两方人推搡在一起,都不退让一步。 守护和抢劫的对立,谁退了,谁就是懦弱的一方。 小年轻推嚷的着急,他是来抢沙金的,怎么门都进不去。 进不去门怎么抢沙金,不抢到沙金怎么卖钱,没有钱就不能买到酒。 想到不能买酒喝的痛苦,小年轻丢掉手中的木棍,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砍刀。 30厘米的砍刀小巧,藏起来是为了防身,现在是他进攻最有力的武器,在木棍、伸缩棍之中绝对是神兵利器。 冲上去抓住铁铲的木棍,小年轻冷冷一笑,砍刀直接砍在中国工人的手上。 鲜血瞬间流下来,工人撕破喉咙的大喊。 鲜血刺激了年轻人,不顾一切的冲进中国工人中。 砍刀还是太短,在铁铲面前,无法防护的被拍倒在地。 见血的两方人不再留手,冲进彼此的队伍中大打出手。 万三盯着拍倒在地的年轻人,比他儿子大几岁而已,但是两人已经在战场上相遇。 冲到年轻人身边,一拳打在年轻人脸上,捡起年轻人掉落在地上的砍刀。 砍刀在手,万三似乎有了力量,砍刀给了他无穷的力气。 手机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鼓舞着他,沸腾他的血液。 眼睛血红盯着前方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万三狞笑一笑,拿着砍刀冲上前,一刀砍在俄罗斯的左手上。 砍刀见了血,饥渴的呼吸着血腥味的空气,让万三再也不不留情。 一刀一刀砍到俄罗斯人身上,一直将他砍的倒在地上没有力气起来。 混乱的一角引起一些人注意,但是场面混乱,想要离开已然不能,只能在混乱中搏斗。 李明德、赵烈看到万三的举动,但他们两人没有时间思考,只是再重复机械动作。 铁铲在手,不停拍打前方的俄罗斯人,拍在手上,拍在腿上,拍在逃跑的屁股上,一铁铲又一铁铲。 血腥的空气越来越浓烈,以至于大家亢奋的在一起,已经忘记彼此的目的。 俄罗斯没有退缩,主在头上看着,身体泵动的血液也在鼓舞,不能后退一步就是最后的骄傲。 持续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双方没有几个人站起来,躺在地上惨叫着。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等到警察开着警车慢悠悠到达砂金矿开采地,看着躺了一地的人,灵魂都要吓出窍。 一百多人躺在地上,没有一个不带伤的,血腥味浓的刺鼻,说不准还死了人。 第一时间汇报情况,然后拨打救护车。 顾二子瘫坐在地上,背靠着营房,有气无力的看着警察。 看一眼监控方向,摄像头规律闪烁,确定监控视频被拍下来,他的心也就放心了。 冲突的根源是暴力,但他们是被迫反抗,是自我防卫。 只是让顾二子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有人反抗的手段激烈,直接将人往死里打。 疼痛让他不能静心思考,事情已经过去,这是最惨烈的一次,也是他们最开心的一次,终于放开手脚干了一次。 瓦西里拿起刀叉,熟练的切下战斧牛排的牛肉,优雅放进嘴里。 普格乔戈好豪爽喝着红酒,似乎杯子中的液体不是红酒,而是白酒。 “瓦西里,你过来的目的我明白,但我向主保证,我已经警告普格里尼,他不会再去抢劫砂金矿。” “我的话要是不好使,那还要我怎么做,去砂金矿里睡着?” “你特意跑一趟真的没有必要,给我打一通电话就可以,怎么还亲自过来。” “叶戈尔已经和我约好见面时间,突然间取消了,我还好奇他为什么不见我,原来是等着你过来。” 瓦西里放下刀叉,说道。“普格乔戈,你的嗅觉不差,但是你已经忘记了鲜血的味道。” “《俄罗斯报》的文章你也看完了,难道还闻不到阴谋的气味,有人在暗地里搞阴谋,普格里尼做的事就是引爆点。” “只要这个引爆点被无限放大,影响的不是砂金矿,而是各行各业的投资活动。” “我们再和欧洲合作,再和亚洲合作,不能让别人看到治安混乱的一面,明张目胆的抢劫,这事肯定不对。” “冲突在扩大一步,引起种族矛盾,引起国际矛盾,这是你我承受不起的。” “你想进入到公众视野中?还是你想成为一个名人?” 放下酒杯,普格乔戈摆摆手,他当然不想成为公众人物。 他们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黑暗,不喜欢光明。 曝光成为公众人物,对他的影响是致命的,他的所有底线都会被扒出来。 已经警告普格里尼,以普格里尼的胆子,不敢违背他的警告。 只要不是普格里尼抢劫,换一个人抢劫,那就和他没有关系,毕竟有人见利起义,他也管不到。 “瓦西里,放心,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问题,我向你保证这一点。” “我又不是傻子,不会去做蠢事。” “但你也知道伏特加的味道,美味的酒精耸动着小伙子,难免有小伙子喝醉了想要讨几个酒钱。” “你们是家大业大的人,不要介意几个酒钱。” 瓦西里手机震动,疑惑的打开手机,看到叶戈尔传来的短视频。 视频很短,内容很多。 短短1分钟时间,瓦西里看到很多画面,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手机丢给普格乔戈,瓦西里冷声道。“普格乔戈,还是收起来你的保证,看完叶戈尔先生发来的视频在说话。” “好好看一看视频内容,然后再决定怎么说话。” 普格乔戈拿起手机,看到大乱斗的画面,也看到一群人躺在地上哀嚎的画面,还有警察、救护车抬人上车的画面。 放下手机,普格乔戈脸色阴沉的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完。 看向瓦西里,普格乔戈说道。“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你也不能说是普格里尼做的。” 瓦西里吃着牛排,慢条斯理说道。“普格乔戈,看完视频中的画面,你认为我还关心这是普格里尼干的,还是其他人干的。” “你是不是没看叶戈尔先生发来的文字,视频是他从网上剪辑的,不是他拍摄的。” “这种视频放到网上,你认为你我还能左右事情的发展。” “我劝你给普格里尼打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黑了。” 普格乔戈脸色铁青盯着瓦西里,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拨打普格里尼电话。 第729章 一步一步 抱着文件找领导签字,时节的头一阵突突乱跳。 失眠的一夜,怎么也睡不着,让他精神萎靡,脑袋也是晕晕的。 可是,工作还是要干,一天的事务性工作必须干完,拖到明天又是一日复一日的何其多。 双手抱着文件,哪怕是手机震动,他也没有时间去拿手机。 只是震动一下,想着应该是一条短信,也就没有在意手机信息。 司马睿看到时节,调侃道。“昨晚没睡,精神头这么不好?” “年轻人还是注意休息,不要玩的太晚,对身体很不好,也影响白天的精力。” “另外,最近有一些不平静,多关注时事,不要有我们漏掉的大事件。” “克里米亚矛盾冲突很大,公投的呼声越来越大。北约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憋着坏,故意干涉他国内政。”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战争一触即发,我们夹在中间位置很关键。” “左偏还是右偏,支持谁还是不支持谁,都需要和国内及时沟通,遵照国内的指示办。” 时节想了想,他知道克里米亚的事,但克里米亚的冲突短时间内不会爆发。 公投的国际法严苛,联合国大会不会同意公投,即使公投结束,也不会承认公投的结果。 而公投最后就是国家间的国际关系,成为局部的地区动荡。 北约东扩是不会停止的,俄罗斯也不会同意北约无限制的东扩,对国境内造成威胁。 古巴导弹已经不布置导弹,无法攻击美国国土,战争就是不对等的战争。 乌克兰加入北约,并入欧盟,俄罗斯境内就会被威胁。 错乱的国际局势,世界想一想就很头疼。 司马睿签完字,将文件交给时节,说道。“文件赶紧发下去,不要压在手中。” “你压在手中一会,他压在手中一会,文件就会推迟。” “发下去的时候也提醒他们一句,不要压文件,也不要岁月静好,认为没有事发生,呆在办公室里玩手机。” 时节一笑,打着哈哈离开。 司马睿可以提醒,他怎么提醒,人微言轻少说话,这是他位置决定的说话权利。 他要是多说话,会招惹别人反感,让其他人反感他。 工作是工作,他又怎么会因为工作,让其他工作同事反感他。 离开司马睿办公室,时节回到他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缓缓神。 想起手机的震动,时节拿出手机,想要看一看接收到的信息,是什么信息。 打开手机,看着短短一分钟的视频,时节打开电脑,登陆互联网查询完整视频。 果然查询到上传网络的视频,时节脸色一变,他知道时事来了,而且是关乎很大的国际大事。 来不及关上电脑,起身冲向司马睿办公室,他要第一时间将这个事报告司马睿。 冲进司马睿办公室,时节大声说道。“睿哥,出事了,快看视频。” 挤着司马睿,时节快速输入信息,查找到视频。 司马睿看着视频时间长度,长达1小时20分钟的视频,他没有时间完全看完。 大体浏览一遍,司马睿知道确实出事了。 大乱斗的结果就是激化两国矛盾,让两个国家关系变得紧张。 拿起桌上电话,将视频的消息报告大师,司马睿放下电话,想着如何处理这一次紧急事件。 马丹加州距离他们很远,但是他们收到这个信息,马丹加州的参赞也会看到网络上的视频。 为什么要将视频放到网上,一看就是别有居心,想要利用这一次事件激化两国之间的矛盾,让中俄两国关系紧张,继而影响时事。 “你怎么看到的这个视频?” 将手机交给司马睿,时节说道。“有人给我发送短视频,然后提醒我去网上搜查。” “明显是有人故意挑起矛盾,然后将我们捆绑在一起,想让我们大使馆知道这件事。” “我就想是谁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一定挑起矛盾。” “如果我们介入其中,事情就会升级成国家间的国际关系,继而是国际交际问题。” “砂金矿采矿人是劳务派遣,这个是在大使馆备案的,我知道他们的备案资料,看过一次。” “我建议还是冷处理,压下事件升级的可能,最快的手段处理。” 司马睿摇摇头,说道。“事情报上去了,我们等通知就行。” 时节点点头,他们是干活的人,接到通知干活就行,没有决策的权利。 决策权利不在手中,那就乖乖等待。 搂着怀中的美女,普格里尼感觉他的人生达到一个高峰,现在是他最美妙的时间。 杯中有令人沉醉的美酒,怀中有漂亮的女人,这才是最美好的生活。 看一眼床头的保险柜,抢来的沙金还没有出手,等到这一次抢来的沙金送过来,他一起处理掉,几十万美元就会进入他的口袋。 有了这一笔钱,他的生活完全改变,不再用过穷哈哈的苦日子。 大口喝一口伏加特,普格林尼狠狠亲一口女人,随后将头埋进事业线之中。 女人娇嗔的大笑,挑动着普格里尼的心脏。 音乐声音太大,压住房门打开的声音,3个身穿黑色战斗服的人闯进普格里尼的家。 电路没有断掉,但普格里尼家里没有摄像头,没有拍下3人身影。 训练有序3人拿着枪慢慢靠近二楼房间,听着躁动的音乐,挥舞着手势。 2人拿着消音手枪,等待第3人打开电棍。 见电棍准备好,2人暴力冲进普格里尼的卧室。 普格里尼转脸看向房门方向,女人惊叫声中,电棍点在他身上,瞬间失去反抗能力,人也被电晕。 女人和普格里尼抱在一起,也一起被电晕。 确定普格里尼和女人被电晕,3人快速行动,将房间里的值钱东西全部搜刮一遍。 看到床头的保险柜,暴力拆开保险柜,将里面的沙金和零散的现金拿出来。 确定没有值钱的东西,3人用胶带限制普格里尼的手脚,最后封住他的嘴巴。 女人也没能幸免,3人没有怜香惜玉,同样用胶带将女人手脚绑住,封住她的嘴巴。 将3人的痕迹打扫一遍,确定没有留下蛛丝马迹,锁上普格里尼家的房门,快速的驾车离开。 汽车没有停留,顺着马路驶离马丹加,半路上换一辆车,然后前往其他城市。 普格乔戈不停拨打普格里尼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 不确定普格里尼是不是躲起来,普格乔戈心中满是疑问。 瓦西里站在医院走廊,听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心中满是烦躁。 叶戈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着说道。“事情已经这样,那就不要着急,等着就是。” 普格乔戈走到叶戈尔旁边坐下,无奈说道。“普格里尼联系不上,可能已经逃跑了。” “他手里有沙金,也有现金,可能听到风声就跑了。” “要是有心躲起来,想要短时间内找他很难。” “他是老人,随意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就是不出来,根本找不到他。” 瓦西里问道。“他家里安排人去找了吗?” 普格乔戈耸耸肩,说道。“电话都打不通,家里肯定没有人。” 想了一想,瓦西里说道。“安排人去看一下,不要是躲在家里出事了。” “都知道他有钱,难道就没有人想要抢他的钱。他可是出名的熊,熊胆也是有人惦记的。” “若是有人趁火打劫,在这个节骨眼抢劫了他,这就有乐子了。” 看着瓦西里挖苦的眼神,普格乔戈还真的认为瓦西里说的很有可能。 普格里尼抢了别人的沙金,别人也可以抢他的沙金,抢劫也不是独家生意,普格里尼能干,其他人就不能干。 过往的医生、护士没有在意三人,只是将他们当作探望病人的人。 普格乔戈拨打一通电话,让人普格里尼的房子里看一看,普格里尼家里是否被人抢劫。 走到医院楼下,3人分道扬镳离开医院。 坐在车里,叶戈尔笑着问道。“瓦西里,知道黎视安排的谁过来处理事情吗?” 瓦西里看一眼叶戈尔,没好气说道。“我哪里知道他安排谁过来的。谁来都可以,赶紧过来处理。” 想到如今的局面,过不过来人似乎已经不重要,他们都已经在这里。 即使有人过来,以现在的局面,也只是过来度假。 “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过来,还能发挥什么作用。” 叶戈尔笑着说道。“他过来也不是处理砂金矿的事,是处理其他的事。” “张记现在在马丹加州的使馆内,和大使馆联系,备案他们的信息。” “出现的时间刚刚好,所有事情尘埃将落,他就恰好时间出现。” 瓦西里想着张记,以他对张记的了解,张记不会有此手段。 排除张记的嫌疑,瓦西里想不到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一切,谁还有能力主导所有事情发生。 张记和他打电话,说的也是其他的事,没有说砂金矿的事。 想着张记和他的约定,这一次也是机会,一起将所有事情解决。 第730章 你们好啊 从大使馆出来,张记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深深呼吸一口气。 得知瓦西里也到马丹加,张记就知道事情发展的很顺利,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再去做什么,有人忙碌着解决事情。 看着眼前的美景,张记开口问道。“黎视的人联系上了吗?他们现在在哪里个位置?” 冯军说道。“已经联系上,他们现在住在酒店里,一共12个人。” 点点头,张记说道。“将我们居住的酒店告诉他们,让他们全部过来,不要分散居住。” “所有人的防身家伙收好,不要暴露了,现在还不到使用的时候,但这个时间会很快到来。” “叶戈尔约我晚上见面,到时候你们都跟着过去,不要留在酒店里。” “我很没有安全感,安保一定做好,不能出问题。” 冯军点点头,打开车门,让张记上车。 回想黎视给他的所有工人的资料,果然能够出国务工的人,都有一颗想要改变命运的心。 命运是否能够改变不清晰,他们的命运随着这一次的冲突,已经走向另一个方向。 警察进入的不及时,没有在冲突扩大时候到,而是等到冲突结束以后才到达现场。 没有警察限制冲突,规模成了两方人的大乱斗。 不是时候去医院看望病人,张记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走向,他才能去医院看望病人。 来到预定的酒店,下车走进酒店,直接来到房间。 站在窗前,打量对面的建筑,确定没有比酒店楼层高的建筑,张记转身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 邮箱里的邮件不多,只有两封邮件,打开邮件看完一遍,然后删掉邮件。 打开第二封邮件,拿出纸笔,将邮件中的信息抄录下来,然后翻译成能看懂的英文。 烟灰缸里烧掉明文,然后直接躺在沙发上。 黎视的信息及时也不及时,他都已经上赶子大干一场,怎么会因为外部的事停下来。 一场冲突中有3人受重伤,抢救无效死亡。 当然,俄罗斯人也不好过,直接被打死的有12人,还有8人在重症监护室里待着。 代价是沉重的,但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不然以后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事,还有很多飞过来的苍蝇。 打狼要一下子将狼打死,狼不死,就一定会反咬人一口。 太多这样的例子在前,怎么能够将希望寄托在人的道德上,劣根才是人的本性,控制不住劣根是本性。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走下去就可以,其他的交给其他人处理。 战争不到爆发的时间,只是多了一道涟漪,不会有最坏的影响。 看一眼房间里几人,张记说道。“回房间休息,记得晚上吃饭。” 几人点点头,转身离开张记房间。 房间只剩下一个人,张记浏览着网络信息,想要找到时事信息,为他的判断增加判断的因素。 网络信息太少,也都是新闻人想要读者看到的信息,不是真正的信息。 抽丝剥茧的看着信息,张记感觉很头疼。 习惯于接收整理好的信息,要他自己整理信息,不知道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登陆qq,浏览一遍空间,没有看到想看的信息。 事情总是如此奇怪,想要得到的得不到,不想得到的,似乎也不一定能够得到。 人性的悖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总是折磨所有人。 关上电脑,定下闹钟,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普格乔戈的安排的人来到普格里尼房子,敲门等待一会,没有人开门。 拨打普格里尼的电话,只有电话的响铃声,没有人接电话。 普格乔戈的命令是必须检查普格里尼的房子有没有被人抢劫,虽然不想进去,限于命令,两人还是要进去检查房间。 两人对视一眼,直接抬脚踹开房门,大步走进去。 一楼房间很整洁,有的是普格里尼自己乱丢的衣服和食物,没有他人乱动的迹象。 来到二楼,两人都听到人的嘶鸣声,似乎是嘴巴被封住的叫声。 推门没有推开,还是一脚踹开门,两人看到普格里尼滑稽的样子。 得到想要的结果,普格里尼确实被人抢劫,而且还用胶带绑住手脚,封住了嘴巴。 一人用刀划开普格里尼手脚的胶带,然后撕掉普格里尼嘴上的胶带。 胶带时间太长,紧紧粘住嘴巴,撕掉的瞬间,伴随着普格里尼疼痛的叫喊声。 挂掉普格乔戈电话,来人厉声说道。“普格里尼,普格乔戈先生让你去找他,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至于你身边的女人,你自己处理,我们就不上手了。” 转身离开普格里尼家里,两人上车,开车离开。 每个行业都有规矩,不能轻易破坏规矩。 对于那些不遵守规矩的人,向来得不到好脸色。 普格里尼是一个不遵守规矩的人,在收了保护费以后,还鼓动农民去抢劫,这是很不道德的做法。 即使他们是黑道的人,也看不惯这种做法。 要是每一个黑道人都这样不遵守规矩做事,以后还要怎么收保护费,谁还愿意缴纳保护费,怎么正大光明的做生意。 暗骂普格里尼的愚蠢,两人也不想和愚蠢的人呆在一起。 普格乔戈的任务已经完成,普格里尼还活着,他自己会去找普格乔戈,不用他们两人带着一起去。 剪掉女人身上的胶带,见普格里尼没有钱支付,女人骂骂咧咧的离开。 看着空空的保险柜,普格里尼辛辛苦苦抢来的沙金没有了,他积攒的财富也没有了。 愤恨看着空空的保险柜,普格里尼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抢劫他的人,然后将他们丢到大海里喂鱼。 拿起电话打给这一次过去抢劫的小头目,过去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回来。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普格里尼怀疑头目将他的那一份贪了。 已经身无分文,要是在被贪掉这一次的收获,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普格乔戈让他过去,普格里尼不能拒绝,还是要过去一趟,听一听普格乔戈要说的话。 想来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让他小心一些,不要在惹出乱子,不要在闹出人命,还有乱七八糟的警戒的话。 虽不想听,他还是要过去听,不能不给普格乔戈面子。 开车来到普格乔戈所在的酒吧,普格里尼走进酒吧,发现酒吧的气氛和往常不一样,似乎很压抑。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普格里尼径直走到普格乔戈身边,笑着说道。“普格乔戈先生,我来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吩咐?” 普格乔戈没有说话,而是给普格里尼倒一杯酒。 普格里尼看着推过来的酒,不知普格乔戈的意思,还是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 辛辣的感觉在口腔里蔓延,普格里尼感觉身体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再次倒满一杯酒,普格乔戈还是不说话,直勾勾看着普格里尼。 普格里尼不敢说话,乖乖的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杯中酒,感觉他的胃部都要被烧坏掉,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看着普格乔戈倒第三杯酒,普格里尼再也受不了,强忍着难受说道。 “普格乔戈先生,真的喝不下第三杯酒。” “要是普格里尼做了错事,还请普格乔戈先生训斥,普格里尼认错。” 第三杯酒倒满,推到普格里尼面前,普格乔戈说道。“我有没有警告你不要再去抢砂金矿,不要再闹事?” “你为什么不听话,还是抢了砂金矿,还是要闹事。” “医院里住了近200人,中国人死了3人,我们死了12人,其中还有2个孩子。” “2个人生还没有开始的孩子,就因为你的贪婪丢了命,你说你喝不下了,我可不信这是你的胃口。” “既然想要吃那么多,还在意这三杯酒?” 普格里尼脸上惨白,怎么会是这样,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每一次都是有人受伤,但没有人死啊,还死了12人,这是一件大事。 看着普格乔戈,普格里尼狡辩说道。“普格乔戈先生,这事不是我做的,可能是有人打着我名义做的,但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将做这件事的人抓到,然后将他交给你。” 普格乔戈笑着说道。“是不是你做的,你知道,我也知道,就不要不敢承认。” “来来来,将第三杯酒喝了,然后我们在慢慢说。” “普格里尼,你不会不听我的话,不喝第三杯酒吧?” 反问的语气,阴沉的脸色,普格里尼不敢拒绝普格乔戈的要求。 他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不喝第三杯酒,他相信灌进他肚子里的绝对不是三杯酒。 颤抖的拿起杯子,普格里尼颤巍巍的放到嘴边,强忍着喝下第三杯酒。 看着普格乔戈倒第四杯酒,普格里尼直接瘫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酒精在胃里翻腾,而他整个人在天堂里畅游。 第731章 法律问题 来到叶戈尔定的饭店,张记下车打量着饭店的牌子。 扭头看一眼身边的沈俊,沈俊点点头,让张记放心。 列昂尼德看到下车的张记,笑着走上前,先和沈俊打招呼。 看着偌大的手伸过来,沈俊伸手握住列昂尼德的手,说道。“列昂尼德,好久不见,看你面色不错,看来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没谁都没有主动松开。 列昂尼德笑道。“我的日子一直如此,没有变化,倒是你的生活多姿多彩,一直在国外旅游。” “看的身板,似乎是瘦了,难道是胃口不好,吃的少了。” “还是工作太累,已经到了让人瘦身的地步。” 沈俊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去部队复训,短时间内培训两周,要不然也不敢过来。” “北极熊的名声在外,可不是我这个身板的人能够抵抗的,还是要训练训练,练一练胆气才敢过来。” 沈俊脸色越来越红,列昂尼德的脸色也开始变红。 两只手窝了一分钟左右,叶戈尔出现在酒店门前,看到站着张记,客气道。“张记,来了怎么不进来,难道是不知道路。” 眼神瞥一眼列昂尼德,列昂尼德哈哈一笑,松开沈俊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后退一步,退到各自的位置。 见列昂尼德、沈俊松开手,张记看向叶戈尔,笑道。“叶戈尔先生,我是刚刚到,刚刚和列昂尼德打招呼,没有想到你出来了。” “路上一直吃的不好,就等今晚的晚餐,一会我一定要大吃一顿,还请叶戈尔先生原谅我的饭量。” 叶戈尔一笑,明白列昂尼德和沈俊一定是暗自较量,才会耽误时间。 没有责怪列昂尼德,叶戈尔点点头,赞同道。“能吃是福,你是有福之人,我怎么会嘲笑你呢。” “走吧,瓦西里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不要让瓦西里等着。” “魔都过来一趟很难啊,这次过来多待一段时间,领略山光水色,城市风光。” 事情没有结束,张记一定不会离开马丹加。 是不是有时间去旅游,那就看这一次事怎么解决。 解决得快,或许有时间旅游;事情迟迟解决不了,再有其他情况,那就没有时间旅游,还是以处理事情为主。 “叶戈尔先生,我也是真的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前段时间在中亚待了一段时间,整天提心吊胆,整个人都很累。” “如果事情解决顺利,有时间我一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领略不同山城水色。” 走进包厢里,看到有一位陌生人也在,张记看向叶戈尔。 叶戈尔走到普格乔戈身边,介绍道。“普格乔戈先生,让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就是张记,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张记,这位是普格乔戈先生,是马丹加州的人物,你在马丹加州有事,可以找普格乔戈先生帮忙,他能够帮你解决问题。” “大家不要站着,还是坐下来,坐下来说。” 坐在下首位置,张记看着普格乔戈,热情说道。“普格乔戈先生,张记初来乍到,还请您多多关照。” 普格乔戈打量着张记,没有发现张记的特殊之处,但能够和瓦西里合作,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不能以貌取人,尤其是他们这一类人,更是看手段,而不是看面貌。 叶戈尔介绍的不多,仅仅一句合作伙伴,交代他们之间的关系。 “主教诲我们爱,爱人是主的教诲,是我们践行的目标。” “能够帮助你是我的荣幸,也是我做人的准则。” 笑着看着普格乔戈,张记有些不明白砂金矿的事和普格乔戈有什么关系。 普格里尼是砂金矿的幕后策划人,也是最直接的关键人,怎么会是普格里尼过来,而不是普格里尼。 不知道的事不能问,总会有人告诉他。 事情超出他的预料,现在是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往那个方向发展。 他没有出面做任何一件事,所有事都是其他人代手而做,调查不到他头上来。 心安理得坐着,等待三位告诉他超出预料的信息。 瓦西里坐着,默默抽着雪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来他的心理。 叶戈尔一直笑着,似乎也不着急说事。 服务员上菜速度很快,肉类和海鲜摆满桌子,还有几盘子蔬菜。 叶戈尔端起酒杯,看着几人说道。“难得几人一起坐下来,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我们先喝一杯酒,吃点菜。” 三人端起酒杯,互相致意,一口喝干杯中酒。 瓦西里放下酒杯,看向张记,怀疑的眼神直勾勾勾住张记。 “张记,你知道砂金矿发生的事,奇怪的是,所有事情在你落地之前发生。” “你落地以后,所有事情全部结束了,就连砂金矿都没有人抢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更奇怪的是,普格里尼抢到的砂金,也被人抢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所有奇怪的事情加在一起,我认为不是奇怪,是有人故意为之。” 张记笑着看着瓦西里,他确实饿了,看着满桌子佳肴,拿起一块牛骨头,大快朵颐。 瓦西里说的太过奇怪,他明白瓦西里的意思,不过是试探他。 但张记有自信瓦西里绝对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而已,试探他的反应,诈他的话。 炸他有用吗? 答案是有用的,但事情发生超出意外,张记也有很多疑惑。 他的疑惑没有人帮他解决,又怎么会解答瓦西里的疑问。 美味的食物在口中,张记哪有时间回答他,只想要快速填饱他饥饿的肚子,填饱他两天的疲惫。 放下牛骨头,张记擦擦手,看向瓦西里。 注视着瓦西里的眼睛,张记反问道。“瓦西里先生,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 “你的奇怪莫非就是怀疑我在幕后主导这一切,是我指使马丹加州的人,让他们做了这一切事。” “瓦西里先生,我们也是老熟人,你也了解我的为人处世的方式,你认为我会做你认为我做的这些事吗?” 瓦西里放下雪茄,和张记对视。 他了解曾经的张记,但他对张记的记忆在以前,不是现在。 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现在做不到。 张记在中东混战中存活,要是没有脑子,肯定早已经死了。 他还活着,想要杀他的人没有成功,那就证明张记是有脑子的,而且脑子很好使。 每年订购的粮食和农产品很多,运到中国境内,然后就不知道运到了哪里去。 看着张记,瓦西里也不确定这些事是不是张记干的,但张记来的时间太巧合,所有事情结束,他就来了,由不得他不怀疑。 砂金矿有张记的份额,他过来处理这件事也说的过去,毕竟是他的生意。 怀疑的种子种下,他只是没有证据的肥料。 端起酒杯,对着张记致意,瓦西里笑着说道。“最近想事情想的太多,看谁都有些疑神疑鬼。” “不过,你来的时间刚刚好,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的处理办法,不能在扩大事件的影响。” “你是受害人一方,有什么想要说的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倒满一杯酒,拿起牛骨头接着吃。 事情可以慢慢谈,大块肉还是要赶快吃。 他想怎么解决,普格里尼没有的钱被抢光,没有赔偿的钱,还能怎么解决。 “瓦西里先生、叶戈尔先生,砂金矿是我们合作的生意,我是受害人的代表,你们也是受害人的代表。” “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怎么看待这件事,又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金钱的损失是一部分,人的损失是另外一部分,你们肯定对这件事有解决的想法。” 叶戈尔一笑,暗骂张记滑头,什么都不说,让他们先说。 张记说的没错,砂金矿有他们一部分,维护砂金矿也是维护他们的利益。 普格里尼的钱财已经被抢,仍要偿还他造成的损失,不能轻易放过他。 瞥一眼瓦西里、叶戈尔缓缓道。“普格里尼所作所为造成的损失很多,他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也要对受伤的工人负责。” “他名下有两个小的沙金矿,每天也能产几百斤沙金,这个赔偿给我们。” 说完话,叶戈尔笑着看向普格乔戈。 这是他们和普格乔戈谈好的价码,也是普格里尼必须付出的代价。 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不够。 除了砂金矿,还有普格里尼抢走的沙金,也要按照两倍还回来,拿不起钱就用不动产赔偿。 听到没有说工人的事,张记问道。“工人怎么办?” “死的,重伤失去劳动能力的,轻伤的,还有其他工人,他们怎么办?” 叶戈尔说道。“有3个人承认他们杀了人,他们要受到法律制裁,其他的人可以用钱赔偿。” 点点头,张记说道。“法律问题交给法律,我们能解决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 “大使馆知道这件事,我要和大使馆汇报,听取他们的意见,然后再下决定。” “杀人是情非得已,出院也被关押,我想保释他们,让他们在外面等待法律审判。” 叶戈尔点点头,赞同道。“可以。” “菜都凉了,先吃饭,吃完饭以后再说这些事。” “事情都在酒里,举杯啊。” 三人举起酒杯,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第732章 如何抉择 一觉醒来,强烈的呕吐感堵在嗓子眼,张记重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 恨不得将胃也吐出来,将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 坐在的地上,抱着马桶,张记感觉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液,而是酒精。 回忆昨晚的饭局,记忆不知道断在哪一刻,然后就没有一点关于饭局的记忆。 沈俊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扶起张记。 看一眼镜子里的沈俊,张记说道。“潘泽安排的律师交过来,我有事问他们。” 沈俊点头,转身去叫律师。 趁着沈俊离开的时间,张记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花洒冲刷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的酒臭。 事情框架已经搭建好,细节还需要补充,尤其是赔偿金之类的事,需要法律详细计算。 更关键的是杀人的3人,不能让他们在马丹加接受法律审判,想办法将他们引渡回国,在国内审判。 只要能够回国,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 反正都是国内,以国内的法律条文,正当防卫可以免去罪责。 穿着浴袍走出洗澡间,看着已经到的两位律师,张记直接问道。 “视频已经看过了,我想请问你们两位,以你们专业角度来评判这件事,他们能否被印度回国,以属人法则回国接受法律审判?” 潘岳、韩进对视一眼,潘岳解释道。“张总,我们看了视频,发现了很多对我方有利的证据。” “我和韩进讨论后建议,不引渡回国,而是在马丹加申诉审判。” “中俄两国对正当防卫的界定有很大的区间,我的正当防卫有很多限制,受害人必须受到不法侵害行为才可以正当防卫,而俄罗斯法律规定,只有生命受到威胁,就可以实施正当防卫。” “我方在本次事件中一直处于弱势,而且是被抢了3次以后的反击,防止普格里尼抢劫我们的沙金。” “他们是主要过错方,杀人的武器砍刀,也是普格里尼的人带过去的,不是我方准备的工具。” “在我方人员受到实质性伤害,也就是被年轻人用砍刀砍伤以后,才开始对他进行反击。” “随后局势混乱,以当时场景去判断生命危胁,所有参与械斗的人都有生命危险,满足正当防卫的所有条件。” “俄法对防卫过当的规定界线模糊,以视频上的信息判断,不存在防卫过当的情况,只存在正当防卫。” “但我们要警惕一点,那就是法官的主观偏好,我们是外国人,他们是同胞。” 明白潘岳的意思,就像他不相信俄罗斯人,俄罗斯人也不相信他。 利益绑在一起,不代表所有事都是共利益的在一起。 杀人的3人必须上法庭,至于审判的结果,视频可以作为证据,证明3人的行为是紧急避险的正当防卫。 沉思一会,张记问道。“你们认为无罪释放的可能性有多大?” “无罪释放是一种可能,也可能是有罪关押,是否考虑到有罪关押的情况。” “一旦最后的结果是防卫过当,有刑期,能否还将他们引渡回国?” “我不知道引渡这两个字是否恰当,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就行,是否能将他们带回我们的祖国。” 潘岳笑了笑,不敢向张记打包票。 身在异国打官司,意外情况有很多,他不敢保证剧本按照他们预定走。 考虑到防卫过当处刑的情况,那时候情况就会比较复杂,需要做的事就更多。 但他们的结论是最有利的结论,也是最能无罪释放的方式。 “张总,最好的情况我们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也考虑到,也做好相应的对策。” “如果以防卫过当处刑,我们可以申诉,到上一级法院申诉重审。” “最坏的情况可能会出现,可能是概率,不代表一定会出现。” 笑了笑,张记看向潘岳,随意道。“概率是统计学的问题,只要概率出现,那就是百分百啊。” “现在已经是下午,不适合到医院看病人。即使是在国外,也要遵照我们的传统。” “明天上午,你们和我一起去医院见见3位工人,问一问他们的意见,看他们如何决定,然后我再做决定。” 潘岳点点头,赞同张记的建议。 专业的建议已经说完,如何决定就看张记。 他接到的命令是服从张记,那就听从张记的命令就可以,是留在马丹加走司法程序,还是去大使馆引渡,就看张记如何决定。 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张记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打一通电话。” 等到潘岳、韩进离开,张记按下号码键。 普格里尼来到医院,站在走廊里打量病房里的受伤的人。 从来没有出问题的抢劫,这一次突然出现问题,而且还有人死亡,他怀疑有人故意陷害他。 看了网上的视频,以视频的角度来看,似乎是他安排的人在找事,然后冲突扩大了,随后出现砍死人的事。 可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视频,普格里尼对杀人的3人的怀疑更深。 3人的当时的状态明显不对,不是息事宁人,而是故意杀害他安排的人。 确定他的想法,普格里尼决定到医院找3人,问一问3人,为什么要如此做。 有目的的杀人,不是因为抢劫砂金矿杀人。 他们这样做一定有想要达到的目的,他的在抢劫砂金矿的时候被抢,似乎也是有预谋的。 将他所有的现金和沙金抢走,然后还要抢走他名下的财产。 走到四楼,看到警察站在病房门前,普格里尼知道他接触不到3人。 警察站在门前,既是防护也是保护。 防护有人想要加害3人,保护3人不被外界接触。 见3人的计划破灭,普格里尼决定去找普格乔戈,他是被陷害的,也是受害人,不是施暴者。 转身离开医院,普格里尼必须尽快见到普格乔戈,向他寻求帮助。 快速来到普格乔戈酒吧,直接走进酒吧,找到普格乔戈。 看到普格乔戈,普格里尼说道。“普格乔戈先生,你一定要帮我,这次的事不是我的事,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从砂金矿的杀人,到我被抢,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主导,就是故意陷害我。” “普格乔戈先生,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够帮我。” 普格乔戈没有看普格里尼,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但他自己不往网子里面钻,也没有人将他往网子里面赶。 不是他见利忘义的安排人抢劫砂金矿,就不会有这一次事。 普格乔戈知道有人在背后主导,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张记,虽然他没有证据。 瓦西里、叶戈尔也有嫌疑,他同样没有证据。 中国大使馆已经向马丹加州施压,谴责他们的治安环境,要为公民主持公道。 有什么公道主持,他也不明白“主持”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一切的缘由还是普格里尼的贪心,是他的贪心导致现在的结局,明知道是有人布局,也无法找到证据,找到幕后主事的人。 知道又如何,还不是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 他已经接到上面的指示,将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解决,不能影响国家间的关系。 赔偿的条件也已经谈好,只是还没有告诉普格里尼。 在他决定安排人去抢劫砂金矿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注定,由不得他更改。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砂金矿上,他必须解决这件事,稳住张记和砂金矿的工人。 看一眼普格里尼,普格乔戈问道。 “为什么不听我的警告?” 普格里尼语塞,他怎么回答普格乔戈的问题,为什么不听他的警告。 他确实没有听普格乔戈的警告,抱有侥幸心理的干最后一票。 正是最后一票出现意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懊恼的看着普格乔戈,普格里尼狡辩道。“普格乔戈先生,有人想要搞我,抢劫不抢劫砂金矿,他都会动手搞我。” “砂金矿只是一个引子,没有这件事他,他们也不会收手。” 普格乔戈被气的发笑,这么无耻的话也能说出来。 搞他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什么要搞他,还不是因为不知足的抢了三次砂金矿,还想要抢第四次。 三次还不能满足胃口,第四次就直接撑爆他的胃口。 不想在打理普格里尼,普格乔戈打发道。“你回去等通知,有通知我会告诉你。” “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也不用着急,至少警察还没有找到你,你担心什么。” “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很多人知道是你指挥他们去砂金矿抢劫,要是所有人都指正你,你的麻烦就来了。” 普格里尼明白普格乔戈不会帮他,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普格乔戈身上,必须找外援帮助他。 只要能够安全度过这次危机,付出代价也是在所不惜。 起身向普格乔戈告辞,普格里尼离开酒吧,想着去找哪一位大人物,能够帮助他度过这一次危机。 马丹加州的大人物很多,不是只有普格乔戈一人,他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去找人。 第733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叶戈尔算着账,将每一个人赔偿金全部算出来,然后记录在电脑上。 所有的问题最后解决的方案都是赔钱,法律都如此规定,更何况是他们想要私了的人。 瓦西里在房间间来回走动,将事情从头到尾推演一遍。 找不出来幕后之人,让他如芒在背,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处理眼前的事。 幕后之人能够如此做这一次,要是下次还有其他情况,是不是还会这样做,将事情搞大,逼得大家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做事。 一次可以,再有下一次,瓦西里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容忍他被人耍的团团转。 两国大使馆已经多次交涉,中方大使馆的人也进入医院,一一慰问住院受伤的病人。 架势已经摆出来,至少明面上的问题,是逼着他们来解决事情。 杀人的3人也被警察保护,大使馆的人在3人病房停留时间最长,详细过问事情的过程,也拿着视频让他们确认。 一切都是大使馆陪同下进行,虽没有对3人进行暗示或者指向,但他们的行为就是强烈的信息,给了3人最大的底气。 祖国没有放弃他们,祖国在他们背后为他们撑腰,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招商引资会还有一个月开幕,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招商引资会能否顺利召开。 北约东扩在即,乌克兰也不消停,欧洲更是两面三刀。 外部压力传导,必须扩大和中方的贸易往来,加强两国之间的经贸、军事、民间合作,作为被经济制裁后的后方支援力量。 恰巧的时机,发生如此事情,瓦西里简直想要做掉普格里尼。 就因为他的贪婪之心,将他也卷入到风暴眼中,不得不紧急应对这一次的事。 看一眼算账的叶戈尔,瓦西里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开口道。“叶戈尔,你说还有谁在幕后躲着,看着我们在这里着急。” “我还是坚信有一个人躲在背后,他就站在某处俯瞰着我们,看着我们手忙脚乱的焦急。” “而我担心的不是这一次紧急事件,是下一次遇到其他事情,会不会还是会以这一次事件为模板,复制紧急事件,倒逼我们做事。” “一旦有了这样的刻板,对我们极其不利,简直是打开潘多拉魔盒,有了破窗效应。” 叶戈尔摘下眼镜,拿起桌上的绒布擦拭眼镜片。 瓦西里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还不是考虑以后事情的时机。 不处理完这一次的事,他们就可能过不了关,哪有心情去考虑其他。 刻板印象会有,破窗效应也会有,那要看谁是过错一方。 中方抓住时机,将普格里尼钉死在过错方,他们就成了过错方,想要扭曲都做不到。 视频在互联网上传播,小范围内传播,成了最有力、最有效、最无可辩驳的证据。 图片可以剪辑,视频无法剪辑。 法官只要看到视频,想要偏袒都要从另外角度找理由,找一个刁钻的视角,然后做出相应判断。 法官是否会这样做? 法官能否这样做? 有大使馆的人盯着,他们熟悉俄罗斯法律,懂得正当防卫的界限,不会任由法官解释法条。 张记也带着法律顾问,法律顾问肯定熟稔法律法条,也会按照一般审判规律给出合理的建议。 桌子坐上着的人,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人,不会做没用功的事。 戴上眼镜,叶戈尔笑道。“你认为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 “杀鸡焉用牛刀,有了这一次用牛刀杀鸡的情况,以后怎么还会有鸡去挑衅。” “普格里尼撞在枪口上,是他自己作死。早就提醒他不要再干这样的事,非要自己作死,谁有办法能够拦住作死的人。” “这一次事情过去之后,马丹加州的人不会轻易招惹中国人。” “中国人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不用担心他们闹事。” “普格里尼将刀递到别人手里,那就不要怪罪别人拿刀砍他,只是苦了我们,在这里为他擦屁股。” 冷笑一声,瓦西里都有拿刀砍普格里尼心思,恨不得将他大砍八块。 贪心如炽,起了贪心,收不住贪心,早晚会被贪心害死。 他倒是没有将他害死,但也离死不远了,幕后主谋的身份洗不掉,肯定是要进去改造。 这个关键时期,普格里尼找谁保他都不会有人同意。 “刀是好刀,但是过去不择手段,影响范围也太大。” “幸亏现在没有人借机炒作,要是有人借机炒作,想要扩大事件影响,麻烦就大了。” “你也不用算了,法院会算的很清楚,法院额外的才是赔偿,赔偿可以商量来,也不需要具体的数额。” “普格里尼的砂金矿过户过来,直接丢给张记,让他去处理就可以,我们不用操心。” “一年也就几百斤的沙金,当做给他们的赔偿。” 叶戈尔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一杯水。 慢慢喝着水,叶戈尔笑着说道。“是啊,砂金矿给他们就算赔偿,不用我们在操心赔偿,我还算什么。” “今天、明天没事,让普格里尼走一遍法律程序,在冻结他的资产前将权属变更。” “一旦冻结资产,想要变更权属会有很多麻烦,这事还是需要普格乔戈帮忙。” “幸好我们还没有和普格乔戈讨论,要是将预计送他的礼物告诉他,左右为难的就是我们。” 瓦西里一笑,摇着头。“是啊,幸好没有开口说出来,要不不想送也要送。” 放下水杯,拿起笔记本,叶戈尔说道。“我去找张记一趟,商量进出口贸易的事。” “他过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进出口贸易,这才是我们要谈的事。” “不将这件事解决,也是不圆满的旅程。” 瓦西里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叶戈尔离去。 听完潘泽的汇报,黎视陷入沉思中。 事情被控制在可控范围,有超出可控范围风险,但事情已经解决,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砂金矿的事是一件小事,就算是传到国内,引起上面人的注视,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两国关系不会因为这一件小事受到影响。 就算是影响,也只是湖面掉进小石子的涟漪,不影响整体的波浪。 没有想到张记会从法律的角度解决问题,虽然他们死了3人,但对方死了12人,这也是他们的胜利。 正当防卫是一条路子,只是两国法律条文不同,黎视也说不准3人的具体判决。 “潘泽,你认为3人的判决倾向哪一方面,是无罪释放还是有罪缓刑?” 扶了扶眼镜,潘泽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电话联系潘岳、韩进,两人的意见是在马丹加法院走司法程序。 以两人对马丹加类似事件的判决倾向判断,他们胜诉的可能性更大,哪怕是在国外环境走司法程序,对判决的影响不大。 有7成概率胜诉,3成概率败诉。 7成胜诉的概率已经很高,可以在马丹加放手一搏。 即使3成败诉发生,也可以接着申诉,换一个地方再次上诉。 “潘岳、韩进建议在马丹加走司法,有7成概率胜诉。” “他们两人不是自大之辈,能够给出这个建议,也是做了大量工作之后的建议,我认为可行。” “花点钱在马丹加请一个靠谱律师,帮助3人进行申辩,大概率不会有问题。”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上百人的大乱斗,场面很大。 以黎视的视角,李明德、万三、赵烈状态明显不对,不像是正当防卫,更像是故意的暴起杀人。 没有和三人接触,黎视不了解3人的习性,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事情已经发生,他的直觉也只是他的判断,不影响事情的走向,也不会影响司法程序。 砂金矿还有三年多的开采权,他想要安安稳稳开采沙金,不要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苍蝇虽小,嗡嗡乱飞,也是聒噪耳朵,扰的人心神不安。 开庭还有一段时间,张记会一直待在马丹加,黎视不需要再为这件事烦心。 “张记去了,全权交给他处理,我们不用在管这事。” “一次给他们一个教训挺好,希望以后能够平静下来,不再再出幺蛾子事。” “潘岳、韩进要是需要支援,无条件的支援他们,不要打马虎眼。” “张记要是开口要支援,那就不用搭理他,他手里有很多资源,不需要我们浪费资源支援他。” 潘泽一笑,同意黎视的观点。 张记手里资源那么多,赔偿也不需要他出钱,会有人出钱赔偿。 他要是开口要支援,不过是喊苦喊累的作秀。 潘岳、韩进出去锻炼一次,回来以后可以重新安排岗位,为他们压压担子。 外贸合作越来越多,涉及的法务问题也越来越多,他们是合适的派遣人选,可以安排到俄境内工作。 想着他的安排,潘泽询问道。“潘岳、韩进,以后如何安排。” 黎视头也不抬,声音传到潘泽耳中。 “你看着办,我不管。” 第734章 人脉圈子 接到司马睿电话,时节马不停蹄跑到司马睿办公室。 司马睿说有好事要告诉他,时节心花怒放的揣想是他的休假报告批准了,可以回国休假。 两年没有休假,为了这一次休假,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休假报告,就差给参赞跪下了,参赞才同意。 想着休假要做的事,时节感觉身体轻盈的要飞起来,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喝了蜂蜜水。 来到司马睿办公室门前,敲敲门,时节大声喊道。“报告。” 司马睿诧异看着时节,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事,怎么这么开心。 就算是安排的工作是公费旅游,也不用如此开心,整个人的开心太放肆,放肆的他都不看不下去。 “进来,假惺惺的喊报告。” “看你如此开心,是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时节笑道。“哈哈,我亲爱的领导,你的吩咐就是我工作的动力。” “请我亲爱的领导放心,我休假回来一定好好干工作,保证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 “现在就是一件事了,我什么时候能走啊,机票可不好定。” 诧异看着时节,他没有说休假的事,时节怎么联想到休假。 公费旅游是工作,到马丹加关注砂金矿正当防卫的进展,随时向他汇报进展,怎么就成了休假。 时节确实提交休假申请,但申请还没有审批,没有通过。 看着兴奋地时节,司马睿有些不想泼冷水。 本以为砂金矿的事是马丹加州的事,和他们大使馆没有关系,但谁能预料到砂金矿的劳务派遣是圣彼得堡大使馆备案批准的,也就和他们有了关系。 事情还是马丹加使馆负责,他们要派人跟进,掌握砂金矿事件的动态信息,以做好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讨论一番,适合过去的人就是时节,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冷水还是要泼,再不泼他就说不出口。 “时节,你的休假报告还没有签字,我和参赞商量,你先去马丹加,跟进砂金矿事件的进展。” “等这件事结束,你的休假申请也签完字,可以从马丹加直接休假回国。” 时节的兴奋走进冬天,在凛冽的北风中被冰冻。 晴天霹雳的消息,直接将他劈的外焦里嫩。 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可是盼望休假很久了,久到以为这一次可以成功休假。 砂金矿的事和他们关系不大,过去也就是看着其他人处理事情,换一个人去也一样,毕竟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 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是去所谓的公费旅游。 “睿哥,不要开玩笑啊,我的休假申请参赞已经同意了,怎么会没有签字。” “我已经快两年没有休假,这次是难得休假时机,错过这个时机就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动态跟进换谁去都一样,办公室有那么多闲着没事做的人,怎么就不能去跟进,安排我过去。” “睿哥,我亲爱的睿哥,你知道我为这次休假期待多久。” 司马睿拨开时节搭在他手上的手,嫌弃道。“大老爷们小女儿状,丢不丢人。” “这是组织的安排,不是我个人对你的安排,组织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让组织失望。” “参赞也同意你过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一问参赞,他是不是同意你去马丹加。” “你要相信组织对的信任,这是对你的历练,不是特意给你安排工作。” 时节还想要争取,他看到司马睿的脸色,知道争取也没有意义。 已经决定的事,就算是他努力,也只是泛起涟漪,而不会影响湖面的风浪。 小石子怎么可以和风浪相比,那是自然的力量,他只是自然芸芸众生的一员,毫不起眼的一员。 改变不了,时节也不想在和司马睿谈下去,任务已经决定,只需要他去执行。 被通知的人不需要汇报,甚至不需要看领导脸色,可以直接执行他被安排的任务。 转身离开司马睿办公室,时节没有去他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回宿舍,收拾衣物。 能够带过去的也只有衣物,不需要携带其他的电脑、记事本等办公物品。 预定下午的机票,确定去马丹加的时间,时节直接躺在床上休息,等待登机时间到来。 有国家报销车费和机票,不用担心花销问题。 想着砂金矿事件涉及到的人,时节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谁和这件事有关。 索性都要去马丹加,到了地方就就会见到涉及的人,不用他费脑袋去回忆相关人。 马丹加的风景不错,临近海边,倒是可以到海边游玩。 还有马丹加的海鲜,也是不错的美食,可以品尝。 想着到马丹加要做的事,时节慢慢进入睡乡。 古蔺再次接到任务,对这一次的任务,他同样感到无语。 临近大三结束也没有多长时间,他已经不想再干班长,零碎的事务性工作太多,让他没有干活的动力。 实习单位这种事也要统计,而且是在大三统计,古蔺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要不是实在不能推,他一定会辞去班长职位,安安心心的做一名等到毕业的大学生。 学生会的事不需要过问,有人帮他解决问题,而班级的事还是要过问,没有人替代他解决问题。 对于统计实习单位,古蔺没有看明白班主任为什么要如此做。 按照规定,学校不参与学生的实习工作,学生自己独立解决实习问题。 学校过问实习单位问题,掩盖着某种目的,只是他看不出来这种目的。 他的实习单位已经找到,也不需要去找,直接去古通公司打杂就可以,跟着员工干后勤的活就可以。 邮件将班主任指示发送到邮箱里,古蔺索性也就不再管这件事。 已经做到这一步,要是看不到邮箱,规定时间没有回复,他在打电话通知。 看一眼身边的两位同学,何劲在写作,创作着他不知道的大作。 程明在浏览国际报纸,每天雷打不动的看《泰晤士报》、《伦敦日报》等报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他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拿出笔记本,将他积累的人脉关系梳理一遍,尤其是联系方式,必须好好梳理,确保毕业以后不会因为联系方式而失去联系。 人脉是他最大的资本,只要他人脉圈子里的人,必须在他的圈子里。 那一天这些人成长起来,他的作用就会发挥出来,可以快速和这些人建立关系。 他是新闻专业的学生,同学会从事新闻相关专业的行业,进修的可能性不大。 唯有那些学习财会专业的同学,他们的作用才是最大的,不论是进修还是不进修,都是他最宝贵的资源。 而进修出来的人更是资源,是珍贵的资源,必须保持良好的关系。 但进修就是资历,是身上的闪光点,这种人不需要他来操作,只有那些绝对的大拿,才是他操作的对象。 龙晓华已经到张唐上班,这是他第一次操作大拿。 不清楚龙晓华为什么同意,但毕竟是成功的例子,证明他也是有能力做到的。 龙晓华也是一个山头,人脉圈子很广,或许可以利用龙晓华的圈子,扩大他的圈子。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论感情如何,交换是交往的本质,哪怕交换的是感情。 看着身边的两位,何劲、程明要是成功,走上某一圈子的中层、上层,两个人的圈子也是他可以进入的圈子。 而他提供的不仅是舍友关系,还有其他的利益往来。 感情归于感情,事业归于事业,必须在界限以内做好每一件事。 张记的关系太复杂,可以偶尔借用,他走不进去圈子。 对等的身份也是走进圈子的基础,没有对等身份,无法提供对等交换,那就没有交往的必要。 而以张记位置的层论,他可以借势,突破一下圈子层级。 程明辉是白领的命,参加工作也只能慢慢往上爬,甚至都不一定能够爬上去。 想到程明辉对未来的计划,他想要回老家,不留在魔都,那就更不会交往。 舍友是感情的基石,缺少日夜相处的摩擦,摩擦不出感情。 再次看向身边的程明,古蔺不确定程明是留在魔都还是回老家,他有很多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可以有良好的发展。 不读研深造,也就只有工作这一条路可以走。 何劲虽然想要回老家,进军作家,说不准会有发展,成为作协的一员。 作协被骂的鸡零狗碎,但也不能否认作协的作用,还是管理者作家。 人情世故,本就是人情世故,有能力有底气跳出去,跳不出去还是要加入其中,成为其中的一员,在组织的庇护下生活。 鸡零狗碎的生活,组织强于个人,这是无可可否的规律。 梳理好人脉关系,抬头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心中叹气,对理论知识的渴求已经不重要,现在的他们需要的是未来的方向。 即将踏入社会,生活就不会如同现在一般容易。 第735章 升级的斗争 站在二楼,俯瞰着楼下的争斗。 砂楚眼神冷漠,似乎只是看一场热闹,不是在看生死争斗。 莫名其妙的人总是出现在眼前,也会很快消失在眼前。 陈洪生的能力也就是这样想,就算是想要找人替他卖命,也找不到能够接近他的人,只能找一些烂赌鬼烂命鬼。 心中嘲笑陈洪生的无能,砂楚对普图的警惕也不断提高。 他出现这么久时间,普图一直低调隐忍,没有安排人过来找他。 这样的做法不是认怂,更像是等待机会,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面子丢掉没有关系,损失钱也没有关系,地盘还是可以抢回来,就看能不能将他一次杀掉。 只要能够一次杀掉他,所有问题全部迎难而解。 斗争到了最后,往往就是一两个人消失,斗争也就结束。 砂楚活的很开心,不想成为消失的那一个。 陈洪生出现几次,砂楚精心布置,一一失败了,没有成功将陈洪生做掉。 普图小心谨慎,自他出现到现在,一次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隐身藏在幕后。 没有普图外出路线,不能做掉普图,砂楚心中很是慌张。 看似是抢了陈洪生地盘,开起酒吧,每日都有十几万的收入,但他清楚知道这些都是镜中花,不是真实存在的。 活着是真实存在的,不能保证他活着,所有事情都是水中月。 再次躲过刺杀,砂楚看向陈洪生居住的地方,想着怎么给陈洪生一个惊心动魄的回忆。 普图隐身,但陈洪生还是住在他原来的房子里,没有搬出去躲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杀进陈洪生的家里,哪怕杀不掉陈洪生,也将陈洪生的房子炸掉,刷刷陈洪生的脸。 想到这里,砂楚跃跃欲试,想要付出行动。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谨慎躲避刺杀,还不如一次将幕后的人杀掉一个,也解决一个麻烦。 陈洪生要是死了,他的名声大增,对他以后的路有好处。 出来临近两个月,砂楚还不知道他幕后之人是谁,又想通过他达成什么目的。 神神秘秘的幕后之人,也是如履薄冰之辈。 召集12人,开着两三辆车,砂楚带着12人去炸掉陈洪生的家。 熟悉陈洪生家的环境,他可以走捷径,躲避可能存在的暗装,从后门攻进去。 陈洪生舍不得丢弃他的房子,那就让房子和他一起离开人间。 砂楚没有想过将陈洪生杀掉,烧掉房子也可以,不能一起做掉,那就先收回利息。 到了陈洪生房子后面,砂楚下车,带着12人慢慢接近别墅。 别墅区很大,安保人数不多,谁也没有想要将所有别墅全部炸了的想法。 熟练的将监控摄像头偏移,制造监视死角,方便他妈行进。 一马当先的慢慢靠近陈洪生的别墅,砂楚感觉他的血液都在兴奋,流速都加快的犹如瀑布直泻。 刚想要往前走,肩膀的手压住他,制止他的前进。 砂楚回头,看向身后的人,问道。“怎么了?” 看着沉静的眼睛,砂楚不再问话,等待着身后人说话。 过了一会,两个安保谈笑着经过,没有发现绿植后面的众人。 看着安保走远,身后的人走到砂楚前方,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你在身后指路,我在前面。” 砂楚没有拒绝,说清陈洪生别墅所在的位置,跟在身后慢慢接近目标。 来到别墅附近,抬头看着别墅上面巡逻的人,上膛的声音彼此起伏。 到了地方,不需要砂楚在出谋划策,12人简单的手势交流,快速接近陈洪生所在的别墅。 枪战一触即发,枪声响起,再也不是安静的小区。 砂楚躲在一边,听着别墅里的枪声,一直到枪声停歇。 快速跑进别墅,看着别墅里的尸体,没有发现陈洪生的尸体,砂楚疑惑道。“陈洪生呢?” 没有回答砂楚的问题,而他们的沉默已经说明原因。 看一眼别墅,想来已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必要搜别墅。 枪声已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必须尽快离开,不然他们就会有危险。 转身离开必输,快速的原路返回。 旁边的别墅里,陈洪生躲在窗户后面看着安静的别墅。 租住旁边的别墅,庆幸他当初的决定,不然今天死的就可能是他。 砂楚身边的人训练有素,战斗力比他身边的人都强,从他们进出别墅的速度就可以看出来,他的人完全不是对手。 普图躲起来的决定是明智的,所有人找不到他,也就不能对他做什么。 而他躲在别墅里,也没能躲过去。 砂楚知道他家里的地址,能够找来也很正常。 看了看身边的人,陈洪生安全感很低,完全没有安全感。 对身边的人没有安全感,陈洪生认为他们保护不了他,根本不是砂楚的对手。 “过去看一看,看一看还有没有活人。” 身边的人下楼,前往旁边的别墅,检查还有没有活人。 过了一会,过去检查的人回来,对陈洪生说道。“没有活人,全部死了。” 陈洪生一笑,拿起旁边的雪茄猛猛抽一口,缓解心中的害怕。 砂楚不能再留着,必须尽快将他除掉,不然他没有安全感。 起身活动着身体,陈洪生吩咐道。“去普图的家里。” 安保跟在陈洪生身后,保护着他前往普图住所。 老黄收到沙楚行动计划,微笑着挂断电话。 突然间的行动,没有先向他请示,砂楚直接越过他做事。 想着刺杀行动的连锁反应,老黄一时间也拿捏不准连锁反应如何发生。 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陈洪生对砂楚的杀意更强,想要杀掉砂楚的心更强烈。 看着身边的塔里兹,塔里兹悠闲的喝茶,布塔在一旁看书。 塔里兹来曼谷一段时间,深入简出,可以避开和陈洪生、普图,不和两人碰面。 塔里兹看向老黄,接了一通电话,脸色都变的难看,皱纹也挤在一起。 “怎么了,有什么超出意料的事,脸色这么难看?” 老黄坐下来,拿起茶碗拿在手中,无奈道。“砂楚自做决定去陈洪生别墅,想要干掉陈洪生。” “陈洪生不在别墅里,不知道躲到哪里,没有将他杀掉。” “陈洪生还不到死的时候,砂楚这么一闹腾,激化矛盾,这是逼着普图动手。” “普图是一个老手,他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砂楚私自行动,说不准就将普图逼出来,不再隐忍,和陈洪生一起对付砂楚。” 仰着头看向夜空,老黄心中对砂楚的行为有些不满。 他是最希望陈共生死的人,但不到他死的时候,还是要让陈洪生好好活着。 普图也已经进入到老黄的翁中,不到合适的时机,也不到动手的时候。 等到合适的时机,陈洪生、普图都会是网中的鱼,任由他们宰割。 看一眼布塔,老黄笑讥笑道。“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将事情想得简单。” “陈洪生不比普图,普图要是决定动手,以砂楚身边的人,很难应对。” “首先,保护砂楚不被普图杀掉。其次,保证砂楚不要在做蠢事,确保计划在轨道上。” “可以安抚一下两边人,让两边人都冷静下来,不要再有冲突。” 老黄笑了笑,明白塔里兹的打算。 他的计划还需要时间,拖延住两边的人,就是为他计划争取时间。 调停的方式可以,但陈洪生一定不会同意,砂楚是他必杀的人,绝对不会让砂楚活着在他眼前转来转去。 陈洪生的反应在意料中,普图要是同意,可以临时压制陈洪生,让陈洪生同意。 微微一笑,老黄笑道。“调停很有意思,可以尝试。” “哪怕是两方人坐下来,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暂息刀兵,让两边人有一个缓和空间,思考彼此的位置,再决定以后做的事。” “我倒是期待陈洪生死人脸一样的表情,想到他的样子就想要笑。” 塔里兹接着补充道。“只要调停就有时间,让计划慢慢进行,缓解即将爆发的冲突。” “活着的人才有被算计的作用,要是死了,成为尸体,没有必要算计。” “陈洪生的财产大部分已经转回国内,国外只有生活费。家里的藏品还有很多没有处理,也需要我们帮他处理。” 老黄喝完茶,拿起茶壶再次倒一杯茶。 布塔是小孩子,在他们两个老人身边格格不入。 身上的老人气味不好闻,容易熏到布塔,但他们的智慧也会熏到布塔,让他了解布局的重要性。 耳濡目染之下,布塔的想法会和他的同龄人不一样。 放下水壶,老黄看着茶碗中的茶,感慨道。“还有两个月时间,再给我两个月时间,将网口收住,他们就跑不掉。” “验资是开始,也是计划关键的一步,只要进入验资,他们就被绑住一只脚。” 塔里兹笑了笑,想着来个月以后的事,心中满是期待。 第736章 几人欢喜 没有等到普图的决定,等来老黄的电话。 陈洪生疑惑的接电话,以他和老黄的关系,玉佛是他们最好的交际,除此以外,没有交际的机会。 不是同一立场的人,即使是合作伙伴,也不会聚会交流。 老黄给他打电话有事,陈洪生猜测不到是什么事而已。 接起电话,陈洪生问道。“老黄,大早上给我打电话是有事吧?有事请说,一会我还要去和普图商量事情。” “一只小耗子跳了出来,跳的很欢,让我睡不着觉。” “要不是你的电话,我还能多睡一会,补补昨天被吓的失眠的睡眠。” 哈哈笑一声,老黄是真的开心,听到陈洪生不开心,他就很开心。 塔里兹坐在一边,不知老黄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似乎陈洪生讲了可笑的笑话。 没有在意塔里兹的眼神,老黄清清嗓子,宽慰道。“洪生,人越老睡眠越少,你还年轻,该睡觉的时候还是要多睡。” “知道你昨夜没有睡好,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你解决睡眠问题。” “有人嫌曼谷这段时间添乱,不是有人当街开枪,就是半夜闯入民宅开枪。” “枪声影响人睡觉啊,所以他让我出面约你出来做一做,商量商量这事怎么解决,怎么才能没有枪声打搅。” “普图已经同意出来坐一坐,我想要咨询你的意见,是出来坐一坐,还是接着不睡好觉。” 听着老黄说话,陈洪生分不清老黄是善心,还是故意。 坐一坐不是不可以,但要看看桌子上有谁,他才考虑是否要坐下来。 老黄很有心计,先给普图打电话,说服普图以后才给他打电话,明显就是利用普图压他。 就算他不同意坐下来,普图同意了,他还能不坐下来。 老黄没有说谁给他打电话,这就有很大的想象空间,是真的有这个人,还是老黄他的想法,故意保砂楚。 不能开口问,问就是不懂规矩,破坏彼此间的信任。 “老黄,你让我坐下来可以,总要让我知道和谁坐在一起。” “我现在可是大红人,有很多人想要杀我,我可不敢轻易出门,万一被人当街杀了,那我可没地说理。” “普图同意是普图同意,不代表我就会同意,你也不要用普图来压我。” 知道陈洪生的顾虑,老黄也就知道如何让陈洪生放下顾虑。 不过是担心安全问题,只要解决安全问题,其他问题就不是问题。 砂楚肯定会如约而来,普图也会准时到达,陈洪生就没有多余的选择。 “我是推不开的中间人,保护你的安全也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你在我作为中间人期间出事。” “你既然对自己安全没有信心,我安排人过去接你,将你接到我的院子,这总可以吧。” 征求意见也是威逼,若是接送都没有安全感,那就不用出来,躲在家里就可以。 躲在家里也不安全的时候,那就真的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陈洪生考虑着老黄的提议,他知道老黄是变相逼他,但他也不能输阵。 不过就是去老黄的院子,就算是有人想要杀他,在老黄作保的情况下,也不能动手。 不一定杀了他,还得罪中间人,绝对是两面不是人的做派。 犹豫着,陈洪生无奈接受老黄的建议,先坐下来谈一谈。 坐下来是态度,谈一谈是方式,谈不妥是结果。 态度和方式不影响结果,只是缓解一口气罢了。 “你说时间,我准时过去。” 听到陈洪生声音,老黄直接说道。“下午3点,不要迟到。” 挂断电话,老黄笑着看着塔里兹,愉快说道。“陈洪生同意了,他会准时过来,到时候就可以拖住他们。” “砂楚没有问题,已经交代他,让他暂时暂停一段时间,等候时机。” “普图也同意过来坐一坐,但普图只是想过来探一探风口,见一见砂楚,打探我口中的让人是谁而已。” “以他的疑心,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保证,哪怕是我居中调停,他也会对砂楚保持警惕,不会认为砂楚不会杀他。” “以己心揣摩人心,他就是不遵守约定的人,又怎么会被约定束缚,相信约定。” 塔里兹坐着,沉思普图的下一步计划。 静候时机,等待一击必杀是他一贯主张,绝对不会因为约定而罢手言欢。 砂楚扫了他的场子,这是过不去的仇恨,没有言和的可能。 砂楚也知道贩毒的事,是参与者、执行者,是不确定的爆炸因素。 不将砂楚不稳定因素除掉,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引火烧身,烧到普图身上。 为他做事的人已经全部处理掉,唯有为陈洪生做事的砂楚没有除掉,不可能让他继续活着。 陈洪生不足为惧,砂楚和普图的斗争才是最后的结果,只要有人做错一步,暴露己身,就是生死一刻。 “普图是心腹大患,要想好如何将他套住,不让他挣脱。” “赌场一行给了他信心,但他还是有保留的参与,不是完全投入参与,还需要给他强心剂。” “贷款业务抵押物大多是陈洪生的固定资产抵押,普图只是抵押几处房子,没有将他的赌场、酒吧、酒店等资产抵押。” “疑虑重重之下,网子的网眼太大,困不住他。” 坐在椅子上,老黄没有塔里兹悲观。 不留后路的套住普图很难,现有的条件只能狠狠宰他一刀,不能一棍子打死。 陈洪生不一样,可以一棍子打死,不需要给他留一口气。 虽说后患无穷,也只能如此做。 要是真的一棍子将普图也打死,会有人不满意,跳出来闹事。 乌咔的身份尴尬,无法直接出手解决事情,只能借势,因势利导局势。 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就不能搅乱江水。 狠狠咬下一口也可以,杀一杀普图的威势,等到他没有身后的权势,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时候。 普图在等待时机,其他人何尝不是在等待时机。 砂楚看着没有生气的酒吧,心中惶恐不已。 他知道老黄的身份,在陈洪生身边呆着,也认识一些人,知道一些人身份的不一般,老黄正是其中之一。 接到老黄电话,砂楚心中的疑惑更深,为什么老黄作为中间人,想要调停他和陈洪生之间的矛盾。 电话打给幕后老板,老板也同意临时休息,短时间内不要和陈洪生再起冲突。 大人物都有他们的想法,而这想法是砂楚猜不透的。 幕后老板同意临时休战,砂楚也不会强行不同意,他毕竟是老板手中的棋子,还没有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怎么能够死去。 保证自己活着,然后才能有机会报仇。 只是临时不起冲突而已,又不是一直不起冲突。 他的存在就是砍向陈洪生的刀,没有将陈洪生砍死,没有在普图身上砍下来一块肉,他就还有利用作用,还不到死的时候。 幕后老板费心费力保护他那么久,没有将他,的剩余价值榨取干净,肯定舍不得他死去。 定好去老黄院子里的闹钟,砂楚决定先休息,养足精神,以最好精神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 酒吧到老黄院子有一段距离,虽然有老黄作为中间人,难保陈洪生/普图就没有小动作。 尤其是普图,最是有名的不遵守约定,喜欢签约后翻脸。 砂楚对普图没有任何信任,对陈洪生也没有信任,他的安全还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上才能安心。 放松警惕,在前往和谈的路上被炸死,那就真的有理无处说。 提醒手下人制定行驶路线,做好安保工作,一定做到万无一失,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想来陈洪生/普图也会和他一样,提高安保,不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对方的品德。 在两人眼中,他们没有信义,任何人都和他们一样,同样没有信义。 想着如何和两人交谈,砂楚心情也很激动。 他有资格和陈洪生/普图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这是他身份转变带来的改变,是他人生跨越式的一步。 陈洪生一定不想和他坐在一起,甚至都不想看见他。 但没有关系,陈洪生没有选择,就像曾经的他一样,没有选择。 现在的他有了选择,哪怕是短暂的一段时间,足够让他甘心死去。 要是能够拉着陈洪生一起上路,那就更加完美,他的人生再也没有遗憾。 为兄弟报仇是他唯一的执念,是他活下去的目的。 每一次想到惨死的兄弟,砂楚都痛的无法呼吸,胸腔都快要被气炸。 躺在沙发上,想着即将见到仇人,和仇人坐在一起,砂楚就感到兴奋。 昨天晚上没有找到陈洪生,要是找到陈洪生也就没有今天的事。 狡兔三窟是浅显道理,他也要向陈洪生学习,为自己多找几个藏身之地,警惕被仇家偷袭。 疏忽的代价太大,他付不起代价,只能谨慎小心的活着,避开所有人的眼睛,在别人看不到的阴影里活着。 第737章 握手也不和 乌咔坐在客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谈判的人。 剑拔弩张是气势,也是没有底气人的无奈呐喊。 他很看不惯这样的做派,但底层人有底层人生活的方式,是他改变不了的方式。 资源是争抢的到手的,越是底层,资源的越匮乏,需要不停的斗争,才能抢到仅有的生活资源。 想要在生活的好一点,更要去抢夺他人手中资源,才能奉养己身。 外面人是底层人,是乌咔看不上的人,所谈的事也是抢夺资源的事,他同样看不上。 老黄也是无聊的人,何必和他们搞在一起,脏了自己身体,心都不能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怎么建好医院。 端起茶碗,看到起身叫骂的陈洪生,乌咔对陈洪生的印象很差。 陈洪生的表现一次一次的拉低印象,将他在乌咔心目中的形象刷新。 没有心情喝茶,也不想去参与他们之间的破事,乌咔只想老黄赶紧结束,他和老黄说几句话就离开。 大公主有事交代,不将大公主交代的事情说清楚,乌咔不放心就这样离开。 老黄办事不会出错,但也要干到大公主心里去,不能事情干完了,偏了方向,让大公主不满意。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争吵不休两人,乌咔心中烦恼的想要将他们全部赶出去。 拿起手机拨打老黄电话,让老黄回客厅一趟,留给他一点说话时间。 位置很重要,身份也很重要,在该有的位置上,摆正身份,做好应做的事。 没有完成他的任务,哪怕是心中不情愿,乌咔也必须忍耐。 看到电话响起,老黄回头看一眼乌咔,起身打断争吵的陈洪生和砂楚。 “你们先休息休息,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我还有一位客人,过去招待。” “我会很快回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你们也静下心想一想,这样吵下去是否会有结果。” “要是愿意天天睡不着觉,担心不知道哪里的枪射出子弹,你们就接着吵。” “我是老年人,本来睡眠时间就少,能陪着你们吵,反正也睡不着,你们愿意吵架,我也愿意听。” 转身离开,老黄前往客厅,去见着急见他的乌咔。 走进客厅,老黄笑着问道。“乌咔,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接你。” 嫌弃看着院子里的人,乌咔摇头,没好气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愿意和他们搅在一起。” “不过是一些没有见识的粗鲁人,争来争去也是就是那几个蝇头小利,蜗牛角上榨油水。” “我过来是有事和你说,大公主交代尽快完成赌场的交接,交接以后直接装修,最快的速度开门营业。” 盘算交接时间,老黄感到时间紧迫性。 装修是一项大工程,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事,赶工容易出事,没有质量保证,赌场容易出事。 不能回绝大公主的要求,至少不能明面上回绝,让大公主的面子掉在地上。 沉思一下,老黄笑道。“乌咔,你是了解赌场的,赶时间开工的问题太多,后期容易造成二次返工,这对我们很不利。” “我这边争取最快时间交接,交接过程中请设计师设计装修方案,保证交接第一天进入装修。” “大公主这边也请你向大公主求情,多宽限我一段时间。” 乌咔笑了笑,他了解老黄,知道老黄听到大公主吩咐以后的反应。 他当然了解赌场,他可是赌场的浪子,是赌场的常客。 要不是赌博,他也不会认识老黄,并和老黄保持着多年友谊。 在大公主吩咐时候,他已经争取到更多时间,也就是没有告诉老黄而已。 装作为难样子,乌咔摇头道。“老黄啊,你有你的难处,大公主有她的难处,我们都有难处。” “你这边赶紧抓紧时间办,我也向大公主那边美言,为你争取更多时间。” 观察到乌咔脸上一闪即逝的表情,老黄相信他的眼睛,乌咔的表情绝对不对。 确定乌咔有事瞒着他,老黄也不怪责乌咔,毕竟乌咔不需要对他负责,他们是合作关系,合作关系不需要事无巨细的坦诚交代。 大公主肯定说了那些话,乌咔保留的无非是细节,或者大公主最后的决定。 盘算着时间,日夜两班倒,多出来的时间也可以提前完成装修工作。 不过是前期投入多一些,只要赌场正常开业,钱就像是决堤的水冲过来。 忽视乌咔的表情,老黄勉为其难道。“我打算两班倒着干,也就是多出一些钱,给一些工钱罢了。” “回去回复大公主,我会尽最大努力做事。” 乌咔笑了笑,再看一眼院子里的人,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不想在评价几人,乌咔和他们不是一个层级的人,不会和几人有太多交集。 有事会有老黄处理,也不需要他出面,就像是医院的事,他只需要等文件送到他手上,签字拿钱就可以。 摇摇头,乌咔看着老黄,认真说道。“老黄,你年龄也不小了,以后还是要平心静气,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他们会拉低你的层次。” “纵是你的脾气好,也架不住有人不知好歹的任你生气。” 老黄笑了笑,不介意说道。“乌咔,层级不同可以少交往,不能不交往。”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用处,不能因为鞋子不干净就光着脚,他们就是那些双不干净的鞋子,有些脏的手套,总会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有一些事,我们不能干,但是他们干就很合适,而且还会抢着干。” “回去转达我的问候,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按照大公主规定时间将赌场开起来。” 点点头,乌咔也不想在待下去。 尤其是看到院子里的人,更是不想多待一分钟。 没有说告别的话,乌咔转身走向门外。 回到院子里的桌子上,老黄看着怒目相视的砂楚/陈洪生,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事情总要是有人去办,而他不想去干那些无聊的事。 陈洪生倒是很合适,也喜欢去做事。 “洪生,刚刚乌咔过来,传达大公主的要求,要我们尽快完成赌场交接,然后装修。” “事情来了就要有人去干,你也了解赌场的事情况,装修的事就交给你,尽快出设计图,按照设计图准备材料,等到赌场交接完,直接装修。” “普图,你认为呢?” 普图没有想到老黄会点他的名字,回过神看着老黄。 猜测乌咔过来的目的,本想着旁敲侧击的问,老黄直接说出来,省了他的心思。 大公主为什么急促赌场开场,不会是因为钱的原因,一定有他们不了解的情况。 老黄也只是干活的人,和他们一样,了解的可能性也不大。 看一眼砂楚,普图明白现在重要的不是做掉砂楚,在没有查清砂楚背后之人是谁之前,不能轻易做掉砂楚。 他们需要平稳的时间,优先完成赌场交接,将赌场开起来。 等到赌场平稳运行,也调查清楚砂楚背后之人,可以视情况决定,是留着砂楚,还是做掉砂楚。 瞥一眼陈洪生,普图说道。“当然是大公主交代的事情重要,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洪生,事情已经过去,那就过去吧,酒吧就送给砂楚。” “做人要往前看,不能停留在过去出不来,我们都要往前看,不能留在过去。” “砂楚,你要明白我们不是斗不过你,是不想和你斗下去,耽误我们做事的时间。” “我们退了这一步,你也要退一步,承诺不再故意找事。” 已经决定的事,砂楚明白现在的他改变不了决定,只能先和陈洪生/普图达成和解。 至于以后的事,他不相信普图,普图也不会相信他。 彼此之间早晚还会有生死战,只是时间问题。 不确定幕后之人在不在现场,砂楚不想拖下去,只好答应。 “我承诺不找事,你们也不能找我的事。” “今天这里的人都是我们承诺的见证者,要是有人违反这个承诺,在场的人是不是有责任惩罚。” “都是曼谷生活的人,对于一些人反复无常的做法已经见怪不怪,我很担心我不找事,有人找我事。” 脸上挂着笑容,普图看一眼陈洪生。 老黄没有让场面尴尬,接起话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是过去的事,以后都不要提起。” “说一句忘了,那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握手言和。不想见面就不见面,曼谷很大,可以做到不见面。” “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以后就回去睡觉,睡一个安稳觉,睡一个不会被枪声吵醒的觉。” 几人不情不愿端起茶碗,像样性的喝一口茶。 普图/陈洪生起身,对着老黄/塔里兹点头,转身离开。 砂楚看着两人离开,眼神盯着背影,愤恨的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不着眼看一眼沙楚,老黄说道。“别看了,再看也不可能将他们看死。” 听到老黄变化的声音,砂楚一愣,继而起身站好,恭敬的看着老黄。 第738章 猜 测 坐在车里,成洪生生着闷气,心里十分不满普图一言而定的决定。 砂楚可是跑到他家里想要杀他,这一次放过砂楚,给他成长的时间,说不准就会超出他们的可控范围。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老黄出面做中间人,不代表他们就要卖面子。 拖着不答应,等到砂楚再做一件出格的事,他们抓住机会,就可以直接将砂楚弄死。 只有砂楚彻底死了,他们才是安全的,不用担心有人半夜拿着枪去家里。 沙楚只要活着,他们始终有危险。 谁能保证砂楚不会利用这个时间,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再次闯进他们家里。 将希望寄托在仇人的身上,只有傻子才会如此做。 瞥一眼身边的普图,陈洪生看见闭目沉思的普图。 砂楚想要杀的人不止他,还有普图,普图也在砂楚必杀名单里。 虽然喝了和解的茶,谁都不会放松警惕,还是警惕对方。 正如砂楚说的那句话,有人不遵守承诺,那也要活着的人去批判。 人要是死了,谁会替死人主持公道。 而这世间最大的谎言,就是公道二字。 “普图,你是怎么想的,就这样轻飘飘放过砂楚?” “你不要忘了,我们两人都是他恨不得吃肉的人,要是给他成长时间,到了你我控制不住的地步,那就是大麻烦。” 普图睁开眼,反问道。“砂楚没有离开老黄的院子,他在院子里做什么?老黄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太多奇怪的问题,怎么才能确定老黄和砂楚没有关系?” 陈洪生被普图问得脑袋晕,他调查砂楚,也调查老黄,没有发现问题。 在少明面上,他没有调查出来两人之间有内幕勾当。 如果两人真的有内幕,那一定是在砂楚消失时间段,只有那一段时间是空白,调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老黄心机如海,真的背着他们做事,以他们手中能量调查,也调查不到。 假想老黄和砂楚认识,他们之间有见不得的勾房,他和普图就被老黄彻彻底底的玩了。 哪怕是现在合作的赌场,也是老黄布的局,张开口袋让他们钻进去而已。 不敢接着往下想,陈洪生感觉他掉进无底洞,爬也爬不出来的无底洞。 “普图,你说有没有可能,老黄是幕后操作的手。” 摇摇头,普图坚定说道。“不可能是老黄,老黄和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砂楚的事之前,老黄和砂楚没有接触。就算是砂楚消失的期间,砂楚背后的人也不会向老黄透露砂楚的情况。” “砂楚是因为贩毒和我们分道扬镳,老黄又不做毒品生意,赌场生意也没有冲突,他没有道理致我们于死地。” “除非是我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或者无意中去害他的利益,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我们是否做过类似的事。” 沉思一会,陈洪生说道。“一直针对塔里兹,没有针对老黄,最多也是让他面子不好看。” “他不会因为面子上的事,就想要做掉我们。” 轻笑一声,普图叹息道。“不要乱想,还是想一想怎么装修赌场。” “乌咔亲自过来说这件事,可见大公主对这件事的重视,我们也要重视起来,请最好设计师,设计出最棒的赌场。” “装修进展一定保质保量的快,满足大公主左有要求,让她高看我们一眼。” “只要进了大公主的眼睛,你我的地位还可以再上一层楼,财富也会增长几倍。” “洪生,好日子即将到来,我们要爱惜生命,不能因小失大。” 期待未来的变化,陈洪生没有普图想的那么美好。 砂楚如芒在背,他怎么可能睡的安稳。 塔里兹看他的眼神不对,戏谑一般的眼神,夹带着仇恨。 回想塔里兹的眼睛,陈洪生担心他做的事被发现。 他可以出钱找人做事,塔里兹也可以出钱找人调查,要是被塔里兹拿到他做事的证据,哪怕不是证据,只是指向性的怀疑,都会是他的大麻烦。 一个麻烦没有解决,就会衍生无数个麻烦。 想着他心底的小九九,陈洪生决定在做一件事,秘密做一件事,彻底解决所有麻烦。 普图平静的脸上没有表情,陈洪生也不想看到普图脸上的表情。 起了和普图散伙的心思,他对普图的防备也是与日俱增。 一定要和普图散伙,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避免被普图反向吞掉,成为普图未来的垫脚石。 砂楚的话在他脑海漂浮,要是有人不遵守约定,那个人指向普图,毕竟普图有太多例子,就喜欢吞掉合作伙伴,壮大他自己。 普图没注意到陈洪生的转变,他的心思深陷赌场之中,对身边人事有了钝性。 大公主的名头太大,任谁也不会忽视这个名头。 皇室血脉是正统,在这个国度,皇室就是绝对的庇护。 只要和皇室有关系,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洪生,先不要管砂楚,先做好我们眼前要紧事。” “等到赌场稳定下来,找个机会挑一挑砂楚,让他先动起来,只要他动了,我们一击必杀,将他做掉。” “坐在一张桌子上,就真的以为可以平起平坐,想的太简单。” 暴露出嘴脸,陈洪生坚定他的想法,等他拿到两年分红,将手里的份子卖掉,直接去纽约,离开曼谷。 时节坐在海边,眺望着远处的海洋,享受着日光水色。 不是第一次可能到大海,却是他心最宁静的一次。 没有繁琐的工作,没有人际关系的繁杂,只需要站在一边,看其他人焦头烂额工作。 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将每天进展发回去,然后保证他愉悦的心情。 工作胜似休假,还有什么比这更舒坦的事。 身边美女经过,肤白貌美大长腿,时节感觉他的心在跳动,让他额头都有了汗水。 贪婪享受着美色的被注视,时节感觉在这里工作也很不错,至少时间自由,他可以随意的逛街。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 不想被打断他的享受,叹着气,时节按下接听键。 “时节,赶紧到医院,病人在医院打起来。” “你要快一点,到医院打我电话,我下来接你。” 挂断电话,时节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说出医院地址,催促司机赶紧过去。 住院的病人也不消停,都住院了,居然还能够打架。 谁说不是生死仇敌,两房人住在同一家医院,相见难免会有摩擦,摩擦摩擦,动手也是有可能。 血气方刚的汉子,谁也不会让着谁,都已经在医院,受伤还是在医院里躺着。 一群病人也不消停,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事情。 来到医院,看着楼下一排警车,时节就感觉好笑,警察到了医院,居然还是处理打群架的事,也是能够上新闻。 来到马加丹一周时间,两天就会来一次医院,时节很熟悉医院的路线。 快速来到病房区,时节出示证件,进入到走廊中。 看一眼擦肩而过的人,时节感觉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回头叫住沈军,时节问道。“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很眼熟。” 打量着时节,沈军想起来时节是圣彼得堡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当他们跑到大使馆时,就是时节接待他们。 “你是圣彼得堡大使馆的人,怎么在马加丹,难道你调动工作,在这里工作?” 回想起沈军,时节笑着说道。“工作单位调动太难,几乎不可能。” “劳务派遣是我们使馆批准备案,我是过来跟踪动态情况。” “你好像叫沈军,好像是这个名字。你们过来也是处理砂金矿的事?” 沈俊说道。“沈俊,俊俏的俊。砂金矿有张总的股份,我们专门过来处理这件事。” “我先给他们办集体转院,转到附近的医院,免得见面在打架。” “使馆的人在里面安慰病人,你过去找他们,我们有时间再聊。” 摆摆手,时节盯着沈俊的背影,回想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沈俊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正常人身上不会有血腥味,而沈俊身上血腥味太浓,闻着是新鲜的血腥味。 不是时候过问沈俊身上味道的时候,他确实要和使馆人汇合,听取他们的掌握的最新情况。 听着病房里的哀嚎声音,时节心中叹气,打架的时候一个个很有力气,现在知道疼了。 肾上腺激素狂飙,身体总会回复稳态,终究逃不过去哀嚎的命运。 来到病房里,和使馆人员对视一眼,安静站在最后面,听着两方外交人交流。 转院是确定的事,已经有人去办理。 新仇旧恨在一起,走廊里遇见,不会假装看不见,看见了就是问题。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在住下去,根本没有机会办理出院。 听着俄语交流,使劲儿吐痰感觉很无聊,还不如他去办理转院。 看到沈俊路过的影子,时节悄悄走出病房,跟在沈俊身后。 第739章 不要小瞧人 沈俊来到楼下的草坪,找到晒太阳的张记。 站在张记身后,看到一旁的荀方,沈俊给荀方一个眼色。 荀方一笑,毫不在意的坐着。 张记的脑袋有点晕,本来是到马加丹解决砂金矿问题,现在是问题没有解决,还被困在这里。 司法程序排到半个月以后,就算是顺顺利利判决,执行也需要时间。 他要等到执行以后离开,前前后后需要一个月时间。 在马加丹一个月时间,他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进出口贸易的事已经和叶戈尔谈完,叶戈尔也同意张记的要求,在合理范围内保证运输速度。 货轮时间总是延迟,一次两次可以,每一次都延迟,那就是有问题。 不解决货轮延迟问题,不能按照时间节点将货物送到港口,所有流程都要拖延。 时间节点某一环节拖延,后续流程就要等。 安排好的人/卸载库房/运输车辆都要跟着拖延,拖延的不是时间,是浪费时间/精力/金钱。 叶戈尔承诺解决活路运输事件,但张记对叶戈尔的承诺抱有怀疑态度。 叶戈尔知道货轮拖延时间问题,但他一直没有主动解决,还是放任事态发展。 俄罗斯人拖延症有目共睹,不是没有醒酒,就是没有醒困。 不是质朴的国人,只要工资给够,恨不得一天三十六小时。 每一次想到这里,张记对俄罗斯人就很不满,拖延症太严重,搞得他头疼。 每一个国家都有国家的特点,不能用国人和其他国家人比较,没有衡量的基准,无法对比优劣势。 睁开眼看到沈俊,张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全部转到临近医院是否能一次性全部转过去?” 沈俊答道。“经过中俄大使馆共同交涉,已经解决转院问题。” “我们人数太多,分三次转院,第一批转院25人,第二批转院40人,剩下的人第三批一次性转院。” “万三/李明德/赵烈三人第一批转院,警察陪同,不需要我们安排人跟随。” “其他人转院由两家医院交接,也不需要我们跟随。” 听完沈俊得到的情报,张记又想到万三/李明德/赵烈3人,3人的按照他的吩咐做事,成功以血还血的干掉对方的12人。 3人没有受重伤,只是因为身份特殊,警察24小时保护,不给他们单独接触的机会。 这一次的医院打群架是一次机会,警察去制止大家,沈俊有短暂时间和3人接触,初步了解3人的情况。 法不责众,其他众人只是打群架,身体受伤,属于民事责任,最后也就是赔钱不了了之。 万三3人性质不一样,3人就算是正当防卫,也确实杀人,需要法律判决他们行为的法律责任。 答应他们的条件不是难做的事,为了安抚3人人心,也要和他们接触,让3人安稳的养病,坐等法院开庭审判。 “我接触万三/李明德/赵烈三人,让他们给家里人联系,前往所在的城市看房子,等他们确定房子,全款买下。” “李明德的孩子今年参加高考,了解到孩子的成绩不理想,想要考上大学很难,需要为他孩子找一个大学。” “我没有答应他这一点要求,让他等消息,等确定学校以后再通知他。” “他们的安家费已经打到指定账户上,家里人已经收到,这一点没有问题。” “等这件事结束,需要为他们找一份工作,我让他们去张唐打工,后勤物业需要人,给他们安排3个岗位。” 点点头,张记很满意沈俊的安排。 有人愿意卖命,就要给出最丰厚的报酬,要不谈谁会愿意卖命。 没有不流血的和平,也没有不死人的安稳。 以斗争求和平,和平才会到来。 以忍让求和平,只会蹬鼻子上脸的得寸进尺。 张记不相信普格里尼会满足不劳而获的丰厚收获,做了三次没有报复,第四次理所当然的发生。 就算普格里尼不再抢劫砂金矿,也会有其他人抢劫,甚至会发生轮番抢劫的事。 破窗效应很明确,坏掉的窗户不修补,只会弄坏其他的窗户。 不以暴力手段制止抢劫行为,加抢行为还会发生。 有了这一次死人的事,下一次想要抢劫的人就会掂量,抢劫能不能成功,会不会有命去,没命回。 “其他学校也可以去,只是太麻烦,还要跑关系。” “直接安排李明德的孩子去财大,有訾聂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省心省力。” “先不要告诉李明德,等到高考以后再告诉他,免得他大嘴巴乱说,再让另外两位听到,多生事端。” 鼓掌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时节拍着手,慢慢走近张记。 张记伸着身子看向时节,沈俊站位刚好挡住他的位置,视线看不到时节。 “我就说怎么会在医院遇见沈俊,沈俊慌慌张张,不像是办理转院手续的人。” “有大使馆的人在,转院有大使馆负责协调,根本不需要你们协调。” “沈俊混在医院里,一定是去见万三人,和他们私下交流某些事。” “我就奇怪为什么3人会违背原则的暴起杀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因素影响,才会让3人做出有违常理的举动。” “看到张老板在这里晒太阳,我想你就是他们反常的原因,你给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代价就是在冲突的时候杀人,而且是不留手的杀人。” “当一件普通的抢劫有人死了,死亡人数超过5个人,就是严重事件,也会变成国际事件,倒逼两国大使馆出面处理事情,一劳永逸的震慑。” “张老板,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家国,有没有考虑人命,我们的同胞死了4个人,你难道就不心疼?” 疑惑看着时节,张记对时节完全没有印象,而时节说的却是他正在做的事。 没有证据的猜测,他也不会承认。 可是,能够推断出接近事实的人,是一个危险的人。 沈俊看出张记的迷茫,明白张记已经忘记时节。 大使馆避难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张记对时节肯定没有太多印象。 就算是当初有印象,两年过去了,也会忘掉不接触的人。 “时节,圣彼得堡大使馆工作人员,我们当时躲避黑帮追杀,是他在大使馆接待我们。” “砂金矿劳务派遣在圣彼得堡大使馆备案,他过来跟踪事情发展动态,实时向大使馆汇报最新动态。” “刚刚在医院走廊,我们遇见,说了几句话。” 听着沈俊介绍,张记对时节放下戒备心。 既然是大使馆的人,就算是推断出他的计划,也不会告诉俄罗斯大使馆。 一脉同源,他们是同胞,他的所为也是保护同胞。 手段卑劣,但对付卑劣的人,也要使用卑劣的手段。 “我就说看你眼熟,原来是旧相识。” “你刚刚的推理很有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幕后操作,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要是有那个脑子,那可就太好了。” 走到长椅,时节坐在张记身边。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让他怀念海边晒太阳的那段时间。 看到张记的一刻,所有拼图拼成模块,困扰他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张记不是幕后黑手,也一定知道全盘计划,是参与者者之一。 “张老板,不用担心,我不会将我的发现告诉其他人,只会烂在我肚子里。” “提醒你一句话,不要小看天下英雄。北极熊屹立不倒,不是真的没有脑子,他们有人看出计划,只是小打小闹,不对你出手罢啦。” “资深的刑警看一遍视频,就会发现万3人杀第一个人时纠结的表情,然后是杀第二个人的释然。” “第三个/第四个超出正当防卫的界限,可以定故意伤害,你的算盘就打错了。” “你手里一定还有为他们脱罪的其他有利证据,我劝你不要拿出来,太过明显,不经查啊。” 笑了笑,张记反问道。“按照你所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为他们洗脱嫌疑。” 时节一笑,随意说道。“应激综合症有很多种,尤其是退役军人,更是应激综合症的高发人群。” “先不要着急去做,大使馆的人会解决很多事情,作为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首要任务就是保护本国同胞。” “以我的猜测,已经有人在准备资料,你准备的精神病/家族遗传病等等资料,张记收好欣赏,不要拿出来。” 点点头,张记遗憾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幸好不是我做的,不然可就拿出精神病诊断报告。” 看一眼张记,时节哈哈一笑,起身离开,走向医院。 盯着时节的背影,张记默默拿起手机,编辑信息发给第五璇,让她不用在准备诊断证明。 时节的分析很深刻,毕竟是玩阴谋的人,对阴谋的认识和他不一样。 沉沉呼出一口气,张记想着他的计划,是不是真的不堪一击,轻松被人看出来。 掐着脖子,看着太阳,张记感觉阳光太刺眼。 第740章 遥遥有期 翻来覆去睡不着,张记索性不再睡觉,起身坐在窗户前。 拉开窗帘,眺望远处的灯火,一遍一遍回忆时节说的那些话。 可以确定的是,很多人知道有人在幕后操作,但他们不一定知道操作的就是他。 时节之所以能够猜到,也是熟识的人,知道他的根脚,慢慢推测出来幕后的人是他。 沈俊的无心之过,被世界看在眼里,将一块块拼图,拼成完整的拼图。 时节是否会告诉大使馆,他就是幕后操作的人? 张记否认这个想反,以时节立场,他只会将猜测到的当做秘密,不会说出去。 没有确凿证据,也不可能对他进行审问,说出来就是诽谤,这违背大使馆工作人员严谨的工作态度。 大使馆的人要是管不住嘴巴,估计早就被被动调离。 大使馆也不是安全之地,间谍活动猖獗,活动之一就是不遗余力的策反大使馆工作人员。 对外的窗口形势严峻,工作不轻松,生活更是不轻松。 开庭日期定在半个月后,但张记对一次就审判不抱希望,尤其这是一次两国交锋的大事,涉及很多内部问题,没有几轮交锋不会下定论。 砂金矿倒是没有人闹事,闹事的人换了一批,也换了层级。 后悔过来处理砂金矿破事,当初还是不坚决,没有坚决拒绝黎视给他预留的份额。 当时态度坚决,表达他不沾手的立场,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破事。 曼谷还想要去一趟,还有大马士革,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怎么可以被一件事绊住脚,停留在马丹加。 马丹加风景不错,海鲜味道也很好,但他还是不想停留。 时间临近,磷矿石还需要等他过去收购运输,运回国内还需要找买家,都是他要去做的事。 拿起手机,屏幕显示晚上10点35分。 想到黎视过得舒服日子,张记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黎视将所有事情推给他,完全是甩手掌柜,毫不关心他的生活。 拨打黎视电话,张记暗暗的想,他睡不着,黎视爱睡不睡,睡了也要吵醒,让他也不能睡一个好觉。 黎视被电话铃声吵醒,烦躁拿起手机,看到张记的名字。 擦擦眼睛,确定是张记的名字,黎视接听电话。 凌晨时间打电话,一定是发生意外的事,不然张记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黎视知道事情棘手,需要花费时间、精力处理,但他相信张记能够处理好,张记可是喜欢在混乱之地做生意的人,马丹加州的治安很好,不用担心生命安全问题。 不需要担心不知从何处飞过来的子弹,一定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意外情况?” “有意外情况你支说,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疑惑的声音传来,张记问道。“你在睡觉?你居然睡着了?” 黎视说道。“凌晨3点45分,这个时间不应该在睡觉吗?难道还能在工作?” “快点说什么事,我早上还要开会,要保持充分的睡眠。” “我能给你的帮助不多,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大希望,能力范围内帮忙,能力范围外无能为力。” 听着黎视帅锅的话,张记心情更加不好。 他辛苦跑到异国他乡,黎视居然在睡觉。 虽然这个时间点就是睡觉的时间点,他睡不着,黎视也不要想着睡觉。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找你聊聊天。” 黎视错愕看一眼手机屏幕,他相信他的眼睛,手机屏幕上明确的数字0347。 推算5个小时时差,马丹加的时间是10点47分。 10点47分不睡觉的人,告诉凌晨3点47分的人说想他,要和他聊天。 怒气值不断飙升,黎视问道。“你是闲的没事了?” 哈哈笑一声,张记说道。“怎么会闲的没事,天天在这里忙的充实,不是医院就是医院,我还能闲着。” “法院开庭还需要半个月,我整个人都被困在马丹加,我还能闲着不成。” “你倒是好啊,所有事情甩给我,就不再过问,一个电话也不打,真是心宽啊。” “哥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的磷矿石要装船,宝石进出口也需要人运营,还有其他的零零散散的小活。” “最为重要的是国内有人看我不顺眼,还想着怎么搞死我,我很难的,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话,黎视听着头疼。 他知道张记手里是乱七八糟的活,但没有想到那么多活。 也真是为难他一个人,一个人就像是干杂活的,什么活都会往自己怀里面揽。 他又不经营相关项目,想要帮忙也帮不上,还是安静听着。 听到磷矿石,黎视有了一丝兴趣,磷矿石处于价格上涨的风口,要是能够利用这个机会搞到磷矿石进口的渠道,也是不错的临时贸易。 想着他接触的磷矿石行业的人,股东之一就是磷矿石加工行业的人。 想不起来具体名字,黎视确定股东手中有磷矿石加工工厂。 “半个月第一次开庭,一次开庭不会宣判,没有三四轮较量不会结束。” “三四轮的较量,我岂不是要一直待在马丹加,我自己的事情还要不要干了?” “我给你说,第一次开庭结束我就回国,不会在这里待着。潘岳、韩进两人在这里盯着就可以。” “大方向已经确定,无非就看谁的立场坚决,超出个人决定的层面,只能看身后的国家立场。” 想了想,黎视问道。“你手里的磷矿石哪里运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手里还有磷矿石渠道?” 看着灯光美景,张记心情好一些。 听到黎视突然的问题,张记说道。“你管我哪里搞到的,资质我都已经搞定了,就等着装船运回国内。” 略一分析,黎视一笑,确定是李明端给张记搞到的磷矿石进出口资质。 在张记认识的人中,能够帮助张记拿到磷矿石进口资质的人也只有李明端有这个能力,其他人或许有,但不会帮助张记,张记也不会开口寻求帮助。 李明端也是下了血本,才会短时间内搞定磷矿石进出口资质。 这一切都没有关系,运进来还不是要卖掉,要是卖不掉,那就真的压在手中。 要不要帮张记介绍买家,他又能从介绍中得到哪些好处。 金钱的利益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以内,必须是其他切实的利益。 将事情在脑海里快速推演一遍,黎视沉声道。“我可以帮你介绍磷矿石买家,你就安心在马丹加待着。” “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饭,介绍几个股东认识。” 微微一愣,抱怨还成了收获,张记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黎视介绍的人一定是和他一个层级,或者低半个层级、一个层级的人,就算是这些人也是张记日常接触不到的层级。 想着即将到来的惊喜,似乎他还可以待下去。 半个月就半个月,还有手中的电话,一样可以联系人,可以做生意。 关键是磷矿石买家找到了,多亏了今天这通抱怨电话,要不是气不过去打电话,他还要得费心费力的插标卖首的找买家。 深夜11点整,似乎到了睡觉时间,哪怕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但黎视需要睡觉,需要睡一个美颜觉,好像早上还要开会,不能影响黎总开会的精力。 “黎总,到了睡觉时间,你先睡着,我保证不打搅你休息。” “你看这事闹得,马丹加的事交给我,你就放一万个心,我一定处理好这边的事。” “赔偿金明天全部到位,不能让我们的兄弟吃苦受累,还拿不到赔偿金。” “我会照顾好他们,你赶紧休息,晚安。” 挂断电话,张记电话沈俊,让他到房间来一趟。 时节是一位好同志,提醒了他那么多注意事项,那就在给他加加担子。 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即使是用眼睛做事,给他出出主意也可以,尽快结束马丹加的事。 有必要和时姐好好谈一谈,打开他眼界的局限。 沈俊来到张记房间,张记直接问道。“有时节的联系方式?” 拿出手机,刚要找时节的电话,张记打断道。“我不需要他的电话,联系他,明天中午请他吃饭。” “调查调查他的背景,看看他是哪一路妖怪,探探底。” 沈俊点头道。“今晚联系,争取在吃饭之前调查清楚。” 点点头,让沈俊回房间休息,张记又是一个人在房间里。 先了解时节的底,然后在和他谈一谈。 两人不是同路人,只是在这件事上立场一致,想要快速解决,还是需要了解俄罗斯的人出主意。 瓦西里、叶戈尔立场对立,虽然砂金矿也是他们生意,但死去的是他们的同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是一句空话,也是历史长期的证明。 不相信瓦西里、叶戈尔两位俄罗斯人,张记愿意相信时节这位同胞。 同胞不一定可靠,官方的同胞值得信任。 第741章 事缓则圆 检查一遍病房,没有发现监听设备,万三放下戒备心。 更换病房,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病房安装监听设备,监听他们聊天的内容。 谁也不会时刻警惕着说话,小心翼翼的斟酌每一句话。 他们做的事不是秘密,只要有心就会发现问题所在。 以对某些单位的人的了解,只要调查,就会发现他们的异常之处,尤其是事发前一天的电话。 他们都接到一个电话,谈话内容没有录音,但电话就是问题。 同一个时间段接到电话,行为变得异常,这就是他们的调查重点。 事发太快,没有缓冲时间,要是能够缓冲两三天,电话痕迹也就不会成为重点。 赔偿金打到卡上,收到确定的消息,三人心中已经乐开花。 奋斗一辈子就是为了钱,一次能够拿到一辈子赚不到的钱,他们已经感到满足。 躺在床上,万三说道。“没有找到监控设备,不能排除没有监听设备。” “现在科技手段很高端,不一定安装在病房里,也可能安装在其他地方。” “我们该干嘛干嘛,说话注意点,不要被他们利用了。” “现在的人心不足,谁也不知道我们未来会怎么判,但想要平平安安离开会有难度。” 李明德看一眼万三,他决定干这一票时,就没有想过能安全离开马丹加。 只要钱到位,再让他干过分的事都可以,不需要安全回去,只要将钱给他家人。 对万三的想法嗤之以鼻,李明德没有出言讽刺,这会打破他们之间的和睦。 赵烈却不这么想,他也是希望能够平安回到国内。 父亲的病需要钱,他还年轻也需要钱。 太多事情需要钱来解决,他绝对不能没有钱,也必须平安回到国内接着赚钱。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人需要他养活,他怎么能够出事。 没有见到幕后之人,他知道沈俊就是幕后之人的代表,是替幕后之人办事的人。 想着沈俊一个月工资是多少,是不是比他要多一些。 他要是过去当保镖,或者当幕后之人的打手,是不是也会涨工资。 深呼吸一口气,赵烈问道。“赔偿金已经到账,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赔偿?” “我们的钱已经到位,但是受伤的误工费还有相应的赔偿,这些是我们应得的,也要给我们。” “这一笔赔偿金什么时候给我们,什么时候到账。” 万三、李明德没有说话,赵烈的问题他们无法回答,能回答问题的人不在他们身边。 赔偿金是赔偿金,不是他们应得的,而赵烈说的钱,是他们应得的钱。 他们被警察限制,不能随意和外界交流,无法询问消息。 就算是联系同事,他们也不敢轻易联系,担心他们之间的谈话会成为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越是安稳的时候,也要注意日常生活的谈话,不让对方找到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想要平安的回国,就要减少对他们不利的因素,增多对他们有利的因素。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他们也只会用来联系家人,不联系其他人,哪怕是同事关心的问候,他们也不敢回复。 多一事不如省一事,还是一事不发生最好。 “下一次有人进来,我们要问一问赔偿金的事,尤其是什么时候发到账户上。”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是一件困难事,也是消耗时间的事,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让我们出去。” “这段时间可以不发工资,赔偿金还是要发的,这是我们辛苦劳作的酬劳,是最干净的钱。” 李明德叹气道。“还是安心等着,会有一个结果,哪怕是时间长一些。” “没有人会放弃我们,这是我们的底气。” “法院审判没有几次肯定不会判决,等判决结果出来,还需要时间处理后续的事。” “我们的就在医院里等待,等我们身上的伤好了,请求大使馆保外候审,这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沉思一会,万三问道。“要是放弃我们呢?” 李明德、赵烈看向万三,对他的问题感到担心。 是啊,要是他们被放弃了呢? 没有人给他们保证,一定会将他们救出去。 他们要是被放弃了呢? 低着头,两人没有说话,暗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坐在酒店的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灯火,张记眺望着远处的灯火。 时节走进餐厅,沈俊指了指张记的位置,时节对着沈俊一笑,慢悠悠走向张记。 坐在对面,看着窗外的夜景,时节不得不承认高度的优势。 高处不胜寒,但高处也有宽阔的视野,能够看到更远处的风景。 服务员快速上菜,桌子摆满一桌子精致的菜肴,还放了两瓶白酒。 看一眼白酒,时节笑道。“张老板真是费心费力,为了请我吃饭,特意调查我的根底,真是辛苦了。” “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得了,花钱找人调查我,多浪费钱。” 拿起公古井贡酒,看着标签,确定是真的。 叹着气,时节感慨道。“我以前一直认为只要坚守底线,就不会有人能够贿赂我。” “现在想一想,我还真是傻得天真,怎么会有不会被攻陷的人。” “别有居心的人想要攻克一个人,只需要研究他一个月,就能够找到突击口。” “就算是找不到突击口也没有关系,没有困难那就制造困难,困难总是可以人为制造,量身定制的困难,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不知道张老板想要怎么攻克我,又会怎么为我量身制造困难。” 打开酒瓶盖,将酒倒进分酒器中。 酒香飘荡,香气在两人之间回荡。 张记对酒的要求不高,唯一有要求的就是玛格红酒。 只要红酒牌子是玛格,万一瓶的,还是400度一瓶的,他都感觉是一个味道,没有太大口感差别。 白酒更是没有要求,什么品牌的白酒都可以。 “术业有专攻,我是商人,一些习性是改不掉的,就像是投其所好,总是要调查以后才能投其所好。” “为了请你吃饭,我可是花了代价才找到这两瓶酒。” “他们也是这桌上最贵的佳肴,是具有代表的礼物。” 打量着桌子上的菜肴,时节反问道。“张老板真会说笑,这么大的鲍鱼,还有海参,深海大虾等等。” “简单6道菜,价格不菲,远比这两瓶酒价格要高。” “至于说是价值,也就是这么一点情怀。” 端起酒杯,闻着酒香,时节有回到家乡的感觉。 放下酒杯,时节看着对面的张记,对张记的用心心知肚明。 一段话是开始,不是结束,张记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停留在马丹加。 微微一笑,时节接着说道。“也就是这一点情怀,最容易害死人。” “贪财好色容易解决,怎么也能够得到钱色,贪图情怀就难办了,得到一点情怀,也就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拿起筷子又放下,张记问道。“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色?” 摇摇头,时节拒绝道。“我的身份特殊,是驻外使馆的工作人员,我们这类人贪腐抓的不严,对防间保密抓的严。” “不论我以何种途径得到的异常收入,都会成为重点调查目标,首要怀疑就是我叛变。” “一旦有了这个嫌疑,一辈子都不掉身上的脏,你可不要害我。” 不理解时节的担心,怎么突然上升到叛变的地步。 他们都是正宗的国人,身体里是炎黄血脉,怎么会叛变自己的祖国。 汉奸一词历来不是好词,被冠上汉奸的人,更是洗不掉的侮辱。 当然,张记没有贿赂时节的想法,他找时节是让时节出主意,如何快速结束砂金矿的事,不是为了贿赂时节。 时节的层级太低,只是大使馆三等秘书,对他帮助太少,不值得他贿赂。 请时节吃饭是两人的交往方式,不能在深入一步,否则对他们两人都不利。 “请你吃饭的目的你应该清楚,毕竟是那么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局势。” “我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想要快速3人正当防卫的事,让这件事有一个圆满的句号。” “你在圣彼得堡工作,了解他们的行政工作方式,知道他们的痛点在哪里。” “你也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最有力的证据是什么,又该如何规避对方律师、法官的话语陷阱。” “你一定有办法提高效率,快速解决这件事。” 喝一杯酒,时节拿起筷子吃点美味佳肴。 桌上的菜是他一般时候吃不到的,只有在偶尔的外交宴会上才能吃到。 有钱就是好,请人吃饭的花费可以是他工资的几倍。 接到电话就明白张记的心思,他愿意过过来,也是想要快速解决3人的事。 解决3人的事,他的任务结束,可以回国休假。 想着能够回国休假,时节还是很开心的。 他的目的是回国休假,和张记的目的不谋而合,他出主意,张记做事,完美搭档。 举起杯子,对着张记一笑,时节一口气喝下一杯酒。 第742章 一笔写两龚 龚泉坐在下首位置,侧着身子,目不转睛盯着桌子上的茶杯。 茶杯是普通的杯子,却将他的眼睛吸进去。 看着其他坐着的人,龚泉感觉其他的人心思和他差不多,没有在客厅里,神飘物外。 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龚泉起身离开座位,到外面去透气。 来到走廊里,听着龚半山的声音,龚泉心中对龚半山的作为十分不看好。 在刘老三布局已经完成,全部启动宣传后,媒体铺天盖地宣传新玉石、宝石的情况下,搭台子唱反调很难成功。 这意味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经济成本去反向宣传,冲破已有宣传营造的现有印象。 先下手为强的原则,他们失去先手,也就失去了宣传的战略高地。 想要抢回战略高地很难,尤其是已经发表观点的玉石专家、宝石专家,让他们转口推翻已发表的观点,无疑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市面上愿意发言的玉石专家、宝石专家,他们站出来发言,打擂台,也失去了先手,声音只能成为不一样的声音。 道德还没有到反复的地步,专家们也不是全部为了钱的人,不会因为这点三瓜两枣出面发言。 想着网络、电视、媒体上的声音,龚泉不认为他们的声音会引起波动。 就算是引起波动,也是反驳的波动。 中央媒体已经表明新玉石是玉石,有人跳出来质疑央视媒体的宣传,这不是反向宣传,这是没事找事。 而这些唱对台戏的专家也是不怎么入流的专家,只是为了钱而已,即使他们赌上前途,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响。 龚半山不顾一切的为龚岙报仇,虽然也有壮大龚家的想法,但龚泉十分不看好他的想法。 选择权一直在他手上,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一旦做出选择,那就没有回头路,而他的选择会对龚家不利,更是没有回头的选择。 不受待见不仅是他的身份,也是他这个人,融不到龚家核心。 是否要一直如此,在歧视、不公平中过完这一生,而他的孩子也会继续他的生活状态。 每一次想到这里,龚泉心中都会有一股无名火,他如此过完一生可以,他的孩子要是也是如此生活,他委曲求全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只是让他孩子体验他的生活,体验歧视,体验不公平,体验奶牛被挤挤奶过程。 一支烟快要燃尽,他要走进客厅,接着听龚半山的训话。 龚坤走到龚泉身边,抽出一支烟点上。 别靠着栏杆,看着前方的客厅,听着热闹的谈话。 扭头看一眼龚泉,龚坤问道。“是不是里面太压抑,出来透透气?” 龚泉抽着烟,随意说道。“烟瘾犯了,出来抽根烟,安慰安慰烟瘾。” “这次回来多待一段时间,一直在缅甸,那边潮湿,在家里去去湿气,然后再回去。” “听说缅甸又打起来了,这一次死了很多人。报纸上没有宣传,这是怎么回事?” 突出烟雾,龚坤在烟雾中看到被枪打死的平民和军人,还有无辜的孩子。 战争无处不在,不停吞噬人命。 人就是菜地里的韭菜,一茬一茬的被收割,从来都逃不出军阀的镰刀。 国内联合坐局制裁翡翠,对缅甸翡翠行业的影响很深,已经让底层想要捡漏的人活不下去。 捡到的翡翠卖不出去,留在手中,只是能看不能吃的石头。 即使卖出去,拿到微薄的一点点钱,根本不能够养家。 一切的根由只是一个人多嘴说了几句话,导致一场资源间的战争。 龚坤在缅甸待着,了解缅甸翡翠商人的行径,他赞同刘老三的做法,应该给翡翠商上一课,让他们认清谁才是买家上帝。 长久以来的热行情助长翡翠商的骄傲,让他们已经忘记是谁将他们挖到的石头变现成现金,变现成粮食,变现成他们的美好生活。 龚岙到仰光一趟,暗自媾和朵忒,龚坤十分不满,限制龚岙的行动。 他没有预料到龚岙胆子如此大,从他手中逃走,直接跑到白沙瓦。 想要教训的人没有教训,他反而丢了5个亿,人不人鬼不鬼的回来。 朵忒和刘老三达成合作,开始向刘老三低价供应翡翠,以低于市场价格20%供应翡翠。 朵忒也找到他,承诺可以以同样价格向他供货。 龚坤没有同意朵忒的意见,他的立场是支持刘老三,即使龚半山要和刘老三唱对台,他的立场也不曾改变。 “龚泉,你认为爷爷做的事对吗?有成功的可能性吗?” 龚坤是龚家长房长子,可以说是龚家正统继承家业的人,尤其是龚家二代死的死,散的散,没有人继承家业,龚坤是不二的人选。 但不知道为什么,龚半山很不喜欢龚坤,在龚坤十八岁的时候就将他打发到仰光,全力培养龚岙。 作为龚家两个不受待见的人,龚泉和龚坤有惺惺相惜之感。 他们是一个仰光,没事不回国;一个是在国内,没事不离开深圳。 想着龚坤的问题,龚泉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能一直待在仰光?” “家里才是大本营,你来开家里太久,久到很多人只知道你的名字,而不知道你这个人。” “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你以后怎么接手家业,在仰光开分店吗?” 无奈一笑,龚坤不着眼看一眼龚泉。 这是他们能讨论的话,场所还是在龚家,在龚半山的别墅里。 没有接龚泉的话,龚坤拍了拍龚泉后背,笑了笑。 他知道他在龚半山心中的位置,龚半山要是有三长两短,分家产也分不到多少。 为了争夺家业,在走司法程序起诉,丢脸的还是他们这些不孝子孙。 至于接手家业这件事,龚坤想过很多次,但他明确知道,家业轮不到他来接手。 龚岙的可能性大一些,龚林也有可能,他也有可能,唯独龚泉没有可能。 “龚泉,长房嫡子有是接手家业的最好人选,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现在的观念已经变了。” “以龚岙被喜爱的程度,他才是第一接手家业的人选,轮不到我的。” “就算不是龚岙,还有龚林,他也合合适的人选。” “爷爷喜爱的人才有资格接手家业,你我这种不被喜欢的人,没有资格接手家业。” 丢掉烟屁股,对着远方呼一口气。 龚泉转身靠着栏杆,看着不远处的客厅。 客厅里有很多人,每个人各怀鬼胎,没有好心。 逐利的心是一样的,只是没有道德约束,也没有稳定的位置。 “长房嫡子接手家业是规矩,在我们脚下这座城里,也遵循着这一规矩。” “要是我们家不遵守这个规矩,更是飘离规矩之外,这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情。” “在外人看来,一旦发生不是长房嫡子继承家业,这个家族迟早要败落。” “现在已经游离在集体之外,要是在失败了,代价可想而知。” “规矩就是规矩,要是没有了规矩,这个家是不是破不知道,肯定是难以在其他家面前抬起头。” “以现在的环境来看,想要做一番大事证明自己的能力,无疑是痴人说梦。” “你若是真的不能继承家业,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在龚家待着。你知道我的境遇,我也没有特别要求,在失去抬头的资格,哪还有什么意思?” 无奈叹气,龚坤满脸愁绪一瞬间消失,换上没有表情的脸。 他何尝不知道龚泉说的那些话,但他作为孙子,在爷爷在的情况下不能抢夺家产。 龚半山有三长两短,有遗书压着,他也无法完全继承家业。 名不正,言不顺,不是正统得到的,也无法在同辈之中抬头做人。 龚半山想不到这些,他能够想到这些,可是他不在乎,不在乎龚家的第三代如何继承家业。 或许龚半山在乎,只是不在乎名声而已,已经将家业分配完毕。 他要是不是第一合法继承人,那也没有意思待在龚家,维持风雨飘摇的家。 以他在仰光经营多年的布局,完全可以脱离龚家自立门户。 龚家的货源渠道不是全部在他手上,但他掌握货源渠道,能够对翡翠商说上话。 可是他是龚家的长房嫡子,是最不想看龚家四分五裂的人。 要是真的到了最后地步,似乎也没有选择。 再次拍拍清泉肩膀,龚坤宽慰道。“不要想太多,事情总是会往好的一面发展。” “你我这么年轻,爷爷的身体也很好,不会出现你想的那么坏的状况。” “回去客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躲着。” 对着清泉一笑,龚坤走向客厅。 叹一口气,龚泉对龚坤的乐观很怀疑,他是真的如此想,还是只是宽慰他的话。 龚坤真的如此想,那就是太天真。 真是宽慰他的话,不是真心话,那就有意思。 可是,他的路在哪里,还是没有明确的方向。 分家业要不会分到多少,最多也就是给一点钱打发掉。 看着客厅,龚泉心中暗暗决定,他要为他自己谋一条路。 第743章 深夜会面 喝下解酒药,龚泉感觉胃里舒服一些。 记不清喝了多少酒,逃酒都倒了几杯白酒,喝下去的更是多。 走出酒店,看着接着狂欢的人,龚泉心中冷笑。 没有让司机等待,到酒店就早早打发掉司机,龚泉不想让他知道他的行踪,也不想让任何知道他接下来的计划。 从后门离开酒店,走到路边打一辆出租车。 告诉司机一个地址,龚泉背靠着座椅,揉着肿胀的太阳穴。 酒场上做了最终的决定,龚泉决心割裂,从现在开始他要为他自己而活,不是因为一个姓氏画地为牢。 8岁以前,他是只知道母亲生活的辛苦,而辛苦来源没有父亲。 8岁以后有了父亲,也有了一个家,但这个家不欢迎他,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他忘不掉第一次走进龚家别墅时,龚半山看他嫌弃的眼神,那是赤裸裸的嫌弃。 龚坤说对了一句话,“爷爷身体很好”,是啊,龚半山身体很好,几年都不会死,他就会一直嫌弃的活着。 就算是龚半山将来死了,龚家也是四分五裂,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为他自己谋福利。 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属于自己,那些不掌握的,根本就不属于他。 甚至在龚半山死了以后,还会被剥脱掉。 他的孩子即将出生,他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没有歧视,没有不平等,没有冰冷的家人关系,有的是温暖的家。 龚半山倒行逆施,短暂的对垒,最后还是会失败。 本就不看好龚半山作为,龚泉不想在龚家失败以后,成为被狩猎的对象。 龚半山在进行一场豪赌,赢了龚家再上一层楼,输了只能守住家业,装死做乌龟。 在龚泉的预想中,仰光方面想要扩大翡翠销售量,但是大环境遇冷,翡翠价格不断降低,一直到仰光不能承受的地步,在持续冷气候一年。 等到所有翡翠商签下失败条约,翡翠市场才会慢慢回温,再次遇热发展。 到了这个时候,翡翠行业的定价权就被刘老三为首的坐局者掌握,他们控制着翡翠价格,也就控制着翡翠市场。 作为失败者的一方,哪怕他们是同胞,也要受到刘老三的限制。 同胞是否值得信任,答案是肯定的,但也不能否认同胞是最狠的人,是一口将他们吞掉的人。 他是龚家名义上的国内翡翠总经理,也只是名义上的,没有实权。 龚泉很清楚他的所作所为被龚半山掌控,想要吞掉公司不可能,但他可以带走部分员工,自立门户。 自立门户相当于是打了龚半山脸一巴掌,但这一巴掌迟早要打,不是他被龚半山打,就是他打龚半山。 没有第二条路选择,龚泉选择走他的路,宁可打龚半山一巴掌,让行业内不耻他的行为,也要自立门户。 屈辱不能贯穿他的一生,也不能影响到他即将出生的孩子。 为了他自己的未来,为了孩子的未来,也要有自由呼吸的空气。 龚泉很庆幸他的便宜父亲死了,要是便宜父亲没死,他还无法自立门户。 龚家对他的培养需要铭记,他也无法忘记龚家对他的伤害。 打开出租车的车窗,将手伸出去,感受着风的吹拂,龚泉感觉到手的真实存在,那是被阻力证明的存在。 出租车在茶楼停下,龚泉付了钱,打开车门下车。 不止一次来过茶楼,他对茶楼的布置很清楚,也知道他要去哪一个包厢。 来到指定的包厢,龚泉直接打开门,走进包厢。 看到喝茶的刘老三,龚泉说道。“刘爷爷的兴致如此高,深夜还喝茶,不担心睡不着。” 笑着看着龚泉,刘老三说道。“本来就睡眠少,因为你更是不会睡几个小时,反正都是睡不着,还是贪口舌之欲。” “你想见我直接见我不就可以,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我们地下接头。” 龚泉拿起茶壶给刘老三斟茶,他可以大大方方去见刘老三,但无法解释他行为的合理性。 龚半山和刘老三闹得如此僵,他私下见刘老三,龚半山知道后肯定不高兴。 而他的目的也不单纯,他也不希望有人知道私下见刘老三。 “刘爷爷,你知道我的处境,我要是正大光明见你,不知道多少人疑心。” “别人不说,就是我的亲爷爷都会多想,又不知道如何解读我的行为。” “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件事,然后将这件事做成。” 看着龚泉,刘老三对龚泉的印象很好,这主要取决于龚泉的做事风格,他很欣赏龚泉的雷厉风行,言出必行的风格。 龚家三代中龚泉无疑是最优秀的,也是正统的人,可惜龚半山不待见他的私生子身份,歧视对待。 龚家现在完全是龚半山把持,龚半山要是百年,龚家一定会分崩离析。 以龚半山的性子,对三代四个孩子的看法,大概率会将大部分财产留给龚岙,不让龚坤当家。 龚岙二世祖的性子,不要说守住龚家,不要几年内将龚家败完已经很不错。 很多人都有疑问,为什么龚半山如此偏爱龚岙,对其他三位孙子不待见。 毕竟是龚家家事,和他刘老三没有关系,他也不会管龚家的事。 龚泉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他,有他的目的,刘老三答应见龚泉,也是看好龚泉,不想优秀的后辈被埋没。 “你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龚半山还能活几年,等我们这一代人百年,天下还不是你们的。” “龚坤也是好孩子,迂腐一些,也是心地明亮的孩子,不会因为身份而疏离你。” 摇摇头,龚泉说道。“刘爷爷,你认为继承家业的会是我大哥吗?” “我们都清楚一件事,龚岙是爷爷的亲孙子,我们三人只是孙子。” “龚林还好一些,我和大哥就算了,家业有我们一份,那也是仅仅有那么一部分。” “到我这里,我可不敢奢望会分到家业,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已是难得,不会分我财产的。” “这也是我这一次找你的目的,我想要自立门户,为我即将出生的孩子谋一个未来,不想他和我一样,生活在歧视、不平等的生活中。” “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不能因为我影响到孩子。” 放下茶杯,刘老三看着龚泉,龚泉无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而他听到这个决定,也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是答应龚泉,还是拒绝龚泉。 答应龚泉,以后的事都会和他有关系,他插手他人家事,是不道德的品行。 龚泉自立门户,无疑是打了龚半山一巴掌,让龚半山下不来台。 龚半山如何对待龚泉,圈子人有目共睹,但龚泉自立门户,是对传统家族的背叛,即使同情他,也不会赞同。 沉吟一会,刘老三问道。“龚泉,你是成年人,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代价,你考虑好了吗?” 斟一杯茶,龚泉认真看着刘老三,言之凿凿说道。“刘爷爷,我考虑很久,已经考虑好后路。” “我知道这件事有难度,还是愿意如此做。”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这一次时机,下一次时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老三喝一杯茶,轻轻放下茶杯。 他不能直接表明态度帮助龚泉,可以侧面帮助。 龚泉的态度明确,也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不需要劝慰他。 想着彼此间的关系,刘老三说道。“你有张记的电话,你可以联系他,就说是我介绍你的。” “你有事可以直接和他说,他会帮你,我从侧面支援你们。” “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在这种事为你站台,背后的帮助也有限。” 得到刘老三的侧面支持就可以,龚泉已经心满意足。 他心里有计划,知道如何做能够利益最大化。 张记是可以合作的对象,他和龚家本就有仇,对付龚家再合适不过。 他有他的目的,张记有张记的目的,目的不冲突,可以合作。 有刘老三中间做保,两人也不用勾心斗角怀疑对方,有了信任的基础。 “谢谢刘爷爷,我明天和张记联系,确定两人的合作基础。” “我心中有计划,不会做的过火,尽可能控制在可控范围,不超出范围以外。” 点点头,刘老三交代道。“你自己想清楚就行,对我来说,没有损失,也不承担风险。” “张记可以信任,至少在这件事上可以信任,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是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轻抿一口茶,龚泉语气坚决道。“我明白小心的道理,小心谨慎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小心。” “我就希望我的孩子不用活的那么辛苦,不需要小心翼翼活着。” “他是孩子,不需要小心,只要开心成长就可以。” 刘老三笑了笑,认可龚泉的生活努力。 小孩子怎么会小心,他们就是莽撞的玩闹,放肆的大笑,自由在在的成长。 第744章 为 之 龚坤坐在车里,等待着龚林。 酒会时,龚林突然拉住他衣袖,在他耳边轻轻说一句话,让他酒会结束以后等他。 坐在车里,等待龚林过来,他很好奇龚林找他什么事。 以两人堂兄弟关系,什么事都可以在电话里说,不用神神秘秘的躲在车里面说。 龚泉和他说了一些话,表达他对龚家未来的担忧,龚林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也对当下的决定没有信心,也担心龚家的未来。 龚半山如何做不重要,哪怕失败了,龚家业务缩水,也能够坚持下去。 基本盘不动,龚家还有恢复的一天。 要是真如龚泉担心的分家业,大部分家业分给宏奥,他们分一小部分家业,基本盘分了,龚家形同虚设,也就四分五裂。 不能团结在一起的家族,各自为战,也只会被敌人逐个击破,被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 他们能够想到这些,龚半山同样能够想到,还是如此做,他们也没有办法更改。 龚林快步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在后排,紧靠着龚坤。 看到前面司机在驾驶位置,龚林给龚坤一个意会眼神。 龚坤命令道。“王师傅,我的烟没有了,你去替我买一包烟回来。” 司机闻声下车,前往附近的超市买烟。 看到司机走了,龚林靠在座椅后背上,重重舒一口气。 闭上眼睛,回忆酒会时候龚半山的表现,手拉着公龚岙,郑重其事的将龚岙介绍给在场的长辈。 这是他们三位孙子都没有殊荣,唯有龚岙享受爷爷对他的殊爱。 幺儿被喜爱正常,但是爱到这一份上,龚林想不明白龚半山对龚岙的爱,是真的爷爷对孙子的爱,还是有他们不理解的事。 不想再去想酒会场景,龚林问道。“大哥,你怎么看爷爷做的事,你是支持他,还是反对他?” 龚泉同样的问题,可他不想在回答。 龚半山做的对错,他们作为孙子辈,都不能评价龚半山所作所为。 子不言父过,他们是龚半山培养长大,称呼是爷爷,也履行父亲的责任。 教育/养育之恩之情,是他们无法否认的,这也是不能评价龚半山的原因。 龚家外人可以评价,唯独他们四人不能评价。 对错也没有衡量基准,龚半山做的未尝就是错的,如果他成功了,龚家的影响力会加强,得到更多实际利益。 存在失败的可能,势必阿乐,龚家名声受到影响,也能保住基本盘,基本盘不受损,名声损失可以用时间弥补。 他们的认为的是失败的可能性大,不代表一定会失败。 做任何事都有风险,风险越大,收益越高,这是自古不破的道理。 身后有众人支持,仰光有合作的供货商,外部有稳定的销售渠道,上游/中中游/下游保持稳定联系,赢得一面也概率很大。 只要能够挺过低谷时期,低谷时期积累稳定的翡翠供货商,同进同退,也就有了同甘共苦的友谊。 在翡翠行情转温时候,依靠这一点友谊,他们可以得到供货商认可和帮助,更能打开翡翠的口子。 有赢有输的竞争,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龚坤在仰光,他对缅甸人的性格很了解,更明白如何和缅甸人相处,也知道如何维护仅有的利益关系。 看向龚林,龚泉反问道。“你不赞成爷爷的做法?” 点点头,龚林说道。“大势所趋的意义就是洪水来了,不要逆着水流方向往上跑,要是有人顺着水流方向往下跑。” “我们家本来是和大家站在一起,因为龚岙的蠢事,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现在更是站在对立面,这对龚家的声誉打击很严重。” “如果一开始就是对立,现在的做大没有一点问题。可我们本来是顺流,现在突然间改变方向是逆流。” “假如道反对者一方,得罪了刘爷爷等人,也没有他好到反对者,毕竟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们加入,我们的加入只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加入的理由更是扯蛋,徒增笑话而已,我是受不了现场气氛的尴尬,受不了被人背后嘲笑还不能发声的窝囊。” “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我看到爷爷对龚岙的喜爱,我很担心爷爷百年以后,不是你接手家业,而是龚岙接手家业,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 “我接手家业的可能性不大,龚泉更不用说,你要是不能接手家业,龚家以小压大,这不是好事。” 一件事变成两件事,龚泉、龚林都在龚半山对龚岙的喜爱中发现问题,他又何尝没有发现问题。 龚泉让他表态,他没有表态。 龚林半夜说同样的事,想让他表态,他也没有办法表态。 怎么表态,架空龚半山,将龚家的权柄我握在他手上,这是什么行为,不是后辈子孙应该做的。 担心是担心,事情没有真正发生,龚半山活的好好的,就不能做对龚半山不利的事。 他要是真的架空龚半山,在这座城市里,他们也是一个笑话。 权柄的交接是顺当的,不能有任何瑕疵,有了瑕疵的权柄,不是真正的权柄,是抢来的,是不正当的。 龚家室龚半山一手打下来,后辈子孙享受福禄,在想要以下克上,保持住这一份福禄,是对后辈子弟的鼓励。 他们这一代可以这样做,下一代也可以对他们这样做。 亲人之间相互防范,家不是家,人不是人。 拍拍龚林的腿,龚泉宽慰道。“龚家是爷爷的龚家,他是最不想龚家分崩离析的人。” “我们要相信爷爷对时局的判断,也要相信他能够带领我们走上另一个辉煌。” “刀山火海闯荡一辈子,爷爷的眼睛能够看得清什么是刀,什么是火,知道避开刀子,灭掉火焰。” “以爷爷身体状态,再活十几年没有问题,我们考虑的问题不需要太长远,按照爷爷的要求去做就可以。” “子孙满堂是福气,你最应该考虑的不是龚家的现状,而是龚家的未来,未来就是抓紧时间生孩子。” “龚泉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出生,他都有孩子了,你还不抓紧,想要什么时候生孩子。” “龚林,你听我的话,回去以后先把孩子的问题解决,然后再去做其他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后代重要。” 龚坤的反应在龚林意料之中,大个宽厚之人,对待事情的考虑倾向于好的一面。 可他不是宽厚之人,见识道竞争的残酷,他更明白所有一切都是拼出来,抢到手中的。 龚坤见识到比他更加残酷的竞争,他的竞争是商业竞争,龚坤的竞争是生死之间的资源抢夺竞争。 一步生一步死夸张,但也差不多,毕竟翡翠矿坍塌时候,慢一步就是死。 劝说不动龚坤,龚林也不想和龚泉碰面,一起商量劝说龚坤成为龚家主事人。 心中叹气,龚林也能接受当下的局面,努力配合龚半山,争取赢下这一场逆风战。 胜败总要有一个结果,才能进行下一步。 “大哥,我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不会同意我的想法,但我还是建议你,多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只要你改变想法,我和龚泉都会支持你,帮助你成为龚家主事人。” “你知道我和龚泉关系,我们两人关系不和睦,但对你都是信服的,绝对会支持你。” “换作是谁成为爷爷的指定的主事人,都不会得到龚家兄弟的认可,都会是分崩的结局。”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要是兄弟不齐心,以现在的局面,绝对是两方,甚至是三方对立。” “大哥,弟弟今天喝酒喝多了,说了太多醉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明天还有一堆事,我先走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见。” 打开车门,龚林直接下车。 他的车在洪坤车后面等着,走两步直接上车,司机启动库里南离开。 司机没有回来,买烟时间有点久。 看着库里南的车尾,龚坤心里很暖。 龚泉也好,龚林也罢,对他都是真心的。 两人关系不和睦h还是小时候的恩怨,长大成人联系不多,两人在大事上一直保持一致。 弟弟们不省心,劝他从龚半山手里将龚家的主事权拿到手,龚半山倾心倾力的培养龚岙。 想不明白龚半山的未来计划,龚坤也是左右为难。 以他对龚岙的了解,龚岙就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已经被龚半山养废了,不可能浪子回头。 即使龚岙浪子回头,身为家里最小的弟弟,不要说他心里不服气,龚泉、龚林也不服气,根本看不上龚岙。 要是龚岙真的成为龚家主事,龚泉、龚林绝对会掀桌子,自立门户,不搭理龚岙一分。 想着未来可能要面对的局面,龚坤深深思索,他应该如何选择。 司机慢慢走回来,坐在驾驶位置,将买回来的烟交给龚坤。 接过烟,龚坤说道。“王师傅,回家吧。” 王师傅没有说话,默默启动车子。 第745章 深夜电话 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背对着夜景繁华的城市。 龚泉有背对众生的瞬间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他只是背叛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代表不了众生。 已经决定的事,不需要再犹豫,他犹豫的是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又最快速度打开局面,让他有底气的脱离龚家。 底气是什么? 底气是离开龚家平台,还能悠哉悠哉生活的保障,站立着不被打倒的资本。 只有在龚家打击中存活,才能真正的脱离龚家,成为独立的个体。 龚坤拒绝他的那一刻,那就没有回头路,而他一直都没有回头路。 龚半山一定会将龚家交给龚岙,他们兄弟三人的崩析是早晚的事,他只是看清未来的现实,提前做了选择。 下了决心以后,龚泉心中充满跃跃欲试的冲动,想要看到龚半山那张失望又复杂表情的脸。 报复的快感在他身体里奔涌,压抑在他心底二十二年的秘密,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是一个人,是一个在歧视环境中生活了二十二年的人,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恨,没有不忿。 上一代的人的错误让他承担,他担住了,担了二十二年,现在他不想在担下去,甚至让他未出世的孩子也担着。 起身站在玻璃前,眺望这远处的夜景,龚泉明白他没有退路。 在刘老三面前没有露怯,怎么会对一通电话露怯。 手机躺在办公室桌上,他没有着急打电话,按照时间点推算,张记现在没有休息。 他们这种人是不需要休息的,每时每刻都在准备工作。 再次坐在办公椅上,龚泉看着漆黑的办公区,拿起手机。 手机号码已经存在手机里,只是一直没有打电话。 办公室里没有监听,在他到办公室以后,检查一遍办公室,确定没有监听设备。 监听不是什么大事,商业竞争没有太多新奇的招式,招式手段一直简单粗暴。 费脑筋的方式才是最无用的,也是最不见效果的方式。 找到张记电话,按下号码键,打开免提,听着手机的响铃声音。 右手举着啤酒,左手拿起手机,看着陌生号码,张记沉思要不要接。 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有点不合时宜,打搅他开心的喝啤酒。 天天无所事事的日子,也就是晚上的海风和手偶中的啤酒为他解忧。 放下啤酒,张记说道。“你们接着喝,我去接电话。” 走到安静的海边,按下接听键,面对着大海说道。“我是张记,你是谁?” 听到张记声音,龚泉一笑,还是和龚家的死对头联系上,他的路已经迈出第一步。 没有回头路的路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退缩,勇往直前的向前走。 “龚泉,龚岙的二哥,刘爷爷介绍的你,让我和你联系,一起商量一件事。” 没有听过龚泉的名字,张记对龚岙的记忆很深,毕竟是在白沙瓦街面上对他开枪的人,也是被他吓得精神不正常的人,怎么会记不住。 他和龚家所有矛盾起缘龚岙,要不手龚岙,龚半山也不会想着弄死他。 对龚半山的威胁,张记一直放在心上,提防着龚半山的坏招损招。 国人的仇恨值很高,想要弄死一个人的心不会轻易消散,只会在日夜里慢慢失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一刀子,捅的人难受。 龚泉自报家门的方式,似乎不像是找他报仇,还有刘爷爷的称呼,张记摸不准龚泉口中的刘爷爷是谁。 他认识的人姓刘的很多,谁能确定“刘爷爷”对应的是谁。 “刘爷爷是刘老三,你的合作伙伴。”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先和他打电话确认,然后再回过来。” 确定“刘爷爷”是刘老三,张记诧异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和龚家是死对头,龚半山更是放话要弄死他,他和龚泉有什么好聊的。 当面就是干,背面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更是没有共同话题。 刘老三介绍龚泉,难道龚泉还能背叛龚家,背叛龚半山,背叛他的亲爷爷。 “原来是刘总介绍,我明白刘总的意思,就是不知道龚兄弟,你联系我有什么事?” 疑惑的声音充满不信任,即使有刘老三背书,张记对他还是警惕。 以龚半山对外界的放话,张记不相信他在情理之中,毕竟掌机不在深圳,不知道他身份的特殊性,不知道他的非人待遇。 换作其他深圳圈子里的人,知道他名字的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尴尬的处境。 信任需要基础,刘老三的介绍是基础,真正的信任还需要做事,让张记看到他的实际行动,才会真正的相信他。 “你对我身份惊奇很正常,我理解这一点,但这不是我和你打电话的目的。” “以你和龚家的怨恨,没有和解的可能,我呢,也不想在龚家待着,我们可以合作,一起让龚家的计划落败。” “我为你提供信息,你去做事,所得的利益三七开,你七分,我三分。” “我知道你是做宝石进出口,等这件事结束,我还会在翡翠行业、宝石行业混饭吃,请你为我提供宝石货源。” “这是我的想要说的话,你的意思呢?” 沉思一会,张记反问道。“我们之间互不了解,即似乎你是刘总介绍的人,我也不信任你。” “你的姓氏就是我们信任的阻碍,我不可能去信任一个姓龚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哪怕刘总介绍你,这不是信任的基础,也不是合作的基础,甚至不过是陌生人给我打电话而已。” 听着张记的拒绝,龚泉没有着急解释。 因为他姓龚,无论怎么解释,理由都苍白无力,不过是找借口而已。 没有想过以一通电话就能让张记这种人答应和他合作,枪林弹雨出来的人,最相信的是人性的恶,不是人性的善良。 但龚泉知道如何让张记答应和他合作,他和张记之间缺乏了解,只要张记了解他的生活,在有人愿意做保,张记就会答应合作。 刘老三的面子已经抬出来,下一个人才是关键,才是张记愿意相信的人。 “我没有想过一通电话你就会相信我,愿意和我合作。” “你认识谓哥,以你们的关系,你可以随意给他打电话,和他说任何话都不用考虑。” “你不会给刘爷爷电话确认,那你可以和谓哥电话确认,让他为你讲讲我的故事。” “我相信只要你了解我的生活,了解我在龚家的位置,就能理解我做这个决定的原因,愿意和我合作。” “请保存我的手机号码,等你愿意和我合作时候,可以随时拨打我的电话。” 张谓的名字被龚泉说出来,似乎只是想让张记了解他的人生。 面对着大海,吹着海风,张记考虑如何回应龚泉。 张谓和他的关系不言而喻,两人是老相识,也是可以称作朋友的人。 刘老三辈分高,因为龚泉的事打电话确认,张记是万万不能做这样有失礼数的事。 他真的做这件事,刘老三会怎么想他,又会怎么回应。 张谓倒是无所谓,可以坐下来随意吹牛,不担心张谓对他有意见。 “龚泉,我记住你的名字,也会保存你的手机号码。” “我会找时间和谓哥联系,我们之间的所谓合作,还是等到联系谓哥以后再说。” “不论你在龚家什么地位,这不是乎我关心的,我最关心的就是你不要骗我。” “你要是敢骗我,我不知道龚半山能不能弄死我,但我一定弄死你,把你弄得比龚岙还要惨。” 龚泉笑着说道。“不要着急放狠话,你还是和谓哥联系,我知道他最近很悠闲,有时间接你电话。” “不过以你们的关系,我这句话太多余,你想什么时候和他打电话都可以。” “知道你在海边聚餐,我不打搅你的兴致,好好享受生活,再见。” 挂断电话,张记想着要不要给张谓联系,确定龚泉的合作诚意。 想了想,还是没有联系张谓。 本就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小事,等他什么时候回国,什么时候联系张谓,也不耽误事情。 掏出身上的烟,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坐在海岸线上,看着眼前的海,张记有点想念家乡的麦田。 快到收割麦子的季节,农忙的农村也是除了春节最热闹的时候。 对土地的情怀是难以割舍的眷恋,是每个在外打工人不会忘记的号角。 到了农村时节,返乡的人回到家乡,收割丰收的喜悦,坐享和家人相聚的快乐。 张记想念家乡,却不想回家。 回到家里就是争吵,就是酒瓶子遍地的酒气,是他不想看到家。 没有点燃的烟不会燃烧,会呼吸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有时候张记也会想,如果张梁子不喝酒,那又是怎样的场景。 摇摇头,将脑海里的疑问甩出脑袋。 起身走向酒桌,杯子中还有啤酒要喝,哪有时间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第746章 蛋炒饭 潘泽走到办公室门前,敲敲门,走进黎视办公室。 黎视看一眼潘泽,面无表情问道。“急急慌慌,天没有塌下来,地没有陷下去,需要你着急的跑来跑去。” “也是30岁的人,做事能不能不要毛躁,稳重,重重一些。” 没有心情和黎视开玩笑,他的事情太多,已经连续加班两天,没有睡一个好觉。 可是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很多文件需要他审查,时间根本不够用。 潘岳、韩进的消息传回来的很晚,被他淹没在文件海中,没有及时发现。 一直等到潘岳打电话询问反馈,他才发现传过来的邮件和传真。 事情的发展按照他们的预测,法官没有当庭宣判,在家属的闹事中匆匆结束。 看完信息,潘泽明白,这件事没有两三次的开庭不会宣判。 他们是得利一方,砂金矿是否开工没有问题,影响不大。 普格里尼是弱势一方,普格里尼本人会收到法啊律制裁,其他人的处理不会过重,也会有一定的关押期限。 赔偿已经全部到位,受伤工人也已经陆续复工,只有重伤的几人还在医院休养,另外3人取保候审。 张记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想来也很快就会回到魔都。 张记回到魔都第一件事,肯定是过来找黎视,向他倒苦水。 好像黎视答应请张记吃饭,介绍股东认识,帮张记介绍磷矿石的买家。 当然,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他只负责法务这一块,其他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参加无聊的饭局。 “马丹加的第一次庭审已经结束,法官没有当庭宣判,被普格里尼方的家属闹事,法院制止不住,草草结束。” “以庭审的现场情况,我们占据绝对优势,庭审对我们很有利,很大概率是宣布正当防卫成立,进行人道主义赔偿,然后当庭释放。” “第二次庭审时间没有定,以潘岳反馈的信息推断,第二次庭审会不公开庭审,杜绝家属再次闹事。” “有大使馆幕后主导,视频拍摄整个过程,没有太多争议的地方,庭审速度快。” 转着手中的笔,黎视沉思砂金矿的后续影响。 死了12个人,不是一件小事情,死者家属要是去砂金矿闹事,他们也没有好办法解决。 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家里失去男人,对一个家庭的影响太大,可以用天塌了形容。 天是不会塌下来,但是一个家的顶梁柱没有了,这个家也就是真的塌了。 不解决后续影响问题,砂金矿想要顺顺利利开工,没有人捣乱,很难做到这一点。 复工已经开始,目前没有传来坏消息,黎视担心下一次在听到坏消息,是比这一次还要坏的消息。 “砂金矿已经复工,死者家属有没有到砂金矿闹事?” 推一推眼镜,潘泽解释道。“张记安排死者家属到砂金矿工作,和我们的工人同工同酬,帮助他们解决生活问题。” “警方成立一个巡逻队,不定时在砂金矿区巡逻,维护砂金矿区的秩序,保护所有砂金矿的合法正当利益。” “潘岳邮件内容没有详细介绍砂金矿的事,我对这件事的来接也很少,需要电话对接了解详细情况。” “字里行间没有对后续影响的描写,我想这件事可能已经解决,不会再影响砂金矿复工。” 圆珠笔敲击着桌子,黎视笑道。“事情有人处理,那就不用我们关心,这次要是解决不了,那就下次一起解决。” “你我的宗旨是什么?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尽可能将麻烦丢给别人,快乐留给自己。” “砂金矿的事到此为止,让他们去处理,我们不用管。要是这一点事情也处理不好,岂不是看不起人了。” 想了想,潘泽还是认为要提醒黎视,在砂金矿这件事上不能当甩手掌柜。 砂金矿是开始,必须要解决砂金矿的事,后续的计划才能陆续展开。 千金买骨马,这一枪必须打好,正中目标靶心,否则就是乱开枪。 不仅没有击中目标,还会误伤到旁边的队友,导致后续合作困难增加。 这也是一次应急处理模板,有了这一次应急处理经验,下一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有经验参考,有模板借鉴,可以快速处理。 虽然依赖处理问题人的魄力,毕竟有了范本,抄作业也可以增加胜算几率。 “黎总,我认为要对这次处理方案进行剖析,行为系统文字资料,作为应急方案,让所有的国外劳务派遣的员工学习。” “若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们也知道如何做才能保护自己。” 笑了笑,黎视摇头说道。“领导层知道就可以,要是让底层员工知道,这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类似的事情对人的依赖性太强,换作一个人,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法,直接反杀换命,这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也就是张记杀气重的人才会如此做,他有钱,手底下有人,圣彼得堡有人,才会如此做,你换一个人过去,梳理事情就需要一周时间,在扯皮推诿,现在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话音未落,敲门声再次响起,秘书推开门,看到潘泽也在,他就想退回去。 黎视问道。“什么事,直接说。” 秘书说道。“黎总,有未预约的客人想要见你,他说他叫张记,现在在前台。” 黎视、潘泽对视一眼,刚刚说到张记,张记就自己过来了。 盘算时间,庭审结束,张记不可能这么快回到国内。 看向潘泽,黎视问道。“庭审的消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 潘泽笑笑,说道。“两天前,被淹没在邮件中,我也是刚刚接到潘岳电话,才知道庭审结果。” 靠在办公椅上,黎视笑着说道。“你看吧,讨债的来了,速度还挺快,迫不及待的问我讨债啊。” “让这位张先生进来,以后他找我不需要预约,直接让他进来。” 潘泽会心一笑,转身离开黎视办公室,将办公室留给黎视和张记。 张记回国第一一件事就是找黎视,一定有他们谈的事。 只要不是法务问题,他都不想掺和其中。 推开黎视办公室门,张记说道。“你的办公室还真是难进,还需要预约。” “我记得上一次也没有预约,怎么就进来,这一次不预约就进不来。” 坐在沙发上,打开手中的外卖,张记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起来。 看着茶几上的蛋炒饭,黎视不明白蛋炒饭有什么好吃的,怎么张记吃的这么开心。 “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下一次开庭就会宣判3人无罪当庭释放,3人可以回国。” “其他的事情需要你的人出面处理,不需要我在出面。” “我过来找你的目的很明确,你说请我吃饭,还要介绍其他股东认识,说说具体时间,我过两天还要去大马士革,不会在魔都呆很久。” “要是能够定下来,尽快定下来,确定以后我就直接去大马士革,让磷矿石装船,运回到国内。” 没有回答张记问题,黎视反问道。“蛋炒饭好吃吗?” 点点头,张记肯定说道。“当然好吃了,不然我为什么吃他。” “超级豪华蛋炒饭,家里两个鸡蛋,一根肠,一根腊肉,一块里脊,还有虾仁,上面还撒了葱花。” “马加丹一个月,最想念的还是美食,不想再吃肉,吃海鲜之类的。” “定下时间通知我阿,我真的要去大马士革,那边又打起来了,我要过去保护我的工厂,不能让叛军炸我的工厂。” 转着办公椅,黎视想着什么时候吃饭合适。 他最近时间安排很紧张,各种各样的事接踵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张记着急离开,也是忙着他的事,战争打起来,谁还会管谁啊,工厂被炸也就被炸了。 沉思着,黎视说道。“明天晚上吃饭,你我都有时间,一起坐下来聊一聊。” “要我说工厂被炸就炸了,生命重要,不能因为工厂,让自己处于战争环境中。” 摇摇头,张记拿起矿泉水,打开喝一口,缓解干燥的口腔。 看着黎视,张记发现黎视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钢铁加工厂还没哟建设好,要是被炸,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明明已经送过礼,花钱买了平安,不能让工厂被炸。 “响应政府号召,我过去投资。对方也交钱买平安,他们凭什么要炸我的工厂。” “只要他们敢炸我的工厂,我就不买他们的磷矿石,让它们接着当石头。” “他妈的玩意,要是敢坑我的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干死他们。” 撇撇嘴,黎视根本不相信张记能够干死任何人,不过是过过嘴瘾。 确定吃饭时间,他还要安排吃饭的人,不想在听张记吹牛。 “行啦,确定吃饭时间,你直接回去休息,明天中午等我通知。” 点点头,张记端起蛋炒饭,边吃边离开办公室。 第747章 突如其来的请柬 躺在宿舍床上,张记感到由衷的踏实。 心中没有安全担忧,也没有工作的压力,可以安心的睡觉。 只有在宿舍里,张记才感觉到他身份的真实,不是谁的老板,不是谁的合作伙伴,也不是谁可以一个电话让他去做事的人。 上课时间,程明三人还没有回来,宿舍就是他一个人安静的地方,是他灵魂休息的地方。 被子很长时间没有盖,有一股潮气,闻着很不舒服,但张记躺在床上,就不想在下去。 困意来袭,但他睡不着,没有一点睡意。 短期内没有去大马士革的计划,不不过是催促黎视安排饭局的借口,快一点认识介绍的人,确定磷矿石买家。 在马加丹待了一个月,张记想到自从开学以来,他就没有在学校出现几次。 考虑着还是在学校待几天,和同班同学混一个脸熟,然后在去国外。 亨特还没有准备好交易的药物,他也有时间在国内待着,享受一段时间的安宁。 古离统计实习单位的事,他一直没有回复。 不需要找单位实习,但张记想要了解学校统计实习单位的目的,是只是统计学生的实习意向,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他想的比较多,不是其他同学,不会想太多,只认为这是学校惯常的工作,随意将信息报上去。 但他也不认为学校会害学生,至少在实习的事情上,学校没有操作空间,也不会降低身段在实习上出卖学生的劳动力。 大学不是大专,强迫学生去工厂打螺丝,免费替老师们赚钱。 财大是正规院校,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做这种事情,既有损身份,也让其他学校看不起。 纵横魔都财会届财大,提篮桥的分校区摇篮,干的必须是高技术含量的事,不能是有损身份的事。 猜不透简单事情背后的逻辑,张记还是决定先睡一觉,然后在去打听打听消息。 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 闭上眼睛,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古蔺走进宿舍,转身关上门,耍帅的比划动作。 放下手中的书,坐在椅子上,腿翘在书桌上,悠哉悠哉的玩手机。 似乎是打电话的动作,还是没有打电话,打开空间刷着照片。 距离太远,张记看不清古蔺手机上的照片,模糊不到女人的照片。 放下他的腿,打开电脑,古蔺也不忘了发送一条信息。 放下手机,进入学校内网,浏览着帖子。 手机震动,古蔺赶忙起来手机,看着传过来的信息。 兴奋的手舞足蹈,似乎是打赢一场战争一样,刚刚攻占敌人的阵地,插上属于他的旗帜。 实在看不下去古蔺的自娱自乐,张记开口问道。“你中彩票了,这么兴奋?” 突然的声音吓得古蔺一愣,转身站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到张\u003d张记这张极其可恶讨厌的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你这愣不吭声的一嗓子,差点将我送到西天去,我还以为宿舍白天招鬼。” “兄弟,人吓人,吓死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顽皮,躲在床上吓人。” 哈哈一笑,张记问道。“偷看谁的照片,春心荡漾,想要谈恋爱了,还是已经谈着了。” “本以为你就是小和尚,没有想到你不是和尚,还是有红尘心阿,终于暴露你的春心。” 坐在椅子上,关上电脑,古蔺不是真的不想搭理张记。 原本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没有一点情绪聊天。 而他的事情也不想告诉其他人,哪怕是舍友,也不想让舍友知道他藏了这么多年的小秘密。 张记突然回来不会打乱他的计划,他还是要按照约定去外面吃饭。 没有暴露行踪,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他的秘密,他也不需要处理,让张记保证没有看到他的所作所为。 “现在见你一面是越来越难,还有一个多月放暑假,你就没有在学校待几天。” “我估计你到教室,都没有几个同学认识你,以为你是走错班级的同学。” “你在魔都有房子,怎么不回你的房子睡觉,跑到宿舍宿舍睡觉,难道宿舍的床睡着舒服。” 趴在床沿上,看着故作镇定的古蔺,张记第一次见到古蔺如此,对他手机里的人更加感兴趣。 古蔺不想谈论,他也不会追着问,徒惹古蔺不开心。 他也有不会告诉朋友的秘密,更何况是他身体的秘密,即使这个秘密已经解决,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路途太远,不想会那里,还是宿舍人多,有人气,舒服。”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一个人偷偷逃课跑出来,不担心老师点名,还是认为老师发现不了你。” 古蔺歪着头,想起来一件事,起身来到张记的书桌,打开抽屉,拿出红色的请柬。 将请柬放在张记床上,古蔺说道。“这是林含章给你的请柬,你不在宿舍,就放在你抽屉里。” “还有你放在抽屉里的翡翠手镯,有时间也拿走,不要在放在抽屉里。” “大四课程不多,而且我们在宿舍时间越来越少,不要丢掉了。” “我知道手镯价值不菲,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真的被偷了,我们说不清,警察来了调查也麻烦。” 点点头,打开请柬。 好奇林含章怎么会给他送请柬,正式的请柬是有重要的事才会发送,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用请柬。 一目两行看完请柬上的信息,张记怀疑他看错了,这不是请柬,这是一场恶作剧。 看着古蔺,张记问道“这真的是林含章送来的请柬,不是黑色周四的恶作剧?” 耸耸肩,言之凿凿道。“这还能有错,他亲自送过来的,当然不是恶作剧。” “我给你说把翡翠手镯拿走,你千万不要忘了,被偷了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再次点点头,张记说道。“喜欢吗?喜欢送你一个。” 哂然一笑,古蔺嫌弃道。“你他妈的有病?我是男人,你是男人,你送我翡翠手镯,你想做什么?” “不会因为被杜悦甩了性取向有问题,有问题你也不要找我,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哈哈一笑,张记跳下床,找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 他想要给林含章打电话,确定请柬信息的真假。 林含章是当事人,郑重其事给他送请柬,他打电话询问,似乎很不礼貌。 不能给林含章打电话,而了解林含章的人还有林克贞,可以和林克贞打电话,询问林含章订婚的事。 坐在椅子上,听着林克贞的电话铃声,张记脑袋里闪过纪云歌,纪云歌一定很伤心,没有得到喜欢的人,眼看着喜欢的人订婚。 “你回国了?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没心情和林克贞吹牛,张记直接问道。“刚刚看到你哥给我的请柬,林含章要订婚,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林克贞一笑,乐呵呵说道。“你想要什么风声,电视台循环播放,还是报纸登报。” “林含章就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又不是世界名人,需要什么风声。” “订婚日期已经定好,你也收到请柬,那就不要迟到,及时到订婚现场。” “我知道你手里还有玉石,记得选一块上乘的玉石当礼物,林含章还是很喜欢玉石的。” 撇着嘴,张记不相信林可贞的话。 他喜欢玉石,林含章对玉石的喜爱也就是一般,没有过多热情。 林含章似乎对身外之物一直没有过度的热情,一副淡然的样子,偶尔才会有真情流露的时候。 “你未来嫂子何方神圣,居然能够成为你的嫂子?” “这也太快了,没有听到恋爱的消息,直接就是订婚,这速度可以和磁悬浮一拼,震惊我了。” 林可贞说道。“我都被震惊,更何况是你。” “突然间决定的事,两家人没有意见,林含章没有意见,我未来的嫂子没有意见,这不就订婚。” “你以后不用羡慕我们的生活,这也是有代价的,不是随心所欲的生活。” “我未来嫂子口碑很好,如荷如菊,认识她的人对他评价都很高。” 想了想订婚要送的礼物,可是,订婚送什么礼物,又不是结婚。 他被林可贞绕进去,脑袋就想着送礼物。 不过,张记手中有钻石,可以送一块钻石,免得林含章去买钻石,在被人骗了。 “我计划送你哥一块钻石,怎么着我手中的货是真品,你们买的也不一定是天然的钻石。” “现在假钻石很多,难以分辨真假,不要被骗了。”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过几天出来吃饭。” 不给林可贞反驳的机会,张记直接挂断电话。 他要是不挂断电话,林可贞肯定还会向他要玉石,要将玉石当做礼物。 到了结婚的年纪,他们这一代人的年纪,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 摸着自己的脸,张记感觉到脸上的沧桑。 风华正茂的年纪,最好的年纪,也是人生最窘迫的时期。 笑了笑,将脑海里的念头甩出去,张记打开抽屉,拿出装着翡翠手镯的盒子。 第748章 第一步路 威廉姆斯打量一眼窗外,然后将窗户关上,将厚厚的文件放进公文袋里。 拎着公文袋,威廉姆斯前往约定的地点,去见约定的人。 不知道谁会在约定地点见面,他随身携带着一把格洛克g19x防身。 他手提袋里的东西价值不菲,说不得会有见财起意的人,不得不防一手,不能让他和文件袋里的材料有危胁。 基地里看似平静,但平静之下,也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和谐场面。 当然,不和谐的大多是男女关系,钱财纠纷不多,大概是钱财是可以随意得到的,女人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得到的。 男女丑闻太多,威廉姆斯已经见怪不怪,要是一段时间听不到那群丑闻,他倒是要考虑睡觉也要拿着枪,以防不备。 男女之间就那么一点破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闹出各种各样的幺蛾子,不是上下级之间的丑闻,就是两个人、几个男人争一个女人的破事。 在这个基地里,这样的事情不能说是丑闻,只能说是乐子。 丑闻是外界对他们的定义,威廉姆斯一直认为很多人闲着没事,可以到基地里面来当兵,体验他们日常生活和工作。 真有的有哪些闲人坚持一年,再来说这些事,他才愿意赞同或者反对。 没有经历他们生活的人,没有资格评论他们,哪怕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也没有资格评论他们。 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正义,揭露罪恶事迹的记者,威廉姆斯对记者没有一丝好感,恨不得将所有记者全部拉到基地里,让他们披上防弹服去执勤,去喀布尔郊区巡逻。 只会叫嚣着人道主义,号召道德水准,还不是表面上做文章,背地里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威廉姆斯不否认战争对人类精神、文明、文化的摧毁,他同样也是被裸携着往前走,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若是有选择权,也想快一点结束该死的战争,但他没有选择权,只能在混乱的世界中亦步亦趋的前进。 他已经有所改变,也做了决定,但这个决定是灰暗的,短暂的光明,可能要用一辈子来忘掉他的选择。 不过,他又有什么错,做了和多数人一样的决定,他有什么错。 接受现在的改变,威廉姆斯也为他划下红线,不会去触碰红线。 来到酒吧,没有看到相熟的人,威廉姆斯坐在老位置,对着酒保说道。“一杯龙舌兰。” 酒保看到威廉姆斯,知道威廉姆斯口袋里有美元,他很开心威廉姆斯能够来酒吧。 只要能拿出美元,所有的酒鬼都是上帝,应该收到他们的热烈欢迎。 威廉姆斯赌桌上的雄风,就算是他将自己喝死,酒保都没有为难,只要在死之前付账。 一杯龙舌兰摆在威廉姆斯面前,威廉姆斯没有着急喝酒,点酒是他的惯常操作,可他不一定要喝酒,尤其是在这个交易的紧要关头。 亨特坐在威廉姆斯身旁,向酒保点一杯龙舌兰。 威廉姆斯看一眼亨特,拿起杯子,在鼻子 亨特的到来是意料之外,本以为会是罗伯特的手下办事人,没有想到是亨特过来。 但亨特过来解决信任问题,他和亨特算是认识,彼此了解对方根脚,不会见财起意,他的安全就有保证。 亨特从事走私有几年时间,这是基地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有人有零散的宝石、药品,或者其他的货物,也会卖给亨特。 亨特就像是商人,对任何国家过来卖货物的人来者不拒,接受他们手中货物,现金交易。 文件袋放到亨特脚边,威廉姆斯说道。“没有想到会是你来,我还以为会是陌生人。” “我知道罗伯特有很多人,但我没想到你也和他有合作,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密切,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差。” “海顿是正派的人,不会为了钱做这些灰色的事,你作为他小分队的人,怎么让他同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很好奇。” 一口气喝完龙舌兰,不需要亨特说话,酒保直接为他续杯。 酒保是有颜色的人,知道那些喝酒的人有钱,哪些人是穷光蛋。 不是他们嫌贫爱富,毕竟酒水运过来也需要代价,不能让他们免费喝酒。 亏本的生意没有人干,更何况是在这个帝国坟场里,活着是幸运,活着喝酒也是幸运。 端起举杯,酒水在杯中晃动,呈现漂亮的颜色。 看一眼脚边的文件袋,亨特知道文件袋里的资料是过关的药品清单。 走完一系列流程,到了最后丰收的季节,可以再次和张记交易药品。 驻地军人增多,药品的数量也多了起来,而且过期的药品很多,审查监流程繁琐。 只要能够拿到审批单,药品就可以随意的取走,当做过期药品销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品运送到其他需要的地方。 换了地方,药品就是救命的药,是漂亮的美刀,是令人沉醉的生活。 威廉姆斯一直在走流程,审批流程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将所有流程走完,拿到药品销毁的审批单。 “销毁的药品很多,保质期最长只有11个月,最短的只有4个月,这是我的能力所在。” “快速将药品销售出去是正途,一旦过了保质期,会有不良反应和副作用,这会影响药效发挥。” “提醒和你交易的人,让他清楚药效的有效期,到期还没有将药品销售,一定小心使用,不要闹出人命。” 亨特心中一笑,对威廉姆斯的圣母心感到无语。 在混乱的国家里,正发生战争的国家里,药品是后方的枪支弹药。 手中有药品才能救活一个人,才能让一个战士不死去,还能拿着枪去战斗。 不排除丧心病狂的反政府军和武装团体,为了省钱直接一枪毙命重伤的人。 一颗子弹10美分,一瓶药5美元,他们是分的清哪一个物美价廉,也会选择最省钱的方式。 他们的是卖药的人,只要将手中药品卖出去,就完成交易。 药品如何处理,能否再次卖出去,是否过期,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放下酒杯,亨特说道。“附近的几个国家在打仗,远方的国家也是战乱不止,以我们这一点药品的量,都满足不了一个国家的量。” “这批药物到了市面上,很快就会销售一空,甚至满足不了那些顾客。” “至于你说的保质期,还有药效的问题,那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会有人考虑这件事,也会有人解决这件事。” “威廉姆斯,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其他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 咽下去一口酒,亨特无所谓的态度让威廉姆斯很不满。 他是将药品卖出去的人,但他的良知还在,不是想着用药品去害人。 过期的药品药效很差,而且带有一定的毒性,副作用也很强,不能再称之为药。 亨特完全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将药品当做赚钱的工具,虽然他也是将药配你当做赚钱的工具,威廉姆斯还是承认他的良知。 再次喝一口酒,威廉姆斯说道。“亨特,药品赚钱是一码事,药效使用是另外一码事。” “过了期的药品就是毒药,不是治病救人的药,不能在使用。我还是建议你,向买家阐明清晰,每一个药药的具体保质期限,不要使用过期的药品。” “我们是为了赚钱,赚钱的结果不能害人,不能闹出人命,哪怕不是我们同胞的命,那也是人命。” 认真看着威廉姆斯,亨特发现威廉姆斯是很可爱的人。 药物的保质期已经确定,不是他们能改变的。 将药品交给张记,其他的事就是张记的事,使用药品也是张记的人使用,他无法控制使用。 哪怕是转手将药物全部卖到另一个人手中,也是他们无法管控的事。 没有人会倾听卖家的声音,药物不是导弹,不需要一步一步的使用流程。 看着威廉姆斯认真的表情,亨特说道。“我答应你,我会提醒买家注意每一药品的保质期。” “威廉姆斯,你也要知道,货物出售,概不负责。这是双向的负责,我们不对买家负责,买家也不对我们负责。” “我们都不需要负责,我的话他们也不一定会听,你要明白这一点。” 威廉姆斯笑了笑,站在吧台边上,抬手拍了拍亨特肩膀。 “亨特,算了吧,我们干的就不是人干的事,就不能在竖牌坊。” “市场有市场的规律,我们服从规律,不能让规律服从我们。” “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离开酒吧,威廉姆斯没有意思留恋,也没有到赌桌上玩一把。 已经做了充分心理准备,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关。 资料交给亨特,所有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亨特给他分钱,仅此而已。 迈出第一步的路,抬腿就已经没有回头路,更不能可怜任何一个人。 怜悯,这个词是一个无用词汇,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第749章 物是人不非 一排运货车行驶在马路上,车速很快,似乎着急赶路。 司机眼睛紧紧盯着前方,虽然他们表面是空车,但是难免有人想要劫持他们的车,抢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伙。 夜间行路,最担心的不是人,反而是突然有故障的车辆。 一辆车停在路边,只要时间过长,很有可能就会迎接一颗温候的火箭弹,人和车一起在熊熊烈火中成为路边的垃圾。 紧张的开着车,司机很好奇为什么一定要夜间开车送货,不能让他们安心睡一觉,天亮以后在送货。 本就是顺躺的事,空车也是空着,拉点东西也可以,没有必要一定夜晚运送。 本想拒绝,但看到绿色的钞票,司机动摇了。 雇主给的太多,让他没有拒绝的底气。 运送一趟货物赚800美金,单趟运送一次,就能够拿到2000美金,他有什么资格拒绝2000美金。 加上运送货物的800美金,来回一趟就有2800美金,这是他运送三次的钱,是不能拒绝的钱。 旁边押运的人板着脸,帽子遮掩着,看不到全貌,但司机知道他是美国人。 长时间和美国人打交道,司机能够一眼区分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等等。 秉持着不该问的不问原则,司机只负责开车,将货物运送到指定的位置。 顺利过了口岸,司机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已经过了口岸,口岸到白沙瓦的路很平坦,一般不会出事。” 司机的话没有说完,亨特看到飞过来的火箭弹。 司机熟练的换档,快速的加快速度,避开飞过来的火箭弹。 第二辆车没有躲避过去,被火箭弹射中,燃起熊熊大火。 第三辆车避过燃烧的车,跟着前方的车借着往前开。 紧张的心提溜在嗓子眼,只是奇怪的是,一直开到白沙瓦,都没有人再次袭击他们。 心中好奇攻击他们的人,怎么突然间就不攻击他们,似乎只是吓唬他们而已。 来到指定的位置,亨特下车,盯着前方。 按照约定,会有人在仓库前等待他,不是他到了以后还没有人过来接应。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亨特决定等待。 拿出背包里的武器,亨特对着身后轻呼一声,让押运的人准备好战斗。 既然战斗在所难免,那就用子弹说话,让活着的人说话。 等了半个小时时间,三辆车从远方开过来。 荀方看着前方停着的运输车,对斯里说道。“我们迟到了,没有看到人啊。” “看来是将我们当做敌人,不知道躲在哪里狙击我们。” “我们帮他们解决困难,他们帮我们制造困难,真是好心没有好报,下一次可不帮他们,免得被他们说我们不遵守契约精神。” 斯里慢慢减缓车速,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契约精神是伪命题,越是强调契约精神的人,越不遵守契约,这一点已经被反复验证。 如果要求北约遵守契约,那还真是讽刺的事。 斯里一直对所有北约盟国人有意见,只是很少表达出来他的意见,毕竟他的身份只是司机,老板也不会听司机的意见。 张记和亨特合作的很愉快,还有罗伯特,就算是为了合作,也不会和两人断了往来。 汽车停下,荀方打开车门下车,站在i火车旁边打量着周边。 看到隐藏在暗处的人,荀方大声喊道。“亨特,我是荀方,你出来吧,不需要再躲着。” 话音落地,等了一会,黑暗中才传出来声音。 亨特从附近的草丛中出来,一边走,一边不满说道。“荀方,你迟到了。” 笑了笑,荀方解释道。“我知道我迟到了,我迟到还不是帮你们扫清路障,你不会以为暗中的人发射一枚火箭弹,就真的会放你们离开。” “要不我们帮你们清楚后面的人,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奋战。” “好了,不说那些没用的话,我们还是按照约定交易,免得耽误你们回去的时间。” 困惑为什么只有一颗火箭弹,但亨特有些怀疑荀方说的话。 他们的车速很快,但是交战的枪声应该能够听到,不会一点动静没有听到。 荀方没有道理骗他,更何况是这种事情,以他的战斗经验很容易就会发现谎言的细节。 打量着荀方,灯光不清晰,也能够看到荀方身上的战斗痕迹,证明他确实经历一场战斗。 不过,他过来不是和荀方计较,而是过来交易。 只要能够顺利交易,这些小事都是可以轻松解决的小事。 示意收起枪,亨特说道。“知道袭击我们的一方是谁,他们怎么会袭击我们,难道知道我们行驶路线?” 耸耸肩膀,荀方无奈道。“黑暗中交战,只是去干他们,没有看到他们的面貌特征,不知道对方具体是哪一方人。” “口岸附近抢劫是传统,很多人都会干,今天你干,明天我干,除非是当场抓住活人,不然无法辨别对方。” “你们也是平安到达,这点小事也就过去了,不用再去想着报复他们。” “药品不需要点验,直接交给我就行,我会安排人卸货,钱你直接拿走,车辆也准备好了,可以直接开走。” 斯里提着黑色皮箱,将皮箱交给亨特。 亨特接过皮箱,将皮箱转交给身后的人。 看着荀方,亨特很好奇为什么是荀方过来和他交易。 以他对张记身边人的了解,冯军是最适合交易的人,也是能能够代表张记的人。 没有问出他的疑惑,只要能够顺利交易,谁过来交易都可以。 张记安排有的考虑,不需要亨特考虑安排的原因和目的。 斯里打量着货车,对着司机说道。“你们跟在我们的车后面,不要跟丢了。” 点验完箱子里的现金,确定是交易的数额,下士拉上皮箱,对着亨特比划“ok”的手势。 打量着下士,荀方问道。“这位兄弟很面生,不是原来的人,难道是新加入进来的?” 亨特笑着说道。“刚刚申请调到我们分队的下士,战场上优秀的狙击手,是我们的好兄弟。” “他是第一次过来,你看他面生也正常,这次见过,下一次就不面生。” 皱着眉头,荀方两步做到亨特身边,小声提醒道。“亨特,我们干的事你很清楚,不要随意带生面孔见张总。” “张总的身份特殊,你们是托付生死的朋友,张总现在在国内被调查,被很多人盯上,行动出入都很小心,尽量不要带生面孔的人。” “请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张总安全,不想让陌生面孔见到张总,你也不能保证生面孔就是可靠的。” 看一眼艾伦,亨特也不清楚海顿为什么同意将艾伦调到他们分队,可是海顿已经同意,他的意见就不重要。 这些事不需要告诉荀方,这是他们内部的事,和荀方没有关系。 “我带来的人不会有问题,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都是求财的人,不会为了一点小利益,做出违背大家意愿的事。” 荀方看着艾伦,总感觉艾伦身上有淡淡的敌意。 亨特说艾伦没有问题,有问题也是他们的问题,不成为他们的问题就行。 指了指身后的车,荀方说道。“越野车的油加满了,700公里没有问题,后车厢还有两桶油,还能再跑200公里。” “你们携带了武器,不需要我提供武器。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不要被人蹲了。” 亨特点点头,转身带着其他几人离开。 看着越野车离开,荀方还是对艾伦有了防范之心,也就是张记不在,要是张记在,他一定让沈俊在张记身边,寸步不离保护张记。 斯里走到荀方身前,盯着越野车车尾灯,小声说道。“亨特这一次带过来的人邪气,对我们有敌意,而且是很深的敌意。” “下一次交易不能在相信他们,一定要多带人,让他们有敬畏,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荀方点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不像是过来交易,更像是寻找目标。” “交易结束,我们做好我们的事就可以,下一次注意就行。” “这事我也会告诉张总,让他做决定,以后如何和亨特他们相处。” 斯里点点头,上车启动汽车,对着身后的货车打双闪,慢慢的前往医院的当下库房。 6辆货车的药品,数量太多,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将药品卸下来,存放好,等待下一步指示。 荀方看着亨特交给他的清单,对比药品的有效期。 制作清单的人是一个细心人,药品按照保质期时间排序,一目了然看到药品的有效期限。 张记回到国内一直没有信息传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事情牵绊,荀方犹豫着要不要给张记发送信息。 凌晨四点,是休息时间,不是联系人的时间。 想了想,荀方编辑一条消息,发送给张记。 不能打电话,只好发送信息,简要的告诉张记这边发生的事。 放下手机,荀方回想艾伦的眼神,深深记住这个眼神。 第750章 边界感 收拾好宿舍的物品装进背包,唯独翡翠手镯没有装起来。 本应该送人的礼物,没有送出去。 看着飞错手镯,杜悦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他的耳边,而古蔺的话也在他的心中打鼓。 时间过得太久,久到湖面泛不起涟漪,杜悦的名字也只是一个曾经朋友的名字,不会再影响他的情绪。 三个翡翠手镯送出去一个,还剩下两个。 随手拿了一个,没有看具体是哪一个,也忘了当初买的是哪三个。 微微一笑,拿起包装盒子,张记准备回文华苑,将他的日用品放到文华苑里。 回宿舍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甚至都不一定还会回来。 魔都有房子的好处就是能够随时去住,不用去找酒店,找一个安全的居所。 六月的天气已经热起来,学校里也有了穿裙子的女生。 明晃晃的白腿,仿佛是一道光,走到哪里都会寻找光的方向。 站在图书馆前,等待着何劲的到来。 何劲说找他有事,不明白有什么事不可以在宿舍说,还需要到外面单独说。 何劲第一次主动找他说事,张记还是很喜欢和何劲说话,毕竟是读书最多的人,也是看的最深刻的人,总是能给他醍醐灌顶的悟点。 古蔺、程明说何劲天天忙着创作,但张记没有看到何劲发表的作品,甚至是文章也没有发表。 何劲确实每天都在电脑前码字,3人没有故意询问,不知道何劲写的是什么。 眺望着学校的景色,绿葱葱一片的树木,穿梭在马路上的学生,犹如一幅安静的画卷,和谐而唯美。 当然,要不是有人拍张记的肩膀,他还会欣赏唯美的画卷,不是烦躁有人打断他的好心境。 心情易变,心境难得。 难得的好心境,静下心来,看一看学校风景,硬生生被打断。 转身看到马闲闲的笑脸,张记没有心情笑的出来,他怎么能够笑的出来,尤其是看到马闲闲。 所有心绪一闪而过,张记没好气问道。“你真是悠闲,还有时间过来拍我肩膀。” “要不是在学校,我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你甩到楼下去。” “以我们站立位置的高度,你甩到楼下,不死也要残废,成为一个残疾人。” 马闲闲伸头看一眼平台外面的高度,没有观察平台的高度,睡到图书馆会关注平台有多高。 而且,张记说话也气人,背后拍肩膀,就要被甩到楼下,是不是太残忍。 感觉到张记对她情绪的不满,似乎是刻意躲避,不想见到她一样。 回想两人有限的交集,她并没有得罪张记,也没干伤害他的事,怎么就对她刻意躲避。 心中安慰自己,是她自己多想了,张记根本没有这种心绪,是她的感觉出了问题。 “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孤单,特意过来陪你说话,你不要不知好歹。” “话说也是,你一个大男人趴在这里作什么,看风景还是看美女?” “对了,我过不是陪你聊天,我想问问你,你大四有什么打算,是毕业参加工作,还是读研?” 期待张记的回答,又担心张记回答的不是她想要的。 以她对张记的了解,他是想要留在大城市的,工作也是留在魔都工作,不会回老家。 考研也肯定是魔都接着上学,也是留在魔都。 心中的忐忑波动,似乎很没有意义,无论答案是什么,他们之间都没有可能。 以张记对她的感观,马闲闲没有看出一点男女之间的意思,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我考研,还在在财大,不过研究生专业会换一换,转到金融系。” “工作和考研不冲突,我的事你也知道一些,索性也就接着读研,让自己的学历漂亮一些。” “你呢,还是决定回家考编考公,复习了一年,大四复习一年,两年肯定能够一次上岸。” 笑容勉强的挂在脸上,她的计划一直没有变,也不会再变了。 未来生活的规划已经按部就班,不需要再因为外在因素改变初衷。 她是女孩子,没有养家的重担,工作就是养活自己的条件。 看着前方叹气,马闲闲说道。“提前祝你我心想事成,都能够顺利上岸。” “等我上岸了,到枣城可以联系我,我还是很有人脉的,说不准还能帮你。” “我要是有事到魔都,还是算了,毕业以后估计不会再来魔都。” “吃的也吃了,逛得也逛了,对这里没有留恋,也没有刻骨铭心的回忆。” “你可要好好努力啊,研究生毕业找工作也很难,压力那么大,不要把你压得喘不过来气,那可就惨了。” 手中的盒子在手上不舒服,汗渍在手掌心,不能擦拭。 一个盒子放在马闲闲面前,张记说道。“既然祝你我心想事成,那就再送你一个礼物,算是提前的贺礼。” “拿在手里都是汗,送给你吧。” 低头看着木盒子,马闲闲想起张记送她的生日礼物。 虽然是不值钱的手镯,她还是爱若珍宝。 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手镯一直锁在抽屉里,没有佩戴。 无功不受禄,无缘无故的接受礼物,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 “一直都是你请我吃饭,送我礼物,我都没有请你吃饭,也没有送你礼物,又怎么能再收你的礼物。” “你要是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一次饭吧,也算是我认认真真的请你吃饭。” “礼物就算了,我没有钱,也买不起礼物,就不送你礼物了。口头祝你考研顺利。” 看到何劲走过来,张记又看向马闲闲,似乎真如马闲闲所说,她没有怎么请吃饭。 也不是没有请吃饭,在她生日的时候两人吃过饭,那也是第一次送马闲闲礼物的时候。 同学朋友一场,吃饭也是一件小事,他也会呆在魔都。 “可以啊,这段时间忙着,等我闲下来的时候,一定给你打电话。” “考编考研的难度很大,好好努力,一次上岸成功,不要经历第二次。” 扬着小拳头,马闲闲信心满满道。“必须一次上岸,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不和你说了,我要要去查资料,等你电话。” 马闲闲走的很潇洒,犹如剑客一般,事了拂衣去,不留一丝痕迹。 喜欢马闲闲的性格,想到王丽丽打来的电话,张记很难接受马闲闲对他的感情。 他的身份很特殊,至少张记如此认为,他就不应该有爱情,也给不了另一半安稳的生活和爱情。 何劲走到张记身边,看着离开的马闲闲,好奇问道。“老乡见老乡,怎么不多聊几句?” 张记一笑,耸耸肩,无奈道。“还不是看到你过来,她主动的将我留给你,让你我有单独的空间相处。” 不屑的“切”一声,何劲不相信张记说的任何一个字,完全没有可信度。 他找张记也是有事,不是和张记斗嘴。 犹豫着,何劲开口道。“找你出来说是有私密的事和你说,我写了一篇论文,已经修改完了,老师也修改一遍,认为可以发表。” “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认识核心期刊的人,投稿两次都因为没有推荐人被退稿。” “谭老师给我的建议是接着投稿,不需要在意推荐人的事。可是,没有推荐人,期刊根本不同意刊登,连系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学术有山头,期刊也有疆界。你两篇论文发表,我知道你认识核心期刊的人,帮我引荐,我想要登门拜访。” 撇着嘴,张记说道。“要说认识核心期刊的人,那你真是看错我了,我还真不认识什么核心期刊的人。” “帮我发表论文的我的合作伙伴,他的同学是什么编辑,具体职务我忘了。” “你想要发表论文,这很简单。你把论文发到我邮箱,我再转发出去就可以,不需要过去拜访。” “你想要去拜访,也要我知道他住哪里,长什么样子。我都没有见过,拜访就省了。” 眉头微微皱起,何劲说道。“这不太好吧?” 摆摆手,张记无所谓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关键是我真的不知道编辑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 “你把论文发到我邮箱,两个月之内肯定发表。等大四上学期回校,你再去查找论文就可以。” 看着张记,何劲想了一会,以他和张记的关系,也不需要考虑太多。 找到张记,开了口,就要相信张记的能力,相信他能够解决这件事。 “一会回宿舍,我将论文发到你的邮箱。” “人情是人情,论文是论文,如果论文达不到质量标准,直接告诉我就行,不需要强行发表。” 点点头,张记保证道。“放心,要是真的不过关,我一定如实相告。” “不和你说了,我还要送东西到外面,等我回宿舍,我们再说。” 对着何劲摆摆手,张记转身走下图书馆,去文华苑。 学校到文华苑还需要一会,他趁着早晨凉爽时间到文华苑,过一会天气热了,整个人都不舒服。 第751章 表面的人 送走饭桌上的客人,张谓感到一丝疲惫。 舒服生活已经离他远去,现在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不能拒绝的。 看着远去的车辆,张谓努力的挥手,一直到车辆消失在他视线中。 放下挥舞的手,长时间挥舞,他的手臂又酸又痛,很不舒服。 虽然长时间只是不到2分钟时间,张谓还是感觉是漫长的2分钟,不,不是2分钟,是20分钟。 回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服务员快速而小心的收拾,尽量不制造出声音,打搅到休息的客人。 桌面收拾干净,张谓叫住离开的服务员,大声说道。“送一壶铁观音。” 打开窗户,让房间内的空气对流,冲散烟酒气味。 为了舒服选择打工,找公司入职,刘老三的一句话,直接让他梦断打工梦,还是要回家继承家业。 拒绝不了刘老三,只能辞去工作,重新化身为个体户。 张谓喜欢钱,知道钱的用处,但他不是为了钱而愿意四处奔波的人。 老爹守着翡翠店,守了一辈子,赚的钱足够他一辈子花销,不需要他上班赚钱。 可他不喜欢家里的氛围,尤其是坐下来就是谈生意的氛围,似乎一句话离开生意,就不能聊天。 被刘老三抓回去,为了完成他的局,四处奔波。 年纪大的人就是有好处,至少能够倚老卖老,你还不能责怪他。 一句责怪的话说出来,不孝顺、不尊重长辈的帽子扣下来,想要脱都脱不掉。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看一眼钟表时间,不到约定的时间,张记还不会来,他还需要再等一会。 深夜的会所很安静,但每个房间里的人都很忙碌,忙碌着推杯换盏,忙碌着人情交际,更忙碌着利益交换。 抽出一支烟,默默点上。 服务员送来一壶茶,放在茶几上离开。 夜晚不是喝茶的时间,但他的肠胃需要解腻,需要缓解肠胃的不舒适。 龚泉的事再次浮上心头,对于龚泉的计划,张谓不置可否。 凡是了解龚泉身世的人,都不能站在客观的角度评价他这个人。 对龚泉的计划,张谓也感到头疼,他的所作所为会让他成为众人不欢迎的人。 背叛或许不恰当,在老一辈人的观念中,家里无论怎么对你都可以,你都要接受,不能反抗,不能叛离。 龚泉的行为恰是老一辈最讨厌的行为,龚半山做的不对,可是龚家是他一手打下来的,他有权处置龚家的财产,以及对待子孙的态度。 养育之恩,培育之情,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更无法用价值去判断。 但是,只要龚泉名义上和龚家割裂,就会遭到老一辈人的白眼,甚至是打压。 张谓没有勇气做到这一步,这也是刘老三让他回家时,他乖乖回家的原因。 他要是敢顶撞刘老三,违背刘老三的意愿,他父亲就会拎着刀过来找他。 老一辈人之间的感情,携手打江山,刀山火海里闯荡的情谊,不是他这一代人可以理解的。 或许,这就是刘老三欣赏张记的原因,他在张记身上看到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异国他乡和人拼刀子,身在国内也是四周环野,不敢有丝毫大意。 从小到大生活在和平安稳环境中,体会不到四周被危险环抱的紧张,也不会有他们哪一种警惕。 听到走进来的脚步声,张谓知道张记来了。 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提前10分钟是分寸,张记踩着10分钟的点进来。 转身看着张记,看到张记穿着一身西装,张谓很好奇张记的这一身装扮,一定也是刚刚结束一场酒会,才会如此打扮。 “第一次见你穿西装,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不适合穿西装。” “以你身材穿宽松的唐装适合,只是年龄又不适合,还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需要为了一场聚会特意穿衣服。” 耸耸肩膀,张记无奈道。“买的西装不合身,来不及定做,只好先如此穿着。” “等我定做的西装好了,就不会有不伦不类的感觉。” “谓哥也是刚刚结束聚会,房间里还有着酒味,红酒、白酒混着喝,很伤胃。” 示意张记坐下,张谓也坐下,倒一杯茶。 他们是生意人,生意的酒场不考虑伤胃还是伤心,但是绝对不能伤害利益关系。 要是伤了利益关系,不要说肠胃,就是心肝也要挖出来下酒。 没形象的喝完一杯茶,感觉胃部舒服一些,油腻的感觉缓解。 知道张记的来意,他的来意已经在电话里说清楚,但他不是很想谈论龚泉的事。 龚泉如何抉择是龚泉的事,张记如何选择是张记的事,这些事和他张谓没有关系,他也不想和这件事有关系。 刘老三暗中帮助龚泉,愿意牵线搭桥,张记可以相信龚泉。 张记的怀疑在张谓眼中是多余,刘老三背书,还有什么犹豫,刘老三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害张记。 没有和张谓客气,张记自己倒一杯茶,慢慢喝着。 铁观音有些苦,充荡着口腔的味道,让他的味蕾不舒服。 茶水进了胃部,苦涩味道冲击着油腻,胃部的油腻感淡了,让他感到一些舒服。 看出张谓的态度,张记也没有着急。 他需要的也是就是一句话,不需要了解龚泉的人生过往,他对人生过往不感兴趣,只在意龚泉值不值得信任。 如果是龚家的苦肉计,他可就倒霉,相信一个龚家人。 若是真的愿意和他合作,了解龚家动态,及时止损,会减少他的损失。 龚半山很有能力,圈子广,人脉多,说不准就会在哪个环节卡他,让他难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话说的道理是生活的总结,前人已经总结的道理,按照道理去做就行,不需要再去考虑自己为数不多的人生经验。 能否相信龚泉是张谓一句话的事,张记还是相信张谓,也相信他的背书。 放下茶杯,看着没有关上的门,张谓说道。“张记,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有没有想过不干了。” “以你手里的钱,这一辈子花不完,没有必要在为了钱枪林弹雨的闯。” “赚钱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现在你的日子就很好,随便买几十套房子,当房东就可以过完这一生。” “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你会得罪更多的人,小命也有危险,真的有必要在走下去?” 看向张谓看向的方向,房间门没有关,外面是种着绿植的小院子。 不是特殊的风景,也不值得张谓盯着看。 刻意回避的就是不想面对,张谓可以不面对,张记还是面对。 龚岙被他收拾一段,龚半山不会放过他,一定会血债血偿。 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他想收手就真的可以收手,说一声金盆洗手,就真的可以和所有人事一刀两断。 每一步踏出去的路,都是不能回头的路,都是无法回头的路。 一条道走到黑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是他必须走下去的动力。 “谓哥,刀子拿在手中,不是为了捅人,是为了防身。” “现在这个时候,别人手里都有刀,我要是第一个放下刀子,死的肯定是是我。” “人生的路就是单行道,每往前走一步,没有对错真假,只有不能倒回来这一步的向前。” “谓哥,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想坐在这里,是你不得不坐在这里,我也是一样,不是我想要深夜不睡觉过来找你聊天,是我不得不过来找你。” “你只需要说一句话,一句话就够了。” 拿起茶壶倒一杯茶,茶水有些凉,可以直接饮用。 喝完第二杯茶,张谓看着张记,一字一顿道。“你可以信任龚泉,至于如何合作,那是你们的事,我是不会经手的。” “家里的习俗不允许我过问,我也不会在你们之间经手。” “刘叔叔答应帮助龚泉,也只是在暗地里帮助,不会在明面上帮助,你要考虑好你的选择。” 得到张谓的肯定,张记知道他接下来应该如何走。 龚泉可以信任,解决信任问题,合作的事都可以商量。 家族宗族观念束缚,张谓置身事外可以理解,只要刘老三暗中帮忙,张记心中就有底。 他的主要方向都在国外,不在国内,对国内的人脉依赖性不大。 陆续在国内的业务也是集中在老家和魔都,也不会去深圳,不担心深圳的手伸到老家和魔都。 龚半山和他圈子里的人想要针对他,只要能够将手伸进来,张记也不介意主场优势和他们斗一斗。 解决信任问题,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和龚泉合作,削弱龚家的力量,剪除他们的外围力量。 阿索姆已经到了指定地点,有了内部的武装,张记不担心阿索姆安全,只担心能够抓到逃跑的阿蔡。 有仇不报非君子,阿蔡给他带来的反思,他也要让阿蔡好好反思。 还有委托阿蔡的人,不到时机,不能妄动,一切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第752章 枪 声 阿苏站在车旁,阳光酷热,汗水已经流下来,沾湿他的衣服。 烦躁的等待着,阿苏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 他想要的货物就在大门后面,可是大门没有打开,他进不去,也看不到他想要的货物。 再次打一遍电话,终于拨通电话,阿苏感觉一定是真主对他的眷顾,才会让他尝试的时候成功打通电话。 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阿苏歪头给身后人一个眼色。 安全永远是第一位,哪怕是熟识的人,不代表他可以将自身安全留给信任。 在战乱的国家,无条件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更何况他是永远将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人。 保镖先行走进仓库,阿苏才跟着走进仓库。 看着清一色的同样肤色,阿苏心中对眼前的一切充满好奇,好奇这些人是如何进入境内,又是如何畅通无阻的将药物运到大马士革。 国界线上走私油料的人很多,走私药品的不多。 油料是他们的特产,拎着桶就能够走私柴油汽油。 所谓的走私也不过是把一桶油从国界线一边,运到国界线另一边,这就是所谓的走私。 绕过国家的管控,不在国家授权认可的范围以内的活动,都可以称之为走私。 阿苏对柴油汽油走私没有态度,毕竟是他国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眼前的药品和他有关系,有天大的关系。 物美价廉,销路无限,只需要将药品运送到他的祖国,或者是其他国家,一次就能让他吃的饱饱的。 荀方站在前方,放下手机,对着阿苏挥挥手。 阿苏一愣,也对着荀方挥挥手。 不明白荀方挥手的含义,双方人见面的礼貌是握手,不是挥手。 荀方也一愣,不明白阿苏挥手的含义,他挥手是让后方隐藏的狙击手放松,不是和阿苏打招呼。 张记打来电话,提醒他注意事项,也就是一通电话的功夫,他和阿苏的交流陷入两人都看不懂的局面中。 走到荀方身边,阿苏打量着荀方,开口问道。“你就是张记口中的荀方,是送货的人?” 听的懂英语,明白阿苏的问话,荀方回答道。“阿苏先生,你好,我是荀方,请你验验货。” “所有的药品全部在仓库里,你要是没有问题,可以随时提走。” 对着荀方一笑,阿苏越过荀方,走到药品旁边,随手抽出来一盒药品,检查上面的药效和保质期。 药品这种货物,最看重的还是保质期,只要有三个月以上的保质期,他就愿意拿下来。 走走停停,不停抽出一盒药品,检查保质期。 荀方拿着清单来到阿苏身旁,说道。“阿苏先生,这是所有药品清单和保质期限统计,我们已经检查过一遍。” “你可以拿着清单,让你的人再次检查一遍,确保清单和实际信息对的上。”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检查,一一确认。” 接过荀方手中的清单,阿苏随意翻两页,然后将清单交给身后的安保。 这种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动手,随意抽查也就是看一看药品种类,是否和张记说的一样。 几十吨的药品运输很困难,阿苏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这也不是合作伙伴应该问的问题。 北约盟军还真是富有,可以一次搞出来几十吨的药品,这一点很让阿苏意外。 回头对安保说一声,阿苏转身问道。“张记什么时候到大马士革,有没有明确的时间?” 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荀方说道。“7个小时以后,张总的航班降临在大马士革国际机场,我们会过去接他。” “国际航班可以使用电话,若是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张总。” 摆摆手,阿苏解释道。“没有问题,只是好长时间不见,有些想他。” “我很满意这一次的货物,你电话通知他,我全部要了,他不用在去找买家。” “但是,我的验货,这对他对我都好,我会安排人过来清点货物,等清点以后直接运走,不会在这个仓库里。” “最近时局很乱,药品放在这里不安全,我也不放心,请你理解我的心情。” 再次挥舞手臂,荀方说道。“请阿苏先生放心,我接到的命令是配合你的所有行动,只要是你的安排,我一定配合。” “你的人可以随时过来清点药品,我随时欢迎。” 点点头,别有意味看一眼荀方,大步离开仓库。 盯着阿苏的背影,荀方回忆着刚才的眼神,别有意味的眼神让他心中不安。 不了解阿苏的为人,张记让他接待阿苏,他就按照张记的命令接待阿苏,看一看他押运的药品。 阿苏要是有了歪心,想要空手套白狼的黑吃黑,那就有了乐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荀方还是决定做好预案,提前有准备,免得真的被阿苏偷了家,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们一行只有7个人,没有主场优势,只能提前布置陷阱,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待支援的到来。 拿出手机,将他的怀疑编辑信息发送给张记,荀方认为有必要让张记了解他这里的动态信息。 确定信息发送出去,荀方心中松一口气。 面临考验的时候到了,现在是他防御的时刻。 阿兹尔站在窗边,掀开窗帘看向窗外的街道。 观察一会,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阿兹尔放下窗帘,回到房间里坐下。 房间里坐着5个人,是藏在大马士革的反政府军头目,他们的聚在一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大马士革乱起来。 联系中断,阿兹尔不确定眼前5人对真主的忠诚。 人是会变得,更何况他们5人隐藏的很深,长达2年没有联系。 作为此次任务的负责人,阿兹尔内心很不想接受这次任务,他认为此次任务危险度太高,不值得冒险。 脱离组织2年时间,分配任务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见面,电话或者邮件下达任务。 而他的任务是当面和5人会面,然后下达每个人的任务,分头配合完成袭击任务。 见面是最危险的方式,既会暴露自己,也会暴露参加聚会的其他人。 一旦他们的行踪暴露,顺藤摸瓜,对他们隐藏的其他人很不利。 打量着眼前人,黑布蒙着面,看不清眼睛 阿兹尔不想和5人待太久时间,待得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越快完成他的任务,抽身离开,他的安全才有保证。 看着围着圆形的5人,阿兹尔说道。“你们过来时已经了解大概的任务,不需要我再多说具体的任务。。” “明天下午开始,大马士革东南西北,尤其是南部军方营地附近,必须要乱起来。” “我们的军队取得节节胜利,只要保持现在的势头,限制大马士革军队对前线的支援,缓解前方部队的压力,他们还能够取得胜利。” “掌控区往前推进200公里,我们可以占据更多的油田、粱田、矿区。” “格瓦拉将军的命令,你们都已经知道,现在到了我们为真主献身的时候,各位明白?” 5人看着阿兹尔,眼神冰冷,似乎阿兹尔的话语并没有让他们兴奋。 见5人没有说话,沉默的盯着他,阿兹尔也沉默不说话。 他的任务就是奇怪的任务,似乎就是让他到大马士革,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为了见5人一面。 人已经见到,话已经说完,阿兹尔认为到了离开的时候。 起身俯瞰着5人,转身就要离开。 正对面的人t突然拿出手枪,对着阿兹尔射击。 转身也没有放松警惕,阿兹尔快速的回身,拿出手枪反击。 生死存亡一瞬间,他明白他的任务,哪里有任务啊,他就是钓鱼的鱼饵,故意引诱5人上钩。 庆幸他带了枪,身手比5人敏捷,没有被他们射中。 趴在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5人,阿兹尔不再犹豫,打开门,手脚并用的爬到小巷子上方,从上方的人家中离开。 枪声引来大批穿着便装的人,快速冲进聚会的房间里。 5人已经全部毙命,唯独少了接头的人。 电话快速拨打出去,警戒线已经布置好,不会让阿兹尔逃出去。 阿兹尔快速的在楼顶穿梭,他的时间不多,只有20分钟时间。 20分钟时间一过,所有的警戒布置好,就算是他飞都飞不出大马士革。 就算是鱼饵也要有一根线连着,他找不到连他的线,只能自己找逃出生天的路。 想明白任务的时间太短,出发之前也没有布置撤退的后路,阿兹尔陷入绝境之中。 站在屋顶,看着前方闪着灯光的封锁,阿兹尔知道他逃出去的机会很渺茫,几乎逃不出去。 回头看向事发地,阿兹尔慢慢的向事发地移动,想要回到事发地的位置。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选择见面的地方混乱,有很多居民居住的房子。 他只要找到一家愿意接纳他的人,就能够躲避过去这一次危难。 想着附近居民的条件,阿兹尔确定他要去的地方,快速赶过去。 第753章 夜半敲门声 看着车窗外疾步匆匆的行人,张记的心不断下沉。 大马士革乱成现在的样子,不要说做生意,能够保住自己的命就是好事。 钢铁厂建设三分之一,却已经收了很多报废的汽车、钢铁等原料,准备建成以后直接投入生产。 乱象已成,战争摧毁一切,基本的秩序都快要崩塌。 阿曼为张记安排了酒店,这是阿曼现阶段唯一能为张记做的事。 汽车驶进酒店,张记看到酒店上方飘荡的国旗,对国旗感到奇怪。 他住的地方只是酒店,怎么该挂起中国的国旗,难道是昭示酒店里住着中国人。 安全问题是大问题,影响到所有事情的大问题。 下车眺望着国旗,张记对冯军说道。“冯军,把我们能调派的人手全部调派到大马士革,让他们以最快速度过来。” “联系谈笑,让她尝试招募一批退役军人到大马士革钢铁厂工作,交代清楚这里的现状,只要愿意过来,工资待遇不会差。” “谈笑招聘进行的顺利不顺利,3天后必须安排20人过来,5天后我必须见到过来的人。” “沈俊,联系钢铁厂,让钢铁厂的人安心待着工厂里不要动,我会给他们送去足够的食物,不会饿着他们。” “联系大使馆,询问大使馆的意思,我们能否得到保护。” 冯军、沈俊拿出电话,开始联系相关的人员。 阿苏站在酒店门前,笑眯眯的盯着张记。 听到张记的安排,虽然说的是中文,他大概听懂几个词语,串联起来猜到张记的想法。 他的祖国有很多战乱的时候,但都不会威胁他的安全。 首都的富饶是不可想象的,不是别人以为的被轰炸稀烂的贫穷国家。 适应着乱糟糟的秩序状态,这是很多国家的写照,或者是局部写照。 他过来的目的不是找张记叙旧,而是商量药品的事。 他的下家已经找好,只需要将药品运送过去,就可以钱货交付。 战争是残酷的,但对于他来说,战争是他发财致富的最快催化剂,毕竟政府的人文关怀是要做的,不能让士兵在战场拼命,受伤了还得不到医治。 荀方站在张记身后,警惕看着阿苏。 走到张记身边,荀方再次建议道。“张总,阿苏的眼神很危险,我建议和他交往时候要小心,不能大意。” “他手下的人看着就是上过战场的人,有些战斗力,也不好对付。” 歪头听着荀方的建议,荀方个子太高,张记头歪的很累。 再次听到荀方提醒他警惕阿苏,张记心里有底,不会怀疑荀方的眼光,只会怀疑阿苏的人心。 点点头,张记说道。“联系斯里,将白沙瓦的截留的物资运送过来,不要声张,这是我们自己的粮食,不能交到别人手里。” “让默哈兹先生运过来,他有快速运送的渠道,直接运到钢铁厂里。” “做好准备,我们全部到钢铁厂里去,不在这里住着。” 看阿苏一眼,荀方后退两步,拿出电话联系斯里。 大步向阿苏走去,张记笑着说道。“阿苏,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新的活动。” “你们也真是讨厌,活动趁着我在马丹加的时候举行,这是不想让我参加啊。” 伸手和张记握手,阿苏笑道。“时机不凑巧,这也怨不得我们。” “上一次的活动可是有几位岛国女子,风情异域,别有一番情趣。” “当时就想和你视频,让你看一看,他们一定符合你的审美,能够让你开心。” “不过,你也不用懊恼,等我下一次举行活动,一定提前联系你,在你空闲的时候举行。” 携手走进酒店,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服务员看着站在两人身边的安保,荷枪实弹的防护,没有上前询问。 安保自觉的向前走几步,留出空间,让阿苏和张记安心的说话。 不自禁的看一眼外面跟随张记到来的人,虽然6人没有在大厅,阿苏知道6人的眼睛都在大厅里。 张记要是在大厅出现问题,他也不一定能够活着离开酒店。 “张记,你的安保人员很尽责啊,我就是多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直接提高了仓库的安全等级。” “冰冷的枪口对着我,我可是心里发虚,担心他们枪口走火。” “我安排的医护人员,直接告诉我要加钱,理由是他们在枪口下工作有威胁。” 哈哈笑一声,张记说道。“他们是退役军人,敏感性太强,我一直让他们降低敏感性,我也一直受不了他们对我的保护,近乎苛刻。”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是老板还是他们是老板,搞得我这个老板还要听安保人员的话,不坐在窗口,不坐在开阔地带,睡觉要面对着门。” “你现在也体会一把我的难处,我还是很高兴的。下次遇见阿萨姆,我一定讲给他听听。” 阿苏一笑,旧事一笑了之。 闲话缓解见面的尴尬,铺垫他要说的事。 药品已经全部检查一遍,和清单信息一致,不存在弄虚作假情况。 第一次和张记合作,阿苏警惕着每一个合作的环节,不想出现任何一个细小的意外。 战争已经来了,虽然反政府军不会打到大马士革,阿苏还是决定赶紧将药品装机运走,直接空运到指定的地点。 伸手指向身边的安保,安保会意的掏出一个黑色绒布袋子,恭敬放在阿苏手上。 打开黑色袋子,将大个钻石平铺在桌子上。 “张记,你数一数,这是50块钻石,6到12克拉,e级、f级,你可以找人鉴定。只要有不满足条件的,可以退给我。” “虽然全部是裸钻,但不影响他们的价值,这个克拉数和级别最容易出手。” “你要认为没有问题,钻石你收下,药品我运走,我们就算是交接了。” 看着桌上的钻石,张记责怪阿苏的财外露的做法。 大厅里虽然只有两个服务员,但他们在异国他乡,服务员也有坏心思。 有了坏心思,透露他手中有钻石的消息,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 钻石摆在台面上,不可能将事情掩盖,只好顺着阿苏的话往下说。 他对钻石没有问题,没有拿起来检查,仅有的光线就能看出钻石的品质,自是无可挑剔。 抢过阿苏手中黑袋子,张记一边装钻石,一边抱怨道。“阿苏,财不外露是我的准则,财帛动人心,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钻石不需要鉴定,要是这点信任都没有,你我以后还怎么合作。” “药品随时可以运走,他们已经是你的了。” 有意看一眼服务员,阿苏若有所思,悄悄说道。“不用害怕,他们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刚刚下飞机,好好休息,我们下次再见。” 起身送走阿苏,看着身边站着的6人,张记对他的安全还是没有信心。 回到酒店安排的房间,张记随意选择一间房间入住。 不居住在指定的房间,除了自己人以外,外人不会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7人坐在房间里,等待着张记的命令。 突然房门被敲响,7人眼神一冷,齐齐看向房门的方向。 没有重武器,6人手中都是手枪。 冯军站在窗户前,轻声打开窗户,让张记站在窗户一边。 沈俊走到门后,听着敲门声,回头看向防御的几人,对着几人点点头。 猛地打开门,阿兹尔身体倾斜,直接闯进房间。 沈俊枪口对准门外,其他几人的枪口也对着阿兹尔,限制阿兹尔的行动。 看清是阿兹尔,荀方问道。“阿兹尔,你怎么过来了?” 拨开枪口,阿兹尔躺在地上说道。“能不能先让我起来,躺在地上不太好啊。” 沈俊观察走廊没有其他人,对着张记摆手。 几人收起枪,荀方扶起来阿兹尔,让他站起来。 “我今天看到你们的车,就偷偷过来找你们。” “我现在被政府通缉,出不了大马士革,还请你们送我离开这里。” “真主在上,只要你们送我离开大马士革,阿兹尔铭记在心,我欠你们一条命。” 示意阿兹尔坐下,张记倒一杯水给阿兹尔。 “你在街上看到我们?你怎么看到我们的?” 阿兹尔知道张记不相信他,他也没有有说服力的说明,但他确实是在街上看到张记,所以才会跟着到酒店。 看着张记的眼睛,阿兹尔郑重说道。“我阿兹尔向真主起誓,要是欺骗朋友,必遭真主唾弃。” 将水杯塞到阿兹尔手中,张记好奇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战争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打起来,闹得人心惶惶。” 大口喝着杯中茶,阿兹尔也是心中泛苦。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们就是遭殃的小鬼,美国和俄罗斯不对付,他的国家先打起来。 放下水杯,阿兹尔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突然地火光,心中满是悲痛。 第754章 遭殃的小鬼 大口吃着面包,阿兹尔感觉面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任何食物能和面包相提并论。 一天没有吃饭,他的身体仅靠着下水道的水支撑。 对下水道的食物没有兴趣,或许是不够饿,还不愿意忍受饥饿带来的饥不择食。 吃完一袋子面包,阿兹尔舒服的拍着肚子。 饱腹的感觉充实,没有饥饿的惶恐,没有生命威胁的安心,这一刻他处在天堂之中。 不在意张记几人看他的眼光,以他现在狼狈的样子,没有形象,也就不在意形象。 而张记也可以说是半个战士,落难时候的狼狈,对他们来说,也是习以见惯的事,不会有嫌弃的表情。 没有看到嫌弃的表情,阿兹尔在张记几人表情里感到尊重。 不是刻意的尊重,表现出来的尊重,而是发自内心的正视,平等身份的对等。 摸摸嘴巴,喝一杯水,阿兹尔说道。“想问什么就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不会隐瞒。” “但是,我们的军事行动不能告诉你们,这是我的底线。” “我以身为饵钓出来组织内部的叛徒,虽有被组织放弃的嫌疑,但我不会成为叛徒,不会出卖我的信仰。” 撇着嘴巴,张记最烦听到的就是信仰,似乎信仰就是借口,可以理所当然的做坏事。 在张记的价值观中,他对政府和反政府都没有明确价值判断,但他对残暴的武装有天生的反感。 可以武装反抗,哪怕反抗的对象是政府,但不能残杀无辜百姓,不能制造国家内部的混乱。 武装就是伪命题,为身后的财主卖命,受苦受难的还是本国同胞。 背后财主得到实际的利益,维护他们的利益,没有将人放在平等位置对待,这本身就是违反人的本命和人道主义精神。 民主的假口号喊多了,真的以为自己代表的就是普世民主。 对诸如此类的事见怪不怪,张记不去考虑政治问题,他的价值观就是做生意,能避开政治就避开政治,不在政治漩涡里游泳。 他国内政乱糟糟,自己国家的人都弄不明白,外来人更是迷糊。 战争打起来,生意还是要做,他的磷矿石还是要运输到港口装船运走。 买家已经定好,就等着他的磷矿石到港口,不能言而无信,因为战争因素导致他的失信。 歪头咬着手指,张记看着阿兹尔问道。“这次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阿兹尔一笑,解释道。“我们和政府是对立的立场,打起来是很正常的事,不打起来才不正常。” “至于这一次的原因很简单,俄罗斯支持政府打击恐怖主义,恐怖主义后面的金主不乐意,担心他们的手脚被打断,就让整个国家乱起来,干扰视线,搅乱局势。” “你为什到大马士革?还不是因为招商引资引来的,是到这里投资。” “投资需要安稳的秩序,就不能有恐怖主义袭击,反政府组织的骚扰,要为你们经商提供安稳、和平、稳定的商业环境。” “老毛子赞同的,老美鬼子必然反对。老美鬼子想要做的事,老毛子肯定是反对。” “两个国家争夺叙利亚的控制权,就有了我们两个对立的集体,也就有了时不时的战争。” “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别人手中达到目的的石头,碰来碰去,粉身碎骨,也只是上不了台面的石头。” “我知道你的钢铁厂已经开建,但是你选择的位置不太好,在大马士革的东部,不在政府绝对的管控区,很危险啊。” “即使格瓦拉将军开口照顾你,还是会有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洗劫,你自己小心。” “不过,大马士革都不是安全区,即使在酒店也有危险,说不准就会被误伤。” 笑了笑,张记反问道。“你的意思,整个国家都不是安全区,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酒店我只会住几天,然后去钢铁厂。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钢铁厂,要是被你炸了,或者政府军炸了,我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我在调人过来,誓死守护我的工厂。” 阿兹尔想了想,他的办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战争环境中,没有治本的方法,兵和匪不过是一念之差,贪欲站起来说话,人就是魔鬼,不是信仰真主的信徒。 旗帜是标识,能够镇住一些人,镇不住故意坏心的人。 “你可以在钢铁厂挂上国旗,你们国家的国旗,表示你们的立场。然后就是看到谁来挂谁的旗,这也是一个办法。” 停顿一下,阿兹尔认真说道。“张记,我现在需要对你的帮助,请你送我离开大马士革。” “我现在是被通缉状态,照片虽然不清晰,但是我不能冒险。” “在这座城市里,我找不到绝对信任的人,能够信任的只有你,希望你能够帮我。” 摸着下巴,张记沉思帮助阿兹尔的利弊,他必须在利弊中间做抉择。 以阿兹尔被通缉的身份,想要离开大马士革还需要费一番手脚,尤其是身份不同,他身边不应该出现大马士革的土着。 阿兹尔能够找他,信任是一方面,走投无路是一方面。 以阿兹尔的级别,回到组织,他的身份能够在范围内决定一些小事,为他提供商业合作的便利。 帮助阿兹尔,最难得就是不被政府发现,要是被政府发现他帮助反政府军的人,两方会陷入不信任状态。 看着阿兹尔,紧张的神情等待明确的回答。 将阿兹尔送给政府军,也得不到政府的好感,也会引起怀疑。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我会帮你离开,但不是现在,需要从长计议。” “你在酒店里住着,只要不出门,安全没有问题,不会有人到这里搜查。” “等我去钢铁厂的时候,我带着你一起过去,你从钢铁厂离开。” 听到张记答应他的请求,阿兹尔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来,不再担心张记会拒绝他,甚至将他五花大绑送给政府。 酒店里是安全的,有人掩护他,可以安心的活着。 “谢谢你,我欠你一条命,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说,我还你一条命。” 摆摆手,示意阿兹尔不要介怀。 帮助都是有代价的,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代价就是未来的报恩。 “冯军,带着阿兹尔去休息,你们也回去休息,明天在说事。” 站在训练场上,看着眼前跨立的人,谈笑心中充满豪情。 军人家庭的原因,她对军人天生就有亲近感,看着眼前的安保,就像是回到小时候记忆中的军营,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浓烈,让她也有了英气。 魔都是魔幻的城市,只要有钱,总会找到人做事。 保镖公司林立,一个电话就会有无数的保镖推荐,为她提供最好的保镖人选。 “我在大马士革有工厂,现在那边在打仗,我需要有人去帮我保护工厂安全,不被人破坏。” “叙利亚的环境不用我多说,你们有的是退役军人,有的是训练出来的精英,应该了解战争状态下的环境。” “待遇方面不用你们担心,行情上浮10%的月薪,后期的保障也不会拖欠。” “我需要15人,现在就需要报名,明天的航班飞往大马士革,有意愿的请报名。” 回头看一眼经理,谈笑说道。“经理,5分钟后给我名单,我在会议室等着。” 转身前往会议室,谈笑不需要在现场等待,只需要在会议室出资和空调,喝着茶,就会有人为她提供明白。 故意少说5个人,这也是跟着张记学习的。 张记最开始招募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套把戏,让多出来的人感恩戴德。 坐在会议室,看着经理忙碌着讲话,谈笑心中为难。 战争环境的艰难,她没有经历战争,也能体会到一二。 真的上了战场,愿意去大马士革的人,不一定还能活着回来。 人命的抉择,可能就是短短5分钟的时间,5分钟的时间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5分钟过去,经理拿着名单笑呵呵的走进会议室,对着谈笑说道。“谈总,我标注好报名的23人,你看着选15人。” “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都是最优秀的保镖,打起仗也是一把好手,不会让你失望。” 没有看名单,谈笑豪气道。“不需要看名单,让23人明天8点准时集合,我会安排车辆接他们。” “佣金明天9点之前大到贵公司账户,如果过了9点钟没到,经理可以打我电话。” 哈哈笑一声,经理热情说道。“谈总大气,让我汗颜啊。佣金的事不着急,我马上让他们准备,绝不耽误谈总的事。” 起身和经理握手,谈笑拿着包,身姿曼妙的离开。 笑眯眯看着谈笑,经理拿起名单,看着23个勾住的名字。 一个人的介绍费是2万,短短30分钟,他就收了46万的介绍费,绝对是让从业以来速度最快的一次。 转身看着训练场上的23人,一别就是生死,经理暗暗感叹,他希望下一次相见时,眼前的人还能为他赚钱。 第755章 火力不足恐惧症 阿苏来酒店告别,坐着他的专机,离开战争的国度,前往另外一个战乱的国度。 谈笑安排的人已经到位,冯军到国际机场接人,然后直接去钢铁厂。 钢铁厂和化工厂相距35公里,互为犄角之势,可以相互支援。 塔里兹的人早已严阵以待,驻扎在化工厂里,避免化工厂再次遭到意外情况。 坐在沙发上,等地阿曼先生的电话,张记要过去拜访阿曼先生,然后向他说明去钢铁厂的原因。 荀方敲门,轻步走到张记身边,俯身小声说道。“枪支弹药已经到位,运送车辆停在酒店院子里,我们走的时候可以直接运走。” “枪支统一是ak47,使用的时候不需要分配,除了狙击手,其他人的枪支都是ak47。” “子弹充足,共有2万发子弹,满足一场大规模战争没有问题。” “狙击枪有4把巴雷特狙击枪,配备子弹800发,足够我们使用” “rpg有10个,火箭弹200发,这是阿苏先生提供的极限。” 枪支弹药是必备的,没有充足的准备,不在战场上取得绝对优势,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阿苏还是很给力,不用他花钱,为他提供了充足武装武器,解决武器的问题。 虽然是防备,但是不保证不会真的使用,不论是政府军还是反政府军,只要对钢铁厂、化工厂不利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没有听到重机枪,张记对重机枪还是情有独钟。 在边防部队训练时,重机枪的火力让他爱不释手,也是他打了最多子弹的枪。 火力不足症让张记感到不安全,怎么能没有重机枪防御。 一挺重机枪摆在大门,震慑力绝对让对面的人胆寒,开枪更是镰刀割麦子,一批一批的收割。 “没有重机枪吗?我记得向他表明要有重机枪的?” 荀方无奈的解释道。“张总,按照我们的配置,防御战绝对足够,不需要重机枪。” “重机枪的威力太大,阿苏先生没有找到重机枪,也就没有给我们配备。” 摇摇头,张记言词道。“不行,没有重机枪没有安全感,必须要有重机枪。” “阿苏搞不到,不代表其他人搞不到。我会向阿曼先生提出要求,让他配备两挺重机枪。” “大街上巡逻的关卡都配备重机枪,我们怎么能没有重机枪。” “虽然不会真的打起来,万一打起来,我们太吃亏,火力不足,不能压制对方。” 电话响起,张记拿起手机,看到阿曼的名字,快速接听电话。 放下电话,张记说道。“给阿兹尔弄一套衣服,和军队一样的,不然到时候出不去。” “我去拜访阿曼先生,等我回来,我们直接离开。” 塔里兹翻看着报纸,看完他想看的文章,然后打开电视,再看一遍国际新闻报道叙利亚的信息。 化工厂已经建设一半,还有三个月就能完工,一场战场搅局,一个火箭弹的损失是他承受不了的代价。 战争阻止不了,但他也不能看着化工厂再次被炸。 张记在大马士革,钢铁厂距离化工厂35公里,可以相互支援。 但是塔里兹还是不放心,担心化工厂出现问题。 只需要在给他三个月时间,化工厂就可以投入使用,产生足够的利润,可以回款。 头疼的摸着太阳穴,塔里兹还是决定做些事,减少他可能的损失。 远在曼谷他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能做一件是一件,不能放任事态发展无动于衷,让化工厂再次蒙受损失。 关掉电视,塔里兹知道这一场战争会持续很长时间,至少也会等到麦收以后,然后在持续一段时间。 手机在手上,塔里兹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 不大不小一件事,联系阿曼,会不会让阿曼认为他没有静气。 以如今的局势来说,阿曼一定忙的焦头烂额,甚至是已经打算好下一步去哪里。 从来不能相信官员可以和国家誓存亡的决心,他们绝对是跑的最快的一波人,也是最不可靠的一波人。 塔里兹认为,阿曼绝对是留有后路的人,不会为了一时的失利而存亡。 没有调查阿曼的退路,塔里兹不想和阿曼牵扯太深,以免被阿曼影响到他的化工厂。 不论战争谁胜利,都需要重工业支持经济发展,他的作用无可替代。 现阶段保证化工厂不被炸,等战争结束以后,化工厂就是强有力的回款机器。 盯着墙上走动的钟表,秒针移动一格就是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即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 他赖以生存的根本受到威胁,还有什么犹豫的理由,而不想尽千方百计的保护他的根本,保住他的化工厂。 找到阿曼的手机,果断的按下去。 塔里兹必须表明他的态度,若是阿曼有懈怠,他就要想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化工厂。 张记可以安排人到大马士革,他同样可以安排人到大马士革,就住在化工厂中,提高化工厂的武装力量,确保化工厂安全。 阿曼看一眼手机,看到塔里兹的名字,笑着说道。“你和塔里兹约好了,他没有喝完一杯茶,塔里兹的电话就过来。” “不用多想,肯定是让我安排人保护他的化工厂,我还是了解塔里兹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我们都是人,都不想自己的产业受到侵害,人之常情啊,可以理解。” 按下接听键,阿曼对着手机说道。“塔里兹,你猜猜谁在我的办公室里?” 听着阿曼的问题,塔里兹一愣,这个时间谁能在阿曼的办公室。 阿曼让他猜,那个人是他认识的人,除了张记也不会是别人。 张记这个时候在阿曼的办公室,这不是寻常的事,张记一定有他找阿曼的目的,才会出现在阿曼办公室。 “阿曼,你让我猜,我只能说是张记。” “张记找你有事?一定是让你配备武器,他患有火力不足综合症,恨不得你安排几架战斗机保护他。” “我给你电话的意思和他差不多,希望你安排人保护我的化工厂,不能让其他人再将我的化工厂炸了。” “给我三个月时间,化工厂就能投入使用,就能产生巨大的价值。要是现在被炸,我都打算撤掉投资,就当贡献真主。” 阿曼轻笑,手机免提打开,张记也能听到塔里兹说的话。 不一样的要求,同样的目的。 张记、塔里兹是阿曼找来投资的人,他要是不能保证两人的投资安全,其他人也会看到他的能力。 张记的要求简单,不过是配备重机枪而已,这个事情好解决。 武器库里多得是武器,张记也有他自己的武器,能够武装保护他的钢铁厂。 塔里兹化工厂的人手不足,不像张记配备的人员多,真的遇到袭击,很难有效防御。 以张记、塔里兹关系,两人不会看到对方工厂遭遇袭击无动于衷,一定会互相支援彼此,一起防御攻击。 看着张记,阿曼说道。“你是我的老同学,我已经安排加强排到你化工厂,帮你守住你的化工厂。” “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安排人过来,在加强防御的队伍。” “张记也在这里,我把话说出去,你可以让他过去看一看,我是不是安排人。” 塔里兹笑着说道。“关键时刻还是老同学,不打搅你和张记聊天,我先挂了。” “有事可以来曼谷,我在这边有房子,可以接待你。” 无奈的看着挂断你的电话,塔里兹的意图太明显,让阿曼心中无奈。 人之常情,不是不能理解,而是理解了也会难过。 “阿苏将他的军火库送给你,短时间内不会来大马士革,真是滑头的小家伙。” “你见我以后就会离开酒店,计划去钢铁厂入住。我明白你的意思,担心你的产业受到破坏。” “去钢铁厂也好,叛军不会有大部队到大马士革疆界线,你手底下有人,会保护你的安全。” “回去以后不好着急走,等一个小时以后在走。我安排人给你送四辆悍马,四挺重机枪,你带着一起回钢铁厂。” 得到想要的重机枪,张记心满意足,感谢道。“谢谢阿曼先生,我相信这一次战争很快结束,我也会为政府添砖加瓦,贡献税收。” “虽然是战争期间,钢铁厂的建设不会停下来,尽快完工,尽快投入使用。” 笑着看着张记,对他的保证不感兴趣,阿曼只想快一些结束战争。 麦收季节的战争,一场抢粮食战争,抢不到足够粮食,他们可就惨了。 看向张记,阿曼说道。“走私很多粮食到钢铁厂啊,你也不担心吃不完发霉。” “我现在很难,但手里还有一些钱,你想办法运来一些粮食、农产品过来。” “按照你和他们合作的规矩,我也按照规矩来,你不会不接单吧?” 哈哈一声,掩饰他的尴尬,张记说道。“阿曼先生说笑,我手中有一些药,现在已经运到政府院子里,请阿曼先生收下。” 眉头微皱,阿曼一笑,挥手道。“回去吧。” 张记起身,对着阿曼轻轻鞠躬,转身离开阿曼办公室。 第756章 你不是你自己 车队驶出大马士革市区,看着远离的街道,混乱还在窗外持续。 阿兹尔看着车后镜里的景象,心中满是逃出一劫的庆幸。 回头看张记一眼,也看到车后面的重机枪和运送武器的车辆,阿兹尔还是对武器感兴趣。 武器是消耗品,他们的武器是美军提供,都是从美军手里购买武器。 经济的来源不多,去处却很多,每一笔钱都有明确的去处,也全部落到美国人的口袋里。 回过头看着前方,阿兹尔想着从哪里下车,离开张记,回归到组织里。 他是鱼饵,冒然回去,也担心他被组织怀疑。 被抛弃的棋子,他已经没有价值,至少在现在的组织中,他是没有价值的人。 回去以后还需要证明他的忠诚,不然不能获得信任,会被组织定为叛徒。 闭上眼睛想着他即将面对的困难,阿兹尔想着对策,如何解决他面临的所有困难。 车队通过最后一道关卡,张记睁开眼,回头看向身后的车队。 车子一辆一辆经过关卡,张记说道。“阿兹尔,已经过了最后的关卡,你可以随时离开。” “回去以后,要是见到格瓦拉将军,带我向他问好。” “如果你们的行动路过我门前,提前打招呼,不要伤了你我之间的交情。” “要是真的不能提前打招呼,请告诉他们,看到五星红旗不要攻击,要是攻击我,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叹一口气,阿兹尔不确定他是否还能得到信任,但他还是要回去。 他的路已经被堵死,只有组织这一条路可以走。 看着窗外的景色,阿兹尔不知道如何回答张记,又该用什么语言回答。 他的问题无法言说,其他人也帮不了他,只能由他自己去面对。 如果真的还有见面的机会,或者路过张记的钢铁厂,他一定保护张记的钢铁厂,不会让人袭击钢铁厂。 要是没有机会,那就只能说抱歉。 见阿兹尔沉默,张记笑了笑,不再说话。 冯军站在钢铁厂门前,打量着前方,等待车队的到来。 预计时间推迟1小时,他想要打电话询问,想了想还是发送一条消息给沈俊。 迟迟没有等到沈俊回复,冯军只能祈求真主保佑,保佑张记等人不要出问题。 战争无情,没有任何一颗子弹是长眼睛的,会避开人飞走。 脑补着各种各样的情况,冯军的心也不断往下沉。 虽然他脑补的情况不一定会出现,他还是很担心张记等人出现问题,或者路上遇到小股部队。 零散的小股部队分散,机动性迅速,遇到张机一定会发生冲突。 卡车代表着物资,不论是食物还是武器,都是小股部队急需的物资。 对物资的贪婪可以忘记生死危险,会让他们悍不畏死的冲锋。 一直到看到车队,冯军的心才回到肚子里,脑补的所有情况都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不再担心张记等人。 钢铁厂的大门打开,车队顺利的进入到院子里。 打开车门,张记站在院子里,打量着简陋的钢铁厂。 阿兹尔下车,站在张记身旁,说道。“张记,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如果没有见面的机会,我只能向真主祈祷,祈祷真主保佑你。” 拍拍阿兹尔的肩膀,张记宽慰道。“不要太悲观,事情没有到你想的地步,还有转机。” “你又不是叛徒,是处决叛徒逃走的英雄,不用担心他们怀疑你的忠诚。” “唯有忠诚和信仰不容玷污,你们是志同道合的人,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车子你随意开走一辆,还有武器也拿着,自己注意安全。” 阿兹尔看着汽车,选了一辆比较老旧的车,拿上一把ak47,开车离开钢铁厂。 等阿兹尔的车子离开钢铁厂,冯军直接关上大门,将钢铁厂和外界封闭。 打量着眼前的新面孔,没有心情和他们交流,直接让沈俊发放武器,布置哨岗,将钢铁厂保护起来。 阿曼话说的太满,说反政府军不会过来,张记不相信阿曼的话。 真有反政府军过来,或者是武装团体,恐怖分子,他没有准备好,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钢铁厂的设施简陋,但满足人的居住没有问题,就是没有空调,昼夜温差大,容易生病。 看着简陋的板房,以现在的战争环境,没有条件改善居住环境。 集中的居住板房排在一起,都是不安全的因素。 一颗火箭弹落下来,他们就是最好的靶子,逃都逃不掉。 有足够的人手,不需要张记亲自动手布置,冯军、沈俊等人带人重新布置居住板房,将板房分散开来。 坐在地上,看着门外的黄沙,张记陷入沉思之中。 寻笠站在电话旁边,等待着电话。 李明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忙碌的办公室,心中焦急不已。 落地德黑兰,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叙利亚直接爆发内战,不由分说的打起来。 脑海中划分阿勒颇的疆域,李明端担心所属人员没有离开,还暂留在阿勒颇。 电话一直没有响起来,寻笠担心电话不响,又担心电话响起来,矛盾的心情在他心里不停焦急转换。 李明端睁开眼,忙碌的人还在忙碌,不知道电话、文件能够解决什么问题。 开战消息太晚,提醒的不及时,导致很多工人没有离开阿勒颇,战争就已经打起来。 突然乱起来的局势,没有秩序的治安,李明端很担心同胞遭受战火袭击,会直接成为战争的炮灰。 “我们的大使馆人员到位没有,怎么还没电话回来。” 寻笠看向李明端,说道。“不确定。” 烦躁的看着忙碌的办公室,李明端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秘书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将文件放下,然后悄声离开办公室。 打开文件,看一眼上面的资料,李明端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电话铃声响起,寻笠眼疾手快抓住话筒,放在耳边。 “我是寻笠,请说。” “我们被叛军包围,困在一家旅馆里面,走不出去。” “现在外面已经打起来,巷战打的很惨烈,我们在旅馆里面待着,一共有47人。” “目前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死亡,请联系大使馆支援我们。” 看向李明端,寻笠冷静说道。“47人全部被叛军包围,困在小旅馆中,我们的人被困在其中,请求支援。” 冷眼看着寻笠,李明端起身,接过电话。 “我是老李,在旅馆里不要动,我们回过去接应你们。” “保护我们的人,不要让他出现意外,记住我的命令,不能发生一点意外。” 挂断电话,李明端再次拿起秘书送来的文件,从头到尾的看一遍巴尔贾的信息。 和巴尔贾有一面之缘,正是一面之缘,李明端才会记住这个人。 不能武装支援,依靠本身的武装无法突围,还是要依靠外界的援助,才能帮助李泽、吴明脱离危险,安全离开阿勒颇。 打开电脑,看着电脑记录的秘密人员,李明端选择适合这一次任务的人选。 零散的人员刺探情报可以,让他们拿起武器打仗不行,在战争中救援被困的同志也不行。 再次拿起巴尔贾的材料,李明端恨恨的看着巴尔贾的照片。 照片拍的清晰,和他记忆中的巴尔贾一样。 重新坐在沙发上,李明端问道。“大马士革的同胞有没有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 拿起桌上红色文件夹,寻笠说道。“最新的统计数据,还有5个工厂的工人没有到安全地带,还需要在进一步确认。” “其中钢铁厂的工人拒绝撤离,坚持留在钢铁厂里,这是唯一一个拒绝撤离的工厂,还在继续做工人思想的工作。” 看向寻笠,李明端问道。“为什么不愿意撤离?” 寻笠解释道。“钢铁厂负责人黄磊表示,他们和钢铁共存亡。” “昨天晚上有23人安保团体来到大马士革,他们备注是钢铁厂的工人,下飞机以后直接进驻钢铁厂。” 疑惑的眼神看着寻笠,李明端怀疑他听错消息,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集体主动到大马士革。 事情透露着不寻常,引起李明端的好奇。 “钢铁厂是张记开的工厂,他于三天前到达大马士革,居住在阿曼秘书长安排的酒店里。” “他没有在大使馆备案,沈俊打电话询问信息,我们才知道他到大马士革。” 闭上眼睛,李明端大脑快速计算张记身边的人。 常规的冯军6人,加上23人,他手中的人数达到29人。 钢铁厂有8名同胞,还有20名大马士革工人,一共是57人的庞大队伍。 配备武器,武装57人,张记可以在大马士革打一场局部的小型战争。 难怪钢铁厂的人不愿意回来,原来是有底气保护自己,不愿意相信大使馆对他们的保护。 化工厂的塔里兹是张记的好友,两个工厂互为支援,不遭遇百人以上的队伍,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摸着下巴,李明端笑了笑,眼睛看向文件,他的笑意更加舒畅。 第757章 站起来的姿态 无人机升空,观察到远方接近的小股分队。 操控着无人机不断升空,避开地面上人发现的可能。 三辆车破破烂烂的车,张记看着,感觉车速要是再快一点,皮卡车一定会散架。 看着无人机传递回来的画面,张记问道。“看着没有几个人,怎么就敢冲着我们来,这是把我们当成什么,柿子吗?” “钢铁厂又不是好地方,这里没有他们需要的物资,怎么直冲着我们来。” “看来是有人在幕后指挥,故意冲着我们来,不是试探就是劫掠。” 荀方没有张记的疑问,他只认为只要是冲着他们过来的人,就是他们的敌人,是需要消灭的人。 哨岗接到对讲机通知,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 所有人在防御位置上,保险已经打开,随时给来者一梭子子弹。 车辆停在钢铁厂门前,司机下车,冰冷的眼睛打量着空无一人的钢铁厂。 虽然没有看到人,司机明白钢铁厂一定有人,只是躲在他看不到的位置,做沙漠里的兔子。 扬起ak47,对着天空开枪。 枪声停下,司机对着钢铁厂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知道你们有人在,快点出来,我有话说。” “在这里开工厂,缴纳保护费是我们和真主的约定,你们还没有缴纳保护费,快点出来缴纳保护费。” “一个月5000美金的保护费,快点出来缴纳保护费,不然不要怪我们强行闯进去。” 无人机没有音频,只能看到画面。 对讲机打开,嚣张的叫唤声传到耳朵里,张记特别想要发笑。 战争真是一面照妖镜,牛鬼蛇神全部跑出来,还有上门来要保护费的。 他交了保护费就真的能保护他,危险来了,眼前的人绝对跑的是最快的。 开着破车,拿着破枪,就真的以为能够吓唬到人,能够收到保护费。 不屑的看着画面,张记拿起对讲机命令道。“东来驱赶他们,不要伤了性命,把他们赶走就可以。” “记住,千万不要伤了性命。先试探一番,遭遇反击,其他人视情而定,优先保护自己的安全。” 厉东来趴在楼顶,钢铁板焊接在身前,当做掩体。 瞄准司机的脚下,扣动扳机,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泥土。 司机被脚下的子弹吓一跳,条件反射的后跳两步,拉开射击位置。 见钢铁厂的人不识趣,还向他射击,司机的脸色变得难看,端着ak47向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扫射。 哨岗趴着头,躲避射击的子弹。 皮卡车上的重机枪对准钢铁厂,厉东来在瞄准镜中看的清楚,心中暗骂司机是傻子,怎么敢对他们射击。 “重机枪要开枪,我反击了。” 瞄准重机枪手的肩膀,厉东来果断的开枪,阻止重机枪扫射。 哨岗没有动动开枪,后面的人没有惯着司机,尤其是听到厉东来的声音,同时开枪反击。 子弹横飞,一波子弹将三辆车打的猝不及防,丢掉5条人命,后面两辆车倒车离开。 第一辆车报废,车边有3具尸体。 “开枪的人中有几个是新来的?” 荀方升空无人机,观察着逃跑的车辆,随意说道。“8、9声枪响,估计都是东来他们开枪,新来的人没有几人开枪。” “刚刚到达战场,还没有适应战场环境,不开枪也是正常的现象。” “等他们过了心理这一关,在见识了血与火,也就能够下定决心开枪,击毙敌人。” 点点头,看着静默的对讲机,张记忍住没有拿起对讲机骂人。 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前,端着枪对他们射击,居然还能够忍住不开枪。 深呼一口气,张记忍住这一口恶气,气狠狠说道。“今天晚上肯定不平静,让他们打起精神,要是活不过今晚,不要怪我把他们带到战场。” 拿起对讲机,想着怎么说,才能让所有人提高警惕。 大话空话没有意义,也不会引起23人的紧张神经,还是说一些有意义的话。 活着最有意义,也只有活着才是人生。 死人就是门前的尸体,除了阻碍进出,没有一丁点价值。 “所有人注意,今天晚上很关键,绝对会有人过来偷袭我们,我们要守住安全的底线。” “哨岗两个小时换一次,最前方的4人值岗,轮流交换哨岗。” “一旦发现可疑人物,不需要确定身份,可以直接击毙。” “尤其是23位新来的同志,这里是战场,不是国内你们的训练场,死了也就死了,想一想你们是想要活着,还是死去。” “冯军,火箭弹准备好,不要吝啬火箭弹,没有炮火解决不了的事。” 放下对讲机,张记直接和衣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荀方看一眼张记,操纵无人机返回。 他要给无人机充电,确保敌人进攻的时候,能够提供空中视野支援,帮助队友确定打击方向。 无人机慢慢飞回来,停在荀方左边。 给无人机充上电,荀方也闭上眼睛休息,一夜很漫长,他需要休养精神,应对接下来的进攻。 车队关掉车灯,慢慢的向前行驶。 幽亮的眼睛盯着钢铁厂,凶狠之情像是星辰,即将坠落在漆黑一片的钢铁厂里。 眼睛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轻声说一句话,后面4辆车驶离车队,驶向钢铁厂的右边。 远远看到钢铁厂前面的破车,眼睛微缩,盯着车,眼睛开始冒火。 没有人能够对他们如此做,不主动缴纳保护费就是死,钢铁厂必须用他们的鲜血洗刷耻辱。 知道钢铁厂是中国人开的,但眼睛根本不在意,不论是哪国人,只要在他的地头上做生意,缴纳保护费是必须的。 战争已经打起来,现在没有人管他们,战争时期是他们收获的季节。 不将附近的工厂全部洗劫一遍,对不起前线作战的双方。 汽车行驶缓慢,控制着声音,确保他们靠近钢铁厂前不被发现。 高高举起手,对着身后比划手势。 皮卡车上的人扛着火箭筒,准备好对钢铁厂发射火箭弹。 火力轰炸一番,轰炸掉钢铁厂工人的战斗之心,让他们时刻盯着天空,小心飞来的火箭弹。 瞄准火箭弹的发射手,厉东来打开对讲机。 “前方8辆车,人数不明,两枚火箭弹向我们瞄准。” “我射杀左边的,沈俊你射杀右边的。” 沈俊打开耳麦,同意说道。“好。” 两颗子弹快速飞行,伴随着尸体的后仰,两颗火箭弹还是发射出来。 冯军扛起rpg,瞄准第一辆车,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4颗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快速飞向车队,第一辆被火箭弹命中,瞬间火势漫天,倾斜着翻倒在地。 第二辆汽车和第一辆汽车同样的命运,被火箭弹命中,只是没有倾倒。 第三颗火箭弹、第四颗火箭弹没有命中目标,落在车旁,炸起来的泥土打在车上的人身上。 战火突然暴起,燃烧着钢铁厂门前的空地。 眼睛躲在车里,不敢露头,他没有料到钢铁厂如此有魄力,而且直接对他们开火反击,这是第一次遭遇的危机。 两方枪火声喧嚣,不停向对方射击子弹。 钢铁厂一片漆黑,燃烧的汽车火光照亮,他们的行踪被暴露在火光中。 右边也是一片火光,枪声在两个方向同时响起。 眼睛看向右边,知道他们的袭击已经失败,在留下来只会有更多的人伤亡。 大声喊着“撤退”,车队慢慢的后退。 不需要通知右边的车队,他们遇到困难,自己会撤回来,不会再向前冲。 见好就收是他们秉持的作风,绝对不是和别人打硬仗,让自己人死亡或者受伤。 在他们这个国度,受重伤和死亡没有任何差别,不过是死亡是瞬间,重伤的死亡是慢慢等待死亡的结果。 盯着前方的钢铁厂,眼睛眼神中带着愤恨,这是他的奇耻大辱,是他必须要报复的一口恶气。 无人机在空中飞行,确定车队离开,无人机慢慢飞回到钢铁厂中。 稳定的停在身旁,荀方拿起无人机,接着给无人机充电。 盯着车队,张记不甘心被动挨打,必须要主动出击,让其他想要占便宜的人看一看他的脾气。 斗争求团结,这是真正的团结。 “冯军,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人员分为两队,一队值班,一队等拂晓时分行动。” “快点和沈俊分配人员,我们给对方一点颜色。” 荀方看着电脑里的视频,寻找车队留下的痕迹。 十几辆车一起进退,痕迹杂乱,也是指向,可以顺着车轮胎痕迹找到偷袭他们的人。 “他们的距离我们不会太远,大概是20公里以内。” “顺着轮胎痕迹找他们不好找,还是需要准确的位置。” 张记说道。“他们是附近的戏台班子,有他们的信息,只是不想搭理他们罢了。” “欺负到头上,不能在不搭理,不然就会有更多的人过来。” “睡会吧,拂晓时分还有事情做。” 沉思一下,荀方没有说话,定好闹钟,果断的躺下睡觉。 第758章 不想见的人 拂晓时分,4辆车离开钢铁厂,顺着眼前杂乱的轮胎印记前行。 30公里处有一处c形土坡,土坡高度不高,却是一片没有任何遮掩物的黄土。 c形口路口狭窄,易守难攻,两辆车横排,可以阻挡车辆和人进出。 望远镜观察着c形口值岗的人,找了一会,沈俊才找到坡下躺着的4个人。 4人躺在地上睡觉,怀中抱着枪,身上没有盖毯子和其他的衣物。 再次观察其他位置,没有发现其他位置有人,沈俊说道。“口子位置有4个人,现在还在睡觉。” “不解决掉4人,我们进不去c形土坡,只能在外面放黑枪。” “可以让东来几人狙击,将4人狙杀掉,然后悄无声息的进入c形口,到里面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几人看向厉东来,厉东来瞄准镜观察睡觉的4人,确定可以狙杀。 拂晓时分,正是深度睡眠的时间,人的反应也会迟钝,第一枪和第二枪之间的时间差,可以控制通风报警的反应。 默默计算风速和湿度,厉东来说道。“附近没有制高点,只能站在车上狙击,两个人同时狙击,可以控制。” 无人机升空,观察着c形山坡里面的环境。 安静的山坡里,土坯房、砖房错乱,随着土坡高低位置建立。 没有到起床时间,或许是昨天晚上太累,没有看到有人在走动。 c形口到房子的距离有2公里,他们想要穿过平坦地面,抵达房子需要快速反应。 措手不及就是快,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快速的将敌人有生力量消灭,不能组织有效的反击,也不能有效的抵抗。 空着无人机,荀方说道。“速度要快,再过一会或许就会有女人起床,这对我们很不利。” “男人可以睡觉,女人孩子还是要起床。以房屋的数量和规模分析,一定会有女人住在里面。” “女人起床做饭,发现我们会警醒男人。” 不再犹豫行为是否存乎道义,张记冷声命令道。“开始吧,打完以后还要回钢铁厂。” 厉东来、冯军半跪在车顶,瞄准睡眠中的男人开枪。 瞄准镜观察到脖子上的血洞,确定4人全部死亡。 “搞定。” 汽车启动,快速的冲向c形口,一直冲到距离房屋200米的距离。 6个rpg安装好火箭弹,无情的射向眼前的房屋。 车顶的高度视野,看着整个c形房屋的屋顶或者正门。 24枚火箭弹准确击中房屋,看着眼前的火光,还有冲出来的人,狙击枪和ak47扫射,收割着生命。 抱着ak47,沉甸甸的手不再颤抖,看着眼前死去的人,张记的心也没有同情之情。 似乎是心肠变得冷硬,到了漠视生命的地步。 可是,眼前的人是昨晚计划偷袭他的人,是想要杀了他的人,他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对身后人的不负责。 战争年代或许有人性,人性的光辉真的不多,至少在张记看到的视野中,没有发现太多人性光辉。 烧杀掠夺是常有的事,不是谁帮助谁,谁救助谁,就能够活下去。 停留在外围,没有深入房屋深处。 “差不多了,走吧。” 车辆后退着离开到进入口停下,沈俊带着4个人跳下车,拿着工兵铲快速挖坑埋雷。 反击很快来临,埋下几颗地雷,缓解反击的速度,为他们撤离争取更多的时间。 亡命之徒最是无情,不会忍下这一口恶气,只会手段惨烈的报复他们。 既然已经开战,双方都不会留手,不会为对方留一条活路。 钢铁厂还要在大马士革经营,不一次性将周边的小股武装打腾了,他们还是会到钢铁厂收保护费。 4颗地雷埋好,5人跳上车,快速离开土坡。 米尔站在房屋顶,看着眼前燃烧残破的房子,心中怒气和他血红的眼睛一样,透着无穷怒火。 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感受。 钢铁厂没有拿下,损失人手,他还被钢铁厂偷袭,不但是损失人手,还被人炸了家。 消息瞒不住,很快就会有人知道他的遭遇,嘲笑也会随之而来。 想着和他不对付人的嘲笑,米尔心中的怒火在被添油,熊熊燃烧。 不能将丢掉的面子捡回来,他还有脸活在世上,还有什么尊严站在这一片被真主赐予的土地上。 血海深仇已经结下,不是他米尔躺在地上,就是钢铁厂成为废墟。 他人手和火力不足,不可能一个人单独进攻钢铁厂,必须联合其他人,整合力量,一起进攻钢铁厂。 钢铁厂反常行为对他们很不利,要是真的让钢铁厂成为他们的漏网之鱼,以后还怎么向附近的工厂索要保护费。 保护费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断了这一条财路,直接影响到他们以后的生活和发展。 想着要联系的人,米尔心中已经有计划,他要一次将钢铁厂炸成废墟,不留一个活口的废墟。 看着手中的地址,李明端看向寻笠,不满问道。“一个地址,需要查一夜?” 寻笠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领导的心情不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她的无能,反驳领导的英明。 李明端是一位好领导,也是一个人,是一个正常人。 张记的行踪不定,电话没有打通,联系不上他本人。 政府不愿意配合,故意给他们假消息,扰乱他们的调查方向。 战乱的外压环境紧张,即使是政府也不乐意搭理他们,忙着接待俄罗斯的高层军事领导,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要不是沈俊给大使馆回电话,她依旧确定不了张记所在的准确位置。 推迟11个小时的信息,虽是无奈,也是她办不到的事。 “还愣着做什么,等我安排车辆,去安排车辆,我们去钢铁厂。” “现在是紧张时期,多带着一些人,将国旗挂在车上。” 寻笠点头,转身离开李明端办公室,下去安排车辆。 来到钢铁厂门前,看着被火箭弹炸毁的车辆,李明端看向钢铁厂,他明白昨晚一定发生激烈的战争,门前才会有这样的景象。 三辆报废的车堆在门前,阻挡前行的路。 哨岗趴在地上,打量着大使馆的车辆,还有站在门前的人。 以他的了解,他们虽是同胞,还没有让大使馆车过来迎接撤离的地步。 将李明端的到来对讲机通报,无人机升空,看到视频里的李明端。 荀方看着一旁睡着的张记,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张记。 李明端到来肯定是找张记有事,不然不会在这个关键时期到钢铁厂。 “先不要让他进来,不需要回答他,我来处理。” 放下对讲机,荀方使劲推张记,将张记在睡梦中推醒。 血红的眼睛看着荀方,张记问道。“现在几点,我睡了多久,是不是有人过来?” 指了指无人机的监控画面,荀方说道。“张总,你睡了1个半小时,有人过来,不过不是报复的敌人,而是李明端。” “李明端带着人过来,他应该是过来找你。” 看着监控画面中的李明端,张记怀疑李明端就是灾祸,怎么哪里都有他,他到哪里都可以见到李明端。 “让他进来吧,我下去和他谈谈,你在这里监控。” 哨岗接到通知,抱着枪跑到门前,打开大门,对着李明端做一个请的手势。 打量哨岗一眼,李明端径直走进钢铁厂的额院子里,打量着钢铁焊接的战斗岗位。 张记出现在院子,疲倦的走到李明端身前,说道。“李总,我们真是有缘分,曼谷能够碰到,大马士革也能碰到。” “我过段时间还要去下一个地方,希望也能够碰到你。” 李明端没有笑,看出张记的疲惫,但他的事情很严肃,更是时不我待,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你还真是难找,电话不接,直接关机,想要电话联系你都不行。” “你需要去阿勒颇一趟,帮我带一些人回到大马士革。” 愣神间,张记怀疑他听错了,李明端是不是脑袋晕了,怎么可以直接命令他。 阿勒颇能去吗? 肯定不能去,那是战争的中心,是政府军、反政府军争夺的战场。 张口就让他去最危险的地方,岂不是直接让他去送死。 “李总,不要开玩笑,你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很让我不舒服。” “我不是你的下属,请你说话客气一些,否则我可以让你离开我的钢铁厂。” 李明端严肃说道。“你的同胞被困在战争中心,而且有几个人是国家的秘密人员,他们身上有关乎国家的秘密,绝对不能出事。” “你和巴尔贾有贸易关系,我也知道你和格瓦拉有合作,你是最好的人选。” “只要你将他们带回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在你需要的时候保你一命。” “以命换命,这买卖你不亏。不要你以为你干的事很隐秘,调查你也是很轻松的,将你送进监狱更是一句话的事。” 看着李明端,张记的眼神变得很冷。 李明端挑破他们之间的默契,这是没有留有余地的逼他。 看一眼身后的大使馆的车,张记深呼吸,转身说道。“我饿了,吃饭去。” 第759章 买卖是可以谈的 抓着没有切的熟牛肉大朵快咦,脑袋也是不停的思考,怎么应对李明端。 国家的事是国家的事,可他不能将心里话说出来。 身边人几乎都是退役军人,思想的纯洁无法言说,但他们对国家的召唤是大概率的冲锋。 可是,张记不是退役军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公民,即使他做的不是正大光明的事。 李明端的身份不要说,他身后的车代表他的身份。 身份可疑作假,但车辆不会,他身边的人不会造假。 看一眼站在李明端身后的两位大使馆秘书,张记在招商引资会见过两人,也知道两人的级别。 虽然只是正科,但是他们代表的是国家,是祖国在异国的脊梁。 两人站在李明端身后,李明端的身份就不再重要,他的背后有人支持,支持他的人是大使馆的人。 心中暗骂李明端老奸巨猾,早知道他如此牛逼,当初就不会粗暴的对待他。 吃完半斤牛肉,拿起毛巾随意的擦手,然后丢在桌子上。 靠着椅子,盯着李明端,张记特别想知道李明端现在在想什么。 拿起桌上啤酒,大口喝两口,张记问道。“我是可以拒绝的,即使拒绝有损公民的信仰,可我也只是公民,没有道理为了救人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祖国如果发生战争,我可以不犹豫的参战,但现在不是祖国被人打,只是几个在外求财的同胞。” “我也是求财的同胞,能够就他们是顺手人情,不能够就他们也说的过去。” “非亲非故,就为了陌生人,让我跑到战争中心,将他们几十人全部带出来,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政府军,还是反政府军,已经打的眼红了,他们现在恨不得将对方全部消灭,怎么会给我一个小垃圾面子。” “李总,请你慎言,不要坑我,让我去送死。” 扭头看一眼身后,寻笠了然,带着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离开房间,让李明端和张记单独相处。 沈俊看着寻笠离开,想着是不是也要离开。 李明端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要单独和张记谈条件。 张记这边只有他一个人,张记没有任何表示,他就很为难,不知道是离开,还是留下来。 抬脚后退两步,沈俊听到张记的声音。 “他叫沈俊,当有热能找到他时,给他开了很多条件。” “他找到我,告诉我有人找他,找他的人的身份,还有让他干的事情。” “虽然我只是小垃圾,还是想要活的长久一些。法庭判刑是需要证据的,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法庭是无法判刑的。” “当然,我说的是正常渠道,要是直接给我安一个罪名,我想要和国家机器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我很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到这一步,也不会到和国家对抗的一步。” “同时,我也没有到为国家牺牲的一步,以国家的强大,不发生战争,也不需要他的公民去牺牲。” 冷笑一声,李明端拿起啤酒喝一口。 眼神盯着张记,李明端打着酒嗝道。“祖国不会放弃他在国外的任何一名公民,公民这个词语在这里很不适合,那是祖国的儿女,是炎黄子孙的同胞。” “你也是炎黄子孙,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欺凌,你的心里就舒服。”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当你有兼济天下的天下能力的时候,就不能独善其身。” “如果我可以去,我不会来找你,来找你就是因为你比我更适合去营救他们,营救他们成功的几率更大。” “只要你愿意过去,整个国家都是你的底气,整个国家都会支持你。” 冷笑一声,张记对李明端的大饼毫无兴趣,不过是口头的言语。 没有逼迫胜似逼迫,还是想要让他去阿勒颇,营救陷入困境的同胞。 他也面临着困境,刚刚轰炸了米尔的c形土坡,米尔肯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会向他报复。 他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哪有心思精力去营救其他人。 沈俊站在身后,眼神灼灼盯着张记,等待张记最后的回答。 对待李明端的态度在这一刻转变,沈俊认为李明端是真男人,是让他心悦诚服的人。 如果他不是张记的保镖,他一定会答应李明端,前往阿勒颇营救被围困的同胞,但是他是张记的保镖,只能听从张记的安排。 钢铁厂面临着被报复的风险,随时都会有危险。 脑袋挂在枪上,随时都会丢掉性命,这就是武装分子的写照。 该来的一定会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口一口喝着啤酒,张记没有回答李明端,而是想着他身后冯军、沈俊等人的想法。 队伍不好带,尤其是这些他信任的人,一旦失去这些人的信任,他的安全就是问题。 钱可以解决很多事,但是解决不了信任。 纵是重新月薪10万招聘保镖,还是建立不了彼此的信任关系。 而他也是炎黄子孙,也不忍心看着炎黄子孙在战争中受到伤害。 百年历史已经很沉痛,饱受苦难的同胞,为了生活再次陷入到困难之中,时刻都有生命危险,也是不忍直视的事。 可张记真的不想去阿勒颇,即使李明端用大义说服他。 “李总,我真的好奇你的身份,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拒绝你的要求,你又会怎么对我?是想办法搞我,还是毁掉我呢?” 轻笑一声,李明端脸上有了笑意,不再是严肃的冷冰冰。 张记不是黎视,他可以欺骗黎视,护佑黎视,但他不能欺骗张记。 两个人有本质的区别,就像是儿子和他人儿子的区别,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会注意分寸,不会管教。 而自己的孩子不需要分寸,管教是义务,也是父亲的责任。 张记是他保护的人,是在国内没有违法的人,不在他的管控范围以内,在他的保护范围以内。 就算是张记拒绝,他也会另外想办法营救李泽、吴明等人,而不是逼迫张记要去。 第二套方案已经制定好,他这里有结果就可以下命令,是执行第二套方案,还是取消第二套方案。 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他的做事风格。 看着张记,李明端认真说道。“你是男人,男人有男人该做的事,至少我认为营救同胞是男人该做的事。” “以你的身份到阿勒颇,别人有危险,你的危险概率是最小的,比我们任何一个危险概率都小。” “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即使你拒绝我,我也不会给你穿小鞋,也不会毁掉你。” “我要保护每一位同胞,这是我的责任,是我的使命。你是我要保护的人,在法律没有惩判你之前,你就是我要保护的对象。” “黎视会给你小鞋子穿,因为你们是朋友,是合作伙伴。但他也只是给你找一点不开心,不会伤害你。” “要不是黎视在背后保护,你真的以为你在马丹加能够顺利的抽身而退,不会被大使馆、马丹加的人找麻烦。” 哈哈笑一声,李明端说的张记都知道。 时节一眼看破他的计谋,他就知道背后有一双手在保护他,配合他将砂金矿的事解决。 时节看破不说破的做法诡异,似乎明白事情的发展脉络,也任由事情顺着预定轨迹前进。 黎视无疑是第一怀疑对象,也只有黎视才会关注他,配合他的行动。 李明端身后有国家,黎视的身后同样也是国家。 而他的身后没有人,也没有国家的便利保护。 “李总,我要是去阿勒颇,我能得到什么?” “我是生意人,最看重的还是利益,没有足够的利益,你让我去卖命,这不合适。” “现在的我就是货物,你总要开一个好价钱,才能让我过去吧。” 脸色再次变得严肃,李明端闭着眼睛,沉思不说话。 张记开了条件,到了他讨价还价的时候。 手里的筹码太多,但他一个都不想给张记,更何况张记不是很需要筹码,他的代理人更需要筹码。 局势动荡,很长一段时期的乱局,需要筹码补充劣势,在劣势中存活。 睁开眼睛,李明端说道。“我可以给你一张申请表,你填了表格,我们就是自己人。” 被李明端雷的外焦里嫩,张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回应。 表格可以填写,但填写以后他的身份就是他的限制,帮助小于限制的劣势。 成为李明端的下手,张记可以想象李明端会怎么利用他,又会怎么对待他。 摇摇头,张记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填表格就算了。” “逍遥自在几春秋,我还是想要做一个闲人,不参与你们之间的大事。” “我要和身边人商量,等晚上给你结果。” 摇着头,李明端说道。“他们都是你的保镖,你想和谁商量。” “同意不同意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不要耽误我们彼此时间。” “我们坐在这里安静喝啤酒,还有人在炮火中没有水喝,没有食物吃。” 无奈叹气,没有缓和余地,张记抬头看着钢铁板子,不说话。 第760章 瞬间好感 直升机轰鸣,震的耳膜疼。 没有看十年后的人,张记直接上了直升机,前往指定地点。 回想刚刚的电话,张记心中很是没底。 在钱和前途之间,有的人是不需要钱的,只会选择他认为的前途。 抓住前途的机会,初步达成协议,巴尔贾等待着他过去,接着和他谈一谈所谓的前途到底是什么。 想着巴尔贾问他的问题,张记心中迷茫,可他还是要前往目的地,去做他要做的事。 拿到阿曼先生提供的通行证,张记感觉这本通行证的作用不大,尤其是前线,应该不会有人买账。 生命都是几秒钟决定的事,谁会在意政府的通行证。 有总比没有强,有是一份保障,没有那真的没有任何保障。 沈俊见张记脸色不好看,拉开背包,拿出牛肉条递给张记。 看一眼牛肉条,张记拿在手中,撕下一小块慢慢的咀嚼。 慢慢适应直升机的轰鸣和恐高症状,张记的心也不像刚才紧张,担心他会掉下去,将自己摔得稀巴烂。 直升机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李明端的心随着直升机一起升入空中。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不会冒险让张记去阿勒颇营救李泽等人,至少也会等到时机成熟才会去营救。 李泽等人等不了那么久,战争也不会给他太多时间。 政府军、反政府军各占领一半的阿勒颇,战争陷入胶着状态,巷战更是打的不着头绪。 深陷战争之中,个人的失望只是几秒钟的事,一颗子弹穿进身体,也只是不到一秒钟的事。 没有食物来源,没有水源,依靠人的毅力存活,无疑是最不靠谱的考验。 李泽、吴明等人可以忍受饥饿、寒冷、战争的折磨,普通人根本无法长时间承受精神紧张的压迫。 一旦精神的弦崩断,一个人会影响到所有人,会让集体陷入到崩溃之中。 直升机消失在视线中,李明端诚挚的祈祷,祈祷真主保佑张记能够带着所有人平安归来。 寻笠将电话递给李明端。“李总,李泽的电话,他们有人受伤,需要医治。” 接过电话,李明端沉声道。“李泽,在坚持4个小时,会有人过去接应你们。” “等接应你的人到了,按照他说的办,不要违背他的命令,我说的是任何命令。” 李泽看着身边发高烧的工人,还有瞪着眼睛看他的人,心中的压力无限放大。 相信会有人来接应他们,可他不相信是4个小时以后。 整个城市陷入到战乱之中,怎么会有人穿越战场,到这里接应他们。 食物已经吃光,水管被炸断,也没有干净的水源。 在得不到救助,所有人都会成为战争的骨灰,成为战争中牺牲的无辜灾民。 “李总,我们会坚持到接应我们的人过来,请你放心。” “请他带消炎药和发烧药过来,没有这些药品,我担心会有人挺不过去。” 李明端保证道。“放心,等他到了,食物、水、药品都会有的,我没有骗过你,这一次也不会骗你。” “最晚5个小时,他一定会走到你身边,接应你们所有人离开。” 听着李明端斩钉截铁的声音,李泽心中升起希望。 就像是李明端所说的,李明端从来没有骗过他,这一次同样不会骗他。 他们只需要在坚持5个小时,就会有人过阿里接应他,拯救他们于战火之中。 挂断电话,李泽擦擦脸,笑着说道。“大家请放心,已经有人过来营救我们,只需要再等待5个小时。” “5个小时以后,一定会有人过来营救我们,带我们离开这里。” 人群看着李泽,李泽说的机情,会有人过来营救他们,但人群并没有相信。 这里是战争的中心地带,想要带他们穿过战争地带,必须经过两个交战区。 战争的持续,已经慢慢失控,人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失去理智,残暴的对待眼前所看到的人。 当能否活着到明天是一个思考的问题时,谁还会在意今天发生的一切。 见没有人回应他,李泽没有泄气,鼓励道。“各位,我们的祖国不会放弃我们,我说了有人过来营救我们,一定会有人过来营救我们。” “只需要在等待5个小时,5个小时以后,营救我们的人就过来。” 吴明附和道。“李泽说得对,祖国从来不放弃任何一个同胞,要相信政府。” “不过就是5个小时,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还在意5个小时。” “5个小时以后,我们就是安全的,有食物吃,有水喝,也有治疗疾病的药。” 人群还是一片沉静,李泽、吴明对视一眼,无奈的一笑,安静的坐在病人身边。 5个小时,5个小时以后是否有人过来营救,李泽心中也是打鼓。 他相信李明端,但是穿过交战区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很难,想要带着他们几十号人穿过交战区更是难上加难。 食物已经全部吃完,水源也断了一天。 再没有人过来营救他们,只能冒着危险出去寻找食物和水源。 一旦走出国旗保护下的门,生死难料,更是一场赌生死的冒险。 盯着残破的木门,李泽的心随着木门关闭。 在没有食物和水源,没有人过来营救他们,他们只能安排人去外面寻找食物和水源,哪怕仅仅是一点食物和水源。 而第一个出去的人必定他和吴明,然后是党员,最后才是身后的人。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战争中的城市阿勒颇不能在称之为城市,而是随处可见的战场。 巷战打了五天,谁也无法取得优势,彻底占领阿勒颇这座城市。 作为叙利亚第二大城市,阿勒颇的地位可想而知,反政府军一旦占领阿勒颇,对政府的打击可想而知,简直是打了政府一巴掌。 军官看着张记一行4人,不明白他们就敢到战场,而且还要到叛军占领的地方。 他接到的任务是护送张记一行到中间线,剩下的事是张记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悍马车行驶到中间交战区停下,军官下车打开车门。 张记下车,打量着前方安静的街道,知道剩下的路需要他自己前行,政府军不会在护送他们。 拿出信封交到军官手中,张记说道。“谢谢,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 军官摸着信封的厚度,对张记的好感瞬间爆表。 将信封塞进口袋里,军官说道。“你知道前边的路不好走,我们不能帮你太多,只能护送你们到这里。” 指了指路边的皮卡车,皮卡车九成新,能够坐下4个人。 “这是为你们准备的车辆,油箱已经加满油,足够你们使用。” 想起口袋里的信封,军官有些不好意思,车辆是命令准备的,而他只是按照命令行事。 挥手召来士兵,对着士兵大喊两句,士兵跑着离开。 疑惑军官的作为,张记忍住好奇心没有问,和军官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寒暄。 沈俊拿着卫星手机拨打电话,联系对面的人,让他们让开一条道。 7、8名士兵抱着大箱子,将箱子放进皮卡车里。 “这是一些速热罐头,是我一点心意,剩下的路只能依靠你们。” “不耽误你们时间,祝你们平安。” 对着张记敬礼,军官笑着上车,快速离开交站的中间位置。 将卫星电话交给张记,沈俊小声说道。“电话接通,巴尔贾在听着。” 接过卫星电话,深呼吸一口气,张记笑着说道。“巴尔贾将军,我到你家门口,可是我不敢进去啊,担心被你的人打成刺猬。” 巴尔贾笑着说道。“张记,我的朋友,欢迎你能过来,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也是朋友见面的时候。” “我已经给我在营地等你。”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张记很明白两边的楼房里都是拿着枪的人。 不放心他的安全,张记坚持道。“巴尔贾将军,还是你安排人过来接我,不然我真的不敢冒然进入。” “钥匙枪支不小心走火,我的小命不保,你的朋友就少了一个。” “到时候不单是磷矿石运不出去,还有很多其他生意也没法做。” 哈哈笑一声,巴尔贾说道。“可以,你在原地不要动,我安排人接你。” “车上挂上我的旗帜,记住了,一定要挂上我的旗帜。” 挂上电话,转身看着政府军控制的区域,张记让沈俊挂上国旗,但他没有挂巴尔贾的旗帜。 政府控制区挂上叛军的旗帜,这和找死没有多少区别。 坐在车头上,百无聊赖打发时间。 “张总,我给寻笠发送消息,说我们已经到了中间区域,等待巴尔贾的人过来接我们。” 别有意味看一眼沈俊,张记问道。“看上寻笠了,这么积极和她联系?” 沈俊脸色一红,诺诺不说话。 调侃沈俊一句,见他不说话,张记也没有说话的欲望,无聊的看着前方。 第761章 三枪毙命 5个小时已经过去,人群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李泽。 吴明担心的看着门外,没有人过来营救他们,没有人过来拯救他们。 看一眼李泽,偷偷的握着李泽的手,吴明感到李泽手心的汗水。 压抑的情绪已经不是压抑,而是实质的死寂,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摸一下工人的额头,烫手的温感,发烧已经到了必须人为干预的地步,若是在不能进行有效的救治,今晚就会有人死去。 哪怕是有水喂给病人,也能够缓解发烧。 看一眼吴明,李泽小声说道。“吴明,到了考验我们的时候,我们必须站起来支撑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我们6人是干部,是国家的党员,必须站出来,出去寻找食物和水。” “再在这里等下去,即使有人过来营救我们,也会有人死去。” “在没有食物和水源,或许不用叛军打进来,我们自己人就会先崩溃疯掉,不用别人杀我们,我们自己就会自杀。” “我先出去寻找食物和水,两个小时后,我没有回来,你在出去寻找食物和水源。” 吴明紧紧握着李泽的手,宽慰说道。“出去也是我先出去,你是最大的领导,你要是牺牲了,我怎么好意思苟活。” “李泽,兄弟一场,今天不是国家考验我们的时候,是战争考验我们的时候。” “兄弟,我要是没有回来,你一定要活着回去,将证据交给李总,将我的问候告诉我爸妈。” 站起来,对着李泽一笑,吴明大声说道。“所有人听着,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吴明出去给你找食物和水源。” “你们所有人必须听李泽的话,安静在这里待着,不要不听命令的出去或者违背李泽。” “我出去就是一个死,要是让我知道有人欺负李泽,不要怪我吴明狠心。” 狠狠瞪一眼人群,吴明大笑,对着李泽敬礼。 李泽的眼睛满是泪水,看着吴明打开木门,大步离开。 站起身,扫视麻木的人群,李泽压抑心情,沉声道。“两个小时以后,吴明没有回来,我李泽出去,然后是穆雨、万难、郭峰。” “我们要是都死在外面,希望你们不要怪我们,我们尽力了。” 对着人群深深鞠躬,李泽蹲下身,测量着病人的体温。 穆雨听到李泽点她的名字,脸色变得难看,她不想死,也不想出去找食物和水。 办事大厅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大厅里还有活着的希望,离开这里就是一个死,绝对没有第二条路。 吴明傻乎乎的出去寻找食物,食物找不到,找到也带不回来,只会成为一具尸体。 来不及幻想她出去找食物的场景,枪声四起,打破宁静的街道。 捂着耳朵,穆雨将她耳朵捂得紧紧的,将枪声挡在耳朵外面。 听到枪声,李泽放下病人,跑到门后,透过窗户观察外面的景象。 吴明躺在地上,努力的爬向街边。 两车举着枪的武装分子欢呼着,在吴明身边欢乐的起舞。 捂住嘴巴,李泽眼泪瞬间决堤,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流下来。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们在大厅里是安全的,只要出了这个门,他们任何一人都是危险的。 武装分子已经将这里包围,等待着他们出去,等待着虐杀他们。 不能出去营救,他的命还要留着去寻找食物,不能一腔热血的陪着吴明牺牲。 枪声伴随着放肆的笑声,吴明被踩在脚下,疼的大喊大叫。 听到吴明的叫声,人群瑟瑟发抖,情不自禁的靠近身边人,希望有一点点安全感。 穆雨脸色惨白,她不去想她出去寻找食物的情况,要是被叛军抓住,她的生死不是关键,清白才是关键。 战争对女人更加残忍,不是消灭肉身,还有灵魂。 郭峰走到李泽身边,看到受难的吴明,建议道。“我们要出去救他,不能让他受折磨。” “叛军一直在外面盯着我们,出去也是死,等在这里也是死,不如死的有尊严。” “我建议出去和他们拼了,死也死的有尊严。” 李泽瞪一眼郭峰,说道。“我们可以死,身后的工人能死吗?” “我不想过去救吴明,他是我的兄弟,生死战友,可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现在还不能死。” “没有武器,没有武装,以我们几个人,出去也是死。” “郭峰,我们要活着,要去寻找食物,要让身后的人活着。我们都可以死,但是任务没有完成,我们绝对不能死。” 郭峰面无表情看着窗外,记住眼前这一幕,牢牢记住眼前这一幕。 吴明躺在地上,仰望着傍晚的天空,微笑着看着天上游弋的火烧云。 尿液尿在他身上,他已经疼的失去痛感,失去五感,失去活的希望。 看一眼大厅的方向,吴明一笑,接受他的现实,即将被折磨死去。 可惜他还没有完成任务,没有找到食物,没有找到水,哪怕是找到一块面包,一瓶水,将面包和水送进大厅,死的也值得。 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窝囊的被折磨死去。 在看大厅一眼,吴明一笑,转身扑向最靠近他的人,紧紧抱着大腿,狠狠的咬上去。 吴明突然行动,打乱叛军的兴致,两人抓住吴明的脚,想要将他拉开。 惨叫声刺耳,疼痛让被咬的叛军失去理智,举着ak47,用枪托砸吴明的头。 叛军头目眼神变冷,本以为还能耍一会吴明,可他想要找死,那只有成全他,让他死去。 拿枪瞄准吴明头部,一声枪响打破他们的欢闹,一辆悍马车开道,两辆重机枪皮卡车随后,保护着悍马车。 悍马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沈俊冷眼看着前方的叛军。 张记下车,打量着周边环境,卫星电话拨打李泽电话,迟迟打不通。 疑惑看着手机,以现在的情况分析,卫星电话没有问题,不是李泽手机有问题,就是李泽本人有问题。 看着前方冷眼观察他们的人,张记对赫兹说道。“赫兹,你确定这里就是你们掌握的地方?” “我看着街道和我记忆中的街道不一样,似乎不是我要找的街道。” 赫兹没有回话,沈俊在张记耳边说道。“张总,躺在地上的人好像是吴明,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说像。” “如果他是吴明,那说明我们没找错地方。” 眯着眼老向吴明,张记看过李明端提供的照片,发现沈俊所说的可能是对的。 大步走向吴明,赫兹紧紧跟在身后,担心张记被人误伤。 张记是巴尔贾将军的客人,要是被人误伤,巴尔贾将军的一定会生气,他们也没有好日子。 走到吴明身旁,沈俊、荀方俯身将吴明翻过来,观察着吴明。 对着张记点点头,沈俊说道。“他就是吴明。” 折磨不堪的吴明,呼吸急促的仰望张记,模糊中看到张记的外貌,知道张记是国人同胞。 脑袋晕沉,中弹的大腿疼痛,支撑他的一口气松掉,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皱着眉头,看一眼坐在地上哀嚎的叛军,张记感到很聒噪。 不过是被咬掉大腿一块肉,吴明被打的没有人样,也没有向他一样的哀嚎。 扭头看到赫兹腰间的手枪,张记一把拔出手枪,打开保险,对着哀嚎的叛军连开三枪。 街面上多了一具尸体,多了剑拔弩张的枪口。 赫兹挥着手,命令道。“放下枪,所有人放下枪。他是巴尔贾将军的客人,伤了他,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 小头目愤怒的看着张记,冷声道。“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闻言看向小头目,张记两步走到小头目身前,一巴掌扇在小头目脸上。 “我在做什么,我在扇你,我在做什么。” “你他妈的在看我一眼,我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小头目恶狠狠看着张记,恨不得将他的枪塞进张记嘴巴里,然后再来一枪,让张记知道这里是哪里。 赫兹站在两人中间,将张记保护在身后。 他很担心小头目冲动,将张记一枪崩死,那可真的没办法向巴尔贾将军交代。 张记是巴尔贾将军计划的一环,决不能让张记出现问题。 “附近的医院在那里,将吴明送过去,一定要救活他,不能让他死了。” “要是有人想要加害他,不要怪我在杀一个人。” “你们都是嫌疑人,只要吴明死了,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赫兹无奈安排人送吴明去医院,在张记面前如此对待他同胞,这很不礼貌。 冷脸看着吴明被送走,张记再次看向小头目,记下几人的面貌。 现在不能对他们下手,等到其他时间,有机会一定将眼前的人全部弄死,出他心中这一口恶气。 看向李泽所在大厅,张记给沈俊一个眼色。 沈俊走向大厅,荀方、厉东来站在张记身边,观察着周围的人,以防有人枪支走火。 冷眼看着赫兹,张记很不爽赫兹。 收了他的好处,居然还维护他的人,不维护给他利益的人。 下定主意不给赫兹好处,张记盘算着见到巴尔贾将军时要说的话。 第762章 你也想吃牛肉干 沈俊推开门,门被关上,没有推开。 李泽拿着仅有的一把手枪,对准沈俊,问道。“你是谁?” 听到李泽的声音,沈俊透过镜子看向大厅,看到李泽拿枪对着他,也看到躲在大厅里瑟瑟发抖的人。 确定李泽和众人是他们营救的人,沈俊大声说道。“李泽,我是沈俊,我们是李明端派过来接你们的人。” “卫星电话打你手机没有打通,你可以打开手机和李明端联系,问他我们是不是过来接应你的人。” “张记、沈俊、荀方、厉东来,我们4人的名字。” 郭峰站在李泽身旁,看着门外的沈俊,想着他说的话。 李泽拿出手机,打开机,手机没电,开不了机。 郭峰看着没有电的手机,冷声道。“我认为沈俊是来接应我们的人,不会是过来骗我们,耍我们玩。” “知道你的名字,也让叛军救治吴明,不是我们的人,不会有这一份好心。” 不等李泽说话,郭峰问道。“李总派你过来,肯定告诉你我们的名字,我们都叫什么?” 沈俊无奈看着大厅,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到走过来的张记。 张记脸色很不好看,脸色阴沉的滴水,沈俊知道张记心情不好,不敢说话。 走到门前,看着推不开的门,张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门?” 沈俊解释道。“我们在确定身份,李泽几人不相信我们。” 皱眉看一眼沈俊,张记抬脚一脚踹在门上,没有踹开门。 脸色难看的扭曲,脚也有点疼。 愣愣的站在门前,瞪着门,张记说道。“干什么呢?瞪着看我笑话。” 沈俊一脚踹向门,木门被暴力的踹开,漏出李泽和郭峰。 郭峰一步站在李泽身前,将李泽护在身后,冷冰冰的看着走进来的张记。 一米八的郭峰,不能平视张记,只能低着头看着张记。 仰着头看着郭峰,张记的心情很不好,身高是他的硬伤,抬头看郭峰,更是让他沉重的心情雪上加霜。 “李泽是谁,出来说话?” 手枪对着地面,李泽从郭峰身后出来,对着张记说道。“我是李泽,你是谁?” 懒得回答李泽问题,张记打量着大厅内的工人。 乌泱泱一片,他也不想数人头,便问道。“除了吴明,其他人都在,没有人出事吧?” 李泽答道。“除了吴明,其他人都在,只是有人受伤发烧,现在需要医治。” 赫兹走进大厅,看以安郭峰、李泽,不满说道。“看到你想看的人,该去见巴尔贾将军,不能让将军等着你。” “他们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过来伤害他们。” “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将军还在等我们。” 点点头,张记转身离开大厅。 只要人是齐全的,没有人死去,他就完成李明端安排的任务。 巴尔贾将军必须见一面,然后带着李泽几十号人离开阿勒颇,安全回到大马士革。 不想再阿勒颇多待一分钟,张记迫切的想要离开。 见张记转身离开,虽然保证他们的安全,但他们同样需要食物和水,还有消炎药。 鼓起勇气,李泽说道。“我们一天没有吃饭喝水,我们需要食物和水。” “发烧的人还需要消炎药和退烧药,需要药物控制病情。” 转过的身体再次转身面对李泽,张记问道。“吃饭喝水?你的同胞在眼前被欺负,你还有心情吃饭喝水?” “既然有力气吃饭喝水,怎么没有力气救你的同胞。” “难道躲在门后看着同胞被凌辱,这也需要控制的力气,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李泽脸色难看,努努嘴巴,没有反驳解释。 郭峰说道。“吴明是出去寻找食物和水,他要是死了,下一个出去的是李泽,然后是我郭峰、穆雨、万难。” “死很简单,但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还不到死的时候。” “在这种环境中工作,生死早已不放在身上,难道你认为我们怕死不行。” 抬头看着郭峰,张记对郭峰有一些好感,也理解李泽的做法。 不过,他不是李泽,还是不能够完全理解他的做法。 生死战友被折磨凌辱,怎么能够躲在门后看着无动于衷。 哪怕是死,也要拼一个你死我活,用拳头,用枪,用鲜血拼杀出来一条生路。 “车上的吃的搬下来,再找水来。” “赫兹,帮帮忙,让附近的人送食物和水过来。” “我给巴尔贾将军打电话,让他等我一会,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会过去。” 沈俊有眼色的从手上摘下手表,握着赫兹的手,热情说道。“赫兹先生,小小礼物请你不要嫌弃。” “请你帮我们筹集一些食物和水,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在这里。” 贴着赫兹,沈俊小声说道。“劳力士手表,4万美元一块。” 松开的是手,手里握着劳力士。 赫兹看着打电话的张记,承认他还是拒绝不了沈俊。 张记和巴尔贾将军沟通,他只是做事的人,奉命保护好张记。 “所有人听好,将附近的食物全部拿过来,还有水,快点过去找。” 士兵们听到命令,虽不想执行,看到赫兹冰冷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去找食物和水。 手机丢给厉东来,张记说道。“巴尔贾将军临时有事,没有时间搭理我,让我明天过去。”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需要陪着我一起睡。” 赫兹脸上挂着笑,说道。“我是军人,在哪里休息都一样。” “只要巴尔贾将军没有意见,我愿意执行巴尔贾将军的命令,保护你。” 荀方搬来椅子,放在张记身后。 沈俊拿出牛肉干,递给张记,让他缓解紧张的精神。 接过牛肉干,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咀嚼。 “东来,忘记大事了,给李明端打电话。” 找到李明端手机号码,拨出去,将卫星电话交给张记。 听到李明端的声音,张记心情更加烦躁,没有接到人的好心情。 有难度的事刚刚开始,想要带着几十号人穿过交战区,没有巴尔贾将军点头,他根本做不到。 巴尔贾将军点头,不流出鲜血,他一定不会同意。 交换的双方不对等,有枪指着他的头,讨价还价都要花点心思,不能和以前和平时期一样,随意的讨价还价。 李明端说有国家在他背后,他没有看到国家,也知道国家支持他的力度有限,至少不会支持他和反政府军交易。 他的命都在巴尔贾将军握着,要是不能让巴尔贾将军满意,他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问题。 牛肉干在口腔很干燥,口腔也变的干燥。 “李总,我见到李泽,他们都好好的,只有吴明受伤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吴明,他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不会有大问题。” 李明端欣慰的松一口气笑着说道。“需要什么直接说,我给你最大的支持力度。” 不屑的一笑,张记讽刺道。“我需要5万军队出现在我眼前,横扫所有障碍,你赶紧安排。” 哈哈一笑,李明端说道。“不要贫嘴,说我能办到的。” 接过沈俊递来的矿泉水,张记喝一口水润嗓子。 他身处战场腹地,李明端提供不了支援,也做不了实质帮助的事。 “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罢了,你还真的认为你能帮我,挂了,浪费电话费。” 穆雨看着张记手中的牛肉干矿泉水,咕咕乱叫的肚子让她抓狂,饥饿的疲惫感刺激她的胆子。 生命安全没有威胁,担心受怕的情绪被饥饿刺激,她只想吃牛肉干,喝矿泉水。 起身走到张记身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穆雨说道。“你有牛肉干为什么不给我们,还有矿泉水,为什么不发给我们。” “一群今天没有吃饭的人,看着你大吃大喝,这就是你的男人风度。” 白眼看着穆雨,张记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 将牛肉干递过去,诱惑说道。“你想吃?” 吞咽着口水,盯着牛肉干,穆雨说道。“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 李泽快速走到穆雨身旁,拉着她回到人群中,责怪的瞪着穆雨。 对着看着他的人群,张记忽略了人群,没有第一时间将食物分享给饥饿的人。 李泽歉意的微笑,为穆雨鲁莽的行为道歉。 士兵搬着诺尔兹送的速热罐头,放在大厅中央。 纸板箱有无穷的魅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可能是军用罐头,你们吃吧,慢点吃,不要噎着,水还需要一会。” 闻言,李泽组织工人排队,一一领取罐头。 他不想将罐头全部分完,一人领取一罐,先垫垫肚子,不能一次性将食物吃完,不为下一顿计划。 看着所有人狼吞虎咽吃罐头,李泽拿一罐罐头,走到张记身边,说道。“你也吃一个,今夜还长着。” 摇摇头,张记说道。“你赶紧吃吧,我不饿。” “不用节省罐头,还有很多,不会让你们饿着。” “门前挂着巴尔贾将军的旗帜,不会有人闯进来,我要去他们的营地,不能停留在这里。” “等我和巴尔贾将军谈好条件,我过来接你们离开。” “安抚好他们,我会尽快回来。” 李泽点点头,保证道。“保护他们是我们的职责,这一点不用怀疑。” 大桶小桶的水拎到大厅中央,士兵们撤离在门外站着。 看着成堆的食物和几十桶水,赫兹说道。“食物、水、药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拍拍李泽的肩膀,张记起身和赫兹一起离开。 第763章 天下没有便宜的午餐 一处处火光点亮城市,张记的心中也被火光点亮。 本以为喀布尔就是战争的中心,身处阿勒颇这座城市,张记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真实样子,战争对生活影响的深刻。 街道上的房门紧紧关闭,没有任何一扇门开着。 士兵高举着ak47,时不时向天空射击。 损伤的皮卡车行驶,不像是巡街,更像是耀武扬威,让门后面的人记住恐惧感、无力感。 李泽等人还是幸运的,门前挂着国旗,反政府军士兵没有冲进去,没有对他们进行伤害。 吴明出来寻找食物,成为被围猎玩弄的对象。 失去国旗的庇护,护照的效果没有国旗明显,哪怕知道是中国人,还是会被刻意的欺负,不会有所保护。 吴明没有死,在医院的大救治,但是精神伤害无法估量,哪怕是医院,也无法准确评定吴明的精神伤害。 作为在阿勒颇从事秘密工作的工作人员,一定经过千挑万选,心理素质不会差,对他们的遭遇也有心理准备。 几十号人一起离开,经过阿勒颇交战区,必须得到两方人的确认,保证他们的安全,才能够顺利通过。 政府军也不是百分百能够信任的一方,说不准也会为他们制造困难。 战争打起来,误伤几个人正常,不小心枪走火死人也是正常的。 突然间感觉到责任重大,张记担心他和巴尔贾将军谈不妥,巴尔贾将军不会让他离开阿勒颇。 揉着额头,思考如何和巴尔贾将军交谈,才能够让他同意放他们所有人一起离开阿勒颇。 车队驶进营地,营地是一处办公大楼。 办公大楼看不到灯火,犹如一处死寂之地,完全看不出来是巴尔贾将军的军事指挥中心。 跟着赫兹走进大楼,张记问道。“巴尔贾将军怎么将指挥中心放在大楼里,这很不符合军事指挥中心的选址。” “目标明显会成为被轰炸的对象,几颗火箭弹就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危险。” “若是被雷达监测到,一枚导弹直接将我们全部带走。” 赫兹解释道。“这里是临时指挥中心,巴尔贾将军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过两夜,这是他的作风。” “你和我们有贸易往来,那一次见面是在同一个地方,不得不谨慎。” “你要是我们组织的人,你也会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这是真主都不允许的事。” 点点头,不再和赫兹说话,张记理解巴尔贾将军的谨慎。 特也和巴尔贾将军有同样的行为,在白沙瓦、马丹加、喀布尔,每天都要更换房间,不让外界知道他居住哪一房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最大限度的拖延湿鞋的几率,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想要杀他的人很多,国外有,国内也有,而且都想要直接弄死他。 电梯停在12层,下了电梯,赫兹拿出电话拨打一个号码,然后带着张记走楼梯爬到17楼。 2个抱着枪的士兵站在楼梯口,审视的眼神打量张记一行人。 士兵对3人搜身,确定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才打开门,让3人走进17楼的走廊里。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配置,张记感到好笑,对巴尔贾将军的谨慎又有新的认识。 就算是怕死,以走廊里站岗的人手配置,也不可能抵挡导弹的袭击。 确定坐标占位置,导弹从空中飞来,再多的人也是无济于事,跟着导弹的火光到地下报到。 沈俊跟在张记身后,肌肉紧张,不停的推演如何在人群中带着张记杀出去。 如果是他一个人,杀出重围没有问题,但是带着张记,哪怕张记有战斗素养,他的战斗力无法在混乱中存活,还是会被众人围困。 放弃杀出重围的想法,沈俊安心跟在张记身后,陪着就可以。 绝对的劣势中,两个人无法存存活,只能猥琐发育期求生存。 张记过来是谈判,不是为了刺杀巴尔贾将军,也不是和巴尔贾将军作对,他们活着离开的可能性很大。 走到走廊中央,士兵打开门,赫兹率先走进去。 没有犹豫,张记跟着走进去,看到正在吃饭的巴尔贾将军。 香薰蜡烛燃烧,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 刀叉切牛排划盘子的声音刺耳,高脚杯中的红酒闪着光泽,让张记想到吴明脸上的鲜血。 看到张记,巴尔贾将军大声说道。“张记,我的朋友,你来的真是及时,厨师刚刚做好美味的牛排。” “请坐,尝尝菲力牛排的味道,是不是和你以前吃的不一样。” 坐在巴尔贾将军对面的位置,张记看着烛光中的巴尔贾将军。 络腮胡子盖着脸,只能看到鼻子以上的面部,但张记还是认出巴尔贾将军,知道对面做的不是替身。 烛光摇曳,光线飘动,眼神在对视中变得深长。 “巴尔贾将军真是好兴致,我可是担心的要死。” “这里可是交战区,要是有人泄露你的坐标,我很担心我们一起去见真主。” “听听外面动荡的声音,我们能够在这里烛光牛排,一定是真主的保佑。” “言归正传,巴尔贾将军,你知道我的来意,也知道我势在必得的成功心,请你说说你的条件,我能做到的义不容辞,我做不到的只能说抱歉。” 咀这牛排,巴尔贾将军说道。“张记,我们是朋友,虽然关系不亲密,也是几面之缘合作的朋友。” “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态度,似乎很不想和我坐在一起享受美食,更像是想要离开这里。” “作为朋友,我们可以把酒言欢,享受食物。作为不友好的敌人,我对你的态度可就不会如此友善。” 厨师将牛排放在张记面前,拿起醒酒器倒一杯红酒。 微笑着将高脚杯放在右手边,厨师慢慢的回到餐厨位置。 拿起刀叉切牛排,一直在赶路,没有好好吃一顿饭。 美味牛排摆在眼前,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张记也不客气。 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味道比他在西餐店里的菲力牛排更加滑嫩可口。 端起杯子喝一口红酒,张记赞叹道。“巴尔贾将军,不得不说,在这里吃牛排喝红酒是难得的享受。” “菲力牛排的味道嫩而多汁,比我在高级饭店里吃的牛排更美味。” “你的厨师手艺很好,你也是有口福的人。” 巴尔贾将军放下刀叉,拿起毛巾擦擦嘴,看着张记,调侃道。“不担心我对你下毒?我可没有少干这样的事。”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你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好朋友,也是没有利益冲突的朋友。” “我想巴尔贾将军不会毒杀一个能给你带来利益,不会带来威胁的朋友。” “话说回来,我只是想带着我的同胞平安离开,她们是工人,对你也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是为了建设你的国家而来。” “杀之无益,留着还有用处。我耳朵中的巴尔贾将军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不会做无聊的事。” 摇摇头,巴尔贾将军拿起高脚杯,转动着里面的红色液体。 大口吃完一块牛排,张记拿起高脚杯,一口喝尽红酒,大声喊道。“厨师,麻烦再煎一块牛排。” 起身拿起醒酒器,高脚杯倒满,张记重新坐下。 “我是不懂享受的人,出身决定的生活标准,温饱大于享受。” “牛排可以吃,价钱高低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吃饱。红酒就是酒,最受不了的就是到一点点,享受红酒的芬香。” “我就很不喜欢芬香,还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爽快。” “女人可以精致,男人也可以精致,我是不精致的男人,喜欢粗犷的美感。” 巴尔贾将军没有搭话,眼睛盯着红酒,沉默的思考。 微笑看着巴尔贾将军,端起杯子喝一口红酒,苦涩而甘香,淡淡的味道让张记想起夏天的香樟树。 口腔里的感觉奇妙,缓解张记的疲惫。 突然想到向他要牛肉条的女人,厌恶感压下红酒的味道,索然无味。 一块牛排煎好,厨师将牛排放进盘子里,洒下酱料,端到张记面前。 对着厨师一笑,张记拿起刀叉,再次大快朵颐。 一声声爆炸声传来,看着远处火光,张记眉头微微皱起。 阿勒颇是战场,战场上交战很正常,不威胁他的生命安全,倒也是可以接受外面的战火。 巴尔贾将军所在的地方,如果这里也不安全,张记想不到哪里还是安全的。 放慢速度吃牛排,张记等着巴尔贾将军提出条件,见招拆招的维护他自己的利益。 看一眼身后的沈俊,荀方、厉东来留下保护李泽等人,只有他们两人来见巴尔贾将军。 沈俊也没有好好吃饭,现在的场景,张记不可能照顾沈俊,让他也坐下来吃饭。 一块牛排再次吃完,张记拿起红酒,一口气喝完。 摸着舒服的肚子,张记说道。“吃饱饭不想家,真是至理名言啊。” “吃饱饭了,不紧张,也不担心巴尔贾将军不见我。” 巴尔贾将军一笑,摇晃着红酒杯,迟迟不说话 第764章 这顿饭很贵 夜色深深,7个人脚步匆匆的穿过小巷子,贴着墙边来到交叉路口。 趴在墙边的身影瘦削,伸头打量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身后的人点燃酒瓶,将酒瓶丢到街道上。 装满汽油的酒瓶爆炸,火光四溅,照亮漆黑的街道。 眼睛紧紧盯着街道,借着火光观察,没有发现街道上有人。 “街道上没有人,我们是否还要前进?” 询问的语气有着不自信,犹豫的情绪让身后的人也开始犹豫。 他们要干的事不是好事,明知道是巴尔贾将军客人保护的人,他们还是想为白天的事出一口恶气,然后劫掠一番中国人。 阿勒颇很多地方已经被洗劫,没有洗劫的地方不多,中国人聚集的大厅就是没有被洗劫的地方。 一巴掌之仇,人命之恨,这是他们的耻辱,是必须洗掉的耻辱。 夜黑风高杀人夜,正是他们报仇的时机。 只要没有被抓住现行,即使怀疑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 中国人没有武器,完全可以将所有人全部杀死,杀人灭口,谁又能指证是他们干的。 头目一脚踹在瘦削身影腿上,叫骂道。“你忘了我们的兄弟被人杀了,还有我被打一巴掌,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只要将他们全部杀了,伪造成政府军做的,这和我们就没关系。” “这里是交战区,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他们也是人,我们的人能死,他们的人为什么不能死。” “谁手里有枪谁就是真理,一切都是真主的安排,我们不过是顺着真主的安排做事。” “里面的人全部杀了,钱财全部给你们,女人也是你们的。但是,天亮以前,所有人必须杀死。” 瘦削身影在看一眼街道,确定没有人。 “街道上没有人,大厅前方也没有人,我们可以行动。” 头目命令道。“走吧,女人归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7个人快速冲向大厅,想要冲进去,在有人反应过来以前,控制住局面。 反正所有人在天亮的时候就要死去,他们不介意让反抗者提前死去。 男人可以先杀掉,然后是女人,等他们开心以后,也可以全部杀掉。 不需要也有活着的的人指证,死人就是最好的毁灭证据的方式。 大厅对面的房子里,厉东来、荀方看着冲向大厅的7人。 一切都在预料之内,暴虐的人心,不可能吞下一巴掌的仇恨,必定要向其他人报复。 不能让7人冲进大厅,伤害手无寸铁的同胞,2人打开ak47保险,对着7人射击。 有心算无心,7人背后受敌,来不及反应,直接成为枪下亡魂。 打开门,来到7人尸体前,检查是否全部死亡。 头目躺在地上,嘴上冒着血,眼睛空洞的看着荀方。 恶狠狠的眼睛盯着荀方,努力的抬起枪,手臂无力,抬不起来ak47。 无情的看一眼头目,荀方蹲下身,冷声道。“等你这么久,还是来了。” “路上走好,有这么人陪着你,你们可以一起上路,路上也不孤单。” 捂住头目的口鼻,看着头目慢慢的不再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厉东来观察这街道,发现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露头,安心的走到荀方身边。 看一眼死去的头目,厉东来说道。“他们尸体就摆放在这,让其他人也看到,免得以为我们是任人宰割的懦夫。” “快点给张总电话,让他知道这里的情况,以免被动。” 李泽打开门,拿着手枪走出大厅,看着一地尸体和站着的两人。 “他们是过来杀我们的?你们留下来保护我们?” 瞥一眼李泽,厉东来没好气说道。“不是留下来保护你们,难道是留下来杀你们。” “几十号人居然没有人站岗,吃饱饭了是不是认为可以安心的睡觉,可以不用管外面的情况。” “你也是老人,不要做有损身份的事,让人看轻。” 没有反驳厉东来的讽刺,他们人在大厅里值班,没有在外面安排人。 只要有人进入大厅,他们就会有所预警。 不知道厉东来为什么生气,或许是因为留下来保护他们的原因,没有和张记一起离开。 他们身处危险之地,厉东来、荀方保护他们,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讽刺几句无伤大雅。 “谢谢你们。” 荀方将信息发送出去,起身笑着说道。“我们是来营救你们的,救你们是我们的责任,不用说谢谢。” “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我们在外面值班。” “明天早上早点起来,你们值班,我们进去睡觉。” “最快明天,慢一些后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李泽笑了笑,说道。“只要能平安回去就行,我们可以等。” 点点头,走向街对面的房间,厉东来、荀方坐下来,拿出背包里的牛肉条,放在嘴里面咀嚼。 赫兹的电话响起,接起电话,脸色变得难看,眼神看向张记。 挂断电话,赫兹走到巴尔贾将军身边小声说话。 巴尔贾将军一笑,看着张记说道。“你带了4个人,在我面前的只有你和这位朋友,还有2位朋友没有过来。” “还以为他们有秘密任务,原来是埋伏我的人,真是煞费苦心。” “你杀了我一个人,2位朋友又杀了我7个人,是不是认为我的人特别好杀。” 轻轻一笑,张记对巴尔贾将军的威胁毫不在意。 人命在他眼里从来都是达到目的的工具,死一个人还是死几个人,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李泽等人没有收到威胁,厉东来、荀方没有损伤,达到他的目的。 到了谈判的时候,多死几个人,无非多付出一些代价而已,不影响最后的结果就行。 眺望着远处的火光,张记随意说道。“巴尔贾将军,你我是站在17楼的人,又不是1楼的人,不需要在意1楼人的生死和态度。” “战争从来不是持久的好事,你也是想要通过战争达成你的目的。” “我们是朋友,能够帮你达成目的,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而我想要的无非是几十个人安全离开你的控制区。” “说了这么久,还是谈一谈你我的条件,免得我患得患失,你也有可能损失更多的人手。” “早一点解决这个事,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巴尔贾将军喝着咖啡,问道。“张记,你是代表你个人和我谈判,还是代表你的国家和我谈判?” “如果是个人,在战争的大势中,你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泛起波澜。” “如果代表的是国家,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谈一谈,毕竟我想要也只有国家能够给我。” 沉思着巴尔贾将军的话,明显将他往国家方面推,可他也不想和国家绑在一起。 个人的事情一言可定,国家的事那不是他能够决定的,需要向李明端请示。 一来一回的请示,不知道浪费多少时间,条件谈来谈去,也不过是讨价还价。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张记更倾向于用钱解决事情,方便、简单、快捷,也节省他的时间。 “巴尔贾将军,我代表个人过来,国家在我心中,我愿意为国家献身,也愿意在能力范围以内帮助同胞。” “你需要的无非是地位和钱财,地位我无法给你,钱财倒是有,你可以开价,他们一条人命多少钱。” “磷矿石已经开始运输,这是我们合作的开始,我相信不是合作的结束。” “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在大马士革开磷矿石加工厂,我们的合作还在后面。” 起身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 战争不会持续太久,他们的日子也会很快过去。 张记给不了他地位,而他需要的恰恰是正统的地位。 有人和他联系,只要他停止战争,可以承认他的地位。 政客的嘴巴,最是不能相信。 而他们说的话,是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 契约精神是伪命题,需要的时候才会遵守契约,不需要的时候,契约就是一张废纸,毫无用处。 转身看向张记,巴尔贾将军笑着说道。“这些人和你没有关系,何必为他们冒风险过来。” “没有一点好处,你能过来?” “政客的话不能相信,商人的话也不能相信。”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是真的没有私心营救他们,还是带有不可告人目的的营救。” 沉默着看着地面,张记知道一句话决定结果的时候到了。 巴尔贾将军需要相信他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说服他,必须让他信以为真。 抬头看向巴尔贾将军,张记起身,笑着说道。“巴尔贾将军,我前段时间一次性捐赠6家医院,你认为我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我的钱不是风吹来的,一点一点的积攒,有了现在的身价。” “6家医院是多少钱,你可以在心中盘算,我无偿捐赠,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眼神灼灼盯着张记,巴尔贾将军笑了笑,没有回答张记的问题。 张记捐赠医院的事情广为流传,他也是知晓的。 为什么花钱捐赠医院,只是为了名声。 微微叹气,巴尔贾将军很惆怅。 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不是最想要的,人生惆怅如此。 第765章 蠢 货 李泽打开门,伸头观察街道的两边。 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在蹲他,李泽还是决定去对面一趟。 荀方、厉东来一定一夜没睡,他需要到对面,接替两人值班,让两人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恢复体力和精力。 紧紧握着手枪,这是他的底气所在,也是他的勇气。 街道宽度不到20米,冲刺也只需要几秒钟时间,李泽相信他的速度,绝对可以平安的冲刺到对面。 回头看一眼郭峰,李泽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等到他们休息好就回来。” “控制食物消耗,不要将所有食物全部吃完,必须确保坚持三天。” “张记没有消息传回来,我们没有食物来源,只能依靠现有的食物坚持。” “一定看好暮雨,不要让他闹出幺蛾子,更不能鼓动其他的工人。”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本来就是过来镀金的,不不仅没有镀金,还闹出其他事端。” 点点头,郭峰无奈道。“你都无法限制她,她又怎么会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 “街道上肯定有人盯着我们,不要心存幻想么有人,玩命的跑起来,不要被人狙击了。” 拍拍郭峰肩膀,李泽一笑,打开手枪保险,冲向对面的房子。 没有意外的跑到房子前,李泽用力的拍打门。 “荀方、厉东来,我是李泽,开门。” 听到李泽声音,看着他疯狂的拍门,厉东来、荀方对视一眼,厉东来起身开门。 李泽走进房子里,小声说道。“你们一夜没有睡,赶紧睡觉吧。” “我过来替你们值班,你们可以安心睡觉,恢复精力。” 厉东来说道。“我们交叉睡了,不需要你接班。” “你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应该在对面稳定局势,不是到这里替我们值班。” “我建议你还是回到对面,保证对面不出问题,我们两人可以在这里掩护和保护你们。” 李泽不相信李东来的话,在战场中怎么可能睡的着。 他们几十人待在一起,还是没有安全感,难以入睡,更何况是两人。 荀方拿出罐头,用匕首打开罐头,交给厉东来、李泽。 “先吃点食物,精神没有被击垮,身体先支撑不住。”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吃多少食物,在这里不用担心食物不够,赶紧吃,吃完就回对面去。” “你在这里我们不放心,对面的人也不放心。” 看着手里的罐头,饥饿感充斥着身体,肚子更是叫的欢快。 荀方、厉东来快速的吃罐头,李泽也不再矫情客气,拿着勺子挖着吃。 吃完一整罐罐头,身体暖洋洋的,李泽感觉他活了过来。 荀方拿出手机拨打沈俊电话,铃声响着,没有人接电话。 不确定张记和巴尔贾将军谈的如何,两人心中也打鼓。 食物和子弹有数,食物最多支撑两天,子弹也只有200发。 200发子弹不够打一场战役,即使是搜集敌人的弹药,也并没有太多子弹。 将两把把ak47交给李泽,厉东来说道。“带着两把枪到对面去,20发子弹足够你们抵抗一波进攻。” “你和郭峰一人一把枪,防卫的时候使用。” “你们5个人,也就是你和郭峰是汉子,其他3个人不说也罢。” “张总谈的顺利,今天就能够离开。谈的不顺利,那就遥遥无期。” “你带着枪回去,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不要心存侥幸的认为一定会今天离开,敌人一定不会攻击我们。” 握着ak47,李泽心中愈发冷静。 他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也知道张记在努力营救他们,可他们还需要自救,不能依靠张记一个人力量。 对着荀方、厉东来点点头,李泽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够平安回国。” “你们不需要我值班,我就先回去,和郭峰一起建立一道防线,确保防线不会被攻破。” 微微一笑,李泽打开门,再次玩命般的冲回到大厅。 拍打这门,李泽喊道。“郭峰开门,我回来了。” 万难打开门,看着李泽,无奈说道。“赶紧进来,郭峰和暮雨吵起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到对面请你。” 皱着眉头,李泽走进大厅,听着郭峰和暮雨争吵。 暮雨看到李泽回来,脸色一变,看着眼前的食物,还是硬气说道。“凭什么不让我吃饱,又不是没有食物。” “几袋子压缩饼干当宝贝,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将压缩饼干当宝贝。” “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饱,吃一顿饱饭就不行?你凭什么限制我们的口粮,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 几个工人在身后附和,言语肮脏,侮辱着郭峰。 郭峰脸色阴沉,冷声道。“这是仅有的食物,一次吃饱,吃完了,以后怎么办?” “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离开,必须每人每顿限制量,才能保证离开的时候不会有人饿死。” “你是国家干部,是一名党员,我、李泽、万难吃份量的四分之一,没有让你吃四分之一,你就应该感谢,不是在这里闹事。” “作为党员和国家干部,你要为你的行为羞愧,更应该为你自私自利的行为感到羞耻。” “一口吃的而已,就让你原形毕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党员的样子。” 李泽走到两人身旁,身上的枪让工人后退,而暮雨并没有因为李泽有枪而后退。 她明确知道李泽不会对她开枪,也不会对工人开枪。 饥饿已经让她崩溃,吃不饱的感觉折磨着她的精神和肉体。 看着成堆的食物摆在眼前,压缩饼干、罐头,还有甘甜的水。 看得到,吃不着,更是折磨。 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暮雨决定必须吃饱饭,还要痛快喝水。 将ak47交给郭峰,李泽冷冷说道。“1人半袋压缩饼干,2人一罐罐头,这是决定好的事情,怎么就你不满意。” “既然不满意现在的决定,我重新对你下一个命令,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只有半块压缩饼干。” “如果不满意,你可以问问我手中的枪是否满意。” 暮雨仗着胆子,反驳道。“李泽,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居然敢如此对待我。” “不要说你是一个正科,就算是你是副处、正处,收拾你也是一句话的事。” “今天我就要吃饱,必须吃饱,就算是死也不当饿死鬼。” 李泽冷眼看着暮雨,不想再和她争吵,话都说完了,必须要落实到位,不能让暮雨真的以为拿她没有办法。 打开保险,放在单射位置,一声枪响震惊所有人。 暮雨脸色惨白看着脚下的弹孔,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李泽。 他怎么敢真的开枪,他知道不知道他行为的违规之处。 “你可以再往前走一步,看我有没有胆量开枪射中你的腿。” “不知道你的腿中弹以后,是否能得到及时救治,又能否恢复如初。” “压缩饼干、罐头就在你眼前,伸手就能够拿到,你可以伸手拿你想吃的食物。” 伸手可及,可暮雨哪里敢伸手拿。 她真的担心她伸手拿食物,李泽会直接给她一枪,打在她身上某一个部位。 近距离射击,子弹会穿过她的身体,形成贯穿伤口。 伤口贯穿,恢复很难,即使恢复好了也会留下难以掩饰的痕迹。 李泽怎么敢对她开枪,他只是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这样的干部她一句话,就会让李泽失去他赖以为傲的职位。 冰冷的眼神,黝黑的枪口,暮雨后退两步,和李泽保持着距离。 不能和疯子一般见识,那会让她成为疯子枪口的猎物。 李泽在暮雨眼中就是疯子,她不会和疯子一般见识,不过是吃不饱,又不会真的饿死。 见暮雨后退,李泽看向跟着暮雨闹事的工人,冷声问道。“还有谁和她的想法一样,站出来说话。” 等了一会,没有人说话,李泽接着说道。“我定的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都要遵守我的规矩。” “不想遵守我的规矩也可以,打开门,走出去,任何规矩都和你没有关系。” “想要出去的可以离开,我保证我不会拦着你。” 工人们愣愣不说话,也没有人起身,想要离开歌剧院大厅。 看着所有人老实的坐着,李泽说道。“排队领取食物,今天只能吃两顿,食物要预留到三天以后。” “张总已经沟通好,但还需要安排离开的事项。只需要在这里等待三天,我们就可以平安离开交战区,回到我们的祖国。” 工人们排队,井然有序的领取食物。 郭峰压缩饼干和罐头一一发放,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李泽,对他说的三天感到怀疑。 没有问出他的疑惑,至少在众人面前,他要维护李泽权威。 他说三天就是三天,三天后所有人都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安全区域。 李泽站在一旁,眼睛盯着暮雨,防止她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 第766章 等待支援 寻笠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色座机。 张记到达阿勒颇,她的任务就变成了等电话,等待电话响起,第一时间记录张记传回来的消息。 过了两天,电话没有响起,他也没有主动拨打张记卫星电话。 透过窗户看着忙碌的人群,寻笠也想找一点事情做,只要不是一天24小时盯着电话。 轻松的工作也让人无奈,清闲的生活让她觉得人生价值也就是如此,消耗着米饭,什么价值都没有产生。 李明端忙碌着和大马士革政府交涉,确保其他地方的同胞不会被抢劫,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恶性事件。 人性恶的一面被释放出来,见到了血,再也收不回去恶性的贪婪。 钱财、女人成为抢夺的资源,只要抢到就会成为私人财富。 幸好在叙利亚的女性不多,大多是男性工人,没有酿造女性的悲剧。 作为政府工作人员,女性的权利也无法得到绝对保证,外出办事也会受到男人的威胁。 性别差异在战争中尤为突出,女人成为被争夺的资源。 每次想到这里,寻笠心中满是不忿,但她的能力太弱,无法和整个世界作对,让整个世界听到她的声音。 盯着电话,电话不响,她的任务就不会结束,就不会有去做其他事的机会。 恨恨的看着电话,寻笠幻想电话响起,他带着人前往阿勒颇,将所有人营救出战场,成为众望所归的英雄。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寻笠的幻想,一瞬间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 拿起电话,寻笠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寻笠,请讲。” “我知道你是寻笠,不然怎么给你打电话,难道是我闲的没事。” 话筒里的声音冷漠,而且带着浓浓的不满之情。 寻笠撅着嘴,没有反驳,安静的听着。 纵使是难听的话,以张记现在所在的环境,他的心情不好,说几句无伤大雅的话也无所谓。 不过是骂李明端的话,又不是骂她寻笠,她听一听有什么关系。 “不和你说了,李总呢,让他接电话。” 没有听到李明端声音,张记还是决定和李明端直接说。 事情解决,其中的艰辛还是要告诉李明端,让他知道付出多少代价,才将他的爱将救胡来,才将几十号同胞营救出战场。 “李总现在不在办公室,他去拜访政府高官。” 听完寻笠的回答,张记心中不满。 无名火不能发泄出去,憋在胸口,让他胸口疼。 “我已经和巴尔贾将军谈妥,明天中午带着所有人离开他的管控区。” “你们负责和政府联系,确定我到达政府管控区的时候,不会成为被射击的靶子。” “尤其是军方,一定提前沟通好,不要在交战区有意外情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想你比我更明白后果是什么。” “卫星电话24小时开机,确定联系以后,给我电话,让我知道你们的进展。” 挂断电话,张记将卫星电话交给沈俊。 沈俊拿着卫星电话,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战火弥漫,政府军、反政府军都不在留手,对阿勒颇的争夺陷入白热化。 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开是好事,在等下去,杀红了眼睛,谁会管你是哪国人,有没有受到联合国法律的保护。 看着桌上的牛肉饭,张记喊道。“沈俊,不要看了,在看也看不出结果。” “赶紧吃饭,保养好体力,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做。” “明天是我们到阿勒颇第三天,三天时间能够回去,比我们预想的要好。” “李泽那边也快到边界,在等下去,不需要别人拿枪射击,他们就先崩溃掉。” 沈俊坐下,拿起勺子,快速的吃饭。 牛肉米饭味道很好,比他们吃的压缩饼干和罐头味道好,在战争环境中,能够吃到美味食物,已经是在幸福不过的事。 还有一天时间,过了今夜,他们就可以带着同胞离开反政府军控制区,进入政府控制区。 政府控制区环境差,但他们的安全和生活有保障,不会像现在这样,被限制人身活动,也限制吃的食物。 “不知道荀方和厉东来怎么样,有没有和零散的不怀好心的人打起来。” 张记说道。“他们还好,相互配合,打退了两波坏人,现在已经没有人找他们。” “还有一夜时间,过了今夜,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不用担心。” 沈俊笑了笑,接着吃饭。 无人机在空中静止不动,监视着钢铁厂四周的环境。 钢铁厂东面、西面、南面出现皮卡车、轿车组成的车队,缓慢接近钢铁厂。 冯军看着画面,拿起对讲机,冷声命令道。“东面、西面、南面有小股武装集团出现,他们是过来报仇的,不要留手。” “火箭弹准备好,射击重火力的皮卡车,先将他们重火力打掉。” “我们坚持20分钟,化工厂的支援就会到,里外夹击,胜利属于我们。” “距离300米,在距离150米的时候,直接开打。” “我在重复一遍,150米距离时,直接开打,不要犹豫。” 放下对讲机,冯军打开巴雷特狙击枪保险,瞄准镜瞄准前方的重机枪手。 重机枪火力最强,只要打掉重机枪,也就打掉武装集团的最强火力输出。 火箭弹出现在瞄准镜中,冯军神情紧张,对方有火箭在预料以内,他既然看到了,打掉火箭弹是第一选择,然后是重机枪手。 计算着水平距离,冯军观察瞄准钢铁厂的火箭弹,心中冷笑,果断扣动扳机。 一枪响动,快速瞄准重机枪手,第二枪带走重机枪手。 时不时响起的狙击枪声,战争已经开始。 黑色身影从远处飞来,在瞄准镜中,冯军看到许久未见的液化气罐。 液化气罐由小变大,落在钢铁厂中,爆炸震动着钢铁厂。 一个一个飞来的液化气罐,冯军心中发冷,狙击枪瞄准目标,不停的开枪射击。 虽然距离没到150米,火箭弹也开始飞向对面的武装队伍中。 ak47子弹射程有限,达不到理想的杀伤力,只有狙击枪、火箭、液化气罐交火,在空中飞来飞去。 默数着时间,冯军看一眼监控画面,拍一拍黄毛毛的肩膀,示意他转换地方。 黄毛毛操控无人机,拿着对讲机传达他看到的画面。 米尔集合的人数太多,火力配置均匀,三个方面的火力和人数差不多,进攻的力度看不出太多差距。 人数是劣势,但钢铁厂布置合理,焊接的防守安全性高,只有火箭弹、液化气罐才能造成伤害。 居高临下的设计,避免子弹的射击,可以放心的反击。 真的被火箭弹轰炸,或者液化气罐落在身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武装队伍推进到100米的距离,重机枪喷吐子弹,收割人命,也收割汽车的寿命。 汽车玻璃被子弹击穿,带走玻璃后面人的鲜血,染红破碎的玻璃。 火箭弹落在汽车头顶,爆炸引起汽车二次爆炸,带有三个人的生命。 “南面东南防线,有两人匍匐前进,狙击手解决。” “南面的火力太猛,需要狙击手狙击掉rpg和重机枪手,快点狙击。” 查找着三方面的补漏,将可能存在的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黄毛毛看一眼时间,刚刚打开5分钟,还有20分钟时间才能等到援军。 监视着三个方向,火力输出掩盖不了劣势,必须等待支援才能解困。 武装集团已经距离钢铁厂还有20米左右距离,一旦突破20米距离,冲进钢铁厂的难度直线降低。 汽车终于行驶到10米距离线,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地雷直接炸掉第一辆10米线的车辆。 地雷爆炸缓解了进攻形势,但第二辆车直接加速冲进10米线,将地雷再次引爆。 自杀式的前进方式排雷,只需要第三辆车就可以将路面的地雷排掉,武装队伍可以冲进钢铁厂。 形势很不乐观,在黄毛毛的视角中,武装队伍冲进钢铁厂是早晚的事。 而他们胜利的唯一可能,就是坚持到支援到来。 “东方加大火力输出,不要让他们再次排雷,将他们排雷车辆打爆。” “火箭弹支援东方,南方的火箭弹支援东方。” 生死时速的速度,火箭弹支援的及时,将第三辆排雷的车炸掉。 只要保证不确定的怀疑心,就没有人敢跨进钢铁厂的大门。 打到守护大门的战争,不需要黄毛毛监控视角。 操控无人机返回,黄毛毛拿起枪,前往东方支援。 5分钟时间而已,只要坚持5分钟,志愿部队就会到来,他们就会迎来转机。 东门是战争最激烈的方向,也是最有可能率先被突破的方向。 守住东方就是守住钢铁厂,就是守住他们所有人的生命。 跑到放置补充弹药的地方,拿起rpg,瞄准前方的车辆发射火箭弹。 熊熊燃烧的大火阻挡前进,而空中飞来的液化气罐旋转,落在钢铁厂中。 第767章 动身归程 悍不畏死的冲锋,东门被汽车撞开,武装队伍兴奋的冲进钢铁厂,似乎他们已经赢得胜利,将钢铁厂踩在脚下。 没来得及开心,地雷再次爆炸,将冲进来的汽车和人炸飞。 米尔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前方惨烈的战场。 正门方向是他选择的方向,也是他出恶气的方向。 坚信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的准则,米尔坚定选择正门方向。 而其他人选择另外两个方向,虽然没有门,对于他们来说,门是火箭弹开的路。 只要有足够的火箭弹和液化气罐,哪里都是前进的路。 正门率先被攻破,虽然损失惨重,用生命鲜血铺就前进的路,但米尔心中不知为何有不妙的直觉。 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危险正在接近他。 地雷再次爆炸,前进的路是残缺的尸体和肢节,看着令人作呕。 可米尔没有作呕,他的心在滴血。 就为了一个钢铁厂,他付出太多人命以至于洗劫钢铁厂都弥补不了他的损失。 成年劳动力是他最宝贵的财富,只有能拿枪打仗的人,才是他最坚实的拥趸,才能在乱糟糟的世道中争的一席之地。 钢铁厂的正门被攻破,前进个路不平坦,每一步都是鲜血染就的步子。 进退不得的境地,米尔有些后悔进攻钢铁厂。 联合三方人马,就为了一个钢铁厂,即使将所有人杀掉,洗劫一番,也不会分到太多利益。 悔恨的情绪一闪而逝,到了这一地步,只有坚定的走下去,才是他要走的路,退后的路早就被封死。 “所有人前进,第一个挖出老鼠的人,奖励1万美金。” 听到米尔鼓励的奖励,愣是没有人将米尔的话当真。 地下埋着地雷,地上还有子弹射击,1万美金需要有命花。 汽车慢慢的行驶,人员躲在车后面,慢慢跟着汽车前进。 有汽车在前面排雷挡子弹,他们前进的速度更快,伤亡更小。 只要地下没有地雷,地面没有火箭弹,总会潜进到钢铁厂里面,然后和里面的人巷战。 以他们丰富的巷战经验,自信可以将所有人挖出来,活生生的耗死他们。 听到奇怪的声音,米尔回头看向身后,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从头顶飞过去的火箭弹。 平视前方,一排十几辆车争气推进,黑黝黝的枪口肚子和他们,即将将他们围杀。 尤其是视线中的重机枪,黑黝黝的枪口肃穆,米尔的心脏都停止跳动。 没有消息表明钢铁厂有援军,而火箭弹落入他的队伍中,不是过来支援他的。 大势已去,米尔明确的知道,他们再一次失败,再一次在钢铁厂栽跟头。 损兵折将,被人打黑枪,现在更是被反包围,跑的慢一点还会成为尸体。 “撤退,撤退,向南方撤退。” 不管其他人是否听到,米尔命令司机开车去南方,和南方进攻的人汇合。 司机看到身后快速接近整齐划一的队伍,油门踩到底,卷起一阵烟尘前往南方。 黑黝黝的枪口开始喷吐子弹,将来不及逃跑的人射成刺猬。 车队一分为三,燕子翅一般的分开。 中间车辆继续前进,重机枪扫射,清人清路。 左边右边的车驶向钢铁厂南方北方,打击南方北方进攻的武装队伍。 看到支援的化工厂队伍到来,黄毛毛心中松一口气,庆幸他们赢得战争胜利,再次活着呼吸。 “所有人优先保护自己,优先保护自己,不要被子弹击中。” “我们的支援队伍已经到了,胜利属于我们,请大家在坚持一会。” 看着仓皇逃窜的武装队伍,不需要黄毛毛说明,其他人也知道他们成功的活下来。 南方、北方也得到支援的消息,明白事不可为,也只能暂且退避。 只是心中懊恼,对米尔的态度更加恶劣,信誓旦旦说钢铁厂是孤军,孤军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支援。 重机枪扫射,火箭弹乱飞,这还是孤军的支援队伍,有这样的支援,他们又怎么是孤军。 留下一地尸体,南方、北方的武装队伍开始逃窜。 一觉醒来,拉开窗帘,眺望远处的城市。 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前的赫兹,张记笑着说道。“赫兹,早上好啊,过来找我有事?” 赫兹脸色很黑,锅底一般的黑,让张记好奇赫兹怎么了,是被骂了,还是体罚了。 美美睡一觉,精神状态恢复到在大马士革时候,张记的心情尤其的好。 “我敲门你不搭理我,我砸门,你听不到声音吗?” 微微一愣,张记确实没有听到敲门声和砸门声,他以为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在敲门和砸门。 梦境照进现实,原来真的有人敲门后砸门。 尴尬一笑,张记说道。“这么早过来找我,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诉我。”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我们是朋友,朋友是不会责怪朋友的。” 赫兹丢给张记一个白眼,赫兹没好气说道。“巴尔贾将军找你,赶紧过去。” 转身前往巴尔贾将军所在的位置,赫兹丝毫不在意张记是否跟着过来。 耸耸肩,跟在赫兹身后,张记想着巴尔贾将军找他的的缘由。 走进巴尔贾将军房间,张记笑着说道。“巴尔贾将军,早上好,昨天睡的太香,好久没有像昨天一样,深入睡眠。” 巴尔贾将军笑了笑,看一眼赫兹,说道。“我要转移阵地,就不带着你一起转移。” “你一定达到你的目的,可以带着你的同胞离开。” “我们约定的事情尽快落实,我是言而有信的人,希望你也是言而有信的人,不要失约。” 展子啊巴尔贾将军身旁,张记伸展着身体,缓解肩膀的不舒适。 床垫子太软,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了,肉体却腰酸背痛。 巴尔贾将军转移阵地,离开大厦也是好事,毕竟一个地方待久了,总会被有心人发现。 狡兔三窟的道理警戒,小心永远不会犯大错误。 身居高位者,最忌讳的就是犯错误,尤其是关乎生命的错误,更是一次也不能犯。 到了离开反政府军管控区的时候,张记很开心听到这一好消息。 “朋友约定,失约是不礼貌的,我是讲究礼数的人,绝对不会没有礼貌。” “发展需要过程,萌芽、上升,这是客观规律,我也是遵守客观规律的人。” “请巴尔贾将军放心,我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绝对不会不遵守约定。” 点点头,巴尔贾将军说道。“赫兹接你进来,他也会送你离开。” “赫兹会将你送到交战区位置,能否通过政府防线,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在我的控制区,不会有人对你不利,到了政府控制区,是否有人对你不利,那就和我无关。” “我知道你也不想在这里,吃完早饭就离开吧。” 伸手握住巴尔贾将军的手,张记认真说道。“巴尔贾将军,不论是非,我向你说一句谢谢。” “希望下一次相见,你我依旧把酒言欢。” 对着张记一笑,巴尔贾将军说道。“去吃早餐吧。” 转身离开巴尔贾将军房间,张记和赫兹一起去吃早餐。 体会到私人厨师的快乐,张记却没有雇佣一位厨师的想法。 以他四处乱飞的生活,某一地有一个厨师就可以,还不满足私人厨师的条件。 巴尔贾将军也是优雅的人,打仗身边也带着私人厨师,专门为他烹饪食物。 还能再吃一次美味的早餐,这一顿饭结束以后,在想吃可口的食物,只能到大马士革以后。 沈俊站在走廊里,等待着张记。 看到张记走出巴尔贾将军房间,快速走到张记身旁。 对着沈俊轻轻点头,张记开口问道。“赫兹,有没有车安排,七八十号人呢,不能走路穿过控制区,也不能走着穿过交战区。” 赫兹脸色缓和,黑色少了一点,脸色好看一点。 “给你安排两辆卡车,你们开着离开。” “我送到交战区,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给你一个建议,最好是走路穿过交战区,你要是开车,说不准会被怀疑是自杀炸弹,打死你也有可能。” 转脸看一眼赫兹,张记思考赫兹建议,他是真心的建议,还是虚伪的欺骗。 但赫兹的话说出来,张记还是记下来。 真假难辨,但和生命安全相比,张记肯定采取安全性高的方式穿过交战区。 人肉炸弹袭击残忍,但这是信徒燃烧自我的方式,不能否认他的威力。 反感不人道的做法,张记也只能表明他的态度,不能限制他人行为方式。 多少个国家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更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心中微微叹气,前路明朗而危险,不到最后一刻,张记也不敢保证所有人都会安全的走到政府控制区,平安顺利回到大马士革。 营救出大多数人,任务已经圆满,真的有作死的人,没有办法阻拦寻死。 给沈俊一个眼神,沈俊点点头,放慢脚步,慢慢和张记、赫兹保持距离。 第768章 不需要理由的蠢货 寻访看着最后两盒罐头,拿出一盒丢给厉东来。 “最后的罐头,不需要在留着,吃吧,吃饱有力气干活。” “现在是上午9点,吃完这一罐罐头,我们只能晚上出去寻找食物。” “对面比我们两人的情况更严重,张总再没有好消息,我们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嗝气。” 打开罐头,大口吃着,厉东来恨不得一口将罐头吞进肚子里。 张记是否带来好消息是他们的坚持,但坚持是坚持,最终还是需要张记过来接他们。 三天时间,他们粮食吃完,对面有限的食物更不可能坚持三天。 七八十号人是七八十张嘴,看着消耗的食物,饥饿感会折磨所有人的神经,也会击溃所有人的精神。 没有枪声传来,厉东来不知道李泽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又是如何应对食物分配问题。 吃完罐头,将罐头盒子放在地上,厉东来抚摸着ak47。 “坚持就是胜利,有水喝就能活,不需要食物。” “我们还有十几升水,足够我生活7天时间,7天时间还没有解决,我们就自求多福。” 嘿嘿笑两声,荀方看向对面,笑着说道。“哪怕是死,我们也是为国尽忠,可以评为烈士,这是我们的荣耀。” “去烈士陵园扫墓时,特别羡慕烈士,我们死了以后,能够躺进烈士陵园,也是你我的造化。” 厉东来一笑,靠在水泥柱子上,看着前方的门。 罐头吃进肚子里,只能算是垫吧垫吧肚子,没有吃饱的饱腹感。 就算是喝水也不能喝饱,控制着饮水量,保证有水喝,不会被饿的没有力气,拿不起来枪。 “希望李明端给点力,我们死了以后,为我们争取一个烈士称号,无名英雄一般的躺进烈士陵园。” “在烈士陵园也挺好的,身边都是战友,我们也有话题聊天,不会无聊。” “哪怕时候吹牛皮,也可以说保护几十号人,弹尽粮绝坚持十突然,几天,筋疲力尽拼刺刀而亡。” “听着就悲壮,在烈士陵园里也有面子,不是最底层的烈士。” 轻笑几声,寻凡数了数子弹,将弹夹装满。 看着地上的7颗子弹,荀方看向厉东来,拼刺刀不是假话,很有可能就会发生。 突然,厉东来竖起耳朵,他听到远处的卡车声。 给荀方一个眼神,厉东来趴在门上,看向卡车声音传来的方向。 悍马车开道,皮卡车架着重机枪在后,后面是两辆空无一人的卡车。 悍马车停在歌剧院门前,车门打开,张记率先下车,笑骂道。“安全是安全,就是硌屁股,太硬了,坐着不舒服。” 打量街道上没有人收拾的尸体,张记知道这里发生多次冲突,而荀方、厉东来无疑是胜利的一方。 沈俊跳下卡车,拎着盒饭走到荀方、厉东来所在的房间,拍着门喊道。“荀方、东来,卧室沈俊,开门阿。”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荀方打开门,拥抱着沈俊。 闻着荀方身上的怪味道,沈俊嫌弃道。“不要抱我,汗臭味太重,熏到我了。” “我给你们打包盒饭,快点吃,不要被其他人看到。” 厉东来上前一把抢过来沈俊手中袋子,拿出盒饭和汤,坐在地上大口吃。 “还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给我们带饭,真是饿死我了。” “压缩饼干吃完了,罐头也吃完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两人肯定会被饿死。” 笑着看着两人吃饭,沈俊关上门,让两人安静吃饭,不被其他人看见。 食物不多,当然先给自己的兄弟,至于其他人,会有属于他们的食物。 张记走到歌剧院门前,大声叫喊李泽名字,让李泽出来。 李泽疲惫的端着枪,打开门,眼睛诚挚的看着张记。 拍拍李泽疲惫的肩膀,张记笑着说道。“结束了,我带你们回家,让所有人出来上车。” “卡车会送我们去政府军控制区,政府安排航班,接你们回大马士革。” 听到张记的话语,李泽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 郭峰快速跑到李泽身边,将他扶起来。 再次拍拍李泽肩膀,张记说道。“时间很紧张,赶紧让人上车,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说完话,转身回到悍马车旁,张记相信李泽和郭峰的能力,他们会组织工人上车,不用他担心。 拿掉手上的劳力士手表,将手表悄悄塞进赫兹口袋里。 赫兹看一眼口袋,知道张记的小动作,但他不知道张记往他口袋里塞的是什么。 “手上戴手表太累,还是不戴手表轻松,手腕灵活很多。” “赫兹,谢谢你的帮助,等我们下次见面,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了然张记的想法,赫兹笑着说道。“不用谢我,谢谢巴尔贾将军,我只是执行他的命令而已。” “你和巴尔贾将军达成协议,牺牲代价营救这些和你没有关系的人值得吗?” “每年上百万美金的利润,说送就送了,你真的舍得?” 李泽带头走出歌剧院,疲惫的工人拖着瘦削身躯,慢慢走出歌剧院,小心翼翼行走,担心走错一步。 指了指上车的人,赫兹接着说道。“你也是真的有钱,愿意1万美金买一个人。” “你不是白种人,你要是白种人,那就是5万美金一个人,价格可是翻了五倍,损失的不是100万美金,而是500万美金。。” 看着饿的面黄肌瘦的人,张记心里很不好受,毕竟是同胞,看到同胞受苦,他的心里怎么好受。 值不值得的问题,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捐赠医院已经花掉很多钱,也不介意在花钱买人命。 龚半山给他的钱还没有花完,哪怕是再多一些人,也是买得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被枪口抵着,他还能拒绝不成,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可走。 而且将磷矿石的获利全部交给巴尔贾将军,这也是他们的约定,也是不平等的条约。 李明端要求他将所有人平安带回去,不论手段,只要能够将所有人带回去,他的任务就结束了。 “赫兹,值得不值得是一回事,应不应该做是一回事。” “在我的价值观中,他们是鲜活的人命,也是我一脉相传的炎黄血脉,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我应该救他们。” 李泽走到张记身边,说道。“人已经全部上车,我们可以出发。” 点点头,张记说道。“走吧。” 沈俊大声喊荀方、厉东来,两人走出房间,上车一起离开。 悍马车上插上国旗,代表着车上人的身份。 车队慢慢的前行,向政府军控制区的方向行驶。 一直到交战的中间区域,车队停下来。 打开车门下来,张记下车,对着卡车喊道。“所有人下车,车辆过不去,我们走着过去。” 李泽无奈,只好按按照张记说的做,再次让所有人下车。 眯着眼睛,扫一圈周围环境,枪林弹雨扫过的街道,建筑全是弹孔。 一行人排着队,站在路边。 沈俊走在最前面,高举着国旗。 “赫兹,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伸手握住张记的手,赫兹说道。“再见,祝你平安。” 看着长长的队伍,李泽站在路边,目视着队伍前进。 暮雨走在队伍前面,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他们身在交战双方的位置,最是危险,极有可能出现任何一种意外。 只要靠近政府控制区,她存活的概率就会越大,回到祖国的可能性就越大。 十几辆卡车皮卡车,快速冲过来,对着人群大喊大叫。 枪声四起,打乱节奏。 暮雨回头看到冲过来的反政府军,心狠狠一揪,回头看向前方的路,暮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听着急促的枪声,暮雨不再犹豫,快速冲向对面。 发现有人冲向前方,反政府军拿枪瞄准暮雨,对着暮雨开枪。 张记大声喊道。“我们是巴尔贾将军的朋友,我们是巴尔贾将军的朋友。” 政府军也冒出头,摇相对视,将工人们夹在中间。 沈俊皱着眉头,大声喊道。“蹲下,蹲下。” 李泽看着沈俊,大声附和道。“蹲下。” 突然的变故引发骚乱,工人们还是愿意相信李泽,听到李泽喊蹲下,工人们配合的蹲下。 举着手跑到工人后面,张记大声喊道。“赫兹,怎么回事,你出来说话。” 赫兹皱着眉头,看着行驶过来的车辆。 车辆停下来,士兵匆匆跳下车,半蹲着举枪瞄准对面。 政府军在墙边,举枪对着反政府军。 赫兹走到小头目身边,两人低声交流。 交流慢慢变成争吵,手枪抵在赫兹太阳穴,赫兹怒目看向头目。 看着头目,张记举着手,用阿拉伯语说道。“我们是中国公民,和战争无关,请让我们离开。” 头目看向张记,凶狠的眼神无情,像是冬天无波澜的湖面。 慢慢走向头目,张记和头目对视,大胆的走进士兵中,走到头目面前。 “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身。” 头目看向张记,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不想考虑。 几十号人从他的控制区离开,没有向他打招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暮雨跑到政府军控制区,被政府军控制住,押到一边。 这一次暮雨没有反抗,配合的蹲在路边,等待确认身份。 第769章 这个人我们认识 赫兹气的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 士兵没有给赫兹机会,枪托砸在赫兹手上,将掉落在地的手机狠狠踩碎。 冲突四起,枪口直接抵在赫兹下巴,士兵恶狠狠看着赫兹。 5支ak47对着赫兹身后想要拔枪的护卫,限制护卫的行为。 赫兹眯着眼睛,枪口抵着不舒服,还是硬气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是巴尔贾将军的护卫,你这样对我们,有没有考虑巴尔贾将军怎么看待你们的行为。” “这里是阿勒颇,不是你们所在的沙漠,想好怎么做在动手,不要自悟。” 头目歪头,越过张记,看向赫兹。 赫兹的威胁不是威胁,更像是在拱火,无端招惹麻烦。 枪口抵着,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而不是刻意拱火,让自己吃亏。 歪头挡住头目的视线,张记说道。“我们是中国人,有权享受平等的人权,什么事都可以谈,不要伤害我们。” “他们都是建设你们国家的工人,到你的祖国来建设项目,和战争无关。” “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们能满足的,可以商量。” “赫兹是巴尔贾将军的护卫,奉命护送我们离开,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因为他的话针对他。” 头目眼睛一横,一把推开张记,大步走到赫兹面前。 左轮手枪抵在赫兹太阳穴,头目冷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赫兹喉咙翻动,眼睛和头目对视,聪明的没有说话。 冷笑一声,头目收起来左轮手枪,转身看着举着手的张记,然后看向蹲在路边的工人。 无端穿过他的防控区,不提前和他打招呼,没有将他放在眼睛里。 还有逃跑的女人,更是该死。 “他们是普通工人,对你们没有威胁。”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我们好好说话。” 头目转头看一眼张记,冷声道。“你很烦人,鸟一样的叫不听,闭嘴,我不想再听任何的一个字。” 果断的闭嘴,张记放下手,跟在头目身后。 脑袋快速转动,想着脱身的可能,可是枪口对着他们,一个人都不一定能够从枪口下脱身,几十号人更不可能冲到安全区域。 沈俊蹲着举着国旗,眼睛盯着头目。 越看头目越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动声色的蹲着,将他见过的人一一在脑海里过一遍。 荀方手放在身后,后腰上有枪,可以随时拔枪。 人多枪少,不可能用手枪掩护几十号人安全撤离。 不等他动,开枪就是死伤一片,而他极大可能也是被子弹打成刺猬。 暗暗看着张记,等待张记的指示。 厉东来打量着头目,眼睛一亮,小声说道。“沈俊,他是不是跟在阿兹尔身后的跟班?” “络腮胡子长的一个样,我看着像,不敢确定。” 厉东来的话点醒沈俊,记忆被打开,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头目。 “就是他,我有一面之缘的熟悉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二次送发电设备,他跟在阿兹尔身后,接收发电设备。” 两人同时看向头目,将记忆和现实结合,确定头目的身份。 高高举着国旗,手臂有些累,沈俊慢慢起身,在注视下走向张记和头目。 看着走过来的沈俊,张记皱着眉头,不明白沈俊操作的目的。 以现在的局势,沈俊最适合的方式是蹲在地上,等待他沟通好,然后继续前进。 枪口对准沈俊,防止他的突然动作。 硬着头目冰冷的眼神,打开保险的左轮手枪,沈俊硬着头皮走到距离张记10米左右的位置。 “阿兹尔,他是跟在阿兹尔身后,接收发电设备的人。” “我们运送发电设备给格瓦拉将军,他就是负责接收发电设备的人。” 看向头目,张记虽然想不起来是不是头目接收发电设备,但他相信沈俊。 沈俊说头目是接收发电设备的人,他就是接收发电设备的人。 知道头目身份,困难迎刃而解,只需要联系阿兹尔或者格瓦拉将军,就可以让头目放行。 沈俊说的说的是英语,工人听不懂,张记是能够翻译成阿拉伯语。 “你好,我认识阿兹尔和格瓦拉将军,我曾经送给格瓦拉将军一套发电设备,是你迎接我们,接收发电设备。” “你要是确认,可以联系阿兹尔,他前段时间刚刚和我在大马士革分别。” “还有格瓦拉将军,我们合作磷矿石贸易,这也是我这次过来的目的。” 疑惑看着张记,头目对张记没有太多印象,中国人都长一个样子,他分辨不清谁是谁。 但张记不会骗他,更不敢在这个时候骗他。 听到阿兹尔的声音,头目反问道。“阿兹尔还活着?” 张极笑着说道。“和我分别的时候活着,现在是否活着,我不清楚。” “我有卫星电话,你要是同意,我可以用卫星电话和他联系。” 头目想了一会,同意道。“你给阿兹尔打电话,但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敢骗我,你知道后果。” 耸耸肩,张记轻松说道。“朋友不需要欺骗,阿兹尔要是说不认识我,我也没有办法。” “但我相信,只要阿兹尔接了电话,他会很开心我给他打电话。” 沈俊拿出卫星电话,将电话交给张记。 拨打阿兹尔的号码,张记虔诚向真主祈祷,阿兹尔一定要接电话。 几十号人的生命和阿兹尔联系,他只要接电话,危机就会过去。 至于头目和赫兹的问题,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和他没有关系。 就是打出狗脑子,也是两人内部的事,不影响他带着工人离开。 “张记,怎么这么快给我电话,是不是需要我帮你解决大马士革的难题?” 松一口气,张记笑着说道。“大马士革的难题可以解决,现在需要你和你朋友说几句话,让他放行,让我带着工人离开。”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见过卫星电话给他,你和他说。” 头目接过电话,走到人少的地方,和阿兹尔聊天。 有阿兹尔背书,张记有信心能够让他放行,让他们安心的离开。 不过,张记也有所担心,阿兹尔说服不了对方,还是需要一些周折,才能让头目放他们离开。 看向对面的政府军,虽有国旗庇护,但也不能保证政府军就会让他们走进政府军的控制区。 李明端是否联系好政府,命令是否下达到一线军官,这些都是不可知的问题。 巴尔贾将军这边可能出现意外,政府军出现意外也很正常,在勒索他们一番,也不是没有可能。 财能通神,哪怕是在付出一些钱财,只要能够顺利的走进政府控制区,顺利的离开阿勒颇,回到大马士革,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 看着蹲在路边瑟瑟发抖的工人,张记感到心疼,心疼他们为生活奔波于其他国家,也为他们的遭遇感到不公。 战争就不是公平的事,必然是一方胜利,一方失败,而失败的一方,接受不公平的条约也是国际公认的准则。 头目打完电话,拿着卫星电话回到张记身边,眼神依旧冰冷,对张记的态度有所缓和。 不知道头目和阿兹尔的聊天内容,阿兹尔又对头目说了什么,缓和的态度让张记安心。 不敌对就是好迹象,哪怕是谈条件,也可以平等对话。 “没有想到你救了阿兹尔一命,他说他欠你一条命。”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朋友帮助朋友,是我应该做的事。” “至于他说的欠我命的事,还是不要这么说,毕竟我以后也会找他帮忙。” 冷笑一声,头目扫视工人们一眼,缓缓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抬手示意士兵放下武器,士兵们看到头目的手势,枪口对外的缓缓后退,防备政府军的突然袭击。 松一口气,张记说道。“谢谢你,我们还会见面,下次见面的时候请你吃饭。” 头目冷冷的点头,正对着张记后退。 “起来吧,所有人不准奔跑,跟着沈俊慢慢走。” “谁敢不遵守我的规定,不要怪我无情的,将你们送给叛军。” 瞪一眼李泽,表达穆雨的不满。 李泽是穆雨的领导,必须为穆雨的事负责。 他不能拿一个女人怎么样,但可以对男人做一些事,处除心中的恶气。 差点引发一场伤亡,哪里是国家干部应该干的事,思想觉悟还不如工人。 李泽尴尬一笑,明白张记对他的不满,虽然是穆雨个人行为,但穆雨的行为必须由他买单。 对于下来镀金的世祖,李泽的话对穆雨没有任何效力,要不说替他拿着枪逼着穆雨,歌剧院大厅就会闹起来。 信中决定将穆雨所作所为汇报李明端,让李明端解决他塞进来人的问题。 沈俊再次站在队伍排头,高举着国旗,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政府军控制区。 士兵看着国旗,知道对面人的身份,没有为难沈俊,让他大步前行。 穆雨蹲在一旁,脸色苍白看着前行的队伍,起身默默跟在身后。 第770章 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队伍很长,慢慢走在残破的街道上。 不知道谁开始哭泣,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哭泣大军,哭声震动着街道,引来政府军士兵的侧目。 好奇的看着一边哭一边走的队伍,他们不理解哭泣的原因和心情。 一直走到政府军临时营地,张记见到上一次护送他们到交战区的诺尔兹。 诺尔兹对着沈俊敬礼,看着一群刚刚从战争中安全归来的平凡人。 战争和工人们没有关系,而战争裸携着工人们在战争中,饱受战争之苦。 担心、害怕、饥饿、无援助,负面情绪折磨着众人,将他们的神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扯。 战争创伤应激综合症是军人容易得的心理疾病,也是经历战争平民可能得的病。 工人们听安排的站在一边,默默看着政府军军人在一旁看着他们。 走到诺尔兹身前,诺尔兹伸手,张记一愣,伸手握住诺尔兹的手。 “恭喜你,成功的将同胞带出战争区,平安的回到安全地带。” 心里腹诽诺尔兹的安全地带,张记不认为政府军在阿勒颇控制区是安全地带,不过是另一个军事区域,极有可能是很快陷落的军事区域。 对阿勒颇控制权的争夺并没有停止,战争还在继续,今天的安全地带,明天就是危险地带。 “谢谢你的帮助,真希望我们昨天就能相见,而不是今天相见。” “我们所有人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请你为我们提供热水和食物,让我们吃一顿饭。” “还有机场那边,能否安排航班,护送我们去大马士革。” 诺尔兹说道。“食物没有问题,炒饭管够,肯定让你们吃饱。” “至于航班,我没有这个权利,你只能联系大使馆,让他们和政府协调,安排航班护送。” “我先去安排食物,先让你们吃饱饭,这段时间你可以联系大使馆,和他们取得联系。” “现在是战争时期,航班紧张,所有进出机场的飞机都需要审批,你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点点头,张记看向荀方,荀方心领神会的跑到张记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接过信封,张记将信封塞到诺尔兹手中。 “给炊事班的兄弟买衣服,请一定收下。” 摸着信封的厚度,诺尔兹对张记的手笔很满意。 护送的时候有礼物,安排吃饭也有礼物。 他不过是执行命令,命令以外,还有额外的收入,这是他最满意的事。 钱到他手中,如何分配安排是他的事,张记不会向其他人说。 其他的可能会主动向张记要,给不给是张记的事,不过,以诺尔兹猜想,张记一定会给。 将信封塞进口袋里,诺尔兹笑着说道。“牛肉炒饭很快送来,一定让所有人吃饱。” 看着诺尔兹背影,给荀方眼神,让他去通知李泽,让所有人休息,等待着食物送来。 虽然在路边吃饭不舒服,只要有食物吃,有热水喝,蹲在路边吃饭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 拿出卫星电话拨打号码,张记等待寻笠接听,然后李明端能够安排航班,一次性将所有工人接回大马士革。 只要工人回到大马士革,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可以接着做他自己的事。 看着手中的图片,李明端无奈的叹气。 事情总是往最坏的一面发展,政府军也是无能,不能保护好他们的重要基地。 张记会很快打来电话,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会告诉他。 一旦张记开口寻求支援,他不能提供支援,无法向张记解释曾经的信誓旦旦。 工人们很多,不能快速的从阿勒颇转移,还是处于危险之中。 电话铃声响起,看着电话,寻笠瞬间条件反射一般的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李总在不在,快让李总接电话。” 寻笠将电话交给李明端,李明端看着话筒,又看一眼身边的大使,果断的接听电话。 “李明端,请讲。” 听到李明端声音,张记的心心安,似乎只要联系李明端就能够解决所有难题。 李明端能够安排军机送他们到阿勒颇,也能够安排航班迎接工人。 快速将工人带回大马士革,工人们安全落地,他顺利完成任务,一举两得的好事。 “李总,我已经带着工人们到政府军控制区,现在准备吃饭。” “吃饭以后可以安排我们去机场,你联系航班,到机场接我们回大马士革。” 尴尬一笑,李明端再次看向桌上的照片,心中无奈感再次冒出来。 不给力的队友,保护不了机场,让反政府军将机场炸了。 虽然已经在抢修,但以他们的速度,修好机场道路,能够正常使用,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信誓旦旦提供支援,国家在背后支持。 到了真的需要支援的时候,他这里掉链子,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支援。 少量人数还可以用直升机接应,但是几十号人,不仅不能用直升机,也用不了运输机。 听张记的声音,欢快的声音肯定不知道他的钢铁厂被袭击,虽然最后赢得胜利,钢铁厂还是被炸了。 两头没有干好,李明端心中很是恼火。 事情摆在眼前,即使他解决问题,也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 “张记,阿勒颇军事机场被反政府军轰炸,现在不能使用,我无法安排飞机过去接你们。” “我现在和大使在一起,商量为你们寻找第二条安全的归家之路。”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还没说完,李明端听到电话嘟嘟的声音。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李明端尴尬一笑,对大使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很有脾气,说挂电话就挂电话,一点不尊重老人家。” 大使抽着烟,不在意张记对李明端的态度。 一步一步将人哄过去,现在抽梯子,虽然是被动的抽梯子,也是事实的抽梯子。 寻笠打开路线图,将阿勒颇到大马士革的路线展现,让李明端和大使能够看清楚。 站在路线图前,李明端说道。“飞机最安全快捷,现在已经不行了。” “铁路线路被截断,而且火车被反政府军控制,现在安排火车去阿勒颇能否顺利的掉头返回?” 大使看着路线图,默默的思考。 没有军事力量保护,路线选择只能依靠安全性高低排序。。 摆在他们眼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火车或者汽车,唯二选择唯一。 回想张记的材料,大使认为张记会选择汽车回来,不会选择火车。 火车看似安全,机动性太差,一旦遇到危险,很难机动反击。 汽车机动性强,路上遇到劫道的,还可以跑,跑步过去还可以打,哪怕战斗力不强,人数还是很唬人的。 再有政府军护送,400公里的距离,轻而易举的安全回来。 战争状态的国家,协调军队护送平民很难,几乎不可能,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想着工人们的男女比例,一人一把枪,战斗力还是有的。 “不要看了,你现在给张记打电话他都不会接,又怎么会听你的建议。” “火车和汽车,唯一的选择,还能选择什么。” “我们没有人安排接应,政府也不会安排士兵护送,只能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回来。” “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安排有限的人,前往阿勒颇来大马士革的路,接应他们。” 李明端转身看着大使,心中明朗,可是还是难以接受如此安排。 人手不足,这是最大的问题,没有军事力量调动,在混乱的道路上,无异于是招摇过市。 看向寻笠,李明端问道。“我们的人还能调动的有哪些人?” 寻笠为难说道。“情报人员有68名,其他人员有230名。” 放弃调动人手的计划,使用情报人员接应张记,难以提供强有力的武装力量。 钢铁厂的人不是他能够动用的,哪怕是他亲自过去,没有张记的命令,冯军根本不会听他的。 化工厂和钢铁厂互相支援,抵抗大马士革周边小股武装分子,防止他们趁火打击。 能够调动他们的只有张记,张记不会接他的电话,除非他能安排飞机接应。 头疼的坐在沙发上,李明端说道。“向叙利亚外交部表明我们的不满,向他们施压,让外交部出面联系军队,安排军方护送。” 大使反问道。“需要多久时间能够协调达成目的?” “前方在打仗,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 “张记恨不得现在就回来,也不会在阿勒颇等待我们提供支援。” “协调,命令传达大前线军队,不知道浪费多长时间。” “电话联系张记,让他等待一夜之间,将大使馆所有武官和安保人员全部派出去,前往阿勒颇接应并护送。” 李明端拒绝道。“不行,大使馆没有安保,出了事就是大事。” 大使摇摇头,坚决说道。“到了这个时候,顾不得那么多。” 起身站起来,大使接着说道。“我去安排他们,你联系张记,让他等待。” 看着大使背影,李明端心中沉重。 看着电话,打还是不打,一念之间,李明端不知应该如何抉择。 第771章 冤家就是路窄 三辆卡车停在路边,所有人全部上车。 沈俊等人全副武装的站在路边,看着车上的人。 没有支援,只能依靠他们自己穿过380公里的地带,开车前往大马士革。 抱怨不是军人的脾气,他们跟着张记到阿勒颇,明白事情发展总是在预料以外。 事实证明,事情的发展总是往坏的一面发展,失去飞机支援,不能快速返回大马士革,只能依靠卡车穿越马路。 唯一的优势是他们在前线,前线的武器便宜,军官为他们提供卡车和武器,以备防身,应对可能遇到的危险。 路途注定不平静,但他们接受现在的局面,面对即将开始的行程。 李泽等人也是全副武装,充当防护力量。 看着仅有的武装几人,张记心里很是烦躁,对李明端的怨气达到顶峰。 将压缩饼干发给9人,张记说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能否活着回到大马士革就看我们后面的路怎么走。” “我已经联系支援的人,他们会在3个半小时以后接应我们,只要坚持到和他们汇合,我们一定能够平安回到大马士革。” “我不是某人,说话漂亮,办事不靠谱,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他们比我们提前动身。” “现在是我们动身的时候,大家对一下手表时间,确定汇合时间。” 9人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确定是12点30分整。 对视一眼,张记说道。“上车,准备出发。” 诺尔兹大步走到张记身前,士兵放下两个木箱子,站在军官身后。 看着木箱子,尤其是看到上面的标志,张记知道木箱子装的是什么,对军官的好感上升。 感慨金钱的作用,哪怕是战争最前线,还是能够买到想要的武器。 枪支弹药足够,但他们没有重武器,没有火箭弹、重机枪等武器,张记对火箭弹和重机枪情有独钟,喜欢强火力输出的存在。 手榴弹可以,不在购买名单里,能有也可以,至少也是火力输出,比没有要好。 “这是36颗手雷,不多,也能用,让你们多一些保障。” “重机枪和火箭弹不要多想了,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将重火力的武器卖给你。” “现在还有时间,你要是真的想要,可以到对面去买,还要他们愿意卖给你。” 看一眼手表时间,没有时间去买武器。 武器是为了防身,不是为了打仗,只要路上平安,武器也就是安全的保障而已。 诺尔兹能够给他送来手雷,张记感觉钱花的值,他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与其去对面买武器,不如祈祷真主,保佑我平安到大马士革。” “这些武器拿着也是麻烦,我又不是去打仗,只想平安的带着他们回到祖国。” “诺尔兹,真主福佑你,祝你平安,再见。” 摆摆手,张记上车,车辆启动,驶向另外一座城市。 两国国旗挂在车头上,迎着风飘荡。 张记看着国旗,一面旗帜代表一个国家的尊严,能否安全回到大马士革,就看两面旗帜的威严。 “7个小时能否回到大马士革?” 顺军想了想,说道。“顺利的情况可以,不顺利那就不知道需要多久能到。” “路上的难民比较多,武装还是少,不仅要防武装偷袭,也要防难民哄抢。” “三辆车看着人很多,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车上的人没有战斗力,是好欺负的软柿子,难免会有人想要不劳而获。” “刚刚和李泽他们达成一致,不论是有枪的武装,还是没有枪的难民,只要向我们对我们有敌意,必须开枪击毙。” 冷笑一声,张记想到穆雨这个女人。 坏了一锅粥的老鼠,看着就想要暴打她一顿,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惯着她。 战乱地区没有道义,换一个地方,没有那么多眼睛看着,张记早就将穆雨赶出去,不带着她离开。 一个冲刺差点跑出人命,自己想死就去死,不要连累其他人。 车队驶出阿勒颇,看着眼前的路,张记知道他们的危险路程开始了,不由打起精神,紧盯着前方的路。 人心不足,贪心更炽,战争剥脱一切,而抢夺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 不对任何路上遇见的人抱有同情心,也对路上遇到的任何一个人保持警惕心。 看着郊区的风景,慌乱的景色没有景致,徒增一分荒凉。 一处山坳里,米尔看着眼前三根木头挂着的铁盒子。 黝黑表面的铁盒子热水沸腾,旁边人拿着面疙瘩放进铁盒子。 左腿中弹,没有麻药的取弹,疼的他精神失常,对钢铁厂的恨意更是达到高峰,恨不得转头回去,将钢铁厂炸成废墟。 塔塔尔克心情更差,一百多人手的队伍,打了一场顺风变逆风的仗,人手直接损失80多人,依旧跟着他的也只有受伤的15人。 米尔的人数更少,只有带着伤的12人。 残军败将的20多人,不能在大马士革待着,两人商议,决定到阿勒颇避难,趁机多吸收一些难民,壮大他们的队伍。 有钱有粮有枪,更需要有人。 人才是根本,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 看向米尔,塔塔尔克怨气浓的化不开,让他很不待见米尔。 米尔要是调查清楚钢铁厂的人数,知道他们的物力配置,至少掌握钢铁厂的支援队伍是谁,知道多久能够支援,他们也不会这么惨。 一场败仗,死的死,跑的跑,枪支弹药也丢失很多。 米尔拿着铁盒子吃饭,不在意塔塔尔克的幽怨的眼神,大口吃着面疙瘩。 “米尔,你的胃口真好,还真是吃的下去。” “想想那些死去的人,你不为你的行为感到愧疚,不为他们感到惋惜。” 米尔冷笑一声,不屑说道。“你我的富贵就是枪,有实力就抢过别人,没有实力就被抢,这本就是这片土地的规则。” “不过是没有抢过别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还能没有心情吃饭。” “塔塔尔克,好好吃饭,保养好身体,我们还有很多大事要干,不能停留在这里。” “你也说了死了很多人,我们还要为死去的人报仇,将钢铁厂炸成废墟,这些事情没有做,你我怎么能没有心情吃饭。” 塔塔尔克被米尔的乐观逗笑,也就是米尔,还能乐观的如此想。 不过,米尔说的很对,他们还要留有有待之身,为死去的人报仇,也要为他们自己报仇。 钢铁厂不会放过他们,要是有他们的消息,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过来杀他们。 不死不休的局面,塔塔尔克不想死,那就让钢铁厂的人去死。 拿起铁盒子,塔塔尔克开始吃饭。 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才有力气招募人手,才有力气训练人手去报仇。 一顿饭吃完,虽然是牛肉煮面疙瘩,塔塔尔克还是吃的开心。 没有比吃饱饭更开心的事,肚子鼓鼓的,也有力气去做事。 手下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的滚滚烟尘,确定是行驶的卡车,收下跑到塔塔尔克身边,大声喊道。 “塔塔尔克将军,远处有车队过来。” “三辆卡车,卡车上有很多人。车头挂着中国和政府的国旗,应该是中国工人。” 塔塔尔克抢过望远镜,跑到山顶,眺望远处的车队。 心中盘算车队的人数,塔塔尔克心中燃烧着烈火,尤其是车头飘扬的国旗,更是烈火烹油。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的身体热的发烫。 狠狠跺一脚,塔塔尔克说道。“米尔,来活了,报仇的时候到了。” “正愁着找不到人撒气,这不就有人送上门撒气。” “这是真主对你我的福佑,送过来一批肥羊,说不准还能搜刮到钱财,你我有资本招兵买马。” 米尔站在塔塔尔克身边,眯着眼睛,眺望远处的车辆。 或许是真主的福佑,让他们在偏远的地方,遇到仇家的同胞。 回头看身后欲望难耐的手下们,他们也是想要抢了三辆车。 微微一笑,米尔再次看向行驶的车辆,想着车里有没有女人,要是有女人一定不能杀。 身边没有女人,生活过于无聊,他一定选一个漂亮的女人,用完在给 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喊道。“兄弟们,真主的福佑来了,让我们接受真主的福佑。” “男的全部杀掉,女的全部留下来。今夜是不眠的夜晚,让你我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笑声在山坳间传荡,回声传回来,让声音有了层次感。 塔塔尔克没有米尔的好心情,他认为这件事不简单,至少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三辆卡车敢在大道上,一定有他的底气,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没有人抢劫。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犹豫,必须快速决定是否行动。 听着身后的小声,塔塔尔克心里冷笑,对米尔激励的手段不以为然。 但米尔如此兴奋,可以让米尔打头阵,他在后面掠阵。 真的有意外情况,米尔先承受火力,他还有机会逃跑。 打定主意,塔塔尔克不再犹豫,下定决心按照他的想法做。 第772章 有心算无心 厉东来看向山间方向,光线闪烁,闪到他的眼睛。 盯着山间方向,厉东来敏感的看到光亮,也分辨出是镜子反光的光。 山间绝对不会有镜子,盯着光亮的位置,厉东来怀疑是望远镜反光或者是瞄准镜反光,不论是哪一个镜子,对他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拿出手机,拨打张记电话。 厉东来要将他的发现告诉张记,让张记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情况。 制定对策需要是他们的事,下定决心还是要看张记。 看着厉东来电话,张记果断接听。 “山间有人在观察我们,是敌非友,我建议停车研究战术,然后在前进。” 挂断电话,张记对沈俊说道。“停车。” 沈俊将车贴在路边,快速的停下。 跳下车,张记大声说道。“休息10分钟,有事的解决事情,没事的在车上待着。” “男人在左边办事,女人在右边办事。所有人不能离开道路15米,超过15米范围,出事我不管。” “还是那句话,遇到事情不要慌乱,躲在车里就行,不要有点事就乱跑,像一个没有骨气的娘们。” “再次重复一遍,遇到事情要相信我们,你们安心的趴在车兜里,其他事情不需要你们管。” “快点办事,只有10分钟时间。” 穆雨恶狠狠地盯着张记,若有若无看向她的眼睛,直接讽刺的话语,让她无地自容。 沈俊、荀方、李泽等人围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接应他们的人到来之前,抵抗是唯一的活路。 他们要是沦陷,所有工人都要死,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简短的碰面,划定各自位置,9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记住彼此的样子。 前路不明,寡不敌众,注定是一场恶战,能否活着就看他们个人造化。 张记走过来,小声问道。“准备好了吗?都清楚各自的位置和作用,不会闹出什么笑话吧?” 李泽笑着说道。“不会有笑话的,我们都已经有心理准备。” “与其死在阿勒颇的歌剧院里,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生死有命,也在我们手中。” “大部队也好,小部队也罢,总是要碰一碰的。” 看一眼时间,距离汇合还有1个小时时间,他们不一定能够等到汇合的部队。 路上有太多不可预测的意外,冯军也有可能遭遇袭击,耽误路上的时间。 看向远处的山间,敌人就隐藏在山间里,等待他们羊入虎口。 没有携带任何的枪支,大褂子在身上,掩盖身上防弹衣和装备。 荀方散着烟,9个人开始喷云吐雾,享受大战前的最后安静。 越往前走越危险,而他们也越接近目的地,越接近接应他们的人。 只要能和冯军汇合,他们的力量就会增强,不用在担心前路上的阻碍。 听到车后面的争吵声,几人回头看去,看到穆雨和一位女工人争吵,大声吵闹的声音让张记心烦。 看清是穆雨,张记问道。“李泽,穆雨什么背景,这么牛逼?” 耸耸肩膀,李泽无奈解释道。“我不知道她的具体背景,只知道她是燕京人,到我们单位镀金。” “没有想到镀金的时候遇到战争,本性就暴露出来,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只会窝里横。” 点点头,掏出全自动手枪,快速走到争吵的两人身边,对着地面就是一枪。 枪声制止争吵的两人,张记看向穆雨,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什么身份,现在向她道歉,然后滚回车上。” 穆雨愤怒的看着张记,大声反驳道。“又不是我的错,不过是向她要一点吃的,我又没有错。” 枪口对着穆雨,张记说道。“道歉,滚回车上。你再说一个字,那就不要上车,自己走着回大马士革。” 冰冷的眼神让穆雨感到委屈,她只是想要买一点吃的,为什么不给她,还要道歉。 李泽等人背对着,故意不去看穆雨。 早就想要收拾穆雨,一直不好意思下手,张记主动收拾穆雨,省了他们的事。 假装看不到,那就是看不到,也不用参与其中。 穆雨恨恨的看着张记,眼睛中满是泪水,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搭理穆雨,张记大声命令道。“所有人上车。” 看着穆雨,张记饶有兴致的说道。“不要以为自己是女人,我就会迁就你。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家,老子也不是你爹,道歉上车,不道歉就走着回去。”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很低,没有你想的那么高。” 穆雨瞪着张记,一字一顿说道。“对不起。” 转身走向驾驶室,张记喊道。“出发,出发。” 车队保持着车距,慢慢行驶,警惕着前方可能出现的武装分子。 行驶25分钟,车辆拐进山间的路,看到路中间放置的石头,果断的停车。 道路不宽,只有8米左右,但距离两边的山比较远,最近的靠近山体位置有45米。 杂乱的石头遮掩,还有草木遮掩,看不到里面会否藏有人。 厉东来、荀方对视一眼,明白两边石头堆里一定藏着人,而且埋伏已经布置好,故意引诱他们下车。 打开车门,两人下车,观察地面没有动过的痕迹,放心走向乱石头堆。 车门打开,驾驶室里的人下车,站在车两边警惕着四周。 给车上的安排的人一个眼神,张记和沈俊站在一起,手放在宽度的长袍里面。 枪声射击的声音打破沉静,两边的乱石堆里冒出十几人,端着枪向他们跑来。 “举起手来,所有人举起手来。” 蹩脚的英语吐字不清,张记听了三遍才听清。 沈俊盯着冲过来的人,以神情判断,冲过来的人绝对是败军,而且是不久前就被打败,逃跑到这里。 测量着距离,距离20米的距离,沈俊大声喊道。“现在。” 三辆车车兜里8个男人站起来,将手中的手雷丢向远处。 两边的人手伸进长袍里,抱着ak47对着对面扫射。 有心算无心,一方是有心活捉,一方有心消灭。 对射快速结束,地上多了7、8具尸体,还有逃跑的人。 对着逃跑的人射击,将所有逃跑的人全部击杀,枪声才结束。 虎头蛇尾的埋伏,2分钟的时间里结束,有惊无险的安全度过。 检查所有尸体,确定所有躺在地上的人死亡,张记才放心的回到车边,询问是否有人受伤。 万幸的是没有人受伤,只是受到惊吓。 米尔、塔塔尔克趴在山间上,看着沈俊等人对死亡的人进行补刀,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 为数不多的人再次死掉20人,他们身边就剩下5个人。 5个人不可能是对面10个人的对手,即使他们现在冲下去,打沈俊等人措手不及,最好的结果还是全身而退,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亡。 他们还不能死亡,必须留着命报仇。 记下沈俊等人的样子,米尔、塔塔尔克恨透了沈俊等人。 慢慢的滑下山间,7人快速的隐藏着踪迹离开。 要是被沈俊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说不准会追击他们,那他们很难逃脱。 收走所有的枪支弹药,挂着枪支回到车边,将收缴的武器放到驾驶室里。 “他们的火力怎么这么弱,火箭弹都没有,不像是打劫,更像是送人头。” 沈俊解释道。“他们应该是败军,从其他地方逃过来的,恰巧遇到我们,想要打劫我们。” “我坚持他们的子弹,有的人弹夹里都没有子弹,不过是拿着空枪吓唬人。” “他们败的很惨,子弹都没有,怎么会有战斗力。” 了然一笑,张记开心说道。“最好是没有任何战斗力,他们有战斗力,倒霉的就是我们。” “你在车边警戒,我过去帮忙搬石头,快点离开这里。” 快速将道路中间的石头搬开,清扫出能让卡车顺利通过。 李泽看着路边的石头,心中的石头也落下。 度过这一次的埋伏,考验了他们的战斗力,对后面的路途更有信心。 “张记,一直没有问你,你是做什么的,也是李总的情报人员?” 听到李明端的名字,张记恨得牙根痒痒。 李总是想聊天,但张记没有心情聊李明端。 说好的国家都支持他的行动,到了需要支持的时候,还是他自己搞定所有事。 花了多少钱才将人救出来,又要花钱买武器,护送工人回大马士革。 冷笑一声,张记没好气说道。“我怎么配当李总的暗子,我就是随时丢下的弃子,用的时候用一下,不用的时候丢掉。” 李泽一愣,不知张记为什么有如此大的怨气。 他是李总安排营救他们的人,应该是为李总工作的人员,怎么对李总如此不满。 知道张记心情不好,李泽笑了笑,主动结束话题。 他很担心张记将对李明端的怨气撒到他们身上,毕竟他们是李明端的工作人员。 郭峰有意看一眼张记,对张记的身份也是好奇。 如果张记不是李明端的情报员,又是什么身份。 车队再次行驶在路上,慢慢接近汇合的时间点。 第773章 胜利汇合 将遭遇的武装分子处理掉,冯军看一眼手表时间。 耽误了20分钟,汇合瞬间推迟20分钟。 20分钟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张记的队伍遇到武装分子,不会像他们如此轻松,击退袭击的武装分子。 火力输出的猛烈,将袭击的武装分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张记和他们不同,没有强火力的炮火覆盖,没有充足人手的物理对抗,遭遇他们遭遇的武装分子,后果不堪设想。 战争来了,浑水摸鱼的人也来了,想要在乱世中摸一把鱼,然后跑到城市里当好人。 打量着战场,冯军再次看一眼手表,大声说道。“全部处理掉,不能再耽误时间。” 武装分听不懂英语,但他们看的明白冯军的脸色,满脸的不耐烦,不想和他们浪费太多时间。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是解决掉制造问题的人,他们只是想要打劫,罪不至死。 哭闹声响起,伴随着枪响声音,荒野再次安静。 确定前进方向没有错,车队再次出发。 手机拨打不通电话,冯军的心不停往下沉。 盯着前方的坑坑洼洼的路,车速只能在40迈左右,不能在快了。 路况影响皮卡车速度,也影响他们汇合的时间。 对李明端的怨气加深,为他们的营救活动增添诸多意外麻烦。 钢铁厂预留一半人手,有了前车之鉴,主动找死的人少一些。 也说不准真的还会有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射程是最后的底线,也是和平的真理。 看一眼窗外天色,他们必须在4点之前汇合,才可以在天黑之前回到大马士革。 天黑容易发生问题,尤其是有60多人不具有战斗力,保护60多人防御战不好打,容易造成工人们伤亡。 焦躁的盯着前方,冯军恨不得车速飙到120迈,快速的见到张记。 车头的国旗被打残,虽然还能看清是国旗,但冯军感觉到侮辱。 保护不了国旗的人,怎么能够保护工人。 国旗是他们的骄傲,是自尊和尊严,自尊和尊严中了枪,报仇雪恨也洗刷不了带来的耻辱。 黄毛毛操控无人机升空,高度视角观察前方的车辆。 视线有限,即使天气晴朗,也观察不到远处的行驶的车辆。 控制无人机回到车里,黄毛毛说道。“估计他们也遇到了袭击,耽误时间。” “车速提不起来,只能慢悠悠的过去,影响会合时间。” “电话还是打不通?有没有其他办法,转接电话?” 摇摇头,冯军说道。“李明端也联系不上张记,不知道是故意不接电话,还是电话损坏。” “以现在这种情况,保持电话畅通是必备,沈俊不会犯这个错误,极有可能是电话损坏。” “我很担心他们遇到武装袭击?以我们的重机枪、火箭弹打了20分钟结束战斗,他们只有步枪,最多也就是有手雷,很难应对突发情况。” 看着手中的无人机,无人机高度受限,视野有限,不能飞行侦查。 以他们现有的条件和信息,只能按照4个小时以前的练习,继续在主路前进。 比张记提前开始1小时出发,折合他们多余的路程,汇合应该在30分钟以后。 主路上看不到行驶的车队,表明张记还没有行驶到他们的视野之中。 没有通信联系,按照原计划执行,是他们现在最好的方式。 靠在后座上,黄毛毛揉着太阳穴说道。“事已至此,还是按照原计划行驶。” “只要他们在主路上,我们前进,总会有汇合的时候。” “即使是遭遇武装袭击,也不会所有人都被抓住,沈俊、荀方能够逃出来,我们营救就是。” “汇合以后优先保证张总安全,其他人的安全可以先不考虑。” “李明端不靠谱,我们不能不靠谱,张总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其他人不是。” 扭头看一眼黄毛毛,冯军虽不想承认,还是认可黄毛毛说的话。 张记是他们的老板,挺身而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汇合以后,他们必须优先保证张记安全,其次在考虑其他人的安全。 一人承担着上千号人的生活,不能因为几十个无关紧要的人,砸了几百个家庭的饭碗。 没有人想被放弃,而在现实生活中,总会有人不得不牺牲。 主动牺牲也好,被动牺牲也罢,战争环境中,他们的选择不重要,因为选择权不在选择的人手中。 一脚踹在轮胎上,脚疼传递到大脑,张记抱着右脚嗷嗷喊疼。 滑稽的样子驱散工人们头顶的阴霾,疲惫、紧张、萎靡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唯一脸上没有笑容的是穆雨,她脸上是幸灾乐祸的快意。 只要看到张记不开心,她就很开心。 忘不了张记想要将她抛弃的眼神,冷冰的眼神犹如冬天冰面下的河水,流动着刺骨的冷意。 恨不得狙击枪狙击掉张记,他死了,穆雨才感到开心。 四个工人配合着安装轮胎,他们是工人,拆卸轮胎这种事难不倒他们。 两辆车换了轮胎,三辆车只有两辆车能够正常行驶。 检查装好的轮胎,张记看向身后抽油的荀方。 第三辆车的油抽不出来,虹吸效应失效,荀方已经喝了两口油。 走到荀方身边,张记问道。“行不行啊,不行就别抽油,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气哼哼的的吸气,努力的吸气,再次喝一口油,还是没有将油抽出来。 无法破坏油箱,只能放弃抽油。 恨恨丢掉油管子,荀方骂道。“老子又不是奔奔,喝柴油就能治感冒。” “我要去洗胃,好好的把胃洗一洗,感觉一肚子柴油。” 拍拍荀方肩膀,张记安慰道。“不用担心,一会遇见敌人,你喷火烧死他们。” “金刚葫芦娃不是有火娃,喷火多有感觉,焚烧眼前一切敌人。” 口哨声从远处传来,听到口哨声,所有人精神紧张,担心有人袭击他们。 “上车,所有人上车。” 跑到驾驶室,将放在驾驶室的ak47抱在怀里。 抱着枪,张记感到一点安全感,似乎只要有枪,他就不用担心其他危险。 荀方枪口对外,皱着眉头,盯着口哨声传来的方向。 厉东来在前方的土坡警戒,防备可能出现的敌人。 口哨声欢快,不是急促的催促,不像是发现敌人。 “警戒阿,还有时间发愣。” 看着工人们慌乱的上车,张记感觉上车的危险性更高,。 一颗火箭弹可以带走一车人,液化气罐也可以带走,毕竟人群聚集,利于魔法的发挥。 “声音不对,这是欢快的哨声,不是急促的哨声。” “看到敌人有很多传递信息方式,没必要用引起敌人注意的哨声。” “哨声给我们传递信息,也让敌人听见,这不是东来谨慎的作风。” 荀方、张记对视一眼,猜测到厉东来吹口哨传递消息的最后的原因。 看一眼手表,下午四点整,过了汇合的时间。 汇合时间推迟,任何时间都有汇合的可能。 眺望远处,看到土坡上的厉东来,抱着枪向他们跑来。 “冯军他们到了?” 荀方说道。“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不然东来不会放弃警戒。” 心中松一口气,张记看着跑来的厉东来,竖起耳朵听着厉东来的呼喊。 “冯军来了,我看到国旗了。” 荀方大声问道。“沈俊呢?” “他还在警戒,我回来告诉你们好消息,我们胜利会师。” 空中升起一份黑点,黑点慢慢向他们飞行,盘旋在土坡上空。 盯着黑点,荀方笑着说道。“无人机,不会错了,我们胜利会师了。” 放下枪,看着无人机,张记的眼睛有些湿润。 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经过去,他可以带着两车工人安全回到大马士革,他也可以安全的回到大马士革。 土坡露出一辆皮卡车,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 飘扬的国旗迎风飘动,虽然有了残角,依然挡不住它的红色魅力。 李泽看着行驶过来的皮卡车,别有意外的看向张记。 他的手机丢了,没有和李明端联系,但张记和李明端联系一次,再也没有和李明端联系。 以他看到的推测,李明端没有提供支援,张记想办法搞到武器和废旧的卡车。 既然没有支援,也就不会有迎接他们的武装队伍。 7辆安装重机枪的皮卡车,1辆看不出名头的越野车,不像是1个商人该有的武装力量。 看到肩扛式rpg,李泽感受到火力输出的咆哮,也对张记的身份感到好奇。 车队在卡车前停下,李泽没有上前,他知道汇合后的人群没有他的位置。 哪怕是会和以前,他也是服从沈俊等人,沈俊等人服从张记。 看着兴高采烈的人群,李泽心中担忧如雾消散。 就算是李明端也不会安排豪华的队伍护送他们,有这样的武装,他们回不到大马士革,只能说他们戴斯。 靠在卡车上,眺望远处的荒野,李泽突然发现,荒野的景色很漂亮。 风吹草动,绿波荡漾。 第774章 看我口型 李明端接到电话,脸色瞬间精彩,他和大使的安排还没有启动,李泽等人已经回到大马士革。 来到大使馆门前,眺望街道两边,没有看到行驶过来的车队。 李泽在电话里没有多说,知识告诉他,他们安全回到大马士革,还有20分钟到大使馆。 大使馆已经安排工人们的住处,忙碌着联系航班,计划最快的方式将工人送回国。 吹着燥热的晚风,看着天边的晚霞,李明端的心情犹如晚霞。 压在他胸口最后一块大石头被碎掉,他的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张记给了他一个惊喜,至少在他没有实质性支援的情况下,成功的将工人们带回来。 卡车从阿勒颇到大马士革路途不远,仅仅有400公里距离,但400公里距离也不是安全地带。 路途中一定会有劫道的热,或多或少的武装,也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钢铁厂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和化工厂配合,留下200多条人人命,保证钢铁厂虽被炸,但威名已经打出来。 钢铁厂、化工厂互为支援,大马士革都知道钢铁厂和化工厂的关系,也看到工厂背后的武装。 只要想活的人,不会主动招惹钢铁厂和化工厂。 想着路途上的艰辛,李明端只希望没有人死亡,至于受伤,在所难免,不是重伤就可以。 看到远处行驶而来的卡车,尤其是车头上挂着的国旗,李明端确定卡车就是李泽等人。 寻笠走到李明端左侧,小声说道。“接应李泽的安保和武官已经解散,让他们回到各自岗位。” “大使好像有些不开心,脸色很不好看。” “武官们的心情也不太好,有被耍了的感觉,嘴上有抱怨。” 冷哼一声,李明端说道。“不开心简单,让所有不开心的人开车去阿勒颇来回,来回一趟他们就开心了。” “装腔作势摆谱到我面前,以为我会惯着他们。” “你去问问所有人,包括大使在内,谁不开心谁开车去阿勒颇,我就不信他们真的敢去。” 寻笠站在一边,不敢接李明端的话。 这让她怎么接话,符合李明端,让大使也去阿勒颇,还是反驳李明端。 陷阱就在眼前,闭嘴才能避免踩坑。 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行驶过来的卡车,寻笠对卡车周边的弹孔很感兴趣。 眼睛微眯,看着卡车上的弹孔,李明端知道这一路肯定不止一次袭击。 他的目标是不死人,只要不死人,什么事都好说。 卡车停下,李泽打开车门,跳下车,跑到李明端身前,激动的敬礼。 拍拍李泽的肩膀,李明端打量着下车的人,问道。“张记呢?他没有过来?” 尴尬一笑,李泽如实说道。“张记说他还有事,直接回钢铁厂,就不过来。” 疑惑看着李泽,李明端问道。“最后和张记分开的时候,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回想分开的时候和张记的对话,李泽不知如何说。 当他极力邀请张记到大使馆做客,让他尽地主之情时候,张记怼他的话。 而他提李明端名字,问张记有什么话要带给李明端。 张记沉默了一会,最后张着嘴巴,不发出声音的说了四个字。 口型很简单,刻意的放慢速度,李泽看出四个字是哪四个字。 字是普通的字,连在一起不是好听的话。 分不清张记和李明端的关系,但他分得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张记说的四个字,绝对是不能说的话。 “没有,分别的时候,张记很开心能够平安回到大马士革,也是开心的和我们分别。” “他们几人都能作证,张记什么也没有说。” 再次拍拍李泽肩膀,李明端靠近李泽,笑着疏导。 “不用刻意解释,你说谎能力还是没有提高,下次说谎不要眨眼睛,也不要提高声音。” “张记肯定死骂我了,你不用替他隐瞒,他要是不骂我才怪。” “我很了解张记,我没有兑现对他的支援,他都不接我电话,骂我几句也没事。” “小王八蛋说什么都不要介意,我就当他孝敬我了。” 李泽尴尬一笑,想着两个人对彼此的评价,也是就是一字之差。 越过李泽,李明端走向工人们,热情的欢迎工人们平安归来。 张记的事可以后说,但工人们安全归来,是他当前要处理的事。 不放弃任何一个同胞,这是工人们出国务工时候的承诺,也是大使馆必须要做的事,确保所有工人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 当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冲突时候,必须选择时,优先保证生命安全。 财产可以再次获得,生命只有一次,丢了也就是丢了,不可能再次捡回来。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安排好吃饭和住宿问题,不需要李明端操心这些问题,他只需出面关怀。 穆雨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李明端,不确定李明端是否认识她。 而她的作为是一个问题,只要李泽向李明端汇报她的行为,肯定会招致李明端反感。 有了这个想法,穆雨没有主动上前和李明端套关系。 还是以不认识的身份相处,她不会累,李明端也不了解她的行为。 悄悄走到李泽身边,穆雨黑着脸,威胁道。“李泽,现在是在大马士革大使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要是敢乱说话,即使你躲在阿勒颇,我也有办法找到你,让人收拾你。” 惊讶的看着穆雨,李泽问道。“我在阿勒颇你都能找人收拾我,你怎么不找人救你呢?” “穆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硕士学历的毕业生,怎么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 “在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一想你的作为是否恰当,你的作为是否是党员干部该有的行为。” “到了大使馆门前,知道威胁我,不让我将你的作为公之于众,你是怎么想的?” “你是到单位实习的,你的实习情况,我会如实的上报。” “至于你对我的威胁?” 李泽冷冷的看着穆雨,不在意她变得更黑脸。 对穆雨的好感荡然无存,李泽更没有想到穆雨的行为如此卑劣,没有党员的牺牲奉献觉悟。 看到危险躲的远远的,饿的时候想要多吃多占,没有食物还想要抢夺别人的食物。 种种行径,没有任何一种行径符合外交官的准则。 穆雨这种人当了领导,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如果实话实说也是错,李泽愿意一错到底,绝不妥协。 即使穆雨有背景,能够抹平穆雨的档案,会打击报复他,李泽也在所不惜。 “李泽,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只要你愿意保守秘密,我可以让你快速升一级,两级也可以。” 讽刺的看着穆雨精致的脸,李泽第一次发现,原来美丽的外表也可以如此恶心,让他看着就恶心。 没有必要再和穆雨说下去,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就是道不同的人,没有必要多说话。 对着穆雨不声的说话,李泽突然感觉这种方式很爽。 你不能因为我的口型判断说的话,也不能因为没有说出的话而怪罪。 口语可以判别,但心思不一样,无法判别心思。 寻笠观察穆雨的表现,看她气急败坏的离开,直到穆雨和李泽之间有矛盾。 穆雨下车以后,没有劫后余生欣喜的表情,反而是心事重重。 苦难考验人性,以穆雨的表现来看,穆雨一定没有经受战争困境的考验,在困境中表现出她最本质的一面。 男人尚且会懦弱,更何况是女人。 不知道穆雨的表现,寻笠没有评价穆雨的行为,但他担心李明端知道穆雨表现以后会失望。 穆雨是李明端交代要关照的人,不知道穆雨和李明端的关系,但穆雨的表现很差,李明端也不会惯着她。 大使带着参赞、秘书来到门前,不需要大使吩咐,秘书们引领工人们去吃饭。 李明端走到大使身旁,微笑着问道。“听说你心情很不好?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谁有意见?” 大使笑着说道。“我就是普通的老头,对谁都没有意见。” “你可是我们的英雄,在你英明神武的指挥下,成功解救被困的同胞,我应该为你庆功。” “要说有意见,也是对自己无能有意见,没有履行职责,照顾好受苦受难的同胞。” 撇着嘴,李明端讽刺道。“要说还得是你当大使,张嘴就是春秋笔法,嘴皮子溜,笔杆子也耍的漂亮。” “要是没有你这种人,我这种依靠手脚的人怎么能活得下去。” “谢谢你啊,让我找到活着的意义。” 眼睛斜看李明端,大使脸上带笑,转身走进大使馆。 李明端看着大使背影,嘴巴慢慢翕动。 寻笠看着里李明端的行为,默默的假装没有看到。 第775章 风火建设 一觉睡醒,难得睡一个没有失眠的觉,张记感觉他的身体充满爆炸能量。 起床,拉开窗帘,看着远处的浓烟,依然不影响心情。 战乱还在持续,但张记已经从战争的泥潭中挣扎出来,不用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市内的浓烟倾斜着上升,不知道又是哪里被炸,或者是什么演习活动。 没有心情搭理那些纷乱,在钢铁厂小天地中,他是安全的,就不需要为其他人担心。 看着这钢铁厂被炸的地方,张记由衷感到心疼。 还没有建设好的钢铁厂,怎么能够被炸成乱糟糟的样子。 因为战争原因,招聘的工人已经离开钢铁厂,钢铁厂只有黄家村过来的人,和他重新招聘的保镖。 近40人待在钢铁厂没事干,不能天天的闲着,无所事事。 人不能没有事情做,闲下来的人最是容易出事。 找到房间里的规划图,将规划图铺在床上,欣赏着规划图的规划。 黄建村过来的不多,但都是技术骨干,技术方面没有问题。 史大军安排8人到魔都钢铁厂培训,训练他们的技术,熟练掌握钢铁加工厂的流水线工作。 战争期间乱糟糟的,工厂虽在开工,但是精力还是关心时事,不关注工厂的开工。 钢铁厂周围是一片空地,距离附近的工厂最近距离有4公里。 空地有空地的用处,尤其是这一次的防御战,让张记正视他的防御能力。 钢铁厂不需要反击,只要防御进攻就是胜利。 闲来无事,他的心思发散,想要扩大钢铁厂的占地面积,边界往外移动300米。 便宜的砖块,只要有钱,他也可以买到砖块,让砖厂送过来。 战乱环境中生活不容易,最便宜的还是劳动力,05美元就可以招聘一位工人。 外围墙推倒,向外移动300米,也只是4天工作量。 只要他的钱给够,加班一天也能够完成。 只要甲方打钱快,乙方干断裤腰带。 拿起对讲机,张记清清嗓子说道。“冯军、沈俊、荀方、厉东来、黄礼明、黄三,到饭堂等我。” 卷起规划图,张记慢悠悠来到饭堂,看到点到名字的人已经到了。 饭堂是钢板搭建的漏风棚,只是保证下雨淋不着而已。 将规划图铺在桌子上,张记说道。“都过来看看,我计划将钢铁厂的外墙外推300米。” “趁着现在是战争期间,没有人打搅我们,我们关上门干自己的事。” “这一次防御战提醒我们,我们也是有短板的,主要问题是我们的防御地带短,防御点少。” “如果在四周建立梯田式的防御点,从围墙到中心厂房都有防御点,一边打,一边撤退,我们的损失不会这么大。” “黄礼明、黄三,你们联系以前的建设工人,让他们回来上班,也让他们带一些人过来上班,一天05美元的工资,当天完工,当天开工资。” “冯军、东来4人,你们设计四方的防御点,这一次也让工人们建设碉堡式防御点,提高防御能力。” “10天以内,我们让钢铁厂焕然一新,不再是现在的样子。” “黄三,你告诉工人,上班需要100人,再多我们就不要了,让他们放心的招呼技术熟练的建筑工人。” “凡是多带1个人过来,1个人05美元的奖励,当天随着工资发。” “你们都商量商量如何建设,今天确定建设方案,明天开工。” 几人面面相觑,对张记的想法感到无奈。 张记信心满满的搞建设,他们也是闲着,可以配合搞建设。 院子里多了顶着太阳画地点的人,忙碌着规划建设细节。 第二天早上,张记被巨大的吆喝声吵醒,没有睡醒的起床气在身体里郁结,气哼哼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看着到院子里热火朝天干活的人。 心情瞬间转变,看着干活的人,他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旧的院墙被推倒,300米远的位置在重新砌墙,扩大院子的面积。 站在楼上,欣赏着激情澎湃的场面,张记相信10天以后,钢铁厂必然焕然重生。 政府忙碌着打仗,目光看不到偏远地方有人占地。 就算是看到,也可以用钱蒙住眼睛,不过是花钱买顺利的事。 想着手里的现金不多,张记决定去银行取钱。 承诺当天完工后发工资,不能不兑现他的承诺,在工人面前失信。 后面还有很多动作,需要工人们配合,必须为工人们树立牢固的思想观念,让他们相信只要好好干活,就能够有钱拿。 大马士革银行一定不会兑换美金,而工人们对里拉的信心不足。 黑市兑换美金,手续费太高,张记不愿意浪费他手中的钱。 他在大马士革投资,可以存钱,将人民币转换成美金,存进大马士革银行,然后在银行里支取。 实在不行,他手里还有一些黄金,也可以在银行兑换美金。 想到他携带的黄金,虽然只有3公斤,足够兑换使用,满足扩建钢铁厂的要求。 神清气爽眺望远方,就看到让张记很不开心的车。 走的晚了,现在想跑也已经来不及,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见面。 他没有干缺德事,也不是失信于人,不是不好意思见面的那一个。 倒是来人缺德冒烟,说话不算话,没有脸面来见他才是。 下楼走进厨房,让厨师煮一碗面条。 坐在钢棚里,虽然灰尘很多,但张记一点也不介意。 建设产生建筑垃圾是正常的,只要建设工程结束,垃圾清走,钢铁厂还是美丽的钢铁厂。 买一些树苗种在院墙周围,有了绿色,也有了生机。 牛肉面煮好,厨师将面端到桌子上。 拿起筷子准备吃面,张记动铁片子的反光中,看到走过来的李明端。 懒得搭理李明端,张记还是想要恢复到不认识李明端以前,他只需要安静的做他自己的生意,不需要关注其他事。 便利往往伴随着制约,禁制往往伴随着暴利。 李明端可以为他提供便利,他也需要付出很多额外的劳动输出。 如果可以用钱解决问题,张记愿意用钱解决问题,李明端不缺钱,他缺的是为他解决困难的人。 人比钱更贵,能解决问题的人更贵。 李明端坐在板凳上,背着张记,看着热火朝天干活的人。 仅仅hi看一眼,他知道张记的计划,占地为王,扩大钢铁厂的防御边界。 “牛肉面这么好吃,吃的刺溜溜溜的,听的老人家都饿了。” 吧唧着嘴巴,张记说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再好吃的小吃,不如家乡的一碗面。” “好吃不好吃是一回事,家乡的味道是一回事。” “能够在异国他乡吃一碗家乡味道的面条,就算是用金条来换,那也是换不来的。” 轻笑一声,李明端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不过没有关系,我不在意你的心情。” “你帮了我一次,这件事记下,等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在合法的基调下,我可以帮你一次。” “好好珍惜你用命换回来的机会,不要随意浪费,我可是很少答应帮忙的。” 一碗面条吃完,张记感觉肚子暖暖的,身体也是暖洋洋。 李明端的帮助无疑是难得,但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碰面的机会都少,又怎么会去麻烦李明端帮忙。 以他现在的业务面,所有的业务走上正规渠道,违规的也是还花钱买方便,而不是以不正当手段谋财。 张记想了想,最好还是不和李明端有牵扯,毕竟李明端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即使他的出发点是正义。 端起面碗,大口将面汤喝掉。 摸摸嘴巴,张记说道。“李总,你站在正义一方,我呢,没有位置,就想要赚钱。” “你调查我的资料应该表明我的生活轨迹,知道我的经历,也肯定了解我吃不饱的时候。” “不要有太多的疑问,我也不会解答你们疑问。” “我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生意,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你,可敬,可歌颂,但我不是,不想被歌颂。” 拍拍张记肩膀,李明端认真说道。“第一次来找你,我原计划你是拒绝的。” “你犹豫着答应了,我还是看到你的本心,不要因为外在的表象忽略你的本心。” “我知道你不愿意成为我的代理人,但这不重要。此时此刻的想法是此时此刻的想法,未来的某一刻,你还会有其他想法。” “我有预感,在未来的某一天,你愿意成为我的代理人,愿意成为我这样的人。” “就像是沈俊、冯军等人看你的眼神,那不是因为钱而看向你,是因为你的决定个符合炎黄子孙血脉的决定,他们才会如此看你。”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道理需要历练,等你明白了道理,就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我送工人们回国,这次过来向你告别,祝你心愿得偿。” 感受肩膀的手掌力量,张记没有起身送李明端。 他不明白李明端所说的有意思,努力的将李明端说的话记下来,慢慢体会。 看着残留汤底的面碗,想着即将回国的工人,张记脸上有了笑容。 第776章 仗势欺人 李明端站在飞机 大使站在一旁,附和的微笑让他面部肌肉僵硬,十分不舒服。 笑容维持久了,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无关乎情绪的维持,而是面部肌肉的不舒服。 看着微笑的李明端,大使对李明端还是很佩服,微笑半个小时,他的面部没有僵硬,反而笑的更开心。 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能够做到这一步,真情和假意都不重要。 他们这些人高强度工作的人,最避不开的就是情绪影响,最需要避开的也是情绪影响。 不因个人的情绪左右思考的冷静,不因乱局困难限制突破的阻力。 顺利的营救工人是他们应该做的,现在将工人送回国,他们的工作就划上句号。 李明端负责的工作完成,他应该是开心的。 但大使感受到李明端微笑背后的失落,似乎开心是开心,开心也伴随着失落的情绪。 最后一位工人登机,李明端看向机场入口方向。 “在等人?难道还会有人过来送行,你在大马士革可没有朋友。” 哈哈一笑,李明端说道。“我有没有朋友又不需要告诉你,难道我交朋友,还需要大使馆审批备案。”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种人朋友最多,到哪里都能找到朋友。” “可惜啊,高山流水,最是知音难寻。下里巴人,酒肉倒是常有。” “乱局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等乱局平定,你多关照钢铁厂,也算是我对张记失信的弥补。” 嘚嘚嘴巴,大使反驳道。“你失信于人,为什么让大使馆替你弥补。” “你借的钱你花了,债务却要我负责,我可不同意你的做法。” “大使馆是中华儿女的大使馆,不是个人的大使馆,也不会因为个人的原因而倾向某一人。” “你要是真想弥补,自己想办法弥补就是。以你的手段,想要弥补,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李明端心不在焉,大使顺着李明端眼睛看去的方向看去。 机场入口空无一人,没有人进出。 李明端的眼睛热切,似乎想要在机场入口看到人,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回想刚刚的对话,张记是他们对话中出现的人,也是李明端最想看到的人。 明白李明端的心思,大使也承认李明端看人的眼光。 他们解决不了的事,张记不轻松的解决。 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依靠个人的力量,平平安安的将工人们带回到大马士革。 要不是张记,依靠外交斡旋,即使将工人们营救回来,也要耽误很长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战争包围中,没有食物,没有水源,依靠意志力在战争中存活,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 当战争进行到白热化程度,国旗不能庇护杀红眼睛的战士。 “看来没有搞定啊,没有让张记同意成为你的代理人。” “你的手段不是挺多的,设五关,派六将,还有你拿不下的人。” “留下来再过几招,我全力配合你,还不信拿不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摇摇头,李明端遗憾道。“年轻人的想法很多,不好搞定啊。”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民族大义都扯出来,还是没有动摇他的心。” “来日方长,总有他跌落的时候,到时候我在从天而降,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彻底感化他的心,让他走到正途。” “好刀总是有脾气的,不好好磨一磨,是开不了刃的。” “不说他了,你在这里好好保重,一定要小心小心在小心,不要给敌人留下任何细节错误。” 哂然一笑,大使说道。“赶紧走吧,你还有的忙,可没有我轻松。” “铁路建设的事还在谈,一时半会不会钉板,还需要努力。” “祝你一路顺风,回到国内给我说声,代我向夫人问好。” “至于张记的事,需要的时候我会关照他,他也是公民,也是我保护的对象,不会让他吃亏的。” 点点头,李明端再看一眼机场入口,毅然转身登机。 寻笠对大使敬礼,跟在李明端身后登机。 飞机滑动,加速起飞,冲向蓝天白云。 仰望着飞机,大使微微一笑。 回家,多么美好的字眼,想不起来他有多久没有回家,仰望着回家的飞机,大使的心跟着飞机一起回家。 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电子时钟,唐铭的心情很阴郁。 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过来以后又以开会为由等待,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李榷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经历的多了,对于突然轻视的做法早已习惯。 沙漠里晒太阳不舒服,会议里开着空调,坐着真皮沙发,惬意玩着手机,这是舒服的生活,不是无聊的等待。 看出唐铭的焦躁,李榷没有安慰唐铭。 顺风局习惯了,就会误以为永远都是顺风局,不会有逆水行舟局。 等待只是开胃菜,真正的主菜还在后面,等着他们品尝。 九月初的天气,利雅得天气还是燥热,似乎永远不会降温。 但正是太眼光充足,适合光伏发展,才有他们光伏产业的用武之地。 而初见成效的光伏产业走上正轨,即将向世界证明,中国人的光伏产业可以在世界平台上,和任何国家的光伏产业竞争。 与有荣焉的见证这一刻,李榷也明白对他们的打压随之而来。 正大光明竞争不过,使用卑劣手段是某些人的惯用手段,早已见怪不怪,也提前布局做好应对措施。 唐铭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窗外的景色。 “怎么了,等这么一会就泄气,已经有情绪波动?” “这次哪到哪,我以前都是等几天时间,现在只是开胃菜,不要着急乱了心绪。” “开学了啊,你什么时候回去,要确定回国时间,提前订机票。” 转身靠着墙,看着气定神闲玩手机的李榷,唐铭第一次认真的正视李榷。 经历会让人长大,李榷无疑是被催熟的人,而催熟剂就是他自己。 曾经的浪荡子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对不公平的待遇,也能随之而安的乐观心态。 李宁要是看到现在的李榷,一定会深感欣慰。 望子成龙的夙愿得偿,这是每一位父亲的骄傲。 “我现在在想,要是李叔看到你的样子,一定会有得偿所愿的感觉。”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我们父母的期盼,可是我们的出身决定我们的命运,上限已经决定,下限无限刷低。” “你无疑是打开了上限,未来有望成为超越父辈的存在,引领家族荣光。” 手机摔在桌子上,李榷感觉唐铭在奚落他。 发小关系不需要在意说话方式,但他很不喜欢唐铭说的话。 李宁要是看到他的样子,最有可能就是骂他一顿,说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绝对不会夸奖他一句。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一样,子夫知父莫若子。 做了李宁的儿子,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事就是骂,从来没有一句夸奖。 他现在的成绩在李宁眼中,也只是蝇头小利,难登大雅之堂。 唐铭的看法是绝对错的,他也不会得到李宁的认可。 “我爸要是看到现在的我,不知怎么变着法子骂我。” “他那张嘴啊,最是毒舌,恨不得将所有骂人的话都说出来来。” “你不用操心这里的事,项目即将完工,他们想要卡脖子,也卡不到具体的项目。” “这段时间帮我很多,我也松一口气,现在到了开战的时候,也是我上战场的时候,你安心回国上学就是。” “大一开学就请假,老师一定记住你,对你影响不好。” 笑了笑,唐铭说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老虎来了,我岂能逃跑,让你一个人面对。” “我也想看看老虎丑恶的嘴脸,到底是多么双标,能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预案已经做好,就看他们怎么出招,我们见招拆招就是。” 双手抱胸,李榷冷笑道。“招式无非就是那几个,违法、不合标准、没有达到国际标准,然后灰的黑的下手。” “小心人身安全,其他的问题都能解决。我也联系田丰,让他关注这件事,不要没有准备。” 大使馆参与在内,超导也不会留情,不会有所收敛。 推演他的应对方案,唐铭有信心应对这一次危机。 电话铃声响起,拿出手机,看到张记的名字。 会心一笑,唐铭说道。“张记的短信,他要来利雅得度假,让我招待他。” 疑惑看向唐铭,李榷问道。“度假?他还有心情度假?” 唐铭解释道。“他捐赠了6家医院,飞了6个国家参加奠基仪式,可不是要度假。” “捐赠医院是积累阴德的好事,我们以后盈利,也要多做善事。” 撇着嘴,李榷搞不懂张记的做法,是不是有钱到花不出去的地步,向其他国家捐赠医院。 国内的医院资源也紧张,他要是真有钱,也可以向国内捐赠。 度假的人来度假,他们还要忙碌着唇枪舌剑。 想到这里,李榷不由感慨,同人不同命,他也是老劳碌命。 第777章 反倾销 穆罕默德主席走出会议室,眼神看向秘书。 秘书点点头,示意小会议室还有人等待,而等待的人有穆罕默德主席的预约名单,他不得不让李榷、唐铭在会议室等待。 恭敬的送走美国人,微笑看着美国人坐车离开,穆罕默德主席对着汽车吐口水。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但他还有事做,没有时间嫌弃无耻的美国人。 不是接到政府命令,必须接待美国人,穆罕默德主席都不会见美国人。 他是国际水能及电力公司的主席,必须接受政府的指导,不能违背政府的意愿。 吃相太难看的美国人走了,穆哈默德主席还要接待李榷、唐铭,向他们传达不好的消息。 个人意志必须服从国家意志,不能违背国家的意志。 美国人提出要求,他斡旋后,还是没有达成和平意愿。 怎么会达成和平意愿,本就是有备而来,就是想光伏产业亮剑,刻意打压中国光伏产业而已。 在即将完工的时候,突然下手,就是利用法律手段,拖欠工程项目款,逼迫光伏产业的资金链断裂。 来到小会议室,穆罕默德主席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刚刚结束会议,让你们久等了。” 李榷笑着说道。“穆罕默德主席,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你有事处理,我们多等一会而已,请不要挂怀。” “突然间接到您的电话通知,不知道您让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如果是项目的事,请您直言,我们协商着处理,一定最优解完成项目。” 穆罕默德主席随意抽一把椅子坐下,听着李榷的话,他的心里大感无奈。 漂亮的话说出来,堵死了他的路。 李榷在怎么说漂亮话,他还是要将现实情况说出来,让李榷、唐铭了解已经来的风雨。 看着李榷和唐铭,年轻人中的后起之秀,可以称之为英才。 或许是为了历练两人,才会有这么多磨难,让两人了解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之处。 沉思一下,穆罕默德主席说道。“刚刚送走超导的代表和美大使馆的代表,我说出来他们,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什么事。” “我们合作项目进行的很顺利,我认可你们的工作态度,也认可你们的工程质量。” “但超导的代表以你们的光伏产业违背301法案为破点,以此条款起诉你们光伏产业违背反倾销法案。” “今天的会议主题就是要求我中断光伏合作项目,并以你们违背反倾销法案起诉你们,让你们赔偿损失。” “你我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收到政府的通知,不得不为之。” “我能拖延的时间不多,希望在政府施压之前,你们能够解决这件事,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的合作。” “项目完工也就一个月时间,但完工不是目的,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这一次不解决问题,下一次还会遇到类似的事,不会有一个结果。” 李榷笑了笑,感谢道。“默罕穆德主席,谢谢你诚心告诉我们内部消息,让我们了解到真实的内幕,节省调查确认时间。” “光伏项目做了预案,但没有想到超导以美国反倾销法案起诉我们,这一点出乎意料。” “但这里是利雅得,是你们的国家,难道也要遵从美国的法律?” “我是中国人,遵守联合国公约,遵守中国宪法,在共同的法律规定上,追求向善的共同法律条文,但不会遵从他们的所谓反倾销法案。” “维护本国利益无可厚非,但是损害他国利益、他人利益,维护自私自利的本国利益,我不认为这是我们人类应该制定的法案。” “和平共处,求同存异,合作双赢,追求和平,这是当代的价值观,也是我们共同的努力目标。” 无奈叹气,穆罕默德主席说道。“你说的我明白,明白是明白,现实是美国独大,插手他国政治是现实。” “上层达成协议,到我这里我必须服从,不能违背政府意愿。” “商业竞争历来就是零和博弈,你有市场,必然挤占他人市场。你的优势比他多,他的拳头比你硬,不和你比优势,和你比拳头,还是用拳头说话。” “类似的事件太多太多,不需要我举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榷一笑,点点头,赞同穆罕默德主席的观点。 不和比商业优势,和你比划拳头。 一拳头将你打倒在地,直接打死你,市场还是他的,即使死贵、质量不高,还是有市场。 本以为是一场往常的小摩擦,突然间变成拔刀挥剑的争斗。 看向唐铭,见唐铭不说话,李榷接着说道。“穆罕默德主席,再次谢谢你得告知,我们会想办法紧急公关,最优解的解决这件事。” “连续开会,您也很累,我们不打搅您休息,过段时间在过来拜访。” 事情是一句话的事,李榷、唐铭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就能够修补出问题的地方。 他没有隐瞒的告知,已经仁至义尽,不能再多做一步。 国家至上,真主至上,不违背真主教诲,不违背国家利益,穆罕默德主席认为他做到了这两点。 剩下的事是李榷、唐铭的事,不需要他操心。 以两人的心性,配合大使馆的动作,说不准能够真的找到最优解,解决这个问题。 “你们只有一周的时间,一周时间解决不了问题,随之而来的事态会影响项目进行。” “很抱歉不能为你们提供帮助,这是我的失职。” “但我衷心希望我们的合作顺利,并且还能进一步合作,为光伏事业,为绿色能源发展贡献你我之力。” 握着穆罕默德主席的手,唐铭说道。“穆罕默德主席,请你放心,我们一定在一周内解决问题。” “为您带来麻烦,十分抱歉。等危机过去以后,我们登门拜访。” 拍拍唐铭肩膀,穆罕穆德主席宽慰道。“小伙子,你们还年轻,真主会护佑你们,不要违背真主的考验。” 告别穆罕默德主席,李榷、唐铭回到停车场的车里。 一拳打在副驾驶座椅上,李榷骂道。“他妈的王八蛋,居然给我们使这一招。” “反倾销法案到利雅得,他们居然还承认了,简直是没有一点大国尊严。” “资源输出国就是资源输出国,没有尊严的卖,没有一点自尊心。” 冷静分析当前局势,唐铭的心很静,静心让他思考反倾销法案的历史问题。 能打败魔法的还是魔法,打败反倾销法案的还的是反倾销法案。 “《天龙八部》有云,南慕容,北乔峰,最是一南一北的英雄代表。” “慕容想要复国,并努力的复国。可是,他也知道一个事实,他无论做多少努力,都不可能复国。” “意难平的是努力而没有结果,最后还把自己搞疯了。” “但他的成名绝技是值得学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失为英雄之名。” “想要破解这一关,还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反倾销法案打败反倾销法案。” 李榷闭着眼睛,想着反倾销法案的由来,和法案维护的利益。 他粗浅了解反倾销法案,知道反倾销法案是霸权主义条款,但不知道具体的细则。 唐铭说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定也想到解决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用反倾销法案攻击超导?” 唐铭笑着说道。“反倾销法案对价格认证有规定,本国价格,国际价格,市场价格,他们的价格明显高于国际价格和市场价格,哪怕是技术专利,也有技术专利的制约。” “我们不要出头,联系德国佬,和他们合作将超导赶出立利雅得市场。” “以德国佬对美国佬的感观,他们很大概率会和我们合作,一起驱赶美国佬。” “以商业合作为基础,共同分享现有的、公开的光伏技术,以此为连接合作,二合一的力量总是大于一对一。” 皱着眉头想着唐铭的办法,这和李榷的想法违背,他计划以国家的集体对抗。 以国家对国家,在国际上打官司,以国际官司扯皮,即正面和超导对抗,也利用国际舆论打开知名度。 唐铭的二合一可以和他的一对一结合,两条线走路,共同夹击目标。 确定路线,李榷说道。“我的办法是国家对国家的一对一,利用这一次事件在国际上搅乱风云,输赢我们都赢得名声。” “对手的强大,才能衬托我们的强大,这是一次打开知名度的机会。” “我们两人的办法两条腿走路,既要联合对抗,也要一对一的对抗。” 微微点头,唐铭说道。“你的想法也有道理,我们分工,我去联系德国佬,你去联系大使馆。” “合二为一,一起和超导过手,让他们看一看我们的脊梁,是不是铁打的脊梁。” 相视一笑,李榷对司机说道。“开车回公司,我们有的忙了。” 靠在后背上,想着即将到利雅得休假的张记,唐铭知道陪张记逛街的时间不多。 遇到事情,解决事情,这是他们共同的命。 偷得浮生半日闲,岂是如此容易。 第778章 治标也要治本 走出国王国际机场,看到站在车边等待的唐铭,张记的心情和天气一样,澄空万里。 冯军5人跟在张记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周边环境。 作为沙特阿拉伯的首都,利雅得名声在外,风光旖旎更是富豪遍地。 走到唐铭身边,两人拥抱一下。 打量着唐铭,张记说道。“黑眼圈这么大,一定不是知道我要来利雅得激动的失眠,是遇到了事,而且是很难解决的事。” “利雅得的水不养人啊,待了两个月,没有变白,也没有变胖,反而是心事忡忡。” “这里的风水克你,以后不要再来利雅得。” 哈哈一笑,唐铭说道。“你们刚下飞机,挺累的,我先带你们去酒店休息。” “我们李榷居住在工地里,这里的公司公寓也住不下你们6个人,想来想去还是安排你们住酒店。” “酒店是丽思卡尔顿酒店,房间硬件软件都很不错,适合居住。” 听到是丽思卡尔顿酒店,张记有意看向唐铭,对唐铭的安排感到意外。 以他们的关系,安排住在哪里没有关系,而唐铭将他们所有人安排住在酒店,就是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利雅得有分公司,也有员工宿舍,宿舍里有套间。 居住在套间完全可以,没有必要到高档酒店开房间,将他们拒之门外。 遇到什么难事,以至于让唐铭也感到棘手,不陪着他们逛逛街,游览利雅得的风光。 既然已经安排好,张记也矫情的套关系,要去宿舍住套间。 丽思卡尔顿酒店不是最好的酒店,但满足他们住宿条件。 飞来飞去的日子,居住的都是酒店,对酒店没有挑剔的习惯,能够安心睡觉,不用担心生命安全就可以。 坐在车里,欣赏着窗外飞驰的风景,张记的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结束捐赠医院的奠基仪式,他的生活再次回归到正常轨道,悠哉游哉的做宝石贸易。 卫疆收购机器人机械加工厂已经进入尾声,下一步就是谈论细节,然后签署合同。 合同签约仪式也需要他出面,还要飞往德国,还是停不下来脚步。 想着嘉汇投资的进展,期货的收益几乎全部投出去,购买蓝筹股和上升趋势明朗的公司股票。 盘子铺的大,卫疆联系张记越来越频繁,张记有些害怕接到卫疆的电话。 德国之行势在必行,肯定要过去一趟。 两个月时间很充分,有足够时间休息,可以放松身心。 在非洲几个国家转一圈,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打破张记对非洲的刻板印象。 非洲不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是有着丰厚矿产资源的国家,富得流油。 看好非洲的矿产资源市场,张记认为有必要认真考察非洲市场,然后制定具体可实施的投资方案。 投资的事可以交给卫疆,考察的事可以交给卫疆,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可以,不需要去做具体事。 当老板的好处一览无余,动动嘴的永远不会累到吐血,只有跑断腿的才需要加班。 扭头看着愁眉不展的唐铭,张记好奇问道。“走出机场看见你,就看见你的愁眉,有什么难事说出来我听听。” “以我神奇的脑回路,说不准给你提供建议,能够帮你解决问题,化危为机。” 苦笑一声,唐铭说道。“光伏产业也有你的投资,你也是投资人,帮忙解决问题是你的义务。” “说来也是,你不过来,我都把你是投资人的事都忘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超导公司以反倾销法案的301条款起诉我们违背反倾销法案,借此打击利雅得的光伏项目。” “项目已经进行到后期,还有一个月完工,交付使用。” “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事情,就想想要利用时局制造危机,让能源和电力公司不接收我们的项目,让整个项目卡在这里。” “几千万的投资已经投进去,甲方不接收,不能履行合同回款,我们的资金链就会断掉。” “超导公司大概率会胜诉,即使不胜诉,项目拖一年两年,投资维护不是,不投资维护,光伏发电设备从头到尾都烂掉,我们还是血本无归。” “我在联系德国佬,联合德国方面,将超导赶出利雅得市场,我们瓜分沙特的光伏市场。” “哦”一声,张记陷入沉思,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唐铭的合纵可行,联合多方抵制一方,胜算提高,超导也会很头疼。 合纵不是真心合纵,是因为利益在一起,德国佬肯定想要两方占便宜,谁给的好处多,就和谁合作。 貌合神离的合作,就算有大使馆出面协调,也改变不了利益纽带关系。 一切向利益看齐,这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血脉的无耻观点,也是他们赖以为本的生存方式。 日耳曼民族是混合的民族,严谨的工作作风肯定,但他们内心也是以剥夺为主,以欧洲工业的牺牲,供养一个国家。 和这样的民族共事,小心是必须的,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张记不看好和德国的合作,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可信,极有可能是德国和美国联合,一起封杀中国光伏。 血流遍地之时,刽子手绝对有德国人的手笔。 “有没有查清楚谁在幕后主导?是利雅得超导负责人单方面主导,还是美国国会插手这件事。” “如果是利雅得超导负责人单方面主导,事情反而很简单解决,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就可以。” “如果有国会的人主导,事情很麻烦,因为国会是幕后的黑手,对决的战场不是利雅得,而是国会。” “我认为首先确定战场是哪里,然后制定对应的对策。” “对于民主国家的方式就会用民主回应他们,对于以国际舆论导向为主的国度,就以舆论来应对。” 看着近在眼前的酒店,唐铭盯着酒店,一天几百美元的价格,实在是昂贵。 但是对于张记来说,一天几百美元不是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百美元是负担。 6个人,1人1个房间,一天是三千多美元。 “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再说。” “你需要休息,等你休息好以后,我们在讨论这件事。” 歪头看向气势恢宏的酒店,张记很诧异唐铭预定的酒店。 “出手这么阔绰,手头不紧张啊。” 唐铭笑道。“你难得休假,得让你好好享受休假生活。” 轻笑一声,张记点头说道。“确实,赚钱而不享受,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一起吃饭吧,我们在聊一聊具体事。” “我在利雅得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够帮上忙。” 田丰翻着文件,阅读反倾销法案的详细文件,考虑着价格的准则。 放下文件,田丰说道。“意料之内的意料之外,那么多预案,都没有押对题目。” “这道题不好做,他们肯定知道打压不了,但是拖着就是胜利,拖到我们自己破产,他们站着就是赢了。” “我们想要先下手为强不行,应战就跑进他们陷阱的沼泽,动的越剧烈,陷的越深。” 李榷站在一边,双手抱胸的盯着窗外,看着进出的车辆。 应战不应战不在于他们,而是对方已经进攻,他们不应战就会战败,应战还有战胜的可能。 商场如战场,尤其对手很强,而且很流氓,想要战胜对手,就要找准软肋,一刀子插进去,让他动弹不得。 手可以断,对方也必须断掉手臂。 脚可以折,对方也必须折断一条腿。 “要死也可以,拉着他们一起进入沼泽地,大家一起死。” “不能白白便宜他们,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田丰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榷站着靠着墙,看着桌上的文件,想着他脑海里记住的条款。 田丰是大使馆工作人员,代表的是国家,有国家出面斡旋,比他出面斡旋更有效力。 而且,大使馆有责任维护公民的利益,不让公民利益受到侵害。 他们遇到不公平对待,需要大使馆帮助,一起应对不公平的对待。 “给我一些时间,我联系信息部门,查一查超导主导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确定对策。” “你也不用着急,毕竟有心理准备,不过是换一个赛道跑步,不是什么大事。” “我会汇报参赞,让参赞了解这件事。” 点点头,李榷补充道。“我们只有一周时间,这是穆罕默德主席给的时间。” “项目完工交接差不多有一个月时间,只要拖到交接,然后甲方打款,我们就赢了。” “我的目标就是拖一段时间,顺利的将项目完工,交接以后再和他们折腾。” “我知道这样做也很难,只要做到,我们就得了先手,先破了一招。” 田丰想了想,瞥一眼李榷,明白李榷打的主意。 治标不治本,先治标缓解病症,慢慢的调理治本,也不失为好办法。 “两步同时走,治标和治本都要走,一步都不能落下。” 李榷一笑,得到田丰明确的指挥,他的底气更足。 治标保证项目不损失利益,治本才是和超导碰一碰。 推演着他心中的计划,他的计划已经定型,就看唐铭那边进展,能够打配合。 第779章 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放下手机,看着桌子上的菜,张记没什么味道。 吃了几个国家的美食,不能称之为美食,更像是折磨。 怀念老街上的包子、豆腐脑、油条、豆浆、馅饼、面条等等,唯一不怀念的就是牛排和海鲜。 牛排的味道只有那么几种,海鲜的味道也并不好。 高档的食物,不是充斥着怪味道,就是充斥着血腥。 看着牛排,张记端起酒杯,大口的将杯中红酒一口喝完。 不需要品尝味道,不是他喜欢的红酒,在他口中永远是同一个味道。 第一次发现味蕾的挑剔,也是在阿苏举办的宴会,得到众人夸赞的红酒,在他口腔中,淡而无味,并没有所说香涩之感。 杯子放下,服务员微笑着倒酒,再次倒一杯红酒。 拿起刀叉切牛排,张记对桌上的意大利面更感兴趣。 沈俊、冯军5人吃的很开心,似乎吃不够牛肉,也有肚子吃海鲜。 怀疑5个人是不是正宗的国人,怎么吃不腻这些肉类和海鲜,吃了三个多月还能吃下去。 看到隔壁桌上类似的牛排、海鲜、意大利面,张记对美食的观感钝感更强。 吃着牛排,酱汁美味,牛肉滑嫩,但食之无味。 “我找人查了超导总部,目前没有消息反馈,等消息反馈以后,我们再说这件事。” “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还有几天时间,不要发愁。” “世界上没有翻越不了的山,也没有过不去的河,总会有办法的。” 手机响起,张记放下刀叉,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信息。 冷笑一声,放下手机,张记说道。“事情还是很麻烦的,有国会议员在幕后操作,不是超导公司的单方面行为。” “国会议员罗伯特·s主导,超导总经理诺威克操盘,利雅得分公司负责人苏姗、雷夫实施。” “从上到下的一张大网,将我们当做池塘里的鱼,想要一网打尽。” “前几年就割了韭菜,现在还想要再来一遍,真是将我们当做嫩绿的小韭菜。” “听着他们的名字,有没有想到他们背后共同的一只手,背后的背后,还是这只手在操纵。” “我们的敌人很强大,想要过手就要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唐铭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背后的手是是谁,掌控着巨资和庞大人脉关系的贝莱财团。 和这样的财团对抗,不是他们这些小胳膊小腿能干的事,除非是财团和国家,才有资格和他们交手。 网都撒了,不可能收回去,他们也不可能任其宰割,必须反抗。 即使鱼死了,也要把网挣破,不让他们好受。 气氛有些压抑,唐铭慢慢吃着牛排,心里压力更大。 快速的吃完盘子中的牛排,又将意大利面吃完,摸着饱饱的肚子,张记舒服的打着饱嗝。 周边没有其他人,服务员也给了小费让他离开。 看着唐铭,张记说道。“听着对手的名字,是不是很有压力,毕竟对方是庞然大物,我们只是小虾米。” 放下刀叉,唐铭一笑,说道。“压力是有的,但我们的背后有国家,国家不会看着我们被欺负。” “中储粮和粮食巨头一战成名,让国外巨头看到中国力量,这块土地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几次财团大战,无不都是以失败告终,我们这个层次的斗争,还不会被他们看在眼里。” “局域性的战斗,局域解决。大规模的战争,国家出面和他们对,不需要我上。” “既然对上了,那就打一场,过手才能决定走向,决定输赢。” 敲击着桌子,张记看向酒店外面的景致。 本来是度假休息,可是他没有休息的命,还是被动的参与这一场战争中。 光伏项目即将结束,回款就是关键,只要拿到回款,哪怕丢失一城也是胜利。 “这里的光伏项目盈利是多少?” 没有犹豫,唐铭说道。“总投资是8000万人民币,我们纯利润是2100万。” “这一次项目是开始,试探性的合作,关系着下一次合作是否能够达成。” “下一个项目总投资是3亿美金,折合人民币1937万人民币,我们能够吃下三分之一,也就是645亿人民币。” “项目合作细节已经谈的差不多,就等着项目启动签合同,现在这么一闹腾,合作只怕很难。” 拿起酒杯,看着杯中的红酒,张记冷笑一声。 仰头喝完红酒,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看着外面的景致,张记说道。“问题不好解决,但是制造问题的人很好解决。” “前段时间看书,看到水门事件的介绍,我当时觉得这是很有意思事情。” “一个接着一个暴雷的事件,最终将总统逼得下台,以‘门’命名的事件,真是很有意思的事。” “水门事件是一个标志性事件,每一次的政治丑闻都绕不过去,而商业人士也是一样,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独特的爱好也是很奇特,而且很有特色,这是一个绝佳的突破点。” 看着空荡荡的盘子,酱汁残留在盘子中,白色的盘子显得突兀。 唐铭没有想到张记的心思在侧面,想要从侧面和背后捅刀子,这不是他的取向。 而且,搜集信息很难,尤其是商业人士和政府官员,他们的信息受到保护,不是想要搜集就能搜集的到。 抬头看向张记,唐铭不赞同张记的做法,不是光明正大的做法,有失偏颇。 歪门邪道可以取得一时的胜利,但是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得远,还是要光明正大的竞争,用实力、用技术、用品质得到认可。 沉默一会,唐铭斟酌着说道。“你的办法太偏,操作耗时太长,远水解决不了近火。” “一周时间想要做到让四个人同时陷入绯闻,不切实际,也无法完成这个目标。” “我建议还是合纵连横,纵横捭阖的结局问题。” 点点头,张记明白唐铭的意思,他还是想要正面对抗。 张记不认为正面对抗能快速解决问题,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任何拖延时间的手段都是好手段,是可以保证项目完工的手段。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问道。“我就是过来旅游的,不在超导的视线以内,他们不会防备我。” “这段时间我们不要有太多接触,接触多了反而会让苏姗、雷夫看到我的影子。” “明天过去拜访老朋友,请他出面协调,为你们争取宽裕时间,缓解时间压力。” “至于我说的提议,你不用管这些事,按照你的节奏走。” 没有问张记的老朋友是谁,为什么能够争取到时间。 在政府和超导双重压力下,争取时间就要面对政府的压力,这个人的职位太低或者身份不高都做不到这一点。 张记一在中亚几个国家飞来飞去,认识几个有身份的朋友也是可能的。 为他们争取多一些时间,有足够时间应对,也能缓解他和李榷的压力。 笑着看向张记,唐铭问道。“你想隐去身影,还是想要实践你的想法?” 耸耸肩,张记说道。“伦敦的白天会有游行的人,他们高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反对战争。”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报纸上有几篇文章,他们就放弃平静的生活,去做认为和自己有关系的事。” “人总是如此,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事情本来就无对错,非得要找一条界线,你是我非的计较。” “但是,总会有人做有意义的事,也会有人做无意义的事,我们只能管好自己,然后影响他人。” 拿起毛巾擦擦嘴,唐铭饶有兴致的看着张记。 不见面的时间里,向日葵还是会面对太阳,慢慢扎根吸收营养,饱实果实。 张记不是初相识的张记,变得让他让他惊讶。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我有我的底线和准则,不会为了做事不择手段。” “我会用我的方式做事,解决我遇到的问题,而不是为了达成目的,选择我认为不对的方式。” 点点头,张记赞同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本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你不用刻意强调我们之间的不同,我们本来就不同。” “我赞成你用你的方式解决问题,李榷用他的方式和你配合,我呢就从另一边看看是不是有机会。”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告诉我,我应该去哪里游玩。” “脑力活动进行太久,身体也很累,我很需要休息。” 抿着嘴巴,唐铭说了几个他认为有意思的地点,而必去的旅游地点他也说了两个。 利雅得的历史古迹不多,张记也不是喜欢历史的人,大概率不会去历史古迹参观。 推荐是他的权力,去不去就看张记的决定。 张记在利雅得有朋友,朋友也会为他推荐旅游地点,不用他担心张记玩的不开心。 计划尽快解决事情,然后回国上课。 上课是他的正途,还不到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不能因偏废公。 第780章 蛇行蛇道 坐在车里,阶级之间的差距清晰,张记感受到他和杜拉之间的差距。 财富的差距是一回事,对待生活的享受也是一回事。 定制的越野车霸气而奢华,彰显主人地位,也表现主人的品味。 越野车行驶到一处美轮美奂的庄园里,停在庄园的正门。 早有菲佣站在门前,等越野车停下,上前打开车门,请张记下车。 扫视一眼庄园,张记看到电视里才有的庄园,而这座庄园仅仅属于一个人,只为一个人服务。 摇头自嘲,张记大步跟着菲佣,走进客厅。 杜拉坐在轮椅上,看到走进来的张记,大声说道。“欢迎光临,我的朋友。” 伸手轻握杜拉伸出来的手,张记笑着说道。“要不是我还清醒着,我真以为这双手是阿苏的手。” “认识你们几个人,只有阿苏伸手握手,你们都是点头就算打招呼。” “突然间伸手握手,我还真的不适应,有点思线错乱。” 松开张记的手,杜拉笑着说道。“阿苏是不靠谱的家伙,也就是有礼貌,知道分寸,不招惹人反感他。” “阿苏和合作赚了一笔钱,前段时间约我去他的国家,我拒绝了,没有过去。” “在女人、美酒、纸醉、金迷中,我选择一份安静,只想在自己家里安静的看看书,翻阅经文。” “最近抄写经文,心境颇有所得,也是对自己极好的事。” 走在杜拉左侧,张记跟着杜拉走进客厅。 金碧辉煌的宫殿,张记只想用宫殿两个字形容杜拉的家。 只要杜拉有钱有地位,他对杜拉的预见还是保守,错误预估杜拉的真实身份、地位、财富。 不说其他,就只看这一座庄园宫殿,就能反应杜拉的真实地位。 不过,张记没有艳羡,在中国有人建造一座宫殿庄园,那是漏财,是绝对不可行的举措。 树大招风,木秀风吹,这是明哲保身之道,也是为人处世之道。 有钱可以偷着享受,不能大手大脚的让别人看到,免得招惹祸端。 坐在沙发上,菲佣端来一杯茶、一杯咖啡,放在张记身边的桌子上。 杜拉端起咖啡,享受闻着咖啡香气。 “你不喜欢喝咖啡,给你泡的是西湖龙井,你尝尝味道,是不是正宗的西湖龙井。” “我不喜欢喝茶,偶尔喝一点,也只喝红茶。茶叶是临时买的,专门泡给你喝。” “尝一尝味道如何,是不是符合你的味道。” 端起茶杯,拿开盖子看着飘荡的茶叶,绿莹莹的霎时可爱。 吹拂飘荡的茶叶,张记慢慢喝一口,茶香在口腔滚动,犹如溪水潺流。 很长没有喝茶,突然间喝茶,张记感觉身体空荡荡的,肠胃也舒服的呻吟。 放再次喝一口,放下茶杯,张记说道。“不确定是不是正宗的茶叶,我的身体告诉我,他飘荡在云端。” 杜拉笑了笑,饶有兴致看着张记。 张记刚刚结束他的巡回奠基仪式,几个国家跑一遍,最后一站居然是他这里。 没向利雅得捐赠医院,张记只是过来度假,杜拉也很开心有朋友过来拜访。 他的朋友不多,为数不多的朋友,在他的朋友眼睛里看到的是平等,没有因为身体残疾而歧视。 坐着轮椅的人,最担心的就是站着走路人的目光。 其他几人对他的态度不好揣摩,但杜拉相信他对张记的判断,张记是将他当做正常人看待的人。 了解张记的过往,虽然对张记发家有所怀疑,但这是张记的事,也是几年前的事,杜拉不关心张记发家过程。 经历痛苦的人,更懂得痛苦对人的折磨,明白心里最需要的是什么。 而装出来的尊重是有破绽的,真正没有破绽的是最真实的感情流露,每一次和张记相处,杜拉没有感到张记对他的防备,他只是做了自己。 微微叹气,原计划是利雅得休假,顺便找杜拉玩一玩。 唐铭说的事成了他的疑问,是坚持初心不开口,不让杜拉知道他遭遇的事。 还是时事事移,开口请杜拉居中帮忙,协调政府方面,缓解时间压力。 他自己去做他想做的事,而且已经开始,时松已经在进行张记的安排,试图侵入几人的电脑、家庭监控系统,搜集资料。 对待流氓就用流氓的方式,不需要考虑手段的正当性。 不过是用彼此擅长方式的对待彼此,善良只是最低的道德水准。 “人还是要出去看一看,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你没事也湖区旅游,看一看世界其他地方的风景,领略人文文化。” “这一趟去了几个国家,看到不同国家的风景和景色,心也变大了。” “刻板印象限制了思维,要不是这一趟在几个国家流转,我肯定会被刻板印象限制,认为中亚就是战争动乱,非洲就是贫穷落后。” “读万卷书书,行千里路,行千里路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还是不如自我破茧。” 杜拉看出张记一闪而逝的心事,张记没有主动开口说,他也不会主动问。 张记说的是宣传报道引导的舆论观点,是媒体主流刻意引导的观点。 不单是张记有如此刻板印象,只要没有到实地看一看的人,都会有类似的刻板印象。 世界格局的争斗,大洋和大陆板块争斗,一直是舆论战争的主战场。 世界喉舌被西方国家刻意墨染,想要纠正意识形态的刻板,眼见为实是最好的改正方式。 限制于经济能力的不足,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到其他国家旅游,哪怕是到非洲、到中亚,都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 他有条件去世界各国旅游,对美洲、欧洲、亚洲、非洲的地理环境,政治生态,经济制度、工业发展模式有所了解。 在他的价值观里,世界的局域性事态已经形成,想要打破这种局域限制事态,必须依靠外部强有力的倒逼。 德国工业吸血欧洲经济,反过来限制整个欧洲的工业发展。 赖以闻名于世的工匠严谨精神,也涉及造假和宣传,真实情况只有宣传的六成真功夫。 以消费品意识形态经济的荷兰,不过是在奢侈品上垄断,以人的消费为基准,潜移默化改变消费观念。 “你的话有两个层面,一是自我破局,打破眼光、眼界的刻板印象,改变了对中亚国家、非洲国家的刻板印象。” “第二个层面是看上了中亚国家和非洲国家的资源,想要进行经济投资,转变进出口贸易的品类。” “是中亚的石油,还是非洲的矿产,勾动着你的心,或者二者兼得?”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想要从农产品、中药材、宝石、钻石打开口子,慢慢进入到能源行业,开发能源进出口项目。” 微微一愣,张记哈哈一下,端起茶杯喝茶。 杜拉是坐轮椅的人,但不代表他的脑子也是坐轮椅的脑子,教育让他能够看透本质,一语道破他的真实想法。 不过,这是他的蓝图,是还没有开展的蓝图。 以德国工业基础,挖掘非洲、中亚国家的矿场,何尝不是进退有矛盾,进可攻,退可守。 以他的体量做不到这一步,但他还有董事身份,可以金蝉借壳,借着明禾集团名义,打开他的局面。 “你的国家是你的后盾,只要能够将能源运到你的国家,完全不用担心买家问题。” “庞大的人口红利,强大的工业体系,对能源的依赖性很强,消耗更是天文数字。” “在能源行业占据5%,就能够进入这个世界最富有的人群中。” “你的眼光不错,想法也是好的,但是想要打开局面,还需要做很多准备,毕竟竞争对手很多,甚至是国家在背后博弈,每一步都很难。” 抱着茶杯,朋友见面成了交流会,这是张记意想不到的。 但世界上的人不会和钱过不去,杜拉很富有,什么不需要做,他也能优渥的过一生。 简单几句话,点出商业竞争背后的国家博弈,这是一针见血的眼光。 笼统的想法在张记脑海冒出来,张记顺口说道。“我们几个朋友太分散,不如合在一起,一起做能源贸易。”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国度,整合人脉和资源,共同经营。” 杜拉一愣,看着张记,他没有想过这件事,也没有和阿苏等人混在一起的想法,从来没有。 张记看出杜拉的犹豫,岔开话题,说道。“茶叶也喝完了,带我逛一逛你的住宿。” “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房子,我要好好参观一下,以后设计房子的时候也有参考,知道如何设计房子。” “还是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人会玩,会在精神程明享受物质生活,我要向你学习学习。” 杜拉笑道。“你要想喜欢,我可以送一块地,帮你建设设计房子。” “在设计领域,我还是很有天赋的,这不是空口白话。”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不着急,我先逛逛,欣赏你的水,然后再说这事。” 杜拉笑了笑,电动轮椅开动,带着张记参观别墅。 第781章 一念生 来到二楼,映入眼帘的是忙碌的菲佣,用黄色的多米诺骨牌搭建建筑。 看着城堡一般的建筑,张记好奇问道。“杜拉,他们是搭建多米诺骨牌游戏?” 轻轻点头,杜拉明确疏导。“多米诺骨牌的游戏的规则就是一块牌引发的连锁反应,看着微不足道的一块牌倒下,随之大厦倾倒,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思。” “真主教导我们,不要放过行善的机会,哪怕是落脚放生一只蚂蚁,这也是积德行善。” “现实的社会告诉我们,相信行善就有善果,这无疑是巨大的、愚弄人心的谎言。” “财富掌握在黑心人手中,代价却是善心人承担,这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我喜欢建立,也喜欢毁灭。看着建好的城堡,美轮美奂,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牌子毁灭,这是无上的精神享受和视觉盛宴。” “就算是烟花的绚丽,他的绚丽不在于怒放的一刻,也在于消失的那一瞬间,不可复制的毁灭感。” 眼睛微眯,对杜拉的世界观第一次直观了解,张记看到杜拉对身体残缺的悔恨。 脸上的笑容是给别人看的,而心里的怨恨是自己的折磨。 建立和毁灭,哪一个都不是目的,发泄的情绪才是目的,是杜拉对世界的回应,对他身体的反馈。 黄色的多米诺骨牌,那是黄金打造的多米诺骨牌。 几千个多米诺骨牌,最简单的游戏,最奢侈的玩法。 视钱财如粪土或许是一句假话,对于真正拥有财富的人,钱财不是粪土,是他们手中玩乐的工具。 “别出心裁的见解,但我更喜欢你的多米诺骨牌,黄灿灿的,颜色就好看。” “我有一批备用黄金,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现在想想,有时间的让他们出来晒晒太阳,不能一直藏着。” “将所有黄金打造成多米诺骨牌,是不是就可以免费阿?” “毕竟玩具是玩具,和黄金没有关系,我只是用黄金当做材料,总不能收税吧?” 杜拉哈哈大笑,他被张记的脑回路逗乐。 看到他黄金多米诺骨牌的人很多,羡慕他财富的有,嘲笑他恶趣味的有,也有人对此又来贪婪的眼光。 将黄金和税收联系在一起,想要逃税的,张记是第一个。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脑回路,看到自己对世界的观点。 是啊,税收是讨厌的,也是维护国家发展的必须手段。 “你要是想要逃税,可以将黄金运到利雅得,我给你洗一遍,帮你运到国内,保证不需要交税。” “逃税有很多办法,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逃税,毕竟想要查一查,你的钱在世界转一圈,还是有痕迹的,不要小瞧任何国家想要查你的决心。” “你所在的国家是伟大的国家,只要正经做生意,他会保护你,不会制造矛盾,没收你的财产。” “要是你做了违背国家意志的事,不要说国家,违背父母,也会被收拾一顿。” 点点头,走到多米诺骨牌前,弯腰拿起一块多米诺骨牌,掂量着一块多米诺骨牌的份量。 20克左右的重量,一块多米诺骨牌就是几千块人民币的价钱。 黄金质软,想要铸形简单,保持形状很难。 放下多米诺骨牌,张记说道。“看来我的建议是多余,你不需要做事,每年的分红足够你维持生活。” “我知道你还有属于你的产业,每年也有不错的收入,真实羡慕你啊。” “想想我的生活,我们之间无法比较,出生决定的命运,或许是公平的事。” 听着张记的艳羡,杜拉知道张记只是艳羡他的财富,除此之外,不艳羡他身份所带来的其他福利。 双手拼搏出一份家业,心性的坚定如海岸边的礁石,坚不可摧。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对财富的向往是有的,也只会激励内心对财富霸占性的拥有。 默念一句经文,杜拉带着张记参观他的书房、他的健身房、游泳池,最后参观他的天文观景台。 虽然是白天,巨型炮一般的天文望远镜,清晰看着星空中的星星。 在杜拉的指挥下使用望远镜,张记第一次感受到个人在宇宙中的渺小。 浩瀚星海,地球尚且是微不足道的星球,更何况是生活在地球表面的人类。 观察着月球表面的坑,张记感觉很有意思,他能够看到月球,神话故事中的广寒宫。 可惜没有看到嫦娥,也没有看到砍树的吴刚,是他的遗憾。 摇摇头,揉着眼睛,张记说道。“最满意的还是你的天文望远镜,领略了夜空的魅力,也看到灿灿星海。” “要说玩乐享受,还是要向你们看齐啊,养尊处优的生活,对生活乐趣的开发,已经超脱世俗的庸俗。” 杜拉没有在意张记说的话,在张记欣赏星空时,他的思绪陷入到张记的提议中。 太久没有出门,他的心思被他困在原地,隔绝世界,不想和阿姐有任何的联系。 静极思动,他也想要动一动,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去其他地方走一走。 张记的提议或许是随口一说,在张记对星海赞美时,杜拉陷入到沉思中。 拒绝阿苏的宴会邀请,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对宴会麻木,对宴会上的女人麻木,对宴会上的让你麻木。 张记是参加宴会最少的人,他们举行宴会时,张记还在大马士革忙着建设他的钢铁厂。 似乎有干不完的事,忙碌着做一件接着一件的事,停不下来的忙碌。 看向张记,看到张记也看向他,杜拉问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没有星辰。” 张记说道。“你再沉思,一定是想到很有意思的事,我在等着你沉思以后,告诉我你沉思的事。” 杜拉一笑,说道。“我在想你欲言又止的事,什么事让你想说,最后犹豫着没有说。” “还是说说吧,让我听一听你的真实想法,不然我担心你憋在心里不舒服。” 耸耸肩,坐在天文望远镜旁边的椅子上。 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张记那一点犹豫不再。 杜拉挑明话题,他没有道理忸怩,陈述事实不需要逃避,只是省略请杜拉协调的请求。 唐铭拒绝他的提议,否定他的建议,那就让唐铭按照他的计划处理。 可以将雷夫、苏珊的小辫子握在手里,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使用,不用再浪费时间调查收集。 罗伯特·s、诺威克的黑材料不是那么容易搜集,不花费一些手脚,不可能掌握他们的黑材料。 光伏产业是清洁能源,杜拉知道他投资光伏产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也不会影响后续的项目。 就算是影响项目合作,也是积极的影响,不是负面的阻拦。 慢慢将唐铭、李榷的困境讲述出来,在讲述的过程中,张记对事情的细节也有了思考,有了的新的认识。 事情不是小事情,在未来的时间里,一定会经常和美欧国家光伏产业公司交手,不能每一次都使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打压收割的心态不会因为某一个人、某几个人的黑材料放慢速度,哪怕是临时放慢速度,也会在后续的接任者到位以后,更猛烈的打压收割。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是必须面对,也是必须正面竞争的零和博弈。 市场就是一块蛋糕,想要多吃一口,必然会有人少吃一口。 盯着蛋糕的眼睛,想要的是独占蛋糕,不是少吃一口。 “本来就是找你玩玩,很久没有见面,旅游到你的地盘,老朋友见面聊天。” “纯粹的念头,有了杂质变得不纯粹,这是我不想做的事。” “还是让你我谈天说地,不聊那些没意思的事。” 杜拉想了想,说道。“我比较喜欢你的提议,以我们几个人联系在一起,共同做一件事,一定能够将这件事做成。” “至于你说的光伏产业的困境,早晚都会碰撞,推迟时间不过是延缓矛盾的冲突,对未来的影响不大。” “一个月时间完工交接就是胜利,在胜利以后,下一个项目竞争,那才是正面对抗最合适的时机。” “我想你已经开始着手,不需要我出手,你也会让四个负责人陷入黑材料的水坑中。” “快刀斩乱麻,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我赞同你的做法。” 点点头,张记说道。“我也赞同我的做法,不是开战的时机,至少要等到现有项目结束,然后在第二战场开战。” “很快就会有资料传来,到时候请你看看戏,看一看丑恶的人类有多丑恶。” “我倒是很喜欢揭露道貌岸然家伙的真面目,看一看西装掩盖下的灵魂颜色。” 抬头看向天空,杜拉眼神变得高原,随着白云游弋。 正面战场还是侧面战场,战争的开始就必须有一个赢家。 作为清洁能源的光伏,已经在国际上展开激烈角逐,不论谁是赢家,沙特要做的不过是选择赢家合作。 甲乙丙丁,不过是合同的另一方,不影响国家运行。 而他的生活即将开始,开始在局部影响世界的格局。 第782章 心动不如行动 诺威克开车来到超导公司,看着超导公司大楼,他的心情和往昔一样好。 来到办公室,办公桌上已经摆好他早上的早餐。 一块三文鱼三明治,一碟鱼子酱,一杯红酒,还有混合果汁。 看着他制定菜单上的菜品,诺威克满意的点头,对新秘书的好感,除了美貌以外,也极速上升。 不到下手的时候,诺威克也没有隐藏他对秘书的好感。 女人就是这样,不觉觉就是默认的同意,何时打破最后一步,看他的心情如何。 换了一个又一个秘书,凡是他的秘书,都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升职加薪是补偿,也只有升职加薪的补偿,才会有络绎不绝的美女争抢着当他的秘书。 拿起三明治,享受美好一天的早餐,诺威克感谢上帝对他的眷顾,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 一定是上帝听到他虔诚的祷告,才会如此眷顾他,为他安排美好的生活。 咀嚼着三文鱼三明治,诺威克打开电脑,浏览着最最新的新闻。 新闻对他来说是旧闻,所有相关新闻的发布,都是按照他们的利益张开喉舌,发出声音。 而旧闻也是他每天必须学习的知识点,听一听外面世界的变化,确定他们的利益没有因为歪曲的新闻受到损害。 每天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哪怕脚下只是踩着一块狭小土地,他还要关心其他六块土地发生的大事。 秘书慌慌张张冲进办公室,打断诺威克进餐的心情。 放下三文鱼三明治,诺威克拿起高脚杯,轻轻晃动,看着红色液体在杯壁上丝滑滚动。 “艾丽,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要承受我的坏脾气。” “你知道我的脾气,所以说说你慌张的原因,希望你的原因能够说服我,不让我发脾气。” 艾丽努力的平复心情,磕磕绊绊说道。“诺威克经理,出事了,网上有雷夫经理和苏珊经理的黑材料,已经在网上引起热议。” “你打开网络,置顶的就是两人的黑材料,尤其是雷夫经理的性爱视频,已经有几十万的下载量。” “苏珊经理的邮件泄露,里面有很多和议员联系的邮件,还有操控股市的邮件。” 诺威克脸色一变,关掉新闻,打开互联网,看到置顶的信息。 他没有打开雷夫的视频,相比较性爱视频,苏珊的问题更严重,而且关系到公司和议员的前景。 快速浏览一遍邮件信息,诺威克命令道。“联系公关小组进行公关,紧急集合所有人经理,让他们到会议室开会。” 拿起座机,诺威克拨通罗伯特·s电话,请求罗伯特·s下令,全网封杀雷夫、苏珊的网络视频。 视频已经在网上传播,但是封杀的速度快,可以控制传播范围,限制信息传播面积。 “罗伯特议员,请你打开电脑,看一看网上的视频,请求你下令,让信息部门和情报部门封杀信息。” 罗伯特·s被电话吵醒,诺威克的声音很冷,让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没有听到警语。 以诺威克的级别,对他说话应该使用敬语,表达对他的尊敬,而不是随意请求他下令。 “诺威克,网络上有很多信息,我不知道你让我封杀哪一个?” “现在休息时间,不到上班时间,信息部门和情报部门也需要休息,我们都不是工作机器人。” 听到罗伯特·s的敷衍和不满,诺威克心中恨死装腔作势的罗伯特·s,苏珊和罗伯特·s私下有邮件联系,他即将是被问责的议员。 不紧急封杀视频信息,任由视频信息传播,对他们超导公司,乃至议员都有负面冲击力。 “议员,打开你的电脑看一看置顶的信息,不要看雷夫的视频,看一看苏珊的邮件,她和你有邮件往来,你是不是忘了你和苏珊的邮件内容。” “不过,你忘了也没有关系,互联网会替你记住,记住你如何和苏珊联系,如何操控股市获利。” 挂断电话,诺威克再次拨通另一个电话,将他遇到的紧急情况上报。 诺威克相信,只要电话后面的人接通电话,所有事情都是小事。 哪怕雷夫、苏珊事情影响到超导公司,也会被控制在雷夫和苏珊两个人范围以内,不会牵连其他人。 至于和苏珊有邮件往来的议员,那是政府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诺威克考虑的问题。 股价下跌没有关系,随便发布一个利好消息,股价还会再回来。 那些瞧着热闹的人,最在意的还是利益,只有不损害利益,没有人会在意湖面的涟漪。 而诺威克也在怀疑,是谁在幕后黑了雷夫和苏珊的电脑,将视频和邮件信息上传互联网。 以两人在利雅得的地位,竞争对手很多,能够威胁他们的少之又少。 排除他心中怀疑对象,诺威克得到初步结论,应该是德国、日本、超导内部三方面有人搞破坏。 电话接通,诺威克恭敬的陈述互联网情况。 报刊的影响限于速度和时效,无法快速传到到世界上其他的角落。 互联网将世界串联并联在一起,一根网线链接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在互联网中接收到另一端的新闻。 看着满屏幕淫秽的视频,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原来sd也可以玩的花样。 欣赏着雷夫的珍藏,张记发现男人爱好出奇的一致,不论是人种、肤色、民族,对女人的新奇是一致的。 捆绑、皮鞭、滴蜡,不同的花样玩的很嗨皮,让人叹为观止。 苏珊的材料很简单,多是邮件,不过是和政府官员、财务部的往来邮件,记录他们之间的灰色交易和黑色交易,联合套现。 雷夫、苏珊的黑材料全部上传网络,在网络上发酵,迅速将两人之间的另一面目呈现在世界观众面前。 关上电脑,不需要再看网络评价,以网络传播速度,媒体已经关注到网络信息,对两人的讨伐也会很快到来。 雷夫的色情视频是个人问题,对他的影响不会太大,没有幼女,没有违背法律,不会被判刑。 倒打一耙的起诉,还会维护他核心利益,以受害者的面貌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网络保密是公认的常识,以黑客手段窃取秘密,在新鲜劲头过去以后,反馈的必然是如何加强网络安全的反思。 破局的关键点在局中,抓住这个关键点,雷夫可以轻松过关。 等到事态平静,还会身居高位,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继续他的爱好收藏生活。 苏珊的邮件有和政府议员勾连的秘密,联合操控股市,违规套现也是实锤,她面临的问题比雷夫严重。 两个丑闻足以毁掉苏珊,甚至还会有牢狱之灾,这是苏珊必须面临的问题。 问题如何发展不重要,张记也不关心两人未来,只关心这件事能否将超导针对利雅得光伏项目的决心拖延。 光伏项目加加班,快速将后面的工作处理完,在超导公司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完成项目评价,和能源和电力公司交接项目。 起身来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城市。 沈俊站在背后,安静的站着,等待张记的命令。 原有的安排已经取消,他们的旅游计划也被迫取消,张记的想法就是他们下一步要做的事。 转身看着沈俊,张记问道。“沈俊,你的理想是什么?” 沈俊一愣,想了想,说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哈哈一笑,张记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没有女朋友?” “看来你也思春了,想要找女朋友,成家立业阿。” “购物是所有人的爱好,不但是女人喜欢购物,男人同样喜欢购物。” “去叫他们几个人,半个小时以后出发,我们一起去利雅得购物,享受买买买的快乐。” “在告诉他们,今天我开心,你们随便买,我来买单。” 不质疑张记的决定,沈俊转身去通知冯军几个人。 三个月没有回国,虽然没有危险,但他们的心里也是思乡心切,尤其是有女朋友、结婚的人,更是想念国内的女朋友和爱人。 买买买又能买什么东西,还不是给国内的女朋友、爱人、父母买一些礼物,而这些礼物无疑能够缓解矛盾。 回国以后会休息一段时间,张记也不是工作机器,也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时间是他们的调整期,可以利用调整期做一些事,安慰他们浮躁的内心。 沈俊离开房间,张记转身眺望城市。 该做的已经做了,唐铭很快会接收到信息,也会明白如何做。 杜拉的行动也让张记心动,随口一提的建议,他并没有抱留希望。 而杜拉最后的提议,让随口一提的提议有了联合的基础,让他们有合作的可能。 而他只需要保证货源运输到国内,确定买家是谁就可以。 庞大的工业体系需要能源,能够使用外国能源,没有必要使用本国能源。 将本国能源做战略储备,应对未来的变化,是各国都在做的事。 迫切的想要回国,卫疆也需要回国,收购德国工业机器人的项目反而不是最迫切的。 第783章 归心似箭 站在光伏建设场地,看着眼前成片的光伏板块,唐铭的心情不能平静。 即将告别奋斗三个月的工地,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平静,还是不舍这一片光照时间超过16小时的地方。 理论和实践的区别,学校和社会的差距,在为数不多的时间让他清晰感受。 异国他乡的项目,少了国内的勾心斗角,面对的是所在地国家的压力,是竞争对手耍流氓的无耻。 任何拉低底线的事见过,也就不再对任何对手有期待,期待他们会有底线。 收拾好行李,坐在床上,唐铭想着是否还有需要交代李榷的事。 在利雅得这一片土地上,李榷比他熟悉,也比他更有耐心。 应对美国、德国、日本的挤压,还是如愿拿到光伏开发项目。 现在的李榷,不是一年前的那个被欺负而不能反击的李榷,是能够在做桌子上谈笑风生,转脸也会不认人的人。 经历是最好的成长,李榷的成长是他愿意看到的,也为兄弟能有如此转变而开心。 光伏项目进入收尾阶段,雷夫、苏姗自顾不暇,给他们留出充足时间收尾。 默罕穆德主席也提前安排人员进行阶段验收,争取在超导反应过来之前,将所有流程走完,结束光伏开发项目。 下一阶段的光伏项目正在招商,规划阶段,没有走到招商流程,也就没有到下一场竞争的时候。 以第一次的光伏项目高质量的圆满,只要能源与电力公司想要物美价廉的招商,耀阳太能能公司必然在名单之上。 哪怕最终没有中标,能够在竞标名单中,对耀阳也是无比珍贵的机会。 耀阳在竞标名单中,证明要耀阳是能够和超导等国际公司竞争的公司,广告效果直接拉满。 若是没有政治因素影响,公平公正竞争,耀阳肯定会分一杯羹,不会不中标。 不差代的技术水平,高效的工作进度,用心的劳动工人,及时的售后服务,耀阳不比任何一家公司差。 政治因素反驳一切,损害他人利益,即使是公司占据优势地位,政治上被压迫,还是要屈从政治。 沙特阿拉伯和北约的亲密关系,不会严词反驳政治诉求,也就有了对耀阳不公平的倾向。 大使馆固然可以斡旋,但是在国家国际关系的争执中,在超大公司的竞争中,耀阳还是处于弱势。 李榷敲门,走进唐铭房间,看着收拾好的行李,他知道唐铭收拾好行李,不需要他帮忙。 内心不希望唐铭离开,可唐铭还是读研,学业没有结束,不能在利雅得耽误太久。 已经延迟开学两周,再次延迟报到时间,导师也是有脾气的人。 开学三周不报到,就算是脾气再好的老师,也会对学生有意见。 “想一想是不是还有忘记带的,不要忘了东西,邮费很贵的。” “我说你还是给导师买礼物,礼物送过去,再说几句好听的话解释,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不要为了节省这点钱,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不过是几千人民币的事,又不是负担不起。” “我问过丽思卡尔顿酒店,张记已经付过钱,押金也退到公司账户上。” “我考虑张记的行为,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在意酒店费用的事。再说了,他比我们都有钱,房费对他就是零花钱,我就没有给他打电话。” “你们一起回国,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在和他说说房费的事。这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说开了也就算了。” 押金被退是正常,以张记的习惯,住宿舍他不会有怨言,住在酒店里,他自己会付房费。 以唐铭学生身份,本来就没有钱,承担不起酒店费用。 耀阳也有张记股份,挂在耀阳的账户上,和张记自己付费没有差别。 不过是他自己直接出钱,还是间接出钱的问题。 唐铭不在意钱从哪里出,只是房费而已,不是很大的问题。 李榷坐在椅子上,看一眼唐铭,转移目光问道。“张记要去非洲考察能源项目,你知道这件事吗?” 疑惑看向李榷,唐铭不知道张记考察能源项目的事,而李榷却知道。 听李榷的话音,明显是对能源项目感兴趣。 他被压抑的商业嗅觉被激活,瞬间闻到能源的香气,也想要咬一口。 “你想要参与?” 嘿嘿笑一声,李榷说道。“兄弟,那是能源啊,铁矿、铜矿、煤矿、石油,还有稀有金属,谁能拒绝能源。” “只要能够假期框架,将能源运送到国内,那就是躺着数钱。” “煤炭是什么,那是一铁锹一铁锹的钱,挖出来就是钱,根本不愁卖不出。” “要是锂矿石、稀土、铀矿,这就不是简单的能源,这是国家战略物资,能够影响国家国际地位的战略储备能源。” “也就是你不会动心,换做另外一个人,绝对忍不住动心。” 点点头,唐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张记的步子越来越大,唐铭感到他和张记之间的差距,不仅是身份的差距,也是思维的差异。 张记对待雷夫、苏姗的方式,是他反对的方式。 而张记毫无疑问的做了,为他们争取到时间,在默罕穆德主席的配合下,圆满结束光伏项目的交接。 随后的竞争中,还是要正大光明的正面竞争,但毕竟是随后的竞争,准备阶段中,没有到竞争的时候。 “提前做好准备,超导不会放过我们。临时休战,没有精力照顾我们,等到眼光再次看到我们,会比这一次更加凶猛。” “脑袋转弯,雷夫、苏姗明确是我们在背后捣鬼,他们报复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不要中了他们的道。” 抬起手腕看时间,李榷说道。“时间到了,送你去机场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我送你下去。” “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被关押的无助青年。” “吃过一次亏,知道吃亏的滋味不舒服,我不会让他们再次对我们下手得逞。” 拎着箱子,将唐铭送到楼下,摆摆手,看着汽车驶向机场。 看着一个又一个大箱子,张记对冯军几人感到无语。 不过是购物而已,真的是恨不得将超市搬回国,买了一堆没有实用价值的化妆品和包包。 张记买了几样纪念品和礼品,没有买化妆品和包包。 喜笑颜开的几人,似乎吃了兴奋剂,几十斤的箱子拎着也感觉不到累。 或许不是花的自己的钱,兴奋剂的加持,思乡的迫切,让几人感觉不到累。 了解冯军、沈俊、黄毛毛的行程规划,爱人、女朋友、家人,都是他们要陪伴的人,也是回国以后要去见的人。 张记没有想去见的人,即使是家人,也不是很想见一面。 一周一次电话联系,知道张芸的生活,也知道张梁子的作恶。 可是,张记没有办法改变,张梁子不会不喝酒抽烟,他的生活就是酒精麻醉,不只有其他的事。 每个月给张芸元,但钱并没有让张芸闲下来,还是坚持出去打工。 理解张芸的想法,习惯打工的人,忙忙碌碌的干活,是不会闲下来在农村的空村里闲逛。 生活模式已经养成她的的生活习惯,真的不干活闲下来,反而心慌不得劲。 半年没有见父母,张记也想要去见一见,可是一想到张梁子醉醺醺的样子,张记也就打消念头。 抬头看到拉着行李箱的唐铭,张记一笑。 唐铭直接走到张记身旁,坐在张记身旁,直接问道。“听说你要考察中亚和非洲的能源项目,有进军能源的想法?” 眼光看向冯军、沈俊几人,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是他们几人。 唐铭知道消息,一定是他们几人透露的,不会有其他人泄露秘密。 虽然不是多大的秘密,但张记想要秘密进行,在未做决定之前,未和杜拉、阿苏、大卫、凯里商议之前,不对外公开。 见张记眉头微微聚拢,唐铭笑着说道。“是你无意中透露的消息,不是他们几人泄密。” “你喝酒以后说了几句话,李榷听到了,不是冯军、沈俊他们说漏嘴。” 轻笑一下,张记遗憾道。“真是喝醉误事,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有这个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需要先调研,然后在逐步进入。” “这件事比较复杂,涉及的人比较多,而且人物的身份敏感,所以我不打算公开,成立空壳投资公司,然后扶植公司进行。” “李榷要是想参与,还需要等,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 点点头,唐铭没有再说能源的事,张记还没有开始,现在说加入也为时太早。 说一句话,让张记了解他的心意,在开始的时候想着李榷就可以。 以李榷的家庭背景,在国内,尤其是在西北地区,能够发挥背景作用,提供商业便利。 出生决定很多事,哪怕不愿意承认,还是要面对这个现实。 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想着证明自己的自由,证明自己的正确。 可是,在父母眼睛里,错误的路已经被他们走完,听父母话,才是最正确的路。 转脸看到兴奋讨论的冯军、沈俊,唐铭的心情也变的好起来。 第784章 相见不相识 睡了一觉,睁开眼,唐铭下床,拉开窗帘,看向不远处的学校。 如愿被录取,但他却是开学以后,推迟三周时间报到的学生。 想必他的名字一定被同学们熟知,毕竟是第一个无缘故推迟报道的人,另类的出名速度总是和谣言传播速度媲美。 到了去学校的时间,唐铭有些情怯,有些害怕去学校。 可他还是要去学校,不得不去的学校报到,毕竟他还是要去上学,完成他的学业。 穿好衣服,唐铭前往学校报到。 走在学校的道路上,来往的学生潇洒恣肆,阳光打在身上,带着阳光前行。 看着每一张笑脸,欣赏着阳光的美好,唐铭的心情变得明朗。 笑着快速走到办公室,站在门外,看着办公室里的老师,确定班主任是哪一位,唐铭敲敲门,直接走向唐风。 唐风抱着茶杯和其他聊天,看着走向他的学生,好奇的打量着唐铭。 见过唐铭的照片,但是唐风一瞬间没有想到走向他的学生是谁。 走到唐风面前,唐铭笑着说道。“唐老师,我是唐铭,过来报到。” 恍然想起来唐铭,唐风放下水杯,脸色也变得严肃。 “唐铭,你可是名人,开学三周还没有报到,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电话打了多少遍,你就是不到学校报到,我想问你是不是以为学校不会开除你,还是真的以为学校拿你没办法。” “你是学生,遵守学校规定是你的义务,开学报到上学是你的义务,怎么胆子这么大,开学不到学校报到。” “这已经是第三周,一学期一共有几周时间,你浪费了三周时间。” “耽误的课程怎么办,哪位老师有时间给你补课。” 听着老师的训斥,唐铭知道他度过推迟报到的事过去了,要是老师不愿意骂他,那才是麻烦事。 安静听着唐风训斥,唐铭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满足唐风的虚荣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学生在老师面前,尤其是学生在班主任面前,肯定是弱势一方。 低头也不是可耻的事,只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应该做的事。 有错在先,认错是最好的示弱方式,示弱了,也就不会有其他的惩罚。 他只是推迟报到,又不是做了违法犯罪的事,也就是被班主任说一说,不会有其他的处罚。 口干舌燥的拿起茶杯喝茶,唐风说道。“你去班长李彦,他会安排你领书、领取课程表。” “领到课程表以后,按照课程表上课,不要迟到,不要早退,更不要逃课。” “我盯上你了,只要发现你有我说的迟到逃课情况,这学期就不要想着通过期末考试。” “现在是上午9点半,c座303教室上课,你也过去上课。” 终于等到了结束,唐铭心中的烦躁也到了顶点。 要是唐风再说下去,唐风疯不疯,唐铭就要先疯掉。 “唐老师,给你添麻烦了,请您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好好上课,绝对不会迟到、早退、逃课。” “请唐老师监督我,要是真的发生以上的情况,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嫌弃看唐铭一眼,唐风打发道。“快点去上课,记得向李彦要书。” 对着唐风鞠一躬,唐铭快步走出办公室,顺着小道前往c座3030教室。 看到c座大大的c字,唐铭来到3楼,找到303教室,从后面走进教室。 老师正在讲课,看到唐铭的身影,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迟到的学生,继续讲课。 打量着教室的学生,座位上的学生是他未来三年的同班同学。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马尾辫、披肩长发上,闪亮的光散发青春最后的味道,清晰的提醒唐铭这里是教师的课堂,不是利雅得的宿舍。 人在教室上课,思维却停留在利雅得,还在想着光伏项目的事。 李榷一个人在利雅得独承大局,不知项目进行的是否顺利,验收的专家有没有找毛病。 微微叹气,心思不在,也没有心情听老师讲课。 而他缺了三周课程,听不懂老师讲课内容。 看一眼身边的同学,唐铭侧身小声问道。“同学,李彦是哪一位?我是新来的,一会找他有点事。” 李彦看着唐铭,陌生面孔,不是他们班级的学生。 有逃课的学生,也有走错教室的学生,但没有叫名字找错的学生。 推一推眼镜,李彦问道。“你不是我们班级的学生,找班长做什么?他很忙的,没有时间处理私事。” 唐铭笑了笑,调侃道。“我是班级的学生,找班长有大事,但我不认识他,你帮帮我,告诉我他是哪一位。” “大家都是同学,我又不会害他,真的是有事找他。” 盯着唐铭,李彦眼睛闪过亮光,说道。“你是唐铭,那个开学三周还没有报到的唐铭。” “我就说怎么没有见过你,原来你就是唐铭。” 错愕看着李彦,唐铭问道。“我没有这么有名,名字前面不许愿哦加上‘开学三周还没有报到的’唐铭。” “叫我唐铭就可以,前缀就不需要加了,听着很别扭。” 李彦拿出手机,调出他的手机号码,将手机推到唐铭身前。 “这是我的号码,记下我的号码,下课以后跟我到宿舍。” “你的书和其他的文件资料在我宿舍,下课以后到我宿舍去拿。” “替你保存这么久,放在宿舍很占地方,请你尽快拿走,不要在占据我狭小的空间。” 尴尬一笑,唐铭说道。“谢谢你啊,下课后就拿走,下课后就拿走。” 两人不再说话,安静的听听不懂的课。 唐铭看向前方,看到靠在窗边的女生,侧脸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盯着女生看着,李彦的声音打断唐铭。 “第一天上课就盯着女同学看,是不是下手太快了。” “不要看项宜,副校长的公子在追她,已经放出话,谁敢追项宜就是和他作对,我劝你放宽心,不要招惹麻烦。” 转头看向李彦,唐铭好奇问道。“就因为他是副校长的儿子,还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其他人不能喜欢。” “项宜,名字很好听,想来也是一位蕙质兰心的姑娘,可惜了,失去被爱的权利。” “副校长的公子为什么要追项宜,项宜是什么背景,门当户对吗?” 李彦靠近唐铭,小声说道。“听说项宜的爸爸是高官,高到哪一步不清楚。” “副校长对应正厅,估计项宜的爸爸至少也是正厅,或者是实权部门的副厅领导。” “看清自己的位置,然后再看看自己能追的女生是谁,不要不自量力的愣头青一般冲上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下课铃声响起,胡明泽举着花站在门后,眼睛看向项宜。 老师拿着书离开教室,胡明泽抱着花跑到项宜身前,笑着说道。“项宜,我知道你喜欢百合,这是我送你的百合,你喜欢吗?” 李彦摇着头说道。“有热闹看了,等会再去宿舍。” 唐铭起身又坐下,无奈的和李彦一起看热闹。 当看到项宜的正脸时,唐铭发现项宜就是曾经给他纸巾的女生,也是在校园里见到的女生。 项宜勉强笑着,拒绝道。“对不起,我不喜欢百合,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 “我们只是同学,我也没有在大学谈恋爱的想法,请你去追其他女生。” 胡明泽一把抓住项宜的胳膊,笑嘻嘻说道。“没有谈恋爱想法挺好,我们可以是其他关系。” “男人和女人之间又不是只有男女朋友关系,还有很多其他关系,比如你懂得。” “知道和我成为朋友,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学习只是你的副业。” 同学们故意放慢拿书的速度,看着项宜的热闹。 眼神的揶揄不言而喻,女人的幸灾乐祸,男人看你表演的意味深长。 唐铭起身,走到胡明泽身旁,拍拍胡明泽的肩膀。 胡明泽转头看向唐铭,刚想要开口说话,唐铭抬脚就是一脚,一脚踹倒胡明泽。 俯身一把抓住胡明泽的衣领,凶狠看着胡明泽的眼睛,说道。“不要让我看到你,看到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听说你是副校长的儿子,不知道打了副校长的儿子,会不会引来你老子。” “看我的模样,记住了,今天打你的人是谁。” 胡明泽刚想说几句狠话,看到唐铭的眼神,跳到一边,恶狠狠瞪唐铭一眼,狼狈的离开。 不屑的冷笑一声,唐铭看向项宜,问道。“没事吧?” 项宜皱着眉头,摇摇头,没有说话。 见项宜模样,唐铭忍不住问道。“你不记得我?” 项宜疑惑问道。“我们见过?我们在哪里见过?” 释怀一笑,唐铭说道。“我们没有见过,是我记错了。” 转身走向李彦,唐铭对李彦说道。“班长,走吧,还要去你宿舍,不要耽误时间。” 李彦起身,笑着说道。“挺有种啊,我就喜欢你这么有种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胡明泽的报复?” 别有意味看一眼项宜,李彦微微一笑,跟着唐铭一起离开教室。 项宜看着唐铭的背影,记忆里没有唐铭的记忆,但唐铭的问题莫名其妙,似乎他们曾经认识一般。 摇摇头,项宜抱起书,独自离开教室。 第785章 闹腾的琐事 李彦看到唐铭躲在一边吃饭,端着餐盘走到唐铭对面坐下。 抬起头看一眼李彦,唐铭自顾的吃饭,不搭理李彦。 对于他来说,李彦这种人就是普通同学,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哪怕是三年同学,关系不会有太大的转变。 利雅得之行打开唐铭的眼界,和正在和资本对抗的李榷相比,李彦还是象牙塔里的学生,了解人间疾苦,也只是了解而已。 他在学校最重要的是学业,完成学业就会投入到资本对抗之中。 对抗才是他的生活,是他向往的生活。 读研是他的梦想,读研的梦想结束以后,他的人生任务就是和李榷并肩奋斗在一线。 光伏产业是未来的战略性产业,必然在中亚、欧洲,乃至美洲进行激烈的角逐。 那里才是他的战场,不是狭小的校园之内,同学之间的爱恨情仇小情绪。 看着气定神闲的唐铭,李彦说道。“你知道胡明泽是副校长的儿子,还敢下脚踹他,看来你的背景也不简单,至少不怕副校长。” “提醒你一件事,胡副校长是老来得子,很宝贝这个儿子,那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你这一脚下去固然痛快,报复也会很快就来。不仅是小胡找社会青年报复你,老胡也会修理你。” “曾经有学生和小胡同学在宿舍冲突,过了一段时间,同学就被学校开除了,开除的理由是嫖娼。” 挤眉弄眼的看着唐铭,李彦自己笑的很开心。 唐铭停下吃饭,看着自娱自乐的李彦,不知道李彦到底在乐什么。 提醒不像是提醒,更像是看笑话。 胡明泽身份不重要,胡副校长是不是报复他也不重要,以两人的分量,唐铭还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他又不嫖娼,也没有其他的问题,想要抓他的小辫子也抓不到。 胡副校长以莫须有罪名搞他,唐铭也会有实打实的证据反击,不会让他自己被欺负。 学校也是一个小社会,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唐铭只想安静的完成学业,然后去做他想做的事,而不是在学校里和学生打闹。 唐铭的反应在李彦的预料之内,要是没有背景,肯定不会踹胡明泽。 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短信,唐铭说道。“还有其他需要提醒的吗?如果没有,我就要吃饭了。” “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没有背景,心里很担心胡明泽报复我。” “如果你有背景,能不能帮帮我,让胡明泽不要报复我,毕竟我只是一个突然脑袋抽掉的人。” 李彦哈哈笑几声,没有接唐铭的话。 他只是班长,又不是唐铭的谁,提醒是班长的职责,让唐铭自己注意,不要着了道。 至于胡明泽和胡副校长如何对待唐铭,那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是非缠身总是无奈,一颗想要安静的心,绝对不会想着去招惹是非。 拿起筷子,李彦吃的很开心。 唯有美食和美女不可辜负,其他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他,李彦无奈说道。“这位同学,我只是班长,是老师的传声筒而已,可没有能力帮你。” “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如找项宜,她是有背景的人,你也是帮她才会如此,她帮你天经地义啊。” 深深叹一口气,唐铭说道。“本以为你能够帮我,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帮不了我。” “开学报到推迟三周,要是刚刚上学就被开除,我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班长,我要是被开除了,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李彦一愣,愣愣看向唐铭。 唐铭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记住他,被开除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找人开除唐铭。 嘿嘿一笑,示意唐铭看向身后,李彦说道。“英雄救美的美人来了,不打搅你们说话,我先走了。” “多说一句话,你要是真的被开除,千万不要记得我。” 端着盘子离开,李彦跑的很快,恨不得冲刺离开。 回头看到项宜,项宜不记得曾经的善举,帮她解围还了当初的善意。 既然不记得,两人也没有必要接触,以免其他人误会他的初衷,认为他对项宜有意思。 坐在唐铭对面,项宜看向唐铭,打量着唐铭。 记忆里没有找到和唐铭有关的回忆,项宜不确定是不是无意间和唐铭有接触,只是她忘记了。 唐铭帮她解围,她要向唐铭说一声谢谢。 是否有遗忘的交往,项宜认为不重要。 没有在她的脑海留下记忆,也不是很重要的回忆。 “唐铭,谢谢你替我解围,我要向你说一声谢谢。”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无意间的交集,我想不起来,你能告诉我吗?” 礼貌的一笑,唐铭说道。“我们之间没有交集,我认错了,将你错认为我的一位朋友。” “接受你的道谢,不过是一脚的事,本来就看不惯胡明泽的行为。”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再见。” 端着盘子离开,唐铭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没有时间浪费。 项宜不记得曾经的事,那就让往事随风,不过是一张纸巾,不过是在他需要关心时候的善意。 热情中的冷淡,微笑中的疏离,项宜感到唐铭对他态度的转变。 疑惑唐铭的转变,项宜回忆简单的交流,她并没有说错话,唐铭的态度怎么瞬间转变。 李彦坐在一边,看着唐铭、项宜不到一分钟的交流,更大的疑惑笼罩着他,让他看不懂唐铭的操作。 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李彦笑了笑,开心的吃饭。 走出校园,看到身后跟着他的人,唐铭没有在意,打车直接离开。 嘉汇投资公司,张记坐在休息区,随意翻看财经杂志。 杂志的内容千篇一律,没有太多新意,说的也是已经被人证实的观点。 卫疆走出会议室,径直走向办公室,想要回办公室休息。 秘书走上前,小声说道。“卫总,有一位没有预约的先生坚持要见你,我让他在休息室休息。” “没有说他的职务,只说他叫张记,你听到他的名字会见他。” 卫疆停下脚步,看着秘书问道。“他叫张记?” 秘书点头答道。“是张记先生。” 笑容一闪而过,卫疆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转身前往休息室,卫疆要去见一见自称张记的人,到了自己的公司,还需要在休息室等待。 吃着茶几上的零食,张记看着俄罗斯语的外表,知道这是俄罗斯进口的零食。 会说俄罗斯语,却不认识俄罗斯的文字,不知道零食的名字。 卫疆走进休息室,直接坐在张记对面,笑着说道。“到了自己公司感觉如何?尤其是进不去办公室的门,是不是感觉不错。” 咀嚼着零食,张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公司的美女挺多,看到我眼花缭乱。” “还会魔都的女人时尚,打扮的一个比一个漂亮,简直是勾动人心,看到我上火。” 秘书端着咖啡走进会议室,看到桌上没有动的咖啡,知道张记不喝咖啡。 已经走进来,不能在退回去。 犹豫着,听到卫疆的声音,解了她的为难。 “记住了,老板不喝咖啡,只喝纯果汁。” “榨一杯橙汁送过来,不要加糖,就要鲜橙汁。” 端起桌上的凉咖啡,秘书微笑着离开。 盯着秘书曼妙身姿,张记问道。“考察团队组建的如何,何时能够动身?” 卫疆说道。“库卡愿意出售10%的股份,这是嘉汇的重点项目,目前还在谈判中。” “嘉汇营收的80亿,抵押贷款50亿,一共130亿的投资,必须保证足够的重视,确保不出任何问题。” “我和谈笑商量,从张唐抽了8个人,临时组建15人的团队,前往中亚和非洲考察。” “人员配置没有问题,我相信他们的考查数据,满足投资需要。” 秘书端着橙汁走进休息室,将橙汁放在张记面前。 闭着眼睛扭着脖子,脑袋里想着规划,张记发现他手里的钱不够用。 睁开眼,看向卫疆,张记说道。“不用着急,慢慢来就是,又不是明天就要完成所有工作。” “公司账户上还有多少能够调动的资金?” 卫疆说道。“账面上有5亿,如果急需可以拆借2亿,最大限度也就是7亿。” “投资的资金回款没有那么快,也不可能快速折现。” 张记说道。“够了,不需要这么多钱,钱多了反而坏事。” “将5亿抽调出来,等我通知,按照我的通知操作,不需要有其他的疑虑。” “考察团队尽快出发,他们的事情不能耽误,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中亚和非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我还有约了两个朋友,不在这里耽误你工作,我先走了。” 起身将张记送到电梯门前,卫疆看着张记坐电梯下楼,转身回办公室。 突然的来访打乱他的计划,但计划是计划,可以调整。 首先要做的是集合考察团队,让他们尽快出发,不能再耽误时间。 第786章 走出校门 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跟着他的人,唐铭敏感发现他被跟踪。 原以为只是恰巧一条路的同学,但是他拐了弯,刻意走有脚印的草丛,身后人也走有脚印的草丛,唐铭确定巧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转身接着往前走,唐铭果断拨打110,报警,告知警察他所在的位置。 被跟踪的后果只有两个,不是他被打,就是他打人。 两种后果都需要一个坚定的不被反驳的社会认证结果,第三方警察的定论无疑是最客观、最公正、最没有异议的结论。 即使是学校,也不能在警察的定论下胡作非为,刻意针对他。 “警察,你好,我报警,我在复旦大学图书馆附近,身后有6个人跟踪我。” “他们手里拿着凶器,请你们快过来,他们手里有凶器。” 挂断电话,盘算警察出警时间,唐铭放慢脚步。 谭小天事情过去以后,唐铭清晰认识到个人武力的短板,也和张记一样,选择接受训练。 他的训练是学校的散打社团,学了三个月的基础功夫,也到外面的散打社接受正规的训练,和散打社教练对练。 他不是教练和对练的对手,但是对付几个学生还是没有问题。 心中的火气很大,唐铭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火气,但他的火气确是很大,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 胡明泽在学校胡作非为是因为有他爸爸罩着,随意欺负同学,侮辱女性,这是唐铭看不惯的。 瞥一眼身后加快脚步的6人,唐铭转身停下,冷冰冰看着6人。 站在原地,打量着6人,唐铭说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有事就在这里说,没事不要跟着我。” 带头的学生冷哼道。“小子,到学校第一天就很飘啊,是不是这里是你家里。” “年轻人到新地方,应该明白拜码头的道理,不要得罪地头蛇,这才是步入社会最基本的道理。” “第一天就嘚瑟,要是不让你知道码头在哪个方向,你是不是还想要搅乱江海。” 抬手打断带头学生讲话,唐铭还要去赴会,没有时间和6人瞎扯。 是口头教育他,还是打他一顿,让他长记性,唐铭希望快一些。 早一点结束,早一点自由身,去做他想做的事,不是在这里和几个小孩子一般心性的学生折腾。 “所以你们是想要口头教育提醒我,还是打我一顿,让我长记性。” “我很忙,还有其他事要做,要是没事我先走,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 带头学生眯着眼睛,脸色变冷。 胡明泽交代打唐铭一顿,让他长记性,尤其是睁开眼睛,让唐铭知道学校里不能得罪的人是谁。 但他不想这么做,能小事化了就小事化了,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唐铭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很反感,挑衅他的权威。 言语警告没有用,那就只能用拳头,让身体的疼痛到心,打通心的窗口。 歪头给身后人一个眼色,身后5人摩拳擦掌走向唐铭。 走来的5人已经说明情况,打一架在所难免。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唐铭明白这个道理,扫视周边环境,看到有摄像头。 三个摄像头照射他所在的位置,唐铭不能先动手。 先动手占据先机,但失去正当防卫的充分证据,即使是学生打架,也需要占据道德高地。 肚子上被踢一脚,唐铭倒在地上。 看着冲过来的5人,冷笑一声,直接跳起来,躲过第二脚。 站在道德高地上,5个人打1个人,旁边还有1个人在围观,怎么想都不会是他主动找事。 看向飞过来的拳头,唐铭后退一步,轻松躲过去。 抓住手臂,往前一带,身体失衡间,脚下一勾,学生直接狗啃屎的趴在地上。 脸部撞地,和草地亲切摩擦,鲜血混着泥土,从脸部流下来。 凶性被鲜血刺激,4人冲向唐铭。 2分钟后,唐铭看着躺在地上的5人,又看向领头的学生。 进退维谷之间,唐铭问道。“他们5人都倒下起不来,你呢?是选择和他们一样倒下,还是自己识趣的离开。”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也是在魔都上了4年大学,不算是过江的龙,你们确实是地头蛇。” “请问这一位地头蛇,你要怎么选择?是和他们一起倒下,还是拿出手机拨打120电话,让120来救治他们。” “伤不是致命伤,耽误治疗也不会留下太大问题的后遗症,但是不治疗,那我就可说不准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恶狠狠看着唐铭,错估唐铭的实力,带头学生左右为难。 不和兄弟们一起倒下,他一个人完好无缺的逃跑,对兄弟们没有交代,对胡明泽也没有交代。 愣愣的冲上去,必定被唐铭放倒,他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不能说是无妄之灾,在他决定找唐铭麻烦的时候,已经注定一个结果。 只是结果不是他预想的结果,是他没有预想到的结果。 一步一步走向唐铭,不能退那就前进,哪怕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倒下,他也要倒在一起。 看着走过来的带头学生,唐铭一笑,故意不和他发生冲突。 警察还有10分钟左右到,120比警察慢一些,但是刚刚好。 有了警察的定性,他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胡副校长要是想要以打架处分他,也要顾忌警察的定论,不能颠倒黑白的任由他胡作非为。 13分钟,看到停在路边的警车,唐铭对着下车的警察大喊,指引着位置。 学生看到警察来了,没有想到唐铭会报警,想要逃跑。 看着逃跑的学生,唐铭一脚踢在带头学生的屁股,将他踢倒在草丛中。 “我劝你最好不要套破,这里有三个摄像头,我们打架过程全程拍摄。” “打架是一件小事,哪怕是警察,也会看在大学生的面子上召从轻处理,你要是逃跑了,那就是对抗司法机关,罪加一等。” “老老实实跟着警察回去做笔录,交代你应该交代的,不要有侥幸心理。” “要是认为胡明泽会出面救你,那就死扛到底,等待胡明泽出面。” 看着一脸吃定的他的唐铭,带头学生陷入沉思,他知道提到铁板,胡明泽不仅不会出面救他,还要和他撇清关系。 想到他在警察逼问下的场景,带头学生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 看着带头学生的样子,唐铭猜测他一定不止一次做这样的事,手底下肯定不干净,才会如此心虚。 心虚不心虚,和他没有关系,毕竟他是受害者。 想着胡明泽得到消息时的表情,唐铭冷笑一声,他很期待胡明泽接下来的动作。 回到宿舍,看着空空的宿舍,胡明泽看一眼手表时间。 不过是给唐铭一点教训,这样的事已经做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不到半小时结束。 他离开宿舍,回到宿舍,前后一个小时时间,舍友应该早就回来。 承诺请舍友吃饭喝酒,他辛苦的出去买酒买菜,难道会被放鸽子。 “将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起走了。” 身后的小弟放下酒菜,笑嘻嘻的离开胡明泽宿舍。 他们已经得到好处,胡明泽给了他们辛苦费,不过是拎东西的事,拎东西有钱拿,这事必须的干。 看着离开的小弟,胡明泽拿出手机给李来打电话。 听着电话铃声,没有人接听,胡明泽怀疑李来是不是出事了,还是丢了手机。 念头一闪而过,胡明泽排除李来出事的可能,毕竟复旦人都知道李来是他的舍友,不会有人不买账。 就算是教训其他不长眼的学生,有反抗的也会顾忌他的面子,不会对李来下狠手。 再次拨打李来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无奈放下手机,胡明泽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图书馆那边有人打架,还有人报警,将打架的同学全部抓走了。” “还有几个逃跑的,也是够傻的,学校就这么大,能跑到哪里去,还不是被警察抓走了。” “哈哈,这一次有热闹看了,就是不知道谁会倒霉。” 讨论声在走廊回荡,胡明泽细思谈话内容,心里愈发不安。 如果讨论的话题是真的,李来几人被抓起来,一定会牵扯到他。 李来知道他太多事情,李来要是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警察,他胡明泽就会有牢狱之灾。 必须联系李来,确定李来的情况,是真的被警察抓走,还是不知道死到哪里去。 听着无人接听的电话,胡明泽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掉,掉入到无底洞的深渊里。 放下手机,看一眼桌上是的酒菜,他没有心情喝酒,必须第一时间解决他的困境。 而能够解决问题的只有胡副校长,他的父亲,帮他擦了无数次屁股的爸爸。 既然已经擦的足够多,不介意再多一次,必须在李来开口之前找到李来,让他聪明的闭上嘴巴。 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出来。 来不及锁门,胡明泽跑出宿舍,跑向家里。 第787章 久违的聚会 离开派出所,回头看一眼派出所,唐铭冷笑一声离开派出所。 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就看胡明泽怎么办,是自己出面保释,还是让他亲爱的父亲出面施压。 大学附近的派出所,和学校的关系不言而喻,认识学校领导也是正常的事。 要是真的做到胡作非为地步,唐铭也会让胡明泽知道什么叫代价。 打车离开派出所,唐铭前往约定的位置。 耽误半小时时间,也算是给自己里一条后路,不用再为以后担心。 坐在出租车里,唐铭想着李榷打来的电话,唐铭的心也被新的局势牵绊。 超导的反应很快,并没有因为雷夫、苏姗的黑材料曝光而停下脚步,迅速的换上新的总裁和经理,再次对耀阳展开围击。 仅仅过去四天时间而已,超导完成领导层更换,保证围攻政策的稳定和延续。 措手不及的反击,他们小看世界财团的魄力和能力,以至于现在再次陷入得到旋涡之中。 回款是必须的,也只有在回款的保证下,他们才能继续和其他竞争对手竞争。 他的做法没有错,只是在错误的时间使用错误的应对方式,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紧急时期需要用紧急的方式,必须保证他的优势,才能在接下来的竞争中保持不败之地。 打开车窗,吹着热风,唐铭看清他的不足。 出租车停在目的地,下车看着老王烧烤店,四年时间,很多次和同学的聚会都是在这里。 看到坐在接到旁边的张记、林含章,唐铭笑着走到桌前,抽一张塑料凳子坐下。 “抱歉,派出所走了一趟,耽误时间了。” 听到唐铭的话,张记、林含章诧异看向唐铭,好好的到学校报到,怎么就会去派出所。 派出所不是好单位,去了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事。 以唐铭的为人,不是惹事的人,一定别惹事。 “怎么去派出所?在学校有人刁难你?” “要是有人惹你提前说,我认识你们学校的李道校长,和他夫人关系很好,可以帮你吹吹枕边风。” “最是厉害枕边风,可以帮你收拾欺负你的人。” 端起酒杯喝一杯酒,唐铭好奇张记怎么会认识李道。 以他的身份,李道的身份,两人之间差距太大,哪怕张记做生意,也不可能和校长级别人物有交集。 而李道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听说过很多关于李道的小道消息。 在李道所处年代,能够上学、出国留学,回国以后走上高位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骄傲,不会自降身价。 和李道夫人的关系好,比和李道本人关系好还要进一步,毕竟身边人的枕边风能吹出蝴蝶效应。 “几个顽皮的学生,这点事不至于惊动校长。” “校长每天那么忙,我也只想安心学业,不想找事也不想闹事。” 林含章一笑,说道。“你都去派出所了,说明给你找事的人有一定身份,逼得你用第三方警察保护你。”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是你想安心就能安心,总会有人过来找你的麻烦。” “不要小看学校里一些人,虽然他们自己什么不是,但他们的父母、亲朋在高位,说一句话就会有人做事。” “附骨之蛆,苍蝇展翅,总是会心烦,不如早点解决。” “一是让他们死心,不敢下绊子;二是让你安心,不受外物的安心学业。” 张记感觉他的思维慢了半拍,跟不上林含章的思维。 以他的思维必定是想要尽快解决麻烦,不会让对方有缓冲时间。 回到国内,在朋友面前,张记的思维受到环境影响,不再是在其他国家一样思维缜密迅速。 揉着太阳穴,张记懊恼他的迟钝。 唐铭笑了笑,他知道林含章说的是对的,但没有到需要打招呼的地步,冒然打招呼影响他在校长心中的身份。 不过是学生之间的玩闹,不上升到胡副校长针对他,或者是其他老师针对他,他就不能主动出手。 不会危及生命的小事,先出手不一定能够占据先机,后出手也不会失了先手。 围棋上先走一步的人能够占据优势,优势能否坚持到最后,多占据一口气,那才是最关键的结局。 知道张记认识李道,唐铭更加安心,不着急出手。 不需要动用家里关系,他还是愿意麻烦张记,让张记出面联系李道校长。 端起酒杯,唐铭说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好久没有聚会,说说开心的事。” “先喝一杯,我迟到了,也就不罚酒了。” 一杯酒下肚,唐铭看向林含章,笑着说道。“毕业了,也进入体制,选调生是很好的起步,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迈入公务员。” “但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结婚,刚刚毕业,参加工作不久,你结婚是不是太急急?” 林含章笑道。“早结婚定心,结婚了,心也就安定了,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 “一边工作,一边还要考虑人生大事,耽误工作的精力,也会在其他事情上浪费时间。” “我做了这个决定,遇到愿意娶的女人,结婚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不像你和张记,你们决定从商,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但是,从政不一样,年龄和工作资历是优势,必须尽早迈出第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必须保证每一步的稳健,才能在以后走到更高的位置。” 哈哈一笑,林含章的每一步都有考虑。 他的家庭背景就是官宦之家,指引、帮助、扶持,以林含章的资质,说不得将来就能够胜任一把手。 他们和林含章的路不同,哪怕他也是官宦之家,唐铭不想从政,还是想要经商。 在国际的商战中纵横,让其他国家的商人,在国际的舞台上看到他的身影。 张记更是没有选择,以他的出身,不经商赚不到钱,摆脱不了打工人的命运。 即使在魔都这座城市,想要打工出人头地,摆脱原生家庭的束缚,可能性很小。 “超导的管理层调整到位,李榷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 “还是不能小看这些国外的资本财阀,反应速度就是快,一眼看破我们的手段,看出我们的目的。” 唐铭说道。“李榷电话说了这事,仅仅是四天时间,雷夫、苏姗忙着消除他们黑料的影响,但是领导层更换,为我们的政策还是贯彻的很彻底。” “时间紧张,没有足够时间,验收交接不彻底,我们还是很被动。” 拿起酒瓶倒酒,张记说道。“不用担心,他们忙碌防备类似的黑材料被爆,虽然还是打压,也分出很多精力。” “最后关键时刻会有人出手,路途坎坷,但顺利过关没有问题。” “先拿下回款,然后再和他们在下一个项目竞争,多少也要拿到一部分份额。” “打而不残,残而不死,我们就是赢家。” “在国际商战中,不是谁都有机会和超导做对手,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在超导的打压下存活。” “外部的投资是加法,只要我们维持基本盘不受影响,他们就算是剪掉我们的枝叶,也伤不到主干。” 扭头看向林含章,张记想起林可贞说的订婚礼物。 他手里有很多不错的钻石、宝石、玉石,可以当做礼物送给林含章。 “嫂子喜欢宝石还是钻石,我手里有一些品质不错的,有时间挑选。” “市面上的宝石、钻石加工费溢价太多,我直接送你得了,让你省一笔钱。” “你是选调生,手里没有权利,现在送你礼物,不算是贿赂。” 唐铭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羊肉串,补充道。“他就是小小选调生,没有提供便利的权利,不算是贿赂。” “但你依然有贿赂的嫌疑,你这是长线投资,在含章位居高位时,今天的礼物,就是未来的贿赂。” 拍着桌子,张记笑道。“含章,也就是你弟弟不当官,他要是当官一定是贪官。” “天天惦记我的好东西,你定亲他都能利用这个机会向我索贿,要是真的当官,那还了得。” 说起林可贞,林含章也是无奈。 林可贞和张记的关系,比他和张记的关系还要好。 已经向张记要了玉石、宝石,林可贞还惦记着碧玺。 多次向他暗示、明示,张记询问送礼物时,一定要黄色的碧玺和绿松石。 想到这里,林含章笑了笑,对林可贞无语,对张记也是满是好奇,他手里怎么有这么多宝石。 “不用搭理他,他就是鬼迷心窍,这段时间迷上珠宝设计,自学珠宝设计呢。” “正事不干,不笃学他的专业知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张记说道。“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忙碌着挺好的,不闲下来就行。” “等他成为设计师,一定会设计宝石项链之类的设计图纸,说不准就成为设计师。” “不过,以他的态度,估计也就是一段时间,和吴巍一起玩而已。” “吴巍喜欢钻石,利用明星效应,转手就是翻倍的利润,他很喜欢干这事啊。” 听到吴巍的名字,林含章了解张记和吴巍的关系,能够玩到一起的人总会有共同点,而他们的共同点会成为默契,成为关系。 想着几人的关系,林含章笑了笑,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啤酒。 第788章 莫名的杀机 花赏其半开,酒饮其微醺。 醉醺醺的状态很舒服,张记感觉他在云端中,踩着云彩漫行。 没有回宿舍,他的状态回宿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张记不想回宿舍,不想让古蔺、何劲、程明看到他醉醺的状态。 来到文华苑,站在小区门前,看着他拥有的房子,张记感觉成功也就是这样。 房子解决边缘,女人解决心安,两个问题都解决了,他的人生也算是完美的。 魔都有很多土着住着价值几百万的房子,面积也只有30—40平方,一家四五口人挤在一起。 他一个人享有四室一厅一卫的房子,没有贷款,没有房贷压力,生活条件已经超越魔都60%的人。 他的财富不多,足够他维持优渥生活,不工作也能够保证生活。 回想当初站在小区外面,计划着买房子,要和女人结婚的想法,张记认为当时的他就是一个傻不拉几的傻孩子。 怎么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恋爱就要结婚,就要将自己的感情全部倾注到一个女人身上。 走进小区,慢慢走在小区里面,张记不想要回家。 找一个绿树 穿着运动服的人跑步,路过张记的视线,看到张记以后本能的反应,然后跑着离开。 没有在意他在阴影里是否吓到过往的人,张记还在坐着,享受一个人的自由。 过了一会,运动服的人走过来,径直走到张记身边,坐在椅子上。 打量着张记,运动服好奇问道。“你是小区的住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跑进来的?” 谨慎的看着运动服,张记保持着小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主动的交谈,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住在小区两年多,也没有见过你,你是这个小区的人吗?” 运动服说道。“我当然是小区的住户,6栋2单元1001室,我经常在小区里散步跑步,住户大多数脸熟,但是你很陌生。” “前段时间可是有人混进来偷东西,你要是不说你是哪个住户的人,我可要向保安举报你,让保安过来核实你的身份。” 微微一笑,张记起身说道。“我不是小区的住户,不用保安驱赶我,我现在离开。” 运动服也起身,伸手要拍张记的肩膀。 突然,掌变爪,抓住张记的肩膀,嘿嘿一笑。 一脚踢向运动服,逼退运动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左肩膀火辣辣的疼,张记知道左肩膀一定青紫一片,甚至有轻微的骨裂。 不是运动服的对手,以他的能力,只能大喊大叫的吓走运动服,不能正面和运动服发生冲突。 “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 运动员脸色一变,鞭腿踢向张记。 躲闪着一腿快于一腿的速度,张记还是中招,被一腿踢在肩膀上,整个人顺势倒在草地上。 手电灯光闪过,被声音吸引,快速的跑过来。 运动员看一眼保安方向,冷哼一声。 “小子,算你命大,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下一次见面,希望你还能活着。” 话音一落,运动员转身向另一方跑去,身影之快,张记怀疑这不是人的速度。 两个保安跑到张记身边,看到只有张记一个人,问道。“是不是你在喊有人杀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不敢相信保安,张记说道。“那个打我的人跑走了,你们快去追他。赶紧报警,让警察过来抓他。” “另外,我受伤了,左肩膀被抓的紫青,应该有骨裂。” “还被他鞭腿踢了一脚,现在需要去医院检查。” 保安对视一眼,疑惑的用手电照向张记肩膀,看到紫青的肉,知道张记没有说谎。 两人一人向保安队汇报情况,一人拨打110,让小区负责的警察到小区检查,抓住行凶的人。 “前两天有小偷进来偷东西,我们保安队安排值班,也是你运气好,刚好遇到我们巡逻。” “保安队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他们会调取视频监控,寻找行凶人的踪迹。” “小区负责的警察也会过来,确定有人行凶,他们一定会抓住行凶的人。” 听着保安的话,张记担心他的安危,拿出手机给沈俊电话,让他赶紧回魔都。 看着手机,张记选择打给荀方。 荀方在魔都,是能到他身边最快的人。 以荀方的身手,哪怕不是对手,也能够保护他,拖延救援的时间。 将情况告诉荀方,张记挂断电话,和两个保安保持距离的站在一起。 运动服下车,从后门进入古色古香的院子里,脚步轻轻的走到亭子里。 穿着唐装的老者喝着茶,似乎没有看到站在亭子里的运动员,亭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运动服屏息静心,等待着老者训话。 老者迟迟没有训话,运动员不知道老者在想什么,又打算怎么收拾他。 违背老者医院去找张记,虽然事情和张记没有关系,但是他插手涉足,这件事就和张记有关系。 总要有人为虎子的死负责,陈大金死有余辜,史大军鞭长莫及,张记在他身边,他不能不去出气。 动了杀机的心,再也不能忍受仇人在眼前,而他无动于衷。 唐装老者多次提醒他,事情已经过去,不需要在追究当时的对错。 事情本无对错,但他的心里过不去,虎子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最早跟着他的人,怎么能够轻飘飘死了。 水缸里按下的葫芦,早晚会有一天飘起来。 他的复仇之心就是按下去的葫芦,压力和浮力已经到了最大,不飘起来就会寝食难安。 “坐吧。” 运动服扭着头,不去看唐装老者,依旧站着。 看着执拗的运动服,老者叹气道。“海子,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以前的事早已过去,不要活在过去。” “虎子干的是什么生意?高利贷、逼良为娼、还贩卖器官,这是天杀的罪过,怎么可能不出事。” “再说一句你不开心的话,我早就让虎子断了不干净的生意,好好打理酒吧,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赚钱。” “你们不听我的话,非要和华丰做这些事,想要绑住华丰。” “结果呢?我很早以前就告诉你会出事,一定会有亡命之徒反噬,不是陈大金,就是李大金、王大金。” “虎子被快速执行死刑,缓刑的余地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你忍不住动手,留下线索,线索就会顺藤摸瓜的摸过来,一直摸到你我身上。” 海子冷哼一声,不满道。“事情已经做了,就是没有杀掉他而已,但是他看到我的脸,不知道会不会报警。” “只要他报警,我就进入地下,也有了杀他的理由。” “华丰要是再敢如此对待我,我会让他知道狗也会咬人的。” “老大,要不是你拦着,虎子走的那天,我就会让华丰跟着虎子一起走。” “我不管他什么身份,也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已经得罪我,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为虎子报仇。” 唐装老者一怒,抓起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道。“你来当老大,我以后听你的。” 看着老大凶狠的眼神,海子心里一寒,但他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虎子是跟着他长大的兄弟,怎么能看着虎子被人设计作死。 当初所有和虎子有关系的人都要死,他们不死,虎子在地下就没有人伺候,这是海子忍受不了的。 看着油盐不进的海子,唐装老者无奈道。“你迈出第一步,我们就不可能收回这一步。” “知道你的人很少,你又是黑户,调查不到你的信息,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华丰想要撇清楚关系,哪有那么好的事,拿了钱还想要自己干净。” “这件事我们不出手,让华丰知道史大军、张记,他自会去找他们麻烦,将威胁到他的人清理干净。” 海子眺望远处夜色灯光,想着华丰的为人,他一定不会让他干净的羽毛落上一点灰尘。 有华丰出面,史大军、张记都跑不掉,很快就会沦陷到无穷无尽的麻烦中。 不能亲自杀掉史大军、张记是遗憾,但是看着他们慢慢的深陷沼泽,挣扎的死去,也是一种享受。 “华丰不是傻子,要让他相信,要给他一些证据。” 唐装老者笑了笑,说道。“不需要任何证据,仅仅是一句话的疑心,就会让他寝食难安。” “爱好羽毛的人,不会让他的羽毛落上灰尘,他会慢慢陷入到自我怀疑中。” “想要走出自我怀疑,只有一个安心的办法。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也只会走这一条路。” 海子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虎子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虎子的老婆带着孩子离开魔都,躲到南方的小县城里。 远远看孩子一眼,海子没有打搅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在小县城里安心的活着。 他们这种人是不可能有好报的,能够走出这座城市,算是他们的幸运。 深深呼一口气,海子微微点头。 第789章 得罪人 检查完身体,张记坐在急诊室里,不敢一个人待着。 明目张胆的想要杀他,虽然最后没有杀他,但他的心里的恐惧是真的。 回想黑暗中的眼睛,微弱的灯光中,暗是一双择人而噬的眼神,是想要杀掉他的眼神。 他最大的仇家是龚家,龚家是否会明目张胆的杀他? 张记想了很久,认为龚家还没有被逼到这一地步。 杀他的方式有很多种,龚家是做的是白色生意,在国外动手更符合他们的预期,国内动手危害大,得不偿失。 国内有人在小区内被杀,一定会惊动警察系统,不抓到凶手不会轻易结案。 这里是魔都,生活的小区业主在小区内被杀,恶劣性质可想而知,业主受不了,负责的管片警察也受不了。 最后的犹豫,没有对他下狠手。 荀方拎着片子坐在张记身边,小声说道。“可以确定骨裂,骨裂的不严重,不会影响生活。” “左手三个月内不能重体力活动,最好是尽量少使用左手,不要让左手有负担。” “以我的观察,这是鹰爪功夫,而且是修炼到高深的那一种,可以踏石有痕也,抓铁有印的那一种。” “魔都地面上有真功夫的人很多,他们都是私人保镖或者是混地下的,我对他们了解很少,确定不了谁有这功夫。” “张总,现在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私人保镖动手,指向明晰,老板授意。” “第二种情况就是黑道的人动手,指向黑道,魔都混黑道的都有保护伞,情况会很复杂。” 荀方说的和张记猜想的类似,但张记首先排除掉黑道。 他在魔都的时间很少,没有和黑道打交道,没有得罪黑道的机会。 这是他的猜测,没有机会不代表没有可能,说不准马路上看黑道大哥一眼,被黑道大哥记住,想要给他一点教训。 张记更倾向于保护伞或者商业竞争对手买凶,这是可能性最大的概率,也是最有可能的事实。 左胳膊抬起困难,张记不再尝试抬胳膊,让胳膊自然下垂,保持不疼的状态。 “荀方,你和他对上,干死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事情已经发生,纠结于事情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下一次被刺杀,能不能依靠身边人的武力解决。 荀方能和运动服平手,张记就认为这是他的胜利,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受伤没有关系,但是不能被鹰爪抓死。 人要是死了,存在都会被时间抹去,报不报仇更是没有意义。 荀方沉默不说话,考量着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对比。6 生死搏杀不一定是实力阶梯,更是生死搏杀的决绝勇气。 一方不怕死的拼,一方想要活的躲,生死结果不定。 但是保护张记,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他有了束缚,不能放手一搏。 事关生死,荀方保守说道。“以他的鹰爪功夫来说,我保护你很难,大概率是我们一起死。” “我建议让沈俊回来,以沈俊的功夫能和鹰爪功对上,我在一旁协助,我们的胜算大。” “以二对一,保护你没有问题,但我们都会受伤。” 明白荀方的意思,张记拿起片子,对着灯光看。 清晰的骨裂痕迹,犹如玻璃裂痕一般,细小的痕迹刺眼,再一次感受到生死危机。 国外很危险,但是国内也不安全。 考虑着是不是要到国外避难,等调查清楚是谁出手,然后在判断是否回国。 刚刚回到国内,再次出国,不说荀方、沈俊几人不适应,张记自己也不适应。 生命安全最重要,以黑白两道的消息网,想要找到他太简单,不需要费力气就能找到他。 看着荀方,张记说道。“他们既然盯上我,我就不能随意露面,尽可能隐藏行踪。” “沈俊最快也要明天回来,我们的时间不能浪费,要去人多的地方度过今晚。” “阴沟里翻船,那可就太亏了,简直是亏死我们。” 荀方看着医院里的人,虽然是晚上,但是医院监控很多,除了隐蔽角落是死角,其他区域都在监控范围以内。 没有人丧心病狂在监控之下杀人,哪怕是职业杀手,也不会犯低级错误。 “张总,今晚在医院里度过,在监控之下,我们是安全的。” “现在出去,不论去什么地方,都会有死角,对我们的安全很不利。” “我建议在医院里过夜,明天让毛毛、冯军过来接我们。” “文华苑的房子不能再去,哪个房子已经暴露,能找第一次,就能找第二次,还是换一个隐秘的地方。” 看向张记,张记是学生,在学校里和同学在一起,无疑是安全的。 魔都黑道有枪支,对付张记用狙击枪,影响太大,绝对不会有人在学校用狙击枪射杀学生。 避开学校陌生人,有他在暗中保护,可以安全的生活。 “学校的安全系数高,你和舍友形影不离,杀手也不会有机会接触你。” “我们在暗中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你可以正常生活。” “只要不出校门,我认为没有人能伤害你。” 想了想荀方的建议,张记认为荀方的建议很合理。 他躲起来很不合适,好像是怕了对方一样。 肩膀受伤,也需要保养,学校无疑是好地方。 不离开学校,有荀方、沈俊暗中保护,杀手也不能用枪杀了他。 “好,今晚在医院睡,明天我回学校。” “我会安排你和沈俊以在职学生身份住我宿舍,形影不离的学校生活,安全过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等我调查清楚谁在背后,从长计议,在做下一步打算。” 看着手机里的图片,黎视陷入沉思之中。 魔都是玄幻的魔都,繁华背后也有黑暗,光的背面就是阴影。 割裂的世界从来没有人能够躲避,不过是常人接触不到另一面世界的黑暗。 被保护的人民,并不知道为了保护他们,有多人在光暗之间前行。 生死有命,但这生死的命不是自然的命,是职责的命运。 选择了一条路,走不到尽头,往往是半路中跌倒。 放下手机,黎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但又是要面对的问题。 他能够调取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资料,资料上的人有标注,不是他能够面对的。 一个人就是蜘蛛网上的一个节点,节点是网上的一点,蜘蛛不死,网不破,没有人能够将一个点打掉。 只要这张网还在,损失一个节点也没有关系,蜘蛛还能修补节点。 潘泽拿着笔记本走进黎视办公室,将笔记本打开,放在茶几上。 看着沉思的黎视,潘泽说道。“计算机拿过来,你想要查询资料快一点,我还要下班去睡觉。” “这段时间加班太狠,需要调整休息,不能在熬夜加班,我很担心我会猝死。” 黎视起身走到笔记本前,输入鹰爪功,然后点击确定,看着电脑上的信息。 魔都擅长使用鹰爪功的人很多,大多是练武人士,从事保镖居多,黑道的人也有上百人。 按照张记的描述,黎视一一对应,筛选出37人。 抽出一支烟点上,37人的资料在电脑屏幕,黎视一一看一遍。 描述信息很多,但是指向明确的信息不多,身高、体型模糊,不能依靠这两个信息确定具体人。 以张记当时的状态,醉酒状态看人,信息更是不准确,不能作为指向。 一爪之下骨裂,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再次筛选掉15个人,还剩下22人。 22人中,从事保镖的有6人,开设武馆的有4人,练武强身健体的有5人,剩下的7人在黑道,而且是成名人物。 最后的7人是关键,刺杀张记的人大概率在7人之中。 调查22人的工作量很大,特殊人群启动调查,也会打草惊蛇,惊动真正的凶手。 “潘泽,找人暗中调查22人今晚8点半到11点的行踪,确定他们不在场的证据。” “找放心人调查,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察觉有人调查他们。” 看一眼名单上的名字,潘泽皱着眉头,特殊人群调查难度很大,又是一项持久的工作。 无奈看向黎视,潘泽问道。“他们是特殊人群,无端端的你调查他们做什么,要是被他们察觉,对我们调查人员很不利。” 吐出一口烟圈,黎视解释道。“刚刚张记在文华苑小区差点被使用鹰爪功的人杀了,这是公然挑衅秩序,必须让出手的人付出代价。” “他们想要杀张记,为什么要杀张记,是张记堵了他们财路,还是有他们害怕额证据。” “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也有他的原因。” “这里面一定有事,杀人灭口的事都干了,肯定关乎一些人的命。” 潘泽敲击着脑袋,考量着黎视的怀疑。 公共秩序不归他们管,自由警察和国安负责,他们出手调查,最后还是被移交。 张记不是自己人,在外人身上浪费时间,潘泽认为不值得。 看到黎视的脸色,潘泽知道他不能拒绝,黎视有他安排的目的,他是配合者,只需要配黎视就可以,不用操心太多。 微微叹气,关上笔记本,潘泽拿着笔记本离开黎视办公室。 第790章 最后的谈判 刘老站在屋檐下,眺望天空中的乌云,心情和远处的台风一样沉重。 山雨欲来风满楼,台风来了,整个城市被7、8级风吹着,岂止是风满楼,是风满城。 这样的天气适合在家里睡觉,不是出门赴约。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约定已经预定,不能有更改拒绝的机会。 李通站在刘老三身后,笑着说道。“刘总,外面风大,还是到屋里坐着,我在这里等着。” “等李老到了,我进屋里叫你,你再出来也不迟。” 摇摇头,刘老三拒绝道。“我就在这里站着等,左右不过20分钟时间,也不会等太久。” “老李开口说话,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不能让他认为我刘老三是没有肚量的人。” “你去隔间看一看茶水是不是大红袍,必须在老李到来以后刚刚煮好。” “不用担心浪费,浪费是必须的,也是可以承受的。” 李通不再劝刘老三,转身去隔间,看一看大红袍有没有煮好。 李问的地位高,即使是刘老三,也在李文面前毕恭毕敬。 年轻时候多次受到李问的招抚,这一份人情不是人情,是提携之恩,是保护之情。 在深圳这座城市里,谁都要给李问三分面子,照顾李问的心情。 来到隔间,看着煮好的大红袍,李通无奈说道。“倒掉,重新煮。” 茶艺师果断的倒茶,冲洗茶具,再次煮茶。 端起倒掉的大红袍,李通看着色泽发亮的茶水,心中满是疼惜。 价值千金的大红袍,如丢掉垃圾一般丢掉,岂能不让人感到惋惜。 站在隔间门前,看向屋檐下的刘老三,李通认为刘老三小题大做。 李问辈分高,德高望重,但他毕竟是老人,老人的时日无多,这是不可避开的现实。 只要人死了,哪里还照顾到后代。 失去李问的李家,李通不认为能够和其他有老人坐镇的家族相比,也会慢慢走下坡路。 刘老三可以再活20年,20年以内是刘老三的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和刘老三排资论辈。 轻步走到刘老三身后,李通说道。“刘总,大红袍已经重新煮,4分钟以后就好了。” 刘老三没有听到李通的话,眼睛看向门外的身影,笑着走进院子里,大笑说道。 “李大哥,你让我等我的好苦啊,快到屋里去,外面有风,我们都是老年人,可不能被海风吹。” “海风太冷,尤其是我们的腿脚不好,吹了海风,还不知道疼几天。” 李问笑了笑,握着刘老三的手,说道。“我们都是老年人,都要保重身体,这才是老年人应该做的。” 打量着院子一眼,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李问问道。“半山是在屋子里,还是没有到?” 刘老三拉着李问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龚半山还没有到,估计一会就到了。” “他不是迟到的人,这一点还是有把握的。” “估计是看到我不舒服,晚到一会,少看我一会,心里舒服一些。” “还是老年人好啊,可以倚老卖老,年轻人不会说什么,我们都是老伙计,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小事。” 李通、李明溪跟在老人身后,脚步轻轻,走进隔间。 坐在木凳上,李问脸色变差很多,刘老三的态度明朗,至少表面上给了他面子。 龚半山在他到了以后还没有到,卡点过来的行为让李问很不满。 他有意调和龚半山和刘老三之间的矛盾,不想让两人的矛盾升级,闹的不可开交,在外人面前闹笑话。 以龚半山倒行逆施的行为,哪怕是有仰光方面的支持,也很难在刘老三手里有胜算。 刘老三联合大多数,联盟已经建立起来,大家有了共识,一起给仰光的翡翠商颜色看,分清谁是主子,谁是客人。 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才是主基调,怎么可以为了钱,坏了这个调子。 既让自己人看不惯,也让仰光方面的人看热闹,瞧不起他们。 “李大哥,我们也是很久不见,想要上么你拜访,也没找到机会。” “你出面协调是好事阿,至少能和你坐下来聊聊天。” “让龚半山慢慢来,给我们留出时间,聊聊天。” “这是你爱喝的大红袍,刚刚煮好的茶,尝一尝味道如何。” 茶艺师为三人倒茶,端到三人面前。 李通坐在刘老三侧面,不在桌子前面,茶艺师没有为李通倒茶。 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茶,品味这茶水的香气。 重重的脚步声打断三人兴致,四双眼睛看向隔断门的方向,看到怒气未消的龚半山。 龚半山看到李问,勉强笑了笑,说道。“李大哥,我迟到了啊,路上有点事耽误时间,请你见谅。” 茶艺师再次倒茶,在龚半山落座以后,端到龚半山身前的桌子上。 刘老三没有看龚半山,两人已是殊途,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两人现在唱对台戏,没有必要维护面子上的关系。 李问也是偶然间聊天,知道两人之间闹僵关系,在有心人出面,请李问调解。 事情已经发生,即使握手言和,心理还是膈应,看不惯对方,怎么会在意面子上的关系。 “这个年纪了,没有见谅,能够体谅你的难处。” “知道你和老三都很忙,我也是偶然间知道你们的事,老朋友说没有必要闹僵,让我出面约你们两人。” “请你们两人一起坐一坐,能否化干戈为玉帛,你们两人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关系到你们自身利益,我不能让你们握手,还是你们自己说一说想法。” 电话铃声响起,龚半山暴躁的关掉电话,直接关机。 放下电话,看向对角线位置的刘老三,龚半山心中火气旺盛。 被刘老三背刺,这是龚半山过不去的坎,龚岙恢复精神,还是不能正常的生活。 一切都拜张记所赐,不让张记付出代价,龚半山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李大哥,你也了解我和刘老三的事,最主要的是张记。” “张记退还我的5个亿,亲自上门赔罪,最后打断一条腿,这事就算完了。” 李问皱着眉头,看向不说话的刘老三,想要看看刘老三的反应。 刘老三悠闲的喝茶,瞥见李通眼神,沉思着如何回应。 出来就是面子,利益还是要维护,不能损失利益。 丢了面子,失了利益,日子还有什么劲头。 “龚岙当街开枪,这是要人命啊。” “精神失常是他自己心理素质不好,要是以你半山的心理素质,看割喉算什么事,你不就是喜欢看这一出。” “割喉的建议是朵忒出的,虽然动手的人是张记的人,要不是龚岙自己作死,跑到白沙瓦开枪。” “钱不可能腿,也不会打断手打断腿,说点实际的,不要乱说。” 龚半山怒目斜视,眼睛冒火,恨不得将刘老三燃烧掉。 李问皱着眉头,问道。“老三、半山,你们心平气和说话,不要漫天要价,谈一谈,还是能够谈明白的。” 李问话音一落,刘老三说道。“李大哥,龚岙带人当街对着张记开枪,要说直接打死了,这事也就完了。” “张记为我提供宝石、玉石,没有二话,我是一定要保他的。” “退钱可以,赔礼不行,打断手脚更不行。” “张记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人在白沙瓦买卖宝石,在曼谷开赌场,这样的人不会听我的,有事我还需要和他商量,不能一言而定。” “龚岙已经恢复精神,能够正常生活,吃一堑也是长了智慧,对他有好处。” “你有4个孙子,好好关心其他三个有用的不用将心思放在不成器的孙子身上。” 龚半山拿起茶杯摔向刘老三,刘老三躲过茶杯,脸色难看的看向龚半山。 李通脸色一变,手掌拍桌子,呵斥道。“半山,你再做什么?还不向老三道歉。” “几十岁的人,做事毛毛躁躁,一把年纪在孩子面前闹笑话。” 龚半山憋的脸色通红,愣愣不说话。 李明溪起身,笑语盈盈走到刘老三身前,笑着说道。 “刘爷爷,你身上有茶渍,我帮你擦擦。” 刘老三对着李明溪一笑,调侃道。“明溪也是大姑娘了,不知道以后便宜那个臭小子,我都替我家的小子着急,能不能入了你的眼。” 李明溪象征性的擦擦刘老三身前的茶渍,笑着回应道。“要是有刘爷爷这样的老公公,那也是明溪的福气。” 挥手让茶艺师离开,李明溪走到茶艺师的位置,动手为三位老人倒茶。 不需要再多说,李问已经知道结果。 在龚半山拿茶碗砸向刘老三的时候,调和变成笑话。 “龚爷爷,刘爷爷难得将珍藏的大红袍拿出来,你也是有口福的人,多喝一点,不能便宜了刘爷爷。” 龚半山看着面前的茶水,小辈端茶是为敬,他不能因为老一辈的事,甩脸色给小辈看。 端起茶杯抿一口,龚半山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好茶,明溪丫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李明溪一笑,再次为龚半山添茶。 第791章 老一辈的落幕 隔断间只剩下三人,李明溪还在煮茶,微笑着不说话。 刘老三、李问是长辈,长辈谈话,不需要他插嘴。 回想刚刚的场景,龚半山负气而走,场面直接冷落,再也没有开始的和睦。 虽然开始的时候也不和睦,龚半山负气而来,也是负气而走。 冲泡一壶新茶,李明溪的心思放在李问身上,年老本就是睡眠少,喝茶喝多了,茶因子影响精神,更是难以入睡。 龚半山离开,气氛并没有缓和,刘老三、李问沉默不语的坐着,默默喝茶。 李明溪担心李问睡眠,一杯茶尽,没有再为李问添茶加水。 刘老三喝完一杯茶,将茶杯侧着放,没有放在身前位置。 李明溪看向刘老三,好奇问道。“刘爷爷,你口中说的张记为你供应宝石,不知道他手里有没有品质好一些的宝石。” “我有一朋友要结婚,想要送她一件特殊礼物,不知道刘爷爷能不能帮忙问问。” “如果他手里有收藏的宝石,我想要联系张记,问他能否割爱。” 刘老三笑着说道。“张记手里一定有你想要的宝石,只是他在魔都,他的宝石也在魔都,要想要让他割爱,要去魔都。” “以你这丫头的笑容,小伙子看了还能不着迷,割爱也要送你。” 脸色微红低着头,李明溪打破僵持局面,不再说话。 李问看向刘老三,对于他口中的张记也是很好奇,刘老三为什么如此维护张记。 就算是张记为刘老三供应宝石,刘老三的心性,不会对年轻后辈心慈手软,更不会下场维护。 龚半山说刘老三联合张记坑他的钱,龚岙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花费5个亿的赎金。 李明溪主动说到张记,李问接着话茬问道。“张记怎么和龚岙有过节?他们之间什么关系?” 听到李问的问题,刘老三微微一笑,解释道。“龚岙和张记没有关系,如果说有关系,也是龚岙愣头青傻愣愣的碰瓷关系。” “为了得到朵忒的芳心,在朵忒面前证明他的能力,龚岙在软柿子中找一个软的捏。” “他带着朵忒跑到白沙瓦,当街拿枪射击张记,想要做掉张记。” “张记在白沙瓦混了几年,和白沙瓦的宝石商人、阿富汗的宝石商人做生意,枪林弹雨的走过来,岂能没有心眼。” “防弹玻璃的车,手枪子弹怎么射的进去。张记没事,反手将朵忒和龚岙抓了。” “后面的事不用说,李大哥你都知道,主要是朵忒恶心,为了恶心龚岙,在他面前表演割喉,龚岙心里承受不住,精神失常。” “龚家做事不地道,这边和我联合压制仰光,反手龚岙跑到仰光和朵忒合作,低价收购翡翠。” “手心手背都想要摸猪肉,没想到猪肉没摸到,反而被猪咬了。” 李问沉思一会,再次问道。“张记很有实力,在白沙瓦这种地方混,可不是谁都能混的?” 刘老三看向桌子上空空的茶碗,他调查张记,但是信息不多。 在白沙瓦混乱的地方,没有当地人,想要调查信息太难。 即使他花了钱,还是没有得到太多信息,只了解到张记的买卖商家。 家族、官员、黑道、公司,张记都有关系,貌似关系很融洽。 尤其是曼谷的赌场,有巴基斯坦政治家族的影子,或许是张记能够在白沙瓦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 微微叹气,刘老三说道。“不好说啊,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调查很久,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现在想要再次调查他,他的信息很干净,一看就知道被人隐藏他的信息,不让外界了解真实的信息。” 轻笑一声,李问对张记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龚半山不是好惹的人,睚眦必报是他的性格,得罪龚半山还活的好好的,说明在国内有些实力。 他们这一代人是晚霞落山的人物,后代没有经历风雨,顺风顺水可以走的稳,大风大浪必然有倾覆危险。 而大风大浪不是历练,也不是人为制造的危机,那是真正的生死危机。 没有生死危机的经历,哪怕心性浮沉,还是难以及时调整心态。 不关心刘老三对张记的照顾,李问还是想要调和龚半山和刘老三关系。 “老三,我做大问你一句,你认为你和龚半山还有握手言和的机会吗?” 刘老三沉默,他不是不想和龚半山握手言和,而是情况不允许两人握手言和。 对台戏唱了几个月,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两人的紧张关系,也知道事情始末。 低头不是不可以,但是低头的不应该是他,应该是龚半山。 龚半山不低头,他刘老三凭什么低头,凭什么向分崩离析的龚家低头。 沉默代表回答,李问明白刘老三的想法,握手言和可以,但是龚半山要先低头。 龚半山高傲的性子,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低头,上了年纪,更不会在同辈人之间低头。 他不过是受人之托,搭建台子,不关他的事,两人打生打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有一方先走了,还不是过去吃席就可以,又不是出不起礼金。 哈哈一笑,笑声驱散压抑的隔间,李问说道。“老三,好久没有一起喝酒,我们一起去喝点酒。”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喝完茶,也应该喝酒。” “一口老刀子,一口咸鱼块,人生恣意,到了你我这个年纪,是享受的时候。” 刘老三附和道。“李大哥想喝酒,老三必然奉陪。” “一口酒,一条鱼,这才是我们的生活,这茶不喝也罢。”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走向屋外。 李明溪苦瓜脸挂在脸上,跟在两位老人身后,想劝又不敢扫了兴致。 不劝说,任由两人喝酒,不知道李问身体能否承受。 李通看到笑着走出来的两位老人,不知道发生什么。 李明溪脸色愁苦,而刘老三、李问的心情很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龚半山回到家里,看着站在门前的龚泉,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龚泉跟在龚半山身后,走向别墅里面。 感受到龚泉在身后,龚半山停下来,问道。“消息准确吗?” 龚泉确定说道。“确定,已经得到大哥的确定,我们的货被抢走了。” “现在的消息很多,确定不了到底是哪一方抢走我们的货,大哥还在调查,没有回复。” “对方的火力很强,目的不像是抢劫,更像是破坏我们的货。” “最后发现货物没有被炸坏,他们将所有的原石运走。” 龚半山沉默着,脸色阴沉的看着地面。 货物被抢已经很久没有发生,有人想要挑衅他的虎须,必须付出代价。 找不到幕后做事的人,还不能让对方付出代价,只要找到幕后之人,必须让幕后的人断手断脚。 看着站着不动的龚泉,龚半山心里火气更大。 不在外面做事,站在他身前当木桩子,影响他的身体。 盯着龚泉,龚半山说道。“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做事。” “联系龚坤,让他尽快调查清楚,涉及到的人,哪一方势力,全部调查清楚。” “联系东南亚的雇佣军,让他们准备好,只要调查清楚,要让所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龚家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劫货,要让所有人知道龚家的脾气,不要让其他人看轻我们。” 龚泉点头道。“爷爷,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大哥,将你的命令传达给大哥。” 转身离开别墅,龚泉没有回头看一眼。 早已伤透的心,已经不对龚半山有任何的期望,怎么会回头看。 走出别墅,龚泉抽出一支烟点上,背对着别墅抽烟。 笑容在脸上绽放,龚泉从未有的开心。 狂风吹在脸上,龚泉未感到半分寒冷。 风暴即将到来,但他的风暴还没有来,还在来的路上。 转身面对着别墅,龚泉恣意的抽烟,眺望别墅的灯火。 一支烟抽完,龚泉将烟屁股丢到垃圾桶,转身离开别墅。 龚半山站在二楼窗前看着龚泉怪异的举动,他不理解龚泉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 以龚泉谨慎性格不应该有如此举动,不加掩饰的挑衅,像是换了一个人。 龚岙走到龚半山身前,看着沉思的龚半山,好奇问道。“爷爷,你在看什么?” 转身看到龚岙,龚半山笑着说道。“龚岙出来了,龚泉刚刚离开,我看他有没有走远。” “今天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我让人炖了你喜欢吃的珍珠鸡,一会送到你的房间里。” 龚岙摇摇头,说道。“爷爷,我没有胃口吃饭,还是不要送了。” “二哥很少到家里来,是不是找你有事?” 龚半山笑道。“他能有什么事,都是事务性的小事,你不用操心。” “台风就快要来了,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在家里待着。” “等台风过去,你去云南那边旅游散散心,不要在家里一直待着。” 听到旅游,龚岙抿着嘴,想了想,出去旅游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着窗外的风,吹的树木错乱,龚岙心情难得开朗。 第792章 暗涌流动 回到公司里,龚泉拿出另外一部手机,走到走廊里,观察走廊是否有人。 确定没有人在走廊,龚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对的狂风吹动树木。 微微一笑,按下号码键,等待另一方的接通。 “确定了吗?” 龚泉笑着说道。“确定了,不会有错的。” “我大哥这个人为人谨慎,不会传来虚假的消息,消息一定是他反复确认以后,才传回到国内。” “翡翠原石和翡翠件全部被洗劫一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唯一不圆满的地方是有人死了,毕竟是为龚家卖命的人,最终还是死在龚家的事上。” “我打电话告诉你,不要着急出货,最好是等到所有事情告一段落,等到所有人忘记这件事,然后在慢慢的出货。” “对了,有人出面协调龚半山和刘老三的关系,想让他们握手言和,以龚半山的脸色来看,一定没有谈拢。” “毫无疑问的狮子大开口,刘老三肯定不会同意,他们闹僵也是正常,以两个人的性格来说,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对面没有传来声音,龚泉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 走廊里有监控,但他在监控的死角,一支烟在手上,监控只能看到他抽烟,看不到他打电话。 监控没有录音设备,只能看到无声画面,即使是看到他打电话,也不会对他有影响。 兄弟阋墙,果然是一个家衰败最快的方式。 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内部有了问题,再有外部的压力,堡垒很快的崩塌。 龚泉不想让龚家彻底倒下,但以现在的形势判断,龚家走下坡路是一定的,有龚岙这样的人在,只会加快下坡路的速度。 下定决心走自己的路,龚泉不再犹豫,坚定的走他为他自己选择的路。 “原石和翡翠件不着急出手,放着就是,我也不担心这事。” “我请你帮忙调查的事调查的如何,有没有确切的消息。” 微皱着眉头,龚泉不理解为什么要调查龚家的灰色关系。 龚泉了解龚家的灰色关系,但是灰色的事一般都很隐秘,怎么能轻易调查。 常年行走灰色的人,警惕心重,任何的微小细节都会引起他们的疑心,遭致反感。 “时间太短,没有调查到有用的信息。” “你应该知道灰色和黑色的人,隐秘性强,不是想要调查就能调查到对的。”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忙着网络上打擂台,精力也放在抢占市场份额,没有多余精力关注其他的事。” “本来还想要下绊子的,也全部退后,没有来得及出手。” “我估计你的预感是错误的,不是我们这边出手,是其他人在背后搞鬼,你自己小心。” “国外很乱,国内也不平静,也会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会有人出现意外的死去。” 平稳的呼吸声,听得出心情的稳定,没有因为突发事情心情糟乱。 但龚泉心里还是担心,他不希望他的合作伙伴出问题,至少在合作结束之前不能出问题。 合作结束以后,解除合作关系,合作伙伴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 不影响利益的合作伙伴是好伙伴,影响他的利益,导致他的利益受损,这样的合作伙伴可不是好伙伴。 “先这样说,有事再联系。” “翡翠的货有你一份,这一份也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再算账。” “我不是吃独食的人,不会吃掉属于你的那一份。” 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狂乱的树,龚泉心中一片平静。 不犹豫的路最好走,一条路走到黑也是成功的便捷之路。 转身看着监控摄像头,龚泉对着摄像头挥挥手,和管控监控的人打招呼。 笑着回到办公室,龚泉将手机拆掉,取出电话卡,顺着马桶冲掉。 毁尸灭迹,将所有证据打扫干净,这是他的习惯。 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结婚时候的合影,龚泉发自内心的开心。 5辆军用悍马车停在市中区房子门前,拿着枪的军士下车,打量着周围环境。 确定安全后,军士打开车门,让史密斯将军下车。 扫视一眼周围环境,看着飘过头顶的监控飞行器,史密斯将军一笑。 战斗机在上空盘旋,时刻等待着命令。 军士推开门,史密斯将军冷声命令道。“所有人在门外等待,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15分钟,我没有出来,你们直接冲进来,射杀所有人。” 军士疑惑的看着史密斯将军,不明白他为什么下达两个看似矛盾的问题。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不是他一个人听到史密斯将军的命令,身边的十几人都听到史密斯将军命令。 对着史密斯将军敬礼,目送史密斯将军走进破旧的砖头搭建的房屋。 推开门,史密斯将军不悦的看着漆黑的房间,对里面人的谨慎不满。 谨慎的防备,对他没有信任,史密斯将军感到他的承诺被冒犯。 作为一名将军,基地的负责人之一,怎么可能食言,自己违背他的承诺。 走进房间,看着蜡烛点亮的空间,史密斯将军关上门,坐在门侧边的位置。 盯着燃烧的烛光,史密斯将军说道。“约你一面还真难,难道我一军之将军,还能欺骗你。” “我的种族是信守契约精神的种族,契约精神是我们的宗旨,是我们的生命,你应该相信我的承诺。” 黑暗中人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遵守契约精神,我们就不应该在这里见面。” “掠夺是你们的天性,是你们血管里流淌的血液,是你们从头到尾腐烂的臭味。” “天主都为你们羞愧,只有你们自己认为你们是高贵的血统,是遵守契约精神的守约者。” “掠夺、殖民、海盗都是你们的行径,所以不要在真主面前恶心我,直接说约我过来的原因,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和你这种被真主抛弃的白皮猴子呆在一个空间。” 史密斯将军看向前方,看着隐藏在黑暗中人。 血统被否定,信仰被讽刺,契约精神也被对方贬的一文不值。 忍住心中怒气,史密斯将军说道。“不要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我的时间很有限,没有多余时间和你瞎扯。” “叫你过来是和你谈一笔生意,反正你们也和其他人做生意,干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将照片丢到蜡烛旁边。 看着照片上的人,史密斯将军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刻将照片中的人杀掉。 以他将军之尊,沦落到借助反政府军之手借刀杀人,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照片上的人会在半个月以后到喀布尔,我希望你能够杀掉他,将他的歌喉视频拍下来。” “我会为你制造充足的时间,让他停留在喀布尔半个月时间,方便你们行动。” “半个月时间足够做这件事,要是半个月内都做不好,我对你们的战斗力会很失望。” 一双白皙的手拿起照片,将照片纳入黑暗之中。 杀掉一个人很简单,不简单的是如何得手。 打量着照片上的人,黑暗中传来声音。 “只有一张照片吗?以你们的手段,也有他的信息,包括身边保镖的信息,不会吝啬的不提供信息。” “真是好奇他的身份,能够让一位将军亲自下场找我们,他也足以自傲。” “不过,没有关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们的宗旨。” “只要你的价格合适,我会满足你的要求,让你欣赏歌喉的血脉喷张。” “所以,你的价钱是什么?” 史密斯将军冷笑一声,冷酷说道。“我的价钱是不参加冬季对你们的围剿,放你们一条生路,仅此而已。” “冬季很快就会到来,你们的日子会很难过。” “我可以帮助你们度过今年的冬天,你想要的食物、武器、信息,我都可以提供,只要你出的起价钱。” “好好考虑我的建议,然后给我回话。” “我的电话24消失开机,等待你的订单。” 起身打开门,看着门外的阳光,史密斯将军补充道。“给你的时间不多,错过了下订单时间,不要怪我没有为你提供物资。” “好好考虑我的建议,期待你的电话。” “第一笔订单的诚意是视频,只有看到视频,才能证明你交易的诚意。” “半个月以后,记住这个时间点,不要错过时间。” 大步走出院子,史密斯将军直接上车,对着死寂名领道。“回基地。” 军士依次上车,悍马车启动,带着一阵烟尘离开。 白皙的手将照片放在蜡烛上,火苗点燃照片,快速的燃烧。 一堆灰烬在地上,盯着地面上的灰烬,黑暗中的眼睛愈发明亮。 蜡烛摇曳,见证发亮的眼眸。 史密斯将军约见是意外,但意外也有利用的价值,不过是左手换右手的游戏,和谁玩都一样。 笑声在黑暗中响起,烛光摇曳的幅度变大,摇晃着照亮一小片区域。 第793章 不重要的结果 坐在图书馆里,何劲看着身边睡觉的张记。 不明白张记为什么不在宿舍睡觉,床上睡觉是舒服的事,趴在桌子上睡觉,压迫神经,也不舒服。 弄不清张记的意图,何劲懒得搭理张记,自顾的查阅资料,完善他的毕业论文。 大四是实习和写论文的季节,当然也是分手的季节。 感情面临着考验,宿舍楼前、教学楼前、小道上多是分手哭泣的人。 见证悲欢离合,何劲心里也不得劲,对自己的感情有了怀疑。 他是不是也会像分手的情侣一样,和苏璇一起被环境影响,产生分手的念头。 即使他们计划毕业以后找工作,等工作稳定以后结婚。 计划是计划,还会有不为所知的变化。 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来的时候,计划也只会无限制的妥协让步。 陈明辉和陆谨感情陷入困局,陈明辉计划毕业回老家,陆谨想要留在魔都奋斗,计划在魔都定居。 计划没有错,而妥协的一方必然有委屈,而且是发泄不出去,无法释怀的委屈。 感慨生活的模样,何劲对未来生活抱有深切的期望,他的生活必须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再次看一眼张记,何劲放集中精神,查阅资料,修改论文。 一篇论文修改完,张记也施施然醒来,精神萎靡的看着何劲。 “听你敲击电脑,从我到图书馆就没有停下来,你在写什么?” “论文不需要修改这么久,除了论文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内容?” 何劲小声说道。“这里是图书馆,你不要大声说话,影响其他同学看书。” “我在写一本小说,将太古、远古、荒古等神话故事编辑成故事,形成时间线的神话小说。” 打着哈欠,张记问道。“写了多少章节,发到我邮箱,我帮你检查检查,看看你的文笔能否投稿。” 忽然想起来何劲的论文,自从将论文发给第五璇,张记再也没有问过。 第五璇是否将论文发给她父亲,是否发表,也没有明确的消息。 拿出手机,给第五璇发送询问短信。 张记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看着对面看书的女生,眼睛空洞,没有内容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写了50章,你可以登陆小说网站去看,还可以为我增加一点阅读量。” “果然是没有一件事是简单的,哪怕是编辑码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坐起身子,双手搓着脸,张记看到沈俊和寻方,两人坐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看书。 拿起震动的手机,看一眼手机信息,张记说道。“你的论文已经发表了,速度还可以,没有让我催。” “不过,不是我不催,而是我真的忘了,哈哈,挺尴尬。” “等一会让她将期刊名称和第几期发过来,你可以去网上查阅。” “我也要写一篇毕业论文,有模有样的写一篇上交,算是毕业的论文。” “这几天是睡饱了,不能在睡下去,浪费宝贵的时间。” 忽然一阵争吵声传来,目光集中看向图书馆进门位置。 一男一女拉扯着离开,叫囔着分手不分手的乱语。 张记伸着脖子往外看,何劲看一眼张记,说道。“乌龟脖子王八长,不要再看了,人都已经走了。” “相爱一场,闹成这样,真的没有必要。” “三年半时间,吹过春风,看过夏花,欣赏秋叶,漫步冬雪,一起走过一段路,已是世间难得,何必在意最后的结果。” 单手撑着脑袋,张记想起他那简短的恋爱,虽然是一段短短的时间,也在他心里留下美好的回忆。 当湖面恢复平静,曾经回忆中的意难平也平息,不在湖面泛起波澜。 释怀是美好的字眼,两个字将所有的情感全部宣泄而出,不在狭小的心里折磨自己。 “我现在脑袋在想,杜悦现在在做什么?” “好像她做什么和我没有关系,是好是坏也和我没有关系,毕竟我们是没有关系大人,又怎么和彼此有关系。” 何劲说道。“杜悦上学期回学校,你不在学校,你们没有见到。” “我听说她家里出事,回国处理家事,然后就不知道她是出国继续学业,还是留在国内。” 轻笑一声,张记说道。“还真是有缘无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必要。” “你的小说叫什么名字,我上网为你增加阅读量。” 认真看着张记,何劲确定张记已经释怀,真的不在意杜悦,才会如此表现。 分手两年,往事翻篇,应该彼此释怀,放下过去的往事,继续新的未来。 何劲一笑,结果似乎也并不重要,时间会冲淡一切,更何况恋爱只是人生的一个简短片段,又不是整个人生。 学生时代有时间恋爱,工作以后,恋爱是奢侈,是在生存竞争中首先放弃的情感。 潘泽拿着文件,走进黎视办公室。 将资料放在黎视面前,潘泽说道。“该调查的已经调查,还剩下4个人没有调查。” “以现有的资料显示,凶手就在4人之中,不能确定是哪一个。” “4人全是混黑道的,这件事和黑道的关系很大,而且指向是黑道的人出手,故意想要杀掉张记。” “但是又有一个奇怪的问题,根据张记的描述,当时的情况完全有足够时间杀了张记,最后几秒钟的事,为什么突然停手。” “我联系国安的同志,请他们利用技术手段调查,目前还没有反馈。” 翻阅着资料,黎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面,还是发生了。 黑道的人对张记动手,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真有密码,张记为了保命,一定会将秘密和盘托出,不会向他隐瞒。 张记没有说秘密,可能性很大,而最大的可能性是张记也不知道他被牵扯到那一件事中。 调查过张记到魔都以后的生活轨迹,没有和黑道打交道的迹象,黎视相信他的调查结果。 没有交集的两条线,为什么突然间有交集,出手就是置于死地的毒辣手段。 放下资料,黎视问道。“监控视频也不能确定是哪一个?” 潘泽答道。“光线太差,有意在光线暗淡的地方行走,监控到模糊人影,完全对比不出来是4人中的哪一个。” “希望国安的同志技术高,能够对比出具体人。” “确定具体人就能确定是哪一方的人出手,也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和张记联系,询问他是否和黑道打交道,手里是不是有黑道的材料之类的证据,不然怎么会下杀手杀他。” 抽出一支烟点上,黎视说道。“已经和张记联系,他说他没有和黑道打交道,唯一有仇怨的也是两个失落的官二代。” “以官二代的身份,他们没有和黑道接触,也不会因为纺织纱这一点事买凶杀人。” “我怀疑是张记无意中挡了别人的财路,才会有人让黑道的人动手,搬掉绊脚石。” “四平八稳的生意,也没有挡财路,不知道是谁下手。” 拿起桌上的苹果,潘泽咬一口苹果,甘甜的水汁在口腔。 很久没有吃水果,偶然间吃苹果,苹果的味道让潘泽心情愉悦。 吃着苹果,将冒出来的念头一一排除掉,潘泽也是没有头绪。 挡路挡财犹如杀人父母,没有挡路挡财,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杀错人了?” “如果真的想要杀掉张记,有很多机会杀掉他,不会推迟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张记得罪了白色人,白色人和黑道有密切关系,黑道才会对张记动手。” “如果是第二种猜测,事情会变得很复杂,甚至无解,你明白我的意思?” 吐出烟圈,黎视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真要是这种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 “接着调查,等遇到不可抗力的阻力,我们在根据现实情况做预案。” “张记躲在学校里,身边时刻有人,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 “过一段时间,他肯定会出国,到了国外,他的安全反而比国内有保障,也不用我们担心。” 潘泽一笑,咀嚼着苹果,不想开口说话。 拿起文件,放进碎纸机碎掉。 “天然气进口已经达成初步意见,线路管道铺设方案已经定稿,下一步提交董事会讨论。” “上面迟迟没有明确的消息,我担心事情会有变化。” “路上大动脉即将开始,对我们的项目有影响,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大动脉而延迟。” “海上的路线也确定,很快就会投入使用,多了两条路,不知道影响如何。” 靠在办公椅上,黎视笑着说道。“多了两条腿走路,一定比单腿走路走的快,走的稳。” “天然气进口是国策,不会因为其他项目受到影响。” “我们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剩下的事情让头疼的头疼。” “就算是上面因为其他原因推迟,我们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做事,又不是只有一条腿,我们也有两条腿。” 潘泽点点头,将苹果胡丢进垃圾桶,对着黎视摆摆手,走出办公室。 第794章 风吹草动 看着眼前的人,张记很好奇他的初衷,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对方给的太多。 官方的光大是所有人生活的基础,也是站在阳光下安心生活的保证。 看着张记疑惑的眼神,明飞笑着说道。“张总,我只是过来送手机,不用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和阿索姆先生的事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混一口饭吃而已,没有干违法犯罪的事,你不用怀疑我的良知。” “作为打工人,我只是负责公司运转,不负责公盈利以后,盈利的钱用来做什么事。” “当然,毕竟是一份高薪工作,这也是我愿意工作的原因。” 接过明飞递过来的手机,张记问道。“就为了送一手机,有必要让一个人气你过来?” “阿索姆不是无聊的人,不至于安排一个人送手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要说。” 耸耸肩,明飞笑着说道。“张总,我回国休假,送手机是顺带的事。” “阿索姆先生是否找你有事,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手机亲自送到你手里,我的任务完成,不多打扰你,再见。” 起身对张记一笑,明飞转身潇洒离开。 拿着手机,张记不知道阿索姆搞什么鬼,神神秘秘,居然安排人给他送手机。 打开手机,看到里面的唯一号码,张记拨打手机号。 铃声响了两声,爽朗的笑声从手机里传过来。 “张记,好久不见,听到我声音是不是很开心?” 张记笑着说道。“听到你的声音很开心,当然,要是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更开心。” “特意安排人给我送手机,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需要用特殊方式联系。” “阿索姆,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很不开心。” “最近被人追杀已经很难过,朋友不应该在朋友心情低落的时候,再次插过来一刀。” 听到张记被人追杀,阿索姆心里一惊。 他知道张记在国内,以国内的法治秩序,不应该发生追杀人这种违法的事。 张记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不能让张极出事。 合适的人选不好找,尤其是不被任何人怀疑的人选,更是找不到。 “受伤了吗?” 停顿后的关心,阿索姆经历一番思考,才在最后说出关心的话。 确实是有问题,所以才会如此关心。 不了解阿索姆找他什么事,张记现在主要是躲避追杀,不被想要杀掉他的人杀掉他。 排除龚家的嫌疑,现在就等着黎视的信息。 黎视迟迟没有发来信息,估计调查陷入到僵局,还没有调查到幕后之人。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调查到幕后之人,但幕后之人位高权重,是黎视惹不起的人,没有透露行踪。 真要是黎视也惹不起的人,张记只能跑到国外避难,尽可能少回国。 等到幕后之人失势,在选择回到国内。 跑路并不遥远,时至今日,仍然会有跑路的人。 “肩膀有骨裂,不影响生活,可以生活自理。” “说说你找我什么事,没有事,你也不会主动打我电话。” “专门安排人送手机,一定是关乎你利益的大事,我也很好奇你想要做的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重要。” 阿索姆笑着说道。“必然是一件大事,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大事。” 罗伯特站在巡逻分队身前,百无聊赖的看着巡逻分队检查。 刚刚平稳一段时间,英军又开始闹幺蛾子,这让罗伯特很不爽。 威廉姆斯站在一边,示意罗伯特不要抗拒,接受检查。 史密斯将军亲自下命令,让他们检查宝石运输路线,必须对任何运进运出的宝石仔细检查。 弄不清史密斯将军要达到的目的,威廉姆斯只能执行命令。 检查完运输宝石的车辆,英军挥手放行,让车辆通过关卡。 威廉姆斯走到罗伯特身边,笑着看着罗伯特,说道。“不要抱怨,不要生气,不过是例行公事,你应该了解公事的过程。” 罗伯特拿出雪茄,抽出一支递给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接过切好的雪茄,拿出火机慢慢烤燃。 两人靠着车,一口一口抽着烟。 “史密斯将军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间检查宝石运输路线,而且每一辆车都要检查。” “难道史密斯将军有意再次开启战端,忘记了当初是他主动要求,才结束了无休止的战争。” 威廉姆斯解释道。“我也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但是没有得出结论。” “有一点可以确定,史密斯将军一定不想开战,他下命令检查宝石运输路线,一定是想要对宝石做事。” “当然,宝石是你们的生意,他想做的是针对你和张记,或者还有其他的宝石商。” “将军有将军的尊严,一次失败已经让他面上挂不住,他不允许还有下一次的失败。” “对全局布局有诸多限制,但是对几个人,或者你和张记,布局还是很简单。” 罗伯特吐出一口浓烟,想着威廉姆斯说的推论。 威廉姆斯的推论,他也知道,就是因为知道,罗伯特才会如此愁绪。 被一位将军特意布局,以他们不对称实力的局面,输得一面太大,完全没有赢得的局面。 史密斯将军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是想要收拾他们,还是想要杀掉他们。 一个局的形成,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必然要达到他的目的。 罗伯特相信他不会死,因为他是党派的代言人,杀掉他就是落了党派的面子,史密斯将军也不能承受党派的报复。 只要他身死,他背后的党派一定不会放过史密斯将军,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果是针对张记的布局,罗伯特不认为张记能够入史密斯将军的眼睛,专门布局杀掉张记。 一定有他们不了解的内幕,那才是史密斯将军最想要的结果,是他最终的目的。 没有消息渠道,罗伯特无法得出有价值的结论。 毫无疑问的是,他是计划中的一员,是史密斯将军达到目的的环节之一。 “威廉姆斯,史密斯将军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他还让你负责检查运输道路,是不是对你太放心。” “难道他不担心你放水,故意不检查车辆,为我提供便利。” 雪茄指了指检查的士兵,威廉姆斯说道。“我只是负责人而已,检查的士兵是史密斯将军亲自挑选的人,你说他担心不担心。” “我们这种人只是表面的人,有功劳是将军的,没有功劳相安无事,要是出了问题,背锅的就是负责人。” “这也是我过来和你说话的目的,让所有宝石商人不要抵触,安安静静的接受检查。” “我不会刻意针对任何人,因为我想从局中跳出去,即使跳不出去,也要保证我自己生命安全。” “史密斯将军的目的不重要,你们的生意也不重要,重要的活着。” “你也是喜欢享受生活的人,我们有大把的钱,为什么不安心享受生活,反其道而行之的开战。” “有人布局,有人破局,而我,威廉姆斯,只想活着,就是这么简单。” 罗伯特哈哈一笑,雪茄烟丢到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想要活着,他也想要活着,可是能否活着,权利不在他们手上,掌握在那些掌握不了命运人的手上。 入了局中,想要破局很难,安全出局也很难。 眼睛在高空中俯瞰着地图,将想要逃出地图的人拨乱,让他们停留在地图中。 等到所有事情告一段落,父视的眼睛放弃,他们才是安全的。 威廉姆斯明白这个道理,罗伯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们明白的道理无法讲给接受检查的人听。 仇恨的种子已经参天,不论他们如何做,都无法消除彼此之间的恨意。 烈火烹油,仅仅是一滴油,就可能让烈火更加旺盛。 “威廉姆斯,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我帮不了你。” “耳朵可以听到声音,但是脑袋会屏蔽耳朵听到的声音,多年仇恨水浇灌的心也会屏蔽耳朵听到的声音。” “一滴油落进大火中,只会让火势更加旺盛。你现在的检查就是即将落入火堆中的油,怎么能让油不助长火势。” “威廉姆斯,注意安全吧,很快战火就会蔓延,烧到你我的身上。” 威廉姆斯叹气道。“联系张记,让张记到喀布尔,他和宝石商人的关系好,能够拖延他们爆发的时间。” “拖延时间也是胜利,为我们赢得看清未来的方向。” 罗伯特想了想,说道。“倒也还可以,我会联系他,但他愿不愿意到喀布尔,那就不是我决定的事。” “枪弹无眼,早晚都会爆发战争,自己多注意安全,不要傻愣愣的冲锋。” “活着就可以,功劳真的没有必要。” 拍拍威廉姆斯的肩膀,罗伯特上车,开车离开关卡。 后视镜里看着威廉姆斯,威廉姆斯的建议有用,但作用不大。 张记也是计划的一环,只要他到了喀布尔,一定会陷入局中,成为一颗棋子。 棋盘已经摆下,他们这些棋子,已经落入棋局中,逃也逃不掉。 第795章 撤退计划 寻笠拿起电话,看到张记的电话,心里好奇张记怎么会主动给李明端打电话。 以张记对李明端的感观,恨不得永远不和李明端有牵扯。 李明端对张记的感观很好,想要收服张记的心一直没有放弃,也在等待合适时机,在张记面前亮亮肌肉。 快步走到李明端侧身,寻笠小声说道。“李总,张记电话。” 李明端停下脚步,看向寻笠。 寻笠将手机拿出来,交给李明端。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字,李明端心情很好。 虽说张记主动打电话一定是找他有事,只要两人有了牵扯,他相信这种牵扯一定会越来越多,直到收服张记,让他安心的当代理人。 土生土长的代理人,比他花大价钱培养的代理人更适合混乱的局势。 错综复杂的关系是代理人的必备,张记符合所有代理人的要求,只是还没归心。 李明端接过手机,清清嗓子,说道。“今天是什么风,将你吹过来,居然主动打电话?” “知道你有事,不用客套,直接说事情。” 嘿嘿一笑,张记说道。“李总,知道你是大忙人,我不能耽误你太多时间。” “长话短说,我需要在喀布尔躲避半个月时间,然后在撤出喀布尔,我想问问你,是否有安全屋和安全的撤退路线。” “这件事关乎我的小命,我不放心使用我的人,想要借用你的人。” “我记得你说过有事找你,你欠我一个人情,现在到了还人情的时候,你不会反悔吧?” 李明端脸色慢慢变得严肃,张记想要搞事情,才会需要安全屋和安全的撤退路线。 想要询问张记要做的事,李明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问。 喀布尔是他国,张记在他国做事,不会影响到他的布局。 可是,一旦为张记提供安全屋和撤退计划,变相的参与到其中。 不知深浅的事,李明端不敢冒然答应,担心张记做的过火,影响到他的布局和对国家的影响。 “我出手帮你,裸携着我卷入其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预料到李明端如此说,张记解释道。“我无法告诉你我要做的事,但不会对你本人和国家有负面影响。” “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会做过火以至于不可收拾的事。” “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我不会拿人情说事,你拒绝我也不用担心我对你有负面影响。” 冷笑一声,李明端说道。“激将法都用上了,这么担心你的小命。” “喀布尔有两处安全屋,你在里面躲几个月,都不会有人找到你。” “你到喀布尔以后告诉我,我会安排人接应你,将你接到安全屋里。” “安全屋只能接纳两个人,你考虑清楚带着谁过去比较好,不可能将其他人全部带过去。” “撤退路线也有人,不过不是从白沙瓦撤离,从塔吉克斯坦撤离,你可以提前安排到塔吉克斯坦接应你。” “阿勒颇的人情还完了,以后不要再拿人情说事。” 确定安全屋和安全撤退路线,张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不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李明端背后站着国家,能够调动国家资源,他说的安全撤退路线一定是安全的,可以安全撤离阿富汗。 提前规划好撤退路线,哪怕是事有不成,也要保证安全的撤退,不能将小命丢在帝国坟场。 没有去过塔吉克斯坦,提前安排人接应也可以,防患于未然。 埋下一颗暗子,在未来需要的时候唤醒,这是谍战片里的情节。 时到今日,张记也要埋下信任的暗子,在他需要的时候,唤醒暗子,让暗子保护他安全的撤离。 “李总大气,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们可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互相帮助是战友必须做的。” 打断张记说话,李明端问道。“既然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你告诉我你在喀布尔要做的事。” “亲密无间的战友,知道你的计划,也不算是过分的事。” 哈哈笑两声,张记恍然道。“李总,我这里信号不好,先不和你说了,我挂了。” “等我到了喀布尔,我和你联系,你安排接应我的人。” 看着挂断的电话,李明端对寻笠说道。“安排人到喀布尔,密切关注张记的动向,我要掌握张记在喀布尔的一举一动。” “唤醒暗子,让他做好接应准备,提前准备好物资,不要在需要的时候物资不够。” 寻笠记下李明端的命令,准备将命令传达到另一方人的手里。 眺望着蓝天白云,李明端明白,喀布尔即将上演一场战火弥漫的战斗。 可张记能够在这一场战斗中充当什么角色,以他的小体量,不论在哪一方都是弱小的存在,无法和任何一方斗争。 蝴蝶效应固然是被验证的理论,那也是有着距离的安全,不是身处风暴其中的展翅。 “寻笠,多往喀布尔安排人,我要掌记进入喀布尔一举一动的信息,不要错过任何信息。” “还有张记身边人的信息,一个都不要错过。” 寻笠答道。“我知道了。” 调集人员到喀布尔,哪有那么容易,以喀布尔的客观环境,新面孔进入难以获得当地人的支持。 动不动的恐怖袭击,想要调查信息更是难上加难。 情报人员站在路边,都有可能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射杀,深入调查也会举步维艰。 无奈的应承,寻笠心中叫苦,对张记的意见加深。 好好的生活因为张记被打断,她需要重新调整,才能让工作生活回归常态。 火箭弹呼啸着飞向空中,阿帕奇飞机被击中,冒着浓烟落入到大山深处。 等坎大哈基地得到消息,时间已经过去5个小时。 5个小时时间,阿帕奇直升机失联5个小时,足够阿帕奇直升机被肢解运走。 战斗机和直升机再次起飞,根据消失的坐标,寻找阿帕奇直升机的残骸。 罗伯特听到阿帕奇直升机被击毁,心里有些不屑,不过是一架直升机而已,是不是小题大做,需要出动战斗机寻找残骸。 略一思索,罗伯特发现事情不对劲之处,一架直升机被击毁,不会引起如此大规模的搜索行动,除非直升机上有重要的物资或情报。 拿起电话,找到海顿电话,罗伯特果断的拨打电话。 另一部手机编辑信息,将信息发送出去。 “你想问我阿帕奇直升机上有什么重要的物资,需要出动战斗机和直升机搜寻?” 哈哈一笑,罗伯特说道。“你不要过问这件事,性质很严重,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好好做你的生意,这件事不要乱打听,也不要动歪心思,容易惹火烧身。” 皱着眉头,罗伯特明白阿帕奇直升机上绝对有重要的物资,甚至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引起如此重要的搜寻。 海顿讳莫如深,可见事情的严肃。 不再纠结阿帕奇直升机上有什么,保密这种事是对外的,不是对内的。 哪怕他现在不打听,过几天也会有人告诉他阿帕奇直升机上有什么。 不过是晚几天知道消息,好奇心过几天被满足,不用纠结现在就要知道所谓保密的消息。 “海顿,好好工作吧,过几天就会知道的消息,没有必要一定要现在就知道。” “不论你们如何保密,消息都会传出来,只是时间而已。” “你们的事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我还是好好喝酒,好好睡女人,不影响你工作,祝你工作顺利。” 海顿心中有气,内部出现问题,外部也是虎视眈眈,他们的处境可以说是虎狼环绕。 世界怎么变成陌生的样子,哪怕他们努力反恐,还是难以禁止恐怖主义活动。 使尽全力的建造和平世界,世界还是混乱不堪,似乎有一股反抗力量在和他们作对,不停的消耗他们的精力。 “罗伯特,好好享受你的生活,你的平安是我们守护的,你应该感谢你身后的国家。” 罗伯特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他被海顿的话逗得忍不住笑。 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罗伯特一时分不清海顿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他们的国家是灾难制造者,不是和平守护者,更不是某些人意淫的对象。 “海顿,你的话太有意思,笑死我了。” “回头看看我们国家驻军的地方,有哪一个国家是和平的。” “放弃吧,你愚蠢的想法,我们是世界混乱的制造者,从来不是和平的维护者。” “财团、党派、精英人士掌管的国家,收割世界财富而已,真的把自己当做拯救世界的世界大哥。” “懒得和你说,愚蠢的朋友,你会为你今日的骄傲付出代价。” 放下手机,海顿站在窗前,看着基地外面的景色。 罗伯特的话深深刺激海顿的自尊心,让海顿的信仰碎落一地,血淋淋的弄脏精神地面。 一队士兵荷枪实弹从窗前经过,直升机升空,飞向不知名的地方。 看着直升机,海顿心中叹气,对搜寻结果不抱有希望。 亨特走进办公室,海顿看到玻璃上的反光,转身看着亨特。 第796章 没有跟脚的缘由 4张照片摆在桌子上,张记看着其中一张,认出照片中的人就是文华苑小区想要杀掉他的人。 盯着照片,张记回忆曾经,没有找到两人之间的交集。 两个陌生人,没有道理见面就要杀他,而且是下死手的杀害。 黎视盯着张记,观察张记的表情变化,看到张记疑惑又困惑的表情,他知道张记和照片中的人未曾相识。 或许是张记想不起来,在黎视眼中,张记没有骗他,张记确实没有对照片中人的记忆。 确定没有直接交集,那一定有间接的交集,有他们没有掌握的指向性线索。 拿起水杯喝茶,黎视问道。“你到魔都以后的事,全部想一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得罪了人。” “海子是顾明堂手底下的一员大将,手底功夫了得,一般事情不会让他出手。” “他对你出手,可见对你的重视程度,至少也是将你当做对手。” “和他们做对手可不是好事情,以你的体量,只要在魔都混,他们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你,直接杀死你是最不上道的手段。” “你一定做过什么事,得罪了海子,或者是海子背后的人,他们才会对你出手。” 揉着太阳穴,再次回忆曾经的记忆,张记还是没有找到他和海子有关的记忆。 他在魔都做的事不多,每一件事都是和正面人物合作,没有招惹黑道的人。 哪怕是坐局给林琳、顾秋下套子,也是他直接动手,而林琳、顾秋没有和黑道联系,只是找小混混吓唬他而已。 黎视口中的海子是黑道人物,有小弟,但不会关心底层的小混混。 吓唬他的小混混被打跑,但张记绝不认为他们和海子有联系,而海子会动怒到亲自下场杀他。 除此之外,张记确定他没有和黑道有交集,触怒到黑道的人。 “愁死我了,我真的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海子,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现在就像是冤死鬼,明明知道自己有冤情,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冤情是什么。” “就算是包青天升堂,说不出来冤情,也无法断案还我清白。” 笑了笑,黎视说道。“海子对你还是手下留情,要是不留情,以你三脚猫功夫,在他手里过不了两招。” “他想要杀你,也不会用两招,一招让你毫无还手之力,第二招就是取你性命。” “坐下来和你聊天,动手以后还停留很长时间,没有直接的伤你命门,说明他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你的小命。” “疑惑的地方太多,我也不可能直接问他,只能让你去想你们之间的关系。” “顾明堂是魔都的老人,纵横魔都几十年,盘根错节的关系,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 “没有倾天之难的倾覆,想要动他很难,至少我没有资格动他。” 躺在沙发上,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张记感觉他的人生陷入悲催局面。 无缘无故的想要杀他,他究竟犯了什么罪,需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还好他不是一直待在国内,还可以跑到国外避难。 顾明堂在魔都一手遮天,也遮不到其他国家的天,张记还是能够找到安全的地方。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没有人能够一辈子躲在外面不回家,更何况他也没有违法犯罪,只是得罪了黑社会,黑社会能够统计他一辈子。 回想梦境中的未来,扫黑除恶还有6年时间,6年以后就是黑道的冬天,冷彻骨的寒冷季节。 最多也就是躲避6年的时间而已,不会一辈子不回来。 倾天之难不是没有,以黑社会的性质,所有混黑道的人,手上都不干净,只要下定决心查一查,没有一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过段时间就要去喀布尔,至少一个月时间在喀布尔,可以躲避顾明堂一个月时间。 想着喀布尔的事,张记把握不准局势发展,不知道喀布尔的局势在细节方面如何发展。 北约盟军有北约盟军的计划,反政府军有反政府军的诉求,而他们的利益天然对抗,必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北约盟军想要干掉对方,耗费数年时间,没有消灭掉对方。 反政府军想要推翻傀儡政权,赶走占据他们土地的侵略者,建立梦想中的真主国度。 双方诉求相对,必然是乙方倒下,彻底的结束战争。 而北约盟军还能在阿富汗的土地占据11年时间,最终还是以反政府胜利而告终。 普什图人不可征服,英军来过,失败而走;苏联的钢铁洪流来过,也是败北而走。 经历战争的土地,残破而倔强,荒凉而坚强。 还有3天时间离开魔都,只要离开魔都,张记不担心顾明堂在对他下手。 外部的危险很多,张记自信能够一一应对,而来自于自己人的危险,张记没有信心应对。 歪头看向黎视,张记颓废说道。“我没有在外国人面前露怯,却在自己的国家的土地上束手无策。” “外国人的刀枪没有让我屈服,同胞的一记鹰爪功,抓到我心力交瘁。” “想想此时此刻的我,或许不适适合呆在国内,更适合呆在国外,在战乱的国度里,我如鱼得水的活着。” “黎视,谢谢你的情报,我会小心避开顾明堂和海子,跑到国外去避难。” “真是可笑啊,没有违法犯罪的人,却要跑到国外去保命。逼我离开祖国的人,还是黑社会的人,真是讽刺。” “我要去喀布尔了,还是哪里适合我,至少我知道身边的人都是敌人。” 起身伸懒腰,张记对着黎视做一个鬼脸,大步离开办公室。 拿起桌上的烟,黎视抽出一支烟点上,默默的抽着。 张记的事情超出他的预期,没有想到是最坏的一面,而且是他无能为力的一面。 段位不在一个层次,想要交手都是妄想。 张记的背影不萧索,黎视的心情却很低落。 他低落不是没有帮助张记,而是在他拼尽全力保护的疆土内,还有他无能为力的事。 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欺负,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身体抽空。 吐出烟圈,掐灭烟,黎视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城市景色。 手机翻着照片,李明溪挑选着宝石和钻石。 刘老三没有因为李明溪一句缓和气氛的话,将她的话当做真事,认真的办。 张记手里有藏起来的宝石和钻石,尤其是大到珍藏的碧玺等宝石,刘老三看了也心生喜欢。 他还是低估张记的收藏,张记并没有将所有的宝石拿出来,偷偷藏起来一些宝石。 看着眼睛放光的李明溪,李老三心中发笑,还是小孩子心性,对闪光的宝石感兴趣。 没有见过李明溪的朋友,以李明溪对待朋友的重视态度,闺蜜的友情超越一般朋友。 “小明溪,你不能看着都喜欢,赶紧选择一个。” “宝石老板最近要出国,你确定选择一个两个,我就让他安排人送过来。” “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时间。” 李明溪撒娇道。“刘爷爷,你不要催我嘛,这真的不怨我,实在是宝石太漂亮,每一个我都喜欢,我怎么选择。” “选择恐惧症原来是真的,不是选择困难,而是全部想要。” 大笑两声,刘老三说道。“你想要也要老板愿意出手,我可是拉着老脸让老板出售。” “你要是全部想要,老板也不会全部卖的,他可是精明的人,做事喜欢留一手。” “现在是和平年代,盛世古董,宝石也是古董的一类,收藏就会增值。” 放下手机,李明溪睁着大眼睛,好奇问道。 “刘爷爷,你和爷爷说了很久的张记,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成为你们口中的谈资。” “爷爷很少对年轻人感兴趣,能够被你们两人讨论的年轻人,我很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 刘老三笑眯眯的看向门外,李明溪的问题很好,张记是什么样的人。 他还能是什么样的人? 肯定是他们一类的人,从底层爬起来,从枪林弹雨中闯出来,手段狠辣,心肠歹毒,没有底线。 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生存的基本素质,而张记生活的年代和他不一样,他们之间有类似的经历。 二代、三代恰恰是缺乏这些经历,缺少让他们成长的经历。 和平盛世可以优渥生活,进入乱世,死他最快就是二代、三代这些人。 心中微微叹气,刘老三说道。“好好选宝石,既然你喜欢,我送你一颗。” 李明溪笑了笑,说道。“刘爷爷,我可不敢收你的宝石,我爷爷会骂死我的。” “我也只是想要送闺蜜一颗宝石而已,可不是给自己选宝石。” 将照片发给刘老三,李明溪接着说道。“刘爷爷,我选好了,就要这一个。” 刘老三看了看图片,随手将手机交给李通。 “小明溪,等着吧,宝石两天后送来,我会让李通送到家里,你在家里等着就行。” 李明溪点点头,笑着说道。“没问题,还有两个月时间,不着急。” 眼睛盯着手机,李明溪的心思转向另一边,想着刘老三没有回答的问题。 第797章 安全感 躺在床上,李明溪心中很烦躁,感慨命运的不公。 想要的东西纵使很贵,难以得到,而轻易得到的又不是最想要的。 诸如闪亮的宝石,钻石,漂亮的宝石躺在黑暗的保险柜中,在暗无天日的保险柜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她的生活和宝石的生活类似,在众生牛马的世界里,从事着她不想从事又不得不从事的工作。 窗外星辰如昼,只是光亮太少,无法和太阳一样,照亮半个地球。 盯着窗外的星辰,李明溪思绪飘到另外的地方,飘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25岁的年纪,春华正茂的季节,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却要步入婚姻,和只见过几次面的人结婚。 联姻似乎是旧时代的字眼,在现如今的社会中,仍然是家族联系的纽带。 姻亲关系的联系,除了血缘关系以外,最亲密、最紧密的联系,也是最稳固的合作关系。 打开电脑,拨打视频电话,李明溪想要和任嬅聊一聊,问问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否如表面一般平静。 视频接通,看着画面中的女人,李明溪都心动的脸,心中更是气愤。 女子嫁人就要相夫教子,这是社会赋予女子的任务,也是家长制家庭中,女子的地位和位置。 被称为家族的家庭,每个人的位置明确,不会有人越雷池一步,打乱这种无形中定位的位置。 规矩维护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但规矩也保护弱小者拒绝的权利,在狭小的范围内,说不的权利弥足珍贵。 可是,作为家族中的女子,他们出生长大,在家族未败落或者走下坡路时,联姻是最好的归宿。 钟鸣鼎食二十年,又怎么会忍受跌落到尘土里的委屈。 放弃二十年的生活习惯,失去物质供养后的贫瘠,比精神的折磨更折磨人。 “瞧你这气色,心情不错,是因为要定亲心情好,还是因为有让你心情愉悦的事?” “听说你未婚夫是高帅富,又高又帅又富有,你是不是很满意。” 不在意李明溪的调侃,任嬅说道。“当然满意,所有人都很满意,我又怎么会不满意。” “见过未婚夫,和他接触三天,相处很舒服,不喜欢、不讨厌、不厌烦,这是我的感觉。” “过段时间,他休年假会到我这里住几天,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撇着嘴巴,李明溪得得说道。“算了,我可不去当电灯泡,免得电流大,烧坏我125a的电线。” “不喜欢、不讨厌、不厌烦,相处舒服,你的感受词语太多,我都不知道应该选择性的听哪一个。” “衙内三代能够和我们商人三代联姻,说来是我们高攀了,毕竟他们的地位比我们要高很多,而且是根正苗红的三代。” “我今天为你挑选订婚礼物,选了一块红宝石,红色闪亮,看着就喜庆。” “设计师已经定好,只要红宝石到位,两周时间制作好项链,我亲自送过去。” 任嬅说道。“谢谢你,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找我玩。” “不过,或许是因为订婚的关系,我升职了,现在是经理,每天都要参加很多会议,见习经理需要学习很多商业实践知识。” “从来没有想到订婚还能升职,以我的身份,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经理的位置,真是感谢未婚夫。” 尴尬一笑,李明溪明白任嬅的处境,不受待见的人,突然间因为男人享受不该享受的待遇,落差不言而喻。 就像是和亲的公主,并不是皇帝真正的公主,不过是几个字册封,挂着公主的名头。 任嬅没有挂着名头,不知怎么就要和三代订婚。 “管他呢,升职加薪,人生的追求你得到其二,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人的眼光,不需要在意他们的眼光,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吧,又不会对你有影响。” 任嬅笑了笑,没有说话,似乎想起来事情,犹豫着要不要说。 沉默一会,任嬅说道。“对了,订婚用的珠宝首饰全部由男方提供,好像是他有做宝石生意的朋友,可以拿到宝石之类的首饰。” “我的意思是借用就可以,没有必要花钱买这些奢侈品,只用一次,有就可以,不用拥有。” 李明溪张大嘴巴,震惊道。“姐姐,你在想什么,订婚和结婚一样,是你最美的时候,必须要有属于你的宝石首饰。” “男方要是不提供,你直接对我说,我全部包了。” “男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会没有送你像样的礼物吧?” 巧笑一笑,任嬅说道。“送我一幅他写的字,毛笔字写的挺好看,笔功遒劲,春秋一般。” 叹着气,李明溪说道。“早知道多为你选几个宝石钻石,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允许你被其他人比下去。” “你等着,我去翻翻我爷爷的家底子,一定为你要几个压得住场子的宝石首饰。” “不和你说了,我去忙了。” 挂断视频,任嬅关掉电脑,想着她即将订婚的男方,心中一片平静。 坐在窗户边缘位置,眺望着白沙瓦的夜景,张记对白沙瓦的感觉变得很奇怪。 白沙瓦不是安定的地方,但是在他的心中,白沙瓦让他内心安静,不像是在国内一样的安定。 奔走在国土之外,让他心中安静的地方,不是祖国的怀抱,而是异国他乡的土地。 没有将他的计划告诉身边任何人,不是不信任,而是保密的谨慎态度,张记选择不告诉沈俊、冯军等人他的计划。 作为整体布局中的环节,对于整体的布局影响不大,而他要做的事,对整体布局的影响很大。 推演着即将开始的布局,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因为他的疏忽,导致整体局势的倾覆。 每个人都想做棋手,可真正能做棋手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棋子。 在纵横的点中,多喘一口气而已,成为大局中的一口气。 飞机缓缓降落,张记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出口,看到等待他的斯里。 侧身靠近沈俊,张记说道。“沈俊,你信任斯里吗?” 沈俊一愣,不明白张记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怀疑斯里的信任。 斯里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不止一次的并肩奋战,是他们亲密无间的战友。 张记怀疑斯里,是有证据证明斯里背叛,还只是对斯里有了疑心。 不论是哪一种,沈俊对斯里的态度有了变化,产生一丝不信任的念头。 打量着不远处的斯里,沈俊谨慎说道。“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我是相信他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也是历史证明,我们对他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 轻笑的揶揄,张记说道。“你还会说成语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都说出来了,最近在看书啊。” “我不是怀疑斯里,而是怀疑他的生活态度。” “我们不在白沙瓦,他一个人呆在别墅里,安安静静的打扫卫生看家,偶尔帮谈笑处理一些事情。” “我们来白沙瓦,他就出来陪着我们,想一想,我们活的还真不如他。” “虽然他没有说过工资的事,工资一直全额发到他里里,真不知道他拿钱做了什么事。” “好像是我们为他打工,而不是他为我们打工。” 走到车前,张记转身对沈俊几人说道。 “你们去坐另外两辆车,我和斯里坐一辆车。” 司机错愕看着冯军几人,见张记上车,对着几人点点头,上车启动车子。 冯军、沈俊对视一眼,转身上了后面两辆车。 平常接他们6人只需要两辆车,这一次是三辆车。 在安排车辆的时候,张记已经做了决定,只是没有告诉他们。 汽车行驶在路上,张记闭着眼睛,沉默着不说话。 斯里安静的开车,没有主动开口问,他知道张记会在合适的时候开口,告诉他一些事。 过了一会,张记闭着眼睛,开口问道。“斯里,我能相信你吗?” 看都没看张记,斯里直接说道。“可以。” 言简意赅的回答,就像是斯里冷冰冰的人,多说一句话会消耗他的冷意。 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张记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表盘上。 牛皮黄色的信封很普通,就是一个普通信封,没有任何奇怪。 “信封里面有一封信,你看完信以后,按照上面的指令去做。” 停顿一下,看向窗外的夜色,白沙瓦的夜色是没有夜色,漆黑一片。 微微叹气,张记接着说道。“我在喀布尔会做很多事,你关注喀布尔的动态。” “等你认为到了需要打开信封的时候,那是打开信封的时候,你就可以打开信封。” 斯里反问道。“需要的时候?” 点点头,张记肯定说道。“对,到了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消息,你会等到需要的时候。” 疑惑的心情没有在脸上表露,斯里将信封揣进怀里。 刻意单独的相处空间,只是为了给他一个信封。 斯里明白张记的意思,也知道应该如何做。 疑惑是疑惑,等到的时候,所有的疑惑清晰明了,不需要提前知道答案。 第798章 月儿弯弯照九州 黎视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离开办公室。 走了几步,黎视停下来,回头看向办公桌上的纸质资料。 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纸质资料,直接放到碎纸机里碎掉。 看着成为碎纸的资料,黎视心中的火气小了一些,对资料内容的容忍也多了一些。 不是他管理的范围,事情超出他的预期,即使想要做一些事情,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出手。 他的身份特殊,职业特殊,不能对国内的事情横插一手。 没有欺负到他头上,张记也不是他的人,想要帮张记说话,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和身份。 论资排辈的国情,他的辈分太低,无法一言而定的决定一件事。 更何况这是为朋友出头,不是工作的事,也不是和工作有关的事。 董事身份是保护,但保护的范围有限,超出范围以外,黎视也是爱莫能助。 没有长青的青松,顾明堂已经纵横三十多年,依然看不到他衰败的迹象。 好在张记已经出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国,不会受到国内情形的约束。 如鱼得水在国外畅游,比在国内更加安全。 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李明端,以李明端段位,或许认识顾明堂和顾明堂背后的人。 周游斡旋之下,可以保证张记安全,至少不会被人暗中杀掉。 按下碎纸机的关机键,黎视决定先不告诉李明端,李明端只是看好张记,有招揽张记的心,表现不热切。 冒然以这种事情打搅李明端,李明端会认为是张记拐弯抹角的寻求帮忙,对张记、对他本人影响不好。 影响两个字害人,让他束手束脚,无法畅意做事。 一言而定的权利,不是权威的追求,而是想要更好维护他人为的利益。 老人有老人的想法,可以听一听老人的经验,不能完全按照老人的思想做事。 时代不同,做事方式不同,老人们的做法已经和时代脱轨,一次的倾覆就是一个句号。 权利掌握在老人手中,年轻人受限,流程走一遍,客观环境、客观环境都已经改变,不再适合当下的决定。 心中叹气,黎视离开办公室,来到楼下的咖啡厅。 不喜欢咖啡厅的环境,尤其是看到用电脑办公的人,黎视的心情更坏。 看到林可贞,黎视走到林可贞对面坐下,神情忧郁的看着林可贞。 汤匙搅拌着咖啡,林可贞好奇问道。“愁眉苦脸,看来是遇到事了,说说吧,我应该怎么帮你。” “黎哥,丑话说在前面,我的能力有限,要是为难的事情,还是要去找林含章,他能解决为难的事,我只能解决不为难的事。” 黎视摇头苦笑,低沉说道。“我的事是我的事,你帮不了我,含章也帮不了我。” “要说能帮忙的,还是林叔叔能帮忙,但这只是一件小事,不需要麻烦林叔叔。” “有些人活着真难啊,以你我之辈的家庭背景,尚且有生存困难,更何况是那些不让你我的人,他们活着该有多难。” “小时候想着长大,长大才明白,长大就是枷锁,是你我一辈子都逃不掉的枷锁。” 喝一口咖啡,林可贞皱着眉头,他知道黎视叫他出来不是需要他帮忙,而是需要他倾听。 人都会遇到超出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是人就会遇到,不论什么人,这是避免不了的事。 他们是魔都土着,在魔都可以享受便利,离开魔都以后,哪怕是到了附近城市,也要学会低头。 强龙不压地头蛇,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为人处事的规律。 以黎视身份,需要面对的难题很多,高处不胜寒,寒冷的不仅是他的高度,也是身边无人的孤独。 信任是两个字,落到社会中,信任是天大的难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信任时候可以掏心掏肺,不信任时候可以相互拔刀。 微微一笑,林可贞宽慰道。“黎哥,你我都是普通人,不过是家里父辈努力,为我们提供良好的家庭环境,但我们始终是普通人。” “没有普通人的物质桎梏,也有普通人的爱恨情仇,有普通人的得失忧患。” “我们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有特殊之处,吃着五谷杂粮,喝着水龙头里的水,活生生的人。” “有事就处理事,处理不了,那也是命中该有这一次劫难。处理的了,不过是坎坷,过去就是。” 轻声一笑,林可贞的话听着没有问题,实际有很大的问题。 他遇到的生死之间的大事,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生死之间的生死,一步生,一步死,走错一步的代价太沉重,而且没有任何改错的机会。 工作的难事可以解决,解决也可以,但生死之间的大事,想要解决,却发没有足够能力解决。 张记要在国内呆两个月时间,冷处理两个月,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没有必要告诉林可贞关于张记的事,黎视不想让林可贞牵扯进来,将他背后的背影牵扯进来。 控制着不可控的范围,让张记张记处理他的事。 当然,黎视会将这件事上报,他能做的也就是上报,让上层知道有人草菅人命,或许会敲打顾明堂背后的人,让顾明堂也有顾忌,不敢随意出手。 “你啊,还是幸福的,好好珍惜你的幸福。” 林可贞歪头看着黎视,突然转变话题,不再讨论黎视的难题。 林可贞没有多想,以黎视的能力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更没有能力解决。 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关上嘴巴,打开耳朵。 他是倾听者,倾听就可以,不需要有多余的话和动作。 来到茶室二楼,张记看到端坐的伊姆兰汗主教。 红泥小火炉,茶香静人心。 脱掉鞋子,端坐在伊姆兰汗主教对面,张记拿起茶壶,为伊姆兰汗主教茶碗添茶。 一个动作表达敬意,张记认为他保持着初心,对伊姆兰汗主教的尊敬从未改变。 而伊姆兰汗主教作为幕后之人,他的所作所为,有一些损害张记的利益,引起张极的些许不满。 最是难以保守的是人心,当损失的利益越来越多,内心的不满也会越来越多,直到反目成仇。 张记不确定他和伊姆兰汗主教会不会反目成仇,他们之间的间隙逐渐增大,距离也愈发的远。 伊姆兰汗主教微笑打量着张记,和他第一次见到张记时对比,张记年龄的增长,躯体已经不再单薄。 几年顺风顺水发展,人际交往面扩大,张记也成为很多人的利益输送者,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人。 成长是可喜的,最可喜的是张记是他亲自培养的,虽然最开始的目的是培养唐铭。 世事浮沉,最不思议的变化是成长。 弱小的种子发芽,成为一棵参天大树,可以遮挡风雨。 轻笑一声,伊姆兰汗主教端起茶碗,抿一口茶水,缓缓说道。 “张记,现在见你一面很难,你的生意越做越大,时间越来越少。” 端起茶碗,张记说道。“伊姆兰汗主教想要见我,一句话的事,我就是在地球另一边,也必须最快的速度回白沙瓦。” “就怕您不想见我,所以,我也不敢冒然的打搅您啊。” 伊姆兰汗主教一笑,摇头道。“我们见面不难,难得是心远了,已经不能交心。” 脸色微变,放下茶碗,张记盯着伊姆兰汗主教,思考着伊姆兰汗主教“交心”的意思。 他们的疏远有利益关系,也有其他方面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阿里。 阿里的死是导火索,让两之间的关系快速冷淡。 横戈的间隙,指向性的指示,张记不得不怀疑伊姆兰汗主教扮演的角色。 低头看向茶碗,张记问道。“伊姆兰汗主教,你怎么看阿里的死?” 哈哈一笑,伊姆兰汗主教说道。“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也认为阿里的死和我有关?” 张记看向窗外,冷声道。“慷慨牺牲,让阿里甘心去死,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我调查很久,证据也指向你,这才是最致命的。” 微微叹气,伊姆兰汗主教再次喝一口茶,慢慢说道。“阿里是我的左膀右臂,一直没有改变,我怎么会自断臂膀。” “现在不是为他报仇的时候,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一会为他讨一个公道。” 嘿嘿一笑,张记不屑道。“人都已经死了,那里需要公道。” “我不认为阿里需要公道,他需要的在他身死的时候已经告诉真主,真主也给了他想要的。” “我们凡夫俗子,还是不要讨论公道,这是真主的权利。” 拿起水壶倒茶,伊姆兰汗主教说道。“是啊,公道是真主的权利,我们没有权利讨论公道。” “所以你呢?你到白沙瓦的目的是什么,又想要做什么事。” 疑惑看向伊姆兰汗主教,张记恍然一笑,说道。“我的主教大人,我借道去喀布尔,路过白沙瓦,不会在白沙瓦久待。” 了然张记的行程,伊姆兰汗主教看向张记,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谈谈我们的事。” 第799章 第一步 提前布置安保的别墅,张记依然心中没底,不敢居住在明目的地方。 到了喀布尔以后,爆炸声就没有停过,可见喀布尔的环境,就不适居住。 即使是别墅,在反政府军眼中,别墅就是最好的打击目标,有钱人都是该死的人。 缴纳保护费的商人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误伤存在概率,在喀布尔这座城市里,误伤的概率很大。 站在院子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张记对罗伯特的安排很不满。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喀布尔同样使用,和罗伯特居住地紧挨着,想要干掉罗伯特,这会影响到他的安全。 已经选好地址,张记不能在改变,只好默认罗伯特的选择。 手机发送一条短信,张记将手机收起来,坐在院子里,眺望澄净的天空。 到了喀布尔,他的安全是问题,也不是问题。 阿索姆已经打招呼,恐怖袭击会避开他的居住地,但不是绝对的避开,误伤仍旧存在可能,而且是很大的可能。 罗伯特拎着红酒走进院子,看到愣神的张记,径直走到张记身前,挡住张记的视线。 回过神,看到罗伯特,张记不满抱怨道。“罗伯特,你选择的地方正是一个火药桶,我很担心床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喀布尔啊,我住的地方距离你这么近,这不是害我吗?” “你的人头明码标价5万美金,我的人头比你差一些,也是5000美金。” “不要钱的煤气罐丢过来,我们两人可是行走的现金,这是为兄弟们送钱啊。” 打开红酒,罗伯特摇晃着酒瓶,说道。“快拿几个杯子过来,10年的红酒,可不要浪费。” “瓶子中醒酒10分钟就可以,让你尝一尝我的珍藏。” 撇着嘴巴,丢给沈俊一个眼神,沈俊转身去别墅里找高脚杯。 坐在椅子上,罗伯特看着天空中慢慢游弋的云朵,好奇张记为什么在这个关口到喀布尔。 局势动荡,不稳定因素太多。 北约盟军内部出现问题,封锁消息,正在追查线索。 反政府军的恐怖袭击增多,似乎是故意挑衅,利用北约盟军内部事件腾不开手,不停扩大控制地域。 无利不起早是商人的惯性,张记在这个时候到喀布尔,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才会冒险做生意。 宝石生意停摆,没有到交易的时间,即使是宝石交易,也不需要张记亲自过来,安排任何一个人过来都可以解决。 看向张记,罗伯特问道。“张记,你在这个时候到喀布尔,一定有大生意要做。” “宝石贸易不需要你出面,矿石过境贸易很顺利,没有发生意外。” “锂矿石虽然开挖,但是没有到交易的时间,即使交易,你也不会出面。” “你到喀布尔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我好奇你的行踪,也好奇你要做的事。” 两个高脚杯放在石桌上,沈俊拿起红酒,倒两杯酒。 罗伯特的疑问也是沈俊疑问,是冯军的疑问,是所有保镖的疑问。 但所有人都没有问,张记没有说,他们作为负责安全的保镖,没有资格问。 端起高脚杯,晃动杯中液体,张记反问道。“罗伯特,有时间知道一些事不是好事,你确定你想知道我要做的事?” “一旦知道了,就算没有参与其中,也和这件事有关系,你也有洗脱不掉的知情关系。” “好奇心害死猫,你可能会是被好奇心害死的猫,你确定还想要知道。” 反问的回答,罗伯特怀疑张记到来,和北约盟军内部的事情有关系。 虽不知道具体的关系,罗伯特直觉有关系。 轻笑拿起酒杯,罗伯特说道。“想让我死的人很多,但是我还活到现在,你说呢?” 点点头,一口喝完红酒,看着空空,残留红酒的酒杯,张记说道。“是啊,躲过很多次危险,你有资格说这话。” “我这次到喀布尔是为了做一笔生意,有人想要买给我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我也想买下来,缓解紧张的财政。” “道指下跌三个点,做空道指才赚了12亿美金。” “再过几天,道指会上涨,做多道指也就是赚1亿美金左右。” “要是能做成这一笔生意,少说也能赚取2亿美金现金,你说这样的生意我要不要做,值不值得我亲自出面冒险。” 拿起酒瓶倒酒,罗伯特衡量张记骗他的可能性。 2亿美金现金,什么样的生意能够有2亿美金现金的回报率。 在喀布尔这座城市,除了烟块和军火,不会有回报率如此高的生意。 张记不会做烟块生意,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坚持。 军火买卖倒是可以,罗伯特不认为张记会做军火生意,张记手中没有军火渠道,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 端着高脚杯,罗伯特说道。“2亿美金现金的收益,这个盘子需要多大,才能有2亿美金回报率。” “你不想说,我也不再问,提前向你庆祝,祝你生意兴隆。” 端起酒杯,张记反问道。“真的不问了?也不想参与?” “你要是主动要求参与,我会考虑引荐你参与。” “但是进入以后,很多事情会身不由己,甚至还会和你背后的共和党作对,你要有心理准备。” 高脚杯轻碰,悦耳的玻璃碰撞声悦耳,张记脸上笑容很真诚,罗伯特却看到笑容背后的揶揄。 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他确定张记要做的事和北约盟军内部的事情有关系。 喝完杯中酒,罗伯特说道。“我还是不要参与,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我还是安心回去泡妞。” “美女在怀,美酒在杯,没有道理为了钱去冒险。” “现在的我不缺钱,也有稳定的来钱渠道,没有必要为了钱冒险,还要得罪我背后政党。” 起身俯视着张记,罗伯特提醒道。“这里是北约盟军的管控区,你做的事一定有损盟军利益,自己小心。” “你见识过盟军的情报网,知道盟军情报系统的可怕之处,千万不要让他们找到你的把柄。” “即使没有把柄,他们确定你的行为有损利益,莫须有的罪名也会把你留在坟场里,毕竟道歉不值钱。” 仰视着罗伯特,张记笑着说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另外,你真的可以考虑,你如果加入进来,我们如虎添翼,你也可以一次性拿到养老钱,可以安心养老玩女人。” 微微叹气,罗伯特想到叔叔的一行,对张极一笑,大步离开院子。 看着罗伯特的背影,张记拿出手机,再次编辑短信发送出去。 消息已经散布出去,就看罗伯特如何选择。 走在回别墅的路上,罗伯特天人交战的想着张记。 合作伙伴是合作伙伴,利益往来而已。 政党是他的利益,北约盟军的利益也是他的利益,他的行为可以有损北约盟军利益,但是不能触碰到影响稳定的利益。 北约盟军陷入不稳定状态,过了三天时间,他还没有得到消息,罗伯特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站在别墅门前,罗伯特果断拿起手机,拨打海顿电话。 他要将张记可疑之处告诉海顿,让海顿调查张记,确定张记是否和北约盟军内部事有关系。 罗伯特不希望张记有问题,但是真的有问题时,他也不会犹豫对张记下手。 “罗伯特,你不用向我打听消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罗伯特说道。“我不是向你打探消息,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张记今天到喀布尔,他说他有一笔盈利2亿美元现金的大生意,想要拉着我一起做。” “我不知道具体做什么,但我想我见过这个消息告诉你,你或许会知道张记要做的事。” “海顿,请你不要忘记,我们是一个国家的人,是有共同利益的国人。” 海顿沉默,没有回答罗伯特。 盈利2亿美元现金,这样的生意不多,至少在喀布尔不多。 而张记突然到来的时间点很恰巧,不会是巧合,只会是有目的的行动。 联系前后因果关系,海顿认为张记要做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内部丢失的现金。 洗黑钱而已,6亿美元现金,40%的手续费,恰好是24亿美元现金。 深呼吸一口气,海顿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关注张记,你也可以多套他的话,确定他要做的生意。” “罗伯特,我们丢失了6亿美元现金,估计被本土势力抢走,如果追不回来,你知道后果。” “6亿美元现金变成武器,我们会死多少无辜的士兵,又会有多少人因此受灾。” 回头看向张记所在的别墅,罗伯特心中一惊。 张记的胆子太大,大到让他惊心。 幸好他讲消息告诉海顿,也知道盟军内部的事,及时让事情向更糟的一面发展。 “海顿,我会再去找张记,你也多用心,再见。” 挂断电话,罗伯特回想叔叔的话,那一句议员的诱惑让他动心。 权利是一切的根本,有了权利就拥有一切。 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他身份的机会。 第800章 请君入瓮 老黄手拿剪刀,修剪着手中的花枝。 将最后一枝花插进花瓶中,老黄打量着花瓶中的鲜花。 鲜花没有视频中的艳丽,可见他的插花功夫一般。 看了两集视频,没有系统学习,也没有长时间练习,他插的花只能说是插花。 放下剪刀,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手,老黄看到院子里看书的布塔。 塔里兹有事回信德省,情况不明朗,他没有带布塔回去,将布塔留在曼谷。 孩子教育是一项持续十几年的大工程,耐心不可少,恒心更是最基础的因素。 朝气蓬勃的少年,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布塔却没有少年的活泼,更像是老年人一般,默默坐在一边,呆在一个人的世界中。 看着布塔,老黄想起他在纽约的儿子和孙子。 对西方的迷恋,以至于不愿意接手他的事业,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选择在纽约定居。 要不是他为儿子、孙子提供花销的钱财,他们怎会能够在纽约享受生活。 舍本逐末的方式,注定未来日子的艰难。 不吃人间苦,不知人间苦。 等到了付出代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也不能在保护儿子和孙子。 每每想到这里,老黄心中沉痛不已,但他没有办法说服儿子回到曼谷,也没有办法说服孙子接手他的产业。 民主自由蒙蔽双眼,让他们看不清未来的迷雾,也看不清民主自由背后的陷阱。 唤不醒的人,不是装睡,而是认为他是对的,在固执己见的世界观中,为他的价值观铸造坚不可摧的长城。 微微叹气,老黄大声喊道。 “布塔,到我这里来。” 听到老黄的呼喊,布塔合书起身,走到老黄身前。 指了指椅子,老黄说道。“这里就我们两人,你不用遵循塔里兹对你的要求,随意坐就可以。” “《古兰经》你看了几遍,有没有想要换一本书看的想法,你也可以看其他书,不用一直看一本书。” 摇摇头,布塔拒绝道。“黄爷爷,塔里兹先生说智慧在《古兰经》中,只要熟读《古兰经》,一切智慧都会在我的脑袋里。” “阿克巴先生教诲我,一定读200遍《古兰经》,我还没有达到阿克巴先生的要求,不能去读其他的书。” 摆弄这插花,老黄问道。“这是我看视频学习的插花,你看我插花的手艺如何?” “少年心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我的心情。” 布塔打量着花瓶里的花,对老黄的手艺嗤之以鼻。 但他不会如实表达他的想法,既不尊重老年人,也会打击到老黄。 盯着插花看一会,布塔说道。“观物观心,心境如湖,插花如浪。” “黄爷爷的心乱了,插花也就乱了。” “不如停下来喝杯茶,热茶暖身,凉茶静心,都是很好的选择。” 老黄一,眼神直勾勾看向布塔。 他的心境乱了,不是因为插花不好看而乱,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犹豫。 少年都能看出他的心乱了,他自己却不知道。 哈哈大笑两声,老黄说道。“布塔,你的不错,我确实应该喝茶。” “《古兰经》有智慧,但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些话,这是你的智慧,不是《古兰经》的智慧。” “我知道你的事,你也是可怜的孩子,幸好有阿克巴保护你。” “孩子,好好活下去,等你长大了,一定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未来的世界是你们的,你不应该在这里看书,应该到学校里学习,看一看同龄人做什么,学一些同龄人学习的知识。” 再次有人告诉他要上学,和同龄人相处,只是布塔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去上学。 跟在塔里兹身边,听闻已经让他学到学校里没有学到的知识。 学校是学习知识的地方,但学校学不到社会需要的知识。 老黄主动提出来,布塔不能,也不会拒绝。 他是少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能依靠其他人的保护成长。 看着老黄热切的眼神,布塔说道。“我听黄爷爷的。” 老黄笑了笑,心中笑骂布塔耍滑头。 他是老人,孩子的成长还是要去学校,不能一直待在老人身边。 布塔真心也好,违意也好,只要他在曼谷,老黄就会安排他去贵族学校学习。 塔里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布塔上学应该向塔里兹说一声。 想着给塔里兹打电话,老黄说道。“曼谷贵族学校有几家不错的,我问一问具体的条件,为你选择一个学校。” “到了学校以后好好学习,不单是学习理论知识,也要学习如何和同学相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人与社会的关系,处理好人的关系,就能处理好人与社会的关系。” “一个月1万美金的零花钱,必须花完,不能有余钱。” 布塔听着老黄的话,默认老黄的安排。 塔里兹走的匆忙,没有时间管他,老黄安排他去学校也可以,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看书,不影响他的生活。 一个月1万美金生活费,还要必须花完,布塔不认为他一个月需要花费1万美金。 看着老黄认真的表情,布塔说道。“黄爷爷,一个月1万美金是不是太多了。” “我的花费很少,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没有必要一个月1万美金。” 老黄笑了笑,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开始吧”。 放下手机,老黄说道。“你会用到的,只是时间问题。” 亨特看着海顿,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队人全部解除武器,强制休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照顾他们的举措,亨特想知道原因,至少告诉他为什么,哪怕是敷衍的借口。 看着愤愤不平的亨特,海顿没有心情安慰亨特。 一旦坐实张记洗黑钱,他就是帝国的敌人,亨特和张记走的近,也会成为怀疑对象。 走私药品,打劫宝石,这些事情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海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也可以提供帮助。 这一次不行,涉及6亿美金,这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 解除武装,强制休息,这是海顿能够做到保护亨特等人的举措,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亨特赚钱入了迷,海顿不确定亨特在这件事中陷入有多深,他不敢问,怕得到他预料的结果。 亨特真的参与其中,海顿保护不了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而杀掉所有知情人就是最好的保护,知情人是张记等人,死了也就死了,海顿不在意张记等人生死。 瞥一眼亨特,海顿驱赶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命令已经下达,你执行命令就可以。” “风雨飘扬的关键时刻,你们能休息,这是天大的好事。” “多少人想要休息不能休息,不要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 “带着兄弟们好好休息,酒吧喝酒,河边钓鱼,哪怕是找女人,都是允许的。” 亨特冷哼一声,不满问道。“海顿,你也说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小分队在这个时候休息,岂不是被人说闲话。”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让我甘心被休息的理由。” 轻笑一声,海顿问道。“军人执行命令需要什么理由?” “命令是詹姆斯将军亲自下达,你需要理由,你去问詹姆斯将军,问问他为什么让你们休息。” “你真有胆子,你可以去詹姆斯将军的办公室,当面问一问他。” 亨特不可能去问詹姆斯将军,他们之间的隶属关系明确,越级的事情不能做。 他要是做了越级的事,公然挑衅规则,不用詹姆斯将军下令,会有很多人出手弄死他。 执拗的盯着海顿,亨特问道。“是不是怀疑我们小队和丢失的现金有关系,所以让我们休息,变相监禁。” “除了这件事以外,我想不到还有哪些事和我们有关系,以至于让我们解除武装。” 海顿看着亨特,笑着反问道。“你们和丢失的6亿美元现金有关系吗?” 亨特震惊看着海顿,怀疑成为现实,他们真的被怀疑和现金丢失有关系。 现金丢失有内部信息泄露问题,信息不是从他们小队泄露。 亨特询问过小队人员,是否知道现金运送的事,保密程度如此高,执勤分队根本不知道。 走私是他们喜欢干的事,毕竟是默认的规则,不会受到责罚。 泄露军事秘密,联系没在关系,吞没6亿美金,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事。 军事法庭必死的罪,没有人能承担责任。 “海顿上尉,现金丢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怀疑也要有可信度,我们执勤小队接触不到运送现金的有关信息。” “我询问过小队所有人,他们都向我保证,他们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哈哈笑了两声,海顿起身说道。“亨特,好好休息,很快就有结果,事实如何会有一个说法。” “你们休息着就可以,不用关心所有事,我不用外出执勤。” “提醒你一件事,最近不要和外界联系。” 明白海顿的担忧,亨特脸色阴沉,转身离开办公室前往宿舍。 第801章 质 问 亨特迷迷糊糊的醒来,和海顿谈话已经过去两天,亨特还是沉浸满满的恶意中。 基地对他们小队人的不信任,将他们推到对立面。 知道张记到了喀布尔,亨特一直没有联系张记,也没有去找张记的计划。 但是,睁开眼,看着窗帘投射进来的光线,亨特突然决定去找张记。 去找张记之前,亨特必须先去找海顿,让海顿知道他去找张记。 张记的位置特殊,北约盟军没有找到丢失现金的消息,想要通过张记这条线顺藤摸瓜摸到丢失的现金。 起床来到海顿办公室,亨特看着精神萎靡的海顿,好奇两天时间里海顿经历了什么事。 海顿抬头看一眼亨特,不耐烦问道。“找我什么事?” 到了海顿面前,没有隐瞒行程的必要,亨特直接说道。“海顿上尉,我要去赵张记,到你这里备案。” “帝国不相信我,但是我始终忠于自己的国家,忠于我的在军旗下亲口说出的誓言。” “我心里憋屈,张记在喀布尔,我要去找他问清楚,他是不是到喀布尔洗黑钱。” “我不敢说特别了解张记,以他的为人谨慎小心的行事作风,不应该会参与到洗黑钱的交易中。” “他和罗伯特有合作,和我们也有合作,为了一笔死钱,得罪所有合作伙伴,让自身处于危险之中,我不认为张记会做这样的事。” “我要去好爱他问清楚,是否和洗黑钱有关系,是否和我们丢失的6亿美金现金有关系。” 看傻子一样看着亨特,海顿怀疑亨特是不是傻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张记要做的事没有告诉罗伯特,邀请罗伯特参加的态度不诚恳,只是试探罗伯特而已。 海顿不认为张记和亨特的关系,亨特问张记道喀布尔的目的,张记会和盘托出,告诉亨特他到喀布尔的目的。 谋事在天,成事在人,但保密是做事的基础,做事不保密,事情的成功率无限下降。 灰色的事情游离在法律边缘,一脚崴了就会踩到法律红线。 张记秘密到喀布尔,低调的不让其他人知道,甚至不和喀布尔的宝石商联系,做的事一定是秘密的事。 海顿了解亨特,亨特决定的事,哪怕他不同意,亨特还是会坚持去做。 揉着太阳穴,海顿无奈问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你最好的做法是置身事外,等待所有事情结束,而不是主动凑上去。” “没有人怀疑你的忠诚,所有手段都是对你的保护,让你不被这件事牵扯。” “我建议你回去接着休息,喝酒、赌博、玩女人,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凑进来。” 摇着头,亨特明白海顿的意思,但他还是坚持他的决定。 嘴上说的再好听,保护也好,还是其他的说法,不信任的举措是他们所有人最真实的感受。 他们的行为引来其他战友无端猜测,认为他们做了某些事情,现在处于被监禁状态。 出生入死的战场,铁血军人,怎么能够被无端猜测,挺不直腰杆做人。 屈辱的心情,没有经历的人难以理解这种心情。 亨特必须用他的方式排除嫌疑,让帝国看到他的忠诚,用实际行动向帝国表明他的态度。 “海顿上尉,我过来是通知你,你同意与否,我都会去找张记。” “现在,我已经将我的行程报告,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至于你如何看待我的行为,我不在意。” 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海顿大声喊道。“亨特,站住,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你明白吗?” 转身看着海顿,亨特一字一顿道。“我会为我任何行为负责,我和你明白这一点。” 视线冒火,海顿还是妥协。 他不能将亨特绑起来,也无法限制亨特的行动,只能妥协,让亨特去见张记。 拿起电话,海顿说道。“我可以同意你去找张记,你身上必须监听设备,你和张记的谈话必须在我们的监听之下。” “不要拒绝,你拒绝携带监听设备,你无法解释你的行为。” “亨特,你可以固执的坚持己见,但也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为你的事业负责。” 亨特低头沉思,听着海顿安排送来微型监听设备,亨特接受海顿的安排。 张记真的参与洗黑钱,站在他们对立面,即使是罗伯特也无法保护张记,更何况是他。 对立面的敌人不是朋友,在洗黑钱这件事上,他们是敌人,需要用对待敌人的方式对待。 问心无愧的行事,接受携带监听设备,也是直接证明他的忠诚。 看着地图,张记计划他的车里路线。 将生命安托付给李明端的人,张记只能一个人独立的完成撤退,不依靠身边任何一个人。 沈俊、冯军欲言又止的扭捏,张记看在眼中,但是他没有解释的想法,也没有告诉他们的必要。 他做的事是危险的事,他一个人知道秘密是最好的保命方式,其他人不需要知道。 作为老板,他想做的事,只需要沈俊、冯军配合,不是告诉他们理由和原因。 想要让沈俊随身跟着他,但张记不确定他需要多久能撤离,还是决定不告诉沈俊、冯军等人,不让他们参与其中。 沈俊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道。“张总,亨特来了,他说有事问你。” 回头看一眼沈俊,亨特能有什么事情问他,无非是他们合作的事,或者是带着目的前来,想要的套他的话。 将地图收起来,张记说道。“让他进来呗,人已经到了,不能让客人站在门外。” “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想问我什么,是问我生意的事,还是意有所指的询问其他事。” 意味深长看着张记一笑,沈俊转身下楼,去找亨特。 亨特一人上楼,走进张记房间。 打量着张记房间,亨特没有发现摄像头之类的监控,不确定是否有监控监听,亨特问道。“你这里有没有监听?” 疑惑看着亨特,张记明白亨特的担心,但张记更担心他房间没有监听,亨特身上反而有监听。 北约盟军出了那么大问题,他在这个时候到喀布尔,嫌疑很重。 示意亨特坐下,张记将折叠的地图放在桌上,问道。“我以为你不会联系我,没有想到是亲自上门。” “罗伯特一定和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似乎我到了喀布尔,他对我的态度直接转变,不像是朋友和合作伙伴,反而有了和我保持距离的趋势。” 没有铺垫,张记的平白铺叙让亨特省略铺垫,可以直接询问张记到喀布尔的目的。 罗伯特保持距离,说明他已经嗅到风声,刻意的避嫌。 想要上升的心,怎么会让污泥溅到身上,影响他未来的议员竞选之路。 有意无意看向桌上地图,亨特问道。“罗伯特刻意保持距离,有他的原因,我来这里也有我的原因。” 停顿一下,看向张记平静的脸色,亨特直接问道。 “你这次到喀布尔的目的是什么?” “我好奇你的目的,我想罗伯特也很好奇你的目的。” 微微一愣,张记笑着反问道。“你们认为我到喀布尔是什么目的?” “以往我到喀布尔,没有人对我的目的好奇,这一次是怎么了,你们对我的目的如此有兴趣?” 感受到监听设备的工作的热度,亨特知道海顿在另一方面监听。 他找张记的目的有为张记证明清白的目的,所以他没有给张记任何暗示。 相信张记不会碰触洗黑钱,亨特直接问道。“你的目的关乎你的生命安全,而且涉及到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中。” “如果可以,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亨特,我们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你不认为你的行为越界了吗?” “我到喀布尔当然有我的目的,不带着目的而来,我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到战争笼罩的城市。” “至于我想做的事,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事,你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亨特看向张记,脸色难看说道。“张记,有些钱可以赚,但有一些钱绝对不能赚。” “有命赚钱,也要有命花钱,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屑一笑,张记脸色平静说道。“十倍的利润,这个世界就没有不能赚的钱。”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不让我赚钱,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这么好的生意可不多见,我不可能错过,即使有你说的生命危险,我也在所不惜。” “这么多年枪林弹雨,风浪都闯过来,我不担心这一次有危险。” 心中叹气,亨特想不明白张记为什么执迷不悟,居然想要参与洗黑钱,洗的还是抢劫他们的黑钱。 话说到极限,能说的已经说了,能做的已经做了。 亨特庆幸他携带监听,不然无法证明他的清白。 张记疯了,但他没有疯,知道能做和不能做的界限,绝不会越界。 起身看着张记,亨特摇摇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张记房间。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张记执意去地狱,亨特却想要去天堂。 第802章 担心的未来 指数剧烈波动,然后直线爬升,快速变红,然后向上爬。 卫疆盯着道指,心中的疑惑愈加深,他不知道张记怎么预料到道指会在大跌以后大涨,甚至预料到涨跌的指数点。 大跌300个点,他们三倍做空,大涨200个点,三倍做多。 精确的消息不需要费脑筋,也不需要担心可能出现的变故,只需要按照操作规则做多做空而已。 看着交易员额头的汗水,卫疆很想告诉他大可不必如此,根本不会出现意外。 大涨200个点做多卖出是他们的预定计划,只是没有将准确的消息告诉操作手,没有让他们掌握最真实的计划。 道指急转下跌,卫疆心中紧张,担心出现坏情况。 大跌300个点没有问题,能否大涨200个点,尘埃不落地,卫疆也难以确定一定会大涨。 下跌5个点,10个点,20个点,企稳站住脚跟,波浪式的动态。 看一眼钟表时间,距离停盘还有4个小时,卫疆有足够耐心等待道指上冲。 抽出烟点上,点燃的烟夹在手指间,慢慢燃烧。 烟雾飘荡在狭小房间飘散,刺激着疲惫的神经。 时差不同,昼夜颠倒,卫疆感觉他很快就会坚持不下去,而操作手也在坚持着打破生理极限。 一支烟燃尽,最后的火光碰触手指,卫疆感到手指疼痛,下意识松开手指,任由烟头掉落在地上。 慌乱起身捡起烟头,看着地毯上的小黑疙瘩,卫疆心中懊恼他的小差。 时间一点一点燃烧,道指反复上涨后横盘,然后再次上涨横盘。 越来越接近做多的预期,卫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道指大涨200个点,卫疆将手中的烟头丢掉,大喊道。 “卖掉,全部卖掉。” 操作手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执行卫疆的命令。 不是他们没有想法,而是有想法的人已经离开这个房间,他们作为操作手,听命令做事,不需要有属于他们的见识和建议。 以大盘的上涨趋势,不论是指数分析,还是技术分析,200点不会是上涨的上限,肯定还会有上涨点数。 一个点是几百美金的利润区间,他们在200点这个时候卖掉,肯定会损失利润。 没有人能够做到在最高点卖掉股票,更何况他们是做多道指,也不可能在最高点卖掉。 但是200点不是合理的区间,坚持一会还会有有上涨区间,那时候才是最佳卖出点。 但没有操作手提出异议,提出异议的人已经离开这个特殊的房间,剩下来的他们是有眼色的人,知道什么时候适合开口,什么时候适合闭嘴。 卫疆歇斯底里喊叫,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他们的建议就是违背命令。 快速清空做多的etf,操作手看着成交量,心中一口气慢慢提起来。 最后一单成交,他们在200点到205点之间,全部清仓。 确定清仓结束,卫疆满意操作手执行命令的坚决,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提出异议。 一次做空,一次做多,两次成功,盈利大概在45亿美金左右。 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烟盒,想了一下,卫疆放下烟盒,说道。“大家这段时间很辛苦,我知道大家的付出。” “这一次的成功离开在做各位的努力,奖金会在上班以后发到各位的卡中。” “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做事的人,尤其是你们,你们值得拥有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奖励。” “忙碌这段时间,我们的肉体、精神、精力到了生理极限,虽然取得丰硕成果,但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请你们现在立刻回到家里、酒吧、洗浴中心,或者是其他的某一个地方,一个让你们放松并愉悦的地方。” “大胆放心去放纵放肆,所有消费明天去财务报销。” “各位,今晚是不眠的夜晚,请你们不要浪费美妙的人间享受。” 赶走所有操作手,卫疆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看着涨落的道指。 一个疑问在他心中升起,他想知道道指的最高点在哪里,也想知道道指以多少点收盘。 最高点卖出是奇迹,卫疆也不认为有人能够做到在最高点精准卖出,这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 盯着电脑屏幕涨跌的数字,一直到结束。 238点收尾,卫疆看着最后的数字,心中的疑惑慢慢减淡。 会有人在最低点买入,不会有人在最高点卖出,适当能够接受的卖出点,就是最佳的卖出点。 虽然损失38个点,但是利润已经保证他的收益,他命中得到的是200点收益,不是238点。 关掉电脑,走出小房间,卫疆看着漆黑空空的办公区,心中一片空明。 打开他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明亮的眼睛看着天花板,预想着他的未来。 嘉慧投资发展的很顺利,按照张记的指示投资,没有走错一步,嘉慧成为投资界的黑马。 但卫疆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不是他真实水平的投资回报,让他对现在的生活乏味。 他投资的项目很多,有成功的投资项目,也有失败的投资项目。 这些项目对嘉慧重点投资没有影响,只是他个人投资的偏好,看准公司项目未来发展期望。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卫疆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检查一遍所有货物,艾哈迈迪回到房间里。 阿尔特卡靠着土豆,笑着说道。“艾哈迈迪,你就像是一个守门人,担心自己的财富被抢,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如果真的不放心,你干脆和那些石头睡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担心。” 艾哈马迪拿起水壶,大口喝水。 放下水壶,看向烤熟的土豆,拿起一个剥皮。 “我答应张记替他保护好这批宝石,这是艾哈迈迪的承诺,不能做不遵守承诺的人。” “我很想不通,为什么要将这批货物运到我们这里,然后他在过来交接。” “直接运到曼谷,或者是魔都、深圳,省去很多麻烦,唯独在我们手里最不安全。” 塔塔克夫走进房间,看到烤熟的土豆,拿起来就要吃。 看着塔塔科夫饿极了的样子,艾哈迈迪问道。“几天没有吃饭,饿成这个样子。” “难道山上没有粮食,还是没有你想吃的?” 塔塔克夫解释道。“只有饿了的时候吃饭才香,不饿的时候,吃饭没有味道。” “峡谷里出现很多陌生人,看着就知道是反政府军,不知道他们是借道,还是密谋计划。” “出门小心一些,不要和他们冲突,都是一群疯子,疯起来什么事情都敢做。” 艾哈迈迪吃完一的土豆,看着燃烧的火堆,心中也是疑问很多。 政府军动向频繁,北约盟军动向频繁,反政府军的动向也很频繁,似乎在酝酿着大事。 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但艾哈迈迪不想知道外界的事,只想快些将货物交给张记。 “不用管他们,他们不打搅我们,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他们密谋所谓的大事,还不是那一些没有营养的事,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整个国家动乱至此,不是一方的责任,任何一方都有责任。” 塔塔克夫再次吃完一个土豆,对艾哈迈迪的话不感冒。 他们的土地是神赐之地,是富饶的土地,但土地孕育的宝物没有为他们带来美好安定生活,反而是战乱。 早已习惯战乱生活,向往和平安定生活,但塔塔克夫知道那是不可能。 太多眼睛盯着他们的土地,不会放弃这块土地上的宝物,也不会放弃亚洲心脏位置。 擦擦手,擦掉手上的黑灰,塔塔克夫说道。“管他们呢,我们挖我们的宝石,不用关心其他的事。” “现在是非常时期,做事要小心一些,尤其是你的货物,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居然答应张记。” “万一有一个意外,在真主安排以外,你不好交代。” 火苗旺盛燃烧,艾哈迈迪不认为会有意外,即使有意外,张记也不会怪罪他。 费尽心力将货物运送到潘杰希尔峡谷,艾哈迈迪认为货物不是贵重,或者是珍贵货物,不然张记也不会将货物运过来。 不明目的,但这不重要,还有5天时间,只要度过5天时间,他就可以移交。 拿起一个土豆,艾哈迈迪说道。“我怀疑是走私的古董之类的货物,不然不会运送到我们这里。” “喀布尔洗白古董,然后正大光明的运到市场,出手比较容易。” “我担心反政府军和小偷,这些人才是意外制造者。” 阿尔特塔附和道。“真有不长眼的小偷,那就挖掉他的眼睛。” “反政府军不会搜查我们的房间和货仓,这是彼此间的默契。” “艾哈迈迪,尽快联系张记,让他将货物运走,不要再放在我们这里。” “默罕默德快回来了,你也要回庄园,不能在潘杰希尔峡谷待着。” 点点头,吃着烤土豆,艾哈迈迪想着如何联系张记。 默罕默德回庄园,他必须在默罕默德之前回到庄园。 想着未来几天发生的事,艾哈迈迪想要时间走的快一些。 第803章 方式方法 亨特和张记的对话一遍一遍放着,所有人屏息聆听,想要从对话中找到异样部分。 连续听了8遍,没有指向性的对话,不能确定张记是否参与洗黑钱。 海顿看着其他几人的面色,明白几人的想法,但是他不想要如此做,秉持他的原则,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做事,在道德底线之上做事。 神态各异的几人,海顿不知道如何评判几人,但是他坚守他的底线,不会过问限制其他人的底线。 詹姆斯将军沉思着,将军没有说话,其他人没有说话的勇气,担心打乱詹姆斯将军思考。 亨特已经在回基地的路上,从对话内容上没有听出来异常,但不能保证亨特和张记没有手势交流。 人心之防,甚于防川。 对人的无端揣测,也是如此,以最坏的一面揣测人心。 事实证明,以最坏一面揣测人心,得到的结果往往是在预期之上。 詹姆斯将军看向海顿,亨特是海顿分队的人,也是海顿安排这一次的对话监听,海顿最有资格发言。 海顿和张记的交流最多,虽不是直接交流,间接交流也是有的,了解张记的为人处事风格。 詹姆斯将军想要听听海顿的想法,然后再做决定。 “海顿,对话听完了,你说说你的想法。” 海顿抬头看向詹姆斯将军,眼神对视,海顿明白詹姆斯将军的想法,这是让他先开口,定下铺垫的调子。 可海顿把握不准詹姆斯将军的偏向,是倾向抓捕后审问,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其他几人齐刷刷看向他,海顿感觉到压力,扑面而来的压力压的他窒息。 詹姆斯将军点名,他不说不行,只好模棱两可说道。 “詹姆斯将军,我认为张记没有参与洗黑钱,和我们丢失的6亿美元没有关系。” “最主要的证据是他手中没有洗黑钱的渠道,无法快速将钱洗干净,运出喀布尔。” “张记一直从事宝石,偶尔走私黄金,但这两条路和洗黑钱不同。” “洗黑钱是技术活,需要全球银行系统支持,据我所知,张记和银行业没有亲密关系,所有我认为,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我的推测信息是半年前的信息,监视还是必须的,只要他的行为不违背我们利益,对我们没有影响,可以不用搭理他。” 詹姆斯将军看向其他人,眼神扫一遍,将其他人的表情收尽眼底。 微微一笑,卡尔反驳道。“我不认同上尉的说法,张记存在已经影响到我们,不能放任他,要将他列入重点监视对象。” “关键时期,任何疏忽都是致命的,他在这个时候回到喀布尔,嫌疑洗不干净。” “十倍的利润,足以让人疯狂去死的利润,没有洗黑钱的手段可以寻找合作伙伴,找到洗黑钱的渠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既然将现金抢走,以现金交易就可以,为什么要洗钱?” “现金交易固然麻烦,这也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除非他们急需要银行转账,通过转账购买物资。” 听完卡尔的话,詹姆斯将军看向卡尔,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购买物资,反政府军还能购买哪些物资,还不是枪支弹药和生活物资。 冬季即将到来,进入到严寒季节,对生活物资的需求成了头等大事。 海顿看向卡尔,他说的是他的分析,对人不对事。 卡尔说的是事,对事不对人,也点事情的重点在哪里。 寒冬将至,他们需要过冬的生活物资,反政府军也需要过冬的物资。 现金无法快速交易,银行转账是便捷支付方式,可以高效完成支付,购买物资。 詹姆斯将军想了想,情报系统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信息,他成为聋子瞎子。 放长线钓大鱼是一种方式,只要牢牢控制洗黑钱的一个环节,他不担心事情超出可控范围。 抓捕审问也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詹姆斯将军不相信张记身板能够坚持严刑拷打,他一定会松口。 考量着两种方式的可取,詹姆斯将军陷入沉思之中。 海顿手机响起来,看到亨特发来的信息,海顿心中发冷。 亨特的推测主观因素太多,影响了他的判断,没有看清事情的本质。 卡尔看一眼海顿,随意问道。“什么消息,脸色都变了。” 海顿反应过来,知道他的反应在其他人眼中是异样。 敏感的神经,就像是鲨鱼的嗅觉,闻到千里之外的血腥味。 有意偷看詹姆斯将军一眼,海顿随意说道。“亨特发来的信息,他的判断和我一样,认为张记洗黑钱的可能性不大。” “为了避免判断错误,亨特联系监视张记,不让张记脱离我们的视线。” “亨特在一辆车上安装追踪器,可以帮助我们定位,确定张记的行踪。” “他们有5辆车,只有一辆车安装追踪器,不能确定张记是否会恰巧在这辆车上。” 卡尔笑着说道。“只要是我们生产的汽车,后台可控,不需要确定他在哪一辆车上。” 詹姆斯将军开口道。“分出几个人,成立监视小组监视张记,确保他24小时在我们监控之下。” “情报系统动起来,让所有阿富汗亲美人动起来,全力追查丢失的6亿美金线索。” “不论谁和6亿美金有关系,都是我们敌人,一旦确定,格杀勿论。” 詹姆斯将军离开会议室,卡尔随意坐下,拿出雪茄点燃。 看向海顿,卡尔认为海顿和张记有隐为人知的关系。 亨特走私是人尽皆知的事,海顿作为亨特上级,要说没有分一杯羹,卡尔肯定不相信。 钱财流向不缺钱的人,卡尔很嫉妒这一点。 可是他的下属都是小打小闹,没有稳定的合作伙伴,无法形成上下游链条式的走私。 这一次丢失6亿美金是一个机会,海顿敢为张记开脱,证明张记和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他可以借助这一次机会接触张记,进入到走私关键一环中。 “海顿,你对你的判断有没有信心?” 坐在卡尔对面,海顿反问道。“卡尔,你对我的判断很上心,是赞同我的判断,还是反对?” “判断只是判断而已,和信心没有关系,不能信心强作出错误判断。” 嘿嘿笑一声,卡尔不在意海顿的太极。 没有信心也不会说出那些话,看似是模棱两可,也是为张记解除他们的敌视。 监听监视已经安排,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可以。 张记能否安全过关,就看张记是否按照他们推算进行,真的和洗黑钱没有关系。 心思火热的想要结束这次意外,参与到走私药品和物资生意中,卡尔对海顿的热情不减。 做熟不做生,没有熟悉中间人介绍,没有信任基础,想要做走私生意很难。 卡尔下定决心走私,绝对不允许发生意外,让其他人干扰他的计划。 “海顿,一直听闻你生意做的不错,亨特等人也是赚的盆满钵满,让人羡慕。” “上一次行动,你们战果最多,损失最小,也和你的生意有关系吧。” “我们也是战场上的战友,有好处不能一个人独吃,也要想着其他的战友,是不是也饿着肚子。” 别有滋味看着卡尔,海顿明白卡尔的意思,不过是想要分一杯羹。 早已不想让亨特走私,海顿也想让他分队的人断了走私的路,安心做一名合格的帝国军人。 卡尔有意接手,正好解了他的难题。 “等这件事结束,我出面邀请张记到基地参观,介绍你们认识。” “张记为人值得信任,我们合作的很顺利,没有因为分钱闹别扭。” “你们认识以后,如何合作,如何分钱,你们自己谈。” 挑明话题,没有余地的挑明话题,但卡尔并没有恼怒。 本就是如此心思,海顿言明省了他铺垫的心思。 “海顿,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心思明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家里没有钱开锅,我也是左右为难,不能看着孩子们没有面包吃。” “上帝也不愿意看见他的信徒挨饿,更何况我们是帝国的军人,上帝也不愿意看到宣扬他信仰的人饿着肚子。”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规矩,既然已经制定好规矩,我也不会破坏规矩让你难做。” 海顿暗笑,卡尔不了解情况,暗自以为他了解的表面就是全部。 当然,海顿也不会戳破卡尔的表面,为他解决问题的人,总要给几分面子,不让卡尔难堪。 不了解亨特和张记的规矩,卡尔和张记接触,如何设立规矩也是他们的事。 本来就不多过问走私,海顿也不会在张记和卡尔的合作中多嘴。 “我和他的合作是我们的事,你和他的合作是你们的事,还是要重新谈,不用在意我。” “维护自己的利益是根本,只要不损失利益,一切都可以谈。” 卡尔笑了笑,心中升起希翼,想要尽快结束6亿美金的事。 国家的钱是国家的钱,不是他的钱。 耽误他赚钱,国家也不行。 第804章 怀疑莫名 回到办公室,看到在办公室等待的亨特,海顿没好气坐在椅子上,懒得搭理亨特。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似乎没有安稳的时候,也没有让他安心的时候。 突然间被抢走6亿美金,所有人眼光看向他们。 抢不回来6亿美金,不知道其他国家军人如何看待他们,又会在私下里如何嘲讽他们。 他们所有挑衅行为,没有得到应有反馈,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排除掉张记的嫌疑,海顿不知道应该怀疑谁,谁才是隐藏在暗中的敌人。 情报系统迟迟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在阿富汗的土地,他们是外人,肤色、语言是不可隐藏的外貌特征,无法快速渗透,获取信息。 亨特坐在一边,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记谨慎没有告诉亨特和罗伯特他到喀布尔的目的,只有参与,加入其中,才能知道张记想做的事。 面对6亿美金诱惑,谁也不会保证信仰的忠诚。 事情陷入到死地中,内部挖不出内鬼,外部找不到线索,6亿美金就像是大风吹走的沙尘,风静以后,落在地面的沙尘上。 腿放在桌子上,长时间疲惫工作,海顿不堪重负,没有心情保持他的风度。 “监听器也放在沙发上,就没有想过会被发现?” “张记刻意隐藏行踪,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在喀布尔,避免太多人过去找他。” “能够进入他房间的人不多,留下监听器的人更少,你的嫌疑很大,这会影响你们以后的合作。”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落了灰尘,不会形成琥珀,只会越擦越脏,恶心人罢了。” 抬起头看向海顿,亨特没有想到海顿会如此说。 他不相信张记参与洗黑钱,对张记有自信,事实也如他所料,张记参与洗黑钱的可能很小。 十倍的利润足以让人疯狂,而张记疯狂的不是丢失的美金,是其他让人疯狂的东西。 可是,6亿美金的事一天没有结束,张记在喀布尔行程没有结束,他就有嫌疑。 监听器是监听,也是变相的保护。 只要张记不参与洗黑钱,他做的任何其他事,都不会遭到调查。 “罗伯特和张记走的近,或许知道张记到喀布尔的目的,有没有询问罗伯特?” 指了指桌上的手机,海顿说道。“张记到喀布尔洗黑钱的消息是罗伯特传来的,罗伯特表示,张记邀请他一起参与。” “我怀疑罗伯特误会了意思,或者是我们误会了罗伯特的意思。” “弄不清他们两人之间的意思,现在罗伯特、张记通通被监视监听,他们的风吹草动都会被我们掌握。” “希望他们真的和洗黑钱没有关系,有了关系,那就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会有詹姆斯将军出面。” 很久没有感到无力,再一次感到无力,亨特还是无法克制他害怕的情绪。 詹姆斯将军是不可逾越的大山,是所有北约盟军不可逾越的大山。 原本以为这座大山是他的靠山,现在看来,靠山也可能是压死他的山体。 事情没有预期,所有人的预期,在6亿美金丢失的时候,已经决定没有预期。 “赶紧结束吧,等这一次事情结束,我要休假一段时间,回国内看看老婆孩子。” “压力太大,已经让我神经紊乱,我很担心我得战争后遗症。” “太多战友身受折磨,人不人,鬼不鬼,他们已经无法正常生活。” “海顿,你也休息一段时间,不要被战争折磨的没有了人的正常精神,那就真的太可悲了。” 微微一笑,笑容在海顿脸上满是讽刺。 穿上军装那一刻,他就没有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穿上军装那一刻,他就失去普通人、正常人的生活,也失去普通人、正常人的精神状态。 未来的路途清晰明朗,只要他坚持住,未来一片光明。 要是坚持不住,倒在半路,那也是他作为军人的命运。 没有退路的路,往前走就是接近胜利终点,但不是所有人能够胜利,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走到终点。 “尽快打报告,我会批准你休假。” “你赚的钱足够家人生活,没有必要在做走私生意,你可以考虑你未来的选择。” “当然,这是我的建议,不是要求,你还是可以按照你的选择做事,哪怕是坚持走私药品。” “有了足够生活的钱,退役也能保证生活标准,你也可以选择退役,回到家里陪着家人生活。” 摇摇头,亨特说道。“生活的标准就是没有标准,所以啊,我不能停下我的脚步。” “海顿,出身名门,你不懂我们底层人的思维,根深蒂固的想要积攒生活资本的贪婪,无底洞一般的贪婪。”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和他们说一说未来的计划,让其他人再次选择。” “我的选择不代表他们的选择,要是他们也如此选择,那就说明,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是大多数的想法。”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是大多数人的意见,少数人要遵循,这也是真理的一面。” 海顿点点头,赞同亨特的说法,但他没有说出他内心所想。 党派是少数,20%也是少数,他们掌控着国家,掌握着经济,掌握着大多数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 挥挥手让亨特离开,太阳穴突突的疼,海顿想要静一静,一个人安静的静一静。 起身走向门位置,亨特停下来看一眼海顿,毅然走出办公室。 罗伯特拿钱,丢给身边的女人,让她离开。 女人不在意罗伯特对她的态度,出卖身体就是为了钱,不用干活还有钱拿,这是多好的事。 拿着钱,拎着高跟鞋,女人小跑着离开罗伯特卧室,担心罗伯特反悔一般。 罗伯特起身看向近旁的漆黑的别墅,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可悲的是,他发现他自己被监听和监视,成为和张记一个待遇的人。 不知道海顿怎么想的,他提供张记可能洗黑钱的消息,反过来是他他被监听监视。 不用怀疑,张记肯定也会被监视监听,而且监视、监听程度比他还要严重。 漆黑的别墅,张记等人却不一定在睡觉,他们很有可能在密谋某些事情。 拿起酒杯,看着别墅,罗伯特想要过去找张记,问问张记到喀布尔到底有什么目的。 丢失的6亿美金,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罗伯特却不敢拿这笔钱。 烫手的钱,动心也不能拿,拿了就会烫手,甚至丢掉小命。 他现在已经不像曾经缺钱,有足够的美金供他挥霍,没有必要为了钱,让他陷入到危险之中。 参加议员选举是她未来的路,只要在坚持两年,就可以回到国内从政,走政治的路子。 从政有背后的财团投资,不需要他有钱,也不需要他花钱参加竞选。 安心的守好最后两年岗,他可以顺利回国,以光耀之身,在上帝的注视下,成为合法的政治人物。 手枪憋在腰间,罗伯特喝完杯中酒,走出他居住的别墅,前往张记居住的别墅。 走出大门,道路上漆黑一片,没有路灯的道路,没有光亮。 三个人影出现在张记别墅门前,罗伯特躲在墙边,看着三个人快速走到别墅门前。 小门打开,三个人快速走进小门,进入别墅的院子里。 看不清人影,罗伯特知道他今晚见不到张记,张记忙碌着招待夜晚访客,怎么会有时间见他。 鬼鬼祟祟的行为,夜里相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罗伯特想要去偷听,以他的身手,摸不到别墅里面,无法偷听。 沈俊、冯军等人反侦察手段高明,只要他接近别墅,一定会被他们察觉。 贴在墙上,罗伯特想着他接下来的行动,似乎没有行动,只能回去睡觉。 没有将他发现告诉海顿的想法,以北约盟军监听手段,他们的谈话一定被监听,海顿掌握这张记一言一行。 兴致阑珊回到他的别墅,罗伯特站在院子里,没有走进别墅里。 夜色如水,凉意倾浸他的躯体,皮肤告诉大脑冷。 对着漆黑的别墅微微一笑,罗伯特有了一个坏心思。 他或许不能帮忙成事,他可以反面的坏事。 拿出手枪,瞄准夜空中的星辰,打开保险开两枪。 强生刺耳的响起,惊扰睡着的梦,还有没有睡觉的人。 嘿嘿轻笑两声,罗伯特跑回别墅里。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吓了黑夜中的人,也应该躲起来,和吓到的人一样,贼喊捉贼的附和。 躲在门里,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罗伯特的心跳动的很快。 没有听到他想要听的声音,失望的打开门,看向门外的夜色。 有了他捣乱,张记想要谈的也很快谈完,内容也被海顿掌握。 一场大戏即将开始,罗伯特看向夜空,不确定谁能活到最后,但他置身事外,一定能够看到最后的结果。 对着别墅一笑,罗伯特转身去睡觉。 不做不错,他不做事,不会犯错,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找他的事。 第805章 方向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摸到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海顿瞬间惊醒。 按下接听键,一句话的电话,海顿知道监听有了新的发现。 快速穿好衣服,海顿小跑着跑向监听室。 监听听到什么内容,为什么让他去监听室,诸多疑问在海顿脑海中萦绕。 来到监听室,看着已经到的人,海顿心中一惊,他担心怀疑成为事实,陷入到自我否定的陷阱中。 詹姆斯将军没有看海顿,监听机器放着一段对话。。 “等你电话很久了,我到了喀布尔,你也不来找我,是不是没有将我当朋友。” “我不就是为了这笔钱来的,现金都已经准备好了,银行方面也准备好了,等你的通知。” “等一下,我出去和你说。” 确定是张记的声音,海顿脸色变得难看。 他为张记开脱嫌疑,监听也是例行公事,没有想到他开脱的嫌疑犯居然真的和丢失的6亿美金有关系。 “就是为了这笔钱来的,现金已经准备好,银行方面也准备好。” 他做判断的是张记没有银行方面渠道,现在有了银行渠道,所有拼图拼在一起,成了完整的拼图。 卡尔看向海顿,心中懊恼,相信了海顿判断,也断了他的财路。 海顿看向詹姆斯将军,等待詹姆斯将军的命令。 几句话而已,不能百分百确定,张记的嫌疑也是最大的,至少他有太多嫌疑。 詹姆斯将军看向监听器,命令道。“现在不需要怀疑,调动所有人监视张记,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不要打草惊蛇,我要亲自出面钓出这一条大鱼,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有人站立,对着詹姆斯将军敬礼。 看着詹姆斯将军离开的背影,海顿没有离开。 播放张记对话,想要从中听出语言以外的信息。 突然间转变,海顿怀疑他的判断,是否真的做错判断。 连续听了五遍,没有听出来言外之意,海顿放弃听第六遍。 卡尔站在海顿身边,看着海顿听录音,想要从海顿口中听到录音以外的信息,证明张记没有嫌疑。 看到海顿表情,卡尔心中了然,得到失望的答案。 微微叹气,卡尔说道。“事情往往不太如人意,我们还是要面对现实。” “海顿,准备好战斗,这是一场硬战,也是我们进阶的军功章。” “上帝保佑我们,会为我们的军功章庆祝,会为我们献上鲜花和掌声。” 海顿嫌弃看着卡尔,脑袋里想要赚钱的家伙,现在居然和他说上帝会保佑他们,会为他们鼓掌。 看到他们所作所为,上帝不会为他们鼓掌,会为他们行为羞耻。 不想和卡尔吵架,海顿冷声道。“上帝见证你我,卡尔,我要为你说一声抱歉。” “等追回6亿美金,我请你喝酒,喝最好的酒。” 卡尔一笑,拍了拍海顿的肩膀。 两人一起走出监视室,看着繁星满天的夜幕,心思各异。 亨特的监听器立了大功,帮助他们掌握最有价值的信息,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 詹姆斯将军放长线钓大鱼,他们也有了做事目标,只需要盯着张记就可以。 车辆上有追踪器,但一个追踪器不够,可以再次安装追踪器,将所有车辆定位,方便他们掌握所有车辆动态。 亨特不适合做这件事,罗伯特是最好的人选,适合安装定位器。 “海顿,你的判断出现偏差,以你和张记关系,失去合作盟友,能否找到替代者。” “你们小队走私两年时间,了解走私路线、走私者、走私派别,张记死了以后,能否找到合适的替代者。” 眺望着星辰,海顿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卡尔脑子里面想的不是做事,而是想要做他的走私生意。 不明白卡尔脑回路,是真的如此弧度大,还是不在意即将发生的事。 大鱼翻身,海浪滔天,他们能否避开海浪,能否在海浪下存活还是问题,怎么会有心思思考其他的事。 所有参与抢劫美金的人,参与交易美金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双方见面必然是生死相向,不留余地的开战。 詹姆斯将军下定决心,绝对没有缓和的余地,哪怕是张记,在将军的怒火之下,必然是身死异乡。 “卡尔,我的判断有待验证,哪怕是现在,我也坚持我的判断。” “几句话而已,没有实质行动,张记就没有参与到其中,所以,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 “至于你担心的替代者,我很抱歉,我很少参与走私交易,你可以问问亨特他是否有替代者。” “亨特和走私商走的近,认识很多干这一行的人,他手里有联系的方式。” “缓一缓,过一段时间,我让亨特联系你,将他认识的走私商介绍给你,不会断了你的财路。” 咧嘴一笑,卡尔说道。“海顿,我相信你的判断,你是久经战场的战士,你的判读让你活到现在。” “等6亿美金的事情结束,等到结束,我们再说走私的事。” “兄弟们垂涎已久,不会因为一点意外情况放弃走私,我也是很无奈,不能压制他们的想法,只好顺着他们的想法,缓解他们精神压力。” 对着卡尔点头,海顿大步走回宿舍。 罗伯特电话响起,吵醒没有睡醒的梦。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罗伯特果断坐起来,接听电话。 简短的交流,罗伯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笑容在他脸上。 挂断段话,罗伯特终于明白海顿的谨慎,基地内部人员的忌讳莫深,也明白张记到喀布尔的可能原因。 6亿美金现金被抢,反政府军着急洗钱,购买军事物资和生活物资 让罗伯特震惊的事,反政府军已经下了订单,接单的还是他认识的人。 5000万美金的生活物资,6000万美金的军火,通过建筑承包商运送。 11亿美金的生意,足以让所有人动心,也让军火商开动马力。 洗干净6亿美金,按照市场洗钱比例,佣金达到40%,还会剩余36亿美金。 11亿美金已经下了订单,还剩下25亿美金,罗伯特的新任务就是剩下的25亿美金,拿下25亿美金的订单。 起身拿起雪茄,慢慢烤然,罗伯特想着如何联系反政府军,拿下25亿美金的订单。 他和反政府军关系了了,不认识高层,也不认识采购方面的负责人。 想要拿下订单,必须接触反政府军高层,获取他们的信任,然后想办法讨好,顺利拿下订单。 罗伯特看向隔壁漆黑的别墅,凌晨6点,张记还在睡觉,没有起床。 张记是中间人,是他联系反政府军的联系,也是涉嫌洗6亿美金的人,绝对不能让张记在他拿下订单之前出事。 慢慢抽一口雪茄,罗伯特想着如何保护张记,如何在北约盟军监视下成功的洗钱。 不了解张记的计划,拒绝张记的邀请,没有多加打听他的计划。 不过,现在也不晚,还有时间参与,帮助张记制定更安全计划,利用北约盟军内部消息,搅乱视听,规避风险。 一个个计划在脑海中成型,但罗伯特最要紧的事不是制定计划,而是见到张记,告诉张记他已经被监视监听。 穿好衣服,罗伯特快速走向隔壁别墅,迫切想要和张记见面。 了解盟军监视监听的厉害,张记的别墅没有安全的地方,两人交流要避开监视监听,以默契而原始方式确保信息流通的安全。 敲响别墅大门,等待开门的时间,罗伯特想好一个计划,一个规避监视监听,又能顺利洗黑钱的计划。 沈俊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前,神情严肃的罗伯特。 好奇罗伯特怎么过来,第一次过来以后,罗伯特有意和他们保持距离,紧紧挨着的别墅,也没有主动过来。 “罗伯特,你怎么过来了?” 抬头看向沈俊,罗伯特问道。“张记起床了吗?我有急事找他,关乎你们安全的急事。” 看一眼手表,没有到日常起床时间,张记还没有起床。 他起床是因为要晨练,而其他晨练是6点半,还有10分钟时间。 “他们还有10分钟起床,我们是6点半起床晨练。” “你要找张总,也要等10分钟,等他起床。” 10分钟时间,罗伯特等的起。 计划只要没到实施阶段,罗伯特就能将张记从原计划中拉回来,让张记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安全是头等大事,威胁生命安全,张记会选择能够报名的计划,不是为了钱而会丢掉小命的计划。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罗伯特不断在脑海中推演他的计划。 他联系的军官和士兵没有回复他,但是现在情况转变,很快就会有关于盟军内部情报送到他手上。 有了准确情报支持,他能帮助张记规避所有危险,安全顺利的交易。 起身看向基地方向,罗伯特心中难掩平静。 听他的政治路途已经开始,这一次的事是他的政治资本,是证明他能力的开始。 太阳慢慢升起,就像是他的前途,也会高高升起。 第806章 消失的目标 许晖来到会所房间,看到房间里坐着的人。 南怀易、明峰看着许晖,明峰起身对许晖说道。“许总,就等你了,你总算是到了。” 许晖打量着房间里的人,6个人,他是一个也不认识。 疑惑6人怎么会有他的联系方式,又为什么邀请到私人会所里。 有事是一定的,以他在捷通尴尬的职位,不论是捷通,还是他的职位,都没有对等的权力,可以当做交流的资本。 利益交换的本质是朋友相处的本质,他没有可以交换的利益,不应该出现在会所房间里。 6人的精神面貌不同,仅仅看一眼,许晖粗浅了解6人出身背景。 疑惑在心中慢慢放大,以至于占据他的内心。 他已经走进房间,不可能在退回去,只好等着6人找他的目的。 握住明峰的手,许晖客气说道。“明总就是喜欢开玩笑,许晖是魔都讨饭吃的人,认识明总是我的福气。” “进出口贸易行业,谁没有听说过明总的光辉事迹,每年几万吨的纺织纱吞吐量,做多做空,全看明总的心情。”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要向明总多学习,学习你的从商经验。” 明峰拉着许晖坐下,然后坐在明峰身旁。 “明总,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今天邀请许总过来,是有一个项目和你合作。” “我这几位朋友在魔都是能说话的人,也是能办事的人,他们说话办事从来不差事。” “我们知道许总在捷通过得不舒服,上面有幕后老板压制, “我们几人呢,刚好想要进军食品和粮食进出口贸易,想要帮助许总在捷通站稳脚跟,将捷通的控制权拿回来。” 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许晖明白明峰的意思。 但他有些懵,鸣风纪委公子哥怎么会对食品和粮食进出口贸易感兴趣,这是暴利行业,不会进入到公子哥眼睛中。 明峰提到幕后老板、控制权,这是许晖憋屈心事,也是他想要摆脱的。 许晖很清楚他的实力,哪怕是吸引投资资金进入捷通,稀释张记的股份,还是难以拿回控制权。 想要拿回控制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更换实际控制人。 他无法成为实际控制人,眼前的6人想要成为实际控制人,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换一个实际控制人就能拿回控制权? 许晖根本不相信明峰说的话,明峰没有掩饰他的目的,只是用温和的语言表达他想要搞垮捷通。 走进房间的一刻,许晖明白他成为了棋子,是张记和明峰斗争中的棋子。 不想介入到明峰和张记之间的恩怨,许晖还是想要安静在捷通摸鱼。 不顺心是一回事,毁掉捷通是另外一回事,他分得清轻重,知道如何选择。 微微一笑,许晖说道。“明总,很感谢几位看得起捷通,看得起许晖,许晖心中惶恐。” “世界500强在魔都有好多家,捷通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能够进入到几位眼中,是捷通的荣幸,也是许晖的荣幸。” “我在捷通过得不顺心,这是因为对公司发展理念不同的分歧,不存在被打压的情况。” “明总要是想要投资,我也要和投资人商量,询问他是否想要扩大规模。” “明总对捷通很熟悉,知道捷通的实际控制人不是我,我只是持有股份的执行管理人,不是能做决定的股东。” 南怀易拉一把想要说话的明峰,制止明峰和颜悦色的说话。 明峰回头看向南怀易,见南怀易脸色阴沉,微笑着没有询问。 “许晖,你也说你能到这里是你的荣幸,是我们几人看的起你,那就不要不识趣。” “合作皆大欢喜,不合作,你要考虑清楚就拒绝的代价。” “我们是能说话能做事的人,不要逼着我们说话,也不要逼着我们做事。” 南怀易话语一出口,另外4人脸色微微一变,又很快调整脸色,似乎刚刚的脸色没有出现变化一般。 明峰看到4人脸色变化,但他没有说话,当做没有看见。 4人可以不将这次事情当回事,但明峰将这点小事当回事,当做头等大事。 刚刚入了阵营,正是表现的机会,有这样一次既能打击报复张记,又能表现的机会,怎么可以放弃。 想到身后之人的身份,明峰根本不在意他和南怀易手段的卑劣,只想尽快完成任务,表现他咬人的能力。 职位的缺失让他底气不足,必须再为他自己找一个大腿抱着。 有靠山好做事,才能继续满足他的生活,而不是因为家庭在官场的失势,他也跟着失去特权。 南怀易和他一样的心情,也是抱有抱紧大腿的想法。 不知道张记怎么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但是,这正符合他们的利益,想要整垮张记的心是一样的,也有机会整垮张记。 许晖看向南怀易,利诱不成威逼。 红脸和变脸全部出现,想来目的也很明确,不是投资,而是整人。 “南总,这话怎么说,是不是我说错话得罪了你?” “要是我说错话,我向南总道歉,还请南总大人不记小人过。” 南怀易冷冷说道。“我不是大人,我就是一个小人,特点就是小心眼,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记住别人的过错。” “许总,实话说了,你今天踏进这个门,我们的要求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容不得你拒绝。” “老老实实配合我们,你还有活路,要是不老实听话,你在魔都还想要有活路。” 咳嗽一声,姬闻起身,走向门外的位置。 走到门口,意识到他行为破坏了南怀易刻意营造的氛围,但他很不喜欢南怀易做事方式。 做生意是和气生财,不合作就要挟要弄死人,谁还会和他们合作。 想要表现可以,但是不能草菅人命,张嘴就是断人活路。 转身看着尴尬的几人,姬闻笑着说道。“肚子不舒服,我去卫生间,你们继续。” 走出房间,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姬闻想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林可贞。 林可贞和张记的关系很好,但张记得罪了那一位,林可贞也很难从中斡旋。 微微一笑,姬闻奇怪他的思维,怎么就将张记和林可贞联系在一起。 不能因为两人关系亲密,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毕竟是张记自己的事,和林可贞没有关系。 决定不让林可贞牵扯到这种破事中来,姬闻下定决心不告诉林可贞。 监听室内,监听机器不停播放电影,一个半小时间,他们听了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声音。 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看无聊的电影,监听人员心中很好奇什么电影这么有意思,能够不快进的播放。 一部电影放完,监听人员发现不对劲,似乎是他们听了一部电影,而没有人看电影。 将他们的怀疑上报,一支小分队快速行动,开着悍马车前往别墅。 海顿拨通罗伯特电话,罗伯特看着手机,一笑接听电话。 “罗伯特,张记现在在别墅里吗?” 罗伯特说道。“早上还去找张记聊天,我们一起吃早餐。” “我记得他们说上午要看电影,电影名字忘记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看电影。” “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意外情况,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海顿看向监听人员,然后看向摄像头,无奈说道。“罗伯特,请你到别墅去看一看,张记是否还在别墅里。” 哈哈笑两声,随意说道。“海顿,你是不是傻了,我在家里享受生活,为什么要过去帮你试探敌情。” “我和张记是合作伙伴,而且,我发现他并不是做我上次告诉你的那件事。” “我们还是好朋友,好朋友不能为难好朋友。” 海顿咬牙切齿说道。“罗伯特,这是命令,不是和你商量。” “突击队很快就会到达别墅,在他们到达之前,如果不能确定张记是否在别墅,他们就会强攻。” “要是伤到你,你不要责怪子弹。” 无奈接受海顿的要挟,罗伯特起身,慵懒说道。“我现在就过去,不要让我受到牵连。” “早上还一起吃早饭,他们当然在了,一会给你电话。” 慢悠悠来到张记居住的别墅,罗伯特象征性的敲门,等了一会,直接破门而入。 等待他的是空空的院子,空空的别墅。 嘴角含笑,罗伯特拨通海顿电话,告诉海顿张记等人已经不在别墅里。 等了一会,看着曾经的真有冲进院子里,寻找可能留下的证据,罗伯特心中好笑。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而他熟悉盟军做事风格,知道如何应对。 一个半小时时间,张记早已到达他的安全屋,可以在安全里等待交易时间到来。 张记最终没有告诉他进行的交易内容,罗伯特认定张记是洗黑钱,也就不在意他的隐瞒,反而要帮助张记洗黑钱。 不能赚取6亿美金,赚取25亿美金也可以。 为了政治前途,损害国家利益在所难免,更何况那么大一个国家,损失几个亿美金只是一件小事。 第807章 局势困局 站在别墅里,打量着别墅环境,海顿陷入到沉思中。 罗伯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搜查的士兵。 特意交代张记打扫卫生,将所有可能存在的信息载体打扫干净,不留下任何线索。 在他准备离开时候,士兵叫住他,不让他离开。 罗伯特顺势留下来,他也想知道士兵会搜查出来什么线索,他能否转圜。 海顿、卡尔来到别墅,看到坐在院子里的罗伯特,三人没有打招呼。 走到别墅里,打量着别墅环境,卡尔很是欣赏别墅装修风格。 罗伯特的审美观点实用,将军事理念融入到装修中,别墅整体构架很适合打巷战。 士兵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只能让海顿、卡尔接手。 走了一圈,海顿回到院子里,坐在罗伯特身边。 罗伯特的表情看在眼中,海顿怀疑是罗伯特安排张记逃跑,张记才会如此干净脱身,不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喀布尔是一座乱城,想要在这座城市挖出来6个人,无异于异想天开。 罗伯特为什么要帮助张记离开,是为了避开他们的视线,还是两人达成私下协议,罗伯特也想参与洗黑钱。 将张记洗黑钱情报告诉他的是罗伯特,帮助张记离开的也是罗伯特。 一时间迷茫,海顿看不清罗伯特前后行为,究竟哪一个才是他最想要做的。 挖出张记的消息,还是要撬开罗伯特的嘴。 卡尔来到院子里,看着沉默的海顿、罗伯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知道罗伯特的事迹,也知道罗伯特现在的身份,卡尔不想得罪罗伯特。 站在一边,等待海顿和罗伯特交锋,卡尔心态平和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你安排张记撤退,是撤退到你的安全屋,还是撤退到张记的安全屋?” “前后行为反差太大,我想不出来你改变的原因,是加入其中,还是有不可抗力的因素让你如此做。” “罗伯特,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逼我对你用刑。” 不屑的轻笑,罗伯特毫不在意海顿的威胁。 他是有命令的做事,哪怕海顿想要威逼他,也会有来自内部的阻力,阻止海顿滥用职权。 时间过去两个半小时,张记绝对安全,不会被北约盟军找到。 他的底气是电话命令,不是参与洗黑钱,也不是眼睁睁损害国家利益。 但是,有人下了命令,他需要不折不扣执行命令,完成他的新任务。 海顿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海顿,知道海顿的弱点在哪里。 “海顿,威胁的话不用说,我也不在意你的威胁。” “张记的消失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又有什么计划。” “早上六点半,我们一起运动,然后一起吃早饭,聊得很开心,聊的内容你也听到了。” “7点半我就离开别墅,随后时间发生的事我一概不知,也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会盯上张记。” “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不如启动监控,查看别墅附近路口的监控画面,找到张记的痕迹。” 摇摇头,海顿肯定说道。“摄像头不会找到张记等人的行踪,你了解我们所有监听监视机器,知道盲点在哪个位置。” “利用盲点离开很简单,而你是嫌疑最大的人,也是帮助张记的人,即使你不承认。” “罗伯特,你要知道你所作所为的危害,你在损害你宣誓保护国家的利益,你置你誓言不顾,任由破坏分子伤害同胞,这是你的原罪。” “告诉我张记躲在哪里,不要逼我对你审查,你了解我,你会很不舒服。” 拿出手机,找到詹姆斯将军电话,将手机推到海顿面前。 海顿脸色不变,眼神看向罗伯特,挑衅意味十足。 罗伯特嘿嘿一笑,拿着手机,调侃道。“我要是拨通詹姆斯将军电话,将你威胁我的话告诉他,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我们都是共和党的人,共同为共和党效力,而你是民主党,是我们对立的党派。” “海顿,你猜猜詹姆斯将军会如何对待你,又会如何对待我了?” 眉头慢慢皱起,海顿紧缩瞳孔看向罗伯特。 罗伯特挑明他的立场,也将詹姆斯将军拉进来,海顿难以分辨罗伯特话里话外的意思。 罗伯特个人行为容易解决,詹姆斯将军参与其中,事情复杂,海顿难以为违抗军令。 詹姆斯将军参与其中吗?海顿纠结着这个问题。 见海顿沉思,罗伯特接着说道。“海顿,不要多想,也不要乱想。”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你做的一切可以用工作概括,我做的一切也是我的工作,我们都是做工作的人,在上帝的见证下,我们是一样的。” “我还有事要做,没有时间和你在这耽误,我问你一句,我是否能够离开?” 海顿看向卡尔,卡尔看向他处,海顿明白卡尔的心思。 没有证据证明张记消失和罗伯特有关系,他也不能轻易拘押罗伯特。 横戈在他和罗伯特之间,不仅是詹姆斯将军,还有党派之间的微妙平衡。 冒然破坏这种平衡,他一个底层的军官,无法做这种重大的决定。 “脚在你脚上,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 “罗伯特,我盯上你了,希望你不要和张记消失有关系,不然我会不顾一切将你绳之以法。” 起身对着海顿一笑,罗伯特看一眼站着的卡尔,大步离开别墅。 看着罗伯特背影,卡尔走到海顿身边,小声说道。“要不要监视罗伯特?” 摇摇头,海顿拒绝道。“不用监视他,他自己会露出马脚,我们等着就是。” “我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罗伯特和张记就会行动,我们跟在他们身后就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卡尔一愣,没有明白海顿的话,不监视罗伯特,如何找到他们的行踪。 但他以海顿为主,海顿做了决定,他配合执行就可以。 坐在地上,眺望着远处的烟尘,艾哈迈迪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2辆卡车停在身旁,杂货商下车,打量着蒙着面的艾哈迈迪,心中很是不屑。 运送货物是他们杂货商的活计之一,也是安全系数最高的活计。 哪怕是运送军火,也比去砍头的活计好,运货不用杀人,也不会被北约盟军和政府通缉。 将艾哈迈迪车上的木箱子搬运到他们的车上,木箱子很轻,猜测里面装的不是军火,杂货商心中也是松一口气。 送货安全,他们也希望运送的是烟块或者宝石,或者是其他的走私品。 以木箱子的重量推测,工艺品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对这一次送货充满信心。 盯着货物装上车上,艾哈迈迪交代道。“时间和地点已经交给你们,你们按时送到指定地点就可以。” “箱子里安装了炸弹,你们私下打开就会爆炸,自己考虑清楚是不是要黑吃黑。” 拿出文件袋,将文件袋交给杂货商。 “这是5万美金定金,剩下的20万美金,等到你们交交货时候会给你们。” 杂货商打开文件袋,拿出现金,放在鼻子 确定是5万美金,杂货商很开心。 “我们是有信誉的杂货商,不会为了这一单子生意坏了名誉。” “两天后凌晨5点,将货物运到荒废的水电站,我们一定准时到。” 卡车慢慢离开,塔塔克夫走到艾哈迈迪身旁。 看着离开的卡车,塔塔克夫说道。“躲了这么久,就为了等他们黑吃黑,居然开始守信誉。” 拿出定位器,看着闪烁的光点,艾哈迈迪说道。“安心赚钱和不要命赚钱,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货物已经送出去,我们的事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杂货商的事。” 微微叹气,塔塔克夫说道。“简单事情复杂,不知道张记究竟想要做什么。” “出来这么久,我们也该回镇里。” “明天就要回庄园,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喽。” 艾哈迈迪笑了笑,说道。“默罕默德会到镇上拜访阿瓦迪,我也会跟着过来。” 两人汇合其他隐藏的人,上了车,一起回镇上。 喀布尔一处地下室,定位器显示着红色的标记点。 看着闪烁的点,沈俊说道。“货已经上路,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冯军、沈俊几人,张记笑了笑,说道。“交货的时候,可能会发生意外,不论发生什么意外,你们保护货物就可以。” 几人疑惑看向张记,不明白张记的意思。 为什么张记让他们保护货物,而不是保护他。 明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不等一段时间,过了风声以后再去接货。 没有为几人解惑,张记说道。“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一定保住货物。” 拿起书,接着看,不再搭理疑惑的几人。 沈俊、冯军几人对视一眼,见张记不愿多解释,也就没有多问。 第808章 奔东西 打开衣柜,古衣柜空空,衣服已经被收走。 纸箱子放在衣柜里,古蔺搬出衣柜,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6瓶酒。 白酒、红酒混杂,古蔺开心一笑,拿出2瓶茅台酒。 何劲、程明、程明辉大呼小叫的拎着菜回到宿舍。 看到桌子上摆的酒,程明眼睛一亮,以为是古蔺从家里顺来的酒。 “古蔺班长,可以,为了今晚的庆祝,家里顺来两瓶茅台酒。” “也就是你家里酒多,不会被发现。要是被你老爸发现你偷拿他的酒,会不会把你抓回去打屁股。” 丢给程明一个白眼,古蔺说道。“这不是我从家里拿的,是从衣柜里拿的。” 呶呶嘴,指向张记一衣柜,表明酒的来源。 张记收拾了衣柜和书桌,留存的东西不多,但酒全部留下来,没有带走。 三人知道张记衣柜里有好酒,一般聚餐不会拿衣柜里的酒,只有在宿舍聚餐的时候,才会看一看衣柜里的酒。 拿起茅台,程明嘚嘚道。“还的是张记同学,喝酒都是好酒。” “以我们咖位,想要实现喝酒自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奋斗。” “跟着张记就不同了,他已经实现喝酒自由,衣柜里白酒、红酒,都是我们买不起的。” “上次喝的红酒也不错,叫什么玛格还是其他名字,味道很不错。” 听到玛格,何劲一笑。 张记买的玛格真货的可能性不大,有钱但也对自己小气,不会买几万元一瓶的玛格。 何劲还记得和张记一起逛超市,玛格酒柜前,张记流连忘返,最后买了4瓶450元一瓶的玛格红酒。 味道和几万元一瓶的有差别,不是行家,也品尝不出味道细微差异。 张记不是行家,他喝的是玛格两个字,牌子名称弥补酒水味道,心理补偿作用让他主动忽略差异。 衣柜里的红酒肯定是玛格,也绝对是几百元一瓶的,不会是几万元一瓶的。 有钱人的钱或许是大风刮来的,对于某些有钱人,他们的爱好很奇特。 认识到人的本质劣根性和优越性,对人的态度充满理解、同情、狠心、决绝,矛盾对立的态度在一颗心脏中。 张记无疑也是这种人,同学情谊是纽带,这种纽带随着毕业而珍贵,以至于他们4人想要和张记在一起吃饭也会变得困难。 不联系的同学只是同学,共同生活一段时间的同学。 财富差距在社会阶层的差距,拉大彼此间的交流,也让关系疏远。 “我和你打赌,衣柜里的红酒肯定是假货。” “张记大方的时候真大方,小气的时候也会为了省钱买假酒,不能说是假酒,也是玛格酒中的劣质品。” 坐下来撕开茅台包装盒,古蔺对程明说道。“还用你说,谁不知道张记的小心眼之处。” “上学期就快结束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实习单位,毕业以后的计划,有没有定下来。” “下学期我就要去我爸的公司打杂,光荣的成为一名菜鸟选手。” 三人坐下,解开塑料袋,将买的熟食和炒菜拿出来。 一次性筷子随意丢在桌子上,一次性杯子一一摆好。 浓浓的酒香弥漫,宿舍成了酒香的散播地,成了酒香不怕宿舍深的巷子。 程明辉沉默寡言,听着古蔺的问题,抬头看一眼古蔺,又重新低下头。 何劲、古蔺、程明、张记都有他们明确的路,唯独他没有明确的前路,还在迷茫和纠结中,不确定的选择他的路。 陆瑾明确的表达她的前路,一定要留在魔都。 程明辉偷偷去新开盘的地盘看房子,不论是哪一个地盘,哪怕是郊区的房子,也是他负担不起的。 房子成为压在他肩膀的大山,想要扛起这座大山,可他的肩膀在瘦弱,根本无法扛起。 陆瑾家境和他的家境相同,哪怕是掏空两个家庭的积蓄,还是难以买一套房子。 付完首付,还需要贷款,每次想到贷款,程明辉的脑袋很大。 没有稳定工作,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还贷款的压力交给父母。 一口气喝完半杯酒,程明辉说道。“魔都是真的好,这是对你们魔都土着来说,对于我们这些外来者,魔都很不友好。” “陆瑾着了魔一样,一心一意留在魔都,不想回老家。” “上大学的时候说好了,毕业以后回老家的,现在她改变了主意,压力丢给了我。” “异地恋就是分手,我们只要在这件事情上有了分歧,分手是一定的。” 程明大大咧咧的吃着菜,没在意程明辉的脸色。 他的事情早已说了解决办法,只是程明辉要面子,不好意思开口。 他是考研,还可以留在魔都,但研究生以后的路还不确定。 何劲确定和方旋一起回燕京,在燕京找工作,然后和方旋结婚。 古蔺立志成为优秀的猎头,子承父业,有老父亲的帮助,他的前路也是光明坦途。 想到这里,程明发现他们的前路已经有了分歧,甚至会在不同的领域里发光。 古蔺端起酒杯,说道。“第一杯没有碰杯,你就先喝了,罚你半杯。” “兄弟们,举杯吧,第一杯酒我们一起喝了。” 程明辉喝了一杯酒,三人喝了半杯酒。 两瓶白酒很多,平均到4人,一人也就是半斤。 一斤白酒的量,喝了半斤白酒,就像是吃饭吃了半饱,还想要接着吃。 将纸箱子搬出来,再次拿出两瓶茅台打开。 踩着板凳,古蔺说道。“宿舍有床,上床就能睡觉。”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爽,最后两瓶茅台,我们一人再喝半斤,喝完直接睡觉。” 何劲拿起盒子,直接撕掉包装盒,大声说道。“磨磨唧唧,快点打开倒酒。” “我写了长篇网络小说,你们有时间不要刷手机,帮我去刷阅读量。” “本来是无聊的打发时间的写作,写着写着,我很喜欢写作的感觉。” “一天更新6000字,你们必须关注,给我点赞评论。” 脸色通红,程明辉敞开怀,笑着问道。“什么小说,推送给我,必须一天十条评论。” “我编程能力不错,要不要给你写一个刷单的小程序,帮助你刷单。” “很多小说阅读量是刷单刷上去的,根本不是实际的阅读人数,你也可以刷单。” 摆摆手,何劲说道。“不用刷单,本来就是无心,没有必要为了阅读量刷单。” “最近我看了天涯论坛上的帖子,有很多不错的帖子,尤其是讨论房价的,我认为说的很有道理。” “明辉,你决定留在魔都,第一件事就是不择手段的买房子,最好是两套房子。” “房价肯定会上涨,刚需住房,这是必须解决的。作为投资,房子也是未来十年最好的投资固定资产。” 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支点上。 吐出一口烟雾,陈明辉无奈道。“我也知道买房子,手里没有钱啊。” “我家里存款只有30万,这点钱刚刚够首付,后面还要还贷款,我拿什么还贷款。” “工作没有定下来,没有稳定经济来源,我还是等几年再说。” 程明双手撑着脸,醉眼迷离的看着程明辉。 房子成为他们的软肋,是成年人绕不开的话题。 想了想家里的房子,程明看向古蔺,问道。“古蔺,你是土着,也是财大百晓生,认识家里做房地产生意的同学。” “走走同学关系,我也想在魔都买房子,就像是何劲说的,投资也是可以的。” “大都市圈是未来的发展趋势,现在入手一套房子,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拿出手机,古蔺叼着烟说道。“财大还有我古蔺不认识的人,必须认识,现在就联系。” 电话铃声突兀,宿舍里安静,等待着电话接通。 “我的心跳得快,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每次接你电话都没事,这一次心跳这么快,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古蔺说道。“没事,把你柜子里的白酒喝了,味道有点冲,下次放几瓶五粮液,我们喜欢五粮液。” 张记看着卫星电话,不悦说道。“滚蛋吧,我的玛格不要喝,这一次是真的,2万一瓶。” 古蔺一愣,看着脚下踩的箱子,拎出一瓶放在桌上。 刻板印象害死人,料定张记卖假酒,没想到这一次是真的。 看着几人火热的眼神,古蔺说道。“你一个喜欢买假酒的人,居然也会买真酒。” “我们四人喝了4瓶茅台,一瓶玛格,剩下一瓶给你留着。” “聊天聊到房子,我记得你前段时间从法院拍了房子,给我们一人留一套。” “我忘记位置了,那个区域房价多少钱一平方?” 等了一会,张记说道。“我也忘了,我给你打个电话,你打电话找他,让他给你办。” “早就让你们买房子,就是不听我的。有钱就多买几套,不会亏的。” 端起酒杯,古蔺说道。“遥远的魔都,敬你一杯酒。” “钱顾的电话给我,明天没事,我们一起去看房子,优惠7折没有问题吧。” 张记笑骂道。“妈的,我送你得了。” “你们接着喝酒,我还要去打猎,猎物都跑了。” 挂断电话,古蔺说道。“明天没事一起过去看看,7折的房子,入手还能赚3成。” 颤抖的手端着杯子,程明说道。“敬老板一杯,祝老板生意兴隆啊。” 笑声在宿舍飘荡,伴随着酒瓶打开的声音。 第809章 朋友的界限 林可贞来到姬闻办公室,堵到姬闻。 看着姬闻躲闪的眼光,林可贞很好奇姬闻怎么了,为什么躲避他。 回想他这段时间,忙着学习珠宝设计和研究课题,几乎没有出家门,没有接触姬闻,也就不会得罪姬闻。 林含章忙着工作、培养感情,也不会和姬闻有交流。 而且,以林含章为人处世的稳健,即使和姬闻坐在一起,也不会让姬闻不开心。 姬闻躲闪他,不是他的问题,是姬闻的问题。 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看向姬闻,迟迟没有开口。 姬闻心中叹气,本来就不想见林可贞,林可贞偏偏自己找上门,让他很是无奈。 作为朋友和发小,姬闻不想让林可贞参与他知道的事,哪怕事后林可贞会责怪他。 靠在椅子上,姬闻主动说道。“可贞,很久没有见你的好朋友张记,他去哪里,这段时间怎么没有过来。” 微微皱眉,林可贞说道。“他还能去哪里,不知道在哪个国家逍遥快活。” “人也是奇怪,一个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在自己的国家反而默默无名。” “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他有什么事?” 哈哈一笑,姬闻说道。“我又不是神,和张记没有交集,哪里知道他有什么事。” “我很好奇,你是一个不容易交朋友的人,怎么有张记这样的朋友?” “以张记的出身,他和我们之间有本质区别,你为什么高看他一眼,和他成为朋友。” 回想和张记的认识,那不是愉快的开始。 过程中有林含章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林含章,林可贞才会和张记成为朋友。 林含章有两个朋友,唐铭和张记,他也只和张记成为朋友。 出生和生活环境不同,但他们都是真实的人,不做作、不奉承、不阿谀,不会想着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或许正是最后一点,张记对他没有任何期望的平等态度,让两人成为朋友。 利益是交往的基础,没有利益的交往纯粹,而且不会让人感到疲惫。 不同于和姬闻等人交往,他们是发小,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人,父辈关系的融洽和敌视,不影响他们一起长大的感情。 姬闻的发问,证明他知道一些事情,而且事情关乎张记。 没有无缘无故的表达,所有说出来的话,都有说出来的目的。 盯着姬闻,林可贞问道。“你和张记有矛盾?” 姬闻一愣,笑着问道。“你认为张记和我会有矛盾?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和张记只是认识,他到我这里消费,因为你是中间朋友,打招呼是礼貌,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关系。” “以他的咖位,还不配和我有矛盾,这不是讽刺他,而是事实。” 林可贞点头道。“你们不在一个行业,张记也不是愣头青,肯定不会得罪你。” “我就奇怪你怎么问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你们之间有矛盾。” “我哥过段时间订婚,他忙着工作和培养感情,不能亲自过来给你送请柬,安排我送请柬。” “家里不愿意大操大办,邀请的也是亲近的亲人和朋友,没有其他人。” 拿出请柬放在茶几上,林可贞认真提醒道。“记得按时到,不要迟到,你是最喜欢迟到的人。” “叔叔阿姨也收到请柬,我母亲送过去,还有其他几位叔叔伯伯们。” 姬闻看向请柬,犹豫着问道。“张记会不会去?” 再次说到张记,林可贞怀疑姬闻是不是盯上张记,不然为什么要一而再提起张记。 躺在沙发上,林可贞问道。“姬闻,这是你第几次提到张记,是张记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季闻一愣,说道。“我没有问题,张记也没有问题,是你有问题,太敏感了。” “这段时间看到很多新面孔,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计划关门一段时间,休息休息。” “这里的生意要停掉,不能在像这样野蛮发展。” “私密性是所有人关注重点,我计划进军私人会所,入股私人会所。” 微微沉思,林可贞明白姬闻的担心,酒吧不是法外之地,但也是鱼龙混杂的场所。 酒吧发生任何问题,幕后老板都无法逃脱法律责任。 以姬闻的财富积累,不需要在为钱奔波,在他享受生活的同时,最重要的就是不为家里添麻烦。 想了一会,林可贞没有想明白姬闻和张记的关系,但他给张记打电话就会问明白两人之间的事。 姬闻不愿意说,张记愿意说就行。 请柬已经送到,他的任务结束,还要回家继续他的设计。 “请柬送到你手上,我的任务结束,我也该回去了。” 姬闻说道。“不用我再送你了,你自己走吧。” 林可贞说道。“我还需要你送,又不是不知道门在哪里,你待着吧,我走了。” 来到底下车库,坐在车里,林可贞回想刚刚和姬闻的谈话,他敏锐的知道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拿着手机,没有拨通张记号码。 张记在国外,短时间内不回国,不着急了结他和姬闻之间的恩怨。 启动车子,林可贞开车回家。 许晖坐在办公室,看着玻璃外面工作的员工,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已经努力的拒绝,可是,南怀易、明峰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必须接受不平等的条款。 没有家人,不能用家人威胁他,他的生命就是最好的威胁。 不确定南怀易、明峰是否会对他真的动手,但许晖不敢冒险,不敢拿他的生命冒险。 南怀易、明峰眼神不是闹着玩,那是拒绝就要杀人的眼神。 张记究竟如何得罪一群公子哥,许晖想不明白,但他现在必须做出抉择,到底站在哪一边。 捷通是他亲手创建的公司,虽然他不再是实控人,也还是公司的总经理。 捷通要是被公子哥们拿到手里,命运也不会比在张记手里好多少,而他的处境也会变得扑朔迷离。 背靠大山好做事,可大山不是那么容易靠,很多背靠大山的人被大山倒塌时活活砸死。 太多的案例在前,许晖也不想步入前尘,成为别人口中的傻子。 他也曾经嘲笑一些人,认为一些人是傻子,怎么能够将人生命运寄托在别人的善心中。 或许,每一个不能掌握的命运,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他,正在经历这一苦衷,成为他嘲笑的傻子一类人,变成一个傻子。 捷通的业务专门负责的人,不需要他过问太多具体业务。 回想起来很久没有见的朋友,许晖起身,决定去找老朋友聊一聊。 没有选择开车,许晖坐公交来到有间花店对面,坐在斜对角的椅子上,打量着有间花店。 宣琳忙碌而充实的拿着喷水壶,对着鲜花喷水。 阳光照在盛开的鲜花上,仿佛能够闻到花香。 看了一会,许晖起身,慢慢走向有间花店。 年底分红时候见宣琳一面,自此以后,许晖没有见过宣琳。 宣琳听到进店的沉重脚步声,知到客人上门,笑着说道。“欢迎光临,请问你需要什么鲜花。” 转身看到许晖,宣琳一愣,曾经幻想许晖会来她的花店,但花店开了近两年,许晖一次也没有来过。 突然间到访,宣琳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友情可以变得无话可说,爱情也可以消失的只剩下偶见的错愕。 放下手中喷水壶,宣琳问道。“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 许晖笑着说道。“捷通的员工很多,哪里还有需要我忙的事。” “好久没有聊天,有没有时间坐一坐,聊聊天。” 指了指花店,宣琳拒绝道。“拜托,我这里是鲜花店,他们的枯萎期很短,今天卖不出去,全部砸在手中。” “下一次邀请我聊天,请提前预约,我好安排时间。” “而且,我还要联系男朋友,安排他过来看店。” 心微微一动,宣琳透露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她有男朋友。 许晖试探着问道。“你有男朋友了?” 宣琳哈哈一笑,说道。“我不应该有男朋友吗?到了结婚年纪,女人还是要结婚的。” “他出去送花了,过一会才会回来,你要是不忙,我介绍你们认识。” 许晖表情僵硬,笑容不在脸上展现,坚持不住的表情回到被威胁的私人会所房间。 掩饰尴尬的看一眼手表,许晖说道。“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 “花店生意很好,我不打搅你,过段时间再过来看你。” 对着宣琳挥挥手,许晖努力挤出微笑,转身离开有间花店。 宣琳站在花店门前,眺望着许晖的背影。 曾经的往事随风,随着岁月的轻风,消失在悸动的心间。 看到许晖眉间的愁绪,宣琳没有开口问许晖是不是遇到难题。 离开的人,要有离开的觉悟,不再关心曾经的事,也不要关心现在的人。 转身回到花店里,宣琳选了几株百合,扎成一个花束。 捧着百合花,嗅着花香,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宣琳很喜欢她的礼物。 第810章 搞什么阵势 罗伯特被电话铃声吵醒,烦躁看着响不停的电话,心中烦躁不已。 一遍铃声停下,第二遍铃声响起。 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有气无力说道。“谁啊,什么事?” 张记笑着说道。“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很好奇我在做什么,今天带你一起过去,让你看看我做的事。” “有几件不错的礼物,我想你一定感兴趣,可以考虑送你几件。” 罗伯特坐起来,看一眼身边的女人,小声说道。“你在哪里?”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别墅外面,确定没有人在门外。 回头看一眼熟睡的女人,罗伯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拿起桌上的凉水喝两口,罗伯特反问道。“你知不知道联系我很危险,我也在被监听中。” “要是被北约盟军监听,他们会出兵逮捕你我,这对你我很不友好。” 张记笑着说道。“我用的是卫星电话,你使用的也是新号码,你家里没有安装监听器,是哪个方面都没有问题,又怎么会有问题。” “15分钟后到你别墅门前,你在门前等着,我过去接你。” 看着挂断的电话,罗伯特想要打张记一顿,怎么可以冒险。 北约盟军的监听监视无孔不入,他们这一通电话不在监听范围,但只要他动了,很有可能被监视。 洗黑钱就好好的洗黑钱,何必联系他,让他跟着一起冒险。 15分钟后车道门前,罗伯特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见识洗黑钱交易。 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接他的车辆。 过了一会,听到汽车声音,罗伯特走出别墅,快速来到门前。 越野车停下,车门打开,罗伯特快速上车。 沈俊开着车,拿出一部手机交给罗伯特,说道。“这是你的新电话,交易期间可以用新电话联系。” 越野车快速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炸裂一般的穿过街道。 半个小时以后,越野车行驶到前往潘杰希尔峡谷的车道上。 下车看着前方坐在车头上的张记,罗伯特没好气说道。“潘杰希尔峡谷,你想在潘杰希尔峡谷里面交易?” “潘杰希尔峡谷可不是好地方,一旦被堵住,前后进退不得,这可不是好地方。” 跳下车,张记咬着面饼,说道。“不会有人知道,又怎么会有人堵我。” “如果你将我的行踪告诉盟军,那我就无话可说,等着他们堵我。” “不过,你会将我的行踪告诉他们吗?想让他们过来堵我吗?” 罗伯特看着自信的张记,不知道他的自信来自哪里。 他到了这里,当然不希望张记出事,打乱他的安排,影响他后续的计划。 眺望着潘杰希尔峡谷,罗伯特记得前方有一处军事基地,控制着潘杰希尔峡谷进出。 打开手机看着时间,张记说道。“罗伯特,走吧,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就会离开喀布尔,不会再让你烦恼。” “欣赏着朝霞,奔向美好生活,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思的事。” 所有人上车,车队出发,前往交易地点。 打开手机,看着手机时间,一直等过了三分钟,张记关掉手机。 监视室内,突然冒出的信号,惊动着所有监视人。 海顿、卡尔快速来到监视室,看着监视器上显示的信号,心中很是奇怪。 信号仅仅出现三分钟,三分钟时间已经足够他们确定张记所在的位置,找到张记的行踪。 侦察无人机快速起飞,飞向潘杰希尔峡谷。 10分钟,侦察无人机传来消息,5辆越野车快速前进。 詹姆斯将军来到监视室,看着侦察无人机传送回来的动态视频监视。 “确定了吗?” 海顿确定回答。“报告詹姆斯将军,已经确定,是张记等人。” 盯着监视器的画面,詹姆斯将军冷笑一声,命令道。“直升机准备好,我要亲自带队将他们所有蝗虫抓起来。” “让你们的分队动起来,确定坐标,全部赶往潘杰希尔峡谷。” “反政府军的人数一定很多,他们占据地利优势,让我们的战斗机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支援。” 海顿建议道。“詹姆斯将军,我们带队过去就可以,您还是留在基地指挥,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潘杰希尔峡谷地势险要,对我们十分不利,哪怕有空中支援,战况一定很激烈。” “请您留在基地指挥,我和卡尔带队过去,一定将张记和现金一起带回来。” 抬手拒绝海顿建议,詹姆斯将军说道。“不要说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是将军,也是从一名小兵做起来。” “经历那么多战争,我依然活着,上帝保佑我,还会让我活着。” “所有人动起来,让那些猴子们看一看我们的勇气,是否是他们能够阻挡的。” “101师参与行动,我带着他们打头阵。” 转身离开监视室,詹姆斯将军不给海顿反驳和建议的机会。 卡尔拉一把想要说话的海顿,示意海顿闭嘴,不要再说所谓的建议。 詹姆斯将军已经到了怒气爆炸的临界点,手刃让他憋屈的人是他出气的方式,有绝对的优势,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关心的建议只会招来反感,没有必要为了他人安全,让自己受过。 海顿看向卡尔,小声问道。“卡尔,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卡尔笑道。“詹姆斯将军已经在爆炸临界点,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建议,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101师也会出动,有他们保护詹姆斯将军,将军不会出事的。” “我们还是想一想我们应该怎么办?如何从这场不利于我们开展的环境中取胜,成功的活下来。” “峡谷作战,不利于战术展开,不利于我们开战,想想怎么开战吧。” 海顿微微一愣,是啊,峡谷不利于开战,他要怎么打这一场仗。 反政府军有人数优势,他们有空中支援优势,但空中支援不能全部消灭敌人。 反政府占据优势,他们要怎么在没有制高点的地势中开战,保证自身安全,还能打败反政府军。 空中支援无疑是火力输出,端掉制高点火力,他们还处于劣势。 想着潘杰希尔峡谷的地理位置,海顿陷入沉思,想要想出可执行的战术策略。 站在废弃的水站上,张记感慨人力创造的奇迹,也感慨时间的无情。 中国人设计建设的水站,淹没在峡谷深处,荒草高长,已经失去当初建设的初衷。 看着两辆卡车慢慢驶过来,张记跳下水电台阶,再次对沈俊等人说道。“遇到意外情况,一定先保护货物,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货物。” “我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优先保护货物。” 拿出一把92f丢给罗伯特,张记说道。“防身很重要,不能被这群要钱不要命的人黑吃黑。” 冯军打开后备箱,拿出黑色手提袋,放在脚边。 卡车慢慢停在路边,司机下车打量着荷枪实弹的几人,小声确认道。“你们是接货的15,15万美金?” 一脚将黑色袋子踢向司机,冯军说道。“将所有货卸下来,我们要验货。” 司机笑嘻嘻跑到袋子前,捡起袋子,看着里面的现金。 数了数现金数量,司机笑着说道。“卸货可以,装上车要加钱,人工费可是很贵的。” “交货人说了,木箱子里面安装了炸弹,你们打开箱子时要小心,不要被炸死了。” 冯军命令道。“卸货。” 司机耸耸肩,对着卡车挥手,手在空中画圈。 车门打开,下来6个人,警惕的走向卡车里面,打开车门卸货。 木箱子一一卸下来,疑惑的看着木箱子,罗伯特问道。“木箱子里面是什么?” 张记说道。“当然是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耳朵微动,罗伯特模糊中听到阿帕奇直升机的声音,似乎有直升机快速接近他们。 峡谷中传来车辆轰鸣声,似乎有悍马车接近。 所有人的脸色变了变,凝重的看向头顶,然后看向他们来时的路。 悍马车露出头,后面跟着安装重武器的皮卡车,还有满载士兵的卡车。 阿帕奇直升机停在头顶,战斗机盘旋空中,保护直升机的安全。 司机几人震惊看着阿帕奇直升机,不由分说,转身就向远处跑去。 绳索落下,身边多了全副武装的大兵,冰冷的枪口对准张记和罗伯特。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不要和他们冲突。” “我们什么都可以不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安全。” 带头丢掉手中的枪,张记让沈俊、冯军等人也丢掉枪。 火力不对等,开枪就是找死。 罗伯特看着身边的大兵,再次问道。“张记,你究竟运的是什么货?” 张记无辜说道。“黄金工艺品,不至于派这么多人过来抓我,不至于啊。” 听到黄金工艺品,罗伯特愣住,他以为张记是洗黑钱,没想到是走私黄金古董。 懊恼当时没有问清楚,罗伯特恨不得给他自己几个大嘴巴。 张记没有参与洗黑钱,谁在洗黑钱,谁又在联系反政府军。 第811章 冲突加剧 卡尔站在路中央,阻拦阿富汗军队靠近。 军官直勾勾盯着卡尔,坚持要上前,查找他们丢失的黄金古董。 不搭理阿富汗军官的要求,卡尔坚持执行他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接近詹姆斯将军。 阿帕奇直升机停留在空中,俯视着地面的人。 詹姆斯将军看着蹲在路边的张记等人,嘴角冷笑,径直走到木箱子旁边。 打量着木箱子,詹姆斯将军疑惑看向木箱子,他有些不明白,6亿美金现金怎么装在木箱子里。 抓回来的司机等人声称他们是送货人,不知道木箱子是什么。 海顿看一眼詹姆斯将军脸色,明白詹姆斯将军的疑惑,对着士兵比划手势,让士兵带张记和罗伯特过来。 张记、罗伯特被押运到詹姆斯将军身后,看着朝霞中,詹姆斯将军阴沉的脸,心中满是冷笑。 “张记,打开所有木箱子,现在立马打开。” 瞥一眼海顿,张记无奈的上前,输入密码打开木箱子。 慢慢掀开木箱子,拿出里面连接的炸弹,将炸弹交给海顿。 取出里面的黄金古董,张记说道。“我承认我走私黄金古董,但这罪不至死啊,也不归你们美军管。” “另外箱子也是黄金古董,还有几个箱子是翡翠,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可以打开所有箱子,也可以将所有黄金古董交给你们,你们要保证不伤害我们的性命。” 海顿偷偷看一眼詹姆斯将军,命令道。“不要说废话,全部打开。” 无奈的打开所有木箱子,包括卡车上没有卸下来的木箱。 士兵确定是黄金古董和翡翠,海顿脸色变得很难看。 错误的情报,所有的情报全部错误,他们被人耍的团团转,就像是一个傻子一般。 一把抓住张记的衣领,海顿问道。“你走私黄金古董,为什么和洗黑钱有关系。” “我监听你的电话,听到有人给你打电话,你也说了通过银行渠道转钱。” “你是不是耍我,故意传递假情报,故意干扰我们的视线。” 阿富汗军官带着两位军官来到詹姆斯将军面前,对着詹姆斯将军敬礼。 对于北约盟军最高指挥官,军官保持着敬意。 两位军官看到木箱子里的黄金古董,眼神冒火看向张记,恨不得将张记就地正法。 侦察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监视着峡谷的地面动态情况。 突然,侦察无人机发现峡谷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一群人,似乎在进行秘密交易。 侦察无人机放大画面,看到山坳里面的人。 侦察无人机操控员看着放大的画面,点击拍摄,将拍摄的照片发送给监视室和詹姆斯将军。 监视室对比画面,确定山坳里的人是交易现金洗黑钱。 詹姆斯将军电话响起,看着电话,詹姆斯将军接通电话。 “詹姆斯将军,我们发现距离你们14公里的山坳里,反政府军正在现金交易。” “照片已经发送到你的手机里,我们确定反政府军正在和英国人进行洗黑钱。” 看着照片,詹姆斯将军心中庆幸,他们虽然错了,但是误打误撞,也找到真正洗黑钱的人。 “所有人上飞机,前往接受的坐标点。” 话音未落,两枚火箭弹射向空中阿帕奇直升机。 一架阿帕奇直升机没有躲过火箭弹,被火箭弹击中,燃烧着落到。 8枚火箭弹落在地面,剧烈的爆炸,带走附近的美国大兵。 战斗一瞬间打响,张记躲在木箱子旁边,看准机会,跑到路边趴在路边,躲避高处射过来的子弹。 詹姆斯将军蹲在地上,目光坚定的审视着高处的反政府军。 快速思考着眼前的局势,詹姆斯将军知道,他必须优先保证6亿美金安全。 只要保证6亿美金没有丢失,他带队出来的任务才会结束,不会像现在这样虎头蛇尾。 拿着电话,詹姆斯将军命令道。“战斗机清扫峡谷两边的反政府军,然后清除山坳里面的人。” “阿帕奇直升机清扫峡谷高处的敌人,为我们扫除前进的道路。” 峡谷里的大兵不需要詹姆斯将军下令,一瞬间进入到战斗状态,利用卡车、石头、路面当做掩体,自行反击。 阿富汗政府军重机枪对着火箭弹发射地射击,压制高处的火力。 张记趴在地上,观察着乱飞的火箭弹。 一颗火箭弹飞向詹姆斯将军,张记看着詹姆斯将军身边没有人,似乎本人也没有发现正在向他飞去的火箭弹。 詹姆斯将军看到冲过来的张记,愣神间看向天空,看到变大的火箭弹。 没有犹豫,张记冲向詹姆斯将军,翻滚着避开子弹,拉着詹姆斯将军滚到道路的下坡。 火箭弹爆炸,碎石头乱飞。 詹姆斯将军感到额头温热,伸手一摸,摸到血迹。 看到再次飞来的火箭弹,张记拉着詹姆斯将军躲在距离不到2米的石头后面。 爆炸震得胸口疼,小腿伸在外面,石头划过,打伤了小腿。 詹姆斯将军的腿没能幸免,被两颗石子划过,带着两串血珠。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怎么火箭弹跟着你,不弄死你不罢休。” 空中火箭弹被击中,在空中爆炸,不需要再次躲避。 战斗机发射导弹,不停轰炸山坡上的反政府军。 阿帕奇直升机重机枪喷吐火舌,暴力而残忍的收割着生命。 地面大兵输出着子弹,快速跑到詹姆斯将军身边,将他团团围在中间,保护着詹姆斯将军。 张记看向路中央的木箱子,黄金古董已经暴露,有人在后面故意搞他,泄露他的行踪。 原计划将美军引来,来的不仅是美军,还有阿富汗的政府军军官,他们已经看到木箱子里的黄金古董。 美军不会管他是否走私黄金古董,但政府军军官会管,而且会对他采取措施。 备用的撤退路线需要启用,需要有人接应他,保护他离开。 打量着周围环境,张记看到拿到武器的沈俊、冯军几人,知道他们已经有了自保之力。 山坡上没有动静,詹姆斯将军起身,走到路面上,下达新的命令。 反政府军和国际洗黑钱的人在不远处交易,战斗机已经轰炸一番,打断交易,现在需要他前往交易地彻底粉碎交易。 看着站在一边的张记,詹姆斯将军情绪复杂,想着张记刚刚救他的举动,翻脸不认人似乎有些不耻。 看向另一旁虎视眈眈的政府军,詹姆斯将军将军官叫过去,安排所有人军人参与军事行动,并在前方打头阵。 军官想要拒绝,看到看他眼神不善的大兵,心虚的答应。 腿疼的不能站立,张记直接坐在地上,看着政府军和大兵们一起离开。 沈俊等人站在张记周围,等待张记的命令。 他们不知道张记走私黄金古董,而且还被当场抓获,这会引发后续很多麻烦。 喀布尔肯定不能待了,必须尽快离开喀布尔,离开阿富汗。 双手撑地,张记看着天空笑了笑,说道。“将木箱子装上车,我们去塔其镇。” “快一点啊,在他们战斗结束之前,我们要穿过他们的车队,利用中间间隙时间躲避所有人。” 沈俊、冯军、荀方几人动手,将木箱子再次装到一辆车上,开着车离开水站。 摸着流血的伤口,张记拿起电话,将他的行程告诉李明端。 计划有了变化,不能再回喀布尔,只能从塔其镇借道,从法扎巴德离开阿富汗。 简单用布包扎伤口,张记想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阿富汗政府对他的通缉没有关系,到了喀布尔小心一些,不被政府人员发现,他不会有安全问题。 战斗力呼啸而过,伸出头,看着天空中的飞过的战斗力。 爆炸声从远处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战斗很激烈,又是一场生死之战。 不关系政府军、美军、反政府军的生死,张记指向快速离开潘杰希尔峡谷,到达安全的地方。 “冯军,有没有想过休息一段时间,有没有感觉很累?” 冯军开着车,眼睛盯着前方,警惕着四周的环境。 听到张记的问题,冯军没有感觉到累。 自从和黄娟谈完以后,确定他未来5年的计划,冯军没有一次怀疑他的决定。 生活没有容易,任何一个人都劳累的活着,有着不同的烦恼。 “没有感觉累,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很知足。” 笑了笑,摸着疼痛的小腿,张记说道。“是啊,该知足了,我也应该知足,不需要再为了钱冒险。” “这一次很冒险,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变化打乱布局,差点死在潘杰希尔峡谷。” “以后可以不冒险了,我们都可以过安稳的日子。” 冯军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是需要过安稳的日子,不能在冒险。” “以后你也会结婚,结婚以后就想过安稳的日子,想要好好的过日子。” 轻笑几声,张记将手伸出去窗外,感受着风吹。 安稳的日子是他们的追求,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看着远处冒出来的黑烟,张记心中叹息,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对是错。 第812章 阴谋背后的阴谋 詹姆斯将军坐在椅子上,任由护士帮他清理伤口。 一份份情报送到他手里,情报经过詹姆斯将军的手,进入粉碎机。 海顿、卡尔来到詹姆斯将军办公室,看着护士消毒包扎伤口。 包扎上小腿上的伤口,詹姆斯将军挥挥手,示意护士离开办公室。 看着护士离开,卡尔直接说道。“将军,死亡的英国人身份已经核实,他们是英国慈善机构的理事。” “虽然是慈善机构,但他们的主要业务是洗黑钱,有证据证明他们就是洗黑钱的人。” “现场只有2亿美元现金,剩余的4亿美金应该还在反政府军手中。” “活口已经承认,他们是负责交接现金的先头兵,一切都是按照反政府军的高层指令做事。” “2个重伤英国人抢救无效死亡,4个英国人已经全部死了。” 詹姆斯将军看向卡尔,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情报?” 卡尔愣神,他已经说了全部的情报,詹姆斯将军怎么还问他有没有其他情报。 海顿心中一动,詹姆斯将军的话还有其他意思,有他们不知道的情报。 观察詹姆斯将军脸色,海顿心中有了猜测。 他们准备的充足,阿帕奇直升机、战斗机全部出动,强火力输出破局,人员伤亡和损失很小。 如果没有战斗机和直升机配合,以反政府军制高点的优势,他们损失很大,甚至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詹姆斯将军,卡尔刚才说的是表面,我们在来的路上讨论,一致认为,6亿美金背后还有阴谋。” “从最开的6亿美金被抢,张记到喀布尔混淆视听,背后的局势还没有结束。” “他们一定还有其他目的,而且目的还没有达到,一定还在进行。” “我和卡尔担心,后续进行的事会损害我们的安危,还是要跟进这件事,一直等到所有事情结束。” 詹姆斯将军拿起桌上的文件,将文件交给海顿。 文件是情报局提供的情报,来源没有问题,只是信息让他感到震惊。 即使是詹姆斯将军看到情报时,也感到背后发凉,情不自禁的出冷汗。 海顿、卡尔看着文件,心中震惊不已。 两人对视一眼,将文件放在桌子上,等待詹姆斯将军的命令。 过了一会,詹姆斯将军说道。“不要声张出去,这件事你们两人知道就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 “有人想要在背后搞事情,针对的就是我们,出门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打了黑枪。” “通知所有人,封闭式管理,所有人不准离开基地。” “情报部门运转起来,不惜一切的调查,必须找到剩下4亿美金的下落。” 海顿、卡尔敬礼,转身离开詹姆斯将军办公室。 打开门,詹姆斯将军突然问道。“张记在哪里?” 海顿停下来,解释道。“张记在我们和反政府军交战时,开车从潘杰希尔峡谷到塔其镇。” “我联系他,他走私黄金古董的事被政府军官看到,他担心政府通缉他,想要从法扎巴德离开阿富汗。” “我也联系政府军官,让他们忘记今天遇到的事,我会为他们请功。” 点点头,詹姆斯将军说道。“他救了我,但是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深入调查张记和反政府军关系,确定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亨特和他的关系不一般,让亨特和张记联系,还有罗伯特,安抚好情绪。” 海顿保证道。“请詹姆斯将军放心,海顿会处理好这件事。” 见詹姆斯将军没有表示,海顿走出办公室,关上办公室门。 办公室门关上,卡尔深呼吸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海顿,谢谢你替我解围,不然还真不好开脱。” “这件事太复杂,还有隐藏起来的秘密,看来还有很多事要发生。” “我们要小心,他们敢动手,绝对不会停手,还会对我们发动袭击。” 走出办公室,阳光照在身上,海顿呼出一口气。 6亿美金回来2亿美金,还有4亿美金在反政府军手中。 4亿美金是一个炸弹,一旦变成军火和生活物资,4亿美金爆炸威力相当于一颗原子弹。 张记洗脱嫌疑,救了詹姆斯将军一命,詹姆斯将军有心帮张记,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他的判断没有错,张记和洗黑钱没有关系,虽然没有解释清楚电话对话,海顿还是坚持他的判断没有错。 “卡尔,张记没有问题,等过段时间,我邀请他到基地,介绍你们认识。” “他最喜欢药品和生活物资,你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提前囤货。” “对了,他还喜欢宝石,集一些宝石,等你们连上线,可以将宝石卖给他。” 卡尔皱着眉头,药品已经被亨特等人把控,他想要插进一手很难。 手里没有宝石渠道,没有宝石,也无法和张记交易。 想着可以交易货物,卡尔实在想不到什么物资可以交易。 “海顿,我没有想到可以交易的物资,但没有关系,等我们见面以后再说。” 海顿想着战场上的细节,火箭弹似乎有意向詹姆斯将军射击。 以反政府军和他们所在位置的距离,肉眼无法分辨军衔高低,但火箭弹的发射有方向,除了前两颗火箭弹,其他的火箭弹似乎只射向詹姆斯将军。 停下脚步,海顿开口问道。“卡尔,你有没有发现,火箭弹的发射一直射向詹姆斯将军,没有射向其他位置。” 卡尔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生活幻想中,没有在意海顿的问题。 他的脑袋发热,根本想不到海顿想的问题。 “海顿,你说什么?” 海顿看着一脸迷惑的卡尔,知道他的心一定是交易,不是战场的事。 思想的转变,已经让卡尔面目可憎,海顿不想和卡尔在一起。 有了离开的想法,海顿说道。 “卡尔,我先回办公室,有事我们再联系。” 海顿大步走向办公室,他要和其他参战人员核对信息,确定火箭弹的飞向。 如果他的猜测得到验证,6亿美金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目的,而且是很可怕的阴谋。 史密斯将军站在监控室前观看战斗细节,看到詹姆斯将军安全回来,史密斯将军心中恼怒。 反政府军太没用,他已经提供详细的行程路线,还是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詹姆斯将军安全回来,史密斯将军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思考着对策。 不论詹姆斯将军如何做,但史密斯将军已经做好准备,做好预定的对策。 离开监视室,史密斯将军回到办公室,打电话叫来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的转变让史密斯将军又爱又恨,但不可置疑的是,威廉姆斯有解决事情的能力。 他需要解决事情的人,不需要一个正直的人。 正直的人是道德标准,也只能是道德标准,不是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人。 威廉姆斯接到史密斯将军电话,马不停蹄的来到史密斯将军办公室。 看着满头大汗的威廉姆斯,史密斯将军感到好笑,只是一个电话而已,没有必要跑的满头大汗。 “拿纸擦擦脸,不是着急的事,不需要跑着过来。” 威廉姆斯拿纸巾擦擦脸,笑着说道。“史密斯将军你找我,我是肯定最快速度过来。” 史密斯将军一笑,问道。“最近和罗伯特有联系吗?” 威廉姆斯说道。“这段时间联系的少,罗伯特忙着开采锂矿石,没有关注基地这边。” “我们约了明天见面,商量后面合作的细节,还有其他几个国家的军官,一起到罗伯特别墅里吃饭。” 点着头,想着威廉姆斯透露的消息,史密斯将军想着能否利用这次聚会做些什么。 罗伯特是重要的一环,那是对某些人重要,不是对他重要。 “威廉姆斯,明天你按时去聚会,我的事先放一放,等你聚会回来以后,再来找我一趟。” 威廉姆斯敬礼,说道。“史密斯将军放心,等我明天回来,我会第一时间过来向你报告。” 转身离开史密斯将军办公室,威廉姆斯被史密斯没头没尾的话闹得头晕。 史密斯将军是真的有事找他,还是没事找他,为什么听到他要聚会,反而说他没事。 想不明白史密斯将军的心思,威廉姆斯决定按照史密斯将军说的去做。 按时参加聚会,聚会结束以后在向史密斯将军报告。 站在窗前,看着威廉姆斯背影,史密斯将军笑的很开心。 计划进行到一半,还没有成功,他必须进行下去,一直到成功。 詹姆斯将军肯定不是处基地,他可以制造机会,让詹姆斯将军必须出基地。 一击必杀的机会不多,把握住一次就是他的胜利。 再次创造一个机会,史密斯将军很满意他的计划,而他也将希望寄托在反政府军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成功,不要再出现意外情况。 拉开抽屉,拿出卫星电话,史密斯将军拨通电话。 第813章 联盟聚会 红酒倒进醒酒器中,罗伯特欣赏着红酒流进醒酒器中的泡沫。 红色的泡沫或大或小,看着就让他很开心。 听到门外传来的刹车声,罗伯特知道聚会的人已经动了。 半个月前的锂矿石运送遇到问题,还是几人齐心协力一起解决,才让锂矿石成功的运出境内。 作为锂矿石的拥有者,罗伯特要对提供帮助的人表示他感谢诚意。 几人建立隐形的联盟,一直没有机会坐在一起,罗伯特也想利用这一次机会,让所有人在一起坐一坐,相互认识彼此。 张记是意料之外没有预约的人,在张记来到喀布尔时候,罗伯特想要邀请张记。 他怀疑张记和洗黑钱有关系,反手举报张记,也就没有发出邀请。 阴差阳错,张记不是洗黑钱,而他也没有机会邀请张记。 走私黄金古董被抓的正着,阿富汗政府还没有下达通缉令,罗伯特猜测是有人暗中插手,阻止政府下达通缉令。 他被裸携着参加打击洗黑钱现金交易,没有时间和张记交流。 等到战争结束,电话已经联系不上张记,不知道他的行踪。 失去一次难得聚会机会,罗伯特替张记惋惜,没有认识到其他国家优秀人杰。 威廉姆斯、藏芥一龙一起走进别墅,径直走进客厅。 威廉姆斯没有和罗伯特打招呼,直接走到吧台,拿着酒杯倒酒喝。 史密斯将军的谈话折磨他的神经,一夜失眠,威廉姆斯需要提神的液体,帮助他提神醒脑。 藏芥一龙打量着别墅,眼神飘忽,对别墅充满不信任,考虑着遇到危险,他应该如何躲避。 威廉姆斯放下酒杯,罗伯特问道。“怎么了?精神萎靡,在女人肚皮上用力过猛,没有精神。” 微微叹气,威廉姆斯说道。“史密斯将军找我谈话,当他知道我今天要过来吃哪家聚会,什么也没有说,让我聚会以后再去找他。” “将军的行动一定有他的深意,但我不知道他的深意所指,担心这会对我不利。” “最近的氛围很不友好,猜忌不断,已经没有人能好好工作,都在想着如何保护自己,不被猜忌确认。” 放下红酒,看一眼打量别墅的藏芥一龙,对这位女子警察教官,罗伯特心中不屑。 藏芥一龙能影响警察系统,这是他看好的一点,也是邀请他聚会的原因。 和警察打交道的时间越来越多,不能没有影响警察系统的关键人物。 藏芥一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心中不屑是不屑,表面还是表达他的友好态度。 “威廉姆斯,上帝在看着我们,他也不允许你一直想着未发生的事。” “离开基地,脱下你身上的衣服,好好享受今天的欢乐,我向你保证,今天的聚会一定让你流连忘返。” 威廉姆斯一笑,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不为未发生的事烦心,但他做不到这一点。 被一位将军盯上,这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这位将军对他很有意见。 日常安排已经感受到满满恶意,要是再次被史密斯将军针对,威廉姆斯担心他是否还能回到故乡。 刹车声此起彼伏,客人一一到来。 安德利亚斯、亚当·戴维斯、胡里奥、亚伯拉罕、彼得、科尔伯特·范佩西陆续来到别墅,互相之间打招呼。 同一个基地里待着,虽然是不同国家的驻军,彼此之间脸熟。 科尔伯特·范佩西是人际关系活泛之人,端着酒杯和其他人碰杯。 开设酒吧的关系,到他酒吧喝酒,总会看到算账的科尔伯塔·范佩西。 还有那个可恶的酒保,也就是酒保没有参加聚会,不然一定是所有人群起攻之的人。 倒酒颤抖的手,总是少倒酒,不能满足酒客麻醉的心。 藏芥一龙站在一边,扫视这聚会的人,美国人、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荷兰人、意大利人等。 不同国家的军官,在驻军内部占据关键岗位,掌握着医药、物资、军火等重要物资。 罗伯特从事走私是公开的秘密,也以偷了史密斯将军的宝石全身而退而得名。 他将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不会只是为了聚会喝酒,有他可告人的秘密。 走私活动在阿富汗是公开的秘密,过境贸易更是堂而皇之的商业合作,是商人选择的合法走私方式。 奇怪罗伯特为什么邀请他参加聚会,以两人见过几面的关系,罗伯特没有道理邀请他参加聚会。 站在别墅大厅里,看着侃侃而谈的众人,藏芥一龙明白身份位置带来的便利。 训练女警工作是他的主要工作,罗伯特一定是看上他和阿富汗政府警察系统的关系,高看他一眼。 藏芥一龙不介意他被利用,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是最没有用的人。 罗伯特邀请所有人过来聚会,他的目的肯定不仅是为了聚会,还有其他的目的。 觥筹交错间,女人也出现在大厅里。 看着各国不同的女人,藏芥一龙心中懊恼,因为他看到日本女人最多,女人群中有5个日本女人。 眼神不善看向罗伯特,让芥一龙感到侮辱。 安德利亚斯侧着身子说道。“罗伯特,最近的气氛很不好,基地里也是人心惶惶,你也要小心一些。” “这段时间少联系,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很快就会进入冬季,除了宝石以外,药品和物质也要进入冬季,沉寂一段时间。” “运送生活物资的航班不会减少,但检查的人多了,想要利用航班夹带私货越来越难啊。” “我可是听说英军有一批军火和生活物资运过来,可他们不需要那么多军火和生活物资,这批货究竟是他们内部消化,还是中途出售。” 摇晃着高脚杯,罗伯特说道。“恐怖组织和反政府军使用的武器检查到国家领导的指纹是一件尴尬的事,但这也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 “国家是军火的最大销售商,每一位军火走私商背后,都有武器公司或明或暗的扶持。” “我们走私药品和生活物资,不干走私军火的生意,不会被上层关注。” “我最担心的是人员换防调配,位置一旦换了人,又不愿意加入其中,这就影响我们的口袋。” 安德利亚斯笑了笑,不介意说道。“世界上没有人会和钱过不上去,或许会和钱过不去,难道还能和黄金过不去。” “张记走私黄金古董,已经在基地传开,以后交易可以直接使用黄金。” “纸币和黄金相比,更喜欢黄金的颜色和沉甸甸的质感。” “走私黄金古董是真是假?为什么会被发现,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轻笑一声,罗伯特喝一口红酒。 安德里亚斯的要求很过分,纸币不收,想要收黄金。 黄金是战备物资,有黄金也是运到国内,储备在银行里,不在市面上流通。 张记走私黄金古董是一个明面上的秘密,罗伯特认为事情没有看到的简单,还有他没有看到的秘密。 张记为什么要走私黄金古董,为什么交易地点和洗黑钱交易地点相近。 前期所有的调查全部聚焦张记,最后突然发现洗黑钱交易,而且还是英国慈善机构的人和反政府军交易。 英军的沉默更是迷雾,刻意保持距离,不像是漠不关心,更像是撇清关系。 罗伯特不关心迷雾后面的真实场景,他只想顺利拿下单子,完成他的任务,积累从政的成绩单。 张记还在阿富汗境内,他就有可能利用张记牵线搭桥,联系反政府军高层,建立合作关系。 借着合作时机,利用各国军官便利,积累一批物资,打包卖给反政府军。 小河有水大河满,没有道理大河有水,他们这些小河流还是干旱。 聚会有聚会的目的,也有聚会达成的协议。 中游、下游已经确定,他就差和上游的人确定联系,确定交易。 “安德利亚斯,美元是国际货币,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兑换黄金。” “小打小闹的日子已经过去,这一次是一笔大单子,需要我们所有人同心协力。” “成功做了这一单子,明年就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在忙活小打小闹的烦心事。” 安德利亚斯看向大厅玩闹的众人,心中不屑沉沦于男女之间片刻欢愉的男人。 大厅里有9个人,利息均分,一个人可以分到50万美金。 50万美金是他一年的工资,虽不多,但是安全,拿的放心。 “罗伯特,利益分配是重要的事,一定要在头脑清醒的时候谈,不能在醉酒以后谈论这事。” “过了讨论时机,还是等明天早上在讨论利益分配的事。” “女人们来早了,既然来了,还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女人是最好的释放压力的方式,我也要要去享受生活。” 放下酒杯,安德利亚斯来到大厅中间,加入到男女舞动身躯的游戏中。 罗伯特靠着吧台,看着欢乐的男女,心中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看一眼隐秘处,刻意躲避在死角里,不出现在舞台中。 第814章 黎明静悄悄 别墅直线距离300米处,一伙人悄咪咪的坐着。 手表指针慢慢走着,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时针指到5的位置,所有人站起来,掀开身后的花布。 简陋的发射架,发射架后面有4个液化气罐。 几人忙碌着将液化气罐放在发射架上,校准瞄准,然后点燃发射。 盯着液化气罐抛物线的飞行轨迹,看着液化气罐落在别墅二楼。 液化气罐落在二楼的房屋一角,剧烈的爆炸声震动,大火随之燃烧。 第二个液化气罐安装好,准星校准,下调三度。 一声令下,液化气罐再次飞向别墅,落在一楼的正门。 第三个、第四个液化气罐没有调准,安装好以后,直接发射。 4个液化气罐发射完,几人简单打扫他们存在的痕迹,小跑着离开。 4个手雷飞向发射架,落在发射架 干净利落的清扫所有痕迹,不想留下一点线索。 罗伯特躺在地上,耳朵嗡鸣,脑袋也有点晕,空白的不知道反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就躺在地上。 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木板掉落,直直的砸在他腿上。 剧烈疼痛传到大脑皮层,罗伯特痛的喊不出来。 额头汗水豆大一般,顺着流进张着,却不发音的嘴巴里。 连续三次震动,房子震动的剧烈,屋顶再次掉落木板,将罗伯特掩埋在二楼的木板中。 藏芥一龙、安德利亚斯等人躲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空中飞来的液化气罐。 怎么会不认识这个讨厌的武器,他们太熟悉这个威力巨大的铁罐子。 当量爆炸,可以直接摧毁一座房子,价格比火箭弹便宜太多。 连续三声爆炸,别墅恢复安静。 安德利亚斯爬到墙边,伸头看向窗外,想要确定他们的安全。 没有观察到异样,可安德利亚斯还是不敢轻易露头,担心有狙击手,等待他们冲出去狙击。 藏芥一龙找到丢在地上的电话,拨通警察电话,让警察赶紧过来。 想了一想,藏芥一龙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通知美军,毕竟他们在罗伯特的别墅,作为曾经军人,现在的中间掮客,罗伯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的存在关乎很多人的利益,最关乎紧要的就是盟军内部一些军官的利益。 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可以得到美军军官好感的机会,要不要把握,就看他的选择。 女人的尖叫声打断藏芥一龙思考,嫌弃的看一眼同床共枕一夜的女人,藏芥一龙想要安静,想要让女人闭嘴。 安德利亚斯拿出手机打电话,声音太小,藏芥一龙听不清安德利亚斯说的话。 德语语速太快,他只能听到模糊说话声音,听不懂说话内容。 在生死关头,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同胞,而藏芥一龙信任的是他训练的警察部队。 作为教官的威严,他对他训练的警察有信心,可以保护他安全离开别墅。 袭击或许结束,或许也是钓鱼,等待救援到来,围点打援攻击救援部队。 反政府军不是傻子,打了那么多年仗,战术战略的运用不足为奇。 拿出手机,拨通熟悉的美军电话,报告他遭遇的情形,还有罗伯特可能遭遇的情形。 单纯是他一个人,不会有人搭理他,但罗伯特身份特殊,会有人营救罗伯特,顺便搭救他。 最先到达的是警察,控制别墅周围,警察敲响了别墅的门。 穿好衣服的军官陆续离开,似乎别墅的恐怖袭击和他们没有关系。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受伤,只是受到惊吓。 藏芥一龙没有直接离开,没有看到罗伯特的身影,他担心罗伯特不小心被液化气罐袭击。 来到二楼,大声呼喊罗伯特的声音,在木板废墟中得到回应。 将木板一一掀开,藏芥一龙找到浑身鲜血淋淋的罗伯特。 看见藏芥一龙,罗伯特有气无力说道。“我的腿被木板砸伤,至少骨裂,快点带我回基地。” “他们是不是走了?还有那些女人,是不是已经离开?” 藏芥一龙检查罗伯特腿部,回答道。“警察到了,安德利亚斯、彼得他们悄悄离开。” “女人是从别墅后门离开,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身影。” “等一会军队的救援就会到别墅,我建议跟着军队车辆一起回去。” “警察混杂,辨别不清他们的心,万一遇到别有用心的警察,对我们很不利。” 看一眼手表时间,以最近的驻点到别墅,只有20分钟时间。 20分钟后到达,那才是他们安全的时候,也是被救援的时间。 恐怖袭击来的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会有恐怖袭击,被打的措手不及。 暗想以后不能在喀布尔范围内参加聚会,即使组织聚会,也要在基地或者安保点组织,以安全保障为前提。 “还有5分钟时间驻点部队就会到达,我们不用担心警察内部的人。” 罗伯特想了想,认可藏芥一龙的观点,越是危险的时候,还是自己人值得信赖。 疼痛折磨着神经和大脑皮层,罗伯特恨恨的暗骂反政府军。 他还想着和他们做生意,这边居然用液化气罐炸死他。 罗伯特怀疑这是一次阴谋,反政府军只有一次轰炸他,自从那一次过去以后,罗伯特缴纳了保护费,买断他的安全。 长时间没有被袭击,突然的袭击一定有背后的秘密。 从6亿美金被抢,各种牛鬼蛇神的事情冒出来,似乎有人故意针对他们所有人,将所有人困在蜘蛛网上,想要慢慢抽他们的血液,慢慢折磨死他们。 在喀布尔这座城市,谁会有如此大手笔,内部刺探情报,外部恐怖袭击。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仅仅是几个位高权重的人。 罗伯特认为有必要和詹姆斯将军谈一谈,或许詹姆斯将军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情报系统也提供了验证的情报。 不论如何想,他必须尽快得到救治,保住他的腿,不能成为残疾人。 看向身边的藏芥一龙,罗伯特感激说道。“藏芥一龙,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搭救之恩。”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我的友情是我珍贵的友谊,我会珍惜这一份生死患难的友情。” 藏芥一龙微微一笑,达到他的目的,自然是令他开心的事。 美军是他们的上级,想要升职,不能依靠训练女警的工作,还需要被上级发现的眼睛。 获得罗伯特友谊,有罗伯特牵线搭桥,他能够被上层认识,得到晋升的机会。 拍拍罗伯特肩膀,藏芥一龙宽慰道。“先不说话,等我们安全以后再说。” 点点头,罗伯特努力微笑,给藏芥一龙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亨特被海顿叫到办公室,猜测到海顿要说的话,但海顿说出来时,亨特还是感到十分意外。 “亨特,洗黑钱的事和张记没有关系,你联系张记,我邀请他到基地参观。” “有一个朋友想要认识他,顺便也介绍朋友认识。” 眉头微皱,亨特明白海顿邀请张记最终目的是介绍张记认识朋友,而这个朋友对他的走私有一个影响。 不再直接劝慰他们走私,海顿侧面瓦解他们的走私。 不满海顿的邀请,亨特还是说道。“可以,我联系张记,确定他到来的时间。” 端起咖啡,喝一口香气浓郁的咖啡,海顿沉默一会。 罗伯特已经住进医院,双腿骨裂,身上还有其他砸伤。 短时间内,罗伯特失去行动能力,不会在喀布尔交际。 罗伯特酝酿着计划,海顿不行了解他的计划,但帮助罗伯特还是可以的。 “告诉张记,罗伯特被恐怖袭击,现在在住院,他可以到基地医院看望。” “以他们的关系,亲密的伙伴受伤,到医院看望是人之常情,张记一定会过来。” “罗伯特也是没有警惕性,居然被液化气罐炸了,真是可笑。” “尽快让张记过来,我也有很多疑问问他。虽然洗脱洗黑钱的嫌疑,他的行为有很多疑惑之处,这不是巧合。” 排除在行动之外,不了解具体内容,亨特没有发表意见。 既然张记洗脱洗黑钱嫌疑,黄金古董走私是小事,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就可以。 阿政府的态度无关紧要,真的对所有境内违法行为定性,90%的商人都有罪。 他们想要保的人,政府不满意,也会认可他们的决定。 “我先联系张记,确定他的位置,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到基地。” “罗伯特在基地,我想只要张记在境内,绝对会过来表达人道主义关怀。” 看着响起来的电话,海顿说道。“先去联系,有情况告诉我,我来安排其他事宜。” “告诉其他人,最近低调一些,有人在幕后布局,我们都要小心,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事。” “罗伯特被袭击,还有其他军官被牵连,不要让他们讨论这件事。” 亨特点头,对海顿掩耳盗铃的方式感到好笑。 基地都已经知道罗伯特的事,也猜测是哪些军官参与,只是没有准确的名单。 离开海顿办公室,亨特感到一身轻松。 张记没有洗黑钱,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合作,不用更换不熟悉的合作伙伴。 第815章 隐秘角落 漫步在小巷子里,林含章为任嬅介绍小巷子曾经的热闹。 年轻人离开小巷子,老年人和租户占据小巷子,已经没有曾经孩童玩闹的欢声笑语。 时间变迁,带走了一些人,也带走曾经的欢乐。 唯独烟火气没有离开,还在小巷子里热气腾腾,温暖着每一个饥饿的肚子。 任嬅看着意气风发介绍小巷子历史的林含章,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林含章另一面,开心的犹如一个孩子。 或许他介绍的不是小巷子的曾经,而是他的曾经。 那些记忆中不被关注的欢乐,月光下的笑语,雨天里的水坑,花香中的奔跑,还有落雪时候的雪人。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这些是记忆中被忽视的存在,在这个特定的时期,再次打开心事的密码锁,锁起来的回忆扑面而来。 安静听着林含章诉说,任嬅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心里的反感慢慢消减,冬天的落雪,在春季到来时,从地面的接触面开始融化。 秘密缓缓浸入土地中,融入到地下水中,或许有一天会上升到空中,变成雨水再次落下来,淋湿未来的自己。 爱情是饱含情感的词语,美丽却不可得。 眼前人是眼前人,水中月是水中月,但水中月挂在天上,距离遥不可及,眼前人在眼前,心里的距离会慢慢靠近。 一支铅笔可以计算出地球到月球的距离,万支笔也计算不出心与心的距离。 放下心中的月亮,将他放进水里,随着涟漪碎又圆,也随着涟漪圆又碎。 林含章观察任嬅的细微变化,倾听者的脸上是笑容,也有一分心不在焉。 疑惑任嬅的细微,一段刻意忘记的记忆在脑海回荡。 临时调休,林含章没有通知任嬅,一个人前往任嬅工作的城市。 命运总是类似,在不经意间,看见他意料不到的画面。 释怀在回来的路途中,任嬅不知道他去,也不知道他回。 夜晚的一场雨,淋湿的是梦境,是早上早已干的地面,不是沉睡的人。 一分的心不在焉,林含章笑了笑,停在面馆面前。 不起眼的小面馆,和其他的餐馆类似。 任嬅停下来,看着林含章。 指了指弄堂面馆,林含章介绍道。“这是弄堂特有的面馆,他们家的面条是本帮面中最好的。” “到了饭点,我请你尝尝弄堂里的本帮面,尝一尝魔都地道小吃。” 试探的话语,林含章等待任嬅的回应。 心不在焉可以当倾听者,但是问题总是要回答,不能心不在焉的忽略。 平淡的心湖,林含章不认为他的行为有错,选择的时候没有拒绝,他会对他的选择负责,不会因为任何事而表现他的不大度。 任嬅似乎没有准备好,林含章理解任嬅的心事,愿意给她时间接受。 看着面馆,任嬅对吃没有要求,林含章愿意吃面,她也可以吃面。 老弄堂里的味道,也是曾经记忆的味道。 “可以,一直听说弄堂才是真实的魔都,我也想尝一尝本帮菜的味道。” 两人走进面馆,没有到晚饭时间,吃面的人不多,不需要排队。 任嬅站在墙上的白板前,林含章介绍不同面的配料和味道。 “八宝辣酱面。” 林含章附和道。“两碗八宝辣酱面。” 林可贞看着设计的图纸,满意他天才一般的设计,鬼斧神工的设计废了他设计理念。 撕掉设计稿,林可贞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 敏锐的神经,他感应到林含章的变化,似乎是遇到不开心的事。 好奇不掩饰心情的不开心,林可贞开口问了林含章不开心的原因,没有得到正面回答。 休班是开心的事,谁愿意天天上班,干着让人感到消耗生命的琐事。 可琐事就是工作,是心性的沉淀,是处事手段的打磨,是每个人必须经过的弯路阶段。 没有多过问林含章的心事,林可贞站在远处,和林含章保持一段让他独自安静的距离。 突然想起来送请柬时,姬闻对他和张记关系的疑惑问题,一直没有时间询问张记。 设计稿失败告终,他有了可以打电话的时间。 两个不相干的人,没有交集,不会有其他方面的冲突,而姬闻做事方式,真有人得罪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得罪他的人。 拨打张记号码,听着嘟嘟的响声,林可贞想到今天是未来嫂子逛街的一天,林含章陪着任嬅逛街,或许两人能够拉进陌生人的距离,不会在结婚的时候生涩。 看着还在嘟嘟的手机,林可贞认为张记不会接电话。 不知道张记在忙什么,以至于没有时间接电话,张记似乎越来越忙,长期的不在国内,奔波在不同国家。 刚想要挂掉电话,听到张记的声音。 “真是稀奇啊,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就说我左眼皮一直跳,原来是你要给我打电话,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听着张记的调侃,林可贞没好气说道。“听听你说的是什么人话,我给你打电话就要左眼皮跳动。” “前两天给姬闻送请柬,他问了你的情况,语气似乎对你很好奇。” “你和姬闻之间是不是有矛盾,或者你得罪了他?” 看着眼前的顶级绿宝石,张记好奇他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得罪那么多人,而且他还不知道得罪了人。 长年在国外溜达,很少在国内,怎么就得罪了国内的三代公子哥。 国内的黑社会想要杀他,现在也有公子哥对他不满,张记感慨他的人生,似乎和国外的人犯冲。 起身给塔塔克夫一个眼神,张记走到屋外,看着远处青色山体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姬闻,也很少在国内活动,不会得罪他。” “前段时间在国内被黑社会威胁,我都已经跑到国外了,刻意避开国内的所有关系,怎么会得罪人。” “是不是姬闻看我不顺眼,或者是他的朋友看我不顺眼,也想要教训我。” 林可贞好奇问道。“你在国内被黑社会威胁?那个黑社会如此大胆,居然敢威胁你?” “你身边是有身经百战保镖的人,他们哪一个敢威胁你?” “你告诉我威胁你人的名字,我找人教训他们,光天化日居然敢威胁守法的公民,这是对社会秩序的挑衅。” “我认识公安厅的人,找人教训黑社会最合适,一句话的事。” 踢着脚下黄土,林可贞能说出这句话,张记认为这个朋友还是讲义气的。 可他遇到的黑社会太黑,最好还是不让林可贞牵扯进来,免得被他连累,影响他的家庭。 黎视感到棘手而束手无策的人,除非林可贞利用他家庭关系,不然根本不到对话的层面。 他躲在国外很安全,不会被国内的人设计,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当然,在国外的安全问题也是一个问题,但张记有信心他能逢凶化吉,不会死在国外。 回魔都的时候小心一些,不暴露他的行踪,隐藏起来不被顾明堂发现,可以缓解的安危。 “多大一点事,我已经教训他们,不同你出手。” “指甲盖大的事情,还不用林二公子出手,真遇到我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请林二公子出手替我平路。” “我现在在潘杰希尔峡谷,矿工挖出来顶级绿宝石,漂亮得很,可惜你不在,不然一定给你看一看。” “对了,有件事情请林二公子帮忙,我想买一幢别墅,有地下室的别墅,你替我看一看,哪里有合适的别墅。”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林可贞快速打开房门,看到回家的林含章。 天刚刚黑,正是情侣约会的时间,林含章居然一个人回家。 任嬅没有跟着林含章回来,林可贞怀疑两人是不是闹矛盾。 “张记要送你顶级绿宝石,你要不要。” 林含章回头看一眼林可贞,不屑道。“不要打着我的名义,你想要就要。” “还有你拿我的青金石,趁早放回我房间,不要逼我教训你。” 看出林含章的不开心,任嬅不会惹他生气,一定是在别处受了委屈,回到家里发脾气。 对着林含章后背呸一声,林可贞直接关上门。 “林含章吃了炸药,居然冲我发脾气。” “别墅的事我会帮你找一找,你总要给我一个预算,告诉我你能承受多少钱的别墅。” 张记说道。“安全第一,别墅的环境要安全,别墅内部要安全。” “尤其是地下室,保密室的建设肯定不安全,需要后期重新规划。” “安全到位是唯一的条件,至于预算,2个亿以内都可以接受。” 2亿的预算,林可贞心里有数,知道在哪个范围寻找合适别墅。 “我知道了,等你下次回来,我带你去看别墅。” “别墅好买不好卖,你要知道这一点,以后想要出手很难。” 张记笑道。“买了就没有想卖,我用来放东西,一些东西需要放在保密室中。” “你懂我的意思,不需要我多解释。” 挂断电话,想着别墅群的位置,林可贞有了兴致。 一直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独属区域,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如此做,只好住在家里和父母在一起。 虽然不是他自己买别墅,亲自参与买别墅,也算是完成他的心愿。 有了兴致,打开电脑,林可贞查询别墅的位置。 第816章 基地之行 圆珠笔刷刷写下名字,一份合同正式生效。 豁牙子的疑问加深,乌云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不解看着老黄。 一直想要和老黄豆隆度相处,询问他为什么投资人多了两个人,事先没有向他透露任何风声。 被冒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豁牙子甚至想要掀了桌子,质问老黄是不是耍他。 他所在的地方不是澳门,是异国他乡的曼谷,为了生命安全考虑,豁牙子忍住心中火气。 但他不是谁都能够耍的,老黄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一定不会放过老黄。 泥人还有三分土腥气,老黄不加掩饰的耍他,要是不表现出土腥气,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 普图瞥一眼豁牙子,第一次见中方投资人,普图好奇豁牙子似乎对老黄有意见。 开始讨论出资和占有比例分红,豁牙子热切眼神慢慢变冷,现在已经是仇恨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盯着老黄。 情况不明,转变的不合时宜,普图收起心中疑问,将疑问压在心底,没有宣之于口。 老黄和豁牙子关系不睦没有关系,白纸黑字的文件签署,保证他的分红比例,他不介意合伙人之间的关系。 陈洪生也看出豁牙子变化,但他更在意老黄,老黄面色平静,没有因为豁牙子变化而有异状,陈洪生也就放心。 合同签署完毕,聚餐定在晚上,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普图、陈洪生结伴离开会议室,大公主的代表对着老黄点头,也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里剩下豁牙子和老黄,豁牙子冷笑问道。“老黄,你是不是要想我没事,为什么投资人多了来那么个人?” “大公主、塔里兹、你、我,四个人的投资协议,为什么变成5个人。” “就算是增加1人,作为出资最多的投资者,我是否有权利知道有几个合作伙伴,有权利知道合作人的增加减少。” “这里是曼谷,也是让人说话的地方,不是黑吃黑还不让人说话的地方。” 拿出普图签署的文件,直接将文件推到豁牙子面前。 老黄拿起茶杯,打开杯盖,喝一口茶。 “半个小时以后,你打开文件看一看,是否还会有普图、陈洪生的名字。” “他们两人是一成半,也就是15%,这15%是你、我、塔里兹平分的分红比例。” “大公主占4成不动,剩下的6成中,你占3成,我和塔里兹各占一成半。” “合同签署的25%,再加上平分的5%,也就是30%,符合我们最初确定的比例。” 掀开合同看着普图、陈洪生的名字,豁牙子明白老黄设了一个套,专门针对普图和陈洪生。 微微一笑,豁牙子明白老黄的手段,虽被利用,但是没有损害他的利益,利用也就利用。 “普图、陈洪生得罪你了?大费周章的下套子。” “下次请提前告诉我,只要不损害我的利益,我会在你所能力范围内配合你。” “我不喜欢蒙在鼓里,尤其是事关切身利益,没有人能心平气和的忍气吞声。” “我要是真的掀了桌子,你的计划也就泡汤,普图、陈洪生也不会上套。” 敲击着桌子,老黄自信说道。“你不会掀桌子,至少不会在这个场合掀桌子。” “豁牙子,你也是一个地方的枭雄人物,这一点肚量没有,我要考虑要不要换一个合作人。” “塔里兹有补充条款,这一点加在合同里面没有问题,不过是后顾之忧而已,不影响大局。” 找到塔里兹的补充条款,豁牙子疑惑的看着一行文字。 塔里兹无关大局,只要老黄、大公主不反对,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合同正式签署,赌场就进行到下一步,到了装修和挑选安保和运营经理的时候。 曼谷是老黄的地盘,豁牙子只能安排监视人,监视赌场的装修。 “老黄,运营经理和安保人员还是要尽快定下来。” “我安排的人只负责赌场运营,安保还是从曼谷选,熟人熟地更容易处理赌场的安全隐患和闹事的人。” 停止敲击桌面,老黄说道。“安保人已经选好,但他还需要以血祭刀。” “不沾血的刀只是武器,沾了血的刀子,才是有威慑力的刀子,才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我会安排好安保方面的人选,他在赌场开幕时会到位,不用担心这一点。” 豁牙子看着老黄,不知道谁是老黄选择的安保,但以血祭刀的血他已经见到。 普图、陈洪生无疑是老黄的猎物,是他培养敖犬的肉食。 手放在合同上,豁牙子考量着他和老黄合作的利弊。 老黄能对普图、陈洪生下套子,会不会也以同样方式对他下套子。 有了担心,豁牙子对待老黄对的态度转变,警惕性也随之升高。 老黄看出豁牙子的担心,笑着解释道。“我和他们两人有仇,和你又没有仇,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下套子。” “虽是第一次合作,有中间人作保,你可以放心。” “老黄是有信誉的人,只要不是仇人,我不会无缘无故的下套子。” 想到中间人,豁牙子相信中间人的信誉,对介绍的中间人有信心。 老黄对他做任何事,最后都要给中间人一个交代,不能轻飘飘的没有交代。 合同文件推到老黄身前,豁牙子笑着说道。“等着看你的好戏,希望是一出好戏。” 眼睛含笑,老黄笑道。“一定会是一出好戏。” 越野车慢慢行驶,然后停在基地门前,等待接他们进入基地的人到来。 两辆悍马车卷着烟尘快速来到基地门前,漂亮的甩身,横停在门前。 亨特打开车门,大步走到越野车前,看着下车的张记,大声说道。“张记,欢迎来基地参观,你可是为数不多被邀请参观的人。” “罗伯特已经在医院等着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 被亨特熊抱,张记感觉胸口压抑,透不过气来。 使劲推开亨特,张记说道。“我也想见见罗伯特,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一定要当面说。” 亨特笑了笑,他们之间的误会接触,张记还是他的合作伙伴。 长久的合作,顺利平稳,没有出现意外。 亨特不想更换合作伙伴,不想和陌生人做走私生意,以免有不得已的不开心的事。 谁不想开开心心、安安心心的将钱赚了,没有那些尔虞我诈的烦心事。 固定的利益分配,不需要讨价还价,也不需要担心黑吃黑,钱款不能及时到账。 “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对着沈俊、冯军几人挥挥手,张记率先上车。 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笨重的悍马车,张记说道。“悍马车也就只有外观能看,坐在里面,一点也不舒服。” “笨重又烧油,一天浪费多少油钱。” 亨特驾驶悍马车,马力开到最大,驶向医院。 “帝国坟场里安全最重要,享受其次,不在范围以内。” “能够活着是唯一的追求,舒适性不是我的选择。” “海顿要介绍卡尔认识,你要有心里准备,海顿有海顿的心思,不想让我们走私。” “卡尔有卡尔的心思,他也想要加入走私,就是不知道会对哪一行业下手。” “卡尔为人口碑还算可以,胃口比较大,你和他还合作一定要小心,不要做不可挽回的事。” 卡尔出现在耳边,张记没有想到海顿为了不让亨特等人走私,侧面断掉他们的路。 多一个人加入,有了竞争,亨特想要走私药品、生活物资,增加了难度。 哪怕是外出扫荡走私,能够分的利润也会减少。 “卡尔是另一回事,我们先不说他。” “你是怎么打算的?是继续从事老本行,还是金盆洗手。” “你的决定决定我和卡尔的关系,我们是老搭档,我喜欢和熟人做生意。” 亨特说道。“我还没有攒够钱,当然要接着干。” “还有凯恩小伙子们,他们也要攒钱买房子,攒钱养老,可不是金盘洗手的时候。” “没有人能打一辈子仗,我们都会有退役时刻。” “不寄托国家抚恤金,毕竟很多战友有领不到抚恤金的案例,我们这些人也不是例外。” 得到亨特肯定回答,张记心里有底,知道如何和卡尔相处。 做熟不做生,慢慢和卡尔合作,等到亨特不想走私时,在加强和卡尔合作。 看着窗外基地建设,军事基地的风格没有新意,和战争大片类似。 当然,张记能看到的,是让他看到的,还有很多看不到的秘密基地,那才是军事基地的核心。 回头看一眼后面的车辆,张记说道。“距离天黑有7个小时,我想4个小时以内办完事。” “我可是被政府通缉的人,不能招摇撞市的在外面晃悠。” 哈哈笑一声,亨特再次踩油门。 “放心吧,政府把你抓了,我们也能将你捞出来,不让你受迫害。” 微微一笑,推背感推着身体靠在座椅上,张记享受着速度激情。 第817章 我不想玩火 站在病房里,看着包的像是粽子的罗伯特,张记想要笑。 嘲笑病人不是好习惯,憋的脸色通红,张记还是忍着不发笑。 没有携带礼物,他到基地不方便,车辆、携带物品、身上都要检查,确保不携带危险物品。 歧视无处不在,即使是受邀请的客人,还是受到眼神和行为的歧视。 忽略歧视的眼神,张记对这些随时都会死的人有最大的宽容,而被他记住的人,或许在见面时,也可以送他们去见上帝。 干掉基地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罗伯特肿的的高高的,只留下一条缝。 眼睛没有消肿,面目看起来滑稽可笑。 张记憋笑的样子太难看,罗伯特很想要嘴硬嘲讽,可他的样子是事实,嘲讽也是无能的嘲讽。 费尽心力让张记到病房里不是为了嘲讽张记,他还有重要的事需要张记帮忙。 爆炸来的太不及时,没有等他完成任务,直接躺进医院里。 示意张极关上门,罗伯特要开门见山的和张记谈一谈。 张记经常走私物资,上亿美元的物资,不差几百万的物资,可以顺带帮张记运送。 张记走到门前关上门,开口问道。“要说什么秘密事情,还需要关上门。” “这是你们的军事基地,是大本营,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有事直接说,我着急赶回潘杰希尔峡谷,不在峡谷里待着,我很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你的别墅都能被炸,分给我一个液化气罐也是顺手的事,哪怕跑偏了,也会落到我院子里。” 罗伯特不在意张记的调侃,受伤不能停止工作。 张记行踪不定,他自己联系的反政府军高层没有回复,不愿意和他合作。 罗伯特明白,以他的身份,想要获得反政府信任很难。 作为交战的双方,看准敌方手中的现金,想一想也是啼笑皆非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这样的事在世界各地上演,一边喊着人道主义,一边做着不可告人的生意。 他们的生意不是不可告人,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不知道,控制着知情范围而已。 罗伯特需要一个中间人,这也是他的初衷,帮助张记躲避北约盟军监视的原因。 当不被信任时,找一个有信誉的人担保,这也是获得信任的手段。 “我和反政府军联系,他们不接我电话,不和我沟通。” “张记,我需要你当做中间人,介绍我和你认识的反政府军高层认识,我要和他们做一笔生意。” 瞬间了悟罗伯特的心思,张记怀疑罗伯特是反政府军安插在美国的间谍,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随即一笑,了然事情的本质不过是一场金钱游戏,和谁做生意都不耽误赚钱就可以。 民族卑劣的一面淋漓尽致,张记都要为罗伯特鼓掌。 在打击恐怖主义的军事基地里,谈着和反政府军做生意的事,门里门外,就像是讽刺的极致。 坐在沙发上,拿起苹果吃着,张记低着头没有回答罗伯特。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收获一批黄金古董,顺带着拿走他的翡翠,不需要在在这件事上深入。 6亿美金是环环相扣的陷阱,他已经拔出陷入到陷阱中的腿,没有必要在深陷进去。 和阿萨姆的交易完成,张记不想在和阿萨姆联系,陷入到洗黑钱和交易之中。 “罗伯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在军事基地里,说着和反政府军做生意,为他们提供军火或者其他物资,这是不是对军事基地的讽刺。” “我认识反政府军一些人,这一点我承认,路过他们的控制区,不缴纳安全费,我的安全是问题,运送煤炭的车队也会被抢。” “但你让我为你联系反政府军,你和他们做生意,这是让我自己走进火坑里。” “你要明白你的行为违反21条,也违反你所在国家的法律。” 冷笑一声,罗伯特说道。“张记,我是要从政的人,比你更了解政治的黑暗。” “不要低估政治人的黑暗,不要高估精英分子的道德水准,他们眼中只有利益,没有法律,没有国家,也没有人这个概念。” “不隐瞒的讲,我接到的任务是和反政府军谈判,争取拿下他们手中几亿美元的生意。” “不论反政府军要什么,军火还是生活物资,我都可以提供,不,不是我提供,是我背后的党派提供。” “更讽刺的是,军火和生活物资还会用运送物资的军机运送过来,然后在送到反政府军手中。” “我比你看的明白,但我要从政,成为党派的刀子是我现在要做的事,收到任务,完成任务,仅此而已。” 平静的话语,充满了矛盾,又是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实。 没有评判罗伯特的行为,道德无法评判他的行为,法律不能制裁他的违法事实。 咀嚼苹果的声音清脆,安静的病房里,唯有清脆的苹果声音。 阿萨姆让张记帮忙吸引注意力,成功将他们和英国人的交易暴露在美军视线下。 没有想明白阿萨姆的目的,但张记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 罗伯特急冲冲的入场,虽说是任务,似乎也被阿萨姆算计在内。 6亿美金,足以让人疯狂的钱财,没有人能够拒绝6亿美金的交易。 吹牛和林可贞说他要买2亿的别墅,吹牛不需要验资,不然张记会被林可贞疯狂嘲笑。 想着阿萨姆的算计,张记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先吸引注意力,然后在暴露交易的存在。 北约盟军注意到他时,阿萨姆利用间隙做了事,成功的避开所有人眼光。 多米诺骨牌摆放好,暴露交易是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随后就是惯力在运转。 “你走私的黄金古董不好出手,我可以帮你介绍买家,以艺术品的价格出售。” “古董可以说是古董,也可以说不是古董,不过是一件物件。” “哪怕是黄金古董,卖不出去,压在手里面,也只是黄金价格。” 不屑撇嘴,张记反驳道。“我没有卖掉黄金古董的想法,他们是艺术品,收藏也是选择。” “罗伯特,6亿美金是开始,背后还有阴谋,我建议你不要急冲冲的冲进去,哪怕是为了你的任务。” “我预感到还会大事发生,你我都停下脚步,看一看周边是否有地雷,不要成为踩雷的人。” “我想赚钱,道德水平也不高,但我不能为了赚钱,什么样的钱都抓进口袋里。” “明显还有阴谋在前方,停下来,你我都安全,前进一步极有可能踩雷。” 沉默着思考张记的建议,但罗伯特不能等。 他原地踏步,会有人捷足先登和反政府军联系,想要拿到他们手中的货单。 竞争对手不会给他留太多时间,多耽误一分钟,就会有一分钟的危险,影响他参加议员竞选的支持力度。 必须要说服张记,让张记当作中间人,联系反政府军的高层。 “张记,说说你的条件,什么条件,你愿意帮我。” “我必须完成任务,在我能力范围以内,你可以提任意要求。” 摇摇头,张记说道。“罗伯特,拒绝不是拿捏,我没有拿捏你的想法。” “你是战场身经百战战士,明白凶险,为什么还要不可为而为?” 罗伯特靠着床,摇晃着绷带挂在空中的腿。 工作是工作,有很多无奈,毕竟工作就是让人不开心的事。 如果可以按照自由意愿做事,第一意愿就是废除工作。 张记没有党派,不需要政党支持,可以按照他的意愿做事,但是罗伯特不行,他身后有党派,必须为党派谋取利益,才会得到党派的支持。 党派之内,唯有党派的利益是头等大事,其他事都是小事。 “张记,你我都身不由己,现在的我需要你在帮助,请你帮我。” 抬头看向罗伯特,张记心中鄙视罗伯特的软话。 话语虽软,但逼迫的意味太强。 不是非他不可,罗伯特还是将他拉进来。 出力不讨好,也很难在这种事情上讨好,讨到便宜。 犹豫着要不要和阿萨姆联系,毕竟阿萨姆掌管采购,很多采购都是阿萨姆经手。 “我帮你牵线搭桥,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做。” “你能否和对方合作,你们两人谈,不要牵扯我在其中。” “作为条件,就按照你说的,你帮我将黄金古董出售。” “我不要你的其他条件,出售古董是我的钱,也不会给你中间佣金。” 罗伯特微笑道。“可以,交换条件,我当然不会要你的中间佣金。” “你要为我多说几句好话,促成对方和我合作,这也是你的一个机会,和我们小集体合作的机会。” 苹果糊丢进垃圾桶,张记叹气道。“能不合作最好,我担心合作到最后有意外情况,你不要责怪我就行。” “你们都不是省心的人,如何防备自己小心,不要被对方骗了。” “罗伯特,我还是坚持我的建议,背后阴谋没有结束,一定还有阴谋在前方等着奔跑前进的人,自己小心。” 罗伯特点点头,说道。“会有人担心这一点,而我不担心。” “我的任务是促成合作,拿到订单,后续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张记一笑,嘲笑罗伯特的自以为是。 第818章 顺水的事 酒吧餐厅里,煎好的牛排端上来,搭配着红酒,是令人垂涎的美食。 品尝着战斧牛排,张记怀疑他是不是不在北约盟军的军事基地,而是在俄罗斯的军事基地。 战斧牛排是俄罗斯盛名的美食,怎么美军也会吃战斧牛排。 不想暴露他孤陋寡闻的学识,张记没有问他的疑问,拿起刀叉享受美食。 军事基地里面开酒吧,不伦不类的对比,不像是军事基地,更像是偌大的生活区域。 亨特已经透露海顿的意图,张记不着急他的开场白。 看着坐在一旁的卡尔,唯一让张记意外的是,卡尔是一个黑人,不是白人。 亨特等人是白人,和他打交道的也是白人,突然有一个黑人军官,张记不清楚如何和黑人打交道。 肤色歧视是美国社会严肃的问题,文化习俗不同,忌讳的点不同,一句话开玩笑的话会触碰脆弱的神经。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只要他不说话,沉默是不会犯错的。 海顿有心介绍,他一定会先开口介绍。 低着头,沉默吃牛排,张记的心思还停留在和阿萨姆的电话上。 有他的介绍作保,阿萨姆同意和罗伯特合作,两人交换电话号码。 没有在罗伯特面前谈论两人之间的交易,黄金古董是一部分交易货物,还有交易的黄金,这才是张记交易的最终货物。 黄金古董是张记报酬,黄金是张记和阿萨姆交易的货物,每克50元人民币的价格买下2吨黄金。 货款从银行转账,没有现金交易。 以阿萨姆手中的现金,还有几亿美金的现金,不愁没有现金使用。 不明白阿萨姆为什么要出售黄金,黄金是国际硬通货,是世界公认的货币。 美金的信誉体系逐年走低,已经不被很多人看好。 没有可替代的货币,美金活跃在市场中,份额却逐渐的缩小。 哪怕是001%的降低市场占有率,也是有形的下降趋势,只等一个恰当其时替代品,美金崩盘是时间问题。 海顿吃着牛排,不在意卡尔脚下的提醒。 张记有耐心等他开口,海顿也有耐心和张记消耗。 最没有耐心的是卡尔,关乎卡尔的事,他没有耐心是正常。 消耗时间而已,有牛排吃,有红酒喝,不需要面对不知真假的情报,不用猜测谁是敌人,海顿享受难得的安静。 一杯红酒喝完,海顿悄悄看一眼安静吃牛排的张记。 卡尔还在暗中提醒他,海顿心中叹气,对卡尔的没耐心感到无语。 张记已经在基地里,卡尔的事一定会是双方喜悦的结果,不会是一方不开心的结果。 双赢是张记合作的理念,每一次合作都秉持着双赢,他赚到钱,也让合作者赚钱。 亨特距离他的任务已经接近,不能一步到位解决亨特问题,海顿还是想慢慢的让亨特等人退出走私,安心为帝国效力。 张记发现刀叉,拿起高脚杯喝酒。 科尔伯特·范佩西走进酒吧,有意无意看海顿、卡尔、张记一眼,笑着笑意走进酒吧房间里。 感受到科尔伯特·范佩西眼神的善意,张记很好奇科尔伯特·范佩西的善意。 不认识的陌生人,怎么会对他有善意。 放下杯子,看向对面的海顿,张记等待海顿的介绍。 视线对碰,海顿笑着说道。“牛排味道不错吧?” 张记借坡下驴说道。“味道很好,比我在马丹加州吃的战斧牛排还要正宗,蘸酱里多了两种味道,不知道是什么配料。” 卡尔说道。“这是荷兰独有的配料,也是酒吧的招牌。” “虽然是酒吧,他们做的食物、甜点味道也很好,不比你在其他地方吃的逊色。” “自我介绍,我叫卡尔,张记,我想我算是认识了。” 瞥见海顿不悦的脸,张记心中乐开花,他很乐意看到海顿吃瘪。 卡尔着急的自我介绍,打乱海顿的节奏。 “卡尔上尉,久闻不如一见,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本人。” 端起酒杯,张记遥相敬酒。 “卡尔,敬你一杯。” 卡尔举起酒杯,和张记遥相干杯。 海顿看着两人喝酒,想起张记刚刚从罗伯特那里回来。 罗伯特着急见张记,似乎有急迫的事,需要和张记商量。 联系最近发生每一件事,罗伯特想做的事,极有可能和被抢的6亿美金现金有关。 以共和党人的尿性,他们没有道德约束,对军事行动不感冒,只关心他的钱包能不能鼓起来。 看着谈笑风生的张记,海顿打断张记和卡尔对话,直接问道。“张记,罗伯特找你什么事?” 卡尔不满的瞥一眼海顿,责怪他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 微笑着摇晃酒杯,张记说道。“朋友生病住院,我过来看看朋友,就这么一点小事。” “你要是好奇我和他之间的谈话,你可以去找罗伯特,他在医院肯定跑不了,你问他就知道了。” 猜测可能是真的,海顿脸色变得难看。 4亿美金在反政府军手中,武器库中库存的武器很多,而且是他们淘汰的武器。 不能变现的商品不是好商品,武器也是商品,也是可以变现的货物。 罗伯特一定是打库存武器的主意,想要将武器卖给手里有现金的反政府军。 洗黑钱失败,英国人死的死,抓得抓,不能洗黑钱,只能现金交易。 “你们想和反政府军做军火生意,赚取他们手中的现金?” 一语点破罗伯特的目的,张记佩服海顿的眼光,但这是罗伯特的事,他没有参与,不担心海顿会拿捏他。 就算是在北约盟军的基地,海顿也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他。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海顿上尉,我从来不做军火生意,你是知道这一点的。” “如果你手里有生活物资,我们倒是可以合作,我很喜欢物资,尤其是食物和粮食,超爱的。” “药品也可以,我也很爱药品,治病救人,还能积攒公德。” “吃饭吃药是人最基本的生存满足,吃饱饭不会饿,生病了就要吃药。” “军火的罪过太大,我承受不起军火杀伤力的反噬,也没有想过要做军火生意。” 卡尔坐在一边,听着海顿和张记对话,明白张记喜欢的货物。 罗伯特有意和反政府军做生意,不论是军火生意、生活物资,他都参与不了。 但他可以和张记做生活物资生意,不过是顺带运送物资,军粮是他们日常消耗物资,拿走一部分根本看不出来。 药品不好搞,但他可以从国内药厂购买药品,利用运送物资的机会,将药品运送到基地内部,然后在运送出去。 一条条发财之道在脑海里成形,卡尔都佩服他的经商天赋。 “罗伯特肯定是疯了,你也是疯了,居然敢帮他和反政府军联系。” “你知不知道反政府军是我们的敌人,你的行为无异于资敌,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 耸耸肩膀,张记无奈说道。“海顿上尉,我说了我不做军火生意,也没有和反政府军有合作。” “反而是你们国内军人和商人,频频和反政府军合作,向他们缴纳保护费。”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我,但是你也要分清对象。对一个没有和反政府军合作的人,不用发脾气。” 剑拔弩张的气氛,卡尔有些不舒服。 走私而已,这又不是秘密的事。 他们卖的武器还少,那个动乱国家没有他们提供的武器,这本就是公开的秘密。 海顿上纲上线的拔高姿态,卡尔有些看不惯。 上帝见证下,每个人都有罪,他们军人更是有罪。 “海顿,张记说了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你就不要责怪张记。” “罗伯特有他的想法,也是罗伯特和反政府军合作,我们还是去劝罗伯特放弃合作的想法。” “作为军人,维护帝国的荣誉,坚决不和和敌人合作,这是我们的底线。” 不满看一眼卡尔,海顿起身,直接离开酒吧。 看着海顿的背影,卡尔大感无奈,海顿是他的介绍人,没有完成任务,他先走了。 罗伯特是听劝的人? 背后没有人支持,罗伯特能将库存武器运到喀布尔。 “张记,我在国内认识药品公司的经理,可以从他手里低价拿药品。” “你需要什么药品直接给我说,只要钱到位,药品会送到你家门前。” 别有意味看一眼卡尔,张记没想到卡尔还有这一份关系。 他在潘杰希尔峡谷待一段时间,等罗伯特和反政府军合作以后,离开阿富汗。 带着一批药品去大马士革也不错,可以联系阿苏,将药品卖给他。 不过,和卡尔的合作必须让步和亨特的合作,不能因为卡尔而损害亨特的利益。 第一次合作,可以先让卡尔尝一尝甜头,慢慢发展合作。 “卡尔上尉,我需要很多药品,只要你能运到喀布尔,我都要了。” “你可以向其他人打听和我合作的规矩,我们也是同一规矩,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卡尔哈哈一笑,拿起红酒倒酒,再次遥相敬酒。 第819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海顿站在詹姆斯将军办公室,看着一脸淡然的詹姆斯将军。 海顿说了他的猜测,也拿出通话记录向詹姆斯将军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詹姆斯将军的表情太怪异,没有吃惊表情,似乎早已知道罗伯特和反政府军交易的事。 排除詹姆斯将军参与其中的可能,海顿相信詹姆斯将军,他绝对不会和反政府军交易。 6亿美金追回2亿美金,但是英国人已经转账,反政府军银行账户中有12亿美金。 4亿美金的现金,全部拿出来交易,也是一笔价值不菲的交易。 詹姆斯将军看着海顿,事情明朗,反政府军已经和一些军火商合作,下了订单。 罗伯特想要和反政府军合作,也是减去军火款以后的现金。 不知道具体的钱数,但詹姆斯将军相信,剩下的钱也有2亿美金左右。 示意海顿坐下,詹姆斯将军说道。“海顿,你知道一些事,道听途说也罢,听别人吹牛也罢,有没有想过你听说的那些事是真实存在的事?” 海顿面色不变,他当然知道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左手战争,右手卖军火,本就是军火商的生意。 只是没有想到,在他的军旅生涯中,亲眼见证肮脏的交易。 罗伯特是代理人,是他背后党派的站台人,只是站在台面上的人。 和反政府军联系,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确定合作,还是在联系,等待最后的合作。 电话记录没有音频录音,不知道两方在电话里谈论的内容。 海顿悲哀的发现,他似乎只能做具体事,不能当领导利用手中职权进行违背道义的交易。 詹姆斯将军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桌面上,不得不谈。 “詹姆斯将军,以前的事已经过去,我们不能以过去的事衡量现在。” “罗伯特想和反政府军做生意,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合作。” “冬季是反政府军最艰难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好的打击时机。” “利用冬季的严寒天气,对喀布尔城市和周边郊区、农村等地大规模扫荡,从根源上清除反政府军。” “如果反政府军有了军火,有了过冬的生活物资,他们安然的度过这个冬季,春季、夏季、秋季对我们很不利。” 詹姆斯将军笑了笑,看着义愤填膺的海顿。 海顿太年轻,家庭背景让他拒绝成为一把刀,不愿意和大多数同流合污。 底层的年轻人,想要改变命运必须努力爬上高位,才能利用职权的效力为自己谋取改变命运的利益。 海顿不需要努力,职位到了上升的期限,自然会没有阻力的上升,这也让他体会不到努力的委屈。 “海顿,6亿美金是一个局,你我都是局中的人。” “身在居中有很多身不由己,有很多想做做不到的事,有不想做还要去做的事。” “局中人想要破局,最有效、最高效的方式不是打破局势,而是看清谁在背后坐局,他想要达成何种目的。” “外部的敌人可怕,他们用最凶猛的暴力杀死我们的肉体。而内部的敌人同样可怕,他们用最温柔的方式,让你我在温暖舒适的房子里窒息。” “6亿美金的动向很少有人的知道,为什么反政府军会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英国慈善公司和反政府军洗黑钱,谁帮他们穿线搭桥的联系,又是谁安排他们在潘杰希尔峡谷交易。” “张记为什么也会在潘杰希尔峡谷交易,恰巧距离洗黑钱交易现场只有10公里。” “为什么我们所有目光都看向张记,他出现的时机是一个疑问,是不是有人希望我们将目光看向他。” “海顿,我们还在局中,甚至有人将目标对准我,我或许也是局中的牺牲品。” “你让我阻止罗伯特和反政府军交易,我怎么阻止?罗伯特会听我的,还是他背后的党派听我的。” “听我的,不要关心这件事,安心做你的分内事,不要将目光看向罗伯特。” 诧异看着詹姆斯将军,毫无保留的交谈,海顿明白詹姆斯将军的心思。 将军也有将军的无奈,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做每一件事,哪怕这件事是对的。 对错衡量事情就是一个伪命题,无法用任何标准衡量一件事情。 海顿还想努力说服詹姆斯将军,看着詹姆斯将军疲惫的脸色,海顿没有说话。 坦白告诉他无能为力,即使海顿自己下场,也无法左右罗伯特想做的事。 沉思一会,海顿说道。“詹姆斯将军,你会是他们的目标吗?” 詹姆斯将军哈哈一笑,指了指他的脑袋。 “海顿,我这颗脑袋值多少钱?在杂货商眼中,在反政府军眼中,或者在这个基地内部,我这颗脑袋值多少钱?” “有太多人想要这一颗脑袋,这已经是宣之于众的事,不是隐藏的秘密。” “北约盟军总司令之争,我们和英军,还有欧盟组成的小联盟,他们都有不一样的心思。”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国家,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的野心,他们原以为了达成目的毁灭一个国家,又怎么会在意一颗脑袋。” 没有情报支持,海顿无法判断詹姆斯将军说的是真是假。 可他也知道总司令之争,一直在暗中角逐,明争暗斗。 他到了基地里,三年时间换了三任总司令,更换的频率是一年一个。 回想潘杰希尔峡谷的火箭弹,目标清晰,只是没有得逞。 6亿美金是局,他自己也在局中,虽然是一个小角色,海顿也不想无缘无故的被牺牲。 “詹姆斯将军,罗伯特住所被炸,是不是也有内幕?” 詹姆斯将军起身,转身背对着海顿,看着窗外的景色。 海顿是聪明人,知道的太多对他不好,还是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参与最好。 一个好苗子,不应该夭折在阴谋诡计之中,成为无所谓的牺牲品。 “张记还在基地里?” 没有回答问题,问出一个新的问题。 海顿知道詹姆斯将军转移话题,他不能再问,只能顺着詹姆斯将军方向去走。 “他和卡尔在酒吧喝酒,两人应该达成合作意向,一起走私。” 轻笑一声,詹姆斯将军说道。“告诉张记,不用担心黄金古董走私的事,我会向阿政府打招呼,不会下通缉令通缉他。” “他救了我一命,我也不能眼见救命恩人被通缉,走私黄金古董是一件小事,让他以后小心点,不要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亨特也和张记一起走私,走私是公开的秘密,随他们去吧,不要闹出不可收拾的事。” “卡尔也是一样,告诉他低调一些,不要闹事。” 起身站着,海顿心中发苦,知道他的诉求无功而返。 詹姆斯将军下了逐客令,他要是不走,那就太没有下级觉悟。 张记担心的问题被詹姆斯将军一句话解决,卡尔也认识想要认识的人。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他一个人不甘心,一个人被现实的无奈打的无还手之力。 “詹姆斯将军,我会将你的善意告诉张记,让他安心在喀布尔做生意。” “卡尔、亨特,我也会警告他们,小心低调做事,不会闹事。” 点点头,看着海顿在镜子中离开办公室,詹姆斯将军的疲惫再次加深。 他也没有想到一场阴谋针对他,想要将他置于死地,以便激化盟军和反政府军的矛盾。 武器需要卖出去,生活物资也需要卖出去,已经有人丧心病狂的不择手段,而他只能被动的等待。 所幸的是他没有死,还能被动的布置,等待即将到来的战争。 冬季是寒冷的季节,海顿想要利用天气打击反政府军,反政府军何尝不想用火力,占据更多控制区,扩大他们的休养区域。 看着桌子上的全家福,詹姆斯将军笑了笑。 局势动荡,阴谋频出,只有家人才能让他有一丝温暖。 离开詹姆斯将军办公室,海顿百无聊赖的慢慢走着。 办公室很远,但他没有选择乘车,选择了走着回办公室。 他是帝国培养的军人,立志要为帝国奉献生命,但现实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的激情是一场暗出人笑话的笑料,而他本人或许也是其他人眼中的异类。 是不是要改变,和亨特、卡尔一样,选择融入到滚滚洪流的大势之中,成为一个合格的走私商。 以他的地位,只要想走私,军火、物资、药品等,轻而易举的拿到手。 停下来,看着经过身边的悍马车,扬起的灰尘让海顿皱眉。 有人出去出任务,哪怕不想去,也要执行命令,出去巡逻执勤等。 对着悍马车一笑,海顿笑他陷入误区之中,他人如何选择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做好自己就可以。 做他认为对的事,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别人的评价仍别人去评价。 随手召来一辆经过的车,海顿上车,对着司机说道。“送我回无人机维修部。” 第820章 风吹落叶 李雪岩来到北新公司,径直走向司马李相办公室。 王悦看着面色沉重的李雪岩,没有起身打招呼,看着李雪雅走进司马李相办公室。 以李雪岩脸色来看,发生了不好的事,关乎的不是不仅是李雪岩,也影响到北新。 猜测可能发生的事,王悦脑袋幻想可能的情况,不确定到底是哪一种情况发生,才会让李雪岩到司马李相办公室面谈。 看着桌上的文件,王悦想要联系王明,让王明帮她分析可能发生的事。 犹豫一会,王悦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她只是小职员,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不需要她去顶。 等需要她知道的时候,自会让她知道,不会瞒着她。 没有离开北新的想法,只要北新不倒闭,她愿意一直在北新工作。 王明利益交换为她钟爱来的工作,不能轻易的离职,再去其他公司找工作。 以魔都的经济情况,她换工作最好的方式是调回魔都公司,而不是离职去找工作。 想着要不要调回魔都公司,王悦想要下一次回家时,和王明商量回魔都的事。 调回魔都不是不可以,以魔都北新总公司现有人员职位,没有合适职位,她回魔都也没有意义。 习惯中层领导,不能因为回到魔都,降低她的职位。 王悦相信,只要她和王明说调回魔都,王明会想办法为她谋取适当的职位。 看一眼司马李相办公室,王悦嘴角带笑,接着看刘家村建设项目的甘特图。 李雪岩坐在沙发上,看着司马李相,直接说道。“消息已经确定,李自牧确定辞职,为他扫黑除恶的行为付出代价。” “幸好最后一块地履行手续快,已经确权,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意外情况。” “田亮市长已经判刑,李自牧书记也辞职,领导班子换了人,对我们的影响很大。” “失去市里强有力的支持,项目进展想要像现在一样顺利很难,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从我们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司马李相关上电脑,靠着办公椅,摇晃着办公椅。 李自牧辞职太突然,没有一点前兆,让他们措手不及。 随着李自牧辞职,枣城市领导班子重整,他们要重新审视和市政府的关系。 人际关系决定利益关系,可以没有利益,不能没有利益的方面。 顺风顺水一年,本以为李自牧还有一年时间,足够他们所有项目建设完成,可以降低依靠市政府支持。 政绩是每一位官员需要的,没有李自牧,也会有其他书记,需要在他任上拿出漂亮的成绩。 打乱的节奏,必然会有一番涟漪。 李雪岩的担心比他多,锂矿石加工厂刚刚开始建设,需要市政府提供支持。 而他的房地产快要收尾,和银行、城建等打交道比较多,也只是金钱关系,卖出房子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摸着下巴,司马李相说道。“张记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李雪岩说道。“还没有告诉张记,他不在国内,电话也经常打不通。” “告诉他也没有用,他也不能左右李自牧的去留,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来解决接下来的难题。” “潘寒是副市长,如果顺利升任市长,我们还能得到市政府支持,他要是升不上去,空降两位市长、书记,这可就大大不妙。” 司马李相一笑,说道。“操心这事干嘛,和我们有关系,但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牢牢把握住潘寒这条线,副市长也有权利,也能决定一些事。” “我们不违法,不偷税漏税,不偷工减料,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自己解决。” “我建议将李自牧辞职的事尽快告诉张记,以他和李自牧的关系,或许能知道一些确定而没有公布的消息。” 掏出口袋里的烟,李雪岩抽出两支,一支丢给司马李相,他自己抽一支。 喷云吐雾间,李雪岩想起张记曾经对他说的话,对待潘寒的态度一定要比对待田亮认真。 当时没有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想一想,似乎意有所指。 田亮是市长,应该对市长有积极态度,对副市长可以降低标准。 反其道而行之,积极对待副市长,平常对待市长,这是不是已经预示现今的局面。 不认为张记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一支烟抽完,李雪岩说道。“是我陷入到误区中,将和市政府的关系看的太重。” “锂矿石加工厂是多好的政绩,有这个能源工厂,不知道拉高多少gdp。” “要是真的遇到没有眼光的官员,想要搞坏锂矿石加工厂,那是他没有眼光,我们退一步退到后路。” “我们有很多选择,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 司马李相说道。“能够走到市委书记这一位置,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人,不会没有发展的眼光。” “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合法合理合情,有什么道理为我们制造难题。” 哈哈笑一声,李雪岩心情一松。 精神一变天地宽,他的精神变了,精神也得到放松。 司马李相有一句话说的对,李自牧辞职应该告诉张记,让张记知道这件事。 锂矿石加工厂已经开始建设,竣工还需要一年半的时间,不过他不着急。 嘴角挂上笑容,李雪岩说道。“好久没有回魔都,你是不是也要回魔都,顶替钱总的位置。” “你顶替钱总的位置,钱总去哪里?没有听说你们有大动作,难道钱总要辞职?” 司马李相说道。“张记在非洲国家找了几个投资项目,钱总过去负责,成为海外负责人。” “能源项目市场前景很好,在国外当几年一把手,能攒够一辈子养老钱,可以退休。” 不知道张记在非洲投资,李雪岩很少和张记联系,张记在中亚国家穿梭,几乎不和他联系。 知道新的动向,结合锂矿石加工厂建设项目,李雪岩知道锂矿石的来源。 撇开国内的锂矿石工厂,国外的锂矿石进口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刘家村项目建设很快,明年夏天就能整体完工,可以装修入住?” “为我们留两栋楼,后面当做加工厂的家属区。” 刘家村项目是他们规划,北新只负责建设,使用还是史大军说的算。 即将回魔都,不在枣城,司马李相对刘家村项目没有兴趣,也不想了解具体的进展。 王悦和史大军对接,不用他操心,省心的好事,岂能去关心。 “这事你和我说没用,还是和史总联系,和他说一说。” “我们是建设单位,建设好以后移交给史总,他才是掌握分配权的人。” “不过,房子建设的很多,黄家村的人根本住不完,给你们两三栋楼没有问题。” “装修是魔都设计公司装修,你可以提前和史总联系,确定你们是哪栋楼,是提前装修,还是预留毛坯房。” 看一眼手机时间,李雪岩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我先回去。” “确定回魔都的时候说一声,我为你送行。” 司马李相说道。“没有问题,一定提前告诉你。” 起身离开司马李相办公室,李雪岩坐在车里,拿出手机找到张记号码。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李雪雅知道张记不会接他的电话。 挂断电话,编辑短信,将李自牧的辞职的消息告诉张记。 启动汽车,李雪岩赶去黄家村找史大军。 房子的事情要尽快确定,不能等建设好以后在和史大军沟通,以免打乱史大军的计划。 魔都有房子,不需要在枣城买房子。 李雪岩看好房地产,却不看好枣城的房子,毕竟他不会在枣城居住,投资也不会选择回报率低的房子。 张记去非洲投资的事没有透露消息,他不知道张记的投资计划。 要是提前知道张记的计划,他一定会和张记联系,向张记要一个职位。 明峰、南怀易找了新的靠山,以三人不友好的关系,李雪岩不想在魔都和两人碰面。 眼不见心不烦,不见面就会忽略存在,淡化在脑袋里的仇恨。 李雪岩摇摇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人逼着离开家乡,逼着离开国家。 明峰、南怀易像是疯了一样,盛楠联系他,不让他回魔都,就是担心发生冲突。 看着公路旁,挂着黄色树叶的杨树。 一叶知秋,更何况是一树的黄色树叶,标示着秋天的到来。 春节也不打算回魔都,李雪岩决定一个人在枣城过年。 避开就避的彻底,绝对保证不见面,就可以避开明峰和南怀易。 李雪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明峰、南怀易会不会对付张记,给张记穿小鞋。 想了想,李雪岩否定这个想法。 以明峰、南怀易的能力,依附在他人篱下,败坏张记的名声可以,想要穿小鞋不是那么容易。 圈子里的人没有人是傻子,喜欢让别人当枪,不会让自己当枪使。 明峰、南怀易不付出代价,没有人愿意帮两人穿小鞋,浪费他们的关系。 打开窗户,伸出手,享受着风吹着手的感觉。 第821章 两条短信 史大军坐在面包车里,车门打开,史大军看着消失的刘家村,林立的正在建设的住宅楼。 只要甲方钱到位,乙方铁定干到废。 钱到了位,乙方的速度也让史大军满意。 还有6个月时间交房,再有6个月时间,黄家村的人可以陆续搬到住宅楼里。 黄诚已经卧病在床,全凭一口气支撑着。 一旦这口气散了,人也就走了。 老人一辈子的心愿就是搬到城里,枣城在史大军眼中不算是城市,在黄诚等黄家村人的心目中,枣城又不一定的地位。 魔都是城市,习惯魔都的繁华和黑夜,枣城是偏僻的城市,四线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级市。 冬季就快到了,黄家村的暖设施不好。 而冬季是收人的季节,不知道有多少老人熬不过去冬季,在春季未到来的时候,去了另一边。 心中想要加快速度,史大军也知道目前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不能再快了。 心中祈祷黄诚能够撑过这个冬季,在明年的5月份看一眼建好的新小区。 装修需要时间,主体大楼建设好,也需要一个半月时间装修。 他已经向装修公司招标,在主体建设好以后,直接进入装修阶段,尽可能加快速度,让黄家村的人搬到小区里居住。 可是,做事都有过程,需要时间,不能一蹴而就。 李雪岩的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看到坐在面包车里的史大军,李雪岩下车走向史大军。 靠着面包车,眺望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李雪岩认为建筑工人比纺织工人干活更加卖力气。 技术和体力劳动,哪一个都需要旺盛的精力。 司马李相是识趣的人,正是因为识趣,才会将大部分熟练的建筑工人安排在刘家村项目这一边,保证刘家村项目的优先建设。 老板的喜好是指向标,满足老板的喜好,才是一名好员工应该做的。 而张记的支持是正当合理的偏好,只是想让刘家村项目尽快完工,满足一位老人的心愿。 李雪岩不禁癖好方面去想,张记提出奇怪的癖好要求,司马李相是否会满足。 老板有老板的追求,一些特殊的怪癖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在魔都的老板圈子中,多的是千奇百怪的癖好。 收藏古董,收藏美女,收藏钻石等是正常的癖好,有的人喜好不能言说,是外人想不不到的怪癖。 深呼吸一口气,李雪岩说道。 “史总,锂矿石加工厂的工人需要房子,尤其是高级工程师之类的技术人员,他们需要独立的空间。” “黄家村的人用不了那么多房子,能不能独立留出两栋楼,用作锂矿石建工厂的内部福利和宿舍。” “锂矿石加工厂的策略是两手抓,一手抓建设,一手抓投入使用。” “最先过来的是技术人员是科技大学的教授和他们带来的学生,这些人是中流砥柱,为他们配套住房是内部规定。” “在不打乱你的搬迁计划前提下,能否预留两栋楼。” 史大军走下车,拿出烟分给李雪岩。 他和李雪岩有命运相似之处,都是被人逼迫着离开魔都。 两个魔都人,为了生活被迫离开魔都,到枣城这个不入流的城市讨生活。 可是,两人之间又有不同,李雪岩可以随时回魔都,但他不行,他必须在枣城待着。 偷偷回枣城一趟,在神奇旧厂门前待了一会,看着旧厂院里长满的青草,史大军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魔都,但他没有放弃,一定会带着神奇再次在旧厂址位置,让神奇的牌子再次挂起来。 “预留两栋楼没有问题,你也要出资,从锂矿石加工厂的账目上挂账。” “自筹自建的房子,不能没有账目往来,就将房子给你们。” “黄家村的人知道我这样做,即使嘴上不说什么,心中还是有埋怨,责怪我的不是。” “左口袋的钱放进右口袋,不过是账目上的往来,你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需我向你解释。” 李雪岩说道。“走账没有问题,不过要先欠着,现在的我可没有钱,要等到锂矿石加工厂正式投入生产,产生利润以后,慢慢的将钱补上。” “明年下半年可以投入生产,盈利等到一年后,史总不会责怪我吧。” 吐着烟圈,看着下班吃午饭的工人。 大锅炖菜是工人们的午饭,也是黄家村妇女支棚子的活计。 不能做重体力劳动的妇女,组织起来在工地门前做饭,专门卖给工地的工人。 大锅菜价格公道,6块钱一顿饭,满足工人干活需要的体力支持。 “黄,打两份菜过来,我和李总在这里吃饭。” 司机下车,跑着过去买菜。 工人们的脾气火爆,要是遇到插队的人,那是真的很不满。 看着司机小跑的姿势,史大军笑道。“小伙子有精力,跑步都是虎虎生风。” “你先挂账,实在还不上就给张记说,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挂账是为了堵一些人的嘴,农村人的素质你也明白,他们心中的小九九算的明白。” “蔬菜基地也在建设,王家村、张家村也会有村民买房子,也要将两个村的村民考虑进来。” “还好是年轻人买房子,老年人不买房子,房源足够使用。” “装修设计计划选用两家设计公司,然后村民自己选择设计风格,统一施工,方便晾晒和入住。” “预留两栋楼的设计你自己找人设计,魔都的工程师多,还是依照魔都装修风格设计,满足他们的审美偏好。” 装修设计消耗时间精力,他没有时间过来盯着。 一事不劳二主,史大军选择设计公司,直接一并代劳,不过不用设计公司的设计稿,用他提供的设计稿。 魔都北新有合作的设计公司,户型统一,设计也可以统一。 临时宿舍而已,不是家,不需要按照个人喜好装修。 事情一件一件办,拿到预留的两栋楼,装修的事情后面在安排。 “史总,我出装修设计稿,施工还是以你选择的装修公司为主。” “一事不劳二主,我在你这里讨个便宜,就不再找人专门装修。” 司机端着米饭和菜回来,史大军接过米饭和菜,说道。“李总,尝一尝大锅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小锅炒菜,大锅炖肉,猪肉炖粉条卖相不好,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农村的女人个个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道菜,不能小看妇女啊。” 李雪岩接过饭菜,对司机说一声谢谢。 他很少吃大锅菜,习惯饭菜的精细,不习惯吃这些粗饭。 看着史大军大口吃的津津有味,李雪岩有样学样蹲在地上,小口吃着。 猪肉炖粉条味道很好,伴着米饭,香气扑鼻。 看着李雪岩斯文吃相,史大军笑了笑,说道。“教养是骨子里的高贵,你的样子就是放不下教养。” “你要是到工地里干几天,绝对将吃饭的习惯改掉,和建筑工人一样,大口吃饭,大口喝酒。” “一顿饭吃三个馒头,一大碗菜,一瓶啤酒,这就是一个建筑工人的标配。” “馒头3毛钱一个,一碗菜有荤有素4元,一瓶啤酒15元,一顿饭64元。” “要是遇到能吃的,一顿吃5个馒头,你就知道吃相不重要,吃饱吃好才重要。” “一个月最低6000元的工资,舍不得多花15元买一瓶啤酒,买10元一斤的散酒,一次喝一两。” “一个男人就是一个家的支柱,他们干着脏活累活,却为家撑起一片天。” 李雪岩没有史大军的感触,世上的人赚钱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脑袋赚钱,一种是用体力赚钱。 用体力赚钱,就要耍一把力气,不能怕累。 建筑工人用体力赚钱,赚钱养家也是男人的职责,并无可怜之处。 吃完米饭,将盒子交给司机,李雪岩说道。“史总,找你说的事情说完了,我要回加工厂。” “等交房以后,我将装修的设计稿交给你,还请你一起装修。” “装修的钱我会陆续打到账户上,大概率不会拖欠装修款。” 史大军点点头,起身抽烟,说道。“没问题,这点事也就是顺带的事。” “你这边在将预留房子的事告诉张记一声,让他知道这件事。” “一个电话的事,耽误不了几分钟,说一声就可以。” 抿着嘴,李雪岩发现他忘记将两件事当一件事一起说,还要再次发一条短信。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李雪岩说道。 “刚才打电话,张总没有接,我再次在给发一条短信。” “他在国外,等他回来以后,见面在详细给他说这些事。” “短信发过去,希望他能看到,尽快给我回复。” 史大军说道。“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他不会拒绝的。” “规划之处就有加工厂的规划,不用担心。” 短信发送出去,挥挥手机,李雪岩对史大军摆摆手,上车离开。 史大军也上车,对司机说道。“回黄家村。” 第822章 初见成效 放下手中的文件,刘老三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养神。 李通站在一边,安静的等待刘老三下命令。 他看了文件内容,刘老三纵横捭阖嗯计谋已经有了倾向。 不论是国际市场,还是国内市场,翡翠已经进入下行区间。 随着媒体渲染,引导倾向舆论导向,翡翠热度必然还要下行,慢慢进入市场漫长的低谷季节。 龚半山的反向舆论不占据优势,在市场上引发晕轮论战,但他出手晚,在主流观念形成以后,逆行改变舆论已落入到下风中。 但龚半山的做法还是引起翡翠市场反弹,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让他们有了损失。 而仰光翡翠市场的市场反噬已经开始,购买翡翠的商家少了,大批翡翠压在手中,不能快速出售。 降价是必然的趋势,不论他们怎么降价,没有大量商家购买,翡翠原石始终出不去,进入不到市场中。 再好的货无法运转,就不是好的货物。 翡翠就是石头,赋予文化也改变不了石头的本质。 至少半年以上的下行趋势,不到预期谷底,不会有商家大规模购买翡翠原石。 低买高卖是不变的商业规律,但是压货在手中,无法快速变现,这也是下行的原因之一。 有现金压货的是少数,少数人能够等待寒冬过去,也能在市场热潮中赚取最大的利润。 偷偷买进一部分翡翠,李通也有他的小心思,趁着这一次商战机会,为他自己谋取一些利益。 刘老三睁开眼,看向李通,冷声问道。 “宝石热度炒上来,为什么没有宝石的市场调查报告?” 李通心中一冷,宝石市场调查报告数据不准确,他检查出几个问题,将报告打回去。 最新的报告还要等两天时间,预料到刘老三会询问,但没有预料到刘老三冰冷的语气。 一件好事应该是开心的,刘老三转变的太快,打乱李通的计划。 “刘总,宝石市场调查报告有几处数据不准确,我将报告打回去,让他们核实准数字以后在送来。” “宝石市场整体是上行趋势,高低中三档宝石的销量平均上涨18个点,珍藏级别的宝石销售上涨36个点。” “最新的报告还要等两天时间,等宝石市场调查报告送过来,我在给您送过来。” 点点头,刘老三问道。“龚半山老不死的最近做什么?是不是还在唱反调。” “龚家小子在仰光跳的欢,还有龚岙,又去仰光了,调查清楚龚岙去仰光的目的?” 龚岙是不安分的人,精神恢复以后,去四川、云南溜达一圈,转道直接去仰光。 本着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的姿态,龚岙得到龚半山支持,再次去仰光,想要和朵忒合作。 不长记性的人永远不会长记性,在哪里跌倒在哪里去爬起来,这本身就是一句骗人的鬼话。 要是真的可以在原地爬起来,那就直接爬起来,而不是等了这么久,才想起要爬起来。 龚半山还是喜爱龚岙,换做龚家其他三个孙子,龚半山绝对不会同意龚岙这种做法。 “龚岙想要在仰光爬起来,继续和朵忒合作。” “他有龚半山的支持,有足够的现金流支持,可以囤积大量翡翠原石。” “虽说只是一家购买翡翠原石,对我们也是一个消极消息。” “朵忒两边通吃,是不是吃相太难看,我们要不要给朵忒一些暗示,让她知道谁才是他的主顾。” 摆摆手,刘老三拒绝李通暗示的做法。 明面上不做,暗地里也会做,这是避免不了的。 与其弄的不愉快,还不如大度一些,让朵忒光明正大和龚岙合作。 他们的手段是一样的,在低价的时候囤货,他刘老三能做,龚半山也能做。 一个行业混,不可避免的竞争,而龚岙前往仰光没有避讳,刘老三作为长辈,不能没有这么一点肚量。 宝石供应渠道稳定,舆论引导扩大市场效应,进一步压缩翡翠市场占有率,倒逼源头降价。 想着翡翠原石的进价,还没有降到预期价格。 “李通,联系几个教授专家,让他们发声,介绍佩戴宝石对身体的作用,强调宝石的稀缺性。” “市场上有注胶翡翠,也可以说一说注胶翡翠的危害,尤其是对身体的危害,一定要强调到位。” “开展翡翠打假专业知识宣传,打击注胶翡翠,粘合翡翠等劣质翡翠,让风声再次刮起来。” 记下刘老三的吩咐,李通想了想,问道。 “刘总,李老那边有意化解矛盾,而且他还想要组一次饭局,邀请你和龚半山一起参加。” “我听说这一次不仅有李老,还有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我们是不是放缓脚步?” 刘老三起身,李通跟着起身。 看着刘老三满是笑意的脸,李通不明白刘老三为什么笑。 李问有意化干戈,刘老三应该是生气的,毕竟龚半山干的不是人事,损害他们的利益。 化干戈为玉帛是好事,但是竞争已经开始,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恶心是不可避免的。 李问一意孤行的做法不可取,至少没有得到刘老三的同意,单方面的撮合得不到两方人的认可。 “李通,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你要尊敬老人,我也要尊敬我的老人。” “李问是我的半个引路人,他有意化干戈,我也愿意配合。” “但他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我和龚半山也不是从前的我们,人越老越固执,龚半山不会愿意和我和解,这也正和我的心意。” “坏人还是他人来做,好人当然要自己做。” “龚半山愿意做坏人,我也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我就主打一个微笑不点头的配合,哄哄李大哥开心。” “这事你不用管,找张谓,让他动起来,不要趴在窝里装王八,趴久了不动,那就真的成王八了。” 李通含笑,张谓总是最难惹刘老三生气对的那一位,也是刘老三最喜欢的。 刘老三没有像龚半山,喜欢一个人就忽略其他孩子的感受,作为刘老三老兄弟的孩子,刘老三一视同仁,没有特别喜爱哪一个,也没有特别不喜爱哪一个。 “刘叔,我去找谓哥,让他动起来。” 点点头,让李通离开,刘老三一个待在院子里。 想着龚岙去仰光,刘老三不认为龚岙能折腾出风浪。 龚岙只有驴踢马槽的本事,这点本事到社会,分分钟被人教做人。 在张记手底下没有接住一招,哪怕有朵忒在他身边,两个人也是太平的孩子,不是乱世抢食的人。 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张记联系,虽然每季度有稳定的宝石送过来,但他们的联系很少。 张记一直在国外飞来飞去,现在更是不知在哪一个国家。 没有心情考虑张记的事,刘老三决定先发制人,先去拜访李问,讨一个人情倾向。 料定龚半山绝对不会和他和解,刘老三还是想要在李问面前留下一个人情,在他需要时候,可以向李问寻求帮助。 老人有老人的固执,但也有老人的能量,不能小看年轻人,也不能小看老年人。 活了几十年,风风雨雨飘摇,高居位置没有下来,有他不下来的原因。 保险柜里还有几块不错的小玩意,李明溪要了张记一块宝石,他可以带一个小玩意送给李明溪。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还是得到老人喜爱的女孩子,更应该得到漂亮的小礼物。 选了一块中等宝石,装在绒布袋子里,刘老三决定午睡以去拜访李问。 坐在车里,李通再次看一遍翡翠市场调查报告,确定几个关键数字。 张谓负责宝石的进出库,采购和出库由他负责,他更需要市场调查报告,确定宝石采购数量。 局势明显有利于他们,看着数字报告,不再担心市场反弹,他晚上可以睡一个好觉。 “去找张谓。” 司机启动汽车,平稳的开向张谓家。 揉着四白穴,李通脑袋里是翡翠市场调查报告,数字虽然不准确,但也反应市场的风向。 下行阶段要持续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段长度要看刘老三等人的的抉择,是必须降到预期低度,还是持续一段时间结束。 大费周章的做局,不让仰光翡翠商分清主次,刘老板绝对不会收手。 他的小金库有限,能不下太多翡翠,不能确定具体时间长度,李通也不敢囤积太多翡翠压在手中。 张谓常年在宝石翡翠圈子中混,对时间的把握比他精准,或许能够给他精准的建议。 还有那些宝石供货商,他们也有对时间长度的猜测,做好进货出货的预期,既不会因为时间未到无货可供,也不会因为时间到了压货在手中。 文件放在座椅上,想着他的小计划,李通微微一笑。 集众人之所私,成一人之功。 众人的私心可用,他的私心也可用,用好众人的私心也可以让他成功。 可预见他的成功,李通对未来更有信心。 第823章 时间等人 来到张谓家里,李通拿着文件,走进张谓的别墅。 张谓在院子里种植绿植,忙碌着往花盆里倒营养土。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李通看着张谓忙碌,心中有了一分安宁。 倒好营养土,张谓拿着小铲子在花盆中央挖了一个坑,将一小块生姜放进去。 埋好生姜,张谓拿起洒水壶对着花盆浇水,看着水慢慢渗进营养土中。 小铲子小心翼翼的翻土,松缓泥土,增强泥土透气性。 端着花盆,满意看着他的成果,张谓笑着说道。“最近有点走背运,我选了一块绝佳的禄根,只要它生根发芽一定保佑我连升三级。” “李通,你居然也有时间到我家里,我才一定不是找我聊天,有事就说吧。” 敲了敲茶几上的文件,李通说道。“这是这季度的宝石市场调查报告,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亲自给你送过来。” “宝石市场热度持续升高,你可以看一看数据,然后确定进货的数量。” “另外,还有一件事向你请教,想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洗洗手,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手。 坐在椅子上,拿起文件打开快速浏览一遍。 各项数字很明晰,没有任何的疑问,无非证明宝石的销售量。 放下文件,张谓盘算库存的宝石,以现有宝石存量坚持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而他也需要和宝石供应商联系,让供应商加大宝石供应量,补充消耗的库存。 思量一会,张谓看向李通,想到李通还有向他请教的事。 李通跟在刘老三身边,消息来源比他灵通,不应该有问题请教。 能让李通感到为难的问题,他不一定能够回答。 “说说让你为难的事,但丑话说在前,能让你为难的事,我也不一定能够解答,不确定能否给你建议。” “我的建议是我的意见,仅代表我个人的想法,你不要以我的建议为准做事。” “先小人后君子,小人的话先说,君子的事后做,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通笑了笑,拿起一个苹果,没形象的咬一口。 张谓还是老样子,哪怕是发小之间聊天,也会谨慎说话,不让他的语言有歧义。 同样的环境长大,他们几个人的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张谓的谨言慎行,李通才会选择听一听张谓的意见,然后确定他的出手时机。 顺天承命,时机最重要。 在恰当的时机做恰当的事,这才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命可顺不可逆,运可改不可求,想要改变命运,就要顺天承命,天时地利人和得其二。 “翡翠进入下行阶段,何时触底,何时反弹,这是这场商战的关键点。” “我手里有一些余钱,想要抄底,坐等反弹的时机到来。” “可我是半路出家,对宝石、翡翠行情把握不准,想要听听你的推测。” “你在宝石界、翡翠界混的比较久,了解这两个行业的运行规律,你推测的结果比我推测的更准确。” 了然李通的小心思,李通也没有掩饰他的心思。 跟着大佬混,借势起运是正常的,不过是知道行情,跟着行情走。 商战的套路很简单,打压市场购买热情,倒逼原料价格降低,形成市场的整体冷态。 等到价格低到谷底,快速的扫货,营造市场热度,激发市场购买热情,快速出货。 可是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机,张谓也说不出来最佳时机,只能说他的推测。 旷日持久的打压价格,没有一年以上时间不会结束。 而这场商战中,损失最大的不是他们这些上游,而是下游翡翠原石供应商。 一季度的数据报告已经出来,市场遇冷的由数字展示。 斟酌着话语,张谓说道。“翡翠市场刚刚遇冷,这是开始,绝对不是谷底。” “以我的推断,估计要等到明年9月份以后,翡翠源头供应商才会看到被打压的决心和信心,才会看清他们的弱势地位。” “12年9月份以后触摸底部,13年6月以后平稳有升,13年年底或14年一季度才会上行。” “一旦上行爬坡,市场温度一定会指数性上升,快速进入到波峰阶段。” “这是我认为的时间点,具体的还要看刘叔他们的决心,是否想要一巴掌打死翡翠源头供应商。” “他们的决心是所有时间节点的关键,只要下定决心打压,绝对不会轻易松手。” “各种主客观因素也是影响时间节点的关键,但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人的因素最重要,其他因素是次要因素。” 听着张谓的分析,李通将时间节点和计划搭配,验证张谓的推测。 触底时间和上行时间不能依据市场,主要依据刘老三等人的决策。 计划他的出手时间,李通心中明朗,知道何时做何事。 没有人能在最低点买入,在最高点卖出,合适的位置可以买入卖出。 咬着苹果,李通想着如何在触底时间里搞到一笔钱,扩大他的买入量。 这一次机会是绝佳的机会,错过这一次机会,想要遇到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次这样的机会,李通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握住这一次机会。 “谓哥,你既然知道时间节点,有没有想要做一笔的想法。” 张谓笑了笑,摇头道。“我没有做一笔的想法,这事我不参与。” “你可以在私底下走一笔,我建议数额不要太大,免得被压货。” “形势变化很快,发展规律是一定的,但我们谁也无法把握时间节点,无法把握发展规律。” 李通叹一口气,手拿着半个苹果,眼神看着前方的风景。 建议是建议,是否去做,还是需要他自己做决定。 已经决定私下里走一笔,不会因为张谓的建议而不去做。 “时间不等人,经济也不等人,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伸手向家里要钱,毕竟已经三十岁了,还是要脸的。” 欣赏没有发芽的空花盆,张谓想的和李通想的不一样。 以他的位置,想要赚钱,左右手翻一翻,一笔一笔钱会进入到他的口袋里。 在总经理的位置干了这么多年,积攒的钱已经足够他的日常花销和优渥生活,再去为钱奋斗,多少钱也无法满足私心贪欲。 李通要的无非是他的建议,建议已经给了,如何做是李通私人的事,他不会主动过问。 发小已经长大,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 需要和宝石供应商联系,确保他们的宝石供应量。 联系人是一项不好做的工作,电话联系,预约时间吃饭,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精力。 没有几个月就要过年,过年是重要的走动时机,他也要一一拜访宝石供应商,以免宝石供应商被龚半山之流策反。 “李通,等翡翠市场调查报告出来,电子版发我一份,我需要内部数据。” “龚半山在联系和他要好的宝石供应商,不得不防备他们反水,被龚半山这个老不死的策反。” “外部有敌人,内部也有敌人,不得不防备内部敌人搞破坏。” “回去告诉刘叔,他那边也注意其他几个老家伙,他们和龚半山走的有点近,我担心他们待价而沽,见利忘义。” “你看看现在的人,人心不齐,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身后,不能放心的冲锋。” 李通宽慰道。“不用担心他们,李问李老有意让刘叔和龚半山握手言和,约了其他几个老人,一起坐下来吃饭。” “龚半山已经拒绝一次,要是在拒绝,他的位置就会很尴尬,再有想法也对他不利。” “这个时候和龚半山混在一起,以那几个叔伯的智商,他们会做出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 “刘叔已经行动,主动向李老卖好,就等着龚半山这头倔驴出丑。” 看着花盆,张谓不认为龚半山看不清局势,会主动得罪李问。 如果桌子上坐着李问拉过来的其他老前辈,哪怕是龚半山傲气,也不会没有脑子的得罪老前辈。 变化会有,也有不确定性,而他要做的就是不论有没有变化,做好他要做的事。 一环扣一环的计划,哪一环节扣不住,都会影响前后环节。 说起龚半山,就要说张记和龚岙,正是两人的矛盾,让龚半山走到对面,和他们唱对台戏。 不能评价张记做法的对错,毕竟谁也无法忍受有人拿着枪对自己开枪无动于衷。 夺命之仇,不死不休。 要是有人在大街上对他开枪,张谓不保证他做的会不会比张记更加过分。 龚岙已经去仰光,张记不知道在哪里,龚半山还在闹腾。 想着三个人做的事,张谓感慨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之处,简直是南辕北辙。 “行啦,你来了也很久了,我就不留你吃饭。” “预约和别人一起吃饭,我赶时间过去,你也走吧。” 将苹果丢进垃圾桶,李通起身说道。“不用和我客气,我走了,你也忙你的。” 张谓起身,和李通一起离开,前往他预约的饭店。 第824章 在行动 朵忒来到中餐馆,找到龚岙预定的包厢。 没有想到龚岙还会来仰光,以龚岙的精神状态,短时间内不会恢复。 料定龚岙是银样镴枪头,朵忒不计划和龚岙合作,接到龚岙电话,朵忒很意外龚岙来仰光。 和龚岙合作唯一好处就是回款快,用货款压住龚岙,他会钱货两清,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的讨价还价,还会压一部分货款。 龚坤在仰光,朵忒和龚坤有合作,虽然是私下联系,但他们之间的合作没有问题。 龚岙再次来到仰光,朵忒料定龚岙是想要继续上一次的计划,想要撇开龚家,以他个人名义寻求合作。 龚半山喜欢龚岙,对龚岙的支持力度很大,只要是龚岙想要的,龚半山全部满足他。 不理解龚半山为什么偏爱龚岙,但只要能合作,朵忒也不介意和龚岙合作。 如果龚岙开口寻求合作,朵忒想着如何拿捏他,如何利益最大化。 市场冷态的倒逼,翡翠行业整体遇冷,翡翠原石销售量下降,已经影响矿主和一些人的利益。 竞争已经开始,哪怕他们想要结束,这件事不由他们,而是由刘老三等人。 自傲自大的原罪,引来了不必要的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处于弱势,也必将成为失败的一方。 就算是黄金,被人做空打压,价格也会下降,成为收割游戏。 翡翠本就是奢侈品,市场集中在中亚国家,而主要的市场集中在中国。 中国人不买翡翠,他们的翡翠在手中卖不出去,和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谁都知道寒冬会过去,冻死的人也是死在寒冬,没有等到温暖的春天。 就算是到了春天,还有骤升骤降温度的倒春寒,又怎么会让人舒服的过春天。 看到坐着的龚岙,朵忒心中不屑,面上却笑着说道。“龚岙,好久不见,在仰光看到你,让我想起我们的初次见面。” “我去中国的时候,想要去拜访你,你大哥说你的状态不好,让我等你状态好了以后再联系。” “耽搁到现在,是我这个做朋友的不是,没有及时表达问候。” 龚岙打量着朵忒,看到朵忒笑面含春,知道她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在两个哥哥压迫下联姻嫁人的人,经过一次意外,成为取代两个哥哥,为家族带来利润的人。 在这个翡翠寒冬中,朵忒是难得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借着这一次的寒冬,成为逆风翻盘的合伙人。 刘老三不知何种目的和朵忒合作,但刘老三需要稳定的翡翠合作人,利用合伙人帮他囤积市面上的翡翠。 秋收冬藏,冬季是收藏的季节,收藏足够的货物,才能在春天到来时焕发勃勃生机。 而他的面对明确,就是吞掉刘老三的收藏,不让朵忒为刘老三供货,他一个人全部吃下所有的翡翠,坐等春天到来。 龚半山支持他的决定,龚岙有信心这一次不会搞砸。 “朵忒小姐气色红润,想来这段是时间日子舒心,可喜可贺。” “点了朵忒小姐喜欢吃的几道菜,请朵忒小姐品尝,味道是否适合你的胃口。” 朵忒坐在龚岙对面,扫一眼桌上的菜,明白龚岙也是提前做了攻略,不然不会知道她的爱好。 第一次见面吃饭,龚岙可没有照顾她,点的是他自己喜欢吃的菜。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即使没有所求,也是人际之间的关系往来。 没有动筷子,朵忒笑着问道。“龚岙,你对我这么用心,我反而不敢吃啊。” “你我也是生死之间的朋友,一起经历过生死,这份情谊难得,是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情谊。” “我们之间不必有人际的俗礼,有事就直接说吧,你不说,我真的不敢动筷子。” 龚岙笑了笑,示意服务员倒红酒。 朵忒喜欢喝罗曼尼-康帝红酒,龚岙特意准备了一瓶。 1500美元的价格不贵,对于龚岙来说,可以说是便宜。 但朵忒喜欢喝,他也特意准备了一瓶罗曼尼-康帝红酒,满足朵忒的口舌之欢。 龚坤向他讲解吃饭的规矩,和朵忒这种家室出身的小姐,品牌不是他们追求的,喜欢才是。 红酒倒进高脚杯,龚岙拿起高脚杯,笑着说道。“朵忒小姐,我的目的和第一次的目的一样,还是想要和你合作。” “但这一次的合作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我不要你手中翡翠原石的50%,我要全部。” “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也有合作,但你们没有签署合同,不合作也是一句话的事。” “和我合作,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的钱货两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相信我是和你合作的人中最有诚意的那一个,也是你最好的合作人。” 朵忒看着摇晃的红酒杯,胃口大开,但她没有拿起高脚杯。 龚岙的诚意很足,朵忒也知道他的诚意,但她不会只和龚岙一个人合作。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合伙人也不能只有一个。 可取代、可被替代是必须的,永远不将希望寄托在不可取代、不可替代一个人。 嗅着红酒的香气,朵忒知道龚坤在背后帮龚岙,不然龚岙不会游刃有余安排这样一场饭局。 斟酌着词语,朵忒缓缓说道。“龚岙,我很开心你精神状态的恢复,这是作为朋友的问候。” “作为合伙人,你了解人与人合作之间的诀窍,那就是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我很开心你能找我合作,我看到你的诚意,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两次都选择和我合作。” “但是,我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只和你一个人合作。” “合同是法律契约约束,这是人与人不信任的约束。人与人之间还有信誉和道德约束,不需要签订任何文字资料,合作双方自觉按照合作条款合作。” “破坏规矩不是好事,这不是坏了一个人的饭碗,是触犯了整个行业的底线。” 放下高脚杯,龚岙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盯着朵忒。 拒绝在意料之中,朵忒不会,她身后的家族也不会同意只和他一个人合作。 他的目的也不是让朵忒只和他一个人合作,开场白铺垫完毕,到了说正事的时候。 刘老三是朵忒重要合作者,朵忒绝对不会放弃和刘老三合作。 而他们的运输路线暴露,已经有一批翡翠原石被雇佣兵抢走,这样的事不允许有第二次。 “朵忒,你可以考虑和我合作,我们可以签署长期合作协议,以现在的市场价格为基准,浮动变化。” “翡翠寒冬不会持续太久,我们签署5年合作合同,相信翡翠寒冬绝对不会持续5年时间。” 朵忒笑了笑,说道。“合作可以,我可以为你提供你需要的翡翠,多少都可以,但是不会不和其他人不合作。” “垄断固然暴利,我坚持合作双赢,双赢才是合作的正确方式。” 哈哈笑一声,龚岙说道。“朵忒小姐,仰光的治安很不好,我们的货被人劫走,仰光方面一直没有交代,是不是调查遇到阻碍。” “上千万的货被劫走,要是没有一个交代,谁还敢到仰光做生意。” 了然龚岙的另一个目的,朵忒明白龚岙的心思。 龚坤清楚谁劫走他们的货物,但是一直没有行动,现在看来,不是不想行动,而是等待他们动起来。 雇佣兵是合法存在的,打击雇佣兵必须依靠政府,不能依靠个人武装。 合作是真,打击雇佣兵也是真,龚岙的目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一顿饭吃出来两个目的,朵忒心情很不好,也不可能答应龚岙去打击雇佣兵。 任何一个雇佣兵背后都站着一个人,不将幕后之人打倒,是打不倒雇佣兵的。 合作的目的可以达成,打击雇佣兵的目的不可能。 “龚岙,我们可以合作做生意,但生意之外的事,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商人做商人该做的事,不是商人该做的,那就不能去做。” 龚岙看着朵忒不说话,朵忒完全撇开雇佣兵不谈,只和他谈生意,这不符合他的预期。 没有政府出面打击雇佣兵,龚家的货物还会被抢劫。 没有安全的路线,依靠正规渠道运输,关税就是一笔额外支出。 龚坤的计划破产,龚岙心中有了火气,对朵忒的火气冒出来。 “朵忒小姐,我们先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求同存异,其他的事情以后说。” 听着龚岙的话,朵忒看到龚岙的隐忍。 吃一堑,长一智,经历了现实的折磨,龚岙有了长进。 拿起高脚杯,朵忒说道。“龚岙,预先庆祝我们合作愉快,我相信你不会欺负我这个小女子。” “往后的合作中,还请龚公子照顾,让一让朵忒小姐。” 撒娇的姿态并没有让龚岙火气消下去,反而助长他的怒气。 合作解决她的困境可以,却不愿意帮他解决困境。 世上没有两头吃的甘蔗,龚岙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朵忒付出代价,以报今日的仇恨。 第825章 苦药也不一定治病 看着垂头丧气的龚岙,龚坤知道龚岙在朵忒面前吃亏。 以朵忒如今的声势,同意和龚岙合作,但绝对不会帮助他们对付雇佣兵。 突然冒出来的雇佣兵,不隶属于任何一位达官显贵,犹如幽灵一般,游走在黑暗的角落里,制造着别人的噩梦。 身后没有人罩着,雇佣兵迟早被其他雇佣兵干掉,不会在东南亚这片土地存在。 可是,雇佣兵劫了他们的货,然后就消失了,没有再出现。 没有调查出来雇佣兵的背景,龚坤也只能等着,疏通政府关系,借助政府关系打击突然冒出来的雇佣兵。 龚岙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盯着茶几上的水果。 朵忒能让龚岙气成这样,龚坤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他也不关心龚岙和朵忒两个孩子之间的事。 哪怕朵忒现在是翡翠界的新贵,在龚坤眼中,也只是一个冒出来的人而已。 女人是要嫁人的人,即使不嫁人,朵忒两个哥哥也不会让朵忒把持翡翠交易大权,必然千方百计的将交易权抢到手中。 刘老三等人也在等着朵忒和她两个哥哥闹别扭,直到达成他们的目的。 计划着下午和政府官员的聚餐,龚坤想着送什么样的礼物合适,才能满足饕餮的胃口。 拿钱办事是常理,最烦人的是拿钱不办事的人。 看着生闷气的龚岙,龚坤说道。“没有在朵忒手里讨到便宜,还吃亏了?” “你不应该去找朵忒,应该去找朵忒的竞争者,找她的两个哥哥,通过支持他的哥哥压制朵忒。” “按照你的思路,最初是你找朵忒合作,帮她走出困境,她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可现实是朵忒并没有对你表达任何感谢,只承诺和你合作,而且是也和其他人合作,不和你一人合作。” “这才是人的本性,是人的劣根性。在这一片土地上,不能有好人存在,只有成为坏人,更坏的人,才能活下去。” “狼是要吃羊的,你不成为吃羊的狼,就会成为被狼吃的食物。” 一意孤行的做法,虽然得到龚坤支持,龚岙还是失败了。 龚坤的预料完全正确,朵忒不会和他一人合作,也不会帮他找出抢劫货物的雇佣兵。 以他们在仰光的人力,想要找到雇佣兵很难。 朵忒拒绝帮忙,只能找其他人帮忙,寻找幽灵雇佣兵。 合作没有谈成,朵忒也不愿意帮忙,两件事没有办成一件,龚岙的心情简直就要抑郁。 抬头看向龚坤,看着大哥面无表情的脸,龚岙怀疑龚坤是不是故意让他出丑,故意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明知不可为,还让他去找朵忒,这是赤裸裸的看他笑话。 “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故意在这里等我。” 龚坤坐下来,看着龚岙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没有经历太多事,一直被龚半山保护着,龚岙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处理事情的能力也不高明。 我帮了你,你就要帮我,这是小孩子的逻辑。 我帮了你,还要防备农夫与蛇的故事,这才是成年人的逻辑。 不经历一些事不会理解,只有经历类似的事,才会明白人心险恶四个字的意义。 “我告诉你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你不听我的,坚持你的做法。” “现在的结果已经表明你是错的,朵忒根本不会帮你,而且还想着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 “一会我要宴请几位官员吃饭,你跟在我身后,闭上嘴,打开耳朵,睁大眼睛,看一看什么是人不人鬼不鬼。” “看完之后你就会明白,人是人,但心不是人心;人心是人心,人心也是动物心。” 绕口令一般的话,龚岙没有听明白。 但他是要跟着龚坤一起宴请官员,这是他们早已决定的事。 朵忒那边没有突破,也需要寻找新的突破口,寻求其他帮助。 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龚坤身后的风景,龚岙发现生活的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也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想明白这一点,龚岙悲哀发现,他真的是温室里的花朵,即使想要脱离温室,也没有脱离温室的能力。 龚半山对他的保护太好,以至于他接受不了别人对他不好。 哪怕是他的大哥,也不会顺着他的想法做事,更何况那些陌生人。 他还能离开温室? 想着这个问题,龚岙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胃部翻涌,龚岙冲向厕所,似乎只要将胃中的食物吐出来,他就可以从容面对这个世界。 阿萨姆来到潘杰希尔峡谷的塔其镇,打量着随山势而建的房屋。 冬季已经来临,山顶落了白雪,看着有一丝美感。 看到张记的身影,阿萨姆心中暗笑,张记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躲在塔其镇不出去,就以为这里真的安全。 不过,这和他的目的没有关系,他也不在乎张记安全与否。 张记是一个将安全看的很重的人,他既然选择在塔其镇,塔其镇一定有让他拿感到安全的因素。 和罗伯特建立联系,但阿萨姆不相信罗伯特的为人,还需要张记中间做保。 但真正的交易一定是撇开张记,不会让他参与其中。 靠在车旁,欣赏着山体和雪景,阿萨姆琢摸着他的计划,是否还有遗漏的细节。 看着牛气哄哄的阿萨姆,张记想要给他一拳。 早已明白被阿萨姆利用,不然他的交易地点,不会选择在洗黑钱交易附近。 他只是想要洗白翡翠,阿萨姆却利用他的贪心,将他带进到一场阴谋中。 无法避开阴谋,只能躲在塔其镇里,等待事情结束,他才能离开塔其镇,前往另外城市。 “阿萨姆,终于等到你来找我,真是让我好等。” “你把我拉进这场阴谋中,还有什么绊子在前面等着我,提前告诉我有没有关系?” 阿萨姆一笑,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设计我的朋友。” “就算我设计你,你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这会影响我们友谊的纯粹性和信任。” “我可以坦诚告诉你,我没有设计你,也没有对你耍阴谋,只是给了你一个发财的机会。” “你抓住这个机会,得到一笔横财,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不屑的撇嘴,张记没好气说道。“我可真不喜欢这一笔横财,我们交易地点和你们交易地点直线距离只有10公里,你怎么解释。” “我可不喜欢你的计划,我只想从这里离开,所以我们见面以后,我想安全的离开,你不要阻拦我。” 阿萨姆说道。“还不到离开的时候,还有一笔横财在前方等着你,你怎么能不要这笔钱就离开。” “我知道你和阿苏、凯里、杜拉合作能源,但你们的业务还没有开始,我送你一笔投资资金。” 看着远处的山,张记认为可以启动后手,联系李明端。 想要平安离开阿富汗,一定要李明端的帮助,借助李明端的能量离开。 塔其镇也不安全,并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和罗伯特的合作也是一个阴谋,你们在等着罗伯特等人主动联系,让他们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想从罗伯特等人手中得到什么?” “你想算计北约盟军,北约盟军内部也是相互算计,甚至涉及到北约盟军最高职位的争夺,这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你真的以为能够在混水中摸鱼,摸到你想要的那一条鱼。” 阿萨姆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张记。 他的鱼已经瞄准,绝对要的手,不能失手。 一鱼两吃不可能,但是一条鱼吃两顿还是可以的,可以管饱肚子。 “张记,我和罗伯特的合作还没有完成,在我们完成交易之前,我想让你留在境内。” “你是我们合作的缓冲带,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完成,你的存在就是润滑剂。” “润滑剂可用,也可以不用,但用的时候不能没有。如果没有,轴承不能顺利运转,会影响寿命。” 摇摇头,张记说道。“你认为你真的能留下我?” 阿萨姆说道。“我不确定我能留下你,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看着阿萨姆,张记说道。“我会在一周以后离开,这是决定的事,提前告诉你一声。” 眺望远处的白雪,阿萨姆脸上挂着笑。 张记肯定想要离开,给他时间也只是通知。 他不可能封锁潘杰希尔峡谷,也不可能安排人监视张记。 微微叹气,阿萨姆笑着说道。“如果你能离开,那我祝你平安。” 歪着头,张记笃定说道。“钱财和命相比,我肯定想要命,我可是很惜命的人。” “不论你有什么手段,我不想在你的计划中深陷,成为你和北约盟军斗争的牺牲品。”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 点点头,阿萨姆没有说话,打开车门上车。 启动汽车,阿萨姆再次看一眼张记,开车离开塔其镇。 第826章 一个建议 得到确定答复,罗伯特心中安稳,不再担心他的任务完不成。 摇晃着脚,罗伯特哼着歌曲。 海顿来到病房,看着哼着歌曲的罗伯特,心中很不屑罗伯特的行为。 哪怕是身后的正当发言,他也有拒绝的权利,不需要完全按照命令来做事。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看着罗伯特,海顿想要和罗伯特好好谈一谈,最好能让罗伯特放弃和反政府军合作。 即使还以有人和反政府军合作,海顿不希望这个人是罗伯特。 而以他的猜测,交易是局中之局,绝对是内外勾结的阴谋,一步一步蚕食他们的军费。 可是话到嘴边,海顿没有直接表明他的态度,犹豫着下如何开口说服罗伯特。 罗伯特有意步入政治,玩政治的人从来都不会清白的,这一点的黑历史也不会成为罗伯特的阻碍,反而是他的政绩。 能够为党派干脏活还能盈利的人,绝对是党派最需要的好苗子。 那些不愿意为党派做脏事,也不能为党派盈利,需要这样的标杆存在,但也只是一个标杆,不会有晋升的空间。 微微叹气,海顿陷入到两难的境地,开口不知道如何劝说,不开口又不甘心。 他到医院的目的就是劝说罗伯特,不开口直接回去,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靠在椅子背上,海顿想着4亿美金的现金,放在病房里也占用很大的空间。 4亿美金可以消化库存,将他们淘汰掉的武器转化为科研资金,当然资金大部分会进入到某几个人的腰包里。 武器起家,他们是买武器的行家,恨不得世界上所有国家都打仗,从他们手中购买武器。 武器商人更是饥不择食,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们的影子。 没有战争的地方,也会爆发颜色革命,必须让战争在和平的世界里满足他们的利益。 4亿美金现金,还有已经洗干净的1亿多美金账上存款,加起来有5亿多美金。 荣誉也要让步于现金,他们出生入死的目的,也不过是每个月的薪水。 罗伯特看着沉思的海顿,不明代海顿到他病房,一句不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海顿有心事,而且是和他有关的心事,但他不说出来,罗伯特猜不出来海顿的心事。 医生交代他每天都要运动一会,防止血栓,所以他只能在床上运动。 晃了一会脚,罗伯特不再晃动,问道。“找我什么事直接说,不要扭捏的不说话。” “我虽然躺在床上,但我的时间很紧张,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 “海顿想说什么直接说,我在等着。” 海顿看向罗伯特,对他的底气感到不舒服,似乎有催促他离开的嫌疑。 不是海顿多想,罗伯特确实有打几通着急打的电话,有了让海顿离开的想法。 “罗伯特,我知道你着急和反政府军联系,但我建议你,不要和反政府军合作。”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会陷入到阴谋中,6亿美金就是一个局,这个局还没有结束。” “你现在在局外,没有危险,不进入局中就不会有危险,一旦进入到局中,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詹姆斯将军是局中的一环,有人想要将他赶下去,甚至想要杀了詹姆斯将军,危险可想而知。” “你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你捡回来的命会丢掉。” 摇晃着脚,罗伯特脸色平静的听着海顿的话。 他知道会有危险,但有危险的事那么多,不是每一个有危险的人都会遭遇危险。 危险怎么了,事关他以后的官途,怎么能因为危险而不做。 有价值的人才有投资价值,没有价值的人,因为危险而不能做事的人,是没有投资价值的人。 反政府军不是一无是处,他们在收保护费这件事上值得信赖。 只要缴纳保护费,反政府军不会攻击他们,而且还会保护。 这也是阿富汗境内富人和商人的必要手段,向反政府军缴纳保护费,以免被反政府军攻击。 不说富人和商人,就算是他们国家建设机场、住宅、公路的美国商人,同样向反政府军缴纳保护费,甚至出钱雇佣反政府军保护工人们的安全。 叹一口气,罗伯特说道。“海顿,你说的我知道,但你也明白我无法拒绝。” “服从命令是天职,这不是军人的天职,是每一个政府官员的天职,是每一个下属的天职。” “我拒绝党派的命令,不去联系反政府军,不做成这一笔生意,幕后的人会怎么想我。” “与其是促成和反政府军的合作,这比我拿着刀子去杀人放火好吧。” “危险是一定会有的,但我按照规矩办事,不留下任何把柄,不会有人想要我的命。” 起身站起来,海顿走到病床前,拍了拍罗伯特受伤的腿。 手掌没有用力,罗伯特没有感觉到疼。 “你身上的绷带还没有解掉,就想着在缠上新的绷带。” “罗伯特认清现实,这不是你我玩的游戏,在玩下去就不是绷带,而是白布盖身。” “趁着现在还有后退的机会,后退一步也可以,不要再走下去。” “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6亿美金是一个局,这个局涉及到洗黑钱,还涉及到假钞。” “这是最新的消息,你明白什么意思吗?英国人印刷了假钞,他们就是想要用这些假钞制造混乱,搞乱我们的货币体系。” “假钞还没有进入市场,但是这些假钞早晚会进入市场,你的交易极有可能促进这些假钞流入到市场中。” 噗嗤一笑,罗伯特笑着说道。“你也说了假钞没有进入到市场,又怎么会进入到喀布尔。” “反政府军手中的现金不是假钞,这就不会影响我们的美金。” “你都知道英国人印刷假钞,这些国际买家不会用这些钱购买军火,他们会通过其他手段让假钞流入到市场。” “海顿,这不是我们关心的事,就不要瞎操心。你关心的是如何保命,我关心的是如何完成任务。” “假钞的事会有银行和其他部门负责,那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也不是你我关心的事。” 说服不了罗伯特,海顿心中满是无奈。 但这不是他的失败,是党派斗争的失败,是自私自利精英人群的失败。 个人利益高于国家利益,国家被这样的人掌控,海顿看不到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不想在劝说罗伯特,海顿宁愿将所有精力投入到接下来的战争中,而不是说服罗伯特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基地内部的走私也是自私自利的表现,他想要改变,可是他改变不了。 亨特是他手底下的兵,但他也无法阻止亨特不进行走私活动。 开始只是为了照顾退役领不到抚恤金的老兵,慢慢变了质,成了个人积累财富的手段。 无法阻拦,海顿只能放任自由,让他们去闹腾。 “罗伯特,我说服不了你,你要明白你做的事对国家和军人的影响。” “你曾经也是一名军人,是递过荣誉的军官,不要成为让自己讨厌的人。” “好好考虑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你真心想要的,而不是只是为了你不是想要的前途。” “议员竞选有很多种方式,不需要用损人不利己的方式,也可以用正大光明的方式竞选。” 罗伯特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看向海顿,反问道。“海顿,你认为你说的这种方式存在我们的国家中?” “我们国家是什么情况,竞选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支持谁会供出哪一张选票。” 海顿想要反驳,可是他没有说话。 罗伯特说的是现状,是真实存在的状况,他无法反驳。 看着罗伯特,海顿心中懊恼,不想再想说服罗伯特。 “好自为之,这是最后的劝谏。” 罗伯特看着海顿离开病房,笑了笑,不丝毫不在意海顿的劝慰。 海顿是理想主义者,他的理想不存在于现实中,只存在他的幻想中。 以现今的社会价值导向,所有人的想法是如何赚钱,不是如何实现他的社会价值。 晃着脚,罗伯特想着他要打的电话,心中突然不想联系。 能确定的都是不能确定的事,今天确定的事也不能保证明天还是如此。 拿着手机,罗伯特想着海顿说的假钞,反政府军会不会用假钞和他交易。 英国人的手伸的很长,6亿美金被抢有英国人的手笔,洗黑钱和英国人有关系,现在又有了假钞。 想着假钞的事,罗伯特心中存疑,反政府军有没有参与假钞。 一个一个问题接着,罗伯特脑袋很晕,不知道如何抉择。 但海顿提醒的及时,罗伯特知道假钞的事,也多了这个心思,知道如何避免假钞的事发生。 假钞就是假钞,只要他有心,可以避免现金交易时收到假钞现金。 看着摇晃的脚,罗伯特懊恼不已,要不是脚受伤他可以自由活动,可以去做更多的事。 可是脚受伤,将他困在病床上,只能通过电话联系。 第827章 消失在街头的人 黄金古董交给罗伯特的人,张记心中有了一层担忧,担忧罗伯特侵吞他的黄金古董。 古董的价值不可估量,价高价低,没有准确的价值。 给罗伯特打一个电话,张记转身看着身后的沈俊、冯军、荀方等人。 5人跟着他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口中没有怨言,心中是否有怨言,张记无法得知。 他的计划即将执行,不需要冯军等人跟着他。 犹豫了一段时间,张记还是决定不将他的计划告诉冯军几人,一个人完成最后的逃脱。 冯军几人有另外的安排,不需要他关心。 即使没有安排,以几人的能力,可以从喀布尔全身而退,不需要张记为几人担心安危。 一一看过去,张记笑了笑,扫一眼街面上的人,分不清谁是平民,谁又是监视他的反政府军或者其他人。 罗伯特在北约盟军基地里,不能随意进出北约盟军基地,张记不能再去见罗伯特。 “塔其镇待了那么久,到了喀布尔,我们也都转一转,出一口气。” “你们有想要买的可以买,随时都会回国,要是回国,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们买礼物。” 疑惑看着张记,荀方问道。“我们今天不回塔其镇?” 张记说道。“在喀布尔住几天,还有几件事没有处理完,等处理完事情再回去。” “阿政府没有通缉我,不用躲着政府的人,现在要躲的是反政府军的人,我担心他们啊。” 几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汇,表达他们的疑问。 到了喀布尔,张记的态度变得飘忽,不知道张记究竟打算做什么。 但是买东西是一定的,喀布尔也有一些特产,可以当做小礼物带回去。 喀布尔没有大型超市,只有街面上开着的店铺。 张记需要人陪着,身边不能没有人陪着,而他们也不能分开的太远,以免有任何意外不能及时救援。 看似和平的街面,谁也说不准危险在什么时候到来。 打量着界面上的店铺,张记走进一家黄金饰品店铺,挑选黄金饰品。 沈俊跟在张记身边,打量着外面的环境。 瞥一眼身边的沈俊,张记盘算如何摆脱沈俊,凶沈俊眼皮底下离开。 一男一女走进黄金饰品店,站在柜台前,笑着让老板推荐结婚购买的黄金饰品。 沈俊站在两人身边,听着听不懂的语言,看着老板拿出一条又一条黄金项链。 男人看一眼沈俊,看到沈俊只是盯着黄金饰品,没有说话。 但他的眼神闪光,沈俊发现男人看他的眼神,心中有了戒备,对男人的关注多一些。 女人拉一下男人袖子,一双眼睛透过布幔,迸发幸福的眼光。 男人没有看女人,而是转身看向沈俊,眼神凶狠的盯着沈俊。 沈俊奇怪男人为什么盯着他,想到男人不能看女人的习俗,果断的低下头,不和男人对视。 余光瞥着男人,预判男人是否会对他动手。 一旦动手,又该如何快速制服男人,带着张记离开黄金饰品店。 余光瞟向张记的方向,沈俊心中一惊,他没有看到张记。 转身看着记忆中张记站着的位置,空空的位置,张记已经不知所踪。 刚想要走进店铺里面,张记如果离开,只有从店铺里面离开,不会从他身后经过,从店铺正门离开。 男人一把拉住沈俊,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老板不想让两位客人冲突,狭小的店铺是他的经济支柱,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他说你不应该看他的女人,这是真主不允许的行为。” “你的眼睛充满淫秽和恶意,你必须在真主面前虔诚的祈祷,让真主原谅你的过错。” 没有心情搭理男人,沈俊一把挣开男人的手,小跑着冲进店铺里面。 顺着楼梯爬上二楼,在女人的惊呼声中,沈俊站在打开的窗户前,寻找着张记的身影。 老板拿着木棒冲上来,愤怒的驱赶沈俊。 看一眼老板,沈俊直接从窗户跳下去,落在界面上。 手机拨打冯军号码,告诉冯军几人,张记在他眼皮底下消失。 几人快速的汇合,分散的在附近几条街道上寻找,始终找不到张记的身影。 30分钟后,5人重新在黄金饰品店房屋后面汇合,大眼看小眼看着对方,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联系罗伯特,请罗伯特出面协调政府和宝石商,让他们帮忙找张记。” “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不利,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张记。” 听着冯军的话,沈俊拿出手机,拨打罗伯特的电话。 荀方也拿出手机,找到艾哈迈迪的电话,希望艾哈迈迪能够帮忙寻找。 回想第一次落在杂货商手中的事,冯军感到头皮发麻。 张记一个人落在杂货商手中,以他的个人武力,杂货商的阴狠狡诈,绝对没有任何生路。 挂上电话,沈俊说道。“罗伯特安排人寻找张记,但这需要时间。” “我建议审问黄金饰品店老板,他一定知道一些事,这是我们的重要线索。” 荀方也挂上电话,斩钉截铁道。“沈俊说的对,审问黄金饰品店老板,必须撬开他的嘴巴,不然我们没有方向。” 5人看向黄金饰品店,没有犹豫,快速爬上窗户。 得到张记消失的消息,罗伯特认为是政府绑了张记。 迫于压力,不能正面通缉逮捕张记,他们可以私下里逮捕张记,让张记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黄金古董是信仰,是真主信徒最珍贵的信仰,绝对不允许玷污。 联系政府官员和北约盟军的监视部门,希望能够得到有用的消息。 时间就是生命,他在和时间赛跑,张记用生命在和时间赛跑。 等阿萨姆知道张记消失在街头时,距离张记消失已经过去3个小时。 3个小时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翻遍三尺土,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回想起上一次塔其镇的见面,张记说他一周以后出境,这一次消失是不是证明他已经离开阿富汗境内。 但他的消息是张记的5位保镖也在找张记,而且没有找到。 推算着张记葫芦里的药,阿萨姆想不出来张记究竟想要卖什么药,又是什么药让他不带着5位随身保镖。 沈俊、冯军5人形影不离跟着张记,一直是张记忠心耿耿的保镖。 如果撇开这个5人,除非是绝对让张记信任的人,能够保证他的安全,张记才会安心的撇开5人,一个人离开。 阿萨姆的情报显示,张记没有其他信任的人,至少没有让张记将生命安全交给对方的隐形武装力量。 抛开宝石商人的帮助,阿萨姆还是不能确定张记是离开了,还是被人绑起来。 但这不妨碍他让人调查张记,至少要确定张记的死活。 死活都有利用价值,这也是一个能够利用人,不能放过。 命令已经安排下去,阿萨姆等待着消息,等待着最后的确认。 塔其镇的人可以排除,艾哈迈迪也可以排除,阿萨姆相信张记的信仰,绝对不会相信其他种族。 更何况他们的种族就是战乱的种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薄弱,做不到百分百相信一个人。 看向北约盟军基地方向,阿萨姆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是不是英军绑架张记。 以张记和英国人的仇恨,绑架张记完全有可能。 以往没有机会,混乱的局面,政府混乱,北约内部混乱,消失一个中国人也不会有人关心,也没有时间精力去调查。 越想越有可能,毕竟一切的混乱是英国人搅浑水,浑水摸鱼带走张记极有可能。 查尔斯少校的死和张记有关系,不能做掉主谋,做掉一个帮凶未尝不可。 前线作战少校被活活逼死,奇耻大辱,不能不报仇。 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打电话,确认是不是英军绑架张记。 犹豫一会,阿萨姆决定不去确定这个消息,这不是他关心的事,可以忽略这件事的真实性。 放下手机,阿萨姆看着远处的青山,心中的疑惑未减半分。 回想和张记的认识和合作,两人合作的很愉快,主要是张记收钱收的快,送货速度也快。 杜拉等人还不知道张记消失,他们之间还有未开始的合作。 大好局面,只要能够将杜拉、阿苏、凯里、大卫几人扭连在一起,能源项目绝对是一本万利。 张记要是真的身死,找不到替代人将能源销售渠道打开,项目就会搁浅。 心中暗暗叹息可惜,阿萨姆不知如何评价张记的因小失大,虽然张记是他忽悠到喀布尔,利用张记挖坑坑英国人。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正在进行。 寻找张记的命令已经安排,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不能因为这一件小事耽误宝贵时间。 坑完英国人,还有美国人等着跳坑。 火急火燎的要上当,阿萨姆要满足他们的期望,让美国人跑着跳进他的陷阱里。 他们被定义为恐怖组织,但恐怖组织不仅恐怖,也很阴险。 拿起手机,阿萨姆上车,前往他的下一个目的地。 第828章 另一个情报渠道 斯里接到电话,知道张记消失在喀布尔的街头。 街头不准确,应该说是消失在黄金饰品店,不知所踪。 冯军对黄金饰品店老板严刑拷打,甚至放下尊严的用饰品店老板的老婆孩子威胁,还是没有得到张记的消息。 活人不可能安静的被绑架,哪怕是用迷药,也不会在距离沈俊不到2米的距离,一点声音不发出的被绑架走。 沈俊的身手和灵敏不用怀疑,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可能是张记在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包括发出呼救声音的能力,瞬间被制服,然后被人快速的绑走。 一个可能是张记自己想要离开,避开沈俊的视线,悄无声息的离开。 两个可能中,斯里认为第二个可能的概率更大。 沈俊的疏忽就是一分钟,而且他距离张记只有不到2米的距离,瞬间制服张记,但是完全避开沈俊,这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是一点异样声音,沈俊也能够发现,不会突然间消失。 回想上一次和张记见面,张记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斯里一直没有想明白张记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突然间,斯里想起来张记曾经交给他任务,在需要的时候才需要去做的任务。 跑着回到他的房间,在抽屉里找到张记交给他的小袋子。 没有将小袋子当回事,随手将小袋子放进抽屉里,保证不丢失就可以。 打开小袋子,拿出里面唯一的叠的四四方方的四方块纸,斯里小心翼翼打开纸块。 不认识纸条上写的字,别墅里有中国人,可以向认识字的人确认。 坐在椅子上,斯里决定不询问认识字的人。 张记交代他,亲自去完成任务,而不是用电话或者其他通信工具联系。 他需要去做的就是最快速度将纸条上的内容让冯军知道,让冯军掌握张记留下来的重要线索。 两个字很简单,看一遍就能够记住笔画,可以轻松写下来。 或许字体没有张记写的有美感,信息的传递在于包含的信息,不是字体本身的美感。 烧掉纸条,斯里下楼,准备前往喀布尔找冯军。 以他一个人的车速,7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喀布尔。 罗伯特电话叫来亨特,卡尔已经联系过,但卡尔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没有提供准确的的情报。 坚信活人不可能轻易消失,罗伯特认为张记的消失就是一场阴谋。 海顿的阴谋论占据上风,在罗伯特的脑袋中,全是阴谋的影子,迫使他不断的向坏方向去想。 卡尔的着急看在眼中,刚刚和张记确立合作关系,卡尔最不希望张记在这个时候出事。 真情实意不多,关乎他的切身利益,卡尔的担心有那么几分真诚。 罗伯特也不想张记出事,他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交易中出现小问题,也需要张记出面做中间人协调。 关键时候消失,多少影响他的交易,徒增一些变数。 怀疑是英国人绑架张记,一是为查尔斯少校报仇,一雪前耻;一是为洗黑钱交易报复,因为张记原因,导致他们洗黑钱暴露,洗黑钱的交易没有成功,而且又死了人。 不论是哪一个理由,英国人都有充分理由报复张记。 他是逼死查尔斯少校的主谋,不能对他报复他这个主谋,干掉帮凶也是可以的,至少可以先出一口恶气。 慈善机构也有充分理由绑架张记,他们到喀布尔洗黑钱,身边有保护安全的保镖。 指使保镖绑一个人不是大事,以保镖的训练水准,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懊恼张记的疏忽,怎么可以在危险的地方,让随身保护他安全的保镖离开他,去买乱七八糟的礼品。 亨特来到罗伯特病房,打量一眼病房的环境,大步走进病房里。 接到冯军电话,亨特心中也是难掩惊讶,但他提供不了太多帮助,只能将情况报告海顿,请求海顿帮忙。 海顿没有拒绝,联系飞行监视飞行器,喀布尔上空搜寻张记的踪影。 但他们的行为是徒劳,反政府军都找不到,又怎么会找一个中国人。 站在床前看着罗伯特,亨特等待罗伯特说话,或许罗伯特会给他一个好消息。 看出亨特眼中的希翼,罗伯特却要破灭掉希翼,打碎亨特的幻想。 如果可以,罗伯特真希望他知道张记的行踪,至少不用为他的安全担忧。 上帝没有赐予他全能全知的能力,他也只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做事也只能电话安排其他人去做。 行动能力限制他的行动,也限制了他做事的效率。 “亨特,不要如此看我,我满足不了你希望的眼神,也没有准确的消息给你。” “让你过来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你替我去见一个人,请他出面调查张记消息的前因后果。” “我不放心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适,是最佳的人选。” “你和张记认识有几年时间,算是朋友关系,是为数不多真正关心他的人,将这件事交给你,你一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疑惑看着罗伯特,亨特没有想到罗伯特还有其他的情报来源渠道。 想来也是,罗伯特只有北约盟军的情报渠道,不可能在喀布尔活的滋润。 太多想要杀他,不,不能说是杀罗伯特,他的身份,他的肤色就是钱,只要拍下罗伯特的割喉视频,可以轻松拿到5万美金。 核实罗伯特的特殊身份,他的身价还会上涨。 杀一个人就有5万美金,以喀布尔的经济状况,太多人想要赚这笔改变命运的钱。 没有情报保护,罗伯特一个人生活在喀布尔,早就不知道被杀死多少次。 富人的生活区也不是安全地,也有很多恐怖袭击,也会有绑架和暴力事件。 “说吧,我去联系。” 停顿一下,亨特想到现在着急的人,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个人想法。 包括他的想法,都不是纯粹的关心,而是担心张记出事以后,找不到走私的替补。 以阿富汗、白沙瓦的走私贸易,黑吃黑是常有的事,走私贸易必须小心翼翼,避免自己被吃掉。 和张记合作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张记不会黑吃黑,长线和他们合作。 有一个放心安心的合作伙伴太重要,他的赚钱目标没有实现,还需要和张记合作走私。 张记真的出事了,市面上找一个走私伙伴,费心费力还一定能避免黑吃黑。 国籍是他们的原罪,喀布尔不受欢迎,白沙瓦也不欢迎他们,世界上没有几个国家真心的欢迎他们。 能够救出来张记,亨特还是乐意救出来张记。 罗伯特有情报渠道,他也是过去交钱办事,或者传达罗伯特的要求。 “你的情报渠道安全吗?我一个人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外面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一个人出去太危险,我想带着巡逻分队一起过去。” “现在的环境不是前一段时间,太多人想要拿我们的命换钱,不能不小心。” 罗伯特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陷入到危险中。” “他们是流动的情报员,想要确定他们的位置还需要费一番手脚。” “我告诉你如何确定他们的位置,然后你去当天的位置找到他们的联络人,拿1万美金交给联络人,说出你的要求。” “消息会发到我的手机上,这个你不用担心。” 心中松一口气,亨特明白如何做。 确定位置,送上1万美金,不需要他去做其他危险系数高的事。 “我别墅里的保险柜在地下室,你去别墅里打开保险柜,将我的电脑带给我。” “电脑有加密程序,不要擅自打开电脑。” “在消息到来之前不要告诉海顿,海顿的脾气你也了解,他是不会和杂货商合作。” “海顿知道你出面和杂货商联系,一定会阻止你联系杂货商,甚至还会钓鱼执法,将杂货商直接杀了。” 明白罗伯特的担心,亨特也没有告诉海顿的想法。 他是去帮罗伯特联系杂货商,又不是他和杂货商有交易,不担心海顿知道以后怪罪他。 而亨特也想快一些知道张记的真实情报,是已经死了,还是有营救的可能。 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论是哪一个情报,他都需要调整他的未来计划。 变数应该消灭在萌芽之中,不能消灭在萌芽中时,让变数变得对他们更有利。 “我不会告诉海顿,至少在情报到来之前,我不会告诉他。” “时间拖的越久越紧张,我现在就过去联系杂货商,让他们去调查。” 罗伯特点点头,将确定杂货商位置的方法和确定身份的暗号告诉亨特。 一次性消耗品而已,罗伯特不担心亨特会用这个方法扫荡杂货商。 能够在喀布尔活着,哪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情报这种重要的信息,必定是上中下游的合作。 亨特知道的是罗伯特让他知道,还有不能让亨特知道的重要信息。 靠在床头,等待着消息的到来,罗伯特希望消息来得更快一些。 第829章 日月为明 寻笠看一眼手机,将手机交给李明端。 李明端接过手机,看一遍短信信息,笑容在他脸上绽放。 请君入瓮,君已经到了瓮中,想要出来就不是他说的算,还是要看他李明端的心情。 李明端没有拿捏的想法,只是展现他的肌肉,一遍一遍展现肌肉完美曲线,就不信有人能够抵抗他的诱惑。 一次两次的拿下对手,李明端对他的手段有信心。 计划已经制定好,撤退路线不会有问题,就等安全抵达中转位置。 微微叹气,李明端对他的撤退路线不放心,想着是否还有忽略的细节点。 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点忽略的细节,都会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战乱的国度,一点意外情况就是人命关天,关乎几个人、十几人的生命。 “喀布尔的撤退路线确定了吗?有没有再次推演,补充细节。” “那一条路很不平静,路况复杂,人文复杂,还跨越两个国境,对我们的情报人员考验很大。” 寻笠答道。“走了一遍路线,确定没有问题。” “所有人动起来,但是我们的情报不全面,很多地方无法渗透,了解的信息有时间差异。” “张记的活动范围太广,尤其是潘杰希尔峡谷塔其镇,小镇上的人很少,新面孔过去无法混入其中,也就没有塔其镇的情报。” “还有北约盟军基地,我们的人无法进入,渗透的程度很低,情报传递也是无关紧要的情报。” “断断续续的时间,我担心张记的忠诚,他的思想是不是已经资本化。” “无法保证思想的纯粹,极有可能成为商业间谍,窃取我们的商业秘密。” 回头看一眼寻笠,李明端笑了笑。 寻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是贴身保镖,不是情报人员。 专业的事有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怀疑也是专业人的怀疑,不会是保镖的怀疑。 有人在寻笠背后说了话,引导寻笠的思想倾向,也就有了现在的怀疑。 被人下了套子,不过这是高明的套子,撇除自己的关系,让其他人去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思想是一个好东西,好的思想可以影响人,坏的思想也可以影响人。 影响是一瞬间的事,行为却有持续性,没有固定的持续时间。 身边的人太多,声音太多,李明端不想听嘈杂的声音,也不想过问身边人乱糟糟的思想。 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自我利益诉求太重,为公的思想成了中心的外围。 用了一个又一个手段,还是无法剔除糟粕思想,深深的无奈感让李明端抓狂而又无可奈何。 “寻笠,不要听其他人告诉你的话,你要有自我的思想,自我的思考。” “他人的声音是嘴巴说出来的,嘴巴是他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的也是他个人的声音,不是公众和大众的声音。” “偏见是无处不在的,尤其是我们身处的环境,偏见是致命的毒药。” “我是兼听大多数人的声音,少数人的声音也不能不听。而你听到的是少数人的声音,听不到大多数人的声音。”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的怀疑不是你的怀疑,是有人想让你如此怀疑,借你的嘴巴,说出他么你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这是很可怕的手段,影响他人思想,诱导他人行为,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皱着眉头想着李明端的话,似乎没有人刻意引导她的思想。 日常聊天的话题,不包含这一次任务,不过是琐碎的生活和工作的吐槽。 寻笠认为李明端过于阴谋论聊天,更何况她也不是小孩子,不会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她有自己独立的思考。 外面人员一直是情报的重灾区,双面间谍难以辨别真伪,也需要反思外面人员的思想问题。 不能一概而论是思想问题,也有他们身处环境的影响。 每个人有诉求和软肋,长时间的不满足,诉求的怨气会让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他们活在和平时代,但是和平从来都是表面和平,暗地里波涛汹涌。 没有不被攻克的人,只有不被用心坐局的人。 抓住软肋和诉求,想要让一个人叛变也不是不可能。 说出她的担心,李明端的反应过于激烈,是通过她的话看出其他情况,还是有意敲打她。 但寻笠没有反驳李明端,领导就是领导,下属需要做的是配合领导,不是反驳领导。 看着不服气的寻笠,李明端没有在点拨她。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明白。 等到寻笠碰到了事,她就会明白今天的话,知道如何做一个独立思考的人。 “再次确定一遍撤退路线,确保不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这是一次严肃的任务,我们要做好每一步,不让情报人员和保护的人出事。” 寻笠点点头,起身离开。 来到喀布尔,找到冯军等人的住宿的地方,斯里看到神情憔悴的5人。 冯军看到斯里,表情没有变化。 他们找了一天一夜,没有找到张记,斯里来了也是一样,同样找不到张记。 寻求多人帮助,哪怕是口头上的帮助,反馈的消息是一致的,没有任何线索。 活人凭空消失了,犹如水蒸气一般,蒸发在天地之间。 漫长的时间过去,所有的结果都在脑袋里重现一遍,已经能够接受最坏的结果。 斯里走到冯军身前,拍了拍冯军的肩膀,没有开口安慰。 雇主是他们的职责和生命,眼皮底下弄丢雇主,不仅是对他们业务水平的质疑,也是对他们人格的质疑。 想着脑海里的两个字,斯里没有和冯军寒暄的想法。 “冯军,上一次见张记,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让我在认为必要的时候告诉你们。” “我知道张记消失在黄金饰品店,我想这就是必要的时候。” 蹲下身,斯里用手指在地上歪扭的写字,写出一个“日”和“月”。 日月是分开的,中间空隙很大,斯里努力的还原两个字,担心因为他的原因歪曲信息的准确性。 心中惊异,冯军蹲下身,看着斯里写字。 幼儿园大班认识的字,冯军也认得,只是没有看出来两个字的含义。 叫来沈俊4个人,6个人蹲成一圈,研究“日”、“月”想要传达的意思。 “上一次你们到白沙瓦,张记特意和我坐一辆车,在车上他交给我一个小袋子,让我好好保存,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 “我打开小袋子,里面只有方块纸,里面写着这两个字。” “我不认识这两个字,我想你们一定认识,也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 “需要的时候宽泛,张记消失是一个信号,我认为是需要打开的时候。” “我没有询问其他人,担心他们传递消息,你们看看这两个字,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记又想表达什么意思。” 沈俊抬起头,红色眼睛看向斯里,一字一顿问道。“斯里,你说这是张总到白沙瓦交给你的?” 斯里肯定答道。“是的,就是你们来喀布尔之前,张记亲手交给我的。” 沈俊、冯军5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张记早有计划,只是没有告诉他们。 留下的线索也是奇怪,没有明说他消失的原因和目的,只是给了他们两个提示的字。 “日”、“月”是什么意思? 两个字的提意思太多,没有明码提示,他们也不能凭空想象。 荀方擦掉“日”字,将“日”字写在“月”的旁边,组成一个“明”字。 几人看着组成的新字,心中也不明朗。 “既然是提前准备的信息,张总早就预料到他会有这一天,而这一切应该是他安排的。” “沈俊跟着张总,不可能是被人瞬间制服,他自己想走那就解释的通。” “可是,是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们,要一个人离开。” “日月为明,就是不先让我们担心,我们还担心什么,肯定找不到自己想要躲起来的人。” 压在沈俊身上的石头落下来,不是他的疏忽导致张记被人绑架。 要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张记失踪,他可是会内疚一辈子。 冯军说道。“我们不能直接离开,还是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继续寻找。” “哪怕是做样子,也要做一个样子给别人看,让其他人知道张总是真的失踪,我们还在寻找。” “尤其是英国人,他们最想看到我们狐出丑,那就让他们看个够,看到张总彻底安全。” 气氛轻松一些,所有人脸上有了笑意。 疲惫感随之而来,忙碌了二十多个小时,他们没有好好休息。 心情放松,紧绷的精神不再紧绷,隐藏起来的劳累占据全身。 “我们还不能休息,要出去做做样子。” “荀方、沈俊,你们再联系艾哈迈迪、亨特和其他人,全部打一遍电话,催问他们是否有消息。” “毛毛、黄诚,你们也出去接着寻找,我和斯里去阿政府一趟,让他立案调查。” 分配好工作,6人快速动起来。 夜晚还没有到来,但距离他们休息的夜晚已经到了,忙完最后一件事就可以休息。 第830章 闹不清的关系 许晖站在玻璃前,看和工位上工作的员工。 宋瑜走出办公室,溜达一圈,然后又回到她的办公室。 盯着宋瑜的办公室,许晖想象着踢出去宋瑜的场景,捷通再次是他一个人说的算。 张记不过问捷通的运营状况,但是他安排了钉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让他有喘息的空间。 大部分业务是张记下单子,捷通根据下单进行业务往来。 他手中的单子少的可怜,不仅数量少,交易量也不及张记的单子。 多少知道张记的事,知道他将粮食和农产品运往中亚地区,和中亚国家进行交易。 明峰、南怀易也是看到这些单子,才会对捷通上心,改变毁掉捷通的初心,想要吞并捷通,让捷通成为他们的发财工具。 可是,单子是张记谈下来的,他们只是执行者,不占据主动权。 捷通不是张记说的算,张记为什么要为捷通拉单子,增加捷通的业务。 个人和公司相关联,是捷通的实际控制人,才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捷通。 不再是捷通的实际控制人,股份稀释,成为捷通的股东之一,失去实际控制人的权利,张记肯定不会就范。 而且,张记要是知道另外的股东是明峰、南怀易,肯定会放弃捷通。 手里有钱的好处就是,随时都可以换掉手中的工具,重新开始新的盘局。 而他不行,没有资金支持,没有固定客源和稳定的交易量,支撑不了大摊子。 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觉悟,不能蚍蜉撼树的夸大自我能力,忽略现实的实际情况。 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忙碌的员工。 捷通的老人走了一些,新招收的员工活力旺盛,捷通犹如老树发新芽,工作气氛轻松而欢快。 公司的氛围很重要,这也是公司凝聚力的考量之一。 工作赚钱是必须的,快乐的赚钱和不快乐的赚钱,打工人肯定会选择快乐的赚钱,而不是委屈巴巴的为了五斗米折腰。 捷通的工作环境配套设施很好,休息室、娱乐室、健身房,还有楼下的内部餐厅,软件硬件配套好的无话可说。 作为内部员工,在大楼里的任何一家休闲场所有内部优惠,节省一笔生活开销。 尤其是一楼、二楼的餐厅,内部价格8折优惠,可以吃到撑。 自助餐不是谁的标配,所有员工可以享受的标配,吸引一批年轻人的喜爱。 哪怕是他这个老板,也喜欢到自助餐厅吃饭,应有尽有的山珍海味食材,可爱萌宠的甜点,数目数不清的饮品,无一不吸引远近的食客。 保洁阿姨可以不用带饭,10块钱也可以吃到一荤两素,可以喝到可口饮料。 许晖知道整座楼都是张记的,也明白他如此做的用心。 可他没有回头路,必须按照明峰、南怀易的计划走,执行他们的暗度陈仓计划。 到了吃饭时间,员工们陆续下楼吃饭。 看看着逐渐变空的办公区,许晖笑了笑。 民以食为天,不论什么时候,吃饭都是头等大事,那是一刻也不能多等。 起身去餐厅吃饭,许晖想着他的退路,如何从乱局中找到一条保护他能够全身而退的后路。 明峰、南怀易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玩意,李雪岩离开魔都就是见证,刻意避开和明峰、南怀易见面。 同学宁愿离开魔都,都不愿意和他们合作,可见两人的人品。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明峰、南怀易只是两个的人打交道。 摸不清主使之人来路,许晖哪里敢傻乎乎的冲上去,安心替他们办事。 后续发生意外,出现不可控的局面,他极有可能被推出去顶罪。 魔都每天都会上演顶罪的节目,他可不想成为其中一个,还是那种死顶的谈资。 来到餐厅,看到宋瑜一个人坐在小桌子边,许晖端着餐盘走向宋瑜。 宋瑜的身份特殊,是张记特意安排到捷通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张记安排的人。 以宋瑜和张记的关系,许晖猜测两人是情人关系,但他没有证据,没有查到两人特殊关系的证据。 疑惑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许晖不相信两人之间只是同学关系,没有同学以外的其他关系。 坐在宋瑜对面,许晖笑着说道。“宋总,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笑容挂在脸上,宋瑜说道。“许总客气,你当然可以坐。” “许总找我有事,不知道宋瑜能否帮到你。” 想了想,许晖试探问道。“宋总,不知道张总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一些事想要和他谈一谈。” “捷通的业务到了瓶颈,想要突破瓶颈,要开拓新的业务。” “我有几点想法,需要张总好好聊一聊。但我联系不上张总,不知宋总能否联系上张总?” 分析着许晖的话,宋瑜心思很杂,分不清许晖是真心和张记谈一谈,还是试探她和张记的关系。 和张记的关系是他们两才知道的秘密,其他人的猜测都是不攻自破的谣言。 宋瑜从来不在意那些谣言,真真假假的猜测,不过是过多精力的思想活动,引不起她的情绪波动。 哪怕别人说她是张记的情人,她也没有情绪波动。 听到一件事情的真实,情绪还需要波动。 但许晖和其他人不一样,许晖是捷通名义上的总经理,是捷通的负责人。 他的话不能不放在心上,要认真对待。 “许总,我和张总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有想法我们可以先讨论,有了结果以后,在向张总汇报,我认为这也是可以的。” “着急捷通经理以上职务的经历,大家坐下来聊一聊,我想也能把握捷通未来的发展方向,打破捷通现有的瓶颈。” “如果你不反对,我可以联系经理以上人员,我们进行视频会议,讨论你的规划。” 小口吃着米饭,许晖被宋瑜的太极打回来。 压力回到他的肩上,到了他扛起压力的时候。 许晖相信宋瑜很久没有和张记联系,明峰、南怀易调查张记的行踪,发现张记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回国,一直在中亚国家。 最近一次的回国,也是回来匆匆,然后快速离开。 只知道张记去了白沙瓦,到了白沙瓦以后的活动,他们调查不到。 权利的辐射效应只在国内,局限于魔都,离开魔都,到了其他城市,他们的权利就会打折扣,出了没有任何权利的辐射效应。 中亚国家是战乱的国度,进入到其中任何一个战乱国家,他们的生死都是自己把握不住的事,没有一把枪在意他的爹是谁,爷爷是谁。 这也是许晖最担心的事,张记是在战乱国家混的风生水起的一个人,他的手段可想而知。 得罪了张记,没有一棍子将张记打死,反噬是许晖不能接受的。 得罪明峰、南怀易,乃至是两人身后的人,他还可以离开魔都。 惹恼了张记,许晖很担心张记安排人做掉他,让他尸沉黄浦江。 “宋总,想法是我个人不成熟的想法,先不着急讨论,我私底下再酝酿酝酿。” “张总很久没有到捷通来,我都担心他忘记他还有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忘记了我们这些人。” “说实话,上一次见到张总还是在春节,转眼又要过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宋瑜附和道。“是啊,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又要过去了。” “许总,今年春节有什么想法,我们的福利政策有没有变化,是和去年一样,还是有新的变化。” “在徐总带领下,捷通的业务有了长足的进步,业务量上涨40%。” 许晖心中暗笑,业务量上涨是他的功劳嘛,和他有什么关系。 花花轿子人抬人,宋瑜的恭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是捷通明面上的负责人,捷通所有的业绩都是他的功劳。 捷通的年轻人比较多,对春节福利诉求不高,对假期的诉求高。 春节回家过年是老大难问题,火车票买不到,高峰期更是人挤人的回家。 想到这里,许晖说道。“宋瑜,这也是我想和你谈的不成熟意见,捷通业务春节前后不多,可以适当提前放假,让员工尽可能在春运高峰前前期回家。” “公司内部留下一些愿意加班值班的人就可以,或者让兼职的学生值班,保证联系畅通就可以。” “提前十天放假,提前一天上班,不影响正常的运转。” 宋瑜赞同道。“我认为可以,符合公司人员年龄的诉求,只是要说明工资问题。” “春节期间拿基本工资和绩效就可以,没有业务提成,我想他们也不会反对。” “自愿加班的还是按照规定,三倍工资,还是五倍工资,这个可以商量。” 点点头,许晖继续话题,和宋瑜交流春节的安排。 不说张记的话题,许晖感觉宋瑜放松很多,似乎张记是她的逆鳞,谈论都要小心翼翼。 分不清两人到底是何种关系,许晖也不再打听张记的消息,等待张记自己归来。 第831章 物资运送 叉车从货机上将生活物资卸下来,运送到卡车上。 持续忙碌15个小时,装满了65辆卡车,叉车工人终于可以休息。 看着65辆卡车的物资,叉车工人很好奇这么多货物要运送到哪里。 同时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不能过问不应该过问的事,否则会有不应该有的危险。 不论什么时候,将好奇心关进笼子里都不是被嘲笑的表现,而是值得夸奖的自律。 好奇心害死猫,多少只猫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可就是有人不长记性,满足好奇心的猎奇,带着好奇心一起倒在地上。 看着卡车陆续离开,叉车工人擦擦额头的汗水,准备回宿舍休息。 他的任务完成了,其他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休息是他最应该做的事。 看着电话信息,罗伯特知道货物已经出发,到了他动身的时候。 医院外面接他的人已经到位,只等他离开医院,前往他们的下一站。 将计划在脑海里推演一遍,罗伯特找不到疏漏的细节,可他也知道人自身的弱点之一是看不到自己的短处。 他的计划不是没有疏漏的细节,而是他没有发现疏漏的细节。 一定有疏漏的细节,这可能关乎他的小命,毕竟和他合作的人不是一般人,黑吃黑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日常的信誉是一方面,这一次的信誉是另一方面。 他会对数不清的现金动心,反政府军也会对数不清的物资动心。 本就是敌对关系,黑吃黑也不用担心彼此信誉,大不了就不合作,继续打生打死就是。 在护士的帮助下坐上轮椅,护士将他推到一楼。 看到罗伯特坐着轮椅出来,手下上前,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小声说道。“老板,都已经准备好了。” 罗伯特没有说话,任由手下将他抱上车。 越野车启动,快速离开基地医院。 海顿站在三楼,拿着望远镜观察离开的车队。 一直到越野车离开视线,他才放下望远镜,不再观察罗伯特的车队。 没有说服罗伯特,和反政府军的交易正常进行,没有因为他个人的不同意见而暂缓或取消。 利益是最动人心的诱惑,面对立方体体积的美金现金,幕后的军火商人和选择利益最大化。 看着基地中训练的军人,为帝国荣誉而远离家乡战斗的人,海顿心中一片冰冷。 他们活在巨大的谎言中,为了小部分人的利益舍生忘死,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谋取利益的工具人。 想不到更恰当的比喻,工具人是他们最好的作用。 感谢机器人研究没有投入使用,战争机器人投入到战场,取代人的作用,他们这些军人或许就要全部退出历史舞台,而这个世界也会彻底变成少数资本的游乐场。 默默放下望远镜,海顿心中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他想要破坏这一次的交易。 确定罗伯特的行踪并不难,他想要确定行踪,只需要一个电话。 破坏掉双方的交易,一把火烧掉所有物资,可以减少士兵的损失。 考虑着要不要如此做,海顿一时间下不了决心。 打电话叫来亨特,海顿决定和亨特聊聊,听一听亨特的想法。 他不能亲自带队破坏,需要有人按照他的意志做事,而且拥有绝对的服从力和战斗力,不损伤的完成任务。 亨特再次来到海顿办公室,这段时间他来海顿办公室很频繁,时不时就要来一趟,快赶上去年一年来海顿办公室的总和。 站在办公室,等待海顿开口说话,亨特好奇海顿让他来办公室有什么事。 前几次过来,每一次都有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这一次想来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睁开眼看着亨特,海顿说道。“亨特,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亲自带人去做。” 没有问具体任务是什么,亨特斩钉截铁说道。“一定完成任务。” 目光灼灼看向海顿,亨特等待最后的命令。 海顿亲自下达的任务,哪怕是刀山火海,亨特都要去闯一闯,报答海顿长久以来对他们的照顾。 微微叹气,海顿问道。“你不先问问什么任务,然后在答应。要是要命的任务,你可能会死的。” “这一次的任务不是好任务,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不会有支援,需要你和你的小分队独立完成。” “当然,你可以寻找外部的支援,但我不会承认,甚至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承认我下达了额这个任务。” 没有犹豫,亨特说道。“海顿上尉,不论是什么任务,我们都会完成。” 沉默一会,海顿想要告诉亨特不必如此,他已经安排好退路,不需要亨特誓死完成任务。 他只需要破坏罗伯特和反政府军交易,只要完成这一点就可以。 罗伯特已经出发15分钟,距离到贾拉拉巴德需要是哪个小时,亨特有时间阻止交易。 而且,海顿想要在交易之后,黑吃黑的烧了这一批物资最好。 “罗伯特押着物资前往交易地点和反政府军交易,我要你前往阻止他们交易。” “罗伯特已经出发15分钟,我安排直升机送你前往交易地点,你在交易以后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物资。” “你有半个小时时间准备,半个小时以后出发。” 看一眼手表时间,亨特问道。“他们交易地点在哪里?我要制定撤退路线,确保撤退时候的安全。” 海顿打开地图,手指地图上的位置。 亨特看向手指的位置,发现是贾拉拉巴德城市的郊区。 海量物资的交易,利用的还是他们运送物资的车辆,简直是一举两得。 物资卸载以后,卡车开往卡拉奇,直接装货运回到基地。 “能否联系附近的值班单位,让他们接应我们撤退?” “以环境的复杂程度,我们执行完任务撤退必然受阻,在阻拦之中撤退,容易造成人员伤亡。” 海顿说道。“我已经联系执勤单位,他们会为你提供车辆弹药,但是不能提供人员支援。” “直升机会在执勤单位等你们,你们任务结束以后,回到执勤单位,乘坐直升机回来。” “你可以带25个人,小分队人数不够,可以向卡尔借人。” 站直身体对着海顿敬军礼,亨特没有问题,转身离开海顿办公室。 任务很明确,他只需要破坏,而破坏是他们最擅长的事。 火箭弹可以完美解决他要做的事,远程打击就可以,不用近距离交火。 罗伯特一定不知道海顿的计划,他的任务是完成和反政府军的交易,交易结束,拿到现金,罗伯特的任务就结束。 海顿的黑吃黑的做法不讲道义,至少是恶毒的想法。 时间太短,没有时间联系中间商,将交易物资抢下来再次交易。 亨特很遗憾没有时间联系买家,只能用火箭弹摧毁所有物资,任由一笔钱财从他的口袋里溜走。 回到宿舍,看着无所事事的凯恩等人,亨特大声喊道。 “所有人集合。” 罗伯特打着电话,不停交换消息。 毫无掩饰的做派,利用军机运送物资,明目张胆的在基地里卸货装货。 罗伯特反对如此做派,但没有人听他的意见,还是坚持军机运送,没有走海路。 太多双眼睛看到物资,谁能够相信物资装上前往卡拉奇的车队,是为了将物资运送到仓库里。 哪怕是夜里进行,罗伯特也认为是隐蔽的手段,但他人微言轻,还是只能按照命令做事。 担心他的行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引发内部人员不满,故意对他下绊子。 不停确认消息,确定北约盟军内部是否有人员调动,抢劫他的物资。 浩浩荡荡的物资车队,哪怕是抢劫了后面的几辆车,也是罗伯特不能接受的。 招摇撞市的行为不加掩饰,一定会引发不满,会有人给他下绊子。 反复确认内部人员调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罗伯特的心始终挂在嗓子眼,回不到肚子里。 放下手机,看着手表时间,罗伯特向上帝祈祷,祈祷上帝保佑他,让他顺顺利利的完成交易,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为了避免收到假币,罗伯特特意携带6台验钞机,抽验交易的现金。 海顿的提醒让罗伯特惊醒,万一他收到假币,岂不是功亏一篑。 借助党派的关系,向打击假币的联合调查组确认英国人假钞是否运到阿富汗,得到的答复是没有,假钞还在英国国内没有出境。 但罗伯特担心假钞已经运送到阿富汗境内,并且已经进入到市场中。 防人之心不可无,避免收到假钞,抽查是他唯一的防控手段。 看一眼身边坐着的绅士,这也是罗伯特为保护他自己特意调派的人,他负责联系,绅士负责交易。 党派安排的人,即使收到假钞,这也和他没有关系,总不能怪罪中间联系人,不怪罪负责交易的人。 人越多,责任压力分散的越多,他的压力就会小一些。 瞥一眼身边绅士,罗伯特心中看不起这一位绅士,但他是过来分担压力的人,罗伯特给了足够的尊敬。 扭头看向窗外路边的河流,河水荡荡荡荡,罗伯特默默的在心中反复向上帝祈祷。 第832章 交易进行中 阿萨姆看着装进箱子里的钱,眼睛中闪着不屑的光。 货币是交易的媒介,如果不是需要用中间媒介进行交易,阿萨姆看都不会看美金一眼。 花花绿绿的一张纸,人为规则制定的货币体系,赋予绿币财富价值。 拥有多少财富反映在拥有多少绿币上,虽然是一场人为制造的梦境,阿萨姆还是要遵循这一场人造梦的规则,使用绿币进行交易。 但他心中没有一点不舍,犹如这些绿币不是他拥有的财富,是用来交换黄金的贝壳。 交易的时间逐步临近,他要带着现金前往交易地点和鲁伯特交易。 人的复杂有时候就是一场笑话,他用抢来的钱,去买被抢钱的人的货物,使用的还是抢来的钱。 没有人想着将别抢的钱抢回来,想的却是进行他们在意的生意。 准确的说,是有人想要将抢走的钱抢回去,但他们没有话语权,说话不算,无法进行实质性的军事行动。 即使有实质性的军事行动,阿萨姆也不怕,毕竟已经打了十年战争,他们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没有因为战争而送命。 国际上的标签一时半会改变不来,只要不影响他们为理想奋斗,标签不会成为他们的束缚。 相反的是,正是因为有标签,国际才会认识到他们的骨气,看到他们的铁打的脊梁。 北约盟军就是一场笑话,胜利必将属于未来的他们。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抢来的钱购买军火和生活物资,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黑色箱子拉上拉链,2亿美元现金装了8个箱子。 8个箱子装上车,所有人目光看向阿萨姆,等待阿萨姆的命令。 他们知道即将和北约盟军进行交易,所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哪怕是在交易中丧生,他们也是在所不惜。 冬天的寒冷冷到骨髓里,能够有物资度过冬天,还有新的武器使用,这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阿萨姆眺望着阴沉的天空,似乎有一场大雨在来的路上,他的心情也有了阴霾。 阴沉的天气似乎有雨,天气预报说没有雨,阿萨姆不知道应该相信眼前的天气,还是机器的预报。 他的安排已经很充分,交易地点提前布置,交易时也有暗中保护的人,交易撤离也有人员接应。 以他安排的人手,就算是罗伯特带了加强连,也会陷进去。 以阿萨姆对罗伯特的了解他,罗伯特虽是军人出身,但喜欢细水长流,不是丧心病狂的只做一次生意的人。 计划通过政府内部高层和罗伯特联系,张记插一脚介绍,省了他动用政府内部关系。 而私人介绍没有中间商的保证,加上张记已经不知所踪,他们之间的纽带是两人之间的实力竞争,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让计划进行下去。 抬起手,看一眼手表时间,阿萨姆说道。“出发。” 一路平安来到贾拉拉巴德郊区指定的位置,罗伯特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路面坑洼,轮椅行走不便,只能在车边停着。 难得的一小片平原地带,周围没有高低起伏的山体。 侦察机拍照传输照片,罗伯特通过照片观察交易地点的地理环境,最终同意在现在这个交易地点交易。 一阵烟尘冲天,知道是阿萨姆来了,但罗伯特无法起身迎接。 坐在轮椅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车辆,罗伯特最后看一眼手机,然后放下手机。 他要尽快完成交易,赶在人为制造的意外到来之前,撤出交战的战场。 还是有人不想让他和反政府军顺利交易,安排了后续的破坏计划,让他的交易破产。 提前交易时间,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准确交易时间,时间差就是他的安全距离。 但时间差会很快就被发现,他的计划只能缓解即将到来的危机,不能彻底化解危机,在根源解决危机。 验钞机已经摆好,这是他杜绝假钞的必要手段,也是唯一能做的手段。 绅士站在一边,不屑的看着验钞机,罗伯特在绅士眼睛中看到不屑,但他毫不在意傻瓜的想法和看法。 以绅士的浅薄经历,躲在高楼大厦享受安静的下午茶可以,在前线和敌人玩弄人性,他会早早成为阴沟里的尸体。 罗伯特也不责怪党派安排的人是不知深浅的人,毕竟是过来替他挡箭的人,还是要给挡箭牌基本尊重。 看到阿萨姆下车向他走来,罗伯特控制轮椅上前,笑着说道。“阿萨姆先生,久闻其名,今天终于相见。” 阿萨姆哈哈一笑,反问道。“罗伯特先生,你真的想见到我吗?” “我可是不祥之刃,会给身边朋友带来厄运,见到我的人都会厄运缠身,甚至还会有杀身之祸。” “远的不说,就说我们的介绍人张记,他失踪一段时间。听说他的保镖还在喀布尔找他,还是没有找到。” “有一个确切的消息,说是英国人绑架了他,不知道罗伯特先生如何看待这个消息。” 怎么看待,罗伯特不想看待,也不想听这个消息。 怀疑之一的怀疑,谁也没有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假,只是一个怀疑。 张记到底被谁绑架,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有人得到消息。 以失踪时间长度推断,张记遇害的可能性很大,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沉痛的话题,他们失去了共同的朋友,即使这个朋友并没有在他们心中占据太大的位置。 换一个合作伙伴也是烦人的事,重连建立合作关系,建立信任关系,这是消磨人神经的难题。 “阿萨姆先生,失去朋友总是令人难过,我相信上帝会祝福张记,让他逢凶化吉,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太多的怀疑需要验证,但我们无法验证,只能等待命运安排,等待张记自己出现。” “张记是一个顶好的合作伙伴,他是我们的中间介绍人,我想我们也会合作的愉快。” 盯着罗伯特的眼睛,阿萨姆看不出来罗伯特眼睛中的犹豫。 罗伯特也不确定张记究竟被谁绑走,他的核心还是交易,没有用心找他的介绍人。 阿萨姆心中有了一丝火气,对罗伯特的不满,也是对他敌人的轻视。 薄情寡义才能获得长久,在丛林法则的世界中活下去,不需要太多无用的感情。 “24亿美金现金,清点需要时间,你安排人清点。” “我看你身后有验钞机,开始验钞吧,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今天天气不好,等会可能会有雨,这会影响你我的归途。” 示意身后人将现金提过来,阿萨姆直接让手下小弟将现金放在验钞机旁边。 “罗伯特先生,半个小时时间,你有半个小时时间要验钞,时间过了,不论你验钞有没有结束,我都要押着货物离开。” “你的人验钞,我的人也要验货。” 罗伯特抬起手,挥挥手,让司机打开卡车车门,任由反政府军验货。 呼啦啦几十号人同时行动,一个人一辆车的上车验货。 阿萨姆带了足够多的人,这也是震慑罗伯特的手段,让他不敢有异心。 暗处还有隐藏的人,防止罗伯特利用空中优势打击他们。 眼睛有意无意飘向验钞机,阿萨姆的心情就像头顶的天气一样,浅灰色变成墨黑色。 验钞机快速的工作,计算着令人心动的数字。 发现阿萨姆眼神的飘忽,罗伯特看向验钞机,验钞机工作正常,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他的心揪着,2亿多美金的现金,出现假钞在内,他也负不了这个责任。 “阿萨姆先生,你看了几次验钞机,是不是怀疑我们的验钞机有问题?” 阿萨姆一笑,随意说道。“罗伯特先生,摆在你眼前的是24亿美金,不是24万美金。” “凭心自问,有多少人能对24亿美金不动心,能够保持定力。” “想到要把这些现金交给你,我心中的痛,你可能了解不到。” 暗骂阿萨姆的无耻,他不是白白收钱,眼前还有几十车的军火和生活物资,这难道不是钱。 扫一眼周围环境,没有发现异样状况,罗伯特心中安定。 “阿达姆先生,我建议我们的速度加快,据我所知,有人想要破坏你我之间的交易。” “在这里浪费时间,对你我的安全,货物的安全,都很不利。” “激光验钞机的速度很快,20分钟可以验钞结束,我建议验钞结束以后,我们直接离开。” 眉头聚拢,阿索姆好奇问道。“消息确定?会有人赶过来破坏我们的交易?” 点点头,鲁伯特肯定说道。“他们还有55分钟到,我确定这一消息。” 看一眼验货的庞大队伍,阿萨姆大声喊叫,催促验货的人快速验货。 55分钟时间紧张,但他有足够的应对,不担心有人破坏。 验钞机没有出现异常响声,阿萨姆心中大定,他担心的问题没有出现。 抬头看着天空,雨水就快要来了,一场战斗也快要来了。 第833章 无功而返 凯恩操控无人机爬升,快速升空,侦查周围的环境。 海顿的消息准确,但他没有在视野中看到车队,也没有看到交易的人。 趴在山窝里,他们的视野被山体阻隔,只能用无人机观察周围的环境。 亨特看着侦查画面,侦查画面是真实的,不存在弄虚作假,反过来说就是海顿的情报有问题,罗伯特并未在情报指定的地点交易。 被罗伯特摆了一道,亨特心中暗骂,还是让凯恩操控无人机升空,俯瞰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交易的地点。 一群人浩荡出来,因为情报有误,灰溜溜的回去,亨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无人机快速升空,升到爬高的最高海拔高度。 四周环境在侦查画面中,亨特看到山体另一边的景象。 天空阴沉的厉害,光线被乌云挡住,空中可视视野距离差,看不清远处的景象。 凯恩放大画面,对焦着模糊的画面。 画面放到最大,画面出现雪花状的碎星。 “亨特,你看看这个画面,这是行驶的车辆,他们在往贾拉拉巴德城市方向驶进。” “我们的情报交易地址是错误的,罗伯特和反政府军不在这里交易。” 亨特盯着画面,看着模糊的车队画面,确定他们的错误。 对比着直线距离,以他们所在的位置,想要追赶车队的位置,根本无法绕过大山追赶上。 申请直升机飞行,以直升机到达的时间,在飞过去,车队已经进入贾拉拉巴德城市内部,进入到反政府军控制地区。 在反政府军内部作战,他们不仅没有支援,还会陷入到无穷的人海之中。 狠狠的捶打地面,亨特拿出卫星电话联系海顿。 要将他遭遇的情况告诉海顿,海顿安排下一步计划,是进一步攻击,还是撤退,必须要海顿亲自下命令。 站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天色,海顿心情和天气一样。 莫名烦躁的心情,不知由来的情绪,身体内部犹如火炉,焚烧着身体内部的器官。 电话响起,海顿看向电话,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 深呼吸一口气,走到电话旁边,拿起电话说道。“海顿,请讲。” 亨特拍摄侦查画面,留存好照片,随时发给海顿。 口说无凭,必须有详实的证据,才能证明他们到达的位置没有错,而且提供的情报是错误的。 “海顿上尉,我们到达指定位置,但是情报位置是错误的。” “罗伯特和反政府军交易地点不是情报提供的位置,而是在距离我们直线距离30公里以外的平坦郊区。” “无人机爬升200米,监控到车队驶向贾拉拉巴德城市,请示下一步命令。” 情绪莫名一松,海顿明白他被罗伯特耍了。 罗伯特警惕着基地内部所有人,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实话。 而他得到的情报或许就是罗伯特故意放出来,故意让他知道的,不是最终的准确交易地点。 距离偏离路线,以山路路线的曲折,除非是直升机支援,不然以汽车的速度绝对赶不上车队。 看着窗外的天气,海顿一笑,说道。“回来吧,带着所有人安全回来。” 放下电话,海顿坐下,想要给罗伯特打一通电话。 想了一会,又放弃这个不成熟,而且很幼稚的做法。 输了就是输了,技低一筹,怨不得人,只不过是输了一局而已。 罗伯特能够成为党派在喀布尔的代理人,有他的过人之处,不仅是他熟悉喀布尔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缜密的心思也是优势。 交易已经完成,失了先手,想要后手破局也没有机会。 仰着脖子看着天花板,海顿懊恼他的犹豫,要是果断的下达命令,在半路将罗伯特拦住,罗伯特绝对没有机会和反政府军交易。 他的犹豫错失先机,让罗伯特顺利到达交易地点。 天气变化太快,亨特想要从执勤地回来不能乘坐直升机,只能开车回来。 以执勤点和基地的距离,海顿反而担心亨特的安全,能否能顺利的回到基地。 雨滴落在地面,凯恩操控无人机下降,落在他旁边。 将无人机装进箱子里,凯恩等人等待亨特的命令。 “计划取消,我们回去。” 一行人快速上车,驶向执勤地点。 罗伯特的车停在山上观察点,拿着望远镜观察从他眼前路过的车辆。 当他看到一堆悍马车路过时,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望远镜放大镜头,直到看清司机和副驾驶的脸。 7辆悍马车路过,罗伯特确定谁想在背后搞他一把。 他想到很多人,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海顿,恰恰是这个他没有想到的人,安排人破坏他的交易。 暗自庆幸他的安排,提前放出迷惑的情报,在车队开出基地以后,快速和阿萨姆联系,改变交易地址。 如果没有更换交易地址,说不准这个时候,他不是在山顶观察路过的车辆,而是躲在某一个角落躲避子弹。 海顿为什么要破坏交易? 是海顿本人有这个想法,还是有人指使海顿如此做。 罗伯特自认为了解海顿,海顿是正直到固执的人,虽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背后捅他刀子。 但人是会变得,如果是海顿本人有这个想法,罗伯特以后要认真面对海顿,所有情况都要将海顿考虑进去,以免被海顿破坏他的行动。 如果是有人指使海顿,这个人是谁,他又抱着何种目的。 猜测可能存在的可能,太多的可能情况,罗伯特也不确定哪一个猜测更接近事实。 对海顿有了戒备心,这是这一次交易的收获,也是这一次交易的失败。 滴滴答答的小雨落在身上,罗伯特看向不远处坐在车里的绅士。 绅士忙着汇报交易成果,向他背后的主子讨功劳。 罗伯特不屑绅士的做法,他也没有阻止绅士如此做。 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路面,没有看到路过的车辆,他的心里有了安全感。 不知何时冒出来变数,每一个变数都是安全隐患,要尽可能的排除掉这个隐患。 不回到基地里,他们的安全就有隐患,但是回基地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也要小心谨慎,不能阴沟里翻船。 车上有24亿美金现金,这是让无数人疯狂的钱,无数人拼死也想要得到的钱。 反政府军内部很多人知道24亿美金交易,风声放出去,罗伯特根本不认为他还能活着回到基地内部,他会被无数反政府撕碎。 看着已经远去的亨特,罗伯特拿出手机,拨打海顿的电话。 再次响起来的电话,海顿头疼的看着电话,没有犹豫的接听。 而听到罗伯特的声音,海顿头疼的更加严重,他没有想到罗伯特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平淡的声音像是讽刺,讽刺他的失败,讽刺他的多此一举。 “海顿,我知道你安排亨特过来,我现在需要亨特帮助,需要他护送我们回基地。” “我的车里有24亿美金,你也不想这些美金再次被抢,再次落到反政府军手中。” “我怀疑我的行踪被反政府军泄露,前路会有无数反政府军等我自投罗网,我需要亨特护送我回基地。” 海顿抚摸着额头,罗伯特能提出这么无耻的理由,他也会服气。 罗伯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确实不想看到24亿美金再次落到反政府军手中。 那不是现金,那是射向他们的子弹,喂饱敌人的食物,温暖敌人身体的被装和武装。 沉默着,不想回答罗伯特,海顿掂量罗伯特的水分。 一句话就要让破坏交易计划的人转身保护他,是不是儿戏到荒唐的地步。 没有听到海顿回复,罗伯特焦急的等待,他很担心海顿拒绝他的请求。 沉默的呼吸声如闷沉的雷,在罗伯特胸腔滚滚响起,震的身体发抖。 “我可以出钱,1人2万美金的雇佣费。” “钱不多,也不少,至少是一个月的工资,他们也要回基地,何乐而不为。” “我们一起回基地,路上有照顾,比分开回基地更加安全。” “反政府军不会认为他们是无辜的,看到亨特等人说不准也会攻击他们,两方人马混合在一起,安全系数更高。” 烦躁到暴躁的距离有多远,海顿压抑着心中暴躁的念头。 “记得地址告诉我,我会让亨特等人过去汇合。” “他们应得的报酬不能少,回到基地以后,直接给他们现金。” “告诉你身边的绅士,不要耍花招,我成不了你的事,但我能够坏了你的事。” 挂断电话,海顿拨打亨特电话,让他去和罗伯特汇合。 事情发展总是让人始料不及,谁又能想到去搞破坏的人,转身就要护送他们想要搞破坏的人。 罗伯特说的有一点是对的,24亿美金绝对不能在落到反政府军手中。 无良的资本家看准了现金,他们不会在意有多少士兵死亡,只会在意口袋鼓起来的速度快不快。 第834章 一个新的计划 斯里拿着食物回到住宿的酒店,看着精神饱满的几人。 冯军、沈俊几人已经6天没有离开酒店,一直在酒店里待着,等待可能的消息。 消息一直没有传递,他们也只能在这里等待。 两个字解释出千百种意思,他们却不确定张记想要表达的是哪一种意思,是让他们安心的等待,还是安心的离开。 距离张记失踪已经过去14天时间,14天时间可以从喀布尔走着离开阿富汗境内。 等不来确切的消息,几人也拿不准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喀布尔不能在待下去,闹哄哄的爆炸声不停,北约盟军和反政府军的战争再次爆发,规模越来越大。 冯军担心战争会误伤到他们,离开是最安全的办法。 开口和沈俊、荀方几人商量,几人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冯军不能强行命令他们一起离开。 看着斯里买回来的牛骨头米饭,几人没有说话,拿起盘子吃饭。 习惯喀布尔的食物,好吃不好吃只是味道,他们没有吃饭的心情,吃饭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 斯里最先吃完米饭,擦擦手,看着冯军、沈俊、荀方、黄毛毛、黄诚、厉东来5个人。 5人的心思各异,统一的心思还是留在喀布尔等待张记。 斯里有不一样的想法,张记提前留下来暗示,早已为今天的情况布局,他们没有必要留在喀布尔等待。 反政府军得到新的武器弹药,加大对政府和北约盟军的恐怖袭击,他们留在喀布尔既不安全,也对张记没有帮助。 运气倒霉,在被恐怖袭击误伤,伤手伤脚,对他们个人也是不利影响。 坚持14天时间,对张记有了交代,可以离开喀布尔,回到白沙瓦。 慢慢调整呼吸,斯里说道。“冯军、沈俊、荀方、毛毛、黄诚、东来,我知道你们想留在喀布尔等待张记消息。” “但我个人认为,张记不会轻易联系你们,除非他到了他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 “以现在的情况分析,反政府军恐怖袭击频率越来越高,我们留在喀布尔只会越来越危险,这对我们很不利。” “我建议我们回白沙瓦,回到白沙瓦以后,你们愿意留在白沙瓦也行,回国也可以,就是不要垂头丧气的没有精气神。” “张记是安全的,他躲在暗处办事,不办完他的事,他是不会出来的。” “等到他安全的时候,他就会联系你们,你们可以按照他的指示去和他汇合。” 冯军看向几人,没有说话。 斯里说的是他想要说的,从斯里嘴里说出来,让他有了进退的余地。 反驳能够缓和兜底,同意可以顺势而为。 沈俊想要留在喀布尔,在喀布尔等待张记消息。 愧疚的心理让他神经紧张,敏感几人对他的态度和语言玩笑。 好在几人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因为张记在他身边失踪怪罪于他。 冯军第一次提出离开喀布尔回白沙瓦,毛毛三人反对,事情也就搁置。 斯里再次提出离开喀布尔,沈俊担心其他几人从善如流,同意离开喀布尔回白沙瓦。 一个人无法反驳其他5人意见,如果5人同意意见离开,沈俊也只能和5人一起离开。 张记是否安全,没有人有确切消息,他们也没有准确的情报。 放下手中盘子,黄毛毛说道。“等了14天,还没有消息,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张总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他有这样的计划,一定有把握保证他的安全。” “做戏也做了这么久,外界也有一个交代,我认为我们可以离开喀布尔,回到国内。” “喀布尔宝石贸易、曼谷宝石贸易,还有深圳的宝石贸易进行很顺利,没有因为张总失踪受到影响。” “张唐进出口贸易、捷通的进出口贸易也很稳定,或许是因为不知道张总失踪,但我怀疑是张总提前有安排。” “留在喀布尔没有影响,我们直接从白沙瓦回国,在国内等着。”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举手表决,是回白沙瓦等消息,还是回国等消息。” 轮流说了意见,冯军听着几人说话,心中大定。 白沙瓦和喀布尔是不同的地方,他们在喀布尔和在白沙瓦都无济于事,还不如直接回国。 想不明白张记自己离开的原因,但他们是保镖,雇主自己离开,没有提前打招呼,有张记离开的原因。 国内是安全的,也是他们心灵的归宿。 在国内能够好好休息,白沙瓦又不安全,他们对白沙瓦也没有任何留恋。 “大家都同意离开,我们明天早上离开。” “张总有他的计划,没有告诉我们,一定有他不告诉我们的原因。” “我们手机是24小时开机,任何时候收到消息都要互相通知,以免信息不沟通,有信息的阻碍。” 冯军说完,斯里想要补充两句,犹豫一下,没有开口。 回国是冯军几人的选择,他们除了回国,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白沙瓦不是他们故乡,留在白沙瓦消耗时间,不如直接回国。 看到斯里想要说话,犹豫以后又没有开口,冯军问道。“斯里,想说什么就说,我们之间不需要顾忌。” 轻笑两声,斯里说道。“我想说白沙瓦回国的机票不好买,你们可以到伊斯兰堡,从伊斯兰堡坐飞机回国。” “白沙瓦国际机场遭到恐怖袭击,航班调整很大,机票紧张。” “伊斯兰堡的航班很多,机票空余,建议你们去伊斯兰堡,从伊斯兰堡归国。” 听人劝,吃饱饭。 没有关注白沙瓦,不知道国际机场遭到恐怖袭击。 斯里的消息及时弥补他们消息的缺失,白沙瓦距离伊斯兰堡不远,几人开车就能过去。 安全是第一要素,白沙瓦国际机场不安全,他们不介意绕道到伊斯兰堡,从伊斯兰堡回国。 “我们先回白沙瓦,回国也是回到白沙瓦以后的事。” “走之前要送一些人一个大礼,不能灰溜溜的离开喀布尔。” “反政府军和英国人交易地点距离我们交易地点这么近,应该是反政府军的猫腻,故意让我们当他们的诱饵。” “不能对反政府军斩首,我们可以对英国人斩首,毕竟张总失踪,外界猜测他们的嫌疑最大。” “我们在这个时候对英军做一些事,也是可以理解的,符合外界推测。” “我建议斩首英国巡逻分队的军官,让他们疼一段时间,也让喀布尔更乱一些。” 厉东来笑着说道。“那必须是我啊,狙击是最好的斩首,1000米以外狙击,也最安全。” “只要有他们执勤的行迹路线,提前布置,可以轻而易举的狙击。” 斯里摇摇头,反驳道。“反政府军的狙击手集中在荒野,不在城市内,这是常识。” “狙击英军军官不能嫁祸反政府军,这对我们很不利,万一被侦查,我们很难逃离。” “我去找人买几个液化气罐,使用这个狙击更符合反政府军的做派,也能保护我们。” “液化气罐便宜而且好用,爆炸威力更大,杀伤力保证能够一击毙命。” “即使他们乘坐悍马车,被液化气罐击中,震也能震死他。” 荀方附和道。“我赞同斯里的意见,用液化气罐比狙击更能排除我们的嫌疑。” “外界看我们的眼光是寻找张总,不是制造混乱,液化气罐更合适。” 确定使用液化气罐,事情也就变得简单,这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小事一件。 唯一有难度的是获得英军执勤点信息,只要确定执勤点信息,计算他们的行进路线,就可以制定详细的计划。 消息虽然难获得,但他们只要愿意出钱,会有人提供消息。 亨特、罗伯特和英军不对付,联系亨特,让亨特提供准确信息,猜测亨特一定愿意。 罗伯特态度不定,冯军对罗伯特有天然的抵触,不愿意和罗伯特联系。 而罗伯特忙着和反政府军交易,即使联系罗伯特,罗伯特也不一定愿意帮忙,提供英军执勤点的消息。 但亨特不一样,英国人摆了他们一道,这口气不出来,憋在胸口也难受。 有他们出手对付英军,亨特一定乐见其成,愿意提供英军执勤点的消息。 “我联系亨特,约他出来见一面,让他提供英军执勤点的消息。” “只要拿到这个消息,知道他们的行进路线,执勤地点,我们就能够制定可执行计划。” “回白沙瓦不着急,回国也不着急,出一口恶气更重要。” 斯里说道。“我去联系喀布尔杂货商,让他们准备好改装好的液化气罐,方便我们使用。” “液化气罐好定,它的发射架需要固定,这个是问题啊。” “如何隐藏发射架,充分考虑好这一点,解决隐藏发射架问题,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 “另外一半是撤退路线,安全高效可靠地撤退路线,这是我们必须提前规划的路线。” 明白计划的难点在哪里,几人拿出喀布尔城市地图,看着地图商量撤退喀布尔的路线。 第835章 温 差 唐铭坐在第二排,认真听老师讲课。 讲课内容已经看提前预习,再次听一遍老师的讲解,不懂的地方豁然开朗。 记下最后一行笔记,下课铃声响起。 看着合上书页的老师,唐铭不得不承认老师是一位控时间的高手,精准掌握下课时间,不差分秒。 笑眯眯的老师走出教室,恨不得不在教室多待一秒钟。 收拾书本放进背包里,唐铭准备回宿舍,中午在宿舍休息,然后上午上课。 有房子的好处是能够安静享受安静,不被舍友吵闹,也不用和舍友有生活中的矛盾。 宿舍是一个小集体,里面也有各种各样的琐事,但唐铭完全避开所有琐事,和舍友保持礼貌的问候,不介入到宿舍生活中。 李彦背着背包,走到唐铭身后,拍了拍唐铭的肩膀。 回头看到是李彦,唐铭没好气问道。“有事快说,不要耽误我回宿舍休息。” 嘿嘿笑一声,李彦俯身,在唐铭耳边轻轻说道。“我是过来提醒你小心点,收到准确消息,有人找人对付你,这一次可不是小打小闹。” “他们计划捧杀你,先将你推到高处,然后再让你从高处掉落。” “想一想高处的高度,地面的落差,你要是从他们推到的高度落下来,我保证你摔得半身残废,还会被学校开除。” “不担心小伎俩,最担心笑脸人。笑脸人的伎俩已经告诉你,不要感谢我。” 抬头看着笑眯眯的李彦,唐铭怀疑李彦消息的真实性。 胡明泽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怎么会想出捧杀的方式对付他,这不符合胡明泽的人设。 捧杀耗时费力,把握不好还会让他借着这个机会飞腾,这绝对不是胡明泽愿意看到的事。 看出唐铭的疑惑,李彦扭头看一眼项宜,接着小声说道。 “他们还计划对付项宜,男人一旦决定对女人下手,手段可是很肮脏的。” “以项宜的段位,只要胡明泽出手,肯定逃脱不了胡明泽的手掌心,毕竟胡明泽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不论什么女人到他手中,他最后都是全身而退。” “不要以为胡明泽没有脑子,没有脑子,单凭他老爹护着,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项宜家里根本没有背景,只是因为符合胡明泽的胃口,胡明泽才会追求她,可想而知项宜的下场。” “你和项宜没有关系,项宜也不认识你,我建议顾好你自己的事,不要再插手胡明泽的事。” “捧杀还有自救的法,你要是坏了胡公子的兴致,他真的认真针对你,你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微微一笑,唐铭好奇看着李彦。 李彦为什么将这些消息告诉他,难道只是因为他打了胡明泽一顿,暂时性的保全自己。 他不相信李彦是一个简单的好心肠提醒他,李彦一定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这才是李彦的目的。 不能小看身边的同学,这些魔都长大的孩子,骨子里流淌着骄傲的自尊,也流淌着过人的精明。 男人对付女人手段无非两种,顺从的花言巧语拿下,不顺从的饮料加饮料拿下。 他又不是没入社会的小白,熟悉各种肮脏的手段。 名节和贞洁是最好的把柄,只要掌握名节和贞洁,控制女人就像控制机器人。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不要说你是好心,李班长的好心没有用在其他同学身上,用在我身上,我可不敢相信你看得出我是人中龙凤,未来必定飞黄腾达,你想提前和我搞好关系。” 李彦一愣,被唐铭自恋的说法搞的晕头。 听听唐铭说的话,自恋到何种地步,才会如此不要脸。 愣神一瞬间,李彦笑着问道。“你是财大的本科,读的还是新闻系,我听说新闻系有几个大神,你认识哪几个?” 新闻系大神的说法,唐铭并没有听说过,他倒是听说过提篮桥进修的大神。 新闻系是财大不重要的科目,可以说是凑数的学科。 快速想着新闻系大神的说法,他还是想不到谁可以在新闻系称为大神,而且在财大时候也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 金融专业、统计学专业、会计学专业倒是有几个风云人物,在股市赚了一些钱,唯独新闻系没有大神的说法。 排除掉一个又一个可能,唐铭说道。“我在财大四年,没有听说新闻系有大神。” “也是新鲜的事,你说说新闻系大神的事,我也长长见识。” 哈哈一笑,李彦没有说新闻系大神的事,而是转移话题,说道。“今天晚上有学生组织活动,邀请同学一起去酒吧喝酒。” “你说巧不巧,我是被邀请的同学之一,当然,我们宿舍四个人都被邀请。” 疑惑看着李彦,驴唇不对马嘴转移话题,同学聚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有收到邀请,即使收到邀请,唐铭也会拒绝,不去参加无聊的聚会。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忙着学习美国反倾销法条文,还要和李榷联系,商量未来可能遇到的难题。 学生间的小打小闹不被他放在心上,怎么浪费时间去参加酒吧聚会。 睁着无辜又清澈的眼睛,唐铭等待李彦下一句话。 说话说一半,李彦绝对还有没说出来的重点,重点才是他想要表达的。 笑容在李彦脸上绽放,李彦知道唐铭不好忽悠,但他成功吊起来唐铭胃口。 唐铭档案有很多空白地方,家庭信息还有父母信息没有填写,刻意隐藏他的家庭背景。 但是,李彦意外得知唐铭和林含章的关系,知道唐铭、张记、林含章是好朋友,经常一起聚餐。 林含章是不是唐铭不将胡明泽放在眼里的底气,这个想法出现时,李彦第一时间排除掉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能够和林含章坐在路边摊吃烧烤,友情达不到这个地步,一定是他们是一类人,才会坐在一起吃烧烤。 底气永远来源于自身,不是来源于认识谁。 到了最后需要底气解决事情,只有自己的底气最可靠,朋友是有距离隔阂的人。 唐铭是不是有明朗的未来,李彦不关心这一点,他关心唐铭的底气,能否被他所借用。 以唐铭对项宜的关系,知道项宜有危险,一定会再次救项宜。 告诉唐铭不是秘密的消息,也能在唐铭面前卖个好,让唐铭记住这个情谊。 一个教室里上课的同学,无亲无故,无缘无分,他怎么会对唐铭一个人上心。 “项宜宿舍也被邀请,而且是全员一起过去,四位美女共同在遇见里遇见。” “今天周五,明天是周六,有几位同学夜不归宿也是见怪不怪的小事。” “唐铭同学,我回宿舍了,再见。” 李彦走的消散,唐铭的心却消散不起来。 项宜并不记得他们曾经的偶遇,记住的只有他这个被关心的人。 书包放在课桌上,眼神情不自禁的看向项宜坐的位置。 谈话时间,项宜已经和舍友离开,或许回宿舍挑选衣服,准备晚上的酒吧之行。 突然间,唐铭开悟一般想到一个问题,项宜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陌生同学,没有其他关系,项宜的任何遭遇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没有义务帮助项宜。 拿起背包,唐铭走向宿舍。 需要他关心的事很多,没有多余心思,关心一个同学的遭遇。 走在林荫道,看到项宜站在树下等待,唐铭停下来看着项宜。 递纸巾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唐铭甩甩头,将曾经记忆甩出脑海。 转身走向另外一条回宿舍的路,归路都有那么多条,又不是只有一条必经的路。 项宜看到唐铭,看到他转身走向另外一条路,好奇唐铭奇怪的举动。 回想很多次,项宜没有想到她和唐铭之间的交集。 唐铭看向她的眼神不对,说不出来那是哪一种眼神,项宜很喜欢唐铭的眼神。 没有刻意和唐铭联系,项宜担心他和唐铭联系,会为他带来麻烦。 胡明泽是一个很不可靠的人,最喜欢招惹女学生,而且手段恶劣,已经糟蹋很多女学生。 被胡明泽纠缠,项宜很反感胡明泽,但她没有办法摆脱胡明泽的纠缠,只能被动等待胡明泽自己累了,也就离开了。 想着晚上的酒吧聚会,项宜不想去,架不住舍友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陪着她们一起去酒吧。 项宜不喝酒,只要她不喝酒,不用担心喝醉酒。 她不知道舍友喝不喝酒,项宜管不了其他人,只能管好她自己。 到了酒吧鱼龙混杂的地方,她能保护她自己已经很好,没有多余精力管他人。 打定主意,到酒吧坐一会,她就借口有事离开,不在酒吧多待。 听说过酒吧的混乱,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项宜想着只要她跑得快,尽早回到宿舍,不用担心酒吧里的事。 不过是陪着舍友到酒吧,她又没有说在酒吧待着。 打定她的小主意,项宜决定不将她的想法告诉舍友,免得招来没有必要的劝说。 每个人应该为自己行为负责,承受行为的代价。 宿舍是安全的,没有必要为了体验酒吧,就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地。 第836章 人心试探 回到自己的房子,唐铭躺在沙发上。 电脑已经打开,但是他没有使用电脑的心情。 反倾销法案的条款太多,研究透条款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是长期坚持一条一条的深读。 脑袋里是附近的酒吧,是酒吧里肮脏一幕幕的现象。 不怨唐铭多想,他知道、见识太多酒店、酒吧的黑暗一面,自己也是深受其害,迟迟走不出来曾经的阴影。 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学生,被胡明泽之流下了药,结果不用多想。 女人的贞节难以评论,主动和被动的伤害,可伤害就是伤害,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伤害的事实是改不了的。 带着痛苦的记忆过这一生,这一辈子基本也就完了。 唐铭没有救助所有人的能力,项宜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那是在他寒冬里给了他一丝温暖的姑娘。 仅仅是一张纸巾,纸巾的关怀和暖意,温暖他一整个冬天。 李彦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告诉他胡明泽要捧杀他,故意告诉他胡明泽坐局邀请项宜宿舍的人去酒吧喝酒。 阳谋的手段,明知道李彦有别样的目的,唐铭还是忍不住钻进他的套子里。 李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向他传递一个消息,没有其他的目的。 唐铭否定这个推论,李彦说过新闻系的大神,或许新闻系的大神是他的目的,但唐铭真的不知道新闻系的大神是谁,或者是那几个人。 以他闭门读书的资历,除了李峰以外,朋友也就只有张记、林含章,没有其他的朋友。 新闻系的大神到底是谁,他又和李彦有什么关系? 起身走到阳台,眺望着远处亮起来的灯火,唐铭心中冷笑。 李彦的目的和他有什么关系,新闻系的大神和他也没有关系,他不需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浪费精力。 项宜的遭遇和他也没关系,不过是一个班级同学,仅存的一点温暖,也在帮项宜解决胡明泽的时候偿还,两人是两清的状态。 没有感情羁绊,也没有特殊关系,项宜的遭遇是她自己选择的后果。 回到电脑前,强迫自己学习反倾销法案的条款,唐铭念出声音来,撇开一切无用的情绪。 李彦站在酒吧门前,打量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心情很是纠结。 唐铭不知道新闻系大神是谁,但他明明看到他和林含章一起吃饭,他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不相信唐铭毫无技术含量的谎言。 相比和林含章的关系,李彦更想知道唐铭的家庭背景。 胡明泽这种人物看似很有权势,在真正的官宦子弟面前,他的权势就是纸老虎,不用吹就会倒掉。 以他老爹上不去的年龄,过几年就会退休。 人走茶凉的规矩,失去岗位的副校长,只能享受他的待遇,没有特权的保护,待遇只能满足生活需求。 胡明泽的好日子并没有太久,不出三四年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依靠人情维系他的生活,人情会有用完的一天,也会有不买账的一天。 但李彦牢牢记着画眉的故事,7天京兆伊也是京兆伊。 一天没有脱下官服,就有使用权力的能力,就有办事的能力。 看到下车的胡明泽,李彦眼中闪过不屑,脸上挂着笑容,走上前笑着打招呼。 “胡少,来的这么早,看来是准备好了。” 胡明泽看到李彦,对李彦没有太多印象,不知道李彦是谁。 李彦知道胡明泽不认识他,不过没有关系,认识这种事有时候只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认识就差坐下来吃一顿,喝一次酒。 “胡少,贵人多忘事,你去我们班级找项宜,是我为你指认的。” “我和李源是舍友,他让我过来的。” 了然是李源的舍友,胡明泽点点头,没有在意李彦。 为了钓鱼,他约了很多人到酒吧,就是为了打消一些人的警惕心。 李彦是李源的舍友,想来也是李源带着李彦过来见见世面,在酒吧里开开眼。 研究生也是学生,学生没有多余的钱,消费不起酒吧的高消费,只能跟着他这种人身后混,到酒吧蹭吃蹭喝蹭女人。 蹭吃蹭喝的没有关系,胡明泽也不介意打赏,但是女人不能乱碰。 他的目的是睡了项宜,必须在今晚睡了项宜,先收一收利息。 还有那个牛气哄哄的唐铭,他也要收拾,但需要等待时机。 口袋已经张好,就等唐铭自己钻进去,然后他就收口,将唐铭困在口袋里,好好折磨一番。 没有人能在他的地盘让他难堪,更何况是在那么多学生面前落了面子,他胡明泽的面子岂能随便掉在地上。 不给穷乡僻壤来的傻小子一点颜色,以后谁还买他胡明泽的面子。 轻车熟路走进酒吧,直接坐在最大的卡座沙发上。 跟在胡明泽身后的小弟,贱兮兮的拿出几个透明袋子,装着看不清颜色的粉末。 李彦眯着眼睛,努力看向透明袋子,还是没有看清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哪里都有坏人,胡明泽无疑是不够坏的坏人,使用不入流的东西迷晕女同学。 贱兮兮的笑容挂在脸上,想来已经使用很多次,祸祸很多女同学。 压力传到他的肩膀上,他是看着女同学落入到胡明泽的陷阱中,还是提醒女同学,让她们跳出胡明泽的陷阱。 唐铭会不会出现,以唐铭对待项宜的特殊,他会不会看着项宜落入到胡明泽的口袋里。 不清楚唐铭和项宜之间的关系,但李彦明确知道唐铭对项宜不一般的宠溺。 不是男女之情,更像是哥哥对待妹妹,长辈对待晚辈的宠溺。 如果唐铭没有出现,他要不要提醒项宜,让项宜离开酒吧。 项宜肯定不想来酒吧,但架不住舍友的请求,不得不来。 多少人的灾难就是因为身边人的请求,无法拒绝的颜面,一步一步走进灾难的深渊。 心中叹气,李彦决定先看一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决定。 作为班长,他有责任照顾同学,至少不能看着女同学跳进火坑。 看见的还是要管一管,看不见的和他没关系,眼不见心不烦。 不一会,陆续有同学来到卡座。 看到李源也来了,李彦对着李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坐在角落里,没有往里面坐,就是不想参与无聊的劝酒,安静的等待一场好戏。 项宜和她宿舍的四个女生来到卡座,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 项宜坐在最角落位置,坐在三个女生的最外面。 打量着四位女同学,李彦发现坐在最里面的女同学最活泛,刻意的妆容,虚伪的靠近,无一不是想着营销自己。 人是奇怪的动物,可以当做货物营销,也可以当做有独立人格的人看待,性质的转换取决于哪一个更能带来收益。 货物或许带有歧视和贬义,现实社会就是如此,男女都可以把自己推销出去。 茶几上摆着打开的啤酒,劝酒因为女同学的到来更加热烈。 有意无意的眼神交流,交错的位置,胡明泽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今晚的猎物。 李彦摇摇头,百无聊赖的看着一群人表演,打发无聊时间。 方娟拿一瓶啤酒塞到项宜手中,笑着说道。“到了酒吧哪有不喝酒的,一瓶啤酒喝不醉。” “就算喝醉了,我们这么多同学,肯定安全的将你送到宿舍。” “她们都喝酒,你一个人不喝酒也不好,太不合群,以后怎么出来一起玩。” 项宜将啤酒放在茶几上,拒绝道。“我酒精过敏,一口啤酒就起红疹子,还是不喝了。” 拿起桌上的果汁,检查是没有开瓶的果汁,项宜才放心的开瓶盖。 “我喝果汁就可以,你们放心喝,喝醉了我带你们回宿舍。” 方娟别有意味看一眼项宜,没有多说,笑嘻嘻的拿着啤酒。 胡明泽坐在方娟和项宜中间,小声关怀说道。“酒精过敏就不要喝酒了,喝果汁也不错。” “这里的果汁是鲜榨的,没有添加剂,可以放心喝。” 项宜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位置,拉开她和胡明泽之间的距离。 明白胡明泽的心思,项宜轻轻抿一口果汁,也没有喝果汁。 果汁颜色太深,不知道会不会添加其他的添加剂,而项宜最担心的是果汁里有迷幻剂之类的毒品。 方娟在宿舍说她会吸食迷幻剂,这也是酒吧里允许售卖的开心药。 来酒吧已经很不开心,项宜更不想碰这些不应该碰的迷幻剂,以免迷幻心智。 胡明泽察觉项宜的小动作,他没有制止,安静的坐着。 李彦看着胡明泽,明白胡明泽在酝酿气氛,还没有开始下药。 刚刚开始的夜生活,不到最后的狂欢的时刻,胡明泽还是忍住他的躁动,等待狂欢时刻的到来,水到渠成的下药。 清醒的神志,没有几人同意嗑药,只有等到酒精上了大脑,作用了小脑,嗑药顺理成章的登上狂欢的舞台。 手段是老了一些,但是管用,管用就是最好的手段。 看一眼手腕时间,李彦安静的等待。 第837章 撕破的脸 一瓶一瓶啤酒下肚,大脑亢奋的回应音乐。 项宜走了两次,每一次都被拉回来,没有走掉。 方娟盯准了项宜,眼睛里闪烁狡黠的光,拉下水的快感让她兴奋。 方娟很清楚胡明泽的心思,邀请她们到酒吧的目的不言自明,她又不是没有到酒吧的小姑娘,了解酒吧里的灰色和黑色。 人的理智是有限度的,在环境的影响中,很难把握理智的度。 但人的理智是脆弱的,只需要一丢丢的白色粉末,理智完全被本能的动物性代替。 致幻剂是他们在酒吧里的标配,每一个到酒吧的人,默认接受致幻剂的存在。 方娟忘不了她和项宜站在一起时,同学碎语对她们两人的评论。 项宜看着就像是水仙花,而她不是花,是多人采撷后的残花。 方娟谈过几个男朋友,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在现今的时代里,谁没有谈过几段恋爱。 胡明泽想要在今夜拿下项宜,方娟顺水推舟的帮助胡明泽,让他成功拿下项宜。 等今夜过后,谁又是水仙,谁又是残花。 快意如流水在方娟心头流淌,看着倒进果汁里的致幻剂,方娟故意挡住项宜的视线。 “项宜,你真的酒精过敏吗?我见过酒精过敏的人,喝酒以后全身红一片,像一只煮红的螃蟹。” “你喝酒是不是也是这样,身上红一片,还是起一身的红点点。” 项宜看着方娟,对方娟过度的热情感到冒犯。 她们只是舍友,关系一般,方娟突然的示好,项宜怀疑方娟的用意。 听说过方娟的情史,错综复杂的情史是方娟的骄傲,项宜不明白这有什么骄傲的。 感情或许不神圣,但也不是放荡的理由。 方娟最开始不是她们宿舍的人,因为另外宿舍不同意她入住,不得不协调到她们宿舍。 宿舍的空床位是为其他院系同学准备,最后成了方娟的床位。 另外两位同学也不想来酒吧,说不想来酒吧不准确,是不想和胡明泽一起在酒吧。 胡明泽的名声太臭,黑历史是学校内部的故事会,学校内的读书超过一年的同学都知道胡明泽的黑历史。 架不住方娟不停的絮叨,她们一起过来。 看一眼另外两位舍友,虽然喝酒,但也是浅尝辄止,没有像方娟一样。 胡明泽拿着果汁交给项宜,说道。“项宜,你的果汁。” 项宜接过果汁,拿在手里,没有喝。 胡明泽一笑,拎着啤酒去另一边,和其他男同学一起喝酒。 方娟举着啤酒,说道。“项宜,我们喝一个。” 眉头微皱,项宜看向方娟,想要看透她的心思,为什么胡明泽刚刚给她果汁,方娟就让她喝果汁。 是果汁有问题,还是方娟有问题。 瓶酒和果汁,酒场就没有这样的规矩,不对等的饮品是不会碰杯的。 耳濡目染之下,项宜知道酒场的规矩。 正在犹豫着,一双手越过身边,啤酒瓶碰上方娟的啤酒瓶。 “方娟,你终于停下来了,班长我可是等你好一会了。” “一直想要和你喝酒,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喝一个。” 方娟看着李彦,认出李彦,笑着说道。“班长,你也来了,刚才没有看到你。” “你可是班长啊,喝一个怎么够,我们喝一瓶啊。” 李彦大笑,坐在方娟和项宜中间,将项宜挤到角落里。 胡明泽有意无意看着李彦,被李彦坏了好事心中恼火。 李彦是李源带来的人,应该明白规矩。 公然破坏他的目的,胡明泽忍不了李彦的行为,对李源一个眼色,让他将李彦赶走。 李源没有明白胡明泽的意思,是让他向李彦敬酒,还是介绍他们认识。 作为高中同学,李源对胡明泽的态度暧昧,经常在一起玩,但他不做违背良知的事。 胡明泽怎么玩是他的事,李源不参与灰色的部分。 两人之间的友情全靠胡明泽爸爸的职位维护,要不是胡明泽的爸爸是副校长,能够直接开小门便利,李源不会和胡明泽一起玩。 坐到胡明泽身边,李源小声问道。“眼色是什么意思?” 胡明泽咬牙说道。“李什么彦是你带来的人,你把他赶走,不要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看向和方娟谈笑风生的李彦,李源没有看出来李彦坏事。 李彦说要和他一起来酒吧,李源纳闷一阵子,李彦怎么会到这种酒吧。 尤其是看到李彦身后的项宜,李源明白李彦的做派,是为了保护他身后的女同学。 观察两眼项宜,看得出来是阳光开朗,还有点好看的女学生,或许是李彦对项宜有意思。 如果李彦对项宜有意思,李源认为胡明泽还是放弃项宜,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明泽,你想办了李彦身后的女生?” 胡明泽说道。“当然,不然我费劲请这么多人到酒吧,我的钱不是刮来的。” “你让李彦识趣的让开,不要阻拦项宜喝果汁。” “我今天一定要把项宜办了,这是我的事,你让李彦不要插手,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轻飘飘瞥一眼胡明泽,李源想劝一劝胡明泽,不要招惹李彦。 不问清楚背景就招惹对方,这是取死之道。 总有一些人不能招惹,这是他们的谋生之道,坚决柿子只捡软的捏。 方娟看一眼李彦身后的项宜,笑着说道。“项宜,我们一起敬班长一杯酒,不能一直躲在班长身后。” 李彦笑着看着方娟,对方娟卖力的表演好奇。 果汁中添加了粉末,方娟是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项宜笑着说道。“这苹果汁有点凉,我这两天不舒服,我去倒一杯温水。” 方娟起身按住项宜肩膀,笑呵呵说道。“你又没到生理期,肚子怎么会不舒服。” “不喝酒也不喝果汁,改换喝白开水,你在担心什么。” “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总不能让其他人看我们笑话。” 项宜看着其他人的眼神,心中叹气,最讨厌站在道德高点指责别人。 放下果汁,项宜说道。“他们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关我什么事,我需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我肚子舒服不舒服,我比你更清楚,不需要你替我记生理期。” “你想敬酒随便你敬酒,不需要拉着我。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喝酒,也不喝果汁。” 方娟脸色一变,她没有想到项宜一点不给她面子,直接撕破脸。 没有和项宜争吵,方娟说道。“你不给我面子,总要给胡明泽面子,要给在座的各位面子。” “大家照顾你是照顾,你不能因为照顾,目中无人,看不上在座的所有人。” 沉闷的气氛怪异,在热闹的音乐中格格不入。 停下来的动作,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项宜和方娟。 项宜暗骂方娟无耻,将她对立到所有人对面,逼着她喝果汁。 不确定果汁有没有问题,项宜确定方娟一定有问题,针对她的意味毫不掩饰,逼着她喝果汁,逼着她顺从。 刚想要反驳方娟,一道声音打破沉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项宜、李彦,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说好一起去图书馆的,你怎么还没有结束吗?” 李彦看向唐铭,想要保护项宜就保护项宜,拉着他做什么。 这么多人看着,他总不能反驳,华清彼此的界限。 点点头,默认唐铭的存在,李彦默默喝酒,不想搭理唐铭。 项宜看向唐铭,没想到唐铭会出现在酒吧,而且还替她解围。 胡明泽脸色阴沉看向唐铭,不拿反笑问道。“你说走就走,你以为这里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想走可以,你把桌上的酒全部喝了,你可以带着项宜离开。” 瞧一眼桌上的啤酒、白酒、红酒、洋酒,唐铭懒得搭理胡明泽。 “项宜、李彦,走吧,再玩一会,图书馆就要关门了。” 项宜起身走到唐铭身边,转身看向李彦,笑着问道。“班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微微叹气,李彦说道。“走吧,走吧,我和你们一起走。” 起身看向在坐的其他人,李彦歉意说道。“各位,有点事,我先走,你们继续。” 胡明泽拿起啤酒摔到李彦脚下,怒气道。“真把这里当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看着脚下的酒瓶,酒水洒出来,洒到他的鞋子上、裤子上。 弯腰捡起来啤酒,李彦慢慢走到胡明泽面前,坐在他的对面。 玩味的眼神看着胡明泽,李彦说道。“你把这瓶酒喝了,我就当你喝醉。” 胡明泽瞪着李彦,眼神凶残的撕裂李彦。 唐铭没有兴趣看接下来发生的事,两个小孩子玩游戏,他没有一点兴趣参与。 “走吧。” 转身走向酒吧出口,唐铭懒得多看一眼。 项宜想要提醒李彦,额唐铭转身离开,她也跟着离开。 唐铭捆绑李彦,将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多了一个人,多一个人分担怒火。 走出酒吧,回头看向卡座方向,李彦压着胡明泽,酒瓶插在胡明泽嘴巴里。 收回她的视线,项宜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来酒吧。 第838章 霍尔果斯口岸 站在界碑前,张记感到呼吸困难,拿出一瓶氧气大口呼吸。 界碑上红漆描写的两个字,看着就有安全感。 踩着脚下的土地,张记知道他已经安全了,不会再有危险。 霍尔果斯口岸的两端,是他们生命安全的两端,只有脚踏实地踩在祖国的国土上,踏实的安全感遍布全身。 颠簸的逃亡之路,比他以前的经历更加刺激,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什么时候都要低调做人,尤其不能轻易落入到他人的局中。 乱糟糟的喀布尔再次乱糟糟,各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而最让张记揪心的还是被抢劫的6亿美金现金,罗伯特和阿萨姆交易,阿萨姆使用的是假钞,不是真钞。 阿萨姆和英国人还有一笔18亿美金现金交易,使用的还是假钞,不是真钞。 里里外外4亿多美金假钞流入到市场中,阿萨姆成功利用假钞,换来一批军火和生活物资。 只有最开始潘杰希尔峡谷交易洗黑钱交易使用的是真钞,真钞还被詹姆斯将军抢回去,其他交易使用的现金,全部是假钞。 所有人忙来忙去,最后白忙活一场,惹了一身骚。 阿萨姆手中还有4亿美金现金,和谁也不知道多少的假美金。 假钞的流入是英国,英国和反政府军交易,真钞换假钞。 如果说还有人知道反政府军手中有多少假钞,也就只有卖假钞的人知道具体数目。 庆幸自己跑得快,要是牵扯到假钞交易中,张记肯定成为众矢之的。 罗伯特作为中间人,将他走私的黄金古董卖掉,交易的13亿美金转进瑞士银行账户中。 黄金古董交易在假钞爆料之前,没有因为假钞交易受到影响。 想着罗伯特此刻的心情,张记心疼他三分钟。 一个月的时间回到国内,张记佩服李明端的安排,真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会用原石的手段离开阿富汗境内。 骑着驴子围着国境绕一圈,进入塔吉克斯坦,再从塔吉克斯坦进入到国境内。 也就是张记强烈要求,才将驴子卖掉,买了一辆车,开着车回到境内。 赖茂峰打量着周围,建议道。“我们不要在这里久待,还是尽快到附近的城市。” “高海波地区氧气稀薄,天气变化快,趁着天气还好,到附近的城市休整。” “前前后后躲了一个月,到了休息的时候。” 田明明没有说话,转身看着来时的路,双手合十对着来路鞠躬。 奇怪的举动,张记没有开口问田明明为什么对着马路鞠躬,赖茂峰的话正合他意,他也想好好休息。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给冯军,让他们所有人回魔都。 还有7天时间到林含章订婚的日子,他要去参加订婚仪式。 魔都不是久待之地,参加完林含章订婚仪式,张记计划直接离开魔都,去找李自牧一次。 引咎辞职的结局发生,只是提前了一些日子,张记认为他应该去拜访李自牧,向他请教锂矿石加工厂、纺织厂、蔬菜基地的后续建设。 请教是借口,李自牧帮过张记,张记也行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李自牧度过他的难关。 以李自牧的高度,张记能提供的帮助太少,李自牧对钱财没有多少兴趣,张记也不能帮助他官复原职,只能表达他的关心。 “峰哥,明哥,你们的任务是护送我回魔都,是不是只要没到魔都就不算任务结束?” 赖茂峰看向张记,狐疑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还想着利用我们保护你,胡作非为吧?” “我告诉你,我们是有原则的人,只是送你回魔都,不会帮你做其他事。” “你要是有其他想法,赶紧掐灭掉,不要想着利用我和明明保护你。” 哈哈笑一声,张记有气无力说道。“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可是好人,是大大的不会做坏事的好人。” “我发家的第一笔钱是格尔木赚的,格尔木有一位老藏医救过我的命,我想过去拜访老藏医。” “你们也没有啥事,跟着我一起过去,我请你们吃烤全羊。” 田明明说道。“我要向李总请示,他同意我们就去,他不同意我们就不去。” 耸耸肩,张记无奈说道。“可以,你请示你的李总。” “我猜李总会给你们放假,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吃吃喝喝玩。” “走了一个月时间,他要是不给你们放假,那真是黑心老板,不顾你们的死活。” 田明明白一眼张记,对张记评价李明端的话不满。 他们是李明端的情报人员,保护张记已经是额外任务,这个人还不知好歹评价领导。 三人上车,开车是想附近的城市。 李明端的短信回复很快,田明明看着短信内容,没有说话。 平安回到国内,即使他们在国境范围内,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看着窗外的风景,田明明说道。“去格尔木要坐火车,不能开车过去。” 赖茂峰诧异看着田明明,明白田明明肯定收到李明端的回复,同意他们跟着张记一起去格尔木。 他们所在位置距离格尔木有2000多公里,坐火车也要2天以上的时间。 大部分时间浪费在火车上,没有意义,不如坐飞机,一天就能到格尔木。 摸着方向盘,赖茂峰说道。“坐火车要2天时间,我们还是坐飞机,坐飞机快啊。” “霍尔果斯到伊犁,在伊犁坐飞机,中转就能到格尔木。” “就是这辆车怎么办,车还是新的,留下来不方便,卖掉也很可惜。” 闭着眼睛,放松呼吸,张记听到两人对话。 车辆是新买的,跑了几千公里,还是一辆没有过磨合期的新车。 但是,这辆车的使命已经完成,到了退休的时间,可以退休。 “找个二手车行直接卖掉,我们坐飞机去格尔木。” “路上所有花销全部算我的,买不到票就联系私人飞机,包机飞过去。” “明哥,李总应该还说了其他的话,是在短信中骂我,还是在短信中嘲笑我,他肯定没有好话形容我。” 回想短信内容,田明明怀疑李明端和张记之间的关系。 什么样的关系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张记要钱,让张记给他打100万的护送费。 田明明不知应该如何表达李明端的意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要钱。 犹豫一会,田明明不确定说道。“李总说这次互送费是100万,让你将钱打给他,另外还有支付我们两人一天500元的工资。” 赖茂峰看一眼田明明,怀疑短信内容的真实性。 李明端怎么会向张记要钱,虽然张记不差钱,但行为违规违纪。 他们收了钱,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我就知道李明端不会放过我,心心念念惦记我的钱。” “我有他的账户,会给他打过去的,真是小气的男人,办这点事就要100万。” 田明明、赖茂峰互相看一眼,没有说话,听着张记骂骂咧咧数落李明端。 手机震动,冯军拿出手机看一眼,看到张记发来的信息。 不确定的再看一眼,冯军担心是他眼睛花了,看错了信息。 张记在这个时候给他发短信,也就证明他已经安全,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张记是自己离开,不是被人绑走。 沈俊几人冲进房间,兴奋的看着冯军。 5人都收到短信,证明短信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张总发来短信,他已经安全了,我的心终于可以落下去。” 看着沈俊,冯军笑了笑,这段时间就属沈俊的压力最大。 确定张记安全,冯军等人更没有顾忌,谋划两周的计划即将开展,他们能放心做事。 “张总用暗语发来短信,暗语只有我们5人知道,确定是张总无疑。” “我们的计划谋划两周时间,不能因为张总安全放弃,我建议按照时间节点执行计划,然后撤离喀布尔。” 荀方4人点头,赞同冯军的建议。 本就是打完这一票回国,现在更没有顾忌的干完这一票,出一出最近这段时间的恶气。 “大家没有意见,明天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在提醒一点,我们是偷袭,不需要确认接过的偷袭,不论成功与否,点火以后立马撤退。” “亨特会在出城的路段执勤,他会为我们打掩护,不要拖泥带水的耽误时间。” 沈俊问道。“撤退没有问题,亨特靠谱吗?上一次见面,他可是很不耐烦。” “虽然最后统一为我们提供英军执勤行进路线和执勤点,但我对他得信任有所保留。” 犹豫一下,冯军说道。“给他一个耐烦的理由,让他愿意为我们打掩护。” “我下午约他出来见一面,透露消息给他,我相信他会很愿意为我们打掩护。” “消息仅限于我们几人知道,多一个亨特知道也无所谓,毕竟他还有求于张总,不会看着我们死在这里。” 沈俊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见其他几人没有意见,冯军说道。“按计划进行,明天回白沙瓦,后天回国。” 笑容出现在脸上,每个人的心都释怀,卸下了重负。 明天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也是他们撤退回国的开始。 第839章 格尔木 再次来到格尔木,往日的种种回到脑海里。 开始的拼命不是没有回报,正是因为他的拼命,有了第一笔钱,才会有现在的他。 到了现在,唯一一件事没有看清楚的,就是唐铭的身份背景。 伊姆兰汗主教最初就是想要和唐铭合作,借用唐铭的身份,打破白沙瓦无人投资的刻板印象。 但是,作为替代的人,他得到伊姆兰汗主教的最初帮助,慢慢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没有问过唐铭的身份,以唐铭的骄傲,能够放下身段去兼职,去食堂里打饭,他和他家庭的关系错综,张记不想去碰触。 唐铭从来没有主动谈论家庭,张记也从来不问。 替代身份到了今天,张记已经摆脱替代者的身份。 以他在白沙瓦的经营,唐铭已经失去伊姆兰汗主教对他的期望,张记成为不可替代的那一个。 哪怕是唐铭回到白沙瓦,得到伊姆兰汗主教支持,想要发展也需要两年以上的时间。 信任不是时间发展就能获取,那是多少次剖心析肝,多少次枪林弹雨风险,才换来对个人的认可。 就像是到白沙瓦兜售宝石的阿富汗人,他们或许不知道张记是谁,但是卖宝石的时候会找到诺里瓦奇的店铺,将宝石卖给他。 而这一切的开始就是格尔木,他为钱来到格尔木,唐铭为了玩耍到格尔木。 野熊尸体引发矛盾,也是他生死一线的启端。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张记感慨道。“第一次到这里,感觉这里一片荒凉,现在看着还是一片荒凉,只是没有当时忐忑的心情。” “那是高三复读的暑假,没有学费和生活费,我到这里找一个村子里的叔叔,和他一起偷雪鸡。” “那时候的雪鸡还不是保护动物,但是也不允许捕捉,我们半夜起来偷偷的捉鸡。” “两次生死一线,一次是我们被野熊偷袭,一次是被迫和野熊搏杀,这是我的第一笔原始资金。” “老藏医也是那时候认识的,要是没有老藏医,以格尔木恶劣的环境,我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 赖茂峰、田明明听着张记说话,听着他的发家史。 他们不认识张记,不了解张记到底是什么人,和李明端又是什么关系。 听着张记说他曾经的往事,田明明发现张记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老,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 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排缅怀往事的张记,田明明看着这张沧桑的脸,怎么也不相信张记还是一个学生。 赖茂峰呶呶嘴,示意田明明的过失行为。 “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幸福。” “走到今天,我用了很多时间,做了很多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事,也做了很多让自己开心的事。” “如果说有报应,我想功过抵消,我的报应也应该是平安过这一生。” 田明明问道。“功过可以相抵,但是人的报应怎么功过相抵,这又没有标准。” “到了阎王爷面前,有阎王爷帮我们计算,不用担心算不清。” “我们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有国运加持,就是阎王爷见了,也要看看我们身后站着的是谁,他要是敢不偏向我们,自由国运找他算账。” 牛气哄哄的田明明,不像是她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 能够说出来这番话,阎王爷见他都要看看身后的人,小心的算账。 国运是虚无缥缈的,但又是真实存在的,为国牺牲的英烈,他们的转世投胎一定是当一个幸福的孩子。 “你相信国运会加持在你身上?” 田明明肯定说道。“国运为什么不加持在我身上,我可是为国出生入死。” 新买的越野车驶到老藏医的院子,张记下车看着残破的土墙院子,似乎已经不堪重负。 几间房间更加破旧,斑驳的墙皮挂在墙上,随时都会脱落下来。 院子里没有人走动,看着像是没有人居住的院子,不像是一家医院。 央拉走出房间,看到门前站着的人,以为是过来看病人。 天气冷了,过来看病人不多,也大多集中在中午和下午,早上过来看病的不多。 没有在意门前站着的张记,将盆里水倒掉,央拉回到房间里。 走进院子里,看着曾经晒太阳的墙角,张记回想曾经的日子,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悲惨。 他还有给他温暖的太阳,让他在墙角里,在院子里,在树下,给他一份温暖。 敲了敲木门,张记推开老藏医所在的房间,看到贡嘎坐在老藏医曾经坐的位置。 贡嘎抬头看到张记,没有认出张记,笑着问道。“过来看病,坐下,我先给你把把脉。” 没有看到老藏医,张记顺势坐下,伸出他的手,放在桌子上。 贡嘎打量着张记,问道。“你是新到格尔木的,以前没有见过你。” 张记说道。“四年前来过一次,待了一段时间,然后离开了。” 贡嘎摸着脉象,张记的脉象很平稳,有一些肝火,没有其他症状。 打量着张记,贡嘎松开张记的手,说道。“你的身体很健康,有一点肝火旺盛,多喝一点水就好了。” “不用开药,回去多喝一些水就好了。” 张记看着没有认出他的贡嘎,问道。“我记得以前是老藏医看病,现在怎么没见到老藏医?” 贡嘎笑着说道。“阿爸已经走了两年,现在是我在这里看病。” 老藏医已经离开,张记心中叹息,他没有见到老藏医最后一面。 潘云鹏帮他带来感谢的人参,不知道人参是否延缓老藏医的生命时间。 贡嘎已经忘记他这个人,也许是救过太多人,医生对病人的记忆只停留在病症上,不是记住这个人。 心事或许不是心事,只是一个念想,当念想结束以后,这个心事变得平常。 释怀他的心事,张记认为没有必要说起以前的旧事。 他不过是老藏医救治的其中一人,是贡嘎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不会留下太多记忆的过客。 打量着房子,张记说道。“房子需要维修,有没有计划维修房子?” “我知道有很多人愿意帮忙,我也想尽一份力,报答曾经的救命之恩。” “我认识格尔木的一些建筑商,他们愿意帮忙修缮这里的房屋,让病人有一个更好的环境治病。” 贡嘎摇摇头,拒绝道。“这里的房子还能住,不需要修缮。” “病人不会再我们这里居住,只是过来看病拿药,他们是回家养病的。” “谢谢你的好心意,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责任,不能因为治病救人索要回报。” 点点头,张记说道。“知道您和老藏医会拒绝,我不想让自己有遗憾,还是想要为你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明天会有人过来测量地基,在院子旁边建一处一模一样的院子,是我捐赠的心意,请一定收下。” “贡嘎大哥,您在这里休息,我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走出院子,回到车里,张记指明方向,让赖茂峰开车带他去以前居住的板房。 小院子越走越远,知道看不见。 不是突然地决定,张记早有决定,改善老藏医居住和看病的环境。 别人有善心,但是没有做。 他有善心,哪怕是贡嘎拒绝,还是强行建设一处新院子。 院子他建了,也会有完善的配套,暖气和空调,改善贡嘎生活环境,病人治病的环境。 格尔木的环境昼夜温差很大,一早一晚的天气变化,有很多因为天气原因遇难。 张记听说过很多故事,每一故事都和天气有原因。 如果能够住在小院子里,度过晚上,第二天离开小院子,也可以减少出事的概率。 “小院子是医院?没有看出来啊,这里居然是医院?” “老藏医的医书是不是出神入化,我也应该让他帮我看看,检查身体是否有问题。” 赖茂峰讽刺道。“应该让老藏医治治你的嘴巴,看一看你是不是有闷骚病。” “看你的样子,平时不说话,有好处的时候冲着上午。见到医生,就要让别人给你看病,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就你这闷骚病,只有老中医能治。” 田明明反驳道。“你懂什么,我这是秉持多言多错的真理,少说话就少说错话。” “你是一个情报人,知道情报人最应该做的事,那就少犯错。” “做事少出错,说话少出错,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多做多说,这会增加出错的几率,增加危险几率。” 听着两人斗嘴,张记的心情好一些。 没有想到老藏医会离世,潘云鹏说老藏医身体不好。 以老藏医的年纪,身体不好很正常,离世却是没有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贡嘎成为医生,接替老藏医的位置。 物欲横流的社会,坚守在贫瘠之地,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况这里的病人没有钱,他们只有一颗治病的心,支付不了高昂的医疗费。 张记反思老藏医的神奇,是人心的力量在治病,还是便宜的草药在作用。 中医没落到这一地步,排挤的到坚守在荒凉的戈壁。 第840章 世事变化 潘云鹏看着门前的张记,以为他早上起猛了,脑袋缺氧,眼睛也花了。 张记怎么会在格尔木,这里又不是魔都,在这荒凉的大西北之中。 这个时间点张记应该在魔都上学,在和他一样大学生之中,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课,学习知识。 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潘云鹏试探着问道。“张记?” 张记笑着回答。“小叔,最近眼神不好,这个点没有起床,起床就就开始揉眼睛。” “时间到我太惊讶,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我。” 听到张记的声音,潘云鹏大笑着拍了拍张记肩膀。 黑了、瘦了,比春节见面的时候壮实,也比春节见面时候更有精气神。 上下打量着张记,潘云鹏拉着张记进板房。 板房的环境不好,炉子上放着水壶,咕咕的冒着热气。 “随便坐,你也知道我这里就是这个环境,条件也就这样,破破烂烂的凑合。” “你婶子带着海子回老家待产,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懒得收拾,也就这样了。” “你怎么到格尔木了?不会缺钱了吧?” 揣测张记到格尔木的原因,潘云鹏认为张记缺钱的可能性比较大。 在魔都上学,生活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以张记家庭条件,支持他在学校的花销,一定很难。 30多万是一笔巨款,4年时间也花的差不多,不会剩下太多。 冒然到格尔木,想要和起以前一样赚一笔快钱很难。 2008年国家将雪鸡列为保护动物,禁止私自捕捉,抓住就会判刑。 为此建立专门的巡逻队,就是为了保护野生雪鸡,防止偷采偷猎的违法行为。 还是有人为了钱冒险,凌晨去山上偷猎雪鸡,但是危险系数增大,不值得为了一些钱去干违法的事。 更何况张记是大学生,毕业以后有不错的前途,没有必要为了赚快钱冒险,将一辈子搭进去。 几十号人因为偷猎雪鸡被判刑,他还曾经去现场看过警察抓捕现场,一溜人蹲在地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张记,我可要提醒你,你是一个大学生,是受高等教育的人,不能因为钱犯错。” “以前的我们是不懂事,人穷胆子大,胡作非为。现在不行了,警察抓的特别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干偷偷摸摸的事。” “你要是真的缺钱你说,叔叔有一些钱,能帮你多少是心意。” 坐在床边,听着潘云鹏的话,张记的思绪再次回到4年前的夏季。 夏季不是捉雪鸡最好的季节,但是他来了,和潘云鹏一起在星垂的夏夜里偷偷捉雪鸡。 他知道08年的规定,条文明确将雪鸡列为二级保护动物,禁止偷猎行为。 潘云鹏误以为他缺钱,张记不缺钱,到格尔木也只是顺道路过,到这里来看一看。 老藏医走了,他的念想一下子消磨殆尽。 强行帮贡嘎修缮医院,还了最后一份恩情。 去了老藏医的小院子,不能不来看一看潘云鹏,毕竟潘云鹏是带着他赚到第一桶金的人。 “小叔,我不缺钱,和朋友到霍尔果斯口岸参观,顺堂到你这里看看你和老藏医。” “刚刚见过贡嘎大哥,没有想到老藏医已经走了,真是很遗憾。” 半信半疑张记的话,潘云鹏还是知道地理状况,霍尔果斯口岸到格尔木隔着2000多公里,这不是顺天的事。 说到老藏医,那是这一代人的福神,一手医术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老藏医归天也是人生必经的事。 他去参加老藏医的天葬,虽然接受不了天葬这种习俗,潘云鹏按照老家的习俗,出了他的礼金。 叹一口气,潘云鹏说道。“老藏医走的时候很安详,寿终正寝,这是人生喜事。” “贡嘎的医术传承老藏医,得到这一代人的认可,他算是接了老藏医的班,成了这里的医生。” “可惜了他这一身的本事,要是到外面医院坐诊,病人绝对愿意让他看病。” “窝在这个地方,赚不到钱,也没有其他的便利,只能给我们这些人看病,浪费他一身的能耐。” “这个点也是饭点,我去附近的饭店叫几个菜,我们一起喝一点。” 潘云鹏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看着一瘸一拐的腿,张记想起来潘云鹏不愉快的经历,导致他的腿受伤。 门外还有等着他的田明明和赖茂峰,张记不打算在这里吃饭。 拉住潘云鹏,让潘云鹏坐下,张记说道。 “小叔,还有同学在外面等我,我在你这里坐一会就走。” “不用出去买菜,我一会和同学一起离开,我们直接回格尔木,和其他的同学汇合。” “我在板房走一圈,没有看到老刘在,他是不是也回老家了?” 潘云鹏顺势坐下,张记和同学在一起,确实不会在他这里吃饭。 他这里空间小,而且脏乱差,不适合招待魔都过来的学生,免得落了张记面子。 “老刘前几天回老家,好像是家里有事情,急匆匆的回家。” “你也知道老刘这个人,老孟走了以后,就他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人太无聊,他也不经常出门。” “几十台挖掘机开着,工钱拖欠半年,也不见他着急,我们都说他是洗黑钱的,不是过来赚钱的。” “你要找老刘,要去杭城找他,他应该在杭城。” 摇摇头,张记说道。“顺堂过来,不是特意过来找他,他不在就算了。” “又一次去杭城旅游,见到老刘,他还请我和女朋友吃饭,送了女朋友礼物。” “时机不凑巧,下一次有机会约他吃饭,把人情还回去。” 拎起水壶倒一杯茶,端着放在床边的地上。 不能用一般人的眼光衡量老刘,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见面也是工人和老板的关系。 即使想要请老刘吃饭,老刘也不一定答应。 没有对等的身份,没有足够的利益往来,他们之间就是最普通的工人和老板关系。 张记和老刘关系如何,潘云鹏不去多想,那是张记和老刘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潘云鹏猜测张记约老刘吃饭,老刘也不一定会答应。 冬季已经来了,寒冷的天气冻死人,老刘应该会在春天时候回来。 “你约老刘吃饭,提前和他打电话,不然约不到他。” “你的同学在外面也不合适,房子虽然乱,把他们叫进来喝点茶,不能让同学一直在外面等着。” 看向门外远处的车,张记没有让赖茂峰让他们开车进来。 赖茂峰、田明明两人的神情衣着,一看就不是学生,直接穿帮他的谎言。 潘云鹏不认识两人,他说两人是学生,两人就是学生。 “小叔,不用,他们在外面拍照呢,没有来过这里,新鲜着呢。” “婶子什么时候生孩子,满月酒的时候一定告诉我,我要去喝喜酒。” “我看着你的腿不太好,昼夜温差比较大,气温下降疼不疼?” 拍拍小腿,潘云鹏笑着说道。“这是摔伤,不是风湿,不会疼的,就是开车不方便,没有以前灵便。” “对了,你同学过来,一定没有吃这里的牛肉干等特产,我带你去买一些特产,你带着给你同学吃。” “这里的肉类便宜,你带一些回去给你同学尝一尝。” 这一次张记没有拒绝潘云鹏,和潘云鹏一起去买牛肉干和风干牛肉。 他要回家一趟,带一些特产回去,送给朋友也不错。 特产就是尝鲜,品尝其他地方的味道。 出门给赖茂峰、田明明一个眼色,两人默契的配合,装作张记同学模样。 潘云鹏没有怀疑两人的的身份,即使是两人看着不像学生,更像是混了很久社会的人。 坐在皮卡车里,张记再次回想起4年前的夏天,也是这辆皮卡车载着他追寻他的路。 两辆车行驶在荒野的路上,带着一阵烟尘。 赖茂峰跟着皮卡车,好奇张记和潘云鹏的关系。 张记没有说他和潘云鹏的关系,以两人的亲密度推测,两人关系匪浅。 不知道潘云鹏、张记要去哪里,他也只好开车跟着。 格尔木地域宽广,有很多无人区,这是他要警惕的事。 潘云鹏熟悉周围路况环境,跟着他一定不会有问题,不会陷入到流沙,或者其他路况中。 瞥一眼闭眼睛养神的田明明,赖茂峰给田明明一拳,打断他的眼神。 不悦的看着赖茂峰,田明明问道。“找事?” 赖茂峰说道。“将我们的情况汇报给李总,让他了解我们的处境,不要以为我们在游玩。” “看张记的样子是不想回魔都,会在格尔木待几天,我们也要跟着待几天。” “汇报情况,让李总为我们调整任务,不要有时间冲突。” 重新闭上眼睛,田明明说道。“已经发过短信,李总让我们跟着张记就行,不用关心其他事。” “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张记,直到将他安全送回魔都。” 赖茂峰撇撇嘴,盯着前方的皮卡车,不再说话。 第841章 几张纸的珍贵 看着手中的几张纸,张记再次向贡嘎确认道。 “贡嘎大哥,你知不知道这几张纸的珍贵,这可是药方,是一些人不择手段也想得到的药方。” “不说药方的功效,就是他的价值,怎么说也可以卖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 “你这样随意送给我,是不是不清药方的价值,还有有其他想法。” 贡嘎抚摸着手中的天珠,没有说话。 药方对别人来说珍贵,但是对于贡嘎来说,只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一个药方而已,没有价值。 贡嘎知道药方的珍贵,可这是他能送给张记的对等的礼物。 接受张记的捐赠,他不能没有回礼,心安理得接受无偿捐赠。 治病救人不图回报,这是老藏医教他的,也是他践行的原则,不能因为张记一个人改变。 药方在张记手中,哪怕是商业化,进入到社会赚取到暴利,那也是张记合理的利用药方,创造社会价值。 更多的人因为药方免除病体痛苦,这是他的积累的德。 几千年文化传承,大量治病救人的药方被锁进保险柜,不拿出来根治疾病。 药物成了盈利的工具,贡嘎无法评价社会行为,他只是一位格尔木荒野中默默无名的小医生,能做的是做好分内事。 再珍贵的药方,没有造福于人,不过是一个方子。 造福于人,让无数的病人免除痛苦,这是一位医生应该做的事。 “张记,药方的珍贵比不上你的善心,唯有善心最珍贵。” “接受你的无偿捐赠,我向阿爸祈祷,阿爸给了我神示,让我力所能及的回报你。” “我是医生,能回报你的也只有自己祖辈传承的药方,这是我最珍贵的礼物,请你善待他们。” “但知行好事,不必问前程。长生天在天上看着我,他也同意我的做法。” “至于你说的药方珍贵,这是送朋友的礼物,不能用珍贵不珍贵衡量,你安心收下就是。” “如果能用药方减少病人的痛苦,让人民享受到长生天的恩赐,让阿爸的心愿得以延承,这是你我的功德。” 天珠停在手中,贡嘎笑着看向老藏医天葬的位置。 最后的思念,停留在那一小片土地上,贡嘎相信老藏医在看着他。 坐在老藏医坐的椅子上,摸着每一位病人的脉搏,他知道人生的意义,不只是金钱、地位、名声的追求。 长生天的认可,病人的笑容,这些是让他开心的事,也是让他最满足的事。 再多的金钱也填补不了他内心的追求,响亮的名声也满足不了他精神的月亮湾。 人应该做自己认可的事,不热烈而虔诚,不声动而心热。 当躺在天葬的石头上,面对长生天的迎接,能够心安的走向长生天。 看着贡嘎坦然神色,张记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一个药方可以拯救一家药企,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有这样的事。 张记知道很多药企将药方锁起来,甚至是为了赚钱,故意降低药效,就是将药品当做商品贩卖。 好的药品不是好的货物,这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很多药企都在干的事情。 将药方还给贡嘎,张记不能接受贡嘎的礼物。 他的无偿捐赠有强人所难的意味,本来指向改善老藏医的生活环境和诊病环境,没有想过要得到回报。 报恩求报,这不是他的初衷,也不是他的目的。 “贡嘎大哥,我没有想过要回报,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 “我最初的初衷就是想要改善你们生活环境和诊病环境,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要求。” “接受你的药方,我的行为就是求回报的行为,这违背我的初衷。” 贡嘎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天空。 天空碧蓝,几朵白云在空中飘着。 看着天空的白云,张记没有看出来特别之处。 天空就是天空,白云就是白云,只是看着让人的心情开朗而已。 “天空白云没有目的的飘着,但你看这碧蓝的天空,看着大朵的白云,你的心情会好起来。” “好心情是一切的良药,是人应该追求的宝贵的药,很多人却将能吃的药当做宝贝。” “蓝天白云飘在天空,我们在格尔木能看见,你在魔都也能看见,他们有向我们任何一个人收费。” “张记,不要有太多的压力,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你的心思太重,想得太多,这会损耗你的福禄。” 看着蓝天白云,张记承认他的心思重,可他心思不重,他早就死了。 他身边的人逼着他多想,他做的事逼着他多想。 但凡少想一点,出现意外情况,死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他身边的人。 贡嘎说的很明白,张记没有必要再次推让他就,刻意的犹如作秀一般。 “贡嘎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药方我就收下了,你放心吧。” “我定了今天晚上的航班,今天就回魔都,不在格尔木待着。” “修缮的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好,你不用过问,让他们过来修缮就可以。” “你要是有其他要求,可以告诉修缮房子的负责人,他会按照你的要求改善。” 点点头,贡嘎伸手拍了拍张记的头,默默说了一句张记没有听懂的话。 收回手,贡嘎笑着说道。 “我向长生天祈福,他会保佑你一路顺风。” “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看到你身上的杀气,你要多多念经做好事,抵消身上的杀气。” 轻笑着,张记对着贡嘎挥手,转身上车。 赖茂峰启动汽车,驶向格尔木。 汽车是出租的,不需要再次卖掉,回到租车行还掉就可以。 后视镜看着张记低头看手中的白纸,赖茂峰不知道贡嘎给张记的白纸写了什么内容,张记一脸慎重的表情,好像是很重要的内容。 格尔木的事情已经结束,晚上的航班虽然晚,他们可以在酒店休息,到点以后再去机场。 明天上午回到魔都,任务结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想到即将到来的假期,赖茂峰心情愉悦。 外勤人员的假期很少,而且不规律,不像是这一次假期,可以休息两周时间。 陪着张记走一圈,吃了苦,受了累,补偿的假期也值得一路的颠沛流离。 田明明看着手机短信,抬头看向赖茂峰,给赖茂峰一个愉约的挑眉。 “航班改一下,我们不回魔都,去蓉城。” 田明明回头看一眼张记,握着手机的手紧握手机。 卫疆收到短信,看完短信,拿起电话叫来秘书,让秘书预约银行时间。 秘书离开办公室,卫疆看着手机发来的号码,拨打号码。 “我是冯军,请问你是?” 听到冯军声音,卫疆说道。“冯军你好,我是卫疆,我接到张总的电话,他让你明天过来找我。” 沉默一会,冯军反问道。“卫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靠着座椅,卫疆说道。“张总有一批黄金,他要全部兑换成现金,他让我们一起去银行兑换。” “你、沈俊、荀方几人也要一起,你们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到公司来一趟?” “我不知道黄金的具体数量,但张总说你们都知道,他让我们一起商量兑换的事。” “如果数量很多,不仅要提供来源文件,还要预约兑换时间。” 想着张记兑换黄金的目的,应该是着急用钱,才会出手黄金。 张记曾经说过黄金是硬通货,拿在手里绝对不能兑换,留着当做风险对冲的备用金。 到了使用备用金的时候,冯军不知道张记遇到什么麻烦。 “卫总,沈俊、荀方、黄毛毛在魔都,黄诚、厉东来回老家,明天我们四人一起到公司找你。” “黄金共有25吨,这是我知道的数量,具体数量还需要实际称重。” “所有黄金都有进出口的单据,能够证明来路,这一点没有问题。” 听到25吨黄金,卫疆震惊这个数字。 那是25吨,不是25斤,张记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又是怎么将这些黄金运到国内。 这不是他关心的事,只要能够证明黄金来路,是合法的就可以。 翻开记事本,看着明天的行程安排,卫疆说道。 “明天上午10点半到11点半空闲时间,你们4人可以一起过来。” “等你到了,我们一起和张总电话视频,确定他的安排。” 挂断电话,卫疆打开电子邮件,查看非洲考察团的考察报告。 张记的想法天马行空,没有明确的规划,似乎是这里一耙子,那里一耙子。 非洲考察结束以后,就要进入到实质性的谈合作项目中,这是耗时费力的事,没有一年以上的时间,不可能在跨国合作中建立可靠地合作。 他已经做好充足准备进入跨国合作谈判中,张记如果临时增加投资,就要找其他人负责。 一切的答案在明天揭晓,明天就会知道张记的目的。 25吨黄金兑换成现金,以今天的黄金价格估算,大概有65亿人民币左右。 65亿人民币的杠杆可以翘,投资却需要慎重。 揉着四白穴,卫疆决定去见一见许晖,他也想知道许晖三番两次的约他到底是何事。 第843章 一个紧急电话 圆珠笔在笔记本上滑动,记下老师讲课的重点。 唐铭认真听课,即使老师讲的内容是他知道的,还是认真记下笔记。 酒吧喝酒成了过去式,没有在他心头留下痕迹,但他还是决定和项宜拉开距离。 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学业、事业处于上升期,考虑的应该是未来要面对的恶劣制裁和激烈竞争,不应该是儿女情长之类的窝心事。 同学还是朋友,绝对不能影响他的上升期爬升。 李榷还在利雅得和敌人虚与委蛇,他在学校上课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不能再考虑事业以外的事。 和李榷邮件联系,第一个工程项目已经结束,尾款也打进账户。 不知道谁在背后帮助他们,但是他们在围堵中突破,赢得阶段性的胜利。 而这个在背后帮助他们的人,不用猜也只有张记。 张记曾经表示他在利雅得认识一个人,能够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在这个时候,顶着超导压力帮助他们,只有熟识的人才会出手帮助。 张记也是耀阳的股东之一,帮助无可厚非,唐铭还是想着有时间给张记打电话,说一说利雅得项目的事。 新的一轮竞争已经开始,多方竞争再一次在同一擂台比拼,或许还会需要张记朋友的帮忙。 正常竞争可以拿到一部分项目,最大得困难就是非正常竞争,他们迫于非战斗性因素而被排除在外。 技术、工程质量、项目完成率等不是短板,国家话语权是短板,无法让他们公平公正的竞争。 大使馆已经限度提供帮助,不能责怪国家的能力。 若是没有国家在背后支持,没有大使馆从中斡旋,他们不一定有上擂台的资格。 既然上了擂台,就要拼尽全力的赢得他们的一席之地。 对手是谁不重要,哪怕是失败,也要从对手身上咬下一块肉,让他难受,让他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惹的,也是能够断其一指。 趴在桌子上,李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老师讲课。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放下手中的激光笔,看着教室里躁动的同学,说一声“休息”。 起身伸一个懒腰,李彦看到项宜起身走向唐铭。 酒吧散场以后,唐铭没有主动找他说话,似乎将他当做空气人。 不爽唐铭将他拉下水,李彦还是原谅唐铭的举动,是他挑拨唐铭在先,唐铭顺手坑他也是常理。 棋逢对手才有意思,一个人的独角戏提不起劲头。 胡明泽肯定不会在骚扰项宜,一桌子酒灌进胃里,不知道胡明泽现在如何。 是躺在宿舍休息,还是躺在医院输点滴。 不招惹他就算了,给了台阶不下,非要尝一尝混合酒的味道,只能成全他的想法。 项宜走到唐铭身边,小声说道。“唐铭,酒吧的事谢谢你啊,一直想过来对你说谢谢的。”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和李彦班长吃饭,谢谢你们的照顾。” 扭头看一眼项宜,收回曾经的温暖,唐铭没有心情搭理项宜。 项宜有项宜的人生轨迹,本就是偶然相交一点,也已经成为那个冬天的往事。 他帮助项宜两次,报答项宜给他的温暖,两人之间没有亏欠。 同学关系也是麻烦的关系,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同学关系,总会让人产生不该产生的误会。 排除所有因素的干扰,项宜就是他首要排除的对象。 还有缠着他不放的李彦,一直想要打探他的家庭背景,也是需要排除的对象。 项宜、李彦是他唯二的有联系的同学,哪怕是舍友,唐铭也主动屏蔽,没有和舍友过多说话,保持点头之交的距离。 听到项宜说请吃饭,唐铭拒绝道。“抱歉,我晚上要自习,没有时间吃饭。” “我恰巧路过酒吧,你不用感谢我。如果真的想要感谢,你谢谢李彦班长就可以,是他帮了你。” “还有一件事提醒,不要和我说话,我很忙,没有时间说话。” 酷酷的拒绝,唐铭没有给项宜颜面。 拒绝就是拒绝,辞藻修饰的华丽,还是改变不了拒绝的本质。 态度已经表明他的倾向,唐铭相信项宜不会在来打搅他。 一个人安心的做事,好过在糟杂环境中不专心的做事,这是唐铭的选择。 项宜脸色发白,直接没有转折的拒绝,似乎是她打搅了唐铭的学习。 没有看到唐铭的眼神,项宜相信,唐铭的眼神一定是冰冷的,一定是山海关外面的冰柱一样,透着寒意。 酒吧简短的接触,这是两人单独相处的唯一时间。 想到酒吧,项宜猜想唐铭可能是因为她去酒吧,认为她和某些女生一样。 没有解释,项宜说道。“等你有时间告诉我,我在约你和李彦班长吃饭。” “三个人吃饭,不是两个人吃饭,你不用担心我会影响到你。” “如果你认为我影响你的生活,你可以说出来,我不会打搅你自习。” 抬头看向项宜,唐铭第一次觉得项宜如此烦人,他已经说的很清楚,拒绝的没有歧义,项宜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项宜的眼睛,唐铭认真说道。“我很忙,没有时间和同学一起吃饭。” “我们只是一个教室的同学,男女有别,请你不要打搅我学习。” “再次说一遍,帮你的是李彦,你可以向李彦表达你的感谢,不用向我表达。” 扭头看着书本,唐铭拿起圆珠笔补充老师讲的,他忽略的内容。 回忆是一件好事,让他抓住没有抓住的细节,完善了老师的讲义。 项宜不知所措的站着,被唐铭的话打击的自惭形秽。 她只是想要表达谢谢而已,在唐铭眼中,她的出现就是打搅。 眼睛泛红,项宜回到座位上,趴在桌子上轻声哭泣。 李彦看着两人奇怪的举动,唐铭的前后反差太大,情感的转变一定有内在的动因,酒吧或许就是内在的动因。 和唐铭为数不多的接触,李彦不认为唐铭是薄情寡义的人,但你的在他心中有情谊,然后才会得到他的情谊。 对唐铭越来越有兴趣,就是像挖宝藏一样,盲盒总是有惊喜和失望,但总有好奇心让他坚持继续开盲盒。 生活就是无聊的学习,总要给自己找一些乐子,填补无聊的学习生活。 耸动的肩膀我见犹怜,打动不了冰冷的心,李彦特别想知道唐铭是如何想的,为什么对项宜的转变如此之大。 赖茂峰手臂缠着绑带,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张记。 田明明坐在轮椅上,头、手、脚全是绑带。 输液杆在他身边,点滴一滴一滴的下滴,缓慢而匀速的流进他的身体。 看到张记嘴巴动了动,赖茂峰趴在张记嘴边,听着模糊不清的话。 李明端困在国外回不来,他们只能电话汇报情况,将他们的遭遇汇报给李明端。 住在军区总医院,他们的安全没有问题,但赖茂峰还是担心他们的潜在威胁。 能在马路上开车撞他们,还用水泥搅拌机向他们倾倒水泥,这不是一般人能干、敢干的事。 要不是幸好有警察路过,他们三人已经成为一座雕塑尸体。 皱着眉头,赖茂峰说道。“是一个名字,只能听清‘唐’,听不清下一个字。” 拿起床边的电话,密码已经解锁,赖茂峰查看张记手机通讯录上的联系人,想要找到“唐”开头的名字。 “唐”开头的名字只有一个——唐铭,赖茂峰没有犹豫,果断按下拨号键。 死马当作活马医,有一个指向,哪怕是错误的,能在通讯录中也是朋友关系。 震动的手机碰触大腿的肌肉,唐铭拿出手机,看到张记的名字。 坐在第一排的坏处就是不能偷偷摸摸做坏事,犹豫一下,唐铭挂断电话,发送一条短信。 赖茂峰看着短信,恢复到,“张记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速来。” 看到短信的字,唐铭神经反射的站起来,短信的意思很明确,而且唐铭本能认为这不是正常的车祸,一定是有人故意撞车。 身上散发的冷意,突然地站立,打断老师的讲课。 意识行为的反差,唐铭说道。“老师,十分对不起,我这里有意外情况,我要出去一下。” 老师点点头,示意唐铭可以离开。 得到老师的允许,唐铭三两下将课本、笔记本丢进背包,跑着离开教室。 听着走廊急促的跑步声,李彦回想唐铭身上散发的杀气,那是暴怒到极点怒气迸发的杀气。 什么事让唐铭暴怒到想要杀人,又是什么人引起他的暴怒。 摸着下巴,李彦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他的兴趣再次被挑起。 天塌了也就是几天的事,只要唐铭还在学校,他就能打听到消息。 等待不是漫长的季节,而是收获的季节,犹如秋天饱实的果实,等待着瓜熟蒂落。 看向项宜,看着项宜的侧脸,李彦觉得项宜确实挺漂亮,不怨胡明泽对项宜有想法。 谁能拒绝美好的事物,就算是人,也不能拒绝美女。 第844章 飞来横祸 时间回到两天前,蓉城的dance酒吧。 走进酒吧里,找到第三卡座,看到一个人坐着的卡座。 将坐着的人和照片对比,张记确定他要找的,就是霸占一个卡座的人。 疑惑谷明泽为什么要一个人霸占一个卡座,有钱人的世界,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 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搭配,怎么看都不协调,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协调。 让赖茂峰去吧台点酒,张记带着田明明走到卡座坐下,笑着自我介绍。 “谷总,我是张记,没有打搅你的休假时间吧?” 谷明泽看一眼张记,眼睛犹如扫描,看一遍就将张记整个人的精气神复印,在他脑海中快速记录分析打印。 张记身边的保镖身份不一般,坐的姿势,眼神闪光,无一不说明他的不简单。 卫疆说的不多,仅仅说张记是他的老板,名下有进出口公司和投资公司。 对张记找他的目的不了解,谷明泽只能慢慢试探张记的目的。 “你是卫疆的老板,也是卫疆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不用和我客气,桌上有酒,舞台上有姑娘。喝酒我请,你要是想要找姑娘,那只能张记花钱。” “友情提醒,不要找你认为最漂亮的,越是漂亮的姑娘越会骗人。” 看向舞台上扭动的身躯,张记对舞台上的美女没有兴趣。 皮囊之下的肉体,漂亮不过是点缀,犹如挖出来的宝石,闪亮亮的好看,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赖茂峰来到卡座,坐在田明明身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服务员送来一瓶酒,打开放在桌上。 看着龙舌兰,谷明泽一笑,卫疆是尽职尽责的员工,将他的爱好告诉张记。 他喜欢龙舌兰,也只是喜欢龙舌兰的橡木香气,不是龙舌兰酒的味道。 酒吧里的酒水不能当真,它只能保证瓶子是真的,不保证瓶子里的酒水是真的。 经常来酒吧的人,在酒吧里有存酒,会将他们喜欢的酒水存在酒吧。 从酒吧里拿酒,没有一定的实力,不会喝到真酒。 “张总是有心人,谢谢了。不过,酒吧里的酒不能当真,真酒假酒混掺,不知道这一瓶是真是假。” 喝一口苦涩的啤酒,张记说道。“如果是我买一定是假的,特意交代他们是第三卡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拿假酒。” “真酒假酒也要遇到识货的人,点酒考验点酒的人,也考验上酒的人。” “我相信酒吧服务员是有眼色的服务员,他们不会给一个人独包一个卡座的人上假酒。” 接过张记端过来的酒杯,嗅了嗅杯中的酒香,谷明泽确定酒是真酒。 喝完一杯酒,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呼吸一口气,张记再次倒一杯酒,不过没有端给谷明泽。 态度已经摆正,谷明泽喝了酒,到了谈正事的时间。 “谷总,我这一次到蓉城有事请你帮忙,我手里有一些闲钱,想要投资中成药,请你帮忙介绍几家适合投资的中成药药企。” “你是蓉城投资界的行家,掌握药企的投资信息,哪家药企有投资前景,哪一家药企没有投资前景。” “还请谷总能够指点迷津,帮我找一到两家具有投资前景的药企。” “规矩我是懂得,我们可以签署合约,一切按照规矩办事。如果谷总不想签合约,有卫居中介绍,也按照规矩办事。” 谷明泽看向第一卡座,看到坐着的一群人。 第二卡座也坐了一群人,两个卡座相隔不远,热闹的氛围和他们形成对比。 感受到眼光的扫射,谷明泽想要找到眼光扫射他的人。 人群混杂,哪怕他有感的回头,还是没有找到眼光的来源处。 到酒吧喝酒,都要遵守酒吧的规矩,在酒吧内不会有事。 谷明泽不担心有人害他,想要害他的人很多,他还是活得好好的,没有因为有人想要害他而担心。 他有自信的底气,但是张记不一样,张记是外来人,哪怕是一条龙,到了蓉城的底头也要盘着。 不善的目光隐去,谷明泽没有多想,以为这是对他的不满。 了然张记的目的,事情反而好办。 蓉城的中草药占据中草药的半壁江山,有很多值得投资的药企。 张记想要进军药企,他手里也有几家想要融资的药企,一拍两合的事,倒是省了他的一些麻烦。 卫疆师兄介绍的人,又是卫疆的老板,谷明泽心中暗自画下界线。 拿起酒杯,谷明泽说道。“张总,酒吧是休息的地方,你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天大的事也有个高的人顶着,我们是第三卡座,和其他卡座相比,我们太冷清,不如叫上几个姑娘。” “有事到我办公室谈,那才是工作的地方。” 谷明泽开口,张记明白两人达成初步意向,也顺着谷明泽。 “谷总说的是,有事办公室里谈。” “我可是预约谷总明天上午的时间,还请谷总安排好时间。” “第一次到蓉城的酒吧,一切安排听谷总的,就是有一条,我买单。” 谷明泽大笑着举杯,两个酒杯相碰,清脆悦耳声响起。 凌晨时分,结束酒吧的拼酒,在酒吧门前和谷明泽告别,张记被田明明驾着上车。 倒在车里,感受到车子行驶,张记坐起来,摸着鼓胀的肚子。 后视镜里看到坐起来的张记,田明明使劲推赖茂峰。 他担心张记酒后乱来,要是打开车门跳出去,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赖茂峰不耐烦说道。“不要推了,有没有喝醉,推的我反胃。” “张总,还的是你啊,居然提前准备解酒药,一看就是酒场老手,是不是经常吃解酒药大杀四方。” “酒吧的费用可不低,短短几个小时,花了14万,这可是我们一年的工资。” “想要赚钱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上班,还是要做生意,做生意才能赚钱。” 使劲按压肚子,顺时针揉着肚子,张记说道。“谁都想做生意赚钱,也有很多人做生意赔本。” “现在是网络时代,一定要做电商,利用互联网崛起的趋势赚钱,不然做什么都是要亏本的。” “赖茂峰同志,不要看着贼吃肉,也要看到贼挨打。我为了谈成这笔生意,可是拼了命的喝酒。” “要是没有提前准备解酒药,你认为我现在是什么状态?能不能坐着和你说话。” “都是一群王八蛋,也都是努力活着的人,都不容易,但是还是要骂他们一句王八蛋。” 回想刚刚的拼酒,赖茂峰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也能喝酒,而且酒量比他还要好。 娇滴滴的在耳边说一句,简直是抓心挠肝,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不停的喝酒。 张记、谷明泽游刃有余和女人调笑,赖茂峰不行,没有和女人调情的经验。 田明明不喝酒,他成了女人围攻的对象,一杯接着一杯喝,厕所一趟一趟的吐,终于挺过这一场酒局。 凌晨的夜,夜生活还没有结束,街道上过夜生活的人很多。 汽车慢慢驶离市中区,驶向他们预定的酒店。 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绿灯,张记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似乎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看向窗外,十字路口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左右两侧也没有车行驶。 闭上疲倦的眼睛,一定是他想多了,这可是在国内,怎么会有国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田明明松开离合器,换挡穿过红绿灯。 一辆渣土车快速闯红灯,径直的撞上他们的车。 赖茂峰看着快速靠近的车,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汽车失去控制的滑行,撞到路中间的人行道等待的石墩上。 翻过来的汽车,田明明感到大脑缺氧,意识不清的看着倒立的脚。 一张脸出现在眼睛中,眼睛看了看车里的人,确定车里的人没有死透。 一辆搅拌车停在车旁,机器轰鸣,水泥不停倾倒,浇灌在车上。 田明明努力的发出声音,气囊压迫他的脸,嗓子里似乎卡着,发不出来声音。 警笛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快速离开的渣土车和搅拌机。 一直等到警察到来,确定是警察,田明明努力的发出声音,还是说出话。 消防救援来的很快,接到报警电话,消防救援带着工具赶到现场。 看着快要凝固的水泥,消防员心中惊讶,多大的仇恨需要用水泥浇灌车辆。 也就是发现的及时,要是再晚一段时间,水泥被冻住干涸,哪怕他们开展救援,也无法救活困在车里的受害者。 城市的十字路口行凶,对方没有将警察系统放在眼中。 一场风暴即将开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牵扯在内。 焦急的等待警察救援,田明明默数着时间,一直到他被消防员拖出汽车。 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田明明陷入到沉睡中。 意志力被攻破,无法传递有用的信息。 意识消失的一瞬间,田明明只希望张记、赖茂峰有命运的眷顾,不会出事。 走过两个国家,哪怕是战乱国家都没有出事,反而是回到自己的祖国,在城市里被人开车撞,浇灌水泥。 无边的黑暗包围着田明明,将他困在黑暗之中。 第845章 齐聚医院 下了飞机,唐铭没有前往医院,打车来到唐捐的住处。 提前联系唐捐,唐捐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家里等着唐铭。 走进省委大院,唐铭没有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只想快一些见到唐捐,了解具体的情况。 电话联系其他小伙伴,奈何小伙伴的职位太低,接触不到高层的消息。 张记被撞车浇灌水泥,没有任何新闻报道,似乎有一双手刻意的压下这件事,不让这件事公之于众。 市中区范围内蓄意杀人,嚣张气焰照亮一片天空,压下新闻报道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需要弄清楚的是,谁的手压下新闻报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后消除影响。 这么大的一件事,不会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够压下去的影响,一定有很多人参与,黑道做事,白道也有人施压。 张记是一个小人物,哪怕他有一些钱,在真正的大人物眼睛里,他不过池塘里体型大一些的鱼,入不了大人物的法眼,又怎么会让大人物出手谋害他。 还是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故意制造这一场谋杀未遂事件。 猜测太多,没有准确的信息支撑,唐铭无法判断是哪一种情况。 来到唐家的住宅,唐铭深呼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大门打开,保姆打量着唐铭,问道。“同志,你是?” 唐铭说道。“阿姨您好,我是唐铭,过来找我叔叔唐捐,我们提前约好。” 听到是唐捐的侄子,保姆笑着说道。“原来是唐铭啊,省长交代过,他在书房等你,你可以直接去二楼的书房找他。” “我说长得怎么和省长这么像,原来是省长的侄子。” 笑着走进别墅,不需要指引,唐铭知道书房的位置。 政府建筑有规律,房间布置有明确的方位,不会乱了。 走到书房门前,看着打开的门,唐铭敲敲门,走进书房。 看到唐铭,唐捐放下书,摘下眼镜放在书桌上。 “一直让你过来看我,你总是说学业忙,没有时间过来。” “我看不是学业忙,而是你有意不想过来,心里没有我这个叔叔。” “朋友出事了,你学业也不忙,也有时间,专门乘坐晚上的飞机赶过来。” 唐捐的吃醋是意料之中,多次电话联系,唐铭拒绝来蓉城看望叔叔。 他和家里的关系因为当初的叛逆陷入冰点,但叔叔是支持他的,多次打电话关心他的生活。 开始唐铭对家里人的眼光敏感,尤其是他回到家以后,那种赤裸裸嘲讽的眼光,让他如芒在背,不想和家里人接触。 唐捐身边围着太多人,借着叔叔名声捞钱或者做事,这也是唐铭不想过来探望的原因。 只要他到了蓉城,一定会有家里平辈组织饭局,饭局内容无非是讽刺他当初可笑的行为。 即使他已经实现自我价值,也有属于他的一片天,还是摆脱不了亲近人的讽刺。 不是所有人都盼着他能好,同辈之间的憎恶尤甚,将人情冷暖表现的淋漓尽致。 “叔叔,你知道我不来看望你的原因,不是不想你,而是不想见到其他人。” “我每周都给打电话问候,这可不是虚的,实打实的将你放在心里。” “这一次过来也是迫不得已,张记是我的生死兄弟,他在蓉城被人浇灌水泥,我不能不来。” “渣土车撞人,搅拌车浇灌水泥,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新闻报道,这很不寻常,是不是触及到哪位官员的官帽子。” 戴上眼镜,唐捐看着意气风发的唐铭,这才是唐铭原本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唐铭这般模样。 但唐铭现在的状态也不错,意气风发只能是一时,少年可以不懂事,成年了不能再像少年一样。 成熟、稳重、冷静、睿智是成年人的配置,也是成年人应有的品德。 唐铭将张记的事告诉他,唐捐安排人去查,也查到了具体原因。 但是,事情触及的利益太多,哪怕是他,也要小心应对,不能下命令严查。 这也是唐捐让唐铭来家里的原因,他可以放心和唐铭说话,能够安抚唐铭的情绪。 “唐铭,我建议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这件事很复杂,涉及到很多人,甚至有外勤人员。” “国安已经将他们保护起来,不会再让三人受害,但也仅是如此。” “至于幕后的黑手是谁?在蓉城生活的人都知道幕后是谁,也只有那个人能干、敢干这样的事。” “知道是知道,没有人说出来,这件事也就是一个谈资,一个慢慢没有发生的事。” 皱着眉头,唐铭没有想到幕后的手通天,让唐捐都无可奈何。 地方都有土皇帝,被称为土皇帝,也说明树大根深。 张记到蓉城两天,大概率不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也不会到一定要弄死对方的程度。 “叔叔,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张记怎么得罪土皇帝?” 唐捐解释道。“他没有得罪土皇帝,但出手的是土皇帝的头号打手,是他带着人做的事。”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目前没有查到具体的原因。” “我调查了张记到蓉城以后的行踪,只有当天晚上在酒吧见了谷明泽,其他时间都在酒店里休息。” “从酒吧回酒店的路上被车撞,一定是酒吧里发生了事,两方面结了梁子。” “而梁子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得罪了别人,别人找人弄死张记;而是得罪了土皇帝的人,他们出手弄死张记。” 推算两种可能的概率,唐铭需要到医院向张记询问,他是不是在医院得罪了人。 唐捐的照顾能保证他的安全,不用担心他在蓉城出事。 弄死省长的侄子,就算是土皇帝,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想到这里,唐铭说道。“叔叔,我先去一趟医院,看一看张记有没有醒来。” “在问一问他身边人,他们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人。” 唐捐说道。“唐铭,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吗?我让你不要参与这件事,你怎么还一头撞进去。” “外勤人员跟着张记,国安的人介入,你一头扎进去,对你影响很大。” 看着唐捐的眼睛,唐铭说道。“叔叔,我是一定要去的,他喊着我的名字,我不能不去。” “就算是外勤和国安,我和张记是朋友,他们也不能不让我看望朋友。” “我是去看朋友,不会闹事,也不会做不该做的事。” 叹一口气,唐捐无奈道。“我知道拦不住你,你就是执拗的性子,这一点倒是随了我。” “你是我侄子,我不能让你遇到危险。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看到我的车,他们会有所收敛。” 起身对着唐捐鞠躬,唐铭说道。“谢谢叔叔。” 唐捐笑了笑,拿起电话联系司机,安排司机送唐铭去医院。 沈俊、冯军一群人站在病房里,神情肃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张记。 一个月没见,再次相见,张记已经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赖茂峰、田明明在门后位置,让开位置,让张记的随身保镖保护张记。 有沈俊4人在,他们2人的压力小了。 谷明泽和卫疆来到医院,经过检查,走进病房。 谷明泽看一眼张记,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点预料也没有。 回想酒吧里恶意满满的眼神,那不是看他的眼神,而是看张记的眼神。 多大的仇恨,需要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也可以,没有必要弄生弄死的,完全是不想收场,不死不休的架势。 在他的地盘上出现问题,虽然和他没有关系,谷明泽还是自责,没有照顾好找他合作的朋友。 卫疆看着张记,默然说道。“我和谷总商量,这里的医疗水平不能说是全国最好,也是排上名号的医院。” “张总脑袋受到碰撞,加上失血过多,才会昏迷不醒。等他免疫机制恢复到正常水平,他就会苏醒。” “不需要这么多人守在这里,排好班,轮流值班就可以。” 沈俊问道。“卫总,张总没有生命危险?” 卫疆肯定说道。“医生说了,张记没有生命危险,这两天就会醒来,所有事等他醒来再说。” “我们是员工,不能替他做决定,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等张记醒来。” 唐铭走进病房,看着病房里的人,怀疑他走错房间。 不是说张记被严加看护,这一病房的人,站着坐着的人,不像是严加看护的样子。 冯军看到唐铭,越过沈俊,直接走到唐铭身前,小声说道。“唐铭,张记在喊着你的名字,还说优盘。” 走到窗前,俯身在张记嘴边,听着模糊的声音。 唐铭记得优盘,那是张记郑重其事送他的,特意交代他一定保护好优盘,不能丢失。 没有将优盘戴在身上,唐铭迫切的想要打开优盘,看一看优盘里面的内容。 “你们都在这里,我就不留下来。” “张记醒了以后给我电话,我再过来。” “这段时间我都在蓉城,有事随时联系我。” 谷明泽看着唐铭,心中一动,对卫疆轻声说一句话,和唐铭一起离开。 第846章 关上门吧 谷明泽坐在沙发上,猜测唐铭和省长的关系,为什么能够乘坐省长的专车。 两个人都姓唐,应该是一家人,至少也是本家。 可以确定的是,唐铭不是省长的儿子,省长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姑娘。 省长确定以后,他的家庭信息被有心人调查,家庭成员有名有姓,都被有心人掌握。 唐铭乘坐省长专车,应该是省长唐捐的侄子辈分的晚辈。 “你说的可靠吗?还是只是你的猜测?” “一个恶意眼神而已,就算是恶意眼神,也不能当做评判的标准。” 谷明泽说道。“我有当晚酒吧的监控录像,反复观看三遍,确定是第二卡座的人看我们眼神不对。” “动手的是黑三,我亲自去拜访黑三,他告诉我是华丰做中间人,有一个人出100万委托他们做掉张记。” “我有图片,但是不认识出钱委托人,他不是蓉城地面上的人。” “华丰的身份特殊,又不能亲自去问他,只好委托其他人调查照片中人的身份。” “目前只知道他是魔都人,不知道具体身份。你如果有魔都官面上的人,可以打电话问一问他是谁。” 手机拍下照片,将照片发送给林含章。 以林含章的家庭背景,能数落上的官面上的人,他应该都认识。 拨通林含章的电话,唐铭心中的疑惑更深,张记怎么得罪魔都官面上的人。 出钱委托杀人不是一般的仇恨,张记做了什么事,可以让魔都的人委托黑道杀他。 根源不在蓉城,而是在魔都,唐铭的心思更重。 “唐铭,是不是约我吃饭?最近吃了一家弄堂面馆,大肠面很不错,有时间一起去吃。” 没有避讳谷明泽,唐铭直接说道。“张记在蓉城被人买凶撞了,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出钱委托的人是照片上的人,我知道他是魔都官面上的人,你认识他吗?” 林含章说道。“等一下,我看一看。” 等待的时间煎熬,唐铭等着林含章的答复。 谷明泽双手抱胸,他在等唐铭的答复,确定照片人的身份。 “权桦,我认识他,他为什么买凶杀张记。” “我和他的关系不怎么样,可贞和他的关系还可以,如果是误会可以让可贞出面协调。” “买凶杀人是重罪,证据确凿可以判刑,即使他爸在公安系统内,手也伸不到蓉城,伸不进去最高法院。” “张记现在怎么样?给我地址,我和林可贞一起去蓉城。” 权桦,听到权桦的名字,唐铭确定权桦是官二代圈子的人。 “张记昏迷不醒,你来了他也不知道。” “更何况你马上就要订婚,这个时候过来不吉利。我在这里就可以,你们兄弟两不用过来。” “权桦什么身份,方便问问他为什么要杀张记?” 林含章说道。“他父亲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原本有一个哥哥,哥哥出车祸去世,他是申请的二胎。” “老来得子,又是家里独子,宠的无法无天。我挺烦他的,但林可贞和他关系还可以,经常一起喝酒。” “我让林可贞去打听,有消息在告诉你。明天的飞机去蓉城,到时候安排车接我们。” 挂断电话,唐铭说道。“你也听到了,魔都公安局长无副局长的爱子,真是他妈的讽刺啊。” 点点头,谷明泽附和道。“确实操蛋啊,也足够讽刺。” “以他父亲的职位,哪怕是在蓉城起诉,他父亲的权力也能辐射到蓉城。” “真的起诉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得罪儿子还能和解,得罪老子,只能去死。” “以他老子的能力,弄死张记是一句话的事,那是躲到国外也躲不掉的命运。” “但这件事华丰的老子一定不知道,是他的个人行为,个人行为可以化解,还是想办法化解。” 唐铭的想法和谷明泽不一样,华丰对张记下死手一定有原因。 不弄清原因,也就无法从根源上化解这个矛盾。 林可贞打探消息需要时间,而他可以找中间人,从中间人下手,问一问中间人是否知道消息。 看向谷明泽,唐铭笑着问道。“明泽,你认识华丰,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想和他谈一谈。” 皱着眉头,谷明泽看着唐铭,想要看清唐铭的心。 这个时候去找华丰,谷明泽担心唐铭会有不理智的行为。 他还要在蓉城混,得罪副省长的爱子很不利,哪怕会搭上省长的车,也是得不偿失。 唐铭要是在蓉城,他不介意得罪华丰,但是唐铭不在蓉城混啊。 华丰的老爹这一次没有上去,退居二线是时间问题。 以华丰老爹在蓉城的人脉,从地级市的市长,一路干到常务副省长位置,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权力笼罩着这座城市。 权衡着利弊,谷明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选择。 是选择站在唐铭这一边,搭上省长的车道,还是选择置身事外,两边都不帮忙。 中立看似最好,但是没有一边的支持,依靠他家里的关系,他也只能走到这一步,没有上升空间。 他的目标不是做一个投资人,而是利用投资人身份转身,以此成为人大代表,实现身份的转变。 毫无疑问站在唐铭身边更有利,至少唐铭会帮忙,而华丰根本不鸟他。 咬了咬牙,谷明泽说道。“华丰这个点应该在会所里,我带你过去。” 两人起身,一起去华丰所在的会所。 跟着华丰一路来到私人会所,走到华丰所在的包厢。 莫名进来两个人,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到两人身上。 华丰看着谷明泽,又看了看谷明泽身后的唐铭,不明白两人到底为什么过来。 舞台上跳舞的女孩子继续跳舞,没有因为有人进来而停止。 走到华丰身前,唐铭坐在华丰身旁,笑着说道。“华丰哥,有没有时间谈一谈?” 华丰瞥一眼谷明泽,拿起酒杯,不客气说道。“兄弟,我们都不认识有什么好谈的?” “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坐下来谈,那我岂不是也是阿猫阿狗。” “趁着我没有发火,你现在从这里爬出去还来得及,记住,一定是爬着出去。” 拿起桌上的新杯子,唐铭倒了一杯酒,说道。“华丰哥的名头在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有一点事想要请教华丰哥,还请华丰哥给一点面子。” “权桦这个人想必华丰哥认识,你介绍他认识一个叫黑三的人,不知道权桦为什么要找黑三?” 华丰眯着眼睛,眼神寒光的看着唐铭。 来者不善,来者不来,这句话果然没有错。 “你什么身份,就算是国安过来问我,也要客客气气,你又是什么那个尿壶里的杂碎。” 微微一笑,唐铭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完酒。 华丰的问题太多,他不想要听到问题,只想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林含章迟迟没有回复消息,林可贞肯定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 他是一个急性子人,哪里有耐心等待消息,等待一个眼前人就知道的消息。 打量着酒杯,玻璃杯底很厚,很适合当做武器。 毫不犹豫的举着杯子砸向华丰的头,鲜血沾着杯子,血滴撒到身边人衣服上。 华丰失了先手,被唐铭压在身下,一杯子一杯子的砸在脸上、胸口。 伴随着华丰的惨叫声,酒杯碎裂,划伤唐铭的手。 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再次砸向华丰的胸口。 砸了几下,感觉胸口的怒气消散很多,唐铭丢掉烟灰缸,拿起桌上的烟点上。 “现在能说了?” 华丰躺在地上,捂着脑袋呻吟。 他没有想到唐铭会对他动手,在蓉城地面上,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瞥一眼华丰的眼神,唐铭随意说道。“土皇帝当久了,真的以为你是皇帝,以为没有人敢对你动手。” “就算是你爹在这里,我也敢动你,不要一副想要吃了我的表情。” “回答我的问题,权桦为什么要杀张记,我的耐心有限,你可以挑战我的耐心,看我敢不敢废掉你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 华丰起身坐在沙发上,拿起酒喝一口,狰狞说道。“你有种就打死我,你打不死我,我就不说。” “有能耐去找权桦啊,他现在在魔都,你去找他啊。” 点点头,唐铭说道。“他在魔都就好,我还担心他不在魔都。” “请你放心,会有人去找权桦,哪怕他有一个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老子,也会有人去找他。” “是我过来找你,记住我这个人,免得你找人杀我认错人。” “我姓唐,唐宗宋祖的唐,唐铭。记住这个名字,他会是你的噩梦。” 华丰说道。“唐铭,我记住你了,你有种,希望你能活着离开蓉城。” 起身俯视着华丰,唐铭说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蓉城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这一脸血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自己碰的。” “你以为蓉城是谁的天下,是你副省长的爹,还是和你交好的黑社会。” “华丰,我还会再来找你,下一次就不是一脸血的事,很可能就是要你的命。” 大步走出包厢,唐铭突然转身,将门带上,然后和谷明泽一起离开水秀山明的会所。 第847章 远走他乡 林可贞来到姬闻新开的会所,找到躲在办公室的姬闻。 坐在真皮沙发上,林可贞赞叹道。“还是你会玩啊,山水田园收进院子,隐秘低调融入到骨子里,会做生意,也会做人。” “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客户,他们一定很喜欢这里,私密空间封闭,完全就是居家必备的好去处。” “就算是不在这里谈生意,坐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也是心旷神怡。” 姬闻哈哈大笑,很享受林可贞的吹捧。 吹捧他的人太多,他知道那些人说假话,又有哪些人说真话。 林可贞是不需要吹捧他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一般。 更何况林可贞没有时情求他,更没有必要吹捧他。 但听到林可贞的吹捧,姬闻还是很开心,这是他的满足心作祟,想要得到同一高度人的认可。 “你说的太假,要是含章过来,他这样说我还真的就信了。” “有时间叫上含章,我们这些发小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 “含章正式迈入仕途,以后的日还长,需要各方面的照拂,我们这些小伙伴就是最好的帮手,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他。”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致,林可贞说道。“林含章忙着买飞机票去蓉城,去看望他被车撞的朋友,没有时间过来。” 疑惑看着林可贞,姬闻听到话外话音。 没有在意林可贞的表情,回想林可贞进门的态度,明显是有事而来。 拿起桌上的笔,敲击着办公桌,姬闻说道。“有事就说,阴阳怪气,我怎么着你了?” 林可贞转身,看着姬闻,回想上一次见面时姬闻怪异的态度,或许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权桦想要干掉张记。 但是,姬闻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瞒着他这件事。 如果他提前知道,或许张记会躲过这一劫。 他居中协调,哪怕是张记无意中得罪权桦,也可以缓和两人的矛盾,不需要生死相向。 一条人命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他的真心朋友不多,和林含章共同的朋友也不多,怎么能够看着朋友被人买凶杀掉。 “张记在蓉城被人买凶装车浇灌水泥,而买凶杀人的人是权桦。” “我想你一定知道这件事,说说吧,张记怎么得罪权桦,他做了什么,权桦一定要找黑社会做掉他。” 姬闻靠着办公椅,认真说道。“可贞,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不是张记得罪权桦,而是他得罪了另外一个人,是这个人想要做掉张记,权桦只是讨好而已。” “你、含章和张记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必要为了普通朋友得罪不应该得罪的人。” 林可贞说道。“谁啊?这么厉害?” 姬闻说出一个名字,林可贞脸色变了变,他没有想到张记会和那一位扯上关系。 但是,张记经常在国外,又是如何和那一位有关系,而且还得罪了他。 皱着眉头,林可贞说道。“张记怎么得罪他?” 姬闻说道。“我也不知道,也是聚会时候知道的。他特意提了一嘴张记,你明白什么意思。” “还有半年时间,他老爹就会去燕京,他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巴结他的人太多。” “等他老爹走了,空出来一个位置,位置就会调整。权桦也想让他老爹再进一步,这个时候讨好他也可以理解。” “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掺和进去,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伯伯。” “含章也进入到官场,以后的路还长,不能在开始的时候就被人针对。” 林可贞叹气道。“以张记和他的咖位,两人不应该有交集才对。” 姬闻说道。“不要想太多,管他得罪没得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哪怕是他看张记不顺眼,这就是一个整他的理由,就是张记不该存在的理由。” “黄浦江每年跳下去那么多人,难道他们就想跳江,还不是有人想让他们跳进去。” 微微叹气,林可贞坐回沙发上,愣愣的发呆。 过了一会,林可贞说道。“含章订了机票,我们还是要去蓉城,一切等我们从蓉城回来再说。” “考察期而已,没有下命令就不一定作数,以他的日常做的事,他爹升上去,还真不一定是好事。” 姬闻笑着说道。“我们是小人物,管的了那么多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可贞,有些事情可以碰,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管,你我都是官宦弟子,知道界限在哪里。” “你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林可贞摸着下巴,安静坐在沙发上,衡量两件事之间的厉害。 姬闻说的他都知道,但是他也明白姬闻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是全部的信息。 一句话而已,又不是明确的做掉张记,做事。 权桦也是如此,想要讨好而已。 但毕竟说了一句话,哪怕是心情不好,随意说出口,也会被曲解成各种各样的样子。 “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做冒险的事,哪怕是一句话的冒险。” “你也是官二代,知道我们这类人最看重的面子,不要去挑战一个人的面子,不值得。” “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会尝试调解,什么怨仇都可以解决,没有必要因为一句话,或者是一件事针对一个人。”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老老人的老话,老话可是有智慧的。” 林可贞叹气道。“张记,我们还是要去看的,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趋利避害。” “林含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趋利避害的事做了,以后就会一直这样做。” “惹不起,那就躲起来,我会建议张记去国外,他本来就是做进出口贸易,在国外也能混的如鱼得水。” “等到哪一位退下来,或者有意外情况,他在回国也是可以的。” 姬闻想了想,赞同张记出国躲祸。 等到退居二线,权利失去一把手的话语权,危机也就解除一半。 “那就让张记躲起来吧,很多人都想去国外,这也是一件好事。” “想要走就赶紧走,不要多停留,停留一分钟就有一分钟的危险。” “国外的公司低调一些,哪一位的目光没有那么短浅,但是他身边的人还是要小心,趁乱打劫的人很多,借着名头搞事情。” 拿出手机,看一眼林含章发来的短信。 起身站起来,林可贞说道。“张记醒了,我回去和林含章商量这事。” “如果有内部消息,及时通知我,这一点你总能做到吧?” 犹豫一下,姬闻还是点点头,同意向林可贞传递消息。 唐铭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刀削苹果。 苹果有规律的旋转,顺着刀的方向,苹果皮有规律的垂下。 靠在床头,张记感觉脑袋还是晕晕的,恶心的感觉强烈,有呕吐的冲动。 听完唐铭讲的来龙去脉,危险还是魔都,只是恰逢其会的在蓉城相见,然后有了他的遭遇。 临时改变行程,知道他行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在张记昏迷的时候,他想的就是谁出卖了他,泄露他的行程。 哪知道真相居然如此,只是一件巧合的事,两个人刚好在蓉城酒吧里遇见。 权桦,记下这个名字,张记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得罪权桦,权桦为什么要弄死他。 “权桦是魔都人,我究竟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他非要搞死我。” “最开始的小区杀手,到现在的权桦买凶杀人,他们是不是一伙人?” “我在魔都的时间不长,即使在魔都也是在学校里的时间比较长,其他时间也没有得罪谁。” “还是我被误会,看错了人,弄错了两个人。” 唐铭说道。“可能性不大,以后尽可能不要回魔都,出国待一段时间,等到12年下半年看看情况再回来。” “明年换届,换届就是新形势,反腐扫黑行动就会开始,你的问题有可能解决。” “不过是一年时间,你在非洲的能源投资需要人盯着,你刚好在非洲呆着,既能兼顾宝石生意,也能兼顾能源项目。” “等到局势明朗,我通知你,你在考虑回国的事。” 呼出一口气,张记无奈道。“目前来看只能如此了,没有想到我会被同胞逼得不能在自己的国家待着。” “估计回国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冯军等人是有家在国内的,他们还是要回家的。” “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然后再想其他的事。” 将苹果递给张记,唐铭说道。“不要想太多,一年时间而已,形势明朗就知道结果。” “等你病好了,直接从蓉城出国,去哪个国家都可以。” “国内的事我会照顾,你不用担心你的公司在国内没有人照顾。” “以后不要随便写遗嘱,还他妈的用视频记录,真想挖开你的脑袋看一看里面是什么。” 哈哈笑着,咬着苹果,张记感觉苹果也很苦。 第848章 孩子的玩闹 华良气冲冲闯进唐捐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不善的盯着唐捐。 挥挥手让秘书离开,唐捐笑着说道。“华省长的脾气很大啊,不打招呼,直接闯进我的办公室,这是对我有意见。” “还请华省长解解惑,我唐捐做了什么事惹到华省长,气的华省长都忘记进办公室都忘记敲门。” 华良看着唐捐的脸,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他一个烟灰缸。 唐铭出手很重,华丰的脸被砸的不像样子,肋骨也骨裂6根。 想着躺在床上的华丰,华良对唐捐的恨意多增一分。 本就是抢了他省长的位置,现在唐捐的侄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将华丰打不能出门见人。 他宝贝儿子是他的宝贝,怎么可以被人打得面目全非。 “唐省长,你有一个好侄子啊,真是好侄子。” “你的侄子将我儿子打得住院,不知道唐省长怎么看这件事?” “根据有关法律规定,唐铭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可以进行立案审查。” “哦”一声,唐捐靠在办公椅上,目光带水的看向华良。 华良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抵触,虽明白是自己抢了他的省长位置,但是一把手就是一把手,二把手想要反抗一把手就要承受代价。 多次交谈,华良没有配合他的表现,唐捐也就放弃华良,和其他副省长处关系。 不能成为班子里的合作伙伴,也别成为敌人。 可华良将他划作敌人,他也无所谓多了一个二把手敌人。 唐铭打了华丰也就打了,在唐捐眼中,两个人的行为就是小孩子的打闹。 以唐铭的脾气,压抑多年没有爆发,真的将他当做好好学生,那可就对不起从小在军营打枪消耗的子弹。 “华副省长,不知道买凶杀人符合哪一条法律规定,又该如何判刑?” “你既然了解故意伤害罪,也了解故意杀人罪的主谋和从犯的判别标准,不知道华副省长能不能为我解惑,让我也增长见识。” 华良脸色变了变,怒气说道。“你什么意思?谁买凶杀人?谁又是主谋,又是从犯?” “唐省长,说话要讲证据的,不要上嘴唇碰下嘴唇胡说八道。” “你要知道你的身份,说话要讲证据,也要符合法律规定。” 哈哈笑出声来,唐捐冷冷说道。“我的华副省长,你猜我手里有没有证据,又为什么说这句话?” “以你我的高度,犯一些错误很正常,孩子犯错误也很正常。” “但是啊,一些错误是不能犯的,一些事情是不能做的,而且是坚决不能做的。” “华丰是什么样子,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和一些人走的那么近,这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有人借着华丰名头,借到了你华副省长的名头,不知道会不会让别人信以为真,这是华副省长下的命令。” 狠狠拍着桌子,华良气的站起来,右手颤抖的指着唐捐。 唐捐说到他的秘密,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省委委员都知道他和一些人的关系。 他的发家历史正是靠黑社会帮助才发迹,也是在黑社会的帮助,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坐到副省长的位置。 财能通神,权能改命。 左手财,右手钱,一步一步堆积台阶,让他走到今天的位置。 知道是知道,没有人敢当着他面说这些话,唐捐无疑是和他撕破脸,不留情面的扒掉他的底裤。 “血口喷人,唐捐不要以为你是省长就可以胡说八道,我可以在班子内讨伐你。” “不能团结班子,不能团结班子内的同志,公然造谣打击同志,你这是不想干了。” 双手抱胸,冷眼看着怒不可遏的华良,唐捐心中很是不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华良玩的这一手双标很难看。 华良已经将他当做敌人,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他的办公室,这就是打了他的脸。 既然如此,唐捐也没有必要为华良留面子。 唐铭打华丰打的轻了,这样的祸害就应该打残废,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害人。 “我说得是恰有其事,还是无中生有,我想华副省长心中很明白。” “十字路口的车被撞是什么原因?搅拌机浇灌水泥是谁指使?为什么警察想要立案有人阻止,不允许警察立案?” “事情过去5天,警察系统一个屁都没有调查出来,这又是为什么?” “华副省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会有人知道,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需要别人叫华副省长。” 华良心中发寒,寒意遍布全身,他的肌肉冷的僵硬。 唐捐知道很多事,知道他的底子,华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狠狠瞪一眼唐捐,华良转身离开唐捐的办公室。 “华副省长,请带上门,谢谢。” 狠狠摔门,华良扬长而去,丝毫不在意让办公室的人知道他和唐捐的关系。 斗争白热化,到了站队的时候,他需要所有政府人员站队,是跟着他华良一起前进,还是跟着唐捐一起后退。 华丰的事不能算了,动唐铭就要先摆平唐捐。 以现今的形势,暂时不能动唐铭,不能让人打唐铭。 唐铭是学生,学生就要回学校,在学校里,华良有办法修理唐铭。 回到办公室,想着眼前的局势,华良拿起电话拨打一个号码。 李明端听着电话里得声音,默默地没有说话。 双流机场里,张记坐在候机厅里,抚摸着脑袋,想着还没有开始就夭折的计划。 抬头看向等待候机的人,不知道候机厅里的要去哪里,但是他的目的已经明确,前往曼谷。 曼谷也不是他的归宿,暂时安置他的肉身,躲避可能的危险。 打开手中的机票,张记说道。“你什么时候回魔都,耽误这几天,学业也被耽误了吧?” 唐铭看着电脑,说道。“明天上午的飞机,已经买好机票。” “李榷在利雅得遇到一些困难,你有时间去一趟利雅得,帮一帮李榷。” “上一个项目的尾款已经打进账户,背后有人帮忙,应该是你的朋友暗中出手。” “记得感谢你的朋友,不要让他认为我们用完他了,就将他丢到一边去。” 想着杜拉,他们在非洲即将开始投资项目,有太多时间表示感谢。 非洲投资项目是大项目,考察还没有结束,也可以进入到下一步,实质性的投资阶段。 想着即将要做的事,一年时间或许不一定够用,甚至要两年、三年时间,才能捋顺所有项目。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这也是安慰自己的想法。 避祸就是避祸,无论怎么修饰理由,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曼谷待一段时间,直接动身去广阔的非洲。 “我和他的合作还没有开始,会有机会感谢他的。” “非洲投资项目有他一份,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我们之间的合作很多,帮忙也是举手之劳。” “这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他也不会在意感谢,还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比较好。” “光伏产业竞争才刚刚开始,反倾销的制裁一定会来,而且只会越来越严重,提前做好应对。” “如果没有提前应对,到时候会很被动。” 关上电脑,唐铭说道。“还是低调发展,等我们实力真的强了,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制裁。” “市场就是那么大的一块蛋糕,失去技术优势,这会影响西方国家的高福利政策,影响统治的基础。” “本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竞争,没有和谈的可能,也就无所谓制裁。” 听到检票的广播,到了要离开的时间。 看着身边的冯军等人,张记不想带着几人。 他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国,冯军等人没有必要跟着他一起去。 出国看似是好事,但他不一样,他是出国逃难,不是出国旅游和做生意。 “走了,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自己也要保重。” “你打了华丰,华丰肯定会找人整你,哪怕你在学校,他也会让你过得难受。” “权桦在魔都,也是有权有势的人,他要是整你,你会很难受。” “含章、可贞在魔都能够帮忙,遇到麻烦找他们两人,至少能够让你过得舒心一些。” 轻笑一声,唐铭说道。“都是二代子弟,谁比谁嚣张,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 “我就是学校的学生,安心在学校上课,他们能做的事不多。” “国外也不安全,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将安全交给其他人,一定交给冯军、沈俊自己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中亚人、非洲人、美欧人种合作,一定小心他们的背刺,不要相信所谓的契约。” 深深叹一口气,张记感到人生的失败。 “走了,你回去吧。” 走向检票口,张记排队检票,准备登机。 沈俊跟在张记身后,谨慎打量着周围,警惕周围可能的突发情况。 小心无大错,他的小心可以避免可能的危险。 看着起飞的飞机,唐铭转身上车回蓉城。 第849章 遇到车祸 塔里兹带着布塔上车,前往机场。 大马士革回到曼谷,塔里兹就想要带着布塔回信德省,安排布塔在信德省上学。 曼谷的教育优于信德省,但是塔里兹还是决定让布塔在信德省上学,接受信德省的教育。 文化教育、信仰教育必须在自己的国度,直到布塔形成稳定、成熟的价值观,不会被其他国家文化、信仰影响,才可以到其他国家留学。 文化影响潜移默化,作为正宗的伊斯兰教信仰者,他们的信仰必须虔诚到不任由其他教派宗旨更改。 思想、思维的不成熟,容易被其他文化左右,既不是纯正的伊斯兰教信徒,也不是纯正的信德省人。 和老黄商量,塔里兹决定将布塔送回信德省,接受伊斯兰教的教育。 知道张记要过来,但张记来的突然,提前没有联系,塔里兹决定不等张记,按照他的原计划回信德省。 张记在曼谷停留一段时间,他将布塔安置以后,还是回曼谷。 坐在车里,布塔对着老黄摆手告别。 看着行驶的汽车,老黄很不舍布塔的离开。 他的家里没有孩子,只有几个阴谋诡计的男人,而且还是成年男人,老黄很想院子里有一个孩子。 孩子是未来,有孩子在身边,就像是看到未来一样。 没有孩子在身边,老黄心里空了一些。 张记下午就回到曼谷,没有询问张记到曼谷的目的。 飞来飞去,忙来忙去,他们的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忙碌的,忙到停不下来。 赌场装修快要进入尾声,他的计划进行到关键时刻,也到了最后的选拔时刻。 砂楚憋了这么久,忍着挑衅没有反击,就是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创造合适条件,一击必杀的干掉陈洪生,踹开普图,他的计划就功德圆满。 医院建设进行到一半,竣工还有半年时间,等到投入使用还要等一年时间。 如何利用医院建设,将陈洪生和医院建设联系在一起,制造一个陈洪生不能拒绝的诱惑,让他染指医院。 乌咔等着拿医院的干股分红,只要他知道陈洪生想要染指医院,必定出手干掉陈洪生。 两个没有矛盾的人,如何制造矛盾,将两人的目光引向同一个医院建设项目。 汽车已经看不见,老黄默默的走回院子,脑袋里还是他的计划。 挑拨离间的做法太低级,极易被看破,一定要想一个看不破的方法,再次请君入瓮,将陈洪生关在瓮中。 塔里兹翻着经书,看一眼精神萎靡的布塔,明白他的决定影响了他的心情。 老黄安排的学校很好,但是他们的教育不是伊斯兰教教育,塔里兹接受不了这一点。 作为伊斯兰教的信徒,怎么可以让布塔不接受伊斯兰教教育,成为一位合格的伊斯兰教信徒。 贵族教育不适合布塔,他还不是一位享受生活的贵族,不能接受享受教育。 长大后的布塔要回白沙瓦,要接替巴里的位置,要在真主见证下,成为家族最忠诚的代理人。 塔尔巴塔已经出国,不会在和布塔竞争,但是两兄弟之间必然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这个结果不是巴塔说的算,而是布塔说的算,取决布塔对塔尔巴塔的态度。 兄弟阋墙不是好事,他们这样的家族,必须在血与火中成长,在兄弟的血泊中前行。 塔尔巴塔的结局还没有定,布塔还没有到接替巴里位置的年龄,一切还需要时间慢慢打磨。 摸了摸布塔的头,塔里兹说道。“布塔,我答应了阿克巴要照顾你,我就会做到。” “你现在不理解我为什么不让你在曼谷上学,而是安排你回信德省上学,但是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们都是家族人,家族是我们抛不开的一体,也是我们为之奋斗的信仰,和真主的信仰一般虔诚。” “阿克巴的临终遗愿是让你接替巴里的位置,这是他对你的期望,也是阿克巴拼死为了活命换来的机会。” “不要以为事情会顺利的进行,不,不会的,过程一定是曲折而残忍的。” “塔尔巴塔去了国外,但他取而代之的心火没有停止燃烧,你们兄弟间的斗争还没有结束,还需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曼谷不适合你未来要走的路,信德省的教育会让你看清脚下的路,看清你的信仰,那才是你要走得路。” 布塔扭头看向塔里兹,他明白塔里兹的安排,这是早已安排的路,只是塔里兹耽误了时间,没有将他送回信德省。 布塔不想离开曼谷是因为张记要来,他想要见张记一面,然后再回信德省。 塔里兹着急他的行程,没有改变,按照他的原计划行进。 犹豫一下,布塔说道。“塔里兹先生,张记下午就到了,我想见他一面。” “作为保护我两次的人,我还是想向他说一声谢谢。” “这一次去信德省,大概率会上学到大学,张记也忙着飞来飞去,我们再见可能就是5年以后。” 笑了笑,塔里兹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很好,张记不会介意你迟到的谢谢。” “等你长大了,接替巴里位置,你们会有很多时间见面,不要局限于这一次。” “张记保护你不是无偿的保护,他有感情,也有利益交换,不要将别人对你的好当做真的好。” “我们活在利益交换的世界,任何事的发生都有利益交换,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布塔不理解塔里兹说的话,但他相信塔里兹不会害他。 阿克巴也说过利益交换,让他从利益出发思考问题,撇除不需要的感情。 心中衡量张记救他的利益交换,他并没有可以交换的利益。 抬头看向塔里兹,布塔明白利益交换的双方是塔里兹和张记,不是他和张记。 他手里没有交换的利益条件,但是塔里兹有交换的利益条件,可以和张记进行利益交换。 明白事情的本质,但是布塔依旧心里感谢张记。 利益交换是利益交换,张记对他还是不错的。 “塔里兹先生,张记保护两次,第二次是你让他保护我,你们交换了什么利益?” 回想让张记保护布塔,他们之间没有实质的利益交换。 如果非说有利益交换,那交换的就是感情。 刚想要开口说话,塔里兹看到布塔睁大的眼睛,眼睛中是飞快驶来的大车。 汽车碰撞,他们的汽车翻转着前行。 不知道在空中转了几圈,汽车底朝上装上先放水泵。 高压水冲天,释放压力的冲向天空,落在汽车上。 大脑缺氧,塔里兹感觉脑袋昏沉,喘不过气来。 一双脚快速走到车旁,低头打量着车内的人。 鲜血流过眼睛,遮住了视线,塔里兹低声呻吟,向看向车内的求救。 司机努力解开安全带,尝试着打开车门,想要离开汽车。 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司机,消音手枪的声音很轻,听不清声音,但塔里兹知道有人开枪。 司机中了两枪,不再动弹,安静的瘫坐着。 枪口对准塔里兹的后背,连开两枪打在背上,脚步快速离开。 张记下了飞机,坐在车里看着飞机降落起飞的机场,他早已习惯了坐飞机飞来飞去,但他知道没有任何航班是飞往国内的。 生活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但是他根本笑不出来。 因为不知道的原因,或许是一个可笑的原因,他就要避祸他国,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回。 人生悲戚不同,他的悲戚无人可理解。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想做的事不能去做,只好等他能够回国的时候再去做。 飞机起飞降落,带着行人离开或归来,他的路在前方,却没有一个明确的归途。 “沈俊,你也没有女朋友?有没有想过要找一个女朋友?” 听到张记的问题,沈俊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他当然也想找一个女朋友,他的工作时间不固定,没有稳定的时间,无法找女朋友。 女朋友是要哄的,是需要时间陪着她的,而他最缺的就是稳定而固定的时间,无法陪伴女朋友。 既然无法陪伴,沈俊就没有找女朋友计划。 “黄娟嫂子介绍了几个女孩子,我都一一拒绝了。” “没有稳定的时间陪伴,依靠电话培养感情,我不相信电波传递的感情。” “等后面有时间再说,大好男儿何患无妻,我的老婆还在上高中呢,等她上完大学我再去找她。” 被沈俊的笑话逗笑,老牛吃嫩草,但他这个老牛找的嫩草也忒嫩了。 以沈俊26岁的年纪,未来老婆上高中,8岁的年龄差距,哪有那么容易哄骗小姑娘。 在这个金钱为尊的社会,只要有钱就有缘。 或许不是看上钱,但金钱建立了关系,也建立了开始的缘分,才有了以后的结果。 6人中只有黄毛毛结婚了,冯军定亲,也算是结婚了。 厉东来、荀方、沈俊、黄诚没有女朋友,这也是一个问题,一个天大的问题。 第850章 凶手是谁 接到老黄电话,张记没有去老黄的院子,而是直接驶向塔里兹所在的医院。 来到医院,张记联系老黄,确定病房位置。 坐着电梯,随着高度升高,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张记的心里很冷。 他在国内遭遇车祸,塔里兹在曼谷也遭遇车祸,而且都是有人刻意安排,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他知道谁在背后安排,想要杀掉他,塔里兹是否知道谁在幕后推动,想要杀掉塔里兹。 塔里兹中了两弹,虽然穿了防弹衣,还是有一颗子弹穿过防弹衣,打进身体里。 子弹穿过防弹衣,张记怀疑塔里兹的防弹衣是不是被掉包,不然怎么会被子弹击穿。 老黄坐在病房里,看到走进来的张记,心中安定一些。 张记来的很是时候,至少现在很需要年轻人来看护塔里兹,保护他不受三次伤害。 既然选择动手,那一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怎么可能因为塔里兹住院而停止。 挥手让张记坐下,老黄要和张记谈一谈塔里兹的安全问题,确保塔里兹的安全。 双人病房里躺着塔里兹和布塔,一人一个床位,并列在一起。 坐在沙发上,张记的脸色阴沉,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他的伤没有好利索,也需要住院观察,但是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只好带病离开国家,来到曼谷避难。 国外有距离和权利限制,哪怕是国内手眼通天的人,想要在国外杀他没有在国内那么容易。 塔里兹、布塔昏迷之中,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 “张记,你来的很是时候,不得不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塔里兹早上还说这一次见不到你,只能等他从信德省回来,才能见你。” “布塔想要改签行程,明天在走,可是塔里兹没有同意,坚持今天离开。” “没想到啊,他们在半路出了这事,不仅被车撞,还被人补了两枪,这是想要一击毙命啊。” 张记问道。“老黄,知道谁在幕后操作?” “知道塔里兹的行程,安排专车,准备的很充足,他们很了解塔里兹的行程,才会安排的如此充分。” “内部有人泄露消息,外部有人执行必杀令,这是精心策划的阴谋。” 拿起水杯喝一口水,事情发生的突然,事发的路口监控损坏,没有拍到画面。 手机拍摄的画面模糊,只能看清执行人的体型,其他一无所知。 他已经安排人调查,时间太短,没有消息反馈,老黄也不知道幕后是谁指使的。 塔里兹在曼谷的敌人不多,想要弄死的敌人更是少。 猜测着幕后之人是谁,但老黄没有证据,怀疑不是证据,不能当做证据使用。 他在等,等调查结果出来,等确定幕后之人是谁。 “时间太短,调查也需要时间,我们等着就是。” “塔里兹住院需要信得过的人看护,不能将看护的事交给其他人,所以你来的很及时。” “你的人是信得过的,安排他们看护塔里兹和布塔,等到他们身体恢复到能自由行动,我们接他们回院子里。” “私人医生可以照顾他们,但是枪伤和撞伤严重,不出离生命危险期,不能冒然将他们接出医院,毕竟医院的配套设施齐整,能及时抢救。” 点点头,赞同老黄的说法。 他有6个人,可以两两值班,保护塔里兹和布塔安全。 起身来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塔里兹,张记想到当时的他,也是如此躺在病床上。 撞车翻转,对人的伤害很大,尤其是脑震荡,至今还影响他的大脑。 转身看向布塔,布塔变白了,白净的脸上有了光泽,看来是生活过的不错。 再次坐在沙发上,张记问道。“消息已经封锁了?” 老黄说道。“里里外外是我的人,但我不能保证没有人向外传递消息。” “越是关键时刻,对人的要求越多,忠诚是最重要的因素,但也是最无法评判的因素。”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又看不到内心所想,只能依靠猜测选择相信。” “你的人是信得过的,有他们在这里值班看护塔里兹,我晚上能够睡一个好觉。” 拿起桌上的医院介绍单,随意打开,浏览一遍介绍单上的信息。 他的医院还没有建好,乳沟医院建好,或许可以将塔里兹接到他的医院。 想到这里,张记决定医院能够投入使用时,一定多招收国内的医生、护士,或者是贫困资助的医生护士,不能放松对人的选拔。 关键时刻救命的人,他们的安全不过是医生手中刀的指向,是救他们,还是放弃他们。 不了解医院的进程,医院一直是老黄打理,张记只是除了钱,没有过多的过问。 老黄做事心思缜密,有他把握方向,医院建设不会有大的问题。 想要推进医院建设,张记开口问道。“老黄,医院建设怎么样?可以加快推进速度吗?” “没有属于自己的医院,遇到事情还要安排人保护,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我想要加快医院建设,你认为呢?” 老黄想了想,拒绝道。“不是掌握在手中的医院就是放心的医院,大堤终究会有蚂蚁穴,不是不透风的墙。” “医院投入使用,使用的时候还是小心谨慎,不能将安全交给别人。” “我们这些人的安全就是一个问题,到了关键时刻,能相信的人不多,也无法有效的防护,只能尽可能保护自己,不需要进医院。” 微微叹气,张记一时很迷茫,不知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 生命安全风雨飘摇,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的过上做一个普通人,不会被人盯上的生活。 “老黄,你认为幕后黑手是陈洪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塔里兹在曼谷就和陈洪生有冲突,他们也是不死不休的死敌,陈洪生有下手的可能。” “塔里兹曾经下套子坑了陈洪生,普图也深受其害,他们是有可能的。” 沉默一会,老黄说道。“他们有可能,其他人也是有可能,无法确定。” “你很长时间不在曼谷,不知道塔里兹在曼谷的事。” “塔里兹入股赌场,占据了莫离的位置,将莫离排挤出去。” “莫离和普图、陈洪生最近混在一起,想要排挤塔里兹,将塔里兹排挤出赌场。” “莫离也有可能是幕后黑手,他手里有两家赌场,和皇室也有关系,有可能、有能力、有魄力操控一切。” “他们三人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我不能确定是哪一个人。” “如果是莫离,事情会很复杂,想要对付他很难,短期内不会为塔里兹报仇。” “如果是陈洪生、普图,事情反而简单,可以对付他们。” 沉思着老黄说的莫离,张记曾经听说过莫离,但两人没有交集。 他的宝石贸易在宝石界,莫离也做宝石贸易,是宝石界的一位大亨。 在宝石界的人都知道莫离,也传说着他的传奇故事,短短十年十年时间,莫离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摇身一变变成拥有两家赌场,占据三家宝石矿产的商人。 莫离身后有人支持他,不然不可能短短10年摇身转变。 就像是张记一样,没有伊姆兰汗主教的支持,他不可能在白沙瓦如此顺利的进行宝石贸易,积累原石财富。 老黄说莫离和皇室有关系,张记相信这一点。 在泰国这个神奇的国度,皇室拥有特殊地位,既是国家的代表,也是财富的集中拥有者。 国家象征和国家权力的集中,财富的集中也就不在话下。 只要和皇室有关系,赚钱就犹如喝水一般简单,身份的转变也是一句话的事。 如果真的是莫离在幕后操作,想要报仇那就是一句空话。 莫离纵横曼谷20年,减去发家的10年时间,发展的10年积累大量人脉,可以说是手眼通天。 想着这个可能,张记突然感觉曼谷也不安全。 “老黄,是否可以找人打听,是不是莫离下的手。” “如果是他,我们的情况就会变得很麻烦,退让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目前不能硬碰硬,这对我们很不利。” “从长计议的布局,以莫离的人脉和手段,这就是一项大工程。” 老黄说道。“我已经让乌咔去打听,他能够接触皇室内部的人,打听这个消息难不倒他。” “只要排除莫离的嫌疑,陈洪生、普图已经落入到网中,不用担心这两个人。” “我最担心的是莫离手下人,想要讨好莫离,故意安排如此做。” 想着存在的可能性,张记一时无话可说。 老板只是随意一句话,手下人就会忙碌着讨好。 无解的套路,永远有人在用坏心做坏事,只为了讨好一个人的满足感。 世界都是一样的,没有不同的事,只有不同的人。 他深受其害,塔里兹也是如此,不同的人,一样的人生经历。 想到这里,张记笑了笑,命运的神奇让人措手不及,他们都被命运左右。 起身走到床边,张记低头看着塔里兹,心中默默向真主阿拉祈祷,祈祷他保佑塔里兹快些醒过来。 第851章 互相猜测 莫离看着普图、陈洪生,笑呵呵说道。“曼谷发生一件有意思的事,有人在马路上被撞车,还被人补了两枪。” “人要是死了,一切还好说,要是没有死,那就有乐子了。” “也不知道谁有这份闹心,想的出来这个办法,也会挑选地方,在人多的街头干这事。” “不知道脑袋是如何想的,有没有动脑袋好好想一下这件事的可行度,至少也要选择一个人少的地方,不引起注意。” “现在倒是好了,熙熙囔囔的人看到了,手机拍到了,警察也看到,介入调查了。” “这要是被查出来,公共区域公开杀人,定一个罪没有问题。” 盯着陈洪生、普图,莫离想要从两人的脸上看出一些信息。 但是,他失望了,普图、陈洪生太安静,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没有表情的脸也是表情,听到这样的事的人,不会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异常的举动让莫离恼火,刚刚想要在一起合作,两人就闹出这一出,他还怎么和两人合作。 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撞车、开枪,故意杀人罪是逃不掉的。 他曾经表示对塔里兹不满,也只是不满,没有到一定要杀人的地步。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牌面被推倒,后面的人看着塔里兹,一定会联想到他们自身安危。 为了自身安危,提高保护等级,干掉可能下手的对手,这是接下来的曼谷乱局。 不满对手有很多种解决办法,唯独不能轻易杀人。 杀人就是魔盒,只要有人第一次打开,就坏了默认的规矩,人人自危之下,谁还能坚守最后的底线。 曼谷一直以来的默契就是不死人,这也是他们敢随意出门的原因,因为大家都遵守这个规则,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即使有生命危胁,不过是绑架之类的,花钱可以买平安。 现在的状况是花钱救不了命,这就是严重的问题。 普图笑了笑,说道。“莫离先生,我知道这件事,车里的人还是我们的老相识。” “不知道塔里兹得罪了谁,居然会安排杀手去杀他,还是在他去机场的路上。” “老黄将消息封锁,还有那个张记,也安排他的人看护,我们没有得到塔里兹现状的消息。” “撞车补枪,还是补了两枪,想来塔里兹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这件事的影响很坏,破坏了长久以来的默契,要是处理不好影响,这会给我们带来很不利的新环境。” “我也是曼谷混饭吃的人,可不想出门的时候还要担心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到家里。” 陈洪生没有说话,他关心的事和莫离、普图关心的事不一样。 他得到准确可靠消息,砂楚即将对他动手,想要再次挑起战争。 虽然这是陈洪生刻意制造的结果,他还是想要借助莫离的关系,将砂楚按在地上摩擦。 普图已经指望不上,陈洪生也没有指望普图帮他,普图不害他就已经很好,帮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看向莫离,眼神对视,陈洪生感到眼神审视。 收拾心情,陈洪生说道。“莫离先生,我得到准确消息,砂楚即将对我动手,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要防御砂楚的进攻。” “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出面协调,调解我们的关系,不要动武。” “我知道调解的规矩,还请莫离先生不吝出面,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顾左右而言他,陈洪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莫离怀疑这事就是陈洪生干的,虽然他没有证据。 当然,以陈洪生和普图的关系,普图也洗不掉嫌疑。 砂楚的忍让已经到了底线,不可能在退却,在退后一步,他的底裤都不会剩下。 暗地里侵占砂楚的地盘,一步一步逼着砂楚反击,这是陈洪生的阴谋。 阴谋是好阴谋,大家都会这么干,但陈洪生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行为很不讨好,莫离反感陈洪生的两面做派。 拉着他的虎皮做旗帜,想要让他出面协调,莫离想要和普图、陈洪生划清界限,不再和两人合作。 与其和两面派的两人合作,莫离担心两人还会惹上麻烦,请他出面解决。 他不是随意出面的猫狗,也不是善心的好人,怎么会得不到好处,还要被两人扯虎皮做大衣。 沉吟一会,莫离说道。“你们的事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 “你们的事是陈年的旧事,小动作不断,早晚会有一个了断。” “如何了断这段关系,是你、是普图操心的事,不是我莫离操心的事。” “曼谷的风吹起来,我预感到会有一场风暴过来。打搅两位宝贵的时间,莫离十分抱歉。” “我要回家收拾行李,出门躲一躲风暴,有机会在和两位言欢。”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起身离开,拒绝普图、陈洪生的相送,莫离逃也似的离开。 莫离的离开让气氛更加压抑,普图没有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以至于他后悔当时答应陈洪生。 教训塔里兹,不是做掉塔里兹,教训和做掉的区别很大,大到让人人自危。 激进的做法刺激所有人的神经,不仅莫离想要躲避风暴,普图也想要躲一躲风暴。 他们是幕后操作的人,躲不掉即将到来的风暴。 尤其是警察介入,定下了基调,将一件小事变成影响社会安定的大事。 不可能贿赂警察改变基调,报纸已经刊登,社会舆论已经刮起来,更何况手机视频在网络上传播,已经无法压下去。 做不到浑水摸鱼,也做不到独善其身,普图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猛然看向陈洪生,普图问道。 “洪生,杀手在哪里?解决了吗?” 陈洪生说道。“我安排手下解决杀手,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不知道躲在哪里。” “悬赏也已经发布下去,只要干掉杀手,1000万泰铢。” “我怀疑杀手已经跑路,甚至离开曼谷,跑到其他东南亚的小国。” “只要他不在曼谷,跑到国外就跑到国外,不会暴露我们的信息,大家相安无事。” 普图不相信相安无事,他只相信死人是最安全的,是不会暴露他的存在的。 只要杀手不死,就会像砂楚一样,不知道哪一天冒出来,暴露他们的存在。 这件事是一定不能暴露,否则他们会被曼谷其他人排挤,彻底和他们划清界线。 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必要为教训、做掉争吵,解决问题是最好的方式。 度过那么多次大风大浪,普图相信,这一次也能平安度过,但前提是让杀手彻底消失。 “洪生,杀手一定要死,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普图。”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让杀手消失。不管使用什么方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可靠的方式。” “这个时候不要心疼钱,保住你我的命是关键,保住你我的秘密才能活着在曼谷行走。” 陈洪生点点头,冷声说道。“我会让他消失,不会再有第二个砂楚。” 说到砂楚,普图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劝陈洪生。 私底下的龌龊不断,砂楚吃亏是他的事,和普图没有关系。 现在的砂楚一副要重新动刀的样子,这就对他们很不利,不能浑水摸鱼,也不能让水在浑下去。 可是砂楚要是真的将陈洪生做掉了,他也就安全了。 杀手知道陈洪生,不知道普图参与其中。 杀手的目标只会是陈洪生,不会是他普图。 默默看一眼陈洪生,普图沉默着不说话,放任陈洪生和砂楚斗下去。 陈洪生猜想杀手可能逃跑的地方,只要他还在曼谷,总会被找到。 1万美金看似很多,真的需要用钱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钱。 以躲在曼谷的消费来讲,哪怕是只是找一个房子躲起来吃喝,这就需要一大笔钱。 杀手身上没那么多钱,不会躲太久。 交钱可以让人替他隐藏,隐藏一段时间,没有钱,也就断了保护的途径。 1000万泰铢已经很多,没有必要为了杀手在增加筹码。 有心人顺着线索查,也会查到是他悬赏干掉杀手,会有不必要的联系。 莫离的离去不在意料之内,打破了陈洪生的小算盘。 不能借助莫离的权势,短时间解决砂楚不可能,只能先放一放和砂楚的恩怨,等将杀手做掉以后再做打算。 “砂楚的事先放一放,等收拾了杀手以后,在想办法吃掉他。” “占了那么久酒吧,放过他太便宜他,还是想办法让他和杀手一起离开。” 普图笑了笑,说道。“莫离已经不会和我们合作,真是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现在就是求稳,不要再有意外,就是我们保安全的最好方式。” 看向普图,陈洪生笑了笑,笑容在脸上没有暖意,而是寒意。 明白普图的内心想法,陈洪生不是傻子,不会甘心的当白手套,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普图想要丢掉他,不是那么容易,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才可以。 “我先走了,找人去做事。” 普图点点头,盯着陈洪生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寒意。 第852章 动起来的砂楚 人在小巷子的阴影处走着,刻意避开灯光的照射。 走到一处房门前,人影扭头观察身后,发现没有人跟踪,两人一轻一重的敲响木门。 木门打开,人快速进入到院子中,躲在门后。 目光关上,不满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责怪着来人。 “卡里,你又惹了什么祸,偷偷摸摸的到我这里来。” “我这里也不安全,你要尽快想办法解决你的事,要是被人知道我收留了你,肯定会过来找我麻烦。” “我只想过正常的日子,不想被人天天上门敲门,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们搜家。” 卡里悄摸摸的走进房间,没有搭理帕莎的埋怨。 这个女人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只要他有钱,帕莎就会收留他。 但是,只要他没有钱,帕莎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卖掉,让债主上门抓他。 帕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他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难题,不然他的小命不保,帕莎也会跟着他一起死。 陈洪生做事没有道义,居然想要杀掉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本是江湖道义,但是陈洪生居然想要将他也杀掉。 躲过第一劫,卡里不认为他能长久躲在帕莎这里。 有人知道他和帕莎的关系,当陈洪生的悬赏扩大规模,所有混黑道的人知道,他的安全系数就会无限降低。 陈洪生不敢明目张胆的通缉他,小范围的通缉他,消息到不了他的仇家耳朵里。 帕莎还在抱怨,嗡嗡声音聒噪,卡里心里烦躁。 两步冲到帕莎面前,掏出一沓现金塞进帕莎胸脯里,卡里拦腰抱起帕莎,将大吵大闹的帕莎丢在床上。 呻吟声响的很快,又很快消失。 靠在床头,看着开心数钱的帕莎,卡里心中很是不屑帕莎的做法。 见钱眼开是一件好事,可以保证他短时间内的安全,不用担心帕莎出卖他。 保持有钱的姿态,时不时的给帕莎一些钱,可以保证帕莎的忠诚。 “你做了什么事,居然有这么多钱?” “是不是还有钱没有拿出来,你一次拿出来,我替你保管,免得你乱花钱。” 目光灼灼的看着卡里,帕莎想要将卡里榨干。 男人的钱就是给女人花的,她用身体满足卡里,卡里给她钱天经地义。 “我的钱有的是,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 “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就把钱给你。” 帕莎心花怒放,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和谁几分钟不是做,和卡里做了那么多次,也不介意多来几次。 趴在卡里身上,紧紧贴着卡里的胸膛,帕莎等待卡里满血复活。 一个人名出现在卡里的脑海里,他曾经也是陈洪生的手下,被陈洪生追杀以后脱离陈洪生,现在混得也不错。 他们都是被陈洪生永完抛弃的人,相同的经历,可以成为他的入门帖子。 没有砂楚电话,卡里看向怀里的帕莎。 帕莎可以随意外出,不会有人在意她,让帕莎去打听砂楚联系方式,一定可以成功。 这个为了钱愿意做任何事的女人,有时候也不是一无是处。 砂楚和塔里兹、老黄没有关系,他做掉塔里兹也是替人卖命,砂楚应该会接纳他。 手摸着帕莎的胸,卡里说道。“帕莎,你明天去打听砂楚的联系方式,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只要这一次搭上砂楚的车,我就发达了,以后有的是钱。” 帕莎推开卡里的手,开心问道。“你可以联系砂楚,是不是有大事和砂楚说。” “等你有钱了,一定不要忘记我,我可是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明天我就去找砂楚的联系方式,一定要到他的联系方式,让你联系他。” 看着帕莎的模样,卡里心中明白帕莎指向要钱,而不是他的安全。 帕莎想要钱也挺好的,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帕莎就不会出卖他,想着从他身上捞钱。 钱是一个好东西,可以买到短暂的忠诚还身体。 帕莎的身体是诚实的,她的心也是诚实的。 两腿之间,只想有钱人打开;心脏的跳动,也只为有钱人跳动。 确定帕莎不会出卖他,卡里心安定一些,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他的安全,可以安心的过几天太平日子。 等到帕莎知道他被通缉,肯定是他和砂楚联系以后,也就不担心被通缉的事。 砂楚被陈洪生通缉那么久,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而且还抢了陈洪生的酒吧和厂子。 砂楚能够做到,他卡里为什么做不到,他一定会比砂楚做的更好,比砂楚做的更加出色。 第一步是联系砂楚,借着砂楚见到砂楚幕后的人,然后在幕后之人的支持下,取代砂楚,成为新的站台人。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要他用心,一定可以成为人上人。 想到这里,卡里的身体一片火热,身体某个部位也是火热。 翻身将帕莎压在身下,卡里笑着说道。“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好好知道我的厉害。” 帕莎一副娇羞的表情,脸红的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无疑增加了卡里的征服欲望。 砂楚听着老黄的电话,将他的重心放在他和陈洪生的仇怨上。 陈洪生三番两次的逼迫,砂楚已经忍到极限,不想再忍下去,想要反击。 老黄让他一再忍让,不要反击,安心等待最后的机会。 砂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后的机会,难道一定要等到最后,被陈洪生逼得无站立之地,才要反击,才是最后的机会。 听着老黄的安排,砂楚明白老黄的心思,还是先放下和陈洪生的冲突,全力的调查塔里兹撞车的原因。 手里转着打火机,砂楚看了一眼外面,挥手让小弟处理外面的事。 挂上电话,砂楚躺在沙发上,想着调查的事。 老黄发动所有力量都调查不出来原因,他一个混黑道的人就能调查出来原因。 底层要钱不要命的人那么多,都想着怎么赚一笔快钱,哪怕是杀人,那也是常有的事。 事情一旦到底层,扩大调查的面,想要找到一个消失的人根本不可能。 拎着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不男不女的走进办公室,一把将五颜六色丢在地上。 “哎呀,你摔疼我了,你要向我道歉,赔偿我的损失。” “我可是成年人,可以到法院去告你,你强行绑架我,这是违法的。” 受不了不男不女的样子,听着声音也是折磨。 挥挥手,砂楚烦躁命令道。“赶紧拉走,多看她一眼就想弄死他。” “哪来的这一种垃圾,简直是污了眼睛。” 五颜六色大喊大叫,吵闹着拜脱砂楚收下抓他的手。 “不要碰我,要不说有人找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我都不会来这破酒吧。” “酒水都是兑水的,还有假的,你这是在欺骗消费者,我可以到市场监督局举报你。” “真是晦气,真不知道帕莎为什么要你的联系方式,还说有大事和你说。” 听着不男不女胡言乱语,砂楚发现不一样的事情。 似乎有人想要找他,而且想要他的电话号码,为什么要他的电话号码。 “等一下。” 走到不男不女面前,蹲下身看着不男不女,砂楚问道。“谁要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和我说?” “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否则我让你好看。” 不男不女没有害怕,梗着脖子看着砂楚。 他只是向酒保询问砂楚的联系方式,酒保不给他,和酒保吵了一架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还不至于要弄死他。 他是活人走进酒吧,不是活人走出酒吧,砂楚的酒吧也承受不起杀平民的罪名。 不就是一个电话号码,像是秘密一样,酒保居然不给他。 身子都摸了,还想要撇的一干二净,哪有真么好的事。 “帕莎要你的联系方式,她说有大事和你说。” “还有你的酒吧,摸了我的身子,还想要撇干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冰清玉洁的身子,被他摸了,绝对不行,一定要给我钱。” 抬头看向手下,砂楚疑惑问道。“帕莎是谁?” 手下解释道。“帕莎是租妻的人,她经常将自己出租。” “要是有钱也可以找她,也是接客的女人。” 一把抓住不男不女的脖子,砂楚愤怒说道。“耍我玩的很开心吧,一个妓女也想要我的电话,你们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就可以耍我玩。” 拼命拨开砂楚的手,手臂被抓出血痕,砂楚不知疼痛的掐着不男不女的脖子。 看着不男不女反抗的尽头越来越小,砂楚松开手,冷眼看着拼命呼吸的不男不女。 “将帕莎找来,我想见见她。” “一个妓女找我有大事,我很想知道她找我有什么大事。” “不要伤害她,至少等我询问以后,你们在说。” 手下拉着不男不女离开办公室,去找不男不女说的帕莎。 一个疑惑在手下脑袋里升起,帕莎找砂楚能有什么事,不会是砂楚把帕莎办了,没有给钱。 不男不女挣扎着,始终逃不开手下的手,被拖着离开办公室。 第853章 同命不相怜 听着帕莎说卡里,砂楚没有明白卡里找他的原因。 帕莎也说不清卡里找他的原因,只是说找他有大事说。 一个妓女,一个底层的混子,找他有大事说,他们的大事是多大的事,又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要是每个人都找他有大事,砂楚每天不用做任何事,等着别人和他说大事就可以。 拿出一些钱,数了数,砂楚将所有钱丢给帕莎。 没有搭理这些妓女和小混子的大事,他还有其他的事去做。 已经浪费一个小时,虽然这一个小时打了很多电话,联系很多人。 消息的速度总是很慢,哪怕有金钱作用,还是没有快速传到他的耳朵里。 嫌弃的看着帕莎捡钱,砂楚说道。“我没有心情听你们的大事,拿着钱离开我的酒吧。” “你应该感谢我有一个好心情,不然,你今天走不出去酒吧。” “捡起地上的钱,带着你的好闺蜜,一起离开我的酒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忙着捡钱,帕莎没有在意砂楚说的话,话哪有钱重要。 听到最后离开,帕莎抬起头看向砂楚,看向这个能让她有钱的人。 卡里说砂楚会给他钱,会给他很多很多钱,而这些钱可以是她的。 帕莎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轻而易举得到一笔钱,她可以不用在陪一个又一个男人。 廉耻不能当饭吃的时候,需要的是吃饭的本钱。 身体是她的本钱,现在可以换一个本钱,哪怕这个本钱也不靠谱,但是钱来的靠谱,这比任何手段都靠谱。 将钱塞进衣服里,帕莎恳求道。“砂楚先生,卡里说有事和你说,他一定是有大事和你说的。” “我了解他这个人,他不是说空话放空炮的人,他一定是掌握有价值的信息,所以才会想要联系你。” “只要你给他一分钟时间,哪怕是一句话时间,卡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拿着电话,帕莎拨打卡里电话。 卡里的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那就是帕莎的号码,他删除掉所有人的号码,只保存一个号码。 看到帕莎打来的电话,卡里疑惑的接通电话。 帕莎出门一天没有回来,他还等着帕莎的消息,等着帕莎要来砂楚的联系方式。 他相信只要能联系上砂楚,砂楚一定会接纳他,也会保护他。 砂楚和陈洪生的关系,就像是他和陈洪生的关系,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两方人必定是有人倒下,才能真正的活着。 想着陈洪生对他的通缉令,一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那一种。 “帕莎,怎么给我打电话?” 帕莎着急说道。“卡里,我在砂楚身边,你有事和他说。” 举着手机,帕莎想要将手机递给砂楚。 这是卡里的机会,也是她的机会,而且只有这一次机会。 错过这一次机会,帕莎确定他们不会和砂楚有联系,哪怕是蹲在酒吧门前,也不会有联系。 渴望的眼神看着砂楚,帕莎打开手机免提,让砂楚听到卡里的声音。 “砂楚,我被陈洪生追杀,我知道他的秘密,一个关乎很多人的命运的秘密。” 听着卡里的声音,砂楚接过电话。 看着帕莎,砂楚对卡里有了那么一丝兴趣,想要听听他说的秘密是什么。 “关乎很多人命运的秘密”,砂楚根本不相信陈洪生有这样的秘密。 他在陈洪生身边待了几年,知道陈洪生很多秘密,唯独没有关乎很多人命运的秘密。 陈洪生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做的事也是小事情,根本入不了大人物的眼睛中。 跟在老黄身边,砂楚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他发现陈洪生也和他一样,只是一个前面站台的人。 卡里和帕莎这种女人混在一起,肯定是底层卖命的小混混,不会知道什么大事。 而且,他和陈洪生的关系,不在乎多知道一个关于陈洪生的秘密。 “我是砂楚,你说说你的秘密,如果不能吸引我,我让你知道耍我的后果。” 帕莎站起来,看着砂楚,期待她期待发生的事。 “我现在被陈洪生追杀,你要保证保护我,我才会告诉你秘密。” 砂楚笑了笑,眼神看向帕莎,这个蠢女人知道卡里在哪里。 他没有心情听卡里的秘密,想要找到卡里,让卡里知道谁是大哥谁是小弟,不是谁都可以和他谈条件。 “你有15秒钟时间,自己想好说什么。” 手机放在桌子上,砂楚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女人。 卡里听到砂楚的15秒钟,心中纠结不已,是坦言相告,还是先得到砂楚的保证。 他被通缉是小范围内的秘密,得不到砂楚的保护,他早晚会被陈洪生找到。 不想这么快死掉,卡里咬着牙说道。“我是陈洪生找的杀手,负责杀一个外国人。” “陈洪生坏了曼谷长久以来的规矩,只要将这个秘密说出去,陈洪生一定在曼谷混不下去。” “他现在满世界找我,想要杀掉我,守住这个秘密。” “砂楚,你也想干掉陈洪生,陈洪生也想要做掉你,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可以成为朋友。” 眉头皱起,砂楚心中乐开了花。 他还想着去哪里找消息,卡里自己傻乎乎的闯进来,将消息和人一起送给他。 至于卡里说的曼谷的规矩,屁的规矩,如果这个规矩真有人遵守,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离奇消失。 不过是一些老大们之间的默契,他们是站台的人,没有规矩约束他们。 “果然是一个秘密,我安排人去接你。” “卡里,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可以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帕莎能够相信吗?需要我替你处理?” 卡里说道。“帕莎能信任,她知道我在哪里,你可以带着她过来。” 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帕莎,砂楚和颜悦色说道。“帕莎小姐,十分抱歉,让你受惊了。” “请你放心,往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照顾好卡里和你。” “现在还请你带着我的人去接卡里,将他接到酒吧里,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卡里也只有在酒吧里最安全。” 安排人跟着帕莎一起去找卡里,砂楚拿起电话,拨打老黄号码。 乌咔来到莫离别墅,打量着眼前的别墅,乌咔很喜欢莫离的喜欢的风格。 走进别墅,乌咔看到坐在客厅里的莫离。 莫离说道。“乌咔,你随意。” 拿起酒杯倒一杯酒,乌咔随意坐在沙发上。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过来向莫离确定,是不是他安排人做掉塔里兹。 塔里兹和老黄是朋友,委托他过来询问,他也不好拒绝,更不好拒绝的是老黄送他的佛牌,他不能拒绝啊。 一句话的事而已,乌咔不介意跑一趟。 他和乌咔身份差不多,都是皇室的附庸,必须认识几年时间,熟悉彼此的存在。 “莫离,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也是受人委托过来问你一句话。” “塔里兹被人撞车枪杀,我就想要问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莫离笑了笑,摇头反问道。“为什么认为是我做的?” 乌咔说道。“塔里兹抢了你的赌场分子,你报复他也有可能。” “如果是你做的这件事,那就算了,认了就是了。” “如果不是你,这事还可以调查调查,看看是谁在幕后。” 放下酒杯,莫离看着乌咔,接着问道。“我说不是我做的,你就相信不是我做的。” “一句话而已,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并不能证明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一句话而已,我说了你就能信,我说的话就那么可信。” 喝完杯中酒,乌咔起身走向酒柜。 挑选着酒柜中的酒,乌咔选中一瓶伏特加金冠,打开酒,倒进杯子中。 慢慢喝一口,品尝着伏特加的味道。 再次喝一口酒,乌咔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还是这个酒烈,就像是现在的曼谷,也是烈火烹油一般。” “只要一点油星滴进干柴里,火焰会燃烧的更加旺盛。” “你一句话而已,你说我就信,至于其他人信不信,那就不是我的事。”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别人的礼物,过来向你要一句准话,总要带一句话回去。” 哈哈一笑,莫离说道。“足够坦白啊,收了别人的礼物,看来送到你的心坎里,才会过来到我这里。” “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他们的事让他们去闹,和我没有关系。” 乌咔点点头,说道。“我猜也不是你,你不是小心胸的人,不会做这种没有底线的事。” “怀疑的对象有几个,还是一句话,那是他们的事,让他们去闹。” “我们呢,过我们的好日子,安安静静享受生活。” 莫离没有说话,仰着脖子,看向客厅中间的灯。 吊灯很漂亮,但是漂亮的东西也需要打扫,现在的曼谷就是漂亮的吊灯,到了扫除落灰的时候。 莫离不关心什么人打扫卫生,只想要快一些结束。 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做,不想在混乱中做事,这会影响他的安全,让他不放心出门。 能够请动乌咔,老黄和乌咔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过来找他。 看着乌咔,莫离心中有一个新的想法,一个在普图那里断掉的想法。 第854章 代理人的忧虑 李明端走出机场,直接上车。 看到赖茂峰、田明明缠着绷带坐在车里,心中一阵腻歪。 两人受伤是真,过去10天时间,伤口肯定结痂,不需要在绑着绑带。 绑带是绑给他看的,故意在他面前装可怜。 可怜不用装,被车撞的那么严重,还差点被灌水泥带走,他已经知道两人的可怜。 朗朗乾坤之下,还有人明目张胆的做坏事,完全没有将公检法和国家放在眼中。 公检法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屁,想来已经从上到下烂透了,才会肆无忌惮的包庇纵凶者。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纵凶者在蓉城的势力,绝对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存在。 土皇帝当久了就会真的有真皇帝的错觉,早就忘了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社会主义,不是民国时期的军阀,也不是清朝的皇帝。 心中动了杀机,李明端不允许有人超脱法律之外,做错事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同时也对蓉城的官场很失望,官官互相、官商勾结肯定是常态,才会让公检法和社会舆论集体失声。 他的事情告一段落,终于回到国内,可以安心处理这件事。 外勤人员被撞车灌水泥,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他如果不发声,为外勤人员讨一个公道,以后如何对外勤人员下命令。 “将绷带扯了,他妈的这么多天,就算是划刀口也可以拆线了,需要你们两个扮可怜,卖弄可怜相。” “你们两个没事,张记呢?他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家里休息?” 赖茂峰尬笑,小声说道。“李总,我们真不是扮可怜,医生交代一定等到15天以后才能拆绷带。” “至于张记,他第四天就出院,跑到国外去了。” “凶手主要就是要杀他,我们只是顺带的事,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 “雇佣杀人的是权桦,他爹魔都公安局副局长权万山。牵线搭桥的是华丰,他爹是川省常务副省长华良。动手的是蓉城本地的黑道人物黑三,他是黑道大哥熊彪的头号打手。” “张记有一个朋友唐铭,他是川省省长唐捐的亲侄子,调查清楚前因后果,然后建议张记出国避难。” “还有一对双胞胎朋友,他们是魔都副市长的儿子。他们和张记秘密谈了两个小时,然后张记就出国避难。” “我们调查到张记买了去曼谷的机票,到了曼谷以后,失去张记的消息。” 听着赖茂峰说明他掌握的信息,李明端发现他小看了张记,居然有这么多官二代朋友。 这个时候能够主动露面的朋友,不是一般关系,可见张记的为人还不错,有人愿意为他冒险站台。 但是,张记为什么被权桦买凶杀人,难道张记得罪了权桦。 看向赖茂峰,李明端问道。“权桦为什么要杀张记,他们之间有过节?” 赖茂峰为难的笑了笑,没有底气答道。“李总,我们调查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现张记和权桦之间不认识,也没有直接、间接的交往。” “一群孩子都是官二代,父辈的官职很高,我们两个没有权利去调查。” “现在掌握的信息就是权桦要杀张记,其他的信息不掌握。” 冷哼一声,李明端对这些不务正业的二代们很不满。 父辈的官职成了特权,也是他们为非作歹的帽子。 他选中的代理人被逼的出国避难,无疑是对他的讽刺。 公然在社会面买凶杀人,涉及到官场公职人员,官二代的子弟们,还有黑社会的打手。 三方面人汇集在一起,织成一张网,笼罩着一片天空。 “没有张记的准确消息,也联系不上他?” 赖茂峰说道。“不光联系不上张记,他身边的冯军、沈俊等人也联系不上。” “他们的手机全部处于静默状态,也可能是换了手机和手机号,故意避开所有人的联系。” “张记还有公司在国内,唐铭负责公司的运营,他肯定有张记的联系方式。” “还有双胞胎兄弟,他们和张记关系匪浅,也有张记联系方式。” “三人身份特殊,我们不能主动调查,也不能监听他们的手机,只能等你回来主持大局。” 李明端骂道。“我主持大局,我能主持什么大局,从上到下烂透了的破地方,我怎么主持大局。” “他妈的王八蛋,这是完全不将外勤和我放在眼中,丝毫不顾及社会和国家安定。” “这事没完,必须要有一个交代。国家需要一个交代,社会需要一个交代,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也需要一个交代。” 沉默一会,李明端看向寻笠。 寻笠有沈俊的联系方式,赖茂峰联系不上沈俊,不代表寻笠联系不上。 逻辑快速在脑袋里推演,李明端想着最先要解决的关键问题。 张记虽然被逼出国躲难,他在国外安全没有大问题,至少不会死掉。 这是他的机会,一个让张记低头的机会。 人就是人,是有感情的人,不会一直在逃难状态而不想回国。 不论张记得罪了谁,他李明端出面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而张记得罪的肯定是小辈,不是老一辈的人。 不是老一辈的人就好办,小辈之间的矛盾,老一辈人说开,矛盾也就解除了。 最需要确定的是联系张记或他身边人,确定张记的位置,然后是他亲自出马,让张记心甘情愿的签下代理人合约。 想到这里,李明端认为张记出国避难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他有利。 “寻笠,确定张记的位置,实时监控他的动向。” “我在国内要忙一段时间,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亲自去找他。” 寻笠点点头,拿出手机安排李明端的命令。 昏暗的地下室,砂楚按下开关,地下室变得灯火通明。 打量着地下室,砂楚介绍道。“这是我为自己设计的安全屋,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三个人在里面不出门也可以生活一个月时间。” “你暂时在这里住着,不要着急出去,我会安排人满足你的需要。” “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安排你出去,让你重新站在阳光下。” 卡里打量着安全屋,沙发、电视、酒水、洗浴间、厕所,配套很齐全,看得出来砂楚对他的用心。 尤其是酒柜里的酒水,一应俱全、数量可观的酒水勾动卡里的嗓子。 砂楚坐在沙发上,看着卡里和帕莎,对两人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早晚要死的人,死之前享受生活,也是他们的福利。 老黄一直找不到引诱陈洪生犯错的理由,卡里的出现弥补这一缺失,让老黄的计划能够顺利的进行。 卡里是钓陈洪生、普图上钩的鱼饵,只等两人上钩,就会碰到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的让两人的商业倒塌。 幻想大仇得报的场景,砂楚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陈洪生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陈洪生走了一步错棋,也没有在开始的时候就扫清尾巴,留下不可挽回的灾难。 他是陈洪生没有扫干净的尾巴,借着老黄的照拂,他再次站在陈洪生面前,和陈洪生斗来斗去。 卡里是陈洪生没有扫干净的尾巴,这一次的尾巴能够要了他的命,不会再给他留有任何的机会。 兴奋的在安全屋里走来走去,卡里认为这是砂楚对他的看重,不然不会将这样的安全屋交给他住。 指了指床头的保险柜,砂楚说道。“保险柜的密码是,里面有一些钱和一把手枪。” “虽然你用不到钱,但是手枪可以防身,还是拿在手上有安全感。” “安全屋的位置有三个人知道,你可以安心的住,如果不想住了,你也可以离开。” “但离开以后的安全,我不能保证,你明白我的意思。” 卡里说道。“砂楚先生放心,卡里知道好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我会安心待在这里,一直到你让我出去,我才会出去。” 点点头,砂楚起身说道。“我先走了,安全屋的进门密码是0910,你不输入密码,外人进不来。” “电话保持畅通,可以随时联系我,但我不一定会接。” “有需要发短信到我的手机,我看到以后会安排。” “提醒你一句,不要有过分的要求,我不是保姆,不会满足你所有要求。” 卡里讨好说道。“砂楚先生放心,帕莎和我在一起,除了吃喝以外,我不会有其他过分的要求。” “我的事还请砂楚先生费心,一定让我早一些离开这里。” “安全屋再好也是封闭空间,我还想跟在砂楚先生身后做事,一起打倒陈洪生。” 哈哈一笑,砂楚说道。“卡里,你很幸运,也就是一个月时间,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你比我幸运,我可是在条件很差的安全屋里待了8个月,还没有女人。” 送走砂楚,卡里关上安全屋的密码门,尝试着输入密码打开。 确定能够打开密码门,卡里丢掉最后的疑虑,安心的走回屋内。 帕莎打开保险柜,拿出里面的美金,欣喜的数着钱。 卡里心中冷笑,等他飞黄腾达一定甩掉这个财迷的女人,再找一个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走到帕莎身旁,抱起帕莎,将她丢在床上,恶狠狠地扑在帕莎身上。 第855章 打开冰箱门 看着医院建设工地,陈洪生怀疑消息的可靠性。 如果是其他地方,陈洪生的疑虑会小一些,为什么偏偏是老黄投资建造的医院。 卡里和老黄没有关系,他只是街头上的烂命,进不到老黄这种人的眼里。 之所以找卡里,陈洪生也是找人调查卡里,发现他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回头找不自在。 卡里这种人就是一次性的手套,用完当场就可以丢掉。 唯独漏算了一点,卡里对他不信任,不敢去找他拿尾款,电话联系让他打钱。 本想着交付尾款时候,顺带着将卡里收拾掉,人不知鬼不觉的扫干净所有尾巴。 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工地,虽然是黑天没有人在干活,但是总有人看门,安装监控之类的监控系统。 有人去破坏监控,有人去迷晕看门的人,陈洪生安静的等着。 哪怕是假消息,他也要亲自验证消息的真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消息。 卡里不死,他寝食难安,还有图谱的时不时催促,陈洪生很是烦躁不安。 莫离再次上门询问确认,是不是陈洪生、普图两人找人撞塔里兹,似乎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突然间的转变,陈洪生嗅到不一样的味道,知道有人在莫离耳边说了什么,莫离才会如此一而再的确认。 他们和莫离的合作陷入停摆,想要恢复合作,必须先解决掉所有隐患,他才能隐藏住这个秘密。 收下快速回到车边,说道。“监控已经拿到硬盘,剪断所有的线路,保证监控已经破坏。” “看守人员一共有8人,迷药迷晕,没有6个小时绝对醒不过来。” “周边没有监控,也没有巡逻的人,看不到医院里面的状况。” 陈洪生说道。“卡里在建筑工人的宿舍中,找到他,然后干掉他。” “迷药全部迷晕,然后将卡里带到楼顶,制造人为跳楼自杀的假象,不要让人看出来是他杀。” “做的干净一些,不要留下任何线索。” 手下点头,转身融入到夜色中,走进医院工地中。 找到第一排第三间宿舍,三人将迷药吹进宿舍内。 过了五分钟,戴着面罩,陈洪生的4个手下走进宿舍,找到昏迷的卡里。 打开灯,对比着照片,确定是卡里无疑。 4人抬着卡里离开宿舍,来到医院建设的最高一层楼,将卡里放在阳台上。 看着熟睡的卡里,4人检查一遍卡里的身上,确定没有留下毛发和指纹等证据,将卡里推下楼。 听着“嘭”的一声,卡里确定掉落在地面,不可能生还,4人快速的折返。 来到楼下的院子里,一道灯光照在4人身上。 “谁?谁在院子里?” 狗叫声响起,两只狗快速冲向4人。 下意识的拿出枪,对着冲过来的狗开乱枪。 冲出医院的大门,4人上车离开。 陈洪生的电话来的很快,没有给4人喘息的机会。 “怎么回事?怎么有狗叫和枪声,你们遇到了人?” 手下解释道。“走出医院时候,遇到一个人,他没有看到我们的样子。” “两只疯狗冲过来,我们开枪将两只狗打死了。” 停顿一下,回想突然间的遭遇,手下确认他们没有看清巡逻人的样子,巡逻人也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 没有监控,没有人证,他们是隐没在黑夜中的人,是安全的。 “老板,我确定对方没有看清我们,他们应该是工地上偷东西的小偷。” “不小心遇到一起而已,不会有问题。” 陈洪生沉默着,一次又一次脱离掌控,这让他很不满。 不能再将行动的4人做掉,这是他最后的王牌,失去这一张王牌,他没有可用的人。 黑灯瞎火的遭遇,两方人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不用担心他们的行踪暴露。 监控系统已经破坏掉,硬盘还在他手中,拍不到4人的行动。 不想在想乱七八糟的事,陈洪生问道。“卡里确定死了?” 手下确定说道。“我们将他抬到12楼,从12楼推下去,36米的高度落下,绝对死的不能再死了。” 卡里死了,算是一件好事,不用担心他的秘密暴露。 随着卡里死去,他的难关算是度过去了,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距离天亮还有2个小时时间,普图没有醒来,不能将好消息告诉他。 “快点回去吧,这段时间减少走动,一切小心为上。” 挂断电话,陈洪生揉着太阳穴,衡量着4人暴露的可能性。 看向窗外的夜色,即使有灯光照射,黑夜中看清远处的人概率太低。 将他的担忧放进肚子里,陈洪生决定犒劳他自己,补偿长久以来的担惊受怕消耗的精神。 司机懂的陈洪生的表情,后视镜看到陈洪生的表情,转动方向盘,驶向另一个方向。 早上7点,老黄准时醒来。 走出卧室,来到餐厅,坐在餐桌前。 看着正在吃油条的张记,老黄说道。“张记,昨晚睡得好吗?” 咽下口中食物,张记说道。“说来也奇怪,以前失眠是常态,自从到了曼谷,失眠反而好了。” “每天晚上10点睡,第二天6点半醒来,还真是舒舒服服睡觉舒服。” “老黄,我计划在曼谷买一处别墅,你是曼谷的老人,能否介绍卖别墅的人?” 看向面包旁边的优盘,老黄扭头看向身边的黑衣服男子。 黑衣男子看到老黄的目光,解释道。“黄先生,这是砂楚送来的优盘,他说里面有你要的视频资料。” “我不敢冒然打开,放在餐桌上,等你的吩咐。” 嘴角一笑,老黄知道他等的视频到了。 砂楚是做事的人,交代的事情做的很好,没有让他担心。 拿起优盘,看了看优盘壳体上64g的容量,老黄说道。“找一台电脑放在书房,一会我过去看。” 放下优盘,老黄看向张记,问道。“不喜欢我这里,不想在这里住了?” 张记摇头解释道。“以后在曼谷的日子很长,不能老是在你老家里住。” “我想安置一套别墅,在曼谷的时间,就在别墅里面住。” “现在的我是孤魂野鬼,是有家不能回,有国也不能回的游魂,总要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我带的人也多,在你这里住着也不方便。” 沉思一会,老黄默默的吃着面包。 张记说的有道理,他确实不能住在小院子里,于两人来说,都不方便。 短时间的居住没有问题,时间久了,总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挑选他认识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能介绍的人很多,就是不知道应该介绍哪一个。 曼谷房地产行业遇冬,张记只买一套别墅,也是一个大客户,能够让房地产老板回回血。 “有几个合适的房地产老板,我们都是老朋友,我也不知道介绍哪一个好。” “我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写下来,你自己联系,就说是我介绍的人。” “能不能成看你们之间的缘分,我作为一个牵线的人,就不出面组局介绍你们认识。” 张记说道。“没问题。” 吃完饭,老黄带着张记去他的书房。 优盘插进电脑里,打开视频画面,看到陈洪生熟悉的脸,还有4人的行踪。 视频画面清晰而流畅,没有任何的瑕疵。 看完视频,老黄打开照片,一一看一遍照片。 虽是黑夜之中,照片中的人脸拍摄的清晰,确定就是他们的目标。 看完照片,老黄问道。“有什么想法?” 胸腔不平静,张记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陈洪生,将陈洪生绑起来,狠狠吊打一番。 幕后之人就是陈洪生,坐实他们的猜测。 莫离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坐实陈洪生、普图,张记知道应该如何做。 “死太便宜他,我要好好折磨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老黄摇摇头,手指规律敲击着桌面。 报仇是一定的,身死也要名裂,这才是老黄想要达到的效果。 而在之前,还可以戏耍陈洪生一番,让他陷入到无限的恐惧中。 拿起电话,老黄拨打砂楚的手机。 “砂楚,找几个烂命鬼,将视频交给烂命鬼,让他去敲诈陈洪生。” “烂命鬼要分散,时间也要有间隔,不要让陈洪生、普图闲下来。” “对了,找人将普图的脸放进视频里,不用太清晰,有他这个人就可以。” 挂断电话,老黄说道。“塔里兹的情况还不明朗,在他出院之前,我们不能有动作刺激陈洪生和普图。” “等到塔里兹情况明朗,将塔里兹接回来,到时候再和他们算账。” “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在曼谷宝石界很有权威,对你的宝石贸易有帮助,一定要和他打好基础。” 看一眼电脑画面,张记说道。“老黄,还是你有办法,保护自己,又能让敌人忙起来。” “我要多向你学习,免得以后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老黄一笑,笑骂道。“贫嘴,这可不是夸我啊。” 张记嘿嘿一笑,快走两步卫老黄打开门,请老黄出门。 第856章 勒索消息 卡里死的明明白白,只是他成为一摊肉泥,再也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陈洪生享受两天美妙生活,畅想着即将开始的合作,借着合作搭上莫离这条船。 贪婪的看着眼前女人的身姿,陈洪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的皮肤可以如此白。 随着舞姿扭动,雪白的肌肤犹如雪花在空中轻盈飘动,举手投足间,引的陈洪生内心火热。 关上美女是享受,这比想用美女更加的享受。 衣服一件一件离开身体,血脉也在一点一点崩涌。 陈洪生不喜欢良家妇女,对那些扭捏的女人没有丝毫兴趣。 男欢女爱本就是一场游戏,越是懂得其中三味的女人,勾动他的内心,才能让他有性冲动的快感。 美女拎着酒杯,柔荑轻捏,酒杯在美女手中也变得可爱。 一口酒含在嘴里,俯身贴上陈洪生的嘴唇,一点一点将酒喂给陈洪生。 抱住美女,将美女压在身上,陈洪生放肆他的野蛮。 手机铃声吵闹,陈洪生没有心情接听手机,耳朵里只有娇喘的靡靡之音。 气氛到了点,就算是8级地震,也不能让他停下来。 10分钟后,陈洪生瘫软的趴在美女身上,身体被抽空,整个人飘在空中,悠悠荡荡漫无目的的飘着。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陈洪生还是漠视手机。 抽空的身体没有力气,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手机,也是他关不掉的扫兴铃声。 过了一小会,陈洪深翻身躺在床上。 美女起身拿起热毛巾,慢慢的为陈洪生擦拭身体。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陈洪生伸手拿到手机,看着连续拨打三遍的陌生号码。 疑惑的情绪一闪而逝,陈洪生按下接听键。 连续拨打三个号码,一定是有要事找他。 即使是陌生人,陈洪生还是想要听一听谁的声音,确定要说的事。 “谁啊?” 电话另一边,帕拉听到陈洪生的声音,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反馈也是极其丰厚。 只要成功这一次,一次性可以拿到20万美金。 20万美金是他一辈子赚不到的钱,现在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有人给他送钱来,这样的事一辈子也只会有一次。 幻想美好的生活,帕拉笑着说道。“陈洪生先生,我手里有一段无人机拍摄的视频,是你去医院项目杀人的视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买回去?” 陈洪生一惊,一把推开擦拭身体的美女,眼神凶狠看向女人。 手机里的信息太大,陈洪生反复回忆当时的场景,医院周边没有无人机,他怎么会被拍到。 开始到结束的时间很长,就算有无人机,也无法全程拍摄。 第一时间反应这件事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骗他的。 反过来再一想,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真的有无人机拍摄到他到医院的画面,或者拍摄到行动4人的面目,他的隐藏计划就失败。 不能让失控的事情失控,偏离预定的轨道,必须纠正偏航的轨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帕拉笑着说道。“陈洪生先生,我们之间不需要耍花招,我既然给你打电话,就知道你做的事。” “医院建筑工地死了一个人,我想你一定不陌生死的那个人是谁,又是哪4个人将他抬到12楼推下去。” “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将视频资料传送给你,你可以慢慢欣赏你们的杰作。”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杀掉卡里,但你一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做的事,不想让这件事曝光。” “我不是贪心的人,只要20万美金。你给我20万美金,我将所有视频资料给你,绝对不私自存任何视频资料。” 听到所要的现金,20万美金不多,但是这个人很多余,不应该活在世界上。 视频资料哪里冒出来,为什么会有视频资料。 他明明已经剪断所有的监控线路,也取走了监控硬盘,不应该有监控视频才对。 事情冒出来,解决事情就可以,不就是为社会消灭没有用的废物。 “我怎么相信你?你的视频又是哪里来的?” “既然你手里有视频,应该知道内容是什么,也应该知道你会死。” 帕拉咬着牙,狠狠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会死,但我更怕穷,穷比死更可怕。” “视频是卡里的姘头给我的,她手里只有这一份视频,我看到以后才抢过来。”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手里的是独本,绝对的唯一一份。” “只要你给我20万美金,我可想保证我会消失,绝对不会出现在陈洪生先生的世界。” 陈洪生冷笑,他对死人没有兴趣。 底层的烂命鬼,多是赌鬼、酒鬼、瘾君子,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人。 和烂命鬼牵扯多了,一定会被他们无休止的纠缠,还是送他们离开比较好,省心省事,没有烦恼。 拿起另外一部手机,联系行动4人组,安排4人等待命令。 “说出地址,我将钱送过去,你带着视频资料过来。” “提前警告你,不要耍花招,我要是发现你耍花招,我会让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 帕拉不怕陈洪生的威胁,他有他的计划,不会触怒陈洪生。 求财而已,又不是丢命,怎么会得罪他的财主。 看一眼帕莎的房子,还有躺在地上死挺挺的帕莎,帕拉说出帕莎房子的位置。 房子是出租房,交易完毕拿到钱,他直接离开曼谷,换一个地方生活。 4人快速来到帕拉说的地址,拎着袋子走进房间。 甜头打量着房间布置,当看到摄像头时,4人心中冷笑,想要用摄像头监控限制他们的行为。 看到房间里的帕拉,将装满钱的袋子扔给帕拉。 帕拉看着打开的袋子,没有看到不该有的的东西,走上前捡起袋子。 将笔记本丢到滑到4人脚下,帕拉小心翼翼说道。“视频在电脑里,你们可以看一看。” “我还拷贝一份,如果我死在这里,会有人将视频上传到互联网,让所有人都看到。” “我拿了钱就离开曼谷,永远不会在出现,你们安心,我也想要平安的活着。” 打开电脑视频,快速播放一遍。 2人蹲下身观看视频,他们的行踪一览无余,卡里的死就是一个圈套,让他们上当的圈套。 有人有卡里钓鱼,他们就是上钩咬食的鱼,成功的被钓上来。 “视频究竟是哪里来的?” 帕拉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帕莎,解释道。“视频是帕莎搞来的,帕莎说是卡里安装的摄像头拍的。” “有人安排卡里到医院的工地干活,躲避追杀,卡里担心他的安全,偷偷安装摄像头,监控的后台就在笔记本电脑里。” “你们可以带着笔记本电脑离开,我安全离开以后,会将我拷贝的硬盘邮寄给你们。” 2人站起来,看着帕拉,笑着一步一步的走近。 帕拉拿出手枪,恐吓道。“你们要考虑好,我还有备份,只要我死了,有人会将备份上传互联网。” 看着手枪,4人拿出手枪,枪口对准帕拉。 局势瞬间转变,盯着枪口,帕拉知道他凶多吉少。 最危险的时候到了,能否破凶化吉就看他以前准备的秘密武器。 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不能退的位置,帕拉丢掉枪,从怀里拿出两个手雷,露出身上绑的炸弹。 “早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但我不是没有准备。” “敢让你们过来,就没有想过好好的交易,既然你们想弄死我,那我们就一起死。” 手雷保险已经拔掉,帕拉有恃无恐的看着前方4人。 他是烂命一条,眼前的4人可不是烂命,他们自认为他们的命很高贵,不会和他这个烂命鬼一起以命换命。 往前走两步,看着后退的4人,帕拉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但不是绝对的安全,还没有脱离危险。 余光瞟向侧身的门,门后摆满花草的院子,是房屋老板放置售卖花草的位置。 穿过院子是混乱的街道,鱼龙混杂,也是四通八达。 在4人到来之前,侧门的的锁已经撬开,花草也摆放处一条可以快速穿过的路。 将手雷丢向4人,帕拉转身重新侧门。 1人瞄准帕拉,对着帕拉连开两枪,被身边人拉着逃离到外面。 手雷在院子爆炸,不算整洁的院子,炸的瓦砖横飞。 4人没有受伤,穿过院子,冲向帕拉逃跑的侧门。 看着地上的血迹,4人心中明了,帕拉中弹了,那他肯定跑不远。 仅仅20秒钟时间,哪怕街道战乱,他们也能够找到帕拉本人,更何况他们有安排,有无人机在头顶监控,帕拉就是地面上行走的小老鼠。 拿出耳麦戴在耳朵上,方向指向的声音传来,为他们指引帕拉逃跑的位置。 4人快速跑向帕拉逃跑的方向,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有抓住帕拉,撬开他的嘴巴,才能确定是否有备份。 不能一次干净解决问题,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忽略的因素,扫清障碍。 第857章 苦不堪言 下水道里,帕拉双手绑着,吊在一根水管上。 脚下放着一摞砖块,脚尖刚刚能够踩到砖块上,支撑他的身体。 断掉的皮带丢在地上,换上另外一根新的皮带,继续抽打帕拉。 惨叫声在下水道里回荡,伴随着哗哗流水声,传递不到地面上。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同伙,也没告诉其他人。” “所有视频都在笔记本电脑里,没有拷贝,也没有人知道。” “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不要钱,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求求你们放过我。” 听着帕拉的惨叫求饶声,4人面色冷漠,没有因为帕拉的惨叫求饶而打算放过帕拉。 烂命鬼很多,死一个不过是少了一个,为这个国家清除垃圾。 子弹装上弹夹,放进手枪的弹仓位置。 帕拉看到对准他的枪口,疯狂的挣扎。 砖块掉落在地上,脚下没有支撑,帕拉整个身体被叼在空中。 双手随着身体体重下垂下拉,手腕的勒痕血道道一般,对死亡的恐惧没有疼痛,只有陷入到黑暗的恐惧。 手机铃声响起,手下拿出手机接听。 帕拉的问题已经解决,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不用担心事情暴露。 没有将他们掌握的情况报给陈洪生,手机直接打过来,询问他们的情况。 以帕拉承受的酷刑,4人相信帕拉说的是真的,他看到视频资料以后,在抢夺中误杀帕莎,将有视频资料的笔记本电脑据为己有。 而帕莎有陈洪生的电话,虽然没来得及打电话求财,帕拉接着帕莎没有做的事。 求财也要看清对象,陈洪生不是接受勒索的人,也不会让底层烂命鬼勒索他。 事情不彻底解决,永远都会有扫不干净的尾巴。 既然是尾巴,一定要打扫干净,将尾巴剪断焚烧,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已经犯一个错误,不能接着犯错。 帕拉即将身死,尸体不会打电话求财,也不会成为他们的小尾巴。 “老板,事情已经解决掉,不会再有尾巴。” 陈洪生冷笑一声,他根本不相信手下说的尾巴已经解决掉。 4人只是解决一个尾巴而已,对于新冒出来的尾巴,还是没有将他们解决掉。 接到第二个电话,陈洪生明白一件事,他陷入到弗弗西里推石头的圈子中,视频就是那一块巨石,不论他怎么推到山崖,还是会看着巨石滚下。 越是推巨石,他的阻力越大,一直到将他活活累死。 卡里是一个局,他陷入到局中,想要破局就要找到布局的人,不是和跳出来的小丑浪费时间。 陈洪生怀疑的第一个对象就是普图,只有普图了解他的全部计划,他被逼着离开曼谷,普图是最终的获利者。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是被吃掉的小鱼,让普图这条黑心鱼饱腹。 想着他投入到赌场中的财产,陈洪生不甘心放弃家当,独身离开曼谷,到另外的城市生活。 只是冒出来勒索他的人,不是想要把他逼到死敌,只是想要让他离开。 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普图的吞噬大口。 “干掉他,你们先回安全屋,等待我的通知。” “短时间内不要走动,我会很快通知你们,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提前准备好武器,静默等待。” 放下手机,枪口对准帕拉,一颗子弹穿过帕拉眉心,脑袋犹如西瓜一样,炸的一地。 看着自然下垂的尸体,4人没有心理波动。 他们就是干脏活的人,见惯了尸体,对生命的生死麻木。 转身离开下水道,离开施虐的地点。 陈洪生站在别墅门前,眺望着黑沉的夜色,心情融入到夜色中。 怀疑的人有几个,最有可能的怀疑对象还是普图,其次是其他人。 其他人范围广泛,一时之间,陈洪生也不知道谁的可能性大,谁的可能性小。 所有线索掐断在卡里死去的夜里,他是被夜宵盯上的猎物,被动的等待着被收割。 普图是唯一知道全部计划的人,暗地里拍摄他的可能性很大,也可能利用这件事威胁他,逼迫他。 如果不是普图,恰当其实的监控拍摄,一定是精心准备的局,针对的就是他。 现在冒出来只是冰山一角,等到所有冰山露出水面,就是他身死之时。 不能当面质问普图,旁敲侧击也是无用功。 夜色微凉,陈洪生转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80%的资产投进赌场中,突然间离开,陈洪生确定普图不会给他分红。 奋斗一辈子积累的财富,轻飘飘的打水漂,陈洪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心中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杯子碎落一地,保姆们站在一旁,不敢动弹,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 起身走向卧室,陈洪生准备先睡一觉,等他休息好以后,在决定如何做。 砂楚得到陈洪生被勒索的消息,事情安排脱离他的掌控,没有按照他的安排进行。 帕莎是第一位,也是暴露他存在的情报中心。 帕莎不仅没有传递出去情报,也没有暴露他的存在,陈洪生还不知道是他在幕后搞事情。 帕拉的出现打乱计划,也让第二位勒索陈洪生的人变成第三位,时间也提前了两天。 预想陈洪生的手忙脚乱,可最重要的信息没有传递过去,陈洪生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后续的计划也无法开展。 接连出错,砂楚感到人事安排的艰难,没有人会百分百按照计划进行。 某一个环节出错,不仅影响环节想要达到的效果,也影响后续的环节,无法引发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 纠正已经来不及,无法让计划按照原计划进行。 帕拉已经死去,死在没有人会去的下水道,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帕拉的尸体。 是否可以利用帕拉尸体做文章,这个想法冒出来,砂楚绞尽脑汁,想要将帕拉和陈洪生联系在一起。 想了一会,没有想到联系的线索,砂楚放弃这个想法。 烂命鬼太多,就算失踪一个,也不会有人感到意外。 唯一关心帕拉的或许是他的债主,收不回来债,才会想到找帕拉。 债主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活着的帕拉。 帕拉死了,但是他的债还没有还,债主一定会去帕拉家里寻找,找到存放在家里的视频是顺理成章的事。 一个视频,一个电话号码。 债主看完视频以后,他能选择的事不多。 哪怕是帕拉的家里被搜一遍,他也可以将视频放在某一个地方,甚至直接以帕拉名义邮寄给债主,当做还债的抵押物。 曼谷放债的没有几个好人,以他们的贪婪心,看到视频以后,一定会和陈洪生做交易。 看着桌子上的优盘,拷贝一份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留下他的线索也是轻松的事。 调整新计划,让原计划回归到正轨上,一切按照最初的剧本进行。 乌咔看着视频,平静的眼睛中冒着火光。 陈洪生的做派已经触犯到他的利益,这是乌咔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医院有他的干股,是他财富最主要的来源,怎么可以被他人破坏。 卡里的死不是问题,乌咔明白卡里死在医院建筑工地应该有老黄的手笔,老黄就是利用他的利益心,让他出面针对陈洪生。 乌咔不介意他被利用,兄弟都是互相利用,更何况他和老黄是朋友。 朋友关系也是利益关系,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陈洪生为什么要杀卡里?卡里做了什么事,陈洪生一定要杀掉他。” 老黄解释道。“卡里是陈洪生收买的杀手,路上撞车,对塔里兹开枪的就是卡里。” “卡里就是一双干活的手套,用完就要丢掉,不过是丢的晚了,让卡里跑了。” “陈洪生的做法破坏了长久以来的默契,老大之间不会对对方下死手,这是我们共同遵守的默契。” “卡里一旦暴露,他的所有谋划公之于众,他会被很多人排挤,成为第一个出局的人。” 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乌咔也明白老黄的心思。 有了这个视频,莫离会和陈洪生保持关系,不会插手陈洪生的事。 莫离处于中立位置,陈洪生和普图孤掌难鸣,没有外在的救援,他们会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 乌咔看向老黄,猜测老黄会挑拨陈洪生、普图的关系,让两人先乱起来,然后在一一击破。 一环套一环的计谋,乌咔不知如何评价老黄。 “你给我看视频的意思?” 老黄说道。“我想让莫离先生看到这个视频,请他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莫离先生一句话,对我的计划影响很大,我要提前确定莫离先生的态度。” 点点头,乌咔说道。“莫离会看到这个视频,但他是否会保持中立,我也不可能够保证。” “他有他的态度,别人担心的问题,不一定是他担心的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黄笑了笑,说道。“乌咔,世上没有确定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乌咔微微颔首,同意老黄的建议。 猜想莫离看到视频后的态度,乌咔心中犯怵,他也不清楚莫离如何选择。 走一步,看一步,先走出这一步,再看第二步。 第858章 调查调查吧 黎视回到办公室,屁股坐在办公椅上,座机电话响起。 看一眼显示号码,黎视指了指门,示意潘泽将办公室门关上。 拿起话筒,黎视清清嗓子,笑着问道。“李叔,您老人家怎么想起我这个侄子,是不是让我帮你运送物资。” 李明端围着自助拼盘转着,想要找到适合他这个年纪吃的食物。 食物很多,传统美食、海鲜山货、西式餐点,应有尽有,却没有多少适合他这个年纪吃的食物。 找一个空座位坐下来,李明端怀疑张记的用心,为什么将餐厅搞成自助餐厅,是不是想要用食物拴住年轻人的心。 看一菜单价格表,以自助餐厅的价格,可以说是物美价廉。 打工人的平均工资在左右,但是在魔都生活,去掉房租、去掉各项花销,一个月余钱不多。 长安米贵,久居不易。 时间变了,客观规律没有变化,不过是换了一波生活的人。 “我在嘉汇大厦自助餐厅等你,过来请你吃饭。” 不等黎视说话,李明端直接挂断电话,不给黎视拒绝的机会。 看着手中话筒,黎视沉思李明端为什么会在魔都,无端端的跑到魔都做什么。 嘉汇大厦的自助餐厅,黎视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在哪里。 刚刚从圣彼得堡回来,安排一批工人更换,他紧张的时间需要处理很多事情,没有多余时间陪李明端吃饭。 没有拒绝的机会,即使给李明端回电话,李明端也不会接。 无奈放下话筒,黎视说道。“李明端让我去嘉汇大厦的自助餐厅,魔都什么时候有一座嘉汇大厦?” 潘泽扶了扶眼镜,黎视的问题刁钻古怪,他也不知道魔都有嘉汇大厦。 魔都有那么多大厦,更换名字也是常有的事。 “你看我做什么,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关注大厦的名字。” “联系楼下的司机,他们了解近况,应该会知道嘉汇大厦在哪里。” “李叔在这个时候到魔都,是不是有风向标?距离换届没有几个月时间,他会不会带着任务到魔都?” 摇摇头,黎视说道。“任务不会在自助餐厅谈,估计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那里成了大事。” “他在魔都的人脉不深,有限的人脉也不能轻易动用,随便欠下一个人情,很难偿还人情债。” “我估计是遇到事情,让我帮忙调查。” 停顿一下,黎视猜想李明端为人,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本人亲自到魔都,一定是他关心的事,这样的事一定很重要。 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只能去赴会,听一听李明端要说的事。 “忙不完的事情,真是不让人喘一口气啊。” “通知出任务的人,今天休息,明天在讨论接下来的安排。” “我去见一见李叔,人老就是好,倚老卖老也是资格,也不会有人说他的不是。” “可怜我们这些小辈,讨不到好处,还要被老人折磨。” 起身下楼,随便找一个在位的司机,命令司机送他去嘉汇大厦。 来到嘉汇大厦,黎视才知道嘉汇大厦是更改名字的财富大厦。 走到二楼的自助餐厅,吃饭时间,餐厅里熙熙攘攘,都是吃饭的工作人员。 找到角落里的李明端,黎视直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抱怨道。“李叔,你想吃饭说一声,魔都的任何一家酒店、会所、私房菜随便选。” “嘉汇距离我公司可不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啊,你是不是报销油钱。” 打量着吃饭人群,以年轻人居多,猜想是附近的工作人员。 看到几个眼熟的面孔,黎视感觉他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想不起来见面的具体位置。 揉揉眼睛,看向对面喝小米粥的李明端,黎视心中安静,等待着李明端的问话。 来的路上,黎视猜想李明端到魔都的目的,目的很多,无非也就是老一套。 应对的举措很多,不担心应付不了李明端。 指了指自助餐位置,李明端说道。“你可以尝一尝这里的食物,味道很不错。” “我和前台服务员聊了聊,他们这里的厨师至少也有高级厨师证书,主厨的大厨更是高薪招聘过来的。” “食物做的用心,味道也很好,符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 扭头看一眼排队取食物的人,黎视不想排队。 他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吃饭,哪怕是五星级酒店大厨做的菜,他也没有多少胃口。 吊着不说目的,黎视却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时差错乱,他的精神也错乱,需要睡眠调整身体状态。 看出黎视的心思,李明端没有戳破,而是问道。“前段时间国内发生一件大事,有人被黑社会撞车灌水泥。” 黎视皱着眉头,没有开口发问,安静听着李明端的下文。 “这件事发生在蓉城,出手的是蓉城人,但是买凶杀人的是魔都人。” “目无王法不足以形容人的无知,但挑衅社会规则的行为是实打实,也是让我恼火的原因。” “更让我恼火的事,动手的人平安无事,买凶杀人的人逍遥法外,躺在医院4天的受害者,着急忙慌的出国避难。” “昏迷2天,住院4天,一身伤没有痊愈,着急忙慌的出国,你说这是为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黎视问道。“李叔,你说的这个受害者是谁?” “不公平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你我也不能保证特权的人不使用特权。” “就算掌握权力的人不使用特权,他们的直系旁系关系也会打着名头使用特权,为非作歹严重了,但是谋取利益是正常的。” “我为什么坐在你的对面,原因你比我更加清楚,这又有什么好说的。” 汤匙搅拌小米粥,李明端饶有兴致看着黎视。 黎视心中有火气有怨气,更有对世道不公的仇恨。 命运被强行改变,没有人愿意承担改变命运的后果,撇干净自身的灰尘。 “我父亲的死到今天还没有一个结果,谁在阻碍调查,又想掩盖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叔,还是直接说你找我什么事,不需要铺垫这么多。” “你铺垫的越多,越远离你的目的。我刚刚从圣彼得堡赶回来,身心俱疲,只想赶快回到家里休息。” 触碰到黎视最不愿意面对的往事,李明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黎视还是没有走出葬父的悲痛。 一死三年悲,过去的不止一个三年,黎视困在其中。 谁在掩盖真相,谁又在保护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往事,李明端心中也是悲伤。 他悲伤的不仅是失去可靠地战友,还有牺牲在战线上的孩子。 总会有人牺牲,但牺牲者的家人,并不想让牺牲者牺牲。 鲜活的生命埋骨他乡,悲痛的不仅是心,还有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 “黎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亲人离世是谁也无法阻挡的事,看开一些。” “给你三天时间,帮我调查一件事,张记和权桦之间有什么矛盾,权桦为什么买凶杀张记。” “三天以后我会离开魔都,你将资料交给我,我带着资料离开。” 听到张记、权桦的名字,黎视脑袋一空,这两个人怎么会扯在一起。 权桦让黑社会杀掉张记,多大的仇恨,一定要杀掉一个人。 “李叔,你的意思是张记被黑社会灌水泥,现在避难国外?” “以张记的狠辣,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他是有顾忌,还是背后的势力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李明端说道。“这就是你要调查的,我也很好奇背后是谁。” “三天后的下午3点,我坐飞机回燕京,你将调查资料交给我。” “你在魔都经营多年,这点事不算是大事,只要用心调查就会调查清楚。” “我想你也好奇背后的人,也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张记,黎视不知道张记身边发生的事。 被逼着出国逃难,这是多大的阻力,多强大的对手,才会如此选择。 李明端一直想让张记成为他的代理人,张记遇到困难,这是最好让张记归心的机会。 明白李明端的心思,黎视还是要配合他的行动,帮助李明端调查真相。 “李叔,我马上安排人调查,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认识权桦,也会约他出来聊一聊,问一问他的想法。” “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张记联系,不知道他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出国了,也让他过一段安静的日子。” 李明端说道。“不用联系他,他更换手机号码,现在是谁的电话也不接。” “嘉汇大厦是他的产业,也有人想要侵占他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能帮忙的时候就帮一把。” “被人欺负成这样,帮一帮,也是朋友的本分。” 打量着愉悦吃饭的人群,黎视心中有了一丝暖意。 他们奋斗的意义是让身后人安居乐业,最治愈的笑容,也是最真诚的抚慰。 心思千转,黎视说道。“李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帮忙的。” 看着黎视一笑,李明端说道。“吃饭基本是张记的员工,也有附近工作的人。” “到了这里,尝一尝味道,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体会。” 黎视点头,起身去取菜,他也想体验张记开的自助餐厅,是不是真如李明端所说,会有不一样的体会。 第859章 几年前的小事 看着调查报告,黎视很是想笑。 八竿子打不着对的事,居然也能被联系在一起,成为同一件事。 以为是很复杂的事,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件小事。 将资料放下,黎视问道。“潘泽,沙金矿那边多关注,不要出现意外情况。” “回来的工人安排好工作,不要让他们以为用完他们,就将他们抛弃了。” “尤其是几个出了力气的工人,答应他们的条件无条件的落实,房子、钱、上学名额全部给到位。” “流了血总要有回报,毕竟是我们以前答应的,有责任履行我们的承诺。” 敲击着键盘,潘泽记下黎视的安排。 他只需要记住这件事,会有具体人去做,关注结果就可以。 有李明德、万三、赵烈的手机号码,可以打电话询问安排结果,不担心 想到3人的曲折经历,虽然受了苦,也得到应得的报酬。 房子、钱容易解决,大学名额不容易解决。 他们可以利用特权和学校协商,拿到一两个名额,但是不能开这个口子。 任何事情的开端是好的,执行过程中会有私心杂念,尤其是负责具体交接事务人,最容易将好政策变成谋取利益的工具。 一两个人上学名额,潘泽和黎视亲自盯着,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这样的小事。 李明德、万三、赵烈3人是出国务工工人的榜样,轮换务工人员时,有人直接找上门,问他是否还需要正当防卫干死几个人。 回想跃跃欲试的火热目光,潘泽心中害怕,不是他们被动的被找事,而是主动找事,复制李明德、万三、赵烈3人的案例。 珠玉在前,一个人牺牲可以换来一家老小的荣华,太多人愿意这么做。 牺牲从来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当找到牺牲的意义,每个人都会视死如归。 更何况他们只是忍受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回国就有房子,有钱,孩子还有上一流大学的名额。 傻子才会犹豫要不要上,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往前冲。 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潘泽不知道事态往哪一个方向发展,但是他们的人绝对不会在吃亏。 心中叹气,潘泽说道。“房子和钱好解决,上大学的名额操作会有遗留问题,我建议这事用钱弥补。” “私心杂念太多,我们开了这个口子,在想要堵上就很难。” “与其遗患无穷,不如现在就堵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房子和钱,上大学的名额和钱,我相信他们会选择钱。” 左手敲击着脑袋,黎视位置交换,以李明德、万三的角度,衡量钱和上大学名额之间的关系。 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解决不了光荣耀祖的未来期盼。 10万、20万现金拿在手上,孩子上国内一流大学的名声,老百姓也会知道如何选择。 已经有了50万,再多10万、20万,祈求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 大学名额是问题,但不是他们的问题。 他们不好出现解决的问题,那就交给其他人去解决。 “联系唐铭,这是张记对李明德、万三的承诺,让张记去解决。” “唐铭是张记在国内的代理人,将这个问题交给他,他和张记去解决。” “一个大学名额而已,捐点钱就可以搞定,不是为难的事。” “张记和财大领导层关系亲密,搞定这件事没有问题。” 赞同黎视的意见,潘泽甩手丢给唐铭,他也没有心理负担。 “我去见一见唐铭,以后或许会和他打交道,提前认识一下。” “张记在国内的代理人,不知道这个代理人的魄力如何,能否把握方向,有没有骇浪中的魄力。” 笑了笑,黎视没有说话。 没有和唐铭接触,不了解唐铭为人处事倾向,不能妄加评论。 但是能和张记一起的人,人以类聚,唐铭也是有能力的人。 商务车停在静易会所停车场,看一眼拥挤的停车场,黎视心中冷笑。 “你去忙你的,我会晚朋友打车回去,不用回来接我。” “还有2天时间给李叔调查资料,挖深一些,不能给他一个稀里糊涂的资料。” 打开车门下车,黎视走向静易会所。 权桦坐在房间里,想着黎视约他出来喝茶的原因。 他和黎视的接触不多,几面之缘,算是点头之交。 突然接到黎视的邀约,权桦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他也想知道黎视约他的目的,也就答应出来见一面。 权桦的重点放在唐铭身上,想着如何从唐明个身上找补面子。 唐铭在蓉城将华丰打的住院,这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知道的太晚,唐铭的调查报告还没有到他手中。 只等确定唐铭的身份,他就会让唐铭好看,知道过江龙也不能惹地头蛇,更何况他不是他一个人,身后还有一个圈子。 做事就要认下,这是谁也躲不了的锅,不过是背起来和背不起来的差别。 房间门打开,权桦起身看向黎视。 黎视看到权桦,笑着说道。“权桦,久等了。” 权桦说道。“黎哥客气,我是会所常客,在这里就是休息。” “倒是黎哥公务繁忙,能留出时间和我喝茶,是我的荣幸。” 花花轿子众人抬,哪怕是心怀叵测,面子上仍旧一片和气。 坐在沙发上,本就是私人会面,不需要服务员服务。 拿起桌上水壶倒一杯茶,轻轻抿一口,黎视夸奖道。“会所的茶是好茶,国外待着没有茶喝,这倒是解了嘴瘾。” “权桦,这次约你出来是有一件事请你解惑,不知道能不能帮我解惑。” 权桦心中一跳,他能为黎视解惑? 黎视是魔都老牌企业家,手底下3家上市公司,资本雄厚,人脉网络如蛛网,想要知道信息,安排人调查就可以。 他知道的事情不多,,即使知道一些事的内幕,也不可能真的告诉黎视。 心思转了转,权桦谦虚道。“黎哥,你也知道我是混日子的人,混来混去的,就是借着名头扒拉些俗物。” “你要是想知道情报,一句话就会有人告诉你,那里需要我解惑。” “我呢,认识一些混日子的人,也和他们一起玩,只言片语的了解一些政策倾向,你如果对政策有兴趣,我知无不言。” 微笑看着权桦,黎视明白二代们的心思,毕竟他也是商二代。 虽然商二代和官二代不一样,他们的心思和心境是一样的。 魔都的染缸是同一种染料底色,染出来五花八门的花布,不过是添加了私人的色彩。 他的时间不多,也不打算和权桦绕圈子,绕来绕去的浪费时间。 “权桦,你最近和谁走的近,又有求于哪一位?” “你没官身在身,挂着经理的名头,也是羊头和狗头的区别,唯一的想法就是叔叔在前进一步。” “你想让谁帮你说话,帮助叔叔再进一步。” 脸色微微变化,黎视的问题直指要害,是他的核心,核心问题怎么能够随意告诉他人。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权桦没有回答问题,反问道。“黎哥是有能力的,和高层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敢问黎哥能否帮我完成心愿?” 摇着头,黎视说道。“我是商人,没有官身,在重大问题的抉择上,我说不上话。” “叔叔的职位太高,牵一发动全身,岂是我能说话左右的。” “抱歉,我帮不了你实现心愿。” 黎视很诚实,实话实说,没有哄骗权桦。 权桦也明白黎视选择,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帮他。 问题回到最初的问题,黎视为什么问他的路线,是想要从中作梗,还是顺水推舟,亦或是有别的目的。 他做的事和黎视没有冲突,成了对黎视没有坏处,不成对黎视没有坏处,黎视为什么关心这个问题。 “黎哥,你问的问题恕我不能回答。” “还是那句话,你问我政策倾向,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你问我其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慢慢喝着茶,黎视将权桦圈子里的人筛选一遍,最后确定两个名字。 魔都官场,能够帮助权万山更进一步的人不多,权桦能够接触的人也只有他小圈子内的人。 放下茶杯,手指蘸着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一个字。 观察着权桦的反应,确定他想要的答案。 两个字写完,看着权桦的表情,黎视承认他低估了权桦的微表情管理,高估了他的微表情解读。 平静的脸上没有表情表情变化,只有一双眼睛盯着茶水字体。 耳濡目染锤炼的能力,表情控制的也极为出色,至少黎视承认权桦的表情管理。 微微叹气,黎视说道。“我明白了,看来你确实找到了人,想要走圈子路线。” “权桦,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呢。” 权桦一头雾水,他自信黎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为什么说他明白了。 黎视明白了什么,不过是两个姓氏,就得到他的答案。 “权桦,占用你的时间很抱歉,过一段时间我请你吃饭,算是今天的赔礼。” “等我空出时间,我联系你,请你一定赴约。” 分开握着的手,全花脑袋更大,黎视迷迷糊糊的表现,到底明白了什么。 第860章 人要找对 阳光穿过走廊,越过玻璃,走进教室,慵懒的趴在书桌的课本上。 圆珠笔滑动,笔油顺着轨迹走笔,书写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字体。 身影挡住阳光,遮挡阳光的方向,阴影笼罩着书桌,也笼罩了心情。 扭头看向窗户,唐铭看到挺拔的身姿,微笑着看向教室,寻找的目光寻找着目标。 没有让阴影影响他的心情,唐铭集中精力听课,跟上老师节奏。 下课铃声响起,第四节课是最难熬的一节课。 一边要集中精力听课,一边想着食堂的饭菜,是不是有想要吃的可口饭菜,有多少人已经在排队打饭,他们过去的时候会不会拥挤的排队。 饥饿感随着时间刺激胃部,强化大脑的信息。 学生们急慌慌收拾课本,急匆匆的冲向食堂。 唐铭慢条斯理的收拾课本,将课本装进书包。 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位同学故意放慢速度,根据唐铭的速度,刻意的慢半拍。 没有胡明泽的骚扰,项怡的日子恢复往日的安静。 但她和舍友的关系急转直下,有了一道隔阂,但项怡不在意舍友关系的融洽。 一心想要害她的人,还要摆着脸色讨好,她不是讨好型人格,不会讨好有伤害她想法的坏人。 反而是一而再帮助她的唐铭,没有刻意的挟恩图报。 几次想邀请唐铭吃饭,唐铭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项怡自问没有得罪唐铭,两次帮助的眼神历历在目,那是宠溺关爱的眼神,犹如哥哥看待妹妹,不是现在冷冰冰的态度。 同学走的差不多,项怡再次鼓足勇气,想要请唐铭吃晚饭。 只要唐铭同意出来,她在去约李彦,李彦一定会同意,毕竟李彦从来不拒绝同班同学的请吃。 身影越过项怡,挡住项怡的去路。 身影直接坐在唐铭身旁的座椅上,笑着说道。“唐铭同学,其他同学忙着去吃饭,你安坐在座位上,是不是太不尊重午饭。” 扭头看一眼潘泽,唐明确定他不认识潘泽,没有回答潘泽的问话。 一直等待权桦和胡明泽的报复,但报复一直没有来,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唐铭保持着警惕。 转头看向静止的项怡,再看看唐铭,潘泽笑着说道。“我是不是打搅你们同学之间约会?” 顺着潘泽目光,唐铭转动上半身,看到站在身后的项怡。 明确拒绝项怡三次,项怡还是要请他吃饭。 不理解项怡的做法,是想要表达感谢,还是有其他想法。 但他没有多余的想法,他现在是危险的,他身边人都会因为他而有危险。 “你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我们也不认识,有事直接说。” “我和这位女同学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没有同学以外的任何关系,请你不要妄加揣测。” 潘泽一愣,唐铭撇清关系做法让他迷糊,他又不是过来找事的人,怎么会在意唐铭和那位女同学关系好坏。 随意看一眼项怡,见项怡没有离开的意思,潘泽不想让项怡知道他要说的内容。 “这位女同学找你有事,你还是先处理同学关系的事。” “我们之间的事不着急,什么时候都能说。” 疑惑潘泽找他的原因,唐铭还是明白潘泽的顾忌,不想让项怡听到两人的谈话。 易潘泽的贪图风趣不是过来找麻烦的人,唐铭想了想,对项怡说道。 “项怡同学,你先离开,我有事和这位先生说。” 项怡点点头,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看着项怡的背影,潘泽泽泽说道。“还真是听话的女同学啊,这年头听话的女同学不多啊。” “唐铭同学,我联系不上张记,但他有一件事还没有做完,请你联系他,让他将要做的事情做完。” “张记曾经答应李明德、万三帮他们孩子解决上大学的问题,现在到了解决事情的时候,不能因为张记不在失信于人。” 拿出提前准备的纸条,纸条上写了李明德、万三的联系方式。 张记不一定有李明德、万三的联系方式,潘泽不会忽略这一点,提前准备好,以免唐铭联系不上两人。 “这是李明德、万三联系方式,解决好上学名额以后,请你联系他们。” “他们为张记流过血,房子和钱我来解决,上学名额张记解决。” 接过纸条,看着磅礴大气的字体,唐铭看得出潘泽不是一般人。 像潘泽这样的人,不会解决不了两个大学名额的事,为什么一定让张记解决。 找到他说明潘泽了解他和张记的关系,知道他是能够联系张记的人。 放下纸条,唐铭问道。“敢问称呼?” 潘泽笑着拍脑袋,尬笑说道。“真是累糊涂了,这么久了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叫潘泽,明禾集团法务部负责人,你说我的名字,张记就会知道我的身份。” “对了,张记是明禾集团的董事,年底要召开股东大会,你也代替他出席参加。” “第三个号码是我的手机号,搞定大学名额以后,请电话通知我。” “到了吃饭时间,不耽误你吃饭,等待你的回复。” 起身站起来,拍拍唐铭的肩膀,潘泽潇洒的离开。 走到走廊里,看到站在走廊一边的项怡,潘泽笑了笑。 没有起身相送,唐铭还不确定潘泽是敌是友,不需要和他客套。 张记没有说过上大学名额的事,唐铭拿不准潘泽说的是真是假。 手机关机,唐铭从背包里拿出第二部手机开机。 输入手机号码,拨打张记手机。 事情真假一问便知,不需要他在教室猜测。 张记坐在后排的椅子上,看着老黄组织的会议。 普图突然间被火箭弹照中,躺在医院里抢救,赌场的生意无人照顾。 陈洪生顺理成章接替普图的位置,会议也是为了陈洪生召开,宣布陈洪生的管理权和运营权。 看着红光满面的陈洪生,想着被紧急叫停的视频勒索,张记心中冷笑。 陈洪生已经是秋天的蚂蚱,注定蹦跳不了多久。 普图的生死难治,不确定是真的被炸伤,还是借着炸伤躲起来。 好在塔里兹的身体状况恢复不错,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塔里兹出院是标志,标志清算开始,标志着和陈洪生算总账。 手机震动,拿出手机看一眼号码,张记起身走到老黄身后,轻声说一声,转身离开会议室。 代替塔里兹出席会议,他只是代表,不需要发言,不需要表态,只是坐着。 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影响会议的进行。 走出会议室,张记接听电话,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有要紧事。” 潘泽的名字醒目,唐铭欣赏着字体笔锋。 听到张记声音,唐铭反问道。“潘泽刚刚过来找我,说你答应李明德、万三帮助他们孩子解决上大学的名额。” 走到走廊尽头,看着远处的保镖,确定听不到他的说话声,张记笑声说道。“潘泽找你?李明德、万三?” “我想起来,那是在马加丹州的事,确实有这事。” “他们的孩子明年高考,不是今年,现在就要确定大学名额?” “对了,你在魔都有解决不了的事,找黎视、潘泽,他们是明禾集团的老总和法务部的经理,在魔都很有实力。” “一会将黎视的号码发给你,有事联系他,我还是明禾集团的董事,他义务帮助董事解决问题。” 确定潘泽说的是真的,不是敌对关系。 唐铭起身,背着背包离开教室,转身看到站在门前的项怡。 心中咯噔,确定教室没有人,他才会联系张记,不想项怡还在。 懊恼他的不谨慎,唐铭说道。“上大学名额不好解决而且不知道他们想去哪一所大学。” 笑声在耳边,张记说道。“这事不难,财大随便上,你的学校也可以,就让他们二选一。” “訾聂副校长还是有本事的,安排两个名额没有问题。” “李道校长是正校长,安排两个人到你们学校上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上万的学生塞进两个人,两个石子丢进大山里,你还能找到。” 看着项怡,唐铭说道。“可以啊,我还愁着找人能摆平事,到你这直接找到人了。” “既然如此,我联系两人,让他们自己选择学校,你来摆平名额。” “明年9月份还早,但名额提前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不和你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你在外边自己注意安全,虽说摆脱国内危险,国外的危险还是有的,不要掉以轻心。” 挂断电话,唐铭问道。“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多少内容?” 项怡诺诺不说话,唐铭说的又不是秘密,干嘛一副触碰他的秘密一样。 想着如何开口,如何表达她的邀请。 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将她抵在门上。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紧绷的颤抖。 越来越近的脸庞,项怡感到窒息。 “忘记你听到的内容,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 没有搭理失神的项怡,唐铭转身离开教室。 慢慢恢复理智,项怡摸着脸,滚烫的脸烫手,更烫心。 第861章 不同的意义 再次见到龚岙,朵忒心中一笑,她对龚岙的锲而不舍的坚持感到一丝兴趣。 但龚岙不放弃他可笑的想法,他们还是无法合作。 合作的目的是共赢,不是一方吃亏,另一方占便宜。 即使是一方吃亏,也是有目的性的暂时吃亏,不是当一个冤大头,看着自己被收割。 龚岙还是年轻,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强制别人遵从他的想法。 就算是龚半山也和和气气的和他们合作,不会有龚岙这般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知道龚半山怎么会会有这样的孙子,简直是侮辱这位老人。 龚坤也是龚半山的孙子,两人对比,龚岙更是不堪入目。 朵忒很后悔当时怎么就脑袋热的要和龚岙合作,以至于跑到白沙瓦,差点被张记做掉。 要不是她用积攒的翡翠买命,现在肯定是某一片黄沙下的尸骨。 对身边姐妹说一声,朵忒起身走到龚岙做的桌子旁,坐在龚岙的对面。 虽然不想搭理龚岙,龚岙刻意出现在她眼前,还是要寒暄几句。 “龚岙,直接说你过来找我的目的,不要绕弯子。” “难得的休息时间,我不想聊不愉快的事,请你说一些让我感到开心的事。” 龚岙看着朵忒,这个曾经主动放象。 可朵忒不念旧情,忘记了当初他是如何帮助朵忒站住脚跟,又是如何和朵忒合作。 位置互换,朵忒占据主动权,晾了他一段时日。 打听到朵忒休息时间的取去处,龚岙放下颜面,主动过来。 朵忒的态度很让龚岙不喜,他压制着脾气,努力心平气和说道。 “朵忒,我承认我上一次的要求过分,但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上一次合作的很愉快,不仅帮你站住脚跟,躲过难关,也帮你打开了翡翠销路。” “现在的我要证明自己,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看在以前我帮过你的份上帮我这一次。” “上一次的合作要求全部作废,我们可以重新谈合作细节,让你我都满意。” 龚岙的气势变软,也懂得低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朵忒看着龚岙真诚的脸,虽然极力压制脾气,微表情还是出卖了龚岙。 龚坤没有和朵忒解除合作,多一个龚岙不多,少一个龚岙还有龚坤。 龚坤、龚岙都是龚家人,已经和龚坤合作,没有必要再和一个龚家人合作,即使能够多一条销路,多出货。 龚家在仰光的市场是龚坤把持,只要龚坤还在,就不需要龚岙这个人的存在。 打定主意不和龚岙合作,朵忒柔声道。“龚岙,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一直铭记于心。” “你和龚坤都是龚家人,你这次过来找我肯定没有通知你的哥哥,所以你不知道我和龚坤的合作。” “一笔写不出两个龚,你又何必用我们之间的合作证明你的能力,我认为着完全没有必要。” “我让人查了抢劫你们货的人,他们是突然冒出来的雇佣兵,抢劫以后又快速消失。” “你最应该做的不是和我合作,而是揪出来你们内部的内鬼。” “雇佣兵怎么会知道龚家运输货物的路线,精准的埋伏,抢劫货物以后押运着货物消失。” “没有内部情报做不到这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 脸色变得阴沉,龚岙以为是本地的雇佣兵抢劫,没有想太多。 而龚坤也没有告诉他调查结果,让他误以为是本地雇佣兵。 回想上一次提出和朵忒合作,龚坤神色的不对,但他没有多想。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龚坤近期没有收购翡翠,就是因为内鬼没有找出来,没有安全的运输路线。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故意泄露我们的运输路线?” 朵忒说道。“如果没有内鬼,雇佣兵怎么会提前埋伏,打得你们措手不及。” “一切的行动必须由情报支持,不然计划会充满变数。” “翡翠被劫没有任何变数,犹如一场配合的演戏一般,你们将货物运到某个地点,交火以后人员死伤惨重,雇佣兵将翡翠运走。”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帮助你大哥挖出内鬼,将他埋了,不是过来找我合作。” “内鬼不除,你们的运货路线就是通明的,还是会被提前埋伏的雇佣兵打劫。” 半信半疑盯着朵忒,这一次的拒绝理由充分而关键,说的都是他不了解的情况。 龚坤为什么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心理。 猜测着龚坤的用心,龚岙认为有必要和龚半山联系一次,将龚坤的可疑行为告诉龚半山。 龚半山是龚家的天,龚岙担心龚坤瞒着龚半山,故意在仰光撑面子。 内鬼是可恶的,必须挖出来,解决内部的纯洁性。 拿起水杯喝水,龚岙掩饰他内心的活动。 朵忒也不是可靠的人,告诉他这些未尝没有离间兄弟的想法。 “朵忒,我先回去,有时间在约你吃饭。” 看着龚岙离开,朵忒心中冷哼,还是和以前一样,呆子一般。 不过她达到她的目的,将龚岙忽悠走了,不用在和龚岙瞎扯没有意义的鬼话。 志大而才疏,不是可交之人,没有必要和龚岙相交。 张谓走进小包间,直接坐下,拿起倒好的茶喝掉。 天气冷了,他很不喜欢寒冷天气,想要去三亚过冬。 临近年底时期,是宝石的销售旺季,他不能离开他的工作岗位。 就算他离开以后不耽误工作,刘老三也不会让他离开,让他到三亚去过冬天。 刘老三不满的哼一声,张谓立马缩头伏低做小,嘿嘿的笑一声。 “刘叔,我调查清楚了,抢劫龚坤翡翠的人是突然冒出来的雇佣兵,他们不隶属任何一方组织和官员,确实是突然冒出来的。” “他们出现一次,似乎只是为了抢劫龚坤的翡翠,然后押运翡翠从泰国边境离境。” “离境以后的行踪调查不到,但奇怪的是白沙瓦前期出现一批翡翠。” “我们在白沙瓦没有熟识的人,也是通过运输路线才知道有一批翡翠从白沙瓦运到国内,而翡翠的货主是张记。” “我找到当日的航班,装货的人指认出王海洋,他是张记的保镖之一,主要活动在克什米尔高原地带。” “我猜测是张记安排人抢劫了龚坤,但是谁给龚坤泄露信息,这一点没有调查出来。” 刘老三叹气,龚泉的身影出现在眼,不用怀疑,一定是龚泉和张记合谋。 他们能调查出来的信息,龚半山能不能调查出来。 刘老三不确定龚半山能否调查到张记身上,他们和张记合作,熟识张记身边人,也恰巧遇到押运的翡翠航班。 如果没有这些信息,也不一定能够调查清楚。 但是,即使是有信息支撑,还是无法确定就是张记做的。 雇佣兵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听张记的命令? 一群不怕死的人,不一定是为了钱卖命,肯定有其他原因。 “张记现在在哪里?” 张谓答道。“我联系不上张记,也联系不上他身边任何一个人。” “宝石正常运输,也按点送过来,没有出现延误和意外。” “但我就是联系不上张记,电话关机、邮件不回,不知道他的近况。” 拿出手机,拨打张记的手机,听着嘟嘟的声音,刘老三确定张记不会接他的电话。 三声必接的回应,嘟嘟声十秒钟,电话还是规律的嘟嘟声。 “看来是遇到事了,单向将联系方式掐断。” “不过,只要将宝石运过来,就证明他还安全,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他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人,对自己安危小心谨慎到怕死的地步,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境地中。” “既然幕后有张记的影子,我们不用搭理,随他们去吧。” “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梳理清楚,哪有闲时间关心他人的破事。” 观察刘老三的表情,张谓明白刘老三有没有说的秘密,而且和龚坤翡翠被抢有关。 但这和他没有关系,不用关心他人的事,哪怕这个人是张记。 “刘叔,翡翠市场遇冷,但价格下降的不多,我们还是要继续制造冷市场,让价格降温。” “前几天市场监督局查获一批注胶翡翠,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制造文章,引导市场风向,让市场关注注胶翡翠的危害性,逼迫翡翠市场价格再次下跌。” “价格下降的太慢,尤其是仰光方面也安静,没有爆发战争之类的意外,我们的计划推进的太慢。” 拿起茶壶倒茶,刘老三批评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人,不是战争分子,更不是为了做生意制造战争的人。” “市场规律可以引导,可以利用,绝对不能用战争达到目的。” “不用担心价格问题,时间推移,翡翠价格会慢慢降下来。” “你的心思放在正事上,不要想一些歪门邪道,这对你影响很不好。” 嘿嘿笑几声,张谓心中腹诽,如果不是战争,不会有刘老三和他父亲这些人站起来。 但他不能说出口,刘老三听到他的心里话,一定会打他的。 第862章 打开的冰箱 机场送走李明端,黎视松了一口气。 太多人物牵涉其中,老的、中的、小的,级别高低,已经不是黎视能够摆平的事。 事情结果如何就看李明端的心情,但这和黎视没有关系。 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慢慢滚雪球,成为可以压死人的大雪球,速度也快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飞机升空,李明端离开,事情告一段落,黎视可以真的休息一天。 李明端打开资料,时间线看一遍事情发展顺序。 看完资料,难过资料交给寻笠。 “张记还是联系不上?” 寻笠答道。“联系不上,所有人的手机都打不通,我怀疑他们全部启用新的手机号码。” “旧手机号码在使用,只用来看信息,或者回到国内在使用。” “我联系大使馆的人,大使馆的人也没有找到张记,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情报人员潜入到和张记要好的老黄院子中,确定张记不在院子里居住,也没见张记和老黄接触。” “因为是秘密接触,没有安排情报人员深入调查。” 沉思张记现在所在的位置,李明端确定张记就在曼谷,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样不掩饰行踪。 找一个人而已,没有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让情报人员深入调查,以免让张记以为是他的敌人在调查。 他现阶段没有时间去曼谷,需要在燕京待着,等他有时间去曼谷,再去调查张记行踪也可以。 跑不出去这个地球,李明端自信能够找到张记。 摆摆手,李明端说道。“不用在调查,免得惊吓到小朋友。” “让他多一阵子也挺好,收一收心性,不要真的以为自己很强,不会被人做掉。” “这段时间的精力主要放在燕京,等到两会以后在找他,想来这段日子低调,他也能改变很多。” “也不用联系沈俊等人,让他们也安静的待着。” 放下手机,寻笠将资料收好,避免资料丢失。 没有看资料内容,不知道张记和权桦的关系,但寻笠知道什么是自己知道的,什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保密规则有很多,每一条都是必须遵守的准则,是保护自己的最佳准则。 来到医院,将礼物送给布塔。 布塔的伤势很轻,早就可以出院,但是塔里兹不能出院,也就让布塔住在医院里养伤。 摸摸布塔的头,张记说道。“这段时间在医院里,白了一些,男子汉还是要黑一些,这样才有男人味。” “你也是一个小男子汉,不要一直在病房里看书,也出去走一走,跑一跑,运动起来。” 布塔说道。“张叔叔,我现在可是病人,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 “等我身体好了,我在出去运动,打打高尔夫球、羽毛球。” “塔里兹先生今天出院,我是否和他一起出去?” 再次摸了摸布塔脑袋,张记拿起一个苹果,大口的吃着。 “你也今天出院,和塔里兹先生一起回小院子静养。” “医院这里不安全,你们在医院住着,限制我和老黄的行动。” “你们两人回到院子里,有专门的人保护你们,我和老黄就可以为你们报仇,让幕后操作的人付出应有代价。” 呆在医院里,没有将布塔当做成年人,也没有告诉他车祸的调查线索。 听到张记主动说起来,布塔也想知道幕后操作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 想了想,布塔问道。“张叔叔,幕后之人想要杀掉塔里兹先生,应该是塔里兹先生的仇家。” “在这个时候公然枪杀他国公民,违背曼谷的法治秩序,也让很多人不安。”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震慑,还是利益分配不均?” 不能将布塔当做小孩子看待,很多小孩子不会有他曲折经历,也不是有他现在的思维。 阿克巴精心培养的孩子,哪怕跟在阿克巴身边时日不长,思维方式已经成型,固定的思想也成熟。 利弊分析是一件简单的事,爱恨利益纠葛,辨别清晰4个方面的关系,都能找到幕后的人。 而挑拨离间的做法不可取,人是有理智的人,虽然遇到事情以后理智会失聪失明,但理智会让人安静思考。 站在局外,将人际交际关系脉络给布塔,张记相信布塔能够猜测七七八八,也能找到可执行的复仇路径。 手法不会像老黄一样娴熟,十几岁的孩子不会像几十岁的老人一样圆滑,手法生疏也是正常。 坐在椅子上,张记将调查的信息慢慢讲出来,让布塔了解所有脉络。 不能确定的因素有,普图到底是生是死,是真的被炸伤,还是装死躲起来,在背后看好戏。 这是很关键的一点,不确定的因素影响老黄的整体布局。 编筐编篓,重在收口。 收口阶段,两条鱼跑了一条,这是布局的失败。 普图的信息隔绝,无法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说完目前的局势,张记看向布塔,试探性问道。“布塔,如果是你,你现在会如何做?” 消化掉张记说的信息,布塔发现其中的一个关键点就是确定普图的准确信息,必须以普图准确信息为锚点,确定下一步计划。 普图生死难料,身边人会将普图保护起来,隔绝与外界的联系。 但现今社会是科技社会,只要人活着,肯定有办法确定人的迹象。 物理信息可以隔绝,但是科技信息无法隔绝。 医院系统的消息没有价值,医生的嘴,电脑信息,都是不可靠的信息。 摸着老黄交给他的卡,布塔问道。 “张叔叔,你有没有想过监察普图的账户信息,调查他的资金流动?” “普图生死难料,但无论生死,她的账户资金流动是固定的。” “以普图的性格,他一定将毕生积累的财富存在国外银行中,只要确定国外账户的资金流动,就能够确定普图的动向。” “有动作就要花钱,国内的账户不能动,只能动用国外的账户资金。” “找到这个账户,观察普图出事前后的资金流动,就能确定普图是真活着还是假死了。” 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张记说道。“已经调查了,没有发现资金流动。” “所有有关的账户、人际、合作伙伴都调查了,一切都很安静,没有刻意的波动。” “以我和老黄的猜测,普图最有可能受伤或者昏迷不醒,但一定没有死。” 点点头,布塔问道。“为普图生两个儿子的小老婆呢?据说普图很喜欢这个两个儿子,我和他两个儿子接触过,很聪明的同学。” “普图可以不安排老婆和女儿,不会不安排他的儿子。” “他只有两个儿子,要是儿子死了,他可就没有男子后代,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以我对两位同学的了解,他们的身份一直被隐藏,小范围内有人知道,我也是恰巧听到电话,才知道他们和普图的关系。” 不等布塔说完,张记起身说道。“布塔,安心待着,我去去就回。” 大步离开布塔所在的病房,张记小跑着冲进塔里兹病房。 看到塔里兹和老黄,张记说道。“沈俊,你先出去,等我叫你再进来。” 依惑张记的命令,老黄给病房里其他人一个眼色,病房里就剩下三个人。 “布塔刚刚说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普图有两个私生子。” 不需要多说,张记相信老黄、塔里兹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听到张记说的普图的私生子,老黄问道。“确定吗?布塔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张记解释道。“布塔和两人是同学,偶然间听到普图和私生子打电话,确定彼此的关系。” “确定这个信息很简单,只要调查私生子,就能确定普图的动向。” “他只有这两个儿子,不可能不安排两个儿子的后路。” 老黄看向塔里兹笑着说道。“我就不接你出院,你和张记一起回院子里。” “我去找几个私家侦探,让他们调查普图和私生子的事。” “张记,今晚不要回你的别墅,在院子住一晚。只要这件事确定了,我们的计划就可以提前。” 点点头,张记说道。“老黄,我和塔里兹在院子里等你的好消息。” 塔里兹看着两人分工,安静的听着。 他现在是身残,不能帮助,那就不添乱,听两人安排就可以。 布塔提供重要消息,塔里兹很开心。 价值是生存的基础,没有价值的人没有生存的资格。 布塔在关键时刻提供信息,这就是他的价值,是他生存的基础。 阿克巴已经走了,如果他知道布塔的表现,一定会感到欣慰。 “张记,我这一次枪伤严重,确实感到人老了,不像以前有精力。” “大马士革的化工厂是我的投资重点,身体不行,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管理。” “后续的人际关系转移,我们找一个机会,一起去大马士革,我介绍你们认识,也算是交接。” “你只需要记住一条准则,仁慈是真主阿拉的赐福,不是我们的做事框架。” 看着塔里兹,张记记住这句准则。 塔里兹身体没有问题,张记也没有将他的话当真。 “塔里兹先生,先报仇,一切都报仇以后再说。” 第863章 致命短板 普图站在病房窗前,掀开窗帘,眺望远处的景色。 不确定是否有人在对面观望,他也只是掀开窗帘一角,看一眼外面的景色,赶紧松开窗帘。 有钱人的好处就是最大程度保证自己安全,一直呆在医院里,制造他被严重炸伤的假景象,迷惑外人的目光。 限制任何人接触外界,也让医生待在办公室不离开,保证他信息不被泄露。 不过是价格问题,他开了价码,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价码,所有人都按照他的预想行事。 车底安装炸弹,肯定是身边人干的事,不然不会轻易得手。 找不到想要杀他的人,普图决定在医院里待着,不能平白的被炸弹炸一回。 躺在病床上,打开电脑,看着外面世界忙碌的人,普图心中冷笑。 他是天空中飞翔的鹰,被兔子抓伤了眼睛,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错误。 也就是司机自习,清洗汽车时发现地盘的炸弹,不然他可就真的去见真主阿拉。 调换炸弹,制造被炸的假象,成功混进医院里。 所有人的消息不停汇总到他的电脑里,了解老黄等人的动作,普图不明白老黄怎么突然对他如此上心。 关掉的电话没有开机,普图故意关机,就是让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 被炸弹炸伤的人,有不接电话的特权,可以任性的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备用手机启用,该找他的人能找到他,这就足够了。 备用手机震动,普图接听视频请求。 打开视频,看到一丝不挂被吊着的人,普图眼睛中有了火光。 “普图先生,旺察已经已经快不行了,在打下去就要死掉。” “他说有人找到他,承诺给他50万美金,让他在你的车底安装定时炸弹。” “一次性支付了30完美金,安装以后给了20万。一共见面三次,都是在深夜见面,旺察没有看到对面人的脸。” “我们去他们见面的地点,都是死角,没有找到线索。” “第一次见面是旧街的赌场,鱼龙混杂,没有监控,查不到人影像。” “第二次、第三次是旺察的家里,也只是给他钱,没有可以利用的线索。” 看着吊起来的旺察,普图心中恼怒。 他可以接受别人背叛,但是旺察怎么能背叛他,还要置他于死地。 鲜肉模糊躯体,浇不灭普图心中怒火,他很想当面给旺察几鞭子,消解心中的愤怒。 “将摄像头对准旺察,我有话问他。” 摄像头移动,对准被吊起来的旺察。 看着凄惨的旺察,普图忍着脾气,开口问道。 “旺察,说说吧,为什么背叛我。” 旺察艰难抬起头,看向手机摄像头。 手机很小,只有巴掌大。 摄像头也很小,大拇指甲盖一样大小。 旺察知道普图在看着他,可他没有太多力气,皮肉折磨,鲜血流失,精神也到了极限。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旺察奇怪普图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果然,在大人物心中,根本没有他们小人物的悲观。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未婚妻被抢走,难道不应该愤怒,不应该想着如何报仇。 看着未婚妻为他人生子,为他人抚育儿子,就像是一把刀,不停捅向他的心脏。 普图对他很不错,比其他大多数人都好,可他还是穷困潦倒的活着,拿着微薄薪水勉强度日。 最让旺察接受不了的事,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理由也出奇的离奇,说他会将女人送出去陪人睡觉。 悲伤涌上心头,旺察对着摄像头吐口水。 到了这一步,他也不用隐藏自己心中恨意,不担心普图报复他。 将死之人,无所顾忌。 “普图,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已经有人出手对付你,你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不要一脸痛心看着我,对,你一定是痛心的表情,痛心、惋惜、不甘、悔恨的表情,在你那张可憎的脸上。 “你不会忘了沛融是我的未婚妻,对了,她现在不叫沛融,你给她起了新的名字,叫安娜,是啊,她叫安娜。” “她是我的未婚妻,却成了你的情妇,也让我成了一个笑话。”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我,哪怕是妓女,看到我都是不屑的眼神。” “你知道什么是不屑吗?你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不屑,你只会享受你的生活,家里哄着老婆,外面搂着情妇。” “那个人也真是傻,还给我50万美金,就算是他不给我钱,我也愿意安装炸弹。” “可惜啊,没有炸死你,这是我最遗憾的事。” “不过我不着急,普图,我在 笑声放肆而张狂,燃烧最后的生命。 普图脸色苍白,他没有想到是因为沛融一个女人招致旺察不满,女人而已,不过是男人的衣服。 旺察想要沛融,普图毫不犹豫的将沛融还给旺察。 虽然沛融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旺察的诅咒让普图火气更旺盛,旺察怎么敢诅咒他。 “给他一个痛快,不用在折磨他了。” 挂断电话,普图将书记丢在床上。 一个女人差点让他丧命,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着。 想着两个儿子,普图心里纠结,孩子大了不好哄骗,将他们的母亲杀掉,两个孩子肯定不会原谅他。 他只有两个儿子,但凡多一个儿子,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埋了沛融。 儿子是他的软肋,几天没有和儿子联系,普图想儿子想的心疼。 告诉儿子他去出差,等回国就带他们去游乐场。 承诺还是要完成的,哪怕是有危险,也要为儿子树立榜样。 陈洪生代替他的位置,成为赌场的管理人。 想一想他被炸以后的得利者,只有陈洪生得到切切实实的利益。 陈洪生是不是幕后的人,普图拿不准陈洪生的态度,缺少证据指向,不能胡乱猜测陈洪生。 他没有死,幕后之人一定会再次出手,如何引蛇出洞补蛇,是他的头等大事。 旺察已经死了,不能通过旺察找到幕后的人,那就换一个思路,从得利者身上去查。 陈洪生是得利者,但他是明面上的人,还会有暗中得利的人,这个人必须挖出来。 想到这里,普图拿起手机,输入号码,拨打电话。 老黄来到察乃的别墅,不顾阻拦,直接走进察乃卧室。 察乃趴在床上,雪白女子跪在察乃身上,柔荑重点,按压察乃身上的穴位。 呻吟声从察乃嘴里传出来,听的出来他很享受。 老黄坐在沙发上,等待察乃按摩结束。 作为赌场的大股东,察乃必须承担他的责任,为赌场的事情负责。 到了最后时刻,察乃不能躲在后面拿分红,而不出力气处理赌场内部爆发的问题。 确定沛融和她儿子的安稳,老黄确定普图没事,故意躲起来。 至于是和陈洪生同谋,还是他自己下棋,这都不重要,最后清算的是两个人,哪里管他们的打算。 女人按摩结束,收拾一下直接离开卧室。 老黄气势汹汹的来,不说话等待她结束,女人明白老黄的意思。 看着美女离开,普图不舍说道。“还有项目没有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太不负责任。” “老黄,你欠我一次按摩,下一次邀请我。” 老黄笑道。“按摩而已,下一次给你找三个女人,让你好好享受。” “我这次过来有要紧的事说,不是故意打搅你的雅兴。” “到了收拾普图和陈洪生的时候,不能再拖下去,该你动了。” 听到老黄的话,察乃坐起来,坐在床上,认真盯着老黄。 早就有打算将普图、陈洪生踢出去,是老黄一直拦着,没有将两人踢出去。 察乃知道老黄有布局,现在肯定是布局完成,到了收割的时候。 “老黄,你确定?” 老黄点头,坚定说道。“到了收口的时候,我有什么不确定的。” “塔里兹是一个意外,加速了事情的进展,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陈洪生和普图内斗,陈洪生居然想要做掉普图,侵吞普图的财产,这正好也解决困扰我的问题,如何让他们内斗。” “我想办法将消息传给普图,让他们斗起来,最后在收尾。” 察乃赞同道。“没有问题,让他们斗吧,斗起来就热闹了,我们只需要最后收口就可以。” “当年的仇要报,拖了这么久,可是憋着一口气,难受的很。” “军方我会搞定,保证他们的利益不受损,他们不会不同意。” “赌场还是要运营,你养了那么久的蛊虫,到了使用的时候,不要在藏着。” 老黄说道。“换了一个人,同样好用,不会影响使用。” “蛊虫藏到最后才最有威力,现在就使用,未免太看得起普图和陈洪生。” 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一杯酒喝下。 辛辣的感觉和他的心情一样,都是如此让人沉醉。 看着老黄,察乃说道。“老黄,开始吧,我迫不及待的看着烟花盛放。” 老黄轻嗯一声,起身离开。 第864章 提前的分红 察乃来到普图所在的医院,站在走廊外面,看着密密麻麻的人。 普图对他的安全很上心,恨不得将所有手下全部安排在医院,保护他的安全。 但察乃的耐心有限,不想在医院待太久,说完他要说的话,直接离开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 普图躺在床上,听着手下的汇报。 察乃突然现身医院,摆明说找他有事。 察乃真的很特殊,但他的情况更加特殊,普图还不想让身边以外的人了解他的真实状态。 刚刚得知陈洪生嫌疑最大,他还没有稳妥的安排,没有详细可执行的计划,现在见外人,不利于他后续展开的计划。 怀疑陈洪生,但普图不认为就是陈洪生。 可调查反馈的信息,指向陈洪生,普图不得不认真对待陈洪生的背刺。 能够伤害你的,往往是身边最信任的人,陈洪生不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经常在他身边转悠的人,了解他很多秘密。 旺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谁能想到置他于死地,在他车地盘上安装炸弹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人。 “察乃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见我?” 手下看着普图,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传话的人,察乃怎么会将重要的信息告诉他。 两个大人物之间的谈话,传话也是累人,担心遗漏任何一个字,歪曲话语想要表达的意思。 回想察乃说的话,“我要见普图,五个简单的字,意思也很好理解,不会出现误差。 “普图先生,察乃先生说要见你,没有说见你的目的。” “我观察察乃先生的气势,大有见不到你不走的样子,他一定有要紧的事和你说。” 点点头,普图同意手下的说法。 察乃仅仅在赌场生意开会的时候出现,其他时间看不到他,除非主动去找察乃。 回想上一次和察乃接触,并没有发现察乃异样,主动到医院来找他,一定是有事说。 头上有绷带,穿着病号服,除非气色以外,他就是一个病人。 躺在床上,装作虚弱的样子,普图说道。“让察乃进来,警告医生和护士,让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要是有人泄露我的秘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手下转身离开,前往走廊引领察乃。 没有他的命令,察乃无法穿过20号人的安全区。 普图怕死怕的要命,这要了他们的命。 自从普图被抬进医院,他们20号人就没有回家休息,吃喝拉撒在医院里。 快速走到察乃身前,手下说道。“察乃先生,普图先生请你进去。” 察乃不满的“嗯”一声,跟在手下身后,走进普图所在的病房。 半个楼层被普图包下来,只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看着躺在病床上装虚弱的普图,察乃心中冷笑,懒得和普图寒暄。 几句话的事,察乃不打算浪费时间。 “普图,3天以后召开分红大会,到时候你要参加。” “不管你是真病,还是装作有病,我都不想知道答案。还有你和陈洪生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不要影响我的生意。” “看你躺在病床的份上,你有想问的,我可以为你解答。” 没有到年底,不应该召开分红会,这是年底才会有的会议。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是弱势一方,虽然在他们的江湖中,弱势是被欺负的一方。 察乃的话透露两个信息,一是分红会召开,二是他和陈洪生之间的恩怨。 他和陈洪生之间有什么事? 他也只是怀疑陈洪生,没有切实证据证明是陈洪生对他下手。 私人侦探调查也是怀疑度比较高,陈洪生有作案的嫌疑和实际利益,没有证据。 看向察乃,普图虚弱说道。“察乃,我和陈洪生之间哪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你担忧。” “没有到年底,这个时候分红,算账也是不明确的,分红比例对不上。” 察乃说道。“你们之间有事没事,你们两人心里清楚。” “到年底还有一段时间,我担心这段时间出事,你要是和陈洪生打生打死的,影响到赌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的钱怎么办?” “半个月时间而已,流水没有几个数字,我还是提前将我的钱拿出来。” “最是讨厌你们这些不安分的合伙人,一个桌子坐四个人,你们还要斗一斗,有意思吗?” “你也不要在医院装死,别哪一天真的死了,那可就太惨了。” 普图笑了笑,不在意察乃对他的讽刺。 现在正是陈洪生春风得意的时候,他躲在医院里,也是为了看清形势,伺机而动。 察乃的计划打乱他的预谋,普图想了想,劝道。 “察乃,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没有几天时间,还是等一等吧。” “我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你照顾我几天,等我好了,一定给你分红。” 察乃拒绝道。“普图,你搞清楚,我是通知你,不是听你通知。” “你身体好与不好,3天后必须开分红会,你不出席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原因。” “话已经说完,如何做,你自己考虑,再见。” 话音未落地,察乃转身离开病房,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脸色阴沉看着察乃背影,普图心中大恨,对察乃的不满达到顶峰。 不过是军方的代表人而已,真的以为他普图不敢动他。 深呼吸一口气,普图回想察乃简短对话,察乃一定是知道他和陈洪生之间的问题,才会迫不及待的分红。 落袋为安是准则,钱不落进自己的口袋里,那就是一个虚拟数字。 察乃肯定他和陈洪生之间会打生打死,指向性太明确,会不会故意诱导他。 想到这里,普图排除思想误区,他、陈洪生、察乃三人之间没有利益纠缠,察乃不会做无聊的事。 陈洪生的嫌疑再次增大,普图心中有了决策。 早就想要将陈洪生吞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是不是陈洪生在他车底安装炸弹不重要,他只需要一个像样的借口,干掉陈洪生,吞并陈洪生。 目光坚定的看向病房门的方向,困了几天,是时候该出去了。 普图走下病床,脱掉病号服,穿上他的衣服。 寒假临近,学校弥漫着分手后伤心的味道。 陈明辉和陆谨做了一个决定,不在学校外面住,两人搬回宿舍里。 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他们的经济能力捉襟见肘,无法满足每天都需要还贷款的压力。 拿着一包风干牛肉,陆谨来到陈明辉宿舍楼下,等陈明辉出来。 孙小凡收到老家邮寄的特产,送给陆谨一袋风干牛肉。 陈明辉交了首付,他们就没有在吃过肉。 虽然是冬天,拿着风干牛肉,陆谨心里很火热,感觉不到严寒湿冷的天气。 陈明辉跑出宿舍,跑到陆谨身边。 陆谨打电话让他下楼,陈明辉担心陆谨有事,急冲冲的跑下楼。 举着风干牛肉,陆谨开心说道。“你看,孙小凡老家邮寄的牛肉干,我给你送过来。” “有一段日子没有吃肉了,我给你送过来。” 看着陆谨手中的风干牛肉,陈明辉心中和天气一样大的冷。 他的无能让陆谨和他一起吃苦,让女人和男人一起吃苦,这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 风干牛肉是陆谨的心意,不能不接,不接就会让陆谨伤心。 握着陆谨的手,陈明辉说道。“谢谢你,可是你给我了,你吃什么?” 陆谨一笑,笑容如天上明辉,照亮心上人的心。 “我吃了一些,味道不错才送给你,让你尝尝味道。” “我最近在减肥,哪能吃肉,吃蔬菜就够了。” “你拿回宿舍和他们一起吃,不要一个人吃,挺不好的。” 摸摸陆谨的头,陈明辉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吃独食的人,怎么会一个偷偷吃。” “他们三人有吃的,哪里会吃我的零食。”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外面这么冷,你穿的单薄,不要冻着了。” 牵着手,漫步在学校的走道里。 初冬的湿冷,气温冷到骨子里,冰着骨髓。 来回的同学路过,没有在意擦肩而过的情侣。 人人奔波在自己的路程中,眼睛看到的是关注的事物,与己无关,哪怕是擦肩,也是视而不见。 走到陆谨宿舍楼下,一对情侣闹着分手。 将陆谨的手放进上衣口袋里,陈明辉说道。“我的实习单位找好了,过几天可以直接去实习。” “过两天要请程明、何劲、古欐吃饭,谢谢他们帮我买房子。” “张记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联系不上他,等他回来,在他吃饭。” 停顿一下,陈明辉决定向陆谨坦白他的春节计划,以免陆谨做了计划,而他没有时间。 “实习单位是古欐帮忙找的,下周三就过去实习,春节我不打算回家,在实习公司待着。” “实习生的待遇还可以,春节期间值班,加班费是5倍工资,我想拿这笔钱。” “今年回家不能陪你回去,明年我们在一起回家。” 看着陈明辉躲闪的眼睛,陆谨心疼的眼泪要流出来。 为了满足她的愿望,陈明辉决定留在魔都,也做了努力。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被压力压的直不起腰。 笑容如腊梅绽放,陆谨说道。“说什么胡话,不回家我就陪着你,随便找一个兼职,我陪你一起过年。” “天气太冷了,早点回宿舍,手机聊。” 催促陈明辉回宿舍,陆谨站在宿舍门前,想着她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第865章 天大的人情 回到宿舍,陆谨拿起水壶倒水,水杯抱在怀中,为她的身体补充一点温热。 从她改变主意,决定留在魔都开始,陈明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以至于现在没有笑容。 她的决定是错的吗? 不,陆谨坚定她的选择是对的,百分百是对的。 魔都的就业、教育、医疗、生活等方方面面都比老家优越,她怎么会愿意回到老家那个北方的小城市。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见识到魔都繁华,她怎么甘心回到北方小城市,回到公务员也只能拿月薪3500元的地方。 她被困在老家,她的孩子也会被困在老家。 既然走出小城市,来到繁花似锦的魔都,那就要留下来。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父母的任务是为她提供走出小城市的经济支撑,她的任务是为了未来的孩子打基础。 房子很贵,房贷很苦,咬牙挺过去就是柳暗花明。 现在的日子很苦,但他们的孩子的生活不会苦,会站在他们的肩膀上,见识到广阔天地。 每每想到她的孩子睁开眼,看到的是她小时候看到的风景,陆谨接受不了不改变的现状。 她可以陪着陈明辉吃苦,也可以过苦日子,只要她不离开陈明辉,陆谨认为他对得起陈明辉。 孙小凡转着呼啦圈,看着发呆的陆谨。 出去一趟回来,陆谨像是被冻坏了,抱着水杯不说话。 又快到春节抢票的时间,孙小凡想着如何买火车票。 回家回校是一项大工程,几千里的路途,每一次都让孙小凡烦的不行。 更何况今年还要带一个人回家,不是她一个人回家。 毕业不失业,回家就就业。 她未来的路很明确,回家继承家业,在广袤的大草原牧马放牛。 魔都很好,大城市繁华,可这些繁华和她没有关系。 她喜欢广阔的草原,喜欢蓝天白云,喜欢骑着马儿奔跑。 自由自在的在天地间畅游,吹着风,淋着雨,看着花,听水流,精神与肉身翱翔,而不是困于繁华的假象。 小小的水泥房子,没有蒙古包的空间辽阔。 都市的繁华,远远没春天发芽嫩草可爱。 草原是她的归宿,是家族的归宿,是祖祖辈辈的眷恋。 身躯静止,呼啦圈慢慢旋转着掉落地面。 捡起呼啦圈放到柜子边,孙小凡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大口喝水。 放下水杯,孙小凡看向陆谨,开口问道。 “陆谨,你实习单位找到了吗?计划去哪里实习?” 回过神,陆谨脑袋变大,她投了简历,但是没有收到回复。 实习单位也要看人的,不是想去实习就能够实习,公司也要看简历。 魔都没有人脉关系,想要进金融或者知名公司,难上加难。 就算是好一些的公司,也不是他们想进就能进。 校园招聘还有半年时间,不到时候,他们无法利用投简历这种手段进入公司。 陈明辉的实习有舍友帮忙,陆谨看了看她的两个舍友,没有人能够帮她。 好在陈明辉解决实习问题,也有工资可以拿,陆谨决定找一个兼职,春节期间兼职很多,不会找不到。 累一些,苦一些没有问题,只要能陪着陈明辉,陆谨心甘情愿。 “投了几份简历,泥沉大海,没有收到回复。” “我想不会有回复的,只能降低标准,找一家单位待着,怎么也要有实习证明,等校园招聘在投简历。” “毕业即失业,以前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想一想,还是自己太年轻,自以为是,将事情想的简单了。” “明辉春节不回家过年,我也打算留下来陪着他,找一份兼职得了。” 纪云歌扭头看一眼陆谨,古欐是陈明辉舍友,帮助学校很多人盖章和找实习单位,怎么会不帮陆谨。 以古欐长袖善舞的姿态,陈明辉开口,古欐一定不会拒绝,帮陆谨找一家实习单位不是问题。 或许是陈明辉的实习单位是古欐帮忙找的,不好意思开口,请古欐再次帮忙。 纪云歌还知道古欐的灰色手段,收钱盖章,帮助一些有钱又想不实习的人盖章,伪造实习经历。 无伤大雅的事,上不了台面,也是私底下认可的事。 孙小凡大大咧咧道。“你要是真的找不到公司,你跟我一起回家,我在大草原给你找一家公司,换一个实习经历没有问题。” “你要是在魔都,那就没办法,我总不能拆散你们一对鸳鸯。” 纪云歌放下书,转身趴在椅子上,小声说道。“陆谨,古欐帮人找实习单位,你可以让陈明辉说一声,古欐一定会帮你,” “你要是实在抹不开面子,我给古欐打电话,让他帮你,我们绕开陈明辉。” “我们和古欐也认识,彼此之间也是同学朋友,这点小忙他还是能帮的。” 听到纪云歌的话,陆谨心思一动,想到陈明辉,又打起退堂鼓。 陈明辉的实习单位已经麻烦古欐,因为他的事,再次麻烦古欐,怎么也说不过去。 绕过陈明辉找古欐,陈明辉知道肯定会生气。 一件小事而已,下雨是一件小事,下雪也是一件小事,可雨雪也会打死人,不能因为这一件小事和陈明辉有间隙。 与其绕开,还不如直接和陈明辉说,让陈明辉出面和古欐说。 “算了吧,明辉的实习单位是古欐帮忙找的,我在过去麻烦古欐,太不好了。” “这事不能绕开明辉,事后让他知道,还不如事前直接说,免得我们之间因为这事闹别扭。” 纪云歌想了想,建议道。“一事不劳二主,古欐已经帮了陈明辉,怎么就不能帮你。” “你去找兼职,你能找什么兼职?” “两个人分开不说,来回上班,住宿安全,都是问题。” “不如直接和陈明辉一起实习,同进同出,也有人作伴照顾。” “魔都的夜晚不安全,一个女生在外更不安全,为了安全考虑,也比面子好啊。” “你真的被人尾随,或者被其他人欺负,回想今天的面子,这点面子有什么用。” “你抹不开面子,我来给陈明辉打电话,当他面给古欐说,这样可以吧,没有背着陈明辉偷偷做事。” 陆谨紧皱眉头,纪云歌说的是对的,可她还是抹不开面子。 最难偿还人情债,一直麻烦古欐,欠下的人情怎么还。 看出陆谨的纠结,纪云歌笑着说道。“不要担心人情,最没有用的就是人情。” 同学是福分,一个宿舍是福气,福分和福气都有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相互麻烦的同学才是朋友,更何况一个宿舍的舍友,彼此之间不相互麻烦,这是没有看起同床之情。” 叹一口气,陆谨说道。“我给明辉说一声,看他怎么说。” 看到陆谨发来的信息,陈明辉心中叹气。 他担心陆谨因为他留下来实习,也跟着他一起留下来实习,结果还是按照他的担心发生。 怎么办? 压力回到他肩上,他应该怎么办? 看向炸金花的古欐、程明、何劲,古欐脸上已经贴了7、8张纸条。 3人玩的不亦乐乎,陈明辉心中却没有3人的欢乐。 意料之中的事,并没有太多意外。 可让他对古欐开口,还是有难度的。 抹不开的面子,哪怕是请吃饭也不能还的面子。 悬崖勒马,不过去这个悬崖,他只能被困在悬崖的这一边。 鼓了鼓勇气,陈明辉刻意随意说道。“古欐,你有没有合适陆谨实习的单位,陆谨不回家过春节,留下来和我一起实习。” 将牌丢在桌子上,一把撕下来脸上的纸条。 “不玩了,明辉找我有大事,说事更重要。” 程明骂道。“耍无赖阿,这把你绝对输掉底裤,露出你的屁股。” “脸上的纸条不能撕掉,必须贴到睡觉。” 溜烟跑到陈明辉身边,古欐揽着陈明辉的肩膀,瞥眼打量暴跳的程明。 牌运不济,不是打牌的时候,早就想要跑,就是跑不掉。 陈明辉解了他的围,让他成功跑掉,不用再贴纸条。 “我有手里有两个大神,只要学到他们皮毛,纵横魔都就是小菜一碟。” “一个是提篮桥进修5年的大神级,精通国内财会、国内法律、美国法律、国际财会,世界500强的财务一把手。” “一个是低调沉稳,一个人一间办公室,以数字为乐,长中短周期纵横捭阖,经济走势了然于胸,投资从无败绩。” “我们是兄弟,这么好的位置你可以选一个,随时都能上班。” 程明走到古欐身边,扒拉着古欐。 “明辉,这点事你自己选,我不能放过古欐,必须让他出血。” “难得是j、q、k同花,绝杀一切,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你们想要吃什么夜宵,古欐请吃夜宵,大胆说,不能放过他。” 认真想了想,何劲说道。“去吃火锅,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古欐耍赖,就他请客。” 程明拍手赞成,大声说道。“明辉,走了,好好宰古欐一顿。” 陈明辉起身穿衣服,跟着3人一起离开宿舍。 第866章 大象走进冰箱 手机震动,胡乐拿起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 古欐很少给他打电话,尤其是晚上,这是胡乐第一次晚上接到古欐电话。 按下接听键,胡乐想要听一听古欐找他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古欐电话打给他,一定是找他有事。 回想古欐在学校帮他几次,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以内,古欐开口,都可以帮忙。 “古欐,找我有事?” 性格内敛,胡乐不说废话,而且古欐了解胡乐,不会因为他的反应反感。 “我们在学校后面的老王烧烤店,你在附近住,出来一起吃点烧烤。” “你想吃什么说,我给你点,等你过来一起吃。” 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灯火,胡乐不想出去。 还有很多数据没有分析,他还在等国外的新闻信息,汇入实时数据。 手机话筒里嘈杂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学声鼎沸的热闹声。 拒绝的话堵在嗓子,胡乐说道。“有羊腿烤一条,上一次见到别人吃烤羊腿,我一个人吃不下,就没有点。” “刀拍黄瓜、老虎菜、辣椒炒大蒜,目前就这么多。” “你们有酒嘛?家里有几瓶别人送的酒,我一起带过去。” 哈哈声传来,古欐说道。“没问题,过带了吧。” “不过,不是好酒我不喝,我嘴巴很叼。” 挂断电话,再加一条烤羊腿,古欐将菜单交给眉开眼笑的老王。 一段时间不见,老王又胖了。 胖一阵子,瘦一阵子,来回反弹的像是皮筋。 拍拍老王的肚子,古欐打趣道。“老王,最近吃了不少,富得流油,结账的时候能不能打折。” “在你这里吃了四年,什么时候免费请我们吃一顿,也算是还了四年的捧场之情。” 老王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线。 老板和顾客之间的玩笑,没有人当真。 花花轿子众人抬,你说我笑,我说你笑,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这都是小事,只要你们有时间,一起约过来,我给你们免单。” 伏低身子,老王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一会送你们几个凉菜,不要声张阿。” 哈哈笑着,几人看着老王扭着身子离开。 胡乐来的很快,拎着两瓶酒来到老王烧烤店。 古欐起身接过酒,看着包装,泽泽称赞。 “档次不一样了阿,胡总现在的口味不是一般人的享受,以后喊你吃饭不能点二锅头。” “五粮液一看就知都不是你自己买的,是人送你的,看来胡总腐败了,学会收礼了?” 胡乐解释道。“这不是腐败的送礼,是公司走姿活动中,被投资单位聚餐时候的礼品。” “一直放在家里没有喝,一个人也不喝酒,拿过来一起喝掉。” “年底了,乱七八糟的活动多,需要参加的活动越来越多,各种礼品也是你送我我送你的。” 撕开包装盒,古欐不和胡乐客气。 虽然有事请胡乐帮忙,不过是一件小事,也就是胡乐一句话的事。 胡乐和龙小华对比,古欐决定介绍陆谨到胡乐所在的公司实习上班。 龙小华是财会大牛,但风险太大,陆谨作为认识的同学,又是好兄弟结婚对象,不能让她未来进修。 还是胡乐这里适合,搜集数据,运用数据判断未来走势,工作风险小,即使出错也不需要进修。 女人还是相夫教子,有一份稳定工作,没有必要在竞争的环境中内卷。 “今天叫你出来有三个目的,一是好久没见,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给我信,问问你啥时候能给我准确的信息。” “二是好久没有见你,我说给你介绍女朋友,你也一直没有回信,见面推迟了一次,你要是在推迟一次,我没法回复女方。” “不要再拿工作当做借口,我知道你忙,但不会忙的抽不出来1小时时间见面聊天。” “叔叔阿姨交代我的任务,我可是一直推进,你一直在后退,兄弟,你让我没法交差。” “第三是有事请你帮忙,一句话的事,还需要你开口。” 嘴巴努向陈明辉,古欐接着说道。“明辉春节不回家过年,在实习单位值班。他女朋友也不回家过春节,留下来陪他。” “你们公司也招实习生,你把陆谨招进去,让他们一起上下班,春节期间也有照顾。” 抬头看向陈明辉,胡乐又看向古欐。 陈明辉是古欐舍友,也是张记舍友,以他们的关系,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没有必要通过他。 张记很久没有出现,他也很少和张记联系,不知道张记是否在魔都。 只是招聘一个实习生,以他的职务,说一声也可以通过。 不清楚为什找他,找到他,能够帮忙,也不是困难的事,顺水人情是可以做的。 “刚好这段时间有实习生招聘活动,可以让明辉女朋友过来。” “你将信息发给我,我告诉人事下通知,什么时候能上班过去报到就可以。” “我记得数据分析师招聘助理,专业也对口,可以先从事这个岗位。” 听到助理岗位,古欐明白胡乐照顾陆谨,没有基层办公室位置。 有胡乐打招呼,也是山头主义的保护,不会受欺负。 新人到公司,实习生实习,总会有一些不堪入耳的事发生,屡见不鲜。 将另一瓶酒递给陈明辉,古欐眉毛挑动示意。 “这事说完了,该说你什么时候去相亲。” “我给你介绍的妹子你还不放心,就是按照你闷骚性格找的,你们简直是绝配。” “周末不上班就去见面,成与不成的总要走流程。你要是不去,不要怪我给叔叔阿姨打电话,告你黑状。” 胡乐无奈一笑,投降道。“周六晚上吧,白天我要去参加学习活动,晚上吃饭总可以。” 拍拍胡乐肩膀,古欐说道。“第一杯酒喝起来,庆祝我们即将毕业的青春。” 酒杯举起来,玻璃杯相碰,纪念着青春。 陈明辉拿出手机,偷偷给陆谨发送信息。 赌场三楼会议室,现在玻璃前,俯瞰着一楼的赌场,张记暗下决心,这辈子都不赌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处太多,也就不知道应该恨哪一个。 听到开门声,张记转身看向门的位置。 陈洪生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进会议室。 心中冷笑一声,陈洪生被火箭弹轰炸,圈子里的人人尽皆知。 察乃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默默不说话。 老黄坐在另外一边,拿着竹镊夹茶叶泡茶。 两人看都没有看陈洪生,似乎只是门打开而没有人进来。 陈洪生没有在意察乃、老黄的反应,坐在轮椅上,安静的在他的位置上等待。 事情发展的太快,他还没坐稳位子,就有人暴烈的反击,置他于死地。 花钱请人调查幕后黑手,陈洪生索性住在赌场里,不再随意出门,躲避可能的危险。 察乃不知抽了什么风,一定要清算分红,召开紧急会议。 这是多么不信任他,还是担心他会卷钱逃跑,迫不及待的拿到今年的分红。 赌场流水不用清算,每天流入流出都有详细记录,电脑轻点,就可以算出来每个人应该分多少钱。 反而是这一次会议,陈洪生感觉何其蹊跷。 塔里兹没有出席,代表塔里兹的是张记。 普图没有到,不知道是否还能到。 想着普图的路线,陈洪生心中冷笑不已。 除非是当乌龟永远不出来,只要普图出来,他就有可趁之机。 而今天蹊跷的会议就是他的机会,坐稳位子的机会。 一不做,二不休。 开始做了第一步,第二步不是退缩,而是激流勇进,一步到位的将所有对手全部干掉。 没有坑洼,没有拦路石头的平坦大路,才是他的畅通之路。 察乃看一眼手腕手表,不满说道。“普图什么情况,为什么还没有到?” 老黄不察觉的笑了笑,茶碗放在鼻子 张记看一眼老黄,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距离会议开始还有5分钟,普图应该提前到。 看向陈洪生,发现陈洪生闭目养神,张记说道。“我去联系普图先生,确定他的位置和到达赌场时间。” 三人没有反应,张记识趣走出会议室,拿出手机拨打普通电话。 前一天晚上,老黄将普通号码告诉张记,张记没有储存,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不需要将号码存在手机里。 拨打普图手机,听着嘟嘟声音,张记确定普图不会接听电话。 最不希望普图出现的就是陈洪生,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错过这一次机会,陈洪生不仅坐不稳他的位置,更会被普图打压。 手机拨打第二遍,张记看到坐在轮椅上,被人抬着上楼的普图。 放下手机,饶有意味看着普图,张记对普图和陈洪生这一对合作伙伴充满好奇心,真想听一听他们真实心声。 没病装病,没伤装伤,一个个都是演戏高手。 来到三楼的台面上,手下将普图放下。 张记打开会议室的门,为普图打开门。 普图看一眼张记,没有表情的推着轮椅走进会议室。 人员到齐,可以开会。 慢慢关上门,关上会议室和外面联系的大门。 一双手推着门,阻止张记关门。 冰冷眼神对视,张记看到眼神中的冷意和杀意。 “等一下。” 老黄走到张记身边,拍拍张记肩膀,走出会议室。 第867章 冰箱里的大象 莫离和乌咔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漠不关己的坐着。 突然到来的两人打乱部署,这是张记始料未及的变化。 老黄、察乃还是那一副不变的表情,不知道内心的想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因为有意外情况而放弃。 普图坐在最下首位置,他原本位置被陈洪生坐着,只能重新找一个位置坐下。 曾经的合作伙伴没有交流,刻意回避的眼神,似乎彼此都不在对方的眼睛中。 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沉默的凝重如山,无形的压在肩膀上。 张记代表塔里兹出席,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类似会议,老黄特意交代,多看多想少说话。 和他关系不大的会议,话语权在老黄手中,他还能说什么。 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到了不吐不快的时候,张记想要发泄,而他的发泄对象就是陈洪生。 和塔里兹一样的命运,两人同病相怜的被车撞,只不过一人被灌水泥,一人被打了两枪。 目光直视前方,看着墙壁墙纸的花纹,努力的不去观察任何一人。 莫离颇有兴致的看着沉默的4人,尽收眼底之中,判断每一人的动向。 大体了解事情的时间关系和背后人物关系,一场争斗在所难免,而失败的一方必然会在今夜死去。 曼谷每天上演太多事,多到让所有人乏味,而无间道的人,才是最有意思的人。 反转与反转,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是谁死去。 而他最想看到的,就是意料之外的转折,爆雷一般的黑马。 陈洪生和普图已经撕破脸,两人一定是互相开撕,而察乃坐在一边,看似高高在上,不过是一个台面。 知道察乃背后的人,莫离不明白察乃为什么会出面参股这家小赌场,这和她的身份不匹配。 唯一不在局内的就是张记,他是意外闯进来的人,也是和所有事情没有关系的人。 而塔里兹作为局内人,被陈洪生炸伤,躺在老黄的院子里休息,没有出席。 坐着的是4个人,背后的关系却很乱,莫离捋不清背后的关系网,也弄不清谁在幕后执棋。 失眠的夜晚适合想事情,想了一夜,莫离没有想到谁是背后执棋的人,才会在今天出现在赌场。 乌咔是莫离特意拉过来的,陪着他一起看戏。 时钟敲击,响了6声,下午6点到了。 老黄抬头看一眼时钟,然后看向陈洪生。 陈洪生坐的是主位,即使赌场的管理者,也是会议的主持人。 看到老黄的眼神,陈洪生沉思一下,开口道。“几年的流水已经算出来,桌面上有详细的流水记录,应收和实收明确。” “我们是赌场,刨除固定的储备金,可以将今年的分红分给各位股东。” “持股比例是固定的,今年没有持股比例变化,就按照现金的额度分红。” “分红的方案是第二份文件,请各位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请签字,钱会在一个小时之内打进指定的账户上。” 普图拿起文件,循规蹈矩的文件,数字也只是一个数字,没有新意。 手机放在桌上,普图眼光情不自禁看向手机。 如果不是短信提醒,他一定到不了赌场,早就死在半路上。 内部的鬼太多,他找不出来所有的鬼,只能小心的安排行程,错乱车辆顺序,让不信任的人不确定他在哪一辆车上。 尽管如此安排,他的行程还是被泄露,而他坐在的车辆被跟踪。 被火焰吞没的车辆燃烧,也燃烧他的内心。 放下文件,普图看向正对面的陈洪生,心中的恨意漫天。 察乃看完文件,今年的分红和去年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变化。 老黄也放下文件,笑着对察乃点头。 拿起笔签下名字,将文件推到会议桌中间。 察乃、老黄签字,普图也没有犹豫,拿起笔签字,然后将文件推到会议桌中间。 看着察乃,普图笑着说道。“察乃,晚上有没有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去按摩,我请你阿。” 察乃拒绝道。“没有兴趣,还是回家洗澡睡觉,一身疲惫。” 笑着走向察乃,手中转着笔,普图说道。“察乃,疲惫更应该按摩,舒缓筋骨,缓解疲惫。” “我知道一位顶级的按摩师,凡是经他手按摩的人,没有一个不说话好的。” “我想介绍你们人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愿给个面子,和我一起去。” 扭头看向走近的普图,察乃本能感到危险。 普图的神情、眼神不对,看他像是看着猎物。 察乃防备着普图,眼光瞟向老黄。 事情的发展趋势不对,应该是陈洪生和普图开撕,怎么变成普图向他开撕。 起身站起来,察耐防备说道。“普图,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不希望我们距离太近,请你回到你的座位上,不要靠近我。” 嘿嘿笑一声,普图后退,坐回他的位置。 试探察乃而已,普图眼光转向陈洪生,恶狠狠的看着陈洪生。 陈洪生冷哼,说道。“既然大家已经签字,我会让财务转账,一个小时以后查看账户,确定资金到账。” “请各位关注账户信息,及时反馈,不要出现意外。” 打断陈洪生,普图说道。“陈洪生,我们都是坐轮椅的,你说你我能同时走出这个门吗?” 指了指会议室的门,普图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陈洪生。 半路轰炸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他知道今天会议的目的,不介意提前点破所有,打乱老黄和察乃的布局。 局势越乱,他越有可能活着走出会议室,不会成为牺牲的祭品。 各怀鬼胎,最不怕的就是豁出去的勇气,普图有豁出去的勇气,不知道陈洪生、老黄、察乃有没有豁出去的勇气。 看一眼时钟方向,到了他的人来接他的时候,普图计划人闯进会议室,他就直接离开。 现在是保命重要,不是为了面子,让自己陷入到险境之中。 默数着时间,普图拿出优盘,将优盘甩到陈洪生面前。 “陈洪生,要不要看看优盘里面的内容,我想你一定对里面的内容很感兴趣。” “这可是你梦寐以求找的优盘,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拿起优盘,陈洪生吩咐道。“打开显示屏,让大家一起看一看内容。” “这是普图先生送的礼物,我不能私藏,礼物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 手下接过优盘,插进电脑里,播放优盘里面的视频。 优盘里有两个视频,第一个视频打开,投放在屏幕上。 陈洪生坐在车里指使手下杀害旺察的画面放映,犹如电影一般,讲述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 视频仅有5分钟,虽然剪辑剪短视频,缺失的内容在脑海里补充。 第二个视频打开,明亮的办公室里,普图跪在地上,听着画面拍不到人物的命令。 “你知道你的身份就是一条狗,狗是要咬人的,不咬人的狗活着没有意义。” “事情进展如此缓慢,你不能给我一个结果,我就要考虑换人。” 普图惶恐解释道。“请将军放心,我已经下好套子,只等时机成熟,所有人都会成为囊中之物,任由大人取夺。” “大公主参股的赌场没有开业,只要赌场开业,我一定将两个赌场献给大人,其他人全部杀掉。” 普图浑身打颤的看着视频,事情转折太快,怎么将他和将军见面的视频放出来,谁又有这个能力拍摄他见大人的视频。 张记看向普图,普图的状态很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本应该对陈洪生发难,而且也不应该是普图最先出来说话。 老黄手里有充分证据,陈洪生就是制造塔里兹车祸的凶手,也有充分理由对陈洪生发难。 陈洪生太安静,安静的看着普图,似乎早就预料到普图会在会议上发难,会拿出视频。 剧中心从陈洪生转移到普图,局势转变,人物也发生转变。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普图,等待普图的解释。 虽然没有拍到讲话人的样子,以普图跪地姿态,大家心中明白讲话的人是什么人。 普图冷静看着陈洪生,有人故意将视频添加到优盘中,他变成众矢之的。 哈哈笑一声,普图拍手鼓掌。 轮椅只是座椅,当他起身走向察乃时,已经表明他的身体状态。 普图站着,掌声在会议室里回荡。 “好手段,好手段。” “察乃做了这么多,一定收买了我身边很多人吧,这一次是谁出卖我?”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了不少钱,喂饱了我身边对的恶狗。” 察乃冷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件事和我无关,不是我的手笔。” “我只对你的财富感兴趣,现在看来你也没有多少财富,是我高估了你。” “我的钱拿到手,其他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各位,你们想玩那就接着玩,不要牵扯我。” 察乃起身,盯着老黄。 老黄没有说话,默默撕开矿泉水瓶的标签,似乎标签得罪了他,也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察乃冷哼,重重拍一下桌子,走向会议室的门。 身后保镖一前一后,警惕着保护察乃离开。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寂,普图看向再次关上的会议室的门,心中焦急他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到。 第868章 跳动的心脏 砰的一声,会议室门暴力打开。 两个彪形大汉架着一个人走进会议室,将人丢在地上。 张记歪头看向地面的人,当他看清是察乃时,心中惊讶万分。 察乃身后有军方,他也一直以军方代表自居。 现在将他打的半死,不顾及察乃身后军方的面子,这是撕破脸。 彪形大汉关上门,站在门后,目光注视着前方。 沈俊不在身边,张记心里紧张,担心他也会成为牺牲品。 看不懂眼前局势,陈洪生是他和老黄必杀的人,普图跳出来放视频,第一个倒地的是察乃。 一双黑手在幕后波动,张记感觉他就像是提线木偶,别人提留着。 危机感围绕,张记不自觉靠近老黄,想要提醒老黄,可看见老黄平静的脸,张记强忍着闭嘴。 就算他在愚钝,也看出这件事和老黄有关系,而且是很深的关系。 老黄平静的让人害怕,似乎一切意外都不能引起他情绪波动,一切事都不在他的心头泛起波澜。 平静的还有陈洪生,陈洪生没有惊讶再次出现的察乃,安静坐在轮椅上。 拿起桌上的笔,打开文件,在文件上写下几个字。 陈洪生起身,走向察乃。 走到察乃身旁,陈洪生将察乃反过来,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微弱的心跳。 眼泪从陈洪生眼里流下,打湿察乃的胸口。 手掌放在察乃心脏位置,陈洪生说道。“很久没有听到心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了。” “真是舍不的,可舍不得也要舍得,入土就要为安,不能让你的身体支离破碎的不安宁。” 保镖拿着细长的刀和医疗箱,放在陈洪生身旁。 陈洪生拿起手术刀,划开察乃的衣服,划开察乃心脏上方的皮肉。 鲜血味道充斥这会议室,腥味刺鼻,张记有呕吐的感觉。 手指伸进察乃心脏,将心脏掏出来,放进医疗箱中。 强忍着呕吐,张记移动他僵硬的头,看向前方,看向墙壁上的花纹。 察乃睁着眼睛,绝望的看着天花板。 身体打了麻醉,而他的意识很清醒,可他情愿不清醒。 温度流失,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闭眼睛的力气也没有,察乃身体僵硬,失去生命特征。 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手,陈洪生说道。 “察乃到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死,普图,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吗?” 时钟再次响起,7声声响在会议室回荡。 陈洪生坐在轮椅上,笑嘻嘻的看着普图,再次问道。 “普图,不要在等你的人,他们大概率是闯不进来会议室,也无法接应你离开。” “会议室的门很难进,没有资格的人进不来,但是这个门也很难出,能出去的人才算是人。” “你的好伙伴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在帮你,你要怎么走出这扇门,怎么走出这家赌场。” 普图强迫他自己冷静,陈洪生状态不对,老黄的状态也不对。 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察乃关系,陈洪生点破他和察乃关系,一定调查清楚他的人际关系网。 知道他的人际关系网,还敢对察乃动手,对他动手,一定有对抗的底气。 察乃突然离开打乱他的计划,失去内部支援,外部支援也无法到来,他真的陷入到险境之中。 他曾经调查陈洪生,陈洪生背景干净,没有人站在他的身后,所以才会选择和陈洪生合作,将他当做黑手套。 陈洪生的黑手套很成功,至少骗过了他,获得他的信任。 陈洪生和察乃也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察乃,挖出他的心脏。 察乃的心脏不是他的心脏,是移植一位少女的心脏。 察乃的身体是一个秘密,需要更换心脏,而他负责为察乃寻找心脏。 多次的配比,终于找到合适的心脏,也就有了移植。 女生是初中生,父母在老街区开花店卖花,家庭背景干净,没有任何背景。 陈洪生和女生没有关系,看陈洪生的动作,似乎是替女生报仇。 转身看向老黄,普图说道。“老黄,陈洪生安排人枪杀塔里兹,生死之仇,你不会无动于衷吧。” “你也看到陈洪生找人杀掉旺察,旺察是陈洪生雇佣的烂命鬼,专门负责枪杀塔里兹。” “视频为证,你不会无动于衷吧。” 张记看向老黄,他也想知道老黄如何回答普图,如何对待陈洪生。 无论怎么说,陈洪生雇凶杀人是事实,无可指责,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察乃被挖心脏,老黄可以平静的事不关己,面对枪杀塔里兹的凶手,老黄又该如何对待。 老黄的态度至关重要,他站在那一边,那一边能走出会议室的可能性更大。 格局不清晰又清晰,张记认为老黄和陈洪生是同一战线,他们两人别扭的成为合作者。 感受到目光注视,老黄迟钝说道。“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 “年纪大了就是要服老,精力不如你们年轻人,坐了一会头晕眼花,后背感觉酸的不行。” “普图,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不要藏着掖着,将将军的布局说出来吧。” “你痛痛快快说出来,我们都省事,你呢,安心去陪察乃,我回家睡觉。” 盯着老黄诚挚的眼神,张记怀疑他是不是幻听了,老黄是怎么心平气和说出这样,劝别人去死的话。 安心去死,谁能安心去死,谁又甘心安心去死。 普图手筋喷张,愤怒看着老黄。 眼睛里的火,如果能实质化,一定将老黄烧成灰。 普图想不明白,老黄什么时候和陈洪生达成一致,一致对付他。 塔里兹被陈洪生差点搞死,这是他们天然隔阂,这也能握手言和。 察乃死了,他的分红不用给了。 他要是死了,分红也会成为陈洪生、老黄的囊中之物。 36亿美金的分红,被三个人平分,也是一笔肥厚的肥肉。 “既然你们要鱼死网破,那也不要怪我。” 拉开上衣拉链,露出里面的烈性炸药。 普图紧握着遥控器,威胁道。“都是眼尖的老人,认得出我身上的炸药,我只需要按下遥控,我们一起玩玩。” “你们身后有人,我身后也有人,你们很清楚我死的代价,是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老黄看着普图,摇摇头。 他对普图已经失去耐心,既然决定动手,让察乃将普图龚哄骗出医院,已经决定彼此生死对立关系。 地上已经躺一个,又怎么会在意,再躺一个人。 “普图,我也是即将70岁的老人,活到这份上可以说早就够本了。” “你要是想死,可以按下遥控器,我陪着你一起下去。” 莫离打断老黄,脸色冷硬说道。 “普图,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乌咔没有关系。” “你们想去死可以,等我和乌咔离开再死。” 拉着乌咔,莫离大步走出会议室。 一直到走出赌场,回头看一眼繁华的赌场霓虹灯,莫离吐一口唾沫,晦气说道。 “他妈的一群疯子,以后不能和疯子一起玩。” 乌咔笑了笑,他了解老黄,料定不会有事。 奈何莫离拉着他,他也只能跟着一起出来,照顾莫离面子。 回头看向三楼,好戏即将落幕,可他还不知道结尾,甚为遗憾。 回到会议室,普图看着莫离、乌咔离开,心中焦急。 他不想死,还有几十年美好生活等着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好了,普图,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人,按下遥控,我们一起死吧。” 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再次被撞开,沈俊、荀方冲进会议室,和保镖们打在一起。 看到是沈俊、荀方,张记起身大喊。 “住手,你们两个进来做什么。” 双方人停手,对立的防备彼此。 “关上门,站在门后,没有我命令,动也不要动。” 陈洪生笑着说道。“张记,你倒是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保镖,真是羡慕你啊。” 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讽刺,张记冷冷回应。 “谢谢你的夸奖!” 笑容没有缓和氛围,陈洪生说道。“普图,按下遥控,我们一起上路。” 老黄敲了敲桌子,吸引所有人注意。 普图看向老黄,等待老黄服软,放任他离开。 陈洪生起身,鲤鱼出水一般,手枪瞄准图谱。 一道火线从眼前滑过,眼光顺着火线,看到火线贯穿普图手臂,带着一串血珠洒落。 第二声消音器沉闷的响,子弹击中普图松开遥控器的手。 张记目光深沉看向陈洪生,他怎么敢对普图开枪。 瞥见老黄平静的脸,没有表情的脸太平静,犹如一潭死水。 一个疑惑在张记脑海浮现,答案也随之而来。 身体没有反应过来,枪口对准陈洪生。 私自携带的枪支,暴露在视野之下。 老黄看一眼张记,沉默着没有说话。 保镖快速上前,牢牢将普图按在地上。 “手枪不错,这么喜欢国货,军火都要买国产的,对美国货不放心,还是对德国货不放心。” “放下吧,这里不需要你开枪。” 54式放在桌上,拿出来,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收回去。 陈洪生一笑,走到普图身前蹲下身,枪口抵在普图额头。 “普图,跟你混了2年,你才相信我,我真佩服你的谨慎,可最终还是我赢了。” “今晚就要跑路,但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 笑声肆虐,陈洪生押着普图离开会议室,会议室只剩下张记和老黄。 沉默一会,老黄说道。“真累啊,回家睡觉。” 看到端坐的张记,老黄喊道。“还不走,在这里过年。” 回过神,张记起身,跟在老黄身后,一起离开热闹的赌场。 第869章 真和假 一觉醒来,张记起床来到塔里兹房间。 太多疑问困扰,解开所有疑问,张记心里痒的难受。 回想昨天发生的事,看似很顺利,但是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而且新的情况必然带了更多危险。 老黄不会为他解答,塔里兹作为其中一环,知道的一定比他要多。 尤其是塔里兹被枪杀是所有事情的开始,作为关键一环,塔里兹一定了解部分真实内情。 没有塔里兹的配合,陈洪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不会有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多米诺骨牌反应。 身中两枪而不死,这不是灌水泥,有一个死亡的过程。 一枪爆头,最是快准狠,金刚菩萨也救不回来塔里兹的命。 项庄之剑,志在沛公。 第一个被针对死的是察乃,心脏被挖出来,装进医疗箱。 医疗箱和手术刀是提前准备好的,不然不可能短时间内,将察乃和手术刀、医疗箱一起带进会议室。 莫离、乌咔是局外之人,和局内的人、事没有关系,也在最危险时刻离开。 摆明就是事不关己,也不会让他们自身受到威胁。 普图身上绑着烈性炸药,按下按钮,所有人,包包括赌场,瞬间成为废墟。 可是烈性炸药真的是真的吗?还是已经被掉包。 塔里兹坐在轮椅上,在走廊中晒太阳。 看到走来的张记,微微一笑,示意布塔去一边玩。 布塔心中疑惑塔里兹和张记,他还是听从塔里兹的话,起身去一边玩,留给两人独立的空间。 张记的问题不多,每一个都是内情,塔里兹思量着如何恢复张记,打消张记的好奇心。 政治斗争的残酷就是如此,有人上位就要有人下位,而下去的人也会死一批跟随者。 没有永远的胜利者,他们也只是赌桌上的赌徒,侥幸胜利一次。 塔里兹劝过老黄,不要参与政治斗争,政治斗争的残酷是生死,而且永远不要相信政治家的承诺。 承诺就是一句话,需要遵守的时候遵守,不遵守的时候,那就不用遵守。 向胜利者讨要胜利果实,和将别人口袋里的钱放进自己口袋里一样,都是会招人厌烦的。 坐在走廊的木地板上,看着眼前的风景,张记心情也变得好一些。 老黄不在院子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如果老黄在院子里,张记相信他一定能够看到。 “塔里兹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请你解惑。” 塔里兹笑着说道。“说说吧,本以为昨天晚上你就会问我,憋了一夜,又失眠了吧?” “你一个不喜欢抱着疑问睡觉的人,有事一定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不知道的你就只能问老黄了。” 看着前方的花圃,张记问道。“塔里兹先生,我曼谷的第一天,也就是你被车撞的那一天,是不是故意如此安排。” “我到了医院以后,老黄直接将保护你的任务交给我,应该是不想让他的人手分散。” “而且他确实担心你的安全问题,而我是意外到曼谷的人,也是局外人,和局内人没有关系,会尽心尽力保护你,他可以腾出手脚认真布局。” “你的意外不是意外,是刻意的安排,是你、老黄、陈洪生三人的一场表演?” 回想出事前一天的见面,塔里兹发现他也是局内的迷糊人。 陈洪生坐在老黄书房里,而他被征求是否可以配合演一出戏。 塔里兹听到配合演的戏,可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因为所有的事都箭在弦上。 略一犹豫,塔里兹同意配合老黄、陈洪生演戏,而他也提出他的要求。 张记是意外的人,也是塔里兹决定配合的原因。 人躺在病床上喂鱼肉,不能相信其他人的保证,但塔里兹相信张记的保护。 张记到了曼谷,一定不会看他出事,会安排他的人在医院保护。 信不过老黄、陈洪生安排的人,塔里兹信得过张记的人,他们的品行值得信任。 事实证明他的信任是没错的,张记安排人保护他,让他度过生死危机,也让老黄的计划能够顺利实行。 “昨天分红,你分到多少钱?” 答非所问,而是问出一个新的问题。 分红有他的一份,是依附在塔里兹名下。 塔里兹分红是136亿美金,包含他的分红32亿美金。 没有查看账户是否到账,张记相信老黄的安排,不会扣押他的分红。 “昨晚的文件上写着32亿美金,我没有查看账户,想来也会是32亿美金。” “你的分红是104亿美金,你电话查看一下,是不是这个数目。” 塔里兹说道。“不用查看,肯定不是这个数字,应该是15亿美金。” “当然,你的分红也不是32亿美金,应该是6亿美金左右,估计不会超过6亿。” “有人倒下,就会有人吃饱,我们就是那个喝汤的人,也会喝一些油水。” “这是配合的报酬,也是你入局的报酬。” 停顿一下,塔里兹叹气道。“陈洪生是老黄安排到普图身边的卧底,目的就是为了搞垮普图。” “普图的品行一直不好,他得罪很多人,很多人想要找他算账。” “因为普图背后人的原因,一直没有如愿,这一次是背后之争到了白热化阶段,为了切断幕后资金支持,先斩断普图,断掉资金链供应。” “看看最近的新闻,不是你冲击政府,就是皇室的丑闻,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好在我们是胜利的一方,至少目前是胜利的,至于最后的结果,等等看。” 解决一个疑问,张记再次问道。“塔里兹先生,老黄和陈洪生什么关系?” “你刚刚说陈洪生是老黄安排到普图身边的卧底,难道他们两人之间就是认识?” “据我所知,陈洪生一直针对你,难道也是障眼法,是搅乱表面的浑水?” 塔里兹一直好奇陈洪生对他的敌意,因为两人素未谋面,只是坐在一起开会,他就感受到陈洪生的敌意。 自此以后的见面,每一次都是两人针锋相对。 陈洪生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想要排挤走塔里兹。 塔里兹一直以为陈洪生是觊觎他赌场股份,现在回想以前种种,那不是觊觎,而是故意没事找事,制造矛盾,增加敌意。 卧底是最难得,想要获得信任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而是真的要做一些事。 当塔里兹看到陈洪生坐在老黄的书房里,他以为是陈洪生找老黄帮忙,毕竟这样事已经发生几次,见怪不怪。 老黄开口以后,塔里兹才明白,他一直是蒙在鼓里的配角。 陈洪生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鲁莽,而是心机深沉。 瞬间看清老黄、陈洪生的隐秘关系,塔里兹心里不舒服,但他明白隐秘的安全,没有过多发表意见。 张记的问题拉扯他的记忆,也让他的怨气有了发泄口。 隐瞒是不对的,可告诉他们也是不会的。 老黄有他的考虑,他和张记是局外人,已经占了便宜,不能在卖乖。 主角缺席,他就是替补,替补完成一场既定的戏。 “他们是认识的,而且是很信任的朋友。” “陈洪生是卧底,卧底的信息很重要,不信任的彼此是不会相信传递的信息。” “普图是他们共同敌人,也是幕后之争的起点,是争端最开始的地方。” “赌场是暴力,也是敛财和洗黑钱的工具。每一家赌场身后都站着几个人,不会露面,却保护着赌场。” “赌场之争和个人恩怨之争结合在一起,也就有了这一场局。” 点点头,不需要再问任何问题,得到这两个答案,可以想明白所有的环节。 本就是局外人,突然闯进局中,做的也是最简单的事。 保护塔里兹是理所应当的事,哪怕知道会涉入局中,他也会果断选择入局。 逃过一场利益纷争,进入到另一场利益纷争之中。 纷争不断,所有人都在局中,不是这一个局,就是另外一个局。 拿出手机查看账户信息,张记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的福气还是可以。” “干着最安全的活,拿着暴力的钱,这也是可以的。” “陈洪生?他干了这些事,不会没有事吧?” 塔里兹笑着说道。“昨天晚上,陈洪生坐车回家,他的车被火箭弹炸了,死无全尸。” 惊诧看着塔里兹,张记没有想到陈洪生会被火箭弹炸。 以陈洪生胜利者的姿态,应该是收获胜利的果实,享受人生巅峰。 火箭弹是真的不要钱,真的可以在这个国家肆虐。 突然间,张记想明白陈洪身死的原因,他还是低估竞争的惨烈。 哪怕是争端的起点,也是龙虎横行,生死之争。 笑了笑,张记说道。“死了那么多人,怎么会介意在死一个。” “哪怕是竞争,也要给对方一个体面,一个换一个,也是值了。” 塔里兹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陈洪生的车被炸了,但是陈洪生真的死了吗? 塔里兹想着这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 第870章 换地 寻笠下了飞机,看到迎接的姓名牌,走向接应她的人。 解南明看到寻笠,他看过寻笠照片,认出寻笠就是他接的人。 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配合寻笠的行动,完全陪着寻笠。 不知道寻笠的任务,但解南明知道保密规定,不应该问的不能问,不该知道绝对不能知道。 “寻笠同志,欢迎来到曼谷,我是解南明,你在曼谷的行动由我配合。” “今天的安排是先送你到酒店休息,明天在工作。” 寻笠点头同意解南明的计划,这本就是接待的常规。 跟着解南明走出机场,来到车上,寻笠摘下墨镜,问道。“我要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解南明拿出密封文件袋,将文件袋交给寻笠。 寻笠接过文件袋,看着密封的红漆,心中认为解南明小题大做。 一件小事而已,没有必要搞得像是地下接头一样。 “你要的资料已经查清,每天的行踪也有人跟踪定位。” “但是,对方的保镖很警惕,发现我们的跟踪,没有故意摆脱,任由我们跟踪。” “我们之间保持着微妙平衡,你们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踪。” “嫌疑人的行踪固定,基本就是小院子、别墅、赌场、宝石店铺来回跑。” “他在赌场时间很多,赌场里面发生的事无法调查。据我们猜测,他在赌场见了很多人,哪怕做的隐秘,还是能够观察到。” 看着文件袋里的资料,寻笠了解张记在曼谷的动向。 临近寒假,张记却没有回国的打算,寻笠看不明白张记的行为。 不过,也不是她担心的事,她只是过来传达李明端的话,传话以后任务也就结束了。 至于张记的反应和行为,不在她的任务之中。 多次联系张记身边人,沈俊、冯军等人不接电话,也不回复信息。 李明端多次给张记打电话留言,张记也是沉默状态,不回复电话和信息。 放下文件,寻笠想不明白张记怪异的行为,为什么突然断掉和国内的联系,不联系国内的人。 当然,张记和有限的人联系,这是他在国内的眼睛,是他和国内的有效沟通。 看着窗外的风景,寻笠计划明天就去找张记,尽快完成她的任务。 李明端让她公费旅游,可寻笠不放心李明端的安全,哪怕在国内,李明端不是没有危险。 见到张记,说完李明端交代的话,在让张记给李明端回复电话,寻笠直接回国,不在曼谷待着。 风景宜人也是别国风景,不是她的国家,寻笠不想在其他国家旅游。 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没有看到,哪有心情去看其他国家的风景,而且风景也不好看。 “张记经常去赌场,他在赌场里的做什么?” “赌场可不是好地方,经常去赌场的人,怎么会是好人。” 解南明说道。“老板,这一点调查不到,赌场有内部的会议室和封闭空间,这些地方我们进不去。” “我们的人没有那么高的权限,即使有权限,也不可能进入到内部的会议室和封闭空间。” 寻笠揉揉眼睛,没有在纠结张记在密闭空间做什么。 即使知道张记做什么,她也无法做出决策,也只是将张记的行为报告李明端。 想着李明端现在的处境和要做的事,尽可能的不为他添麻烦,让他安心的做事。 “没事,明天见到张记再说,我直接问他就可以。” “能否预约见面时间,或者和他身边人搭话?” “我担心他明天的时间安排,万一有事,或者有其他事,我会不会见不到他?” 解南明说道。“我联系人提前联系,希望能够和张记联系上。” 点点头,寻笠再次拿起文件,看着张记的行踪。 浏览着电脑网页,张记分析新闻报道文字背后的隐秘。 看似平淡无奇的文字,背后蕴含着无数消息,就像是密码一样,只要找到密码,就可以破译新闻文字隐藏的秘密。 国际局势发展的很快,战争也比任何时候来的更凶猛。 叙利亚已经打起来,大有一举灭掉叙利亚政府的趋势,但俄国人的支持也迅速,帮助叙利亚稳定局势。 作为跳板的叙利亚,引发世界目光,张记却看到不一样的信息。 国家生死之战中,不是谁一定能够消灭谁,也要看身后的大哥,是否有决心支持。 欧盟急冲冲的下场声援,实质性制裁,但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战争在后面。 大马士革还没有受到影响,张记的钢铁厂依然安全。 国家生死存亡之秋,没有过多时间关心他们这些商人的资本,而张记必须关心他的资产,不被战争破坏。 钢铁洪流,化工和钢铁是基础工业支柱,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越往后越能发挥重要的作用。 庭院入冬,已经有了凉意。 看到沈俊、冯军几人过来,张记关掉网页,看着过来的几人。 想了一段时间,他的行程已经固定,不需要随身带着几人满世界跑。 计划留下沈俊、荀方,冯军、厉东来、黄毛毛、黄诚4人安排到其他地方。 指了指庭院的座椅,张记示意6人坐下。 斟酌着言语,张记说道。“到了曼谷以后,一直想要和你聊一聊,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你们也知道我今晚飞利雅得,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中亚和非洲飞来飞去。” “我在国内的情况很不好,被人赶着离开祖国,也是很长一段时间回不去。” “但我身边不需要那么多人保护,你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陪着我跑来跑去。” “我的想法是季度轮岗,有事就招呼你们,没事你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待着。” “沈俊、荀方和我一起去利雅得。冯军、东来,你们两人去白沙瓦,居中联系,主持白沙瓦的生意。毛毛、黄诚,你们在曼谷待着,盯着宝石和赌场。” “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多年的情谊,不需要顾忌。” 几人相互看了看,突然的谈话,没有提前打招呼,几人有些意外。 冯军看了看,主动开口道。“张总,利雅得的环境虽然好一些,也不安全。” “尤其是非洲,一些国家很乱,我建议还是我们都跟着你。” “安全只有一次机会,突破这一次机会就是不安全,不安全的因素必须百分百的排除。” 点点头,张记看着冯军,然后目光扫一遍其他几人。 心思是了解的,但不需要那么多人跟着,好像有很多人想要杀他一般。 到了利雅得和杜拉在一起,去非洲国家,也会和阿苏等人某一人在一起,不会是一个人。 以几人的安保力量,真的有危险,即使身边多几个人也改变不了结果。 黄毛毛成家,冯军要结婚,厉东来恋爱,这都是他们的生活。 工作是工作,不能完全抛开生活。 荀方是孤儿,无牵无挂;沈俊单身,也是说走就走。 有两个单身狗陪在身边,他的安全没有问题。 “到了利雅得,我会和杜拉在一起,有他的安保人员保护,我的安全也有保证。” “工作和生活是不能合二为一的,你们也要走自己的生活,不能陪着我一个单身跑来跑去。” “有沈俊、荀方陪着我就可以,你们把我安排的工作做好,做好我的眼睛,这也是工作。” 两份礼物推了推,让6人看到礼物。 指了指礼物,张记接着说道。“毛毛上半年要结婚,冯军也要结婚,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这是礼金和结婚礼物。” “礼物拿着,这是老板的一点心意,祝你们结婚快乐,早生贵子。” “沈俊、荀方,定今晚9点去利雅得国际航班,我们今晚就离开。” 张记将话说死,由不得拒绝,而且工作也已经安排好,也不是无事可做。 利雅得有杜拉,张记想要问题都难,不需要他们担心。 到了其他国家,也有对应人接待,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呶呶嘴,冯军没有说话,其他5人也没有说话的表示。 看了看神色各异的几人,张记宽慰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不需要这样儿女情长。” “现在的重头戏就是非洲的项目,但白沙瓦、曼谷是我的支撑点,你们在白沙瓦、曼谷一定好好帮我看着,不要出现意外。” “带几个能信任的人出来,我需要能够信任的人,绝对能够信任的人。” “曼谷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一旦有事,能够信任的人是我们的后背,你们更明白后背的意义。” “不要纠结这些情绪,回去准备准备,尽快到岗。” 冯军起身,走上前拿起礼物,说道。“谢谢,喜酒等你回国再喝。” 黄毛毛也拿起礼物,对着张记一笑,转身和冯军一起离开。 沈俊、荀方对视一眼,也转身和4人一起离开。 距离晚上9点的航班还有8个小时,他们要订票,要收拾行李,有很多事情做。 看着6人的背影,张记笑了笑。 被动适应他的改变是一件难事,难事也要做,就像他也要改变一样。 双手抱胸眺望远处的温室,眺望着里面的花朵,张记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 第871章 来晚一步 上午10点钟,解南明站在楼下等寻笠。 接触失败,他们只能亲自过去堵张记,希望能够堵到张记。 解南明不明白寻笠为什么一定要见张记,依据他的调查,张记只是一个普通商人,没有出奇地方。 本着保密守则,解南明不能主动过问寻笠的任务,也不能试探性的调查。 掌握张记的日常行踪,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必要在为自己找麻烦。 情报人员做好自己的情报就可以,不用在为了不必要的事徒增麻烦。 看到寻笠身影,解南明站直身子,不再靠着越野车。 “寻笠,早啊,我的人已经在张记楼下等着,时刻监视他的动向。” “以往这个时候张记会去宝石店,今天还没有出门,我们是去宝石店等他,还是去他的别墅等他?” 寻笠上车,她想尽快见到张记,尽快将话传递到张记耳中。 拖一天就是一天的麻烦,她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更何况麻烦还是自身原因。 “直接去别墅,我想尽快见到他。” “几句话就可以完事,没有必要拖下去。” 解南明点头,启动汽车,前往张记居住的别墅。 不是重要的事,至少不是着急的事,不然寻笠下飞机就会去找张记。 一个普通商人,一个是情报外勤人员,怎么看都不会有交集的人,居然也会有见面的需求。 张记在曼谷有两家宝石店铺,生意很好,在宝石界占据一小块地方。 “寻笠,提醒一下,最近曼谷不太平,你也要小心一些。” “这段时间的爆炸袭击事件很多,据说是赌场之争白热化,很多人都被牵扯其中,乱糟糟的。” “我们的华侨有一些人也在其中,影响不是很好,我担心张记和他们走太近,你和他见面,会被人刻意解读。”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也要小心。” 听着解南明的建议,寻笠心中冒出一个问题。 张记在曼谷也参与赌场经营,她不知道是哪一家赌场,但张记是有股份的。 被逼着离开国家,跑到曼谷避难,或者就是因为经营赌场,和政府、官场、皇室、黑道有密切关系,赌场能够保证他的安全。 赌场自古就是官商的事,没有官场背景开不起来赌场。 而在泰国这个神奇的国度,政府、皇室、军方混杂,关系错综复杂,很难捋清楚背后的关系。 张记能够持有赌场股份,是不是也有三方中一方,或者两方支持。 华侨的关系是确定的,寻笠还去过老黄的院子。 张记身边还有一个巴基斯坦政治家族成员,两人关系莫逆,更是和政治家族有关系。 剖析以张记为中心的人际网络,寻笠不赞同李明端的做法,但她也不能反驳李明端。 手支撑着脑袋,想着如何完成她的任务,寻笠心中有其他的想法。 “南明,赌场的纷争很激烈,张记出入的赌场有没有人员变化。” 她的话模糊不清,没有点出最关键的因素。 犹豫一下,寻笠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张记出入的赌场,经营者、管理层有没有出现人员动荡?” 解南明解释道。“张记进出的赌场是大富豪世界赌场,这一次的动荡中管理层换了两任。” “普图是第一任管理者,他被炸了以后是陈洪生管理,但陈洪生仅仅管理几天时间。” “陈洪生深夜回家,乘坐汽车被火箭弹袭击,车毁人亡,警察那边也是匆匆结案,但没有明确的说法。” “现在的管理者是砂楚,很多人都在猜测砂楚能管理多久。” “张记在大富豪世界赌场的地位似乎很高,砂楚对他很尊敬,每一次都是陪前陪后。” “大富豪世界赌场的背后有皇室、有军方、有政府人员,但他的赌牌快到期,最多在经营半年时间。” “还有另外一条劲爆消息,大公主投资一家赌牌10年的赌场,大富豪世界赌场的人参与其中,占据股份。” “这条消息轰动一时,但后来也就慢慢冷淡。我查了大公主投资的赌场,股份比例不清,但是人员清楚,澳门的豁牙子、老黄、塔里兹。” “对了,还有一条重要消息,张记半年前投资一家贵族医院,股份名单是老黄、张记、乌咔,还有几个政府官员。” “医院还有6个月时间完工,9个月以后可以投入使用。” 轻笑出声,寻笠说道。“还真是小看了张记,他在曼谷混的风生水起,但谁能想到他是自己国家不能待,逃难到曼谷的人。” “人还真是有意思,东方不亮西方亮,总有一方水土养人。” 解南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寻笠透露他不知道的消息,只能由寻笠说,他不能问。 汽车来到别墅群,停在监视汽车车旁。 解南明下车,趴在车窗,问道。“今天出来了吗?” “没有出来,今天也是奇怪,平时已经出来巡逻,现在已经晚了一个多小时。” 笑了笑,解南明回到车里,说道。“还没有出来,我过去登记,我们进去?” 寻笠打量着别墅区,摇摇头,没有说话。 别墅区是顶端小区,他们进去只能走着进去,不能仗着身份享受待遇,还不如在外面等着。 只要张记出来,肯定会走这个门,她等着就是。 解南明盯着大门,看到车辆出来,说道。“出来了?” 回头看向寻笠,寻笠直接打开车门,站在车旁招手。 黄毛毛看到路边招手的寻笠,好奇寻笠怎么在曼谷,而且在路边等他们。 “黄诚,靠边停车,听听寻笠说什么。” 黄诚说道。“我也想听听寻笠说什么,是不是对我们有利。” 转动方向盘,沃尔沃停在解南明车后面。 打开车门下车,黄诚笑嘻嘻问好。“寻笠小姐,一别好久不见,你还会这么漂亮。” 车里只有黄毛毛、黄诚,没有其他人。 寻笠看着两人,不好的预感在心中翻腾,可不要再出问题。 以张记防备心,绝对不会再给她机会寻找。 缺乏信任基础,黄毛毛、黄诚也不会告诉她张记的踪迹。 暗骂自己粗心,下飞机就应该直接杀向张记,不应该休息一夜时间。 “张记在哪里?我有事找他,李总有几句话说。” 耸耸肩,黄诚答道。“说来好巧,我们的目的一致,我们也在找张总。” “早上醒来就没有看到张总的影子,这可把我们两人吓得不轻,别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打电话也不接,我们这不去宝石店和赌场看一看,张总是去赌场赌博,还是去宝石店溜达。” “你要是没事和我们一起过去找他,中午还能让张总请你吃饭。” 盯着黄诚眼睛,寻笠一个字也不相信。 毫无疑问,黄诚在说谎,而且张记应该是不在别墅里。 回头看向解南明,张记由他负责盯梢,现在人消失了,解南明不可能不知道。 解南明脸色难看看向监视车,想要得到准确答复。 监视车的人下车,迷茫盯着解南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寻笠,给我点时间,我来查。” 转向黄毛毛,寻笠问道。“黄毛毛,你也不知道张记去了哪里?” 黄毛毛说道。“不在赌场就在宝石店,当然,也有可能去吃饭了。” 平复心中的怒气,寻笠说道。“李总知道你们遭遇,他可以解决你们的难题,我过来就是传达他的意思。” “你们所有人手机都更换了,手机联系不上你们,我只好过来。” “告诉张记,让他联系李总,李总会解决他的难题。” “话已经带到,你们说与不说是你们的事,再见。” 转身看着打电话的解南明,寻笠说道。“南明,不用联系了,张记肯定不在曼谷了。” “送我去机场,我直接回国。” 解南明看了看黄诚、黄毛毛,记下两人丑恶的嘴脸。 回头瞪一眼监视的人,解南明上车送寻笠去机场。 后视镜看着寻笠难看的脸,解南明脸色也很难看。 配合任务没有配合好,还将监视的人弄丢了,闹了一个大花脸。 过了一会,寻笠突然笑了,说道。“南明,我们还是小看了敌人,我们在监视张记,张记何尝不是在监视我们。” “估计我下飞机的时候,已经进入到他的视线中,只是没有发作而已。” “避而不见不是坏事,还是少和张记有牵扯最好,免得讨不到好处,还会落得一身灰。” “有时间盯一下黄诚、黄毛毛,他们留在曼谷一定有意图。” 解南明说道。“我记住两人了,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寻笠,要不要在曼谷待一天,明天再回去?” 打断解南明,寻笠果断说道。“不需要,我必须现在回去,将情况当面汇报李总。” “你将张记在曼谷的人际关系梳理一遍,哪怕是怀疑有关系,也要整理出来。” “整理好的材料传真到保密单位,我要将这里的情况详细汇报李总。” 解南明点点头,这一次他认真对待,不能在闹笑话。 眼皮底下溜走是笑话,决不能再次让李总看他笑话。 第872章 人间留不住 寒假期间,学生们收拾行李,拖着行李箱前往火车站。 校园最后的热闹,然后就归于沉寂。 陈明辉将被褥打包,前往留校学生集中居住的宿舍。 以前不敢想的事发生在身上,陈明辉心中很委屈,也对实习生活有了抵触。 到了这一刻,陈明辉才明白大学不是象牙塔,而是学校和生活的过渡,是每一个学生都要经历的炼狱。 而大学学习的内容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十二年的苦读,也只是能有系统学习安身立命根本的前提。 天之骄子是一句骗人的鬼话,过好生活才是本质所在。 毕业边缘就是一次身心历练,度过去就是度过去,度不过去就是度不过去,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古蔺坐在一边,看着陈明辉收拾被褥。 程明、何劲已经离开宿舍,他没有提前离校回家。 集中宿舍住到开学,一个多月时间,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搬宿舍是一件麻烦事,一个人生活需要的东西很多,不是一个人能够轻松从一个宿舍搬到另一个宿舍。 他故意留下来帮陈明辉搬宿舍,以防陈明辉一个人忙不过来。 陆瑾也要搬宿舍,女人家生活需要的东西更多,陈明辉还要过去帮忙。 想着苦逼的恋爱生活,古蔺感觉单身也挺好的。 一个人无拘无束,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不用花心思陪女朋友,生活可以过得风生水起。 见陈明辉收拾好被褥和衣服,古蔺起身说道。“我回家路过集体宿舍,我帮你将行李带过去。” “明辉,你和陆瑾不回家过年,叔叔阿姨有没有意见?” “我知道你的压力大,还是想劝你一句话。你现在是学生,寒假时间能够自由支配,我建议你回家。” “毕业工作以后,时间不属于自己,有事请假都很难,可没有这么自由的时间。” “你我都是男人,都有自己的压力,只是压力的方式不同。能够陪伴父母的时候,还是要多陪伴。” “春节对我们的意义不同,你不回家,陆瑾也不回家,你们都是独生子女,叔叔阿姨心里肯定不舒服。” 陈明辉坐在窗边,低着头沉思。 古蔺说的是对的,可他何尝不想回家。 90平方的房子掏空家底,每个月都要还房贷,而他还没有经济来源,生活费也需要向家里伸手要。 这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也是他必须扛起来的压力。 一次不能回家过春节不是事,唯一不想的是陆瑾坚持留下来陪她。 已经决定的事,多说无益,他还是会坚持留下来实习,赚取加班费。 以他现在的困境,不能考虑太多感情因素,必须全心全意的去赚钱。 陈明辉后悔当时和陆瑾一起出去住的决定,如果当时不决定出去住,可以省下来一笔钱,也可以用这笔钱缓解现在的困境。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只有现在的生活。 “古蔺,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在更改。” “人要往前看,往前走,我的情况你也了解,不能停下来耽误时间。” “我现在必须要好好赚钱,努力赚生活费和还房贷。” “以后还要结婚,办酒席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钱的,不能将所有的压力丢给我父母。” 哈哈笑一声,古蔺没有在开口劝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其他人不能因为个人的见解,介入到他人生活中。 作为同学,作为舍友,他已经帮了陈明辉很多,不能在帮助陈明辉,搅乱陈明辉原本的生活。 看着卷起来的被褥,古蔺说道。“嗯嗯,我了解,我了解。” “走吧,我帮你把被褥搬到宿舍,你还要帮陆瑾搬行李。” “我一直在魔都,有事打我电话。” 抱起被褥,和陈明辉慢悠悠走向集体宿舍。 第一次去集体宿舍,所谓集体宿舍也就是临时抽调的宿舍,供不回家过年的学生使用。 以前总是听说,但古蔺从来没有去过。 寒假实习的学生多,住在集体宿舍也不孤单,有很多同学陪伴。 人的幸福不同,但是幸福的事雷同。 房价在上涨,只要房价保持上涨势头,陈明辉也会有幸福感。 有了房子也就有了居留的权利,可以在这个陌生城市安家,可以在这个城市里享受城市的福利。 回想城市带来的福利,古蔺也不认为魔都的福利是最好的。 对于原住民,魔都很不友好;对于外来人口,魔都也不友好。 甚至是一些公司,魔都的政策也很不友好,只是地理原因和历史双重原因,让魔都这座城市发展起来。 作为魔都土着,他是幸福的一代人。 有着努力上进的老爹,帮他解决生活物质困境,不需要在依靠自己努力解决生活物质问题。 而没有生活物质问题,个人的消费控制,生活在这个城市不困难。 困难的事一边还房贷、还车贷,还要享受物质的丰盈,生活一定很困难。 经济能力决定上层建筑,没有对应的经济基础,享受超过经济支撑能力的生活享受,只会陷入到自我矛盾的困顿地步。 将陈明辉的被褥放到宿舍,古蔺直接回家。 他有一些困扰的问题需要解答,需要找一个阅历丰富的人替他解惑。 拨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马闲闲怀疑她被张记拉黑了,不然怎么会一直无人接听。 计划和张记一起回家,可是联系不上,马闲闲只能独自买票。 身边的舍友一一离开,她故意晚一天回家,还是没有打通电话。 很久没有在校园偶遇张记,似乎消失在校园里,无影无踪。 几次去张记上课的教室,一次也没有看到张记身影,马闲闲真心怀疑张记是不是消失了。 回家的火车票已经买了,即使打通电话,也不可能一起回家。 除非像去年一样,张记的朋友开车回老家,将他们再次送到枣城。 看着无人接听的电话,马闲闲放弃拨打。 赵飞鹏约他一起回家,马闲闲没有答应赵飞鹏。 赵飞鹏要和司马文琦结婚,这一次回家是带司马文琦回家,这是马闲闲抗拒的。 她怎么会和赵飞鹏、司马文琦一起回家,打死她都不可能答应。 心情随着时间消磨,本以为消磨殆尽,其实只是没有到风起时候。 等到风起,尘埃就会弥漫心脏,隐藏而消失的灰尘还是会飘起来。 电话震动,马闲闲突然一惊,赶忙拿起电话。 看到屏幕上“老爸”,马闲闲心情过山车一般的低落。 “老爸,我今晚的火车,明天上午到家。” 马志鹏说道。“闺女,你到枣城不要回家,直接去市中区的城西等我。” “我明天到市中区开会,开完会直接去城西的小区,三个小区即将完工,我们一起去看房子。” “你小叔也会过去,也会帮你看房子。” 到了买房子的时候,可马闲闲没有说话,在买房子这件事上,她没有话语权。 父母已经决定在市中区买房子,她的未来也确定,考市中区的体制。 想着这段时间的复习,马闲闲已经刷遍近五年的考编考公试题,分数稳定在75分以上。 房子既然是一定要买,那就买吧,房贷由父母还,等她工作以后,再由她来还。 “爸爸,我知道了,等我到了市中区,我给你打电话。” “小叔怎么有时间,一天天忙的看不见人,现在就有时间看房子。” 马志鹏笑道。“你小叔也去开会,我们一起开会,所以我们在一起。” “很久没有见面,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带你去看房子。” “你小叔对市中区房子比较了解,也认识背后的开发商,能找到人讲价。” “找到开发商,随便的打折就能省下一笔钱,这事还的是你小叔才行。” 马闲闲想了想,以小叔在市中区当官多年的人脉,认识开发商也是理所当然。 士农工商,可以说是四个阶层,也可以说是一个集体。 购房打折是一个诱惑,下降的数字不是数字,而是数到手累的钱。 没有毕业就拥有自己房子,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而且也算是在市中区安家。 “老爸,我知道了,到了市中区我会给你打电话。” “房子有小叔和你把关,一定没有问题,我还需要过去吗?” 马志鹏说道。“当然需要,这是你的房子,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也不能买。” “小区位置、房型、学校、交通等都需要你来定,反正也是你住,不是我们住。” 趴在桌子上,想着对房子的幻想,马闲闲也有她的想法。 结婚买房,房子一般是男方准备,但是女方也可以准备,这是女方在婚姻中的底气。 风俗易变,婚姻观念也是转变,家庭位置不单是家庭给的,也是自己给的。 “老爸,不和你说了,我收拾一下就去火车站。” “明天开车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喝酒,喝酒开车太危险了。” 马志鹏笑呵呵的在电话里保证,答应马闲闲一定不喝酒。 挂断电话,起身收拾最后的行李,马闲闲准备回家过春节。 第873章 房子是家 站在公交站台,等着马志鹏。 打量着公交站台附近,马闲闲看到远处高高吊塔。 吊塔忙碌着吊建筑物资,上上下下。 树木遮挡,看不清建筑工地的模样,只能看到已经建筑差不多的大大楼主体。 魔都到枣城经过很多城市,每一座城市都在建房子。 想着忙碌的建筑工地,马闲闲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建这么多房子,是房子不够住,还是城市要发展。 想不明白很多事,但她是女人不需要去想太多事。 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哪里有时间精力去关心别人的事。 过好自己的生活已是难上加难,有多余的精力也是照顾好自己,不是关心他人。 等了一会,身体开始发冷,马闲闲在公交站台蹦蹦跳跳,心里期待马志鹏能够快一些到来。 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熟悉的车牌号,马闲闲对着别克挥手。 马志鹏看到马闲闲,缓慢将车停在公交站台边,下车说道。 “你这孩子,让你找一个地方待着,非要在站台上等着。” “冻坏了吧?赶紧上车,我把行李拿上车,我们一起去找你小叔。” 马闲闲撒娇道。“老爸,你要是再晚一会过来,你宝贝姑娘都被冻成人形冰柱。” “为什么要去找小叔?他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中,马志鹏小跑着上车。 观察后视镜中没有人,拨动左转方向灯,启动汽车。 “你小叔遇到一个熟人,去他办公室聊天,我先过来接你,然后在区政府接他。” “小叔现在调到市政府,不经常到区政府,遇到以前一个办公室同事,两人聊一聊。” “我们商量好两个小区,茗萃园和西苑,两个小区都不错,你去看一看,选择一个。” “枣城房价在3000-—5000之间,后面还要上涨,趁着你老爸我的公积金还能用,赶紧买一套房子。” “你没有公积金不能写你的名字,只能写我的名字。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姑娘,早晚都是你的,不用担心名字问题。” “但是,等你毕业了,你就要自己还房贷啊,我不替你还房贷。” 看着窗外的建筑工地,竖起来的住宅楼有几十幢。 粗略估计小区面积,马闲闲记得工地位置以前是一个村子,而且是很大的村子。 拆迁是发家致富的手段,一个村子拆迁,不知道制造多少暴发户。 “老爸,我记得这以前是村子,现在拆迁了?” 马志鹏扭头看一眼建筑工地,随意说道。“以前的刘家村,现在拆迁建楼房。” “我看这一片不错,靠近市中区,也靠近镇,生活很方便。” “唯一不足的是附近没有好的幼儿园和小学,这一点限制了他的房价。” “不过,这个小区是一个公司的回迁房,附近村子回迁,我不看好这个小区。” “回迁房就没有几个好的,质量有问题,物业服务也不好,人员成分是农村人,生活习惯是大问题。” 马闲闲问道。“这么大的村子回迁,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吧?” 马志鹏笑了笑,说道。“带你去看好的小区,至少比这个要好。” “公务员小区进不去,那也要让你去性价比更好的小区,反正不会是这个小区。” “到了茗萃园和西苑,对比这个小区,你就会知道差距在哪里。” 不想再聊房子的事,马闲闲说起她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学校总是有一些有趣的人,做一些有趣的事。 女儿和爸爸的话也是说不完,似乎是两辈子没有说完,这辈子还要接着说。 陆瑾来到嘉汇大厦,站在楼下眺望嘉汇两个大字,心中对大厦多了一丝敬畏。 三倍畏惧法则是畏惧的倍数,渺小的人和建筑对比,畏惧心理油然而生。 胡乐路过陆瑾身边,回头看一眼陆瑾,好奇怎么会有人站在门前不进去,抬头看天看什么。 熟悉的脸庞似乎在哪里见过,胡乐没有多想,直接走过。 突然想到陆瑾是陈明辉女朋友,是古蔺拜托他招聘的实习生。 嘉汇投资不怎么招聘实习生,实习生没有从业经验,作为投资人必须有扎实的投资从业经历。 作为新人带教麻烦,培养浪费他们的时间和资源。 而卫疆决定招聘实习生,帮助数据分析师整理资料打杂,减少数据分析师的工作。 非洲投资正式启动,抽调一部分人手去非洲,嘉汇缺人,短时间内招聘不到合适的人,只好招聘实习生。 古蔺说的时间不对,6实习生已经招聘到位,多塞进来1个不是大事,也会引发诸多联想。 不过,胡乐不在意这些事,他是数据分析师的总负责人,可以忽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而且,他是老板亲自招聘进来,是公司组建的元老,即使卫疆也会给他面子。 胡乐明白他的位置,也知道分寸,除了提供数据分析,履行本职岗位,绝对不对其他部门指手画脚。 停下脚步转身,胡乐说道。“陆瑾,你是不是不知道嘉汇在几楼?一起进去吧?” 陆瑾看向胡乐,她不认识胡乐,不知道胡乐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 看到胡乐工作牌上“嘉汇”两个字,陆瑾说道。“谢谢,请问您也是嘉汇的员工?” 胡乐说道。“不要‘您’称呼我,我比你大一届,你叫我学长就可以。” 带着陆瑾来到嘉汇投资,胡乐对着前台说道。“陆瑾,新招聘的实习生,李总那边已经打过招呼,带她办理入职,和其他6个实习生一起。” “对了,给她内部员工的饭卡,有人问就说是我说的。” 对着陆瑾点点头,胡乐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 张欣悦看着胡乐的背影,笑着问道。“您好,你和胡总一起过来,你们认识?” 打量着嘉汇办公区,陆瑾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 她没有听说过嘉汇投资,看着奢华的办公区,陆瑾不知道应该如何和陈明辉说她的实习单位。 “胡总?我不认识胡总,我们在楼前遇见,一起上来的。” 张欣悦疑惑打量陆瑾,实习生已经招满,突然塞进来一个人,而且胡乐亲自交代给内部员工饭卡,这不是胡乐的做派。 以胡乐冷淡性子,除了对数字有兴趣,对其他的事物,哪怕是人都没有兴趣。 嘉汇投资的员工不多,美女还是有的,接触的客户中美女也很多,也没见胡乐对谁有兴趣。 不知道谁塞进来的实习生,张欣悦估计胡乐是看上陆瑾,才会照顾她。 “没事,过段时间就认识了。” “我先带你去人事部报到,实习生的岗位已经安排满了,你要重新安排。” 对身边人说一声,张欣悦带着陆瑾办理入职,拿到内部员工饭卡。 正如张欣悦所说,实习生已经安排好岗位,临时没有岗位安排。 人事经理看一眼陆瑾,对张欣悦说道。“现在没有合适岗位,正好胡总那边缺人,将你的搭档调过去,陆瑾先跟着你,你带一带他。” “先熟悉工资环境,认识认识人,不要认错人。” 听着李姐安排,张欣悦撒娇道。“李姐,要不我去帮胡总整理资料,我已经干了8个月前台了,想要换一换岗位。” 李姐说道。“小月比你来的早,有岗位也是安排她,不能乱了顺序。” “你要是真的想要调换岗位,卫总缺助理,你过去吧。” 张欣悦慌张摆手,义正言辞说道。“李姐,我感觉我还有前进的空间,不需要调换岗位。” 拉着陆瑾跑着离开,张欣悦不想在办公室多待一分钟。 回到前台,看着李晓月开心收拾纸笔,前往胡乐办公室报到,张欣悦心中很是生气。 李晓月仅仅比她早来3天,就成了她的前辈。 坐在前台,恶狠狠的看书,张欣悦心情很不好。 陆瑾坐在张欣悦旁边,看着桌上的语言书,心中奇怪投资公司的前台为什么学习阿语。 “欣悦姐,我们公司需要学习阿语?” 张欣悦解释道。“公司在中亚、非洲开展能源投资项目,我们随时有可能调去中亚、非洲国家,提前学习语言啊。” “你要是单纯实习不用学习,要是有留在这里的想法,我建议你也学习英语和阿语。” 心思转动,陆瑾原本计划只是实习,看到公司的办公区的配置,她有了留下来的想法。 以公司的配置可以看出公司的实力,她在嘉汇投资上班,报酬一定满足她的生活需求。 看出张欣悦没有看书的心情,陆瑾笑着问道。“欣悦姐,我是新人,到这里一言两抹黑,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你能不能向我介绍公司的情况。” 诧异看向陆瑾,张欣悦怀疑陆瑾是怎么进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进来了。 审视着陆瑾,张欣悦问道。“陆瑾,你说实话,你走的谁的关系近嘉汇?” “难道在进嘉汇之前,没有人告诉你嘉汇是做什么的?” 陆瑾摇头,苦笑道。“欣悦姐,我不骗你,我进嘉汇是男朋友找人介绍进来的,是学校同学介绍我到嘉汇实习。” “我现在也很懵,不知道嘉汇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找的谁的关系。” 看着陆瑾神情,张欣悦自信她眼光,陆瑾不是说假话,那就是她蒙头转向的走进嘉汇。 放下对陆瑾的警惕,张欣悦打开抽屉拿出嘉汇投资的介绍卡。 “陆瑾,这是公司信息介绍卡,你先看一看,有不懂的再问我。” 甜甜一笑,陆瑾接过介绍卡,认真的看着。 第874章 防人之心 看完张欣悦给的介绍卡,陆瑾登陆公司网页,浏览网页上的信息。 嘉汇投资的信息不多,只有已经完成的投资过程介绍,没有其他的信息。 一上午没有人到公司,悠闲的上午时间,到了吃饭时间。 张欣悦盯着钟表,默数着时间。 时针指到30分,张欣悦猛地起身,开心的张开双臂,用着着电动感应门。 看着张欣悦,陆瑾跟着起身,问道。“欣悦姐,我们去哪里吃饭,谢谢你教我这么多东西,我请你吃饭。” 有人请吃饭,张欣悦的心情更加好。 虽然吃饭也不贵,只是十几元的事,但被人请吃饭的心情不是十几元满足的事。 她还要和陆瑾搭档一段时间,一直等到有合适岗位。 6个实习生的岗位是固定的,陆瑾临时插队,成为她的搭档,也算是比6人提前半步。 嘉汇投资的规矩很多,而员工的培养也必须是所有基层岗位全部干一遍,然后才能往上走。 实习生、助理、前台、金融分析师、数据分析师等等,有固定的定向培养步骤。 李晓月离开是好事,压在她头上的人少了一个。 只需要在等一个人离开,空开位置,就是她调离的时候。 前台的工作很多,每天要交接的信息繁杂,工作安排直接关乎公司内部时间安排和客户。 看着陆瑾,张欣悦决定尽快带教陆瑾,让陆瑾成熟起来,能够胜任前台岗位。 “走吧,带你去员工食堂吃饭,见识见识内部员工的食堂。” “别的不说,我们公司的食堂远近闻名,不知道多少附近的职工到我们食堂吃饭。” “赶快下去,去玩了又要排队了。” 拉着陆瑾冲向电梯,张欣悦迫不及待的想要掉落到食堂。 第一缓慢运行,挤在罐头电梯里,陆瑾感觉喘不过来气。 一个电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而且全部在二楼下。 挤过人群,来到二楼食堂,看着已经很多人食堂,陆瑾怀疑这是不是投资工资的食堂。 食堂不像是食堂,更像是自助餐厅。 张欣悦拉着陆瑾,着急说道。“发什么愣,赶紧拿盘子排队,这会人还不多,一会再来几电梯人,我们不知道排队到什么时候。” 自助餐厅的布局,但是比外面的自助餐厅更加宏大和安静。 似乎到食堂吃饭的人真的是吃饭,交流也是小声交流,没有大声喧哗。 拿着盘子选了几样喜欢的食物,琳琅满目的食物,价格标注明确,陆瑾不敢随意的拿取。 十几二十几元不贵,加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她一天生活费是45元,再多就不够一天的开销。 炒面、煎鸡蛋、小咸菜,一碗小米粥,已经超过一顿饭的花销。 说了要请张欣悦吃饭,这也是额外的花销。 排队来到收银台,张欣悦在陆瑾前面,看着陆瑾盘子中的炒面,好奇问道。“陆瑾,你怎么吃炒面,这也太少了。” 看着张欣悦盘子里的甜点和粗粮,虽然没有看价格,陆瑾盘算也要40元左右。 心中肉疼,脸上仍旧是笑容。 “欣悦姐,我最近减肥,不敢多吃,这也是下了决心才吃碳水。” 贴近陆瑾耳边,张欣悦低声说道。“不要担心胖,现在是业务少,不代表没有业务。” “等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吃饭,那才是减肥的时候。” “我们吃饭是打折的,嘉汇投资在这里吃饭是55折,放心吃,不用担心。” 没有明白张欣悦的意思,轮到她们付钱。 收银员看一眼餐盘里的食物,快速敲击键盘。 两人一共52元,陆瑾拿出卡刷一下,看着显示的286元,陆瑾一愣。 跟着张欣悦找到空的桌子坐下,张欣悦笑着看着陆瑾,小声说道。 “我给你说的是我们公司内部的消息,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食堂和我们公司有合作,内部员工在这里吃饭享受55折优惠,这是我们的福利。” “而且,内部员工每个月有1000元的用餐费,就是你手里的内部卡。” “实习生没有内部卡,因为你们是第一批实习生,所以使用的是500元额度的临时卡,是8折优惠。” “你是胡总开口,给你的是2000元的内部卡,享受55折优惠。” “像我这种正式员工,一个月的用餐费是1500元,也是55折优惠。” “炒面15一份,煎蛋2元,小米粥5元,看着很贵,我们付钱的时候会按照折扣付钱。” 陆瑾惊讶嘉汇的福利,吃饭还有用餐费,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张欣悦说了很多,但没有说她的工资。 职场中工资是秘密,彼此之间不能打听工资,陆瑾很想知道嘉汇正式员工的工资。 犹豫一下,陆瑾问道。“欣悦姐,能问问你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吗?” 张欣悦神秘一笑,说道。“工资是基本工资、绩效、考勤、业绩提成四部分组成,基本工资6000元,考勤满了是1500元,绩效是2000元。” “业绩提成和业绩有关系,跟谁一组就分小组的业绩提成。” “你们实习生的工资固定,一个月5000元,转正以后工资再算。” 确定工资的数额,陆瑾发现她来对了公司。 张欣悦没有说提成比例,想来她也有提成,而且不会少。 嘉汇网页挂着的公开信息,每一笔投资都是千万起步,这个数额的提成一定是让人热血沸腾。 看到端着盘子的陈明辉,陆瑾起身挥手,示意陈明辉她所在的位置。 看到陆瑾,陈明辉给身边人说一声,然后走向陆瑾。 坐在陆瑾身边,陈明辉说道。“你下来的这么早,我还想着给你打电话,给你打一些饭。” 陆瑾介绍道。“明辉,这是欣悦姐,是我工作的领路人。欣悦姐,这是我男朋友,陈明辉。” “他在易寻实习,也在这栋楼里,是程序猿。” 对着张欣悦友善笑了笑,陈明辉对陆瑾的介绍感到好笑。 编程序的人都是程序猿,程序猿三个字代表他们的工作,也代表他们的性格。 身体还没有发福,头发还没有开始掉,还没有程序员标准的格子衬衫。 不过,能和陆瑾在一个楼里工作,陈明辉很知足。 打量着陈明辉,没有出校门的大学生,一眼就能看出来陈明辉的品性。 学生时代的青涩还没有褪去,还没有被社会鞭打,也只是一个学生。 学生时代的爱情让人羡慕,能够和相爱的一起上下班也是幸福。 当工作以后的差距慢慢拉开,是不是还能够一起面对生活的艰难困苦,考验着两人之间的爱情。 回想曾经的往事,张欣悦突然感慨她以前的恋爱,虽无疾而终,也带来很多快乐。 魔都就是一场炼狱,经历锤炼的人很多,但锤炼过后无不是心肠麻木。 “陆瑾一直说她男朋友,没有想到还挺帅的。” “陈明辉,你可要好好待陆瑾,不能欺负她啊。” 陈明辉宠溺看着陆瑾,保证说道。“这是一定的。” 陆瑾看陈明辉没有打肉菜,起身又去打了两个肉菜。 三人有说有笑的吃饭,主要是张欣悦在问,陈明辉和陆瑾回答。 回到公司,坐在电脑前,看着密密麻麻的代码,陈明辉有点头晕。 自学代码编辑,虽然也在网上接一些小活,但是到了公司,真正的加入到程序猿大军中,陈明辉发现他还欠缺很多。 看着身边人编辑代码,陈明辉伸一个懒腰,接着上午的未编辑完的代码接着编辑。 幸亏报的是新闻系,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他坚持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让他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如果没有长期不懈的坚持,没有过硬的编码水平,就算是能够在公司实习,不可能安稳的坐在这里。 代码一个一个的敲击,输入电脑内,变成一串代码。 敲击一会代码,点击确定键,让代码自动运行。 看着出现的bug,陈明辉突然想到陆瑾。 陆瑾没有兼职经历,突然间实习,会不会不适应。 张欣悦看似良善,但她所问的问题都有指向,旁敲侧击的打听他们的人际关系。 没有明说出来的话最致命,没有提醒陆瑾,只是担心他们两人说话或者发信息会被外人发现。 很多事情的问题是疏忽大意,而私下里堤防,也必须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说。 决定下班的路上和陆瑾谈张欣悦的事,提醒陆瑾小心提防任何一个公司员工。 不了解胡乐的身份,即使了解胡乐身份,作为同学也要有界线,不能在工作期间为为他们说话的人惹麻烦。 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给陆瑾,约定下班回学校时间。 没有用短信提醒陆瑾,陈明辉担心陆瑾手机被别人看到,看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小心驶得万年船,唯有小心才能度过实习期,才能正式转正。 一份工作不容易,尤其是在魔都,一份稳定的工作是他们生活基础。 慢慢梳理bug,陈明辉发现他真的很喜欢编辑代码。 第875章 平流无石处 林可贞站在易贞会所门前,心中排斥,还是要进去参加聚会。 姬闻约他到会所参加聚会,没有询问什么原因,林可贞按照时间过来。 课题研究进行到关键时刻,在研究一段时间就可以出课题成果,而他的博士选题也会确定。 对于他来说,博士研究方向选择比无聊的聚会重要,可无聊的聚会还是要参加。 圈子文化是赖以生存的根本,没有人能够躲避圈子文化以外而生存。 林含章不在意圈子,是不在意同龄人之间的圈子,早已脱离年轻一代圈子,跟着林蔚进入到另一个圈子中。 端茶倒水是伺候人的苦差事,这个苦差事不是谁想干就能干。 没有一定身份地位,想要端茶倒水,也没有资格。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和林含章分工明确,林含章主攻上层圈子,他维系年青一代圈子。 但是,林含章也不是不和同龄人联系,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年轻一代人的圈子。 围着圈子转来转去,还是要经常在圈子里露脸,不能长时间不参与活动。 来到姬闻告诉他的房间,看着会议室一般的大厅,林可贞怀疑他走错房间了,这不是包间,这就是一个大型会议室,来到了众人开会的地点。 姬闻看到林可贞,小声喊一声,指了指他的位置。 林可贞小步走到姬闻身边,小声说道。“你脑袋抽风了,召集这么多人做什么?” 打量着会议室里的人,有认识的同龄人,也有不认识的人。 不明白姬闻为什么召集这么多人到这里,还将他也叫了过来。 看到葛逐弦也在,林可贞的心情更加不好。 他不想看到葛逐弦,两人虽然没有仇,林可贞看不惯葛逐弦的做派,也不喜欢葛逐弦高调的做事风格。 “葛逐弦也在,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他要在我就不来了。” 姬闻对身边的人歉意一笑,说一句“抱歉”,拉着林可贞到一边。 观察左右没有人,姬闻小声说道。“可贞,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在这个场合说气话。” “我知道你对逐弦有意见,但那是别人的事,和你没有太深关系,不要将他人事的情绪带到这里。” “今天聚会就是葛逐弦让我联系的,来的人官商都有,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你要知道你代表的不是你个人,是你的家,是伯父,是含章,唯独不是你林可贞一个人。” “葛伯父眼看着要进一步,这一步很重要,很有可能以后直入燕京。” “伯父也会在空出的位置进一步,但距离葛伯父还很远,不用意气用事影响到伯父和含章。” 林可贞无奈叹气,点点头。 形势比人强,父辈地位决定他们地位。 葛逐弦父亲的地位高于他父亲地位,他也必须低调做事,至少明面上不和葛逐弦产生矛盾。 惹了小的,来了老的,这不是一句空话。 谁家长辈能看着自己后辈被人欺负无动于衷,如果有,那一定要去做亲子鉴定。 见林可贞点头,姬闻心中松一口气。 他叫林可贞来有他的想法,这个想法不能告诉林可贞,至少现在不能告诉林可贞。 等他需要的时候,需要林可贞作为中间人,居中牵线搭桥的联系,帮他度过难关。 笑了笑,姬闻说道。“今天聚会的目的很强,国家对中亚和欧洲有大动作,我们跟着国家吃肉喝汤的时候到了。” “你要是有想法,也可以参与进来,找几个人合作,为自己积攒生活费。” 若有所思的看着姬闻笑脸,林可贞发现姬闻邀请他参加聚会目的不纯,不单是联系关系,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朋友是利用关系,发小是感情打底基础的利用,比单纯的朋友利用纽带更强。 看着谈笑风生的三两成群的人,林可贞问道。“葛伯父能再进一步,是不是真的?” “我也听说很多风声,但没有确定一定能够进一步,只是有这个说法而已。” “以上面的意图,就地升任的可能性有,空降的可能性更大。” 拉着林可贞,姬闻压低声音,说道。“小道消息传来,葛伯父去了燕京,拜访了以前的领导。” “传闻消息很多,没有谁敢说哪一个消息是准的,但葛伯父一而再去燕京是准的。” “领导虽然退了下来,但说话还是管用的,也是有人听的。” “不然,你以为葛逐弦哪里来的消息,知道国家的政策动向和意图,而且还想着吃肉喝汤。” 微微一笑,林可贞说道。“那还真是恭喜你们,又可以赚一笔钱。” “小道消息传得快,变化也来的快,你要是有想法,不能单纯依靠国内力量,还要依靠目的地的力量。” “国外不是国内,失去特权保护也就失去特权优势,一定要谨慎。” 拍拍林可贞肩膀,姬闻指了指其他人,说道。“找其他人聊一聊,不要一个人待着。” “我也要过去找人聊聊,找几个跨国贸易合作伙伴,趁机上车。” 姬闻去找人聊天,林可贞闲的无事,也找几个要好的同伴聊天。 大家都在聊天,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待着也不合适,好像很不合群一样。 聚会不是目的,合作才是目的。 而各种传递的消息,真的假的,有的没的,不停在耳边响起。 汇合各种消息,林可贞听到关于葛逐弦的消息。 用心聆听,林可贞记下消息,想着回去询问林含章。 他听到的消息是二手消息,不一定准确,但空穴不来风,一定会有消息层面的风吹来。 林含章的圈子和他不一样,了解的也会比他多。 顺着眼光看向葛逐弦,林可贞在注视的眼光中看到不屑和嘲弄。 葛逐弦谈笑风生,没有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即使感受到目光注视,也会选择无事。 林可贞加入到聊天中,试探着说道。“我听说有人去告状啊,而且去的是燕京,证据很充足啊,有没有这回事。” 吴巍看一眼林可贞,对他突然开口惊奇。 他们文化圈子的人和其他二代不同,鄙视链的存在贯穿每个阶层,即使同为二代,也会有鄙视链条。 说话的人认识林可贞,听到林可贞也爆料,小声补充道。 “证据详实的一逼,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有链条,就看上面人怎么办。” “现在是关键平稳期,稳定压倒一切,看似锦上添花,何尝不是烈火烹油。” “一切风向看明年6月份,最迟到9、10月召开会议,肯定会定下调子,然后某些人的好日子就会结束。” 吴巍笑着附和。“我们就等着看就是,某些人能够明年还能看到。” “我们也要小心,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屁股擦干净,不要为自己惹祸。” “管控是对所有人,不是某一些人,一步一步的走下来,一定会走到娱乐行业。” “我可是挂了名,不能因为这一点事被牵扯到,那可就太惨了。” 吴巍话音未落,有人说道。 “娱乐圈整顿是肯定的,但5到6年内不会整顿,你有时间擦屁股。” “娱乐圈圈钱而已,少干一些欺压的事,不要天天闹笑话,让社会面注意到圈内人就可以。” “有一条是一定的,不能和黑社会有挂钩,有些人想钱想疯了,什么都敢干啊,逼良为娼、买卖器官,这是人干的事。” “早晚都要付出代价,看着吧,很快的。” 几人意会一笑,岔开话题,聊起来最近炒起来的明星。 林可贞在一旁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 消息很多,他想要消化一会,还要回家和林含章确认。 林蔚不会搭理他,主动问还会被骂。 林含章不同,林含章可以不告诉他,但绝对不会骂他。 上层公开的消息不往下传递, 不到一定身份,想要知道一些信息都没有资格,而他身边有有资格知道消息的人,可以确认。 黄色行业自古就有,打击不断,也没有从根本上打掉这个毒瘤。 买卖器官是绝对禁止,林可贞也知道在一些人中,器官买卖变了样子,即使国内没有,也会到国外进行移植。 国外富豪热衷于器官更换和血液输入,这是他们延缓衰老的秘密。 骇人听闻却真实存在,只是不在社会面传播而已。 乌克兰作为欧洲的子宫,奉献的可不只子宫一个器官,那是将尊严和自尊丢在地上碾压之后的行走的买卖物件。 缅甸的诈骗和工厂更是如此,惨无人道的剥削压榨,人早已不是人。 观察着几个核心圈子,哪怕鄙视链存在,大家还是面上微笑。 林可贞发现有趣的现象,几个核心圈子的人不固定,但又是固定的。 外围的人不停换,核心的几个人一直在一起,明确表明立场。 心中暗笑,林可贞周游于几个圈子外围,和核心人物打一声招呼,然后退出来。 绕了一圈,回到自己的位置,躲在吧台观察参加聚会的人,将所有人的脸和名字牢牢记下来。 第876章 低调低调 回到家里,林可贞直接来到林含章房间,躺在林含章床上。 林含章瞥一眼林可贞,不满说道。“不要躺在我床上,一身酒臭气,快起来。” 林可贞没有搭理林含章,依旧躺在床上。 他在聚会上得到很多消息,他感兴趣的也就那么几个,需要林含章解答。 空穴来风不是风,那是已经萌发的先机。 旧的格局要打破,新的格局就要形成,他也要为他的未来谋划,至少不为家里增添麻烦。 父辈和子辈关系是相辅相成,环节不能反噬,也不能有一方出事。 父辈出事,子辈也会受到影响,直接影响子辈上学和生活。 子辈出事反噬父辈,影响父辈的前途,子辈的影响也是立竿见影,不是身死就是逃跑。 他和林含章在二代中位置突出,没有因为钱走上经商的路,也没有因为享受而贪图享受。 起身坐在床上,看着练字的林含章,林可贞知道林含章的心情一定不好,才会用练字平复内心的情绪。 走到书桌前,看着林含章写的楷体。 “最近心情波动很大,这是和未来嫂子闹矛盾?” “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动物,招惹了就会心绪不宁,即使是林含章还是会因为女人生气。” 笔锋一顿,墨水在宣纸上沾成一团污迹。 放下手中毛笔,双手抱胸盯着林可贞,林含章说道。“有话就说,不要没话找话。” “聚会出去一趟,听到很多流言蜚语,想要到我这里求证。” “还是直接问你想要知道的,不要乱七八糟的没话找话说。” 哈哈笑一声,拿起毛笔,在宣纸空白的一边写下“制怒”两个字。 欣赏着写的字,林可贞说道。“坊间传闻,葛伯父想要进一步,几次去燕京找以前的领导。” “有人实名举报葛伯父,说他和黑社会有联系,想要将他拉下马。” “最重要的劲爆消息,有可能会空降一人下来,挤掉葛伯父想要的位置。” 拿起毛笔,在“制怒”旁边写下“静心”。 看着毛笔字,林含章说道。“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你的博士研究还没有确定方向,已经推迟了3个月。”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确定博士研究方向,好好学习,尽快毕业。” “25岁已经有人博士毕业,你还是博一,距离毕业还有3年时间,不要拖延时间。” “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应该做的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不需要知道。” 拉椅子坐下,林可贞揉着太阳穴。 太阳穴鼓鼓打鼓,让他的脑袋也晕沉的疼。 他也不想知道这些事,但问题就在他心中,不知道答案是很痛苦的事。 每临大事有静气,可真的遇到事,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心平气和。 事不关己高挂起,事不关己,还不是火急火燎的破局。 人是感情动物,也是利益动物,当感情和利益冲突时候,利益永远会站在胜利的一边。 葛逐弦已经开辟新的领域,他开辟的领域直接和葛立在位时间成正比。 葛立在位,葛逐弦就是商业奇才,能够在商业领域无往不利。 葛立不在位,葛逐弦直接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能否看到他还是一回事。 影响不仅是一个人,还有圈子里的人,还有被他们影响的人。 林可贞最关心的还是举报这件事,葛逐弦背地里做的事是公开的,只是葛立在位护着,才没有爆发出来。 葛立只要不在位,葛逐弦做的那些事爆出来,一定是一场惊涛骇浪,将魔都的另一面彻底清扫一遍。 盯着林含章,目光对视,林可贞看到林含眼神中的冷漠。 噗嗤一笑,林可贞打趣道。“看来是真的在未来嫂子那里受气,故意欺负我撒气。” “女人是你自己选的,受气也是你活该,这是你的命。” “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接受纪云歌,是为了避免见到纪云帆,还是不好意思下手。” “林含章,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即使你能够摒弃感性,理性的判断做事,你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还是会因为女人生气。” “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你自己在卧室慢慢静心,希望你真的能够静心。” 大笑着离开林含章卧室,林可贞回到他的房间。 消息很劲爆,但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的秘密。 风云变幻诡谲,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激流勇进是路,急流勇退是路,前一条路能够保护团体,后一条路能够保护家人。 到了选择的时候,林可贞揣测做选择的人会如何选择。 惊涛骇浪几十年,到了最后时刻,面对历史的审判时刻,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不过,这些和他没有关系,也不会影响他的生活。 不会在仕途这条路上前行,也不会在商界成为奇才,他只是一个学生,需要做的也是完成自己的学业。 风乍起,合当奋意向人生;雨初歇,径须开怀纳乾坤。 不该他管的事,何必在他心头涌起,还不如睡觉来的踏实。 亨特来到指定地点,观察着周围环境,想要确定没有危险。 危险总是瞬间,一秒钟可以射出几十颗子弹,子弹会穿过他们的身体,带着他们去见上帝。 不小心谨慎的代价太大,亨特不想有任何意外。 联系到张记,才知道张记已经在利雅得,短时间内不会到白沙瓦。 卡尔急不可耐的交易,催的亨特心烦意乱,也只好冒着危险穿越贾拉拉巴德,来到白沙瓦。 等待冯军的时间里,亨特做了一个决定,以后的交易在喀布尔,或者贾拉拉巴德外围完成,他不想在穿越一次贾拉拉巴德。 反政府军坑了他们一把,用假美金骗到了武器和弹药,对他们的阻击也进入白热化。 他是想要赚钱,可从来没想过送死。 穿过贾拉拉巴德有危险,只要有一次危险,他的生命还有团队的生命直接陷入到绝境之中。 看到前来的车辆,亨特拿着望远镜观察车辆里的人。 确定冯军坐在副驾驶位置,亨特示意放松警惕,警惕外围。 卡尔打开车门跳下车,走到亨特身后,眺望快速接近的车辆。 “是过来交易的人?” 亨特说道。“是的,冯军带队过来,他是张记的保镖。” “张记在利雅得,白沙的事由他负责,我们直接和他交易就可以。” “规矩是老规矩,冯军是懂规矩的人,不会随意更改规矩。” 改装越野车停在卡车前面,冯军下车,看着亨特,笑着打招呼。 “亨特,好久不见。” 亨特点点头,拿出货品清单,交给冯军。 “冯军,这是这一次货品清单,你可以对照清单检查,我向你保证没有问题。” 结果清单看一眼,冯军认识的英文有限。 他会说英文,不代表他认识英文,更何况6车货物,他也不可能一一对照检查。 彼此是合作的老熟人,亨特不会为了这一次的合作断了以后的合伙机会。 失去张记这个合伙人,在想找一个公道的人不容易。 “亨特,张总说我们是老朋友,老朋友是不会欺骗老朋友的。” “我们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货品不用核对,直接运到仓库就可以。” 接过斯里递过来的箱子,打开箱子,露出码的整整齐齐的美金。 美金是美金,真假还需要亨特确认。 反政府军一手骚操作,搅乱了市场秩序和信任,假钞流入到市场中,谁也无法保证手中的美金一定就是真的。 “亨特,一共120万美金,数目是对的,但真假需要你自己确认。” “反政府军搅乱市场,虽然是黑市兑换来的真钞,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都是真的。” “提醒你携带验钞机,还是验钞吧,你我都放心。” 亨特没有验钞,信任是彼此的,他相信张记不会用假钞骗他。 他也是稳定的供货渠道,失去了他这个供货渠道,张记的损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冯军,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一直信任彼此,我相信现金是真钞,不需要验。” “这位是卡尔,张总和他建立合作关系,以后的合作会有卡尔的一份子。” 打量着卡尔,不是第一次见面,冯军伸手和卡尔握手。 寒暄几句,卡尔、亨特带人离开,冯军带着司机去医院的地下车库。 卡尔坐在车里,回想刚刚的交易,不像是交易,更像是朋友见面。 你给我带来一车货,我给你回礼一箱子钱。 没有争吵,没有勾心斗角,也不需要防备彼此,顺顺利利的完成交易。 “亨特,你们一直这样交易?” 亨特答道。“是的,和张记交易比较顺心,不用担惊受怕遭遇黑吃黑,也不用担心有假。” “他在白沙瓦的名声很好,很多阿富汗宝石零散销售,都会找他,他也不会刻意压价。” 哈哈一笑,看一眼装钱的箱子,卡尔计算他能够分多少钱。 这是第一次合作,也是试水阶段,等到全面合作,钱财就会像喝水一样流进他的口袋。 第877章 不往而来 唐铭放下酒杯,拿起桌上湿毛巾,象征性的擦擦嘴。 白酒辛辣的味道太冲,他的脑袋有点晕。 卫疆没有在意唐铭神情,男人喝酒就要喝白酒,怎么能喝果汁。 喝果汁是女人的权利,宋瑜可以喝果汁,但是唐铭必须得喝白酒,不能让他一个人喝白酒。 白酒不是高档酒,超市里一瓶三十元的二锅头。 二锅头是少年的记忆,是青春最好的安慰,弥补了青春最后一抹青涩。 高档白酒价格再贵,味道被吹嘘的再好,卫疆还是喜欢二锅头的味道。 夹起一筷子肉放进清汤锅,等待8秒钟捞起来,放进碗碟里,沾着酱料大口吃肉。 宋瑜悠哉悠哉喝着果汁,慢条斯理的吃着蔬菜,没有和两个大男人喝酒。 看一眼一脸痛苦的唐铭,宋瑜倒一杯水端给唐铭,然后再次倒一杯水,放在卫疆酒杯旁边。 眼神道谢,卫疆看向唐铭,笑着说道。“怎么了,是喝不惯辛辣的酒,还是味道太上头。” 唐铭喘着粗气,摇头道。“味道太上头,直接冲到我的天灵盖。” “我感觉胃里就是一团火在燃烧,脑袋里也有一团火在燃烧。” “一上一下两团火,这是想要将我烤糊。” 哈哈笑一声,拿起毛巾擦手。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没有选择安静的房间,卫疆选择了老燕京火锅店,在热闹和享受食物的快感。 他要谈的事情很简单,不需要复杂的操作,也没有特别注意的地方。 公司法有明确规定,公司的注册和注销有流程,他们只需要按照规定的流程走程序就可以。 但是,破产清算必须发生在瞬间,在所有人反应不过来时候,直接选择公司破产,然后走清算程序。 事情发展有规律,有时候却没有规律。 就像是一场烟花,绚烂只是一瞬间,而期待的情绪酝酿却很久。 “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太多华丽花哨。” “背后的人并没有出手,只是有人假借名头闹事,不用太过搭理。” “我已经调查清楚,明峰、南怀易因为家里人退居二线重新找了大腿,不过大腿看不上这点苍蝇肉,是他们两人想要捷通。” “背后的人有大动作,没有时间管这些小事,我们的对手就是明峰、南怀易。” “我一直想要重组捷通,现在正是时候,直接破产,然后重新组建捷通。” 宋瑜犹豫说道。“我们这样做会损害捷通的商誉,商誉价值难以估量,刚刚建立的贸易秩序,一旦受到破产影响,我们商誉难以恢复。” “即使原班人马继续合作,信誉肯定下降,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唐铭说道。“商誉这种东西只有在计算时候才有用,信誉才是关键。” “偷梁换柱就可以,国内使用捷通,在对接商户时候使用新的公司名字。” “对接商户的人全部换成信得过的人,在信息源头封锁消息,不让国内外互通消息。” “国外对接的人也要换成信得过的人,信不过的人边缘化。” 拿起酒瓶倒酒,卫疆赞同唐铭说的。 捷通被人盯上,想要度过这个难关,就要壮士断腕,还要从敌人身上拉下一块肉。 明峰、南怀易的卡位不大,更何况已经失势。 不给这两人一些教训,他们不知道收敛。 偷梁换柱,也要釜底抽薪,让两人付出一些代价才是。 在卫疆眼中,有很多种办法收拾两人,可他不是捷通的实际控制人。 捷通的事还是实际控制人说的算,必须得到唐铭支持。 唐铭是张记指定的人,有事找唐铭,做重大决定的时候也要得到唐铭同意。 捷通清算重组要得到唐铭同意,卫疆没有尝试联系张记。 他知道张记的处境,也不想随意联系张记,为张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需要得到一个同意的答复,卫疆就可以放手去做,将明峰、南怀易按在地上摩擦,重新教他们做人。 “内部有人配合,不会有偏离大方向的问题。” “事情的节奏进展缓慢,一点一点蚕食,一直等到将所有人套进去,然后让他们作茧自缚。” “了解业务的人会提前和他们谈,会给出合理的价码,不会让他们有反悔的机会。” 拿起肉涮着,慢慢吃完盘子里的肉,唐铭感觉肚子并没有什么感觉。 肉吃了很多,蔬菜也吃了一些,却没有一丝饱腹感。 不可能在火锅店里点炒饭,唐铭决定吃完火锅,回家路上再买一些小吃带回去。 当然,这一切都要是他清醒的时候,真的喝醉了那就由不得他。 扭头看到远处的项宜,唐铭好奇项宜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和项宜在一起的朋友,唐铭发现项宜身边的人都不认识。 没有过多关注项宜,唐铭收回视线,说道。“捷通的事你们去做就行,不用特意跑来和我说。” “张记将公司交给你们管理,就是相信你们,放手去做就可以。” 宋瑜看到唐铭眼神变化,看向项宜,透过热气看到项宜。 “你认识那边的女生?” 唐铭笑着解释道。“同班同学,看到她也在这里吃饭,好奇而已。” 卫疆也看向项宜,打量着远处的姑娘。 没有再让唐铭喝酒,卫疆也是喝一口放下,不再喝酒。 酒饮其微醺,花赏其半开。 事情说完了,酒的任务也结束了。 “我和宋瑜开始布局,大概需要半年时间,半年以后收尾。” 唐铭点头,表示同意。 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唐铭也有他自己的事,不想过多插手张记的产业,以免因为他的原因造成损失或者有其他影响。 朋友也要有界线,不能因为随意踩踏界线。 张记不会一直不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捷通是他的捷通,嘉汇也是他的嘉汇,唐铭也还是以前那个唐铭。 眼神瞟向项宜,唐铭偷偷看着他不认识的同学。 李雪岩扶着门,走出包厢。 反胃的感觉强烈,让他有强烈的呕吐感。 走进厕所里,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吐,恨不得将胃也吐出来。 默默的擦擦嘴,起身冲掉呕吐物,李雪岩来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脸。 不是第一次聚会,但这一次是他喝的最多的一次。 官商勾结谈不上,他们是投资商,接受地方政府宴请也是常有的事,这是他第一次体验酒文化的时候。 政府宴请是一件好事,好事是好事,好话全在酒里。 一句话一杯酒,谅他是李白在世,也要在一杯接一杯的互相敬酒中败下阵来。 锂矿石建工厂已经完成初步建设,厂房、实验室等地基已经打好,就等着开春以后开工建设。 不断加强市政府联系,毕竟是能源项目,也是最大的投资项目,需要市政府政策支持。 和各级官员的关系处好,必须先将酒喝好。 李雪岩眼睛血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里全是一杯又一杯酒。 终于明白政府宴请的目的,虽然工厂还没有开工,但建设场地等产生的税收还是要交。 听到这句话时,李雪岩感觉人生都不好了,没有营业怎么会产生税收。 不知身份的人给他算的明白,还拿出市政府下发的红头文件。 看一眼红头文件,李雪岩明白这是有人故意给他下套,这一次的宴请不过是以政府名义宴请,背后有人想要伸手。 含糊其辞的敬酒,李雪岩就想将自己灌醉。 不能和喝醉酒的人讨论事情,也得不到他的保证。 想着会是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李雪岩的消息太少,几个人的嘴巴又太紧,没有套出有用的话。 他已经喝的差不多,到了退出的时候,不能在喝下去。 晃晃荡荡走回包厢,看着在座的人,李雪岩豪气说道。“今天是我到枣城最开心的一天,我还要再和各位喝一杯。” 回到座位上,李雪岩拿起桌上分酒器,看着分酒器满满的酒,高觉着分酒器。 “各位,李雪岩谢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先干为敬。” 不顾阻拦的将酒倒入口中,眼神迷离中,李雪岩扫一圈桌上的人,笑眯眯的后倒在地上。 耳朵里是嘈杂的声音,李雪岩听不清说话声音,他只有一个信念,终于解脱了,不用在虚与委蛇的说假话。 装傻充愣也需要下血本,一斤白酒已经下肚,再一次性喝二两白酒,他得到了装死时候。 感觉身体被人抬起来,李雪岩头重脚轻的感觉他在移动。 任务圆满完成,代价沉重,也是值得。 座位上已经没有坐着的人,他们知道李雪岩装傻,但没有想到如此狠,将自己灌醉。 但李雪岩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确定李雪岩身体没有问题,不能出现酒中毒或其他问题。 李雪岩但凡有问题,他们在座的人都逃脱不了关系。 悔恨接下来的活,硬着头皮离开包厢,回家等待李雪岩的消息。 救护车来的很快,拉着李雪岩离开。 消息在手机上传播,李雪岩醉酒的状态在传播,让后面人知道不是他们办事不利。 第878章 步步为营 郄山小心翼翼走进饭店,围巾围着,不让其他人看见他的样子。 私下里赴会要避免影响,避免遇见熟悉的人。 他的行踪不需要保密,他做的事还是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李自牧辞职,离开枣城官场,作为李自牧的秘书,他的处境很不好。 到了这时候,郄山才明白李自牧安排他的用心,这是刻意将他安排在张县镇贫困乡镇。 要是真的在富得流油的镇,他的位置肯定会被人惦记,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张县镇的未来必定是腾飞,他作为将贫困镇带动腾飞的镇长,这是妥妥的功绩。 明面上的打压,实际多的好处,加上他还有后台,未来再上几个台阶没有问题。 而作为李自牧第二任秘书的荣海没有他的好命,跟李自牧时间短,资历也不够,不能破格提拔。 作为老书记的秘书,荣海的位置很尴尬,但他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只能等着组织安排。 不可能在给新书记当秘书,这是官场的惯例,新书记上任,必定选择新的秘书。 接到荣海电话,郄山不想接听,想到两人的特殊关系,还是接听电话,答应荣海赴约。 荣海请他吃饭的目的不明确,郄山只是镇长,看似是一镇之长,但他的话语权太低,尤其是在市政府,根本没有话语权。 荣海想让他帮忙太难,不是不帮忙,而是根本帮不了。 对于荣海请吃饭的目的,郄山猜测一二,他也做好准备,荣海提出过分要求,郄山也会直接拒绝。 都是秘书出身,郄山相信荣海的眼光,不会说不该他说的话,让彼此为难。 找到202包厢,郄山推开门走进包厢,确定包厢只有荣海一个人,转身带上门。 解下围巾,郄山呼吸着空气,说道。“真是让我好找,围巾憋死我了。” “荣海兄弟,准时准点,我没有迟到。” 荣海起身,笑着说道。“山哥,话说的见外了,我们的关系不用说也明白,在外人眼里,你我就是一体的。” “如果你还和我客气,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误认为我们不是一体的。” 围巾、外套挂在衣架上,听到荣海的话,郄山明白荣海的意思。 李自牧秘书是他们共同标签,想揭都揭不掉的标签。 郄山也没有想过揭掉这个标签,李自牧在早城主政几年时间,人脉还是有的,念旧情的人也是有的。 人走茶凉是常态,也有人顾念旧情,会在不重要的时候举手之劳的帮忙。 “哈哈,还真是这个道理,我们可是秘书帮,必须是一体的。” “荣海,虽然我们是一体的,先小人说话,我下午还要开会,中午不能喝多,请你见谅。” “你也知道镇上的工作,千头万绪的繁多,有时候恨不得一个人劈开当两个人用。” “临近年底,检查多,迎来送往多,我的头发掉的那是一个快。” 观察郄山发际线,荣海发现郄山发际线确实上移。 不过,忙碌是常态,不忙碌的状态不是工作状态。 “山哥,这一次约你是有事通知你。” 沉吟一下,荣海斟酌怎么说。 宴无好宴,今天的饭局就不是好饭局,荣海也是无奈。 可他没有办法拒绝要求,也只能低声约郄山吃饭,提前知会郄山,让他有心理准备。 事情关乎他的新职位,心中不愿意,也要硬着头皮。 “山哥,新书记上任半个月,我还是他的秘书,这些都是你知道的。” “书记的侄子也到了枣城,他看上锂矿石建工厂和蔬菜基地,想要要干股,拜托我过来找你。” “话说的很透,你也明白什么意思,请你这边有一个答复。” 盯着荣海,无风无雨的脸上平静,郄山的心中可不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见主动要干股的人,打破了隐形规则和惯例,坏了以往的规矩。 没有接荣海递过来的烟,郄山双手抱胸,笑嘻嘻说道。 “荣海,你过来说这事,是不是这事成功与否和你新职位有关系。” “书记的侄子要干股,你来张口,他是不是答应你,让你继续做书记的秘书?” “这事是谁的主意,书记知道吗?” 荣海苦笑道。“山哥,你也是当过秘书的人,你认为书记会知道这些事?” “操刚主动找到我,他向我保证会让操书记同意我继续为秘书,条件就是拿到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的干股。” “锂矿石加工厂已经有人去办,但是无功而返。蔬菜基地是我,也只好约你出来。” “保证是保证,没有落实就是一句空话,我知道蔬菜基地的始衷,也不想插手这件事太深。” “约你出来是我的行动,成功与否那是另外一回事。” 郄山心中暗骂荣海卑鄙,他是行动了,不成功不就是把他架起来烤。 伸手讨要干股,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可见操刚的人品如何。 蔬菜完成80%,投入使用要等到明年4月份。 鸡没有养大,已经有人惦记蛋。 史大军能同意拿出干股,郄山想着这个问题,料定史大军不会同意。 操刚拿不到干股,这不是对他也有意见。 家属的话语很重,吹吹风就能将他吹死。 谁能承受住书记耳边有一只臭虫天天说臭话,这是活活逼死他的路。 “山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我拖了一段时间,但有行动,操刚如何看我。” “李雪岩昨天喝酒喝进医院,估计以喝醉为代价,故意逃避话题。” “我这事办的不地道,但我也没办法,职位和脸面比较,我会选择职位。” 冷哼一声,郄山说道。“你要了你的职位,把我架在火上烤。” “张记是投资人,你也和接触过,你认为他会同意给操刚干股吗?” “书记干三年,操书记的时代也就过去了,可我们的日子还是在枣城。” “你的目的达到了,提前恭喜荣秘书,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郄山喝不起荣秘书的酒,再见。” 荣海没有阻拦郄山离开,话已经说完,郄山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操刚事情办的不地道,书记的位子还没有坐稳,他在 有这样一位爷在,一定会闹出不少笑话。 可荣海也没有退路,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给曹亥当秘书,顺顺利利干两年下放。 现在调离岗位,没有实权的岗位,都不是好岗位。 李自牧走的太快,想要安排他,但是批复下的快,没有时间安排他。 想着李自牧走时向他道歉,荣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但凡李自牧晚半年时间辞职,他的仕途也会有转机,生活没有如果,他的仕途陷入危机之中。 现在的状况就是必须牢牢抓住操刚,成为操亥秘书。 郄山离开,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还要答复操纲。 李雪岩喝醉躲难,郄山奋起而走,操刚在两人心目中肯定印象扣分。 即使想要缓和关系走曲线,还是会被李雪岩、郄山暗骂,不会轻易得到他想要的。 史大军是蔬菜基地负责人,犹豫着要不要提前接触史大军,直接跳过郄山。 史大军也是魔都到枣城,作为魔都人,有他底气和脾气,不会轻易就范。 千头万绪的头绪在脑海翻腾,荣海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郄山回到车里,没有着急离开。 他要冷静的思考,想出一个破军的办法,最好不得罪操刚,也能保住蔬菜基地股份。 他的办法要想成功,必须有史大军支持,才能倒逼操刚放弃他不成熟的想法。 事情不能闹大,闹到操书记面前,对错不重要,他的脸面最重要。 郄山不想被市委书记盯上,一旦被市委书记盯上,他的仕途肯定会收到压制,走的不顺畅。 三年时间可以进一步,不能倒退,或者原地踏步。 一步慢,步步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看着包厢的灯光,郄山心中冷哼,对荣海的做法不满到极致。 荣海可以为自己仕途下流,不能将他也拉下水,让他没有后路。 咬咬牙,郄山对着包厢“呸”一声,启动汽车离开。 他知道史大军在黄家村,他要去亲自去找史大军,和史大军一起盘道盘道。 蔬菜基地是他的政绩,不能因为其他原因出现意外,导致破产。 失去这个政绩工程,张县镇失去腾飞的机会,他的仕途也失去进步的机会。 史大军是蔬菜基地负责人,只要史大军有动作,他可以打配合,一起为蔬菜基地保驾护航。 寿县的蔬菜合作商也在,也要瞒着他们,不能让他们知道有人打蔬菜基地的主意。 老百姓是淳朴的,但不能将百姓逼到底线,打破他们美好生活向往。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腥气,更何况是断了老百姓生活的盼头,这会闹出人命。 回想王志刚、张孝海急迫的心情,郄山心头沉重。 第879章 要过年了 汽车驶进黄家村,郄山看到废品回收厂热火朝天的场景。 收废品的名声不好听,但真的赚钱啊。 装进口袋里红彤彤的票子,这比灰头土脸更有面子。 神奇废品回收厂排外而一致,坚决不收黄家村以外的外村人。 工厂上上下下都是黄家村的人,没有一个外村子人。 解决外出打工难题,在自己家门口干活,老婆孩子稳定工作,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 看过神奇的税收报表,神奇的盈利年年涨工资也是年年涨,工资已经是他工资的两倍。 只要是神奇员工,哪怕是妇女,一个月也有3000元工资,男人更是4000到5000。 两口子在一家工厂,一个月的收入有7000元以上,绝对超过枣城大多数家庭。 神奇没有福利,唯一的福利就是离家近,走两步就是工厂,走两步就是家里。 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和年老人收入,史大军建了食堂。 说是食堂,也就是农村人自己家,支起两口大锅,集合年纪大的老人,让他们做饭。 农村的工厂没有管理制度,粗暴到大骂的管理很好用,拿捏到农村人的骨髓里。 村长一句话可以让你失去工作,不能在神奇打工,只能外出打工。 回想黄强打骂体罚偷懒的村民,郄山心中发笑。 能力和素质分开,要肯定吃苦耐劳的能力,也要肯定随口吐痰、不注意细节的素质。 联系过史大军,相信史大军已经知道他到了黄家村,会过来找他。 站在村口,看着眼前的老房子。 刘家村的房子明年夏天就能够居住,搬迁也就在明年夏秋天。 宅基地更换资质推倒,建立新的工厂,规划书已经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改变命运很难,一生中能够遇到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 张家村、王家村拒绝建厂,拒绝了改变命运的机会,黄家村抓住了时机,一条没有完工的路,换来难得机会。 命运造化如此神奇,或许这也是造化的结果,总是出其不意的发生。 史大军看到郄山的车停在村口,和身边人说一声,走向郄山。 郄山主动过来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毕竟这是郄山第一次过来找他。 慢步走到郄山身边,史大军拿出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郄山。 接过史大军的烟,郄山拿出火机,给史大军点烟。 礼尚往来的小事,小事从来不小,只是有人将细节虚化,也将自我偏离了中心,和细节一起变成了边沿。 他和史大军没有什么不能说,操刚找事,不是他找事,也就是告诉史大军,让史大军心里有准备,也有提前的应对。 他的级别太小,不会被操刚放在眼里,而史大军是商人。 自古以来,商人就不能和官员作对。 哪一家公司不怕查,不担心被税务部门、消防部门、公安部门盯上,绝对能让企业办不下去。 断水断电就卡住脖子,活活的将人憋死。 机器开动需要电,人生活需要水,缺水缺电根本没法经营。 郄山心中憋屈,但现实还要低头,不能和强权对抗。 他想听一听史大军的想法,然后再做决定。 “新上任市委书记的侄子看上蔬菜基地,想要一部分干股。” “我刚刚从饭桌回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听一听你的想法。” “市委书记的侄子是难缠的人,你也了解官官相护、官官倾轧的事,知道他们的手段。” “说说你的想法,是答应他的奉上干股,还是拒绝他,埋下一个隐患。” 打量一眼郄山,尤其是没有闻到酒气,史大军知道郄山没有吃饭。 郄山没有吃饭是态度,现在压力到他身上,到了他表态的时候。 市委书记很可怕,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但市委书记的侄子不是市委书记,是可以得罪,但不能得罪死的人。 看上蔬菜基地证明有眼光,是不是有手段,那就只能彼此过几招,然后在定输赢。 张孝海、王明志急切的想让蔬菜基地投入生产,带领全村村民发家致富,和张家村比一比。 没有和操刚接触,不了解操刚的人民,但市委书记一定怕老百姓闹事。 吐出一口烟圈,史大军说道。“眼光不错,那就看手段如何。” “市委书记上任不到一个月,他没有着急考察了解 “看来蔬菜基地的规划摆在市委书记的桌上,被他侄子看到,也有了这个心思。” “蔬菜明面上是我负责,但实际是其他人负责。张孝海、王明志可不是好相处的人,他们要是知道有人坏了他们的事,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郄山一愣,烟夹在手上,默默燃烧。 史大军的话威胁意味太重,他是张县镇镇长,最不希望张县镇百姓闹事。 真的将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操亥刚刚上任,要是爆出来侄子索要干股的负面消息,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虽说不会影响他的任期,传到上头也是一个污点。 叹一口气,郄山说道。“不能做偏激的事,还是心平气和解决问题。” “事情没有到最后的地步,我们都是文明人,以文明方式解决问题。” “你还要在枣城混,不能因小失大,因为这一点小利益,惹得上上下下盯着神奇,对神奇有意见。” “我会想办法协调,努力解决问题,你也不要极端。” 史大军笑了笑,丢掉烟头,说道。“郄镇长,被狼盯上,只有打狼才能解决问题。”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老祖宗告诉我们是行不通的。” “他已经动心起念,不达到目的能够罢休?” “不是用蔬菜基地喂饱他,就是用更肥美的鲜肉喂饱他,可我手里没有肥美鲜肉,就算有也不想给他吃。” “市委书记的侄子而已,又不是市委书记,我还能怕他。我就是光脚的,真的惹急了,我就让他知道光脚的厉害。” “村子里面还有很多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我让他们去市政府门前静坐,问一问市委书记是不是知道他侄子的做法。” “安排一波记者采访,将事情闹大,我看他能否坐的安稳。” 史大军的气话说的硬气,郄山知道史大军不会走这一步。 神奇有那么多员工,就算是为了员工着想,史大军也不会走到最后一步。 气话说说也就完了,出口气,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远处的麦苗翠绿,趴在草地上安静生长。 看着麦苗,郄山仿佛看到希望一般。 “史总,气话说说就得了,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 “还有半个月过年,什么事情都等过年以后再说,我们都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个春节。” 史大军说道。“春节还是要过的,一年也就是春节几天最舒服,我也想安安稳稳的过春节。” “前段时间收到张总的邮件,他今天在非洲考察市场,不回来过春节。” “提了几点要求,催促蔬菜基地的建设,让我加快步子建设,不要拖拖拉拉的。” “郄镇长,过完春节就要干起来,不能让大家闲下来。” “专家要已经到位了,就等着大棚支起来,投入生产。” 想着春节以后的安排,天气很冷是制约的主要条件,但不是绝对的条件。 主观能动性调动,干活的热情是有的。 回想最初的黄家村,不也是在冬天推路建路,才有今天的局面。 认准目标,调整船头还是能够把握方向。 “两位村长是关键,我找他们聊一聊,催促他们,让所有人都动起来。” “我的话也只是施加压力,动不动起来,还要看他们个人的心情。” “你也和他们聊一聊,你的话比我好使,你说一句顶过我说十句。” 摆摆手,史大军说道。“你说的事我要告诉张记,让他也知道这件事。” “事情最后还是要张记点头,他不点头,我也不能点头答应。” “我史大军就是一个打工的,这一点是我的界线,不能轻易越界替老板做决定,那可就越界了。” “以我对张记的了解,他是不会答应这种事,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点点头,郄山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一起努力,度过这个难关。” 开车离开黄家村,郄山心里舒坦很多。 史大军的话不能信,但史大军的态度明确,排斥要干股的行为。 操刚的行为吃相太难看,落了自己身份,也拉低操书记的品德。 锂矿石加工厂开工有省级领导视察,给出肯定的认可,这是张记的底气。 锂矿石加工厂因为这事停工,传到泉城,就算是操书记也要给一个交代。 蔬菜基地是小事,锂矿石加工厂才是大头戏,等锂矿石加工厂搭起台子唱戏,他们就是边角料。 李雪岩还躺在医院里,郄山决定去见一见李雪岩,听一听李雪岩的想法。 有李雪岩吸引火力,他们的压力会小很多,而李雪岩作为锂矿石加工厂负责人,他的压力首当其冲。 调转车头去医院,郄山去见李雪岩。 第880章 不同风俗 大马士革回到利雅得,张记打开电脑,浏览一段时间发来的邮件。 李雪岩、史大军同时发来邮件,介绍操刚索要干股的无耻行为。 没有在意操刚这个人,权利的衍生品,没有操刚还有王刚、李刚,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拒绝是肯定的,不能答应操纲,不能开了这个头。 万事开头难,而贪心的开始最是致命,张记不可能将自己当做鱼肉,任由一个衍生品宰割。 时间换不了时间,时间也换不了空间,只能选择硬碰硬的方式,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底线。 贪官污吏很多,一个衍生品开了口子,会招惹来更多苍蝇。 回复李雪岩、史大军的邮件,张记关上电脑。 信息很多,他只能选择认为是重要的事情决策。 魔都事有卫疆和唐铭,他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不需要操心去做决定。 明峰、南怀易也是衍生品,背后靠着大树,想要报被踢出纺织品贸易的仇恨。 卫疆的金蝉脱壳计划可以将两人牢牢套住,让两人付出惨重代价。 时间不是问题,局势发展需要时间,慢慢来才能走的稳。 短时间内不能回国,张记感觉他不是不能回国,只是回国以后要低调,然后快速出国。 今年的春节不能回家,第一个不在家里过的春节,心中没有遗憾,反而多了一丝轻松。 回到利雅得,没有去杜拉别墅居住,张记选择在酒店里度过漫长的春节。 春节是中国人的春节,不是利雅得节日,也不是非洲国家的节日。 留守值班的人坚守岗位,他也是留守的人,只是没有明确的岗位。 沈俊、荀方回到房间里,将张记交代购买的东西放在桌上。 看一眼桌上的礼物,张记说道。 “机票买好了?” 荀方说道。“买好了。” 点点点头,张记说道。“买好了那就回国吧,祝你们春节快乐。” “我将礼物清单备注姓名和地址,回到魔都以后,将礼物送到。” “不耽误你们赶飞机时间,收拾一下,直接回国。” “计划初九去苏丹,初九回到利雅得就可以,不用提前回来。” 看着神情落寞的张记,荀方说道。“张总,你一个人在利雅得不安全,我还是留下来保护你。” “利雅得虽说安全,也是中亚国家,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万一你有意外,身边没有人帮你,太危险。” 抬头看向沈俊、荀方,张记拒绝两人的陪伴。 在大马士革时决定让两人回国过春节,他一个人留在利雅得。 利雅得的公共秩序安全,他自己不找事,不会有人找他事。 有杜拉这层关系,安全没有问题,不需要人保护。 一个人的春节,孤单、孤独,张记想要一个人享受生活。 在这个没有几个人认识的陌生国度,好好享受生活,做一个废人,做一个不被别人依靠,也不依靠别人的废人。 笑着看着两人,张记说道。“早已决定的事不用改变,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里会有危险。” “沈俊要回家相亲,你也要去孤儿院,这是你们的生活,是一年奋斗的念想。” “让我一个人在利雅得当几天废人,你们安心回国,开开心心的过几天不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是你们的老板,你们要听老板的命令,我命令你们回国,你们安心回去。” 荀方还想努力说服张记,沈俊拉了拉荀方的袖子,阻止荀方。 “张总,我和荀方九号上午回来,你自己在利雅得多保重。” 点点头,笑着看着抱着礼物出去的两人。 沈俊、荀方离开,张记锁上房门,躺在床上睡觉。 大马士革乱哄哄一片,严重影响生意的进行。 唯一还能顺利进行的是粮食贸易,这也是张记拿下的新的订单。 俄罗斯支援速度快,闪击反政府武装,为政府军争取空间和时间。 欧美制裁来的更快,双向夹击,大马士革陷入死气沉沉状态。 政府失利,但底层的人还要吃饭,不能断了粮食。 物价暴涨,食物成为紧俏物资,塔里兹建议张记趁机涨价,大赚一笔。 犹豫很长时间,和短期利益相比,张记选择长期利益。 而粮食贸易是一时,不是长久的生意,不具有长期性和延续性。 全球粮食被财阀掌控,他只是一只小老鼠,夹缝中偷点粮食可以,大规模的粮食贸易,必定成为眼中钉,对他极为不利。 订单交给宋瑜,不经过捷通,方便操作。 想着满脑袋事情,不知不觉的慢慢睡去。 一觉醒来,趴在床上看着窗帘缝隙的光。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具体时间。 肚子饿的咕咕叫,张记迫切的想要吃饭。 身体懒得动弹,仿佛被抽空力气,一动也动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张记起床,洗个澡,然后下楼去餐厅。 利雅得没有春节,有的是和往常一样的日子。 选临窗户位置坐下,拿起菜单点了两份牛排、一份意大利、一杯橙汁。 身后是不知国籍的白种人,听着两人对话,张记有一种偷听的快感。 “詹姆斯,我们计划旅游15天,现在才是第9天,我不同意结束旅行。” “旅游是计划好的,不能因为临时工作暂停。你可以打电话告诉你的经理,你的假期没有结束,还要享受你的假期。” “亲爱的琳达,工作是我们生活的保障,一切生活享受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我们不能失去经济基础。” “计划是计划,变化来了,计划也要随之改变。” “我建议我们改变计划,我不能拒绝经理的要求,以假期未结束为借口不回去工作。” “经济下行,有一份稳定工作很难,现阶段的重点是保住工作,然后才是享受。” “我接到通知,也决定回国工作。你同意和我一起回去,我们一起回去。你不同意和我回去,你继续旅行,我一个人回去。” 小声的争论,张记听的津津有味。 八卦是天性,在哪里也改变不了听八卦的天性。 计划和变化,工作和旅行,理想和现实,压力和向往的一面。 就像是硬币的一面,显示的是一面,不显示的是另一面。 不欢而散的争辩,留下詹姆斯一人坐着,借酒消愁。 服务员一一将牛排、意大利面、橙汁放在桌上,询问一句是否还有需要,得到答复后离开。 詹姆斯拿起电话,拨打电话,保证明天的航班回国。 听着詹姆斯的话,张记慢条斯理的切牛排。 一道身影坐在对面,笑语盈盈的看着张记。 震惊的看着对面的人,牛排停在空中,忘记放进嘴巴里。 “我又不是鬼,不用如此震惊的看着我吧。” 放下刀叉,扭头看向餐厅,扫一眼餐厅,张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笑声铃铛,犹如风中的风铃。 似乎满意张记的惊讶,宋瑜的心情和外面的灯火一般。 看着两份牛排,宋瑜调侃道。“一份牛排吃不饱,还是想要尝尝不同味道。” “第一次见你吃西餐,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绅士一面。” 抬手招来服务员,示意拿一份菜单。 “唐铭真是大嘴巴,告诉你我在利雅得。” “来都来了,请你吃好吃的。” “餐厅的食物味道都很不错,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看着菜单,点一份牛排,宋瑜拿起橙汁喝一口。 回想两人吃饭的随意,花生米、熟食,喝着几十块钱一斤的劲酒,感觉也不比吃西餐少氛围。 决定是深思熟虑,行为也是尊重决定。 打量一眼餐厅,宋瑜随意问道。“这是你为自己选择的地方?” 张记说道。“对啊,有住的,不需要打扫卫生;有吃的,不需要洗碗。” “最关键是没有人认识我,不用提心吊胆的防备,安静的做几天没用的废人。” “以前总以为废人没有出息,现在想一想,做一个没用的废人也不容易。” “世俗的价值观,世人的眼神,普世价值要人命,想要做自己都很难,更何况是安心做废人。” 橙汁放回张记身边,宋瑜说道。“我没有来你可以做一个没用的废人,我来了你可以做废人,但不能没用。” 切牛排的动作一顿,突然的开车让张记惊讶,没有想到宋瑜也会有这样一面。 离开熟悉环境,到陌生没有人认识的环境中,做自己最想做的人。 每个人都有枷锁,牢牢的将自己圈住,不能做自己,也不能释放自己。 他想要做废人,宋瑜何尝不想做一个废人。 只是开车速度太快,张记一时适应不了。 “利雅得没有人认识我们,让我们一起做几天废人。” “我在这里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逛一逛。”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带你在这里逛逛,看一看伊斯兰教的文化圣地。” 詹姆斯起身看张记、宋瑜一眼,快步离开餐厅。 假期结束,回归工作,詹姆斯已经做了决定。 没有在意詹姆斯的离开,张记拿起橙汁,想到刚刚宋瑜喝了一口,宋瑜不介意和他的橙汁,张记也不介意喝宋瑜喝过的橙汁。 第881章 患难与共 游玩两天,漫无目的的走在利雅得城市中,张记感到由来的放松。 原来他也可以享受生活,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在街头巷尾,不用担心随时而来的子弹。 原来他也可以漫无目的的行走,不是为了去做事,也不需要达成某些目的,只是随心的行走。 原来他也可以不用为谁而活,开开心心做自己,也只需要做好自己,不需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伪装自己。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宋瑜拿着衣服去洗澡。 坐在窗边,看着远处城市灯火,思乡情绪蔓延。 拿起手机输入张芸手机号,张记决定打电话,而不是视频。 视频能够看到他所在的酒店环境,这会引起张芸的误会。 每周一或两通电话,虽然不多,也保持和家里联系。 张良子大腿疼痛,阴天下雨时就会阵痛。 张记让张良子去医院做检查,张良子迟迟不去,嘴硬说自己没事。 喝酒越来越凶,每天都要喝一斤白酒,还要喝啤酒漱口。 年纪越大,越不听劝,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其他人说的都是害他的。 理解不了张良子的心思,张记也不知应该如何劝说。 张芸强硬带着张良子去医院检查,大腿骨有坏死迹象,必须戒酒,清淡饮食保养。 以张良子酒精上瘾的做派,戒酒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没有酒精上瘾,也没有对其他事物上瘾,张记体会不到上瘾而不得的撕心挠肺感觉。 张良子百分百不会戒酒,这是所有人的共识,而大腿骨的病变只会随着时间慢慢加重。 听着张芸絮絮叨叨家里事,唯一的好消息是袁玉怀孕了,明年8月份分娩期。 心中盘算时间,这是他必须露面的时机,不能因为有事而躲在外面不回家。 人口添丁是家里的大事,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缺席。 看到宋瑜走出洗漱间,张记没有避讳宋瑜,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张芸家里情况。 宋瑜没有家人,父母都已经离世,张记有家人,却不能团圆。 说一句春节快乐,张记挂断电话。 张芸不会和张记商量家里事,有事也是和张华商量。 作为家里的老二,地位也只是家里的第二个男孩子,意见是可有可无的。 眺望着远处灯火,利雅得没有春节,而万家灯火就是团圆,是心底深处的思念。 宋瑜坐在张记怀中,慵懒的躺着。 她是家里的户主,是户口本上唯一的名字,整个世界的温暖就在身边。 抱着宋瑜,回想两人搞笑的相识和开始,似乎只是在昨天。 因为钱开始的不正当关系,现在变成相互依偎两个人,超越金钱关系的感情。 不需要说话,语言已经失去作用,呼吸的瞬间,感受着气息的流动,水乳交融的融合。 “宋瑜,你有未来规划吗?” 认真想了想,宋瑜说道。“现在的生活很好,我没有未来规划,只想像现在一样。” 手指缠绕一缕青丝,转着圈的把玩。 魔都人有他们的骄傲,也有他们的规划。 在张记认知中,出国留学是很多魔都人的规划之一,出国留学是他们的含金量,是证明实力的标配。 宋瑜是魔都人,以前没有出国留学的规划,现在不一定没有。 环境影响人的抉择,选择也随时间转变,张记相信宋瑜的选择也已经改变,只是没有做决定。 “你有没有出国留学的想法?” “以我对魔都人了解,魔都人都有出国留学的执念,有条件的都会选择出国留学。” “你也是魔都人,是不是也有出国留学的想法?” 眼睛眨了眨,宋瑜怀疑张记在套她话。 相互取暖的人,怎么突然间说出国留学的事。 杜悦的名字出现在脑海,想起这个人,宋瑜明白张记的担心。 起身盯着张记,宋瑜目光灼灼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像杜悦一样,也会出国留学?” 脸上嫌弃的瞥一眼宋瑜,张记心中暗骂,哪壶不开提哪壶。 杜悦是他的感情伤疤,温存的取暖,提到这样一个人,扫了兴致。 揶揄看着张记,宋瑜说道。“听到杜悦名字反应这么大,还是前女友的杀伤力爆表。” “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像她一样出国留学抛弃你。” “好不容易找到的金饭碗,怎么能够丢掉,我还指望着你吃饭呢。” 轻轻掐一把宋瑜,发泄心中不满。 手机震动的响,随手拿起手机,看到杜拉的名字,张记果断接听电话。 “我在你房间门前,开门吧。” 看向房间门,张记说道。“有人来了,穿好衣服。” 宋瑜起身,整理睡衣。 起身走到门前,回头看一眼宋瑜,张记打开门。 杜拉操控轮椅走进房间,4个保镖站在门外。 关上门,张记问道。 “这么晚亲自上门,有什么事直接说。” 杜拉有意看一眼宋瑜,沉默不说话。 明白杜拉顾忌,张记一笑,说道。“没事,直接说吧。” 再次看一眼宋瑜,本以为张记找的女人,张记毫不忌讳让女人在场,可见两人关系不一样。 张记能用阿语交流,虽然不熟练,他说慢一些,张记能够听懂。 事情发生的突然,苏丹再次爆发内战,影响他们的规划。 计划暂时被叫停,就是因为时局动荡,不利于他们行动。 北苏丹突然入侵南苏丹,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杜拉却想要激流勇进,在战争期间实质性投资。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他们能够得到南苏丹政府支持,赌输了,炮弹之下,血本无归。 阿苏、凯里反对他的举措,尤其是阿苏,更是直言退出。 合作初始的6人,已经有2人明确表态反对,打击杜拉的决心。 杜拉坚信北苏丹能够取得最后胜利,他们的政治投资一定能够获得丰厚回报。 患难见真情,在战争期间的投资,就是相信政府的实力,是对政府的有力拥护。 看着张记,杜拉一字一顿说道。“南北苏丹内战,我想要激流勇进,表明政治立场和商业姿态。” “凯里、阿苏明确反对,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你是支持,还是反对。” 宋瑜泡一杯茶,端着放在靠近杜拉的桌子上。 张记坐在沙发上,摸着下巴沉思。 杜拉不是问他的意见,想要问意见,一个电话就可以问道,不需要亲自出面。 逼的杜拉亲自出面,阿苏、凯里的反对占据主要作用,将杜拉逼的要发疯。 他们不是6人合作,但6人一体,在和其他几个合作者中保持主体地位。 阿苏、凯里反对,萨达姆、大卫没有说,应该是杜拉没有联系2人。 杜拉需要支持,需要坚定支持,在分裂中占据优势。 萨达姆是中立立场,大卫和他的态度很关键,能够影响最后的决定。 想到这里,张记抬头看向杜拉,问道。“如果战争失败,我们损失多少钱?” 眼神没有离开张记,即使张记在思考,杜拉还是盯着张记。 争取张记的支持,有了底气,他在去游说大卫,也有了帮手。 不过是损失一部分钱而已,他们能够承担投资失败的损失。 听到张记的问话,杜拉直接说道。“一人投资5000万美金,这是上限。” 5000万美金不多,至少对于张记来说能够承受。 杜拉势在必行,哪怕所有人反对,他还是会按照他的决定,坚决的执行。 未来的合作,杜拉占据重要地位,哪怕是这一次失败,他们还有其他合作,这都离不开杜拉的支持。 患难与共是试金石,在不损害各自利益时,感情的作用很重要。 想着杜拉特殊身份,张记坚定说道。“我同意你的意见,我支持你。” “萨达姆那边我来说,我想他也会支持你,但大卫只能靠你去游说,我和他不熟。” 听到第一声支持声,杜拉明显松一口气。 他现在需要的是支持,只要有人支持,哪怕其他几人退出,他也能将计划执行到底。 张记保证萨达姆同意,也就是赢得三票。 大卫同意他的意见,那就是4比2,优势在他。 哪怕大卫不同意,他们也是3比3平局,可以继续讨论。 微微一笑,杜拉说道。“我被凯里、阿苏气晕头脑,打搅你的没事。” “等这件事有了结果,我宴请你到我的别墅,让你享受人间极乐。” “不打搅你休息,记得联系萨达姆。” 控制轮椅离开,保镖听到敲门声,识趣的慢半拍打开门。 没有起身送杜拉,他得到想要的支持,会忽略张记的不礼貌。 房门再次关上,张记想着萨达姆的态度,一定是保守的等待战争结束。 战争不会短时间结束,他们的投资却可以快速涌进市场。 想要萨达姆同意只有一个办法,张记决定陪杜拉赌一把。 宋瑜坐在张记身边,阿语问道。“想什么呢?” 听到宋瑜说阿语,张记扭头看向宋瑜。 看到宋瑜盈盈笑脸,张记舒心一笑。 “懂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死得快都是知道的多的。” 狠狠掐一把张记腰间软肉,宋瑜恶狠狠瞪一眼张记。 抱着宋瑜,想着阿萨姆处境,张记心中有了决断。 第882章 线上会议 一觉醒来,打开手机看到杜拉发来的信息。 “中午12点,准时线上会议。” 放下手机,计划泡汤,张记决定在房间休息。 他还没有联系萨达姆,杜拉就迫不及待的开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最后结果。 宋瑜睁着眼睛,打量着张记。 “赖床就多睡吧,今天上午不出去,中午要线上开会。” “我出去打电话,和一个人商量一件事。” 拉着张记胳膊,宋瑜抱着胳膊不撒手。 “就在房间里打吧,我不会出声。” “你和你女朋友联系也是正常的,我不会打扰你们。” 皱眉一笑,张记拨通萨达姆电话。 女人的心思难猜,张记猜不透宋瑜是吃醋,还是故意考验他。 要在线上会议之前搞定萨达姆,这是他答应杜拉的事,必须做到。 杜拉太急切,不像他以往沉稳。 没有时间去询问杜拉,张记最重要的就是搞定萨达姆。 电话在第四声接听,萨达姆声音传来。 打开免提,让宋瑜听到萨达姆声音,让她知道对方是男人。 他的性取向正常,对方是男人,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听到萨达姆声音,宋瑜直接松开张记胳膊,起身去厕所。 看着宋瑜背影,张记说道。“萨达姆,你应该也收到杜拉线上会议的通知,会议内容是北苏丹的投资。” “南北内战,杜拉想要在这个时候支持政府,在这个时候表明他的态度,你的意思?” 捻着头发,萨达姆衡量杜拉的决定。 政治投资是回报最高的投资,他们行为是政治投机,很难确定最后的结果。 战争走向不定,尤其是南北苏丹,战争有民主问题,有信仰问题,也有背后支持者的支持力度。 他的现状陷入战争,没有多余精力和金钱支持投资,已经冒出退出的想法。 张记在这个时候询问他的意见,这是逼迫他表态。 想了一会,萨达姆还是决定按照他的现状做决定,选择退出。 “张记,你知道我的现状,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钱做投资。” “我要退出,不再参与后续投资。” 了然萨达姆决定,符合他的现状。 张记猜测到萨达姆决定,国家动乱不堪,精力陷入泥潭,一年两年都拔不出来他的双脚。 杜拉需要支持,萨达姆是重要一票。 “萨达姆,我有一个建议你听一听,是否符合你的决定。” “投资是一人出资5000万美金,你的钱由我来出,亏了是我的,赢了是你的。” “杜拉需要支持,我也需要杜拉支持,我要支持杜拉的决定,换取以后他对我的支持。” “你帮我这个忙,支持杜拉决定。” 萨达姆沉声,没有想到张记这么疯狂,拿5000万美金陪杜拉豪赌。 但他没有损失,输了是张记的,赢了是他的。 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破碎的家族,萨达姆说道。 “我需要大批量的生活物资,你给我送一批生活物资。” “物资的钱不会缺,但会晚一些,相信我,我会付账。” 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房间。 犹豫一会,张记说道。“多少钱的生活物资?” 萨达姆歉意说道。“1000万美金生活物资,我会将清单发送到你邮箱。” “我知道现在海上运输监察很严,可以晚一些,三个月内到就可以。” 换取萨达姆支持,张记挂断电话。 编辑信息发送给杜拉,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拿起座机,让酒店服务员送早餐到房间。 打开电脑,调试线上会议的视频,张记等待杜拉的邀请。 走出卫生间,看着张记打开电脑,宋瑜明白今天肯定出不去。 一直以为张记只是飞来飞去,工作性的工作不多。 毕竟是老板,主要方向决策就可以,事务性工作可以交给其他人。 时不时响起的电话,每一次都要说十几分钟半小时,而且使用不同语言。 看到张记另一面,宋瑜看到张记的辛苦。 利雅得公共秩序稳定,南北苏丹内战,张记如果去北苏丹,深入战争之地,危险指数上升。 没有开口劝张记,以张记的行为准则,她开口劝说张记也不会听她的。 换好衣服,安静坐在一边,等待张记忙完。 “我叫了早餐,一会就在房间吃。” “会议时间不是短时间结束,就是长时间拉锯,不好预测几人的态度。” “我们下午再出去,我带你去他们这边的时装店逛一逛,一起买几身衣服。” 点点头,赞同张记计划。 她还能说什么,除了同意就是同意。 唐铭离开家,开车去找李榷。 李榷难得回家,他也有时间,两人还是是要好好聚一聚。 没有约其他发小,就他一个人和李榷,两个人一起吃饭喝酒。 来到约定的酒店,唐铭将车停在停车场,步行走进酒店。 来到二楼的包厢,看到恰巧出门的李榷,唐铭刚想说话,就被李榷打断。 “唐铭,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出去躲一会再回来。” “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已经走了。” 疑惑李榷反常反应,唐铭自顾走进包厢,等待李榷回来。 等了一会,李榷迟迟不回来,唐铭想要拨打电话。 包厢门推开,李榷贼兮兮将门关上。 从里面锁上门,李榷才安心坐在椅子上。 “看到我堂姐,缠着我要我为她买单。” “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有钱,这几天一直缠着我,逛超市找我,买衣服找我,买首饰找我,干什么都要拉着我。” “我真是被她缠怕了,真真心心不想见到她。” “你要是见到她,一定躲得远远的,不要被她缠住了。” “胡搅蛮缠就是她特色,记住我的话,一定不要被她缠住。” 打开酒,倒一杯酒。 “不说你堂姐,她不会缠上我的。” “我最近整理了反倾销法案细则的漏洞和模糊地带,将资料发到你的邮箱中。” “竞争越来越激烈,制裁和反倾销起诉是一定的,只是时间问题,不能指望野蛮人改掉杀人取血的爱好。” “我们要做好充足准备,应对未来发生的危机。” 喝掉一杯酒,辛辣在口腔爆炸。 大口喘气,李榷拿起筷子吃菜,缓解口腔的辛辣味道。 “雷夫、苏珊还在利雅得,并没有回国。” “以我估计,他们短时间内没有回国,或者回国以后再回利雅得,一定是超导背后在布局。” “雷夫、苏珊在利雅得经营两年半时间,他们熟悉利雅得各方面关系,出谋划策没有问题,能够帮助艾薇儿熟悉环境,保持政策的延续性。” “艾薇儿是一个狠角色,履职经历丰富,任上都取得成绩。” “我担心艾薇儿玩阴的,从外围围猎,一点一点侵入核心。” 看过艾薇儿简历,唐铭也知道艾薇儿不好对付。 竞争是人与人之间的竞争,虽然以公司对抗为平台,本质还是人与人智谋的优劣。 有大使馆在背后支持,客观形势处于相对公平态势,没有处于劣势,这是他们的优势。 光伏技术的屡屡掐脖子技术突破,底气越来越足,可以在上、中、下游三方面同时打擂台。 优势在我,劣势短板随时间而缩短,补充优势。 张记就在利雅得,和利雅得的朋友关系更加亲密,能够得到利雅得帮助也越多。 拿起酒杯和李榷碰杯,唐铭说道。“我们现在就是以时间换取空间,只要能够拖延时间,将竞争战线时间拉长,我们就是胜利。” “时间越长,科技突破可能性越大,借着人工优势、原材料优势,完全有能力、有信心、有实力掰腕子。” “保密工作是重中之重,一定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艾薇儿有外围突破核心的机会。” “这女人手段毒辣阴险,最擅长美色诱惑,一定不能大意。” 李榷转着酒杯,无奈说道。“我只能尽力,无法保证所有人都经受考验。” “对于真正想要拉你下水的人,根本无法抵抗算计,这是历史的明证。” “女人睡觉拍视频,老婆孩子威胁,最是突破底线,你我也无法保护所有人。” “走一步看一步,至少也是交手,打不死就是胜利。先辈能让他们退回38线,不敢过17线,我们也不能不战言败。” 轻笑一声,拿起震动手机,看一眼短信。 放下手机,唐铭完全没有想到项怡会给他发信息拜年,虽然是大年初三的日子。 忽略项怡短信,唐铭关心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着了道,下手可是黑着呢。” 李榷一愣,继而笑道。“他们要使美人计,那我就将计就计。”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怕他们对我是坏。” “当然,我也会注意,不能成为被斩的大将,那可真的太丢人。” 一拍李榷肩膀,唐铭笑着看着无所谓态度的李榷。 李榷危险系数最高,拿下李榷,那就是拿下利雅得光伏项目的核心,这是不可承受之重。 还想要提醒几句,但看着李榷心不在焉的样子,唐铭忍住没有提醒。 半年没见,有很多话说,不一定要说工作的事。 难得春节回家,工作等到春节以后来得及,不需要现在说。 端起酒杯,唐铭说道。“好久没有好好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李榷拿起酒杯,笑着和唐铭碰杯。 第883章 分别前夕 一句话的事变成拉锯战,立场鲜明的对立,不退步,不合作。 张记不想参与到争执中,落下一句“杜拉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果断的断开线上会议,不再参与合作,安心等待结果。 萨达姆遵守他和张记的承诺,同样说一句“张记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下线,不再和几人斗嘴。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每天时间安排忙碌,抽不出来时间听杜拉、阿苏各执一词。 战争是决定性因素,话题围绕着战争展开,也以战争为核心。 关掉电脑,隔离杜拉和阿苏争执,回归到废人世间。 原本就想安静做几天废人,没有想要工作。 杜拉到来打乱他的计划,强迫他工作。 决定支持杜拉,杜拉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态度鲜明立场明确的支持,不用在每天花费几小时听两人吵架。 凯里的电话来的很快,看着震动手机,张记嘴角含笑。 模棱两可的态度,凯里是最容易转变态度的人。 杜拉完全没有必要和阿苏对峙,只要凯里改变态度,以4人优势压倒2人,再以5人优势压倒1人,他们就是胜利的一方。 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阿苏的态度也就可有可无。 撇除阿苏一个人,哪怕他在北苏丹有人脉关系,也可以将他撇除开来。 杜拉要的是态度,他表明态度,已经满足杜拉的要求。 拿起手机,打开免提,让宋瑜也听到凯里的声音。 看不出宋瑜的心情,张记猜测不准宋瑜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宋瑜太会隐藏自己情绪,张记很疯狂这一点,因为他确实猜测不出宋瑜真实心情。 “凯里,我要出去逛超市,有话快一点说,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连续3天听你们吵架,我的脑袋很大,我女人的心情也很不好。” 笑声传来,凯里说道。“女人而已,你要是想要女人,多少我都能为你找来。” “张记,你立场坚定的支持杜拉,是不是有内幕消息,告诉我呗。” “我们联系不多,但我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你说的话。” 手指敲击桌面,马蹄音悦耳,至少在张记耳朵中,马蹄音十分悦耳。 他那里有内幕消息,杜拉想要豪赌,他有求杜拉,陪着杜拉一起政治豪赌罢拉。 赌有输有赢,概率再小,也有赢得概率。 不赌,没有输赢,也就没有任何的利润。 他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苏丹战争的记忆,不知道战争走向如何。 但是,南北苏丹不是第一年发生战争,你来我往的打来打去,输赢各占一面。 看向看书的宋瑜,张记想着如何快速结束电话,不和凯里废话。 凯里不过是想打探消息,是否改变立场是未知数。 张记不认为他能够说服凯里,凯里也不是傻子,不能用假话欺骗他。 谎言能够达成一时目的,但有被识破的概率,对凯里说假话,被识破的概率太大,得不偿失。 “凯里,实话实说,我没有内部消息,杜拉也没有告诉我他了解的内部消息。” “以我的观点来说,南北战争打来打去没有输赢,但会有结束的时候。” “我们是商业投资,决定在北苏丹投资,已经做好受到战争影响的准备,这是投资必须承担的风险。” “我向杜拉建议,不能只在北苏丹投资,也要在南苏丹投资,而且要举足轻重。”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战争是需要花钱的,商业税收是稳定的经济来源,我们为他们上缴税收,换取保护是等价条件。” “一边下注不安全,两边下注才安全,才有保证。” 凯里叹气道。“道理谁都明白,但不是谁都有资格如此去做。” “起点决定终点,没有高起点,想要达到终点,也可能是终生不可得。” “以国家为平台的投资,能够左右战争两边不损害固定资产,达到这一点的能量不是一点半点。” “阿苏不会转变立场,没有阿苏居中周旋,我们在北苏丹的投资龟速慢行。” 沉思凯里的话,张记也知道阿苏的特殊性,但也不是不可替代。 以杜拉的身份,北苏丹找一位身份对等的人,替代阿苏就可以。 杜拉铁了心要在战争时期做决定,一定有他的考量,不会任由现金打水漂。 主打的就是陪伴,损失一部分资金就损失,当做投资杜拉友情的资金,张记并不亏。 “凯里,事在人为,我相信杜拉,也愿意和他共同进退。” “你在好好想一想,是否愿意转变立场和我们站在一起,和我们一起共同进退。” “春节即将结束,我要出去逛街,不陪你聊了。” 凯里说一句“再见”挂断电话,没有强迫张记露底。 张记相信杜拉,相信杜拉能够摆平一切,乘风破浪的前进。 张记为什么相信杜拉能够摆平一切,是因为杜拉有这个能力,还是张记和杜拉两人有内部约定。 张记一直在利雅得,和杜拉的关系相比他们更亲密,或许是杜拉向张记保证他的计划能够顺利实行。 揣摩张记和杜拉的关系,还有张记和萨达姆的关系。 萨达姆坚定的支持张记,张记坚定支持杜拉,三人之间成三角关系,张记连接着萨达姆和杜拉,扭结着2人的战线。 想要给阿苏打电话,阿苏在北苏丹,国内情况肯定比他们了解的更清楚。 犹豫一会,凯里没有给阿苏打电话。 选择就是方向,选对了方向事半功倍,选错了方向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立场不确定是大忌,这个时候说话都要注意,更何况是选择。 情报是所有判断的支撑,只要有足够多准确情报,判断也就是分析利弊而已,不用他一个人瞎猜。 情报是需要花钱的,没有任何一条消息不是钱买来的,想要足够多的情报,那就花足够多的钱。 再次将张记、杜拉、萨达姆放在一起,凯里决定要在短时间内下决定,是坚持支持阿苏,还是转换立场支持杜拉。 从众是一个贬义词,但从众也是大势所趋的洪流。 一个人逆行的艰难,众人拾柴的温暖,凯里明白众人拾柴的优势。 想到这里,凯里认为他不需要和阿苏一起逆行,只需要抱团取暖就可以。 损失是众人的损失,哪怕他也会损失一部分钱。 有几人的扶助,他在北苏丹损失的钱,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集体集团的利益是共同的,集中力量办大事,弥补损失也是大家一起努力,好过站在一边保守的不承担风险。 深呼一口气,凯里拿起手机,拨打杜拉电话。 再次打开电脑,打开萨达姆发来的清单。 萨达姆要的东西不多,以粮食为主的食物,还有一些农产品。 “宋瑜,你过来看这一份清单,我要你亲自经手这一笔清单。” “这件事你交给信得过人去做,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按照清单要求,满足客户需求。” 放下书,走到电脑前方俯身看向电脑。 “小麦、面粉、大米、马铃薯、牛肉、鸡肉,看来要两次运输,不能一次运输。” “圣彼得堡的粮食供应没有问题,但是肉类需要冷冻,需要花费一些手脚。” “捷通的现状你也知道,我建议直接成立另外一家公司,招募几个人支起架子,等到捷通解散以后,直接原班人马套娃。” 俯身领口下垂,张记贪婪看着宋瑜雪白胸部,没有听到宋瑜说的话。 一白遮百丑,女人的白像是雪一样,惹得眼睛也发白。 宋瑜看向张记,发现张记的异样,明白张记的心思。 宋瑜没有躲闪,也没有改变姿势,保持俯身姿势。 男人的本性不变,不会改变好色的本质。 “看够了吗?” 尴尬一笑,被发现偷看还是让张记脸红。 几天朝夕相处,不是第一次看宋瑜身子,每一次都会让张记血脉喷张。 性欲的冲动支配身体,萨达姆的订单不着急一时,有三个月时间做这件事。 “按照卫疆的计划去做就行,不着急一时半会的不顺。” “卫疆不会轻易的放过明峰南怀易,我们也不要打乱他的布局。” “萨达姆的单子不着急,慢慢来就行。这是我和他的城下之盟,所以啊,满足他就可以,不按照时间节点也可以。” “他已经表明态度,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他的价值已经不重要。” 宋瑜说道。“城下之盟,也是你们的君子约定,也要遵守契约精神。” “三个月时间足够,可以按照时间节点送到港口,然后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卸货运输。” 懒腰抱起宋瑜,张记说道。“后天就要走了,走之前不能放过你。” “这事等你回魔都再说,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状态行不行。” 巧笑倩兮,宋瑜笑道。“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我后天走,你还有两天时间,自己把握。” 调笑的语言刺激着张记,让他需要用实力证明自己。 不需要再多的言语,行动证明一切。 第884章 历史的痕迹 送走宋瑜,张记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没有着地点一样。 杜拉安排车辆送张记到机场,也会接张记去杜拉居住的别墅。 沈俊、荀方在回来的路上,晚上就能到达利雅得。 接下来的行程已经确定,明天要去喀士穆,待一段时间,然后是非洲其他国家。 看着飞机起飞,张记关掉手机,走出机场。 上了车,汽车缓慢启动,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上。 宋瑜是一个意外,两人相互陪伴度过整个春节,但张记对宋瑜始终有戒心。 魔都土着形成的价值观和他的价值观不同,不论两人如何迁就,价值观的冲突始终横亘在两心之间。 就像张记问宋瑜是否想要出国留学,出国留学是魔都很多家庭的标配,宋瑜作为土生土长的魔都人,或许现在没有出国留学的想法,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当出国留学机会和恋人对比时,张记绝对不想再次受伤害。 他曾经是被放弃的人,一封电子邮件结束感情,刻骨铭心的记忆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杜悦,不想提及,有无法忘掉的名字。 古蔺说他曾经在学校见到杜悦,张记也曾经在学校里漫走,也在杜宇的宿舍楼下等待。 没有偶遇想见的人,也没等到不想见的人。 生活就像是一场讽刺电影,嘴巴和心不一致,行动也掩饰虚伪的内心渴望。 没有找人调查杜悦留学情况,在他看到电子邮件时,两人的感情已经结束,杜悦的事和他张记没有关系。 生活、学业、未来计划、恋爱,都和他没有关系。 独身个人的选择宽泛,没有道德约束,没有心的枷锁。 轻轻一笑,看着窗外的景色,张记的心情并没有排解离别的伤感。 哪怕不是一路人,终究是相伴走了一路,有了这一段路途的感情。 慢慢调均呼吸,想着即将要做的事,张记强迫他想着苏丹的内战,想着杜拉的计划,想着阿苏的反应。 杜悦坐在靠窗的位置,没有买到靠窗的位置,张记打了一通电话,她就有了靠窗的位置。 没有过问张记的合作者身份,以宋瑜简单推测,合作者的身份都不低。 唐铭偶然间提到张记一个人在利雅得过春节,她也是一个人过春节,也就到了利雅得。 和张记的关系不清不楚,宋瑜也能感到张记和她之间的隔阂。 努力的消除这一点隔阂,效果不明显,张记还是有防备。 女人的第六感,宋瑜相信他的第六感,绝对没有问题。 回想和张记的接触,她没有任何小女人撒娇行为,张记为什么还会防备她。 杜悦是张记第一任女朋友,虽然仅仅是一年时间,张记听到杜悦名字,还是会有反应。 分手的原因是杜悦出国留学,张记也问她是否会选择出国留学。 瞬间明白张记的隔阂在哪里,宋瑜笑了笑,认为张记是真的想多了。 出国留学是有钱的人的福利,她还是一个穷人,一个依靠工资活着的人,怎么会有钱出国留学。 商务舱和经济舱的区别,不单是人的区别,还有环境的差异。 拒绝身边绅士人士的搭讪,宋瑜调整座椅,选择合适的姿势休息。 分别的夜晚是疯狂的一夜,也是疲惫的一夜。 她还是别人包养的女人,怎么能被其他人认识,产生不该有的关系。 男人是视觉动物,对女人的追求也只是床上那点事。 没有聊天的心情,宋瑜只想睡觉,好好休息,恢复精神。 汽车驶进杜拉别墅,张记看到意料之外的人,阿苏居然也在杜拉的别墅。 下车看着站在门外的阿苏,张记走到阿苏身边,小声说道。“阿苏,你怎么来了?” 扭头看一眼张记,阿苏问道。“杜拉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嫌弃我不支持他的政治投资。” 拍拍阿苏肩膀,张记明白阿苏的困境。 国家是个人的底气,阿苏的国家内战,一个国家要分裂成两个国家,这让他的底气不足。 民族矛盾尖锐,而大国在背后拱火,必然让苏丹这个国家因分裂而衰败。 杜拉所在的国家强盛而繁荣,手里也有足量的现金,这是阿苏比不了的。 “我们是合作伙伴,意见可以不同,坚持立场也没有错,你担心什么?” “求同存异,这是我一贯宗旨,也是伟人为我们这些后代留下的至理,我们遵照着做就可以。” “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杜拉能不能将你吃了?” 被张记拉着走进别墅,阿苏心中有一丝温暖。 温暖不是张记给他台阶,而是张记说的求同存异这四个字。 求同存异对非洲国家有不一般意义,阿苏从小听着历史故事长大,也对伟人有敬佩之情。 杜拉坐在客厅,看着走进来的杜拉和张记。 苏丹分裂已成定势,阿苏的日子不好过,心情也不好。 立场决定位置,阿苏嘴硬的不同意他的计划,杜拉也没给阿苏好脸色。 计划启动在即,哪怕阿苏亲自过来说服他放弃,杜拉也不会放弃他的计划。 “杜拉,我来了,明天的计划不会改变吧?” 杜拉轻声道。“不会改变。” 得到明确答案,张记安心计划的进行,不会改变是最好的事。 坐在沙发上,仆人端来茶水,拿起茶杯,习惯性的抱着。 阿苏没有客气,坐在张记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一杯茶很快喝完,阿苏没有说话的迹象,杜拉也是闭目养神。 尴尬氛围凝重,张记只好开口道。“阿苏,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事找杜拉?” “如果有事找杜拉,那就直接说,我们明天就要去喀士穆项目投资,过了今天会很忙。” “如果需要我回避,我就离开。” 阿苏抬起头,微微一笑,端起咖啡杯子,直接瘫坐在地上。 杜拉皱眉,不满阿苏的做派,他的沙发是定制,沾上咖啡岂不是要换一个沙发。 “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找你们,不好电话里面说,只好亲自过来。” “国家分裂至此,个人的能力太渺小,根本无法和滚滚大势作斗争。” “我现在也想开了,国家的事就让其他人去处理,我本来就是不受待见的老四,有好事也不会轮到我。” “看了杜拉的计划,也看了张记的计划,我也有新的想法。” “我不会反对你们投资,反而会加入其中,为你们推荐优质资源,让你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但我手里的钱不够,现在只有3800万美金,距离5000万差1200万。” “差的钱就用人脉关系和推荐优质资源弥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操控轮椅,杜拉滑到一边,看着阿苏眼睛。 阿苏真诚和杜拉对视,让杜拉清清楚楚看他的内心。 确定阿苏没有说假话,杜拉衡量阿苏的优势是不是值得1200万美金。 他也有人脉关系,比阿苏差一些,也是能够说上话的人。 见杜拉沉思,张记明白杜拉一定衡量1200万的价值,阿苏说出这些话,和他们站在一起,态度就值1200万。 杜拉的思考无疑是煎熬,让阿苏感到不舒服。 “阿苏,真金白银拿出来,这是要听响的,不能出现意外。” “我同意你的提议,就按照你说的人脉和资源,抵掉1200万的差额。” 杜拉有意看张记一眼,给他面子的人,他也要给面子。 出资只是一个态度,不一定足额5000万美金。 1200万美金不多,阿苏想要借也能借到,不需要落了面子说抵1200万的话。 “阿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转变态度,但决定了,话说来,不能在变。” “苏丹分裂是大势所趋,战争结束也会很快结束,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 “南北同时投资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南方的石油和矿产,北方的农业和牧场,这是双向投资。” “你了解张记对土地的热爱,找一块好地卖给他,他可是想要成为地主。” 心中一松,杜拉、张记同意他的要求,其他人不会反对。 杜拉是核心主导者,张记是绝对的风向标坚定支持者,联盟也以两人为中心。 “私有制是国策,想要土地还不简单,一句话的事,我可以为你推荐最优质的土地。” “在过来之前,我了解到有人想要把持油田,操控石油。” “战争说到底就是资源的暴力掠夺,他们能够掠夺,我们也可以掠夺,但我希望我们保持初心,以经济为目的,以建设为桥梁,不是暴力掠夺经济。” 杜拉点头,轻声道。“我也是资源输出国的人,明白资源输出国的无奈,这是不会变的。” “阿苏,我们的时间很紧,越是动荡时候,越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 “一旦格局形成,再次打破格局,就不是那么容易。” 喝掉咖啡,阿苏说道。“我已经安排人守着油田、化工厂、钢铁厂,拿下这三块就可以,再多就吃撑了,消化不了。” 拿起茶杯高举,杜拉笑着说道。“祝我们同心进退。” 张记、阿苏举杯示意,轻轻抿一口。 第885章 合作和拒绝的界限 喀士穆的街边的咖啡馆,张记确定地址,然后推开咖啡馆的门。 扫一眼咖啡馆里的人,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随意找一张桌子坐下,他相信约他过来的人会主动过来找他,不需要他证明他的存在。 相貌独特的特征,不担心找他的人认不出来。 作为咖啡馆里唯一的东方人,没有人会认错他的样貌。 随意点一杯咖啡,安静坐在咖啡馆里,等待另一位客人到来。 罗伯特的电话来的突然,在他到喀士穆第三天,主动给他打电话,安排一场突如其来的见面。 罗伯特的处境很不好,假钞事件小范围知晓,但对他的影响实质,阻碍了他的前进之路。 事情往往是百口莫辩,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人听解释。 不过是居中联系,交易也有专门的人交易,罗伯特陪伴而已,假钞事件还是需要他承担责任。 武器、物资交给阿富汗反政府,这是他们的奇耻大辱,完全被反政府军耍了一顿。 张记抽身快,抽身慢了,也会被卷入其中,不可逃脱。 阿萨姆想要强行拖张记下水,趁着混乱之际,张记在李明端保护下脱离喀布尔,从阿萨姆的计划中逃脱。 庆幸自己跑得快,要是跑得慢了,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说不得就会和罗伯特一样,成为两头受气的老鼠。 罗伯特的作用降低,卡尔弥补罗伯特缺位,成为新的合作伙伴。 有人下去就会有人上来,罗伯特不是不可替代的,也会有人替代他。 这也引起张记的警惕,罗伯特可以被替代,他同样可以被替代,而且下场会比罗伯特更加惨。 到了考虑退路的时候,不能横冲直撞的没有头绪。 安全落地是关键,是他不得已时候的最后保证。 咖啡变凉,一口也没有喝。 罗伯特知道他在喀士穆,有人给罗伯特传递消息,至于传递消息的人,张记无从得知。 罗伯特嘴巴严,不会告诉他谁传递消息,会保护情报人员的身份。 不想去想太多,见到见面的人,了解他们的目的,一切都会清晰明了。 男人见面不会是坐下来喝咖啡,有比调和咖啡味道的方糖更重要的事。 他在喀士穆没有开展业务,投资也是刚刚起步,可以说是一个小白菜,罗伯特找他没有太大的作用。 白种人走进咖啡馆,看到张记,径直走向张记。 坐在张记对面,哈迪打量着张记,笑着说道。“你就是罗伯特介绍的张记,罗伯特对你评价很高,不知道你是否担得起你对他的评价?” 认真审视哈迪,张记发现哈迪的眼神是蓝色的。 标准白种人的样貌引不起注意,但蓝色的眼睛,似乎和某一位女明星很像。 开口提到罗伯特,但张记不知道罗伯特如何评价他,哈迪找他又有什么事。 “罗伯特怎么评价我?” 哈迪一笑,抬手召来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 “罗伯特说你是很有能耐的朋友,可以帮助朋友做事。” “恰巧你在喀士穆,我想见见你,你我认识认识,成为朋友。” “自我介绍,我叫哈迪,美参联会少校参谋,驻苏丹大使馆的武官。” 参联会直属国防部,是国防部的下属机构单位,有战争直接指挥权,地位不同一般。 哈迪是少校参谋,职级不能说高,也不低,最关键的是他可以直接联系国防部长,可以发动战争。 联想苏丹内战,妄图苏丹分裂,背后有影子国家在内搅局。 张记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哈迪有联系,以免被其他人联想,将他当做敌对分子。 搅屎棍的存在不是浪得虚名,哪怕有既得利益,时机不对,不能捞取利益。 罗伯特怎么回事,为什么介绍他,不是介绍其他人。 想着如何拒绝哈迪,张记的脑袋快速旋转。 哈迪看出张记的审视,他也知道他身份的不利一面,虽然也有有利的一面。 历史的创造者不都是正面人物,他的身份也不是正面形象。 张记到喀士穆是投资,和他关系密切,被有心人看到会联想两人之间的阴谋论。 微微一笑,哈迪解释道。“我和罗伯特是军校的同窗好友,聊天时候聊到你,恰巧知道你在喀士穆,彼此认识一下。” “苏丹分裂已成定局,能源产业的发展格局已经成型,不是你想吃一口就能吃一口。” “你和你的几位朋友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早来一些时间,或许还能赶上末班车,但是现在,末班车已经发车,你追不上的。” “罗伯特说你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喜欢做生意,喜欢帮助朋友,不知道我们能否成为朋友?” 端起凉咖啡,一口喝半杯。 冰凉苦涩的味道冲击味蕾,张记有呕吐的冲动。 强忍着咽下咖啡,咖啡进入胃部,精神一震。 看着哈迪,张记说道。“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我喜欢交朋友,你是罗伯特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 “人人平等自由,你我有容乃大,我想会成为好朋友。” 笑容在哈迪脸上挂着,似乎他的脸上应该有笑容,不会消失。 服务员放下咖啡,哈迪拿出5美元现金当做小费。 看着服务员离开,哈迪拿起小夹子夹起一块方糖放进咖啡杯中。 汤匙慢慢搅动,让方糖化开,融入到咖啡之中,中和味道。 “你刚刚喝咖啡时候,微表情很丰富,看的出来你不喜欢喝咖啡,更不喜欢喝凉水。” “不会伪装自己表情的人,一般都是真好人。那些善于伪装表情的人,是实际的假好人。” “你喜欢做生意,喜欢赚钱,口碑在白沙瓦、喀布尔很好,这一点很重要,是我过来见你的原因。” “我的目的很简单,想要你成为我的下线,为我提供你所探知的情报。” “作为你的上线联系人,我会为你提供优质资源,让你认识苏丹上层达官贵人,让你如鱼得水的收获丰厚利润。” 戏谑的看着哈迪,张记怀疑哈迪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怎么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他是商人,有阿苏身份关系,他同样可以周游于达官显贵之间,完全不需要哈迪的帮助。 而且,他是堂堂正正的国人,怎么能当美国人的间谍,简直荒谬至极。 阿苏已经把控了优质资源,只要吞下三个方面的优质资源,他们小团体可以吃的饱饱的,完全不用担心饿着。 哈迪的建议荒谬,给他的汇报同样没有任何吸引力。 老老实实当一个商人,他可以享受物质和精神的丰腴;当了间谍,那可就是有了把柄在他人手上,随时都可以让他去死。 威胁生命的把柄不可被人拿捏,他也不是被人拿捏的人。 苏丹分裂是大势,大势之下死几个人完全正常。 暗杀不是谁家的独家买卖,哈迪提出这个要求,张记是真的动了杀心,想要暗杀掉哈迪。 “哈迪,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傻子。” “间谍这个词历来都不是好词,更何况我们之间的人种关系。” “不要以为你们真的一手遮天,可以为所欲为,那你就错了。” “1950年的巴掌扇在脸上,是时间太长忘记了疼,还是以为巴掌不会再次扇在脸上。” 张记的画抽象,哈迪沉思一会才明白张记画中1950年巴掌的意思。 不再张记的讽刺,历史车轮向前,前辈的失败不是他们的失败,再来一次输赢不可知。 口舌争执没有意义,在喀士穆的地头上,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料定张记不会同意,哈迪也没幻想他有超能力,可以让张记答应他的要求。 只要张记还在喀士穆,他就有机会让张记同意。 商业投资没有那么简单,制造一点困难还是可以的,让张记知道他的作用。 哪怕他不出手制造困难,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尤其是人种、信仰不同的矛盾,商业投资不会一帆风顺。 “建议而已,你不同意就当我没有说过,不要介怀。” “喀士穆投资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你是外人,不是他们本地人,信仰不同,会受到排外。” “我会一直在喀士穆,遇到困难可以联系我,能够帮你的我会帮你。” “罗伯特是我们共同朋友,你有困难告诉他,他还是会拜托我帮你。” 接过哈迪递过来的名片,张记没有拒绝认识参联会少校参谋的理由。 武官是公开的间谍,这一点是全世界公认的常识,他也没有必要因为一点事情闹别扭。 不熟悉喀士穆的情况,有一个熟悉喀士穆的人,哪怕怀有叵心,也可以提供帮助。 与虎谋皮不行,与虎同行一段路没有问题。 能对付武官的还的是武官,张记默默记下,提前布局,不能真的成为被利用的间谍。 没有去大使馆报备,张记决定联系大使馆,将哈迪要收买他当间谍的消息报过去,免得以后有麻烦。 有大使馆的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保证多了一层,也有利于他的忠诚安全。 看似是笑话,讳疾忌医更是笑话。 和哈迪对视,张记一笑,笑容充满警惕意味。 第886章 策略和退路 回到居住的别墅,张记和杜拉打声招呼,然后回到房间。 让荀方和沈俊将门关上,3个人躲在房间里。 给沈俊、荀方一个眼神示意,沈俊、荀方明白张记的意思,在房间里检查是否安装窃听装备。 检查一圈,房间大大小小角落检查完,没有发现窃听装备。 给张记一个安心的眼神,沈俊、荀方感觉张记有事要说,而且是大事。 坐在沙发上,张记闭着眼睛沉默,回想和哈迪相约的前后过程。 张记不说话,沈俊、荀方也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张记睁开眼睛,说道。“沈俊、荀方,你们是退役军人,如果遇到间谍你们会如何处理?” 张记的问题很尖锐,沈俊、荀方明显一愣,没有听明白张记的意思。 间谍是人人可恨的人,只要是间谍,抓住就是死罪。 军队处理间谍的方式隐秘,他们没有碰到间谍。 如果碰到间谍,肯定是抓住间谍,然后换取二等功、一等功,还有奖金。 沈俊小声说道。“张总,我要是遇到间谍我会很开心,这是妥妥行走的二等功、一等功。” “你不在军队,不知道抓住间谍的奖励。法律明文规定,抓住间谍基本是二等功打底,还有物质奖励。” “二等功啊,说改变命运夸张,但二等功可以转业,国家安排工作。机会好的话,可能安排公务员,机会不好也不会差,也会是事业编。” “你比我们更明白编制的意味,这就不用说了。” 点点头,张记说道。“如果有人策反我成为间谍,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荀方激动的站起来,惊讶看着张记。 不过是出去见朋友,怎么就说到策反间谍的事。 他是孤儿不假,但他还有家,还有未来,肯定不能当间谍,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张记如果成了间谍,作为张记的保镖,他和沈俊根本洗不干净。 政治审查是严肃的,不会放过两人,他们一辈子都要在监视中过日子。 以后有了孩子,孩子的未来也会受到限制,被压得死死的。 出卖祖国的间谍,往往不得善终,还会影响家族命运。 他已经没有来处,不能在没有归处,没有未来。 看着张记,荀方严肃问道。“张总,这个玩笑开不得,间谍的影响太大,会让我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你要是间谍,我和沈俊、冯军等人就是怀疑对象,我们一辈子都会被监视。” 摆摆手,示意荀方坐下,不要激动。 他还没成为间谍,荀方、沈俊两人吓得要死,要是真的成为间谍,那还不直接肝胆俱裂。 作为根正苗红的农村人,教育没有让他有成为间谍的理由。 曼谷还有宝石店铺和赌场,国内也有进出口贸易公司,妥妥的富一代,有大把的幸福日子没有过,怎么能成为人人可恨的间谍。 “今天见得朋友是罗伯特的同窗,他是大使馆的武官,也是参联会的少校参谋。” “他提出建议让我成为他的下线,帮助他搜集信息,我拒绝了他。” “这事是一个引子,不能轻易的当风吹过,我想要向大使馆汇报这个情况,提出政治审查保护,证明我的清白。” “大家都是普通人,遇到间谍隐蔽斗争和意识形态斗争,还是要依靠国家的力量,不能依靠个人力量。” “我们是一体的集体,不是个体,你们对我的想法有什么建议直接说,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走错一步。” 沈俊、荀方对视一眼,张记没有答应哈迪,他们还有挽救的机会。 大使馆是保镖,他们将情况汇报,会有很多麻烦,至少会有监视。 但这个时候有监视是一件好事,可以证明他们的清白,证明3人的政治忠诚。 可张记做的事似乎不好公开,投资的名义干灰色的事,还是改变不了灰色的本质。 要是被大使馆知道他们正在做的事,还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总,这事不好办啊,我们的身份特殊,会不会引来麻烦?” 沈俊看着张记,等待张记最后的决定。 提醒是必须的,大使馆的做事方式谨慎,肯定会核实他们身份和投资事项,影响后续的投资活动。 沉思一下,对比未来的风险和可能面对的麻烦,还是麻烦好一些。 “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尽快处理,不能拖沓。” “哈迪要是将我们见面照片拍下来,故意宣传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可就是黄泥掉进裤裆,洗不干净了。” “我肯定没有那么重要,值得参联会的少校参谋坐局逼迫,但还是要防备这一手。” “都是国人,偷偷摸摸做点坏事没关系,绝对不能做间谍汉奸,谋害自己的祖国。” “荀方,你亲自去大使馆报案,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不要有任何的顾忌,让大使馆的人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荀方点点头,起身去大使馆。 看着荀方的背影,张记接着问道。“沈俊,你未来有什么规划?” 沈俊一愣,他没有明白张记未来规划的意思。 未来还需要什么规划,跟着张记干保镖就是。 在张记这里拿的工资能够养活两个家庭,他没有拒绝的理由,除非张记将他开了。 男人的未来就是老婆孩子,有房子,然后找老婆,生孩子,一生的大事也就完成。 手里有点余钱,好好的过日子,这是男人最大的成就。 “张总,你的意思?” 张记说道。“你对未来总有想法吧,说说你的想法是什么?” “你不可能一辈子跟着我,我也不会一辈子都需要人保护,你也有你的未来想法。” “未来想要做什么,能够做什么?” 轻轻一笑,沈俊说道。“我没有大的想法,就想着买房子娶老婆生孩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可以。” “手里有点小钱,再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养家糊口就可以。” 轻笑一声,张记点头道。“很贴切的想法,可稳定工作不好找,尤其是有保障的稳定工作。” 沈俊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稳定又有保障的工作有,只是他没有资格。 事业编和公务员是最稳定的工作,也有国家托底,可他考不上编制,只能干力所能及的事。 荀方去了大使馆,他们在别墅等消息就可以。 哈迪一定会再约他,等到哈迪有约,张记再决定对待哈迪的态度。 人心险恶,无法撇除干净联系,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能着了别人的道。 阿苏回到别墅,看到杜拉在客厅看书,笑着说道。“我猜测你一定在这里,也就过来了。” “跑了一天,终于搞定最后一关,就等明天的聚会,到了你出手时候。” 合上书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杜拉问道。“油田是最优质的资源,你确定能够拿下油田的开采权?” “阿苏,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油田开采权太重要,关乎我们所有计划。” “本来是化工厂的投资,现在变成油田,他们的心思漂浮,拿不下来会影响后续的投资。”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客厅里没有外人,阿苏也没有保持礼仪。 油田开采权对别人来说很难,对他来说也很难,但有杜拉几人的帮助,拿下一块油田开采权还是没有问题。 战争爆发是战争,拥有油田开采权的人想要出售油田,这是他们的机会。 只要拿下一块油田开采权,他们的投资就稳了,坐等收钱就可以。 “我已经和油田老板见过面,他同意出售油田,换取离开苏丹的机会。” “我们要将他送到纽约,这是他的条件,也是我们交易完成以后必须要做的事。” “失败的一方要付出代价,财富和生命的抉择,很多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杜拉仰头沉思,失败的一方要付出代价,可吃下油田也要有吃下去的胃口和消化能力。 油田的价值不用多说,虽说已经开采15年,未来还可以开采10年。 保护一个家族离开苏丹,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必须隐秘进行,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有他们的手笔。 55个人的家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难以隐秘互送。 “我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也要答应我们的要求,不要耍花招。” “55人不是一个小数目,护送他们离开需要张记出手帮忙,我要和张记商量离开路线。” “宜急不宜缓,最快速度将他们送走,不能再耽误下去。” 阿苏也想快速将人送走,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搞定所有事情。 没有看到张记,便开口问道。“张记不在?” 杜拉说道。“出去见了一个朋友,然后就躲进房间里没有出来。” “估计见到了不开心的朋友,有了心事,自己和他的小伙伴消化呢。” 了然的“哦”一声,阿苏没有去打搅张记。 心情不好的人不能做决定,容易被情绪影响思考能力。 着急不至于一时半刻,等张记心情稳定,在开动脑筋想办法。 第887章 远方消息 开学时间和往常一样,并没有提前,也没有推迟。 站在学校门前,看着返校的学生,古蔺由衷感到时间飞逝的速度之快。 眨眼间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而大四没有多少课程,主要以实习为主。 他是班长,还是要到学校报到,向班主任和辅导员表明他回到学校,还在班长的岗位上。 何劲、程明也找到实习单位,报到以后去实习单位报到。 宿舍就只有他一个闲人,悠闲时间不会太多,再过半个月他也要到古通的公司上班实习。 古通为他制定职业规划,实习是开始,实习以后就要自己找工作,在底层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没有固定的客源,没有家里支持,想要一步一个脚印上台阶很难。 起点决定终点,高起点可以更快成功的达到终点。 古通有意抽掉他的所有台阶,让他和诸多毕业生同一起跑线,缓慢而稳健的前进。 古蔺明白古通的良苦用心,也选择听从古通安排,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三年。 经历是宝贵的经验,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一遍,他才能更好把握人性,把握人心。 回到宿舍,灰尘落满书桌,有了时间的痕迹。 拿起抹布擦桌子,回想曾经的宿舍,5个人都在宿舍,欢声笑语的热闹,现在只有他1个人在宿舍,宿舍也冷冷清清。 何劲、程明、陈明辉3人在魔都实习,4人早晚还能见面。 张记很久没有回宿舍,也没有联系他,不知道张记是否还活着。 神神秘秘的张记不知所踪,不知道毕业是否会回来。 如果毕业都不回来,以后还想要宿舍聚会更加困难,没有机会聚的齐。 工作时间不属于个人,即使是下班时间,也有各种应酬交际,抽不出来时间聚会。 想着他们转瞬即逝的时间,古蔺心中有一个遗憾,而这个遗憾是他无法弥补的遗憾。 打扫完卫生,打量冷清的宿舍,古蔺心中失落,也不想在宿舍待着。 他的论文还没有完稿,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一个人的宿舍太过冷清,还是去图书馆,补充论文,尽快完稿。 拿起电脑装进背包,古蔺离开宿舍,前往图书馆。 宋瑜来到嘉汇投资公司,直接走向卫疆的办公室。 陆瑾看着不熟悉的宋瑜,想要出口阻拦,被张欣悦拉袖子阻止。 回头看向张欣悦,陆瑾疑惑问道。“欣悦姐,这位小姐进我们公司,不要询问吗?” 张欣悦看一眼周边没人,小声说道。“你来的时间短,不认识宋瑜,不知道她的特殊身份。” “踏实捷通的副总,好像和进出口贸易公司也有岗位,身份很特殊,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我知道她是幕后老板的情人,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过来肯定是找卫总,有事和卫总说,不用预约,不用通报,也不用我们过问她。” 看着宋瑜背影,陆瑾感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宋瑜,一时间想不起来。 空穴不来风,以宋瑜的身材样貌,肯定招人喜欢,被人包养也有可能。 不了解宋瑜的身份,陆瑾对张欣悦所说的保持怀疑态度,没有完全相信张欣悦的话。 诋毁造谣只是一句话,清白也就有了污点,难以洗掉。 毕竟是他人的事,和她前台没有关系,安心做好工作就可以。 “欣悦姐,你的消息哪里来的?准不准啊?” 张欣悦说道。“年纪轻轻的毕业生,家里又没有有关系的人,能够做到副总位置,难道只是凭靠能力?” “你告诉我毕业生有多大的能力?能力还不是床上能力,你还年轻,等你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几年,你就知道女人的本事,能力是一方面,性别才是最大的优势。” 笑笑没有反驳张欣悦,陆瑾知道女人出卖自己的价格。 陆瑾没有看不起出卖自己的女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也需要勇气和魄力,不是谁都资格和决心出卖自己。 以魔都的魔幻,想要成为人上人,男人尚且举步维艰,更何况是女人。 没有资源,没有条件,过上好生活就要付出代价。 她和陈明辉已经有了房子,解决住房问题,生活成本不多,能够很好地在魔都生活。 还有同学关系在魔都,经营好同学关系,这就是他们的人脉。 有稳定的工作,有稳定的人际关系,满足日常生活的需要,不需要更多的钱满足生活。 “欣悦姐,我们公司的幕后老板和捷通的幕后老板是一个人?” 张欣悦压抑声音说道。“有小道消息说这座楼就是幕后老板的,这座楼的所有公司都是老板的。” “幕后老板很神秘,我没有见过幕后老板,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 “能有宋瑜这样的情妇,想来也是很有能力的人,年纪应该不大。” 陆瑾轻笑一声,说道。“欣悦姐,我认为一些事听一听就好了,相信了可就不好。” “毕竟我们也不知道真假,要是被人骗了,那可就惨了。” 张欣悦一笑,拉着陆瑾坐下,说道。“晚上没事,你和陈明辉说一些,我带你去酒吧玩一玩。” “你现在的状态可不好,不认识酒,也不能喝酒,这可不是投资公司的员工的能力。” “喝酒是我们必备的技能,好好练一练。” 犹豫一下,陆瑾不想和张欣悦走的太近,尤其是去酒吧喝酒。 她能喝酒,只是不想和公司内部的人走的太近,撒谎说不能喝酒。 陆瑾了解金融圈的套路,男人带着女人出去喝酒,喝酒以后的事就不可控。 女人带着女人出去喝酒,喝醉了也会发生不可控的事。 人心隔肚皮,她和张欣悦非亲非故,作为同事可以交流,离开公司还是不要有太多的交际。 每天和陈明辉一起上下班,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不需要去做多余的事,获取工作以外的酬劳。 “欣悦姐,你了解我家那位,要是我不和他一起回宿舍,他肯定急得要命。” “我们是要结婚的,不能因为一些小事闹别扭。更何况我不会喝酒,实在抱歉。” 张欣悦不悦陆瑾拒绝,但陆瑾开口拒绝,她也不能强求。 心中暗想陆瑾是不是不相信她,还是怀疑她的动机。 过了一会,宋瑜走出嘉汇公司,有意看一眼前台的两人,微微一笑离开。 对着宋瑜背影抱怨,张欣悦嘴里念念有词。 寻笠拿着文件,找到躲在会议室午睡的李明端。 小声叫醒李明端,寻笠将手中文件交给李明端。 “李总,张记现在在喀士穆,这是关于他的最新消息。” “荀方到大使馆举报美大使馆武官策反他们,让张记做他的下线间谍。” “大使馆传回来消息,他们会注意张记动向,暗中保护张记,避免政治迫害和危险袭击。” “确定张记所在的位置,要不要我飞过去。” 振奋的翻阅文件,浏览荀方叙述张记和哈迪的对话内容。 以时间节点推断,张记动作很快,和哈迪见面以后,仅仅一个半小时就将策反情报上报大使馆。 确定张记没有被策反,李明端反而不着急确定张记的态度。 情报人员面临很多考验,这何尝不是一次忠诚考验,只是是现实的考验,不是模拟和虚假的训练。 只有顺利过关,才有资格成为情报人员。 张记有大把的钱,不会当美国的间谍,但保不准会因为利益和哈迪有勾当。 张记的人际关系复杂是一个问题,尤其是在喀布尔的人际关系,简直让他头疼。 调查是表面,表面之下还隐藏着无数调查不到的信息。 田明明、赖茂峰护送张记回国,两人回来述职,表明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人跟着,不仅是他们护送张记,还有一波人暗中保护。 换届在即,他还要负责安保工作,不能离开燕京。 “寻笠,和喀士穆大使馆密切联系,让他们保护好张记。” “另外安排情报人员关注张记的动向,我要知道他的详细动向,不能含糊。” “你和情报人员亲自对接信息,一定要及时准确的传递信息,不要出现上次被人耍的事。” 说到上一次曼谷之行,寻笠心里也有气。 张记做的很不地道,妥妥的将她当做傻子耍着玩。 不用她去喀士穆,但负责和情报人员对接,她一定找机会教训张记,让他知道天外有天。 李明端重视三号代理人,她也不能过于放肆。 “李总,我马上联系喀士穆的情报人员,确保信息的及时准确。” “大使馆想要调查张记国内信息,我们要不要出手。” 李明端说道。“我们不用出手,政审是必须的流程,不要管他们。” “张记的背景干净,不用替他隐藏,也不用打掩护。” “我只需要知道他的动向,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安静的看着他表演。” 明白李明端的意思,寻笠知道如何做。 心中一直憋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出,寻笠就很不开心。 慢慢退出会议室,想着如何给张记挖个坑,好好坑张记一把,以出心头的恶气。 第888章 各自行动 哈迪回到大使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回忆和张记见面的过程。 拒绝是意料之中,没有致命把柄要挟,除非是见钱眼开或者有其他特殊要求,才会甘心做一名间谍。 张记无疑没有特殊要求,也不会见钱眼开,不会同意做他的下线。 手里没有致命把柄,无法威胁张记,无法让张记快速就范。 可是,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还是找到张记的弱点和短板。 阿苏是张记在喀士穆的依靠,还有他身边的各国朋友,都有家世背景,在喀士穆也有不弱的人脉。 通过人脉限制制约张记很难,还是通过其他方式,让张记知难而找他。 战争是最好方式,哈迪不敢尝试使用战争逼迫,一旦战争爆发,他也无法控制战争走向和战争细节,张记很可能会被战争吞噬。 他需要的是有能力的情报人员,可不是一具焦黑尸体。 看向桌上的手机,哈迪想到罗伯特,这是罗伯特向他推荐张记,罗伯特比他更了解张记。 拿起手机拨打罗伯特电话,哈迪向罗伯特取经,听一听罗伯特的建议。 罗伯特看到震动的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特殊,被他特殊标记。 哈迪在这个时候找他,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想要找他询问张记的事。 后悔告诉哈迪张记在喀士穆,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伊斯兰教国家和非洲国家敌视白种人,尤其是美国人,他们想要获取情报只能依靠当地亲美势力。 自我情报不能掌握在他人手中,而开展情报就需要人,需要被当地土着接受的人。 中国人在非洲的印象正面,容易被当地人接受,也更能获取到他们无法获取的情报。 电子技术窃取是高效手段,可有些情报不是电子技术能够到达,还是需要人。 哈迪打来电话,他不能不接。 拿起手机接听,罗伯特说道。“哈迪,你好啊。” 没有心情和罗伯特闲聊,他的任务很重,关乎能源的稳定,怎么有闲心瞎扯。 罗伯特刚刚受挫,需要提振精神,替他发展下线,也是罗伯特的机会。 一根藤上的瓜,谁都不能扯断藤条。 “罗伯特,张记拒绝了我,你手里有没有他的把柄,最好是那种公布就会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 “你和张记合作这么久,你知道他很多事情,手里肯定有他的把柄吧?” 罗伯特心中冷笑,他知道张记很多事,但张记也知道他很多事。 与其说把柄,两人也是合作关系,而且有很多不见光的合作,不能公布出来。 张记身败名裂是小事,牵扯到他,让他也身败名裂,这就不好了。 和张记合作的人很多,卡尔也参与进来,他的作用弱化,这对他很不利,会让他失去喀布尔核心地位。 哈迪想要搞张记,也要考虑到喀布尔的反应,考虑和张记合作者的反应。 要是被卡尔、亨特,还有其他人知道是他的原因失去稳定合作对象,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哈迪的工作和他有关,也和他无关,有关的事统一战线和同窗之情,无关的事两人不再同一个地方,负责的工作也不一样。 哈迪工作开展不顺利,不会连累到他。 锂矿石重新开采,运输和销售离不开张记,罗伯特可不想失去这一条稳定的财源。 从政是需要钱的,不是空口白话的忽悠,喊出几个口号就会有人支持他。 身后财团是利用,关键时刻就需要自己实力强硬,在财团不支持的情况下,他自己的财力是最后的支持。 “哈迪,我们是同窗,你不能因为你的事害我。” “张记可是很多人的稳定合作对象,你要是毁了他,让其他人知道是我为你提供情报,我可就惨了。” “一个情报员而已,不要紧盯着张记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可以发展。” “别说没有把柄,就算是有把柄,把柄也和我有关系,张记毁掉了,也会捎带我。” “我们两个一起干坏事,跑不了张记,还能跑掉我。” 哈迪没有想到罗伯特和张记牵扯如此之深,两个人是共同一体的两面。 罗伯特不能提供张记把柄,他没有针对张记快速有效的方法。 不能快速拿下张记,张记过段时间离开喀士穆,他的计划无法实施。 人脉关系是优势,人种关系,不同人种很难深入到另一人种的内部。 亲美势力并不可靠,本就是相互利用关系,谁都知道谁的心思。 他到喀士穆时间不长,手里没有几条稳定的情报渠道,需要开拓几条稳定的情报渠道,尤其是高层的情报。 罗伯特不愿意提供把柄,哈迪没有办法。 “罗伯特,我在想想办法,你也了解我的处境,有些事不得不做。” “身处这个位置,你我都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希望你能理解。” 罗伯特说道。“哈迪,你难我也难,我们都勉为其难。”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我还是提醒你不要做不能做的事。” “张记是不能动的人,他和很多人都有关系,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你动了他,断了别人财路,对你真的很不利。” “作为朋友,这是我的提醒,如何做是你的选择,不要做错误的选择。” 哈迪轻轻一笑,说一句“再见”,挂断电话。 罗伯特的提醒对他没有威慑,他又不在喀布尔,不需要在意喀布尔那边人的想法。 一群有今天没明天的大头兵,谁会在意他们的想法。 一道命令决定他们的生死,哈迪丝毫不关心喀布尔方面的意见。 荀方从大使馆回到别墅,看到张记和杜拉在吃饭,站在一边等待。 杜拉看到回来的荀方,对张记说道。“你的小朋友回来,脸上有笑意,看来是好消息。” 回头看到荀方,张记挥挥手,示意荀方过去。 等到荀方走到桌边,张记说道。“坐下吧,一边吃一边说。” 荀方坐下,说道。“大使馆方面表示,他们会密切关注哈迪,提醒我们自己也要注意,尤其是和哈迪接触时候,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策反的方式有很多,无法确定哈迪会使用哪一种,但只要我们中招,直接去大使馆报备,他们会帮我们解决。” 杜拉听着荀方的话,心中暗叹中国大使馆的魄力和能力。 张记果断的处理坚决,大使馆的回应也有力。 策反方式无非那么几种,想要在张记身上起作用很难。 金钱收买和女人诱惑行不通,只能通过其他方式。 杜拉想到很多方式,但不知道哈迪会使用哪一种方式。 “张记,想要对付你简单也不简单,你有钱,也不缺女人,钱和女人行不通,最好用你最在乎的人威胁。” “你的家人在国内也行不通,最后只能通过制造难题困住你。” “我很担心哈迪会为我们投资制造困难,这很不利于我们的未来的事。” 咀嚼着牛排,张记说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相互碰一碰就知道底线在哪里。” “只要政治没有疑问,其他的问题都是小问题,哪怕是投资受限制,也是小问题。” “哈迪一定会联系罗伯特,我要是有了困难,我也会联系罗伯特,也让喀布尔的人知道我的困境。” 佣人将牛排放在荀方面前,荀方没有客气,拿起刀叉吃牛排。 私人厨师煎的牛排味道很棒,荀方没有道理在外面吃不知道何处做的食物。 放下刀叉,拿起高脚杯喝酒,张记说道。 “我最在意的是政治,只要政治不出问题,都是小问题。” 杜拉叹气道。“混乱之地必有美国精英,这是这个世纪的特色,他们是混乱的制造者。” “不过,混乱之地也方便做事,解决不了问题时,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谁主动制造问题,我们就主动解决谁,这是历史的教训。” “你要有充分心理准备,战线内和战线外打两场战争,同时解决哈迪的人和他制造的问题。” 喝一口红酒含在嘴里,张记想着杜拉说的话。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哈迪制造问题,那就解决哈迪。 对峙还没有到最后阶段,不用通过杀人解决问题。 杀人不是独家买卖,谁都可以做,谁也都可以不做。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安排好对策,不会让哈迪成为我们的问题。” “我求财不求命,不会让其他人阻碍我们的求财之路。” 杜拉点点头,操控轮椅离开餐桌。 荀方看向杜拉,小声说道。“武官有外交豁免权,外交豁免权是最好的护身符,我们无法通过正当途径解决哈迪。” 扭头看着荀方,张记笑着说道。“正当途径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堂堂正正是正道,我们不能走歪门邪道。” “冯军、厉东来、黄毛毛、黄诚秘密到喀士穆,让他们两人一组,沉默等待。” “事情也就在着一个月,不会耽误很长时间。” 点点头,荀方明白张记的意思,知道如何安排。 他们在明,很多事情不能做,避免被人盯上。 冯军等人在暗,做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即使被怀疑也没有证据指正。 第889章 有限合作 端起酒杯,晃动着红色液体,阿苏第一次疑惑红色液体的价值。 18皮阿斯特可以购买一斤粮食,皮阿斯特才可以购买一瓶红酒。 他们喝的不是红酒,是一万斤粮食粮食的总和。 阶级分化造就不同的阶级,不同阶级享受阶级福利和待遇。 最底层的平民只能拿着微薄薪水,购买一点粮食,省吃俭用的维持生活。 阿苏了解底层人民的艰辛,真主阿拉教育他要珍爱世人,可他没有能力珍爱世人,只能在滚滚洪流之中做好自己,以不严格的教条约束自己。 一口喝完杯中红酒,看着身后的几人,阿苏没有了交流兴致。 他履行他的责任,遵守契约精神,可有人不尊重他,不尊重契约精神。 落魄的王子也是王子,商人贪婪的本性忘记了身份,也忘记身处的位置。 张记提供安全离开渠道,安排雇佣兵护送,本来以为十拿九稳,没有想到在源头出现问题。 不论问题的起源是什么,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很有可能是赌上家族命运。 人生的赌桌上,已经有人下了赌注,到了他下赌注的时候。 “里查尔斯,所以你的决定是不和我合作,我有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 里查尔斯放下酒杯,有人出了高价码,比阿苏给的条件更好,他不想和阿苏合作。 油田的利润是丰厚的,不得已要放弃,他也要卖一个好价码,不能便宜阿苏。 之所以答应阿苏,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帮助他离开喀士穆,现在有人能够提供帮助,也给了更高的价码,拒绝阿苏也是情理之中。 病急乱投医,有了治病的药方,当然要选择既快又好的药方。 阿苏不再是最优解,里查尔斯决定不再和阿苏合作,去和哈迪合作。 美大使馆武官的话有信誉,里查尔斯愿意相信哈迪,也愿意相信哈迪介绍的购买油田的商人。 哈迪答应他,安排大使馆专用航班送他去纽约,在苏丹地界上,还有谁敢拦截美大使馆的航班。 阿苏的条件和保证远远不及哈迪,里查尔斯怎么会愿意损失自己的利益,让阿苏占了他的便宜。 “阿苏先生,十分抱歉,我也是逼不得已,有人威胁我不能和你合作。” “为了我家人考虑,为了整个家族延续,我必须断绝和你的合作,保证家族和家人的安全。” “请阿苏先生放心,如果有合作的机会,我一定会和阿苏先生合作。”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保护,里查尔斯心中万分感谢。” “我准备了一些礼物,作为我失约的赔偿,请阿苏先生不要嫌弃,一定收下我的诚心。” 愣愣看着里查尔斯,阿苏见识了里查尔斯的嘴脸。 看着准备好的礼物,阿苏也没有拒绝,毕竟他付出了代价,收下礼物也是心安理得。 里查尔斯翻脸无情,那也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 走到摆满礼物的桌上,随意拆开包装,拿出里面的黄金首饰打量。 “里查尔斯,你的本名我也忘记了,好像是以牛命名。” “出国留学回来,你改了名字,放弃使用父母为你起的名字。这本是你的家事,我也不会说什么。” “用了里查尔斯这个名字,也学到了这个名字的精髓,野蛮掠夺本性的不遵守契约精神,这让我很生气。” “但我是文明人,不会不遵守契约,也不会翻脸无情,现在我们不再是合作关系,你我也就没有关系。” 方希黄金首饰,盯着桌上的礼物深思。 礼物是苏丹特产,杜拉不喜欢,张记会很喜欢。 购买特产回国是中国人的天性,似乎只有带着特产回去,才算是到了一个国家,一个地方。 忙碌一段时间,送给朋友一些礼物也不错,倒是为张记省了钱。 “里查尔斯,礼物我收下了,你的诚心我也收下。” “保护你的人我会撤走,最近大环境不安全,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出现意外。” “不过,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我相信你的新的合作伙伴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家人和家族受伤害。” 里查尔斯脸色不变,他听出来阿苏的威胁,但他坚信哈迪会帮他。 如果美国人都没法保护他,阿苏也不能保护他,毕竟阿苏不是当权者,只是当权者家族的子弟。 哈迪承诺5天以内就会安排他离开喀士穆,5天时间而已,他小心一些,不会有问题。 底气足了起来,里查尔斯说道。“阿苏先生,十分抱歉,请你体谅里查尔斯的难处,我也是身不由己。” 抬手打断里查尔斯讲话,阿苏冷冷说道。“里查尔斯,你不用解释,阿苏祝你平安。” 不再搭理里查尔斯,挥挥手让安保搬运礼物,阿苏一秒钟也不想和里查尔斯待在一起。 商人可以投机,安全也可以投机,但是人身安全不能投机。 里查尔斯以为他的合作伙伴可以保护他,那他就真的错了。 不是他打了招呼,以家族名义威慑其他人,里查尔斯早已成为砧板上的肉。 砧板上的鱼还想要蹦跶,不能怪他狠心。 一切太顺利,阿苏认为还会顺利下去,没有想到稳定的事还是出现了意外情况。 里查尔斯的油田不大,油气当量有60万吨,是油田领域的边角料,所以才会轮到他。 油气当量几百万吨的油田轮不到他,早就被大家族牢牢把控住。 坐在车里,回头看一眼里查尔斯的别墅,阿苏心中冷笑。 相信美国人保证的里查尔斯,一定会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回别墅。” 哈迪汇报完他的工作进展,快步回到办公室。 距离视频会议仅仅只有5分钟,他不想留下迟到的印象,只能加快步子。 打开电脑,连接视频会议的地址,看着视频中的人,哈迪心中松一口气。 雷迪森看着哈迪,笑着说道。“亲爱的哈迪,不要紧张,你这样会让我也紧张。” 哈迪笑道。“雷迪森先生,刚刚结束会议,耽误一些时间,请你原谅。” “我昨天将油田的信息发送到您的邮件,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是否有收购油田的意向。” “以我了解,里查尔斯的油田开采了几年,但油气当量仍旧充足,油气当量在60万吨以上。” “只要拿下这一块油田,虽然是一块小肉块,也能让雷迪森先生饱餐一顿。” 雷迪森沉默着不说话,哈迪看着视频中的雷迪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雷迪森不主动开口,哈迪只好安静等待。 雷迪森是他能找到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雷迪森会看上里查尔斯的小油田。 其他石油商人看重的是几百万吨的油田,几十万吨的不在他们眼睛中,出力而不讨好,甚至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大油田一劳永逸,基础配置到安保等配置齐全,不用多费心。 小油田配置不齐全,经常被武装团体光顾,也会有人偷油,烦不胜烦。 “雷迪森先生,我的调查报告数据明晰,您还有疑问吗?” 雷迪森说道。“哈迪,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价格太高了,如果是8000万美金,我不会犹豫,3亿美金我接受不了。” “还要安排他们到纽约,这都是比钱更重要的面子,比钱更值钱。” “我建议先将他的族人接到纽约,然后在和里查尔斯谈论价格问题。” 哈迪心中膈应,他明白雷迪森的意思,无非是以族人威胁,让里查尔斯低头。 里查尔斯低头是小事,他的信誉玷污是大事。 如此对待里查尔斯,喀士穆传开,他的信誉就完全毁掉。 60万吨油气当量的油田,8000万美金购买,这和他给里查尔斯的承诺相差太多。 42亿美金被砍成8000万美金,里查尔斯能同意才怪。 即使有族人威胁,里查尔斯会为了族人安全放弃金钱,哈迪深深怀疑这一点。 心中暗骂雷迪森贪婪,哈迪说道。“雷迪森先生,邮件中确定的价格是42亿美金,你如果感觉价格高了,我努力降到4亿美金。” 雷迪森一笑,揶揄道。“所以先将他的家人运到纽约,有他至亲在手中,我们就有谈判的砝码。” “哈迪,你要相信亲人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破财免灾是硬道理,不是和他讨价还价。” “一个分裂国家的商人,还不就是肥美的鱼,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按照我说的办,8000万美金加上他家人的命,油田也就值这个价格。” 雷迪森主动关掉视频,断开联系。 看着黑色屏幕的视频,哈迪心中愤怒至极。 雷迪森的回应改变他的计划,必须重新调整计划,保证他的计划顺利完成。 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里查尔斯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关系。 以家人为条件的要挟卑劣,效果却明显。 里查尔斯逃难都要带着家族,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家人是他的软肋,是最好的威胁。 脑海中计划航班,哈迪决定抓紧时间将里查尔斯的家人送到纽约。。 第890章 人人都不是傻子 哈迪秘密来到里查尔斯开的房间,站在门前敲门。 猫眼里确定哈迪,里查尔斯打开门,让哈迪走进房间。 关上门,里查尔斯说道。“哈迪,这么着急约我见面是不是事情有了进展,你找的油田买家回话了?” 哈迪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窥视外面的街道。 确定没有可疑车辆和人,放下窗帘,坐在沙发上。 笑眯眯看着里查尔斯,哈迪心中腹诽,回话是有的,只是不会让里查尔斯满意。 看一眼站在一旁的陌生人,哈迪问道。“里查尔斯先生,请问这位先生是谁?” 里查尔斯介绍道。“他是我堂弟,奥古斯都,陪着我一起过来。” “现在的喀士穆不安全,家人担心我的安危,让奥古斯都陪着我一起过来。” “哈迪,快说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喀士穆?对方是否同意油田的价格?” 欣赏里查尔斯焦急表情,哈迪慢悠悠的不表态。 他不能表现出慌乱和不安,闲庭信步的自信是最好的威慑,可以让里查尔斯相信他的自信,相信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里查尔斯不会和雷迪森接触,即使接触,他和雷迪森是统一战线,坑的就是里查尔斯,不会暴露他们最终目的。 一切还要等里查尔斯的家人到纽约,所有人落地,话语权不在里查尔斯手中,他就有了话语权。 雷迪森不怀好意,哈迪也是不怀好心,也不准备和雷迪森合作。 油田是张记看上的项目,制造麻烦后,还要解决麻烦。 如何解决麻烦就是他拿捏张记的手段,张记真的不同意做他的下线,再将油田卖给雷迪森,也是一手抓两头,有抓有放。 张记同意做他的下线,别说话8000万美金,一分钱不要他也愿意。 张记不同意做他的下线,油田是里查尔斯和雷迪森的协议,他就是介绍的中间人,收中间费就可以。 里查尔斯焦急等待哈迪,哈迪不开口,里查尔斯不敢催促。 奥古斯都站在一旁,盯着哈迪,观察哈迪的细微表情变化。 疑惑在他心中闪烁,奥古斯都看出哈迪的不怀好意,绝对对他们有阴谋。 他是里查尔斯的陪护人,不需要发言,安静等着两人做决定。 “里查尔斯,不要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我已经和雷迪森先生谈过了,他同意我们的计划,唯有一点需要商议,那就是油田的价格。” 里查尔斯坐在沙发上,听到价格需要商议,起身说道。“哈迪,你说是42亿美金,怎么有变动。” “我可是听你的建议,拒绝阿苏的报价,不再和他合作,你这边要是变了,我怎么向家族交代。” 哈迪说道。“里查尔斯,不要激动,我话没说完,你让我把话说完你在激动。” “我和雷迪森先生说了你油田的价值,他同意同4亿美金收购,这是他的底线。” “相差2000万美金,但也比阿苏给你的价格高,你还是赚了钱。” “航班已经安排好,明天上午10点的航班,直接飞达纽约。航班的位置有限,我手里有24个位置,你可以安排24位家人提前过去。” “等到我们的交易完成,我在安排行帮,将剩下的族人一起送到纽约。” 里查尔斯无意看向奥古斯都,见奥古斯都没有反应,他坐下来沉默不说话。 油田价格降低没问题,还是比阿苏的报价高。 族人分批到纽约,这一点变化让里查尔斯疑心,为什么一定是两批,第一批还是24人。 如果能协调航班,50多人的航班不是问题,完全不需要两批。 沉默一会,里查尔斯抬头看向哈迪,哈迪一定有没有说出来的话,故意吊着他。 哈迪的目的也没有那么纯洁的想要帮他,他知道阿苏的报价,破坏和阿苏的合作,是不是有阴谋。 “哈迪,你的意思是让族人分两批到纽约?” 哈迪说道。“是的,航班紧张,以我的能力无法安排50多人的位置。” “而且,我建议你不要离开喀士穆,留下来做我的下线,我保证你的家人在纽约生活的很好。” “当然,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你走了以后,我也会找新的下线。” “到了纽约,有事还可以联系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里查尔斯想了想,当下线是不可能的,他的信仰不允许他背叛祖国。 族人是他的后盾,只要族人安全,他可以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是出卖祖国。 国家分裂至此,个人能力无法挽回,他也没有心去挽救自己的国家。 国外势力插手,民族矛盾尖锐,信仰更是针尖对麦芒,无法调和,爆发内战是早晚的事。 哈迪没有说让他做下线,里查尔斯会怀疑哈迪的真心,但哈迪说了,他对哈迪的怀疑降低,愿意相信哈迪。 “哈迪,我不会做你的下线,我同意分批送走族人,请你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 “交易结束,我到达纽约,我会将我掌握的情报全部给你。” 起身站起来,哈迪说道。“里查尔斯,时间有限,尽快安排第一批去纽约的人。” “时间太久了,我要回去,以免有人怀疑我。” 让开位置,让哈迪离开房间。 奥古斯都靠着墙,看哈迪从他身边路过,他感到哈迪浓浓的恶意,不会如他表现的一致。 本就不赞成和阿苏决裂不合作,见到哈迪以后,更加坚定奥古斯都的判断。 里查尔斯已经和阿苏决裂,断绝和阿苏合作可能,双行道变成了单行道,这让奥古斯都始料未及。 房间剩下奥古斯都和里查尔斯,里查尔斯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奥古斯都说道。“哈迪不可信,他的态度就有问题,我反对和他合作。”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不得不和他合作,但我们要做好防备,不能完全相信哈迪。” “美国人从来都不可靠,想要活下去,必须依靠我们自己。” “他将家族拆分为两部分,第一批到纽约的人极有可能变成威胁我们的把柄,逼迫我们降低价格和当做他的下线。” “族人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动荡时刻,更是累赘。” 里查尔斯回想哈迪找他的时候,脑袋一热答应哈迪的提议。 两头抓才是正道,怎么会脑袋发热到答应哈迪,直接选择和阿苏决裂。 事情已经发生,懊悔没有意义,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族人是依靠,也是负担,里查尔斯不想带着所有族人,也无法抛弃族人。 抬头看向奥古斯都,里查尔斯说道。“你想试探哈迪?” 奥古斯都说道。“不得不试探,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将整个家族命运交给美国人,交给这群强盗,谁有这么大的勇气。” “第一批人到纽约以后的态度就是他的真实态度,我们需要知道哈迪的真实态度,不能完全相信他。” “即使到了纽约,也要想办法摆脱哈迪的监视,到哈迪伸不了手的地方生活,不能成为他们宰割的肥羊。” “历史教训太多,强盗就是强盗,不能指望强盗发善心。” “银行冻结财产,做空收割,战争侵夺,这是他们惯用手段,你能指望他们黑心变红?” 犹豫一会,里查尔斯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按照你说的做,先安排24人试水,然后再做决定。” “不能在一条道上走到死,还要想办法再找一条路,有一个备份。” 奥古斯都叹气,没有说话。 里查尔斯的冲动断送一条路,哪怕是吊着阿苏,他们也有转圜余地。 直接的拒绝,让阿苏丢了面子,也断了一条路。 以喀士穆的环境,每天变卖资产离开的富豪很多,哪里会有人在这儿个时候帮助他们。 自顾不暇是常态,而他们家族只是一个小家族,随便一个浪花就会掀翻船,淹死几个人。 别墅已经不安全,有无业游民在别墅周围游荡,抢劫已经常态,入室盗窃也会成为常态。 失去武装保护,他们的安全是问题,尤其是孩子安全,无法保证。 “先找一些人加强安保,不能再出问题。” “买一些随身武器防身,危险慢慢来临,我们不能没有准备。” “阿苏的脾气不好,他要是想要动我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也要防备着他。” 里查尔斯皱眉,小声说道。“不会吧。” 奥古斯都冷哼道。“为什么不会?是因为他脾气好,还是因为他不想动我们?” “他是贵族子弟,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你不卖他面子,还想着他不会报复你?” “撤走暗中保护的安保,哪怕他不出手,也会有无业游民闯进别墅。” “里查尔斯,记住了,贵族就是贵族,一天的贵族也是贵族,不是你我能够随意招惹的。” 里查尔斯叹气,再次后悔和阿苏决裂。 好好的事情变成残局,他还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去相信一个强盗。 第一批去纽约的人要好好挑选,不能太亲近,又不能太疏远,要让哈迪相信他,不得不牺牲一些亲近的族人。 第891章 机关算尽 奥古斯都慢慢走在街道上。 阳光照在身上,奥古斯都没有感到暖意,反而感到冷。 走到街角咖啡馆,看到坐在街边遮阳伞下看书的人,奥古斯都心中懊恼。 形势比人强,到了人在屋檐下的地步,由不得他抬起高傲的头颅。 好在他还能找到人,找到能够帮助他的人,虽然还是要付出代价。 本来可以避免的事,里查尔斯贪心如炽,毁了家族的后路,他只好出面找同学帮忙度过难关。 国和家的利害关系,在实际选择中,往往难以抉择。 家族需要延续,国家也需要抛头颅洒热血的国民,为国家幸福而奋斗。 感慨杀身者易,从容就义者难。 他自己一个人可以为国家就义,有家族的束缚,他无法撇开家族,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里查尔斯给他打电话,他还是乖乖回到家里,帮助家族度过难关。 坐在对面,奥古斯都看着点好的咖啡,是他喜欢喝的黑咖啡。 黑咖啡一定放了两块方糖,也放了一汤匙蜂蜜,这是他喝黑咖啡的习惯。 端起咖啡喝一口,奥古斯都感慨道。“这么久没有联系,你还能将记住我的习惯,真是我的荣幸。” 折叠报纸,颜回声音传过来。 “班级里人很多,喝咖啡加蜂蜜的就你一个人,想忘记也难忘记。” “我在喀士穆两年时间,你没有联系过我,现在联系我,一定是有要紧事说。” “知道你的时间忙,老同学就不要叙旧,直接说你的目的,也让我安心。” 放下报纸,颜回带着笑意的脸呈现,奥古斯都的记忆被拉回大学时光。 摇头甩掉脑海里的回忆,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几十条人命在他手上,没有悠闲时间回忆过往时光。 颜回是能帮助他的人,至少颜回是值得信赖的人。 信誉很重要,和美国人的信誉相比,他更愿意相信中国人的信誉。 颜回没有直接帮他的能力,以颜回大使馆参赞的能力,帮助他介绍油田买家还是可以的。 阿苏的条件是合适的条件,不过分,也不尖锐,可以接受。 颜回介绍的人,只要满足阿苏的条件,奥古斯都就同意合作。 哈迪不值得信赖,而且分批护送族人到纽约,人到纽约,他们就陷于被动之中。 亲人威胁最致命,人类共性的天性,对亲人的割舍是难以抗拒的人性。 父母不会看着孩子死在眼前,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会拼尽全力营救自己的孩子。 对于那些没有人性的父母,孩子是他们眼中的货物,有的只是交易的价格。 答应里查尔斯找到第二条路,奥古斯都不能食言。 “颜回,我可以当你一年的情报员,为你提供一年以内的情报,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听到奥古斯都付出的代价,颜回一愣。 奥古斯都这是悬崖边上挥鞭子,这一鞭子下去,不是粉身碎骨,就是万劫不复。 作为虔诚的宗教徒,奥古斯都的信仰不容置疑,又是什么难题让这位宗教徒低头,和自己的信仰抗争。 端起咖啡杯缓解气氛,颜回说道。“说说你的问题,我也要看看我是否有能力解决问题。” 奥古斯都说道。“我家族有一块油田,我想要出售这块油田,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出售。” “作为低价格出售,买家要答应帮我将我的族人带到欧洲,承诺他们在欧洲的安全。” 轻声一笑,颜回拒绝道。“奥古斯都,非常感谢你看的起我,我很抱歉,帮不了你。” “不说买卖油田,就算是帮你族人到欧洲,这一点我就做不到。” “还要保证你族人在欧洲的安全,这无疑是开玩笑,我不能和你开这个玩笑。” “欧洲不是我的祖国,同胞在欧洲都会受到不公平待遇而无法得到大使馆的帮助,我又怎么能够保证你族人在欧洲的安全。” “如果你愿意让你的族人去我的祖国,安全问题可以保证。” 摇摇头,奥古斯都说道。“他们不会去中国,只想去欧洲。” 耸耸肩,颜回说道。“老同学,好久不见,不用上来就谈条件。” “我们是同学,我想除了条件以外,还有其他事情可以谈。” 奥古斯都颓废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必须在一周以内搞定所有事,不然无法保证族人安全。” 颜回脸色不变,试探着问道。“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 抬头看着颜回,奥古斯都笑着。 颜回的试探明显,关心中也有关切,这一份关切是对情报的关切。 情报就是如此,你不知道的事就是有价值的情报,不知道的事就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再次喝一口黑咖啡,奥古斯都说道。“反攻在一周以后打响,作为前线指挥官,我是要参加战斗的。” “颜回,还是想要请你帮帮我,帮我将家族21人护送到欧洲。” 微微叹气,颜回说道。“老同学,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你想要出售油田,一周以内我帮你想办法,国内找几家有意向的油田买家没问题。” “但购买油田是大事,一周以内想要完成交易很难,这一点你比我更明白。” 放下咖啡杯,奥古斯都说道。“谢谢你来见我,我要走了,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拿出钱包,抽出100美元放在桌子上,奥古斯都起身离开。 没有阻止奥古斯都离开,颜回帮不了他,也无法宽慰奥古斯都,宽慰战场上的指挥官。 埃尔奥贝德机场,哈迪看着登机的里查尔斯族人,核对着名单。 里查尔斯有3个老婆,13个孩子,登记的有里查尔斯第一任老婆和第二任老婆,孩子也有5个孩子。 里查尔斯一一拥抱吻别老婆孩子,低声保证他会很快到纽约和他们汇合。 分别总是让人伤感,骨肉分离的痛和安全相比,无法比较。 飞机滑行到起飞线,加力冲向天空。 看着飞机飞远,里查尔斯心中的大石头落地,总算是将一部分族人送走。 纽约落地需要13小时,13小时以后就会知道哈迪的真实目的,里查尔斯等着哈迪。 确定里查尔斯老婆孩子已经在空中,哈迪心中的石头也落地。 有了威胁里查尔斯的把柄,他的事情也就好办,可以和里查尔斯进行下一轮谈判。 谈判的双方位置有了变化,占据主动权,哈迪有耐心和里查尔斯慢慢的谈。 “里查尔斯,你的家人很快到纽约,我们赶紧签合同,转隶油田所有权关系。” “我和雷迪森先生说好,先给你5000万的意向金,意向金会在你族人落地纽约时候打给你的族人。” “等到隶属关系转隶以后,我们会将尾款分批的打给你。” 里查尔斯心中一动,哈迪说的和上一次说的有变化。 他们最开始谈的42亿美金变成4亿美金,现在又多了5000万美金的意向金,不是一次性付清4亿美金。 奥古斯都的提醒在心头回荡,哈迪就是拿他们当傻子耍。 不过,族人还没有落地纽约,他还不能和哈迪翻脸。 等到族人落地纽约,和他在纽约的族人会面,再和哈迪算账也可以。 哈迪坏了他和阿苏的合作,承诺的交易价格下降,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样的变化。 “哈迪,不着急,等到族人落地以后再说。” “谢谢你帮我,我不会让你的帮助落空,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你。” “油田转隶不着急,4亿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也需要协调资金周转,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4亿美金,我们在谈论油田转隶。” “听说又要打仗了,我们虽然在喀士穆,也要注意安全,城里面也不一定安全。” 哈迪盯着平静的里查尔斯,怀疑里查尔斯换了一个人。 族人上了飞机就真的以为事情结束,他不能拿捏他,还是有了其他变化。 看着蚂蚁一般大小的飞机,哈迪不相信里查尔斯能放下他的老婆孩子。 5个孩子是里查尔斯的亲骨肉,哈迪确定这一信息,他坚信里查尔斯不会让老婆孩子陷入危险之中。 就算到了纽约,也是到了他的地盘,雷迪斯可以随意拿捏女人和孩子。 飞机不落地,还不到和里查尔斯翻脸的时候,他有耐心等待。 “里查尔斯,按照你说的来,等你老婆孩子落地纽约,我们在谈这件事。” 听着加重语气的“老婆孩子”,里查尔斯心中冷笑。 老婆不就是女人,想要几个就能娶几个,死了一个两个有什么关系。 他有十几个孩子,死掉5个孩子也就死掉了。 只要他活着,身边还有老婆,还可以生孩子,更何况还有几个孩子在身边。 不想让奥古斯都的预测发生,真的发生时,里查尔斯有断臂的决心和勇气。 作为始作俑者,哈迪就要承受他的怒火,必须为算计他付出代价。 战争时期,攻击美国大使馆又不是不可能,美国大使馆也不是安全之地。 花一些钱而已,别的没有,找人卖命的钱还是有的。 看着哈迪微笑,里查尔斯的心慢慢冷下来。 第892章 图穷匕见 电话铃声吵闹,哈迪被吵醒。 拿起手机接听电话,哈迪说道。“直接说。” 雷迪森说道。“哈迪,里查尔斯的家人已经被我控制,现在可以和他好好谈一谈。” “记住我的底线,我只愿意出8000万美金,多一个美分都不可能。” “里查尔斯在纽约还有其他族人,他们已经到纽约5年,也被我监控。” “如果他不同意合作,我就将他的所有族人一起杀掉,再将头颅邮寄给他。” 听了雷迪森的话,哈迪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 他的目的是为了逼迫张记就范,没有达到这个目的,最好也会得到一笔中介费。 从来没想过要杀人,而且是24条人命。 加上里查尔斯在纽约的族人,不止20多条人命。 雷迪森不是好相处的人,作为石油商人,手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为了黑乎乎的石油,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鲜血染尽,才将绿色的纸币装进他们的口袋里。 后悔和雷迪森合作,雷迪森的做法挑战哈迪的下线。 “雷迪森先生,你是生意人,生意人以和为贵,没有必要杀掉家人。” “我会劝说里查尔斯同意你的条件,请你不要动里查尔斯的家人。” “家人是所有人的底线,将人逼到绝境,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能用家人威胁里查尔斯,里查尔斯也能用家人威胁你我,不到最后一刻,不需要用威胁他人家人达成你我的目的。” 雷迪森哈哈一笑,继而嘲讽道。“哈迪,你脑袋是烧坏了吗?”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想利用我,就要想好利用不到我承受的代价。”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喀士穆做的事,你想两头抓,可你找错了人,我会任由你拿捏我?” “按照我的规矩做事,你好我也好,不按照我的规矩做事,我不管你是不是参联会的参谋,我只会认为你是我的敌人。” “给你4个小时时间,不给我准确的答复,我会让里查尔斯知道纽约为什么被称为是有钱的人的天堂。” “在天堂里,钱无所不能,包括要你家人的命。” 听着电话嘟嘟声,哈迪心中愤恨不已。 计划失败,落入到雷迪森的圈套中,他要保证家人的安全。 拿起电话拨打家人电话,告诉他们注意安全。 还有4个小时时间,他还有机会翻盘,不会任由雷迪森要挟。 起身走到座机旁,哈迪拿起话筒,拨打电话。 “接部长办公室,找艾森豪威尔干事。” 艾森豪威尔听到电话铃声,果断接听电话。 “艾森豪威尔,请讲。” 哈迪沉气,说道。“艾森豪威尔干事,我是哈迪参谋,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报告。” 艾森豪威尔安静听着哈迪讲述,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使馆武官发展下线是惯例,也是参联会鼓励的活动之一。 情报是重中之重,有足够多的情报支撑他们判断,提高作战行动的准确性和精准性。 雷迪森只是一个商人,胆敢威胁参联会下派到其他国家的武官,这是艾森豪威尔不能接受的事。 “哈迪,你做的没有错,我会联系雷迪森。” “按照你的节奏来,不要因为雷迪森打乱你的节奏。” “任何一名情报人员都是我们的财富,高级情报员更是珍宝,不能错失发展情报员的机会。” “喀士穆局势不稳,即将再次发生战争,你自己注意安全。” 得到艾森豪威尔干事支持,哈迪心中有了底气,知道如何去做。 他无法左右雷迪森,有人能够左右雷迪森。 雷迪森是民主党的人,和他们不是同一阵营,拿捏雷迪森没有一点负担。 喀士穆处于战争时期,正是共和党发展的好时机,怎么能让一个民主党的人破坏他的计划。 挂断电话,艾森豪威尔想着雷迪森的关系,决定好好的雷迪森背后的议员谈一谈。 商人赚钱无可厚非,只要不影响他们行动,艾森豪威尔懒得搭理商人。 雷迪森拒不合作,反向威胁哈迪,让哈迪陷入到险境中,这是艾森豪威尔不愿意看到的。 决定敲打雷迪森,那就狠狠敲一下,让雷迪森长长记性,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起身走出办公室,艾森豪威尔决定亲自会一会雷迪森背后的议员。 拉开窗帘,看着夜幕景色。 雷迪森有艾森豪威尔出手,但他的任务还是有几个台阶需要攀登。 左右逢源的瞎说,将他自己逼到险境中。 雷迪森不会愿意出4亿美金,哪怕油田价值高于4亿美金。 8000万美金和4亿美金相差太多,里查尔斯绝对不会同意8000万美金交易。 两头不是人的局面,只有加一把火,熬一熬里查尔斯的油水,逼迫他快速出售,才有可能降低价格。 小油田而已,时不时有意外情况也是正常的事。 想到驻扎在喀士穆的美军,哈迪心中有了主意,决定派遣美军入局。 奥古斯都来到别墅,看到面色憔悴的里查尔斯。 听到油田被炸的消息,奥古斯都主观认为这里有阴谋,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间油田被炸。 里查尔斯看到奥古斯都,苦笑说道。“弟弟,你也知道油田被炸了?” 奥古斯都坐在地毯上,没有选择坐沙发。 他认为沙发太柔软,会消磨他的信仰,让他的信仰不虔诚。 就像他跪拜真主阿拉,从来不会用垫子。 “里查尔斯,事情有没有调查清楚?什么人炸了油田?” 里查尔斯瘫坐在沙发上,客厅只有他和奥古斯都,不用在意礼仪。 奥古斯都是他的亲弟弟,兄弟两人也不需要装腔作势的在意礼仪约束。 事情发生的突然,等到他到了油田,只看到被炸后的油田,没有看到捣乱的人。 油田工人说是有人偷油,被发现以后抢油,打架动作大了,彼此开了枪。 怀疑是偷油贼不甘心没有偷到油,故意用手雷炸油田,想要破坏他们采油设备。 奥古斯都不相信事情真相如此,他看了传递的照片,发现手雷单片的不一般。 手雷弹片不是他们军队常规使用的手雷,也不是武装集团使用手雷,而是美军标准配置的手雷。 手雷弹片不能说明问题,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想要排除美军的嫌疑很难。 “里查尔斯,哈迪有没有联系你,和你说油田交易的事?” 里查尔斯说道。“族人已经到了纽约,他们和在纽约的族人汇合,到了提前购买的房子里。” “哈迪没有和我联系,估计在等我的电话。” “族人安全落地是合作的信号,现在信号已经到了,他在等我主动找他。” “你的意思呢?我要主动找他吗?” 奥古斯都说道。“真主阿拉看着我们,我们不做不守信用的人。” “到了最后时刻,哈迪一定会提出很多要求,只要不损害根本利益,都可以答应他。” “先不要和他有冲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等到所有族人离开喀士穆,我们再想办法。” 里查尔斯叹气道。“时间仅有4天,4天时间想要完成所有事很难。” “不去纽约去欧洲,我们在欧洲没有根基,想要发展很难。” “等等哈迪,看他怎么说,再做决定。” 里查尔斯对哈迪抱有希望,奥古斯都却不相信哈迪。 哈迪的做派肯定和白人精英一样,将契约精神当做厕纸,不仅不会遵守契约,还会反向威胁。 见到查尔斯不死心,奥古斯都没有打急,他知道事情会按照他的预测发展。 4天时间能做很多事,事情还有转机。 他的目的是将里查尔斯等人全部送到欧洲,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的,油田反而是其次。 阿苏能答应将所有人送到纽约,也有能力将所有人送到欧洲。 颜回没有回复他,奥古斯都对颜回不抱有信心。 将压力全部压在颜回肩膀上,为难了颜回。 里查尔斯有要走的路,他也要有要走的路。 “里查尔斯,先稳住哈迪,我来想办法送你们去欧洲。” “油田的价格要下降,我会争取一个合理价格。” 里查尔斯看向奥古斯都,此时此刻的局势,不明白奥古斯都哪里找人买油田。 美欧有资本在喀士穆,他们就是饕餮,绝对的想要吃而不想吞。 拼命压价是常态,也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不想让奥古斯都为家族事烦心,里查尔斯说道。“奥古斯都,只要哈迪的价格比阿苏的高,我就同意出售油田。” “你也不要过于忧心,我会解决所有事情。” “反而是你,你是和我们一起离开,还是留下来?” 奥古斯都说道。“我在真主阿拉面前起誓,要为祖国而战,我不会离开自己的祖国。” “里查尔斯带着族人好好活下去,终有一天,你们会看到和平繁荣的祖国。” 里查尔斯没有强行要求奥古斯都和他们一起离开,他了解他的弟弟,做了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心中叹息,可是查尔斯没有办法。 弟弟可以为祖国献身,哥哥也要为家族活着。 人承担的责任不同,祖国和家族必须选择,里查尔斯选择自己的家族。 第893章 生意就是生意 翻看着卷宗,颜回看到荀方的卷宗。 对于荀方本人,颜回有印象,毕竟在国外主动报告被策反的人不多,荀方是其中一个。 一般人遇到策反,一般会选择沉默应对,主动脱离缘由关系圈,避开策反的人。 荀方主动到大使馆报告,详细交代他们被策反的时间和人物。 浏览一遍卷宗,颜回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策反荀方的人是哈迪,是一手操办奥古斯都油田买卖的中间人。 他知道哈迪这个人,作为大使馆的人,对彼此大使馆内部人员的档案有所了解。 哈迪的身份特殊,是参联会安排到大使馆的武官,可以直接下达战争命令。 张记、阿苏、杜拉名字出现在卷宗中,买卖的是里查尔斯的油田。 放下卷宗,回想奥古斯都的条件,颜回认为他找到了破局方向。 国内企业可以收购油田,但是时间太短,无法快速完成收购。 尤其是第二个条件,护送奥古斯都的族人去欧洲,这是国内企业无法办到的事,必须依赖官方能力。 可官方不能轻易出手,喀士穆在战争期间,官方介入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国际纷争,龌龊不断,一点小事也会被放大镜观察。 哪怕是蚊子屎,也会被西方媒体宣传成毁天灭地的传染性病毒。 再次拿起卷宗,颜回心中有了决断,不能放弃奥古斯都当一年情报员的机会。 拿起手机录入荀方电话,颜回起身离开办公室。 请柬放在桌子,阿苏将请柬推到杜拉面前。 宴会已经准备好,邀请的人员也已经确定,就等晚上宴会开始。 攻略第一步,拿下位高权重的官员们是第一步。 男人们的爱好永远全球统一,阿苏准备好开胃大餐,能够满足任何一个男人的需求。 油田收购失败,阿苏心情很不好,忙着组织宴会,没有找里查尔斯麻烦。 阿苏没有忘记里查尔斯,摆了他一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等到明天天亮,宴会结束之时,就是他对付里查尔斯之日。 一个破落到举族离国的商人,也敢摆他一道,这要是放过里查尔斯,他以后怎么在喀士穆做人。 身边人知道这件事,他要被嘲笑多少年。 杜拉看完名单,轻声说道。“宴会是你组织的,我没有问题。” 阿苏说道。“所有环节都准备到位,不会有问题的。” “我现在唯一担心不是他们不下水,而是下水太快,我们措手不及。” “欧美资本很活跃,作为权力使用者,权利是最好的春药,可以让他们醉生梦死。” “多方拉拢腐蚀,我们能做的,其他资本也能做,不一定会有效果。” “我担心他们吃干抹净,转脸不认账,我们的投入就是一场笑话。” “没有扶植的权力代理人,做事就会束手束脚,还是要从权力代理人开始培养,培养属于我们的权力。” 看着桌子上的国际象棋,杜拉微微一笑。 阿苏是懒散性子,一直以来追求小富即安。 赚到钱就花钱,没有钱了就想办法赚钱,没有定性。 这一次的合作对他来说是长期项目,也是他第一次参与长期项目。 万丈高楼平地起,建设还是从地基开始,一块砖一块砖的垒起来,慢慢建成万丈高楼。 没有权力代理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做事的决心和毅力。 战争影响局势,局势动荡之下,人鬼蛇神全部冒出来,他们就是利用牛鬼蛇神的人。 资本能够给的,他们一样能给,而亲美亲欧势力的代理人,不是他们能拉拢下水的人。 对不不能拉拢的人也简单,就像是天地里的韭菜,收割一批就会换一批,所以韭菜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拿镰刀的人。 “阿苏,欧美资本在喀士穆布局,所求的是苏丹的资源。” “我们所求的目标一致,也是这片土地 “想要拉拢所有人不可能,只要在需要的时候,找到人帮助我们就可以。” “花钱办事,送女人办事,解决问题办事,不过是交易的条件,也是一笔生意,出价还价是常态。” “翻脸不认人可以,只要能够承受报复就可以,事情往往很简单,是人将事情变得复杂。” 荀方拿着手机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道。“张总,大使馆颜回参赞电话,找你有事。” 放下手中的人员名单,张记疑惑接过电话。 荀方和大使馆对接,沈俊随身保护是指定的策略,让他接电话还是第一次。 参赞的位置不低,张记不知道参赞为什么要找他。 杜拉示意阿苏不要说话,保持安静。 荀方使用的是英语,他们都能听懂英语,知道大使馆找张记。 和张记谈过哈迪的事,杜拉建议张记做哈迪的下线,提供喀士穆所属情报,换取他们在喀士穆所需的支持。 不得不承认,美国世界霸权地位的作用,哪怕在走下坡路,只要没走到崩溃的终点,他还是世界老大。 有哈迪支持,他们在喀士穆开展投资会省去很多麻烦。 喀士穆情报不多,也不重要,不出卖自己国家,是一条可以选择路。 “你好,我是张记。” 听到张记声音,颜回心中一笑,确定他的计划可以实施。 “张记,我是颜回,荀方已经介绍我的身份,我就不再多余介绍。” “我想见你一面,和你谈一谈油田收购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坐直身体,张记看向阿苏,说道。“有,当然有时间,请参赞大人说时间地址,我过去找你。” 纸笔记下颜回说的地址,张记说道。“准时到达。” 挂断电话,张记看着阿苏说道。“大使馆颜回参赞约我谈油田收购的事,是不是里查尔斯找到大使馆?” 阿苏皱眉,说道。“应该收里查尔斯身边人找到大使馆,你在大使馆有备案,他们想到了你。” 点点头,张记说道。“正午12点,第二大街的咖啡馆,” 杜拉说道。“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也可以向这位参赞先生说一说。” 起身离开座椅,张记前往颜回说的咖啡馆。 张记离开别墅,阿苏心里空落,感觉到他做事的失败之处。 里查尔斯敢戏耍他,无非是看他没有实际的权力,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计划搁浅到了今日,居然有人借着大使馆找到张记,无疑是打他的脸。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再不去做点事情,里查尔斯真的将他当成可以随意拿捏得小孩,也会让圈子里人笑话他的无能。 脸面落在地上,捡起来不难,难得是弯腰。 阿苏心中愤恨,一腔热火无处发泄。 杜拉看出阿苏的心思,不过他没劝慰阿苏。 男人的成长是在痛苦中破茧,自我得茧,只能自我破开。 这也是一件好事,阿苏以后做事能够稳住性子,不会如这一次一样,忙里忙外到头来却被耍。 颜回约张记见面的动机有了,目的却不明确。 油田买卖是一件大事,以张记个人能力无法买油田,只怕油田背后还会有一系列的条件。 他需要知道条件是什么,才能决定最后的抉择。 “阿苏,等张记回来,知道对方条件,你就可以报仇。” “你要感谢里查尔斯,正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我们才能省下一笔钱。” “联系大使馆出面,背后之人不仅关系很大,也付出很多代价,不然不会请动参赞出面。” “我们坐等着就是,看一看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是有利于我们的一面,还是不利于我们的一面。” “有利于我们的一面,可以放里查尔斯一马,让他安心离开喀士穆。” 阿苏一笑,揣测事情会往哪一方面发展。 里查尔斯的族人已经有24人离开喀士穆,前往美国纽约。 按照时间推算,24人已经到达纽约。 剩下的族人还有没有动身,估计是一次全部离开。 张记本来只是被哈迪策反,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在大使馆备案,绕来绕去将他也绕进去了。 哈哈一笑,阿苏说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世事无常,果然谁也不知道事态发展趋势。” “我倒是要看看里查尔斯如何出价,又该如何收场,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 拿起名单,看着名字对应的职务,杜拉心中明了。 没有想过一次就能收获所有人的支持,名单上有20人,只要能够得到5人以内的支持就可以。 合作都有过程,过程才能见证人心。 他们的信仰相同,在同一个信仰下,远比和其他信仰的人共事要好。 而且,他们赚钱会按照规定缴税,也会发展当地基础建设和教育,不会将人当做牲口压榨。 金钱迷了人心,在金钱面前,信仰都能够丢弃,还有什么不能丢弃。 乱糟糟的局面难堪,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结束动乱。 想着喀士穆多久才能恢复安定,可有制造混乱的国家在,他想不到多久才能看到以往的和平。 暗叹世道和他的身体一样,久病难医,没有人能够拯救这个地球。 第894章 玩笑不要开太大 来到咖啡馆,打量着在座喝咖啡的人,张记不确定谁是颜回。 中国人面孔不只有1桌,而是有3桌。 呆在居住的别墅很少出来,接触的也是阿苏邀请的人,不怎么和外面人接触。 站在门前,扫视着3桌客人,等待着回应。 颜回看到进门的张记,抬手打招呼。 看到颜回的手势,张记走向颜回所坐的位置。 沈俊、荀方打量着咖啡馆,审视咖啡馆里的人。 坐在颜回对面,张记打量着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颜回。 面容白净,国字脸一脸笑意,修剪的眉毛笔锋犀利,给人一种温和而严厉的感觉。 推了推眼镜,拿起菜单放在张记侧面。 “两位一起坐吧,看一看咖啡馆的单子,尝一尝这里的咖啡。” “喀士穆有很多咖啡馆,只有这一家的手磨咖啡是真的手磨,不是机器提前打磨好,拿出来糊弄人的。” “你看事情就是这样,不论在哪一个国度,商业欺诈是常态。” “商业欺诈还是小事,大笔订单悔退可是一件大事,涉及的资金太多,损失难以承受。” 点一杯橙汁,没有点咖啡。 颜回约他过来,作为陌生同胞,不需要在同胞面前迁就自己喝咖啡。 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喝咖啡,不理解不代表不能接受,还是要遵守别人的饮食习惯。 沈俊、荀方坐在旁边的桌子,两人各点一杯咖啡。 了解张记的习惯,他不喝咖啡,不会阻止其他人喝咖啡。 意向明确的指出大笔订单,张记明白颜回直指油田。 油田收购因里查尔斯反悔失败,这是他们的损失。 虽然没有损失金钱,但耽误他们的时间,让他们的重心偏移,影响走上正轨。 阿苏忙着组织晚上的宴会,没有腾出手收拾里查尔斯。 不合作可以,反悔不行。 “颜回参赞,说到大笔订单,你约我来也是谈大笔订单,我们直接说说大笔订单的事。” “大笔订单太模糊,我理解的是油田,而且是里查尔斯的油田,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里查尔斯的油田?” “当然,作为参赞,你对喀士穆的政治生态和当局形势知之甚深,你能为我介绍其他有出售意向的油田也可以。” 轻声一笑,颜回摘下眼镜,拿着绒布擦眼镜。 时间太短,他没有调查清楚张记的人际关系,尤其是他在喀士穆的人际关系。 张记身边人成分复杂,他掌握4个国家的人,无法确定张记和其他人的关系。 国内的消息来得快,但作用不大,只能证明张记在国内的背景。 看一眼沈俊、荀方,颜回问道。“你怎么看哈迪对你的策反行为?” 咧嘴一笑,张记说道。“我已经用行动表明我的态度,我想行为已经解释看法,没有必要用语言说一遍。” “颜参赞,你约我过来就是问我这个问题,还是别有所指?” 微微叹气,颜回没想到张记反问如此犀利,没有给他留后路。 事情是小事情,张记行为证明他的态度,但颜回有新的想法。 张记混迹喀士穆政商上层,能够接触到政界、商界的高层,有一些人是他也难以接触的。 哈迪需要情报,他何尝不需要情报。 战争时期,五常都下场布局,想要在喀士穆站稳脚跟,维护国家之间的关系。 石油资源是工作动脉,和苏丹保持友好关系,维护世界和平稳定局势,保证石油进口通道的顺畅是他的目的。 看着张记,颜回说道。“你想买下里查尔斯的油田?” 张记说道。“我一个人没有这个能力,还有几个伙伴,我们一起买下里查尔斯的油田。” “里查尔斯摆了一道,现在回头找过来有他的理由。局势转变,主被移位,他要是想要谈就要按照新的规矩来谈。” “不知道里查尔斯怎么找到您,哪怕是您做中间人,也不能坏了商业谈判的规矩。” 端起咖啡杯,喝一口咖啡。 咖啡冰凉苦涩,含在口中,颜回感到精神振奋。 长时间加班,睡眠不足,他的精神状态不好。 战争加剧国际形势,移民和劳务派遣的人员回国,消耗他的精气神。 咖啡提神比茶叶提神效果明显,长时间咖啡提神,让他对咖啡上瘾。 张记态度明确,有对里查尔斯摆了一道的怨气,想要在这个时候狠狠宰里查尔斯一刀。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花的钱不是他的,损失的钱也不是他的。 “我最近很累,天天很忙,却不知道忙些什么。” “哈迪需要情报,我也需要情报,不当哈迪的情报员,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情报员。” “我调查你的背景,根底清白,政审没有问题,你具备一名合格情报员的背景。” 听到颜回的要求,张记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可以,我同意当你的情报员,所以还是说说油田的事。” 颜回一愣,张记反应超出意外,本以为要拉回拉扯,直接答应是什么意思? 和情报员相比,张记更在意油田,更在意他的生意。 好在张记同意当情报员,颜回的目的达到一个,也是不虚此行。 “奥古斯都有两个要求,一是银行转账,一次性付清油田交易额;二是将他族人安全送到欧洲。” “你能答应这个两个要求,我可以安排你们进行转隶交易。” 拿起橙汁,一口喝掉半杯,冰凉的感觉让张记感到舒畅。 听到好消息,也不枉他甘心当颜回的情报员,能得到颜回的帮助。 “价格怎么说?” 价格是关键问题,兜兜转转一圈,不能还是原来的价格。 热切的看着颜回,等待颜回的回答。 “奥古斯都报价4亿美金,这也是美国人给他的报价。” 不屑撇嘴,最开始报价是3亿美金,转了一圈涨价,没有这样的事。 开口就是4亿美金,根本不可能以这个价格交易。 不去纽约去欧洲,虽没有确定国家,出境入境也是难事。 “颜参赞,一口价2亿美金,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我们最开始就不是4亿美金,美国人能给他4亿美金,我把咖啡杯子吃了。” “这是我最后的底价,绝对不会涨一美分,请您转告给奥古斯都。” 点点头,颜回也认为美国人不会给4亿美金,大概率是破坏交易,吊着里查尔斯。 契约对美国精英就是厕所的厕纸,毫无意义,也不会遵守。 更何况是战争状态,里查尔斯、奥古斯都着急安排族人离开,明白现在是人命比钱重要。 “我试试,晚上给你回话。” 里查尔斯愤而起身,恨不得活生生撕了哈迪。 奥古斯都反复提醒他小心哈迪,他还是没有将奥古斯都的提醒放在心中,过于相信哈迪的承诺。 42亿美金变成4亿美金没有关系,4亿美金变成8000万美金,还要分批付款。 “哈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哈迪说道。“里查尔斯,不要激动,雷迪森先生只愿意出8000万美金,这是我也没有想到的事。” “你的族人已经到纽约,雷迪森先生掌握他们行踪,以此威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要求雷迪森先生不伤害你的族人,确保族人们的安全,但事情还是没有最终解决。” “我的要求是暂时的,能提供的保护也是暂时的,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里查尔斯哈哈大笑,悠闲的坐下来,笑着看着哈迪。 哈迪心中微动,不明白里查尔斯奇怪的反应。 族人安全受到威胁,他应该是着急焦虑,不是气定神闲的坐下来。 难道要下猛药,杀掉一两个人,让里查尔斯看到他的决心。 “哈迪,我的族人送给你了,谢谢你将他们送到纽约。” “死在纽约,至少有人收尸下葬,死在喀士穆的战争中,可没有下葬的好事。”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我的族人,请你接收他们。” 起身俯视着哈迪,里查尔斯脸色变得冷漠,眼神也变得冷漠。 寒意在里查尔斯身上冒出来,压抑着两人之间的气氛。 “哈迪,我们做事都要付出代价,我付出24条族人的代价,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还有你说的雷迪森先生,他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我们国家动荡不安,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出门出了什么事,那可真的说不清是真主在惩罚你,还是你的上帝着急见你。” “愿我的真主阿拉保佑,愿你的上帝能够保佑你。” 转身离开房间,里查尔斯走的坚决,没有留缓和余地。 哈迪看着里查尔斯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他的步骤没有错,唯一的错就是雷迪森破坏,没有让他两头抓。 里查尔斯很生气,身上散发的寒意明确,来自压抑的愤怒。 既然没有缓和余地,哈迪也不怕里查尔斯报复。 分离国家的难民,没有胆子对他开枪,只要不伤及他的生命,一切代价都可以承受。 为国家做事,上帝见证他的忠诚无畏。 默默叹气,哈迪想着艾森豪威尔,不知道艾森豪威尔能否为他带来好消息。 第895章 错误的代价 奥古斯都接到颜回电话,得知颜回帮他找到符合要求的油田买家,而且愿意将他的族人送往欧洲。 没有询问买家身份,有颜回在中间做保,买家不会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油田价格,降价到2亿美金。 没有联系里查尔斯,奥古斯都不知道哈迪将价格压价到8000万美金。 奥古斯都说要和里查尔斯商量,然后在颜回回话。 颜回是他找的第二个备用的路,快速找买家,颜回也是下了大力气。 他的条件比较苛刻,愿意出钱买油田的人很多,将族人送往欧洲难住很多愿意买油田的买家。 放下电话,奥古斯都决定和里查尔斯在谈一谈,然后将油田出售,举族前往欧洲,避开即将爆发的战争。 驱车回到里查尔斯别墅,奥古斯都感到气氛很不对。 和院子里的族人说打招呼,然后走进别墅,找到坐在一地摔碎瓷器的中央的里查尔斯。 里查尔斯精神很不好,脸色苍白而憔悴,一双眼睛血红,犹如饥饿的猎狗。 大步走到里查尔斯身边,奥古斯都蹲下,检查里查尔斯的身体,没有发现伤痕。 心中松一口气,奥古斯都说道。“里查尔斯,遇到什么事?你要发这么大的的脾气?” 里查尔斯仿佛没有听到奥古斯都问话,眼神空洞,呆愣的看着前方。 哈迪的背信弃义一竿子捅进里查尔斯心里,他的24位族人陷入到险境中,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贪婪。 送到纽约的族人不是他最亲近的族人,但也是他的族人,和他血脉相连。 在哈迪面前表现的有多坚强,回到家里就有多脆弱。 2位同床共枕的老婆,5个亲生孩子,这是他的血脉延续,却在他的愚蠢中丧命。 纽约是有钱人的天堂,他也是有有钱人,在真正的有钱人面前,他的钱不是钱,是被勒索的财富。 8000万美金想要买他的油田,不卖就要杀掉族人,简直就是强盗行为。 不甘心被哈迪和雷迪森勒索,里查尔斯却没有办法对两人下手。 族人还在纽约,他要是对哈迪下手,说不准哈迪恼羞成怒的对族人下手。 油田不可能卖给雷迪森,他被耍了一顿,再将油田卖给雷迪森,还会被哈迪拿捏。 哈迪最开始就没有好心,而他真的相信哈迪鬼话,将简单的事弄的复杂。 “奥古斯都,雷迪森出8000万美金买我们的油田,不卖就要杀掉纽约的族人。” “是我的贪心酿就现在的苦果,我要承担所有责任。” “真的好恨啊,当初就不该相信哈迪,不该相信他们的鬼话。” 奥古斯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太了解精英的强盗逻辑,不会遵守契约。 所谓契约不就是一句空话,遇到强的对手,遵守契约是他的契约精神,遇到弱的对手,撕毁契约也只是再说一句话。 说话的是嘴巴,手才是让嘴巴遵守契约的有力力量。 没有责怪里查尔斯,他的本质还是想要族人安全,为族人争取更多利益。 哈迪暴露出狐狸尾巴,不用再和他虚与委蛇。 “里查尔斯,你答应哈迪的要求?” 摇摇头,里查尔斯坐在地板上,声音沙哑道。“我怎么会答应他的要求,我直接拒绝他的要求。” “族人那么多,放弃一部分就放弃,只要还有族人在,我们的家族就不会消失。” “最憋屈的是我不能动哈迪,我担心我杀了哈迪,他们真的会对纽约族人下死手。” “纽约不是我们的地盘,没有话语权,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气。” “他们要是真的敢动族人,第一个下杀手,我就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一对一的交换尸体。” 里查尔斯没有答应哈迪,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8000万美金和2亿美金,对比之下,2亿美金也不少。 里查尔斯一顿操作,唯一的收获是将24位族人送到纽约,经济损失1个亿。 “我找了颜回参赞,他帮我找了一个买家,愿意出2亿美金购买油田,也答应将族人送往欧洲。” “我没有直接答应他,回来和你商量,你认为这笔交易能不能做。” “有颜回在中间做保,我相信他的人品和能力,他说2个亿美金就是2个亿美金,钱这方面没有问题。” 里查尔斯抬头看向奥古斯都,问道。“买家叫什么名字?” 奥古斯都说道。“张记,是颜回同胞,前段时间到喀士穆。” “因为是我拜托颜回,我没有详细问对方身份。” “颜回在中间做保,买家没有问题,他们答应的事也不会有问题,我相信中国人的信誉,他们不会说谎骗我们。” 听到张记的名字,里查尔斯嘴角一抽。 闹来闹去还是几个人搭台子,找他的是阿苏,奥古斯都找的是张记。 阿苏和张记是一伙人,分工明确的团伙。 阿苏找他的时候是3亿美金,奥古斯都找张记是2亿美金,里里外外差距1亿美金,他的损失可是24位族人和1亿美金。 1亿美金是多少钱,是能够雇佣世界上最顶尖特种兵闯进美大使馆,大开杀戒的价格。 不想答应奥古斯都,可他真的没有时间。 战争即将再次打响,他和族人在喀士穆不安全,必须安全地方。 低着头不说话,里查尔斯现在死的心思都有了,实在是不甘心接受如此事实。 “奥古斯都,你来操作吧,我累了,让我休息休息。” “油田买卖程序复杂,有大使馆和阿苏出面,程序可以简化,1小时就可以办完交接手续。”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钱,2亿美金不能再少了,这是我们家族未来的活命钱。” “什么时候去欧洲听他们安排,条件是必须在战争打起来之前,将我们送走。” 点点头,奥古斯都起身离开别墅。 里查尔斯同意将油田卖给张记,他可以操作流程,确保不出现问题。 里查尔斯有把柄在哈迪、雷迪森手中,但奥古斯都不认为族人是把柄。 哈迪耍了他们,这件事不能轻易算了。 大使馆的武官,拥有外交豁免权的公开间谍,但这不是他的保命符。 战争都要来了,谁还在意外交豁免权,在意联合国授予的破权利。 炮火之下,人命如草芥,武官也是草芥,没有任何特权。 等事情告一段落,奥古斯都会让哈迪知道他所在的土地是喀士穆,他所呼吸的空气是真主阿拉赐予的空气,不是美利坚自由民主的空气。 回到别墅里,看到等待的阿苏和杜拉,笑着走到两人身旁的沙发坐下。 拿起一串黑核桃手串盘着,张记说道。 “奥古斯都是里查尔斯的弟弟,他找同学帮他找买家,兜兜转转还是熟人做生意。” “我开价2亿美金,答应将他的族人送往欧洲,现在等着颜回消息。” 听到赔价2亿美金,阿苏心中得意。 他和里查尔斯谈来谈去,几个回合之下,还是3亿美金。 等了几天,现在是2亿美金,被里查尔斯拒绝的怨气也没有那么重。 而杜拉想法和阿苏不一样,战争的气氛浓重,近期会发生战争,里查尔斯着急离开喀士穆,这是降价的时候。 时间每过一天,里查尔斯越着急离开,这是他们的有利武器。 以时间推迟为要挟,15亿美金就能拿下油田。 杜拉没有将他的想法说出来,张记亲自去谈,涉及大使馆参赞,里面或许有他不了解的情况。 “张记,你们是怎么谈得?” 随意看一眼杜拉,张记想起杜拉劝说他当哈迪下线的事。 没有当哈迪下线,反而成了颜回下线。 有颜回的暗中保护和帮助,他也可以收获很多实际利益。 “我答应做颜回的下线,帮他收集情报信息。” “阿苏,快点搞几份不重要的材料给我,我也好表现表现,得到颜参赞的夸奖。” “可惜不能在成为哈迪的下线,这真是可惜啊。” 了然张记的想法,杜拉心中明白张记的选择。 不能成为哈迪下线,但可以成为颜回的下线,他的底线还是爱国。 油田事情已经解决,不用再去找其他的优质资源,一块油田够他们吃3年。 阿苏手中还有其他几个项目,明面有阿苏,暗里有张记,还可以借助奥古斯都的军事,后面的事情会简单很多。 现在就差警察系统的人,要是有警察系统的高官,还可以加快购买资产的进度。 “阿苏,警察系统的高官联系几个,不需要职别太高,主要是手中有实权。”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对我们很有利,我们要加快步子,需要警察系统的便利。” “里外同时施压,没有人有勇气面对里外的压力。” 明白杜拉的意思,阿苏想了想,没有想到他熟悉的警察系统的人。 晚上的宴会邀请人主要是高官、军官、商人,没有警察系统的人。 “我想办法见一见警察系统的人,然后在选择几个合适对象。” “这一次忽略了他们,下一次在攻略。” 杜拉点点头,阿苏的神经大条,很多事情不能提醒,只能慢慢随着发展说出来。 要是他指点江山全部说出来,会惹得阿苏没有面子。 看张记一眼,见张记微笑不说话,杜拉心中暗骂张记耍滑头。 第896章 事情并没有结束 雷迪森没有等到哈迪电话,而是等来他不想接的电话。 劈头盖脸一顿骂,骂的雷迪森心中恼火。 正常的贸易操作,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如此干,为什么要骂他。 向他伸手要钱的时候没有骂他,拿完钱了,居然胆敢骂他。 议员就是他们这些商人培养的狗,培养出来不是让狗骂主任,而是帮助主任更好的敛财。 电话里面吵一架,雷迪森心中十分不舒服。 8000万美金价格低,但他有里查尔斯把柄,有24位族人在手上,不担心里查尔斯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撕开脖子上的领带,雷迪森感到呼吸顺畅。 里查尔斯会不会按照他说的去做?答应以8000万美金价格出售油田。 如果按照他说的做,以8000万美金交易,他不会去打扰里查尔斯族人,让他们在纽约自生自灭。 但是,里查尔斯拒绝他的要求,那就是他的仇人,族人就会成为祭品。 越想越气,雷迪森拿起电话,拨打哈迪的手机。 哈迪不主动给他电话,只好他主动打电话询问,确定里查尔斯的动向。 喀士穆没有眼线,又是哈迪主动找上他,没有提前布局,消息主要是哈迪提供。 听到哈迪漫不经心声音,火气在雷迪森的胸腔熊熊燃烧。 “哈迪,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还需要我主动给你打电话?” 哈迪说道。“雷迪森先生,你认为里查尔斯会同意8000万出售他的油田吗?” “我为什么没回电话,还不是里查尔斯没有同意,没有给我一个准话。” “雷迪森先生,我建议按照我们最初交涉的4亿美金交易,不要在想着用手段威胁,里查尔斯不吃这一套。” “我很担心他会竖起黑旗,不死不休的向我进攻。” 冷哼一声,雷迪森心中恼火,哈迪成事不足的劝说不像是劝说,更像是讽刺。 话已经说出去,怎么会再收回来。 8000万美金就是8000万美金,绝对不会涨1美分。 里查尔斯不同意,那就不要怪他下手无情,杀掉他所有族人。 深呼吸一口气,雷迪森加重语气说道。“哈迪,6个小时得不到里查尔斯答应的消息,我就会杀掉他的族人,一定从他最小的孩子开始,一个一个的杀掉。” 不给哈迪说话机会,雷迪森直接挂断电话。 他的脑袋已经气疯,不在意世俗的约束,也不在意法律,只想要逼迫里查尔斯低头,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接受任何失败,哪怕是一块小油田,也不接受失败。 他要用行动证明他行为的正确,用里查尔斯低头证明他的正确。 哈迪按下开始按钮,必须按下结束按钮,结束这一切。 放下手机,哈迪的心情很差。 雷迪森贪婪无厌,让简单事情变得复杂,又将全部压力压在他的肩膀上。 两头抓的计划破产,事情又变成这个样子,哈迪心中也是无奈。 罗伯特的建议出现在脑海,当初就应该采取合作方式,慢慢让张记答应他的要求。 快速成功的想法让他进退为难,陷入到沼泽地中。 里查尔斯不主动回复,他只能主动去找里查尔斯,谈一谈可能的合作。 族人是唯一的把柄,里查尔斯在意他的族人,卑劣就卑劣,好过于无功而返,白忙活一场。 里查尔斯身边有人监视,里查尔斯的行踪没有汇报,证明里查尔斯没有实质性的行动。 他不是唯一的选择,唯二选择代价更沉重,里查尔斯肯定不愿意付出代价。 想着现如今形势,里查尔斯不同意提议,哈迪决定使用暴力手段,逼迫里查尔斯同意。 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达到目的,合理使用各种手段都是允许的。 决定最后和里查尔斯谈一次,如果里查尔斯还不同意,就不要怪他没有留有余地。 奥古斯都坐在椅子上,看着公证员忙碌的整理公证材料。 资源管理局转隶油田所属关系,油田所有权已经转到张记等人名下,成为张记等人合法财产。 杜拉不确信合同的合法性,再次要求对程序和所属权进行公证,证明油田财产的合法性。 2亿美金已经打进指定账户,奥古斯都也愿意配合张记等人的行为,让他们安心进行公证。 颜回坐在一边,悠闲的喝茶。 他是油田交易最大赢家,发现两名情报员,哪怕其中一名只有一年的有效期,也能为他提供一年情报信息。 看着阿苏和张记,颜回心中感叹,还是商人有钱,2亿美金说转就转,没有一丝拖沓。 没有让里查尔斯出面参与油田交易活动,就是为了防备哈迪的眼线。 以哈迪对油田的重视,一定会安排眼线盯着里查尔斯,里查尔斯一动,肯定会被眼线抓住。 避开哈迪的捣乱行为,阿苏安排交易活动,快速的将油田所属转换,完成油田交易。 公证结束,所有事情成为不可更改的事实,哈迪知道也没法阻止。 后续油田开采工作会有阻碍,但喀士穆不是哈迪的后花园,他们有能力有信心解决所有人为阻碍。 公证资料准备齐全,快速通过公证程序,出了公证结果。 看着公证书上的文字,张记不认识,阿苏小声读一遍,明确油田归属于他们。 事关阿苏的财产,张记相信阿苏绝对不允许公证书有错误。 奥古斯都拿出手机编辑短信,询问里查尔斯钱是否全部到账。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钱是否到账,只要钱到账,族人能否离开喀士穆反而不那么重要。 里查尔斯看着奥古斯都的信息,忍住没有打电话,发送一条信息。 哈迪就在他身边,说话不方便,不能和奥古斯都说钱到账的事。 放下手机,里查尔斯拒绝道。“哈迪,你的意思我明白,抱歉的说一句,我不能同意你的合作方式。” “你也不用拿纽约的族人要挟我,你要是想要杀了他们,那就杀了他们。” “我绝对不会和言而无信的人合作,绝对不会接受你的要挟。” 看着哈迪铁青脸色,里查尔斯心里一阵畅快。 他是真的关心族人,但不会为了部分族人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 哈迪以为抓住族人就可以要挟他,以为抓住老婆孩子就能逼他就范。 2亿美金已经到账,虽然损失了钱,他拿到了钱,也拿到去欧洲的通行证,不需要在和哈迪虚与委蛇。 哈迪想要怎么做,随他去做就可以。 哈迪哈哈大笑,看着里查尔斯说道。“里查尔斯,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合作。” “雷迪森先生骗了我,我也没有办法,你要是不相信,我当着你的面和雷迪森先生通话,让你听听他是怎么威胁我的。” “我们都是受害者,受害者之间应该相互包容,相互帮助。” “你帮我这一次,我保证帮你照顾好族人,也会安排剩下族人去纽约航班,护送你们去纽约。” 摆摆手,里查尔斯说道。“哈迪,谢谢你还能想着我,但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 “我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和言而无信的人合作。” “雷迪森威胁你,是你和雷迪森的事,和我没有关系,这个忙我帮不了。” “帮你需要花32亿美金,你认为你值这个钱,还是我值这个钱?” “我不管你们怎么对待我的族人,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死一个族人,就会有一个美国人陪葬。” “有很多美国人在喀士穆,你们杀你们的,我杀我的,我们互不干扰。” “当然,做了罪魁祸首的你,也会是猎杀的目标。” 哈迪笑着看着里查尔斯,掂量他话语中的分量。 喀士穆死人很正常,哪怕死的是美国人。 就算是他也有死亡的可能,没有人规定大使馆的武官不能死。 海外基地和大使馆每年都会死人,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没有人会在意数量。 哈迪不想成为数量之一,可他也没有办法不成为数量之一。 里查尔斯的威胁让他很不舒服,消磨干净他对里查尔斯的耐心,决定采用暴力逼迫里查尔斯。 “里查尔斯,我们的谈话很不愉快,我们都需要冷静。” “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2个小时内给我答复,我认为问题在谈判桌上解决最好,没有必要离开谈判桌。” 里查尔斯起身,俯瞰哈迪,冷厉说道。“你准备的谈判桌,上面摆着的是我族人的尸体,你还要我和颜悦色和你谈判。” “谈判桌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下也得不到。” “哈迪,我们两人的耐心都消磨殆尽,收起你恶心的嘴脸,现在离开我的家,我不想再看到你,除非是你的尸体。” 哈迪冷哼,起身看一眼里查尔斯。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他想要的必须得到,哪怕对方不想给。 和里查尔斯谈判彻底决裂,哈迪拿起手机,看着发来的短信,越看心中越冷。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有人玩起了阴影游戏,逼着他也要玩阴影游戏。 第897章 一片乱糟糟 张记提出送颜回回大使馆,顺路认认门,看看大使馆在哪个位置。 顺利拿下油田,有颜回在里面说话,不然还要扯皮。 里查尔斯可以离开喀士穆,奥古斯都决定留下来为祖国而战。 一个家族的两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张记的想法很简单,油田所属权已经交接,不再是困扰他们的问题。 一直想要解决身份问题,尤其是沈俊等人的身份,这是困扰张记的新问题,也是必须依赖国内关系才能解决的问题。 为沈俊、冯军等人谋取身份,还可以在他身边保护他。 贪心是有的,更多的是以组织的名义进行商业活动,既可以保证冯军、沈俊等人的忠诚,也为彼此留下一条后路。 最强大的后盾是国家,唯有国家承认的关系,才是真正的关系,是他们最后的护身符。 即使身死国外,有这样一层身份关系,国家也会帮他们照顾家人。 蓉城灌水泥事件的阴影还在,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所有的努力都会成为无用功。 他留有遗嘱,交代后事,为家人做了一些安排,但是否能够落实到位,张记也无法保证。 车上只有4个人,沈俊开车,荀方坐在副驾,张记和颜回坐在后排。 瞥一眼欲言又止的张记,颜回知道张记有事说。 上车15分钟,眼瞅着就要到大使馆,再不说就来不及说。 “张记,有话就说,不要有顾忌。” “我们是同胞,你也是我的下线情报员,有问题、有困难或者疑惑,都可以说出来。” 嘿嘿笑一声,缓解心思被识破的尴尬。 不过,欲言又止的态度是他故意表露,颜回要是看不出来,只能说故意不想搭理他。 颜回主动开口,张记顺着说道。“颜参赞,我是你的情报员,这个有没有编制?” “我收集情报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很有可能就直接挂掉。” “如果我牺牲了,一定是悄无声息的,国家怎么安排我的身后事?” 沈俊看向后视镜,他没有想到张记会在意身后事。 答应颜回时候的果断和现在的犹豫,沈俊一时间不知道张记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国家而战是国民至高无上的荣誉,不应该讨论身后的安排。 颜回看向张记,他怀疑张记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情报员搜集情报很难,对于张记来说,搜集情报很简单,不会有危险。 一群人吃饭喝酒,聊天就是情报,怎么会有危险。 猜不透张记的真实想法,颜回谨慎回答道。“只要是为国牺牲,国家不会亏待为他牺牲的每一位战士。” 了然点点头,张记说道。“颜参赞,你手里一定有很多情报员,我不知道他们的能力如何,但我作为你的情报员,我要向你推荐我身边优秀的情报人员。” “你看看荀方、沈俊,他们是退伍军人,优秀的退伍军人,精通英语、阿语,还会一些普什图语。” “还有几个没有跟在身边的冯军、毛毛、黄诚、东来,他们也是优秀的情报员,我认为有必要将他们也发展为情报员。” “作为他们的老板,身边有统一战线情报员保护,我也能安心不是。” “我们的要求不多,只要没人一个事业编名额就可以,你看这事能不能办?” 惊讶看着张记,颜回明白张记的用心,在这里等着他。 这不是发展情报员,这是向他要编制,一下子就是7个编制。 他有权利发展情报员,但没有权力安排编制。 大使馆的编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出来7个编制,这需要申请。 不能答应张记编制,不然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想法。 “情报员可以发展,编制没有,我也没有资格给你安排编制。” “大使馆的编制有数,想要有多余编制,需要向办公厅编制委员会申请,我自信没有这个能力。” “你好好干就是,我会记着的你功劳,不会亏待你。” 撇撇嘴,主动打算颜回画大饼。 他缺的是大饼,不,他缺的是死了以后的安排。 以他现有财富和越来越多的财富,想要吃什么饼都可以,最不需要的就是画大饼。 颜回没有能力搞定编制,他的作用就无限缩小。 “沈俊,到大使馆还有多久?” 沈俊说道。“5分钟。” 眼皮跳动,张记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来,危险的气息弥漫。 “路边停车,颜参赞要走着回去。” 颜回一愣,不解问道。“张记,你什么意思,小心眼是吧?” 沈俊果断的靠边停车,等着颜回下车。 车辆已经停下,看着张记笑嘻嘻欠揍的脸,颜回也不想和小心眼人说话。 不争馒头争口气,不过是5分钟的路,他自己也能走着回去。 “张记,好自为之。” 颜回打开车门下车,张记脸色一变。 “我有心悸的感觉,快速回别墅,不要出现意外。” “荀方,准备武器,准备战斗。” 荀方打开小柜子,拿出存放在里面的手枪,快速检查一遍,交给张记。 翻看着手中的产权证书和公证书,阿苏心情很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做事取得的成果,不是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的当掮客。 经历一波三折,受了委屈,也省下1亿美金。 要是每一次受委屈都能够省下一笔钱,阿苏愿意尊严被践踏,踩他的脸都没有问题。 油田已经拿下,还有一家化工厂没有拿,等到化工厂也拿下,他为自己准备的任务就完成了。 宴会还有4个小时时间,杜拉坐镇准备,流程不会有问题。 想要快速将产权证书和公证书拿给杜拉看,阿苏不由催促道。“速度快一些。” 司机没有回答阿苏,冷静的观察着后视镜和倒车镜。 镜子里中有两辆黑色越野车跟在车后,跟了有10分钟时间。 没有听到司机回复,阿苏抬头看向司机,再次说道。“我说的话听到了吗?” 感受到阿苏语气的冷意,司机解释道。“阿苏先生,后面有两辆车跟踪我们,系好安全带,我要加速。” 回头看向身后,没有发现跟踪的车辆。 阿苏是怕死的,他相信司机的观察力,或许会怀疑错,但不能忽略怀疑。 快速系好安全带,将文件紧紧抱在怀中。 “确定吗?” 司机答道。“进了大道就一直跟在我们车后,嫌疑很大。” “前面有交叉路口,我会加速驶进另外一条道路,看后面的车是否跟上来。” 阿苏没有说话,他不是专业人员,唯一能做的是配合司机,不让司机分心。 司机打开车上定位,拿起手机呼救。 车速慢慢加速,快速变道驶进左侧的人字道。 越野车跟在身后,紧紧吊在阿苏车辆屁股后面。 车窗摇下来,露出拿枪的手和头,对着阿苏的车开枪。 司机左右摇摆车辆,快速变道,躲避射击的子弹。 汽车是改造汽车,玻璃、车板特殊处理,能够经受子弹连续射击15次。 最担心的不是子弹射击玻璃,而是打中轮胎和油箱,这两个地方是汽车的命门所在。 因为是签合同,阿苏出门没有带很多人,仅仅带了三个随身保镖。 被动挨打不行,一直被射击,他们的汽车肯定受不了,尤其是被打中轮胎,4人就会困死在汽车上。 保镖拿出随身携带的冲锋枪,借着变道车辆视线短暂时机,打开车窗对着身后车辆疯狂扫射。 阿苏脸色铁青,在他自己的国家,在他国家的首都,他被人袭击。 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到安全以后,才能出手调查幕后的人。 冲锋枪的优势明显,成功击碎第一辆车的车前玻璃,司机中枪死亡,车辆失控的冲向路边,直接冲出马路。 第二辆车躲在其他车辆身后,躲避冲锋枪射击。 司机冷静看着倒车镜,大喊一声“抓紧”,直接踩下刹车,拉下手刹。 旁边行驶车辆快速驶过,跟踪车辆没有反应过来,后车变成前车。 快速换挡,拉下手刹,跟在跟踪车辆身后。 冲锋枪对着车屁股疯狂扫射,成功击碎后车玻璃,看着点点血花四溅。 汽车失控冲向右边车道,撞在路边的围栏上。 解决掉两辆车,司机说道。“阿苏先生,支援在来的路上,请你放心。” 阿苏没有说话,强迫自己冷静,思考最近的行为得罪的人。 安排杀手杀他的人,一定是被触及利益的人,可他的行为是商业行为,触及利益的人太多,难以分辨谁的损失大,谁的损失小。 油田是苏南重要的资源,是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争夺在所难免。 只要在外面,他的生命就有危险,回到别墅才有安全感。 司机沉默的开车,观察后面车辆,是否还有跟踪车辆。 两位保镖更换弹夹,确保冲锋枪的子弹充足,能够火力压制对方。 “给我一把手枪。” 后排保镖果断拿出自己的手枪,打开保险交给阿苏。 他们是保镖,服从是第一要务。 手枪拿在手中沉甸甸,也给阿苏一点轻薄的安全感。 第898章 一个也落不下 观察着外面的车辆,心悸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回想和奥古斯都交易的过程,双方谈论的很开心,并没有发生矛盾。 颜回居中调和,一切进展顺利,怎么会产生心悸的感觉。 荀方握着手枪,出门只携带手枪,没有携带冲锋枪。 杜拉为他们准备冲锋枪,但他们认为不会发生意外,随身携带手枪和子弹。 沃尔沃车是改造车,按照张记个人安全偏好,更换防弹玻璃和防弹钢板,加强车辆外围的安全性能。 车速保持在90k/h,匀速前行。 沈俊耳朵扇动,倒车镜看到黝黑的引信弹头。 下意识转动方向盘,车辆侵入到左车道,躲避飞来的火箭弹。 火箭弹击中地面,爆炸声伴随着火光,扰乱马路正常行驶的车辆。 心悸的感觉消失,张记心中暗骂,他已经被火箭弹轰炸,心悸消失不消失已经没有意义。 谁会是幕后黑手,暗中埋伏杀手杀他。 他是送颜回回大使馆,被埋伏也不会如此迅速,确定他们的方位。 抬头看向车顶阻隔的天空,如果说有人能够快速定位,一定是卫星定位。 沃尔沃车不是国产车,进口车的一个坏处就是定位系统和程序掌握在别人手中,随时能够操控车辆。 改造车辆时,张记特意提醒沈俊,将原版的系统更换掉。 所有的系统都是商家产的,更换掉原装的,不过是多费一番找到他们的手脚。 追逐战在宽阔的马路上展开,张记扭头看向后面紧跟的两辆车,暗自祈祷能够平安过关。 喀士穆不是喀布尔,不是白沙瓦,他没有地理优势,被人追杀只能依靠自己摆脱,无法快速支援。 敢在喀士穆城市内使用火箭弹,可见对方嚣张的气焰。 冯军、厉东来几人还没有到喀士穆,没有暗中配合的保护力量,只能依靠沈俊、荀方两人。 沈俊看到前方有一辆沃尔沃车行驶,踩下油门,行驶到沃尔沃车旁,保持齐头并进。 镜子中看到跟上来的车,沈俊猛踩油门超过沃尔沃,左转灯打开示意超车。 目测两车之间的车距,沈俊踩刹车,车速快速下降到60时,方向盘左转打死。 车身快速半圆画圈转到应急车道,沃尔沃车被逼停,打开车窗对着沈俊大骂。 不搭理叫骂的司机,沈俊加速逆行,前往4公里以外的路口。 跟踪的车辆停在马路上,扛着火箭筒的白人瞄准沃尔沃,没有丝毫犹豫的扣下扳机。 应急车道和左车道没有车辆行驶,车身不停扭转,躲避飞来的火箭弹。 看到火箭弹再次落空,白人狠狠骂一句。 道路一片混乱,因停止行驶的车道路,连续几辆车一起追尾。 庆幸没有被火箭弹击中,张记靠在靠背上,狠狠松一口气。 公然在马路上发射火箭弹,电影里发生的场景发生在自己身上,张记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安全是大问题,沈俊、荀方两人还是不行,无法快速形成反击力量。 一明一暗的保护必须配备,才能更好地保护他。 一路平安回到别墅,下车看到阿苏乘坐奔驰浑身弹痕,张记知道阿苏也被人袭击。 同时遭受袭击,原因肯定和油田有关,只是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杜拉看到张记平安回来,问道。“有没有被人袭击?” 张记点点头,说道。“对我发了两枚火箭弹,这可是喀士穆,不是白沙瓦,光天化日的使用火箭弹?” “阿苏的车弹痕很多,防弹玻璃也被击中,没有人受伤吧?” 阿苏脸色难看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不是第一次被人袭击,这一次是他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抬头看一眼张记,阿苏没有说话,默默思考。 操控轮椅走到桌边,端起散发香气的咖啡,轻轻搅拌。 张记和阿苏同时被袭击,不是单一事件,背景也很明确。 在喀士穆的人脉关系没有情报方面的人,想要调查,还是要依靠阿苏。 看一眼沉默深思的阿苏,杜拉开口道。 “阿苏,原因调查还是要依赖你,尽快调查出原因,确定背后之人是谁。” “有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敌人是谁。” “到喀士穆太顺利,我们忽略了人心和人性的扭曲,降低各自安保力量。” “车辆全部更换成统一车辆,每次出行三辆车出行,车次随意坐,不能固定于某一辆车。” “竞争刚刚开始,后面的竞争会更加激烈,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包括生死的准备。” 瞥一眼杜拉,阿苏心想他不能和杜拉一样,每天坐在轮椅上,躲在别墅里。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抛头露面时间多,也是最危险的。 “我已经联系情报部门的朋友,调取路面监控,确定袭击我们的人是谁。” “白人在喀士穆很多,我怀疑哈迪的可能性更大。” “我们这边刚刚拿到油田的产权,袭击也就来了,应该是哈迪知道了消息,故意报复我们。” “人都死了,产权归属也就是一个笑话,他还可以用油田产权做文章。” 杜拉没有发表意见,没有证据支持的怀疑是怀疑,不能当做结果。 哈迪有嫌疑,有嫌疑的人不一定会是幕后黑手。 里查尔斯也有嫌疑,1亿美金的压价,也是他出手的动机。 还有其他躲在背后的人,只是没有冒出来而已,等确定里查尔斯交易,迫不及待的冒出来找事。 里查尔斯离开喀士穆不是秘密消息,着急出售油田也是公开消息。 想要压价的人很多,他们出手截断发财机会,这是断人财路的做法,难免招来灾祸。 资源争夺的背后一定是流血,就看流谁的血。 他们拿到了油田,成为众矢之的,到了守护油田的阶段,也有新的竞争模式。 轻笑一声,杜拉说道。“我们拿到油田了,这是好消息,晚上的宴会正常举行,不要让不愉快的事影响心情。” “阿苏、张记,收拾收拾心情,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准备宴会。” 对沈俊示意,确定冯军等人到达喀士穆的时间,张记起身上楼。 奥古斯都来到里查尔斯别墅,站在别墅门前,他转身打量着周围,总感觉有窥视的眼睛。 被盯上是常事,而这一次的目光让奥古斯都后背发凉,敌意太明确。 没有能包住火的纸,也没有不会走漏的消息。 他和张记、阿苏的交易完成,消息会在喀士穆传播。 想要压价的人太多,奥古斯都也不确定盯着他们的目光,到底会是哪些人。 油田是小油田,在小的油田也是丰厚的资源,能赚取暴利。 油田交易完成,钱已经打到账上,必须让张记尽快安排里查尔斯离开喀士穆。 里查尔斯看到奥古斯都回来,起身问道。“奥古斯都,我们什么时候去欧洲?” 奥古斯都说道。“我不去欧洲,是你们去欧洲,我是军人,不会离开国家。” “阿苏让我们等一两天,他安排航班送你们离开喀士穆,先去沙特,从沙特转机前往欧洲。” “刚刚进门时候,我感觉到有人窥视,现在要小心一些,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等着航班。” 里查尔斯笑了笑,自信道。“我在喀士穆还是有一些能力,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招惹我。” 话音刚落,火箭弹击中院子里的汽车,爆炸声轰鸣,震动着玻璃。 奥古斯都拉着里查尔斯趴在地上,依靠沙发当做掩体,保护身体。 孩子的哭声,女人尖叫声,回荡在别墅里。 三颗火箭弹破空,精准落在别墅左侧、中间、右侧,别墅被轰炸的残破一角。 牢牢拉着里查尔斯,不让里查尔斯起身。 “我要去楼上看望孩子,放开我。” 奥古斯都说道。“你现在去二楼,死的有可能就是你,老实待着,等一会在过去。” 火箭弹没有在落下,奥古斯都匍匐到窗台下,抬头观察外面。 观察一会,没有看到袭击者的影子,奥古斯都起身,说道。“安全了,可以动了。” 里查尔斯起身,冲向二楼,检查老婆孩子的安全。 坐在沙发上,奥古斯都脑袋空白,不知道如何安排后续事。 他们是被动的一方,航班安排只能依靠他人,没有自主权。 今天的袭击是开始,只要里查尔斯在喀士穆,袭击会持续不断。 没有油田在手,产权交接,他们就是只有财富的待宰羔羊,随意被人宰割。 手机震动,奥古斯都拿起手机,看着颜回发来的短信。 答应当颜回一年的情报员,他要履行他和颜回之间的约定,不能言而无信。 里查尔斯没有离开喀士穆,他还有理由拒绝颜回,等里查尔斯离开喀士穆,他必须为颜回提供情报消息。 战争一触即发,作为前线军官,他的消息无疑是最准确的。 颜回需要的是开战时间和进展,不需要战略部署。 想着如何和颜回传递信息,奥古斯都陷入沉思之中。 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没有尽头一般。 第899章 学生心事 毕业情绪弥漫着校园,校园宿舍、角落里多了分手的情侣。 古蔺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既然没有决定要走在一起,当初何必选择在一起。 坐在座椅上,看着眼前的湖面,心里平白多了许多愁绪。 同学大多在外实习,他也在实习,回学校是因为班主任打电话,让他回学校一趟。 大学末尾的最后句号,到了提交论文时候。 同学群里发送信息,邮箱里发送邮件,花费5分钟时间,完成一件事。 古蔺十分不理解章港班主任,有事电话里说一声就可以,没有必要让他亲自来学校一趟。 一来一回两个小时时间,公交转地铁,他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 实习生活没有想象中轻松,人际交往和关系处理令人头疼。 古蔺有些明白古通让他到基层历练的意图,就是想让他亲身体验人性的变幻。 上一秒还在有说有笑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让你哭。 口头答应的事,也可能第二天就忘记了。 有功劳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很多人,他们都参与某一项目。 有限资源的无限争夺,人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众生百相,何止是众生百相,简直是一人就有一百种面孔。 实习一个月时间,古蔺终于认识到社会和学校的不同,两种不同环境的转变,他也需要转变他的心。 庆幸没有谈恋爱,没有感情负担,可以用心去做一件事。 看着湖面波光粼粼,古蔺想到宿舍的几个人。 程明、陈明辉、何劲都有联系,唯一没有联系的是张记,似乎人间蒸发一样。 不过,古蔺相信张记有他的事,看到邮件以后会联系他。 张记是唯一一个没有进行论文选题和选择导师的人,古蔺不知道张记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学校,也不主动联系他们几人。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将消息传递到每一个同学,其他的答案由个人来书写。 听着旁边情侣呢喃说情话,古蔺感觉有些好笑。 情不知所起,恨不知所踪。 或许这就是人的记忆,记住难以忘怀的是,忘记不堪回首的往事。 一边是分手的季节,一边是呢喃的情话,季节没有错,错的是选择的人。 起身走向学校门,古蔺感觉心情的沉重。 向公司请假回学校,本想要在学校休息一天,缓解精神疲惫和肉体的消磨。 但他不敢休息,担心休息一天会让他紧绷的弦松掉,还需要几天调整。 宿舍里仅仅有留下的被褥,等到毕业再来拿也不迟。 不想回宿舍,冷冷清清的宿舍,一个人待着也不舒服。 走到公交站台,安静等待公交车。 身影出现在眼前,古蔺看到纪云歌快步的身影。 很久没有看到纪云歌身影,两个宿舍不聚餐,日常交往也少,在学校很少见到纪云歌。 纪云歌喜欢林含章,林含章订婚对象不是纪云歌。 没有和纪云歌打招呼,两人是普通朋友,见面也就是点头之交,不需要刻意表现关系。 不了解纪云歌毕业后的动向,古蔺没有特意了解纪云歌的动向,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毕业以后不会有交集。 公交车缓慢停下,古蔺顺着人流上车。 唐铭无奈看着李彦,多次拒绝李彦示好。 不知道李彦打的什么主意,唐铭不给他任何机会,每一次都是主动拒绝。 坐在书桌上,李彦说道。“唐铭同学,你这样拒绝班长真的好吗?” “也就是班长大人心胸宽广,不和你一般见识,要是心胸狭窄之人,给你小鞋子穿,还不够你受的。” “作为真心和你交朋友的同学,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这样真的好吗?” “项宜多次请你吃饭,你也不给面子,是不是太不给面子。” “我都多次答应项宜吃饭,吃了两次饭,就是查了你,但项宜还是请我吃饭,我实在不好意思不回请。” “给个面子,一起吃饭,也算是圆了我和项宜的心思。” 眼神看向一个人坐着的项宜,唐铭心中有一些不忍。 酒吧事情过去以后,项宜主动和宿舍人保持距离,不参与宿舍活动。 别有用心的人太多,即使是身边人,也会有歹心。 放下手中书,唐铭问道。“胡明泽一直没有找你麻烦,是不是害怕你的家世背景。” “说说你的家世背景,然后我再决定是否和你一起去吃饭。” “项宜请你吃饭,你回请她就可以,何必捎上我,多一个吃闲饭的嘴。” 哈哈一笑,李彦随意说道。“你可不是吃闲饭的人,也有一颗安静的心,安静的心是不会打听别人的家世背景。” “既然说到家世背景,我很好奇你的家世背景?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可以忽略胡明泽的威胁。” “又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能和林含章成为吃路边摊的朋友。” 疑惑解开,李彦的兴趣来自于林含章,不是他本人。 唐铭一直好奇李彦对他的态度,还以为是好奇他的家世,没想到是在意他身边的林含章。 参加林含章的订婚宴,唐铭才知道林含章的家世。 一直以来相处的默契,没有过问彼此家世。 了解家世最清楚的是张记,因为张记没有家世,地地道道的农民。 张记没有求他们的事,一直以来是自力更生,不担心和张记相处有利益关系。 当然,他和张记有利益关系,林含章和张记没有利益牵扯,纯粹的朋友关系。 李彦认识林含章,订婚仪式没有看到李彦,两人不是关系不好,就是不是同一阵营。 猜想李彦和林含章的关系,唐铭问道。“你认识林含章?” 李彦说道。“林含章可是有年青一代第一人的称呼,谁不认识他啊。” “你、张记、林含章,你们三人能在一起吃路边摊,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很好奇你和林含章的关系,虽然你们是同学,但关系肯定不是同学关系。” “我一直在国外生活,前两年刚刚回国,听到林含章的名字,对他有兴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点点头,年轻之争历来如此,李彦肯定不服气林含章的称呼。 解开他的疑惑,唐铭也不介意和李彦保持友好关系。 他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事请假时,班长能够发挥作用。 眼神瞟向项宜,唐铭说道。“叫上项宜,一起吃晚饭,我请你们两人。” “我知道一家正宗的弄堂面馆,面条和卤做的很正宗,请你们两人尝一尝。” 摸着下巴,李彦没有直接答应唐铭,也是看向项宜。 三个人的关系简单,而扭结还是项宜。 “我问问项宜晚上有没有事,她和舍友关系不好,应该没有活动。” “说来也是酒吧的事闹得,一个宿舍4个人,分成3个小集体,日子过得很不舒心。” “幸好她是魔都本地人,有高中、大学同学,不然研究生生活肯定能折磨疯她。” 拉住要走的李彦,唐铭问道。“4个人的宿舍分成3个小集体,这是什么意思?” 李彦解释道。“方娟一个人是一个小集体,项宜一个人是一个小集体,另外两人是一个小集体。” “方娟为人不正,尤其是男女关系随意,有很多男朋友,口碑十分差。” “项宜去酒吧是因为舍友施压邀请,不得不去,酒吧回来以后,就和3人划清界限,自己1个人玩耍。” “另外两人不想和方娟在一起,以免败坏自己名声。也不和和她们划清界限的项宜在一起,低不下高昂的头颅。” “4个人成了3个小集体,她的宿舍生活很压抑。” 明白项宜的难处,唐铭无可厚非的认为这和他没有关系。 胡明泽惹出的乱子,搅乱宿舍格局,还不了了之的消失。 “那天你逼着胡明泽喝了多少酒?” 轻笑一声,李彦俯身说道。“胡明泽真不行,喝到第二瓶就不行,嗷嗷的吐了。” “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第二瓶啤酒就开始吐,就这点酒量还出来喝酒,真他妈的丢脸。” “不和你说了,我问问项宜晚上有没有时间。” 李彦慢悠悠的走到项宜身旁,直接坐在项宜旁边。 手指指了指唐铭方向,小声说话。 唐铭故意不去看李彦,拿起书,心不在焉掩饰尴尬。 他不知道项宜宿舍发生的事,每天学习内容太多,没有关注学习以外的学生事。 校园是一个小社会,但他不是社会里的人,自我隔绝于学校。 制裁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斩下来,他要做好充分的预案,应对未来的危机。 只有挺过制裁的危机,光伏产业才能迎来飞速发展,才能真正成长。 大事都没有时间做,哪里有闲心关心同学之间琐事。 唐铭暗自庆幸,他不在宿舍住,省了和舍友之间的麻烦。 床铺成了另外3人的杂货铺,放置行李箱等杂物在上面。 偶尔去宿舍休息,舍友之间也没有太多交流。 想到李峰结婚的请柬,唐铭嘴角带笑。 李峰是他同学和唯一舍友,还有3个月时间结婚,是他们同学中结婚第一人。 看向李彦,不得不承认李彦的心胸和脸皮,唐铭暗暗的想,研究生多一个朋友似乎也不错。 第900章 到了行动的时候 一场倒春寒过去,气温上上下下波动,衣服乱穿的季节,有人穿棉衣,有人穿裙子。 四月一过,气温缓慢爬坡,脱掉的外套再也没有拿出来。 李明端翻看文件,字里行间看着热闹。 情报记录的只是描述,没有亲身在现场,难以想象现场的紧张状态,人在长期压抑中精神的疲惫。 田明明、赖茂峰坐在一边,等待李明端发话。 李明端忽然打电话叫他们到燕京,不了解李明端的心思,两人不敢说话。 放下文件,李明端说道。“休息这么久,身体没有问题?” 田明明答道。“李总,我们两人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执行任务没有问题。” “还请李总下令,给我们安排新的任务。” “休息这么久,一直没有任务,我们两人心里不得劲,想要尽快参加工作。” 赖茂峰心中鄙夷田明明言不由衷的假话,鄙视田明明虚伪的表态。 来的路上两人聊天,田明明还感慨最近日子过得舒服,每天不用工作,还能领全额工资。 转脸就是不工作不得劲,一副着急表态的样子,赖茂峰心中不耻前后反差行为。 看到赖茂峰奇怪的微表情,李明端问道。“茂峰,我看你脸色不对,是不是有心事?” 赖茂峰果断道。“李总,我确实有心事,这段时间没有任务,领着工资心里不踏实。” “我就想着接下来的新任务是什么内容,我能否完成交给我的任务。” 笑容在李明端脸上绽放,他知道田明明、赖茂峰说的是场面话,不是真心话。 都是年轻人,玩心重的年纪,更何况“事少钱多离家近”是工作的要旨,两人绝对愿意领工资不干活。 说一些场面话哄他,他还要装作心满意足的样子哄两人。 新的任务已经有了,李明端抽不开身,只能安排两人前往喀士穆,先和张记对接,监视张记的行为。 他的代理人已经废掉一个,国内公司查出偷税漏税,国外的事务牵扯到人命。 他想要伸手援救,面对法律法规,面对国外的习俗规定,不是他施出援手就能够改变局面。 最主要还是人命官司,这是李明端的底线,可以对付拿起武器的人,不能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不过是偷了几块钢铁,活活将人打死,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还有几个偷粮食的孩子,这是李明端最不能接受的一点,对孩子下毒手,惹的附近村民动怒。 放弃一个代理人,李明端急需在找一个代理人,布置代理人睡莲,帮他处理应急事务。 “漂亮话说的好听,也要做漂亮事。” “回去以后收拾收拾,3天以后出发喀士穆,和喀士穆情报系统对接,你们暗中保护张记。” 拿起桌上的文件,寻笠接过文件,交给田明明、赖茂峰。 “文件内容在办公室里看,记在脑子里,不要带出去。” “暗中保护就可以,不要和他直接接触,等我腾出空,我亲自和他接触。”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只要他不损害国家利益不用管他,一旦损害国家利益,也绝不留情。” 田明明立即表示。 “请李总放心,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们一定维护国家利益,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损害国家利益的人。” “也请李总监督我们,我们也会遵守法律和保密规定,严格保密工作。” 寻笠盯着田明明,她以前没有发现田明明如此会说,怎么现在休息了脑袋开窍了。 赖茂峰坐在田明明身后,没有发表意见,听着田明明说就可以。 他要是再说,就是画蛇添足,没有任何意义。 李明端看向寻笠,说道。“寻笠,安排他们去喀士穆的路线和对接人,尤其是对接人,不要出现意外。” “田明明、赖茂峰全权负责张记的情报工作,其他人要无条件配合。” 寻笠说道。“好的,我会安排妥当。” 起身离开会议室,留下三人在办公室。 寻笠看着看资料的两人,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 连续两次确认张记行踪,确定张记就在喀士穆,寻笠才将资料上交给李明端。 没有在张记身上找回面子,寻笠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李明端没有让她去喀士穆,但寻笠明白,等局势稳定以后,李明端处理完手头的事,一定会去喀士穆。 想着如何在张记身上找回曼谷丢失的面子,是暴打张记一顿,还是让他吃点苦头。 田明明看完资料,心中惊讶不已。 他知道张记不是一般折腾,也没有想到张记在喀士穆如此能折腾。 买油田就买油田,怎么还和当地武装和美大使馆武官打起来,你来我往的过招。 好在有其他人帮助,没有落入下风,处于平手状态。 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和暗中保护,监视简单,躲在一边架起照相机就可以,记录下每天的行踪。 暗中保护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不能让保护人受到伤害。 头疼的摸着脑袋,田明明回想刚刚的表态,他还是年轻了,说话没有过脑子,接下这个任务。 赖茂峰放下资料,笑眯眯看着寻笠问道。“寻笠,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喀士穆,我也好做好准备。” 寻笠说道。“3天以后,上午10点的航班。” 点点头,确定出发时间点,赖茂峰心中有数。 田明明没有说话,起身直接离开办公室,任务已经接下,再难也要去完成。 老师在课上讲课,滔滔不绝讲着中国哲学史。 唐铭已经读了三遍教材,不需要在听讲,也不想听老师讲课。 梳理一遍他的计划书,想要找到存在的细节问题。 人擅长发现他人的缺点,不擅长发现自己的缺点。 计划书做好以后,反复整改5次,唐铭再也看不出计划书哪里有问题。 想着最后一次检查,然后发送给李榷,让他看一看计划书,是否还有需要调整的细节。 看到计划书最后一行,唐铭揉揉眼睛,关上文档。 被动等待不是他的风格,他也要主动出击,在优势的前提下扩大市场占有率。 市场占有率是他们最大的优势,稳住基本盘,扩大基本盘外围,一点一点蚕食外围占有率,扩大耀阳的影响力。 一期工程投入使用,效果意想不到的好,完全超出最初的预期。 没有广泛宣传光伏产业的优势,但现在就要广而告之,让有发展光伏产业的国家了解到耀阳光伏产业的优越技术。 只有让更多国家看到耀阳光伏的清洁优越性,他们才会选择和耀阳合作。 欧美占据市场依靠的是技术和国际优势,在同样技术的前提下,国家影响力越来越高,他的计划成功率越大。 制裁早晚会来,是负面影响,也是正面的宣传。 毕竟让欧美下场制裁的企业,足以证明企业的实力。 在制裁到来之前,唐铭要主动制造一场风,让风吹遍大地,借着制裁的名义,扶摇直上九万里。 计划书加密发给李榷,等待着李榷回复。 李彦坐在一边,盯着唐铭的举动。 他很好奇唐铭电脑里面的内容,本能感觉唐铭不仅是学生,还有其他社会身份。 第一学期神秘的消失,还有迟到报到,这不是一般学生能够做的事。 唐铭不主动说,他也无从得知。 满足自己好奇心,找人调查唐铭,他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太过于掉价。 三人一起吃饭,氛围不能说好,也算是破冰之旅。 翻开他带来的书,他也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太多时间关心其他的事。 同学之间的关系是圈子,圈子想要发挥作用,怎么也要5年时间发展。 他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待,想要让自己成为自己的底气,成为他不到无人开席的底气。 混日子的人哪里都有,课堂上有,课堂下更多;国内有,国外也有很多。 他的目标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就像他选了第二专业自修,不是只学习一个专业的内容。 行为具有延后性,等到浪费的时间绕一圈回来时,带回来的不是努力的甜瓜,就是失败的苦果。 他不想吃苦果,还是甜瓜味道好一些。 班长位置还是太过于突出,他不应该答应老师当班长,还是面皮薄,没有坚决的拒绝。 班长事情不多不少,每一次事情都会让他烦心。 学生本应该学习,怎么会有那么多琐碎的小事。 摇摇头,甩到脑袋里的想法,李彦认真的看书。 唐铭感觉有目光注视,凭感觉看向目光注视的方向,和项宜目光对视。 躲闪的目光交错,唐铭怀疑项宜是不是有问题,无缘无故的看他做什么。 回过头,不在意项宜看他的目光,想看就看,他又没有损失。 关上电脑,李榷回复需要一天时间,他有一天休息时间,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本科四年,研究生半年,一直没有好好转一转魔都,难得休息时间,唐铭决定去魔都有名的景区转一转。 没有相机,不能用相机拍照,手机也可以,还可以发朋友圈。 照片是明证,证明他曾经来过。 想着晚上去哪里转,一时间又没有明确的头绪。 第901章 来的真不巧 阿苏站在院子里,抬头眺望着天空。 阴沉沉的天空遮掩,似乎世界沉浸在同一片天空之下,都是阴沉的天气。 淅淅沥沥的小雨洒下,落在阿苏的头上、脸上、肩膀上。 杜拉操控轮椅,坐在走廊里,欣赏着云涌。 事情进展的顺利,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没有意外情况。 如果说有意外情况,那就是没有想到哈迪撤退的如此之快,战斗没有进行到最后,他最先撤退。 战场的一线是哈迪的代理人,似乎是没有通知代理人撤退,留下一地未撤退的代理人尸体。 不耻哈迪的行为,杜拉了解哈迪的血性,三分钢,其他七分全是保存自身的懦弱。 没有拼死一战的勇气,只会牺牲掉代理人。 油田成了他们囊中之物,不用担心还会有人跳出来争夺捣乱。 一次性解决所有隐患,杜拉决定前往下一站,去开拓新的战场。 享受幕后指挥的感觉,犹如操控提线木偶一般,提线一动,就有无数木偶随着他的心意冲锋陷阵,搅乱整个战场。 作为胜利的一方,他们左手刀右手钱,拿下胜利成果。 两个月的混战结束,阿苏留下来收尾就可以,他和张记要去下一个地方。 阿苏的心情是激动地,第一次做成功一件事,这是属于他的成功。 虽然他不是一个人,身后有杜拉、张记、凯里等人的支持,也是他冲锋在前的做成这件事。 拿下油田是一件小事,对于他来说,这是人生迈出坚实的一步。 细雨亲吻着脸,冰凉的感觉温柔着他的心脏。 转身走到走廊里,阿苏说道。“我现在也算是一个成功者,不再是他们嘴里混吃等死的混蛋。” “真想召开全国会议,站在台上向所有人大声说,我阿苏是一个成功者。” “想想还是算了,低调吃肉是好事,在所有人面前吃肉可是炫耀,会让人嫉妒。” 杜拉笑着说道。“要是能把脸上的笑收起来,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志得意满的小人,想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现你翘起来的小尾巴。” “阿苏,这是要不得的,真主阿拉教育我们要珍爱世人,不是向世人炫耀。” 伸手接住洒落的雨水,看着手中的雨水沉思。 按照计划要去下一站,阿苏留下来操持油田开业。 油田开采是大工程,要保证开采的顺利,需要做很多工作。 要是张记留下,杜拉不会担心,以张记的能力我,完全能够控制局面,应对各种问题。 阿苏还是不成熟,杜拉担心阿苏被人算计,导致油田不能顺利开采油气。 没有人是天生就成熟,成熟还需事上磨。 阿苏不能依靠他们在背后扶持,这也不是阿苏的性格。 “阿苏,我们走后你要守护好油田,确保油田顺利开采油气。” “油气是紧俏物,开采出来不担心卖不出去,唯一担心的是能否没有意外因素干扰的开采。” “你一个人在喀士穆要注意,只要不涉及利益,都可以配合。涉及利益,就要用心思考对策。” “我给你画一条底线,油田没有阻拦开采,炼化厂没有意外的开工,只要能保证这两条,你就是大功一件。” 抖落肩膀的雨水,阿苏说道。“杜拉,我明白你的担心,我也不是以前的我,知道应该如何做。” “这段时间在你们身边,我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不会让别人算计我。” “哈迪躲在大使馆不出来,他的帮手也被我们斩掉,但哈迪贼心不死,还是会出来捣乱,我应该如何应对。” 杜拉一笑,反问道。“里查尔斯离开喀士穆,他最后是如何对待哈迪?” 里查尔斯离开喀士穆之前,收到雷迪森邮寄的照片。 雷迪森没有底线的对里查尔斯孩子动手,射杀里查尔斯一个老婆,两个孩子。 反击来的很快,美大使馆在里查尔斯收到照片后的5个小时,直接遭受8枚火箭弹袭击。 随后的2天里,喀士穆的美国人,直接死了8个人,尸体送到大使馆门前。 残忍的报复方式没有让哈迪熄火,而是拦截里查尔斯乘坐的航班,迫使航班晚点3个小时。 “你是说直接硬扛?” 杜拉摇头道。“不是硬抗,是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底线,底线以外,什么都可以,底线以内,什么都不可以。” “不要相信白种人的任何承诺,承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张厕纸。” “你自己在喀士穆慢慢体会,有事给我打电话。” 阿苏点头,不自信说道。“希望我能守护住油田和炼化厂,不要出现意外。” 杜拉拍拍阿苏的腿,控制轮椅走进餐厅。 即将离开喀士穆,该交代阿苏的也已经交代,剩下的就看阿苏自己。 没有人是依靠扶持长大,所有人是自己慢慢成长。 底线不突破,一些小事都在容错以内。 张记下楼看到走进客厅的杜拉,说道。“机票应订好了,凯里已经在多玛多等我们。” “刚刚和他通过电话,他在和当地的炼油厂交涉,还没有具体的回复。” 杜拉说道。“不着急,不过是偶然想起来的细节,可有可无,不重要。” “凯里和当地人保持友好态度,我们需要的是港口,不是多玛多的仇恨。” 耸耸肩,张记说道。“我们要悄咪咪的离开喀士穆,我给那就有人盯着我们,不能给他们报复的机会。” 杜拉笑了笑,同意张记的建议。 想要弄死他们的人很多,确实不能给对方机会。 田明明、赖茂峰下了飞机,看着雨后的晴空,心情也好了很多。 到了喀士穆的土土地,他们的任务就算开始。 看到高举牌子迎接他们的同胞,田明明、赖茂峰心中激动。 不论哪一个国家,只要有同胞接应,他们的心情就像是打了胜仗,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上了车,看着最新的行程跟踪,赖茂峰发现张记连续4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任何动向。 按照以往的资料显示,张记时不时出门会友、处理事情,怎么会突然间4天不出门。 奇怪的地方一定有奇怪的疑点,赖茂峰开口问道。“司机兄弟,张记等人4天没有出门,和他一起的阿苏、杜拉也没有出门吗?” 司机解释道。“阿苏出来一次,回到别墅以后再也没有出来。” “杜拉是残疾人,很少出来,有事是阿苏和张记去办,他在别墅里待着。” “他们居住的别墅很大,满足宴会需求,所以很少出门。” “我们试探性的进入别墅范围以内,没有发现杜拉、张记的行踪,只看到阿苏一个人。” 赖茂峰心中咯噔一声,寻找曼谷之行的乌龙会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刚刚下飞机,原计划就是直接杀过去,见到张记,开门见山的谈一谈。 张记要是悄咪咪的走了,他还谈什么,直接和李明端谈就可以。 “有没有监视机场,张记、杜拉有没有离开喀士穆?” 司机犹豫一会,机场是寻笠交代的注意事项,每天都会了解机场的航班信息,排查监视人员。 有渠道拿到登记名单,没有发现张记和杜拉的名字。 “昨天核实登记名单,名单里没有张记、杜拉的名字。” “形势刚刚稳定,他们应该稳定组织油田开采,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喀士穆。” “阿苏的个人能力不高,是人脉联系的纽带,不是具体事务的负责人。” 赖茂峰没有再问下去,他刚刚下飞机,还没有见到其他同事。 张记如果离开喀士穆,早就已经离开,不耽误这一时半会的交接。 看向坐在后排的田明明,看到田明明看向路两旁的景色,赖茂峰没有打搅田明明。 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将他发现的情况告诉寻笠,请寻笠转告李明端。 犹豫一会,赖茂峰决定先不告诉寻笠,还是等他交接以后在确定张记是否在喀士穆。 着急的事情不能着急办,还是例行公事的走交接程序。 田明明说道。“不用叹气,4天没有出现,应该是已经离开喀士穆。” “以张记谨慎的心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行踪,尤其是航班信息,更会保密。” “一颗火箭弹就能解决掉所有人,他不会冒险赌有没有敢发射火箭弹。” “能够在公路上发射火箭弹,也能火箭弹打飞机。” 沉默着不说话,赖茂峰是真的不想说话。 司机听着田明明的分析,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们是监视张记的直接人员,张记在他们眼皮底下离开,他们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失职。 开车无法发送信息,如果可以发送信息,他一定发送信息,让其他人确定张记是否在别墅里。 别墅是私人区域,不在邀请之列,无法进入别墅查看人员。 心中祈祷张记一定要在别墅里,还没有离开,不然他们可就闹了笑话。 田明明深出一口气,笑了笑。 一个问题冒出脑海,张记如果离开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第902章 暂时搁置 交接工作很顺利,一个会议就将所有事情捋清楚。 看着摆在会议桌上的资料,赖茂峰很头疼。 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资料,而是确定张记是否还在喀士穆。 如果张记已经离开喀士穆,所有的资料都是无用的纸,是他们做的无用功。 新官上任三把火,根本不需要三把火,赖茂峰自己就先着起来。 拿到张记在喀士穆使用的手机号,赖茂峰果断的打电话。 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电话无人接听。 放下手机,赖茂峰看着会议室里的6个人,开口问道。“有没有最快的办法确定张记是否在别墅里?” “我们不能进入别墅,是否还有别的技术手段,确定别墅里面的人。” 田明明坐在一旁,看着着急冒火的赖茂峰,没有阻拦他。 事情发生了,虽然对他们不利,还是要弄清楚最根本的问题。 监视工作没有太大压力,张记也不会抗拒监视,等他真正行动时候,有办法甩掉监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像现在,监视人员还在屋里吹着空调,喝着泡开的茶叶茶,被监视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没有责怪监视人员工作不尽心,惯性推着所有人往前走,总会有惯性的遗漏。 确定别墅人的方式有很多,最简单的热成像仪,拍一下就知道别墅里面有多少人。 田明明想着如何解决眼下的事情,至少也要知道张记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他才能向寻笠汇报。 一清二白的说人丢了,简直是打他们的脸。 随手拿起一份资料,百无聊赖的翻着。 资料记载人际关系图谱,每一个人千丝万缕的关系,勾连着身后的家族和政治立场。 哈迪无疑是第一页的人物,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交战的一方。 里查尔斯能够拥有油田不是依靠嘴巴,手底下有很多卖命的人。 很多想要他油田的人都被打回去,保证油田顺利开采,为家族赚取丰厚的利润。 相信哈迪是他病急乱投医的错误,也导致纽约族人牺牲,直接成为和哈迪战争的导火索。 时至今日,大使馆还时不时要收到几个燃烧瓶,点燃门前的火种。 颜回的名字出现在资料中,作为大使馆的参赞,他是张记的上线,张记为他提供情报。 看一遍颜回资料,田明明心中一动。 张记是颜回的情报员,如果他要离开喀士穆,会不会和颜回报告。 以情报员的上下级关系和隶属关系,情报员的行踪要向上线报告,寻求帮助或者备案。 张记不是正规培训的情报员,他是否会遵守情报员的基本职业操守。 有必要和颜回联系,表明态度的争取颜回支持,确定张记消失4天的行踪和现在所在位置。 “我去大使馆一趟,你们接着开会。” 拿着文件离开会议室,田明明来到走廊,一边走一边想着是不是提前和颜回电话沟通,确定见面时间。 赖茂峰没有责问情报员,开口问道。“阿苏现在在哪里?” 一个情报员说道。“在别墅,确定他在别墅。” 点点头,赖茂峰说道。“阿苏最清楚张记的行踪,送我去别墅,我直接当面询问阿苏。” 情报员面面相觑,赖茂峰直接的行为让他们不知如何说。 阿苏身份是政治家族的嫡系子弟,正是因为身份的不一般,他们才会束手束脚。 赖茂峰直接去找阿苏,阿苏都不一定会见赖茂峰。 领导就是领导,哪怕心中知道不可能,还是要执行领导的命令。 田明明来到大使馆,登记备案以后来到颜回办公室。 颜回起身,笑着说道。“田明明,请坐请坐。” 坐在沙发上,田明明说道。“颜参赞,抱歉打搅你工作,今天过来是有事请您帮忙。” 颜回泡一杯茶,端着交给田明明。 他知道田明明的来意,可他无能为力。 张记就是嘴巴上答应的快,情报没有提供几条,要好处要的快,他反而提供很多情报给张记。 想着就来气,颜回也只能认了。 幸好奥古斯都遵守约定,为他提供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南苏丹独立一年,表面和平是表面,内里还是龌龊不断。 美俄搅局,内部政治家族、部落地区、极端宗教三方势力斗来斗去,谁也无法将谁灭下去。 “你的来意我知晓,但我无法帮助你。” “张记答应当情报员,只是口嗨罢拉,没有向我提供几条有价值的情报。” “至于他的行踪,从来没有向我汇报过,这一次也没有汇报。” “我也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可他不接电话,联系不上。” 田明明说道。“颜参赞,以你对张记这段时间的了解,他认为他的忠诚如何?” “在你们短暂的交集中,张记有没有损害国家利益,是否值得我们信任?” 颜回沉默的沉思,以他对张记认识,张记是标准的商人。 但他只是购买油田和炼化厂,并没有做其他事情,没有损害国家的利益。 而且,阿苏、杜拉的身份特殊,在各自国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和哈迪和本地武装分子的对抗中,守护油田和炼化厂也是被动防御,没有主动出击。 颜回知道三人有反击行为,反击行为做的隐秘,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动手的人被警察和军人以叛国罪名逮捕。 要说没有人幕后操作,颜回也不信。 可是,正当途径的反击,在允许的范围以内。 和国外势力勾连,作为国外势力的代理人,叛国行为是实质,没有冤枉他们。 隐秘的武装斗争太多,大大小小规模的战役,颜回也分辨不清谁在动手。 里查尔斯表明立场的攻击美大使馆,袭击在喀士穆的美国人,是不是有人借着里查尔斯名义做事,也不可知。 看着田明明,颜回谨慎说道。“不确定因素太多,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有一点可以确认,张记忠诚没有问题,他保护了华人,也没有出格的行为。” 得到颜回答复,田明明心中有了底,可以向李明端交差。 不知道李明端为什么盯上张记,猜测李明端想让张记成为他的代理人,这是他的猜测,不一定是李明端的心思。 忠诚没有问题,其他问题是小问题,可以忽略。 “谢谢颜参赞的回答,我知道如何做。” “再次谢谢颜参赞,占用您宝贵时间。” 向颜回提出告辞,田明明直接离开大使馆。 他们不属于同一个机构,待在一起也感觉别扭,办完事还是直接离开。 赖茂峰来到别墅,被拦在别墅门外,不让他进去。 直到他拿出张记的照片,保镖对讲机通报,赖茂峰才走进别墅。 来到富丽堂皇的客厅,打量着金光闪闪的装饰,赖茂峰感觉这里不是喀士穆,而是天堂。 贫富差距巨大,富豪和穷人的分化,也就有了特权。 阿苏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赖茂峰。 张记说暗中有人监视他,等他消失以后,肯定会有人上门找他。 事实果然如张记所说,他离开喀士穆第4天,有人找上门来找他。 放下手中经书,阿苏起身说道。“远道而来的朋友,请坐。” 赖茂峰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阿苏先生,我是张记的朋友,有重要事情找他,能否能张记下来。” 佣人端着咖啡,放在赖茂峰身前的茶几上。 打量一眼身姿火辣的佣人,赖茂峰赶紧转移视线,看向阿苏。 阿苏笑道。“抱歉,张记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杜拉和张记一起离开,走的匆匆忙忙,我也想要知道他们在哪里。” 确定张记离开喀士穆,赖茂峰心中苦笑,还真是遇到和寻笠一样的事。 他们前脚刚到,张记也离开。 阿苏肯定知道张记去了哪里,只是不想告诉他而已。 以三人的关系,他们是利益联合体,事关他们切身利益,阿苏不会不知道张记、杜拉去了哪里。 赖茂峰知道小集体不只有三人,还有其他人,只是他们没有调查出来其他成员的身份。 小团体的人员成分复杂,赖茂峰很好奇张记是如何加入其中,又是如何获得不同信仰人之间的信任。 越是宗教徒,对信仰的排斥越强烈,不会和异教徒接触。 就算张记加入伊斯兰教或者东正教,也不一定能够得到认可。 不可能从阿苏嘴里得到张记信息,赖茂峰还是要从航班信息寻找蛛丝马迹。 最要紧的不是寻找,而是综合田明明得到的信息,向李明端汇报他们现在的情况。 拿出准备的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茶几上,赖茂峰说道。 “阿苏先生,冒昧前来,叨扰你休息。” “我们是暗中保护张记的人,如果有张记的消息,请你联系我们。” 阿苏说道。“有张记消息我会联系你。” 对着阿苏一笑,赖茂峰离开别墅,上车回他们的驻点。 唯一的信息是确定张记不在喀士穆,非洲有那么多国家,无法确定张记去了哪里。 航班信息没有查到,估计是使用假护照,或者转机离开。 想着眼前的局面,赖茂峰感觉他又要失业了。 第903章 无人缺席 转眼间到了毕业的一天,毕业的学子回到学校,参加最后的毕业典礼。 学士服穿在身上,和不同的同学一一拍照,约定以后见面的日子。 可谁都知道,毕业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一别两宽,有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 离别的氛围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为最后的大学生涯画上圆满句号。 程明看着哭哭笑笑的同学,心中很是不舍。 他的悲伤不是离别,而是即将开始新的研究生生涯。 拿到同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九月份学校报到,开启新的三年学习生涯。 好在没有女朋友,不需要在毕业季节体验分手的闹心。 天南地北的汇聚,最后留在魔都的人并不多。 选择是未来的开始,他们最后的相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看着身边淡定的何劲,程明发现何劲似乎一直都很淡定,并没有因为毕业伤感。 记忆里的何劲也是如此,不会为一件事开心,也不会一件事闹情绪。 如果不是和何劲四年舍友,程明会认为何劲是一个冷血动物,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不过,何劲也不需要伤感,和同学们处于平淡的关系,彼此只是同学关系,没有过多的同学感情。 方旋和何劲一起回老家,他们已经规划未来人生,会按照规划慢慢前行。 这样的一对人,规划已经决定他们未来的路,感情倾注在未来,不会在此刻的时间波动感情。 程明辉安静坐在一边,捧着一本书看。 程序猿的悲欢不在分别,更在意编码出现的bug。 成功入职实习公司,工作步入正轨,感情投入到工作之中,更没有时间浪费本就不多的感情。 程明辉和同班同学相处时间少,大部分时间都和陆瑾在一起。 哪怕是舍友,也只大一上学期和大四下学期住在一起,舍友时间前后也就两个学期。 古蔺忙碌着和同学拍照,作为班长,他的优势显而易见,所有同学都认识古蔺,和古蔺保持友好关系。 笑着看着古蔺,对于这个抢走他班长位置的人,做的似乎比他要好。 如果不是古蔺大力推荐,他也不会出国留学。 抬头看向天空,六月末的天气已经炎热,碧空也抵挡不了天气的浮躁。 拍拍手,程明吸引何劲、陈明辉注意力。 “到了拍照环节,你们不去拍照?” 何劲摇摇头,接着坐着没有动。 陈明辉示意手中的书,笑着说道。“我遇到一个难题,正在查看解决步骤,你过去吧。” “家个女同学打扮的很漂亮,你最喜欢美女,赶紧过去一亲芳泽。” “平时没有机会接近,今天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今天,你就没有机会了。” 程明看向打扮最漂亮的女同学,心里乐开了花。 清清嗓子,程明故作训斥道。“明辉同学,我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占女同学的便宜。” “最是人间留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最美好的时刻就要被定格,我去定格他们的美丽,你们在这里待着。” “不要羡慕嫉妒我,我就是这么优秀,没有办法。” 看着蹦蹦跳跳跑过去的程明,陈明辉一笑,接着看他的书。 编码程序太多,一个代码出问题,会形成难以解决的连锁反应。 他最近写的程序复杂,出现的问题太多,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研究解决bug的方案。 何劲看着拍照的人群,没有过去打扰。 定好明天上午回燕京的车票,过了今夜,他就和方旋一起回去。 四年同学,一朝分离,再见也是无期。 “明辉,真的决定留在魔都?” 陈明辉扭头看向何劲,他的去留早已决定,近期没有更改的想法。 陆瑾想要留在魔都,这是陆瑾的想法,他是为了陆瑾留下来。 爱情是开始,现在的他和陆瑾,不仅仅是爱情,还有长久相伴的亲情。 至亲至疏夫妻,,没有夫妻的法律义务,有夫妻一起的决心。 “我和陆瑾决定,一起留在魔都。” “你也知道我们买了房子,虽然是贷款,但这是我们的安家乐业之所。” “有了房子,在这个城市就有了归宿,有了属于我们的一片空间。” “我已经转正,陆瑾过一段时间也会转正,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轻笑一声,何劲说道。“我们三人都买了房子,都在一个小区,你有没有想法将我的房子买下来。” “未来的房价处于上升期,房子只会越来越贵,现在能多买一套就多买一套。” “我的房子你也看过,大两室的空间,适合一家三口居住。” “你自己的房子也是大两室,现在住着宽敞,以后有了孩子,父母过来看孩子,你们住着很不舒服。” “两套房子,等有了孩子,父母过来看孩子,也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陈明辉心中一动,何劲说的有道理,可他手里没有那么多钱。 多一套房子的贷款,这也是很大的压力。 何劲当初没有买房子的意愿,古蔺为了帮他,说了几人一起买房子,也就有了何劲买房子的事。 “何劲,我手里只有25万,首付25万,然后将贷款转给我。” “我记得你也是385个点的贷款,我有了工资,每个月能够还房贷。” 何劲说道。“可以,我们不需要房产中介参与,找当时卖房子的人转就可以。” “我计划在燕京买房子,手里钱不够,只能卖掉魔都的房子。” 陈明辉一笑,说道。“没事,今天下午就办,不耽误晚上聚会和你明天离开。” 何劲笑了笑,点点头,同意陈明辉的安排。 当时不想买房子,但是古蔺开了口,他也喝了酒,索性答应。 半年时间而已,房价上涨1500元,这是何劲始料未及的事。 卖给别人也是卖,卖给陈明辉也是卖,不如直接卖给陈明辉。 有北新的人办理手续,他们交易也简单,付钱转接还款账户就可以。 有了卖房子的钱,可以在燕京三环买一个80平的小三室,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房贷在哪里都要还,在魔都还房贷,还是在燕京还房贷都一样。 马闲闲和同学拍照,认真记下同学的联系方式。 微信存在手机里,马闲闲相信,只要她不联系同学,同学也不会联系她。 一个宿舍的人都不会联系,更何况是一个班级。 唯一的朋友是王丽丽,不过两人不需要在毕业季拍照,手机里有很多合照。 被王丽丽拉着拍一张照片,马闲闲找一个借口离开。 她知道新闻系拍照地点,一路小跑到新闻系,站在一边观察新闻系的学生。 学士服穿在身上,不看脸,分不清哪一个同学是她想找的人。 看到坐在一边的何劲和陈明辉,这是她认识的人。 慢慢走到何劲身边,马闲闲坐下来,问道。“何劲同学,张记没有回来参加毕业仪式?” 回头看到马闲闲,何劲一眼看出马闲闲的心思。 对于马闲闲的心思,宿舍人都知道,只有张记不知道。 张记不光没有参加毕业仪式,也没有回来答辩,而他的答辩成绩分数很高。 古蔺联系张记,没有收到张记的回复,他们不知道张记在哪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们没有联系上张记,他没有回来参加毕业仪式。” 失望的看着欢闹的人群,因为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心事。 马闲闲也没有联系上张记,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多次石沉大海,马闲闲也就放弃主动联系张记。 “你们也联系不上张记?” 何劲答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邮件也不回复,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你放心,他肯定没事,他的毕业论文分数很高,肯定躲在那里闷声做大事。” “学校给他发了毕业证书,他也通过了研究生报考,坐等读研。” 勉强笑了笑,知道张记平安也是消息。 虽然没有回复信息,马闲闲心中并没有太多怨气。 她和张记的关系是老乡,也只是老乡关系,怨气的理由都没有。 张记一而再帮助她,给了她很多帮助,没有道理责怪。 “原来是这样的,他平安就好,祝你们毕业快乐。” “我要回宿舍了,再见!” 对着马闲闲摆摆手,何劲感慨道。“多好的姑娘啊,也不知道张记怎么想的,不把握当下。” “错过了一个人是一辈子的过错,这是要后悔的。” 陈明辉说道。“张记是不是没有从杜悦的失恋中走出来,有了恋爱恐惧症?” 何劲一愣,或许正如陈明辉所说,张记有恋爱恐惧症。 和杜悦分手以后,张记没有谈恋爱,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恋爱恐惧症解释张记行为,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说通张记怪异的行为。 没有见到张记,不然还可以开导开导。 想着不知在何处的张记,何劲发现其他同学也没有发现他们少了一个同学,在毕业的狂欢和悲欢中,忽略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第904章 心怀释然 田明峰整理邮件,看到保研名单。 犹豫一下,田明峰下载名单,想要看一看今年学校的保研名单有哪些人。 被学校推荐保研的人,是各科系优秀的人才,也是科系的牌面。 当然,保研的人有关系户,也有人因某些原因获得保研资格,从而拿到保研资格。 田明峰不在意学校里的灰色,他只是一个老师,不是学校领导,管不了那么多事,管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 看着学生介绍栏的介绍,田明峰看到几个好苗子,确实是优秀的人才。 突然,一个人名出现在田明峰视线中,张记出现在保研名单中。 快速看完张记的介绍,田明峰很想笑。 4年时间,出现在学校不超过1年的人,是学校的优秀学生,能够获得1个宝贵的保研名额。 拿起座机话筒,犹豫一下放下。 张记保研的推荐人是訾聂,訾聂是学校副校长,他有资格推荐保研人员。 让田明峰疑惑的是,张记什么时候和訾聂混在一起,而且訾聂还会推荐张记保研。 訾聂被张记打了一顿,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应该是仇人。 仇人之间的仇恨,訾聂也不是大度的人,张记给了訾聂多少钱,訾聂才会原谅张记,并推荐他保研。 张记保研他不气愤,但张记挂名到他名下,成为他的学生,田明峰接受不了这一点。 灰色空间可以有,他可以不知道,不能让他成为灰色空间的帮凶。 拿起座机,拨打訾聂办公室电话,田明峰要发出他的声音,让訾聂为张记重新选择导师,不要挂在他的名下。 田明峰和张记谈论考研的事,也答应成为张记的研究生导师。 他的条件是张记自己努力考研,通过统考,然后成为他的学生。 以灰色手段成为研究生,田明峰接受不了这一事实。 訾聂看到电话响起,随意拿起电话,说道。“你好,我是訾聂。” 田明峰知道訾聂的官僚做派,尤其重视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不允许彼此之间随意称呼。 因为称呼问题,訾聂开会批评了几位自身正教授,设置条件卡正教授的研究课题。 做到正教授这一级别,傲气有,脾气也有,也不能和学校的领导作对。 领导就是领导,级别摆着,他只要不下去,就能拿捏任何一位正教授。 不服气可以,离开也可以,财大不差正教授,也不差求职的人。 “訾校长,我刚刚看到保研名单,对其中一位保研学生有疑惑,向你反映我的看法。” 听出来是田明峰,訾聂心中有数,笑着说道。“田教授,有看法你就说,我看看能否为你解决疑惑。” 田明峰说道。“訾校长,我最近感觉年纪大了,带不了几个学生,你看我今年能不能减少带学生的数量。” “张记这位同学的天分很高,大学期间发表两篇核心期刊论文,我能力有限,带不了他,将他调给其他老师,让其他老师带他。” 听出田明峰的意思,訾聂可没有答应田明峰的意思。 张记选择的导师是田明峰,也透露他和田明峰之间的关系,田明峰怎么会打电话过来拒绝。 答应张记他会将事情办好,现在田明峰不同意,訾聂也要顺着他的承诺办事。 礼物已经摆在隔断上,不能再拿下来。 看着张记送的黄金帆船,訾聂不得不承认张记会送礼物,他也喜欢张记送的礼物。 “田教授,名单已经确定,不能更改,还请你辛苦,带一带张记同学。” “正如你所说,张记是一位优秀的学生,更应该在你这位严师的督促下成才。” 訾聂的语气平缓,田明峰猜想訾聂一定收了张记的礼物。 他不想带张记,訾聂说了也不行,訾聂是忘了他的脾气。 心平气和说话是客套,维护一团和气的关系,要是不心平气和,掀了桌子也是可以的。 “訾校长,我不想带张记,请你认真考虑我的意见。” 哈哈一笑,訾聂说道。“田教授,服从学校安排是老师的义务,你不会不服从安排吧?” “我记得你手里有两个课题,还有一个读博4年没有毕业的博士生,你要为他们考虑考虑。” 威胁不是威力,抓住把柄的威胁才有威力。 拿捏正教授很简单,訾聂了解学校正教授的痛点在哪里,一拿一个准,不担心田明峰翻脸。 以田明峰的暴脾气,訾聂料定田明峰不敢爆,毕竟李道已经走了,没有人在上面罩着他,他还能怎么爆炸。 形势比人强,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现实情况。 “田教授,张记指定你是他的导师,你安心的当他的导师,挂名也好,不挂名也好,认下这个学生。” “在这个学校,我的话还有几分面子,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一口气憋在胸口,田明峰憋得难受。 訾聂是没有下线的人,田明峰了解訾聂的做派,他是真的敢说敢做,不留情面的卡脖子。 暗骂张记送礼,田明峰硬气说道。“訾校长,我是不同意带张记,你看着办。” 听着挂断电话的嘟嘟声,訾聂冷笑一声。 他知道最后一句是田明峰的硬气话,田明峰不敢扎刺。 手里有5个博士生,4个研究生,能否毕业是他一句话的事。 田明峰敢扎刺,除非辞去正教授的职务,不然只能老老实实的当张记导师。 不知道张记为什么选田明峰当导师,不过这不重要,看着黄金帆船,訾聂心里就得意,根本不在意张记和田明峰之间的事。 气哼哼的起身,没有心情在办公室待着。 李道离开财大,田明峰知道他的日子不好过,没有想到日子这么不好过。 副校长都能拿捏他,他还没有办法反抗。 离开财大是不可能的,财大是他老师生涯的开始,也是他退休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辞职离开。 訾聂也是看清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的威胁他。 回到家里,田明峰躺在沙发上,暗自生气。 史殊不在家里,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 过了一会,开门声音传来,田明峰没有动,听着史殊进门换鞋。 史殊换好鞋子,走到客厅,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田明峰,吓了一跳。 “你在家里也不出声,你想吓死我啊。” 冷哼一声回应,翻身面对着沙发,背对着史殊。 一看田明峰样子,史殊就知道田明峰肯定生气了,不知道在哪里生气。 坐在板凳上,史殊说道。“明峰,你有没有听说老谭的事,听说他被双规了。” “本来还以为是笑话,今天我去找何洛宁和王静,她们也说老谭被双规。” “据说老谭保养了3个小三,还贪污了6000万,还有其他的事。”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这么想开开,一家子人指望他,现在可真的是悔不当初。” 田明峰猛地起身,坐在沙发上,问道。“你说得是真的?老谭真的被双规了?” 史殊遗憾道。“还能是假的,谁不知道啊,就你整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 “王静说了,老谭是被小三举报的,他答应提拔小三,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没有提拔小三。” “小三向他要钱,老谭也没有给,一气之下就把老谭举报了。” “不查还好,一查可了不得,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家里现金6000万,这可要命了,出不来了。” 田明峰眼神闪烁,脑袋一片空白。 老谭和他一起竞争岗位,他没有竞争上,留在学校当老师。 老谭成功进入教育部,一步一步走到教育部副部长的位置。 突然的消息震惊田明峰,他心中庆幸,如果当初是他竞选上,现在被双规的是不是他。 人在诱惑面前很难把持,更何况是美色和钱财,最是消磨腐蚀人心。 对老谭的怨气消散,田明峰解开他多年的心事。 “一切都是注定,当年老谭拿钱买官,现在看来这就是他的报应。” “你当年没有竞选上也是好事,平平安安教书,一辈子平安也是幸福。” “没有几年就退休,安心的过这几年,我们也是功德圆满,以后安心在家里含饴弄孙挺好。” 听着史殊絮絮叨叨,田明峰心中满足。 有得有失,得到和失去相关,他没有得到职位,也没有失去教书资格。 老谭花钱送礼买官,现在也因为钱的原因蹲大牢,一切似乎早已注定。 轻笑着,田明峰说道。“那是别人家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很久没有见孩子,现在放暑假,我们买机票去见见孩子。” 感慨瞬间冰雪遇春风,史殊高兴说道。“就是,暑假了,你也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孩子。” “你也起来收拾收拾,不要让我帮你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都带齐了,不要忘了这个忘了那个。” 田明峰点头道。“我的行李自己收拾,你收拾你自己的就可以。” 史殊起身收拾行李,准备去看望孩子。 第905章 步步紧逼 李雪岩将车停在停车场,下车看着史大军订的饭馆。 “江南水镇”的名字起得好听,不知道里面的食物是否也同样好吃。 史大军是魔都人,几年在枣城,口味也有了变化,喜欢吃重油重盐的食物,不喜欢魔都的精致偏淡口感。 李雪岩在枣城一年多,还是不喜欢枣城的食物味道。 但他还是要吃饭,不能因为不喜欢就不吃饭。 锂矿石加工厂已经建设一半,部分区域已经投入使用,可以提炼锂矿石。 他的担子并没有因为建设进度和投入使用减轻,反而加重了很多。 这也是今天和史大军见面的目的,商量如何拖延操刚索要干股。 操亥的地位稳固,半年时间考察,捋顺枣城的人事关系和政绩工程,逐步调整节奏,让市政府按照他的节奏行进。 操亥的工作开展,也代表着操刚的操蛋行为。 索要干股的行为已经公开化,毫不顾忌他的身份,不担心他的行为会为曹亥带来负面影响。 对于这样的官二代,李雪岩也是为他的智商担忧。 吃相太难看,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影响到他的依靠。 市委书记是正厅级,还不到“刑不上大夫”的级别,不可能一直为操刚保驾护航。 不想在和操刚僵持下去,李雪岩想一个办法,让操刚安静一段时间。 来到二楼包厢,李雪岩推门走进包厢,看到包厢里面的史大军和厉泉。 司马李相回魔都,厉泉接任司马李相的位置,负责枣城的北新。 看见李雪岩,史大军说道。“我就说他是一张愁眉苦脸,你还不相信,现在看到了吧,这脸色够难看。” 厉泉说道。“雪岩也真是的,多大一点事,脸色这么难看。” “你也是魔都出来的,接触那么多官二代,级别可比正厅要高,不至于被正厅的侄子难住。” “也就是在枣城这种环境,才会让他胡作非为,要是在魔都,他早就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抽一把椅子坐下,李雪岩说道。“你也知道这里是枣城,不是魔都,不能一概而论。” “要是在魔都,我反而不担心这个问题,自会有人收拾他。” “在枣城这座城市,他可以胡作非为,而且不会有人拿捏他,也没有人教他道理。” “区政府有人给我下最后通牒,再惹得哪一位不高兴,断水断电是小事,直接要出手教训我。。” “你听听这话说得,这是人民官员应该说得话,简直是丢人。” 史大军笑了笑,他早已见识枣城官员的脸面,对这些事见怪不怪。 北方人喜欢当官,就是喜欢当官的权力使用。 权力在手,他们能将权力发挥到极致,无所不用其极的满足自我私欲。 操刚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教训一顿没有问题,只要不留下把柄,怎么教训都不过分。 “雪岩,说说你的想法,如何教训操刚。” “蔬菜基地已经投入使用,因为有郄山顶着,还没有人来硬的,但我估计郄山也顶不了太长时间。” “官大一级压死人,等区领导或者市领导出面,我们就会很被动。” “这种事情不能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还会得罪当地的官员。” “官官相护是片面,也能说明一些问题,确实存在这样的情况。” 李雪岩提起水壶倒茶,喝着大麦茶,心中很是不忿。 操亥不知道曹刚的行为,上不了台面的事,一定不会让曹亥知道。 作为市委书记,李雪岩相信操亥的手段不会如此低级,会让人轻易抓到他的把柄。 操刚是操亥的侄子,这一点无可厚非,也是难题所在。 让操亥知道操刚的行为不难,难得是怎么让操亥知道,操亥知道以后又会如此管理操刚。 操刚没有底线,底下巴结操刚的人同样没有底线,这也是事实。 “我多次联系张总,张总没有给我回复,有没有给你回复?” 摇摇头,史大军说道。“我也多次联系张记,他也没有给我回复。” “我给他发了多封邮件,他看到以后就会了解现在的情况,会回复我们。” “这事不好办,能拖着就拖着,拖到拖不下去的那一天。” “锂矿石加工厂有省里领导盯着,只要操纲行为过激,有实质性的阻碍行为,你可以光明正大停工。” “省里面下来视察,自会有人着急,我们反而不着急。” “我们处于被动局面,没有实质性的阻碍行为,无法证明被吃拿卡要,只有有了行为,吃拿卡要就是躲不过去的难题。” “从上而下的问责,自会有人解决问题,也会有人承担责任。” 厉泉在一边没有说话,房地产没有遭到操纲为难,他也没有什么好的点子。 接手司马李相留下的摊子,主要是收尾,不需要再去开展业务。 他老老实实的等着房子建好,将所有房子卖出去就可以,没有负担。 史大军的方法可行,也是最好的方法,避免冲突,等冲突影响领导升迁时,会有人着急。 证明对抗不可采取,他们是商人,还是要配合地方政府施政。 “雪岩,我认为史总说的对,等到上面领导问责,一切牛鬼蛇神都遮挡不了。” “现在就让他们闹腾,闹够了就好了。” 李雪岩叹气,无奈道。“只能这样,等着吧。” “7月有省领导下来检查,我就等着领导下来,让他看到进展。” “回去以后要让工人放慢建设速度,慢慢建设,最好在停电停水几次,这就更加完美。” 服务员敲门,推着小推车走进包厢,快速将菜放在桌子上。 厉泉拿出两瓶酒放在桌子上,指着酒说道。 “这是下属送我的,今天喝掉,放着也是浪费。” 看着五粮液三个字,李雪岩调侃道。“厉总,生活很不错啊,还有人给你送礼。” “我们是惆怅满怀,你是春风得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摆摆手,厉泉说道。“来吧,难得一聚,开喝。” 马闲闲回到家乡,百无聊赖的复习,还有四个月时间考试,她还要复习四个月。 书本打开,她却没有心情看书。 看了两年多的复习资料,哪怕是最新的复习资料,她也看完两遍,题库刷了6遍。 马志鹏没有给她压力,压力全部来自于自身。 一次上岸是最好,不能一次上岸,两次上岸也可以。 但一次没有上岸,第二次的压力几会叠加,成为压在她肩膀的大山。 一年时间,不可能一直学习复习,也要找点事情做,没有脸在家里啃老。 房子已经拿到手,可以入手装修,马闲闲却没有装修的心情。 马志鹏想要立马装修,方便马闲闲去枣城居住。 马志鹏对马闲闲信心很足,坚信马闲闲能够一次上岸,装修也是为了方便马闲闲工作居住,不用来回往家里跑。 女孩子不能太辛苦,必须安稳舒服的生活工作,才能有福气。 马闲闲没有马志鹏的信心,她对四个月以后的考试有敬畏心,担心不能一次通过考试上岸。 炎热的夏天,空调吹着冷气,呼呼的响,吵闹烦躁的内心。 放下手中笔,马闲闲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毕业回到家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没有出去逛街,也没有会一会高中同学。 好几个高中同学都在复习备考,时间紧张,没有时间出来逛街。 考编考公是人生大事,既是工作,也是一辈子的饭碗。 税务局招收两个人,报名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想来也是几百上千人,一起竞争两个岗位。 起身走到楼下,站在阴影里,吹着闷热的夏风。 突然想到赵志鹏,赵志鹏即将结婚,迎娶司马文琪。 对赵志鹏已经没有情思,人的感情可以转移,从一个未拥有的人转移到另一个不知所踪的人。 回想感情历史,马闲闲感到她很失败,似乎一直喜欢得不到的人。 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镯子清凉,戴在手腕上摩擦着皮肤,让她的心也静下来。 小区里没有人,天气太热,热的老人也在家里不出门。 张芝回老家参加丧礼,分不清具体关系的亲戚,静悄悄的在凌晨离世。 人的离去总是静悄悄,可能酝酿许久,而离开的时候,静悄悄的离开。 手镯是张记送她的唯一礼物,而赵志鹏没有送她礼物。 不是对比两个人的优劣,而是没有任何回忆的物件,供她回忆曾经。 手镯拿在手上,慢慢的把玩,马闲闲看着透着紫色的手镯,心情平复许多。 张芝问她手镯的来历,马闲闲含糊其辞的解释,想来也是便宜的价格,几十块钱买的礼物。 光明正大戴在手上,张芝也没有细问。 身上有了细汗,马闲闲转身回家。 透气结束,回归复习的脚步,她还要回去刷试卷,增强知识点的熟悉度。 时间会很慢,因为脚步匆匆,步履沉重。 时间也会很快,眨眼间,轻舟过万山。 不敢浪费时间,不敢让成功距离她更远。 第906章 生活的压力 陆谨看着宋瑜走进嘉汇,直接走向卫疆办公室。 宋瑜脸上笑容很多,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在嘉汇一段时间,陆谨听到很多宋瑜的消息,而消息没有特色,全是编排宋瑜和幕后老板的段子。 无聊的人很多,编排无非是疏解心中的嫉妒。 陆谨没有见过幕后老板,公司大多数人也没有见过幕后老板。 幕后老板太神秘,似乎不存在,又似乎是他们接触不到。 魔都有很多神秘公司,幕后老板更加神秘,几乎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人可知身份。 作为年收益率在1500%的投资公司,陆谨看到的也是表面,很多信息并不会公布,甚至公司内部人员也不知道。 张欣悦不屑盯着宋瑜,小声说道。“你看宋瑜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老板那里得到好处,看来裤子脱的很快。” 陆谨看了看张欣悦,不知道如何搭话。 张欣悦的话太过露骨,以陆谨对宋瑜直觉感观,她不认为宋瑜是张欣悦说的那种人。 人会羡慕嫉妒比自己生活好的人,宋瑜无疑站在他们达不到的高度,被人记恨也是常态。 张欣悦在投资界混了6年,被人事挖到嘉汇,一直没有受到重用。 以陆谨猜测,张欣悦一旦被重用,她的进步会很快。 陆谨没有妒忌张欣悦,她虽然转正,但她还是一个新人,对投资只能说刚刚学步走路,还需要学习很多。 入门需三年,她的机会在三年以后,三年以内都是她的沉淀期。 基本工资7500元,足够满足她的生活,还能补贴陈明辉还房贷。 “欣悦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幕后老板,我对幕后老板很好奇。” 张欣悦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见到幕后老板,只有老总级别才能见到幕后老板。” “圈子决定人际,我们到不了那个高度,见不到那个高度的风景。” “还是不要见到幕后老板比较好,他们那些人的嗜好独特,见到他们对我们祸福难知。” 坐在椅子上,陆谨想着张欣悦的话。 晚上回到家,陆谨看着欲言又止的陈明辉,心中好奇。 做好饭,陆谨看着陈明辉,忍不住问道。 “明辉,你是不是有事说?” 房贷下来,一个月多了3500元,一个月房贷是8100元。 他的工资是8000元,每个月家里补贴2500元,还剩下2400元。 在魔都生活,呼吸都需要钱。 房子装修也要钱,所有的钱压在他的肩膀,陈明辉感觉到肩膀上的有形压力。 没有告诉陆谨他买了何劲的房子,现在的压力到了肩膀,就剩下一个头颅,不得不说。 “陆瑾,我有一件事瞒着你,现在要告诉你。” “我前段时间将何劲的房子买下来,房贷从这个月开始还。” 陆瑾一愣,怔怔看着陈明辉。 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陈明辉没有和她商量,直接就买了。 陈明辉手中没有那么多钱,唯一的钱是装修的钱,也只有这一笔钱,是陈明辉能动的钱。 买了房子,将装修钱花掉,他们怎么装修,以后怎么搬进新家。 难道自己有房子,还要一直租房子住,住在别人的房子里。 拿起碗,陆瑾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见陆瑾不想谈论房子问题,陈明辉也没有再多说。 陆瑾需要安静,需要慢慢消化买房子的事。 装修钱买了房子,还需要筹一笔装修款用来装修,好在结婚之前将房子装修好。 他有两套房子,需要装修两套房子,装修款也多了一倍。 何劲说的很对,但对的事情需要金钱支持,没有金钱支持,对也是错。 没有到装修时间,没有和张记介绍的人打电话联系,但陈明辉还是想尽快装修。 租房子需要房租,他们居住一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房租就要4500元。 长安米贵,久居不易。 想要在魔都超一线城市生活,生活压力大的让人想要发疯。 吃饭时间很安静,陆瑾不说话,陈明辉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只会让陆瑾更加反感。 他的工作有上限,每个月的工资固定,除非无限制的加班,赚取加班费,才能缓解目前的尴尬处境。 收拾完碗筷,将厨房卫生打扫一遍,陈明辉脚步轻轻坐在沙发上。 “最近公司对软件进行升级,我们的任务很重,加班时间会长一些。” “我也想多加一会班,多赚一点加班费,尽可能在一年时间内将装修钱赚回来。” “家里还有一些积蓄,还可以补贴一部分,保证一年时间内将房子装修好。” “魔都的房价还会上涨,我们现在多买一套房子,等以后升值了还可以卖掉。” 陆瑾疲倦听着陈明辉解释,她的脑袋很乱,乱的听不进去陈明辉说的话。 留在魔都是她的决定,买房子是陈明辉的决定,可装修钱是用来装修,不是用来买房子的。 早一天装修好房子,他们可以搬进新房子,也可以省下来租房的钱。 房价上涨是趋势,他们手中没有原始资金,炒房子也是痴心妄想。 陈明辉的意外打乱所有,这不得不让陆瑾重新考虑目前生活,如何度过这段艰难时期。 握着陈明辉的手,陆瑾说道。“加班就算了,就算你一天工作24小时,也不可能快速赚到装修钱,还是要爱惜身体。” “买了也就买了,我们一起慢慢还房贷就是。” “装修不用着急,一点一点来,有钱就装修一部分,没有钱就不装修,总会装修好的。” 紧紧握着陆瑾的手,陈明辉保证道。“陆瑾,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会一直住在出租房里。” “装修不会推迟,一年之内一定装修好,让你住进新房子里。” 陆瑾没有说话,靠在陈明辉肩膀上,感受肩膀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陈明辉来到公司,他没有第一时间编辑代码,而是打开租房软件,查找房租便宜的出租房。 小四查找一会bug,直接停止敲击键盘,开启摸鱼模式。 看到陈明辉认真的样子,好奇的伸头看着电脑屏幕,看到出租信息。 座椅滑动滑到陈明辉身旁,小四问道。“你要租房子?” 陈明辉紧张的回头看,看见小四起着青春痘的脸,关掉电脑屏幕。 “现在住的房子太贵了,想要换一个便宜的。” “你有没有便宜的出租房信息,给兄弟推荐推荐。” 小四说道。“又不要钱的出租房,你想不想要?” 撇撇嘴,陈明辉苦笑道。“哥哥,不要调戏我,我现在恨不得去住公墓,只为了省钱。” 小四一笑,认真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啊,真的有不要钱的出租房,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到手。” “据我所知,公司有一些人住的房子是公司内部的出租房,每个月只需要缴纳水电费,一个月在交800元固定资产折旧费。” “但是,什么事情有了但是就会很麻烦,这个房子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你要是认识公司高层,或者张唐高层,就可以拿到一套房子。” 陈明辉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起身拉着陈明辉去厕所,厕所是抽烟区,也是他们休息区域。 刚刚上班,没有多少人去厕所,可以在厕所说一些悄悄话。 站在厕所门前走廊窗户口,小四点燃一支烟。 烟雾顺着风飘出窗外,没有飘进走廊里。 “我们公司看似是高大上的公司,其实是后娘养的,地位很低。” “在这幢楼里,排位第一的是张唐,然后是嘉汇和捷通,最后是我们。” “我也是偶然听说,高层拿到一批房子,用来给高层领导当公寓,分配权在张唐手里。” “张唐有一个神奇的存在,很多人说他是老板的情人,也就是她有分配房子的权利。” “你要是能搭上她的线,给你一套房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深吸一口烟,享受吐出烟圈,看着烟圈随风而散。 陈明辉沉思的样子很搞笑,小四很想笑。 想到最重要的关键,小四补充道。“你找找关系应该能找到,毕竟你们是一个学校的,都是财大的学生。” 陈明辉抬起头,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小四硕大。“宋瑜,我见过几次,长得很漂亮。” 听到宋瑜的名字,陈明辉努力回忆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耳熟却想不起来。 小四拍拍陈明辉肩膀,笑嘻嘻说道。“兄弟,好好想想有没有共同的同学,搭上线就能拿到800元一个月的公寓房。” “公寓房距离公司只有10公里,地铁只需要25分钟,绝对物超所值。” 丢掉烟头,小四一个人走回工位,没有等陈明辉。 陈明辉需要想一想他的同学关系网,是不是真的有相互熟识的同学。 小四回到工位,拿起手机,打开游戏软件计划玩一把游戏。 工作就是浑水摸鱼,摸鱼的人那么多,不在乎再多他一个。 同济占据公司人员半壁江山,他是学长亲自招进来的人,不担心摸鱼被抓到。 公司也是一个社会,有人在上面罩着,他又不是没有关系的人,可以放心的摸鱼。 第907章 缩头一刀 筷子挑动,小四很不满饭菜质量。 对糖过敏,不能吃含有糖的食物,而食堂的饭菜大多加糖调味,没有采纳小四的宝贵意见。 能吃的菜永远是那么几样,一天两顿饭吃着,早就吃腻了。 放下筷子,小四刚想抱怨,看到端着餐盘打饭的宋瑜。 脚下踢一脚陈明辉,小四努努嘴,指向宋瑜方向。 陈明辉回头看到宋瑜,感觉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卡其色短袖上衣的是宋瑜,传说中幕后老板的情妇。” “以我独特的眼光,宋瑜绝对没有化妆,这是她素颜的样子。” “难怪能成为情妇的人物,就以她素颜的样子,秒杀很多淡香浓抹的女人,别有一番韵味。” “她是隐形的小boss,在这栋楼里处于食物链顶端,一言决定我们的生死。” “你们是同学关系,有没有相互熟悉的同学,牵线搭桥,你的事也就成了。” “一个月4500房租,通勤远,而且住宿条件差。一个月1000的水电,通勤生活方便,你怎么选。” 盯着宋瑜身影,越看越熟悉,陈明辉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宋瑜。 见过宋瑜次数最多的是老王烧烤店,宋瑜兼职打工,是烧烤店的服务员。 两次吃饭的时候也见过,宋瑜是张记叫过来照顾他的朋友。 宋瑜和张记什么关系? 以前以为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看来并不是男女朋友。 而张记有女朋友,也没解释他和宋瑜的关系。 宋瑜是幕后老板的情妇,而张记不可能是幕后老板,看来宋瑜和张记也闹掰了。 “你确定宋瑜能决定?” 小四说道。“兄弟,我是谁啊,还不了解这些事。” “我师兄和檀主管争房子,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我师兄背后站着是时总,谭主管背后站着财务龙总,他们闹腾的很欢,最后你知道结果吗?” 陈明辉在公司时间短,一心用在工作上,没有关注其他事。 程序员之间的交流多是业务,公司内部八卦了解不多,更不知道主管以上级别人的丑事。 总经理都出面协调,肯定是总经理胜出,拿到房子使用权。 级别上辨析,时节的位置比龙晓华位置高,话语权也重。 官大半级压死人,更何况大了一级。 “时总赢了。” 微微一笑,小四说道。“时总也认为他会赢,还拉着创业三人组一起过去,结果被一句话呛死。” “宋瑜就说了一句话,几人灰溜溜的回到公司,老老实实的呆着,至今没有任何易寻的人拿到房子。” 陈明辉问道。“宋瑜说了什么?” 小四伸着头,压抑声音说道。“宋瑜说她心情不好,等易寻什么时候让她心情好,什么时候有房子。” “就因为这事,三人组多次过去讨好,无疾而终。” “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房子是有的,就是不给你。” 哈哈笑出声来,小四很开心三人组的吃瘪。 宋瑜摆明不讲道理,而她是女人,可以不讲道理。 易寻内部分了三个派系,彼此之间相互使绊子,这也是公司内部都会有的矛盾。 齐心协力也有多人多心,人多就乱,自古以来的道理。 微微叹气,陈明辉说道。“那还是算了,我算哪碟子小菜,还是不要去触碰霉头。” 小四说道。“兄弟,这事可大可小,说到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想想4500元,在想想1000元,相差3500元,3500元是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你怎么算。” “每个月省下3500元,你能做多少事,生活是不是变得更好。” 循循善诱的说法动心,陈明辉知道自己分量,根本达不到享受待遇的级别。 吃完饭回到公司,陈明辉没有心思编辑代码,满脑子是3500元的差距。 3500元不多,压在他的肩膀上,3500元犹如大山一般。 房租省下3500元,通勤的路费节省,一个月也有600元,他一个月多出4100元。 还有陆谨节省的钱,一个月也有500元,加起来就有4600元,这可是一个月的房租。 以人际关系交往,古蔺可能熟识宋瑜,至少比他更熟悉。 不能再麻烦古励古蔺,两次三番麻烦古蔺,他也不好意思。 人都是要脸的,他又不是街头的乞丐,干不出来不要脸的事。 两次吃饭的交情,不能算是交情。 陈明辉想不出来这算是交情,还是算其他的友情。 宋瑜和张记的关系也是阻碍,两人是男女朋友还好说,不明晰的关系很有可能成为拦路石,让宋瑜有被威胁的意图。 一天心事重重的过去,陈明辉回到家里也没有和陆谨交流,洗了澡便躺在床上。 脑袋里搜集同学关系,陈明辉发现他的同学仅限于宿舍舍友,同班同学也只是点头之交。 找不到其他同学牵线搭桥,只能依靠自己努力。 他的努力的意义在哪里? 他的面子还能有时节和龙晓华大,他的努力能超过两人的努力。 岗位级别对应话语权,他是入职的新员工,享受的是基本的待遇,并没有话语权。 翻来覆去的一夜,陈明辉承认他失眠了。 失眠的不是他的不努力,而是他还没有努力,自己就打了退堂鼓。 懦弱是人的天性,他的懦弱不是天性,而是无由而来的害怕。 害怕没有任何意义,只会阻碍前进的脚步。 陆谨知道陈明辉没有睡,陈明辉没有和她交流的,陆谨也不敢开口问。 工作都有不顺心的事,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不顺心,陆谨也想和陈明辉谈一谈。 买房子的事情不是小事,没有商量陆谨也能理解。 买房子之初的原因有何劲帮助,如果单是何劲一个人,他是不会买房子的。 疙瘩在于陈明辉没有和她商量,直接决定买房子,使用的还是装修的钱。 贫贱夫妻百事哀,到了此日此时,陆谨才深刻明白这句诗的含义。 自从她决定留在魔都,陈明辉的笑脸一天比一天少,麻木一天比一天多。 她的生活也并没有多顺心,工作沉淀期只有基本工资,刨除租房吃饭花销,所剩无几。 第一次怀疑她的决定是否正确,陆谨陷入到迷茫之中。 留在魔都生活的代价太沉重,以至于他们的心情都没有暂留地方。 如果回到老家,不会有生活烦恼和压力,幸福感一定比在魔都幸福。 陆谨接受不了她的孩子如她一般,到了魔都就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转身面对着陈明辉,陆谨抱住陈明辉。 “怎么了?” 听到陈明辉声音,陆谨说道。“就想抱抱你。” 转身看着陆谨,陈明辉抱住陆谨。 感受着怀抱的温暖,陆谨感到不舍。 离开或许是新的机会,她的机会是牺牲自己爱情,而且是人生最珍贵的爱情。 未来的事有一些事可以确定,她离开陈明辉,绝对不会再有人爱她入骨。 男人可以换,而真心换不了,尤其在这个座魔幻的城市中,真心最是难得。 “陆谨,你想搬离这里,到其他地方去住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换一个地方住,不在这里住。” 出租房是老小区,距离公司需要55分钟路程。 在搬离更远的地方,房租便宜,时间花费在上下班的路途中。 贫贱夫妻百事哀,对他们来说,来源没有来路,节流是唯一的途径。 “我听你的,你在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明辉,有时间我们把证领了吧。” 陈明辉一愣,怎么说到领证的事,他说的是搬离出租房,不是领证。 “你想要领证?” 陆谨说道。“早晚都要领证,早领了吧,让家里安心,我们也安心。” “安心”两个字说的不重,陈明辉听出不一样的意味。 陆谨不是让他安心,而是让她自己安心。 结婚证是约束,是她的交代,是留在魔都的证明。 拍拍陆谨后背,陈明辉柔声道。“不着急领证,我要为你提供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然后再和你领证。” “陆谨,不要多想,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也会让我们孩子在魔都生活。” “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让孩子体会我们的痛苦,能为他提供更好更高的平台,这是作为父母的责任。”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让你幸福。” 陆谨一笑,烦闷的心情豁然。 伸着脖子亲一下陈明辉,奖励他的豪言壮志的承诺。 快速的路崎岖,付出的代价太多,陆谨不想付出代价。 作为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毕业生,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能在开始的时候分道扬镳。 有属于他们的房子,有真心相爱的人,还有什么不满足。 陈明辉一直在付出,她也不能一边享受付出,一边嫌弃陈明辉没提供最好的给她。 想着如何和家里说领证的事,让父母将户口簿邮寄到魔都。 婚礼可以不举办,领证刻不容缓,不能耽误。 第908章 迈出一步 连续三天,陈明辉早出晚归。 每一次鼓起勇气,看到身边人,陈明辉硬生生的站在原地。 没有和小四混在一起,陈明辉担心小四看出他的心思。 作为摸鱼高手,小四有敏锐的观察力,能够看出他卑微的小心思。 再一次看到宋瑜从餐厅离开,陈明辉心中失落,仿佛泄了气的气球。 失望回到工位,坐在办公椅上发呆。 小四吃着坚果,见陈明辉失落的样子心中好笑。 他知道陈明辉的心思,哪怕没有资格,不代表没有向上的心情。 关系社会中,关系可以解决别人认为很难的事,只要找对关系人,困难也会迎刃而解。 找不到关系人,解决不了问题,那也没有办法。 即将提组长,陈明辉作为他的搭档,会是他小组成员。 不能放任组员情绪低落,影响正常工作开展。 滑到陈明辉身旁,小四小声说道。“看你的样子,是女朋友满足不了你,还是你满足不了女朋友?” 白一眼小四,陈明辉说道。“你想多了,我们生活很和谐,倒是你没有女朋友,还是想想怎么找女朋友。” “你的条件也不差,为什么不找女朋友,难道是你不行?” 哈哈大笑,小四起身,俯视陈明辉。 扭了扭腰部,指着肾脏部位,小四说道。“真想让你看看我的黄金左右肾,就怕你看了以后掉面子。” “女人就是麻烦,没有女人多快乐,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了女人生活就是一团乱麻。” “我不想要让生活变成乱麻,所以选择一个人生活。” “收拾好你的心情,工作最近要为易寻增添显得功能板块,可视化产品项目,要忙一段时间了,不要垂头丧气的。” 听说要增添新的功能,新功能的添加,必然会引起bug程序。 个人问题没有解决,业务问题也来了。 徘徊三天时间,陈明辉不知道应该放弃,还是继续坚持。 生活并不是最美好的,可也没有那么差,他只需要一年时间过度,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家。 转着办公椅,陈明辉看向小四,或许小四说的是对的,女人就是麻烦。 想到这里,陈明辉认为女人并不是麻烦,而男人想要为创造美好生活的心态,是他们自我束缚的麻烦。 不是刻意的偶然,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放空脑袋不去想房子的事情,看着电脑,陈明辉决定用心工作。 陆瑾走在茶水间,确定茶水间没有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不想和家里打电话,陆瑾明白父母对她的态度,也明白北方环境对女孩子的态度。 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她能够顺利读完大学,陆瑾已经很满足。 现在需要父母帮助,再不愿意,也只能向家里寻求帮助。 “喂!” 听到陆父声音,陆瑾心里一紧,以为是鲁母接电话,没有想到是陆父。 停顿一下,陆瑾说道。“爸,我是陆瑾。” 陆父说道。“我知道你是陆瑾,最近工作忙吗?一个女孩子在外,照顾好自己。” 陆瑾不想和陆父聊天,可电话已经接通,她不能随便挂断。 陈明辉的压力很大,不想再让压力压着陈明辉,陆瑾鼓起勇气说道。 “爸,明辉在魔都买了一套房子,魔都首付比较多,他的钱用在首付上,没有钱装修。” “大学时候他也去家里拜访,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 “我们想装修房子,结婚的时候搬进去。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等我以后赚到钱再还你。” 电话另一头沉默,陆瑾听着清微的呼吸声,不敢说话。 思考的声音沉默,陆瑾的心也沉默的提起来,堵在嗓子眼。 过了几秒钟,陆父说道。“你们准备结婚吗?” 陆瑾说道。“我们准备结婚。” 陆父说道。“你是我女儿,什么借钱不借钱的,这是爸爸应该做的。” “家里为你准备了嫁妆,不是太多,也是我们嫁姑娘的惯例。” “这笔钱可以提前给你,你要给明辉说清楚,这是你的嫁妆钱,让他心里有数。” 想了想陆父的话,陆瑾明白陆父的意思,不过是缓和的理由。 嫁妆钱是父母为女儿准备的,这是她在家里的唯一积蓄。 不论是嫁妆钱,还是其他钱,只要能给她,缓解现在的装修压力,就是救命钱。 两年的困难时期,只要度过两年,以她和陈明辉的工资,可以保证自我的生活需求,不需要家里帮助。 “谢谢爸,我会告诉明辉的。” 陆父说道。“我知道你的银行卡,下午将钱给你转过去,你下班时候查看一下。” 挂断电话,看着满杯茶水,陆瑾心中满是无奈。 不想和家里打电话,又不得不和家里联系。 家是最后的港湾,港湾虽然不一定温暖,也是停泊的地方。 不知道陆父会打多少钱,陆瑾也不在意会有多少钱,只要有一笔钱缓解他们的压力,她就很知足。 晚上八点,加班结束,同事们慢慢离开。 小四提着包,说道。“明辉,你还不走?” 陈明辉盯着电脑,说道。“还有一点没有搞定,你们先走,我搞定以后就离开。” 拍拍陈明辉肩膀,小四跟着其他同事一起离开。 半个小时过去,看着出现的bug,陈明辉苦笑,保存编码,直接关上电脑。 工作是做不完的,人还是需要休息。 回家需要55分钟,距离他休息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拿着背包离开工位,看一眼还在加班的同事,陈明辉离开公司。 电梯刚好停在楼层位置,陈明辉上电梯,想着谁还会走进电梯。 看着慢慢下降的楼层,数字定格在13,叮的一声暂停。 好奇谁会走进电梯,陈明辉期待和他同乘电梯的人。 电梯门打开,看清楚等电梯的人,陈明辉看着同样惊讶的宋瑜。 “好久不见,你也在这里上班?” 宋瑜认识陈明辉,毕竟一起吃过饭,而且是张记的舍友。 张记身边的朋友就那么几个,除了林含章、林可贞、唐铭,就是舍友,和其他同学也就是同学。 还有一个老家的老乡,也是唯一的异性朋友。 想到马闲闲,不知道马闲闲毕业以后的去向,宋瑜没有刻意关注马闲闲。 陈明辉站直身体,回应道。“我在易寻上班,好巧啊,你也加班?” 宋瑜说道。“有点事情耽搁,回去晚了一些。” “易寻最近升级软件,添加可视化功能,是不是很忙?”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陈明辉感觉他的心跳的很快,奔涌的血液让他额头有了汗。 难得独处机会,这是绝佳机会,比他主动找上门还要好的机会。 咳嗽一声,擦擦额头的汗,陈明辉试探问道。“宋瑜,听说公司有为员工配的单身公寓,我想问一下还有多余的公寓吗?” 宋瑜一愣,反问道。“我记得你买了房子,房子没有拿到手?” 卖房子的事是宿舍内部的事,也就是舍友几个人知道,宋瑜怎么会知道。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走出电梯。 没有时间思考,时间有限,陈明辉实话实说。 “房子拿到了,装修是大工程,半包出去,还需要人盯着。” “我向公司申请一年期限的公寓,想着过渡一年,等房子装修好以后在搬进去。” “听说你知道公寓的存量,向你打听一下公寓的情况。” 宋瑜看着陈明辉,发现陈明辉脸色通红,额头有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的听说一定不是好话,说出“听说”的话,也是鼓足了勇气。 回想张记对舍友的评价,最贴切的还是陈明辉,北方男人的面子,没有里子也要面子。 一直以为嘉汇的前台是脸熟,看着陈明辉,宋瑜知道前台是陈明辉女朋友。 “陈明辉,你和女朋友都在这里上班?” 陈明辉说道。“古蔺介绍陆瑾在嘉汇上班,我们都在这里上班。” “哦”一声,宋瑜说道。“你给我你的手机号,我帮你查一查公寓的事,有消息告诉你。” 陈明辉拿出手机,将号码报给宋瑜。 走到路边,宋瑜说道。“我的车到了,要不要送你一程?” 陈明辉说道。“不用送我,我住的地方现在堵车,坐地铁反而方便。” 目送宋瑜上车离开,他的话已经说出口,成与不成就看天意。 慢慢走到地铁站入口,没有了心事,陈明辉感觉脚步轻快很多。 第二天上班,陈明辉来到公司,坐在工位上,像往常一样和同事例行吹牛。 一道声音破坏他们吹牛的气氛,“陈明辉”是谁? 看着前台小妹站在办公室门前喊话,陈明辉起身说道。“我是陈明辉。” 一片揶揄声中走到门前,接过前台小妹递过来的信封。 “这是捷通送过来的信,你签字查收。” 看着娟秀的字迹,陈明辉怀疑是不是同名同姓,他不认识捷通的人,怎么会有捷通的人给你信件。 前台催促中签字,随意撕开信封,倒出来两把钥匙和一张卡片。 “房子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入住。” 右下角“宋瑜”的确定没有送错,让陈明辉心花怒放。 钥匙放进兜里,卡片放回信封,陈明辉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工位。 忽略同事的调侃,陈明辉微笑应对,不搭理同事的调侃。 第909章 边界有线 飞机降落在素万那普国际机场,透过窗口看着灯火通明的夜景,张记感觉到一阵放松。 冯军坐在张记身边,感受着飞机速度变慢,看向张记。 他们的计划已经定好,从素万那普国际机场转机去深圳,然后在回魔都。 事情并没有结束,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张总,我和毛毛、东来先回去,到了深圳以后在和你联系。” 看着远处灯火,张记说道。“李通安排好接待,你跟着他就可以。” “到了以后不要说话,也不要表态,等我回去回去再说。” “事情不着急,先和李通对接,然后休息几天,在过去深圳参加会议也不迟。” 冯军问道。“如果刘总让我们表态呢?以刘总的为人,他要是倚老卖老的逼我们,我们可是没有办法。”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什么叫办法,他能怎么威逼利诱,还是那些老手段。” “真的要表态,你给我打电话,我电话里亲自向他表态。” “张谓已经说了事情经过,我们不过是捧场的人,不用在意那些细节的问题,露个脸就行。” “回到魔都以后去找林可贞,询问他现在的形势,然后回来告诉我。” “我八月一定要回国,不可能不回去。不去魔都可以,不能不回家。” 冯军说道。“明白。” 走出机场,上了老黄安排的车,看着司机很陌生,张记问道。“司机先生,我们不会被轰炸吧?” 司机一愣,以为张记和他开玩笑。 曼谷的治安很好,没有发生袭击事件,也不会有张记说的轰炸的事。 老黄交代迎接张记,他也是完成他的本职工作,笑了笑,没有回答张记的问题。 冯军坐在候机厅,黄毛毛、厉东来坐在一边,打量着进进出出的美女。 非洲呆了几个月,几个过年来回跑,已经很久没有在安稳的环境中放松。 厉东来拿出手机,看一眼手机信息,快速回复短信。 “冯军,婚礼时间确定在11月,不更改了?” 冯军说道。“已经推迟一次,不能在推迟。” “老泰山发话,必须在10月结婚,他已经看好日子,也通知了所有亲戚,我还能怎么办。” “10月1号是大日子,我不想在这天结婚,奈何说不过老泰山,只好如此。” 翘起二郎腿,欣赏风情各异的美女,厉东来心情很好。 他还没有女朋友,也不想结婚,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身边没有女朋友的人只有沈俊和荀方,他再不找女朋友,估计荀方都会找到女朋友。 “你们说黄诚会不会生气,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这么久不回国,也不知道主动排解女朋友的难题。” “我也要找一个女朋友,不能一直单着混。” 冯军心思一动,说道。“黄娟有一个同学,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 “我们的工作危险性降低,不会和别人真刀真枪的干,可以说很安全。” “你找一个研究生也不错,让她好好研究你,看你的眼睛是不是能一直睁一眼闭一眼睡觉?” 收起二郎腿,厉东来起身握住冯军的手,激动说道。“军哥,我的婚姻大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用心啊。” 嫌弃甩开厉东来的手,冯军说道。“八字没有一撇,千万别提前感谢。” “到深圳以后先和李通对接,然后一起回魔都。” “找时间一起吃饭,介绍你们认识,至于成不成,就看你们之间的缘分。” 听到检票的广播声,三人起身走向检票登机口。 时间过得很快,事情反而越来越少,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登机坐在商务舱里,冯军感觉他离开黄娟很久,几个月的时间似乎有一年之久。 飞机加速起飞,带着思念,接近思念的人。 一路顺利来到老黄的院子里,看到架起来的烧烤架,还有围在烧烤架周边的人,张记摸不清头脑。 老黄联系他是因为医院即将开业,没有说其他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小院子里。 塔里兹看到张记,对着张记招手。 扭头靠近沈俊,张记说道。“找人收拾我们的别墅,晚上回别墅去住。” “找几个得力的人看护别墅,不要灯下黑,在曼谷被人端了老窝。” 沈俊点头,拉着黄诚放慢脚步,去安排其他事情。 走到塔里兹身边坐下,张记问道。“好热闹啊,夏天烤全羊,今晚不打算睡了?” 塔里兹指了指坐在另一边的人,示意张记看过去。 “豁牙子,澳门开赌场的人,在你们国内很有实力,你的事情问问他是否能解决。” “让你回来有事是有事和你说,我的身体受伤,需要调养,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赌场生意。” “大马士革炼化厂有你主持,干的不错,虽然有战争破坏,好歹将厂子保下来,可以正常生产。” “赌场的份额我计划转给你,你拿一成,剩下的归我,日常由你打理,按时给我转分红就可以。” 听着塔里兹说话,张记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看向老黄。 赌场由老黄主持,他和塔里兹只是配合,没有主动参与赌场的运营中。 塔里兹的意思是不是老黄的意思,老黄不点头,张记不能答应塔里兹。 还有豁牙子,看着不面善的人,张记并不想和豁牙子有太多的牵扯,毕竟开赌场的人心狠手辣,最喜欢的就是杀熟。 而澳门赌场赌场生意并没有表明干净,很多人开船去公海赌博,干着不为人知的买卖。 豁牙子能够到曼谷开赌场,有老黄的帮助,也有他自身实力。 他的事不是小事,涉及层次太高,豁牙子只是开赌场的人,能够接触到高层,也只是接触,涉及到切身利益,肯定说不上话。 “老黄说医院后天开业,我们先让医院开业,其他事情后面再说。” 顺着张记眼神看向老黄和豁牙子,塔里兹明白张记的意思。 不见兔子不撒鹰,小伙子有了心思,知道伸手的长度,担心被影响。 豁牙子起身,走到张记身边坐下,笑着说道。“张记,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张记笑道。“豁牙子先生,抱歉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此称呼请不要见怪。” 豁牙子哈哈大笑,说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豁牙子,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 “豁牙子后面加先生,你是第一个人,不过不用加先生,叫我豁牙子就行。” “听说你在非洲做能源进口生意,不知道涉及哪些能源矿产?” 看向坐在一旁,没有靠近的老黄,张记不知老黄的意思。 老黄打电话让他回曼谷,来到小院子,应该第一个和他说事才对,反而坐在一边不说话。 时间还长,不着急于一时,后面说也可以。 “豁牙子先生,我再苏丹买了2000亩地,准备种种粮食作物。” “我比较喜欢粮食,尤其是在非洲缺粮国家,种植农作物有稳定利润。” “能源矿产是跟着别人喝汤水,主要是朋友操持,我就是出点钱拿分红。” 听出张记不想谈论能源矿产,豁牙子也没在意。 第一次见面谈论主要项目,话语太过沉重,很不礼貌。 笑了笑,豁牙子说道。“有时间到澳门去玩,我在澳门还有几分脸面,包你玩的开心。” “澳门最有意思的不是赌场,而是海上旅游,等你去澳门,我带你去海上旅游,见识见识另一番风情。” 端起酒杯,张记说道。“谢谢豁牙子先生,有时间一定过去,到时候还要麻烦豁牙子先生。” “一直想要去澳门,忙着工作没有时间,过一段时间空闲下来,我一定过去叨扰。” 荀方端来切下来的烤羊肉,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张记在飞机上没有吃饭,下飞机直接到小院子,也没有吃东西。 看着烤羊肉,张记看一眼荀方,示意他过去吃烤羊肉。 荀方一笑,后退着离开。 拿起刀叉,插起烤羊肉,大口吃一块。 “做了14小时飞机,倒是真的饿了。” 塔里兹说道。“年轻人消化好,多吃一些,不要浪费了。” “我们老年人可不行,只能闻闻味,吃不下太多烤羊肉,不然就要闹肚子了。” 豁牙子附和道。“塔里兹先生说的是,年纪越来越大,能吃的也就是清淡的。” 老黄看着三人谈笑,起身走到一边,坐在四角形的第四角。 “张记,做了十几小时飞机,今天先休息,明天再说事。” “烤羊是豁牙子为招待你特意准备的,你可要好好谢谢豁牙子。” 端起酒杯,张记说道。“豁牙子先生,张记不知你的好意,这杯酒敬你,都在酒里。” 一口喝完杯中白酒,辛辣的感觉上头。 豁牙子说道。“知道你喜欢吃烤全羊,就准备了一只。”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手里有什么是豁牙子看上的。 能源矿场是刚刚提到的,想到这里,张记知道豁牙子想要的是什么,即使不是能源项目,也和能源沾边。 老黄说了今晚休息,他就好好休息,一切等到明天睡醒再说。 第910章 在这里盯着我呢 老黄提出让张记留在小院子住一晚,张记沉思一会,点头同意。 老黄的提议有他的理由,想着老黄一晚上没有说正事,留下他应该就是为了说正事。 塔里兹若有所思,他要说的已经和张记说完了,没有要交代的事。 老黄反常的举动可疑,塔里兹知道老黄留下张记,肯定是有事要说。 豁牙子来的蹊跷,原本以为只是恰巧,现在回头想一想张记回来的恰巧,正是为了和豁牙子见面。 豁牙子在澳门有地位,要是能够帮助张记解决困难也好,以免张记继续有家不能回。 普通人的生活,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家。 有家不能回的伤感,慢慢腐蚀人的内心。 澳门是特殊之地,豁牙子作为澳门风云人物,想要影响到高层,尤其是针对张记的高层很难。 他提出办法帮助张记解决困难,被张记拒绝,张记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只是为了解决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长久的官位,做官的人进步难,退步却很容易。 以年龄推算,不进一步就是退步,退步的人危险性不大。 安心安全的躲过退步期,退到谷底时,就是安全的时期。 人走茶凉是常态,退步的人想要发挥权力,不仅受限于位置,也受限于本身的高度。 面子是自己给的,而灾祸也是自己招惹的。 不会直接对老爹动手,翻一翻儿子的旧账还可以,直接将儿子定死。 看着豁牙子离开的背影,塔里兹沉思豁牙子的目的。 豁牙子直接和老黄对接,老黄没有告诉他豁牙子的目的,他也只能瞎猜。 豁牙子提到能源矿产,这是谈话时候唯一的信息,也是豁牙子主动提出来的信息。 老黄神态自然,是牵线搭桥的人,事情和老黄关联不大。 如果是想要合作能源矿产,这和豁牙子的初衷偏差。 豁牙子是开赌场的人,经营的也是赌场有关产业,突然跑到能源行业做加法,不像是开赌场人的风格。 豁牙子上车离开,老黄拿起一杯果汁,长舒一口气。 慢慢喝几口果汁,老黄笑道。“张记,是不是很意外豁牙子为什么在这里?” 吃了太多羊肉,油腻的感觉上头,顶的张记不舒服。 沈俊泡一杯茶叶茶放在桌子上,张记拿起茶壶倒茶,一连喝了三杯才放下。 油腻的感觉被茶叶茶解腻,张记才有了饱腹感。 听到老黄问话,这是他想了一晚上的问题,迟迟没有答案。 老黄主动说起,张记反问道。“豁牙子是开赌场的人,突然关心我这个做能源的人,是不是想要能源?” 老黄笑了笑,抬头看向夜幕繁星。 世事繁杂,也不尽人意,总是不劳而获的人享受生活,劳而不获的人承受着生活的重担。 豁牙子的目的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补仓。 有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将手中的资源高价卖掉。 高调举动引来关注,不得不购买一批石油补仓,将卖掉的石油补回来。 市面上的石油很多,凭空多出来一批石油,不能引起有关人士的目光,只能通过不正规的程序购买。 豁牙子也是中间介绍人,牵线搭桥的联系,介绍张记认识高官子弟。 “不论什么时候,国家都会有蛀虫,可大可小而已。” “好日子才过几年啊,距离上个世纪的反腐也没有几十年,已经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有一位高官子弟私自卖掉一批石油,这事被有人举报,现在被压下去了。” “想要平安落地,只有紧急购买一批石油补仓,将他高价卖掉的石油补回来。” “豁牙子知道你在非洲做能源,认识一些石油商人,想要从你购买一批石油,用来讨好这位高官子弟。” 了然前因后果,知道豁牙子的目的,张记心里有底。 石油运输不是小事情,过关需要过关手续,即使他能搞到石油,也不能将石油运到国内。 资质是主要问题,要是能够解决资质问题,石油不是问题。 “老黄,他需要多少桶石油?” “石油量少没有问题,可以轻松搞定,要是数量很多,会麻烦一些。” 老黄说道。“数量不是很多,60万桶。” 眼神不自觉看向老黄,听一听他说的话,60万桶石油是数量不多。 就算是他的油田,想要产出60万桶石油,也需要6个月时间。 这还是保守估计,以油田实际产出,数量绝对比这个数量还要少。 遇到特殊情况,产量会再次减少。 不过,60万桶石油难不住他,联系杜拉等人,还是能够凑出60万桶石油。 时间是一个问题,救急的状况,凑出60万桶石油需要时间,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事。 想了一会,张记说道。“我能凑出60万桶石油,需要2个月时间,加上运输时间,怎么也要3个月。” “豁牙子的情况一定很着急,我担心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毕竟是3个月,不是3天。” “我没有石油进出口资质,就算是凑到石油,能不能运到国去也是一个问题。” “如果他能等3个月时间,在解决进出口资质的难题,我可以保证将60万桶石油运到指定港口。” 老黄说道。“今天是铺垫,有事明天再和豁牙子当面谈,你们当面说,能将事情讲清楚。” “我是豁牙子和你之间的中间人,能否谈成是你们之间的事,提醒你一句,不要心疼豁牙子的钱,狮子大开口的要,不要不好意思。” “他想要讨好高官子弟,舍得下本钱,你是替他解决问题的人,价格上浮是正常操作。” “豁牙子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所以也不用给他好脸色,公事对公事的谈,你好他也好。” 明白老黄的意思,老黄这是不想买账,完全是坑豁牙子。 不过,这和张记没有关系,知道豁牙子所求,他也要提前联系,确定3个月内能够凑齐60万桶石油,也能将石油运到指定的港口。 杜拉、凯里熟悉石油运输路线,他们手底下有专人负责,能解决这些小问题。 张记没有价格上浮的想法,他以后还有事情需要豁牙子帮忙,市场价格出售就可以。 人脉关系的积累很重要,不能因为一次生意断绝人脉积累。 豁牙子能够开赌场,人脉广阔,这是他需要借力的地方。 等能源项目布局完毕,保证正常产出,开辟国内市场时,人脉是他成败的关键。 “都是合作伙伴,我以后还需要豁牙子帮忙介绍人脉,就按照市场价格给他。” “他想要讨好的人,身份一定很高,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不痛快。” 塔里兹插嘴道。“张记,该低调的时候,高调的时候高调。” “你不能一直躲在国外,迟早还是要回家,躲躲藏藏的不是办法。” “你就回国待着,国家访问的时候顺便去见见你,事情也就解决了。” “事情难与不难不在于你,而在于你是否能找到关键的人,这一点我可以帮你解决,找到关键的人。” 老黄想要说话,犹豫一下,没有说出口。 塔里兹的办法是好办法,但影响力还是太小,不足以引起重视。 如果是三四个战略合作国家一起,分量无限增大,张记的影响力足够引起重视,也会让对方高看一眼,不轻易的出手。 巴基斯坦的影响力不足以引起足够重视,至少老黄认为分量太轻。 想了一会,张记没有同意塔里兹的做法,拒绝道。“塔里兹先生,我已经躲出来,不用如此麻烦。” “先让他、避他、忍他,过了今年,再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国内的消息是利好,你的办法是我最后保底的做法,真到了最后一步,我一定听你的。” 塔里兹叹气,没有再坚持。 他能帮张记解决问题,不能擅自做主,越过张记直接帮他。 将张记当做子侄,塔里兹不想看张记受委屈,但委屈是人生成长路上的必备,不会因为他不想而没有。 化工厂投资是失败的,只要能陆续回本,塔里兹心满意足。 赌场收益不错,让他在家族地位居高,有话语权。 他的话语权随着时间减少,在能够说话时候,帮一帮张记是他力所能及的事。 一旦失去话语权,想要说话有人听,可没有那么顺心。 老黄笑着说道。“塔里兹,张记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帮忙出主意,该经历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经历。” “你我一路荆棘连丛,也是一身伤痕过来,张记是要超越你我的人,该有的历练一个也不能少。” “这是一件好事,让他有敬畏之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就不会眼高于顶。” 塔里兹笑了笑,看着张记,想起来在信德省的布塔。 有家族调教,还有布塔自身的经历,这是他人生宝贵的经验,能够让布塔心理超越同龄人,快一步认清社会。 后辈需要成长,作为遮挡风雨的长辈,也是时候慢慢退出。 第911章 阶段胜利 李通翻着手中报告,看着甘特图 数字似乎在验证张谓的说法,翡翠价格降到历史新低,还在波动的降低中。 李通拿不准是不是出手时机,担心翡翠价格没有降到底,处在波动之中。 下不了决心,李通想到张谓,以张谓对市场价格的敏感度,知道什么时候入手抄底最好。 开车前往张谓家里,李通要得到张谓的准信,帮他做决定。 来到张谓家,看着舒服躺在躺椅上看书的张谓,李通羡慕张谓的生活。 张谓实现生活自由,有他的底气,而他还没有实现财富自由,没有生活自由的勇气。 不能脱离刘老三,除非他走张谓的老路,离开深圳,以自由身打拼。 张谓有老爹帮忙,宝石圈子打开市场,刘老三也不能管老爹帮儿子,放任张谓自由生长。 他的老爹没有这个能力,帮他在圈子内打开市场,只能依靠他自己拼搏,搏杀出一条路。 刘老三对他很好,让他衣食无忧,没有生活的烦恼。 可他不想久久屈人之下,想要单飞,干出自己一片天地。 没有万成原始资金积累,等他完成原始资金积累,可以尝试性的自立门户。 原始资金是他的本钱,他缺的是原始资金,必须在原始资金充足的前提下,一步一步的自立门户。 张谓看到上门的李通,略一思考,明白李彤的目的。 该说的已经说的清楚,李通没有必要在上门找他。 市场行情的冷态持续不了多久,翡翠价格到了历史新低,可以说是谷底,是入手的好时机。 他已经悄悄入手一部分翡翠,坐等行情起飞。 李通坐在躺椅旁边,拿起水果盘葡萄吃起来。 张谓是聪明人,他出现在这里张谓就明白他的意思。 一串葡萄吃完,李通见张谓没有开口的意思,不得不开口道。 “谓哥,我都吃完葡萄了,你再不开口,我只能接着吃。” 张谓冷笑一声,冷冷道。“上门都不带礼物,还吃了我一串葡萄,,你让我说什么。”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真的有,那就是快点离开我家,看见你就烦。” 哈哈一笑,李通说道。“我们兄弟谁跟谁啊,还在意世俗的虚礼,完全没有必要。” “市场行情动荡到现在,我感觉继续下行的可能性不大,我是否可以出手抄底。” “现在的翡翠价格来看,我认为抄底的可能性很大,你的意见呢?” 书本盖在脸上,张谓说道。“你认为是你认为,不是市场的走向。” “谷底没标准,你我都无法验证价格区间的谷底,但现在是入手的时候,可以阶段性的入手。” 听着张谓分析,李通还想再等等,等价格再次下降。 既然有下降的可能,可能性也很大,他完全可以在等一等。 剩下一块钱,是属于他的一块钱,不是投出去的一块钱。 拿开书本,看一眼沉默的李通,张谓明白李通的心思,无非是还想要再等等。 等能够有更多利润,不等也可以有利润,虽然利润会少一些。 “李通,不要想好事,好事不是你我该想的。” “市场的上行必定是快速而猛烈的,不会温水煮青蛙的均速,现在就是最好的入手时机。” “想要在现实谷底抄底,要有上不了车的觉悟,我建议你慢慢上车,至少也要买到车票,不能看着别人上车。” 李通叹气道。“我再等等呢?” 张谓没有回答李通,做生意最忌讳犹豫,尤其是市场行情的犹豫。 李通是成年人,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辨别能力。 该说的已经说了,没有藏私,没有存心加害李通,张谓认为他不能再多嘴。 发小也有界限,一些界限不能逾越,更何况投资有风险,多说一嘴就要承担多一嘴的风险。 “你自己决定,我只提建议。” 看着看书的张谓,李通心里纠结,不知道应该如何决定。 虽然有张谓帮他分析形势,可他还是想要在等一等,等到市场明朗,市场再次出现下跌,在选择出手买入。 起身站起来,李通说道。“谓哥,我走了,你继续看书。” 张谓轻轻“嗯”一声,没有起身相送。 李通如来时一般,一个人离开种满花草的院子。 放下手中的书,张谓想着他的判断,他坚信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现在是李通自己想好事,在等一等,等价格再次下降,等到他能够接受的价格。 可是价格从来没有最低,尤其是投资价格,能够接受就是最合适的价格,是最低的价格。 行情就是潮水,潮涌不讲道理,直接卷携着所有人前进,然后落下一地残羹冷炙。 不提前买好车票,等待随时发车,发车时候没有车票,是最大的悔恨。 将李通丢在脑后,他管好自己就可以,没有多余精力去管其他的人。 回想数据显示,张谓敏锐发现有人在暗中囤货,即买也抢。 被抢的只有龚家,其他翡翠商没有被抢,以至于龚家进口翡翠走的是正规渠道,不在走私。 事情发展总是如此有趣,曾经的走私商人居然被抢的不敢走私。 龚家连续被抢了5批货物,愣是没有抓到对方,只能咽下这口气。 放下书看着天空,张谓知道风已经起来,慢慢席卷到翡翠市场。 龚泉在办公室里听着下属汇报,耳朵在听,脑子却没有记。 一年过去一半,事情进展顺利的让他害怕,是老天在保佑他,还是龚家真的不得天时地利。 接连的失利让龚半山发了几通邪火,龚岙不在身边,他一个人承受龚半山的所有怒火。 他又不在仰光,不参与制定计划,也不参与执行计划,不过是收货的人,龚半山向他发火很没有道理。 龚岙留在仰光,多次接触朵忒,虽然和朵忒合作,也是降低龚家的交易量,降低的交易量交给龚岙。 龚半山偏心不是一年两年,龚泉早已适应龚半山对龚岙的态度。 他已经有了自立门户的想法,用实际行动,更不会在意龚半山对他的态度。 防3个孙子甚于防贼,这样的爷爷不要也罢。 作为龚家不被认可的私生子,龚家养育了他,他以为龚家卖命10年。 恩情偿还不了,可他对龚家并没有认同感,就像是龚半山对他没有认同感一样。 父母离世,他是寄居的孩子,留在龚家一天就是寄人篱下一天。 回想父亲死时候的惨状,龚泉心中愤恨。 抬手打断经理,龚泉说道。“你还要向我爷爷汇报,就不用在我这里汇报。” “一切以爷爷的意见为准,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回去休息休息,将财务报表和其他流水整理好,一起向爷爷汇报就可以。” 经理们面面相觑的离开,龚泉不耐烦的态度明确,出言不逊,这是要挑明关系。 作为打工人,看准谁为他们发工资就可以。 龚泉不愿意听,经理们也乐的轻松,一件事情报两遍,他们也很累。 示意经理们离开,龚泉一个人呆在办公室。 龚半山会很快知道他的行为,电话也会很快打来,训斥他的不作为。 作为的对面是不作为,人的对面还是人。 一张嘴,可以说出两种话,他听到的永远是不舒服的那一种。 不到翻脸的时候,还要忍耐一段时间,还有只是忍耐一段时间,而不是忍耐一辈子。 想着家里的孩子,龚泉愉悦的笑了。 孩子是他最后的温柔,也是他奋斗的目标。 龚坤不愿意站出来,龚泉也不再劝龚坤,暗自执行他的计划。 嫡长子顺位继承,以龚坤的身份,可以带领龚家安稳的发展,不会出现波动。 龚岙继承龚半山,龚家是龚岙一个人的龚家,没有人会服气。 被宠坏的孩子就要让他继续花天酒地,不是强行扶上马。 身子早已虚的没有力气,扶上马也会很快的掉下来,摔坏早已虚不堪用的身子。 龚林不愿意回龚家,也是因为看不惯龚半山对待龚坤和龚岙的态度。 眼不见心不烦,躲在欧洲逍遥快活,免得回到家里被龚半山骂。 浪子回头金不换,浪子想要回头,也要有回头的能力,那些没有能力的浪子,回头以后不是金不换,还是一个草包。 电话铃声响起,龚泉看着响不停的电话,没有接听的打算。 他知道是龚半山打来的叫骂电话,心中不屑,也不想接听电话。 电话响了6声,安静下来。 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城市,龚泉心中不悲不喜。 准备了那么久,就等得到最后一刻,等他和龚家决裂的那一刻。 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那就安安心心当一个白眼狼,总比当一条任人指使的狼舒心。 深呼吸一口气,龚泉大步离开办公室,前往地下车库。 一天没有见儿子,他有些想儿子,迫不及待的回去抱一抱儿子。 至于发脾气的龚半山,就让他发脾气,一个人去生气,龚泉没有心情听龚半山咆哮。 第912章 合作的联系 杜拉用电脑和张记聊天,对张记突然去曼谷有情绪,因为所有事情都需要他去做。 残疾人的心理作祟,对外界人看他的目光敏感,杜拉喜欢在幕后安排,由张记亲自去做具体事。 张记离开,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做,杜拉反感世人看他的目光。 拿到60万桶石油的单子,是有了明确销路,可以放心的开采石油。 石油是紧俏物资,在紧俏的物资也需要买家,才能实现他们计划的终端闭环。 关上和张记的通话窗口,杜拉和阿苏接着聊天,交代阿苏看紧油田,要让油田稳步的开采石油,不要出现意外。 阿苏心情激动,石油有了买家,证明他的计划是可行的。 对杜拉、张记有信心,但信心看不到实际的流水,也会慢慢枯萎。 有了订单,打开贸易的第一枪,他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想着那些看他笑话,等着消遣他的人,阿苏心中冷笑,他要用绝对的实力让所有人知道他的能力,看到不一样的他。 身份是他的护身符,能力是他挺胸抬头的资本,是他笑傲天下的绝对实力。 “阿苏,最近没有人捣乱吧?” “一定小心哈迪这个人,他是一条咬人致死的毒蛇,躲在一边随时准备偷袭咬你一口。” “我们不能有任何的松懈,避免被他咬一口,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还有其他不怀好意的人,他们和哈迪的想法不一样,但也是想咬下我们身上一块肉的恶狼,被他们咬一口,很疼很疼。” 关注着哈迪和其他人,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风声。 风暴的前夕是宁静,阿苏深刻知道这个道理,小心翼翼观察周围风吹草动。 杜拉离开时的布置起了作用,让他避过两次危险,但危险还是会来,只是放慢脚步。 回想最近一段时间的局势,南北已经习惯分裂局势,虽然还有反叛军叫嚣,没有支持的力量,也偃旗息鼓。 奥古斯都在背后保护,有军方力量的保护,节省了很多麻烦。 “杜拉,最近风平浪静,我也小心观察着周围。” “哈迪最近没有时间关注我,他出行的时候被人袭击,现在躲在大使馆里不出来。” “反叛组织悬赏狙击美国人,他们的日子不好过,想着怎么度过眼前的困难时期,没有心思管我们的事。” “里查尔斯的悬赏挂在头顶,至今没有人领赏,哈迪的心也挂着呢。” 阿苏说的轻描淡写,没有将危险当回事。 杜拉没有在提醒阿苏,阿苏需要的是事实教他成长,不是他的说教成长。 哈迪躲在大使馆里,人躲着,但脑子是开动的。 开动的脑子可以想很多事情,可以想到为他们增加麻烦的办法。 石油开采很简单,运送到客户手里最困难。 六条海峡锁世界,海上运输线的关口被美军控制,想要扣下运输船轻而易举,这才是最要命的。 再好的物资,运不出去,只能烂在手里,成为廉价的黑色液体。 黑色液体有什么用,那是一点用也没有。 哈迪不会老老实实的待着,极有可能在关口卡他们。 “阿苏,密切关注哈迪的动向,不要掉以轻心。” “源头不找麻烦,一定会在其他环节找麻烦,尤其是运输船经过的关口。” “看一看两个月以内石油运输船的航线情况,避免哈迪找麻烦,我们自己先想到解决办法。” 阿苏一愣,他没有想到关口的事,杜拉提醒的及时。 哈迪是有发动战争权的参联会参谋,他可以发动一场战争,怎么就不能让他们的运输船入不了海。 随便找一个理由,运输船入不了海,他们的石油只能飘荡在海上。 微微叹一口气,阿苏发现他还是将事情想得简单。 闭环之所以是闭环,是因为来往循环,不是卡在一个环节点,迟迟形成不了闭环。 石油交不到客户手里,他们拿不到钱,这不是闭环,这是毙了他们。 “杜拉,我想办法探一探哈迪的底,看他是否有这个想法。” “不能被动挨打,他想要打我们,我们也要反击,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打到他疼,打的他流泪,打得他知道我们不能惹,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个世界不是美国人的世界,可不是他们一言而定,也不是所有事情顺着他们的心思。” 杜拉说道。“所以你的任务很重,一是保证油田开采顺利,而是确保石油运输安全。” “石油运输安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颗火箭弹可以损失多少桶石油,我们承担不了损失,只能最大努力保证安全。” 阿苏明白杜拉的担心,他也同样担心石油的运输。 果然没有一件事是轻松的,也没有一件事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成功的。 挂断视频通话,阿苏想着如何预防运输路线被卡,心中有了紧张感。 欢乐的聚会在别墅里热闹,罗伯特却没有开心的心情。 哈迪多次电话联系,罗伯特拒绝哈迪帮忙的要求,没有帮助哈迪做事。 事情是简单事,他介入其中,事情还是简单事,人际关系会变得复杂。 他和哈迪不隶属同一个地区,介绍张记认识已经是帮忙,两人没有谈妥也是两人之间的事。 在介入其中,帮助哈迪对付张记和张记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友情会变得脆弱。 没有不透风的墙,张记在喀布尔有眼线,他的身边人也不是放心人,说不准就会将他的行为透露给张记。 卡尔和张记合作几次,合作关系渐入佳境,也带动其他人一起合作。 有钱大家一起赚,风险平摊,利润丰厚,这是谁也舍不得买卖。 身边没有完全放心的人,罗伯特不敢放手去做一件事,尤其是这件事影响合作关系时。 哈迪是战争分子,和以前的他一个样,罗伯特不想和哈迪联系太多,以免被他影响。 战争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合作才是,共赢才是。 消灭一方,消灭所有人,最后剩下的只是一群野蛮人。 罗伯特不想介入战争之中,他想要从政,在政治中划划水,享受政治待遇就可以,没有必要为了利益打生打死。 哈迪的日子可想而知的不好,当你想要毁灭对方时,对方能做的也只毁灭。 被动和主动之间,一定会有人选择主动,毕竟血管流淌的鲜血是温热的,人也是有血性的。 卡尔端两杯酒,走到罗伯特身边,一杯酒交给罗伯特。 “罗伯特,开心的时候你要开心,不要一个人躲在这里。” “这里有美酒,也有美女,正是享受生活快乐的时光,怎么能够一个人躲在这里冷清。” 看着杯中的香槟,罗伯特心情和杯中的香槟一样,带着酒精的度数。 欢乐世间应该欢乐,他没有心情欢乐,更想要离开这里,到安静的地方放空脑袋。 他需要安静思考,找到属于他的出路,快速破壁,离开喀布尔。 他的钱已经赚够,不需要在积累财富,可以带着钱财回国,安心的参加选举。 喀布尔危机四伏,无法保证他的安全,虽然国家也不能保证安全。 “卡尔,听说你赚了很多,恭喜你阿。” “非洲乱了起来,叙利亚也乱了,伊朗也不安静,世界似乎在战争之中。” “我不想要听到战争的消息,想要回国内,有没有可靠的渠道,帮我回国?” 卡尔笑了笑,他知道罗伯特的背景,有当将军的叔叔,怎么会需要他帮助。 罗伯特反过来帮他还可以,他没有能力帮助罗伯特。 “罗伯特,战争是赚钱的利器,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真正的万两,可不只有黄金。”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你我无法改变世界,还是顺应世界的改变。” “我知道你回国参加竞选,这是你的出路,不是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出路。” “底层人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拼命的赚钱,赚到足够多的钱,就可以实现阶级跳跃,实现身份转变。” “想要回去就努力回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喜欢这里,那就换一个地方。” 罗伯特晃动着杯子,诺诺没有说话。 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哪怕他有当将军的叔叔,也要遵循规则办事。 战线铺开的太长,以至于每个地方都需要人镇守,他是镇守的人之一,不是唯一。 不找到适合接替他的人,他是回不了国的。 作为党派的一份子,服从党派安排是必要条件,党派不需要只享受待遇的人。 微微叹气,罗伯特说道。“好好赚钱,阶级的维护也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 “越是光鲜亮丽,越需要用钱维护表面的光鲜,这就是无底洞。” 卡尔看着罗伯特微笑,心中对罗伯特轻视几分。 虚弱的老虎没有战斗力,只配成为其他老虎的食物。 他没有吃掉罗伯特的能力,但他可以等,等罗伯实力衰弱的时候,就是他出手抢夺锂矿石多的时候。 时间还有很多,卡尔不着急,他要慢慢布局,慢慢将罗伯特踢出去。 第913章 老板回来了 豁牙子撕掉一页日历,看着逝去昨天的日期,将纸张丢进垃圾桶里。 秘书阮函站在一边,等待豁牙子吩咐。 红色标记的日子,阮函知道今天会有重要的事情,这是豁牙子的习惯,喜欢用红笔标注重要日期。 豁牙子坐在办公椅上,深思他的计划是否可行。 走私不是谁家的特权,他也有走私的能力,虽然走私的是大吨位石油。 没有进口资质不要紧,花钱可以解决的事,办资质反而麻烦。 甩过去100万人民币,自会有人帮他解决所有进口麻烦,他可以省心省力的坐等结果。 看向等待他吩咐的秘书,豁牙子说道。“下午三点安排车辆去机场接一个人,这是我的贵客,要让他宾至如归。” “你亲自过去接他,将他安排在我们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晚饭在酒店里吃,让所有厨师在厨房里待命,有了菜单菜单以后直接做,不要拖拉。” 记下豁牙子吩咐,阮函问道。“董事长,请问接机牌上写什么?” 张记是低调回国,他也不想招摇,虽然是在澳门,还是要低调一些。 风无孔不入,澳门也不是偏远之地,风声也会吹到魔都,让一些人听到。 不写名字要写什么内容,张记一眼看到就会确认是接他的人,安心的跟着阮函去酒店。 两人接触时间不多,没有独属于两人的暗号,这也是问题。 看着阮函,豁牙子有了主意。 “接机牌上写‘弓长’两个字,他是低调的人,不要太招摇。” “你称呼他张先生就可以,不用过问其他,接到人直接送到酒店。” 阮函说道。“董事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定低调接机。” 点点头,示意阮函出去,豁牙子打开雪茄盒拿出一根雪茄,慢慢烤燃。 事情进展的顺利,他对上有一个交代,日子就会过得舒服。 权力的魅力不在于权力本身,而在于权力所带来的一言而定的话语权,这是最让人痴迷的一点。 不能反驳,只能接受;不能拒绝,必须执行。 男人在权力会中迷失自己,沉沦在权力的快感中。 时代的风已经吹过来,豁牙子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收尾阶段。 尾巴要藏好,以前的旧账烂账要一点一点清理干净,不留下清算的把柄。 豁牙子敏锐感到会有风吹来,毕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会有人将目光看向他所在之地,看到各路牛鬼蛇神的模样。 乌烟瘴气不利于生活,也不利于民生,必须被扫一遍。 最后一次和权力交割,他要和旧人说再见,敞开怀迎接新人。 投资分很多种,他选择唯一一种,暴利也有风暴一般的风险。 庆幸于没有选择错误,一次一次的选择,帮他实现财富的快速积累,也完成身份的华丽转变。 老人已经衰亡,他们是年轻一代人,应该站在时代的潮头,迎风而进。 阮函回到办公室,看一眼手表时间。 早上9点半,距离下午3点还有几个小时时间,不着急于接机。 豁牙子的举动神秘,阮函了解豁牙子每一次神秘举动的背后,无疑不是接待大人物。 这一次的人物重要也不重要,安排让去接机,表明豁牙子对人物的重视,而豁牙子没有亲自接机,也说明人物身份的对等。 作为秘书,她需要做的事很多,唯一不需要做的就是揣摩豁牙子的心情。 她需要表现的是忠诚、听话,忠诚到不会背叛,听话到没有主见,这才是放心的人。 拿起电话安排车辆待命,阮函为自己冲泡一杯浓香咖啡。 端着咖啡坐在椅子上,呼吸咖啡浓郁的香气。 操刚漫步在锂矿石加工厂,跟在潘寒市长身后。 碰巧遇到潘寒到锂矿石加工厂视察,操刚心思转变,跟着一起过来,让李雪岩看到他的存在。 以李雪岩的姿态,不会和潘寒确认他的身份,只会认为他和潘寒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书记和市长观点不一是常态,但这只是工作,不是个人恩怨。 一起上台的班子,团结稳定为第一要务,这是他跟着潘寒的原因所在。 李雪岩油盐不进的推了几个月,愣是不主动的送过来干股,这让操刚很生气。 他不是好脾气的人,以往都是无往不利,居然让他在枣城这个小城市碰壁,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看着李雪岩向潘寒介绍锂矿石加工厂进度,操刚心中火热,更想要干股。 锂矿石是未来能源支柱型矿产,只要能拿到干股,绝对能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 李雪岩不主动听话,那就不能怪他亲自下场逼迫,好好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视察完锂矿石加工厂的情况,潘寒站在门前,笑着和李雪岩告别。 穿着便装的科研人员陆续走出工厂,坐上车离开,丝毫没有顾及检查组的人。 潘寒眉头平展,看着离开的工人,笑着问道。“李经理,现在是上班时间,科研人员怎么离开了?” 李雪岩脸色如常,解释道。“市长,是这样的,我们接到老板电话,他让工人放一段时间假期,让科研人员好好休息。” “锂矿石加工厂的建设速度慢,科研进度比预期推迟三个月,老板对此很不满意。” “他说要重新思考锂矿石加工厂的前景,要重新做规划。” “老板说了话,我们做为员工,肯定要认真执行,只能等老板发话在开工。” 笑意在脸上挂着,意味有了变化。 李雪岩说的直接,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在他这个市长面前耍花腔。 正是如此做派,潘寒心中拿捏不准李雪岩的意思。 他的老板是张记,张记很少回枣城,突然间叫停锂矿石加工厂,一定有原因。 眼神有意无意飘向侧面外围的操刚,潘寒笑了笑,重重拍了拍李雪岩肩膀。 “李经理,张记回来告诉我一声,很久没有没见他,倒是有些想他。” “记住了啊,等他回来,一定通知我。” 李雪岩笑着说道。“市长,您说得严重了,等张总回来,我和张总一起过去拜访你。” “张总是忙人,突然间不通知的回来,让我们下属心里很慌啊。” “到时候还请市长帮我们说说话,要是真的停了锂矿石加工厂,我们这些人可没有饭吃。” 哈哈一笑,潘寒挥挥手,转身直接上车。 一行人跟着上车,操刚后退几步,没有上车。 李雪岩看到操刚,心中冷哼,没有在意操刚。 张记就要回来了,有事也是张记处理,不用他在出面和操刚接触。 操刚的步步紧逼,逼得他喘不过来气,这是要逼死他的节奏。 对干股势在必得,干股成了操刚的心魔,得不到就不会放弃。 考斯特离开锂矿石加工厂,潘寒看着躲在侧面的操刚,眼神中有了不一样色彩。 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想法可以去做,有些想法不能去做。 操刚不是他的孩子,所作所为和他无关,也懒得搭理这些没有能力的纨绔子弟。 考斯特消失在视线中,操刚慢悠悠走到李雪岩身旁,笑着说道。“李经理,晚上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坐一坐?” 图穷匕见,操刚亲自下场约他,李雪岩也不想给他面子。 面子是自己给的,不要脸的人,不需要给面子。 张记已经撂下狠话,绝对不向任何人妥协,尤其是这种只会吸血的官宦子弟。 老板发了话,李雪岩明白他的尺寸在哪里,根本不搭理操刚。 “操先生,很抱歉,我定了晚上回魔都的车票,不能陪你坐一坐。” “等我从魔都回来,雪岩一定摆桌请罪,还请操先生见谅。” 操刚眼睛眯起来,盯着不知好歹的李雪岩。 李雪岩和潘寒的对话清晰,他也知道李雪岩幕后老板就要回来。 他的老板回来又能如何? 商人在官员面前就是一条狗,哪怕是藏獒,也不过是一条凶猛的狗而已。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一位,这是地位的表征。 “李经理,你认为你的老板能扭过大腿,还是真的给脸不要脸。” “在枣城这座城市里,我的话就是半边天,我说要下雨就要下雨,你以为你能躲过半个城的雨。” “你拖了我半年时间,不会以为就这样算了吧。” 耸耸肩膀,李雪岩无所谓道。“操先生,我只是一个打工人,你也说了你是半边城的雨,我还能躲过去。” “老板发话了,我们照做就是。我总不能违背老板的意思,私下里和你做买卖,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呢,老板过几天就会回来,他会亲自处理所有事,我也只能在他身边鞍前马后。” 操刚冷哼哼看着李雪岩,知道他是拖延,他也没有办法。 幕后老板既然要回来,他要亲自会一会幕后老板,看一看幕后老板庐山真面目。 深深看一眼李雪岩,操刚转身离开。 他的车在一边等着他,没有在锂矿石加工厂门前停着。 幕后老板回来还有几天回来,他可以操作一番,让李雪岩知道得罪他的后果。 第914章 大开眼界 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看着夜色深邃的海面。 偶尔几声鸟叫声传来,张记很好奇公海里的鸟是怎么生活的。 没有着陆点,鸟儿能否一直飞在空中不休息。 触及到知识盲区,身边没有人解释,只能独自在脑袋里搜寻那一点知识。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相关知识,张记放弃思考,免得累的脑袋疼。 荀方、黄诚两个人端着筹码,走到张记身后。 沈俊看着两人手中的筹码,眼神闪不过不解。 他们受邀到公海玩,可没有赌博这一说。 荀方、黄诚手里的筹码是黄色,估量也有10万左右,沈俊可不认为两人会拿出10万兑换筹码赌博。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以荀方、黄诚的性格,兑换几百筹码玩一玩有可能,不会兑换10万玩一玩。 荀方看到沈俊的眼神,明白他的想法。 服务生给他们的筹码,说是豁牙子交代的,让他们随意玩。 10万不多,也不少,他们只是张记保镖,能有这个待遇也是看在张记的面子上。 强塞在手里,不能直接送回去,只好过来找张记说明情况。 豪华游轮的情况已经摸清,他们在这艘游轮上,回到陆地的唯一办法就是乘坐游轮回去,别无他法。 豪华游轮在公海飘荡,法律已经失去意义,人也开始放肆本性。 赌场里有老板、有官员、有赌徒,也有电视上的明星。 荀方知道法律失去约束力,游轮上的所有事都是公海的事,下了游轮,事情也会留在游轮上。 “张总,这是服务生强赛给我们的筹码,一人10万。” “我们没有赌博的兴趣,筹码还是还回去好一些,至少我们心安。” 转身靠在栏杆上,张记笑着问道。“为什么还回去?” 荀方沉吟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不是属于我们的筹码,不应该接受。” “赌博会放大内心的贪婪,有了冒出头的贪婪,对我们的心境很不友好。” 一次享受而已,张记认为事情没有荀方说的那么严重,会影响他们的心境。 三人跟着他在国外待了几个月,还有冯军三人也是,这份情记在心里。 豁牙子邀请他到公海游玩,那就好好放松,看一看其他人是怎么玩的。 他只是一个过客,看一看,玩一玩,有一个体验就可以,绝对不会沉沦其中。 豁牙子的心并不善良,邀请他到公海,未尝没有坐局的想法。 带着他看一看权力和金钱的作用,放大心中的享受欲望,一步一步的走进豁牙子精心准备的欲望口袋里。 凡事都有第一,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海风吹动,夜色沉迷,多了几分黑暗诱惑。 “出来这么久,我累你们也累,豁牙子请客买单,不要为他省钱。” “送上门的照单接收,不要有心里负担,只要他敢送,你们就敢收。” “想玩就玩,不想玩兑换成现金打进卡里,也算是福利。” 荀方想了想,又看了黄诚一眼,没有在拒绝。 张记让他们照单全收,那就照单全收,这些筹码对于豁牙子是蚊子肉,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意外之财,可以做很多事。 音乐声传来,听着音乐声,张记说道。“走吧,去开开眼界,看一看有钱人是怎么玩的。” “游轮上很安全,你们不用保护我,该干嘛干嘛去。” 走进赌场,看着精美绝伦、辉煌大气的赌场,张记的眼睛受到冲击。 尤其是雕梁画栋围栏,黄色的装饰全部用黄金打造。 各色人员在赌场抛洒现金,尖叫声伴随着悔恨声,时不时的传来。 精致的美女挽着绅士的手,从一个赌桌游荡到另一个赌桌。 服务生走到张记身旁,笑着说道。“张先生,豁牙子先生交代我服务您,不知道您有什么需求,还是我为您介绍?” 打量一眼服务生,张记说道。“这里太吵闹,有没有安静的地方,或者看电影的地方?” 服务生说道。“张先生,请跟我来。” 跟在服务生身后走出赌场,上了电梯。 顺着电梯来到不知道数字的楼层,走进电影院布置的场所。 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服务生打开门,笑着说道。“张先生,这不是我能进去的场所,请您一个人进去。” “我就在这里,随时等您出来。” 疑惑看一眼服务生,张记走进房间。 穿过3米长的走廊,张记看到电影院一般大的屏幕,正在播放着影片。 观众席是一张张大床,单人、双人、三人零散的分布。 没有人在意进来的人,全神贯注的欣赏着影片。 随意找一个没有人的床躺下,张记看着影片中的男女。 男人是中年大叔,头有一些秃顶,白皙的皮肤,挺着滚圆的肚子。 穿着校服的女生嘶哑喊着不要,努力挣脱中年男人的侵害。 呼吸声慢慢粗重,隔着2米的床,还有茶几,张记还能听到隔壁床粗重的呼吸声。 女学生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狭小的十几平方的空间,能让她逃跑的空间不大。 每一次的躲避,校服就会被撕下来一块。 中年男人享受着施虐的快乐,笑声从播音器里传来。 一巴掌扇在女学生脸上,拳打脚踢如雨水般落在女学生身上,嘶吼声变成求饶声。 看着看着,张记发现中年男人有一些眼熟,似乎在电视上见过,是一位企业家。 昏暗灯光看不到其他床位的人,想来也是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 施虐没有停止,中年男人将女学生拖到床边,随后抱起女学生丢在床上。 没有力气挣扎的求生欲,只剩下被中年男人玩弄的哭泣求饶声。 双人床的呻吟声传来,张记发现他不是在看电影,而是观看施虐过程。 床上的人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毫不在意其他床位还有人。 看一眼屏幕,张记毫不怀疑中年男人游轮上某一个房间里,享受他的施虐快感。 而女学生无疑是受害者,极有可能是绑架到游轮上,当做游轮上大人物消遣的玩物。 没有心情再看下去,张记起身离开。 服务生看到张记出来,心领神会问道。“张先生,请问您需要泡澡吗?” 回头盯着服务生,张记想知道泡澡的意义,是不是和他理解的泡澡一样。 自认为不是好人,作为坏人他是有底线的,不是坐在所谓的电影院里观看男人残暴对待女人,女人还是未成年的学生。 服务生目光和张记对视,等待张记吩咐。 回头看一眼电影院,张记问道。“介绍你说的泡澡?” 服务生解释道。“一切看张先生的要求,只要张先生有需求,我们都会满足。” 停顿一下,服务生感觉他的话不明确,张记又是第一次到游轮,不了解他们游轮的作用。 公海的游轮,只要有钱,做梦都能变成真的。 当然,前提是有钱,有足够多的钱。 张记是豁牙子邀请的客人,豁牙子特意交代,让他服务好张记。 只要张记有需求,他必须百分百满足,让张记满意游轮服务。 “张先生,只要你想,我们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如果这一次没有满足你的要求,你什么时候到游轮来,提前说一声,我们会遵循你的安排,提前为您安排好梦境。” 指了指身后的电影院,张记问道。“里面的也可以?” 服务生笑道。“当然可以,只要您有要求。” 哈哈笑出声来,拍了拍服务生肩膀,张记说道。“我没有这个爱好,还是回赌场吧。” “手指头痒痒,想要去玩一玩。” 服务生不置可否的在前带路,带着张记去赌场。 他见识很多第一次来游轮的人,第一次就兴奋的有,第一次抗拒的也有。 随着在游轮呆的时间越久,没有一个不沉沦于其中。 酒色财气是男人的四个胆,需求也是五花八门,就看有没有胆子,有没有支撑胆子的钱。 财是第一位的,权力也是第一位,就看男人有哪一个。 回到赌场,服务生到兑换处领取1000万筹码。 “张先生,豁牙子交代,您有1000万免费筹码,随意支取,记在他的账上。” “这里是1000万,请问你对那个游戏感兴趣,我带您过去。” 看着服务生手中的筹码,张记明了豁牙子的想法。 1000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拿出来随意让他挥霍,就是想要1000万十倍的回报。 可他已经在游轮上,什么也不做说不过去,还是要融入其中。 1000万而已,他又不是拿不出来,张记没有当回事。 石油已经准备好,阿苏联系货轮装货,然后出发,运送到澳门。 预付一半定金,剩下的一半定金货到付款,这是合同约定。 “有哪些玩法?” 服务生介绍道。“赌场有很多玩法,牌面比大小、21点、麻将、牌九等等。” “文玩有,武玩也有,就看张先生的选择。” 玩味看着服务生,张记知道一定是豁牙子安排,故意引诱他到诱惑深的方向。 犹豫一下,张记说道。“21点吧,我了解这个。” 服务生一笑,带着张记去21点位置。 第915章 深夜海风 沈俊看着身边的女人,鹅蛋脸蛋,睫毛很长,一双眼睛带着春水。 回头看一眼荀方、黄诚方向,两人身边也有女人。 荀方在玩纸牌,简单的比大小,游戏规则简单,不需要费脑袋去算计。 黄诚站在荀方身后,看着荀方玩纸牌。 沈俊看着手中的筹码,问道。“你是谁安排的?” 女人笑了笑,春水一般的眼睛在说话,让人忍不住春心荡漾。 男人是视觉动物,长时间和男人相处,突然间身边有一个女人,还是一眼看去就想多看几眼的美女。 沈俊心中默念几句,强忍着不去看女人。 “来这里的人不用安排,男人是找乐子的,女人大多是自愿的。” “你要说是谁安排的,我想这应该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在这里遇见。” “我看你身边没有女伴,不如让我陪着你。” 沈俊一笑,抓出一把筹码塞到女人手里。 张记说了照单接收,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 本来想要随便赌几把,然后找一个安静地方休息,没有想过要和女人一起休息。 游轮上的女人,沈俊不敢相信,也不敢相信这里的安全。 他们身为保镖,不在雇主身边保护,自己跑去找乐子、玩女人,不符合他们的职业素养。 哪怕张记已经说了,让他们随意玩,不要放不开。 沈俊看着荀方、黄诚,还是想要好好休息,等待张记的召唤。 豁牙子没有加害张记的心思,有没有加害他们三人的心思,这一点很不好说。 合作状态是你好我也好,一旦闹崩了,今天的视频就是他们的把柄,极有可能被威胁。 “你们上来是为了赚钱,我不是你眼中的大人物,只是普通的保镖,没有大钱给你。” “拿着手中的筹码离开吧,找一个符合你要求的目标。” “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也不浪费你的时间。” 快步走到荀方身后,将筹码放在荀方筹码旁。 “我没有兴趣玩,筹码给你了,随便赌。” 荀方回头看一眼沈俊,看出他的不对劲。 随后看一眼不远处的女人,荀方笑了笑,没有说话。 黄诚看一眼走向甲板的沈俊,不知沈俊抽了什么风,将筹码送给荀方,让荀方赌,自己反而不赌。 以他们的身份,没有资格上游轮,也就是豁牙子邀请,他们才跟着一起过来。 金钱、美酒、女人,平时想不到的花样,都可以在游轮上玩一遍。 黄诚知道界线在哪里,只要不越界,他们是安全的,不会惹麻烦。 要是不小心越了界,就会有麻烦,也会为张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推了推荀方,示意荀方悠着点,不要过火。 荀方回头,给黄诚一个安心的眼神。 长时间在一起,眼神交流传递的意思很明确,不需要语言表达。 回到甲板上,沈俊想要抽烟,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才发现他没有带烟。 游轮的繁华不属于他们,不论是作为男人,还是其他的因素,游轮的生活不属于他们。 作为一个过客,偶然间落入到繁华之地的海鸥,驻足间看一看就可以,想要留下来就不礼貌。 人的身份决定地位,产生不属于身份地位的欲望,这是求死之路。 听到接近的脚步声,沈俊知道身后有女人走来。 没有回头,甲板不是他的专属,谁都能过来,何必在意是谁。 透透气,然后找一个安静房间睡觉,这才是他的归宿。 女人走到沈俊身旁,眺望着远处的灯塔,确定他们的方向所在。 人需要方向,男人的方向更加明确,无非是更多的钱,满足更多的欲望。 女人的方向和男人相反,不是占有,而是被占有,至少在游轮上,女人是被占有的。 当然,也有占有的女人,占有几个男人,让男人跪着服务。 她被指定服务沈俊,不知道沈俊的身份,可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美貌是唯一的武器,但貌美的女人太多,外貌反而不是她们最大的优势。 男人的需求千奇百怪,满足男人的需求,不论是多么过分的需求,是她们必须满足的基本准则。 公海里不养闲人,一旦成为闲人,只有被丢进海里的命运。 看着沈俊,女人说道。“喜欢海风,还是喜欢深夜的海面?” 看着反射灯光的海浪,沈俊说道。“不喜欢海风,也不喜欢深夜的海面,只是想出来透气。”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向你身后的老板说明。” “我只是保镖,不是那些挥金如土的豪富,你不用关心我的心情。” 女人一笑,说道。“你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游轮上。” “你看看游轮上的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是一样的人,是被欲望支配的人性。” “我不是一定要陪你,你不愿意搭理我也挺好的,我也可以休息。” 扭头看向女人,沈俊没有评价女人的行为。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评价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游轮上的女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培养是一个贬义词,沈俊相信,游轮上的女人经过培养,熟知男人的人性,懂得如何诱发男人的征服欲,懂得如何满足男人。 越是和这样女人相处,沈俊心中越是没底,担心被女人套路。 他不熟悉游轮,不论躲在哪里,女人想要找他,一定能够找到。 躲来躲去没有意思,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和女人呆在一起。 看一眼手表手表时间,晚上11点整,距离天亮也就几个小时时间。 “到了休息时间,我能到哪里去休息?” 看着女人,沈俊接着说道。“11点是睡觉的时间点,你一定知道哪里能安静的睡觉。” 女人笑了笑,被沈俊奇怪的睡觉点弄笑。 游轮没有白昼黑夜,就像是欲望没有边界一般,白昼有,黑夜更有。 11点就要睡觉,游轮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看着小球跳动,张记心里没有激动,也没有悲喜,平静看着滚动的小球落在18上。 输掉1万的筹码,张记拿出两个丢在13数字上。 豁牙子的钱,给他也是让他玩,左口袋进右口袋,他不过是过手人。 小球继续滚动,眼睛盯着小球,看着转动的小球安静停在15的位置。 张记一笑,拿起5块筹码放在18的位置。 概率学的统计找规律,只要筹码翻倍,不停的压在一个数字上,他有概率赢得所输。 服务生站在身后,安静看着张记丢砝码。 在他的眼睛中,张记就是随意的丢砝码,完全不在意输赢。 他见过很多玩家,玩什么的都有,唯独对只玩一个项目的人感到惊讶。 就像是玩21点,筹码翻倍压一个点数,他遇到过几次。 在不做手脚的前提下,只要筹码足够,翻倍的押一个数字,有翻盘的概率。 游轮是天堂,服务的都是贵人,使用卑劣手段玩耍贵人,这是不可取的手段。 张记下注的方式就是玩概率,1000万筹码的二次方下注,有很大的机会翻盘。 他是服务生,服务好贵人是他的工作,至于贵人输赢和他没有关系。 赢了钱的贵人不一定给他小费,输了钱的贵人还有可能将输钱的原因推给他。 服务是宗旨,一颗平静心服务,是他的根本宗旨。 连续输了16次,砝码已经叠加到30万。 服务生庆幸张记不是二次方的叠加,不然1000万砝码也不够玩的。 看着推过来的筹码,突然间没有了兴致。 赌博的快感没有感受到,只感受到无聊。 感觉到困意,看一眼手表时间,11点45分,到了睡觉时间。 抬头看着荷官,张记不得不承认,游轮上的女人就没有不漂亮的。 在游轮上待一段时间,他的审美肯定会疲劳,分不清什么是漂亮,什么是不漂亮。 东方女人的面貌特征和非洲女人、中亚女儿不一样,张记还是喜欢中国人的面貌。 拿着筹码敲击,扭头看向其他位置。 狂欢和懊恼交织,又想到电影院看到的画面,张记心中有了火热。 筹码在桌子上堆着,荷官转动轮盘,小球也跟着跳动。 盯着小球,张记感觉眼神疲劳,现在的他想要睡觉,想要休息,不是继续进行引不起兴致的赌博。 挥挥手,服务生俯身问道。“张先生,你有吩咐?” 放下筹码,张记问道。“有安静休息的地方?” 服务生说道。“有的,需要为你安排吗?” 点点头,扭着脖子,张记再次问道。 “这里的小费是什么标准?” 服务生笑着说道。“张先生,小费没有标准,贵客给多少就是多少。” 轻声一笑,张记说道。“你抓一把。” 服务生没有犹豫,伸手抓了一把筹码,拿在手上。 “在抓一把。” 服务生再次抓一把筹码在手,等待张记的吩咐。 “一把是你的,一把是荷官,让她去房间等我。” “我去找豁牙子说几句,你明白我的意思。” 服务生笑着说道。“好的,安排好以后,我通知您。” 起身离开赌桌,张记知道豁牙子所在的位置,不要服务生带路,他一个人可以过去。 第916章 思 量 任福明来到潘寒办公室,随意坐在沙发上。 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默默地抽着。 任福明和潘寒是同一批分配工作的人,两人交情很好,关上门不需要注意上下级关系。 潘寒用私人电话让他过来,任福明知道潘寒有事和他说,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 他是招商局局长,和各级领导的关系很好,但压力也很大。 招商看似是一件好差事,要是招不来商人投资,这个位置就是热锅,他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手脚不是,也没有半分作用。 一支烟抽完,潘寒坐着不说话,任福明拿捏不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等下去也不行,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坐在办公室陪着潘寒沉默。 “老潘,什么事你说,玩什么沉默。” “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可没有时间陪着你在办公室沉默。” “你要是没有事,我就先回去了,等你有事我再过来。” 潘寒瞥一眼任福明,还是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是市长不假,作为土生土长的市长,他对枣城的状况很了解。 李雪岩敢在他视察的时候说出那些话,既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其他有想法的官员听的。 张记是枣城人,投资枣城是好事,但这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这个市长要是还能安稳坐住,不是心胸沉稳,而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办法。 视察结束,潘寒让秘书去调查李雪岩的言外之意,还真的调查出来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断水断电是小事,已经上升到人身威胁,这些事都是底下的官员做的。 最让他恼火的事,事情都是操刚闹出来的,其他官员也是借机讨好操刚,索要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的干股。 潘寒知道很多无所事事的官二代,这么蠢的官二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又不是亲生儿子,只是一个侄子身份,真的以为操亥会在关键时刻保护他。 真的闹出事情,不说操亥能否过关,根本时间和机会保操刚。 事情是一张窗户纸,不是用心调查,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操亥肯定也不知道。 他陷入到为难的境地,是放任不管,还是管一管。 操亥是书记,出手管教操刚会让操亥误会他的意思,告诉操亥,操刚所作所为就是上眼药,干涉家务事。 叫来任福明,是因为任福明和张记打交道比较多,询问任福明张记是什么样的人,潘寒想要从张记身上入手破局。 可任福明到了以后,潘寒改变了主意。 李雪岩表示张记要回来,在回来之前还让所有技术人员放假,压力已经传到他这边。 张记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态度,就是硬刚到底,绝对不妥协。 锂矿石加工厂投资4千万,没有舍得看着4千万打水漂,张记也一定不舍得。 后续的投资款已经打到银行账户,7000万项目款项,这是让人心动的投资,潘寒也舍不得放走。 看着任福明,潘寒决定先问一问情况,然后再决定。 “老任,你和张记、李雪岩接触的比较多,说说你对两人之间的看法。” 任福明一愣,他没想到潘寒叫他到办公室,是想要听他对张记和李雪岩的评价。 他和李雪岩接触次数多,了解李雪岩的为人处世风格。 但他和张记仅仅接触三次,每一次也不是正面接触,甚至忽略张记的存在,他的评价也是表面浅显的评价。 “李雪岩是正经的魔都人,精于算计,善于处理各方关系,玲珑八面。” “他的行为符合魔都人的刻板印象,做事也是如此。你按照魔都人的刻板印象看待他,一准没错。” “张记接触三次,第一次还将他当做是李雪岩手底下的工作人员,后来才知道他是老板。” “我对他的印象是眼睛大于嘴巴,看的多,说的少,有他自己的想法,说了就是最后的决定。” “如果真的要形容张记这个人,我感觉他像是晒太阳的老鼠,躲在一旁晒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一咬一个准。” 笑着看着任福明,将张记形容成晒太阳的老鼠,这是什么比喻。 那么多动物,就不能选择一个好的比喻,一定是晒太阳的老鼠。 微微叹气,潘寒说道。“你对锂矿石加工厂的了解比我多,要是锂矿石加工厂不追加投资,这个项目黄了,你怎么看?” 任福明脸色不变,潘寒问他李雪岩、张记,他就知道潘寒剑锋所指。 谣言满天飞,也有人找上门,让他逼迫李雪岩低头,只是他没有搭理。 他是实职领导,不是谁想撤掉他就能够撤掉的。 他的上升空间狭窄,可以说上升可能性不大,安稳交接职位,退居二线是他的未来,没有必要和小朋友一起胡闹。 锂矿石加工厂是省里看好的项目,要是搞黄了,对枣城的影响很大。 致命的问题就是为什么黄了? 在外界的眼睛中,不是锂矿石加工厂项目黄了,而是枣城这座城市彻底黄了。 他要是在主持招商引资,被人拿出锂矿石加工厂问话,他都没有办法解释。 事实胜于雄辩,狡辩的语言也抵不过事实发生的事。 沉吟一会,任福明说道。“老潘,我还有几年退休,不想在折腾了。” “你问了我,多年交情,我就给你说一句掏心窝的话,不要碰这件事,对你很不利。” “操亥的背景在中央里,我们是斗不过他的,也没哟必要和他掰腕子。” “操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你说操亥能不知道?操亥知道不知道也没有关系,这是他们的家事,不该外人插手。” “你安安稳稳的做你分内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就过去了。” “团结班子比政绩重要,再好的政绩,扣一个不团结班子的名声,你的仕途也就完了。”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不得不慎重防备。” 潘寒挠头,没有说话。 任福明说的他都知道,可他也承受不了锂矿石加工厂项目黄了的后果,这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在其位,无非利害二字;谋其政,不过无过便是。 张记有撤资的权力,开了这个头,枣城被贴上不良投资城市标签,他们这些官员也会被贴上标签。 抽出一支烟点上,潘寒说道。“老任,你说我能置身事外吗?” 任福明叹气道。“老潘,看开就是,这又不是你的错。” “就算是省里问责,也问不到你的头上,这一点总没有错。” “问责就要调查,调查就要取证,有了人证、物证、口供,指向的也不是你。” “安安稳稳做过这一届班子,能往上走就走,走不了就二线退休。” “你我本不该如此,可世道人心如此,由不得你我逆流而上,寻找一个丢掉的良心。” 点点头,潘寒说道。“你啊,还是老样子,看来当年被人捅黑刀对你影响很大。” “事情已经过去,纪检也为你正名,不要再有思想包袱。” “我还是想努力努力,至少不能让锂矿石加工厂真的黄了,那我可就是枣城的罪人,对不起这里的父老乡亲。” 任福明苦笑道。“老潘,经历了才深知过程的痛苦,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我现在只想退居二线等待退休,含饴弄孙,安享天伦之乐。” “招商局不是好差事,枣城没有什么优势,锂矿石加工厂黄了我也很痛心,可总有人想要让他黄,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一把手话语权重,也有很多人盯着,你明白我的意思。” 潘寒冷着脸,没有回答任福明。 老鼠屎能不能坏了一锅粥? 答案不言而喻,必定是可以的,谁也不会愿意去喝有老鼠屎的粥。 操刚的操作手段太低级,比欣洁的操作手段不知道低了多少等级。 有一批人下马,还是没有提醒 不再提提醒,拉拉袖子,还会有一批人下去。 不能看着事情再次坏下去,潘寒决定出手,让广大官员接受教育,明白他们的职责的宗旨,不能做不违背宗旨的事。 “老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决定红红脸,让其他人回想欣洁的案例。” “不能在放任下去,要是在放任不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栽跟头。” 任福明附和道。“这一点是没问题的,还是要红红脸,回想他们是怎么上来的。” “欣洁的教育惨痛,希望能够叫醒某些人,不要迷途不知返。” 潘寒笑了笑,掐灭手中烟。 有了想法就要去做,事不宜迟,他决定今天让秘书安排,明天上午就上主题教育课,议案讲法的提醒。 民主生活会也要讲一讲,从上到下的学习案例,总结教训。 能坐上位置的人都是聪明人,看他的动作就知道那个方向来风。 风来不知道躲,迎头而上,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龙卷风带走一波人。 与其祸害人,不如被他祸害。 第917章 正面对抗 锂矿石加工厂搬迁的消息起风,瞬间在枣城上空盘旋,龙吸水一般吸引注意力。 操刚得到消息时,直接摔碎手中的杯子。 他一眼看出来这是釜底抽薪,故意传出声音来,让所有人都关注锂矿石加工厂,阻止他下手。 目光盯着锂矿石加工厂,他要是在这个时候下手,会被很多目光看着,对他不利,对曹亥更加不利。 还好是风声,没有具体实施,还有挽回的空间。 操刚恨恨的想着李雪岩,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玩阴的事是他的专长,没有想到第一次被人反阴了,这是一点不给他留情面。 潘寒第一时间将锂矿石加工厂要搬迁的消息向曹亥汇报,作为城市一把手,他了解的情况要向书记汇报。 不出潘寒意料,曹亥震惊消息的真实性,要求他彻查风声的来源。 视察时李雪岩已经表态,现在有这种风声无可厚非。 潘寒没有想到张记出手狠辣到这一步,完全不预留后路,也没有给他们留后路。 有事情可以坐下来谈,会有解决办法,不是上来就是要走,不愿意坐下来,不愿意谈一谈。 看一眼时间,潘寒看着秘书问道。“所有人都到齐了?” 秘书答道。“区领导班子四位领导已经到了,常务、副书记也已经到了,现在就等你和书记。” 点点头,示意秘书出去。 潘寒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想要听一听另一个人的声音。 一通电话打完,潘寒心中苦笑,拿起笔记本前往会议室。 走进会议室,潘寒脸色如常,眼神却一变。 他们这边一圈12个姓名牌,也就是要坐12个人。 锂矿石加工厂按照规定是6个人,他没有看到6个人,只看到一个人坐着。 身后一排的人挤在第二排会议桌,像是狗尾巴草串起来的鲫鱼。 走到座位上,看着两排鲫鱼,潘寒发现他认识的只有几个,其他人全部不认识。 秘书看出潘寒的疑惑,赶紧拿出提前准备的手写名单,将名单放在潘寒的笔记本上。 字迹潦草,看的出写字人焦急的心情。 不满回头看一眼秘书,潘寒笑着说道。“来的人挺多,看来群众有话要说。” “我们的会议室小了一些,让各位坐的不舒服,请见谅。” 转身看向秘书,潘寒说道。“去搬椅子到会议室。” 秘书转身去搬椅子,他的工作出现失误,但这也不是他的失误。 他是临时得知李雪岩添加了参加会议的人,潦草记下名字已经是他写字快。 没有来得及向潘寒汇报,潘寒已经过来了。 看着对面的张记,一段时间不见,肤色黑了一些,也更有男人味。 冷漠的眼神冰冷,脸色也是冷冰冰,看的出来张记很不开心。 “张记,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也好和你聊一聊。” 张记看一眼潘寒,说道。“市长,我想我们还是在会议桌上聊比较好,免得传出去我向你行贿,那就不好了。” “刑法可是有规定的,行贿人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受贿人却要受到法律制裁。” “哪怕不是行贿,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这年头坏人有很多,不得不防。” 任福明听不下去,主动插嘴道。“坏人是有的,但我相信还是好人多。” “前两天市里公布好人好事奖励名单,名单可是有138人,可见还是好人多。” “老话怎么说来着,好人有好报,他们做了好事,政府表彰也是认可他们的行为,这是他们的‘好报’。” 眼神从任福明身上转移,看向正前方操亥的姓名牌,张记等着操亥到会。 曹亥才是他要针对的人,没有必要为了口快,得罪其他人。 风声吹了一周,想知道原因的人,肯定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他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曹亥是否得知原因,张记不知道,但他知道要不到他想要的态度,他也不介意假戏真做,真的将锂矿石加工厂搬迁走。 不过是损失一部分钱而已,不是大问题,主要不受这口气。 十几把椅子搬进会议室,曹亥也走进会议室,看着对方的人,眉头微皱。 坐在姓名牌位置上,曹亥微笑着看着诡异的场景。 马志明放下椅子,看着古怪会议室,心中暗想也是开了眼界。 没有任何一个商人如此对待政府领导,他亲眼看到不一样的场景,也是有了吹牛的资本。 看一眼张记,马志明跟着搬椅子的人,一起离开会议室。 任福明主持会议,念了长长的开场白,按照流程走。 终于到了说话时间,任福明说道。“请锂矿石加工厂的代表发言。” 李雪岩坐在后一排,张记让他们所有人坐在后一排,他们也只能听从安排。 他有什么办法拒绝保护,毕竟他还要留在枣城周旋,不能得罪市区两级班子。 起身将发意见稿放到张记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张记安排的,他也只能遵从。 故意翻看意见稿,张记一边看一边冷笑。 三分钟时间过去,张记慢悠悠开口。“书记、市长,看来我们市中区的水电线路很不稳定,三天停电,两天停水。” “基础设施问题这么多,是运输管道有问题,还是管理的人有问题。” 没有让曹亥、潘寒解释,任福明说道。“前段时间线路检查,停水停电是必然的。” “停水停电前三个小时,相应部门通知停水停电的区域,提醒区域内的小区和工厂,做好应对的措施。” “线路老化检查维修是常态化工作,也是为了服务民生。” 任福明解释完,张记直接扣上意见稿。 官字两个口,解释权在官员口中,不过是一句有法可依。 任福明猜错张记的想法,他不是过来协调解决问题的,而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不捅破窗户纸,事情就不能得到真正的解决,锂矿石加工厂就不能顺利开工建设。 身边有一只随时想要咬你两口的狼,谁能安心入睡。 “张记,今天的会议是关于这段时间锂矿石加工厂搬迁谣言的澄清会,我们一起努力,解决谣言的传播,让谣言到此为止。” “锂矿石加工厂还在建设中,你给科研人员、技术人员放假,也叫停建设,这影响锂矿石加工厂推进速度。” “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你先恢复锂矿石加工厂的建设和科研,保证推进速度的稳定。” 点点头,张记直接反问道。“请问任局长,我投资建设是为了什么?” 任福明知道张记的心思,但他早有对策,不怕张记反问。 领导们都在,他就是一个配角,唱唱戏就可以,不用认真。 “国计民生,既是国计,也是民生。” 饶有兴致看着任福明,张记发现任福明说话比他在游轮赌博有意思多了。 漂亮话说的漂亮,字少,感情丰富,听着也让人舒服。 他没有想过国计民生,不过是投资赚钱而已。 在第二阶梯城市投资,享受更多优惠政策,这是他的目的。 至于国计民生,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实现锂矿石生产的闭环,赢得未来的机遇。 就像是其他科技产业的投资,也是为了技术突破,为他带来丰厚的利润。 “任局长,你给我的戴了高帽子,我没有那么宏伟雄心。” “我是商人,一切向前看起。能让我赚钱,我就投资。不能让我赚钱,我为什么要投资?” “我向各位领导介绍一下我身后人的身份,他们一部分是锂矿石加工厂的管理者,另外一部分是蔬菜基地的合作者。” “之所以让蔬菜基地合作过来,就是让他们听一听我的委屈,听一听我为什么不追加投资的原因。” “有人在背后搞破坏,黑了心的使坏,不想让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正常推进。” “甚至扬言他是枣城半边天,要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 “各位领导,我想请问谁是枣城半边天,谁的权力那么大,凌驾于政府和人民之上。” “受了委屈不能哭,惹不起我可以走吧,惹不起我可以躲吧。” “枣城半边天容不下我,我离开枣城总可以吧。前期投资的钱就当打水漂,我不要了,让我离开就可以。” “我提交了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不追加投资的申请,被政府打回来了,政府不能保证枣城半边天容下我,我该怎么办?” 潘寒脸色一变,直接拍桌子。 操亥刚想开口询问,被潘寒拍桌子动作吓一跳。 以他对潘寒了解,潘寒不是脾气火爆的人,怎么会突然拍桌子。 张记的意思很明显,有人想要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的干股,不给就威胁他。 这事一定有政府人员插手,以退为进的办法,逼迫政府帮他而已。 以为是一件大事,没想到是这样一件小事,纪检出面调查就可以,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还一个朗朗气清,张记肯定安心的投资。 潘寒眼神瞟向操亥,担心他开口询问。 很多人都知道事情原因,只有操亥自己不知道。 操亥开了口,事情怎么收尾他都丢面子,不能让操亥开口说话。 看着张记,看到张记眼底的狡黠,潘寒知道窗户纸捅破就在今天。 第918章 不欢而散 潘寒的太极打得好,听的张记云里雾里,不知道潘寒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脚下踩了操亥三下,示意操亥不要开口。 “张记,招商引资不是一件小事,你是枣城人,我们欢迎你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 “在枣城生活十几年,你应该知道枣城一些不好的风气,这一点是你我都要承认的。” “我不否认不良风气的存在,你也是成年人,知道事情不是对抗就能解决,不是威胁就能解决。” “在过来之前,我还和老书记打电话,说了蔬菜基地和锂矿石加工厂进展的事,老书记让我带他向你表示感谢。” “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增加矛盾,你这样的态度不像是过来解决问题,更像是倒逼我们。” “有事慢慢说,总会说清楚的。有道是有理不在声高,慢慢说就是。” 搬出来李自牧,张记倒是很想李自牧。 计划去见一见李自牧,张记担心李自牧不会见他。 打了三次电话,只收到李自牧让他安心的短信,张记也就没有在联系。 拒绝的行为很明确,再去打搅,那就很不礼貌。 听明白潘寒的意思,张记也不想退缩,毕竟他已经做到这里,只有走到最后,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才是最后的结果。 一旦开始退缩,不仅前功尽弃,还会被压迫。 他的坚持会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底线,退缩一步,就是让对方的人前进一步。 “市长说得对,坐下来是为了解决问题,如果制造问题的就是在座的某一位,问题怎么解决?” “前几天买了一本《太上感应篇》,我就看了第一句话,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我只想安静做生意,怎么就为自己招来福祸,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现在的生活多好啊,居然还有人假装乞丐讨饭,真不知道是乞丐假装上瘾,还是真的吃不起饭。” “市长,请问你见到乞丐,你会怎么对待他们?是施舍他们贪得无厌的胃口,还是打断他们伸出来的手。” 轻笑着靠着椅子,张记没有听他的退一步,反而进一步。 话说到这一地步,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也没有给他留后路。 也就是操亥不知道说的是操刚,不然不会如此平静。 退一步解决问题,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恢复生产建设。 任福明见氛围急转直下,便想要开口接过来张记的话,不能让话落在地上。 晒太阳的老鼠饿了,就想要咬人一口。 不能让张记在闹下去,闹下去对谁都不好,领导没有面子,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也会成为问题,至少在领导心里挂上号,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看向张记,任福明发现一个问题,张记真的在乎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吗? 不在乎是假的,但绝对不影响他放弃的决心。 买个笼头做样子,不争馒头争口气。 张记是24的年轻人,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怎么会忍气吞声。 “张记,你说的事情还需要调查,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是我招商引资招来的,发展不顺利,有我的原因,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你反映的问题还需要调查确认,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锂矿石加工厂不能顺利建设生产。” 看向前面的操亥、潘寒等人,任福明说道。 “书记、市长,因为我的问题,没有跟进我的工作,形成今天的局面。” “请几位领导给我三天时间,我调查清楚原因,给组织一个交代,也给投资商一个交代。” 操亥知道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有内幕,任福明认下错误,有了缓和的余地。 有缓和余地,可以调查具体原因,知道原因才知道应该如何做。 潘寒看着沉思的操亥,说道。“书记,要不先这样,给任局长三天时间,让他调查清楚,我们在召开会议,给投资商一个满意解释。” 操亥回过神,点头道。“任局长,时间只有三天,你要好好调查。” “需要哪个单位配合,就去哪个找哪个单位,就说是我说的。” 看一眼张记,操亥没有对张记说话,直接起身离开。 眼神对视,操亥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张记看他的眼神很有挑衅意味。 操亥心中诧异,他和张记没有交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张记为什么对他有挑衅的眼神。 没有愣神,操亥动作流畅的走出会议室。 张记没有动,看着所有官员离开。 手机放在桌子上,张记说道。“你们先回去。” 李雪岩示意其他人离开,他走到张记身旁,俯身说道。“张总,史大军、厉泉说一起吃饭,问你是否有时间?” 张记反问道。“雪岩,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留后路?” 李雪岩笑了笑,坐下来,看着离开的张家村和王家村的人。 他不理解张记为什么要将这两个村的叫来,事情和两个村子的人没有多少关系。 蔬菜基地是边角料,操刚最想要的是锂矿石加工厂的干股。 捎带上蔬菜基地,看似增加了筹码,其实并没有太多作用。 农民没有力量,在官员面前,只有服从的事,不能反击,也不能保护张记。 “张记,我们是年轻人,要的就是改变世界的勇气,不怕失败。” “也许这就是年轻,我们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也有重头再来的实力和能力,为什么要给张记留后路。” “操刚没有给我我们能留后路,我们也没必要给他叔叔留后路。” “操刚做这一切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留后路,也没有想过这件事对他叔叔的影响,我们没有必要为他人着想。” “史大军、厉泉说要给你接风,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坐一坐。” 想着史大军、厉泉,张记笑了。 很久没有见史大军和厉泉,而且厉泉到枣城也是他指定的,承他以前的情谊。 嫂子袁玉已经生孩子,他还要回去参加宝宝宴,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自己和朋友聚会。 他要在枣城待几天,不着急聚会。 “先等一等吧,我先回家一趟。” “春节都没有回家,现在再不回去,就要挨骂了。” “枣城的事情盯一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直接换地方建厂投资。” “真的将我当做软泥捏着玩,我就让所有人知道土人也有三分泥土性。” 沉吟片刻,李雪岩说道。“走吧,不会有人这时候私下联系,怎么也要等领导碰头,定下基调,才能说话。” 拿起手机起身,张记和李雪岩走出会议室,前往地下停车场。 潘寒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想起来的电话。 操亥的座机电话,潘寒没有犹豫接起电话。 “操书记,我是潘寒,请讲。” 操亥说道。“潘市长,到我办公室坐一坐,有事和你私下说一下。” 潘寒说道。“马上到。” 放下电话,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潘寒放下茶杯前往操亥的办公室。 来到操亥办公室,潘寒笑着说道。“操书记,我来了。” 示意潘寒坐下,他没有想明白潘寒为什么私下踩他三脚,操亥相信潘寒有踩他的原因。 还有张记怪异的举动,无一不是他的疑惑。 “潘市长,踩我了三脚,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是孙悟空,可不会三刻过去找你啊。” 潘寒笑了笑,说道。“操书记,你是我们的兜底,有事肯定是我们前锋冲锋,你在后面掠阵。” “我们有错误和失误,你还能为我们兜底啊。” 瞬间明白潘寒的意思,问题出在他身上,所以潘寒不让他说话。 他什么也没有做,对锂矿石加工厂也是支持态度,张记为什么挑衅他。 看着潘寒,操亥想到一个可能。 “潘市长,你认为张记的事情怎么解决才好?” 潘寒斟酌着词语,想着如何委婉表达他的意思。 操亥了然他的意思,想要他表态,可他不清楚操亥的态度,不能随意表态。 满城风雨纷乱,解决问题就需要拿出姿态,不能让投资商真的撤资。 张记不留情面的做法,摆明不达目的不罢休,不好说会不会真的搬迁。 “操书记,先让任局长调查清楚原因,然后在说。” “还有三天时间,我们还有时间,不着急下决心。” 操亥笑着说道。“潘市长说得对,还有时间,不着急。” “麻烦潘市长过来一趟,我让任局长过来聊一聊,看看他怎么说。” 潘寒起身,说一句“先走”,离开操亥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一刻,操亥的脸色直接变化。 操亥拿起手机,直接给从操刚发送一条短信。 确定原因和他有关,操亥心中恼火,这简直是给他拖后腿。 刚刚坐上位置没几天,要是将名声弄坏了,搞出负面影响,对他以后的仕途不利。 张记将蔬菜基地两个村民带过来,就是用村民逼迫。 撤资离开的原因归结到政府但一方面,撇开自己的关系,有事也是将矛头对准政府。 心中暗骂,操亥还是强迫自己冷静,等待任福明过来。 第919章 相 聚 回到老家,看着没有变化的老家,张记心中情切。 沈俊将张记送到村口,然后开车离开。 慢慢走回家里,门前支起来彩虹门,上面写着“娃娃宴”三个大字。 张芸看到张记回来,惊喜的把张记拉进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张记。 拿出给小侄子买的金锁,将金锁交给张芸,让张芸转交给嫂子。 男人不进卧室看孩子,这是老规矩,张记也不能进卧室去看小侄子。 家里事情有人帮忙,不需要张记做事。 张记乐的轻松,找个板凳坐在厨房,看着厨师炸肉丸子。 一直在国外漂荡,吃了近一年的国外食物,张记怀念老家的饭菜。 坐在竹编筐旁边,一边和厨师聊天,一边捏肉丸子吃。 刚刚出锅的肉丸子香喷可口,咬在嘴里,酥香可口,瞬间填满游子归来的心。 第二天,张记早早被张芸拉起来,也有了他的任务,看护烟酒。 烟酒放在房间里,还有一次性碗筷、餐巾。 来回进出的人很多,总有想要贪便宜的人,想要偷拿一包烟,或者偷拿一瓶酒。 很满意张芸的安排,看着烟酒而已,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到了上午,亲戚来的越来越多,尤其是娘家人,二十多口人一起过来,忙的张芸晕头转向。 张记坐在门口,看着张芸忙来忙去,帮不上忙。 张梁子一个人蹲在院子角落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酒,时不时的喝一口。 反感看着张梁子,张记对张梁子没有一丝好感。 大儿子的孩子娃娃宴,最应该忙的应该是张梁子,不是张芸。 女人顶起来一个家,大多是因为家里男人不顶事。 张梁子是最不顶事的人,也是家里麻烦制造者。 任由张梁子躲在角落喝酒,张芸没有过去制止,张记当做看不见。 突然,张芸快步走进院子,对张记喊道。 “张记,你朋友来了,要上礼,你快出去看看,让人家留下来吃饭。” 起身走向上礼的地方,张记看到不认识的人。 潘寒秘书看到张记,笑着走上前,小声介绍道。 “张记,你好,我是潘寒市长的秘书,市长让我过来上礼。” 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秘书将红包交给张记。 张记打量着秘书,看着递过来的红包,并不想接下来。 上礼是小事,红包也是小事,唯独红包代表的意义是大事,这是人情礼节往来,是人与人之间的礼仪。 收下潘寒的红包,代表他认可这一份礼仪,承认他和潘寒之间的人际关系。 不收下红包,那就是有点不知好歹。 潘寒是市长,是枣城市最有权力的人之一,不给他面子,还要不要再枣城这座城市混。 可是,潘寒是怎么知道他家里有稀事,还专门派人过来送红包。 接下红包,张记说道。“来都来了,留下来吃顿饭。” 秘书笑了笑,拒绝道。“市长还在等我回去,我先回去复命,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吃饭。” 知道秘书不会留下来吃饭,还是要开口邀请。 人际关系就是人情,说话也是维护关系的必要,不能失了一句话的客气。 送走秘书,张记将红包交到记账的人手里,写上朋情。 秘书回到车里,拿出手机给潘寒打一个电话,汇报张记收下红包。 看得出张记收红包时候的犹豫,最终还是收下红包。 秘书真的怕张记一根筋,就是不同意收下红包,那他就会很为难,完成不了他的任务。 知道张记收了红包,潘寒就挂断电话。 人情关系是一切关系的起点,有了红包的情谊,他们的关系就有了变化,不再是认识的关系,而是有事可以下帖子的关系。 锂矿石加工厂是一个问题,成与不成都是张记一句话的事。 回到存放烟酒的房间,想着潘寒举动的意义,张记心中不屑。 潘寒要是真的认为一个红包就能让他后退,那就真的太看不起他,将他当做小孩子。 利益是关系维护的根本,人际关系的感情薄弱,更何况潘寒此举意味太明显。 忙忙碌碌的一天,一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一切,家庭恢复往常的样子。 下午四点,一家人坐下来吃午饭。 张芸看着吃饭的张华,心里不满,但忍住没有说话。 结婚分家是常态,虽然不分家,张华也是有孩子的人,不再是小孩子。 堂堂男子汉要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不出去打工,张芸很不满张华的做法。 张梁子喝着酒,只要有酒,他就没有烦心事,也不用管家里的事。 “张华,坐月子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过来和我们一起打工,不要留在家里待着。” “有了孩子,处处都要花钱,没有钱日子就过不去去。” “坐月子也就是一个月,女人照顾孩子天经地义,一个人也能照顾好孩子。” 张华闷不吭声坐着,由张芸一个人说教。 张记叹气,他不想管家里的事,而且他一个月给张芸8000元,家里根本不差钱。 张华是哥哥,留在家里坐吃山空,吃不了一年,家底就会吃空。 除非张芸拿钱给张华,指望张梁子,和没有指望是一样的。 “妈,我认识枣城的废品回收工厂的老板,他们那里的工资挺高的,一个人一个月能拿到5000多。” “你和爸年纪也大了,我也不放心你们出去打工,不如在枣城打工。” “枣城的房子也便宜,可以在郊区买一幢房子,也省的去远地方打工,来来回回麻烦。” 放下碗,张芸问道。“枣城废品回收工工厂?你怎么认识老板的?” 又要撒谎,必须用谎言解释他和史大军的关系。 但是,他确实在史大军手底下打工,两人的关系经得住推敲。 就算知道他和史大军认识,张芸也不敢去问史大军和他认识的经过,是不是在骗她。 史大军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也知道如何处理彼此关系。 “我在魔都时候,曾经在老板工厂里打工,现在他在枣城开了厂子,效益还不错。” “你是干收废品的,风吹日晒、累死累活一个月就是那些钱,不如直接去工厂打工。” “他们现在的工资是一个月5000左右,你、爸、哥一起去,一个月怎么也有元以上,足够日常生活。” “还有我给你的钱,用钱就直接花,不用留着。” 张芸打断张记,说道。“你给我的钱是你的钱,只有你能用,其他人都不能用。” “你哥结婚生孩子,你也要结婚生孩子,不能随意花钱。” “钱就是一座山,今天挖一点,明天挖一点,挖着挖着就没有。” “现在赚钱多难啊,能省钱就要省钱,能赚钱就要赚钱,不能有挖山的想法。” 张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该说的已经说了,只要张芸同意,他给史大军说一声就可以。 要是张芸不同意,张记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逼着张芸去废品回收厂。 家里的事还是张芸做主,作为第二孩子,嫡长子坐着,即使不说话,也轮不到张记说话。 没有询问张芸的意见,张记了解张芸,等张芸拿定主意,会告诉张记最后决定。 看着坐着不说话的张华,张记没有说话。 一顿饭结束,张芸出去串门,张记躲在房间里和沈俊联系。 沈俊在枣城盯着操刚,想要对付操刚,不仅要上面施压,也要对操刚本人有一些操作手段,抓住操刚的把柄。 练习一会,张记放下手机,看着墙皮发呆。 回到国内几天,除了在澳门4天时间,直接回枣城,没有去魔都。 偷偷摸摸的回家,即使在枣城,张记也不敢多待几天,担心会被有心人发现他的行踪。 锂矿石加工厂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操亥收拾操刚,事情迎刃而解。 得罪书记也就得罪书记,可以用投资增加政绩,换取书记的不针对。 张芸从马志鹏家出来,脑袋里想着却是张记说的废品回收站工厂的事。 如果可以在枣城打工,一个月能有5000元工资,工作也是可以的,比出去打工好多了。 但凡有办法,谁也不愿意出远门打工,在外地受人欺负,也只能干收废品这种工作。 老家虽然也是废品站工作,好歹距离家近,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不知道张记能否搞定三个人一起去废品回收站工厂,张芸不敢轻易开口,为老二找麻烦。 人情都是面子,不管是谁,突然被塞进来3个人,还是不容易的。 想了想,张芸还是想和张记私下谈一谈,至少先让张华去废品会回收站工厂,让张华在老家干活,既有工作赚钱,还能照顾孩子。 打定主意,张芸决定明天和张记谈一谈,先确定张华一个人的工作。 虽说哥哥让弟弟帮忙丢面子,丢面子也比没工作,没进项的呆在家里混日子好。 回到家里,打开张记房门,发现张记已经睡了,张芸慢慢关上门。 回到张记房间,闻着房间里的酒臭味,张芸心里烦躁的要命。 一家之主只会喝酒,早晚一天会把自己喝死掉。 第920章 小阁老的下场 睁开眼睛,精神饱满的状态,张记感觉他能打死一头牛。 不敢说打死一头虎,动物园里的老虎看着都害怕,再大的雄心也不敢挑战老虎。 牛倒是可以,温顺的动物,杀牛也不是困难的事,只要能够下手,对着牛头狠狠的来一下就可以。 张芸打开房门,看到张记已经醒了,大声喊道。 “快起床,太阳晒到脖子,你还在赖床。” “我们已经吃晚饭了,你自己 张记没有起来,享受赖床的时间。 过了一个小时,张芸再次推开张记房门,见张记没起床,没有主动骂他。 心里发虚看着张芸,张记心中害怕张芸骂他。 赖床的时间很爽,妈妈的骂就会很不爽。 难得安静时刻,抚慰颠沛流离的心,这是张记最安心的时间。 坐在床边,拿起卷成一团的毯子折叠,张芸说道。“老二,你昨天说的废品回收工厂靠谱吗?” “我和你爸在哪里打工都可以,饿不死,还能赚一些钱就行。” “你哥和我们不一样,你嫂子刚刚生产,还需要坐月子,你哥不能一直闲着。” “家里的地不养人,一年到头忙来忙去就是白忙活,不如打工赚得多,也不如打工省心省事。” “两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要是能在废品回收工厂帮你哥找一个稳定工作,你就帮帮他。” “虽说他是你哥,你是弟弟,弟弟有能力也可以帮自己的哥。” 明白张芸的心思,张记没有任何问题。 张华喜欢开车,半挂货车开不了,开小货车和叉车没有问题。 废品回收工厂的所有工人清一色黄家村的人,没有黄家村以外的人,这是当初和黄诚老爷子的约定,史大军遵守着约定。 但张记是幕后老板,安排父母和哥哥去废品回收工厂,谁还能说一个不字。 张记不打算暴露他和张华的关系,黄家村认识他的人不多,仅限于那几个人,做好保密工作还是可以的。 史大军会安排好一切,倒不用张记在为这一点事情担心。 “妈,废品回收工厂收工人很严格,他们和黄家村合资办厂,工厂的工人清一色黄家村的人。” “你也知道咱这个地方的习惯,村与村之间排外,想要安排人很难的。” “我今天晚上去枣城找老板,给老板送点礼,请他安排三个位置。” “我不能保证百分百成事,只能说先试试,请老板吃饭,探一探老板的口风。” 听到张记模棱两可的回答,张芸心中有底。 不能告诉张华去工厂的事,要是没有办成,以免两兄弟有矛盾。 请客吃饭送礼需要花钱,张记每个月准时打钱,一个月8000元,也攒了不少钱。 为张华办事不能在让张记出钱,哥哥躲在后面享清闲。 盖房子、结婚、生孩子,连续的事花了不少钱,张芸手中只有张记给的钱。 心中暗叹,张芸说道。“办事不能让你花钱,我去给你拿钱。” “这个钱不能省,不论花多少钱,你放心花就是了,不要心疼钱。” “我手里还有钱,你的钱也存着呢,等你买房子结婚在拿出来用。” 拉住张芸,张记拒绝道。“我的妈妈,不用给我拿钱,我先过去探探口风,然后再决定是否送礼。” “我回到老家,拜访以前的老板是正理,直接拿礼物上门求人办事,我的面子也不好看。” “我先去探探口风,人情后补也可以,花不了多少钱。” 想了想,张芸认为张记说的有道理,人情后补也可以。 吃饭花不了几个钱,一顿饭300左右,张记还是有钱的。 “那行吧,先探探口风,等确定了再说。” 拿出手机给沈俊打电话,让沈俊过来接他。 给李雪岩、史大军、厉泉各自发送一条信息,约定晚上一起吃饭。 放下手机,躲在屋里躺着,听着张芸骂喝醉了的张梁子。 操刚胆战心惊回到家里,看着脸色铁黑操亥,他大呼坏了。 操亥询问他是否有伸手索要干股的行为,有没有和地方官员走的太近,接受吃喝宴请等活动。 吃喝宴请没有少,操刚大方承认,没有承认索要干股的事。 这事绝对不能承认,只要承认了,他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 吃拿卡要最不能做的就是要,这绝对是利欲熏心的表现,是谁也不能违背的规则。 依仗操亥的权势,他以为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只要他开口,老板们必定乖乖将干股奉送到手,还会帮他擦干净屁股。 枣城更是操亥的一片天,是操亥绝对权力的地域。 作为操亥的亲侄子,他跟着操亥到枣城,就是想要在枣城作威作福。 哪曾想李雪岩不懂事,不仅拖着他,还将事情捅破,让他不得不站在台面上。 忙着自己擦屁股,警告所有参与所要干股的干部,谁也不准说漏嘴。 他的日子不好过,他也会让其他人的日子不好过。 操刚想着度过这一关,等到风平浪静,以操亥对他的喜爱,他还可以继续在枣城享受云端生活。 至于操亥会对他如何,操刚想了想,还是认为会和以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训斥他几句。 索要干股没成功,失败的行为更不会有风险,骂几句完事。 看着操亥铁黑的脸,操刚认为这一次不是骂几句的事,很有可能会挨打。 挨打也就挨打,不是多大的问题,重要的是平安过关。 过了这一关,等他腾出手,在慢慢收拾李雪岩,让李雪岩和李雪岩的老板知道他的厉害。 蹑手蹑脚走到操亥面前,操刚小心翼翼说道。“叔叔,我回来了。” 保姆提着箱子下楼,将箱子放在沙发旁边,看一眼古怪的叔侄,自动转身离开。 叔侄有话说,是家事,不是保姆能听的。 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操亥冷冷道。“看看桌子上的文件,看完再说。” 操刚疑惑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打开,入目的是他和官员吃饭的图片。 连续十几张图片,无一不是和不同官员吃饭的证据。 图片后面是对话记录,详细的记录他对某些官员的保证,如何让让他们升官发财。 最后是单独一份记录,记录他威胁索要干股的记录,安排水利局和电厂断水断电,安排消防部门突击检查,还有威胁李雪岩的话。 身体打颤,操刚明白一个问题,他活活被人坑了,而且是跳不出来的深坑。 见操刚看完文件,操亥问道。“有什么想说的?” 操刚眼泪瞬间决堤,汹涌的流下来。 三步走到操亥身边蹲下,抱着操亥的大腿。 “叔叔,这是他们陷害我啊,他们陷害我。” “我没有想要锂矿石加工厂的干股,他们那些人告诉我锂矿石加工厂多么赚钱,越往后越能赚钱。” “我是猪油蒙了心,被他们利用,被他们骗了,着了他们的道,才会去索要干股。” “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的帮我。” 冷眼看着操刚,操亥心中滴血,但他更加生气。 操刚将所有责任一推四五六,全部推给别人,他自己没有一点错。 研究生在读的学生,脑子里没有一点正事,整天想着花天酒地,享受别人吹捧,胡乱许升官的承诺。 幸好锂矿石加工厂没有屈服,要是真的屈服,将他蒙在鼓里。 他在帮助和操刚搅合在一起的官员升官,更是黄泥掉进裤裆,有理说不清。 市委书记是他的开始,还有进步空间。 锂矿石加工厂被逼着停工搬迁,官员胡作非为出事,他的政绩就是负面,进步空间也会被堵死。 看完蔬菜基地的资料,操亥才明白张记为什么带着王家村、张家村的人参加会议,就是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他处理不好索要干股的事,市政府门前就会有老头老太静坐,还会有上访的人。 生意做到这一步,操刚不相信张记身后没有人支持。 推波助澜之下,就算他有嘴,说的清索要干股的事,解释的清提拔官员的事。 张记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给他,是他一辈子背着的负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最疼爱的侄子,是他的血脉至亲。 “操刚,你也是男人,看一看其他人在你这个年纪在做什么。” “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你的小心思我很清楚,收起你的小算盘。” “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拎着你的行李离开枣城,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要进我的家门。” “我已经给你父亲打电话,你回去找你父亲,他有话给你说。” “记住我的话,以后没有的同意,不要进我家门,也不要给我打电话。” 操刚还想求饶,看到操亥杀人的血红眼神,求饶的话堵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操亥是真的生气,说的话也是气话。 事情败露,没有什么大不了,等到事情过去,低个头,说几句好话,他还可以借光发亮。 呶呶嘴,抽泣几声,操刚拎着行李箱离开操亥的住所。 第921章 人情礼节的小事 车内车外是两个温度,八月的天气燥热,张记是一点也不想下车。 汽车开到江南水城停车场,张记躲在车里打电话。 唐铭知道他回来,消息对他们是有利的,但唐铭建议张记不要回魔都,处理完家里的事情,直接出国。 生命安全高于一切,不能因为细节疏忽的侥幸心理,让自身安危陷入到危险中。 “我比较关心捷通,捷通的网撒开几个月,现在是不是收网的时间。” “宋瑜给我发了邮件,她和卫疆建议在等一等,等明峰、南怀易陷入更深,彻底拔不出来身子。” “打蛇不死反被咬,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有没有必要将他们打死?” 看着铺在桌子上睡觉的李彦,唐铭不确定李彦是真睡着,还是装作睡着。 调查李彦的经历,发现李彦是妥妥的精英,哈佛大学法学毕业生,拥有美国律师证和国际律师证,还通过国际司法考试。 他不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回国读研,选择的专业还是哲学。 没有询问李彦原因,唐铭慢慢接近李彦,向他讨教美国律法的漏洞所在。 身边有这样的大神,没有道理不利用。 “打蛇不死反被咬,这是老祖宗总结的道理,这次就让他们付出沉重代价,让其他人看一看我们的底线。” “人的劣根性是欺软怕硬,只有保持硬的姿态,才会让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是明峰、南怀易身后的人,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好惹的,哪怕是在他的主场。” “国内有我负责,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你在国外自己小心,不要放松警惕。” “我调查清楚权桦、葛逐弦在国外的生意和资产,你负责破坏他们国外资产,等我的通知,一举拿下碉堡。” 翻看着唐铭发来的资产清单,张记不得不承认权桦、葛逐弦国外资产的丰厚。 葛逐弦在法国有葡萄酒酒庄和酒店,在美国有两家科技公司和酒店。 权桦的资产不多,英国有三处别墅房产,两家五星级酒店。 普通人一辈子努力,不如有一个好出身,年纪轻轻就有一辈子会活不了的财富。 “慢慢来,美国的公司和酒店好处理,法国、英国有点麻烦,但问题不大。” “搞破坏不需要太费劲,耍点手段,舆论来一波,可以带走他们的财富。” “我计划三天后去白沙瓦,见一见罗伯特和其他国家的军人,让他们想办法做事。” “本国公民才了解本国情况,他们最有发言权,知道如何快速搞死一个外国人,哪怕这个外国人是我的同胞。” 看到李雪岩三人走过来,张记说道。“李雪岩、史大军过来了,我不和你说。” “你处理国内的事,怎么处理都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 “本来对明峰、南怀易还有一点感情,他们对我下狠手,这点感情无足轻重。” 唐铭说道。“尽快出国,不要在国内待着。” 挂断电话,张记下车,对着三人打招呼。“不要过来,太热了,赶紧进去。” 一起走进预定的包厢,张记直接坐在主座上。 屁股决定思维,位置不需要挑选,谁坐在那个位置,一目了然。 “史哥,黄家村的搬迁什么时候开始,年底前能否搬完。” “路过刘家村时候,我看小区建设已经完工,现在是不是装修晾房子。” 史大军说道。“装修进度在85%,还有零零散散角落需要整理,等整理以后在通风晾晒。” “我计划12月下旬搬迁,10天完成搬迁工作,春节就在刘家村过了。” “对了,以前小区的名字太难听,现在换了一个名字,叫家和园,取家和万事兴的意思。” 想不起来以前的名字叫什么,家和园倒是好记,朗朗上口。 家和万事兴,这是多少家庭的愿望,也是百姓最朴实的理想。 预留的房子很多,史大军也为张记预留3套房子,一套装修,两套毛坯。 装修的房子有专人维护,随时都能入住,当做张记在枣城落脚点。 两套毛坯房留作后用,等张记有需要,装修就是一句话的事,可以20天完工,不影响使用。 “胡瑞买了几套房子?” 史大军说道。“胡瑞买了两套房子,7折的价格给他,他交钱很爽快,但是用贷款买的。” 胡瑞还是听他的话,挤出钱买了两套房子。 枣城的房价会上涨,不会涨的离谱。 家和园的配套是顶配,绿化、教育、物业有系列配套,自营自收的模式比承包更有性价比,这是家和园的优势。 “史哥,我爸妈和我哥安排一下,让他们到神奇。” “工作和黄家村的村民一样就可以,不需要特殊照顾,尤其是我哥,他喜欢开车,给他安排开车的岗位就可以。” “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是神奇的老板,你就当他们是普通工人对待,反正黄家村认识我的没有几个。” 史大军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没问题,随时都能上班。” 服务员敲门上菜,厉泉起身倒酒。 他是4人中资历最短的人,自我定位是倒酒的人,也甘心倒酒。 沈俊、荀方是张记的保镖,他们不喝酒,倒酒也不合适,唯有他倒酒最合适。 张记让他到枣城负责北新业务,这是将他当做心腹培养,他又怎么会不知该如何表现。 跟对人比努力更加重要,跟对领导是绝对明智的选择。 李雪岩看着史大军,危机还没有解除,他们聚会也是为了商量应对接下来的可能。 政府如何选择不可预测,可能的发生是预见,对应的策略要进一步确定。 史大军给李雪岩放心的眼神,他了解张记做事风格,既然敢如此做,一定是下了决心,有应对的把握。 自信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潘寒再次走进操亥办公室,坐在上一次的位置上。 操亥泡一杯茶,端给潘寒。 潘寒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杯,明白操亥的意思,这是礼下于人。 “书记,党风廉政建设还要加强,我建议查一查 “纪检部门收到很多举报信,虽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反映某些同志的官僚做派的官僚主义,这可要不得。” “欣洁的事才过去多久,已经有人忘了疼,忘了经验教训。” 操亥笑着抽出烟,丢给潘寒一支烟。 潘寒说的是小事,他叫潘寒过来也不是说党风廉政建设,而是定下锂矿石加工厂处理意见的基调。 操刚已经被他赶走,剩下的事情好处理,他和潘寒定下调子,处理几个过分的相关人,事情也就结束。 “老潘,锂矿石加工厂的事是一个教训,我们不严的问题。” “党风廉政建设推进很有必要,必须要让所有上下级官员认识到廉政建设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我支持你的想法,也趁机利用这一次机会,将锂矿石加工厂的事一并解决。” “谁伸手,谁开口,谁卡要,谁就要负责自己的口和手,坚决不允许有这些行为,破坏枣城的风清气正的投资环境。” 潘寒附和道。“书记说的是,也是我主抓建设不严的原因,这是我的错误,我一定及时改正。” “事情出在哪一级就处理哪一级,给投资商一个交代,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话说回来,前两天张华生孩子,我特意让秘书送了一个红包,张记收了红包,还特意送礼红鸡蛋。” “我让秘书安排时间,让张记回请我吃饭,到时候还请书记拨冗,一起坐下来聊一聊。” 工作话题转到生孩子送红包,张华、张记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张华和张记应该是两兄弟。 潘寒送了红包,红包是两个人关系的转折点。 以市长之尊随礼,对张记和张记家的关系影响很大,这是绝对的面子问题。 张记收了红包,回请是理所应当,不然就是没有礼数。 人际关系的维护中,没有礼数的人,注定走不长,也走不出自己的局限中。 坐下来聊一聊,张记心情顺了,锂矿石加工厂安稳的推进,形势恢复到以前状态。 “潘市长,这事由你安排,通知我一声就行。” 潘寒点头,说道。“书记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尽快摆平这事。” 事情说完,潘寒没有在操亥办公室多待,直接起身告辞。 操刚被赶出枣城的事已经传遍圈子,潘寒也知道这事,操亥低了头,他们还要捡起面子。 一把手不能轻易低头,哪怕是低头,也要有二把手把一把手的头抬起来。 操刚离开枣城,问题的源头断流,事情也就解决了。 张记达到他的目的,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没有限制,可以顺利发展。 锂矿石加工厂的事解决,他们的事还没有完,涉及的官员还要处理,必须处理一些人,杀鸡儆猴,让其他官员看到乱伸手的下场。 第922章 又要离开了 醉醺醺回到家里,张记感觉胃部烧的难受。 一斤白酒下肚,酒还没有清醒,潘寒的安排通知到他。 没有推脱,潘寒组织饭局,张记肯定是要去的,毕竟还要依赖潘寒的支持,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搬迁工厂。 几千万撒下去,这是他的钱,总不能真的看着钱打水漂。 要是不解决操刚问题,锂矿石加工厂可以无限期搁置,以技术不成熟为由,搁置不建设。 省里有人盯着锂矿石加工厂,等到省里领导坐不住的时候,压力从上而下,他的诉求就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借着上级东风压倒枣城西风,这是他的计划。 潘寒有决心解决操刚问题,承诺为锂矿石加工厂保驾护航,锂矿石加工厂也可以继续推进建设。 一个仗着家里人关系作威作福的二代,还不是亲生儿子,真的把自己当做一颗葱。 操刚是操亥的亲生儿子,张记还会考虑采用温和手段,但操刚不是亲生儿子,只是家族的侄子。 操亥不缺少一个侄子,绝对不允许侄子往他身上泼脏水,影响他的政绩工程。 往上走是所有官员最根本、最切身、最真实的目的,为了往上走,撇开一个侄子有什么关系。 赌的就是叔叔和侄子的感情,是操亥不允许有脏水泼向他的决心。 当然,潘寒的支持才是最主要的支持,而潘寒说出他和李自牧联系,也表明他的态度。 操亥出现在饭桌是张记意想不到的,超出他的预料。 操亥的话安慰了他,也让张记心里有底,知道操刚离开枣城,卡要的相关人也会被处理。 借坡下驴理所当然,一杯酒缓和紧张关系,表明风雨过去。 张芸看着难受的张记,心疼张记喝了那么多酒。 睁开眼看着张芸,张记说道。“妈,我已经和史经理说了,你们随时都可以去废品回收工厂上班。” “你也不用再去其他地方打工,一起去工厂就行,我们已经说好了。” “我打听到废品回收工厂的黄家村要搬迁到市中区,他们在市中区建了一个小区,房价还挺便宜。” “你要是想买房子,我出一部钱凑齐首付,贷款买房。” “你要是不想买房子,在附近租房也可以,房价一个月在500元左右。” “附近有农村,房子有院,一个月也就500左右,不是多大的问题。” 张芸不想再让张记花钱,张记在魔都上学,以后留在魔都的可能性很大。 她是农村人,也知道魔都房价不便宜,结婚就要买房子,总不能不买房子结婚。 房子是在城市居住的必要前提,只要张记留在魔都,张芸计划拿钱为张记买一个房子。 他们在老家怎么住都可以,老家有房子,不论怎么样,还有后路。 只要有稳定工作,钱可以慢慢攒。 “喝这么多酒干什么,难受吧?我给你倒一杯热水?” 摆摆手,张记拒绝道。“不用,我不喝水,我就是喝酒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 “妈,你计划什么时候去废品回收工厂,你给我说声,我好和史经理联系,确定你们过去的时间。” 张芸想了想,她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都可以去废品回收工厂上班。 她和张梁子没事,可以直接过去,而张华不行,还要在家里照顾袁玉坐月子。 等到袁玉月子结束,倒是可以直接过去。 枣城距离老家不远,一个小时车程,有车方便。 “我和你爸在家里没事,明天就可以去,早一天打工,早一天赚钱。” “你哥在家里伺候你嫂子坐月子,等坐月子结束,在过去吧。” “成家立业是正事,你在学校也可以谈恋爱,找一个女朋友,早点结婚。” “男人不定性,只有结婚了才能定性。年纪也不小了,也要考虑终身大事。” 听着张芸絮叨家事,张记也有了找女朋友的想法。 农村结婚成家早,他这个年纪是当爹抱孩子的年纪,同年龄的发小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上学。 想着身边的人,张记悲哀发现没有合适的女朋友人选。 宋瑜倒是可以当女朋友,想到和宋瑜结婚,杜悦的身影出现,张记认为他不能和魔都女人结婚。 研究生期间还是要回学校,在身边的同学找合适的结婚对象。 有钱可以找很多女朋友,真心相爱,适合当老婆的人,不是钱可以买到的。 床上关系好解决,一直睡在一张床上,很难找到这样的人。 说了一会,张芸离开张记房间,端一杯热水送过来,然后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将认识的女人一一筛选,张记没有发现适合当老婆的人。 时间过去一天,距离他出国又近了一天。 感叹时间过得快,张记慢慢进入到梦想中。 电梯铃声响起,陆瑾起身,看着走出电梯的人。 到嘉汇的人不多,大多时候是嘉汇去其他公司考察,确定是否具有投资价值。 宋瑜、唐铭走出电梯,有说有笑的走进嘉汇。 对着陆瑾、张欣悦一笑,走向卫疆办公室。 唐铭回头看一眼陆瑾,认出陆瑾是陈明辉女朋友。 陆瑾清澈的眼神没有波动,唐铭不确定陆瑾是没有认出他,还是不认识他。 他到嘉汇的目的是找卫疆,偶然遇见陆瑾,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陆瑾没有认出他,还是不认识他,不影响他的行动。 “前天是陆瑾,张记舍友的女朋友?” 宋瑜说道。“是的,他们一直在学校外租房住,参加聚会少,不认识你我。” 了然陆瑾不认识他,唐铭也没有在意这件事。 张记和舍友关系很好,帮助舍友也是常态。 走进卫疆办公室,秘书看到宋瑜、唐铭,明白两人找卫疆有事,快速冲泡两杯咖啡,离开办公室。 卫疆看到两人,说道。“你们先坐,我处理完这个文件。” 唐铭看着桌上的零食,零食大多是俄罗斯进口的巧克力。 拿起一块撕开包装,咬一口品尝着味道。 “进口的巧克力就是好吃,比我在市面上买的好多了。” “嘉汇的零食规格这么高,不是进口零食,就是进口的坚果。” 宋瑜说道。“你喜欢可以送你一些,都是进口的产品,味道、质量比我们国内的优质。” “我们国家的好东西几乎全部出口,留在国内的质量比出口的要差。” “反而是进口零食销售额高于国内同类型零食,这也反映国民对零食取舍的态度,相信进口的零食,不相信国内自产的。” 卫疆处理完文件,起身坐到沙发上。 宋瑜、唐铭联袂而来,捷通的事到了最后阶段。 回想他们的安排,卫疆自认为没有问题,可以收网,结束捷通的历史。 端起咖啡喝一口,卫疆说道。“说说吧,什么时候收网?” 宋瑜不着意看一眼唐铭,轻声道。“叶戈尔先生的订单已经出发,到了我们付钱的时候,付完钱以后,可以收网结束。” “18艘货轮陆续出发,货物在海面上飘着。” “法人是许晖安排的人,也和明峰、南怀易勾勾搭搭,让他去顶罪最合适。” “股权转让协议已经签字,许晖的股份最多,明峰、南怀易是实际控制人,剩下的摊子就交给他们。” 卫疆说道。“没问题,我来按下最后的启动按钮。” 走到座机电话钱,卫疆拿起座机电话,对着电话说道。“收网吧,结束了。” 挂断电话,卫疆靠着办工桌,笑着说道。“终于结束了,还真是折磨人。” 宋瑜说道。“18艘货轮全部抵达苏丹港,接收人半个月以后出发,前往苏丹港口接收。” “货物清点以后,会根据订单安排运输,将货运送到其他港口。” “我要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捷通落地以后再回来,收拾最后的摊子。” 唐铭想了想,补充道。“宋瑜,你尽快休假,等许晖发现叶戈尔爽约以后回来。” “回来以后,主动带领团队前往圣彼得堡谈判,洽谈13年度的合作项目。” “我会和张记确定13年度的交易量,你负责洽谈合作细节,提高交易量,扩大和叶戈尔的合作。” “战争氛围浓厚,克里米亚地区争端愈发紧张,这是一次机会,既是深化合作的机会,也是铺垫的机会。” 宋瑜不明白铺垫机会的含义,唐铭和张记商量,她听张记的就可以。 卫疆看向唐铭,问道。“唐铭,你说的机会是什么?” 唐铭解释道。“张记是明禾集团的董事,明禾集团和瓦西里有天然气进口项目,彼此是合作关系。” “瓦西里背后有政府支持,我们要扩大和他的合作。捷通的合作和明禾集团的合作相互配合,才能更好进行下一步。” 卫疆不知道张记是明禾集团董事,如果张记和明禾集团有这一层关系,嘉汇的投资项目和明禾集团合作。 明禾集团影响力大,嘉汇借着明禾集团名义,一些合作向目可以进行更加顺利。 心里有想法,卫疆有了和张记深入聊一聊的念头。 第923章 风雨吹起 许晖诧异看着宋瑜,对宋瑜突然休假惊讶不已。 宋瑜到捷通以后,请假都没有,更何况是长时间休假。 他是捷通的总经理,实际没有多少权力管理宋瑜,哪怕是借势成为实际控制人,不过是站台的人而已。 他背后站着明峰、南怀易,手中的股份也只是代持,不是真正属于他的股份。 “宋经理,你休假提的太突然,而且是14天假期,是家里有什么事,还是你自己有事?” “我们共事这么久,也算是熟人,需要帮忙就开口,不要一个人硬撑着。” “公司还有很多其他女同事,需要帮忙也可以让她们请假帮忙。” 许晖的话关心少于好奇,还是好奇她休假的原因。 他休假原因当然不用告诉许晖,而且这是她的私事,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传她谣言的人很多,怎么传的都有,宋瑜怎么会让无关人知道她的行踪,知道她要去做的事。 真正的关心太少,血脉至亲尚且做不到关心,同事又怎么会关心。 休假是既定的事,告诉许晖一声,也是向他说一句话,不需要得到许晖批准。 忙忙碌碌4年时间,没有请假,没有休息,每天都是满状态工作,她也感觉到累。 唐铭提议休息是好建议,她可以休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走一走,转一转,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既定要去的地方有几个,时间充足,可以都去一次。 “许总,你也说了这么多年没有休息,我也想要休息休息。” “工作忙忙碌碌,一直没有休息,突然间感到很累。” “这段时间业务不多,公司有你坐镇不会出现意外,我就给自己放一个假,出去偷懒。” 哈哈笑一声,许晖不在意宋瑜为什么休假。 宋瑜不在捷通待着,对他的计划更加有力,可以加快计划执行,不用担心有人阻止。 明峰、南怀易多次催促他加快计划,宋瑜的离开是他的机会。 “宋经理,别的不多说,祝你休假愉快!” “公司这边有我在,你就安心休假,不用担心公司的事。” “近期没有大动作,执行的也是前期确定的业务,不会有大宗商品交易。” “如果有情况,我及时联系你,电话视频也可以开会议。” 宋瑜说道。“谢谢许总体谅,我去向助理交代一下后续的业务,今天下班就离开。” 起身送宋瑜离开,许晖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关在办公室打电话。 宋瑜的消息必须告诉明峰、南怀易,让他们了解捷通重要人员动向,配合他加快计划执行速度。 通过股份稀释,实际控制人慢慢转变成许晖,许晖再次掌控捷通。 但许晖知道捷通的前路渺茫,发展前途已经定死在一些人的眉间,不会超出睫毛长度。 进出口贸易前景开阔,在没有发展眼光的人眼中,最大限度压榨剩余价值,只会加快捷通破产的速度。 突然,许晖微微一笑,捷通的未来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和没有关系。 他的前路不在捷通,捷通的前路在哪里,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一些人注定要哭,等待着笑脸哭成花脸,那一定很好看。 回到冰冷的家,宋瑜直接躺在床上。 她是自己唯一的家人,没有家人负担,日子过得也不错。 几十平方的家是她唯一的寄托,也是她最后的归宿。 明天是休假的第一天,宋瑜确定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也制定好旅游计划。 山清水秀,无人人识,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地方。 陌生地方有陌生的人,在陌生人中做真正的自己,不担心他人眼光,也不用关心自己的形象。 起身看着狭小的房子,宋瑜考虑是不是卖掉房子,重新再买一个。 房子空间太小,不适合居住,有能力换一个房子,没有必要在留在手里。 卖掉房子,在拿出一些钱,买一个三室一厅一卫的房子,至少适合一家三口居住。 她是女人,早晚都要嫁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是她最大的底气。 没有父母为她,没有人为她攒嫁妆,她就自己攒嫁妆。 房子是固定资产,以市场的热度,经济发展的趋势,魔都的房子有增值和保值功能,不会亏钱。 想到这里,宋瑜十分心动。 打开手机,看着手机卡的余额,宋瑜心里凉了一大截。 她是唯一没有定工资档次的人,日常花销直接从公司报销,没有大额消费。 买房子不是几千、几万能够解决的事,动辄是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 以魔都的房价,想要买一套房子,怎么也需要200到400万之间,她没有那么多钱。 越想心里越凄凉,宋瑜感觉这几年白干,银行卡里元,这就是她几年的付出。 冷静一会,宋瑜又感到满足,她至少还有存款,哪怕是元,不是一无所有。 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张记发送短信。 “几年都没有发过工资,我的工资怎么说?” 等了一会,手机短信响起,宋瑜拿起手机,打开信息。 “你自己看着发。” 想了想,买房子的想法也想和张记说一说,毕竟张记是她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人。 人生悲哀,很多事情不由己,更不由心。 “我在自己的家里,我想买一个房子。” “家里的房子不大,一个人住着可以,还是太小,卧室、厨房、客厅连在一起,感觉不像是家。” 放下手机,等待着信息回复。 工资是小事,一个月几万而已;房子是大事,一套房子可是上百万。 没有想过张记会为她买房子,即使两人上了床。 魔都的捞女很多,宋瑜不想成为捞女,成为以出卖肉体为手段的捞女。 “房子不是有很多?你自己选择喜欢的过户,喜欢那个选哪个。” 看一遍手机信息,宋瑜不敢多想,她害怕想的多了,就会失去思考的能力。 候机厅里坐着,看完唐铭发来信息,张记关掉手机。 沈俊坐在旁边,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距离检票还有5个小时时间,他们不需要在候机厅里一直等着。 以张记到燕京的习惯,会抽时间去一趟中医药大学。 张记没有提,沈俊想着要不要提醒张记,他还有时间去中医药大学。 观察张记的脸色,沈俊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还有5个小时时间,不用一直在燕京机场等待检票。 荀方看着神情怪异的沈俊,好奇沈俊的神情。 轻轻碰一下沈俊,荀方小声问道。“你看什么呢?” 沈俊回头瞪荀方一眼,小声说道。“我在想要不要提醒张总去中医药大学,这是他的习惯。” “以前每次路过燕京,他都要去中医药大学一趟,这次是不是忘了,没有动静。” 一指禅戳在沈俊肋骨上,荀方小声会回应道。“你是不是傻?张总自己都不提,你在一边起劲?” “既然是习惯,肯定不会忘。忘了就是不想去,根本就没有这个念头。” “自己泡茶自己喝,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冷眼横斜两人一眼,张记说道。“你们两人可以在小声点,这个说话分贝数,我能听到。” 哈哈笑一声,沈俊问道。“张总,要不要去拜访颜校长,作为长辈,你路过燕京,理所应当过去拜访。” “颜校长可是老中医,顺带着帮我检查身体,也省了去医院的挂号费。” 瞥一眼沈俊,张记没好气的“切”一声。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又不是脸皮薄的人,怎么能听得进去如此薄情的话。 犹豫很久没有说出来的话,被沈俊一句道破。 可张记不想去中医药大学,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见面没有结局的两个人,站在彼此位置就是最好的结局。 再次走上前会很不礼貌,何必在往前走一步,让自己失了礼貌。 时间消磨了思念,再见和不见都是一种状态,没有必要为了不必要的涟漪,乱了自己的湖面。 宋瑜没有再来微信信息,张记打开界面,看着没有回复的对话框,怀疑他得回复是否让宋瑜感到敷衍。 “没有喜欢的吗?等我回魔都,陪你去其他小区看一看,选一个你喜欢的。” 关掉手机,拿起随身携带的书,翻到书签标记的那一页。 过了一会,手机震动,张记拿起手机。 “那就等你回来吧。” 微微一笑,眼神看向前方玻璃外的行人。 行人纷纷扰扰,各有前途,没有人会停留在一个地方。 王婷婷是他得不到的人,随着两人不接触的时间越长,他们之间的认知差距越大,不会在一个高度上。 即使坐在一起,能够聊的话题也是回忆占据时间。 路过燕京不会在去中医药大学,对于城市来说,他是城市的过客,对于某个人来说,他也是人生的过客。 惊鸿一瞥的一句诗出现在脑海,张记也明白他的前方少了一个人。 “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第924章 队伍里面有坏人 斯里跟着定位器开车,将车开到荒废的村庄里面。 他在白沙瓦十几年,不知道边缘的郊区还会有荒废的村子。 以建筑残破的程度判断,村子一定经历过一场战争,或者几场战争,才会被炸的残破。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车队,斯里松了一口气。 哪怕有定位器发送位置,他也担心自己开错方向,偏离目的地的方向。 看着副驾驶的荀方,斯里小声问道。“谁找的这个地方,太偏僻了?” 荀方耸耸肩,回答道。“对方定的位置,我们也不知道会这么偏僻。” “早知道这么偏僻,绝对不会带着几个人过来。” “在这里被人埋伏,让我们两只脚走出去,我估计都难走回白沙瓦。” 斯里附和道。“就是啊,偏僻代表着危险,这里的偏僻程度,可以就地将人杀了,一年都不会被发现。” “对方还真是会找地方,走了这么远。我们小心点,不要被坑了。” 荀方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记在后排睡觉,车身颠簸,摇摇晃晃,荀方怀疑张记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就是想要躺着。 失眠的问题没有解决,时好时坏,没有好利索。 以张记排斥去大马士革判断,心里阴影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抗拒去大马士革。 战乱四起,大马士革玫瑰凋零,在炮火中消散芬芳。 钢铁厂勉强运营,仅仅维持最基本的收支平衡,想要收回本钱,难上加难。 塔里兹的化工厂比钢铁厂运营的好,能够稳定盈利,虽说利润不多,也是盈利。 一段时间没有去大马士革,荀方认为张记会在短时间内去一次大马士革,磷矿石交易顺利,需要交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有得到任何褒奖。 荀方不认为没有褒奖是坏事,反而因为参与救援而骄傲。 越野车停在车队20米远的地方,斯里摇下车窗,打量着前方的一群人和货车队。 巴沙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一眼停下来的车。 张记睁开眼睛,坐下来,打一个哈欠。 “张总,到了巴沙指定的地方。” “地方偏僻,我们的人数不多,你要不要带一把防身武器。” 看着荀方,荀方不知道这一次的目的,以为会有很多的麻烦。 接到巴沙电话,张记也曾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巴沙曾经也想要干掉他,将他留在白沙瓦。 “你带着就可以,我就不带了。” 打开车门下车,张记走向巴沙。 卡尔看到张记,扭头和亨特说一句话,笑容在脸上绽放。 踩了踩脚下的土地,卡尔情不自禁看向第二辆货车驾驶室。 走到巴沙身旁,拿起旁边的椅子,直接坐下。 “确定吗?” 巴沙合上经书,呶呶嘴,指向地上躺着的人。 手下掀开黑色的布,露出浑身是伤蜷缩的男人。 仔细看了看男人,脸被血和土染得脏兮兮,张记没有认出来男人是谁。 “下次严刑逼供能不能不要打脸,灰头土脸,还有一脸的血,你让我怎么认。” “本来对面貌特征不敏感,长时间不和白沙瓦其他人联系,我都认不出他是谁。” “劳烦你介绍一下,这是哪位,为什么老是针对张唐进出口贸易?” 巴沙说道。“里瓦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吧?” 回想里瓦兹的名字,张记努力在脑海里寻找里瓦兹的记忆。 想了一会,太长时间不和白沙瓦各方人联系,没有想到里瓦兹到底是哪一个。 白沙瓦的仇人没有几个,里瓦兹不在仇人名单中,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里瓦兹身份。 结果总是出人意料,本以为是仇家之一,到了出结果时候,居然又蹦出来一个陌生人。 巴沙见张记一副思考状,知道张记没有想起来里瓦兹是谁。 “白沙瓦三军情报局的原局长,前两年因为某些原因下来了,仍旧活跃在白沙瓦。” “他针对张唐进出口贸易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有人想要从中要钱,谈笑没有同意给的数目不符合他的预期,所以才会找麻烦。” “白沙瓦从事情报工作5年时间,对白沙瓦的情况了如指掌,联系反政府军搞破坏,多次抢劫你们的货物。” “反政府那边好解决,我已经电话联系,他们以后不会抢劫张唐的货物。” “里瓦兹也帮你绑来了,想要怎么处置都可以。” 知道里瓦兹身份,也知道矛盾原因,张记感觉到很无语。 国内刚刚处理完索要干股的操刚,到了白沙瓦处理嫌弃好处费不够的里瓦兹。 作为曾经的三军情报局局长,里瓦兹身份是保护符,不能轻易的处置。 巴沙轻而易举的将里瓦兹绑架,可见巴沙不在意杀了里瓦兹,能够承受杀掉里瓦兹的后果影响。 摸着下巴,张记想着如何处置里瓦兹。 羊绒贸易被打断,他的进出口贸易链路被打断,续接贸易需要时间,安慰受伤的人也需要时间。 一切的始作俑者躺在眼前,张记拿不准如何处置。 “你将他绑过来,没有问题?” 巴沙自信道。“为了绑他我特意安排三个人跟踪监视他,谋划一个月时间,才做到天衣无缝的绑架。” “就算有人调查,除了这里的人泄露,不然不会有人能查到你我身上。” “里瓦兹能够被赶下来,已经说明他的后台不再关注他,失去了利用价值。”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谁会在意他的死活,谁有真正的在意他的死活。” “白沙瓦每年失踪那么多人,哪怕失踪一个有些权势的人,也不会引起太大波澜。” 点点头,明白巴沙自信的原因,张记也知道如何处理里瓦兹。 谈笑还躺在医院里,被袭击的火箭弹炸伤。 受伤的还张唐其他员工,他们也需要一个交代。 杀人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安全,为了让想要伤害他们的人警醒,不敢伤害他们。 加法已经停止,张记现在就想让张唐保持现有业务,做精做细,不增加业务。 白沙瓦是最开始的地方,要是最开始地方都镇不住,其他城市也会如山倒。 走到里瓦兹身前蹲下,打量着呼吸困难的里瓦兹。 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骄傲,现在阶下囚的凄惨,时间将两种状态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里瓦兹先生,我自认为没有和你有冲突,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里瓦兹看着张记,不屑的眼神轻蔑,不屑于和张记说话。 他的下台和张记有关,不是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里瓦兹心里有恨意。 过境贸易份额是他幕后老板索要的份额,而他没有做好这件事,加上恐怖袭击的影响,直接导致他下台。 当然,主要原因是恐怖袭击,次要原因也有很多负面影响。 “你我都是台面上的人,今天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真主安拉见证,你不会得意太久的,早晚有一天,你会下来陪我。” “落在你手里,我没有想过活着,想要杀我就快点,早一点解脱,也能早一点见到真主安拉。” 里瓦兹虚弱的声音有力量,张记思考着“不会得意太久”的意思。 里瓦兹为什么说他不会得意太久,是有人幕后针对对,还是有未知的危险。 在白沙瓦这座城市,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他绝对安全,总是会有危险因素。 里瓦兹恨意眼睛明晰,犹如深邃的湖,将他沉浸其中。 “我得意很多人,很多人想要我死,可我活的好好久。” “倒是你,我亲爱的里瓦兹先生,你很快就要死了,这是不是很讽刺。” 冷哼一声,里瓦兹不再说话,接受他的命运。 决定对张唐动手时候,他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抢来的钱还没有转移,白白便宜了巴沙。 还好有以前存的钱,足够家人生活,不用为金钱烦恼。 想着他的死,还有利用价值,里瓦兹心中心满意足。 决心接受死亡的人,坦然安静的躺在地上,不再挣扎。 张记疑惑里瓦兹的反常行为,该说的已经说了,身上的伤口不会作假,巴沙掌握里瓦兹说出来的秘密。 至于那些里瓦兹没有说的,在严刑逼迫,里瓦兹也不会说。 动手的人是伸出来的手,后面还有人,不将后面人揪出来,还会有伸出来的手。 后面的人身份太重,张记没有办法动他,只能忍着。 起身俯视里瓦兹,张记说道。“巴沙,找个地方埋了吧。” 巴沙示意,身后6个人动身,拖着里瓦兹去另一边。 之所以选择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为了处理其他地方不好处理的事。 里瓦兹被抓,命运早已注定,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起身将书放在椅子上,巴沙转身看着身后十几辆货车。 卡尔、亨特站在一旁,遥相对视,没有主动过来的意思。 巴沙明白卡尔、亨特愿意和他交易是因为有张记作保,不然他们不会交易。 信任是慢慢建立的,他和亨特之间没有信任。 张记是中间人,是他们信任的纽带,也就有了这一次的交易。 十几辆车的货,足够弥补他这段时间的付出。 看着火车,巴沙心中得意,脸上保持着一副平淡表情。 第925章 不得已 巴沙卡尔、亨特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记不参与其中交易,他是中间人,趁机解决里瓦兹。 里瓦兹最后是话中有话,张记坚信里瓦兹不是吓唬他,而是真的有针对他的阴谋。 但张记不认为他能入一些大人物的法眼中,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商人,比他更有钱的商人白沙瓦有很多,不会盯上他。 唯一的可能是因为他被划到某一派别,或者团体中,相互之争中顺带捎上他。 安心的做纺织纱、羊绒、中药材、水果进出口贸易,轻工业业务不是重工业,对国家没有影响,对团体和派别的影响也不大。 回想在进出口贸易到底触犯谁的利益,张记感觉到头疼。 谁也不愿意被人盯上,就算是他,也不愿意被人暗中算计。 货车门打开,罗伯特跳下车,看着坐在一旁沉思的张记。 里瓦兹的事是小事,罗伯特对里瓦兹不感兴趣,对他针对张记的原因也不感兴趣。 人活在世,只要呼吸空气,就会和其他人有矛盾,更何况他们还要做事,肯定会和对方有冲突。 四面八方,想要去其他方向的人很多,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走向同一个方向。 哪怕是军人训练,也无法将人训练的只向一个方向前进。 坐在巴沙坐的椅子上,罗伯特开口道。“张记,我们来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事。” 扭头看一眼罗伯特,卡尔和亨特的眼神飘散,时不时看向第二辆货车,张记早就发现这一点。 猜测可能是海顿,没有想到是罗伯特。 看到罗伯特,张记情不自禁想到哈迪,想到这个制造麻烦的人。 他和哈迪的关系不好,哈迪没有以朋友态度对他,单方面让他做下线情报员,出卖人格和尊严。 对于这样的人,张记没有好心情对待,对罗伯特也有怨气。 哈迪是罗伯特的同学,介绍两人认识,应该是朋友身份相处,不是上来就让他出卖自己的祖国。 感受到张记身上散发的怨气,罗伯特一笑,说道。“张记,哈迪被你们欺负的那么惨,你怎么还有怨气?” “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敌人的敌人一定是暂时的利益朋友。” “阿萨姆耍了你和我,我想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让他吃点亏。” 摇摇头,张记果断拒绝道。“我没有让他吃亏的想法,毕竟他卖给一批黄金古董,你知道黄金古董的价格。” “我对他的怨气随着资金到账就消散,没有持续太久。” “倒是你被他耍的惨,收了2亿多美金的假钞,听说还是从英国运过来的,真是人心不古。” “你的同盟军如此搞你,你就没有点想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罗伯特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柿子要捡软的捏,硬的我捏不动。” “英国人的事等一段时间再和他们算账,先向反政府军收点利息,不能让他们太开心。” 不屑的笑声在两人之间传播,看着卡尔、亨特和巴沙交易,张记知道罗伯特肯定没有告诉两人他的目的。 罗伯特身后有两党之一的党支持,力量可以压倒式的更换驻地司令。 他想要收拾反政府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战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战争,以盟军后勤支援优势和火力优势,可以打得反政府军抬不起头。 犁庭扫穴的对着反政府军占领地区扫一遍,足够反政府军喝一壶。 “罗伯特,三角形三个角各怀鬼胎,合作是很累的。” “你、我、阿萨姆的心思都一样,能坑一个是一个,玩死一个是一个。” “这样的合作关系没有必要,费心费力费脑子,纯粹就是消耗寿命的事,你说我能干嘛?” “你是了解我的,直接说我能得到什么,也让我费心费力费脑子值得。” 哈哈笑一声,罗伯特喜欢和张记聊天,总是能几句话说到点子上。 利益维护的友谊,还是利益说话有分量。 罗伯特深知要想和阿萨姆合作,需要一个彼此信任的中间人,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合作。 有了合作前提才能谈下去,才能坑一把阿萨姆。 使用战争手段副作用太大,得不偿失,还是计谋更好,以小博大。 “听说你要去大马士革,盘算你的钢铁厂和化工厂,还要去阿勒颇一趟。” “我可以让你不用去阿勒颇,帮你解决掉你的债务人,解除你们之间的债务关系。” “阿萨姆在迪拜有两家贸易公司,我的目标就是这两家贸易公司,帮我搞垮这两家贸易公司,贸易公司的地皮就是你的。” 夺财害命,这不是一般人干的事,罗伯特说的很轻松。 公平竞争可以,杀人没有必要。 巴尔贾在阿勒颇挺好的,至少张记认为巴尔贾活着的作用比死了大。 磷矿石的利润平稳,一年有800万美元左右,给巴尔贾也就给他了,不影响张记的财富。 要是真的将巴尔贾杀了,以后再有人质问题,还怎么坐下来好好谈。 信任建立难,破坏只需要简单一句话。 迪拜的地皮可以考虑,卫疆对迪拜地皮研究很深,败北的经历让他痛定思痛,认真研究迪拜地皮投资的可执行性。 沉思一会,张记说道。“我知道有人手中有一笔黄金着急运输,你派人劫了他,我们一人一半。” “我提供消息,你提供人,这事应该没有问题。” 罗伯特眼睛一亮,对黄金的贪婪是每个人的共性,国家都需要黄金储备对冲风险,更何况是个人。 张记的消息没有问题,有内部消息确定,他行动也不会有问题。 没有人嫌弃黄金少,他也需要黄金充实他的财富,对冲未来风险。 “你的消息确定吗?” 张记笑道。“不用担心我的信息,你要确定你的人行不行,能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一天时间准备,一天时间动手,炮弹洗地,万无一失。” 罗伯特压低声音,保证道。“只要消息没有问题,我安排导弹洗地都没有问题。” “反政府军、恐怖主义是最好的替罪羊,直接将所有责任按在他们身上,他们又不会反驳。” “我不光要钱,也要成绩,要让我抬起头的成绩。” 伸手等待罗伯特的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张记笑道。“合作愉快!” 罗伯特回应道。“合作愉快!” 巴沙和卡尔、亨特交易完毕,三人一起走过来。 张记起身,和罗伯特并立在一起,看着走过来的三人。 谈笑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白色墙顶。 火箭弹爆炸声在耳边时时响起,扰乱她的心神。 嗡嗡的耳鸣声吵闹,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安稳睡觉。 每当闭上眼睛,脑海里是火箭弹飞来的震惊。 爆炸声早已成为习惯,以为那只是爆炸声,不会落在她的身边,也不会和火箭弹有接触。 真的看着向她飞来的火箭弹,僵硬而不受控制的身体,无一不说明对火箭弹的害怕。 作为正常人,作为没有经受战争的普通人,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死亡,竟是如此无助。 刘慧坐在床边,看着发呆的谈笑,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她们都是女人,能感受到谈笑发呆的心事。 生死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能坦然面对。 “谈笑,你饿不饿,我去买点粥?” 抬起头看着刘慧,谈笑问道。“张记还没有回来?” 刘慧说道。“他们昨天出去的,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不过,你不用担心,张记带着人一起走的,不会有事。” 头发拨到耳朵后面,谈笑说道。“第二次被抢,我也真是够没用的,这点事都做不好。” “阿塔会长怎么样?他年纪这么大了,再出点问题,我可是罪人。” 刘慧安慰道。“阿塔会长是皮外伤,就是精神不好,没有其他问题。” “早上去看阿塔会长,他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但是你的伤势严重,有多处骨裂,要静心修养,不要做剧烈活动。” “反正张记也在白沙瓦,事情交给男人去做,你就安心的修养,不要想其他事情。” 谈笑笑了笑,靠在床头。 男人有男人做的事,女人也有女人要做事,不能因为有男人,女人就真的休息。 顺流而下是趋势,谈笑更喜欢逆流而上,迎接挑战。 火箭弹都没有炸死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羊绒被炸,剩下的羊绒被抢走,虽然不是她的问题,也让谈笑感觉丢了面子。 回过神想一想,她太大意,以为对方不敢对她动手,忽略了武力不足的震慑力。 顺水顺风的几年,身在危险之中而不自觉,忘记了人性的贪婪。 同一个错误不能犯两次,谈笑记住这一次的错误,记住这一次绊脚的石头。 “刘慧,等张记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要和她谈一谈。” “白沙瓦是开始的地方,要想在这里安全活着,光靠我们几人是不可能的。” “我们也要转换思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刘慧点点头,她早有离开白沙瓦的想法,谈笑不同意,也就搁置。 谈笑想要和张记谈,无非也就是两件事。 不论哪一件事成了,对她来说,都是好消息。 第926章 公平交易 走出清真寺,张记坐在车上,没有着急离开。 回想刚刚和伊姆兰汗主教的谈话,张记发现他掉入自我的误区之中。 他认为的里瓦兹和真正的里瓦兹不同,对于被后台放弃,又失去位置的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 里瓦兹选择留在白沙瓦是迫不得已,他不能回家,不能回伊斯兰堡,甚至都不能回家看一看家人。 罪不及家人是最后的底线,只要他回家,家人也会被他牵扯到他的后果之中。 在白沙瓦呆了几年,经营的关系网络也在白沙瓦,能够蒙骗不明真相的商人和政府人员。 无所不用其极的要钱是里瓦兹最后的倔强,也只有钱才能为他的悲剧画上句号,结束因为他被放弃而被影响的家人。 他知道的事情不多不少,也到了让他活不下去的界限。 为了以后不麻烦,里瓦兹的命运也就决定。 人生的每一条路都是不归路,沿途风景匆匆,没有领略,到了终点无一不是死亡。 以为里瓦兹的行为有幕后布局,和伊姆兰汗主教谈一遍,张记才发现根本没有他以为的布局,不过是里瓦兹个人行为。 解除埋掉里瓦兹的麻烦,张记心里不得劲。 巴沙帮他不是没有原因,他们之间的交易很多,大多是张记损害自己的利益,请巴沙出手帮忙。 巴沙一定知道里瓦兹被抛弃的命运,才会尽心尽力帮他,毕竟对付马上就要死掉的老虎简单,又不会有反噬。 转念一想,他也达到她的目的,让里瓦兹付出代价,不是没有收获。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是被逼迫,一场合作而已。 至于他付出的代价多少,不过是筹码,也是你情我愿的事。 回头看一眼清真寺,张记暗想,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喜欢躲在幕后布局的老人,手段防不胜防。 国境贸易暂停一段时间,对于这个要求,张记没有任何一点不开心。 他早就想退出过境贸易,安心和杜拉经营其他能源项目,不是在白沙瓦搞过境贸易,费心费力事情多,他赚的却不多。 就算和罗伯特约定的时间,张记也要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将到手的黄金洗白运回国内。 积攒的黄金全部卖掉了,张记心中十分不安稳,没有黄金在手对冲,总感觉没有压舱石。 “斯里,最近恐怖主义袭击很频繁,内部有什么原因?” “你们国家今年和老美走的有点近,不是访问就是购买军火,这是想要贴金老美。” “脸上贴金可以,真的以为自己脸上有金那就不对了,这会害了这个国家。” “地域边缘中,印度是老美首要合作对象和朋友,你们可不是,为什么还会有频繁活动?” 启动汽车,斯里说道。“我一直认为左右逢源不可能,但有一些人认为,左右逢源是可以的。” “拳头不打在脸上,甚至是打在脸上,也不认为这是打,是欺负,而是变相的喜欢和支持。” “国与国之间哪有真正的平等,更何况超级大国和弱小国家之间,更是不会平等。” “别人将我们当做跳板和前推,认识不到这一点是自欺欺人,认识到这一点,不愿意改变,你说原因是什么?” 哈哈笑着,张记没有回答斯里问题。 弱小国家的悲哀,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这个他没有关系,他又不是弱小国家的人,也只是商人身份,关心不了国家大事。 在国与国之间,个人就是地球仪上的蚂蚁,不能以为趴在地球仪上,就真的有身体 闭上眼睛,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张记推演罗伯特的计划。 黄金运输是重中之重,也是他们合作的前提。 只要计划不成功,他们之间的合作就不成立,没有后续。 以罗伯特贪婪的性子,知道这么好的事,千方百计也要拿到黄金。 车子回到别墅,张记直接下车,看到刘慧站在门前。 刘慧看到张记,脑袋里是谈笑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谈笑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在医院被抢救回来,谈笑似乎就变了一个人,和以前很不一样。 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要不是没有灵魂穿越,刘慧都相信谈笑换了一个灵魂。 “在这里等我?” 张记走到刘慧身边,看着发呆的刘慧发问。 他回来的时间不固定,没有告诉其他人,刘慧肯定也不知道。 偶然站在门前的可能性不大,至少张记不认为刘慧是恰巧在门前。 回过神,刘慧看着张记,说道。 “谈笑有事找你,你有时间到医院看看她。” “我感觉她的变化很大,天天沉默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 停顿一下,张记不想外出,只想在别墅里休息。 忙碌一夜,精神疲惫,脑袋晕沉,不适合再去和谈笑讨论问题。 战争创伤后遗症有很多种诱因,谈笑极有可能被吓坏了,诱发创伤后遗症。 “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过去。” “让谈笑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回过去,问题也会解决。” “你们也是,不用担心后续还会发生类似的事,安心工作就是。” 黄诚站在刘慧身边,柔情的眼睛看着刘慧。 感受到眼神的注视,刘慧脸色微变,扭捏道。“我也劝了她,不要多想,可谈笑不如此项。” “说底底她也是一个女人,经历这样的事,心里肯定过不去。” “平时听着爆炸声,以为战争距离我们很远,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经历一场战争。” “我听谈笑说,她看到火箭弹时候,感觉她真的要死咯,要不是阿塔会长扑倒她,她就真的被火箭弹炸死。” 里瓦兹不要命的举动,对谈笑等人伤害很大,至少让她们清醒认识到,她们也是会战争杀死的。 事情已经发生,在去责问原因没有必要,做好预防才是正事。 张汤可以离开白沙瓦,去伊斯兰堡,或者其他城市,可以保证治安稳定性。 田朗在伊斯兰堡经营的井井有条,谈笑带人过去,也算是有打前站的人照顾。 “事情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危险的事,谈笑是,你们也是。” “让女人受伤,还要我们这些男人做什么,这是我们的不称职。” “我已经解决了问题根源,以后的货物运输,你们就负责接受验收就可以,不用跟着运输。” “这里毕竟不是国内,没有人能保证一直顺风顺水,还是谨慎。” “不耽误你们时间,我回房间睡觉。晚上吃饭时候叫我。” 大步走进别墅,将时间留给刘慧、黄诚。 阿索姆坐在地上,看着围成一圈的人。 12人是他一个一个挑选、训练,最后脱颖而出的12人。 但他不敢保证12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也不知道12人中有没有其他人的暗子,故意安排到他身边。 信任太难,出卖他太容易。 阿索姆不责怪有人出卖他,毕竟对方给的太多,威胁太多,不得不屈服。 而他这一次选择的人,都是没有家人,没有后顾之忧的单身汉。 混乱的国家,活着就是幸运。 想要活的好,就要拼命攫取少量的底层资源,拼命掠夺能看到的资源,奉养自身。 有了新的任务,阿索姆要提前告诉12人,跟着他执行任务的好处,只要活着回来,必定有大把的钱可以享受生活。 而不听从他安排的人,注定带着秘密去见真主安拉。 阿索姆有他的想法,也想验证12人的忠诚度,是否有人会出卖他。 真真假假的消息,回应就是最好的回答。 “过几天有一个大任务,所有人做好准备,这几天好好休息,恢复性训练,保证充足精力。” “这是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向你们保证,只要这次任务完成的顺利,一个人可以拿到2万美元的酬劳。” “我阿索姆说话算话,任务结束的时候,就是你们拿到2万美金的时候。” “大家都是卖命赚钱的人,我不希望有人嘴贱,透露了我们的消息。” 眼神扫视一圈,12人没有1人眼神躲闪。 阿索姆满意的看着12人,确定他的猜想,但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好了,所有人回去休息。” “这几天恢复性训练,不要消耗太多体力,时刻保证充足的精力。” “雇主的电话是不定时的,我们也是不定时出任务,不要第一次就掉链子。” 12人起身离开,阿索姆还坐着不动。 暗中有人观察在12人,任何1人的怪异活动都是怀疑对象。 他不想身边有不能信任的人,阿索姆深刻吸取上一次的教训,避免他咋还被人卖了。 犬牙交错的党团,还有居心叵测的家族,太多人想要找棋子,而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人生的路还长,第二次离开不能像第一次无疾而终,必须好好规划,然后彻底脱离所有人视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第927章 没有人等待成为弱者 斯里打开地下室库房,冷气扑面而来,惊的张记精神一震。 扭头看一眼斯里,张记怀疑斯里故意不告诉他地下室的冷气很足,让他吃一个暗亏。 一直想要看一看储存药品的库房,正好到医院看望谈笑,顺路下车看一看。 走在库房中,张记认为他做了一个错误决定,知道自己要来库房,应该多穿衣服。 以他短袖的衣服,抵挡不了库房的低温。 溜达三分钟,直接走出库房,去病房看望谈笑。 走出库房,来到地面,温度上来,张记感觉身体舒服一些。 谈笑和刘慧在病房里说说笑笑,听着谈笑的笑声,刘慧心里欣慰,终于听到谈笑的笑声。 查了战争创伤后合症的症状,刘慧担心谈笑患上战争创伤后遗症,这简直是毁了谈笑的一生。 自杀率在战争创伤后遗症中排居高位,还有其他的症状,每一个症状都让刘慧害怕。 美好年华的生活,她们应该赏花观月,享受充足物质生活和爱情,不是因为不属于她们战争而落下后遗症。 要说钱,也赚的不少,满足一辈子正常花销,不工作也不会饿死。 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不受困物质,不局限于精神,岁月静好里缓步前行。 一旦有了后遗症,就像是一滴墨水滴进玻璃杯中,杯水不能喝,也会很快变质,发黑发臭。 没有将张记做的事告诉谈笑,拿不准谈笑心思,刘慧以最稳妥的方式和谈笑交流,不刺激谈笑。 “张记也来了,应该是去其他地方转,等一会就过来。” “你的精神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张记有搬迁张唐的意思,好像是搬迁到伊斯兰堡,和田朗并在一起。” “伊斯兰堡治安比白沙瓦好很多,那里没有恐怖袭击,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我们在伊斯兰堡很安全。” “一会你问问张记,什么时候搬迁,我也好提前准备。” “你先回国休息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候休息好,精神也恢复了,你再回来主持大局。” “阿塔会长和其他羊绒卖家都认你,不相信其他人,你可不能不管,我们都需要你。” “老话怎么说来着,你现在就相当于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指望着你养活。” 轻笑着,谈笑说道。“那我可真的很重要,我要是出事了,你们可就没有衣食父母了。” “刘慧,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气不过,心里憋了一口气。” “等我将这口气出了,什么事也没有,还是以前那个我。” 刚想要说话,敲门声传来。 看到玻璃后面的沈俊,刘慧起身,大声说道。 “进来吧。” 沈俊推开门,张记走进病房,打量着病房里装修。 装修风格是白沙瓦的色调,说不上喜欢,也不能说讨厌。 入乡随俗,在其他任何国家的某一地区,捐赠也要遵循当地的习俗,不能强行改变当地的习俗。 作为客人,谨遵客人的礼节礼貌,过了客人的界限,越俎代庖的超越主人,会招致主人的不满。 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谈笑,张记发现谈笑气色不错,脸色红润,一看就是长时间休养的样子。 心理问题会反应在脸上和精神上,谈笑脸色不错,精神问题应该也不大。 他的痛点折磨着他,时不时失眠和噩梦,但也是随着时间慢慢缓解,到现在的释怀。 经历的多了,看的多了,对于某一个片段的记忆会变淡。 他们不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军人,不会陷入到长期的战争之中,精神和肉体能够的都休息,战争创伤后遗症大概率是小问题,不至于有自杀、报复社会等倾向。 果篮放在交给刘慧,张记说道。“前两天想过来看你,有事情耽误了。” “昨天刘慧告诉我,你要见我,看来是又是要和我说。” “病房里没有外人,说说你的想法,让我听听战争后还活着的女人的想法。” “他们是一群男人,也许是服役的经理,心态过硬,心理想法和我们没有经历训练的人不一样。” “现在我还会时不时失眠,回忆曾经的一些不愉快的回忆,精神折磨严重阿。” 微眉头微微皱起,谈笑对张记了解很少,毕竟两人不经常在一起,张记飞来飞去,去的地方多,经历的事情肯定比她多。 枪林弹雨是夸张,被人围堵几次,谈笑还是知道的。 想着张记被人围堵的场景,火箭弹一定也不少,更何况是身边飞过去的子弹。 没有亲身经历,总以为一切简单,亲身经历一次,谈笑发现这并不简单。 活着比死更难,甚至死都是一种解脱的幸福。 而她不想在经历遇到的突发事件,想要将自我安全牢牢把握在自我手中。 以白沙瓦拉胯的武装集团,在接受正规训练的军人面前,只是一个拿着武器的小学生。 曾经被她排斥的想法在心头浮现,谈笑想要拥有自己的运输队伍,拥有保护运输队的武装力量。 不管对面是谁,他们都有保护自身安全的保证,不会出现人员死亡。 “我只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但刘慧说你有将张唐搬迁到伊斯兰堡的计划,已经决定了?” 刘慧尴尬站在一边,这是让他社死啊。 “有这个想法,没有决定。” “你一直负责张唐,没有得到你的支持,不能下这个决定。” “不过,你也知道白沙瓦的局势,现在不平稳的因素越来越多,你们留在白沙瓦会有很多不安全因素。” “我不能将你们丢在危险的环境中不管不问,更何况张唐的业务成熟,即使不在白沙瓦也不会有影响。” “伊斯兰堡环境比白沙瓦环境好,在伊斯兰堡有田朗等人照应,彼此之间联系密切,你们的安全不是问题。” 张记说着看向窗外的白云,一身病号服的谈笑太耀眼,张记产生愧疚的心情。 不是因为他的原因,也是因为张唐的事,导致谈笑受伤。 女人不应该参与战争,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谈笑进来了,张记想着保护她出去,还有其他的几个女员工,也是如此。 没有出问题是好事,真的出现问题,无法向家人交代。 打工赚钱,没有必要将命也搭进去,太不值当。 低头陈思一会,谈笑说道。“我同意将张唐搬迁到伊斯兰堡,但白沙瓦还是要留人,不能所有人都去伊斯兰堡。” “我最初的想法是增加安保人员人数,保护我们运输队伍和在白沙瓦人员的安全。” “现在的想法还是如此,自保的力量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对任何人报以任何怜悯的心理。” 摸着下巴,张记怀疑谈笑的言不由衷,她的本意绝对不是如此。 如果说谈笑想要报仇,她的话更加符合她的做法。 羊绒运输可以交给阿塔会长,她们接手就可以,不用搭理运输的事。 可谈笑主动说出来,张记也要考虑谈笑的心情,而她们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不能出现意外情况。 安保人一直都在,只是谈笑没有重视自身安全,也没有将安保人带在身边。 “先不着急说安保的事,还是先将张唐搬迁到伊斯兰堡,这是重要的事。” “安保人员一直都在,后面做事将她们全部带着,所有人的安全都会有保证。” “而且,运输的事情交给卖方,我们只管验货收货就可以,不用关心运输的事情。” “这一次抢劫你们的人已经解决了,你想要找他也找不到,不用费这个心。” “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只要能保证你们安全,对你们在白沙瓦、伊斯兰堡有帮助,我都同意。” 心思被戳破,谈笑也没有不好意思。 她是正常的人,被人抢劫,还被火箭弹差一点炸死,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气。 不就是人和枪的事,有人有钱也有枪,不将丢掉的面子抢回来,这也太对不起她的家庭出身。 张记同意她的想法,谈笑知道分寸,不会超越分寸。 “你知道我的想法,这是必须做的事,不能轻飘飘的过去。” “不出这口恶气,我一定会抑郁。” 起身看着手机,张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想出气就出气,不用担心会有人找你麻烦。” “有事办不了,直接找巴沙,他刚刚坑了我,心里多少会有一丢丢的不好意思,会力所能及的帮你。” “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有事电话联系。” 看着张记离开,张记脸上的笑容太灿烂,谈笑明白张记一定是有开心的事。 至于是什么开心的事,不得而知。 她的目的达到了,后面有什么事都算是在这一次报告,不会超出可控范围。 受到惩罚的人没有全部受到惩罚,她的心口气就没有发出来。 阿塔会长知道对方的根脚,能够找到对方,方便她的后续行动。 靠在床头,想着白沙瓦的人员,谈笑对她的复仇计划有信心。 正规军的战斗素养比扛一把枪就算是武装力量的人有战斗力,这是她的底气。 想着如何找机会出气,谈笑突然发现,她根本不需要找机会,直接冲过去就可以。 拳头为王,只要她的拳头足够硬,哪里还需要理由,直接打就是。 第928章 一场表演 阿帕奇直升飞机在天空中飞着,观察着地面的车队。 一字长蛇车队有序行驶,卷起烟尘,快速的前进。 车队发现阿帕直升机,他们在马尔丹附近,是巴基斯坦的国土,不担心美国的直升机攻击他们。 武装人员相信阿帕奇直升机会很快消失,毕竟是国家国土,不是没有归属的土地,也不是没有主权国家的国土,任由美国直升机在他们头上飞行。 阿帕奇直升机确定车队就是他们的目标,慢慢爬升高度,武器瞄准车队。 命令明确,车队运输恐怖组织的武器,必须强火力销毁。 虽然是在他国领空中,他们没有任何顾忌,安心的执行命令。 头上还有保驾护航的战斗机,就算是有战斗力驱赶,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76毫米火箭弹连续发射,攻击地面的车队。 不枪对于直升机没有威胁力,rpg没有开启,想要反击,也要在一轮轰炸后反击。 没有头脑的被轰炸,所有人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们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为什么美国让阿帕奇直升机穿越国境,还要轰炸他们。 4架fc-1战斗机在空中盘旋,追逐两架大黄蜂,势必驱赶护航战斗机,将美国的战斗机和直升机驱离出境。 连续发射40枚火箭弹,地面部队被炸的不成样子,阿帕奇直升机接到返回命令。 抬头看一眼空中的追逐战,直升机没有犹豫,储备的油料不多,他们必须返回归队,以免出现意外。 爬升到2000米高度,快速的朝基地位置返航。 阿索姆躲在山坳里,全程观察着地面的大雪。 头上的战斗机消失,阿帕奇直升机也离开,他知道到了他表现的时候。 扭头给身后一个眼色,不需要他下令,12人驾驶车辆,快速重现被轰炸的车队。 火箭弹的威力很大,没有全部将车队的人炸死,还需要他们一一补刀,不留下任何一个看到他们的活口。 枪声零星响起,身影不断的倒下。 15分钟后,车队没有一个活口,所有人围着两辆货车停下。 阿索姆打开车门,所有人看出车里摆放的黑色箱子。 确定货物完好无损,阿索姆说道。“两个人开车,我们快速离开。” “接应的车队已经在前方,所有人不要问,不要说,将车开到接应的地点。” 斯里脸部蒙着格子布,眼睛盯着前方的车队。 阿索姆看着斯里,知道斯里是接应他们的人。 虽然斯里蒙着布,阿索姆还是一眼认出斯里,毕竟是在张记身边的人,他还是能够认出体型。 车队停下来,阿索姆下车,看着掩耳盗铃的斯里。 “货已经运到了,接手吧。” 斯里没有说话,走到车后,打开车门,看一眼车厢里黑色的箱子,明白事情已经成了。 回到阿索姆身边,示意身边的人,说道。“他们不知道车厢装的是什么?” 阿索姆小声说道。“他们要是知道车厢里装的是什么,你认为我还能活着到这里。” “财帛动人心,这是足以让所有人疯狂的钱,他们的小心脏怎么会甘心将黄金送人。” “等我们离开,你在安排人卸车装车,确保安全,不要出现意外。” 打量着站在远方的雇佣兵,斯里心中很是不屑,对他们的存在也是心中排斥。 阿索姆找这些人,也是无奈,想要找一些能够信得过的手下。 但斯里不认为阿索姆能够完全相信12人,没有见过世面,没有经过金钱的考验,有人出钱就能够买他们的忠诚。 “小心一点,不要相信他们,饥饿的人是抵抗不了食物的诱惑,也抵抗不了金钱的收买。” “还有你自己的安全,小心一点,最近形势很紧张,会有动乱,不要阴沟里翻船。” 阿索姆笑了笑,接过递过来的黑色箱子。 打开箱子,将摞的整齐美金露出来,让其他人都看到。 这是他们的佣金,也是出任务时候的承诺,必须在任务结束的时候落实,以免坏了激情。 盖上箱子盖,阿索姆说道。“走了,还要给他们去分钱。” “你也快点离开,半个小时以后,肯定会有人找到这里,到时候在想走就难了。”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政府的能力,掌握着整个国家,想要调查清楚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白沙瓦也有很多眼线,我们的行动并没有我们认为的隐秘,蛛丝马迹能够调查清楚你我的活动。” 深深看一眼阿索姆,斯里发现阿索姆谨慎很多,至少比上一次被抓回来谨慎很多。 经历是一件好事,经历过了离开再回来,才知道行踪对某些人来说,不过是清晰的轨迹。 阿索姆的钱不足以支撑他招兵买马,他的身后有新的资金支持者。 斯里不确定阿索姆身后的支持者只有张记一人,还是有其他人。 “阿索姆,没有留下尾巴?” 阿索姆肯定道。“所有人都被补枪,没有活口留下。” “军方出动战斗机,驱赶北约盟军战斗机,军方了解这里的情况。” “不过,北约盟军的战斗机时不时就会过来,估计她们也有自己的打算,不单纯是为了这一次行动。” “不要再耽误时间,我先走了。” 斯里点点头,看着阿索姆带人离开。 他们的交接任务已经完成,阿索姆可以放心离开。 任务过程中没有出现意外,第一次测试成功,12人中没有别人的钉子。 但阿索姆不会认为真的没有钉子,也有可能是没有暴露。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离开白沙瓦,摆脱所有人的掌控。 车队行驶到村庄,阿索姆将承诺的现金分给12人。 和12人道别,阿索姆开车驶向12人相背的方向。 巴里挥舞着鞭子,抽打着被绳子吊起来的男人。 男人紧咬着嘴唇,怒目圆睁,狠狠盯着巴里。 鞭子打在身上,似乎没有疼痛感一般,没有让男人发出巴里喜欢听的声音。 库房门打开,张记走进库房。 库房里充斥着血腥味,还有呛人的烟草燃烧气味。 挥挥手,张记说道。“库房里是什么味,这么难闻?” 巴里没有回头,继续挥舞鞭子,一鞭子一鞭子抽打着男人。 拉一把子走到巴里身后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看着巴里挥舞鞭子。 男人看到张记,凶狠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不明白怎么会有非普什图人。 疼痛让疑惑消散,忍受着鞭打,男人已经没有精力好奇库房里面出现的人的身份。 库房门再次打开,阿索姆走进库房,借着光线看到男人。 男人的眼睛微眯,也看向走进来的阿索姆。 视线相交,阿索姆明白阿里为什么会死去,为什么死亡现场是自杀的死亡现场,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作为曾经的战友,他们是能将后辈留给对方的人,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微微一笑,阿索姆没有和男人相认,毕竟阿里的死横格两人之间,拉大他们的相认的距离。 巴里将人抓来,张记也在,男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不会因为是阿里的战友而改变。 走到张记身旁,阿索姆说道。“你交代的事情办完了,所有货物交给斯里,你可以联系斯里。” “我的事情办完了,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 观察男人的眼神变化,张记问道。“你们认识?” 阿索姆没有回答,张记问出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猜测。 认识不认识,不影响男人的结局,阿索姆也不想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最相信的战友捅了他一刀,虽然死的是斯里,阿索姆不想在深究阿里死亡秘密。 有人在幕后布局,他们都是棋子,逃脱不出棋局。 他要做的是想要逃出去棋局,不再成为棋子,是否认识其他的棋子,也不影响他的目的。 抬头看男人一眼,阿索姆说道。“即将死的人,认识不认识没有关系,给他一个痛快。” “他能听懂英语,不需要用普什图语说话。” 巴里丢掉手中的鞭子,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他没有见过如此硬骨头的人,两天两夜的折磨,没有让男人屈服。 硬气的人总是让人敬佩,即使对立双方,也会有敬佩的心情。 “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折磨对他们来说只是开胃菜。” “他是一个人,没有成家,没有孩子,没有威胁他的把柄。” “在折磨他几天,也问不出来幕后主使是谁,给他一个痛快,也对的这一身硬骨头。” 盯着男人,张记猜测身后之人。 阿索姆、阿里的身份特殊,能让他们卖命的人不多,无一不是有极深背景之人。 知道幕后主使没有意义,不能对幕后主使有实质性的动作。 死去的人就像是秋天的野草,在下一个春天还会长出来。 被真主诅咒土地,人命还不如路边的野草,只能当做肥沃土地的肥料。 心中叹息,张记起身说道。“人是你抓来的,看着处置吧。” “不要留下尾巴,不要被幕后的人找到你我。” 巴里点点头,看着男人嘿嘿一笑。 第929章 坐地分赃 阿帕奇直升机回到基地,罗伯特看着阿帕奇直升机,明白任务已经结束。 他负责的部分已经结束,剩下的就看张记的动作,是否完成货物的转移工作。 卡尔站在旁边,他不知道罗伯特和张记之间的交易,只是以为罗伯特帮张记解决问题。 以罗伯特和张记的关系,彼此帮忙是常有的事,张记也曾经帮助罗伯特。 悄悄观察罗伯特的表情,卡尔说道。“罗伯特,张记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出动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 “你的位置很特殊,消息渠道比我的多,也比我的快,应该知道最近的形势变化。” “一些人已经在悄悄的撒下天罗地网,想要搞大事,做一笔大买卖。” “说是大买卖,其实也就是内部分赃不均,站台的人不想受到控制只做一只提线木偶。” “操控手手里的线断了,你说他是想要放弃,还是想要毁掉?” 罗伯特看着前方,没有回答卡尔的问题。 卡尔的试探过于明显,没有铺垫,开门见山的做法让罗伯特很不开心。 本来就对卡尔的加入不满,罗伯特说道。“哪里会有那么多事发生,还不是一些人的臆测,胡乱编造的谎言。” “卡尔,你是军人,执行命令是你的天职,不要道听途说的信以为真,这对你的职业生涯不负责。” “多看一看亨特,看看亨特是如何做事的,你就知道你也应该如何做事。” 不等卡尔回应,罗伯特转身离开。 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不需要在基地里等通知,回到家里一样等通知。 运输转运需要时间,等货物转移到安全地点,张记会通知他。 卡尔大脑空白,无端端的被罗伯特反驳,他似乎没有说机密的事项,也没有触碰罗伯特的短板,罗伯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亨特看着罗伯特离开,走到卡尔身边,问道。“罗伯特怎么离开了?海顿上尉还有事和他说。” 卡尔耸耸肩,说道。“不知道吃了什么草木灰,混合胸腔里的硫磺,自己爆炸了。”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在我面前摆谱,有他好看的一天。” 盯着卡尔,亨特确定卡尔在罗伯特面前受了委屈,但他没有多嘴问。 卡尔和罗伯特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多一嘴问,反而会惹出一身骚。 回头看向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战斗机没有空中加油,武装直升机一定在中点补充加油。 罗伯特很久没有和军方联系,这一次出动军方力量,所做的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事。 海顿上尉找罗伯特也是为了善后,避免有人拿出动战斗机的事找麻烦。 没有人在北约盟军一家独大,总会有人拿着石子当武器,一点带大的找麻烦。 “亨特,以后不要和罗伯特联系,我感觉他会出事。” “这一次出动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没有经过司令的同意,你想想事情有多大?” “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牵连在其中的人一个跑不掉,全部都要受到军法处置。” “我们和罗伯特关系密切,这就是把柄,是敌人攻击我们的把柄,罗伯特有后台脱罪,我们没有那么硬的后台脱罪,最后还是我们自己抗下所有。” “你我赚钱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去监狱生活,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亨特一笑,嘲笑卡尔的胆小。 他和罗伯特只是相熟,又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怎么会被列为同一个阵营。 罗伯特出事和他没有关系,他做的事和罗伯特做的事有区别,罗伯特所做和他没有关系。 海顿故意命令所有人不准和罗伯特保持亲密联系,就是为了防止被罗伯特牵。 事实证明海顿的禁令是对的,罗伯特被反政府军坑了2亿美金,他是知道的。 他要是在其中,一定会有责罚,甚至失去生命。 卡尔不知道很多事,只是凭借嗅觉做事,不了解罗伯特的水深。 “卡尔,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和罗伯特保持距离。” “话又说回来,军官和军士是有差别的,本来就玩不到一起去,罗伯特也看不上我,不会和我有密切关系。” “他要是真的出事,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不会牵连到我的。” 卡尔看着亨特,亨特的话别有所指。 军官和军士的差别,工资相差不大,待遇方面还是有差距。 亨特点出这一点,也是说给他听的。 亨特只认海顿上尉,也只听令于海顿上尉,不和其他军官有联系。 明白亨特的话中话,卡尔说道。 “亨特,我们是求财的人,求财的人和求财的人是一条道上的,没有身份差距。” “你快赚到你的目标,我还刚刚开始,远远不到我的目标。” “等我们脱下这身衣服,都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国民而已。” 亨特笑了笑,对卡尔敬礼,转身走向海顿上尉办公室。 他还有事向海顿上尉汇报,不能让海顿上尉在办公室等着他。 罗伯特突然离开,不知道是否去海顿办公室,这也是亨特要确定的事。 海顿每一次找罗伯特必然有事发生,亨特很担心他不知道的事,担心这些事会影响到他。 他的目标即将完成,不能在最后关头出现问题。 巴里坐在地毯上,坚持不坐沙发。 要不是张记见过巴里坐沙发,真的以为巴里是虔诚到细节也要遵守的教徒。 尊重是看不惯也保持包容的心态,张记认为他要包容巴里。 巴里突然到访,提前没有预约,也没有提前打招呼,张记不知道巴里过来找他是不是有事。 以巴里和他的交情,两人之间私人关系一般,巴里不会有事过来找他。 沈俊冲泡一杯茶,放在巴里身边茶几上,然后走到张记身后站着。 巴里勇武过人,万一暴起不利,张记难免会有危险。 “巴里先生,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过来找我,我想一定有事。” “有事就直接说吧,如果是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当然,如果是我做不到的,还请你见谅原谅我人微力浅。” 巴里抬头,不屑看张记一眼。 他讨厌这种圆滑的说话方式,时时为自己留有后路,不会将话说满。 圆滑方式是很多的做法,不能说是错,只是他不喜欢而已。 所求的是一道保险,有了这一道保险,他才能从容安心的安排百年以后的事。 没有一道保险,巴里不确定布塔和塔尔巴塔之间谁能活下去,谁会是死在兄弟手中的人。 塔尔巴塔不会按照他的安排生活,万一塔尔巴塔在他百年以后回来,两人争夺他的位置,兄弟两人必有一人倒下。 以塔尔巴塔城府和手段,斗不过有张记、塔里兹帮助的布塔。 而布塔在两人调教之下,还有阿克巴留下的人脉关系,塔尔巴塔不占据优势。 被阿克巴放弃的人,巴里不认为塔尔巴塔会是阿克巴选中继承人的对手。 “张记,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停顿一下,巴里叹气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撑不了几年,我最担心的就是布塔和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被我送到欧洲,我在的时候他不会回来,我死了就不好说了。” “当我死了以后,请你在布塔和塔尔巴塔兄弟相争的时候,帮忙保护失败一方的命,不要让他死在兄弟手中。” “我知道这个请求过分,但我没有信得过人,想来想去,还是主动上门来找你。” 沉吟片刻,张记反问道。“巴里先生,你的想法塔里兹先生知道吗?” “换句话说,你有没有将你的担忧,完全告诉塔里兹先生?” 巴里低着头,没有回答张记的问题。 沉默本身就是答案,是没有说出来的答案。 “巴里先生,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而且是相当为难。” “塔里兹先生不知道的事不是不能做,但让我帮忙的事不好做,如果不经过塔里兹先生同意,我是不能答应你的。” 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巴里,张记突然想到阿克巴这位过世的老人。 阿克巴还活着,不会像现在的巴里一样,顾左右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越过塔里兹,直接插手巴里的事,就算是他和塔里兹关系友好,也超过了友谊的界线。 “巴里,家事还需要在家里解决,外人不能随意插手家事,这是规矩。” “布塔和塔尔巴塔如何,是他们兄弟两人的事。” “你作为家长,需要做很多决定,两兄弟的命运也是决定之一。” “就算是你不能做决定,还有家族帮你,为你做决定,而不是我这个外人。” 巴里颓废的叹气,抬头看了看张记,起身没有说话。 离开的背影萧索,不再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巴里,只是担心孩子未来的父亲。 阿克巴最后的决定打破巴里所有幻想,也直接击碎他的布置,将布塔和塔尔巴塔的命运对立的摆在同一平台上。 摇摇头,张记再次想到阿克巴,阿克巴是否会想到这一步,是否也对这一步做了安排。 兄弟相残是悲剧,可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谁的人生是喜剧。 第930章 深夜来访 难得的好心情,电话没有响,也没有烦心事打扰时间。 李彦打开电脑,打开植物大战僵尸,开心的收集太阳。 私人宿舍空间比较大,有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安置一个人的生活和工作。 烟味充斥着不大的空间,还有运动鞋的味道,这让李彦很不开心。 选择住在学校是他的选择,哪怕早已知道宿舍会不如意,没有想到会如此不如意。 沉浸在打烂僵尸头的快感中,李彦感觉到他的精神难得放松。 轻松的时间只有一年,过了这一年,他的轻松生活就结束了,要开始生活的拼搏。 不理解家里对他的安排,为什么一定要在国内待着,体会国内的风土人情。 李彦不喜欢以熟人为纽带的人际关系,他认为人际关系越干净越好,越干净越能维持友谊的稳定性。 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水一般的交集,更能表现君子关系的干净。 熟人纽带维系人际关系,付出的成本太大,会压的人喘不过来气,一定会做出心不如意的事。 刻意避免同学关系的亲密,就是为了离开的时候能够走的干净,不用被人情世故所累。 宿舍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气息呛鼻子,唐铭感觉身体的抗拒。 忙碌着做自己的事,电脑游戏吸引全部精神力,没有人在意他的到来。 走到李彦身后,看着电脑屏幕的植物大战僵尸页面,唐铭不理解这个游戏的吸引力在哪里? 玩了两次,唐铭索然无味的放弃这个游戏,实在是感觉到无聊,没有意思。 遇到新的问题,需要了解的人解惑,是否能够找到新的解决办法。 李榷在利雅得举步维艰,多方夹击之下,站住脚跟已是为难,想要再进一步,难上加难。 反制裁的举措已经在路上,诉诸法律渠道也是时间问题。 李彦感觉到身后有人看他,猛然回头,看到身后的唐铭。 点击着鼠标,李彦没好气说道。“做人做鬼,没点声音走到我身后,想要谋害我。” “我告诉你,我现在神经衰弱,晚上失眠睡不着,我翻墙也要找你。” 扭头看一眼宿舍其他三个人,宿舍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要说的事,谁也不知道秘密会从哪一个风口刮出去,弄的满城皆知。 “宿舍太烦闷,出去透透气。” 回头盯着唐铭,手还在点击鼠标,胡乱的收集太阳。 没有过多犹豫,李彦直接关掉电脑,起身走出宿舍。 一直来到操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胸腔舒畅,李彦才感觉身体也舒服起来。 烟味尚且可以忍受,篮球运动鞋的味道难以忍受,而且真的会中毒。 不理解男人的懒惰和将就,为什么可以让自己懒到不处理自己的鞋子,将就到可以穿没有清理的鞋子。 他只是过客,接受自己的选择的时间旅程,在旅程结束后离开,也就不会得罪旅程中遇见的人。 偶尔会有让他感兴趣的人和事,也是湖面泛起来的涟漪,小风小浪,不会惊动他的心脏。 唐铭沉默不说话,李彦没有催促,放慢步子,等待唐铭主动开口。 唐铭不是无事生非的人,主动到宿舍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或者是唐铭认为重要的事。 作为让他感兴趣人身边的朋友,李彦想要了解唐铭,侧面观察林含章身边朋友,认识林含章这个人。 回到国内,多次从长辈口中听到林含章的名字,夸赞太多,以至于李彦很好奇林含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得到众多长辈的认同。 作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李彦有他的傲气,也有他的自负,没有想和林含章一较高低的念头,只是想要认识林含章,见识林含章的风采。 共同的朋友很多,他出国多年,对身边朋友的感情淡泊,不想通过身边朋友介绍认识林含章。 偶然间看到林含章、唐铭一起吃饭,当然两人身边还有一个人,李彦自动忽略第三个人。 路边摊是生活,是烟火气,不是他们这些二代们的选择。 能够让林含章坐在路边摊一起吃饭的朋友,绝对不是一般朋友。 唐铭是他唯一能够接触到的朋友,也是他了解林含章的侧面途径。 人以类聚,林含章的朋友和他一定是一类人,不然玩不到一起去。 走了一会,唐铭还没有说话,李彦不想等下去,直接开口道。“唐铭同学,我的游戏只是暂停,不是结束,我还想着回去玩。” “你找我有事就直接说吧,操场很大,但也不适合两个男人散步。” “你看看散步的情侣,一男一女多般配,我们两个老爷们站在一起,要是般配,那可就说不过去。” 唐铭一笑,看向操场散步的情侣。 爱情赵总太多时间和精力,唐铭没有心思恋爱。 李峰和谢图南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这是他身边第一个结婚的人。 坚定认为学生就应该学习,不用做其他事,更不应该恋爱。 没有心情关注他人选择,唐铭开口道。“你在纽约第二律师事务所实习转正执行律师,了解美国的法律条款以及他们的漏洞。” “我的公司在利雅得被超导排挤,理由就是反倾销法案,以此逼迫我离开利雅得市场,并离开光伏产业。” “受制于人不如主动制人,我有一份反制方案,法律条款方面不完善,我想请你帮我修改细节的不完善之处。” “报酬方面你不用担心,就按照你在事务所的标准酬劳,可以提前预付。” 眼角余光瞥一眼唐铭,李彦没有想到唐铭会去调查他在纽约的经历。 他的经历公开透明,只要主动调查,查到很简单。 李彦好奇的是唐铭居然有公司,而且还在利雅得。 以他的了解开曼群岛注册公司的很多,利雅得的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光伏产业是未来的能源性产业,国内经历过一次爆发后,暂在处于萎靡时期,还在蓄力发展。 光伏上游中游产业控制权掌握在欧美国家,这也是上一次光伏大战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 不突破技术封锁,想要在光伏产业中占据一席之地,还想要和美欧国家光伏产业公司掰手腕,这是痴人说梦。 唐铭将光伏公司开在利雅得,这本身就说明他的实力,也代表光伏公司关键技术的核心竞争力。 无聊的学校生活早已经失去兴趣,对于在学校安逸环境中虚耗光阴的学生,李彦打从心里看不起。 这不是国内大学的悲哀,也是其他国家大学的悲哀,总是有虚耗光阴的学生,将大量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如果喝酒、玩女人、打架斗殴、抽大麻能够让人类社会发展,地球早已冲出去太阳系。 当然,要不是有这些虚耗光阴的人,也不会有人的分层,不会有他们精英阶层的存在。 “光伏公司在利雅得,被超导排挤,这本身就是实力的代表。” “没有想到田野藏麒麟,身边也有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能够在国内和超导掰手腕。” “别的不说,凭借和超导掰手腕这一点,我就应该帮助你。” “至于报酬就算了,我现在是一名学生,不是执业律师,不需要你付报酬。” “我给你一个邮箱地址,将你的方案发到我的邮箱中,我会看一看,帮你完善反倾销法案细节方面的内容。” 看着身边情侣路过,李彦停止说话,眼睛跟着女生一起走向远处。 回过神,李彦笑着说道。 “女生是我们班级的冷美人,每天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原来是没有和温暖她的人在一起。” “言归正传,唐铭,我要提醒你一点,和超导掰手腕你要面对的不仅是超导这个跨国公司,还有他背后的财团,以及财团控制的国会。” “正视对手强大的实力,也要正视他无耻的手段,无耻的手段就是掀翻桌子。”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和超导交手,了解超导背后的财团和他们控制的国会,这是决胜的关键。” 没有正面回答李彦的提醒,李彦说的内容,在第一次交手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 唐铭还是最开始的心思,虽败犹荣,最多也就是回到国内市场,还有足够宽阔的发展自留地,不会退无可退的没有后路。 反制是第一步,是赢得发展时间和发展空间的进攻,只有进攻才能赢得时间和空间,争取到更多发展可能。 技术突破就是一层玻璃纸,破了也就破了,而破的过程需要时间。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突破关键支持技术的时间。 “我明白你的意思,感谢你的提醒。” “电脑在我家里,等我回到家,我会将详细的方案发给你,你也帮我看看其他方面的细节。” “不是本土作战,就要摒弃本土思想的桎梏。你的从业经历丰富,了解对方的习俗和套路,我需要的就是你的思想。” 拍了拍李彦肩膀,唐铭转身离开操场。 李彦看着被拍的肩膀,他有些后悔没有要报酬。 可他的话已经说出去,站在追上唐铭,索要报酬,这种出尔反尔的事他做不出来。 唐铭已经离开,他在操场待着也没事,宿舍还有他暂停的游戏,开始的游戏,总是要结束。 第931章 风云变幻 接到穆罕默德主席电话,李榷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相反没有接到默罕默德电话,他才会感到意外。 看着会议室激烈讨论的8个人,李榷心里明白,讨论只是一场做给他看,他做给自己,也给8个人看的秀。 不讨论不行,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决定,是个人意志的独断专行,没有经过集体酝酿,不是大多数人的意见。 可讨论只是一场形式,最后的决定还是他自己下,而决定不是讨论的成果,是讨论后的决定。 耀阳公司有上千人,管理层也有100多人,这些人都是耀阳养着的员工,是执行命令的员工,不是下决定的管理者。 身边没有分担压力的人,李榷感到疲惫,没有任何依靠的疲惫。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身居高位也是一个普通的25岁的年轻人。 他的疲惫只能自己回到房间释放,不能让员工看到他释放疲惫的一面。 突然间想到远在国内的父亲发李宁,在李榷的印象中,李宁似乎从来都是精神饱满的模样,没有疲惫的样子。 看着吵闹的8人,李榷明白李宁的难处,父亲怎么可能没有疲惫的时候,只是他看到的父亲是掩饰疲惫以后的父亲,不是疲惫的男人模样。 他管理着几千人的小公司,和李宁相比,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科长,干的是远远不如地方科长干的事。 唐铭不在身边,没有说真心话的人,李榷特别想要回到国内,回到家里,回到父母身边,什么也不问的睡一大觉。 在父母身边,他就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不需要为任何事操心,也不用考虑复杂的情况。 揉揉太阳穴,目光转到坐在安静角落记录会议内容的文员,李榷心中一静。 安静和热闹在会议室里上演,一时之间的恍惚,他分不清是热闹扰乱他的心,还是安静抚慰他的心。 对文员的记忆不深,往常时候没有关注到角落里的人,更何况只是记录会议内容的文员。 扭头看着吵闹的菜市场,李榷一拍桌子,制止吵闹。 看着安静下来的人,李榷说道。“有理不在声高,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能上升到人身攻击。” “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还是老问题,解决问题的基调是一贯的,不退缩、不畏难,这是我们的态度。” “超导不会放过我们,这是共识,但其他几个国家就会放过我们?” “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我们的真理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迎战是必须的,反击也是必须的。” “想要迎战反击必须拿下这一次的招标会,并在招标会上拿下部分业务,让我们的工程品质说话。” 8人相互看了看,没有接李榷的话。 业务是他们的生存根本,没有业务,公司没有盈利,他们这些员工拿不到工资。 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是在异国他乡被本国势力和国内势力联合夹击。 国内尚且举步维艰,在利雅得这个地方,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法律手段不能解决问题,依靠大使馆斡旋,也只能提供有限帮助,无法解决问题。 没有开会的必要,决定需要李榷自己去拿,然后才能让其他人去执行。 心中叹气,李榷说道。“今天会议先进行到这里,明天去拜访穆罕默德主席,听一听他的建议。” “你们也要去调查其他公司的底线,掌握更多对手信息。” 起身离开会议室,李榷一个人回到房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李榷直接扑倒在床上,身体被床上拖着,让他感到一丝轻松。 唐铭的方案已经看了几遍,李榷没有下决定的信心,担心他做的不好,会被反制。 一步错步步错,个人决策失误,会带着整个公司一步一步走入深渊。 耀阳的自留地是国内,只要保护国内的基本盘,支出营收平衡,就有发展的空间。 一个问题在李榷脑海里浮现,超导公司是如何让电力能源公司听从他们的安排,政府为何如此支持超导公司? 沙特作为中东的大国,自有大国主权和尊严,听从一个公司的指派,甚至尊严退步,这让李榷想不明白。 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沙特这个国家的政府配合超导公司,恶意排挤,故意不让他们参加项目竞标活动。 小国家在世界强国面前的屈辱,再一次证明一件事,弱国无外交。 外交关系不是他现在考虑的事,如何参加竞标,赢得标书是关键,是他在利雅得的意义所在。 翻身看着窗户,窗户外面是灯火,但没有属于他的灯火。 手机闹铃声响起,伸手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时间,赶紧将手机丢在床上。 屏幕的光刺眼,眼睛看着屏幕,眼睛难受的流眼泪。 手机提醒到了见面时间,房门没有敲门声,见面的人还没来。 起身穿好衣服,轻轻打开房门,看到大厅里坐着的人。 冯军抬头对着张记摇头,表明人还没有到。 再次看手机时间,张记怀疑是不是路上有问题,还是有了意外情,没有及时到达。 走到打听,张记问到。“有没有联系罗伯特?” 冯军起身说道。“联系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听电话。” “联系的号码只有一个,不确定罗伯特是否出现意外,现在只能等着。” 轻笑一声,张记坐在沙发上,看着燃烧的蜡烛。 罗伯特指定见面地点是他居住的别墅,他能做的就是等着。 罗伯特是黄金抢劫的合伙人,要是这个合伙人真的出现意外,所有的黄金就是他一个人的,不需要在和死人分了。 好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似乎有太多的好事情,让张记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 想了一会,没有想到最近做了那些好事,只能将功劳归功于上天的安排。 也只有上天看不惯罗伯特,才会让他出现意外情况,让他分不到这一笔钱。 别墅后门有了动静,在安静的深夜特别清晰。 所有人的眼睛看向后门的通道,首先出现的是荀方,然后是罗伯特。 心情瞬间郁闷,张记很不开心,事情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进行,难免又要分出去一半的黄金。 起身看着灰头土脸的罗伯特,张记假惺惺关心问道。 “罗伯特,你这是怎么了?遇到意外了,还是出事故?” 摆摆手,罗伯特示意身后的人放松,不要两手伸进怀里。 在张记的别墅里,如此不自信的做派,难免失了他的面子。 张记要想对他不利,无论他怎么预防,不过是垂死挣扎,最后还是会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路上出现一点意外情况,耽误一些时间。” “白沙瓦现在很不安全,争夺话语权的人太多,难免擦枪走火,误伤到其他人。” “你以后出门也要小心点,不要被无关人伤到,难免自己受伤痛苦,还要在自己肚子里憋一肚子气。” 撇撇嘴吧,张记根本不相信罗伯特说的一个字,轻飘飘的将他们遇到的事轻描淡写。 不过白沙瓦的危险是有目共睹的,恐怖主义被打击,群龙无首之下,争夺权利的真空迟迟没有落幕,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龙头老大。 “去二楼吧,让他们在一楼休息。” 罗伯特对着其他人点点头,起身和张记一起去二楼。 他们说的是机密事,关乎6吨黄金,越少人知道越是好事。 他带来的人是保护他的人,万一知道他运输的是黄金,不知道会不会有疑心,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来到二楼,看到密码锁锁住的黑箱子,罗伯特心中激动不已。 这是他后半辈子的保障,有了这些黄金,哪里还需要担心不能完整过一生。 “密码是,你检查黄金的数量,然后修改密码。” “一共2吨黄金,每一块金装有数量标记,你有时间可以一一检查,我的时间很多,可以陪你检查。” “毕竟是几个亿的黄金,怎么严谨都不过分,你可以放心检查。” 输入密码打开黑箱子,看着黄澄澄的金砖,罗伯特心中有底。 他对张记有信心,不怀疑张记故意套路他,缺斤少两的黑他的黄金。 信誉不是一天积累的,却是一天就可以毁掉的。 关上黑箱子盖子,修改密码,罗伯特偷偷观察张记的反应。 他相信张记的信誉,但张记要是将他们所有人全部做掉,荒原里挖个坑埋掉,找都找不到。 张记脸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变脸色。 修改完8个箱子密码,罗伯特走到张记身边坐下,想着他如何将黄金运回喀布尔。 黄金不落地华盛顿,他的心一直掉在半空中,只有落地华盛顿,才算是属于他的财产。 而黄金是私产,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有这一批黄金。 转头看向张记,罗伯特知道张记有洗白黄金的方法,虽然不想用,也只能让张记帮他洗白。 用他自己渠道洗白,40点的比例太高,损失太多,罗伯特想想就心疼。 张记的渠道也需要手续费,手续费比他的渠道要低很多。 黄金没有到手,又要交出去,罗伯特感觉他就不应该到白沙瓦,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何必亲自冒着危险风险跑过来。 第932章 稳定的利益关系 考虑良久,罗伯特还是决定将黄金运走,哪怕洗白的比例高一些。 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黄金才是黄金,张记帮助他洗白,无法插手洗白过程,就像是等待别人的善心,将属于他的钱飘在空中,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落到他手里。 黄金古董和黄金饰品价值高于黄金,如果再有黄金古董和黄金饰品,罗伯特也想要收集一些。 古董的魅力不仅在于黄金本身,也在于古董的附加价值,远超原材料本身。 时间赋予价值,更是超越古董和原材料的价值。 “张记,你手里还有没有黄金古董,或者其他古董的存货?” “如果有存货,可以让给我一些,我有意向收集一些古董,留作后期活动的礼物。” “你是中国人,比我更懂见面礼物的重要性,而适合相送的礼物,古董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拿出准备的雪茄盒,拿出一支雪茄递给罗伯特。 他不喜欢雪茄,而朋友喜欢,也会在房间里放置一盒雪茄,留作不时之需。 罗伯特诧异接过雪茄,随意的拿起雪茄剪,剪掉雪茄头,用火机烤燃。 不是第一次来张记卧室,却是第一次在张记房间抽雪茄,而张记的客气做法,代表张记有事找他。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礼貌也是礼,也是索求的开始。 明白张记接下来的动作,罗伯特心中大定,等待着张记开口。 如果还是以往黑帮小混混找事的小事,他动动嘴就可以,倒是可以答应张记。 要是其他事,他需要好好考虑,不能轻易答应,为自己留出足够多的退步空间,不能话说满了,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一口烟含在口腔中,感受烟雾在口腔中的烟熏味。 吐出口中的烟雾,掐灭烟,丢进垃圾桶中。 “罗伯特,了解光伏产业的未来发展趋势吗?” 罗伯特摇头道。“你要是说军事或者是矿产能源,我还能说几句,光伏产业不了解。” “你既然说道光伏产业,难道是你看上光伏赛道,想要转换赛道,在这个赛道上跑一跑?” “张记,提醒你一句,加法能够扩大规模,但对于你我这类人,最好在老本行赛道上前行,不要随意转换赛道。” “看似简单的事往往最不简单,也会有很多危机所在,不是外行人能轻易触碰。” “老本行可以赚到足够多的钱,没有必要转换赛道,以免被新赛道套牢。” “你我都是捞偏门的人,偏门的规矩遵守好,可保你我平安落地,没有必要为了不必要的钱插手其他赛道。” 歪头看着罗伯特,张记怀疑罗伯特是不是被骗怕了,怎么一股脑的怀疑赛道。 他不是捞偏门的人,也过了捞偏门的时期,安心投资赚钱就可以,没有必要冒险偏门行当。 和反政府军合作就是与虎谋皮,敌对的双方,不能指望对方遵守所谓的契约精神。 而合作中还有自己人搅浑水,浑水摸鱼,从中谋取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也是罗伯特被骗的原因之一。 现在的局面是明知道反政府军手中有2亿美金现金,想要交易,担心再次收到假币。 狠心不交易,反政府军可以和其他人交易,使用的就是2亿美金现金。 肉放在眼前,想吃不能吃,想吃不敢吃,尴尬的局面就是让人难受。 张记没有加入光伏产业赛道的临时起意,而是早已进入其中,他要说的也不是邀请罗伯特加入,而是借助罗伯特的权利在后面,搅乱超导的布局。 利雅得交手一次,他也是占了突然出手的便宜,暗中偷袭成功。 正面真刀真枪的来一场,张记自信,几个他加起来,也不够超导一勺子毁了他。 国际资本大鳄,收拾他这一条小虾米,吹口气就能将他吹死。 背后捣乱不需要暴露自身,没事添点堵,这是他能够做到的。 “罗伯特,你我看似有点钱有点实力,但在真正的资本面前,你我不过是一条小鱼。” “小鱼就要有小鱼的觉悟,不能好高骛远,认为自己真的很厉害。” “我几年前就投资光伏产业,进入赛道之中,在利雅得投资好好的,被美德日燃火联合捣乱,现在是举步维艰。” “超导是主导,是排挤我的第一人,我也想给他找点麻烦,你帮我想想办法,有没有办法缓解我前线的压力。” “你我是老朋友,了解彼此的为人,信得过彼此的信誉。” “我帮你找回被阿萨姆欺骗的面子,你帮我出口气,在本土或者利雅得,让超导的运行出点问题。” 罗伯特抽一口雪茄,慢慢吐出烟雾。 事情变得很有意思,张记居然和超导对上,虽然只是光伏产业赛道的竞争,那也是实打实的竞争。 他了解竞争的本质,能够使用手段打压的,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 不能用手段打压的,这个就更加简单,直接发动战争,暴力破坏所有,然后低价收购。 利雅得不会突破底线使用战争,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就摆上台面,你来我往的斗一斗。 张记能否和超导竞争? 答案不言而喻,张记没有竞争的实力,也没有竞争的能力。 无关乎技术和个人能力,只是双方体量不对等,犹如蚍蜉和大象无法对抗。 蚍蜉能否为大象找点麻烦,这个还真可以,而且能够轻易办到。 人多就乱的本质,超导是一个大公司,有太多人在里面,人多了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随便找一个人,挖一点黑材料,抖落出来就是新闻,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他可以办事,但不能没有报酬的办事,张记的交易条件不满足他的胃口。 轻飘飘一句话,没有实质内容,怎么能够让他去做事,这又不是收拾小混混的小事。 “张记,帮忙是小事,你的条件太空,没有实质内容。” 张记一笑,起身走到床头,打开抽屉,拿出来两个信封。 信封放到罗伯特身边的茶几上,张记说道。 “一个信封是喀布尔郊区三个反政府军制作炸药的据点,里面有大鱼,这个可以让你出口气。” “一个信封是反政府军在迪拜公司的流水,他们贸易公司运输的货物货轮的信息。” “查了这五艘货轮,直接斩断两条胳膊,斩断一个季度的交易。” “我想这两个信封算是实质性的内容,对你有莫大帮助,可以让你费心去帮我出口气吧。” 没有拿起来信封,张记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 地点可以查到,货轮也可以查到,这种级别的骗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让自己难堪。 情报是重要的信息,张记搞来这两份情报,肯定付出一些代价。 要不要接受这一次的交易? 罗伯特拿不准张记情报来源,也不能确定他一定能找到人,愿意找超导的麻烦。 超导不是没有对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没有和敌人的敌人成为朋友的实力。 自身能力限制,他在喀布尔还能说几句话,回到国内,他的话语权断崖式下降,影响不到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 就算是他的叔叔,也不是他能影响的,愿意出手帮他完成这一次交易动作。 想了想,罗伯特说道。“我在国内收拾小流氓可以,对超导这样跨国公司出手,你太看得起我。” “信封让我很动心,我达不到你的要求,这件事还是算了。” “回到我们最开始的初衷,搞垮反政府军的在外公司,这是你我的共同目标,也是你我合作的基础。” 信封推到罗伯特身边,张记说道。“找麻烦是一件小事,国内没有能力不代表国外没有能力。” “你我是在祖国之外的人,想办法还是以国外为准,不用回到国内想办法。” “你是军人出身,了解找麻烦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我想你一定能够找到好办法?” 眼神慢慢变冷,罗伯特发现张记得野心很大,这不是找麻烦,这是人为制造麻烦。 事情性质变了,他担负的责任也随之而变,变成不可理喻的走向。 军人制造麻烦最好的办法是物理消灭,他不能干物理消灭的事,太容易被抓到把柄,而且后遗症很严重。 对自己同胞如此下狠手,谁还会相信他是值得投票的人选,谁还会相信他是会保护同胞的人选。 “罗伯特,现在的社会这么乱,随时都会爆发恐怖主义袭击,被恐怖主义选中为目标,这也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 “国内的办法不好开展,国外的办法还不是!随便拔一根头发。” “卡尔是一位好同志,我一直认为后来加入的人,他们有强烈的金钱观,愿意做一些事。” 罗伯特手指敲击桌面,隔着信封,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卡尔是一位好同志,确实是好同志啊。 好同志就应该好好利用,发挥最大的能力,成为一把最好用的刀。 “还是国内想办法,一个国家的人,国内解决好一些。” “国外那么危险,没有绝对把握,不能冒险。” 点点头,同意罗伯特的建议。 两人相视,彼此眼中,看到对方的面貌,一样的面目可憎。 第933章 乱起来的代言人 雷夫醒来,看着床上光滑的胴体,雪白的皮肤晃眼,犹如初雪落满土地的场景。 抚摸着后背,滑腻的感觉,就像是摸着三岁孩童的皮肤。 男人的爱好永远离不开女人,当然不能排除同性恋的怪癖,雷夫不是同性恋,性取向只有女人。 上一次黑材料被爆,雷夫失去职位,成为竞争中第一个牺牲品。 没有调查到具体的幕后黑手,这是悬置在头顶的一把剑,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斩伤他。 而雷夫也有了警惕性,不再张扬做事,小心翼翼的小女人,担心再次成为牺牲品。 失去负责人岗位,他也从前面走到后面,注视他的目光变少,安全问题也随之提高。 恼恨成为牺牲品,而利雅得的事务没有交接完毕,还需要他在利雅得继续协助新的总经理完成既定的任务。 想着费兹捷勒激进式做派,不容许任何人反对他的主张,更是强硬逼迫沙特政府,单方面取消中国光伏公司参与竞标的手段,雷夫认为费兹捷勒的主张早晚出问题。 他也想强硬做事,但他知道身在国外的劣势,不能像在自己的国家一样肆意妄为。 更何况在自己的国家,也做完遵守基本的商业竞争规则,不能取消竞标者的资格。 多次建议费兹捷勒缓步前进,慢慢渗透电力与能源公司,和穆罕默德主席达成一致意见,排除其他竞争者竞标成功的可能性。 不是强硬手段,政治逼迫,取消竞标者竞标资格,暴力的获得光伏项目。 他们行为已经引起很多人不满,不单是竞标者的不满,电力与能源公司管理层对他们也不满。 前期允诺的利益没有兑现,拿着既定的项目,转脸就毁掉利益的不认账。 公司内部对费兹捷勒不满的人大有人在,他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苏珊准备回国述职,然后去其他地区任职区域经理。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雷夫新一民不满,脸上还是呈现恭喜的笑容,假心假意的道喜。 多次联系总部,总部迟迟不回应,不知道如何安排他。 职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位置,没有固定的位置,仅仅作为参谋,手中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他无法开展任何利于他的商业活动。 女人是他最后的慰藉,也必须要小心翼翼,不能过于张扬。 手指滑落到山谷之中,想要探索山谷风景,电话突兀的响起。 不耐烦拿起电话,看到苏珊名字。 苏珊和他不是一路人,搭档期间也是电话少的只有个位数,怎么会在清晨打电话。 心中闪过无数猜测,雷夫接听电话,想要听一听苏珊要对他说什么。 “雷夫,费兹捷勒出事了,现在在利雅得教会医院,你赶紧过来。” “医生表示费兹捷勒情况很不乐观,极有可能醒不过来,需要你过来守着他。” 念头一闪而逝,雷夫果断起身穿衣服。 费兹捷勒是洁身自好的人,烟酒女人都不是他的爱好,似乎就喜欢打桥牌,怎么会突然进医院。 “苏珊,费兹捷勒什么情况?” “昨天见他好好的,一晚上没有见面,他就出事了?” “费兹捷勒打桥牌输了,不认账,被人打了一顿,丢到大街上。” “不知怎的又遇到当地黑帮,被当地黑帮教训一顿,伤到脾脏内出血,现在在医院抢救。” “等你到医院再说,电话里不方便。” 雷夫没有着急穿衣服,本能感觉费兹捷勒出事是一场阴谋。 能和费兹捷勒打桥牌的人,绝对了解他的身份,怎么会在费兹捷勒不认账的情况下打他,还将他丢在大街上。 阴谋的味道刺鼻,雷夫犹豫咱也不要前往医院。 危险的不只会有已经出事的费兹捷勒,还有可能是他和苏珊。 作为一体的集体,哪怕内部不和,外部不会认为他们是独立的个体,而是将他们作为整体看待。 费兹捷勒已经出事,证明对方下狠手的决心,在收拾他和苏珊,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毕竟已经得罪了整体,不在意多一个少一个。 思绪在脑海翻腾,雷夫不知应该如何抉择。 卡尔来到罗伯特的别墅,打量着别墅周围的布置。 罗伯特别墅被轰炸两次,卡尔十分担心他的安全。 万一遇到轰炸,他要找到安全躲藏地点,不能被炸死炸伤。 第二次轰炸的突兀,没有做好防御,虽然没有炸死人,但有人被炸伤,这也是很不美妙的事。 他可不想过来一次被炸伤,回到基地无论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这一件丢人的事。 罗伯特没有在电话中说具体事,卡尔十分好奇罗伯特要和他讨论的事。 罗伯特不是亨特,亨特的业务只有一个走私,其他的事情做不了,也没有权限去做其他的事。 药品走私步入正轨,只是人数太多,分钱的人也多,分到手的钱并没有多少。 他不能甩掉大多数人,只能和大家一起同流合污,一起赚钱分钱。 作为后来者,要有后来者的觉悟,不能没有走稳步子,想着干掉他的引路人。 他要是真的干掉亨特等人,一个人垄断药品走私,结果一定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他想要的反面。 长久合作建立的信任关系,后来者直接取代引路人,不仅是他身边的人不满意,买家也不会满意,不会选择和他合作。 安安稳稳的走步,等到合适的机会,顺势而为拿下独家代理,这才是应该做的事。 闲的无聊时候,出去打击宝石和粮食走私,没有搜集到宝石,找到的粮食也只有几百斤,还不够他买一瓶红酒的钱。 古董走私、矿产走私背后有大主顾,分不清背后具体的主顾,卡尔不敢乱插手,担心手伸到不该伸的位置,被别人剁了。 亨特等人嘴巴太严,只愿意和他一起走私药品,其他活动不带他,这也是他摸不到门道的原因。 卡尔暗暗决定,等他摸清所有门路,他就撇开现在所有人,自己拉人一起干,他自己拿大头。 每次几万美金分钱,什么时候才能攒到一辈子的花销,这简直是侮辱他的身份。 作为一位军校毕业的优秀军官,他现在就像是那些几年兵一样,拾捡沙滩上的残羹冷炙,还在一旁沾沾自喜。 走进别墅里,看到穿着睡衣的罗伯特,卡尔笑道。 “罗伯特,在喀布尔生活的人,你一定是最悠闲的。” “这个时间段穿着睡衣煎牛排,旁边还有红酒品尝,人间生活不在乎于是。” 罗伯特说道。“牛排马上就好,耐心等待最合适的出锅时机。” “卡尔,你是今天的贵客,今天就是专门招待你。” “战斧牛排符合我们胃口,比其他的菲力牛排不适合我们,尝一尝我煎的牛排。” “男人就应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才是男人的风范,也是军人应有的豪迈。” “现在军营风气很不好,太多人贪图享乐,失去男人应有的血性,丢掉军人特有的豪迈,成为娘娘腔。” 卡尔坐在椅子上,看着罗伯特煎牛排。 顺手倒一杯红酒推到卡尔面前,罗伯特接着说道。 “先喝点红酒有,牛排很快就好了。” “我邀请你到我的住处,我想你一定有很多想法,最多的就是猜测我会让你做什么。” “前段时间和张记见面,聊到一件烦心事,急需要解决,你认识的人很多,有适合解决问题的人。” “他在利雅得有光伏产业业务,被超导联合挤兑,现在是举步维艰,想要从超导内部和外部找点问题,牵扯住超导的精力,度过眼前的难关。” “内部和外部的麻烦都是小问题,你是有想法的人,可以借助这一次机会撇开亨特等人,自己成为合作对象。” 手指捏着酒杯,一转一转,迟迟没有举杯喝酒。 红酒醒酒时间充分,芬香在空气中弥漫,鼻子享受着独特的香气。 卡尔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但这也是危险的机会,他要面对的是超导以及超导后面的庞然大物,不是眼前面对的那些ak47乱开枪的武装分子。 面前的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背后射来的子弹。 超导知道是他在背后捣乱,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够捏死他这只小蚂蚁。 蚍蜉撼树不是理想,理想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做自己能够做的事,绝对不是自不量力的将自己看作是一只蚂蚁,可以扛起几十倍体重的重物。 罗伯特看准他的野心,当然他也没有掩盖他的野心,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野心。 要不要铤而走险,这是严肃的问题。 利益和风险同时存在,是利益的收益更多,还是风险的风险更大。 抉择代表未来的方向,也让他或近或远的走一步。 “罗伯特,找麻烦有很多种方式,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找麻烦方式是哪一种?” “你我是手中拿枪的人,最擅长的是开枪,不是在侧面找麻烦。” “你们遇到的问题不是小问题,极有可能会引发雪崩,我是一朵雪花,不敢轻易参与你们的游戏。” 给牛排翻身,滋滋冒着肉香的香气飘荡,刺激着胃部。 明明已经动了心,嘴巴还在嘴硬,想要讨要好处。 罗伯特喜欢卡尔这类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就能够做任何事。 拿钱办事是好事,最可恨的是拿钱不办事,这样的人就该死。 “卡尔,富贵险中求,想要富贵,不冒险是不可能的。” “你我都要冒险,才会攫取最大的利益,才会让你我生活好起来。” “亨特为什么能和张记做生意?最大的原因就是信任,干坏事的人才能相互信任,这是你的机会。” “找麻烦而已,当然不能死人。除了不死人,其他手段都可以使用。” “你我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生活,不是做事将自己生活闹的一团糟,不能偏离目的方向。” 卡尔拿起酒杯,轻轻抿一口红酒含在口中。 酸涩刺激着口腔,味蕾在红酒搅动中感受着独特的享受。 罗伯特说的不全对,亨特和张记的关系特殊,才会彼此信赖,不怀疑对方使坏。 他和张记是后来认识,即使有亨特背书,信任还是横格在两人中间,需要用时间慢慢积累。 超导是一次机会,他可以找一些找麻烦,无关痛痒小问题,却也让超导身上难受。 不触及根本利益,小问题就是小问题,不会是大问题,不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事就可以办。 “罗伯特,你还真会蛊惑人心。” 罗伯特一笑,将牛排放进盘子里,端给卡尔。 “合作愉快!” 第934章 谁在出手 费兹捷勒没有挺过去他的灾难,经过8小时的抢救,医生宣布死亡。 雷夫、苏珊站在走廊里,听医生解释费兹捷勒死亡的关键问题。 脾脏内出血基本宣布死亡,抢救的几率本就不高,抢救无效也是情理之中。 8个小时的抢救是雷夫、苏珊坚持的极限,也是医生抢救的极限,可以向费兹捷勒交代,也可以向公司交代。 不需要去看费兹捷勒的尸体,毕竟人已经死了,看与不看没有意义,法医会出具死亡报告。 他们在医院这么久不是等待奇迹,而是等待最后宣判。 早已知道宣判结果,推迟8个小时宣判最后的结果,这是不得不的选择。 如何向公众解释费兹捷勒是自然死亡,不是意外死亡,也不存在阴谋论的猜想。 可是他们认为的自然死亡,和公司高层认为的自然死亡有误差。 医院可以出死亡报告,公司高层是否认可这一报告,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拉着苏珊来到走廊尽头,雷夫拿出一支烟自顾点上。 他的心思很乱,费兹捷勒的意外引起他的怀疑,可怀疑只能是怀疑,不是真实可靠的依据。 夜路走的多,总会遇到鬼,现在是他们遇到鬼的时候。 阴谋论在他脑海里飘荡,雷夫坚定认为费兹捷勒死亡是阴谋,是来自某一方人的报复行为。 “苏珊,费兹捷勒死亡的很不正常,哪怕死亡报告证明他的死亡正常,也不能表明他的死亡不是阴谋。” “费兹捷勒身份特殊,打桥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明知道费兹捷勒身份,还敢如此对待他,证明对方故意如此做,身份并不是护身符。” “费兹捷勒手段激进,得罪人是常态,商业竞争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无关乎手段。” “现在死的是我们的人,我们生命安全也受到威胁,必须以强硬态度向政府施压,让他们以最快手到给我们一个交代。” “后面的工作由你我两人分工完成,我负责向政府施压,你负责继续执行费兹捷勒既定的商业竞争政策。” 苏珊面对着窗户,眺望远处的街道景色。 费兹捷勒出事的时间很不对,偏偏在她即将回国的时间出事,打乱她的既定计划。 雷夫的提议没有问题,她负责执行商业政策,也是将她保护起来,不用和外界接触太多。 在这个时候,不露面就是最好的自我保护,隔绝外界可能的危险。 苏姗不认为费兹捷勒死亡是阴谋,但这不是她说的算,而是医院,是政府说的算。 沙特政府是否会给他们一个交代,苏珊对此不抱希望。 商业是商业,他们在异国,本就是反客为主,惹的沙特多方部门不满,出了事情,部门之间肯定是互相推诿扯皮。 费兹捷勒死也就死了,哪怕有人担责,找出来几个替死鬼,也是无关紧要的人。 后续的竞标如何发展,随着费兹捷勒的死亡,也会出现一系列问题。 竞标是他们的既定商业规划,人可以死,商业规划不能出问题。 不敢想象商业规划出问题的后果,苏姗担心有人利用费兹捷勒的死亡做文章,目标直指竞标。 强权限制几个公司参加竞标,强权的威力消散,他们的限制出现漏洞。 “雷夫,费兹捷勒的事最后无非是谴责,这个你我没有关系。” “我担心的是竞标出现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 “费兹捷勒推翻你我之前和商家的约定,现在即使再次履行约定,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商家支持。” “这一次在推不下去,对你我来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极有可能会有影响你我以后的发展。” “紧急公关不是你我的长处,现在是海啸到了家门口,能否度过去就看幸运女神是否眷顾。” 雷夫说道。“幸运女神是否眷顾我不知道,公司已经知道这件事,会有人安排具体的事。” “我们扛到公司指派的人到来就可以,等他们到了,所有事情和你我都没有关系。” “我最担心的是竞标,费兹捷勒死是滴进大海的血滴,会引发无数鲨鱼猎杀,抗过去是你我的功绩,抗不过去是你我的罪过。” “你也明白公司那群人的冷血,这不仅仅是工作,还是关乎你我生命的所在,但愿不要出问题。” 苏姗没有回应雷夫,她的心很乱,思绪迟迟不能集中。 现在不是以往时刻,而是真的死人了。 身边的公司负责人被人活活打死,而他们找不到真正的幕后真凶。 费兹捷勒能死,她也能死,雷夫同样可以死,这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想要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潜在的危险,苏姗不想在利雅得待下去,想要转身就去机场,离开利雅得这座危险的城市。 以往是他们为别人制造恐惧,当面对恐惧时,卑贱的自卑感笼罩着一颗颤抖的心。 总部的已经决定她调任他处,利雅得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她不应该冒险留在利雅得,将自身安危暴露在看不见的眼睛中。 雷夫看出苏姗的心不在焉,他没有更好的劝慰方式,只能让苏姗自己慢慢冷静。 他心中怕得要死,不想重蹈费兹捷勒的路,而避免费兹捷勒的老路就是从局势中抽身而出,彻底离开是非圈。 身入居中,不是他想离开就能离开,决定权不在他的手上。 超导在很多国家有产业布局,利雅得并不是战争动荡的国度。 他如果不能在利雅得顺利调任,在公司高层心目中,他是没有价值的人,可以抛弃。 拍拍苏姗肩膀,虽然他的行为不礼貌,雷夫还是选择拍苏姗肩膀。 拥抱是最好的方式,两人性别原因,拥抱不适合,也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苏姗,不用担心,你我还是安全的。” “费兹捷勒坏了别人发财的路,死亡是警告,你我和大家一起发财,不会有人想要你我的小命。” “出门在外就是求财,只要大家有钱一起赚,你我的安全就没有问题。” 感受雷夫不合时宜,也不恰当的安危举动,苏姗反感和欣慰的心情搅拌,混合掺杂在一起。 心情冷静一些,苏姗的思路慢慢清晰。 紧要关头,他们不能在走错路,哪怕是细节的一步,也不能出现误差。 不过是求财而已,有钱一起赚,没有必要将命丢在利雅得。 他们为公司省钱,省下来的钱也不会掉进他们口袋里,不需要锱铢必较。 “雷夫,按照你说的做,你去联系政府,向政府施压,要求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主持公司既定的商业政策,但需要后退几步,不能像费兹捷勒一样,激进的不后退一步。” “让出一部分业务空间,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大家都有业务做,你我也就安全。” 雷夫皱着眉头,思考苏姗的建议。 后退一步固然损失利益,但他们的生命安全最重要,不能为了公司利益牺牲。 大家一起加入进来,有了业务牵绊,彼此有缓和余地,不会激进做事。 点点头,同意苏姗的建议。 费兹捷勒确定死亡,他们需要将费兹捷勒死亡通知上报公司,让公司高层知道费兹捷勒的最终结果。 结果显而易见,确定了,也需要上报。 接到李榷电话,张记脑袋朦朦的。 罗伯特没有准确回复,费兹捷勒就出事了,显然费兹捷勒的事和罗伯特没有关系。 既然不是罗伯特出手,谁在暗中出手,杀了费兹捷勒。 罗伯特遇到袭击没有出事,费兹捷勒自己就出事了,不需要他们在背后捣乱。 拿着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给罗伯特联系,告诉他费兹捷勒死亡的意外。 杜拉不在利雅得,就算杜拉在利雅得,他也不会对费兹捷勒出手,而且采取一击毙命的方式。 死亡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企图杀掉所有竞争对手,获得胜利的做法不可取。 杀人不是谁的专利,有一个人使用,就会有很多人使用,只会陷入到无穷的杀戮之中。 有些人喜欢杀人解决问题,张记不认为杀人就能解决问题。 超导不倒台,背后的财团资本不解散,杀掉一个人,还会有另外一人冒出来。 还有德国、日本光伏公司的人,也是如此,杀不尽,杀不完。 放下手机,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景色,缓解心中郁闷。 利雅得的治安可以说是中亚地区排上号的国家,首都尚且发生暗杀的事,他要去的国家更是混乱。 安全问题是大问题,不能有任何疏忽因素。 费兹捷勒就是太自信,认为他是美国人,没有敢对他出手,盲目自大的疏忽自身安全。 苏姗和雷夫还在利雅得,费兹捷勒突然死亡,两人的心情肯定慌乱。 敌人的慌乱是他的机会,不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不论是谁杀了费兹捷勒,结果是他们的机会,是他们参与竞标,赢得竞标的机会。 转身拿起电话,张记拨打李榷电话。 “李榷,费兹捷勒死了,苏姗、雷夫两人重新上台,他们一定会有慌乱的情绪,这是我们的机会。” “费兹捷勒怎么做,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笼络住穆罕默德主席的倾向,帮助我们参加竞标。” 李榷说道。“我已经约了穆罕默德主席吃饭,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支持。” “有几波人主动上门找穆罕默德主席,我担心我们的优势不占优势,不能脱颖而出。” “你了解利雅得的政治生态,政府和皇储的关系,不是默罕穆德主席能够左右的,甚至被政府和皇储排挤左右。” 明白李榷的意思,张记没有犹豫,直接给李榷吃定心丸。 李榷越是稳定,越是从容不迫,越能超常发挥。 “我会联系杜拉,请他出面帮忙,争取部分业务。” “蛋糕不会全是我们的,也要给别人一些,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争取20%的业务。” “现在的我们还是弱一些,等到我们肌肉丰满,有了绝对的力量,才能大口吃饭,吃下50%的市场份额。” 摇下车窗,伸出手,感受窗外的风包裹着手掌。 无形的风化成有形的阻力,李榷感到真实,感受到风的真实。 敌人的坏事就是他们的好事,费兹捷勒死是值得他们庆祝的事。 长时间排挤,挤得喘不过来气,现在可以大口呼吸。 “我会争取更多的市场份额,多争取1个点,对我们来说都是锤炼业务的机会。” “你联系杜拉,他在暗中帮忙,我在明面争取,双管齐下的争夺市场份额。” 挂断电话,张记嘴角挂上笑容。 压在他胸口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他也可以大口喘气。 白沙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等白沙瓦稳定,就是去大马士革。 钢铁厂已经宣告失败,到了退场时间。 体面的退场必须画下句号,他去大马士革就是亲自画下句号。 第935章 这事不好办 唐铭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突然想起来四年前购买的比特币,便想要看一看比特币的此时市场价格波动。 几美分价格买入,指数上涨到1286美元,唐铭认为到了卖出的高点。 张记手中有大量的比特币,还是通过他的手,转入到张记指定的硬盘中。 硬盘是加密硬盘,有专门保密程序,确保硬盘不会被黑客下黑手,盗取比特币数量。 张记似乎坚信比特币未来行情,认为比特币是新生投资币种的代表。 不了解张记的自信心来自哪里,唐铭没有询问,默默支持张记做的决定。 几万美金的投入,对于财大气粗的张记不算事,随便卖一点宝石,利润就有几万美金。 但比特币真的暴涨,暴涨到不可思议的价格,绝对是最佳的投资。 早期入手简单而便捷,没有过多条条框框,也没有引起社会人士的关注,他们悄无声息积累大量比特币。 换做是此时此刻,想要再累积比特币,还是要费一番手脚。 张记手中有100万枚比特币,依照1286美元的价格,投资回报价值丰厚,到了可以收手的时候。 看着指数跳动,唐铭心中激动,想要将比特币全部卖掉。 鼠标在手中滑动,唐铭压抑心中的躁动,没有联系大洋彼岸操盘的手。 张记手中有100万枚比特币,只要张记能拿住比特币,他同样可以拿住,不着急出手。 生活中没有用钱的需求,简单生活满足他的需求,不需要额外用钱消耗精力。 物质生活的充足来源于精神的满足,精神满足来源于自我对生活的认可。 他认可现在生活,物质满足生理需求,精神圆满自守,不需要额外消耗物质,透支精神的能量。 光伏产业为他提供资金来源,足够生活中大大小小的开支。 光伏产业盈利是薄利,没有上市的公司,圈钱效应不明显,无法快速聚集丰厚的资金。 当然,唐铭没有上市的想法,这是开始之初决定的事,也是不需要讨论的话题之一。 李榷曾经提出耀阳等三个公司合并,然后打包上市,以股市的现金流快速拓展业务。 在李榷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唐铭摆明姿态的决绝,没有给李榷留任何幻想的空间。 捷通的股权稀释就是明证,经营好好的公司,成了即将破产的不良资产。 其中固然有人故意为之,也有人想要将捷通当做提钱工具,不得不反击,将捷通做成不良资产,迫使捷通破产。 算算时间,捷通即将完成最后一环,成为利益争夺下的牺牲品。 松开鼠标,唐铭起身倒一杯水,大口喝着。 冰凉的凉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精神一震,躁动的心情缓解。 门铃声响起,放下杯子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李彦。 李彦夸张的越过唐铭,跳到客厅中,大声说道。“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该死的鬼天气,说起风就起风,没有将我们的人类的冷暖放在眼里。” “还是家里暖和,空调的暖风吹着舒服。” 关上门,唐铭问道。“气温还没有冷到冻死人的程度,不要虚夸温度,低估人自身的抗寒能力。” “资料发给你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给我一个答复,不要一直拖着。” 坐在沙发上,李彦没好气白唐铭一眼。 免费替唐铭出主意,没想到居然会被嫌弃速度慢。 他不是金牌律师,也是标准圈子里的律师,入职就是几十万美金年薪起步,岂可被人怠待。 自我安慰一会,李彦原谅唐铭的放肆,毕竟唐铭不了解他的厉害。 换做另外一个人,李彦一定会让对方明白,得罪他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 律师是了解法律漏洞的人,也是了解怎么利用法律维护自身利益,让不了解法律的人尝一尝牢饭味道的人。 “你给我的资料我看了,我个人认为你想要反击,最好的方式是示敌以弱,然后绝地反杀。” “超导背后站着多位议员,而且也是资本推进的公司,正面对抗对你很不利。” “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反击方式不是主动出击,而是被动出手,见招拆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最好的方式。” “超导的强势有目共睹,他下场围剿耀阳,这对外界来说是最好的最好的宣传,证明耀阳有威胁道超导的实力,这就是耀阳发展最好的机会。” 唐铭倒一杯热水给李彦,坐在李彦对面,低头沉思。 被动反击不是他的风格,现在更是有可以利用的机会,完全可以正面反击,彻底将超导排挤出能源与电子公司的新项目。 完成这个举动很难,但不是没有机会,而且有很大的把握成功。 抬头看着李彦,唐铭说道。“超导在利雅得的负责人刚刚身死,这是难得的机会,可以将他排挤出项目。” “被动反击是最好的方式,不代表是最可取的方式。” “一直被动挨打,时间久了,也会滋生害怕的情绪沉淀在心底。” “如果是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会放弃吗?” 李彦盯着唐铭,盯着唐铭平静的眼神,想要看出唐铭决定的信心。 死一个人而已,既定的策略不会因人死而暂停或者更改,这是大公司的优势。 人才储备如此完善,完全可以在最短时间内选合适的人选,走马上任继续推行既定的策略。 唐铭说的最新的消息是他不知道的,人亡政息的间隔是好机会,是难得好机会。 李彦是身外人,不能提供建议,也不能帮唐铭下决定。 但他可以预测唐铭决定的后续,妥协式的决定和激进式的决定,带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想了一会,李彦说道。“你是独立人格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决定。” “事情的发展永远是两面,你选择其中一面,另一面被盖着,但不会永远被盖着。”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提前祝你心想事成。” 没有讽刺意味的话,唐铭坦然接受李彦的祝福,不过他还没有下决心。 李榷的决心满满,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果断出击,彻底将超导赶出局。 德日在一旁虎视眈眈,超导出局,德日是最大的赢家,也是承受超导怒火的对方。 他们在一旁出手,不过是顺水推舟,帮助德日两家公司挤掉超导。 出力要讨好,好处不会短时间回报,但一定会在不久的未来回报。 “你很看好耀阳的未来,是看好国内的光伏市场,还是看好耀阳的发展?” 哈哈一笑,李彦说道。“光伏是绿色能源,是未来能源竞争的风口,我当然看好光伏的发展。” “作为律师,不能仅仅学习法律知识,也要对未来发展有预判,风口的钱才好赚。” “超导不会倒下,也会反击,而他的反击一定是猛烈的,做好迎接风暴吧,这会是你人生转折。” 靠在沙发上,唐铭心中倾向李榷的决定。 没有和张记沟通,唐铭想要和李榷联系,同意他的提议,支持李榷放手去做。 危险和机遇并存,不到最后时间,谁也不能说花落谁家。 下坡路和上坡路的趋势,唐铭坚信他在走上坡路,借着国内基本盘上坡,可以小范围的掰腕子。 “谢谢你的祝福,我会支持李榷,让他放手一搏。” “国内的盘子还在,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担心被一巴掌拍死。” 李彦挺直腰板坐着,建议已经说完,唐铭也做了决定,他等着结果就可以。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战场开战最有意思的莫过于交战,更何况战场在异国,增加了战争的趣味。 许晖站在玻璃窗前,打量着忙碌的办公区。 他有不祥的预感,预感到即将出现大事,足以掀翻捷通的大事。 明峰、南怀易的野心太大,一下子投入3个亿,想要一次贸易暴富,这是进出口贸易的大忌。 进出口贸易的利润可遇不可求,绝对不可以强行赌运气。 许晖最讨厌赌运气的人,因为他赌运气输了,吃了赌运气的亏,所以不喜欢赌运气。 明峰、南怀易顺风路走习惯,以为运气会一直庇护他们,殊不知在决定赌运气的时候,已经陷入到厄运之中。 宋瑜初夏在视线中,许晖看着宋瑜,心中闪过一丝不解。 共事三年时间,许晖一直好奇宋瑜和张记的关系,辨别不清两人真正的关系。 但他看的出来宋瑜不是完璧之身,破她身子的人是谁,许晖也没有把握确定。 张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了数面,此后消失在视线中。 宋瑜走进办公室,消失在许晖的视线中。 座机响起,许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许晖,请讲。” “许总,货轮到了港口,但货轮上的货物不是我们的货物。” “我们被瓦西里、叶戈尔耍了,他们没有将我们的货物装上货轮,而是装10万吨小麦。” 许晖脑袋一晕,天旋地转的感觉强烈,双腿发软,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货轮怎么可能没有装他们的货物,怎么就变成10万吨小麦。 小麦是什么货物,这又是谁的货物,谁在幕后耍了他们。 还有5天时间交货,交不了货就要面临赔付3倍货款的赔偿金。 “不要慌,先拍下货轮卸货的证据,这是我们走法律途径的证据。” “我来和瓦西里、叶戈尔交涉,你们保护好自己,先去大使馆寻求保护,在大使馆的保护下和对方交涉。” 挂断电话,许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忙碌的办公区。 忙碌的员工脸上挂着笑容,若是他们知道即将面临的遭遇,是否还能笑出来。 前几次的成功膨胀了每一个人的心,人为制造的运气,迷蒙他们的眼睛。 3亿人民币被套进去,还要赔偿5倍的赔偿金,捷通走进死胡同,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明峰、南怀易不会放过他,一定会让他还钱。 可他没有3亿,就算将他全身的器官卖了,也凑不出来3亿。 穷途末路的归途,只剩下不问归途的前行。 没有逃跑的想法,许晖还做不到将烂摊子丢下,一个人跑到国外避难。 他名下的财产不多,执行也没有多少钱执行。 房子和存款挂在父母名下,名下只有一辆车子,这是他执行的唯一财产。 笑了笑,许晖起身去找明峰、南怀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让两人知道这个坏消息,然后想办法摆平。 如果明峰南怀易没有能力摆平,他真的要考虑跑路。 第936章 一处开花 杯子摔在地毯上,强烈的冲击力抵消反弹,嘭的一声碎裂,茶水溅落在地毯上。 南怀易看一眼明峰,神情微妙一愣,别过头,没有说话。 可以确定掉落到陷阱中,他们两人彻彻底底被人耍了一顿。 纠结谁坐局已经没有必要,首要要面对的是如何摆脱即将而来的法律责任。 合同条款明确规定,不能按时送货上门,他们面临着要赔付9亿人民币的违约金。 签订合同时,南怀易没有认为三倍违约金不可接受,现在需要赔付时,他发现三倍违约金是他全部的家当。 几年的奋斗积累,只需要一次决策失误,瞬间回到解放前。 9亿人民币是多少钱,现金摞起来比他身高都要高。 提前打过去的定金要不回来,赔偿金是他们两人出,一人就要拿出45亿人民币。 想要赖账的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被他硬生生的掐死,不敢去想下去。 他有赖账的心,买家和卖家就有弄死他的心,而且是一定会弄死他。 暴利来源于走私,黑道上走私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没有一个是他能得罪、敢得罪的人。 身在国内不是绝对安全,面对想要弄死他的人,国内绝对不是安全之地。 身后人撇的干干净净,烂摊子要他们两人收拾。 可他们有什么能力收拾烂摊子,还不是乖乖的打官司,然后拿钱赔偿。 为了靠上大树抱大腿,聚会吃饭喝酒是他拿钱,真金白银拿出去,前后花了1000多万。 他的钱也是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白纸,也不是弯腰捡起来的彩纸。 辛辛苦苦经营,大树没有靠上,大腿没有抱住,反而留下一大堆麻烦事。 明峰的怒气压抑不住,他也没有想要压抑他的愤怒。 随着杯子碎裂,茶几上的酒瓶、醒酒器、洋酒、红酒、烟灰缸,一一杂乱的飞落在地毯上。 砸完眼前所有能砸的物品,明峰眼睛血红盯着许晖。 他知道这不是许晖导致的结果,但是许晖是他唯一的出气筒,也是收拾烂摊子的唯一选择。 怒气在胸腔沸腾,明峰一步一步走向许晖。 许晖不眨眼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明峰,预感强烈告诉他,明峰要对他动手。 快速衡量眼前的困境,许晖没有退缩,起身站起来,面对着走过来的明峰。 明峰在5步距离的位置停下,站起来的许晖比他高,也比他强壮,他没有把握在肉搏中占据上风。 以许晖表现出来的气势,绝对不是逆来顺受的模样,而是想要反抗。 打倒许晖没有事,若是被许晖打倒在地,他的面子就真的落在地毯上,捡也捡不起来。 酒瓶渣子不用捡,他的脸面一定要捡起来,不能掉在地上,装作看不见。 沉思片刻,明峰说道。 “许晖,出了这样的事,你要负全责。” “我和南怀易如此相信你,无条件的支持你,你就是如此报答我们两人的信任。” “5天时间的交货日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交货日期之前,将货物全部运送到港口交货,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赔付违约金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再出一分钱,一分钱都不可能。” 冷笑一声,许晖暗骂明峰无耻。 他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他也没有法力凭空变出价值3亿人民币的货物。 小麦、大豆、牛肉、农产品等等,不是短时间人力可以办到的,必须有充足时间准备,才能备齐足够数量的物品。 陷阱就是陷阱,料定他们上钩,当然不会留给两人准备时间。 余光瞥向南怀易,南怀易低着头,许晖看不到南怀易的脸色。 想来脸色也不会太好看,但许晖确定,南怀易一定是在想着如何撇清关系,如何将他们摘出去。 3亿货款交付80%,还有20%没有转账,剩下的20%肯定不会转账。 南怀易一定是想着如何利用捷通套现,挽回他们的损失,然后再将捷通甩掉。 心中冷笑不已,许晖没有告诉南怀易,他们认为的财务不仅是他们的商业间谍,也是其他人的间谍。 双面间谍的戏码上演,捷通账目上的数字仅仅只有50万。 偶然间得知的消息,许晖没有告诉两人,选择隐瞒下来。 他将名下财产转移,正是为了预防今天,不是为了陪两人一起下地狱。 24亿人民币不可能要回来,赔偿金是否有钱付款,那也是法人和两人的事。 “明公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初的提醒,忘记了你曾经下决定的坚决。” “我说了这笔订单不能着急,更不能先预付80%的货款赶时间,你并没有听我的建议,而且还在合同上签了你的名字。” “你明峰的名字在合同上,这是你跑不掉的责任,是对方抓住不会放的责任人。” “我没有在合同上签字,也没有出现在合同上,可以说这一次的交易和我没有直接关系,找不到我的责任。” 看着明峰阴沉滴水的脸色,许晖心中快意不已。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作为二五仔,他也是成功的,成功的将想要玩弄他的人玩弄。 男人是有脾气的人,他白手起家混到如此地位,虽然不是魔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粮食进出口行业有名气的人,怎么会任由两个小年轻摆布。 以为有关系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才是最大的自我欺骗。 没有理会明峰,许晖看向南怀易,接着说道。 “到了这一步,不要想着抽身而退,被藤蔓缠住身体,不可能让你全身而退。” “法院的文书一定送到你们手中,这是逃不掉的责任。” “法人跑不掉,明峰跑不掉,当然,我也是跑不掉的,多少都会有责任,需要执行法律分割的责任。” “与其在这里想着让我顶罪,还是想想其他办法,让其他人去顶罪。” “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个坏消息,让你们有足够时间想应对对策。” “沙特的王爷正在我国访问,要是这个时候传出去,我们单方面爽约的消息,很不利于个人。” “吉达港口买家的信息大家心知肚明,不需要我在强调,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明峰怒极反笑,小声肆虐在包厢里。 许晖看着明峰,心中认真对待明峰,小心翼翼的坐下。 南怀易抬头看向许晖,眼中闪烁冰冷的杀意。 许晖介绍的贸易项目,虽然不是他主导的,他也在其中推波助澜。 要说许晖没有任何目的,南怀易是一点也不相信。 可许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做损己不利人的事,南怀易想不通。 他们和许晖的利益一致,没有冲突,也没有潜在的矛盾,许晖不应该暗地里下绊子。 深呼吸一口气,南怀易看向明峰,眼神示意明峰坐下。 眼神再次看向许晖,南怀易想着如何摆脱他们的责任。 阿苏穿着睡衣,精神萎靡的出现在镜头中。 杜拉心中发笑,阿苏彻夜盯着石油开采,他的精神头不好是正常的。 精神萎靡的阿苏,不会出去找女人,这让杜拉满意阿苏的作为。 凯里看着阿苏,笑着打趣道。 “阿苏,年纪轻轻不要放纵身体,要是死在女人肚皮上,这个笑话我能笑一辈子。” “我认识很多人,倒在女人肚皮上的已经见到了,还没有见到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人,希望你不会是这一个。” 阿苏没好气骂道。“凯里,就算你死在女人肚皮上,我也不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也就是你不是女人,不然你一定会知道我的厉害。” “我日夜盯着石油开采,就怕有人捣乱,你居然躲在一边躲清闲,反而笑话我。” “你给我等着,等这一单生意结束,我一定飞过去找你算账。” 凯里说道。“你盯着石油,我难道就没有盯着铜矿?” “你我各自在家门前看家,无非是你的单子多,需要盯着,不像我,没有单子啊。” 杜拉听着阿苏、凯里斗嘴,他没有插嘴打断两人的意思。 铜矿和石油顺利开采,即将完成各自的开采量,订单交易。 南非的铂族金属矿已经确定,14号矿脉进行买卖,他们可以凭借强横实力拿下14号矿脉。 “好啦,不要再吵了,今天视频会议的主题不是听你们吵架,而是讨论14号铂金矿竞拍的事。” “我联系当地人,找到向导,但规矩你们是懂得,不用我在多说。” “他的要求很简单,一个人要20%干股,还有10%任由他分配的干股。” “我计算铂金矿的矿产量和每年开采量,14号铂族金属矿有560吨的矿产量,每年可以开采5到8吨。” “现在说说你们的意见,是否同意拿出30%干股?” 阿苏看着另外几个黑色窗口,疑惑张记几人怎么没有出现。 自认为是有眼色的人,阿苏没有问几人不出现的原因。 以张记和杜拉的关系,杜拉的态度就是张记的态度,而张记的态度就是萨达姆的态度,杜拉已经占据三票优势。 心中腹诽杜拉多次一举,还是开口道。 “规矩就是规矩,我们不能吃肉不能不让其他合作者喝汤,我同意出让30%干股。” “虽然只有70%的份额,我们还是有的赚,没有反对的理由。” 凯里看着阿苏发笑,当初的阿苏可是反对派的主力战将,现在也变成支持派的主力战将。 他自是没有反对的理由,反正不需要他出人,只需要出点钱而已。 14号铂族金属矿是成熟矿脉,可以直接开采,开采的铂族金属可以直接进入市场。 石油、铜矿、铂族金属矿、金矿、铁矿的蓝图完成两项,进行第三项,还有两项没有开始。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凯里心里很是开心,这多亏他当初明智的选择。 “杜拉,我也没有意见,绝对拥护你的决定。” “铜矿这边不需要你分心,我会看好铜矿,保证顺顺利利的开采。” “当然,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睡觉都要抱着枪,要不然睡不着觉啊。” 阿苏冷哼一声,算是反驳凯里的讽刺。 大环境如此,由不得他不抱着枪睡觉。 好在他还能睡觉,不像某些人,睡觉都是奢望。 想着萨达姆现在的处境,阿苏心中无奈。 国家间的战争残酷,不以个人意志转移,他们也只是战争汪洋中的小帆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心中微微叹气,阿苏给凯里一个白眼,关掉凯里的画面。 第937章 一个教训的开始 费兹捷勒的事情没有落下帷幕,张记没有多余精力关注费兹捷勒,他的精力全部放在喀布尔。 史密斯将军多次找麻烦,走私路线伏击,截断宝石走私路径,引起宝石商起了杀心。 张记没有杀史密斯将军的心,但有教训史密斯将军的心情。 从最开始的查尔斯少校,英军一直明里暗里的使绊子。 而他并没有得罪查尔斯少校,也没有侵占英军的利益,不知道查尔斯少校为什么针对他。 查尔斯少校一步一步走入绝路,他们的之间的矛盾彻底无法解决。 史密斯将军多次打击行为,不让宝石商人安心赚钱,实实在在触及多位宝石商人利益。 挂断亨特电话,张记转着手机,考虑威廉姆斯的可信度。 不能告诉威廉姆斯他的真正目的,只能旁敲侧击,确定史密斯将军的行踪。 以将军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几率很小,小几率就是他们的机会。 情报的真实性、准确性决定行动的成败,不能学习博浪沙的张良,不确定马车就下杀手。 一击不中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能按下开始键。 而在攻击之前,要布置多种手段,编织密不透风的单向活门笼子,进去了就出不来。 但他又要保证史密斯将军不会身死,不会被动手的人意外炸死。 微妙的平衡把握,需要精准的情报信息支撑,有宽裕的缓和容错空间。 微微一笑,张记打开手机,拨打威廉姆斯电话。 “张记?你怎么会联系我?” 眼神示意沈俊,沈俊转身走到门前,打开门,观察走廊的情况。 确定没有人在走廊走动,沈俊转身对着张记点头。 “威廉姆斯,我为什么不能主动联系你,难道我们不是潜在的合作伙伴?” “罗伯特一直在我身边说你,我也想再和你一起品尝龙舌兰。” “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你联系,联系你必定是有事。” “我有一批宝石要走私,路过你们经常活动的地狱,不想和你们的执勤队伍相遇,你帮我探探你们老大哥的动向。” 威廉姆斯打开窗户观察周围,没有发现有人经过。 和张记联系是危险的事,这种事一定要避开所有人,确保不被有心人听到。 隔墙有耳多次证明他的真理,墙外的耳朵太多,他要确定墙外没有耳朵,才能和张记通话。 手机处于监听状态,但没有关系,不说敏感信息,监听不会关注他们。 他还没有达到24小时监听的重点身份,监听人员赖得监听无聊的谈话。 若是情色电话还会引起兴趣,两个男人通话,无聊至极。 确定办公室周围没有人,威廉姆斯小声说道。 “临近冬天,不是我们活跃的时间点,避开日常常规执勤时间点就可以。” “张记,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想要走私宝石,而是想要探听老大哥的动向?” “老大哥的身份摆在这里,不是谁可以惦记的人,他要是在喀布尔出事,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盟军,都是不能承受的惨痛代价。”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对老大哥有任何想法,不要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做不能做的事。” 威廉姆斯的提醒并没有引起张记的反思,反而刺激张记做点事的心。 史密斯是将军,但将军难免阵上亡,这是将军也逃不了的宿命。 真的仗着将军身份在战场横行,子弹会教他做人。 反政府军死亡比例高的吓人,和北约盟军任何一人都是死敌关系,不会在意被杀死的敌人身份。 将军的身份高,死亡只会让反政府军兴奋,以干掉将军为荣。 不直接参与具体行动,就算是调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除非史密斯将军和反政府军合作,情报对账。 张记相信宝石商人的尿性,黑锅甩给反政府军,不会留下把柄。 反政府军背了干掉将军的黑锅,只会鼓励士兵再接再厉,不会和北约盟军情报对账。 “威廉姆斯,听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有这个心,想都不敢想。” “这批宝石是我今年最后的手笔,数量庞大,不能意外损失。” “我小家小室的人,关心的也是自己的生意,没有心情关心你们老大哥动向,也不关心他的生死。” “你告诉我我应该知道的就可以,不需要告诉我他的动向。” “不过,你既然怀疑我,我还是不向你打听你们执勤计划时间点,以免老大哥出事,我真的被你怀疑。” “话不投机半句多,和你聊天很不愉快,愿上帝保佑你,再见。” 不给威廉姆斯说话机会,张记直接挂断电话。 威廉姆斯太敏感,意外撞见真相,说中他的心事,张记不能再和威廉姆斯说下去。 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哪怕是后勤岗位,也不能等闲视之。 威廉姆斯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不是只有威廉姆斯一个人可以提供情报。 想着找谁提供情报,张记心里犯愁。 人到用时方恨少,能够放心用的人太少,也是一种烦恼。 罗伯特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毕竟罗伯特和史密斯将军有仇,但是事情性质太严肃,张记不放心罗伯特。 盎格鲁撒克逊人唯利是图,罗伯特也是唯利是图,不一定在这件事上和他一心。 史密斯将军身份特殊,真的出事,对盟军来说是打击。 罗伯特想要赚钱,找他一起干坏事可以,一起商量给史密斯将军一些教训,罗伯特真的没有这个冒险的胆量。 将军身份不容许有任何的意外,教训就会有意外,他们无法保证液化气罐不恰巧落在史密斯将军的车旁,将他和车一起带走。 战损一位北约盟军的高级将军,无异于一场70级大地震,余震都能震死一片人。 人一个一个从脑海划过,迟迟不能确定合适人选。 北约盟军认识军官和军士很多,能够一起做这件事的人不多,而且很稀少。 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焦躁着内心躁动的情绪。 低头看到茶几上的书本,张记心中一动,他想到可以联系的人。 宋瑜看着气定神闲坐着的许晖,暗暗揣摩许晖的心情。 按照时间节点计算,许晖已经收到吉达港口货轮的消息,他的心情一定是焦躁不安和惶恐,不应该是气定神闲。 许晖如果真的有这份定力,张记当初不会有机会收了捷通。 看一眼时钟时间,到了下班时间,她还要到张唐一趟,找谈笑商量年底奖金的事。 许晖没有离开的迹象,宋瑜不得不开口说道。 “许总,你如果找我有事,请直接说。” “到了下班时间,很抱歉没有加班计划,我也要下班了。” 爽朗一笑,许晖问道。“宋总,我若猜的不错,你不是着急下班,而是着急去找人。” “十一月中旬,到了你们对账的时间,你要去找人对账,然后确定年底的各项事宜。” “宋总还真是忙,不单要操心捷通的业务,还要关心张唐的业务,真是能者多劳。” 微微一笑,宋瑜听出许晖言外之意,但许晖的言语诚恳,不像是挖苦讽刺。 以许晖在捷通多年的经营,他了解这些事也是正常,毕竟她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行踪,避免主视的眼睛注视她。 去张唐还是去嘉汇,或者其他公司,是她的自由。 作为捷通的二把手,除了许晖,没有人有资格询问她的动向。 “宋瑜,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宋瑜说道。“许总客气,您请问。” 许晖淡淡一笑,问道。“张记是我知道的捷通实际控制人,他的身后还有没有人,我不确定这一点。” “以我的推测,张记大概率是台面上的人,背后还站着金主,不然以他年纪轻轻,又没有背景,不会有充足的财力支持。” “而你和张记的关系暧昧,不能说是暧昧,但对彼此的信任难以理解。” “我好的是你和张记的关系,你和背后金主的关系。” 身体后靠靠在办公椅背上,宋瑜眼睛带笑的看着许晖。 以为许晖好奇的是什么事,没想到是这么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 人的好奇心不同,对外界事物的敏感度不同,也就有了不同的好奇心。 魔都是魔幻的,谁也弄不清台前台后的错综关系。 反而是弄不清是好事,让各方有忌惮,不会随意出手。 她和张记的关系不复杂,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还能是什么关系。 至于张记身后是不是有金主,宋瑜也不清楚这一点,她也没有从张记口中得知背后的事。 “许总,我是一个女人,女人和男人的关系不就是那么几种,你猜我和张记,或者和张记背后的金主是什么关系?” 直白的反问,简明扼要,表明最本质的关系。 男女之间的关系,说简单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简单还是复杂,无外乎床上那点事。 有了答案,许晖知道这个答案不是最终的答案。 “宋总一句道破男女关系的本质,许晖汗颜啊,真是汗颜。” “我知道宋总看不起我,请宋总放心,你很快就会看不到我。” “或许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比我更早知道这个结果,只是现在由我说出来而已。” 眉头微微皱起,宋瑜不明白许晖的意思。 “看不到”有很多种解释,许晖想要表达的是哪一种解释。 沉思片刻,宋瑜试探着宽慰道。 “许总,人生不如意事八九,不如意是人生常态,不用烦心。” “和许总共事很愉快,没有不想看到你的意思,还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摆摆手打断宋瑜,许晖说道。“宋总,作为胜利者,我应该庆祝我的胜利。” “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是你误会了我,误会我会因为失败而心死。” “宋总啊,我也是胜利者,是不会做傻事的。” “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不要小看男人的尊严,这是男人的底线,是不能碰触的逆鳞。” 起身对着宋瑜一笑,许晖转身离开办公室。 宋瑜一脸疑惑看着许晖背影,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表达的含义。 男人的尊严不能碰触,不需要许晖解释,但许晖为什么说男人的尊严不能碰触,为什么说他是胜利者。 布局到了收子阶段,许晖没有能力挽狂澜于既倒,他为什么会是胜利者。 疑惑在心中放大,宋瑜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938章 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思 罗伯特挂断电话,脑袋里是一个又一个问号。 卡尔明明没有动手,利雅得的费兹捷勒却出事了,而且是被人活活打死。 难道真有冥冥之中的注定,上帝站在他们这一边,幸运女神也在天堂看着他们。 唯一可惜的是,费兹捷勒死的太早,要是在晚几天,他们就可以将费兹捷勒死亡的事揽在身上,可以直接给张记一个惊喜。 死的太早也不是好事,没有利用死亡的价值。 劝告卡尔暂停,不要在这个敏感时期活动,以免被超导盯上。 卡尔是一把短时间内好使的剑,用好这把剑,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利雅得没有认识的人,不能直接探知费兹捷勒死亡的真相。 超导的事是小插曲,不影响既定的合作,他可以布局围猎反政府军的跨国公司。 反政府军的经费不紧张,但钱总有花完的时候,金山也有开采完的一天,不会是无穷止的花不完。 反政府手中的美金肯定不多,再将他们的资金链断掉,直接斩断他们的经济来源,从源头断掉经济支撑。 跨国贸易每年为反政府军提供3亿美金左右的资金,要是能够断掉这一笔经济来源,反政府军手中的资金锐减,他可以以此获得功劳。 没有到年终结算时期,资金不会打进反政府军的账户中。 贸易合作有赔偿金,不赚钱还要赔偿赔偿金,再一次掏空家底,反政府军一定会很难受。 如鲠在喉的感觉他已经体验,现在轮到反政府军体验。 陆上的战争没有结束,海洋上的战争已经开始。 海洋战争的走向决定陆地战争的走向,反政府军这一次绝对不会在耍花枪,只能躺在砧板上,任由他宰割。 情报已经发出去,罗伯特不担心海洋战争,他担心的是反政府军因海洋战争失败后的暴力抉择。 战争无可避免,要是被反政府军来一次反冲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那就不是好事。 他一个人在喀布尔,身边没有搭档或者合作者,这是他难以弥补的劣势。 劣势同样也是优势,真的有一个朝夕相处的搭档,罗伯特会怀疑搭档会不会背刺他。 背刺的事情太多,尤其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契约是口头上倡导的精神,在和利益冲突时,契约是约束对方的废纸。 海上霸权是他的优势,扣押几艘货轮没有问题,不会引发注意力。 不要脸的事情做多了,长时间不做,反而会引起他人怀疑。 海军扣押反政府军的货轮,无法按时完成交易,赔偿在所难免。 快到冬季了,又是一年的冬天。 不过这个冬天是属于他的冬天,一些人注定要在饥寒交迫中度过。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到了赴约时间,他要动身前往基地,去找海顿好好谈一谈。 威廉姆斯观察着身边人,虽然他们是战友,威廉姆斯不敢无保留的信任身边的战友。 张记的电话让他警醒,探听的事敏感而危险,极有可能会让执勤的战友陷入到危险境地,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战争已经夺走太多无辜的人,他的手上不能有同胞的鲜血,也不能战友的鲜血。 愧对良心的事不能做,这是他仅剩不多的原则底线。 突破这一点仅存的原则底线,威廉姆斯要怀疑他生而为人的意义。 他们不是阿富汗欢迎的人,做的事也是天怒人怨的事。 媒体上流传虐待平民的视频沸沸扬扬,国际上人道主义排斥愈发严重。 当然,威廉姆斯不在意人道主义批判,他是优秀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本就是暴力机器,杀人是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是恃强凌弱,依仗军人身份,欺负、虐待手中没有武器的平民。 如果土块也可以化作武器看待,阿富汗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因为他们站在危险的武器上面。 可他们的罪不是人类界定的罪,而是他们生在这一片土地上,在战争的土地上生活。 自从和罗伯特合作倒卖药品和生活物资,威廉姆斯再也难以相信战友。 或许是心中有鬼,所以看谁都是鬼,身边战友是随时会伤害他的人。 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幸福感比没有钱的时候更低,甚至不能安稳睡觉。 酒精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反而是喝了很多酒,脑袋愈发清醒,没有一丝丝睡意。 酒精不能麻醉神经的时候,威廉姆斯才明白,酒精不是万难的,无法麻醉一颗清醒的心,无法麻醉清醒的头脑。 张记从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情报,也会从他处得到,极有可能提供情报的人,就是他此刻身边的人。 冬天不是宝石开采的季节,高海拔地区的严寒,不是人类躯体能够承受的冷。 就算是他们有充足后勤保障的人,也难以忍受阿富汗的冬天。 高山的气温更低,排除人类生存的可能。 “威廉姆斯,听说你走私药品赚了很多钱,什么时候请客,让兄弟们也开心开心。” “你可是酒吧的常客,现在在酒吧也见不到你,是不是故意买酒躲起来喝,故意不和我们这些人一起喝。” 随着声音落地,起哄声音越来越大。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的钱引来身边人的眼红,而得了眼红病的人,一定会有所行动。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张记、罗伯特手中有钱,自然会有人愿意为他们做事。 提供情报这种事不值一提,不过是内部的信息,能够卖钱就会有人卖情报,不顾及可能引发的后果。 起哄的氛围强烈,威廉姆斯没有办法拒绝。 拒绝就是看不起,看不起身边战友的人,每一个都不会有好结果。 尤其这个人还很有钱,更会引来贪婪的豺狼虎豹。 “赚钱的生意被上面把持着,我干的这点事根本不算是,赚的都是小钱。” “你们也知道参与的人多,分到手的钱根本没有多少,最多也就是三个月的工资而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今天晚上没事,大家都去酒吧,我请大家喝酒。” 欢呼声响亮,庆祝着他们的胜利。 威廉姆斯心中冷笑,没有因为被宰生气,而是因为不确定身边的坏人懊恼。 身边的毒蛇才是真正的敌人,不翻脸之前,无法确定敌人是哪一个。 射来的子弹可能没有声音,但扣动扳机的手,有指挥他的大脑。 积累的钱有60万美元,威廉姆斯决定不再参与罗伯特任何行动,拿着60万美元安心服役。 赚不完的钱,但命只有一条,绝对不能因为钱丢了命。 张记身份隐秘,知道的人很少,知道罗伯特的人很多,会有人主动联系罗伯特,谋求合作。 心中暗叹金钱的美妙,威廉姆斯不得不承认,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欲望中沉沦的普通人。 大环境之下的逆行者少之又少,顺流而下的人多而又多。 他是环境洪流下的顺从者,是逆行者的失败者,没有资格谈及逆行者。 个人选择受限于环境影响,作为顺从者,不能抱怨客观环境的坏,毕竟变色龙也从不抱怨身边环境让他不容易变色。 亨特敲敲门,走进海顿办公室,直接坐在海顿对面。 一段时间没有和海顿单独相处,亨特发现海顿的精神很不好,眼角有了鱼尾纹。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是私密空间,不需要表现礼节。 扭头看一眼门外,亨特关心说道。“海顿上尉,你需要休假,好好休息一次。” 放下手中笔,海顿抬头看着亨特。 意气风发的亨特,犹如战胜的将军,浑身散发着光芒。 早晨起床照镜子,海顿看着镜子里的人,怀疑镜子是骗子。 他才刚刚29岁,怎么看着就像是38岁一般。 北约盟军的人数达到顶峰,而失败也达到顶峰,并没有在战争中利用人数优势,取得战役阶段性胜利。 每一个基地里的军人不像是来打仗,更像是过来度假,在阿富汗这片土地上享受生活。 执勤队伍多次遭受袭击,没有有效的反击手段,也没有有效的防御手段,被动挨打成了家常便饭。 某些军官利用军官职权,威胁女军人、下属军官、军士,达到一夕之欢。 海顿心中憔悴,不知道如何扭转这种反方向的风气,如何将军人的价值观调整到发挥军人价值的正确价值观。 同流合污的人春风得意,独自清洗的人意志消沉。 而他海顿,就是意志消沉的那一个。 “亨特,你说我做的是不是错了?” “我是不是也应该和你们一样,成为所有人的一类?” 亨特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海顿的思想冲击如此之大,让海顿怀疑他的价值观。 海顿是值得敬佩的人,亨特身在人群中,海顿就是他的方向标杆。 现在他的方向标杆出现思想问题,亨特语速缓慢说道。 “海顿,你或许不知道,你一直是我的榜样。” “你没有富家子弟的傲气,没有军官盛气凌人的姿态,你是真正的军人,是真正的军官。” “我一直将你当做榜样看待,正是你的操守让我坚守底线,没有彻底走上歪路。” “我没有接受高等教育,不知道如何宽慰开导你,但我真心希望你按照你的内心做事做人。” “不管你的决定如何,只要是你的命令,亨特会百分百完成。” 海顿脸上有了笑容,还有人理解他,还有人支持他,这是让他开心的事。 亨特倒卖宝石、药品的初衷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帮助国内受伤,领不到救济金的战友,这也是海顿愿意帮助亨特的原因。 哪怕看不惯亨特所作所为,亨特和凯恩等人,一直在身后支持他。 海顿发现一个问题,他不应该找亨特聊天。 正如亨特所说,他没有接受高等教育,不知道他的烦恼所在。 好在罗伯特就要来了,可以陪他聊聊天,舒缓心中的压抑。 “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有动作,安静的待着。” “反政府军活跃,一些走私分子也很活跃,估计要有大事发生。” “这个时候要冷静的在一旁多危险,哪怕有交易计划,也全部推迟到安稳以后。” 亨特点点头,看到罗伯特走进办公室,他知道他该走了。 罗伯特和海顿有事要谈,他不是适合在场旁听的人。 起身站起来,亨特说道。“我明白,会推迟所有活动。” “凯恩还在宿舍等我,我回去好好交代他们,最近都老实一些。” 对着罗伯特点头,亨特大步离开办公室。 第939章 交心谈话 罗伯特盯着亨特背影,亨特的面貌没有变化,变化的是精神。 有多久没有见到亨特,罗伯特想不起来具体时间。 而这一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这些事影响了亨特,他才会有如此变化。 男人的精神和信仰和财富有关,罗伯特坚信亨特的信仰没有变化,变化的一定是他的财富。 上帝是他们共同的信仰,对于这一个共同的信仰,美国人绝对不会改变信仰。 在盟军基地中,坚定信仰和放弃信仰都是错,适应环境才是对。 不适应环境的人,就像是不会变色的变色龙,早晚会被生态系统淘汰。 而他是选择变色的人,正如他的选择,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有了从政的捷径,而且是一步到位的捷径。 政党存在的根本是为了维护阶级利益,在时间发展中,初心和初衷早已被丢弃。 政党被背后的财团控制,代表着财团的根本利益,也为财团利益奋斗。 不管哪个党派执政,所做的事是雷同的,并没有超出财团控制的范畴。 国家成为财团谋利的工具,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哀。 没落的唱衰论有声音,但瓦解的速度很慢,慢到让精英们忽略一根头发丝的阵痛。 东方大国的崛起势不可挡,修昔底德陷阱是否会再次展现他的魅力,不得而知的未来结果。 限制失去应有的效力,不能阻挡东方的崛起,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冷战思维影响冷战胜利的头脑,拿着旧尺子定标准,格格不入的误差让人头皮发麻。 看不到出路的未来,罗伯特也不知道他的出路在哪里,是否有更好的发展方向。 坐在亨特做的椅子上,罗伯特打量着来了几次办公室。 办公室还是老样子,要说是变化,也就是变旧了。 海顿的精神和亨特相反,萎靡不振的样子,犹如纽约地铁站里的瘾君子一般。 也是一段时间没见,意气风发的海顿,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一体两面的绿币,亨特的志得意满,海顿的黯然失魂,不过是绿币其中一面。 苦笑在脸上浮现,罗伯特转移目光,看向窗外。 骄傲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在引以为傲的位置黯然,罗伯特不想看到颓废一面的海顿。 海顿低着头,失意的时候失态,让他抬不起头。 他可以在亨特面前没有形态,不能在罗伯特面前失了风度。 可事已至此,没有收拾自己就是没有收拾自己,这是他此时此刻狼狈的样子。 转念一想,他们都是军人,都是军校培养的军官,对彼此的各种样子都很熟悉。 他的意志消沉不过是打了一场败仗,还保留再战的勇气和毅力,不会因为一场失败而失去斗志。 叫罗伯特过来,也是想要听一听罗伯特当初下决心离开部队的决心和毅力。 看到罗伯特的一刻,海顿又认为这一点事也没有必要纠结,他要做出改变,是他自己的决定,不应该寻求他人的意见。 战场中生存哪里有那么多标准和道德准备,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讨论标准,死去的人只是一具尸体。 瞬间坐直身体,海顿将腰杆挺得直直的。 肉体有了形状,精神也有了模样,而这模样绝对不是颓废的瘾君子模样。 “罗伯特,我们似乎很久没有坐下来聊一聊。” “亨特说你最近忙着干大事,和张记联合坐局,准备坑反政府军一把,以报假币交易的大仇。” “我想知道你们的计划,不知你会不会告诉我?” 笑声在办公室荡漾,罗伯特笑的很开心。 海顿调整了坐姿,也做了决定。 和他的决定不同,海顿的决定更加残暴,也让他在艰难的路上跋涉。 人都会做选择,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海顿无疑做出人生重要的选择,也会在他选择的路上走得更远。 成功与否的关键不在个人努力,也在对手犯错误,或者对手亲自喂饭。 战争间谍伴随着战争而生,只有在战争中,战争间谍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不是战争间谍,但会有人愿意成为战争就间谍,甚至是敌人也会为了目的成为战争间谍。 张记是战争间谍最好的人选,有张记存在,为海顿提供内部情报,军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弯腰捡。 有了上一次合作经验,这一次的合作更加简单。 看着海顿军衔,四年时间没有调整军衔,不是海顿没有能力,而是没有足够的军功。 军功是晋升的必要条件,足够的军功,可以让海顿打破晋升年限,更快走到高位。 升官发财,他选择发财,海顿选择升官,殊途同归的选择。 拍着手,罗伯特说道。“海顿,你还是你,还没有放弃你心中的坚持。” “不知道应该鼓励你,还是批评你不知悔改,但我支持你的决定。” “你了解我们系统内部晋升的关键,军功是所有军人都避不开的话题,也是晋升畅通无阻的首要条件。” “肩膀上的星星带了四年,你也该换一换军衔,不能一直是上尉。” 罗伯特看准他的选择,海顿并不懊恼。 作为同时期的军校毕业生,他们的思维是一致的,这是军校培养的标准。 罗伯特可以背弃他曾经的宣誓,海顿没有背弃誓言的决心,他决定在军旅这条路上走下去。 既然不离开军营,那就在军营中建立功业,晋升到更高层级。 不想让隶属他的小分队平白牺牲,也就消极的应对任务,没有主动出击。 现在改变主意,他必须主动出击,剿灭更多敌人,获取晋升的无限可能。 军功不够,人头来凑,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头,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的晋升之路。 “罗伯特,我不是小孩子,不是不会做选择,也不会所有好事都想要。” “我不爱钱,你或许可以说我是富家子弟,毕竟很多人都这么评价我,但我确实不爱钱。” “选择从军这条路,那就一直走下去,走到我能走到的高度。” “上升的阶梯需要人铺垫,需要敌人的尸身铺路,我做了应该做的选择,也按照选择的路走下去。” 罗伯特想了想,海顿需要军功,而军功对他们来说就是敌人的命。 张记和阿富汗宝石走私商交往密切,一直想要垄断宝石市场,打击不合作的宝石走私商。 海顿和张记合作,张记提供走私商的走私路线,海顿带人守株待兔。 还有反政府军内部的叛徒,与其他们亲自处理,不如安排到其他地方执行任务,可以为海顿提供军功。 作为中间联系人,张记也是两面派一般人物,一边和他们合作,一起黑反政府军。 同时也和反政府军合作,一起合作坑他们北约盟军。 不过,北约盟军不只有他们一家,还有其他国家的军队。 不能坑他们,还可以坑其他国家的军队,尤其是英国军队,往死里坑都没有关系。 “既然说到这里,我免费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观察门外没有人,罗伯特确定办公室周围不会有人隐藏偷听。 海顿只是意志消沉,不是失去警觉。 刻意压低声音,罗伯特说道。 “据我所知,张记和走私商人、反政府军联合在一起,想要给英军一个教训。” “这是一个好机会,你和张记合作给英军一个教训,反过来在帮英军打击走私商人和反政府军,一举两得。” “唯一的问题,他们的目标不是普通军人,而是上面的那一位。” 手指竖起,指了指天空。 海顿明白“那一位”是谁,就是因为明白,他有所顾忌。 如果是普通军人,他不会犹豫。 底层的普通军人牺牲在所难免,不会因为不忍心,就不会牺牲。 高层的军官不能轻易牺牲,这会引发一场认真的打击行动。 动了那一位,他们需要做的可不是简单打击行动,而是雷霆扫穴般的打击行动。 衡量着利弊,海顿下不了决心。 罗伯特见海顿犹豫,建议道。“海顿,这是你的机会啊,越是大行动取得的军功,越是难以被掩盖。” “死的是英国人,即使职位高,也是一个英国人。” “想想我们和英军的关系,哪怕真的死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对你来说更是好事。” “借着大行动,捞出一两条大鱼,晋升还不是出门捡星星。” 海顿摇摇头,无奈道。“可控是理想状态,不可控是常态,我担心失控。” “只要是一次失控,事情走向不知道如何落幕,你我都无法左右落幕的结果。”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晋升,让身边兄弟们陷危,失去宝贵的生命。” 撇撇子,罗伯特嫌弃海顿的优柔寡断。 既然决定不择手段晋升,那里需要关心谁会成为垫脚石。 费兹捷勒的死亡没有任何价值,罗伯特很失望。 若是死亡的有价值,死亡不能称为死亡,可以称为牺牲。 “海顿,你想得太多了,难道每年因为执勤牺牲的人不够多,他们是因为你的原因牺牲。” “顺势而为而已,你也不过是借着形势转变,在形势中死亡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你不参与,海啸还会存在,还会席卷着所有人前进,席卷着你我前进。” “顺势而为,借势趋势,这是你我的选择。” 海顿起身,俯视着罗伯特,没有说话。 罗伯特和海顿对视,没有退缩。 指了指门的位置,海顿下逐客令道。“罗伯特,你可以离开了。” 罗伯特起身,对着海顿一笑,转身大步离开海顿办公室。 他已经给出具体建议,是否采纳需要海顿自己决定。 他现在要做的是和张记联系一次,确定张记给英军教训的决心,以及想要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 阿富汗有很多疯子,张记不是疯子,不会跟着疯子一起发疯。 可控是一切的框架,不可控因素必须在框架以内,若是不在框架以内,必须有手段脱离,回归到安全地界。 海顿的担心也是他的担心,他不想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影响到他的生活。 阶段性的主要任务是给反政府军挖坑,埋葬他们的海外贸易。 次要任务可以开展,在陆地上,在为反政府军找点小麻烦,恶心恶心他们。 心情愉快离开基地,罗伯特开着车,快速驶向他的别墅。 不安全的外界,只有别墅能为他提供安全感。 为了安全,他已经不再找女人去别墅,付出了巨大牺牲。 幻想着即将发生的美好生活,罗伯特心中充满期待。 第940章 知足常乐 走进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张记看到诺里瓦奇,对着诺里瓦奇眼神示意。 他的目标是见伊姆兰汗经理,不是过来找诺里瓦奇。 公司内部都知道他和诺里瓦奇的关系,诺里瓦奇是他一手推进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是插进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钉子。 伊姆兰汗经理知道诺里瓦奇是钉子,他也不在意诺里瓦奇为张记传递信息。 若是经理亲自传递消息,过于正式而没有缓和的余地。 钉子传递的消息,既满足经理的实际需要,也让客户的面子得到满足。 一个不重要的工作岗位,只要不是管理层,不插手管理层的管理,有无数岗位可以随心安排。 伊姆兰汗经理无意间得到一批成色不错的宝石,想要放在宝石展览会中展览,吸引众多宝石商人的目光。 诺里瓦奇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说是价值连城,张记相信诺里瓦奇的眼光。 展览可以提高知名度,但他也可以在展览之前,和伊姆兰汗经理私下达成交易,取得部分宝石交易权。 曼谷宝石店压箱底的宝石不多,当然,宝石商人不会嫌弃手中宝石多。 尤其是高品质的宝石,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再多也不嫌弃数量多。 他在宝石界的家底单薄,没有多少需要用保险柜保存的宝石,说话底气也就不足。 回想曼谷重金打造的私人保险柜,张记心中羡慕不已。 而保险柜中的宝石更是令他大开眼界,眼馋那些拿出来就毁整动宝石界的宝石。 高端市场需要有高端的宝石,他缺少的就是顶级的宝石,缺少的就是顶级宝石带来的底气。 伊姆兰汗经理手中的宝石是一个难得机会,必须掌握住这一次机会,为自己攒足家底,挺直腰杆子。 伊姆兰汗经理打开门,看到正面走过来的张记,大笑着说道。 “张记,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下来接你。” “不告而来,看来你不是想给我惊喜,而是想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吓。” 回头给秘书一个责怪的眼神,伊姆兰汗经理请张记进办公室。 张记不喝咖啡,一直以来喝茶,泡茶的工作由他亲自完成就可以,不用秘书来做。 坐在茶桌的椅子上,伊姆兰汗经理说道。“坐吧,你对我办公室很熟悉,不用我出于礼节的照顾你。” “尝尝今年的绿茶,冒出来的枝桠采摘,一共采摘了20斤,我这里得到半斤。” “一直舍不得喝,你是贵客,我也跟着沾沾贵气。” 坐在伊姆兰汗经理对面,张记打量着一年没来的办公室。 他对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不熟悉,看着似乎没有变化。 办公家具换了,看着像是实木家具,不再是以前合成板的家具。 还有沙发配套也换了,布艺沙发换成真皮,暗黑色的皮色,看不出来是哪一种动物的皮。 宝石贸易上坡发展,年交易额突破35亿美金,这是伊姆兰汗经理取得的成绩。 表面的交易额突破35亿美金,不在统计范围内的交易额,只会比明面要多,乃至翻倍。 接过伊姆兰汗经理递过来的茶,张记轻轻抿一口含在口中。 他不懂茶,也不会品茶,装模作样也只是对伊姆兰经理的尊重,对泡茶人的尊重。 看着张记品尝,伊姆兰汗经理看着张记装模作样,他是了解张记的,知道张记不会品尝。 忙碌的生活紧张,张记也不会有时间学习品尝。 混乱国度来回穿梭,安全是一位的,其他生活享受类的方式也会被放松自身淘汰。 “好茶,味道回甘,不愧是第一波采的新茶。” “伊姆兰汗经理,我们也是老熟人,我不和你兜圈子。” “听说你手里有一批成色很不错的宝石,我想买下一部分,还请你能够割爱。” 伊姆兰汗端着茶杯,放在鼻子下轻嗅。 茶能明目,还没有喝几杯茶,张记的目光已经盯上他手中的宝石。 宝石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宝石商过来。 张记不是第一个过来找他的人,相比较其他几人,张记是最合适的买家,付账从来不拖欠。 扭转了宝石进出口假货多的境地,打开新的局面,现在需要稳定交易局态。 手中宝石已经有一部分确定上家,伊姆兰汗经理不确定张记的胃口,是想要全部吞下,还是只想要其中最好的一批。 “张记,在你来之前,已经有人过来找我。” “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是我的衣食父母,不能拒绝你们任何一人啊。” “宝石的数量有限,你分一些,他分一些,剩下的不多,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一口喝完杯中可怜的茶水,湿了嘴唇的茶水,解渴能急死人。 诺里瓦奇信息给的及时,他一直有事,耽误几天时间,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 好歹赶上末班车,还有机会拿下一批宝石,不会空手而回。 宝石是大事,伊姆兰汗主教的事是更大的事,不能因小失大。 不知道叫伊姆兰汗的人为什么这么多,4天时间,见了5个伊姆兰汗。 或许还会见到其他伊姆兰汗,张记也不关心他们叫什么,只要能解决事情就可以。 宝石是志在必得,数量可以商量,最好全部拿下伊姆兰汗经理手中剩余的所有宝石。 情报确定宝石成色顶级,信人不疑,不能怀疑情报员提供的信息。 “伊姆兰汗经理,兜售宝石太麻烦,一一找买家也不方便,直接打包给我吧。” 伊姆兰汗经理看了看张记,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张记的提议很不好,想要独自吞下他手中所有货物,他还怎么用这一批宝石笼络其他宝石商人,将他们的目光引到白沙瓦。 再次为张记添茶,伊姆兰汗经理歉意说道。“张记,茶要一口一口喝,才能品出真正的味道。” “你要是一口喝完,不仅品不到味道,还会感觉遗憾。” “剩下一半的宝石留给你,我保证是高品质的宝石,一定让你满意。” 眉头微微皱起,张记不满拿到一半。 伊姆兰汗经理有他的考虑,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不想放过这一次的机会。 机会可遇不可求,这样的机会遇到一次不容易,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端起茶杯抿一小口茶,放下杯子,张记说道。 “伊姆兰汗经理,听你的话,茶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但宝石还是一口吃下。” “俗话说得好,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我到你的村子,还能错过你的店。” “全部给我得了,免得你还要应付其他人,多麻烦啊。” 抬起手,沈俊上前将支票放在手上。 支票轻飘飘放在茶桌上,张记说道。“伊姆兰汗经理,宝石我是志在必得,还请你容忍我的任性。” “联合银行的支票,我有2亿美金的额度,你可以填写等的的额度。” 看一眼联合银行的支票,伊姆兰汗经理心中感慨时间的魅力。 不可能成为可能,这是时间最大的魅力。 当年的张记没有这样的气魄,虽然出手大方,付账痛快,但是缺少魄力。 现在的张记很有魄力,直接拿出一张支票让他填写。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的人态度强横,他不得不再次让步,满足张记的胃口。 “张记,7成给你,在送你一些成色不错的碧玺,这是我最大的努力。” “碧玺是这两年收上来的,成色也是顶级,绝对满足你的胃口。” “碧玺的热度越来越高,顶级碧玺丝毫不比其他宝石差,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都后悔以前送你的那些碧玺,要是放到现在,怎么也是高级货色,想一想我就心肝疼。” 端起茶杯,向伊姆兰汗经理示意,一口喝完剩下的茶。 “伊姆兰汗经理大气,我是知足的人,知足常乐,祝你我常乐。” “我最近喜欢黄色和青色,有没有黄色和青色的碧玺,让我开开眼。” “朋友明年要结婚,女方缺少首饰,想要从我这里要一些适合做首饰的碧玺,一事不劳二主,这事还的麻烦你。” 伊姆兰汗经理笑了笑,满口答应道。“小事,绝对让你在朋友面前有面子。” “诺里瓦奇在公司,叫上他,我们一起去看看碧玺。” “好久没有见面,我送你一些碧玺,当做老朋友见面的礼物。” 看着沈俊放下的礼物,伊姆兰汗经理心中衡量礼物的价值,想要送一些等价的碧玺。 沈俊电话突然响起,看着冯军的名字,沈俊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军哥,有事?” 冯军看了看客厅里的人,压低声音道。“亨特来了,还带着一位特殊的客人,身份很特殊,请张总回来招待。” “客人说有要事相商,关乎张总最在意的事。”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沈俊说道。“好的,我立马告诉张总。” 挂断电话,沈俊走到张记身边,俯身在张记耳边,小声转述冯军的电话内容。 转头看着沈俊,亨特带来的特殊客人,可没有说客人的身份。 亨特计划退出走私活动,因为他已经赚到200万美元,完成他的目标,即将脱下军装回国养老。 他们还有最后一单交易,交易结束,亨特会正式退出。 接替亨特交易的是凯恩和卡尔,凯恩是亨特指定的人,也是老相识。 卡尔是后来主动加入,没有获得亨特一般的信任。 他还会在白沙瓦待一段时间,不着急看宝石,还是先回去去见一见特殊的客人。 “伊姆兰汗经理,很抱歉我不能去参观宝石库房。” “家里来了客人,需要我回去招待,我现在要回去。” 伊姆兰汗经理说道。“等你下次过来,一起将宝石和碧玺带走。” “我也需要准备准备,将你的宝石打包好,确保运输过程不出现意外。” 起身握手,在伊姆兰汗经理的相送下,张记带着沈俊离开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 路过诺里瓦奇的工位,张记再次给诺里瓦奇一个眼色,适应伊姆兰汗经理的步伐,慢慢离开公司。 诺里瓦奇不需要刻意的交谈,他们的关系也不用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里展现,尤其是在伊姆兰汗经理面前亲密。 钉子就应该嵌入到环节中,身体扎进木头中,牢牢固定住环节,不让两块木头脱节。 知道是一回事,不表现是另外一回事,不用大嗓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挂断电话,冯军转身看向站着的亨特。 客人坐着,亨特恭敬站着,可以看出客人在亨特心中的位置。 帽子、头巾缠绕,冯军没有看到客人的脸,没有认出客人的身份。 不过,亨特的信任没有问题,亨特陪着过来的人,不会是他们的敌人。 张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只要张记回来,他们就会知道客人身份,知道过来的事由。 第941章 你要你想要的,我也是 雷夫坐在车里,看着不知尽头的车队。 沃尔沃堵在公路上,已经堵车1个小时,不知道还要堵多久。 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时间,雷夫深呼吸一口气,压抑激动紧张,又有一些担心的情绪。 接洽事宜进展不顺利,谈来谈去,彼此要说的话烂熟于心。 “很抱歉”,“在调查中”,“向费兹捷勒表达真挚问候”,“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结果”。 口头语的诚意很足,如果不是出了办公室就开心商量午饭吃什么,雷夫还真的就相信外交参事的话。 异国事情最是麻烦,牵扯到外交关系,即使外交官出面,他们也没有讨到便宜。 仅仅死一个美国公民而已,和时不时冲突的战争相比,这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 就在昨天的战争冲突中,巴勒斯坦电视台说他们死了25个无辜公民,阿富汗也说他们死了6个无辜平民。 还有库尔德人、以色列人、is组织等等,每天都在死人。 上帝并没有因为美国公民身份福佑每一个人,还是看着他虔诚的宗教徒死去。 费兹捷勒的死亡是开始,雷夫发现有人在跟踪他,而且不止一波人在跟踪他。 苏姗也表示有人暗中跟踪,他们活着的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上报大使馆,外交官表示会向沙特大使馆对接,谴责利雅得的治安,以保障本国公民的人身安全。 雷夫知道这是敷衍,但他没有办法。 大使馆不是他能左右的地方,就算是超导公司,以及背后的财团,对待大使馆也要软声细语。 驻外大使的尿性,不将他们安抚好,没有人愿意出来做事。 强硬的外交态度效用微妙,雷夫不在其中,不了解外交事务的微妙。 但他的生命安全没有保障,这是最大的问题。 公司不会派遣保镖,大使馆不安排部队人员保护,他们的命运很有可能如费兹捷勒一般,死在某一个凌晨。 焦躁看着前车车屁股,雷夫十分想要离开利雅得,回到不安全的国内。 几辆摩托车穿梭在车辆缝隙间,快速前进,冲向前方。 后视镜看着接近的摩托车,然后后视镜被带走。 车祸现场发生在眼前,而且受损的还是他的车,雷夫气的大叫推开车门,叫骂着倒在地上的人。 怒气和惊喜同时在心里搅拌,雷夫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苏姗是不可靠的女人,越是关键时刻,可靠的人只有自己,不能依赖他人的善心保护自己。 4辆摩托车先后停下,摸出身后的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露头的人赶紧将头缩回车里,拿出手机,对着外面一阵乱拍。 雷夫心中惊慌,双手高举着蹲下,示意他没有威胁。 一名摩托车手走到雷夫身前,不由分说对着雷夫一顿胖揍,最后还给大腿来一枪。 子弹偏离大腿,从侧面飞过,划伤大腿。 雷夫痛的抱着大腿大叫,只是没有人关心他的惨状,不敢下车帮助。 摩托车快速离开,穿过堵车长龙,消失在视线中。 回到别墅,快步走进客厅,看到站着的亨特,还有坐着的客人。 难怪冯军没有说客人的身份,包裹严严实实,亨特表示客人身份,他也认不出来到底是哪一位。 “亨特,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在家里等着你。” “快到我们交易时间,难道是交易的货物出现问题,还是交易时间有问题,需要你过来一趟。” 可以避免询问客人身份,不愿意主动表露身份,询问也不会得到答复。 既然已经到了,还在客厅里等这么久,张记相信客人会张记表明他的身份。 和亨特打招呼就可以,不需要无端猜测客人来意。 亨特为什么提前到来,又为什么带着陌生人过来,张记不需要猜测,亨特会告他原因。 陌生人会掀开他神秘面纱,说出他的秘密。 眼神中的疑惑不言而喻,张记相信亨特能够看出他得不解。 亨特笑了笑,看一眼扭头的客人,说道。“外部环境不好,交易临时暂停,等时局稳定以后在交易。”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时机合适,我们在确定交易的具体时间。” “客厅里人太多,我们去你房间,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这件事和你最近最想做的事有关,能够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 点点头,吩咐沈俊不要让人打搅,张记带路前往他的卧室。 卧室是私密空间,也是商谈隐秘事的好地方。 来到卧室,关上门,张记给沈俊一个眼神。 沈俊站在门外,点点头,示意他了解张记的意思。 手枪出现在手中,沈俊虎视眈眈盯着卧室门,随时等待冲进去。 走进卧室,亨特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只留下拳头大小缝隙,让光射进来。 “随意坐吧,我这里没有咖啡,不能为你们提供咖啡。” 海顿脱下帽子,解开脸上的围巾,露出的他的面貌。 转身看着张记,海顿笑眯眯说道。“张记,没有想到会是我过来找你吧?” 诧异看着海顿,然后看向亨特,张记想了很多人,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海顿。 海顿有力在所有交易之外,和他、罗伯特保持盟友关系。 不会主动接近,也不会刻意疏远,就在远处的位置,看着他、罗伯特、亨特、卡尔等人跳的欢畅。 “漏掉的唯一一个,没有想到漏掉的人,会是真正的客人。” “海顿上尉,你能冒着危险过来找我,看来是有重要的事说,很荣幸能够得到你的信赖。” “我现在很好奇你要说的事,什么事值得你亲自到白沙瓦。” 自嘲一笑,海顿坐在沙发上,保持他精英人士的坐姿。 随意扫一眼亨特,张记随意坐在沙发上,准备聆听亨特口中“重要的事”。 “人是有思想的芦苇,以前不懂这句名言深意,现在想一想,才明白我们思想和先哲思想不在一个高度。” “思想是人的灵,也是所有痛苦的起源。我的痛苦就是思想,看到的和想看到的不一致,种种思想差距的痛苦深深折磨着我。” “所以,我做了取舍,不想让自己在痛苦,所以我过来找你。” 停顿一下,海顿抬头看向张记,看向他的合作伙伴。 罗伯特说的对,不以他意志转移必将发生的事,结果如何和他没有关系,死不死人和他没有关系,和他有关系的是能否从中得利。 他要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必然要有人牺牲利益。 “我知道你想要给英军一个教训,我可以为你提供情报,确定具体人的准确行程。” “这是我能给你的条件,我的条件你也要给我。” “我需要军功晋升,你给我足够多的情报,让我能有所获,就像是查尔斯少校死亡那一次的合作,不过这一次我要大鱼。” 点点头,张记认为海顿的提议很合理。 史密斯将军被狙击,不受伤也会引发一场战争海啸。 参与、不参与的人都会被动席卷,没有任何人能够避免影响。 海顿想要的军功是实实在在的人,不再是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 张记要和另一方联系,确定要牺牲的人,或者被放弃的人。 没有对等的有价值的人,满足不了海顿的胃口,也不能平息盟军打击的怒火。 拉出来给交代的人不是他的人,张记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人是谁,他只在意有没有这个人。 “海顿,我接受你的条件,但我需要和多方联系,和他们沟通一些关键问题。” “你是突然因素,你的出现打乱之前的部署,我需要调整计划节奏。” “我的底线是不死人,尤其是史密斯将军,他是绝对不能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海啸等级失控。” “至于你想要的人,是多方提供,需要多方商量,最后推出来一个或者几个人出来,当做替罪羊。” 拿起桌上的烟点上,夹在手中没有吸。 烟雾直直上飘,被张记吸进鼻子。 呛人的烟雾刺激着鼻腔,刺激着鼻腔的痒痒细胞。 放在嘴里抽一口烟,张记揣摩海顿变化的内因。 北约盟军内部错综复杂,坏人不会变成好人,但好人绝对能够逼成坏人。 环境之下无幸存,张记认为在大环境之下,他们都是时代环境的产物,只能顺从时代造成的大环境,无法挣脱客观。 少有的坚持自我不改变的人不是没有,他的理想值得敬佩,行为值得赞扬,唯独生活方式不敢苟同。 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的生活,赚钱是他的理想,不是成为时代的坚守者。 以他饿一顿就想死的脾性,没有资格成为坚守者。 饥饿是灵魂的震颤,饥饿感来袭,意志也会变得薄弱不堪。 摸摸鼻子,张记说道。“海顿,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消化这件事。” “我本身是不重要的一环,参与度不高,在一旁看热闹。” “你的出现打乱所有部署,让计划难度变得简单,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可控范围的界限。” “和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最不能相信他们口中的界限。” “我要划定界限,确保安全距离,然后再给你回复。” 海顿喜欢张记的谨慎,知道张记不愿意史密斯将军死,事情的界限也就有了底线。 斩首行动出现不止一次,双方你来我往的斩首,也只是反政府军处于弱势罢了。 现在有他提供情报,可以最大限度弥补情报短板,斩首计划可以更圆满的完成。 张记需要时间,他也需要时间,将他从事情中摘出来,保持在安全的位置。 “张记,我们的时间不多,你要尽快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有准确答复,我无法制定详细计划。” 点点头,张记保证道。“两天,两天后这个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我们都需要让自己在安全位置,保证你我的安全,然后才能去做事。” 海顿看向亨特,说道。“亨特,我们该回去了。” 起身拿起围巾围住脸部,然后戴帽子,将他的面貌遮挡起来。 他的行踪是保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过来找张记。 白沙瓦地处边境,是情报人员活动的活跃地带。 要是有人知道他过来张记,说不准会引起来什么样的遐想。 看着海顿便装,张记感叹军校培养出来的精英,果然精通于伪装。 不是海顿暴露他的身份,即使海顿站在他面前,他绝对不会认出海顿。 “亨特,交易的事情不着急,等到你认为安全的时候在交易。” “我过段时间会去大马士革,那边有事处理,我会安排好具体的交易人,等你确定交易时间,你直接和他交易。” 亨特点点头,保护着海顿。 没有送亨特、海顿,海顿想要低调,就让他低调的离开,以免被有心人看到。 海顿突然插进来,打乱原定计划,张记要好好想一想,如何调整 第942章 天命归途 阿曼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滚滚浓烟。 战争的脚步没有停止,一步一步将大马士革拖进深渊,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怎么就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发展大马士革的雄心壮志,他在先大马士革玫瑰的宏伟理想,随着一颗一颗炸弹落下,被炸的细碎。 玫瑰盛开在废墟中,根部吸收着土地里浸湿的血液。 血液是大马士革人的血,每一滴都是惨痛的教训。 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能看到的是滑落的炸弹,是偷油的贼,是不甘心反政府武装恐怖袭击。 回到办公椅上坐下,办公桌上放着一把手枪。 手枪不重,是他最喜欢的礼物,曾经有人将手枪送给她。 五四手枪的体积小,是防身的好武器,可以随身携带着。 现在防身武器放在办公桌上,即将完成他保护的最后一程。 拿起手枪,掂量着手枪的重量。 840克的重量不重,8发子弹也只是弹夹最大容弹量。 武器是世间最坏的发明,破了人本质的善意,将钢铁生产成伤害人的武器,伤害无辜平民的宝贵生命。 真主安拉的信仰从未动摇,在这一刻,阿曼真的怀疑真主安拉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在保佑着他的子民。 为什么要让他们遭受如此多的痛苦,为何要让他虔诚的信徒遭受不公。 大马士革玫瑰世界闻名,现在闻名的是大马士革的废墟。 漂亮的建筑炸成废墟,开心笑脸炸成沉痛的泪水,再也没有记忆中的美好景象。 追求一生的愿景不可得,阿曼不知道他的子孙后代是否还能看到他小时候漂亮的大马士革。 苦笑犹如哭泣的玫瑰,在一位老人脸上,皱纹都无法抹平。 远处传来闪烁的光芒,随后是轻微的晃动。 炸弹会落在珍贵的土地上,会带走无辜的平民。 炸弹爆炸的原理是什么? 炸药在封闭的空间剧烈化学作用,弹体无法承受炸药化学反应产生膨胀热量和气体,直接爆炸开来。 飞溅的弹片快速四溅,高速运动带有杀伤力,撞击运动轨迹范围以内的人和物,伤害阻碍物。 空气也会急剧膨胀,气浪卷着周围一切,四面八方飞去。 轰鸣声震坏耳朵,听力会降低,脑袋也会失去思考能力。 在杀伤范围以内,人是脆弱的,毫无抵抗力的成为一具尸体。 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会受伤,残肢断臂的不完整身体,医院无法及时救治,不过也是忍受一段时间苟延残喘的苦难,然后死亡。 即使救治存活,失去劳动能力,无法依靠劳动获取生活报酬,活着也是受罪。 再次感受轻微的晃动,阿曼知道有炸弹落下,再次为大马士革增加了一个弹坑,增加了无数伤害。 会有几个无辜平民在爆炸中丧生,会有几个家庭在爆炸中家破,又有几个孩子失去抚育他们成长的父母。 摸着手中的手枪,枪响起的时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不用去怀念记忆中的美景,不用去怀念自由奔跑在街道的风。 阿曼虔诚的忏悔,他怎么可以怀疑真主安拉,怀疑他虔诚的信仰。 这是他出生为他赐福的真主,赐下土地,赐下粮食,赐下文化,赐下散发芬芳的大马士革玫瑰。 他即将要见到真主安拉,他有机会当面向真主安拉忏悔,阐述他的罪过。 终其一生的罪孽,在枪响中结束,阿曼颤抖的将枪口抵着他的脖子。 手指放在扳机上,轻轻扣动扳机,一切都可以结束。 扣动扳机需要多少力量? 45到7磅之间的力度,结束一条生命的力度是45到7磅之间。 十月怀胎孕育,三年幼儿养育,然后是20年的教育,才能让一个人成才。 可是,结束这样人的生命,仅仅需要45到7磅的力度。 轻重之间,生死界限,在意这些问题似乎很可笑。 阿曼轻轻笑了,看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他用了超越7磅的力度。 扳机被按下,然后快速复位,似乎从来没有运动过一般。 一声枪响,鲜血四溅,鲜活的生命结束一生。 有死亡勇气的人,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勇气也有区别,不是词语能表达所有勇气的含义。 塔里兹在玻璃温室里,提着洒水壶浇水。 他的心一痛,剧烈绞痛让他站不直身体,手捂着胸口位置,佝偻着蹲下。 自从配合演戏以后,塔里兹不再过问世事,偶尔出席家族会议,也是躲在最后面不说话。 世事繁杂,唯有生命最重要。 人的一生追求的事和物太多,唯独失去最重要的追求,没有追求生命的享受。 不需要为生活奔波,不需要花费时间处理业务,他的生活很轻松,理应享受生活的美好,不再为世事所累。 业务全部交给张记处理,他年底收收分红就可以,有稳定、充足的经济来源。 金钱保证他躯体不受累,不用劳作就可以收获,而收获满足他的日常所需,保证他优渥的物质需求。 冷汗从额头滴下,塔里兹感觉他可能要死在这里。 疼痛越来越强烈,塔里兹控制不住身体,倒在地上。 紧紧抓住胸口,塔里兹感觉他要窒息,强烈的窒息感笼罩着他,已经不能呼吸。 突然间,疼痛感消失,心脏恢复,不再产生疼痛感。 塔里兹躺在地上大口呼吸,庆幸他的劫后余生。 冷汗还在冒着,塔里兹感觉身体都已经湿透了。 老黄带着其他人出去游玩,他不想出去凑热闹,他一个人留下来。 单独留下来的决定让他险些丧生,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缓慢起身,塔里兹打量着温室里的花朵。 花朵开的繁盛,他的心情却没有那么繁盛。 突然的绞痛让塔里兹注重身体,塔里兹决定等老黄回来以后,他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自从上一次受伤,身体机能明显下降,没有恢复受伤之前的身体机能。 上了岁数的人,不能不承认岁月不饶人,身体况状只会越来越差,不会越来越好。 服老服输是态度,一定要态度积极看待衰败的身体,允许和接受身体的年纪,接受自我生命的缓慢流逝。 回到卧室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塔里兹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看着5个未接电话,塔里兹好奇怎么会有人给他连续打5个电话。 电话号码没有显示来电人,犹豫着回过去电话,塔里兹想要知道谁给他连续打5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一声女人声音传来。 “请问您是塔里兹先生吗?” 塔里兹看一眼手机,试探着说道。“我是塔里兹,你是谁?” “塔里兹先生,您好,我是阿曼叔叔的侄子。” “阿曼先生于半小时之前自杀,他的遗书里提到你的名字,我想要将他的死讯告知你。” 塔里兹如坠五里云雾,他知道心痛的原因,泪水直接从眼眶里流出来。 阿曼怎么会如此想不开,选择自杀结束生命。 他的梦想是建设美好的大马士革,大马士革还没有建设到小时候的样子,他怎么可以自杀。 “阿曼下葬的时间告诉我,我会出席他的丧礼。” “阿曼叔叔4天后下葬,下葬地点是他选择的玫瑰园区的进出口位置。” “好的,塔里兹去送他最后一程。” 挂断电话,塔里兹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眼泪。 还不是流眼泪的时候,怎么可以躲在曼谷安静的小院里,偷偷的哭泣。 心中大骂阿曼是一个傻瓜,怎么可以选择自杀方式结束生命,难道他不知道真主安拉看不上自杀身亡的信徒。 大学时期的相交,加勒比的偶遇,大马士革相邀,他们的友谊掺杂着利益,塔里兹从来没有想过阿曼会走在他的前面。 战争不可避免,死亡却可以。 只要他不想死,哪怕搬离出国,到其他国家生活,也可以安度晚年。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是爷爷辈的人,哪里需要在为了理想而奋斗。 责怪阿曼做傻事,塔里兹还是决定送阿曼最后一程。 老黄回到院子,看到坐在屋檐下,神情萧索的塔里兹。 走到塔里兹身旁,老黄问道。“塔里兹,你怎么了?” “几个小时不见,气色怎么如此之差?” 塔里兹幽幽说道。“下午接到电话,大马士革的阿曼在办公室自杀。” “他的侄子给我打电话,通知我这个消息。” “我计划明天出发去大马士革,参加他的丧礼,送他最后一程。” 听闻伤神,老黄不认识阿曼,也为阿曼感到惋惜。 年纪是他们的优势,活了六十多年,见惯风雨,对人的际遇早已看淡。 反而是身边朋友的离世,最让他们这些人接受不了,又不得不认命。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由不得他们做主,而人的归途最终还是一死。 大马士革在战乱,这个时候去大马士革,老黄担心塔里兹的安全。 他们是老人,老人应该颐养天年,不是冒着战争危险,前往危险的地方。 “张记知不知道?” “他在大马士革有钢铁厂,也有去大马士革的计划,你们可以一起过去。” 明白老黄的担心,塔里兹没有通知张记的想法。 白沙瓦的事已经让张记忙的焦头烂额,再说张记和阿曼关系不密切,不需要出席阿曼的丧礼。 摇摇头,塔里兹说道。“没有告诉张记,让他在白沙瓦忙吧。” “钢铁厂亏损不是一天两天,等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在过去关了钢铁厂也可以。” “老黄,我们这一代人老了,真的老了,到了濒临死亡时间。” 哈哈一笑,老黄底气十足说道。“老不老是年龄问题,死不死是寿命问题。” “我还想再活三十年,看一眼三十年后的世界,可没有到死亡的年纪。” “塔里兹,不要想太多,好好活下去是我们这个年纪考虑的事,不是因为世事选择死亡。” 拍拍塔里兹肩膀,老黄走向卧室。 风尘仆仆一天,和孙子们玩的开心,他也感到累。 心态放纵自己,年纪没有放过他,还是将疲惫加倍的还给他。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壮志雄心还在,身体却吃不消玩乐以后的疲惫。 他们六十多岁的年纪,退休享受生活的年纪,怎么可以选择自杀,结束美好的生活。 没有鄙视阿曼的行为,老黄真心为阿曼不值得。 人可以一死了之,身后事、身后人,怎么处理? 身后的家族需要他庇护,他一死了之,身后的家族失去领头人,在波诡云谲的动乱中,是否能够找到一条合适的路,走出当下困境,在未来赢得生存的机会。 不可替代的人,不可替代的作用,阿曼家族如何度过动荡的时期。 塔里兹微微叹气,事已至此,人已经离开,说再多都是无用。 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还要在战争中谋求活下去的生机。 起身看着温室里的花朵,塔里兹感觉人生的意义不应该如此,不管如何困难,都要找到活下去的勇气。 为国捐躯没有年纪,自然死亡没有年纪,除了这两种方式以外的死亡,老黄都不认为是正常死亡。 第943章 好事、坏事 给海顿回一个电话,张记心中感叹世事变化。 大马士革的机票已经定好,他要去大马士革,会和塔里兹,一起参加阿曼先生的丧礼。 计划已经按下开始键,不可能再停下来。 张记做完他的事,有他没他不会影响计划的进行。 身体被放空一般,张记感觉身边发生的事没有意思。 一件一件事发生,似乎有一双背后的手在推动着一切,作为人类的人,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沈俊敲门走进卧室,走到张记身边。 “张总,大马士革的机票已经订好,明天上午9点的飞机。” “伊姆兰汗经理来电话,宝石和碧玺已经打包好,可以随时去取。” 计算着时间的差距,没有时间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取宝石,只能安排一个人取宝石,然后带到曼谷。 该沟通的已经沟通好,他可以全身而退,退到另外地方,退到所有事情以外的地方。 “毛毛留下来交接宝石,然后带到曼谷。” “然后让毛毛回国去深圳,去找张谓,询问张谓年底的钱什么时候转账。” “贸易战打的开心,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不能拖着不给我钱啊。” “农民工的钱不能拖欠,难道我的钱就可以拖欠。” 年底是要账的季节,到了年底,拖欠的宝石账款应该全部转给张记。 沈俊知道宝石的账款一直没有结算,现在安排黄毛毛去要账,也是为了让黄毛毛回家休息。 一年快要过去,时间走得太快,他们已经跟不上时间的脚步。 一年没有休息,沈俊想要和张记说说春节休息的事。 父母催着他回家相亲,大龄青年的悲哀,就是需要面对人生另一半的相亲。 没有女朋友是他的头等大事,过年带女朋友回去过年是他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 催促声音在他耳边回响,沈俊感觉脑袋要炸,想都不能想父母催促找女朋友的声音。 张记飞来飞去,他跟着飞来飞去,没有时间认真谈一场恋爱,无法和正常恋爱男女一般,腻歪在一起培养感情。 他的时间不属于他,属于工作,属于张记。 三次鼓足勇气,沈俊犹豫着,没有开口说春节休息的事。 去年春节回家过年,张记可是一个人留在利雅得,没有回家过年。 8月份匆匆回国一趟,也是匆匆出国,没有回魔都一趟。 躲避的时间还没有结束,张记就只能在国外继续躲避,等到彻底安全,才能自由回国。 但沈俊偶然间听到张记打电话,偶然间听到片段对话,电话里的人说张记可以放心回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片段内容不完整,张记也没有对他说,猜测张记不主动回国,一定有他的考虑。 跟在张记身边不是时刻在,张记认识哪些人也不是他所全知的。 有能够帮忙说话,化解干戈的上位者,或许也可以斡旋保证张记的安全。 越是上位者,话语权越重,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他们千方百计也解决不了的难题。 真有一句话解决难题的人,他们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不用在避难似得躲在国外。 当然,避难的人只有张记,但张记避难,他们身为保镖也无法说自己不是避难。 调整的休息时间,回国一段时间调整,也无法调整避难的心情。 回国的心情是空气中带着甜味,而回来工作的心情,空气黏稠的无法呼吸,窒息的痛苦折磨他们的神经。 张记两年没有回国过春节,体验一定比他们更差更坏。 没有能和他谈心的人,无法述说心中的烦闷,只能一个人扛着、顶着,扛到能回国的那一天,顶到恢复正常生活的那一天。 甩甩脑袋,将胡思乱想甩出脑袋,沈俊小声说道。 “我出去通知毛毛,让他留下来处理宝石的事。” “深圳是张谓和刘老板的地盘,毛毛一个人过去,是不是太危险。” “如果他们有其他心思,毛毛很可能有危险。身边没有一个帮手,是不是太冒险?” 想了想沈俊的建议,张记回头看向沈俊。 沈俊被张记看的心里发毛,他说的是事实,又不是胡乱编造的谎言,张记为什么要直勾勾的看着他。 回想他说的几句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不会被张记误会。 “张总,我没有说错什么吗?” 张记一笑,说道。“你没有说错,我也没有多想。” “你说深圳不安全,你为什么认为深圳不安全?” “难道只是因为张谓那里的拖欠的宝石款比较多,你认为张谓会赖账,所以认为不安全?” 沈俊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发生的万分之一,毛毛就会有危险。” “郭丽已经怀孕了,毛毛不能出现意外。” “遗腹子这种事要是发生了,对郭丽、对毛毛,都是不能承受的代价。” 微微一笑,张记没有想过张谓会赖账,甚至会出现赖账的情况。 商战没有结束,张谓、刘老三还需要他的宝石支持,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翻脸。 刘老三纵横宝石界几十年,老了老了,不会因为几个亿的小钱,葬送一辈子的信誉。 人无信不立,信誉一旦丢失,想要挽回需要付出几十亿的代价。 郭丽怀孕了,刚刚得到的消息,他身边的人即将做爸爸。 黄毛毛结婚生子的人生大事完成,他还是一个人,女朋友也没有一个,真是失败的人生。 确定刘老三不会毁约不认账,张记不担心黄毛毛的安全。 沈俊功夫了得,是一个保护人的好手,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本事。 看不清问题本质,尤其是商业的事,这也是沈俊的缺点。 是人都有缺点,他也有很多缺点,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毛毛不会有危险,张谓还没有胆子对他下手。” “刘老三混了这么多年,因为6亿这点小钱赖账,也太看不起他这个人。” “刘老三丢不起这个人,坐局的其他几个人也丢不起这个人,他们还是要脸面的。” “告诉黄毛毛大胆放心去,不会有任何问题,然后在国内等我通知。” 沈俊点点头,转身离开张记卧室,去通知黄毛毛交接宝石和回国的事。 一个人呆在房间,想着提前取得大马士革,张记心中抗拒去大马士革。 不好的回忆的太多,每一次去大马士革,小女孩的身影总会缠着他几天,让他吃不好睡不好。 逝者已矣,记忆折磨活着的人。 李榷得到雷夫回国的消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知道雷夫被人袭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没有道理不知道。 作为竞争对手,了解对方是必须功课,每天有汇总的行程表和事情汇编成册,向他汇报。 雷夫作为超导的实际负责人之一,他的离开代表着超导的弱势。 苏姗一个人留在利雅得,没有得力的搭档,独木难支,这是他的机会。 依仗着背后国家的实力,雷夫、苏姗、费兹捷勒借势压人,压得其他公司责任人,以及能源与电子公司很多人不满。 费兹捷勒身死,雷夫带伤回国,苏姗的好日子也会很快结束。 竞标会还没有开始,超导即使安排人参加,也不会按照预定的剧本上演。 排挤出竞标名单的公司有机会出现在竞标名单上,也有机会竞标部分项目。 “确定雷夫已经回国,不在利雅得。” “现在的超导只有苏姗一个人主持,没有新人空降利雅得。” 田丰不耐烦丢给李榷一个白眼,他已经信誓旦旦表明雷夫离开利雅得,雷夫确实离开利雅得。 雷夫的问题不用怀疑,至于是否空降新的管理层人员,田丰没有接到通知。 管理层人员一死一伤,按照超导以往的决策机制,会安排新的管理层人员到位,继续执行既定的商业政策。 一死一伤的代价太大,超导内部要重新评定利雅得的安全等级,然后在安排人到位。 田丰不确定安全评定需要多久,他们可以利用空档期,完成他的目的。 能源与电子公司对耀阳感观很好,这是合作培养出来的信任感和信誉。 内部联系沙特政府,竞标会提前召开,从时间上打一个措手不及的余晖策略,正面击破超导刻意制造的围堵形势。 田丰过来找李榷的目的,就是提醒李榷准备好竞标资料,在竞标会召开时候,不要掉链子,失去难得的机会。 机会只有一次,不接受努力以后的失败。 “不要怀疑雷夫在哪里,这不是你现在关心的问题。” “准备好竞标资料,针对性突出我们的优势,争取拿下最大比例的项目。” “李参赞已经开始活动,联系沙特政府方面的人,督促他们提前召开竞标会,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榷明白田丰的意思,这么明显的策略,他当然明白。 变化引起变化,变化更有利于他们。 唐铭制定的措施还没有开始,他们已经赢下一场意外的胜利。 想要和唐铭分享他的喜悦,可现在不是分享喜悦的时候,而是踏踏实实做事的时间。 只有拿下能源与电子公司的项目,签完合同,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优势在我,不代表一定会胜利。 签了合同,事情定型定性,谁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现实。 “田哥,我多聪明的人啊,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现在就联系公司的人,将前期准备的竞标材料在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一遍,确保不出现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 “刚好前段时间冷氢化使用技术有了新的突破,这是闪亮发光点,可以在这次招标会上大放光彩。” 田丰叹气道。“不要大意,欧盟已经启动反倾销调查,美国也开始反倾销调查,这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08年的围剿不能再次出现,必须挺住,必须站立着让所有人看到你的身影。” “李榷,这不是光伏产业的战争,这是关乎国本的大战,我们别无选择的必须胜利,才能在后续的竞争中存活。” “我们的反制措施不会很及时,时间差就是生死时速,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李榷点点头,脸色严肃。 眼睛微微一眯,杀意在李榷胸腔荡漾。 耀阳的业务主要是国内和中亚地域,欧洲、美洲没有业务,这是他的幸运。 要是首当其冲的在一线,耀阳的小身板可定会被挤得粉碎。 当所有人倒下以后,站着的人就是赢家。 当地人也开始倒下,站着的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而胜利者可以制定规则。 “田哥,你放心吧,我不是骄傲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当然,我们也不能将事情想得太好,还是会有很多意外出现。” “我回去联系唐铭,和他再商量竞标活动的某些细节,确保竞标的成功。” 唐铭是李榷合作者,和唐铭商量情理之中。 “回去好好商量,不要出现意外情况。” 哈哈一笑,李榷转身离开。 第944章 后续安排 塔里兹航班比张记的航班晚了7个小时,晚上6点才到大马士革国际机场。 国际机场经历了一场,或者是几场轰炸,轰炸的痕迹过于清晰,没有任何的掩饰。 站在机场外面,看着远处被炸坏尚未维修的机场栅栏,张记很担心航班的安全。 一枚火箭弹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一架飞机的爆炸也仅仅只需要一枚子弹。 世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没有几个国家是和平稳定,不经受战乱之苦。 厌恶战争的存在,可在战争面前,个人的能力渺小如芝麻,无法撼动战争分毫。 飞机缓缓降落,遥望着看不清的飞机编号,不确定塔里兹是不是在航班上。 看一眼手表时间,下午5点55分,按照时间点推测,塔里兹应该就在刚刚降落的飞机上。 身边有人保护,可以安心的在机场出机口等待。 阿曼南德斯,阿曼先生的侄子,张记不知道他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 既不符合大马士革人起名字的习惯,也不符合国际起名字的规则。 但他确实叫这个名字,张记听一遍就记住,毕竟实在是太难听,想记不住都很难。 没有理会阿曼南德斯安排的人,彼此不熟悉,张记也不清楚阿曼南德斯对他的态度,没有上杆子攀关系。 钢铁厂已经宣布失败,一群人无所事事的躲在钢铁厂里,无聊到拿枪打苍蝇。 三战成名的钢铁厂,是有名的难以招惹的地方,武装团体不会主动触霉头。 还有化工厂也是如此,互相支援发挥最大的能效,双方共同成为一片地域的净土,没有不长眼的人招惹。 化工厂的命运比钢铁厂惨一些,连续被攻击6次。 前3次没有呼叫支援,单方面和武装团体打了三次,没有被攻破大门。 第4次被炸掉化工厂大门,无奈之下,联系钢铁厂支援。 在第4次、第5次、第6次的联合反击下,对化工厂有贼心的人已经被打死打残,不敢招惹化工厂。 战争之下,化工厂也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麻烦。 缺少原材料,生产效能低下,每年都是亏钱状态。 不算前期投入的情况,2012年度亏损600万美元。 600万美元对塔里兹不算多,也不能每年拿钱投入到无底洞中。 还有贪婪的有干股的官员,他们也是一个问题,仗着身份索要利润。 亏损状态的换工厂,哪里有利润分给他们,钱不会平白无故产生,而贪婪无止境。 看到塔里兹走出机场,冯军碰一下张记,打断张记沉思。 抬头看向冯军,看到冯军眼神示意,张记看到迎面走来的塔里兹。 快步向前,张记走向塔里兹。 “塔里兹先生,等你好久了,终于到了。” 塔里兹笑了笑,跟着张记走向汽车。 阿曼南德斯的人上前,请塔里兹坐他们的车去大马士革。 拒绝阿曼南德斯的好意,塔里兹上了张记的车,阿曼南德斯的人跟在车队后面。 汽车启动,快速驶向大马士革酒店。 “说说吧,你在机场门前等我肯定有事,趁着有单独相处机会,赶紧说你想要说的。” 张记一笑,试探说道。“塔里兹先生,化工厂这方面,你是如何打算的?” “钢铁厂已经宣告失败,失败也就失败,没有亏损多少钱。” “剩下的人在这里无聊的用ak47打苍蝇,我计划将他们带到喀士穆。” “我在喀士穆和几个朋友一起投资油田,安保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我计划让他们过去负责安保工作。” “等钢铁厂的人撤走,化工厂没有外部支援,你如何打算?” 塔里兹扭头看一眼张记,短时间不见,张记有了心眼,学会了试探他。 试探的手法稚嫩,实实在在的是在试探他。 转念一想,这不能称为试探,可以说是张记的询问,询问他对化工厂未来发展的态度。 化工厂就是烂尾楼,留之无味,丢了可惜。 战争影响化工厂开工,封闭限制化工厂原料和产品进出口。 大马士革无法消化全力开工的化工厂,而化工厂现实状况已经无法全力开工。 封锁限制是一道锁链,锁住叙利亚这个城市,锁住化工厂正常运营状态。 阿曼生前一力促成的化工厂,塔里兹没有决定好如何处理。 化工厂年年亏钱,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不愿意要一个年年亏钱的工厂。 战争会持续,封锁也不会短时间内解开,他们还有漫长的冬季要度过。 钢铁厂的人离开大马士革,化工厂独木难支,难以在群狼中生存。 钢铁厂不能用亏损形容,就是没有生意。 钢铁厂已经沦为废品回收厂,将收回来的钢铁重新熔化铸模,但加工好的钢铁没有人购买,也无法出口。 源头缺原材料,中间缺供应商,下游缺买家,自我闭环封死。 深深叹一口气,塔里兹无奈道。“化工厂是阿曼生前促成的,短时间内我不想关闭它。” “我知道化工厂亏损,但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化工厂这样的工厂。” “你今年往里面拿了不少钱,算一算,我将你投入的钱划给你。” “塔里兹年纪大了,脑袋还没有糊涂,吃相不会难看,不能让你一个小辈替我赔钱。” 再次叹一口气,塔里兹也不知应该如何处理化工厂。 他还要和阿曼南德斯谈一谈,最好能看一遍阿曼的遗书,看一看阿曼在遗书中如何交代后事。 作为阿曼的同学、朋友,塔里兹为阿曼感到不值。 作为合格的商人,他知道不能任由化工厂亏损,一直往里面贴钱。 “张记,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如何处理化工厂。” “我要和阿曼南德斯谈一谈,听一听他对化工厂的意见,还有其他政府官员也要谈一谈。” “收钱的时候很愉快,亏损的时候想要脱离关系,那是天方夜谭。” “谈判破裂,我宁愿炸掉化工厂,也不会留给他们一台完好的机器。” 态度已经摆出来,张记明白塔里兹的底线。 他们还有时间,不着急下决定。 萨达姆参加阿曼的丧礼,这是他和萨达姆深入交流的机会。 以往电话、视频会议,有一些话不方便说,要避免电子技术的窃听,走漏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 萨达姆身份特殊,他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被人盯着,张记不得不小心,避免因和萨达姆接触太多被盯上。 监控技术的无孔不入已经多次领教,也花钱利用监控的高科技技术达到目的。 正是因为领教过,更知道监控技术的可怕,不敢以身试险。 他要说的事很重要,关乎他在小圈子里的地位,不能因为小误差导致功亏一篑。 城堡建设需要一年,毁掉只需要一分钟轰炸。 因为小误差导致前期所有努力白费,那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萨达姆是他计划的一环,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萨达姆在圈子里位置特殊,加上支持杜拉的优势,完全可以提一提隐性的话语权。 唯有利益圈子才能对抗利益圈子,只有集合的集中力量,才能对抗未来的变化。 国外党派是利益财团的代表,张记没有建立党派的雄心壮志,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组建对冲的圈子,这绝对是必要的。 个人单打独斗无法大规模作战,毕竟谁也不是阿三哥,可以被三个人追着打一个旅。 历史教训深刻,张记引以为戒。 凡是个人单独作战的,失败是必然,只是时间问题。 以集体利益对抗集体利益,战争是一场拉锯战,无法形成绝对优势,他们就有存活的可能。 小人物的悲哀,化身恶龙的机会都没有。 而他也是一个小人物,坚决不参与大人物的事,在自己的领域混一口饭吃,吃饱就行。 张记需要萨达姆声援,现在的萨达姆能做到的,也只是声援而已。 5000万美金花的值,有一个有分量的声音无条件支持他,他的计划很容易在内部通过。 想想每年分走的钱,张记也很心疼,这些钱可是他投资的回报。 回报流进萨达姆口袋里,他站出来喊两嗓子,这是可以的,也是他能力以内的事。 “塔里兹先生,萨达姆会出席阿曼先生的丧礼,我要和他谈一谈。” “他是我的合作者之一,是我最信任的支持者,毫无保留的支持我的任何决定。” “在这个关口,我和他谈话交流,会不会被盯上?” “毫无保留的支持”,塔里兹疑惑看向张记,他不明白萨达姆为什么会毫无保留的支持张记。 没有深究张记和萨达姆两人关系,塔里兹说道。 “萨达姆是掌权者后代之一,哪怕是比较优秀的后代,但不是继任者,对他的监控力度很小。” “你和他交往最好还是躲人耳目,不要在公开场合公开交流。” “你以前做的事不经查,一查一个准,对你很不利。” “萨达姆是有脑袋的人,你约他的时候,他会知道如何做。” 得到塔里兹的分析,张记松一口气。 塔里兹分析的内容和他想的一样,这证明他还没有昏头,没有因为近期的春风得意忘乎所以,忽视细节和安全。 没有联系萨达姆,还不知萨达姆的态度。 大马士革要做的三件事,一件事已经定性,他一个人说的算。 化工厂的事需要塔里兹决定,塔里兹在大马士革,决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最后一件事是和萨达姆见一面,这件事需要和萨达姆商议。 铂族金属矿项目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杜拉已经到了约翰内斯堡,开始和当地人接触。 蓝图进度完成第三块拼图,他们的蓝图进度符合前期的预期。 处理完大马士革的事,他也要动身去约翰内斯堡,和杜拉一起完成第三块拼图,开启第四块拼图。 还有罗伯特说的反政府军跨国公司的事,也需要他盯着,谋取反政府军留下的贸易空间。 塔里兹看出张记的疲惫,太多脑力劳动,大脑运作负荷,张记应该休息一段时间。 国内的事情没有解决,不到回国时间,张记也不能回国。 异国他乡最是思念故乡,塔里兹理解这种感受。 他在曼谷看似悠然自得,而他最想待的地方还是信德省,还是他的老家。 故乡有很多不好之处,有很多不便之处,始终是他的故乡,是他想要回去的归宿。 真主安拉不会离开属于他的土地,游行的故子也要回到自己的故乡。 拍拍张记的肩膀,塔里兹安慰道。 “张记,你看着很累,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人是走不长远的,也看不到远处的风景。” “保重自己的身体,你才能走的更快,走的更远。” 苦笑一下,张记没有回应塔里兹。 事情压在肩膀上,他还不能休息。 蓝图进行的顺利,每一个人都在为蓝图目标努力,他又怎么可能休息。 第945章 情愫 第四节课结束,伴随着下课铃声,老师一声“下课”,课堂瞬间骚动。 对吃饭的热情永远大于上课的热情,几秒时间收拾好课本的学生,抱着课本冲向食堂。 李彦没有动,安静坐着,笑着看同学们争分夺秒的离开教室。 下课铃声响起,一瞬间的铃声让所有人开心,是所有同学期盼的冲锋号角。 不管学习如何,离开教室,离开老师,才是最要紧的事。 下课的事比上课重要,学习知识没有下课玩乐重要,这是错误的观点,却是大学最常见的学生状态。 耸耸肩,李彦感觉他在浪费时间,浪费生活的宝贵时间。 如果是参加工作,以他的工作能力,一年拿到50万以上美金没有问题。 父母的命令让他损失惨重,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回国上学,再次读研。 同学走了一半,他将课本丢进书包,背着书包走到唐铭身边。 唐铭低头抄写笔记,笔锋犀利的记载着他认为老师讲的重点。 李彦不清楚唐铭为什么会认为老师讲的是重点,值得记录在课本上,当做痕迹记忆的启发点。 等唐铭画下句号,李彦问道。 “唐铭,你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是否有进展?” 没有抬头,唐铭知道李彦站在他身旁,也只有李彦知道他的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没有开始执行计划,费兹捷勒就被打死,让他的计划直接搁置。 反倾销法案已经有了实质性内容,欧洲的反倾销方案进展很快,直接一棍子打在中国光伏公司头上,瞬间打晕打死一批公司。 紧接着是美国的反倾销起诉调查,再次让勃勃生机的光伏陷入到寒冬中,再次打死一批光伏公司。 哀鸿遍野的光伏产业,继第一次惨痛的资本收割,迎来第二次资本收割。 他的计划搁置,但反击没有停止。 费兹捷勒身死,超导公司在利雅得的布局有了缺口,耀阳有了一个突破口。 紧锣密鼓的竞标材料正在准备,唐铭准备请假几天,前往利雅得参加竞标活动。 他要亲眼见证成功,亲身入局,在局中打开、打破缺口,让耀阳在利雅得站稳脚跟,和超导公司掰手腕。 时间已经确定,机票也已经定好,只等时间到来。 双手抱胸,唐铭说道。“出现一个意外情况,打乱了所有布局。” “我的计划被搁置,现在是欧洲、美国先后出手,我们已经陷入到被动之中。” “唇亡齿寒,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要是还不反击,我们真的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他人宰割。” 李彦敲了两下桌子,他是律师,喜欢是纷争。 只要有纷争,就有律师的用武之地,有他们生存的空间。 国战为蓝图的纷争,这不是律师能够左右的事,而是以国家实力说的算。 法律是规范约束阶级的条文,无法约束五常国家。 联合国形同虚设,国际法是口头争论的法律依据,没有多少人真的将国际法放在眼睛里。 当法律条文失去公平原则,不公平的法律条文失去本身意义。 “看来你是要亲自下场,前往利雅得争一口气。”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纷争,哪怕是顶尖律师也会头疼。” “国家意志的展现,法律条文就是写了黑子的白纸,比契约精神还不如。” “需要法律支持可以联系我,我免费为你提供法律援助,帮你完善法律层面的细节。” 抬头看向李彦,唐铭产生邀请李彦一起去利雅得想法。 临时的想法不成熟,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作为学生,他们的主业是学习,不是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更不是出国参加竞标活动。 即使邀请,李彦也不一定同意他的邀请,跟着他一起请假去利雅得。 西方教育培养的精英,天生就有高人一等的上等人士高等感,最是会享受高人一等的吹捧。 “你先走吧,我在教室待一会。” 李彦撇撇嘴,没有问唐铭欲言又止的话。 既然没有选择说出来,那就是不想说出来,问了也不一定会说。 敲击一下桌子,李彦转身走出教室。 唐铭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课桌上。 李榷一人在利雅得奋斗,在这个关键时期,他还是要去利雅得和李榷一起奋战。 电话里不同意他过去,唐铭自认为了解李榷,知道李榷是担心他的学业受影响。 竞标活动还有三天时间,耽误也是一周,不会影响他的学业。 就算是影响学业,可敌人打到家门口,他捧着书本大声朗读,敌人也不会放过他。 覆巢之下无完卵,古人是不会欺骗人的。 项宜坐在后排,盯着阳光下的唐铭。 她的脑袋很空,没有思想,没有想法,就像是校园里的湖面,空荡荡的泛着涟漪。 女人的心思怪异,明明是确定的事,偏偏要反着说,甚至是不说。 让人猜的心思,就像是伸手摸薛定谔的猫,怎么做都不一定是想要的结果。 可是让人猜的心思写在脸上,就是有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被猜到,不情愿接受自己想要的,才是最好的。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女人的心思,有女人的行为,也想让唐铭踩踏的心思。 回忆很久,问了身边的人,没有人记得唐铭,也没有人记得关于唐铭的记忆。 就像是腊梅开的第三朵花,第二朵都被忽略,更不会有人在意第三朵花。 唐铭就是第三朵花,在某一个角落里和她偶遇盛开,然后又快速的擦肩而过。 记忆的橡皮擦掉记忆,模糊的看不清印记,也看不清被擦掉的文字。 唐铭一定记得偶遇的经历,拒绝接触的冷漠,项宜的上前是唐铭的退步。 而唐铭不是她生活圈子里的人,反复确认后,项宜更加糊涂,唐铭认为两人之间有交集,所以才会在胡明泽欺负她的时候保护她。 普通家庭,最怕惹上不该招惹的存在。 胡明泽的父亲是副校长,仗着父亲庇护,胡明泽在学校胡作非为,祸害很多女学生。 如果不是唐铭出手,教室里她不会有危险,酒吧里就说不定。 酒精醉人,酒精里加一些不知名的材料,更会醉人。 她听说很多酒吧里的蝇营狗苟,下作的做法令人厌恶,但没有想到这种事会让她遇到。 不敢想象后果,那是她无法接受的结果。 清白做人的清白,身体不清白的时候,又怎么能够清白做人。 太多女人因为失去清白自杀,用死亡的方式,维护最后一丝尊严。 怎样的偶遇才会奋不顾身的救她,才会面对强权不低头,将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一步悬崖,清白和污泥,生和死之间,她被人硬生生的拉回到清白的世界里。 心里默念一遍“加油”,再三为自己打气。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项宜不想在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教室里只剩下两人,项宜起身走向唐铭。 她知道唐铭可以避开她,不会主动和她交流。 如果两人之前认识,在她忘记以后以后,唐铭也主动的忘记。 唐铭的生活孤独,只和李彦聊几句,不和其他同学过多交流。 当然,酒吧事情以后,项宜自己也不怎么和舍友、同学交流,担心他们不怀好意的害她。 女人是娇弱的,犹如温室里面的花,受不得摧残。 名声和名节是女人最宝贵的,遭受到玷污,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走到唐铭身边,项宜鼓起勇气邀请道。 “唐铭同学,现在食堂没有饭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扭头看向项宜,唐铭认为他帮助项宜的事已经结束,已经接受项宜的请客。 第二次的邀请没有必要,也不值得为一件小事,反复表达感谢。 真正帮助项宜的是李彦,有李彦在酒吧,他不会允许女同学受到伤害。 教训胡明泽的也是李彦,项宜最应该感谢的是李彦,不是他这个局外人。 “项宜同学,你最应该感谢的是李彦,不是我,我并没有帮助你解决问题。” “你已经请我吃过饭了,不需要再请一次。” 项宜脸色一红,她主动开口邀请,唐铭居然拒绝了她。 强忍着转身离开的冲动,项宜再次开口道。 “你中午也要吃饭我,我中午也要吃饭,我们一起去吃饭呗。” “谁都不用请客,aa就可以。” 唐铭起身,看傻子一样看着项宜。 都aa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吃饭,自己吃饭不行吗,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好吗。 女人就是麻烦,永远不知道随便是哪一道菜,都行是哪一道甜点。 不需要矛盾的选择,自己一人起心动念就是选择。 “项宜,下午没有课程,我就在家里待着。” “你还要回宿舍休息,免得浪费你时间,就不要出去吃饭来回折腾。” 对着项宜一笑,唐铭起身背包离开。 项宜站在原地,看着唐铭离开背影,不知道唐铭脑袋是怎么想的。 她可是主动放 李彦打了一份饭,在闹哄哄食堂找了一个座位,放下盘子准备吃饭。 看着盘子中的食物,李彦没有胃口,脑袋里全是唐铭没有说出来的话究竟会是什么内容。 反倾销法案已经开始调查,美欧对光伏的反倾销调查,就像是西伯利亚冷空气,瞬间让光伏产业再次陷入到寒冬中。 技术突破是第一步,但并不能完全摆脱美欧制裁。 市场是所有行业的晴雨表,再好的技术不应用到社会,没有社会用户,注定走不长。 光伏市场是世界一盘棋,国内市场放不下诸多的光伏产业,走出国门是逼不得已的事。 美欧反倾销调查,第一道门直接锁死,也让国内光伏公司哀鸿。 唐铭身边不缺了解美欧法律的人,但缺少能够绝对信任的人。 他即将去利雅得,碰撞在利雅得,唐铭的战场也在利雅得。 猜测出唐铭没有说出来的话,李彦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他不了解唐铭为什么没有说出来,他的担忧究竟是什么。 他在国外时间太久,不了解国内人相处的奥秘,或许这正是他需要学习的内容。 嘴角有了微笑,李彦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出去。 想明白困惑他的事,李彦有了胃口,开始的大口吃饭。 抬头看到路过的项宜,李彦发现项宜脸色不对,似乎刚刚生过气。 察言观色是基本生存技能,李彦还是有这一点眼色,他确定项宜生气。 他了解项宜的心思,而且他相信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项宜的心思。 或许只有一个人看不出来,那个人就是唐铭。 没有心情去管项宜和唐铭感情,他还是更对唐铭利雅得之行更感兴趣,想要过去参与精彩的大战。 法律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好奇心。 他的好奇心就是看看唐铭如何反击,如何在围剿之下存活,并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站着就是胜利的时候,站着并不容易。 快速吃完盘子中的食物,李彦起身离开食堂。 第946章 夜间谈话 大马士革的夜晚冷清,或许不能用冷清形容。 站在窗前眺望远处,不像是在城市中,而是在钢铁水泥的无人区。 战争氤氲笼罩着大马士革,武装分子不怀好意的破坏,恐怖主义横行无忌,无一不在让这座曾经美丽的城市陷入到不安的恐惧中。 恐惧深入骨髓之中,夜晚的宵禁不需要刻意提醒,所有人自动的进入宵禁时间。 太阳是唯一的号令,升起来的时候,人们在太阳下生活,落下去的时候,人们不会欣赏今晚的月色。 眺望着天空中的一弯眉梢,似乎距离上一次回家已经很久。 国内没有好消息传来,他的避难生活迟迟没有结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只能安心等待消息。 好在他有很多事情做,乡思的时间不多,仅仅是自己生活的一小部分。 等待是熬人的,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不确定的时间,不确定的人,张记讨厌不确定的事,但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确定的,这也是他无奈的事。 上层消息封闭,只有等万无一失的时候,才会真正的下杀手。 关注高层的动态,解读字里行间传递的消息。 可消息局限于发展规划,没有人员调整的信息,这是张记十分不满的一点。 人员调整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一纸公示才会确定最终信息,不然外界无从得知具体人员动态安排。 背后的保护伞不倒台,前面站台的人也不会倒下。 拔出萝卜带出泥,只有拔出来萝卜,泥土才会跟着离开地面。 黎视的建议值得思考,张记迟迟没有答复黎视,没有确定合作的意向。 黎视的计划太大,大的让张记害怕,以他们两人之间的蚍蜉地位,撼动一棵参天大树。 位置决定思维,黎视的位置围猎的对象都是大人物,而他想的是局部的小人物。 杀父之仇没有调和的可能,但他不是杀父之仇,还有缓和的可能,哪怕缓和的可能性很小。 权桦对他做的一切,葛逐弦不一定知道,甚至是权桦一个人的想法。 避难是为了避免冲突,时间一长,或许大家都忘了他的存在。 李自牧的电话信息不真实,张记还是选择相信李自牧,选择相信曾经帮助过他的人。 但他没有回国的决定,还是在国外避难,避免可能引发的冲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记坐在椅子上,想着即将的见面。 近一年时间没有见过萨达姆,而萨达姆过得不好,处处受制,委屈憋屈的难受。 制裁如影随形,折磨着世界上很多国家,伊朗、叙利亚不过是被制裁国家的其中之一。 阿拉伯联盟被迫让叙利亚离开联盟,名义上开除叙利亚这个国家。 中亚国家的关系,联盟的战线,不会因为大洋彼岸的国家而断绝暗中往来。 伊朗的日子也不好过,核试验挑战五常国家的底线,被制裁是联合国会议通过的法案,不会轻易取消。 而美国为首的北约,还有在远处的俄罗斯,大国博弈之下,叙利亚生存困难,伊朗也是如此。 正常贸易变成不合法的走私活动,张记是其中之一的参与者。 他背后没有大国支持,和其他的走私者不同,他的走私活动属于个人走私行为。 美军驻地越来越多,制裁的愈发严格,彻底在叙利亚周围布置军事力量,随时对叙利亚等国进行军事打击。 突然想起来一个段子,叙利亚是多么的不幸,选择在美军驻地的中心建立国家。 段子是段子,但叙利亚和伊朗确实被美军基地包围着,彻底的封锁地域和空域。 霸权主义横行联合国,联合国沦为美国行使国家权力的平台,专门为美国服务。 以联合国法律欺负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制裁任何不合作者,而不合作的意愿仅仅是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也是不允许的而行为。 听到脚步声,张记看向房间门方向。 沈俊手中拿着手枪,以防突然爆发的情况。 居住地有安保力量,沈俊并不对安保抱有希望,一眼就能看出安保人懒散的工作态度,没有将保护人的安全放在心上。 敲门声一重两轻,然后房门打开,冯军和笼罩着黑色长袍的人走进房间。 房门关上,黑袍褪下,露出萨达姆的面貌。 对着张记轻轻一笑,萨达姆说道。“张记,想要见你一面真的好难,哪怕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还是要避人耳目。” “不过这样也挺好,不会为你带来麻烦,是我最欣慰的事。” “作为朋友,不能帮助朋友,不为朋友带来麻烦,就是最好的事。” 起身走到萨达姆身前,张记抱了抱萨达姆。 打量着萨达姆,近一年不见,萨达姆仍旧没有变化,一如初见。 “萨达姆,现在是见你一面太难,你不同意我去你的国家,也不同意在其他公开场合见面,我们只能偷偷摸摸。” “在我的文化熏陶中,偷偷摸摸这种事一般是男女才会干,不会是男人男人之间。” “冯军,冲泡两杯咖啡,用我带过来的咖啡。” 萨达姆随意坐在沙发上,自由享受难得时间。 他能随意的时间不多,在张记面前不需要隐藏,可以自由的做一个普通人。 他将张记带到小圈子中,张记在小圈子中如鱼得水,他却要渐渐消失在圈子中,不能出现。 有张记5000万美金托底,参与到小圈子的蓝图中,这或许是真主安拉对他的眷顾,让他认识张记。 失去5000万美金托底,现在的他就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国家尚且处于灾难之中,个人的得失实在是不能算作大事。 时代的羽毛很轻,也在个人肩膀上时,也会将个人压得死死的,挣脱不开时代的束缚。 起身接过冯军冲泡的咖啡,安心喝一口喝咖啡,萨达姆感到身体充满了力量。 再次喝一口咖啡,萨达姆放下杯子,感慨道。 “日子不好过,已经好久没有喝到如此美味的咖啡。” “说出来可能没有人相信,光鲜亮丽的皇族怎么会喝不上咖啡,还不是高高在上享受生活。” “现实状况可不是外人猜测的那样,没有继承权的子嗣,想要过得舒服一些,还是要有自己的产业。” “我以前管控的产业被收上去,没有产业就没有经济,没有自己的生活。” 没想到萨达姆的日子如此不顺心,张记的心情反而好一些。 人有比较之心,共情的基础就是不能过的比我好。 萨达姆过得凄惨,他是逃难,逃难还能保持生活的自由优渥,比萨达姆强太多。 喝一口咖啡,强行咽下去,张记说道。 “你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还是回归正题。” “你让我运输的粮食已经到了吉达港口,我没有合适的运输路线,无法运到你指定的位置。” “这个需要你找人运输,找人押运,不能指望我帮你运输。” “我们之间的交易要保密,不要暴露我的存在,我不能被打上黑名单,成为榜上有名的走私商。” “年底要进行圈子会议,如果条件允许,我想你也出席。” “杜拉在约翰内斯堡,短时间内不会回利雅得,等他回到利雅得,所有人都去利雅得参加年底的总结会议。” “蓝图进行到第三拼图,你也要展现你的存在,不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一直游离在圈子之外。” 冷笑一笑,萨达姆明白有人在圈子内抱怨讽刺他。 张记说的委婉,照顾了他的面子,他不是听不到话的人。 实力是交际的拳头,谁的实力强,谁在交际中占据主导地位,这是惯例。 国家被制裁,这是他的弱势。 要是真的有人想要挑战他轻蔑他,萨达姆也不介意教任何一人做人。 没有直接答应张记出席会议,毕竟是没有定时间的会议,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是不是真的有时间过去。 蓝图进展顺利得益于杜拉掌舵,帆船才会畅通无阻的前进。 杜拉和张记关系亲密,张记是在杜拉被质疑、被反对时,坚定选择支持杜拉的人。 身残志坚的人,最在意的就是信任。 张记提供了杜拉最在意的信任感情,杜拉对张记的反馈是可见的。 他、张记、杜拉是三位一体的统一战线,在其他人眼中,他们就是坚定的三角同盟。 “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短时间内没有时间搭理他们,等我度过眼前的难关,我在让他们好看。” “你的粮食对我很重要,这关乎我是否能够取得权柄关键所在。”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有粮食在手,我有信心要回被收回去的权柄,没有粮食,我就真的死了。” 张记了解粮食对萨达姆的重要性,但粮食对他也很重要,关乎他行动的自由。 随着蓝图推进,进入圈子的人越来越多,这对他和杜拉的冲击会很大,甚至让他们失去圈子的主导权。 必须有共同的同盟者,不会背叛的同盟者,掌控绝对的主导权。 钱可以慢慢赚,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圈子中失去第一位的主导权利。 “萨达姆,年底的会议,你一定要参加,不能缺席。” “随着融入的人数越来越多,原始股的人一定不能失去原始股身份,压制不住后来加入进来的人。” “你露面的次数越少,对你以后在圈子很不利,对我和杜拉也很不利。” 萨达姆想了想,他还是更在意粮食。 粮食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绝对不能有失。 张记说的同样有道理,不能长期不在圈子里出现,主动淡化自己的身份。 他还是有话语权的,失去话语权,失去圈子内部的支持,对他以后的发展同样不利。 好在没有确定会议时间,他还有时间处理粮食。 杜拉在约翰内斯堡,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 张记也要去约翰内斯堡,等两人处理完铂族金属矿的事,最快也要2个月时间。 即使拿到14号矿所属权和开采权,也要安排工人进驻开采,需要大量时间。 盘算着时间,萨达姆答应道。 “好的,只要杜拉决定开会时间,我一定准时出席。” “你记得提醒我时间,以免我忙起来忘掉了。” “大马士革时局动荡,没事不要外出溜达,更不要和当地人冲突。” “你的钢铁厂赶紧关掉,将人撤回国内,或者什么地方,不要再让他们留在钢铁厂里。” “战乱四起,人是最坏的动物,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张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他们,和我同一时间离开。” “钢铁厂失败就失败,没有想到亏得一根毛都不剩,白白浪费我的投资。” “我还要去阿勒颇一趟,处理完阿勒颇的事,直接去利雅得,然后再去约翰内斯堡。” 萨达姆看一眼时间,起身说道。“我要走了,再不出现会让人起疑心。” 穿上他的黑袍,遮掩住样貌,对着张记摆摆手,萨达姆一个人离开酒店。 第947章 塔里兹的决定 吃完中午饭,塔里兹坐在阳光下晒太阳。 距离阿曼丧礼还有最后一天,他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化工厂。 接触了几位政府官员,要钱要分红的比较多,没有人关心化工厂是否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化工厂是他的投资,和张记的钢铁厂一样,面临倒闭的风险。 投资失败没有关系,塔里兹不能接受的是官员们不关心化工厂,关心的是属于他们的利益。 可哪有属于他们的利益,尤其是化工城倒闭,更没有他们的利益。 利益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他已经不好,居然还有人向他索要好处。 他有钱,也有满足官员胃口的钱,可钱不能随意的给官员。 拿钱办事是规矩,拿钱不办事,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得不到政府补贴支持,化工厂肯定会倒闭。 欧美国家封锁限制,原料进出是问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化工厂运营谈何容易。 他的投资打水漂没有关系,又不是依靠化工厂生活,提供经济来源。 赌场每年的盈利足够他优渥生活一辈子,哪里需要化工厂为他提供经济来源。 阿曼即将下葬,所有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遗嘱上的道歉和愧疚让塔里兹心中难受,他的难受只是持续一小会,并没有占据他全部的情感。 招商引资会是阿曼主持,战争是不可抗力因素,不能将所有责任推到阿曼身上,让他承受所有的责任。 阿曼的死是他自己的选择,理想破灭,看不到希望,自己选择结束生命。 阿曼南德斯是最后一个人,如果阿曼南德斯也如其他的官员一样,塔里兹不介意宣告投资失败,任由化工厂自生自灭。 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会平白无故拿来补贴化工厂和贪婪的官员。 张记关掉钢铁厂,未尝没有关掉化工厂的意思。 不赚钱还亏钱的工厂,没有存在的必要。 经商投资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为了亏钱。 阿曼南德斯来到楼顶,找到晒太阳的塔里兹。 化工厂的发展是阿曼牵挂的问题,也是很多人牵挂的问题。 化工厂是开是关决定权不在塔里兹手中,国家已经如此,更需要对化工的依赖。 少了一个化工厂没有关系,少了能够生产化工产品的技术人员和投资,会让国家更加依赖进口。 进口不是可取之道,阿曼南德斯要和塔里兹谈一谈,希望塔里兹能够继续投资化工厂,撤走技术人员和专利的使用权。 他是政府人员,也是阿曼的侄子,于情于理,他和塔里兹谈判更适合。 当然,阿曼南德斯也知道化工厂背后的猫腻,多位官员手中有化工厂干股,甚至有人主动出面找上门,向塔里兹所有干股分红。 战争爆发的国家,美元现金和黄金一样,是市场流通的硬通货。 阿曼南德斯知道官员索要分红的用途,无非是为了离开国家时候,手中的货币能够使用,保证他们在国外的优渥生活。 但没有人能够以背叛国家发财,更不可能以背叛国家过上幸福生活。 坐在躺椅旁边的椅子上,阿曼南德斯抬头看着不刺眼的太阳。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他似乎很久没有安静晒太阳,像现在这样的晒太阳。 塔里兹看到阿曼南德斯,知道谈判的最后时刻到了。 化工厂开关在这一场谈话中决定,他最后一块石头,也在这一场谈话中卸下。 “塔里兹先生,感谢您能来参加阿曼叔叔的丧礼。” “他如果知道你来送他最后一程,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 “阿曼叔叔的同学、朋友很多,你是唯一一个不顾危险来送他的朋友,不是在电话中表达问候的人。” “我不知道如何对待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以何种态度对待你和张记。” “塔里兹先生,你是长辈,想必也知道我过来的目的,代表身后人和你交换化工厂能否为继的意见。” “化工厂的重要不言而喻,更何况现在整个国家都面临困境,对化工的依赖愈发紧迫。” “我知道化工厂处于亏损状态,我这里也没有好办法解决这个难题,还是想在您这里以晚辈身份,请求你帮助我们,让化工厂能够顺利运营下去。” 听阿曼南德斯的话,塔里兹感觉阿曼南德斯以及他身后人将他当做傻瓜,说了那么多话,没有一句实实在在的话。 在大马士革地域,不是他撒野的地方,要低调行事,不能挑战任何一人的底线。 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所有行为都是允许发生的。 不后悔到大马士革参加阿曼丧礼,但他也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不能因为冲动或者其他原因,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决定享受生活,他的美好生活刚刚开始,没有道理将生活断送在大马士革。 看着他的人很多,同学们注视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顾及同学们的反应,他不会冒险到大马士革,哪怕是阿曼的丧礼。 他可以留在大马士革,张记必须要离开,而且是越快越好。 战争笼罩着大马士革,老鹰飞翔,野熊落地,长期的战争局势已经形成。 张记是他财产的代理人,只要张记守护住他的财产,随时都可以享受美好生活。 即使被困在大马士革,他也可以享受美好生活,不会因为大马士革窘迫的状态,影响他的生活。 而他是否会滞留待定,他也不清楚事态的未来发展情况。 阿曼南德斯代表的是他身后人,他的意见就是身后人的想法,必须要实现,哪怕是口头上实现。 他心中不接受阿曼南德斯的提议,也不能直接拒绝,不能成为开口拒绝的人,把柄落入到对方手中。 等他离开大马士革,事情不由阿曼南德斯做主,口头答应的事也只是口头答应的事。 没有离开之前,护自己周全,不落人口实,这是最重要的事。 “阿曼南德斯,我是商人,商人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不赚钱的投资,没有任何一个商人会做,会持续去做。” “你听的没错,我说的是任何一个商人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没有任何一个商人愿意看着自己工厂亏损还不愿意关门。” “你让我保证化工厂继续运营,最低要求是不能亏钱,否则我坚决不会继续投资,保证化工厂运营。” “我不是你们国人,国人尚且离开自己的祖国,没有道理让我这个外人参与你们国家的事。” “有多少富豪离开大马士革,有多少政府高官的家属在美利坚有自己的房子,他们都不愿意留下来为国家而战,你让我贴钱为你而战?”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你所说的话是多么不符合逻辑。” 阿曼南德斯微微一笑,塔里兹反应在预料之内,他也知道不能单方面让塔里兹投钱看不到回报。 他带着条件而来,不是逼迫塔里兹单方面投资而没有回报。 想着他的条件,阿曼南德斯心中无奈,这是他能争取的仅有的条件,但也不满足塔里兹的预想。 “塔里兹先生,欧美封锁,进出口贸易是断绝的,我们能拿出交换的利益不多。” “市场上磷矿石是紧俏的矿产,你可以选取一处磷矿石矿脉,当做化工厂亏损的补偿。” “我知道你没有磷矿石当面的进出口贸易,但磷矿石的热度居高不下,绝对能够满足你的亏损。” “你一直和张记合作,张记看好磷矿石,或许你可以再次和张记合作,做磷矿石进出口贸易。” “矿石是能源,有能源原材料在手,怎么做都不会亏本,这是值得投资的生意。” “张记做磷矿石贸易,粗略估计赚了1100万美元,这可是眼前人做的眼前事,不存在虚假欺骗的嫌疑。” 笑了笑,塔里兹拿起旁边的果汁,浅浅喝一口。 他没有磷矿石进出口的渠道,即使有渠道,也不想要磷矿石矿脉。 叙利亚四周有美军基地驻扎,进出口贸易不能有正规渠道,必须采取走私方式。 磷矿石热度是市场行情的结果,周期性变化,后续会有更多的变化,无法预测后期的走势。 塔里兹有赌场生意,躺着都有钱流淌进口袋,没有必要做这种出力而利润微薄的磷矿石进出口贸易。 张记的钢铁厂失败,也计划退出大马士革,不在大马士革进行投资。 磷矿石进出口贸易也叫停,不再为他人输血,彻底退出大马士革。 “阿曼南德斯,你的条件是你能拿出手的条件,但不是我想要的条件。” “以大马士革现在的情况,所有的进出口贸易都依赖走私,不能进行正常的贸易。” “除非是直接给钱,否则我不会在进行投资,化工厂无偿捐赠给你,你就看着办吧。” “我现在就是一个老人,人老了就要认老,不能不服老,不服输。” “自从被人伤了一次,身体状况越来越不行了,精力大不如以前,也不想在处理各种各样的事。” “赌场生意也交给张记,全权由他负责,我就享受年底分红,不再费心管理具体事。” “阿曼南德斯,不要再为难一个老人,他只想安享晚年,不想在承受危险。” 阿曼南德斯没想到塔里兹会甩手全然不管,将化工厂捐赠,完全承认自己的失败。 心高气傲之人,承认失败比杀了他还难受,塔里兹的决定是索要条件的借口,还是真心想要安度晚年。 曼谷赌场的事少数人知道,他正是知道的少数人之一,这也得益于阿曼的告知。 必须将情况上报,等待上面做决定。 他无法做决定,尤其是这种事情,太过敏感,还是不要自作聪明。 风暴中心位置,他的身份也很尴尬,一举一动被人盯着,随时想要再咬他一口。 沉思一会,阿曼南德斯发现他陷入到误区之中,他是传话筒,不是说话的人,为什么要纠结塔里兹的真实目的。 他做到他应该做到的,其他的事随他们如何应对,本分工作做好就可以。 “塔里兹先生,打扰你休息,阿曼南德斯十分抱歉。” “您的意见我会如实反馈,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最大的支持,但我能力有限,只能争取去做。” 扭头盯着阿曼南德斯,塔里兹心中发笑,阿曼南德斯在和他玩文字游戏。 他的主意已定,不会再更改,随阿曼南德斯如何玩文字游戏。 送阿曼最后一程,为他们的友谊画下句号,他也算对老同学、老朋友有一个交代。 其他同学看在眼中,理解他的行为,不会认为他是过河拆桥的人。 阿曼走的突然,不论怎么突然,人走了就是走了,最后一程的参与,是能够做到的最后有意义的事。 “阿曼南德斯,你是一个好孩子,你要继承阿曼的遗志,继续为他的梦想坚持。” 阿曼南德斯笑了笑,起身对塔里兹鞠躬,缓慢离开天台。 第948章 滞 留 阿曼葬礼不隆重,也不宏大,出席的也是家族中人,塔里兹、张记是唯二的两个外人。 简单埋葬,一个人的肉体、灵魂和世界告别,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中。 不远处站着5个穿着黑衣服人,既不是出席丧礼的人,也不是偶然路过的闲人。 站在不远处,遥向看着丧礼,犹如监视一般。 没有在意5人,张记更在意7个小时以后的航班,是否能够准时到达机场,带着他离开大马士革,前往利雅得。 唐铭动身前往利雅得,张记决定去利雅得转机,见一见唐铭,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迫切的回国心情,想要在国内正常生活,不是回到自己的国家,还会被人威胁。 林可贞电话中不说回国的事,张记知道这是急不得的事,也忍着没有开口询问具体消息。 他和唐铭关系比林可贞亲近,可以在唐铭面前做真实自己,率性而为的询问具体情况。 葬礼仅仅进行一个小时,阿曼南德斯安排家族人返程,最后为塔里兹和张记安排车辆,送他们返程。 “塔里兹先生,化工厂的事没有准确的回复,我现在不能给你回复。” “化工厂还在大马士革,是你精心选择的投资项目,也是阿曼叔叔一力支持的项目。” “还请你再次考虑我的建议,我们是否能达成共识,携手建设化工厂,让化工厂成为支柱型产业。” 返航的班机已经确定,没有遇到阻拦,塔里兹真的以为他可以顺利登机。 阿曼南德斯的话说明他不知道预定航班的事,也不知道7个小时以后,他就会离开大马士革。 塔里兹默默的想,阿曼南德斯要是知道他已经订好航班,又会做何种反应。 阿曼南德斯身后人也不知道他的行程,要是知道他的行程,又会是何种反应。 人心慌乱,真正认真工作的人没有多少,这是一个国家的悲哀。 但是在国际形势的夹击之下,国家破碎却没有崩溃,已经是难得。 情报系统动作集中于外部犬牙交错的情报战,对他这种不影响安全的人,忽视也是正常的行为。 张记看一眼阿曼南德斯,没有点明他们的离开计划。 航班机票已经订好,用心留意,一定知道他们离开的时间和航班信息。 情报工作效率缓慢,这是阿曼南德斯的事,不是他的应该关心的。 离开大马士革是非之地,回归到安全地方,这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事。 他们是投资的商人,商人逐利是投资的根本原则,没有利润的投资,必须叫停,而商人也会离开危险地带。 对国家遭遇报以最大的同情,也对自己的安全报以最大的努力。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也到了离开的时间。 阿曼先生已经下葬,他们留在大马士革无所事事,没有必要在大马士革停留。 阿勒颇的行程取消,不需要再去阿勒颇,张记还是很开心的。 他也不想去反政府军的大本营,避免身上有反政府军的标签,被政府当做反政府军的一员。 承诺还是继续,磷矿石进出口贸易取消,支付承诺的款项是必须,不能因为钱污染名声。 眼睛扭转看向别处,避开阿曼南德斯看过来的眼神。 塔里兹和阿曼南德斯的事,他还是不要掺和。 塔里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可以,他无条件支持,但不会轻易的参与其中。 钢铁厂的人一部分回国,一部分人跟着他一起去喀士穆,会合阿苏,负责油田的安保工作。 阿曼南德斯看不到张记的脸,看不到张记表情。 微弱的反应,阿曼南德斯抓住张记的变化,知道张记在可以避开他。 没有多想,阿曼南德斯说道。 “塔里兹先生,沙尘暴总会过去,朗朗乾坤是必然。” “在政清人和的国家,化工厂盈利没有任何问题,前提是度过这一场短暂的沙尘暴。” “我知道你的损失会很大,不能不补贴现金,可以政策扶持,减免税收、降低进出口的税率等等政策都会向化工厂倾斜。” 塔里兹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揶揄。 阿曼南德斯保持着微笑,目视着塔里兹,哪怕塔里兹表情让他很不满。 “阿曼南德斯,我记得昨天你说说话的人,那就做好说话人的本分,不要过了界线。” “如果是阿曼,我想他不会强加要求,而你在强加要求,让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阿曼刚刚下葬,我们不要闹得不愉快,各退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阿曼南德斯心中叹气,结果是注定的,不会以他的意志转移。 他努力做的再多,不能直接承诺价值时,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可笑的。 权力的魅力不在于有多少人听命,而在于有对等交换的话语权。 缺少一锤定音的话语权,他的话就是风中飘荡的树叶,随着风飘荡,没有跟脚。 对着塔里兹微微鞠躬,阿曼南德斯笑着说道。“塔里兹先生,是我冒昧,还请您见谅。” “请您回酒店休息,稍后我再去拜访您。” 点点头,塔里兹大步向汽车方向走去。 张记对着阿曼南德斯点头,相视一笑,跟在塔里兹身后离开。 回到酒店里,张记没有回张记房间,而是跟着塔里兹走进他的房间。 他有很多疑问,憋了一路没有开口,就是担心汽车有监听。 酒店房间有安保人员看守,安全系数高,可以避免监听设备的监听。 塔里兹已经决定放弃化工厂,这是吃早餐时候说的,没有直接告诉阿曼南德斯,张记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不明白的是,返航的时间已定,塔里兹为什么要拖着阿曼南德斯。 大马士革不只有一个化工厂,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化工厂,无故禁止他国公民的自由进出境。 塔里兹的担忧似乎过头,对阿曼南德斯的戒心太强。 如果是担心自身陷入危险中,塔里兹完全没有必要出席阿曼先生的葬礼。 出席了葬礼,本身已经表明不担心安危,这和行为有明显的反差。 阿曼南德斯身后人也是高官,就算是为了利益,也不会吃相太难看,禁止踏国公民离开大马士革。 张记不敢去赌人性,赌人性的人很多,每一个人都输得很惨。 阿曼南德斯值得信任,他是阿曼的侄子,是他们的合作伙伴。 “塔里兹先生,你的行为充满了反差,难道是因为阿曼南德斯不可靠吗?” 塔里兹坐在沙发上,端着冲泡的咖啡杯,轻轻嗅着咖啡香气。 张记还是太年轻,阅历不足,对人性黑暗不通透。 他无法教会张记认识人性,人性教育只能让张记自己亲身经历,才会透彻骨髓的明白人性反复。 “我到大马士革不单是阿曼邀请,还有几位老同学电话邀请,抹不开面子,才会到大马士革。” “阿曼在老同学之间人气高,和很多同学是好朋友,所以才会有几位同学联合出面,让我到大马士革投资。” “阿曼走了,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不仅是为了照顾阿曼的面子,也是给那几位同学面子。” “我到了大马士革,大概率是走不了的,但我的安全没有问题,会有人出面保我平安,也会让我平安离开大马士革。” “我到大马士革投资,照顾了同学情谊,这是一份人情;出席阿曼丧礼,这也是一份人情;被困在大马士革,又是一份人情。” “三分人情就是三个提条件的要求,我这一趟的收获不是大马士革的危险,而是远处的三分人情。” “当然,我不能百分百保证我的安全,若是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出席我的丧礼,执子辈礼仪送我最后一步,可以为你换一个人情。” 看着塔里兹目光灼灼的眼神,张记感觉塔里兹行为太冒险。 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死了只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了。 塔里兹若是真的死了,他的人情也无人认领,也不会有人承认。 刚想要说话,沈俊敲门,走进房间。 看着突然进来的沈俊,张记眼神不善,示意沈俊离开。 沈俊没有在意张记的眼神,开口道。“酒店外面多了很多人,将酒店围了起来。” 猛地站起身,张记脸色铁青看向窗外。 塔里兹哈哈一笑,拍手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有人出手限制我的行为,我是不能和你一起离开大马士革。” 说完话,塔里兹冷哼一声,冷声命令道。 “张记,回去收拾收拾,直接离开酒店,不要在呆在酒店里。” “还有4个半小时航班起飞,你直接去机场,到了时间点直接离开大马士革。” “记住我的话,我如果死了,一定要参加我的丧礼,这对你以后有帮助。” 张记没有说话,看向沈俊。 沈俊摇摇头,说道。“对方人数众多,而且荷枪实弹,我们闯不出去。” 最后一丝念想告破,张记十分恼火。 他没有赌人性,人性却主动和他赌了一把,而他输的彻底。 阿曼南德斯不值得信任,真的为了利益不顾及颜面,强行将塔里兹留下来。 陷入到两难的抉择中时,是自己离开,还是留下来陪塔里兹。 这个问题不用考虑,一个人折进去,不能两个人一起折进去。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困于大马士革,这会影响后续很多事发展。 而曼谷赌场需要他盯着,维护他的利益,维护塔里兹的利益。 人在大马士革不会有事,曼谷的赌场出了事,那是天大的事,会让两人的损失钱财,甚至也会丢掉性命。 钱是他们的护身符,丢了这个护身符,没有利用价值,被抛弃理所应当。 看着塔里兹,张记眼神慢慢变得冰冷。 再次上了难忘的一课,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塔里兹安慰道。“张记,一切在我的掌控中,你不用着急,乱了自己的分寸。” “你要相信我对时局的判断,我既然敢到大马士革,料定我不会有事,会有人出面保我,我也会安全离开大马士革。” “你现在要做的是离开大马士革,保证你的安全,保证我能够安享晚年。” “时间或长或短,一年半载而已,我就会回到曼谷。” “在我回到曼谷之前,你要确保赌场不会出事,确保我的钱不会出事。” 俯视着一脸慈祥的塔里兹,张记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状况。 他们无法依靠武力离开,那就接受现在的实际,最大概率保证可能保证的安全。 “沈俊,通知所有人,我们现在离开酒店,直接前往机场。” “收拾好所有的行李,一件也不要落下。” 塔里兹笑了笑,张记做了正确选择,这才是成熟人应该做的选择。 张记离开大马士革,他一个人可以放心的悠然等待结果。 正如他所说,会有人出面保他,会有人安排他安全离开大马士革,他只需静心等待。 第949章 公示的命运 飞机缓缓落地,张记看着利雅得灯火,心中烦躁不已。 原计划被打乱,塔里兹滞留大马士革,无一不是让他不开心的事。 塔里兹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会有事,但张记不认为塔里兹如他表现的有自信,真的会全身而退。 框架限制的是普通人,但凡是掌握权力的人,尤其是金字塔接近塔尖的人,框架不是他们的约束,而是凌驾于框架之上的人。 反抗框架的人是反政府,是挑衅政府的异类。 但凡有一个人狠心,不按常规出牌,一口命令,就会让塔里兹葬身大马士革,客死异国他乡。 将塔里兹被困的消息传回巴基斯坦,是否能够营救,是家族内部的决议。 不认识塔里兹口中的同学朋友,张记无法联系这些人。 塔里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自救。 如果同学朋友能够提供帮助,他自己也会联系,寻求可能的帮助,离开大马士革。 事情的转变就是一瞬间,被打乱的计划还要调整,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能因为突变因素放弃原计划。 摸着额头,感觉额头油腻腻的。 看着手指上的油脂,张记认为他要洗头了。 下了飞机,拿出手机给塔里兹发送一条信息,告诉塔里兹他已经到了利雅得。 不一会,手机震动,张记看着塔里兹短信。 “放心,安心。” 微微一笑,收起手机,张记看到前来接他的车辆。 唐铭知道他的到来,安排车辆接他,只是接他的人是陌生人,不是上一次接他的人。 接机牌上的姓名没有错,中国字名字没有错,确是他接他的人。 沈俊上前交涉,确定是唐铭安排的人。 李彦打量着张记,不理解林含章、唐铭怎么会和张记成为朋友。 在李彦的认知中,同类人才会成为朋友,张记这个人看着就不像是唐铭和林含章一类人,他们不应该成为可以一起吃路边摊的朋友。 收起他的疑惑,李彦主动介绍道。 “唐铭被大使馆的人留住,他让我过来接你们。” “先到酒店里休息,等他从大使馆回来,再到酒店里见你。” 点点头,张记看出李彦的不凡,绝对不是一般人,这种人怎么会到机场接他。 直呼唐铭的名字,是唐铭的朋友,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 唐铭的发小关系兄弟只有李榷,至少目前他认识的只有李榷一个人,其他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没有见到。 上了车,张记没有主动说话,闭上眼睛,想着一会见面时,需要谈论的几个话题。 他是否能回国不是急迫的事,约翰内斯堡的事不结束,他不会回国。 而且,铂金矿只是蓝图的第三步,不是最后一步,没有到结束的时间。 杜拉已经在约翰内斯堡,独木难支,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想要说话都需要斟酌内容,是不是能说出口。 平等是对话的基础,没有平等基础,话不投机半句多。 睁开眼,张记对身边的沈俊命令道。 “约翰内斯堡的定明天下午或者晚上的,我们在利雅得待一晚上。” “你们几人有事就去处理,我在酒店里休息,不外出。” “和阿苏联系一次,确定我们的人到了喀士穆有人接待,还要为他们安排最先进的武器,对油田周边的人报道。” 沈俊记下张记吩咐,说道“报道”的时候,沈俊犹豫一下。 “报道”是必须的,分寸无法把握,做到哪一步是他们的界限。 沈俊认为有必要明确界限,憋了半年的人,不同在用枪打苍蝇,这比做任何事都兴奋。 “张总,我认为要明确界限,不然这群人能收编方圆百里的武装。”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让他们听阿苏的,只要不损害我们的利益,阿苏怎么说就怎么做。” “我的底线很明确,绝对不能损害我们自己人的利益,这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 “喀士穆待一段时间,等约翰内斯堡的事敲定,他们一半的人去约翰内斯,保证铂金矿的安全。” 记下张记的话,沈俊笑了笑,有意看了李彦一眼。 马志明刷新电脑页面,找到网上挂的公示。 红头文件刺眼,上面的名字同样刺眼。 一个名字代表一个人,一个名字代表一个人的命运在这一刻改变。 进行到公示这一步,事情板上钉钉,成功百分之九十九。 至于百分之一的可能,马志明认为可以忽略,毕竟马闲闲家境平白,政审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们人是否能够通过公示期,马志明不担心这一点。 陌生人不值得他关心,他只关心和自己有关的人,关心自己的亲人。 家族是稳固的利益体,家族成员的开枝散叶,是稳固的人际关系。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需要帮助的时候,家族内部人员的帮助不遗余力,哪怕办不成事,也不会故意坏事。 马闲闲进入税务局,虽然是市中区税务局,也可以慢慢升职。 女孩子不需要太高职位,福利待遇满足生活就可以,不用在官场拼搏。 而税务局交际圈子广泛,家族中也有人做生意,可以找马闲闲帮忙,在规则以内提供方便。 规则以内办事,可以快一些,也可以慢一些。 快慢之间的进度,人为可以控制。 人治的社会,遵守规章制度,也有人主观的判断,有人为情绪影响的转变。 有人就可以影响态度转变,没有这个人,只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按照流程一步一步的进行。 看着马闲闲的名字,马志明轻声一笑,满心欢喜的给马志良打电话。 他要将好消息告诉马志良,然后告诉全族的人,一起分享马家的荣誉。 依靠自己能力考取公务员,没有依靠任何外在力量,没有借助其他外在力量,这是绝对的荣誉。 “志明,有事啊?” 马志良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悦,马志明认为马志良还不知道马闲闲的公示。 要是知道马闲闲通过考核,任职命令已经在公示,马志良一定开心的飞起,不会如此平静。 “二哥,公示已经挂出来,闲闲在第二的位置。” “公示三天时间,过了三天,闲闲就是税务局的正式员工,是体制内的人。” “哦哦,这事啊,我看到公示了。” “闲闲这孩子还算是争气,运气也比较好,赶上了好时候,只需要考试面试,不需要找关系送礼。” “想想我们那时候,还真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依靠关系。” 马志良喋喋不休吐槽,马志明心中五味杂陈。 本以为马志良不知道,第一时间告诉马志良,让马志良也开心一下。 家族内第一个考出来的公务员,这是家族的大事。 听着马志良平静的语气,马志明明白马志良的打算,不计划将马闲闲公示的消息告诉家族内的族人。 他是马闲闲的叔叔,本家叔叔不能管的太多,不能失了分寸。 “二哥,你既然知道闲闲公示的事,是不是不打算告诉家族的族人。” “我的意思是大家好久没一起坐坐,趁着这次机会,大家一起出来坐坐。” “本家兄弟忙来忙去,都有自己的事,没有一个好的由头,不会找时间一起坐坐。” “闲闲这事是一个很好的由头,你招呼一声,大家都会放下手中的事,一起坐一坐。” 哈哈笑一声,马志良说道。“公示是公示,毕竟还没有定下来,还有变化的可能。” “你我都是体制内的人,了解举报的最坏情况,不能给别惹举报的机会。” “再说了,闲闲还是一个孩子,因为这点事耽误大家时间,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事就低调处理,让闲闲安静过几天舒心日子,以后就要上班了。” 停顿一下,马志良想到另外一件事。 马志明在市政府,接触的人多,接触的优秀人也多。 马闲闲有了工作,下一步就是找对象结婚,这是人生大事,不由得他不上心。 三天以后就是体制内的人,找一个合适的体制内的对象,这才是天大的事。 “志明,你认识的人多,介绍几个合适的人,让闲闲找时间见一见。” “姑娘大了不由娘,到了该结婚的年纪,结婚必须提上日程,不能因为其他事耽误婚事。” “你看看身边合适的单身人,尤其是这两年刚刚考上的男同志,替闲闲把把关,找时间见一见。” 没有想到这一茬,马志良一提,马志明也认为马闲闲要在体制内找一个男朋友。 体制内的人在体制内的人,这本就是枣城的特色。 扒拉脑海中认识的合适人选,马志明挑选几个家境合适,人也合适的人。 一段时间没有聊天,不知道几人的近况,马志明决定先提前接触,了解是否有女朋友,然后再说介绍的事。 记下这个事,马志明说道。“二哥,这事交给我,我先扒拉扒拉,等时机合适,我再介绍。” “闲闲房子装修的如何,过段时间上班,能不能住进去。” “老家太远,冬天来回不方便,还是住在枣城合适,不用来回跑。” 房子已经装修好,三年两个月,能够入住。 一个人住在枣城,马志良还有点不放心,担心马闲闲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姑娘大了,早晚要嫁人,这也是成长的机会,他不会阻拦马闲闲成长。 “不着急,你心中有这事就行。” “快到下班时间,我收拾一下,不和你说了。” “志明,低调,一定要低调,不要告诉其他人闲闲的事。” 马志明答应一声挂断手机,脑袋里全是帮马闲闲介绍对象的事。 合适的人不多,一个一个都被盯着,很难找一个合适的人。 男人还好,要是女人进了体制内,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想要介绍给熟悉的人。 体制是最好的牌,考试考上的体制,表明这个人的智力和运气都不错,是老天爷都会眷顾的人。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公示,马志明关上电脑网页。 公示已经挂出来,大概率不会有意外,马闲闲一只脚成功迈入到体制内。 公示期是三天时间,马闲闲保持三天安静,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安静的在家里等待上班通知。 完全依靠自己能力考上公务员,这是最稳定、最有底气的公务员,不担心任何人的针对。 没有找关系打招呼,没有不正当手段竞争,自然不惧怕领导的故意为难。 能力是底气,这是他工作多年想明白的事,也是他明哲保身的秘密。 没有再想马闲闲的事,马志明对马志良有了新的认识,以前的他一直认为马志良是通情达理的人,是家族里最通情的人。 简短的对话,马志明看出马志良的静心,也难怪他在家族里的人缘最好。 突然想到他自己的事,心中暗自叹一口气。 仕途前途不明,马志明不知道他的的仕途怎么进步。 第950章 特殊的国情 美美睡了一觉,张记睁开眼,看着窗帘缝隙的光。 飞机上睡不好,酒店里的睡着舒服,也是他难得睡得好觉。 大马士革果然是他的不善之地,每一次到大马士革,记忆浮现,都无法睡一个好觉。 即使离开大马士革,也要过渡一段时间,睡眠才会恢复如初。 起床洗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张记拉开窗帘。 看着楼下如画景致,张记心情舒缓,感觉身体恢复了精神。 肚子饿的咕咕叫,张记拿起房卡,出门去餐厅吃饭。 卡尔顿酒店厨师很会做菜,每一次都适合张记胃口,也习惯在利雅得住在卡尔顿酒店。 没有到吃饭时间,餐厅里零零散散的人。 没有在意餐厅里的其他人,张记拿起菜单点一道喜欢的牛排,一份意大利面,还点了三个包子。 等着上菜,张记打量着餐厅零零散散的人。 不知国度的人,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的想法,张记只是好奇利雅得怎么会有美洲、欧洲人。 深呼吸一口气,即将到2013年春节,他不知道2013年的春节在哪里度过。 2012年的春节有宋瑜在利雅得陪他度过,2013年的春节不知道在哪里,又有谁会陪他。 想到宋瑜,张记想到罗伯特无意中提到国外大学招生的事,罗伯特手里有一个哈佛大学入学名额。 对哈佛大学入学条件不了解,张记也从未想过他会去哈佛大学读研。 作为一名研究生,开学第一个学期,他没有一天在学校里待着。 有訾聂在学校帮他处理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学业问题。 时间走得太快,事情交织在一起。 不能回国,学业的事也一直耽误,无法去学校学习。 牛排很快上来,拿出10美元当做小费,张记拿起刀叉享受美味的牛排。 对牛排没有特殊爱好,牛肉是张记为数不多喜欢的肉类,吃牛排他可以大口吃肉,享受吃肉的快感。 牛排切成小块,然后倒进意大利面的盘子里。 牛排拌面,独特的吃面方式,这是张记的独创。 唐铭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 开了一天会,他的脑袋晕沉,已经停止思考,也不想在思考人和事。 李彦靠着桌子站着,他没有参加大使馆召开的会议,拒绝唐铭的邀请,他还是坚持他的立场,作为局外人提供法律援助。 大使馆出面协调,国家在背后撑腰,李彦认为唐铭胜算很大。 国家对抗中,法律不是约束两个阵营的条文,实力才是说话的基础。 弱国无外交,叙利亚就是明证。 一个国家被封锁限制,无法有效的回击封锁,只能忍下这口气。 如果有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叙利亚都不会放弃反击的机会,但他没有机会,也没有这个可能。 除非是恐怖主义,可恐怖主义是全球打击的重点,不能利用恐怖主义进行武装反击。 祖国的强大是商人在国外经商的底气,国籍是最神圣的庇护,是他们最强大的底气。 “张记接到酒店里,我看到他下楼了,应该是去吃饭。” “上午睡到下午,他是我见过最能睡觉的人,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觉。” “一直很好奇张记是什么人,今天见到张记,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殊之处,怎么会和你和林含章成为朋友。”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故事,才会促成你们成为朋友。” 听到张记名字,唐铭坐起来,坐在床上看着李彦。 他和张记的关系很简单,没有必要向李彦解释。 李彦在国外长大,不了解中国特有的兄弟感情,这不是疏远人际关系能够明白的感情。‘’ 李彦回国是应家里要求,在国内学习人际关系。 唐铭不认为人际关系需要学习,李彦最应该学习的是特色的人情世故。 一个知心朋友,一个绝对信任的朋友,这是世间最难得的。 “李彦,假设你遇到棘手的问题,你需要帮忙,能帮你的人是张记,也只有他帮助你。” “你清楚的知道他能够帮你,但他不认识你,也想让他帮你,你就需要找一个中间人介绍你们认识。” “你去找张记,花费一番力气,见到了张记,但他不想帮你,甚至对你心生恶意,将你赶走。” “你知道我认识张记,我和张记是兄弟关系,我开口他就会给我面子,考虑帮助你。” “你不得不找我当中间人做保,介绍你们认识。” “你我一起找到张记,他看到你身边的我,知道我是你找来的做保的中间人,你认为他帮助你的几率有多大?” 李彦代入其中,想象事情真的发生,张记帮他的几率有多大。 不了解张记为人,片面了解不是全部,更何况他们是陌生人,没有信任关系,张记大概率不会帮他。 陌生人的防范意识是本能,任何一个人都会对突然接近的人保持警惕。 突然接近张记,张记考的不是帮助他,而是防备他,调查他有没有恶意。 就算是他有可以交换的利益,拿出能够交换的利益,没有信任基础,不具备交换条件,张记也不会和他交换利益。 利益交换条件之一是安全,赚钱有危险,对于不缺钱的人来说,这不是他能拿的钱。 红线在商人的心里清晰,是商人不会碰触的红线。 而唐铭出面当做中间人,以唐铭和张记的关系,哪怕没有任何利益交换,张记还是愿意帮他。 当然,张记帮的不是他,而是唐铭,是中间人提供的可信任的帮助。 熟人社会的交际,相熟关系抹杀一切危险,能够快速取得信任。 帮忙不是照顾唐铭的面子、情绪,而是真心的帮助唐铭解决问题。 事情的梗就在这里,也是李彦难以理解的熟人社会关系脉络。 这和他在国外人际相处体会不到的另一种特殊情感,熟人关系纽带的信任,帮助熟人解决问题的举手。 摸了摸下巴,李彦问道。“张记来的突然,之前没有消息说他要来利雅得,他是因为你在利雅得才到利雅得。” “在来酒店的路上,我听他说明天要去约翰内斯堡,好像是有铂金矿的业务。” “你这位朋友的业务范畴很广啊,约翰内斯堡有业务,大马士革也有他的业务,他是跨国商人,还是努力的去做跨国商人。” “据我所知,跨国贸易很不好做,每一个地方都需要打点关系,这可比国内做贸易难多了。” “铂金矿是贵金属,能够做贵金属贸易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多是心狠手辣的家伙。” 笑了笑,唐铭不知道张记在大马士革做什么,这一点他没有具体说。 至于约翰内斯堡铂金矿,张记发邮件询问他国内市场铂金的用途和价格波动动态,他了解铂金矿的进度。 乃至蓝图规划五部曲,张记在视频中和他详谈。 唐铭不反感张记进出口矿产、贵金属到国内,他能够做到这一步是他的能力。 唯一一点让唐铭不舒服的是,在张记的小圈子中,中亚人太多,分走70%以上的利润,张记占比太少。 大部分钱让外国人赚走了,无疑是减少本国的利润。 当然,唐铭也知道进口的是原材料价格,出口的是翻倍以后的成品价,他们还是赚大头的。 铂金矿是第三步,还有第四步和第五步,走完第四步、第五步才是蓝图规划的终点。 想着张记在小圈子内的人脉,多是各国首脑或者皇室子弟,这是他最有价值的人脉,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李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的生活方式是美式,我和张记的生活方式是中式。” “生活方式没有错,我们自己接受就可以,不需要他人认同。” “生活环境造就你我不同的生活思维,这是短时间内难以扭转的思维方式。” “我和张记是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一起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你不会理解这样一种特殊的感情。” “我提醒你一点,不要小看你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他现在被逼的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回,但离开国家,他的人脉关系足以让你在纽约、旧金山等地混不下去。” “国家是个人的束缚时,离开国家,反而是如鱼得水,混的比在国内更得意。” 听到唐铭说张记被逼的不能回国,李彦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在国外混的如鱼得水,为什么在国内就不行,难道国内有特殊的地方,还是张记得罪了特殊的人。 “张记得罪人了?” “这事说起来和我也有关系,和他一起设计一家废品回收厂的收购。” “废品回收厂老板借了高利贷炒股,还不起钱,还砍死了放高利贷的人,引发一场大案。” “警方介入以后发,发现高利贷公司不仅放贷,还拐卖妇女,逼良为娼,将高利贷公司一网打尽。” “剪掉枝桠,必然得罪树干。树干发现了张记,知道他低价收购废品回收厂,怪罪于他,在蓉城找人撞他,往他的车里灌水泥。” “树干根深叶茂,为了避开树干的视线,只好躲在国外不回国。” 李彦撇撇嘴,对国内一些事看不下去。 他知道权力效应的光环,也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是避不开的。 但他没有想到张记被逼的如此之惨,只能躲在国外,不敢回国。 以张记身边保镖来看,张记绝对达到金字塔中间以上的位置,但就算是金字塔中间以上位置,还是迫不得已。 没有再问张记得罪的是谁,魔都的人太多,得罪不起眼的人,也有可能背景通天。 突然期待张记和唐铭谈话,他可以听到很多日常听不到的内容。 唐铭没有拒绝他跟在身后,他可以厚着脸皮跟着,听一听两人之间的对话。 三人之中的两人,没有他最在意的林含章。 没有正面接触林含章,但以张记、唐铭的谈话,他可以旁观看到林含章两位亲密的真实样子。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对于人来说,更是恰当的群分。 唐铭余光瞟向李彦,他没有主动开口驱赶李彦。 李彦的背景他知道一些,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让李彦跟着,听他和张记谈话,勾起李彦的八卦之心,说不准会有意外之喜。 有没有枣,大一竿子再说,万一有枣,也是意外收获。 高层圈子封闭,越是不同地狱,圈子越是封闭排外,难以打探消息。 李彦是魔都圈子的人,他想要打探消息比他要简单,可以直接深入到高层内部。 圈子决定消息的及时性,唐铭也想有及时准确消息,解除张记不能回国的问题。 上层没有动向,个官员的标准。 李彦不仅想不到他所想,还跟在他身后,也表明他的态度。 心中暗笑,林含章还真是一个宝,好奇心都能为他解决难题。 第951章 第四步的止步 来到餐厅,看到靠窗位置大快朵颐的张记,唐铭慢慢走向张记。 李彦还跟在他身后,没有离开的意思,唐铭知道他的预谋成功一半。 八卦的心已经在燃烧,唐铭决定再为李彦添一把柴火,让李彦的好奇心再次燃烧。 好奇心害死猫,但好奇心是一切兴趣的老师,能够激发人探索的欲望。 李彦在魔都有关系,虽不清楚是什么关系,有关系就能打探消息,能够提供他得不到的信息。 林可贞、林含章的消息来源单一,林蔚不告诉他们,他们也很难获取有价值的信息。 以林含章为人,不会刻意想林蔚探听消息,林可贞是玩世不恭的公子,更不会主动的打探消息。 多一条消息的来源路径,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勾起李彦的好奇心,慢慢让他成为好奇心害死的猫,自己抓心挠肝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林含章的消息不准确啊,还有林可贞,他们两人传来的消息说张记很快就能自由回国。” “半年过去了,魔都上层一点动静也没有,我都怀疑他们的消息是不是信口拈来。” “上层的动向是隐晦的,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满城风雨。” “魔都的天空风朗气清,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看来他们的消息渠道也不准确。” 李彦眼神微变,瞬间明白唐铭话语的言外之意。 余光看向唐铭平静的脸,李彦不确定唐铭是无意吐槽,还是有心栽花。 人有不同的面,不论是哪一面,都摆脱不了人性这一面。 或许这就是见到托付生死朋友的一面,不再将自己保护起来的城墙,不再是说话都要思考城府深沉的城熟。 没有回应唐铭的话,李彦划出清晰的线,只看只听不说话,不发表他的意见。 张记的事不涉及法律,出了他专业领域范畴,还是以听为主。 说话就要负责任,言语即契约,虽然很多不认可这几个字,李彦还是坚持他的信条。 唐铭也是言语即契约的人,聊天中不涉及立场,不随意向他表示契约精神的承诺。 看到唐铭、李彦走来,张记拿起菜单,放在桌子对面位置上。 唐铭、李彦坐下,还没说话,张记便说道。 “这里的饭菜不错,你们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建议你们点这里的牛排,我全部替你们尝了一遍,味道都很不错。” “酒店里住的时间久了,品尝每一道菜就是爱好,久而久之,了解这里的菜系。” “不过,西式做法华而取宠,精致不如宫廷,典雅不如淮扬,丰富不如粤菜,只剩下一个名声。” “这就和他们的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中包含的强盗逻辑,还是美其名曰的拿起刀叉,自然得意的说这是高雅。” 李彦拿起菜单,没有看到他喜欢吃的,随意点了一份牛排。 他的主要任务是听两人谈话,不是吃东西。 国外的食物太匮乏,烹调技艺就那么几种,实在是没有味道。 至于被吹上天的米其林,在李彦眼中,米其林更是徒有其表,败絮其中,既没有食物原本的味道,也没有食物的文化内涵。 还是祖国的食物好吃,不同烹饪技巧烹饪不同味道,每一道食物还有丰富的文化内涵,比自我标榜的假精致不在同一纬度。 营销为高等人士的享受,也只是一个噱头。 吃了一次米其林,李彦再也没有去米其林餐厅吃饭。 哪怕是朋友明确表示请客,不是aa制,他也没有选择去米其林餐厅就餐。 唐人街和中餐厅是他喜欢的饭店,也是日常就餐选择的餐厅。 人可以生活在异国他乡,吃的食物还是中式,只能是中式,不能是西式。 唐铭点了一份疙瘩汤,一份水晶包子,没有再点其他的。 没有吃饭胃口,勉强吃一点,当做下午茶。 看一眼张记,余光看向李彦,唐铭先发制人说道。 “含章、可贞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前段时间见到林可贞,他提供的消息不准确也不及时,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 “你今年大概率还要在国外过春节,想好去哪里旅游,还是在约翰内斯堡待着?” 听话听音,几句话中听到唐铭的话外之音。 没有避讳李彦,故意强调林含章、林可贞消息,这是说给李彦听的。 约翰内斯堡的铂族金属矿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事,春节注定要在国外度过。 一年时间过去,再来一年也没有关系,他也习惯奔波的生活,不着家的飞来飞去。 蓝图进行到第三步,还有第四步、第五步要进行,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也没有时间休息。 等到第五步进行完毕,有了缓冲时间,他可以松一口气,找一个地方休息一年半载,放松身心。 “他们两人忙着自己的事,进不到那个有决定权的圈子,消息大多是道听途说。” “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了风声,起浪是时间问题,我还有很多事情做,有的是时间等待大风大浪后的平静。” “不说他们,还是说说你到利雅得的进展,光伏项目竞标到了哪一步,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杜拉不在利雅得,他的关系网络还在利雅得,可以随时出手帮忙。” “我在盟军内部找人在外部找超导麻烦,在他们本部还有其他地域找一些小麻烦,但不会成为气候。” “最后的决战必须是实力对抗,外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但是有一件事要说明,费兹捷勒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死亡透着蹊跷。” “我找的人还没有开始行动,费兹捷勒直接就死了。” 唐铭不在意费兹捷勒的生死,一个国外人死了也就死了,和他没有关系。 至于是不是张记找的人做的,也没有关系,费兹捷勒已经是一个死人,一个不会影响他们生活的死人。 头疼的是超导公司的人,他们就应该庆祝度过危机,赢得竞标的机会。 超导的风险是他们的唯一机会,抓住这个机会,就能逆风翻盘。 大使馆和沙特政府交涉,竞标会两天以后召开,名单上有耀阳的名字。 上了竞标名单,他们就有机参加竞标,能够拿到项目。 项目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项目,证明他们的实力。 张记外部制造麻烦的想法可行,但不会为超导带来大麻烦,无关痛痒的小麻烦,蚂蚁咬了一口的痛感不重要。 而唐铭的主要任务是保证耀阳参加竞标,安安静静的等待竞标活动召开,不是制造麻烦。 竞标时间没有公布,就是为了出奇招,让超导措手不及。 “张记,现在一切有序进行,不需要依靠外人帮忙。” “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过于依靠外部力量,毕竟那不是属于我们自身的力量。” “国内的事都知道吗?宋瑜、卫疆有没有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事?” 放下叉子,张记拿起餐巾擦手。 他知道国内的事,也知道许晖、明峰、南怀易入局的消息。 太多事情在电脑邮箱里,每天检查邮件是他必要工作。 回国期间,也抽时间和宋瑜见面。 回想两人的见面,张记不知道他对宋瑜是何种感情,是将宋瑜当做女人,还是情人。 微微叹气,心中有烦躁的情绪。 “繁杂的破事,没有多少正经事,他们给我发了很多邮件,我知道那些事。” “有卫疆主持,不会有大问题,小问题的事不影响大局,随他们去吧。” “先让他们闹着,他们闹够了,等我回国以后在和他们算账。” “我不回国很多事情不要直接做,等我回国以后,一个一个的算账,让他们吞下去的在吐出来。” “我来利雅得专门找你,一直不好意思开口问,我出国以后,蓉城的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听到张记的问题,唐铭一笑,蓉城的人怎么会找他麻烦。 要是真的有人想找他麻烦,也不会等到现在,毕竟官二代们报仇不会隔夜,也不会隔年。 包子放在面前,唐铭看着包子,想起来他决定和张记要说的事。 “张记,我看了你们的蓝图,我建议你不要步子迈的太大。” “铂族金属矿是你们第三步,第四步是黄金矿,两个金属矿集中在南非,可以一次性处理两件事。” “但第五步的跨度太大,而且涉及的矿产过于敏感,会被政治因素卷入,成为政治角逐的牺牲品。” “铀矿是战略性资源,直接挂钩核,会被有心人无心人当做你别有用心,也会被国际不法分子盯上。” “你做事目的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招惹危险,铀矿过于危险,还是不要参与其中。” “两年时间走了四步,这四步的利润足够满足你的胃口,没有必要为了不必要的钱,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中。” “稳扎稳打是长久之道,将现有的盘子维护好,确保盘子不会出现问题。” “加法不是那么好做的,还是在专业领域做专业的事,慢慢的走路。” 听完唐铭的建议,张记苦笑一下,对着唐铭摇头。 铀矿不是他想要参与的,蓝图规划如此,由不得他一个人拒绝。 圈子的事必须由圈子里的人说的算,他是圈子的后来者,现在占据核心位置,是因为杜拉、萨达姆同盟关系。 要是真的不拉着萨达姆,杜拉占据不到主导权,他的位置也只是圈子里的一个人而已。 个人的话语权要想被人聆听,需要一定的权力影响。 以他在圈子里的地位,还不足以改变圈子共同制定的规划。 铀矿是一定要参与的,除非有特殊情况,他自己单独抽身而退,不参与铀矿的事。 “集体酝酿,共同决策,个人的意见必须服从集体的决策。” “已经制定好的蓝图规划,我个人的意见不重要,不想参与也要服从集体的决定。” “好在这件事不着急,还有时间缓冲,可以从长计议,避免和集体冲突。” “铂族金属矿最快也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搞定,黄金矿更需要时间去搞定所有人,等到铀矿的时候,不知道是14年,还是15年。” “到了那时候,事情有了转机,也会有应对转机的变化。” “明天下午航班直飞约翰内斯堡,你在利雅得要小心,有事打我电话,我安排人接应你们。” 唐铭点点头,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具体如何做取决张记的行为。 尊重个人命运,这是作为朋友的界限,不能替张记做决定。 李彦在旁边,有很多事不能挑明说,还是需要单独时间说事情。 晚上还有时间,李彦不会跟着他,可以找张记单独聊天说事情。 捷通宣告破产清理,嘉汇走向分歧,还有重新组建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每一件事都需要张记亲自下命令。 他是代理人,短暂时间帮张记看着,发展方向决定必须张记亲自做决定。 第952章 乱纷纷 黄毛毛下了飞机,出机口看到接机的李通。 李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李通身前,李通有感抬头,两人视线对视,黄毛毛看着没有精神的李通,好像几天没有睡觉一般。 印象中,李通一直是精神十足,谈笑风生的样子。 此时此刻的李通,和他印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犹如被抽掉魂魄。 李通是刘老三的身边人,两人关系不熟,点头之交而已。 张记安排他在白沙瓦交接宝石,然后将交接的宝石运送到深圳。 大批量的宝石交给李通,小批量、成色较好的宝石,送到张记在深圳的保险柜中。 说不出来关心的话,他的性格就不善于交际,或许这也是张记安排到深圳的原因,不需要交际,出来露个脸完成任务。 宝石款一直拖欠,张谓表示要等到翡翠商战结束以后打款。 不打钱没有关系,张记不能不出来说话,表示他的存在。 走到李通身前,黄毛毛主动开口说道。“李哥,好久不见,麻烦你过来接我。” 听到黄毛毛声音,李通回过神来,看清眼前人是黄毛毛,是他要接待的人。 勉强笑了笑,精气神被掏空,他没有太多精神应对黄毛毛。 黄毛毛是张记身边人,不是张记本人,不需要过于客气。 作为刘老三身边人,高人一等的错觉养成习惯,李通自己也认为他是高人一等,不屑于和保镖交际。 黄毛毛、荀方等人是保镖,没有资格和他平等高度。 黄毛毛到深圳的目的不淡出,年底要账的人不受欢迎,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给黄毛毛。 哪怕是张记站在他面前,也不会有好脸色,这是他的态度。 宝石过关还需要时间,李通百无聊赖的看着黄毛毛,尴尬的沉默着。 而不说话就不会尴尬,而他的心情不好,不想和黄毛毛交流。 礼数让李通陷入到两难之中,黄毛毛主动打招呼,不回应过于傲慢,回应又是真的不想说话。 沉思片刻,略微点点头,李通说道。“宝石过关还有一段时间,你坐飞机这么久,想来也很累。” “我先安排你到酒店休息,宝石交接的事安排给其他人,由他们亲自负责。” “过关手续齐全,数量也不会有问题,你可以放心将宝石清单交给我安排的人,直接去酒店休息。” 眉头一挑,黄毛毛感受到李通的不耐烦,不知是不耐烦他这个人,还是不耐烦处理宝石过关。 交接宝石是张记安排的事,是他回国两件大事之一,黄毛毛不想假手于人,以免出现误差。 没有交情的两人,李通表现出不耐烦,黄毛毛也不需要和李通客气。 买家卖家的关系,他是卖家,是李通有求于他们,不是他们有求于李通,不需要看李通脸色。 李通向他摆脸色,完全用错了对象。 他是不善于交际,不是没有脾气,会任由李通欺负他。 真的被李通欺负了,他男人的脸面往哪里放,张记的脸面又往哪里放。 买家如此嚣张,是不想让他们提供宝石,还是想要吞下宝石款。 不去猜想李通态度深层次问题,黄毛毛冷冷说道。 “李哥,这是我第一次交接宝石,心里没底,不盯着不放心。” “没有坐几个小时飞机,我也没有感觉累,还是留在机场盯着宝石,直到交接完毕。” “张总安排两件事,交接宝石是第一件事,不能第一件事就假手于人,要是被张总知道了,还不得扣我工资。” “李哥看着很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等交接宝石以后,我在过去找你。” “这里有你安排的人盯着,也不需要李哥亲自出面。” 眼睛盯着似笑非笑的黄毛毛,李通心中有了气,责怪黄毛毛不听他的安排。 宝石有详细清单,对照清单核对,不会出现错误。 手下人没有胆子灯下黑,悄悄的埋下几颗宝石。 今时不同往日,越是两方人交接货物,对交接事项选人用人十分上心,绝对不允许交接过程中出现灯下黑的情况。 黄毛毛不信任他的安排,李通也不会强人所难。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留下来等宝石过关,然后交接。” “你刚才说张总安排你做两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说说是哪两件事,看我是否能够帮忙。” “深圳地方不大,事情很多,要是我能帮忙,也省得你摸不清道路。” 张记安排的事情简单,明显是照顾他,让他回魔都照顾待产的郭丽。 交接宝石,去见张谓,两件事都可以告诉李通,没有不能说的。 想了想,黄毛毛说道。“交接宝石,去见张谓,这是张总安排的两件事。” “宝石交接是其中一件,至于另外一件事,张总没有说见张谓什么事,只说见到张谓他就知道我找他什么事。” “我就是做事的人,按照老板说的去做,不敢多问,不能多问。” “我想张总已经和张谓联系过,我到了就知道是什么事。” 李通若有所思点头,知道黄毛毛见张谓是什么事。 张记提供宝石一年,刘老三一直没有打钱给张记,黄毛毛过来见张谓,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一年宝石的款项不少,张谓掌握着他们的财政大权,是否能够全额打款是一个问题。 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这一项那一项,封锁翡翠市场不是用嘴巴说说,而是用真金白银的封锁,打压翡翠市场的热度。 翡翠商战没有结束,结算宝石款项不可能,大概率要等到商战结束以后,慢慢回款,然后结算宝石款。 张记和张谓四人关系很好,魔都时候已经有交情。 两人私下联系颇多,电话里或许谈论宝石款的事,而黄毛毛到来也只是表明态度,刷一刷他的存在感。 黄毛毛去找张谓,和他没有关系,也不用替张谓操心打款事项。 连续三次入手翡翠,前后投进去4000万,就在昨天下午三点,翡翠价格再次降低,李通一夜没有睡好觉。 他的本钱不多,想要的是抄底,不是被抄底。 翡翠价格迟迟不上涨,他的钱就全部被套住。 张谓让他再等等,安心等待上升时机的到来。 但他等不了那么久,毕竟4000万已经投进去,每一次降价都是他的亏损,连续的亏损,李通怀疑张谓当初的判断是否正确,而他出手抄底是真的抄底,还是被抄底。 怀疑如茧。将他三百六十度的围困,不得出口。 没有心情再去找张谓求招,即使是张谓,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好招,只能选择硬扛。 还有最后100万流动现金,李通考虑是一把投入,还是将100万留住,当做后续活动的资金。 刘老三知道他的抄底行为,已经敲打他一遍,李通不敢再有大动作。 哪怕是小道消息,也不敢轻易打听。 黄毛毛去找张谓,张谓是否会见黄毛毛,还是会躲开他。 不想再想下去,张谓比他看到的更清楚,会处理好他和张记之间的事。 黄毛毛到来要的是态度,没有张记的指令,他不会有动作。 张记作为坚定支持刘老三的宝石供应商,是翡翠战争中的获利者,绝对不会在未出结果之前,搅乱刘老三的计划。 几个亿资金不多,张记敢一年不要宝石款,绝对有实力在坚挺一年时间,一直等到战争结束。 看着黄毛毛,李通没有和黄毛毛交流的心情。 对着身后的人招招手,催促其他人赶紧去机场办理过关手续。 看着李通安排,黄毛毛没有说话,站在一边,安静看着李通颐指气使。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张记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 约翰内斯堡的情况好像刚刚经历一场战争,人民着急慌乱的步履匆匆,让张记的心情急转直下。 上了接他的汽车,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行人,张记更加确定他的感觉。 杜拉没有告诉他约翰内斯堡刚刚发生的新变化,在战争环境影响下,他们想要顺利取得铂族金属矿进入到两个极端方向中。 一个方向是会快速拿到铂族金属矿的产权,另一个方向是龟速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铂族金属矿产权。 战争来的突然,而在南非这个国家中,似乎并不突然。 人为制造的贫富差距,种族冲突、文化冲突、信仰冲突,让美丽富饶的国家变得战乱不断。 每隔一段时间,一个国家就会发生战争。 而战争的发动权不在本国人民手中,而在于背后某一个大国的手中。 非洲国家大多和美国、欧洲国家有关系,当然也和亚洲国家有隐秘关系。 对资源争夺,对文化传播,最后的结果就是战争。 赢得人想要通吃,而输掉的人不认输,想着要翻盘,以至于抱着我输了你也不要好过的心态。 遭苦受难的本国人,在自己的国家,为了资本手中零星奋斗,还会时不时被战争威胁。 汽车快速驶进杜拉入住的酒店,张记下车,快步走进酒店。 安全感让他小心翼翼,不敢随意暴露自己行踪。 他是第一次到约翰内斯堡,但不能保证他的资料没有出现在某些人的桌子上,他的照片被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差号。 杜拉在约翰内斯堡待了近一个月时间,所作所为被其他人共知。 作为杜拉的左膀右臂,张记不确定他的行踪是不是也上了桌子上。 大马士革的经历深刻到难以忘怀,至今还在深深折磨他,张记更加不敢在酒店门前抛头露面。 冯军跟在张记身后,等张记走进酒店大堂,他站在酒店门前,打量着对面建筑物环境。 观察一遍周围环境,冯军转身走进酒店大堂。 约翰内斯堡信息在电脑上,电脑上的信息不一定准确,想要掌握真实的城市情况,必须亲自走一遍街道,了解街道的情况。 铂族金属矿在郊区,通往郊区的道路也需要记在心里,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荀方站在大堂中央,看到冯军走进大堂。 “军哥,快点来登记,就差你了。” 冯军说道。“你们先登记,我看看大堂的环境。” 荀方和冯军一起,围着大堂转一圈。 沈俊几人登记结束,坐在沙发上等待冯军,直到一圈转完,冯军才到前台去登记。 不着急去见杜拉,张记坐在沙发上,考虑战争对他到来的影响。 最直接的影响莫非是安全,其他问题反而是小事。 突然回想起来唐铭的提醒,张记心中犹豫,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危险。 资源争夺的残酷不言而喻,要是真的涉及到核武器的材料,他的安全系数直线上升。 抬头看向走来的冯军、荀方,张记有了计较。 跟着他的人不多,但他养活的人很多,他要是真的死了,估计有很多人跟着他破产。 不为任何人考虑,也要为自己考虑。 美好生活还没有开始,他怎么可以半途而死。 第953章 你可能想得到 红色文件夹夹着文件,摆放在李明端的办公桌上。 看一眼红色文件,李明端心气不高,学习文山会海的文件精神,将他的心气神全部消耗掉。 看再多的文件,解决不了眼前问题,还不如不看,耽误他的休息时间。 历史重任担负在肩上,李明端感觉到很累。 突如其来的疲惫压垮他的防守的精神,他只想睡一觉,睡一个天黑地暗,睡一个不需要用闹钟叫醒的自然醒的觉。 寻笠看出李明端没有心情看文件,文件是李明端指定搜集的信息。 回想下命令时着急的样子,寻笠认为有必要提醒李明端文件内容。 不知道李明端到底中了哪股邪风,突然向他索要张记的行程动态。 等她全部搜集好了,摆在办公桌上,李明端兴致缺缺,根本没有想要看文件的心情。 回想火急火燎搜集信息的状态,寻笠有必要让李明端体验被人逼迫做事的感觉,让他知道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下属没有发言权,百分百执行命令的机械,而领导也不能不执行机械命令,搜集好的文件,必须当着她的面看完。 报复的小心理作祟,寻笠小声说道。 “李总,这是你要的文件,里面是张记一季度以来的行程路线图。” “我已经核对过,信息准确无误,还请你看一下,是否还有需要补充的内容。” 李明端抬头看向寻笠,寻笠的话提醒他,文件是他要求的,也是迫切想要知道的。 忙碌着搞定阿富汗境内铁路修整工作,忘记还有张记这一回事。 人的精力有限,全神贯注忙碌一件事,对于其他不重要的事自动忽略。 偶然间和黎视聊天,李明端才想起来还有张记这个人,他还没有彻底收服张记,让张记为他所用。 一个人力量有限,处理事情过于吃力。 他需要更多有能力的帮手,帮他解决遇到的问题,遇到的难题。 土生土长的野草更有生命力,也更能适应外部环境变化,反而是温室里精心培养的花,受不得风吹日晒。 二号代理人已经折损,这是他的损失。 合适的人选就那么几个,他没有一个看上,还是选择让几人自由生长。 等到成长为一棵树苗,再为他们遮遮风,挡挡雨,让树苗健康成长。 张记不同于几棵小树苗,是生长4年的杨树,到了最有使用价值的时间。 4年是杨树最好售卖时间,生长4年的张记,能够自己遮风挡雨,应对外界的各种变化,不需要他太多帮助。 虽然张记的重心转移到非洲,他在中亚国家还是有人脉关系。 人脉关系是重要的,尤其是政府和反政府,还有走私、武装团体的人脉关系,是他迫切需要的。 北约盟军没有武力征服的拖鞋军,李明端不认为他能够征服,让他听话不捣乱。 铁路修整是大工程,必须在工期内完工,确保铁路路线的通畅。 张记的业务在做加法,黎视表明张记拥有库卡企业6%的股份,布局库卡在魔都建设子公司事宜,还有计划收购库卡。 李明端不知道张记哪里来的信心,敢对老品牌工业发起收购的决心。 他自认为了解张记,但现在张记干的一些事,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黎视作为下游公司,和张记有多项合作,锂矿石进出口已经立项,煤炭进出口在进行中。 耽搁的事必须提上日程,不能在让事情发展方向偏离他划定的航道。 拿起桌上文件夹,打开文件夹,浏览里面的文件。 寻笠看着李明端,李明端脸色没有变化,一直很平静。 以寻笠对李明端的了解,她知道李明端越是安静,心中波动越大。 张记发展太快,借着小圈子里的人脉关系,拉着几个人不断扩大他生意范围,已经超出一般公司发展速度。 犹如三年的毛竹,每天以几十厘米速度生长,而他们已经跟不上张记野蛮生长速度。 以张记现有的规模,绝对不会任由李明端拿捏,成为李明端的代理人。 没有拿捏张记的把柄,想要收服张记谈何容易。 权桦对张记下杀手是张记唯一的把柄,如果李明端帮助张记度过这个难关,解除权桦对张记的通缉令,张记或许会认下这个人情。 看完最后一页文件,李明端合上文件,将文件夹丢在办公桌上。 野生杂草的生命力顽强,已超出他的预料。 杜拉、张记、萨达姆坚定的三角圈子,三人一定有私下约定。 张记在小圈子地位越突出,李明端收服张记的心越强烈,迫不及待让张记成为他的代理人,为他冲锋陷阵解决难题。 对身边事没有心情处理,李明端只想飞回国,将权桦抓住,然后吊起来打一顿。 转念一想,李明端发现权桦重要性,这是他收服张记的一个机会。 金钱、权力对张记没有吸引力,唯独权桦对他的通缉令是他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也是他最想要解决的问题。 要让权桦为张记找点麻烦,然后他在出手,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计划慢慢在脑海成形,李明端又犹豫他的计谋会被识破,甚至偷鸡不成蚀把米。 唐铭、林含章、林可贞是张记的朋友,以他们的圈子交际,说不准就会知道他在背后推动华丰行动。 摸着下巴,李明端放弃他这个想法。 “寻笠,你说我要怎么做,才会让张记心悦诚服的为我做事。” 听到李明端的问话,寻笠赶紧摇头。 李明端犯愁的事,她怎么能够胡乱建议。 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寻笠更不敢胡乱建议,乱出主意打乱李明端的部署。 张记不是小猫小狗,驯化的方式强化他的行为。 没有经受培训,对组织的认同感低,不会甘心成为别人的代理人,处理棘手而不讨好的问题。 商人重利轻别离,没有足够利润,很难让张记甘心做事。 只有给他不能拒绝的利润,张记才会安心成为李明端代理人。 可李明端有张记不能拒绝的利润吗?寻笠对此抱有怀疑态度。 不缺钱、不缺地位的年轻人,玩心最重,根本不会听从安排,去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李总,我是保镖,只会动手,这些动脑筋的事不是我擅长的。” “做事不需要心悦诚服,只要愿意做事就行。” “既想要做事,又想要心悦诚服,我认为太难了,尤其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没有使命感,心悦诚服的只会是国家,不会是个人。” 若有所思思考寻笠说的话,李明端认为寻笠说的有道理。 他为什么要求张记对他心悦诚服,只要张记愿意为他做事就可以,他就达成他的目的。 哈哈笑一声,李明端起身站起来,对寻笠说道。 “寻笠,你身手不错,脑子也好使。” “愿意做事就行,要什么心悦诚服,那还真是为难人。” “现在不需要张记做事,就让他自己慢慢玩,等他玩到上限,我为他打破上限。” 寻笠站在一边,想着张记的上限是什么,想了又想,也想不到一个人的上限是什么。 古蔺来到烧烤摊,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啤酒瓶。 陈明辉、程明已经喝大了,硬着舌头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程明梗着脖子,眯着眼盯着古蔺。 看清是古蔺以后,拿起一瓶啤酒,放在古蔺身前,大声命令道。 “古蔺,你迟到了,这是罚你喝的酒,必须一口气喝完。” “我和明辉已经喝完所有的啤酒,这是特意留给你的,你必须全部喝完。” “这操蛋的生活,就没有一件顺心事。学校没有顺心事,工作也没有顺心事,哪里才有顺心的事呢?” 听着程明絮絮叨叨,他抓不到重点。 陈明辉低着头看向地面上的酒瓶,看不到脸部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神。 以古蔺对陈明辉了解,他不是会让酒精麻醉自己的人。 工作压力,房子压力,两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没有喘息的时间,更没有用酒精放纵的时间。 心中埋怨程明拉着陈明辉喝酒,要是明天醒酒,陈明辉一定后悔现在的行为。 “程明,不要再说了,我去付账,然后送你们两人回家。” “明辉明天还要去上班,你耽误他上班,这不是害他吗?” 程明一愣,歪着头,睁大眼睛看着古蔺。 陈明辉主动约他喝酒,不是他主动陈明辉,古蔺为什么要怪罪他。 生气的一拍桌子,程明大声说道。“明辉喊我出来喝酒,不是我喊他出来的。” “陆瑾和他分手,他失恋了,伤心了,难过了,不想要在活下去了,还上什么班。” “上班有那么重要吗?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走了,上班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要为资本家打工。” “你看看那些脑肥肠满的人,不上班也有花不完的钱,我们这些人呢?” “一天8个小时工作,还要加班,一个月拿到的不过是一顿饭钱。” “一个月的努力上别人一顿饭钱时,你真的以为上班有意义?” 张狂的笑声引来周围人眼光,古蔺歉意的向周围人解释程明喝多了。 看向歪头思考的陈明辉,古蔺突然心疼陈明辉。 陆瑾怎么会舍得离开陈明辉,怎么会舍弃多年的陪伴,又怎么会舍弃多年的感情。 决定是简单的,舍弃的不简单。 一路走来的两人,古蔺认为陈明辉和陆瑾是他们同学中第一位结婚的人,也是会走向婚礼殿堂的人,怎么在半路中,陆瑾离开了。 难怪陈明辉会放肆喝酒,要是他遇到这种事,也会放弃所有,只求大醉一场。 “明辉,你清醒一些,你和程明都喝醉了,我在附近开房间,今晚住在酒店里。” “程明,你冷静点,不要在大喊大叫,这是公共场合。” 陈明辉突然站起来,走出烧烤摊,走向宽阔的马路。 古蔺看到陈明辉举动,快速冲到陈明辉身后,一把抱住陈明辉,将他拖着回到烧烤摊。 酒精麻痹大脑,陈明辉真的醉了,醉到求死的地步。 请烧烤店的服务员帮他,古蔺带着两人去附近最近的酒店开一间房间,将两人拖进房间。 程明抱着陈明辉,哭着说这乱七八糟的话。 古蔺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拍摄两人狼狈的样子。 好兄弟的不堪是兄弟最开心的事,也是拿捏兄弟的把柄。 有了手机里面的视频,以后让两人做什么不行。 拍了一会,古蔺坐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睡着的两人。 魔都是魔幻的,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只是失恋这种最简单的小事。 陆瑾的选择没有错,至少古蔺不认为陆瑾做错了。 风华正茂的女人,为什么要在一无所有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时间是宝贵的,只有合理利用时间的人,才会成为成功人。 微微叹气,古蔺直接躺在床上,不再搭理两人。 第954章 可怕的回忆 一阵呕吐声传来,古蔺被吵醒。 躺在床上听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勾起古蔺不愉快的回忆。 西装革履是精英人士模样,干的事不一定是精英人士干的事,而精英人士也是人,也是端起酒杯就不会放下的人。 被灌酒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一句话一杯酒,哪怕是几钱的小杯子,也架不住杯子多。 而不讲道理的人,字典里根本没有道理两个字。 为男人当做一场游戏,不论他们怎么圆滑柔顺,都不可能逃过灌酒的目的。 甲方地位的优越,百分百的为难,全部体现在酒桌上的酒杯里,尊重也体现在酒杯里。 酒桌文化的可怕,比人性陋习的可怕更可怕。 似乎在一次一次为难人的过程中,能够获得快乐,也让人乐此不疲的为难。 更可怕的是没有人认为这样不对,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争着配合这一场演出。 生活的压力压在肩膀上,一家老小的生活压在肩膀上,成年人有拒绝家访的权力,没有拒绝生活的权力。 单子签不下来,没有业绩,拿不到工资,回到家里看着一家老小,对错似乎并不重要。 男人不能往家里拿钱的那一刻,他就不是男人,是回家的行尸走肉,是濒临淘汰的牛马。 看见40岁男人哭泣以后,古欐没有高高在上的高人一等的错觉,而他的错觉真的就是错觉。 家庭是他的基石,失去家庭的基石,他也不过是牛马一员。 幸运的是他有让他摆脱物质困境的家庭,不用为了工资折腰,不用为了工资强颜欢笑。 历程有时间期限,到了三年期限,他可以从容回到他的阶级,不用和底层人争抢有限的资源。 而现在,他改变曾经的想法,不再想着期限满了就回到自己的阶层。 锻炼就是锻炼,一把刀一身血杀到古通所在的阶层,他才有底气挺直腰杆站在古通面前。 这条路很难走,难走也要走下去。 明白古通当初对他说的话,也理解古通让他到基层锻炼的目的。 古通可以为他铺好路,却不会让他有路上行走的经历。 路可以慢慢走,只要他想加快,也可以加快速度行走,但不能不领略路上的风景,不体验路上的风土人情。 一个人就是一段风景,一个人就是一段经历,这是他难以忘怀的。 抱着马桶吐是好事,至少表明人还是清醒的。 在大路上吐的时候,能够依靠的只有垃圾桶,或者路边的树。 起身走到卫生间,打开卫生间的门,站在门外,嫌弃看着呕吐不止的程明。 昨夜喝的有多高兴,酒醒以后就有多狼狈。 陈明辉躺在地上,呼噜声震天,吵得古蔺一夜没有睡好。 能睡觉是好事,一觉醒来,酒也该醒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往事终究会成为往事,他们的生活还需要继续,不能停留在过去里伤春悲秋。 齿轮滚动的很快,慢一步就是慢十步,等意识到自己落后于其他人的时候,已经失去追赶的机会。 没有责怪程明、陈明辉,古蔺知道每个人排解伤心的方式不同,不能强求每一个人和他一样,理智而清醒的任由情绪在内心发酵。 失恋是一场试炼,终究会走出失恋的困境,走到柳暗花明的下一个村子。 人是善于遗忘的动物,时间在走,会带走记忆里很多段记忆,一直到被时间沙砾掩盖,不再回忆。 魔都是魔幻的城市,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有有情人分离。 允许一切美好事发生,也允许一切坏事存在,不偏不倚的让黑天白夜占用一半时间。 听着呕吐声,古欐怀疑程明是不是也失恋,不然他喝的那么开心做什么,真是没有道理。 下床走进卫生间,走上前拍拍程明的后背,古蔺说道。 “我拍了你昨晚的视频,你要是忘记你昨晚的行为,我可以发送给你看。” “我将视频上传到网盘,你要是想要完整版本,我也可以网传给你。” 程明回头,惊恐看着古蔺。 酒后最美好的记忆就是没有记忆,用手机记录酒后模样,还不如杀了他。 呕吐感再次涌来,程明再次抱着马桶吐。 吐了一会,程明抱着马桶瘫坐,有气无力的问道。 “明辉还没有醒,他有没有吐?” 古蔺扭头看一眼睡的正香的陈明辉,笑着说道。 “听听他的呼噜声,我们三人也就只有他睡得最香。”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可别为别人操心,我真的担心你为别人操心,将别人操心死了。” “你看看明辉被你关心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你们两人都醒酒了,我还要去上班,就不在酒店照顾你们两人。” “你在睡一会,等什么时候睡饱了,下去吃点饭,然后让明辉去上班,不要因为失恋将工作也丢了。” 转身就要离开,古蔺想起来他帮陈明辉请假的事。 “对了,我帮明辉请假了,等他睡醒了,你记得告诉他这件事。” “再帮我告诉他一句话,男人就是男人,不要恋爱脑,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一点也不像一个男人。” “魔都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走了一个还有下一个,还担心缺女人。” 眼神嘲弄看一眼程明,古蔺转身离开房间。 房间味道太冲,尤其是呕吐物的味道,闻着他也想要呕吐。 走出酒店,站在空阔的街道上,呼吸新鲜空气,古蔺感觉心旷神怡。 抬头看向酒店所在楼层,他有些担心程明、陈明辉两人安全,是否能照顾好自己。 可他还有工作要去忙,不能请假,只能硬着头皮去工作。 不到古通约定的工作时间,他不能离开现在所在的猎头公司。 工作不是令人开心的事,他的工作更加令他不开心。 不开心也要继续下去,一直到为期三年期满,才可以离开现在的公司,换一家公司继续工作。 社会可以养闲人,闲人都是不需要劳动,可以享受美好生活的人。 忙碌的人生是大多数人的命运,他的命运刚刚开始,需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怀念校园生活的闲适,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盼着毕业,盼望着参加工作。 回忆里最深刻的就是张记,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少,是他们身边最忙碌,最为生活奔波劳累的一人。 工作的乐趣没有找到,找到的全是工作的负面能量。 一年时间没有见到张记,不知道张记在哪里混。 陈明辉一觉睡醒,身体疲乏到一动也不想动。 除了眼睛可以转,如果不是呼吸是必须的,他也不想呼吸。 程明还在睡觉,轻微有规律的呼噜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空洞看着窗帘缝隙的光,陈明辉知道现在是白天时间,但他还是不想动。 不想拿电话看手机有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不想想公司里的事,也不想向公司请假,说他今天有事。 憋了一个月时间,就在昨天下班的一刻,看到在一起8年的人的背影,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决堤的情感爆发。 8年时间一晃而过,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在现在看来,全部是一场笑话。 回想最开的苗头,他还真的以为是两人之间闹矛盾,没有想到那只是土地里发芽的豆芽,刚刚露出地面。 分手是简单的两个字,承受两个字的代价,是他现不得不面对的既定事实。 没有责怪陆瑾的分手,就像是他没有悔恨当初留在魔都的决定,一切都是必然的发展,由不得个人选择。 在他背负房贷的时候,月月还需要家里接济的时候,怎么能够要求风华正茂的女孩子陪着他一起吃苦。 魔都是一座没有眼泪的城市,有的只是黄浦江里的尸体。 没有告诉父母分手的决定,陈明辉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告诉父母订婚仪式要取消,怎么开口告诉父母着既定的事实。 没有走到最后一步的爱情,或许不能成为爱情,只是一段感情纠结的结束。 程明慢慢睁开眼,看到发呆的陈明辉,对着陈明辉打了一个哈欠。 两个失恋的人,不对,一个失恋的人,一个失恋一年的人。 两个人就像是感情里的小丑,在感情的苦海里沉沦。 宿舍里五个人,何劲准备结婚,古蔺没有恋爱,只有张记经历过分手。 他们没有见过张记分手以后的样子,张记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忙碌着赚钱,忙碌着飞来飞去。 自从张记和杜悦分手以后,再也没有谈恋爱,似乎也在疗养自己的情伤。 想到古蔺的提醒,程明说道。“古蔺帮你请假了,你可以安心睡觉,明天再去上班。” “今天就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在去上班。” “兄弟啊,失意的时候不能失态,失态的时候不能让外人看到。” 陈明辉“嗯”一声,头有点疼,胃部也不舒服。 看着缝隙的光,陈明辉感觉生活犹如窗帘,挡住他生活的光。 可他怎么向父母交代,怎么度过今年的春节。 “程明,我向父母说今年年底订婚的,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定亲啊,女朋友都跟人跑了。” “我一个人回家,不带女朋友回去,怎么向父母交代,他们可是告诉所有亲戚朋友,我年底定亲。” 程明坐起来,打着哈欠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在身边找一个差不多的带回去。” “亲戚朋友又不知道你女朋友是谁,随便一个女的应付过去就可以,没有必要一定是陆瑾。” “女朋友可以换,定亲仪式不能取消,这关乎男人的脸面。” “明辉,都是男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伤心,喝了酒,睡了一觉,也算是对得起这段感情。” 没有听到程明后续说的话,陈明辉只听到找一个女人。 脑袋里是他熟悉的女性朋友,可他生活一直是两点一线,除了陆瑾,没有熟悉的女性朋友,女同学的联系也没有一个。 迅速找到认识的女性朋友,陈明辉想到他的同事,也是部门经理。 想着部门经理是否能够答应他,陈明辉决定明天上班去问一问。 问一问有没有关系,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也没有关系。 要是真的同意了,他也可以平安度过春节,不让父母的面子落在地上。 “程明,不要再说了,再睡一会,晚上接着喝酒。” “晚上叫上古蔺,我们三人一起少喝一点,一人三瓶啤酒,不能在喝醉不上班。” 程明耸耸肩,答应道。“没问题,喝酒就没怕过谁。” “当然,我说人不算何劲这个畜生,是真的喝不过他啊。” 说到何劲,情不自禁再次想到何劲的酒量,四年时间没有喝过何劲一次。 哪怕是再差的状态,还是喝不过何劲。 哈哈笑一声,程明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5人还能聚在一起喝酒,就像是大一刚认识一样。” 陈明辉笑了笑,没有接话。 第955章 脑子有病 坐在工位上,陈明辉没有心情工作。 乱糟糟的代码是他以前的最爱,不是现在的最爱。 他最想解决的是回家过春节的事,不是编辑代码,解决bug问题。 人生的bug还没有解决,哪有心情解决工作的bug。 摸鱼的那么多人,不介意再多他一个,他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又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看着何琳忙碌的身影,陈明辉几次想要上前,每一次都忍下来,没有主动上前。 公寓已经退掉,不需要在过去占用不属于他职位的福利。 最开始想要让陆瑾过得舒服一些,现在的他一个人,通勤时间长一些就长一些,不用担心另一半的心情。 醉酒一场,陪在身边的兄弟忙着奔向美好生活,他没有道理停下来伤春悲秋的过不去。 主动离开的人不是他,没有愧疚的负罪感,也就没有遗憾。 陆瑾的选择是她的选择,选择没有对错,走的路也没有对错。 至于他这个人,在陆瑾生命中出现过,陪她走了一段路,到了路的尽头,也就是走到了尽头。 安慰的话洗脑一遍又一遍,陈明辉还是承认忘不掉陆瑾。 可春节的定亲还要进行,陈明辉不敢想象他一个人回去的场景,绝对是乡里乡亲嘲笑一辈子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到何琳端着杯子去茶水间,陈明辉站起来,也端着杯子去茶水间。 他的人生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不介意再烂一些。 不就是被嘲笑,被嘲弄,被看不起,甚至还可能被何琳针对,那也好过在乡里乡亲口中,父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走到茶水间,看到何琳看他的眼神,陈明辉心里一颤,紧张的口舌干燥。 假装冲泡咖啡,陈明辉主动打招呼道。“何经理,你也过来泡咖啡?” 何琳“嗯”一声,算作回应。 陈明辉昨天请假,今天上班一直古怪,何琳敏锐发现陈明辉在偷看她。 两个人之间的交际不多,作为办公室同事,何琳和身边的同事保持着友善关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 近则不逊远则怨,这是人际关系通用的惯例,她时刻牢记这一点。 端着咖啡看着陈明辉,何琳说道。 “陈明辉,你今天偷看我很多次,有事就直接说,不要偷看我。” “我提醒你一句,你昨天没来上班,虽然打电话请假,但是假条还是要补的,不能不补假条。” 陈明辉心虚的样子让何琳再次坐实她的想法,陈明辉绝对找她有事,而且还是请假的事。 个人有个人处理的事,男人有事,无非和女人有关。 听说陈明辉有女朋友,好像还要订婚,要是因为这点事请假,她也没有关系。 作为老老实实干活的几个人之一,她也要笼络陈明辉的心,不能单纯的施压,以上司身份下压。 其他人嘴上叫她经理,但她很清楚,等真正的经理出院回来,她还是要回去当她的小组长。 对陈明辉感观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更何况陈明辉有女朋友,何琳做不出来横刀夺爱的戏码,抢走她人男朋友。 陈明辉看着何琳,咧嘴一笑。 如果有镜子,他可以看到他笑容有多难看,可惜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拖下去不说,拖下去会消耗他所有的勇气,直到再也不敢开口。 “何经理,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能否帮忙。” 终于开口了,何琳松一口气,大方说道。 “你是前任组长推荐的人,是我小组的组员,有事你就直接说。” “我能直接帮忙的一定帮你,超出权限范围,我会上报,为你争取公司的帮助。” 看着何琳一副我就知道有事的样子,陈明辉的勇气再次失去月球吸力。 他怎么可以随意听程明的意见,没有自己的主见,怎么可以开口请不熟悉的同事搭上自己的名誉,帮他度过难关。 同意不同意,不如花钱租一个女学生回去。 钱货两清,谁也不亏欠谁,也没有心理负担的压力。 嘿嘿一笑,陈明辉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不要说了。” “何经理,我还有点事要做,我先回去了。” 何琳眉头微挑,她不是拖延的性子,不喜欢拖延的人。 有事直接说,没事就不要说,明显有事不说,憋在心里不知道为难的是谁。 “站住,陈明辉有事直接说,不要扭扭捏捏的像一个娘们似得。” “你也是北方爷们,像一个爷们一样,不要让我看着你像看南方的姑娘。” 陈明辉一愣,听着何琳的训斥,他心中也憋着一口气。 他不好意思开口不是像娘们,这是最恶毒评价男人的话,简直是阉割他男人尊严。 事到临头,伸脖子是一刀,不伸脖子也是一刀,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会不会被何琳针对,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大不了就辞职换一家公司工作。 一个人的生活没有烦恼,自由度大,有房贷压力,也可以平稳过度,不会让生活变得乱七八糟。 “何经理,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计划年底回老家定亲。” “现在我们分手了,定亲不能停下来,必须要定亲,你帮我冒充我女朋友,跟我回老家定亲。”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定亲仪式上的所有礼金你都可以拿着。” 眼睛冰冷盯着陈明辉,何琳怀疑陈明辉脑子坏掉了,不然怎么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她是什么人,需要去冒充别人的女朋友,还是去定亲。 抬起脚狠狠踩陈明辉一脚,何琳甩着马尾,转身离开茶水室。 陈明辉忍着痛,不敢大声喊出声,担心引起其他同事注意。 何琳一脚用力太猛,踩得他脚痛。 脑袋发晕相信了程明鬼话,事实证明,程明在感情上处理问题的方式是不能相信的。 一瘸一拐回到工位上,偷偷看着玻璃后面的何琳,陈明辉心里一阵发虚。 古蔺坐在会议桌末尾位置,听着经理周末总结。 周五总结大会是必须的,是例行性工作,所有员工必须参加,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 听着经理在上面讲废话,古蔺心思早已飘向远处。 手机震动,偷偷拿出手机,看到陈明辉发来的消息。 “晚上七点,一起吃烧烤,在喝点啤酒。” 微微一笑,古蔺抬头打量前方慷慨激昂的经理,又看了看身边摸鱼的同事,偷偷编辑信息。 “说地方,我总结大会结束以后过去。” “先说好,不能喝多,周六还有几个人要去拜访,不能多喝酒。” “你联系程明,我们三人一起出去,让他早点出学校,不要迟到。” 关上手机,抬头看向经理,古蔺不明白经理每周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而且说得还是老生常谈的事。 没有新鲜花样的话题,说来说去,早已厌烦至极。 一段话结束,所有人鼓掌。 满意员工们的配合,经理抬手示意安静,接着说道。 “螺丝钉很小,他的作用不小,少了任何一颗螺丝钉,都会酿造不可预计的惨剧。” “对于我们来说,一个微小的错误看似很小,可能只是一粒微尘,但微尘迷住眼睛,耽误的眨眼时间,就会有一场车祸。” “工作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检查检查在检查,自查自查再自查,不能放过任何的小问题。” “你们是从业人员,听到很多前辈们的故事。不要真的当做故事听,血淋淋的教训教育我们这些从业后辈,工作一定要小心。” “周五总结大会进行到这里,周末由你们自己安排,是放松精神,还是拜访约定的客户,全部由你们自己安排。” “我在这里代表公司,祝大家周末愉快,散会。” 拿起笔记本,跟着大部队站起来,古蔺没有着急离开。 他是靠后的位置,着急离开会让离开的队伍变得拥挤,还是安心排队,等待前面的人离开。 经理有意看一眼有序的队伍,微微点头。 传承不是空话,尊老爱幼也不是挂在口头上的宣传语。 一言一行,言语在前,言行在后,没有行动的证明,言语是空白的。 10个实习生参差不齐,但他们是小公司,追求的短平快的效率,只要达成目的,手段可以违反道德。 行为违反道德,但不是去做没有品德的人。 内心没有道德素养,必然德不配位,在一条路上走不长。 想着10个人一段时间的表现,经理明白公司是小庙,留不住前几名和后几名。 只有中间的几位大概率留下,成为公司的新鲜血液。 没有纠结走留问题,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没有必要为了这一点事纠结。 实习生可以在周末放松,他是经理,没有放松的资格,还要去拜访几位前辈,争取倾斜一些资源。 大公司里讨生活,这是小公司的无奈,也是小公司的生存之道。 想着周末拜访的人,经理打起精神,决定先回家陪家人。 第956章 出 局 美洁纺织厂里,宝凯坐在门卫室,看着进出的员工。 看到员工脸上幸福的笑容,宝凯分不清他现在的心情,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感到即将迎来的风雨,风雨对他很不友好,一定会淋湿他的身体。 他预想到很多种情况,唯一没有预料到他有一天会离开。 一年时间变迁,李雪岩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多次调动人员编组,将他的人一一踢出管理层,换上另一波人。 人的势利眼是普遍存在,一眼可以看到的绝对掌控权,对他的态度暧昧。 宝凯理解下层职工的心情,哪怕是管理层的职工,还是职工身份,没有摆脱打工人的天然身份。 他有美洁的股份,可股份是他享受分红权的法律证明,不是保护他一直待在美洁的法律权利。 李雪岩大概率让他离开,毕竟被人撵着离开,宝凯决定自己主动离开。 当所有人想要他走的时候,他再不走就不礼貌。 纺织厂会持续下去,纺织厂是李雪岩老本行,是他的天然属地,不会让美洁倒下去。 他会离开,犹如离开一位底层的员工,不会对美洁有影响。 影响还是会有一些,只是这些影响在李雪岩的掌控下,微乎其微,不会影响美洁的正常运营。 至于底层的员工,他们能做的是干好本职工作,赚取属于自己劳动的养家糊口的工资。 起身离开门卫室,宝凯走向会议室。 熟悉的路径,再次走一遍,下一次在走在上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宝凯坚定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美洁的明天,没有做对不起美洁的事。 但事实是不管他对他错,在最开始时候没有坚定站在李雪岩这一边,就已经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李雪岩让他在美洁待了一年,等他彻底站住脚跟,然后再让他离开,已经表现极大的宽容。 换做是宝凯,绝对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绝对第一时间给李雪岩穿小鞋,逼着他离开。 一年时间布局,一点一点侵占他的领地,架空他,放逐他,最后一次会议,将他请出美洁的管理层。 人是要脸的,管理层的人不能管理职位。 高处的人被逼着只能往前走,往上走,绝对不能往下走,走下坡路。 高处的人只能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能跌落到半山腰,丢落到谷底。 即使是半山腰的位置,和谷底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失去原本属于他的最高的位置。 站在会议室门前,宝凯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会议室的门。 布置会场的人看到宝凯提前到来,急忙打招呼,引导宝凯到他的位置。 宝凯对所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不用搭理他。 位置不用刻意去找,天生自带的位置感,知道哪一个位置属于他。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宝凯想着接下来的表态发言,他心中已然平静。 心湖澎湃的心情没有意义,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个人能力无法和既定的事实抗争,哪怕是搬出来身后的人,也无法左右李雪岩的决定。 操刚是多么招眼的人,在张记的硬刚之下,被操亥赶出枣城。 李雪岩作为张记安排在枣城把握锂矿石加工厂、美洁方向的人,脾气和张记差不多,不会搭理身后人的压力。 强权相压,只会引起更大力度的反弹,不会迎来虚与委蛇的合作。 他的时代已然落幕,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接下来是李雪岩的时代。 李雪雅提前来到会场,年底最后一次会议,他不允许出错。 布置会场任务安排下去,不亲自过来看两眼,他担心布置会场工作人员误解他的意思,不能按照他的指示布置。 看到坐在位置上的宝凯,李雪岩心中诧异。 还有20分钟进入会场,以宝凯在美洁的地位,不应该是第一个到会。 位置决定到达会场时间,属性一般的烙印在骨子里,不会因为时间而出错。 眼神示意工作人员打招呼,李雪岩走到宝凯侧面,打量着宝凯侧脸。 挥挥手示意工作人员出去,李雪岩走向宝凯,一屁股坐在宝凯身旁。 突如其来的坐下,宝凯惊吓的看着身边坐下的人。 “宝总,以你的身份这么早来会议室,会让其他没有到的同志为难。” “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个时间坐在会议室中,会误以为手表时间错了,而不是你提前到了。” 微微一笑,宝凯看着红色ppt页面。 李雪岩说的没错,会有人认为他们的手表出错。 但没有人的手表真的出错,出错的是他这个人,这个不礼貌的人。 “李总,恭贺你赢了,彻底掌握美洁的主动权。” “美洁、欣洁合并,两鱼放在一个盘子吃掉,你可是有一副好胃口。” “锂矿石加工厂在左手,纺织品加工厂在右手,你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可李总啊,我们都是打工人,哪怕工资高一些,也只是工资高一些的打工人,真的有必要自相残杀?” 摇摇头,李雪岩说道。“宝总,我想你一定误会我的意思,我没有和你相杀。” “我不知道你怎么理解我的行为,就像我理解不了你的行为一样。” “员工犯了错,原则性的错误,强奸一起工作的女同事,虽然强奸未遂,但他的行为已经违法。” “你会宽容他,包容他,说他是喝醉了酒,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处罚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在我的认知里,强奸未遂也是犯罪,应该受到法律制裁,没有任何争议。” “这是你我本质的区别,也是你我不可调和的一点。” “宝总,有一些错误能犯,无伤大雅,只是笑料;一些错误不能犯,作奸犯科,这是犯罪事实,没有宽恕的余地。” 冷笑一声,话说的明白,不需要在掩饰两人的矛盾。 强奸未遂,给点钱了事就可以,没有必要将事情闹大,还要让一人蹲监狱。 宝凯坚持他的主见,还是认为没有必要将事情闹大。 美洁是纺织厂,女员工多,男员工少,彼此之间的调戏一直存在。 做的过火一些,但女人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不需要将男人绳之以法,将一个人的一辈子打断。 在枣城这座城市里,进了监狱出来的人,受到社会的鄙视,很难过上正常生活。 不单是男人这辈子毁了,孩子下辈子也毁了。 “李总,胜利的人是书写史书的人,失败的人早已身死。” “我是身死之人,怎么描画是你的事,不需要,也不会经过我的同意。” “你坚持你的立场,我坚定我的选择,你我都没有错,只是立场对立。” “我知道你召开会议的目的,不用你赶我走,我会自己离开。” “我就在不远处看着,看你能将美洁带到哪一步,美洁的发展又会如何。” 李雪岩不想和宝凯争论,事情已经过去,在争论也没有意义。 肉体的伤害和精神的伤害,有形和无形,伤害不能无形否认伤害存在的必要。 宝凯在最开始就预留心眼,没有真心和他们站在一起,也就为今天的离开埋下伏笔。 在他不了解美洁的情况时,不能让宝凯离开,现在他已经了解美洁的情况,也对管理层做了调整。 过渡期已满,不需要宝凯压轴,他可以顺利掌控美洁,完成和张记制定的闭环。 宝凯的视野太低,没有看清他们的真正的目的,以为美洁、欣洁只是投资。 美洁、欣洁存在的必要是为了纺织纱兜底,确保纺织纱进出口贸易受到外部冲击时,有属于自己的加工工厂,确保材料到成品的转变。 宝凯自己决定离开,省了他的工作,李雪岩欢迎宝凯识时务。 “宝总,谢谢你的祝福,正如你说,我也只是打工人,不会将美洁带到哪里。” “美洁、欣洁的方向在张总到达枣城时已经确定,不需要我为他们调整方向。” “请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欣洁、美洁会越来越好,好到超乎你的想象。” 宝凯大笑一声,起身俯视着李雪岩。 他不知道李雪岩的蓝图,也不想知道张记的蓝图。 即将离开的人,没有多余心情关心未来蓝图。 他离开的决定告诉李雪岩,也到了他离开的时间。 真的到了回忆开始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会有离开的勇气。 “李总,决定已经告诉你,我也可以离开了。” “请你记住今天的日子,每一年的此时此刻,我都会回忆此时此刻的记忆,看一看美洁会变成什么样子。” “希望你能够做到你说的,真的让美洁越来越好。” 李雪岩仰视着宝凯,没有起身相送。 宝凯的离开是必然,话已说破,脸面丢在地上,不需要保持最后的礼貌。 不礼貌的人不是他,在他接触宝凯时,他的脸面就掉在地上。 现在报了仇,宝凯的脸面掉在地上,他没有必要保持礼貌。 宝凯转身离开布置好的会议室,一步一步,仿佛用尽他全身力气。 打开会议室的门,宝凯笑了笑,大步走出会议室。 第957章 心愿已了 救护车缓缓开进家和园,停在8号楼前。 8号楼前站了十几人,聚在一起抽烟聊天,等待救护车到来。 医护人员下车,抬着担架,快速走进一楼101室。 一群人跟在身后,伸着脖子关切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老人。 老人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微笑。 医护人员将老人小心架到床上,为老人拆上监测身体的仪器,然后将一群人赶出房间。 老人摆摆手,示意护士不用麻烦,不用监测他的身体状况。 护士明白老人的意思,坚持道。“你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贴上感应器,方便我们观察你的身体。” “您的身体状况具现,真的有问题,我们可以及时抢救。” “现在的医疗条件好,我们的抢救速度快,可以延长您的寿命。” 老人看着护士笑了笑,说话太累,他没有说话的力气。 看向一旁站着的老伴,老人努力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机器。 老伴抹了抹眼泪,对护士说道。“小姑娘,你大爷知道自己的身体,不用在浪费钱了。” “到家了,他也到头了,可以安心的走了。” “这些机器你们带回去吧,还有很多人等着你们抢救,不用在抢救他。” 护士无奈的接受家属意见,将传感器贴片从老人身上取下。 再看老人一眼,护士推着机器走出卧室,联系医院的人接她回去。 十几人涌进来卧室,围着床,看着床上的老人。 史大军蹲在床头,握着黄诚的手。 黄诚看着史大军,记忆被拉回第一见史大军、张记的时候。 一只老母鸡炖了一锅汤,只为为黄家村争取一个可能的机会。 张记给了他机会的权利,他没有满足张记的条件,张记还是将废品回收厂建在黄家村。 废品厂改变了黄家村的现状,将出去打工的人叫了回来,实现了在家门前打工,不用再出去受欺负。 搬到城里的愿望实现了,死之前能够住在城里的房子,他这一辈子死而无憾。 紧紧握着史大军的手,黄诚感觉有了精神。 一场发烧,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依靠吃药活命。 到了人生最后一刻,他不想在吃药,不想再躺在医院里,不想限制在狭小的床上。 人要死在自己的家里,要死在自己的床上,不能死在医院冰冷的地方,死在家以外的地方。 肚子饿的咕咕叫,黄诚对老伴说道。“我饿了,给我下一碗鸡蛋面。” 抹着眼泪,老伴顺着让出来的路走向厨房。 支撑着身体靠在床头,黄诚脸上有了红光。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黄诚说道。“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躲在这里偷懒,不想好好干了。” “全部回去上班,好好上班,不要在这里看我这个该死的老头子。” “以前没有被我骂够,现在还想挨骂,真是一个个贱骨头。” “全部回工厂上班,不要在我家里待着,看着你们就有气,不骂你们几句心里不舒服。” 黄强知道黄诚已经回光返照,暂留人间时间也就是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十分钟。 劳累一辈子,不能让黄诚走的时候不顺心。 “好了,大爷爷平安回家,我们也都走吧。” “该回家的回家,该回工厂的回工厂,干自己的事去去。” “这里有我和史总在,你们不用担心。” 将所有人赶出卧室,黄强拉住最后一人,交代道。“就在门外等着,我估计大爷爷没有多长时间。” 转身回到卧室,拿一把椅子放到史大军身后,让史大军坐椅子。 两只手紧紧握着,黄诚看向窗外的小区。 家和园建成的那一天,他让黄强带他来过一次,里里外外逛了一遍。 梦想实现的那一刻,黄诚感觉这辈子值了,没有白白来世间走上一遭。 黄家村脱贫了,搬进市里,村子里的人再也不用出去打工。 紧紧握着史大军的手,黄诚说道。 “大军,我知道我要走了,身体支撑回到家里,我就知道我的时间到了。” “人间走了这一遭,我没有遗憾,能够到地下去见列祖列宗,告诉他们黄家村现在过得是吃饱穿暖有闲钱的好日子。” “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为黄家村带来的改变。” 史大军安慰道。“黄大哥,还有好日子在后面等着你,你就等着享清闲,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 “美好生活是奋斗出来的,黄家村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可要好好看一看我们的好日子。” “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定海神针,你要是狠心撒手不管,我们这些小辈可怎么办。” 哈哈笑一声,伸手抓住阳光,然后摊开空空的手掌。 阳光照在手掌上,黄诚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阳光是温暖的,人生也是温暖的。 老伴端来鸡蛋面,黄诚松开史大军的手,接过面碗开始吃饭。 大口吃着鸡蛋面,黄诚说道。 “小时候最想吃的就是鸡蛋面,可那时候穷啊,穷的吃不起白面,只能吃地瓜干。” “饿极了的时候还会吃地瓜秧,吃柳树芽,吃一切能吃的东西。” “老婆子的手艺不行,没有放香油,吃着不香。” 小小一碗面条,黄诚很快吃完,将碗交给老伴。 重新靠在床头,摸着暖洋洋的肚子,黄诚感觉他吃撑了。 人老了,胃口小了,吃了一小碗面条就有饱腹感。 要是换做十年前,这样小碗面条,他一个人能够吃10碗。 “大军,黄家村交给你了,你以后一定好好对待黄家村的人,不要让他们受欺负。” “张家人到废品厂是一个开始,我知道我阻挡不了,但我想说黄家村是废品厂的根本,只有黄家村会和神奇共患难。” “开了这个头,以后会有更多外村人进入废品厂,还请你对待黄家村人照顾一些,废品厂有今天,黄家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拍拍黄诚的手,安慰黄诚焦虑的心情。 黄诚的担心有道理,这和他们最开始的约定背道而驰。 废品厂没有到招收员工的条件,黄家村人足够支撑废品厂日常工作,不需要招聘其他员工。 张芸一家人到神奇,是他阻挡不了的事,哪怕是黄诚也阻挡不了。 黄强看着黄诚,人生最后的片段,还在关心他们这些后辈。让他心中十分难受。 偷偷抹抹眼泪,黄强故作镇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黄老哥,张芸一家人是意外,他们到神奇打工是我意想不到的事,但绝对不是我试探约定的安排。” “废品厂这么多年只有张芸一家人进场,你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进场?” “你是关心过度,忘记了他们都姓张,我们的老板也姓张。” 点名张芸的身份,史大军不仅是为了让黄诚安心,也是让黄强安心。 张芸一家到废品厂,在黄家村内部引发讨论。 约定的事是众所共知,张芸一家突然到废品厂,难免引起不必要的讨论。 但他不能透露张芸的身份,这和张记的安排背道而驰,他不能违背张记的安排,不安排他父母哥嫂进厂。 知道张芸身份,黄诚一愣,随后大笑。 难怪张芸一家人可以轻松进入废品厂,难怪史大军力排众议为张芸一家人做保。 废品厂都是张芸儿子的,他们这些人打工人反对,还能反对老板安排自己的父母。 没有询问张记为什么安排自己父母进厂打工,不是安排他们在城里享福。 他们这一代人的骨头就是贱,只有在干活的时候好好的,只要休息,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 没有闲下来的命,只有忙碌的操劳骨头。 拍了拍史大军的手,黄诚说道。“大军,强子,我有点累了,要睡一会。” “你们都回去干活,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 史大军和黄强对视一眼,知道黄诚睡觉代表的意义。 人力有时尽,他们已经尽了人力,到了天命决定的时刻。 两人不约而同起身,一起离开黄诚卧室。 坐在客厅里,黄强掏出烟发给史大军一根,自顾点上,猛地抽一口。 史大军看着手中烟,放回桌上,没有抽烟。 一直到中午时间,黄强打开卧室门,走进黄诚卧室,看到黄诚满脸笑意的躺在床上。 摸了摸黄诚的脖子,感受脖子温度,黄强忍着哭泣说道。 “大爷爷走了。” 史大军站在卧室门前,听着黄强压抑的哭泣声,心中一片悲凉。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等到这一天到来时,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心情。 好在黄诚没有遗憾,住进了城里,看着黄家村的人住进了城里,摆脱贫困的生活状态。 哭声在卧室响起,史大军转身走到院子里,大声喊道。 “送黄大哥一路走好。” 等在外面的人涌进黄诚家,涌进卧室,送黄诚最后一程。 拿出手机,史大军编辑短信发送出去。 为了完成黄诚心愿,张记在幕后付出很多心血。 没有张记的支持,家和园建设速度不会这么快,他们也不会这么快搬家和园。 “黄诚,黄大哥走了。” 手机震动,史大军看着回复的短信,“帮我送他最后一程”。 手机装回口袋里,史大军听着哭泣声,感觉天色阴沉了许多。 第958章 人情世故 黄家村沉浸在黄诚去世的肃穆中,张芸也知道黄诚去世的消息。 作为废品回收厂唯一的不是黄家村的人,张芸没有见过黄诚,只知道黄诚在黄家村德高望重,废品厂的建设和他有直接关系。 甚至有几个老人说,没有黄诚当初力排众议的修路,就不会有今天的黄家村。 排外的情绪让张芸感受她是外人,无论怎么讨好融入,他们始终不是黄家村的人,这是天然的沟壑。 黄诚走了,按照老规矩,红事不请不去,白事不请自去。 作为外来人,虽然没有见过黄诚,还是要到灵堂去拜一拜。 农村的礼金不重,彼此间不熟识,又是作为厂里员工身份过去,礼金还是按照老规矩。 老人有老人的规矩,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礼金,不能同日而语。 拿着50元现金,张芸将钱交给张梁子,让他在过去的时候上礼。 男人就是男人,一些事情只能男人去做,而女人不能去做。 个人有个人的位置,关系亲远,朋情疏淡,安排的活也很明确。 张梁子过去不会给他安排活,他们是外来人,外来人是没有资格干任何一件事的。 张华站在一旁,不耐烦的看着张芸交代张梁子如何如何做,心中一阵不屑。 他感受到黄家村人对他的排斥,但不是黄家村给他发工资,身边一起工作的是年轻人,彼此之间有话题说,排外情绪不重。 一段时间相处,张华和身边几个司机熟络,了解到废品厂很多消息。 黄家村有人去世,他也要过去露面,也只需要露面就好,不需要做其他的。 不是一个村子的人,哪怕上赶子找活干,村长、村支书也不会给他们安排活干。 张芸非要让张梁子找活干,张华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赶鸭子上架,被人烤一烤。 作为儿子,张华有些羡慕张记,不用操心家里零碎琐事,一个人在大城市里过得开心快活。 他对张记只有羡慕,没有其他情绪,毕竟当初主动不上学的人是他。 如果当初坚持好好学习,好好上学,是不是也会和张记一样,考上大学,然后留在大城市不回来。 世事没有如果当初,有的是现在既定的现实。 张梁子不耐烦的记下张芸的话,他是男人,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张芸说的这些事他都知道,不需要张芸特意交代他。 至于张芸说的某一个事情做,张梁子不认为黄强会给他安排事。 三人快速来到黄诚老家临时搭建的灵堂,看到灵堂时,张梁子、张芸开始哭。 黄强站在门前和众人商量事,看到张芸一家人过来,对他们的敌意消失。 知道张芸一家的真实身份,张记不愿意公布,但他不能心里没数,还要刻意排斥老板的家人。 史大军已经说道很清楚,张记有他的考虑,不愿意公布彼此之间,黄强也装作不知道。 张梁子比他小一岁,张芸比他小两岁,他们这代人的特性就是没有文化,只有一把子力气。 外出打工是必然,不然无法养活两个儿子,还支持一个孩子上大学。 大学学费、生活费对一个家庭来说是很大的压力,省吃省用忙碌一年才能凑出来的款子。 张梁子为人不行,只会喝酒闹事,张芸是家里的顶梁柱,人情练达,也知道如何融入到村子里。 张梁子再不行,也生了一个好儿子。 端着他儿子的饭碗,不能在后面找老板爹的不是。 张梁子走出灵堂,擦擦眼泪,朝黄强这边走过来。 “村长,黄老爷子走了,你看我有什么活安排,你直接说就是。” “我是黄老爷子的晚辈,工厂也停工,在家闲着没事,有事你就直接说。” 黄强掏出一支烟递给张梁子,村子里有专门主事的人,该安排的活安排的差不多。 张梁子是外来人,安排事情时,没有将他和张华考虑在内。 要不是黄诚主动向史大军要保证,他也不会知道张梁子真实身份。 史大军特意交代,不要暴露张梁子和张记的关系。 黄家村的人没有几个知道张记,哪怕见过张记,也不知道张记是老板。 遵照史大军的要求,他当然不会大嘴巴告诉黄家村其他人,但是态度还是要变一变,不能再有针对情绪。 张梁子主动找活干,哪怕只是一句客气话,他不能当做客气话听。 想了想,黄强说道。“张兄弟,还有一个烧茶的活,麻烦你盯着。” 其他几人疑惑看着黄强,他们都知道张梁子说的是客气话,黄强怎么还真的给张梁子安排事。 烧茶不是重要的活,也是黄家村人的要做的事,怎么交给一个外村人干。 第959章 青萍的之末 教授在讲台讲的声情并茂,课堂下并没有多少人认真听。 一颗心被下课牵绊着,谁还有心情去听教授讲课。 唐铭的心思没有被下课牵绊,他在想另外一件事,一件突然听到的消息。 唐捐突然来电话,询问他魔都政府高层的动向,透露出高层圈子才知道的秘密。 唐捐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在他们那个高度层次,保密工作关系政治生命,不会无的放矢。 谨言慎行是每一个高层官员的基本素养,除非是令不清的家人,不然绝对不会从他们口中说出蛛丝马迹的消息。 唐捐公然打电话询问他,证明魔都的动向已经起风,至少有人开口。 眼神看向李彦,李彦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知道李彦每天忙什么,好像每天都很累的样子。 利雅得归来,两人恢复往日相处模式,各自安好,互不打搅。 打搅他最多的是项宜,时不时邀请他吃饭,也一次一次被他拒绝。 不想和项宜走的太近,他的时间有详细规划,不想因为不必要的同学交际关系,影响时间安排。 反倾销调查已经开始,美国大力阻击中国光伏产业发展,双方势同水火,大战一触即发。 不甘心被美国单方面迫害,反击也是势在必行。 好在耀阳的基本盘稳固,受到冲击的影响不大,还能保证正常运营。 利雅得竞标成功,拿下11亿美金的单子,保证耀阳海外业务顺利,没有被超导打败。 想想美国世界老大模样的调查,有消息表示对标中国反倾销调查的国家是泰国,唐铭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不要脸的美国人。 国家在行动,他的行动也不能慢,必须快准狠的在和超导对抗中取胜。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他们没有退路,只有一条胜利的路走。 而国内的事同样重要,关乎张记的动向。 约翰内斯堡打的火热,铂族金属矿陷入到困局之中,产权获取时间无限期拖延,张记也被拖延在约翰内斯堡。 春节就要快到了,能否回国过春节,这是唐铭必须确定的事。 下课铃声响起,盯着没有动弹的李彦,唐铭眼睛中只有李彦一个人。 项宜盯着唐铭,眼神中同样只有唐铭一个人。 第一次喜欢的人要不要成为朋友,她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件事,但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骨子里的执拗让她不放弃,她自己也不愿意放弃。 一次次的失败没有让她颓废,反而激起她的战斗欲,必须胜利的一场战斗。 起身走到李彦身旁,手指重重敲击桌子。 被声音吵醒,李彦睡眼迷蒙的抬起头,看到站在他身旁的唐铭,也看到收拾课本离开教室的学生。 以为唐铭是提醒他下课,李彦起身拿书说道。“下课了,走吧,一起去吃饭?” 一把按住李彦,唐铭俯身在李彦耳边说道。“有一件事拜托你,帮我打听魔都的消息。” 手指指了指上面,李彦明白唐铭的意思。 这是让他打听魔都高层的内部消息,这是他们学生应该管的事,是他们应该打听的事。 他家里有关系,不代表他有关系。 个人和家庭、家族的关系限定,小事可以私下谈,大事绝对不能谈。 涉及到高层调动,甚至是被调查,绝对属于不能大听的范围。 唐铭这不是要他帮忙,是让他去找骂。 嫌弃推开唐铭搭在肩膀的手,李彦不悦道。 “你也是官宦之家,明白官宦之家的规矩,什么事能打听,什么事不能打听。” “你让我打听不应该打听的事,是嫌我活的太舒服,让我去找不自在。” “唐铭,急事缓办,张记已经在国外一年,现在战争影响,他也回不了国,就让他安心在国外待着。” “等到确定能回国的时候,开开心心回国挺好。” 摇摇头,唐铭说道。“事情没有发生在你我身上,你我可以轻飘飘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作为生死兄弟,我必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然怎么成为兄弟。” “利雅得竞标中,张记也找人帮忙,不然绝对不会那么顺利拿下标书。” “你如果不愿意打听,你帮我介绍情报贩子,你可不要说你不认识魔都的情报贩子。” 明白唐铭在这里等着他,就是为了让他介绍情报贩子。 不过是换一张嘴说话,一个要付钱,一个要付出人情。 唐铭认识林含章,以林含章父亲躲在的位置,属于高层内部圈子人,肯定知道圈子内的消息。 没有找林含章,而是找到他,李彦不得不多想唐铭的目的。 不论唐铭抱有什么目的,李彦还是坚持他的原则,不突破原则做事。 自知之明很重要,这是保护自己的利器。 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发送给唐铭。 “我发送一个号码给你,你直接联系他,他知道很多内部信息。” “但是要小心他这个人,干情报的人没有几个好相处,不小心一些会将自己卷入进去。” “所谓的背景通天,那也是背景还活着。要是背景死了,他们很有可能被清算。” “倒买倒卖不被允许,更何况是高层内部的信息,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话,也是不可被外人所知的信息。” 扭头看到坐在旁边缓慢收拾课本的项宜,李彦微微一笑。 项宜的心思写在脸上,表现在行动上,只有瞎子看不到,看不明白。 唐铭不是瞎子,他有太多事情要做,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忽略了其他人对他的爱意。 打趣的心情冒出来,李彦也想借助项宜转移话题,不想谈论危险话题。 张记的事是一件小事,至少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不能回国是什么大问题。 他就不想回国,就想在国外待着,家里人还逼着他回国。 狡黠一笑,李彦说道。“好久没有一起吃饭,我们叫上项宜,一起出去吃饭。” “你是大老板,国内有三家公司,还有海外业务,必须你请。” 看着手机显示的号码,唐铭想要拨打电话。 刚想要拒绝李彦吃饭要求,就听到李彦说道。 “过河拆桥的事少干,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拆桥,我保证电话号码是空号。” 手一顿,唐铭无奈说道。“好,你随意吃,我还能赌得起饭钱。” 李彦转身看着项宜,征求道。“项宜同学,中午一起吃饭啊,唐铭请客。” 项宜一愣,然后笑着回应道。 “好啊。” 看着项宜一笑,李彦起身,看着低头看手机的唐铭。 唐铭是无趣的人,一般人走不进他的心里。 自我建筑的高高城墙将自我包围,不主动打开心门,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李彦不清楚唐铭为什么会这样,但唐铭如此做,一定有他的人生经历。 官二代们异类很多,往往是两个极端,不是最坏的一方,就是更坏的一方。 突破家庭环境,摆脱家庭影响力,甚至躲得远远的,这类官二代都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有自己独特的生存之道。 唐铭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自我隔绝生活,追求的是自我生长。 还有利雅得的李榷,也是和唐铭一类人。 相同的是他们身上有共同的特色,没有依靠家庭关系,而是依靠自己能力,发挥在那那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在自我的天地范围内,做自己命运的主宰。 “项宜喜欢你,你是接受她,还是拒绝她?” “唐铭,你的生活太无趣,或许谈一场恋爱,会让你变成不一样的人。” “你、李榷、张记三人都没有女朋友,我真的怀疑你们三人关系是否纯洁?” 手机放回兜里,唐铭看向项宜。 初见场景再次回答到脑海,但他已没有当初的心思。 再次见面的惊喜是项宜的惊吓,随手的关系,是项宜人品的随手表现罢了。 “张记有女朋友,虽然他女朋友把他甩了。”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你也没有女朋友,是不是性取向也有问题,难道你有几个好基友。” “国外生活放得开,也要关注自己的性生活安全,不要染了一生病回来,这对你很不好。” 被唐铭噎的不行,他调侃唐铭和项宜,瞬间成了唐铭讽刺他的开轰。 没有心情和唐铭拌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浪费,耽误他的大事。 世纪之战已经打响,法律界关注着大战走向,也关注着攻守异位的两个国家。 美国主动发起光伏产业反倾销调查,一个行业挑起的大战,决定这光伏未来发展,也决定两个国家攻守位置。 李彦敏锐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他知道这一次真正落幕,代表着法律界的落幕。 他要重新做一个选择,是回到旧金山,还是留在国内。 国际事务纷争加剧,日以冲突之下,对他掌握中美两国法律,掌握国际法律的专业人士是绝佳机会。 借助魔都平台,他的业务只会比旧金山更多,不会比旧金山少。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做好十字路口的选择,远比他做更多努力更重要。 第960章 风来了 林可贞浏览着政府工作报告,因为用的是林蔚电脑,他不敢详细看,只浏览几个重要信息。 林蔚的办公室严禁无关人员进入,他是仗着儿子身份进来,不然还真的进不来。 知道林蔚的电脑密码是意外情况,偶然间听到林含章输入电脑密码,才知道林蔚的电脑密码。 没有吃醋的心情,无心仕途的开始,他就脱离家族的核心圈子,游离在核心圈子之外。 选择是他做的,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听到门外脚步声,林可贞快速关掉文档,然后关掉电脑。 办公室门打开,林蔚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可贞,好奇林可贞怎么会到办公室找他。 要说林含章到他办公室找他,林蔚认为是正常,而林可贞到他办公室的次数,屈指可数。 林含章毕业参加工作,也避免到他办公室,注意自身影响。 转身对秘书交代事情,林蔚坐在办公椅上。 敏锐发现他的椅子被林可贞坐过,他看向鼠标和鼠标垫。 鼠标的位置偏移,鼠标垫的位置也不对,几毫米的移动痕迹。 转脸看向假装看杂志的林可贞,林蔚确定林可贞动了他的电脑。 他的电脑密码只有三个人知道,林可贞绝对不知道电脑密码,他有没有打开电脑,查看里面的文件。 看向自己的儿子,林蔚没心情和林可贞猜来猜去。 以林可贞的为人,要是真的做了,也会敢作敢当,不会说谎欺骗他。 “在我电脑里看了什么文件?” “不管你看到什么内容,记住把牢你的嘴巴,不要让文件内容从你的嘴巴里说出去。” “包括你我之间的谈话内容,更不要在和朋友聚会时候当做谈资,兴冲冲的说出去。” 杂志丢到茶几上,林可贞一点也不尴尬。 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几岁孩子,干了坏事被家长发现,自己会怕的要死。 看了林蔚电脑里的文件,看了就是看了,他也敢承认。 但里面的内容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这一点分寸他还是有的,知道轻重。 他没有听到高层风声,但他知道有人在售卖名下优质资产。 一叶知秋,林可贞敏锐的猜测高层有了新的近况,才会有人偷偷的出售自己名下的优质资产,想要出国避难。 林含章忙碌着给领导开车门,一个月不回家一次,他没有机会和林含章交流。 以林蔚对他的态度,他要是开口询问,肯定会被训斥一顿,还会说他不务正业。 既然偷看电脑信息被抓住,他也就大大方方承认,毕竟林蔚是他亲爹,他也不是马路边捡起来的野孩子。 “老爸,权桦在我们圈子里悄悄出售他名下的资产,已经成交了一家公司。” 林蔚笑了一下,反问道。“然后呢?” 不知所以的看着林蔚笑,林可贞不明白林蔚为什么要笑。 他相信林蔚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权桦出售名下资产,异常行为必定和他家里有关系。 如果不是权桦老爹有问题,他绝对不舍得低价出售资产,全部兑换成现金。 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也是这个消息,证实秋天真的到了。 “你房间里的玉石山水不错,借我玩几天,放在我书房当做镇纸。” 林可贞尬笑一声,老爹下场抢儿子的玩具,怎么想都不符合林蔚一贯的行为。 玉石山水一直摆在他的房间里,林蔚见了很多次,从来没有询问玉石山水,怎么突然间说玉石山水的事。 瞬间明白林蔚的言外之意,这不是索要玉石山水,直指玉石山水背后之人。 林含章绝对和林蔚说过玉石山水的事,甚至和林蔚说过张记的事。 思绪快速旋转,林可贞思考怎么回答林蔚。 见林可贞没有回答,林蔚知道林可贞心中所想。 林蔚没有调查张记,却对张记好奇,好奇这个能和林含章、林可贞同时成为朋友的人。 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林含章、林可贞是不同性格的人,想要同时和两人成为好朋友,这不是一件简单事。 两人同时为一个共同朋友操心,也是难得一见的事。 “张记还是待在国外安全,还不到他回国的时间。” “一叶知秋,也只是秋天的开始。秋天是漫长的季节,度过这个秋天,还有雪藏的冬天,等到春天才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但我说的也是真的,将玉石山水送到我的书房,我可以原谅你偷看我电脑的事。” 哈哈一笑,林可贞知道他的玉石山水保不住。 林蔚开了口,他绝对不会拒绝。 但他也不是吃亏的人,林含章不在家里住,他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都是他的。 趁着林含章不在家,他也可以偷偷拿走几件心怡的摆件。 张记的保险柜里还有一些玉石,林蔚抢走一件,他还可以不要脸的向张记再要一个。 林蔚的态度明确,抢走他的玉石山水,也表明他认下张记,认可他的这一位朋友。 “老爸,你很不地道,哪有老爸抢自己儿子东西,说出去多影响你光辉形象。” “我知道林含章有很多好东西,你可以去他房间看一看,绝对有你喜欢的。” 林蔚不屑一笑,嘲弄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我可以告诉你青金石已经在我书房里,你不要想着偷拿走。” “回国读博就安心读博,安安稳稳拿到毕业证参加工作,不要再想以前,没有着落。” “你哥已经参加工作,还要在读研究生,你安稳上学就要有一个学生的样子,少和乱七八糟朋友聚会。” “从现在开始,深居简出,不要和朋友一起玩闹。” 远处有风,而且是不小的风暴,林可贞明白林蔚提醒他的目的是为了他的安全。 小伙伴的聚会不能参加,看来很多人都被风暴席卷。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谁家,这是一个谜题。 解开这个谜题需要时间,他有耐心等待谜题揭晓,看一看变化的格局。 达成他的目的,林可贞想起来他到林蔚办公室的目的。 “老妈约了纪叔叔一家吃晚饭,让我过来通知你,晚上不要加班,早点回家。” “嫂子也过来了,已经在家里,也一起吃晚饭。” 微微叹气,林蔚心中别扭。 和纪家人一起吃饭,为什么要让任嬅参加,这不是当面上眼药。 事情已经过去,没有必要揪着不放,徒增两家之间的间隙。 老婆有命,特意让林可贞到办公室通知他,逃避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回家吃饭。 “我知道了,你妈也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过去这个坎,非得来这一出。” “你回去劝劝你妈,不要揪着当年的事不放,也给孩子一个机会。” “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记仇,耍小孩子脾气。” 耸耸肩膀,刘琳做法有错没错不是当儿子评价,林蔚可以抱怨几句,他这个当儿子必须支持老妈做法。 原则性错误不能原谅,尤其是成年人犯的错,怎么可以说原谅就原谅。 任嬅和林含章已经订婚,未婚妻的身份公之于众,圈子内的人都知道。 以未来儿媳妇身份参加家庭聚餐并无不可,林蔚想的是多余,哪里和报仇有关系。 难道因为要和纪家人吃饭,任嬅就不能出席,必须躲着纪家人。 林可贞可没有这个想法,任嬅是他嫂子,他要维护自己嫂子,不能让其他人欺负他嫂子。 林含章也不是懦弱的人,也不允许任嬅被欺负。 刘琳做法并无挑剔之处,反而是林蔚的想法,林可贞认为很没有道理。 “老爸,任嬅是我嫂子,是我们林家风风光光娶进门的人,为什么不能和纪叔叔一家一起吃饭。” “你的思想很有问题,这不是犯错报仇的问题,是我们全家的态度问题。” “你要是以这种态度吃饭,不说老妈不同意,我们两个儿子也不同意。” 林蔚冷哼一声,不想搭理林可贞。 听听他说的话,难道在林可贞心里,他这个父亲分不清家人和朋友的关系,不知道维护自己家里人。 他都没有责怪林可贞偷看他电脑,要是换一个人偷看他电脑,怎么也要给一个警告处分。 “我分不清家人和朋友,你自己管好你自己,不要为他人操心。” “看见你就心烦,赶紧滚,不要在我办公室里待着。” “以后不准动我的电脑,再让我抓到你动我的电脑,我让你好看。” 猛地站起来,林可贞想要表他不满的态度,可面对林蔚不善的眼神,他压下表达态度的想法。 和表达态度相比,还是识时务比较好。 再说了,和自己的老爸表达什么态度,要在在被揍一顿,他可没有地方说理。 该传达的话已经传达到,他的任务结束,可以去会所找姬闻。 姬闻是江湖消息百晓生,他那里也有传来传去的内部消息,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林蔚这里确定大方向,小细节还是要靠姬闻,不能依靠林蔚。 摆摆手,林可贞小跑着离开办公室,懒得搭理林蔚。 第961章 落井就要下石 开车来到姬闻的会所,畅通无阻来到姬闻办公室。 办公室在会所最里面,幽深僻静的小院,单独作为姬闻的办公室。 有一段时间,会所生意不好,姬闻找人看了会所风水,表示会所的名字不好,姬闻立马请大师为会所取了一个名字——木安。 50万取得名字,林可贞没有看出名字蕴含的风水,也不懂风水布局的说法。 但更换木安会所名字以后,会所的生意明显好起来,大有起色。 姬闻满意会所改名以后的状态,认为50万花的值,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春风得意的姬闻,看着财务报表,数着他又赚了多少钱。 林可贞的到来不奇怪,小圈子中就他们两人关系最好,少了利益算计,全凭感情相处。 林可贞随意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瓶矿水打开,喝一口放在茶几上。 想要给林含章打电话询问,他是如何和林蔚说的张记的事,让他心里也有底,知道哪些事能够说,那些事不能说。 林蔚说张记不到回国时间,那就是不到回国时间。 他不怀疑林蔚的准确性,也知道一些事情急不得,不能因为时间冒险。 玉石山水被林蔚抢走,虽然还没有拿到林蔚书房,但确实已经失去,玉石山水从林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不再属于他。 青金石也被林蔚拿走,断了他找补的念想。 林含章没有其他好东西,他也对其他的玉石、手串等没有兴趣。 雕刻的山水是他自己设计,请着名雕刻师雕刻,这也是他喜欢玉石山水的原因。 失去的不能要回来,他想着再找一块玉石,再设计一幅山水。 “姬闻,认识卖和田玉的人,介绍介绍,我要买一块和田玉。” 眼睛冒光看着财务流水,听到林可贞要求,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可贞有一块和田玉石,设计雕刻山水,多次向他炫耀。 怀疑林可贞还想要和田玉,季闻也没有在意,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好,喜欢和田玉并不稀奇。 可林可贞手里没有钱,想要买和田玉没有支付的钱,介绍了也是白搭。 赠送是不可能的,要是让家里知道他向别人索要和田玉,至少打断他一条腿。 吃喝玩乐没有关系,上升到吃拿卡要,违反原则,绝对不允许此类行为存在。 “和田玉涨价了,你有购买和田玉的钱?” “我有几个把玩的小件,你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你自己选。” 林可贞说道。“我不要你的小件,太小了,不符合我的要求。” “你见过我的玉石山水,我要一块比玉石山水更大的玉石,再雕刻一幅山水画。” “这次只能比原来的玉石山水大,不能比原来的小。” 靠在办公椅上,季闻笑了笑。 25斤的和田玉石不好找,想要找也能找到。 比25斤还要重的和田玉,想找肯定能找到,但林可贞绝对买不起。 200多万的价格,林可贞绝对没有这么多钱。 随心所欲需要现金支持,没有足够的现金支持,他消费不起自己的兴趣爱好。 “可贞,你有一块就可以,没有必要再买一块。” “好几百万的玉石,你没有钱消费,想想就得了,不要因为这点爱好,惹得家里骂你。” “当然,你如果想要赚钱也没有问题,我可以带你一起赚钱,但你要经过林伯伯同意,不然我也不敢带你一起玩。” “愿意为你买单的人很多,但你敢让他们为你买单吗?” 长长叹一口气,林可贞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他确实没有钱消费奢侈品。 粗略了解和田玉的市场价格,25斤的和田玉,品相好一些,绝对是300万左右才能买到。 他被限制经商,消费大多是零花钱,这也是他经常和圈子人一起玩的原因,不用他付账。 拍拍脑袋,抓起抱枕抱在怀里,林可贞说道。 “我的山水被我爸收走了,真是气死了,老头子抢儿子东西,真是不要脸。” “越想越气,越气也没有办法报仇,我还能骂自己老子。” “对了,这次过来找你有事。” 林可贞放下保证,目光灼灼看向姬闻。 他要说的是大事,是他最关心的事,不能吊儿郎当的询问。 “权桦出售名下优质资产,你这里的消息是什么?” 姬闻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林可贞身旁坐下。 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打开喝一口,拿着矿泉水说道。 “你是怎么想的?单纯打听消息,还是到我这里确定消息?” 林可贞的目的不明确,姬闻不会说出他掌握的消息。 作为标准的商人,哪怕是发小兄弟,姬闻也不会轻易透露他掌握的消息。 可大可小的事,不说出口和他没有关系,一旦说出口,就要为说出去的话负责任。 事情闹大了,倒查到他身上,多少都会有一些连带责任,也会被家里骂不懂事。 见季闻慎重的表情,林可贞发现姬闻的胆子变小了,也侧面看出季闻确实知道一些详细信息,而且关系重大。 谨慎不是错,马虎是人生大忌。 “我对这些事没有兴趣,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权桦在蓉城找人弄死张记,张记现在都不能回国,这是我的痛点。” “我要确定我的财神是否能够回国,确定我听说的消息的真假和发生具体时间。” 遗憾的松一口气,季闻还真想让林可贞参与到他的计划中。 他知道林可贞不会经商,也未主动邀请他加入。 权桦的反常行为不是个例,还有几个小伙伴也在做此类事,只是做的隐秘,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恰恰是知道的人之一,也通过手段确定消息准确性,证实消息准确无误。 再次喝一口矿泉水,季闻说道。 “班子调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也有人敏锐的听到不一样的风声。” “权桦在低调处理他手中资产,目的不用多说,保全自己的资产而已。” “进一步还是退一步,不到命令宣布的一刻,谁也无法说清楚,更何况你我不是官场之人,更说不清楚。” “我想要悄悄买下他们出售的资产,你认为这事怎么样?” 林可贞表情凝重看一眼季闻,对他这个想法感到危险。 他们好歹也是认识,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被发现以后影响很不好。 不管怎么解释,都不可能洗白购买立场,明显就是暗度陈仓的要自己兄弟的命。 姬闻眼神阴沉,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林可贞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支持姬闻的为吸纳做法,还是反对他赚钱的现实。 想了一会,林可贞开口道。“姬闻,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做还是不做,你自己拿主意,我无法给你建议。” “魔都有很多影子人,你如果也要玩这个游戏,我劝你小心。” “名声这东西对你我有用也没用,完全看你如何抉择,是选择要好名声,还是选择要实实在在的利益。” 姬闻嘿嘿一笑,喜笑颜开说道。“看把你吓得,我是没有分寸的人,还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你啊,也就是不愿意经商,你要是愿意经商,肯定做的比我好。” “最近很多人过得不如意,明峰、南怀易也是两个不容易的人。” “自以为傍上大树,借着大树乘凉,没想到被人算计,一次外贸亏了几个亿现金,现在还面临天价赔偿金。” “教训历历在目,我可不是主动找死的人,还想过平平安安的好日子。” “张记不在国内,但他手底下有狠人,一招落棋,直接逼得两人跳楼。” “听说制定计划的是一个女人,这年头还是女人狠啊,不过我倒是想要认识认识。” 没有搭理姬闻转移话题,林可贞了解姬闻这个人,他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 透露了收购的想法,极有可能已经在着手去做。 面对实实在在的利益,名声算什么,不过是在时间中被人遗忘的片面。 姬闻不缺钱,他的数字可以保证他挥霍一生,但他还是不满意现在的数字,还想让数字继续增加。 疯狂的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疯狂,林可贞知道要和姬闻保持一定安全距离,不能在和以前一样,没有距离感。 达到他的目的,也到了离开时间。 家里还有一场好戏,他要回家为嫂子撑腰,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任嬅。 “嫂子到了,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我要回家照顾嫂子。” “纪叔叔一家到我家吃饭,你也明白两家的尴尬关系,我要是不回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姬闻闻言嘿嘿一笑,明白这场晚饭的不同意味。 虽然他也想过去凑热闹,但时机不对,这不是他能够参与。 纪云帆一步错,将两家关系也闹得尴尬,有了隔阂。 现在两家人坐下来吃饭,一起吃饭的还有林含章未婚妻任嬅,这是一出大戏。 “真想去参加,可我也不敢过去。” “你赶紧回家帮忙,回去晚了,我也要被你连累。” 林可贞笑了笑,拿着矿泉水起身,漫步离开姬闻办公室。 第962章 不准确答复 照顾郭丽睡下,黄毛毛抚摸着郭丽肚子,充满爱意。 深圳住了一段时间,张谓迟迟不给他准确答复,黄毛毛不能回魔都,只好将待生产期的郭丽接到深圳。 和张谓约定见面时间,黄毛毛要出去和张谓见面。 郭丽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黄毛毛决定带郭丽回魔都生产。 父母已经在魔都等待他们回去,他必须尽快结束深圳的事,带着郭丽回魔都生产。 为郭丽掖好被子,黄毛毛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张谓指定见面的地点,黄毛毛要赶过去。 不确定张谓的具体态度,黄毛毛不清楚这一次,张谓会用什么样的说辞推脱。 深圳之行已经慢慢变味,不是张记和他说的见张谓一面就可以,而是变成和张谓见面的拉锯战。 来到酒店楼下,看到接他的车辆,黄毛毛没有犹豫,直接上车。 光天化日之下,张谓不会做了他,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相反是约翰内斯堡的张记等人,他们的安全是大问题。 内战再次打起,不知道这一次内战会持续多久,而在约翰内斯堡的张记等人的安危时刻被战争威胁。 战争之下,没有人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子弹和火箭弹不长眼,尤其是火箭弹,远距离发射,根本不管是否瞄准目标。 商务车行驶速度很快,绕来绕去的路途,黄毛毛没有去记录。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司机说道。“黄先生,张总在三楼会议室等你,你直接去三楼会议室就可以。” 黄毛毛道谢一声,打开车门下车,直接去三楼。 见一面而已,得到一句话,他的任务就结束,不用在深圳耗时间。 36周的孕妇,情绪不稳定,身体状态也不稳定,黄毛毛很担心郭丽有意外情况。 深圳只有他一人,万一真的出现意外情况,身边没有人帮忙,黄毛毛担心他应付不了。 即将成为爸爸的喜悦,没有经历过产房外待产的紧张心情,矛盾的心情折磨着他的神经。 来到三楼会议室,看到在门前等待他的张谓。 回头看到走来的黄毛毛,张谓快步走到黄毛毛身前,拉着黄毛毛来到厕所门前。 确定周围没有人,张谓开口道。“毛毛,出现一些意外情况,一会进会议室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这一次会议很重要,你这里不能掉链子,让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来不及向你解释太多,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我,然后我们一起进去。” 黄毛毛看着张谓,张谓语速太快,他没有反应过来。 张谓说出现意外情况,却没有说清楚什么意外情况,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过来催账的人,表明张记的态度,哪里需要去应对张谓应对的意外情况。 “张总,意外情况和我有关系?” 张谓解释道。“当然和你有关系,不然为什么叫你也过来。” “简单的说是有人认为翡翠行情到底,可以拉高翡翠的价格,加快局势发展。” “一会不管其他人对你说什么,你坚定的支持刘叔就可以,立场坚定的支持刘叔,不要有任何犹豫。” 脸色一变,黄毛毛说道。“我要向张总报告这个情况,让他拿主意。” “张总是做决定的人,我不能代替张总做决定。” 张谓焦急道。“我联系张记多次,联系不上他,才让你过来表明态度。” “坚持刘叔是张记一直以来的主张,这一点绝对不会变,你只是按照张记既定的态度做事。” “我向你保证,张记知道这件事,还是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刘叔,不会改变他的一贯主张。” 没有回应张谓,黄毛毛拿出拨打张记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无人接听。 然后是沈俊、冯军、荀方、厉东来的电话,一一无人接听。 黄毛毛没么哦皱成一团,不接听的电话,不知道张记在约翰内斯堡发生什么事。 会议室门打开,李通露出半个身子,对着张谓喊道。 “谓哥,刘总让你进来。” 张谓点头,对着黄毛毛说道。“张记从昨夜就不接听电话,你也联系不上他。” “这边的情况紧急,你的态度代表张记的态度,张记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你也不需要改变立场。” “走吧,会议室里有很多人等着我们,这是一次决定性的会议。” 黄毛毛没有办法,不能不参加会议。 联系不上张记,那就按照张记的一贯主张,坚定不移的支持刘老三。 跟着张谓走进会议室,打量会议室里坐在会议桌周围的人。 呛人的烟味呛的鼻子难受,黄毛毛跟在张谓身后,坐在刘老三身后的椅子上。 十几道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猜测他的身份。 黄毛毛知道有人将他当做张记,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硬上。 “刘老三,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我们已经取得全面胜利,翡翠价格被压到历史最低点,已经击穿我们的预期价格。” “既然价格比我们预期更低,我们也可以加快原计划,为翡翠市场加一把火,炒热翡翠市场。” “市场瞬息万变,抄底结束,那就要炒热市场,让翡翠价格涨起来,不用也没有必要在让市场冷下去。” “我们的意见是明年一季度末,全面炒热市场,让翡翠重新成为市场的主流。” 刘老三没有说话,坐在刘老三身边的老人便开口。 “价格击穿预期的原因是战争影响,如果没有战争影响,翡翠价格不会一降再降。” “战争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完全可以等下去,等战争结束,先恢复翡翠进出口渠道,然后在升温市场。” “一季度末战争不结束,炒热翡翠市场,快速将手中的翡翠出售变现,没有了货物,翡翠需求量怎么维持?” “饥饿营销的套路是常规套路,不是万能灵药,不能冒险出牌。” “必须等待手中宝石折现60%,翡翠进口渠道恢复,达成这两个条件,才可以升温国内翡翠市场。” “库存的宝石是多少?你们手中没有宝石库存,就不管其他人手中的宝石?” 吵闹声在会议室吵闹,黄毛毛也明白两方人马吵架的主题。 翡翠市场低迷两年时间,翡翠价格受战争影响,再次创历史新低。 一方认为达成打压翡翠市场的既定价格,可以升温翡翠市场,结束打压翡翠的局。 刘老三一方的态度也很明确,确保宝石清库存,确保翡翠进口渠道,然后再升温翡翠市场。 不用张谓做他思想工作,他必定支持刘老三。 刚刚交接一批宝石,要是宝石卖不出去,不能变现,张谓怎么支付他们的宝石款。 凡是影响宝石出售的立场必须反对,凡是支持宝石清库存的立场必定支持。 吵来吵去的会议室,黄毛毛感觉他的脑袋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刘老三指着身后的人,言辞狠厉说道。“他们是宝石供应商,你们问问他们这些人同意不同意你们的提议。” “一年多时间,宝石款没有结算一分钱,现在他们过来要钱,结算不了宝石款,怎么向他们交代。” “我们是老年的年轻人,知道年轻人的狠辣,要是欠他们7、8个亿不给钱,你看他们会不会要了我们的命。” “白沙瓦好不好惹,潘杰希尔峡谷好不好惹,还是其他宝石商好惹。” “再拖欠他们的宝石款,你看他们敢不敢让中亚人过来要我们的命。” 狠狠一拍桌子,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刘老三说的没错,宝石款一直没有结算,拖了一年半。 炒热翡翠市场,现金落袋,结算不结算宝石款,库存的宝石怎么售卖。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刘老三无法向宝石供应商交代,他们不想向刘老三交代。 刘老三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宝石供应商会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冷哼声响起,黄毛毛看到生命威胁后人类的懦弱,事实证明还是生命威胁最直接,最有杀伤力,可以让所有人闭嘴。 沉静一会,刘老三说道。“现在开始,全力以赴清宝石库存,将宝石库存清理65%到80%。” “不论战争是否结束,翡翠进口渠道是否恢复,明年九月炒翡翠。” 会议室再次热闹起来,一言一语的确定宝石清库存和炒翡翠细节。 黄毛毛看向张谓,张谓有感会有看黄毛毛,对着黄毛毛耸耸肩。 达成最后统一协议,李通坐在后排,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手中挤压的翡翠太多,翡翠市场再不升温,他真的扛不下去。 有了明确的时间点,哪怕还有8个多月时间,他也算看到头,确定翡翠出售时间。 提前坐在风口位置,等待风吹起来的时候,他也能借着这阵风飞起来。 回想张谓最初的预测,抛开战争不可抗力因素影响,时间点都踩在点子上。 李通心中暗自盘算,翡翠价格上涨的位置,他又能在不同位置翻几倍。 不用再为翡翠库存忧愁,李通感觉心情也变好了。 第963章 意想不到的人 站在捷通公司门前,看着法院贴的封条,许晖心中一阵遗憾。 鲜红的盖章刺目,早已知道捷通会破产清算,真的到了这一刻,许晖还是感到心疼。 捷通是他、卫疆、宣琳三人白手起家,一单子一单子搭建起来的。 从来没有想过捷通会被查封破产,真的破产了,许晖不得不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 捷通破产有他的作用,是他在暗中操作,一步一步将明峰、南怀易引入瓮中,彻底将两人和捷通绑在一起,然后看着捷通沉没。 回想捷通一步一步走过的路,许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人的初心都变了,捷通的命运也随着改变。 卫疆是第一个离开的人,随着卫疆离开,捷通的控制权不再属于他们。 或许卫疆的离开是开始,所以宣琳也会随后离开。 许晖明白宣琳对他的情愫,但他对宣琳没有恋爱的想法,也没有和她共余生的想法。 宣琳的离开让他感到孤独,肉体和灵魂的双重孤独。 就像是失去了右手又失去剑的侠客,丢失了拿剑的手,也丢失要拿着的宝剑。 深呼吸一口气,许晖转身离开捷通公司。 捷通破产了,但另一个公司已经成立,接收捷通部分员工。 楼上楼下的距离高度相差3米,许晖没有去看一看的想法,只想要快速离开财富大厦。 国内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然后就可以无憾的离开国内。 卫疆是投资的天才,独特的敏感嗅觉,让他在投资领域有独特的天赋。 但卫疆绝对没有布局的脑子和控局的手段,这不是卫疆擅长的领域,也不是卫疆能够做出来的事。 在卫疆背后,还有一个人帮他出谋划策,帮他控制局势发展。 计谋很简单,想让计谋成功很难。 没有背后支持的坚实力量,哪怕是最简单的计谋也难以成功,而复杂的局势发展,需要不停调整细节,让火车顺着轨道前进。 卫疆最后要做的事,就是见一见背后布局和掌控局势的人,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将他们掌控在局势中。 他是谋划明峰、南怀易重要的一环,毕竟二五仔是内部人,只有内部人才能将明峰、南怀易带到坑里。 开始到结束,他一共收到四次短信指示,每一次指示精准调整方向,让偏离航向的列车回到既定的轨道上。 来到约定的咖啡馆,许晖拿出手机发送短信。 冬季不是户外喝咖啡的好时节,哪怕阳光明媚,清冷到骨髓的冷意侵入骨髓,让人忍不住颤抖。 看到抬起来的手,许晖走到咖啡桌前,坐在对面的位置。 女人放下手中杂志,露出散发冷意的脸。 回忆里搜寻女人的样貌和名字,许晖最后确定,他不认识对面的女人。 “在我的记忆里找不到你的影子,我确定我们不认识。” “卫疆如此相信你,若你们是朋友,我想我们至少见过面。” 拿起咖啡单放在许晖面前,许妮说道。“许总喜欢喝咖啡,看看清单,有没有你喜欢喝的咖啡。” “卫总说许总喜欢喝现磨黑咖啡和澳白,但我不确定这家店的现磨黑咖啡适合你的口味,没有冒然为你点黑咖啡。” “我喜欢这家咖啡馆的澳白,柔润丝滑,香气十足,推荐许总尝一尝味道。” 服务员站在旁边记单子,等待许晖点单。 看一眼咖啡单,许晖说道。“一杯澳白,谢谢您。” 服务员笑着离开,回到店里准备咖啡。 打量着许妮,许晖不愿意相信幕后布局的人是许妮。 捷通易主之后,他的日子从来没有好过,一直被女人压一头。 宋瑜是张记安插到捷通的钉子,也掌握捷通主要业务,让他这个总经理形同虚设,只能做一些务虚工作。 现在心心念念相见的人还是女人,而且是幕后指使他的女人。 男人的自尊让他不能接受这一点,现实却告诉他,对面的女人是他现在不能招惹的人。 卫疆为什么相信许妮,为什么相信许妮能够控局。 如果不是他坚持要见许妮,卫疆不会安排他们见面,也不会知道背后之人是女人。 许晖心中十分后悔,他真的不应该坚持见许妮,真的不应该威胁卫疆安排他们见面。 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花店,许妮说道。“许总,你和卫总、宣总一起创业,既然要离开了,也要向老朋友打一声招呼。” “卫总你已经见过了,宣总在马路对面的花店里,你要不要过去见一见宣总。” 看向马路对面的花店,许晖才发现宣琳在他的对面。 哪里是这里的澳白柔润丝滑,这是许妮故意挑选的地方,就是要在这个地方,让他的男人自尊再次受到侮辱。 “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你,但我想说你管的事情太多了。” “作为你的前辈,也是一个失败者,我没有资格教训你,也没资格教育你,但还是想要和你说一声,以你的心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端起咖啡轻轻喝一口,许妮一点也不担心她嫁不出去。 女人善于伪装自己,她是聪明的女人,更知道如何伪装自己。 但她绝对不接受男人平庸,与其嫁给一个碌碌无为之辈,许妮情愿不结婚。 魔都是魔幻的城市,最不缺少优秀的精英,她所在的圈子接触很多精英,她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优秀又合适的伴侣。 “谢谢许总提醒,这事就不劳烦许总担心,我会处理好自己的私事。” “许总坚持要见我一面,不知道见我有什么事?” “如果只是关心我嫁出去的事,我想说大可不必。” 咖啡上来,许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很后悔为什么坚持见许妮,如果他不坚持,也不会有现在的尴尬处境。 自作孽,不可活,他就是自己作孽,真的想换一个地方生活。 国内已经容不下他,只有到没有人认识他的国外,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放下咖啡杯,转头看向马路对面的鲜花店,记忆被拉回当初初见时刻。 记忆里最美好的场景,也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如果当初不那么倔强,不逼着自己坚持错误的选择,或许他和宣琳会有另外一种结果。 现实总是没有如果,他坚持不接受宣琳,一直到宣琳主动离开。 后悔还是不后悔,许晖也分辨不清内心真实感受。 许妮的心机太深,有意安排见面地点,不知道到底是何居心。 不过这一切都会很快过去,他在国内的时间也只有几个小时时间。 不管许妮是何居心,他见到想要见到的人,也看见宣琳在花店里整理鲜花,为他出国画下圆满句号。 “许总,这个地方是卫总安排的,还请您不要误会。” “卫总说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不知道你是否喜欢这里。” 哈哈一笑,许晖端起咖啡一口喝完。 他误会了许妮,可他也没有的道歉的意思,更不会改变对许妮的第一印象。 简短交谈,许妮的第一印象已经固化,不会因为误会解开而改变第一印象。 再说许妮真的在意他的第一印象,许晖不认为许妮是优柔寡断的人,不会在意失败者的印象。 卫疆安排的用心,如果是他做选择,绝对不会主动去见宣琳,哪怕是远远看一眼。 心愿已了,也到了他离开的时间,毕竟飞机不等人。 “澳白香气十足,确实很好喝。” “谢谢你抽时间见我这位失败者,提醒你一句,明峰、南怀易还活着,小心他们翻脸用下作的手段。” “不要高估人性,人性永远是最黑暗的。” 许妮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人性永远是最黑暗的,永远经不起考验。” “祝许总在柏林新生活一帆风顺,事事顺心。” 对着许妮一笑,许晖付了钱,起身离开。 没有询问许妮的名字,今天一别,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见面就要看机缘。 但许晖相信,他和许妮的机缘在这一次分别后,十线断九根,难有再见的机会。 许妮看着许晖背影,对许晖出国的决定不置可否。 捷通破产对他的影响很大,进出口圈子内名声扫地,不会再有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与其留在国内被同行笑话,不如出国读研读博,镀一层金再回来。 她是幕后操控的人,没有抛头露面,明峰、南怀易不知道她的存在,不会威胁她。 相反是宋瑜等人新成立公司,吸收原捷通部分员工,会让勾起明峰、南怀易的打击报复。 许妮不担心明峰、南怀易报复,已经张开一张网,坐等明峰、南怀易入网。 报复有报复的应对措施,不报复有不报复的发展规划。 不论明峰、南怀易如何选择,她都有应对措施,不担心会出现意料以外的情况。 至于报复引发的损失,这不是她考虑的范围,毕竟已经坑了两人几个亿,也要让人撒撒火,泄一泄心中的火气。 第964章 邮箱里的通知书 新公司挂牌成立,捷通摇身一变,变成贞迅。 张记的脑回路清奇,起了一个她不理解的名字。 执行人不需要明白太多不需要明白的事,执行命令就可以,哪怕是错误的命令。 捷通落下帷幕,成为历史尘埃,但贞迅刚刚开始,还有奋斗的美好前程。 又到了年底时间,需要安排人员去圣彼得堡签订13年的合作合同,宋瑜看着名单,挑选适合前往圣彼得堡的人选。 合适的人太多的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挑来挑去,不知道让谁去合适,不让谁去不合适。 签订合同可以说是公差旅行,不需要商业谈判,双方签订一份准备好的合同就可以。 去过圣彼得堡几次,宋瑜对这座城市已没有新鲜感,架不住对圣彼得堡有新鲜感的同事,争先恐后报名前往。 看着12人的名单,宋瑜费劲脑细胞的排名,终于确定4位出差的人选。 人员名单确定,还是要开会讨论,然后才能通知到具体人,安排具体行程。 一年即将过去,不知不觉中,时间悄悄加快步子,走的越来越快,已经需要用跑才能追上时间的脚步。 看着玻璃窗外面忙碌的办公区,宋瑜感到忙碌才是工作最真实的样子。 忙忙碌碌的工作生活,压榨人生时间,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大城市享受城市的城建福利,也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在这座城市里生活。 最终没有挑选属于她的房子,放弃张记为她提供的福利。 分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懒得去分清,将就着相处。 张记不在国内,也不在身边,对张记的思念并没有占据太多时间。 办公室恋情是诸多公司明文禁止的行为,但贞迅没有这样的规定,允许员工自由恋爱。 看着一对情侣相互喂薯片,宋瑜突然想要谈一场恋爱。 她是普通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爱护,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会不渴望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摆脱生活的困境,闲适的生活让她松了一口气,也考虑以前不敢想的事。 想着可以理想型的恋爱对象,宋瑜发现她并没有理想的恋爱型。 如果一定说有理想型,无非是又高又帅又富的成功精英男。 摇摇头,将不该有的想法甩出脑袋,宋瑜打开邮箱,查看邮箱里的邮件。 工作已经占据生活主要时间,哪里有时间幻想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更何况她并没有自由恋爱的资格。 摆脱生活的困境,她还没有摆脱代家的困境。 在张记没有开口让他离开,或者他们之间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她就不能自由选择生活。 一封邮件引起宋瑜的注意,她打开邮件,浏览一遍邮件内容,心情激动到无法抑制。 再次看一遍邮件,确定她没有做梦,邮件是真实的,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随即产生的想法为她浇了一盆冷水,她可以做一个选择,代价是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人生出现在十字路口,面临的选择决定她未来的人生走向。 以她现在拥有的工作和生活,可以称为是美好的生活,不需要在为了提高自我学识而放弃现在。 即使学成归来,再次在魔都奋斗,不一定能够达到现在的高度。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她是选择现在的生活,还是选择不确定的努力未来。 许妮来到宋瑜办公室,看着发呆的宋瑜,许妮大声说道。 “宋总,我回来了,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听到许妮声音,宋瑜回过神,随手关闭邮件。 许妮的身份没有改变,还是她的助理,没有调整岗位。 当初的实习生毕业入职,也就留在了捷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宋瑜喜欢许妮对细节的掌控,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这也是许妮的优势,任何交到她手中的工作,根本不用担心细节有问题。 “去圣彼得堡出差的事由你负责,也借着这个机会出去公费旅游。” “叶戈尔先生那边已经联系过,他们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我们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 “8天出差时间,由你自由安排,只要签了合同,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提醒你在俄国注意安全,不要太相信那边的人,尤其是晚上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对女人来说还是很危险的。” 许妮想了想,她没有想过宋瑜会安排她出差。 正如宋瑜所说,她也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能一直紧绷着精神。 至于宋瑜的提醒,许妮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她不会在国外夜晚出门,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了解国外夜晚的混乱,尤其是女人,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8天时间啊,我要好好安排时间,利用好难得公费旅游机会。” “圣彼得堡的夜晚夜色没有魔都好,我对夜晚夜色也没有兴趣。” “又到了年底,今年什么时候放假,我想要找一个地方旅游,不回家过年。” 宋瑜想了想,放假时间没有确定,她无法给许妮准确回答。 贞迅刚刚成立,没有太多业务,而且临近年底,业务更少,可以提前放假。 捷通的业务全部提前完成,没有遗留未完成的业务,完全可以提前放假,然后提前上班,开展下一年的业务。 “等你回来再说吧,还有一个月过年,不着急确定放假时间。” “今年年底特殊,我们没有业务,可以提前放假。” “等你回来以后,我们开会商量放假还有年终奖的事,到时候在确定这两件事。” 许妮说道。“可以啊,我出去查看航班信息。” 看着许妮离开,宋瑜再次打开邮件,浏览邮件信息。 赵志鹏结束一天的工作,提着包回家。 紧张的工作,忙碌压抑的生活,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 可他没有任何选择,就像是他的出身和家庭,一样没有选择。 人生可以选择,他绝对不选择现在的家庭,可他没有选择,只能努力做不喜欢的工作,只能用心经营他的婚姻生活。 生活没有给他太多的选择,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步一步的硬着头皮往前走。 停下脚步,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灯火,赵志鹏盘算开一夜灯火要用多少电费,折换成现金又是多少钱。 如果将这笔钱用在其他方面,是不是会创造更多的价值。 摇头一笑,他在想什么,怎么还有闲心去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家里还有等待他回家做饭的老婆,还有等待他收拾的家务,怎么能够在这里停下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司马文琦是他自己选择的,哪怕明知婚姻生活不如意,也是他一步一步的坚定选择。 贫穷不值得任何歌颂,赵志鹏同时也认为勤劳不值得歌颂。 他的母亲勤劳一辈子,早上五点起床干活,晚上还要加班到九点,赚来的钱也就那么一点点,根本不够支持弟弟妹妹上学。 长兄如父,他必须尽快摆脱生活的贫困,实现经济自由,补贴家里,供弟弟妹妹上学,改变他们的命运。 牺牲奉献不值得歌颂,当他确定目标,并为了目标奋斗,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奉献张记生命时,牺牲也没有那么可怕。 牺牲和死亡不对等,如果牺牲就是死亡,赵志鹏愿意用自己生命,为弟弟妹妹铺垫一条通天之路。 他的牺牲是生活的琐碎,是婚姻生活的繁琐家务,是类似入赘的没有尊严。 当他决定娶司马文琦的时候,早已知道会是如此,但他义无反顾的决定如此做。 加快回家的步子,赵志鹏知道他再不出现在家里,司马文琦的电话就会打过来,催促他回家。 步子越来越快,赵志鹏突然想到马闲闲,想着这个被他赶走的好女孩。 听说马闲闲考上税务局,成为一名公务员。 赵志鹏为马闲闲开心,成为一名公务员,马闲闲会找一个公务员结婚,两个公务员家庭,是最绝配的家庭组成。 马闲闲考公的选择是对的,一个有稳定工作的女孩子,波澜不惊度过一生,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要是男方家境再好一些,不需要还房贷,不需要还车贷,马闲闲的生活更加完美。 笑容出现在赵志鹏脸上,很久没有舒心的笑,幻想是坚持的唯一消遣方式。 走进小区,看着每一家亮着的灯火,赵志鹏想到家里没有出去工作的司马文琦。 司马文琦也点了灯火,可等待他的不是家庭的温暖,不是温柔贤惠的妻子做好饭菜等他。 遮风挡雨的房子,冰冷的只有两个人居住。 司马文琦不愿意早生孩子,生孩子不愿意带孩子,赵志鹏不明白司马文琦奇怪的想法,为什么没有传统女人的责任感。 自我享受的安逸,真的不需要承担家庭责任,不需要承担母亲责任。 所求皆所得,他所求的是他现在所得,他应该是满足的,不应该在要求更多。 努力舒一口气,赵志鹏换上笑脸,打开家门,笑着走进家里。 第965章 提前的婚礼 甜头看着头顶飞过去不知型号的直升机,王海洋心中有了危机感。 巴印边境再次爆发冲突,战火再次蔓延,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蔓延到村子里。 长时间居住在村子里,早已习惯摩擦的边境,而这一次的摩擦力太大,摩擦出火气,一战是必然。 克什米尔盘踞着恐怖分子,也不知道恐怖分子脑袋怎么转的,突然绑架印度边防军巡逻人员,叫嚣着向印度政府索要赎金。 王海洋怀疑恐怖分子的财政陷入到拼命的窘迫,才会出此下下策,将自己的脸丢在地上,只要钱不要脸。 不管巴印如何对待这一次的摩擦,毕竟已经开了火,两方都不可能让自己落了面子。 王海洋找到带着伊曼散步的王乐,他羡慕王乐的生活,虽然不可能拥有美妙生活,羡慕的心情难以抑制。 打断两人的散步,王海洋没有避讳伊曼,伊曼学习了中文,放慢语速说话,伊曼能够听懂中文。 他要说的事关系到伊曼的安全,必须让伊曼认识到危险。 伊曼还有4个月就要生孩子,哪怕是为了孩子考虑,也要转移到安全地方。 藏红花交易已经成型,他们和扎伊村的友谊坚不可摧,根本不用担心扎伊村以及附近依靠藏红花生活的人不将藏红花卖给他们。 生死与共的友谊,浮动的市场价格,王乐从来没有因为价格和藏红花商讨价还价。 如果如此做还是不能让藏红花商选择和他们合作,那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扎伊还在世上,对附近村子有绝对影响力,可以保证他们不在,藏红花会为他们留着,不会和其他人交易。 战争就要来了,王海洋不想在冒险,让三人陷入到危险中。 “王乐,我预感边境要爆发大规模战争,我建议我们离开一段时间。” “伊曼还有4个月生产,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不能让伊曼陷入到战争危险中。” “伊莎带着孩子在国内等着你,你也要回国看看父母,看看孩子。” 抬头看着空中掠过的战斗机,王乐的心情很不美好。 刚刚安静的边境,再次因为小摩擦爆发战争,似乎战争就不会停止,深深折磨克什米尔高原的原住民。 个人不能和战争抗衡,更何况他已经为人父,为人夫,身后有了亲情牵绊,不能在战争中冒险。 失去一条腿的教训刻骨铭心,他不能在失去任何身体物件,也不能让老婆和未出生孩子陷入到危险中。 偷偷和伊曼商量离开克什米尔,王海洋的建议是一个台阶,他可以借着台阶下。 他们离开要经过扎伊同意,要是扎伊不同意,王乐不能带着伊曼离开。 但王乐相信扎伊对伊曼的爱,不会让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女外孙子有危险。 握着伊曼的手,王乐说道。“我晚上和扎伊老爹说说,听一听他的意见。” “你做好离开准备,只要扎伊老爹同意,我们以最快速度离开克什米尔。” 略一沉思,王海洋没有反对王乐。 扎伊是王乐老泰山,不为女婿考虑,也会为自己女儿考虑。 孕妇在战争中最危险,惊吓都可能会引发早产,这是极极危险的事。 扎伊不会反对他们离开,王海洋边说道。 “你和扎伊老爹好好说说,尤其是接下来要做的事,写下来交给扎伊老爹,让老爹心中有数,不要忘了这些事。” “我们直接回国,等到战争结束以后再回来。但伊曼不回来,她留在国内生孩子。” 王乐看着伊曼挺起来的肚子,4个月的预产期,但伊莎足月生孩子,他担心伊曼也会足月生孩子。 国内的条件比克什米尔优越1000倍,王乐当然愿意让伊曼在国内生孩子。 “那我们明天就离开,我会和扎伊老爹说。” “你检查检查越野车,不要像上次一样出问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拍了拍胸脯,王海洋保证道。“意外总会发生,这一次不会有意外。” 给王乐一个放心眼神,王海洋转身离开。 伊曼看着王海洋的背影,小声问道。“王乐,我们可以带着妈妈一起去中国吗?” 王乐说道。“我这里没有问题,但是要经过老爹同意。” 伊曼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王乐同意了,扎伊老爹不会不同意。 就算是扎伊老爹不同意,伊曼也有办法让扎伊老爹同意。 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伊曼想着怎么说服扎伊老爹同意她的想法。 来到日餐厅,唐铭站在门前没有进去。 他在等他的女伴,然后带着女伴一起进去。 李峰突然电话约他吃饭,还是不能拒绝的吃法,让唐铭摸不着头脑。 电话里反复确认李峰找他是不是有事,李峰怎么也不愿意在电话里说,而且还表示要带女伴。 如果唐铭不带女伴,他就介绍一个女孩认识。 明白李峰介绍女朋友的打算,唐铭没有犹豫,直接给项宜打电话,请项宜陪他一起赴约。 虽然请项宜帮忙不适合,唐铭还是决定请项宜帮忙。 一个麻烦好过两个麻烦,他不想拒绝李峰介绍女朋友,而且介绍的女朋友还是李峰的堂妹。 李峰多次和他说过要介绍堂妹认识,他以各种理由拒绝。 这一次李峰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要么带女伴,要么和他堂妹相亲。 看似有的选择,而他并没有选择,只能选择一个解决问题成本最小,也最简单的方式。 转身看到走来的项宜,米黄色针织外衣,里面是粉红色长裙,配着一双白鞋,唐铭感到他的心不自主跳动几下。 对项宜的印象一直是学生装,宽松休闲衣服类型,突然间换了风格,他真的很不适应。 吐出一口浊气,唐铭上前几步迎上项宜,交代道。 “同学之间吃饭,他们喜欢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项宜点点头,脸色微红的低着头。 两人一起走进日料馆,看到招手的李峰。 李峰看到唐铭身旁跟着女伴,低头对谢图南说道。“我就说唐铭肯定会带女伴,哪怕是找一个也会带过来,我猜的对吧。” “这个女伴绝对是拉过来救场的,不知道她和唐铭真实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发展成为情侣。” 谢图南拉了拉李峰,提醒道。“幸亏没有让你堂妹过来,不然可就丢人了。” “一会说话注意点,不要乱开玩笑。” 李峰笑了笑,坐下来,握着谢图南的手。 唐铭礼貌的让项宜先进包厢,然后他才进去。 李峰拿出请柬,双手递给唐铭。 “欢迎唐先生和这位美丽的女士赴约,这是鄙人和谢图南的结婚请柬,请你们收下。” 诧异接过李峰结婚请柬,打开看一眼结婚时间。 “李峰,你不是明年下半年结婚,怎么提前到26的日子。” “你这提钱的速度太快,这是让我买不到回家的机票。” 李峰哈哈一笑,小声炫耀道。“图南怀孕了,我们只能将结婚计划提前。” “明年结婚肚子大了,对图南影响不好,还是春节前结婚,不显怀。” “我不管你能不能买到回家的机票,我的婚礼你必须参加,绝对绝对不能缺席。” “一号伴郎只能是你,是别人我可不放心,伴郎服我已经为你定做好了,你有时间去试试合适不,不合适还有时间修改。” 放下请柬,唐铭强忍去看谢图南肚子的不合时宜做法,拿起水杯喝茶掩饰他的尴尬。 李峰速度太快,毕业不到一年,孩子已经在孕育。 倒不是羡慕李峰的速度,而是羡慕李峰的家庭氛围,羡慕李峰和谢图南的感情。 “喝什么茶,这里的茶水有这么好喝?” 拿出准备好的玛格红酒,李峰说道。“请你吃饭特意准备的,知道你喜欢喝这款红酒,花了我元买的。” 轻笑一声,唐铭看着李峰开酒。 他不喜欢喝玛格,是张记喜欢喝玛格,也就陪张记一起喝。 张记舍不得买真的玛格,就喜欢去超市买四五百一瓶的玛格。 送他几次,也就和李峰一起喝掉。 “好久没有喝了,让你破费了。” “当新郎,又要当爹,样子果然不一样,有了大人模样。” “约个时间我们去试伴郎服,第一次当伴郎,不能给你丢脸啊。” 李峰哈哈一笑,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唐铭,介绍介绍这位美丽的女士。” “人是你带过来的,你不介绍,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余光瞟向项宜,唐铭介绍道。“项宜,同班同学。” 项宜笑了笑,她和唐铭确实是同班同学,没有成为情侣,唐铭的介绍无可厚非。 知道是陪唐铭和他同学吃饭,但她没有想到是这种场合吃饭,上来就是结婚请柬。 出乎意料的同学,出乎意料的朋友关系,项宜心里有一些紧张。 陪唐铭参加这次饭局,是不是也要陪唐铭参加李峰的婚礼。 婚礼的女伴和饭局女伴不一样,关系也不言而喻。 想到要陪唐铭参加婚礼,项宜心中喜悦。 第966章 江边散步 清冷的江风吹拂着脸庞,远处灯光晃动在江面,破碎的涌向岸边。 观光船缓慢行驶,让风光惊艳游人的嘴巴。 跑步的人带着耳机,稳健规律的步伐,呼吸着一团白雾。 汽车鸣笛声从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红绿灯路口一定有人别车,所以才会引发连串的鸣笛声。 站在栏杆前眺望对岸的建筑,每一栋建筑都是财富中心。 财富大厦亮着灯光,哪怕被第一阶梯财富大厦阻挡,还是能够看到挺拔的身姿。 转身靠着栏杆,看着外滩上旅游、散步的行人,岁月静好的国泰民安,唐铭心中升起一股豪情。 国家强盛的表征很多,纵观历史,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民生达到今天的繁盛。 大治之世是史书记载的历史,但大治之世之下,笔刀没有记载文盲率,没有记载被饿死冻死的人,没有记载贫乏的食物。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换了一片“新天”,才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家,才有现如今的美好生活。 当然,唐铭也知道贫困并没有消除,在他知道和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贫困人口,还有穿不暖吃不饱的人。 逻辑选择难题摆在眼前,却不能否认几十年历史的伟大成就。 转脸看着脸色微红的项宜,项宜的脸似乎一直微红。 吃饭之前微红,喝了红酒以后,红晕如墨染红梅,再也没有散开。 发丝随着江风飘荡,浮动中拨动心弦。 心脏再次跳动,唐铭不确定是初见时候的心跳,还是喝了酒以后的心跳。 快速分泌的化学物质在身体作用,想要占领理智的高低,将身体交给感性。 呼吸一口冰凉的江风,唐铭转过头,不再看项宜。 他确定是酒精作用,酒精在麻痹小脑,在麻痹他的神经,麻痹他的自控力。 口水呛了喉咙,剧烈的不适感,猛烈的咳嗽。 项宜紧张拍着唐铭后背,随手拿出一张纸巾,交给唐铭。 接过纸巾擦擦嘴,唐铭笑着问道。 “你一直这么会照顾人吗?哪怕是遇见陌生人,也会为他送一张纸巾?” 项宜偏着头,不明白唐铭的问题,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提防陌生人是女人的嗅觉,怎么可以随意接触陌生人,还会为陌生人送纸巾。 每年都有失踪人口统计,十几万的数字不是虚假,是统计的下限。 项宜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不会啊,我不会为陌生人送纸巾,除非这个陌生人安全,对我没有威胁。” “拜托啊,我是女生,最应该做的事不是关心别人,而是保护自己。” 直勾勾盯着项宜,唐铭脑袋里反复项宜的陌生人。 难道在项宜的心目中,他是安全的人,是安全的陌生人,才会为他送一张纸巾。 又是寒冷的冬天,同样味道的纸巾。 哈哈一笑,唐铭看着江景,没有在和项宜讨论陌生人的话题。 原来放弃不是一句话,而是难以割舍的行为,每一次想要放弃时,就要狠心割舍一次。 经过胡明泽的事,唐明告诉自己他已经报了自己关心的恩情,之后的项宜和他没有关系,反正项宜也忘记随手的关心。 鬼使神差成为同学,唐铭也克制自己的感情,没有同学之情之外的想法。 而现在的此时此景,他不怀疑心跳的理由,也不否认心跳的事实。 可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李榷还在利雅得奋斗,为了他们共同目标努力排除万难,在威胁中站立着。 张记有自己的事,但张记的事也没有解决,不知道何时能像正常人一样自由出入国度,不担心有人在国内谋害他。 他现在停下来享受风花雪月,太不将两位兄弟放在心上。 项宜看向唐铭,反复强调陌生人和纸巾,似乎唐铭言有所指。 陌生人过于宽泛,她不知道唐铭口中的陌生人,究竟指的是谁。 还有提到的纸巾,随手超市买的小包纸巾,带在身上也只是方便使用,没有其他的寓意。 看着唐铭侧脸,脸颊弧线清晰,没有保养的风霜感。 魔都男人过于精致,很多男人会将自己收拾的犹如女人一般精致,以至于分不清男女之间的界线。 项宜不喜欢精致的男人,也不喜欢粗犷的男人,她确定自己喜欢身边的男人。 初恋是羞怯不存在她身上,行动早已表明她的态度,逃避的那个人不不是她。 慢慢靠近唐铭,项宜踮起脚尖,轻轻在唐铭脸上亲一口。 唐铭惊讶回过头,看着笑语盈盈的项宜,心中闪过一连串问号。 他被项宜亲了一口,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回应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 问题被空白覆盖,大脑白茫茫一片,没有一朵雪花在思考,只有坠落在地的白茫茫。 看着唐铭手足无措的样子,项宜笑着问道。“在想什么?想我为什么亲你?” 不敢对视项宜亮晶晶的眼睛,唐铭转过头,看向别处。 脑袋被冷风吹醒,他知道到了分别的时候,不能在等下去。 暧昧的气息让他不知所以,但他知道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理性的江水随着波浪流在岸边,感性的石头掉进江中心,一层一层的向他涌来。 酒精作用已让他神志不清,项宜主动的行为更像是烈火烹油,让他心脏燃烧的剧烈。 深呼深吐一口气,唐铭努力平复心脏跳动,努力让心脏跳动回复正常值。 一双手放在他脸上,强行掰过他的脸,嘴唇相碰间,唐铭脑袋只剩下一个想法,似乎兄弟也没有那么重要。 挂断电话,马闲闲看着前方玩沙子的小孩们。 工作以后果然没有自由时间,尤其是作为新人,她的时间不属于她自己,属于工作。 结束加班,马闲闲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来到东湖。 走的累了停下来休息,休息的地方恰好是东湖的沙滩。 父母带着孩子挖沙子,一条条沟,一座座还没有建好就塌陷的城堡,还有怎么挖不好的地道。 家是最好的温暖,可她的家里只有一个人,没有温暖,只有冷清。 三室一厅的房子空间太大,一个人压不住清冷的空气。 马志良还有两年退休,马闲闲想着等马志良退休,让马志良、张芝也搬过来,和他一起过日子。 短时间内没有结婚计划,马闲闲决定先以工作为主,感情问题放一放,等她准备好结婚,然后在找对象。 体制内工作范围狭窄,而她的选对象的范围也很狭窄,大概率也会找一个体制内的人。 公示的那一刻,不仅公示她的职位,还有她的未来。 摸着手腕上的手镯,马闲闲认为手镯是她的幸运手镯,帮她通过笔试,助她通过面试。 玄学的存在,马闲闲坚定认为手镯的幸运加成,是她成功不可缺少的因素。 摸着手镯,马闲闲突然想知道手镯的价值,到底值多少钱。 张记也是学生,哪怕兼职打工,也不会有太多闲钱买手镯。 猜测是没有送给杜悦的手镯,她生日时候送给她,但她不介意买手镯的初衷,至少这是她收到的生日礼物。 打开手机淘宝,搜寻着紫罗兰手镯。 看着由下到上的价格,几十到几百不等,马闲闲猜测手镯应该在几百。 送给女朋友的手镯,哪怕穷死,也不会买几十的手镯当礼物。 她不在意手镯价钱是多少,她的幸运物价值不能用金钱衡量。 如果几百的手镯能够保佑通过考公考试,不知道多少人翻倍也要买一个戴着。 大四就没有见过张记,马闲闲不知道张记在做什么。 思念被压在心底,他们错过大学的机会,人生转折,已经没有这个点的可能。 起身再看一眼沙滩,马闲闲走向自己的家。 家虽然冷清,但还是她的家,是她安置生活的地方。 马志良的良苦用心在这一刻体现,马闲闲有自己的房子,不用下班以后回冰冷的出租屋。 回家是听着就会笑的词,那是因为那是家。 回住的地方,住的地方不一定是家,而不是家的地方总是冷冰冰。 抬头看着小区万家灯火,马闲闲猜想每一盏灯火后的温馨和寻味。 温馨的是夫妻生活,训斥的是做不会作业的孩子。 吵吵闹闹的生活,烦烦躁躁的工作,蹦蹦跳跳的孩子,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往前走。 人是被动而行的动物,被时间推着往前走,没有属于自己可调配的时间。 就像是人生旅程一般,上学、工作、结婚、生子,顺序可以打乱顺序,但每一阶段都是必然发生。 到了工作阶段,她的人生安排没有打乱时间顺序,下一步是结婚阶段。 想着按下暂停键的阶段,马闲闲也分不清她为什么按下感情暂停键,好像是在等命运眷顾,也好像是让自己安静一段时间。 阶段进展的速度身不由己,她不想在被时间推着往前走,想要停下来,过一段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 哪怕是推迟的是感情,她也愿意如此。 第967章 第二个春节 回到利雅得,拒绝杜拉的邀请,张记还是选择住在酒店里。 阿拉伯没有春节,也不会过春节。 约翰内斯堡战争陷入僵局,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陷入到僵局中,他们抽身而退,回到利雅得等待合适机会。 沈俊、冯军几人回国过年,张记一人来到酒店,办理入住。 不确定要住几天,张记先登记三天,计划睡两天觉,休息一天,然后再决定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迪拜是他要去的目标之一,不仅有朋友要见,还要去看一看即将属于他的财产。 反政府军的海上贸易被掐断,违约损失超过公司价值,舍弃是理所应当的下一步,接盘是他要做的事。 当然,在接盘之前,罗伯特会处理干净财产,将一个清清白白的清单交给他,不会遗留历史问题,也不会让反政府军怀疑到他。 年前还有年底聚会参加,参加完聚会,剩下的时间属于他自己。 安全是个人注意的事,不作死是保护自己的必要约束。 看一眼手表时间,李榷还有三个小时过来,他有时间收拾收拾自己。 冯军、沈俊、荀方、厉东来、黄诚坐在候机厅,疲惫的看着彼此。 手中的机票是他们回家的通行证,而给他们回家通行证的人不能回家,一个人呆在国外度过春节。 利雅得治安秩序没有安全问题,只要张记不作死,有杜拉照顾,安全没有问题。 捏着机票,沈俊心情复杂。 去年这个时候,张记让他回国过春节,他走的毫不犹豫。 今年的这个时候,张记让他们一群人回国过春节,沈俊心中压抑不已。 明明比他们年纪都要小的人,比他们承担更多压力,也为他们遮风挡雨。 就连最重要的春节都无法回家,一个人漂泊在外。 留下来陪伴没有意义,回家过春节心里过意不去,沈俊从来没有如此纠结,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约翰内斯堡待了一段时间,战争压迫每一个人的神经,哪怕他们比武装团体有更强火力配置,精神还是紧绷着。 休息不仅是身体的渴望,也是精神的释放。 抬头看向其他几个人,脸上表情不一,沈俊不知道其他几人的表情后的隐喻,是否和他有同样的心情。 冯军看出沈俊复杂心情,拍了拍沈俊大腿。 “沈俊,不要多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即可,不要去操心那些不该我们操心的事。” “你我的身份是保镖,做好保镖的事就是尽责尽责。” “工作关系以外的朋友关系,朋友有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生活的权力,我们不能超越朋友界线,去做过界的事。” “开开心心回家过春节,陪陪父母,相亲找女朋友,春节结束以后回来工作。” 沈俊看向冯军,意外冯军对他的宽慰。 他们几人和张记的关系简单也复杂,毕竟能信任的人不多,尤其在复杂环境中,信任更是难能可贵。 单就是这一份信任,他们的关系比雇佣关系更亲密。 不再想张记如何度过春节的事,沈俊更愿意去面对相亲。 忙碌到没有时间找女朋友,这是他这个年纪的硬伤,被催婚的电话震耳欲聋,回家必然面临相亲局面。 可他不想找老家的姑娘,以他特殊的工作,工作只会越来越忙,没有时间抱着手机谈情说爱。 最好是找一个熟悉他工作性质的姑娘,接受他特殊的工作,愿意慢下来和他培养感情。 现实生活总是让人无奈,他很难找到理想中的姑娘,也很难找到愿意慢下来和他培养感情的姑娘。 身边都是男人,和他是共同的交际圈子,唯一不同多的是结婚的几人,有家属扩大交际范围。 无奈的苦笑,沈俊说道。“现在的社会现实,相亲也是有硬性条件,达不到硬性条件,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社会对男人要求太多,女人只需要愿意就可以。” “我知道说这话丧气,社会现状如此,我这种大龄男青年难找对象,也是社会现实。” 拍了拍沈俊肩膀,冯军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 他是已婚人士,解决另一半问题,自然不需要担心沈俊的难题。 最宽慰的话无非是介绍合适的女朋友,这比空洞的话更让人舒心。 他身边没有适龄的女性朋友,黄娟身边有很多适龄女学生,可以介绍给沈俊。 以沈俊178的身高,冷酷帅气的脸庞,会有颜控女生喜欢。 至于两人能否走到婚姻这一步,和他这个中间人没有关系,完全看两个人之间的发展进程。 打定主意给沈俊介绍女朋友,沈俊倒是不着急回家过春节,可以见面以后再回去。 “黄娟有几个熟识的同学和同事,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回到魔都不要着急回家,先去看看黄诚的孩子,然后在一起吃饭。” “看对眼了,添加微信聊一聊,没有看对眼,就当认识一个朋友,你也不吃亏。” “我现在给黄娟发信息,让她约适合的同学和同事,安排好时间。” 刚想要阻止,但沈俊想到介绍的人是黄娟身边的人,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选择,总比他回老家不知道和什么样的女人相亲好。 知根知底是沈俊的基本要求,他不想找一个不知道在外做什么乱七八糟工作的女人,更不想成为接盘侠。 社会混乱如此,很多女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知道在外面谈了多少男朋友。 黄娟介绍的是黄娟了解的人,不会有混乱感情史,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事。 “见你如此诚心邀请,我就勉为其难的去吧。” “让嫂子介绍好的姑娘,要是不好的姑娘,我可不要。” 冯军一笑,说道。“你嫂子身边的同学同事,都是正经人,不会有你担心的那些事。” “我知道农村姑娘在外打工的一些事,每次回老家也会听说很多破事,简直是开了眼界。” “不能因为几个人否定全部人,不是所有的姑娘嫌贫爱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有很多坚持底线的好姑娘。” “但黄娟为你介绍的,你绝对可以放心,只会让你满意,不会让你不满意。” 哈哈一笑,沈俊看着手中的机票,发现机票也变得很可爱。 婚姻是人生大事,如何认识另一半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适合的另一半,组成一个家,一起过日子。 自由恋爱方式,相亲方式,亦或是其他方式,合适是最好的方式。 他现在的情况只能相亲,不能否定相亲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陷阱,这是全盘否定相亲的作用。 回家也必定要相亲,现在魔都相亲,看一看是否有合适的人。 陈明辉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火车票,暗暗决定中午找黄牛去买票。 飞机票太贵,他坐不起飞机,火车更有性价比,站一夜也就到家了。 没有告诉父母分手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当然也有逃避的想法,不想面对父母急迫的逼问。 还有两天回家,有时间向父母解释,也有时间取消定亲仪式。 两家人坐一起吃饭,需要通知的仅仅是媒人,取消需要通知的也是媒人一人。 茶水间事情以后,何琳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虽没有穿小鞋,但脸色不好看,也让陈明辉心虚,多次懊恼脑袋发晕,相信了程明的鬼话。 拿起手机找到黄牛号码,能力无上限的黄牛,不管火车票多么紧张,总是有办法搞定火车票。 手机震动一下,陈明辉看到何琳发来信息。 抬头看向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的何琳,没有玩手机的动作。 “回家时间。” 短信只有简单四个字,陈明辉的心却被大锤敲击几下。 何琳的意思很明显是同意帮助他,跟他一起回家参加定亲。 再次看向何琳,何琳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发送信息的人。 犹豫一会,陈明辉试探发送一条短信,确定信息是何琳发送的,不是有人故意恶搞。 “后天下午5点硬座。” 何琳拿起手机,随手编辑短信。 陈明辉看到何琳编辑短信,确定是何琳亲自发的信息,不是有人故意恶搞他。 “后天上午飞机,我来订票,回来以后报销。” 紧皱着眉头,想要硬气的将机票钱发过去,可他的银行卡没有那么多钱。 硬气需要本钱,他没有硬气的本钱,还是等待发了年终奖,然后将机票钱发给何琳。 解决春节最重要的大事,陈明辉松一口气,可以轻松应对家里的父母。 旧的问题解决,便会有新的问题,新问题就是如何面对何琳。 想到他是一个人,有易寻的工作经历,换工作也有绝对的底气,不担心失业。 等春节以后上班,真的不开心时,大不了辞掉现在的工作,离开这座大楼,换一个地方工作。 反正这座大楼有他不想见的人,春节以后,就会有两个不想见的人。 放下手机伸一个懒腰,陈明辉决定晚上犒劳一下自己,去吃一顿冒菜,要吃到肚子撑起来。 第968章 推荐人 迪拜国际机场出机口,张记靠在栏杆上,透过墨镜片,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接他的人已经迟到半个小时,电话里却一再保证马上到。 文化输出到迪拜,张记也是顿感无语。 立刻、马上到、一分钟等等这些字眼,怎么到了迪拜这座城市,还是能够在耳边响起,让他回忆不想回忆的家乡。 原计划直接和凯里汇合,然后去入住酒店。 凯里迟到也让张记改变原计划,已经推迟半个小时,不如再推迟一个小时,他也有要等的人,等到他等的人到了,在一起去预定的酒店。 凯里不知道预定的哪一家酒店,张记自己上网查询,自己为自己预定酒店。 凯里是享受的人,一定会选择适合他的酒店。 不同文化熏陶的审美,张记不认可凯里的审美,所以他自己预定喜欢的山水风光酒店。 黄金高贵体现身份地位,张记不认为黄金装饰能体现他的身份。 他没有特殊的身份,凯里邀请他到迪拜没说具体事,只说有事请他帮忙。 闲来无事也就过来了,看一看凯里究竟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不能自己解决。 再次过去50分钟,张记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急慌慌跑来的凯里。 穿着一身沙滩花衣服,要不是熟悉的口音,张记真的认不出来眼前人就是凯里。 凯里拥抱一下张记,着急道歉道。 “张记,十分抱歉,因为突发状况,我迟到了,我要向你道歉。” “你要原谅我的为难之处,在朋友和美女之间做选择,我想换做是你,你也知道应该如何做选择。”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样的事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已经在帆船酒店预定好套房,我们先去办理入住,然后我带你去好好放松。” 挤眉弄眼的凯里传达男人秒懂的意思,张记却没有心情和凯里一起放纵。 抬手看一眼手表,还有9分钟飞机落地,他等的人也要到机场。 推开凯里,不想闻到凯里运动后身上的特殊气味,这让张记感到十分不舒服。 自称是烈性野马的人果然不一样,不论什么时候,见到漂亮女人就迈不动脚。 还有阿苏也是如此,对女人的追求胜过对金钱的追逐,可以为了女人放弃自己作为人的底线。 不想回忆刷新他底线的不堪行为,张记说道。“凯里,你迟到1小时20分钟,我很佩服你的体力。” “我有一个朋友也到迪拜度假,飞机还有8分钟落地,我们等他到了一起去酒店。” “电话里忘了对你说,我定了卓美亚皇宫酒店,不用你为我订酒店,但酒店的花销必须记在你名下,这事没得商量。” “轻轻哦”一声,凯里没想到张记还有朋友到迪拜。 但他请张记到迪拜是有事解决,只要不影响他的事,几个朋友无所谓。 卓美亚酒店花销不多,比帆船酒店的花销少了很多。 他搞不懂张记的审美,为什么拒绝最好的总统套房,要选择不如帆船的卓美亚。 对比两个酒店,卓美亚的优势也就是风光好一些,或许正是因为风光好,张记才会选择卓美亚。 中国人独特的意境审美,对山水田园的钟爱超越他的理解。 正好有时间,他可以和张记聊一聊他的事,先给张记打预防针,让张记有心理准备。 看向出机口,凯里问道。“你朋友几个人,房间安排也不需要我来安排?” 张记说道。“一个女人,我自己安排就可以。” 重重而又怪异的“哦”声,拖着长长的吃惊尾音。 凯里一副我懂的表情,男人等待女人,行为已经说明一切,不需要在用任何语言解释。 张记是聚会时不选择女人的人,一直以为张记性取向有问题,甚至私下打赌张记对男人感兴趣。 发现这个秘密,凯里知道了谜底,也有和其他人打赌的勇气。 和掌握谜底的人猜谜语,怎么猜他都是大赚特赚的那一个。 “张记,原来你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还以为你性取向不正常。” “发现你的秘密让我惊喜,还是要提前和你说我请你来迪拜的事,正经事要紧。” “有人想要加入到我们的小圈子,杜拉制定新的加入规则,必须有两名以上成员推荐,才可以让新人加入。” “我想请你成为第二位推荐人,推荐他加入我们的圈子中。” “她是现任迪拜国王嫡系女儿,排行老三,想要加入我们的圈子,和我们一起玩。” “你我推荐她加入到圈子中,让她成为圈子一员。” 疑惑看着凯里,张记不明白凯里为什么要让他成为推荐人,而不是其他人。 阿苏、杜拉,或者其他人,比他更合适成为推荐人,没有必要让他当这个好人。 凯里将这个人情送给他,一定想要从他手里兑换对等的好处,或者是两头通吃。 思考着凯里看上他手中的优质资产,张记不确定凯里到底看上哪一块。 疑惑没有答案不是他的风格,自己猜不出来,那就直接问标准答案,以免他做错了试卷,还答不对题。 “凯里,说说你看上我手里的哪一块资产,我也想知道哪一块资产值得你惦记。” 凯里闻言哈哈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脑子,一句话就明白他有想要的对等条件。 人情可以让给张记,但他两头通吃也是必定。 虽然张记这一头不好拿,但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最后的结果。 只要他不亏本,这笔生意就可以做。 要是拿到张记手中的优质资产,也算是意外惊喜,是他的额外收入。 “你即将拿下迪拜的两栋楼,需要迪拜有人支持你的合法权益。” “玛娜尔是迪拜皇室中人,能够保护你在迪拜的资产正常运营,不遭受任何人为找麻烦。” “不论什么时候,到了新的地方,一定要拜访当地人,让当地人为你保驾护航,才能走得远,走的长久。” “我为你找好保驾护航的人,你分给我一些好处,这并不过分。” “当然,我知道你是和美国人一起搞事情,你也是合作之一,还有美国人占据一部分股份。” “我要的不多,你的全部股份的六分之一就可以,这不会让你损失太多利益。” 打量着凯里,他做的事隐秘,但圈子内部是知道的。 阿萨姆在圈子里讨伐他,其他人也知道他做的事,但并没有支持阿萨姆讨伐他。 以他在圈子里的人缘,不知比阿萨姆强出多少倍,怎么会有人支持阿萨姆,讨伐他这个为圈子赚取利益的人。 阿萨姆赚钱没有带着他们一起,亏钱也和其他几人没有关系。 而阿萨姆背后的组织行事极端,一直不被其他几人接受,信仰冲突、行为冲突,阿萨姆处于劣势之中。 萨达姆在圈子的影响力下降,没有他支持他引荐的人,阿萨姆独木难支。 萨达姆在阿达姆这件事上没有发声,他在圈子里的现金支持是张记借给他的,拿着分红在唱反调,对萨达姆很不利。 萨达姆明白现今局势,只有随大流才是正确选择,逆向而行绝对进一步失去影响力。 圈子地位排名,张记占据第四位置,而他主导着销售渠道,掌握着圈子的命脉,自然不会有人支持讨厌的阿萨姆,反对张记。 六分之一的股份不多,张记能够接受凯里的要求。 但他绝对不能一口答应,还是要拿捏凯里,不能让凯里轻易得到。 一次恣意的索取就能得到,有样学样,会带坏圈子气氛。 凯里看着张记思考,没有打扰张记。 张记需要时间思考,衡量他是否愿意付出这些代价。 不管张记是否愿意给他六分之一的股份,凯里绝对不会在背后捣乱。 买卖讲究你情我愿,一方不愿意,绝对不能逼迫。 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要买卖没有做成,还平白多出一个敌人。 多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个敌人多一条死路。 看到宋瑜走出出机口,张记说道。“凯里,你说的事情让我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答复。” “不管是股份的事,还是推荐人的事,我都需要考虑清楚,不能随意给你一个答复,然后在后悔。” “我的朋友到了,先送我们去卓美亚酒店。” 凯里看向出机口出来的人,人数太多,他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张记朋友。 看到走过来的宋瑜,凯里认真打量着宋瑜,确定她就是张记等待的朋友。 宋瑜比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差一些,但个人喜欢口味不一般,张记喜欢宋瑜这一类,也是他的喜欢偏好。 笑着和宋瑜打招呼,招手叫来远处的车,凯里打开车门让宋瑜上车。 拉住上车的张记,凯里说道。“不着急回复我,你先陪你朋友在迪拜玩。” “我在这里还有一点影响力,遇到事情不要硬碰硬,给我打电话,我会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拍拍张记肩膀,给张记一个眼神。 “将他们送到卓美亚,所有消费挂我的账。” 司机点点头,启动汽车,送张记、宋瑜去卓美亚酒店。 第969章 可能的陷阱 躺在床上,没有穿衣服,张记感觉有一点点凉意。 室外最高温度23度,舒适的温度,不穿衣服也不会感觉到冷。 看着宋瑜梳头发,张记特备想要抽烟。 身体充满力气,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张记感觉他还可以再来几次。 看着宋瑜光滑晶莹的后背,像是一片晶莹的雪花。 黑丝洒落,自然披散,犹如是倾泻的瀑布。 张记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着如此矛盾的比喻,宋瑜背对着他,只能看到青丝后背,也就产生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没有想过宋瑜会过来,突然接到电话,张记很意外宋瑜的决定。 他的决定是赴凯里的约,处理完事情以后赶回利雅得,准备参加年底的聚会。 一年一度的聚会是圈子重要活动,圈子里的人都要参加。 作为圈子里举足轻重的一员,张记要稳固他的地位,必然准时出席。 亲自游说萨达姆,让萨达姆准时出席,坚定的站在他身后,支持他所做的任何决定。 所有人将他、杜拉、萨达姆当做铁三角,只要外人如此想,张记刻意营造铁三角的状态,让所有人知道他说的话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三个人的意思。 油田、煤矿营业时间短,营收数额少,没有达到预期营收额。 手里抓着萨达姆的本金,天然的占据两票,说话分量自然也重一些。 玛尔娜的加入是凯里一力促成,张记不清楚凯里打的算盘,究竟何种目的将玛尔娜吸收进圈子里。 杜拉了解中亚国家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只要询问杜拉,杜拉大概能猜测到凯里的意图。 不用着急回复凯里,他有足够时间确定凯里深层次意图。 圈子里的人没有秘密,一举一动的深意,都能够被分析,被确定背后的深意。 作为玛尔娜加入圈子的推荐人,借着这一份人情关系,他在迪拜的资产就有当地人保护,不担心被当地人排挤。 虽然两栋大楼没有交接,布局还在进行中,张记确定阿萨姆这一次一定败北,不坑反败为胜。 运气不会一直庇护一人,时来运转,在前后夹击之下,阿萨姆四面楚歌,绝对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罗伯特到迪拜的时间,就是反政府军宣告彻底失败的时间。 官司打了三个月时间,也到了划上句点的决定性时间。 罗伯特拿走大楼45%的股份,10%股份交给迪拜皇室某人,剩下的45%属于张记。 45%分出去六分之一的比例,75%的股份转给凯里,他的股份额度降低,话语权随之降低。 凯里和皇室关系密切,说不准背后就是罗伯特找的人,通过凯里之手,再次获取一定额度的股份。 175%的股份没有话语权,再联合他的375%,就可以和罗伯特争夺话语权。 猛然发现这个可能,张记确定他再次掉进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中,而且是不得不走下的陷阱。 人性考验再次袭来,张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选择,才能避免掉进陷阱中,不掉的那么深,给自己留下能爬出来的可能。 他和罗伯特还没有将产权拿到手,已经有人布局,将他们没有到手的产权分走。 听到身后动静,宋瑜转身看向张记,看到张记脸色严肃。 走回床上,抱着张记,宋瑜问道。“想到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扭头看一眼宋瑜,感受肌肤相亲的滑腻,张记不想将这些破事告诉宋瑜。 只是一个可能而已,没有确定的事,说出来就是事情的奴隶。 但他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的可能性,不能被凯里牵着鼻子走,走进他们预先安排好的陷阱中。 揽着宋瑜的腰,张记说道。“想到一个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迪拜是旅游的好地方,这个酒店的景色也很漂亮,吃完饭带你在附近逛一逛。” “你要是有想去的地方,你说地方名字,我带你过去。” 迪拜是突然的决定,是因为张记在迪拜,她才到迪拜。 如果张记在利雅得,她去的地方会是利雅得,不是迪拜。 迪拜的传闻一直是传说,没有到迪拜,不知道迪拜那个地方好玩,那个地方不好玩。 身边有男人陪着,安全没有问题时,宋瑜想要多去几个地方,看一看迪拜不同地方的风景。 迪拜不缺少有钱人,奢侈品店众多,她也去奢侈品店看一看,看一看世界顶级奢侈品店的奢侈品。 “想去的地方很多,你有时间我们就一一过去,你没有时间就找几个看一看。” “一年难得休息一次,到了没有熟人的地方,一定要放肆玩。” 笑了笑,张记摸着宋瑜的头发,说道。“好玩的地方很多,我也有时间,带你去就是。” “有司机送我们过去,不用占用多余的精力,可以用心的玩。” 回想送他们的车,丰田陆巡,凯里随意的安排给他们,并没有将车放在心里。 车不是很贵,适合沙漠中行驶,但宋瑜却对凯里身份感兴趣,好奇凯里和张记的关系,为什么如此自信的安排。 凯里驾车开进奢华的别墅,下车将钥匙抛给佣人,大步走进别墅。 直接来到二楼书房,凯里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就喝。 男人目光冰冷看着凯里,默默放下手中的书,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等待凯里述说他的进展。 大口呼一口气,凯里说道。“真是渴死我了,你能理解三个小时不喝水的饥渴感。” “水是生命之源,这句话说得太有道理,我坚信我们人类来源于大海,所以才会如此依赖水源,对水源有天然的亲切感。” “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了,但张记不是傻子,我想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知道我剑锋所指的目的。” “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出售股份,折现换成现金,带着资金离开;一条是假装不知道,和你继续合作。” “以我对张记的了解,他大概率会选择第二条路,因为第二条路符合他的预期。” 男人眼神透着冷意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向在他手中掌控,合作不合作不是张记说的算,而是由他说的算。 在迪拜这一片土地上,他有先天优势,可以压制外来者。 任何一个外来者在这片土地上,必须臣服于他的统治,不能偏离他划定的方向。 凯里了解张记,男人相信凯里对张记的判断。 在他的掌控中,不论是张记合作,还是出售个股份离开,对他的影响都不大。 但张记要是出售股份,他是唯一的买家,这一点绝对不能有变化。 深呼一口气,男人说道。“你说张记是聪明人,我相信聪明人知道如何利益最大化,如何做选择。” “他也是你的朋友,这几天让他好好玩,不着急等待他的回复。” “玛尔娜加入你们的圈子势在必行,这一点一定要确定,确保万无一失。” “相比较这一点小利益,玛尔娜加入圈子更重要,那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等张记忙够了,安排他和玛尔娜见一面,约定聚会时,玛尔娜正式加入到你的圈子中,成为圈子的一员。” 凯里明白男人的心思,这是看准跨国圈子手中的矿产资源。 虽然他也看好矿产资源的未来,但他对圈子不看重,本来就是闲散的圈子,有事的时候才会联系圈子里的人。 现在哪怕是因为生意联合在一起,也没有规章制度,还是零散的内部小圈子。 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安排人进入圈子,和他的利益不冲突,还有到手的利益拿,推荐人可以随便推荐。 而选择张记作为另外一位推荐人,不仅是因为张记在迪拜有即将到手的资产,还因为张记作为推荐人,能够确保玛尔娜进入圈子中。 铁三角关系稳健,三角之一推荐,必定进入的几率更大。 “我会看准时机安排玛尔娜和张记见面,他们见面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答应我的是必须在他们见面之前兑现,我不想让我的努力付之东流,成为你利用的废物。” 男人冷酷一笑,笑容中满是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凯里不在意男人的表情,目光直直盯着男人,等待男人回复。 “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答应你的事会兑现,不要用你的人格怀疑我的人品。” “凯里,你的花花肠子太多,心眼太小,小心水沟里绊脚,掉进水沟可就不好了。” 凯里哈哈一笑,不在意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很小心,很注意脚下的路,不会掉进水沟里。” “还是你自己担心自己,不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要出去赛车,你自己在书房看书,懒得和你这么无赖的人聊天。” 男人无动于衷看着凯里离开,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没有超出预料的人和事。 想着可能存在的可变因素,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幽深盯着门外。 第970章 预感成谶 杜拉看着视频中的萨达姆,心中一肚子怨气。 他知道不能责怪萨达姆,个人受制于国家现状,萨达姆也没有办法在被封锁的国度发挥他的作用。 他们是个人,话语权掌握和活动,依靠的是国家影响力。 国家影响力下降,个人在圈子里的影响力肯定受影响,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但萨达姆长久不参加他们活动,一度想要退出,这是杜拉不允许的。 沙特和伊朗是中亚大国,对中亚地区的稳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也是他们两人地位突出的原因。 如果萨达姆还不主动参与到圈子活动中,杜拉的地位不会受到影响,但他的话语权会有一定程度的削弱。 依靠张记维系铁三角关系,杜拉认为这是不稳定的关系。 张记没有特殊身份,一旦张记崩溃或者身死,他们的铁三角关系断裂,压不住圈子里的其他几个人。 萨达姆调整声音,声音透过传声器传出。 “杜拉,能听见我的声音,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杜拉恨不得隔着网络给萨达姆来一拳,可惜网络没有实质,不能去表达他心中的愤怒。 看着萨达姆愚蠢的脸,杜拉说道。“我能听到你说蠢话,不要再重复了。” “张记去大马士革找你,和你说了聚会的事,你什么时候到利雅得,给我一个准话。” 阿达姆看着视频中的杜拉,笑了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杜拉。 聚会时间没有定下来,他不着急动身。 计划进行到最后关键时刻,他必须等出了结果,才能去利雅得参加聚会。 张记没有告诉他时间,说明聚会时间还没有定下来,他也不着急。 “杜拉,聚会时间没有定下来,我肯定等你确定聚会时间,然后看时间过去。” “我的计划进行到最后时刻,还没有一个最后的结果,我不放心过去。” 杜拉摸着额头,无语道。“我要等你确定你能来的时间,我才确定聚会时间。” “这是我和张记商量好的,先确定你的时间,然后确定聚会时间。” “我们两人已经很照顾你,你不要不重视这件事,这次聚会关乎未来的发展规划,关乎未来话语权的中心。” “你缺席会让我和张记被动,无法掌控聚会主题走向,你明白我的意思。” “人在说话就是硬气,人不在,通过别人嘴巴说话,无法明确表达个人的意见。” 摸摸头,萨达姆叹一口气,盘算计划进行时间。 聚会的时间不长,来回需要三天,开会需要一晚上,四天时间足够。 预估安排5天时间,他必须抽出5天时间出席圈子聚会,在聚会中明确帮助杜拉、张记主导聚会的主题。 “4天之后我动身去利雅得,5天后聚会开始。” “你先按照这个时间点安排聚会时间,如果有人不同意,或者时间调不开,你来安排时间,我遵从你们的时间安排。” “我的计划进行到最后时刻,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本来想借着这一次结果回归,你和张记等不及,那就按照你们安排进行。” “我缺席这么久,谢谢你和张记的支持。” 记下萨达姆说的时间点,杜拉挥挥笔,打断萨达姆煽情。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听萨达姆煽情的感谢。 “闭嘴吧,按照你的时间安排,我来确定最后时间的,等待我的通知。” 挂断视频电话,杜拉给张记视频。 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眺望远处的海面。 宋瑜端着咖啡,思想不停挣扎,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是否要将她的事告诉张记。 留学是她以前未有的奢望,现在留学机会摆在她眼前,是前进一步出国留学,还是原地踏步满足现状。 原地踏步并没有不好,她所在的位置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已经称得上是成功人士。 可出国留学是魔都家庭的梦,是每一个家庭孩子的标准配置,有什么道理面对出国留学机会而不去。 一旦她决定出国留学,必然要和现有一切割离。 张记是她唯一亲近的人,要不要和他说出国留学的事。 大大的问号在脑海里飘来飘去,宋瑜拿不准主意,不知道如何选择。 看出宋瑜的心事,迟迟不说,张记不知道宋瑜究竟遇到什么事,如此难以启齿。 本能感觉不是好事,甚至和他有关,忍住没有主动问,到了即将分别的时刻,张记还是决定问一问宋瑜。 不再在一起的时候说,离开以后,更是说不清。 “宋瑜,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有事就直接说,我们之间不需要遮掩,也不需要不好意思。” 宋瑜看向张记,犹豫着说道。“无聊的时候我报考宾夕法尼亚大学商学院研究生,前段时间收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一直犹豫着告诉你,也想知道你的建议,你是想让我去留学,还是想让我留下来。” “我没有亲人,你是我的亲近人,我很听你的建议。” “噢”一声沉默,张记发现他已经陷入到怪圈中,身边的魔都人都想要出国留学。 杜悦想要出国留学,现在是宋瑜,也想要出国留学,并已经拿到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扪心自问,他想让宋瑜留下来,不去出国留学。 可他没有留下宋瑜的理由,哪怕是以结婚为条件,也不能阻止一颗想要留学的心。 想过和宋瑜结婚,又被自己否决掉这个想法。 没有明确表态,确认两人之间的错乱关系,也就没有下一步计划。 到了做决定的时候,可结果已经得出,宋瑜想要出国留学。 他只需要一个否决的理由,否决掉宋瑜出国留学,但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宋瑜实现自己的梦想,有什么理由阻止宋瑜变成更好的人。 看向远处的大海,张记说道。“我不能阻止你去实现你的梦想,已经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就去吧。” “我的研究生是水货,有人帮我处理一切,不需要报道,不需要在校学习,顺利拿到毕业证。” “你的研究生是付出努力后的成果,是属于你的骄傲,你应该带着你的骄傲去实现理想。” “我纵是不舍你的离开,可我不能阻止你实现你的理想,这会成为的愧疚,也会让你抱憾终身。” 宋瑜看着神情低迷的张记,忽然心疼张记。 突然转变的情感,宋瑜不确定这种情感是真的心疼张记,还是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心疼。 如果张记不让她去留学,她也可以留下来。 出国留学不是必需品,是可以做决定的非必需品,至于以后是否会后悔,那也是以后才会知道的事。 “宾夕法尼亚大学在美国排名低第9名还是第10名,他的只知名度不如哈佛大学,去哈佛大学留学对你以后的事业更有帮助。” “1月份入学已经赶不上,那就赶在9月份入学,你准备好去哈佛大学。” “不用担心哈佛大学的录取证书,我会帮你搞定录取证书,你只需要准备入学资料就可以。” “哈佛大学一年学费,加上生活费大概是12万美元,你去账上支取100万美元,是你学习期间的费用。” 转头看向远处海面,宋瑜问道。“哈佛大学的名额你是准备给你自己的,为什么不去哈佛留学,这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 “学费、生活费查的这么详细,你查的很用心。” 自嘲的笑一声,张记说道。“原本有这个想法,后来被我否决掉。” “我的事业已经定型,维护好现有的规模已经难上加难,也没有在开拓的决心和信心。” “学历的提高对我帮助不大,反而是低学历更能显示出我的不凡。” “距离9月份还有几个月时间,处理好手头上的事,8月初就可以过去。” 没有回应张记,宋瑜拒绝不了哈佛大学读研的机会。 世界一流学府的读书机会,放在魔都,也是诸多人拼命争抢的机会。 张记能够拿出来给她,不管是不是考验,她都会咬下这个诱人的鱼饵。 出国留学的事情解决,她的心也落尽肚子里。 错乱的关系就要结束,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开心。 转头看向张记,平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也看不出来张记的心情。 不管关系如何错乱,张记始终是她人生中第一个男人,是第一个全身心相信的男人。 迪拜是两人的最后相聚,下一次的相聚不知何时何地,也有可能不会在相见。 以张记神出鬼没的状态,想要找到张记太难。 而张记的层次太高,即她出国留学归来,也爬不到张记所在的位置。 黑夜中找影子是找不到的,除非有光源,能够找到影子。 影子怎么会被人找到,决定当影子的一刻,已经解决掉身边所有威胁的光源。 端起凉掉的咖啡,苦涩的味觉在口腔肆虐。 盯着张记,想要将整个人烙印在脑海,想要将她的第一男人深深记住。 张记一笑,看向宋瑜。 笑容打在脸上,带着一抹释然。 第971章 玛尔娜 意兴阑珊回到利雅得,张记的心情很不好。 没有在凯里面前掩饰他的心情,也没有对即将加入圈子的玛尔娜好脸色。 凯里没有在意张记的心情,他以为张记发现他的小秘密,故意甩脸色给他看。 正常反应的脸色,凯里接受并认清现状,该拿到的已经全部拿到,至于张记的脸色,看了也就看了,又不会让他损失一美分。 但玛尔娜是暴脾气,他要安抚好玛尔娜,不能让玛尔娜和张记有冲突。 反复解释张记行为的正常性,玛尔娜是实际得利者。 得利者应该包容让利者,包容他们损失利益以后的坏心情。 还有30分钟到利雅得,凯里想着注意事项,提醒玛尔娜如何做,不要出现日常难以察觉的细节错误。 他们几人没有聚会没有太多规矩,而这一次聚会的目的明确,那就是确立规矩,确立个人的身份地位和分工。 身份地位不用确立,各自国家的特殊身份,已经赋予他们特殊身份。 需要确定的是分工,分工是决定圈子地位的另一个标准,这个标准更适合圈子文化,也是奠定未来地位的关键。 凯里没有心情和杜拉争夺主导权,他了解自己的尿性,不是布局的人,只是做事的人。 他做事还需要依靠身份去压、去合作,没有谋略,只有坦诚率真的性情。 自我定位自己位置,做事的人绝对不去争夺动脑子人的位置。 蓝图规划是杜拉一手完成,也是杜拉和张记一手操刀,慢慢的完成蓝图规划项目。 他、阿苏等几人是项目负责人,负责属于某一项目,保证项目正常运行,不出现不可抗力因素影响。 凯里很满意现在的状况,背后关注自己负责的一摊事,不用关心其他项目,还可以拿到其他项目的分红。 铂族金属矿和金矿同时暂停,蓝图止步于第二步,等待第三步、第四步的重启。 业务慢慢铺展,分红要等到下一年的聚会,凯里对这一次的聚会意兴阑珊。 玛尔娜看一眼凯里,然后看一眼张记。 凯里是贵族血统,在他们国度里,贵族血统代表着社会地位。 张记没有贵族血统,也不是所在国家达官贵人的嫡系,为什么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 凯里对张记态度明确,谦让着张记。 不理解凯里的行为表现,玛尔娜憋不住,贴近凯里,小声问道。 “凯里,张记是圈子里唯一非贵族血统,你为什么对他谦让。” “不要否定你的态度,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我的眼睛告诉我看到的事实。” “哪怕你抢了他股份,也不至于对他谦让,似乎你还有害怕他。” 凯里瞟一眼玛尔娜,他明白玛尔娜的疑惑,可他是真的有点怕张记。 贵族血统是狗屁,但一颗狠心是利器,是让他感到害怕的利器。 玛尔娜没有见识过张记的狠,天然高贵血统让她高人一等,可张记不在乎血统,只在意活着对他有利,还是死了对他有利。 有人帮他试探张记的耐心,70航空火箭弹回答挑衅,直接失去认输的可能。 70航空火箭弹是阿帕奇直升机发射,最后调查结果也是虎头蛇尾的误射,没有多余一个字解释。 他是也门的皇室,皇室身份也抵挡不住火箭弹,抵挡不住北约盟军的解释。 生和死对比,凯里认为生能享受生活,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口嗨选择死。 100万美元谁都能拿出来,但他的100万美元不会让北约盟军解释,也不会有70航空火箭弹帮他解决问题。 “玛尔娜,我建议你对他客气一些,圈子里的人相亲相爱,不要以血统看人。” “我们在喀士穆有油田,阿苏搞定不了竞争者,但没过几天,竞争者被火箭弹炸死了。” “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求死,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没有贵族血统,也不是达官贵人的嫡系后代。” “我们是享受生活的人,不要和傻子疯子一起玩,那不是我们这类人应该做的事。” 回想喀士穆的新闻,玛尔娜回想起被火箭弹炸死的人是谁。 北约盟军随意找一个借口,打发掉苏丹皇室的罪责。 没有过多深究新闻事件的后续,玛尔娜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凯里,所以你担心你惹怒张记,张记也会对你来一发火箭弹?” “血海深仇都不报,苏丹也真是无能。” “如果你被中级害死了,哪怕是牺牲大代价,皇室也会为你报仇,不会放过施暴者和幕后主使者。” 凯里撇撇嘴,玛尔娜说的像是真的一样,可现实并不是如此。 孩子众多的皇室,死一个两个孩子算什么,只要能够换取利益,这才是最关键的。 肉体消灭一个人很简单,让对方不追责才是关键。 萝卜大棒一棒子打下去,挥棒子的手不能打,幕后主使者又给了一颗甜甜的红枣,哪里需要浪费人力物力的报仇。 “玛尔娜,如果你认为这事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后面才是关键。” “火箭弹解释以后,四家跨国进出口公司直接找上门,双方建立长期的进出口贸易合作,稳固双方经济关系。” “农业、机械业、矿产、采油四个方面全面开花,皇室签合同的手累的抽筋,哪有时间去报复仇人。” “事情做起来很简单,但背后的支持资本很恐怖,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与人为善,一定与人为善,不要仗着血统欺负人,那你会被欺负的很惨。” 玛尔娜若有所思,眼神幽转,看向肚独自一人坐的张记。 资本是人最坚实的依靠,没有资本支撑,个人难以取得大成就。 不了解张记背后的资本,玛尔娜认为张记也是影子资本的站台人,为他人站台而已。 站台并没有不好,哪怕是她,也不过是背后人的白手套,出来站台而已。 飞机缓缓落地,一行人上车,直接前往杜拉别墅。 杜拉看着时间,控制轮椅到别墅门前,等待即将到来的几人。 熟人更在意面子,迎客执礼是基本素养,杜拉不照顾凯里、玛尔娜面子没有关系,几人也不会和他较真。 至于张记,以他们的亲密关系,不需要迎来送往的礼数。 车辆停在别墅门前,张记打开车门,率先下车。 看到门前等待的杜拉,笑着说道。“真是难得,能让杜拉先生亲自迎接,你不要动,我要拍照发朋友圈。” 杜拉配合的没有动,任由张记拍照。 凯里、玛尔娜先后下车,张记介绍道。“杜拉,这位是玛尔娜女士,我推荐她加入到我们的圈子里。” “按照现行的规定,两位推荐人共同推荐,可以推荐他人加入到我们的圈子中。” “我是按照现行规定办事,等人到齐了,在过一遍流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杜拉打量着玛尔娜,张记已经在电话里和他说了,见到真人还是要多看两眼。 刻板印象难以更改,第一眼的眼缘决定以后的相处模式。 他的时间紧张,没有多余时间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只要是圈子内部的人,必然比圈子外面亲切。 凯里的小算盘打的太响,在利雅得都能听到凯里算盘珠子响动。 考察期还是要有的,考察玛尔娜的真实能力和背景,是否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以前的小圈子是为了处理事情,现在的圈子是为了商业蓝图规划。 想要吃蛋糕,就要有吃蛋糕的牙口,不能没有好牙口,还想要吃蛋糕。 玛尔娜背后站着谁没有关系,进了圈子,就要按照他们说的做,不然直接踢出去。 算计不是谁的专利,想要算计他们,也要做好被算计的准备,就看谁技高一筹。 “玛尔娜,欢迎你来利雅得,也欢迎你加入我们。” “舟车劳顿,我想你一定累了,先到房间里休息,晚上我设宴款待你们两位贵客。” “凯里,带玛尔娜女士到楼上休息,一会我再过来找你。” 凯里识趣的引导玛尔娜去休息,将空间留给杜拉和张记。 好奇两人说的内容,却不敢留下来偷听。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不需要在插手其中,坐等账号打钱就可以。 无端端听到不应该听到的事,要是再将他卷入其中,对他不见得是好事。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定位清楚自己的位置,只做分内事,分外事一点也不做,一点也不关心。 玛尔娜有意看张记一眼,杜拉的话很明显,欢迎的是凯里和她,没有欢迎张记。 一句话内容丰富,可见张记和杜拉的关系,不需要欢迎张记到他的别墅。 沉思杜拉、张记之间的关系,或许这也是以后的处理人际关系的突破口,知道谁的位置更重要。 还没有进入圈子中,只言片语了解的浅薄,不清楚内部人际关系疏远亲近。 凯里介绍的笼统,真实情况还需要她自己用眼睛去看,用心去听。 第972章 小圈子里的人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挂在天上。 别墅周边多了巡逻的安保,警惕四周,不让可疑人员接近。 张记认为增加巡逻人员没有必要,正常的安保巡逻就可以。 他们不是重要人物,没有居心叵测的人谋杀他们,增加巡逻人员巡逻,形式上的安心,实质没有必要。 没有出口阻止杜拉安排,杜拉行为在其他人眼中是尊重,是身份的象征。 不安全感在中亚各个国家人心中根深蒂固,安保伴随左右,是生活中必备的标配。 越有钱的人越没有安全感,越需要武装人员保护,安定自我不安的心。 阿苏来的最快,早上没有起床,阿苏就到了机场。 提前到了没有通知,安排车辆准时到达机场,阿苏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接他的车。 萨达姆来的最晚,下午5点到机场,辗转到别墅,已经是晚上7点。 站在别墅门前迎接萨达姆,张记私底下有事要和萨达姆打招呼,避免聚会时意见不一致,出现低级错误。 阿萨姆站在张记身边,看着远处的火烧云,眼神余光斜视张记。 两次吃瘪都有张记的影子在里面,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 算计罗伯特时,还让张记从喀布尔跑掉,这也是他的耻辱。 多少眼线紧盯着,张记还能从他的手中跑掉,可见他的眼线是多么的无能。 张记背后有他不知的背景帮助他,这是脱离他掌控的背景,调查许久也没有一个准确结果,阿萨姆很是忌惮。 于他而言,生命是短暂的旅程,在真主安拉召唤之时,他会毫不犹豫献出自我生命。 牺牲和奉献需要对等的价值,价值不对等,他的牺牲奉献是亏本生意。 张记表情宁静,没有将他放在眼中,阿萨姆很是郁闷。 不止一次压下射杀张记的念头,可是真的见到张记,这个念头疯狂在脑海里肆虐,如野草般野蛮生长。 “阿萨姆,你肯定在脑海里幻想虐杀我,不然我不会感到冷意。” “以你组织的实力,杀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忍住没有动手?” “是担心我背后的背景,还是担心杀掉我以后招致疯狂报复?” “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我赢了一局,明天你赢了一局,本就是你来我往的输赢。” “要是输了一局就要杀掉对手,你要杀掉多少人,才会保证你能够一直赢下去。” “收起你的杀心,更不要在我身边对我起杀心,我的安全感敏感,真的认为你有危险,我会先下手为强。” 冷哼一声,阿萨姆毫不掩饰他对张记的杀心。 三番两次坏他好事,和他作对,难道不应该为他让路。 更可恶的是张记坐局狙击海外资产,断掉他的资金链,断掉反政府军的经济来源。 “张记,如果不是你为罗伯特提供信息,他不会知道运输货物货轮的信息。” “货轮无限期扣押,违约损失接踵而至,法院传书摆在案头,你们的计划真是络绎不绝,一环扣着一环。” “两家公司面临破产,你在其中拿到多少股份,又和谁一起经营即将到手的公司。” 不屑嘲弄阿萨姆的质问,反政府军内部出了问题,萨达姆最应做的不是质问他,而是调查清楚内部是谁卖出信息。 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稳定,即使阿萨姆做的再多,也不会去的胜利。 身边有多个鬼,内部消耗掉战斗力,努力的反作用比作用力强,伤不到人,只会伤自己的命。 看到萨达姆的车辆,张记说道。“阿萨姆,我建议你去查查内部问题,是否有人在内部搞破坏。” “货轮信息是我给罗伯特的,但我的信息是哪里来的,而且如此精准?” “你们内部出现了问题,还是好好查一查内部,辨别清楚谁是你的同伴,谁是你身边的内鬼,不要被人卖了还乐呵。” “你真的以为没有人向我卖你的消息,没有向我透露你的行踪?” “罗伯特想要你的命,沸沸扬扬的扬言100万美金要你人头,自然会有人提供消息,赚取100万美金。” 阿萨姆脸色铁青,他的愤怒不是对张记的愤怒,而是张记说的都是真的。 确定5位目标人物,但他没有证据,无法指证5人的背叛行为。 有人出卖他的行踪,阿萨姆接受不了这一点,他绝对不能忍受自己陷入到同伴背叛的危险中。 扭头看向张记,张记大步向前走几步,来到停下的车子旁。 萨达姆打开车门下车,看到张记,两人拥抱一下。 松开萨达姆拥抱,张记简明扼要说话,将几个细节告诉萨达姆。 听完张记的提醒,萨达姆脸色不变,笑着说道。“我知道了,走吧,见见许久未见得朋友。” “你推荐玛尔娜加入圈子,你的决定充满冒险,对我们后续计划有帮助,也有后来居上的危机。” “她背后一定有三人其中之一的支持,他们三人都不是简单之辈,和玛尔娜接触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走到阿达姆身前,萨达姆拍拍阿萨姆肩膀。 “阿萨姆,最近过的很不舒心啊,瞧你脸色青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抹了颜色。” “我的兄弟,放宽心,世界不会因为你不开心停止自转,也不会因为你开心公转加快。” 阿萨姆笑了笑,隐去内心,说道。 “萨达姆,我能怎么办?你的好朋友联合外人算计我,我还能活着,已经要感谢真主安拉赐福,可不敢再有奢望。” “近两年没见,能够在这里和你见面,真是人生幸事。” “希望明年这时候还能和你见面,我不会被你的好朋友算计死。” 哈哈一笑,萨达姆不相信阿萨姆说的话。 他要是容易被算计死,坟头的草都有人高,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通缉榜上红色q的排位没有变化,阿萨姆有绝对信任的安保,保护他免遭射击的子弹。 某位恐怖主义头号人物死亡,为所有人敲响警钟,电子设备使用、个人信息保密等加强保护,绝对不泄露给外人。 萨达姆相信,就算是他死了,阿萨姆都不会死。 “阿苏、凯里、大卫、玛尔娜都已经在别墅里,我们直接进去。” “阿萨姆,想想我说的话,然后再来向开炮。” 阿萨姆冷哼一声,转身走进别墅。 萨达姆看着阿萨姆背影,以他对阿萨姆了解,张记碰触阿萨姆的逆鳞,他才会没有肚量的生气。 抓住张记胳膊,萨达姆好奇问道。“你和阿萨姆说了说什么,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最近喀布尔很不平静,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他们牵扯进去。” “北约盟军内部乱的很,没有一个人是可靠的,千万不要和他们有深度合作,尤其是密谋一些事,你要相信你的合作伙伴能将你买的一双鞋子都不剩下。” 诧异看向萨达姆,张记怀疑萨达姆意有所指,指出他的密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执行者可能也和萨达姆合作,说出他的秘密。 但张记不会承认任何一件事,即使真的做了,证据摆在眼前,也不会承认。 “萨达姆,我做的事情很多,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话模糊,你直接说清楚,告诉我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萨达姆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走进别墅。 道听途说的消息不准确,他不可能以不准确的消息向张记求证。 就算是张记真的做了,问他也不会承认,只会让张记警惕他的行为。 而且,事情发生在喀布尔一带,和阿达姆有关系,和他没有关系,没有必要耗费自己的心力关心与己无关的事。 他倒是希望张记动作大一些,北约盟军多死一些人,间接为他减轻军事压力。 跟在萨达姆身后,张记沉思萨达姆的意有所指。 他已经离开喀布尔四个月时间,喀布尔发生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行动一再推迟,没有进行,就是没有找到一个绝佳合适会。 内部人员提供情报,绝佳机会即将到来,行动紧锣密鼓的准备,即将实施。 在这个紧要关头,萨达姆说出这样的话,张记怀疑行动已经泄露,极有可能被反包围。 北约盟军抓住几个活口,顺藤摸瓜,说不好能够摸到他身上。 怀疑的种子萌芽,心中的养分会不断提供养分,一直到将怀疑扼杀掉。 走进别墅客厅,提前到的几人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谈笑,没有因为等待而无聊。 找到客厅深处的杜拉,张记心中暗叹杜拉的谨慎,哪怕是在他的家里,也将自己尽可能隐藏,不在人群之中。 所有人员到齐,聚会正式开始。 萨达姆一一和阿苏、凯里、大卫打招呼,熟络的交谈,好像他们并没有一年没见。 随意坐在沙发上,等待杜拉宣布聚会开始。 玛尔娜打量着落座位置,思量几人私下的人际关系。 她要做的事太多,而且都是细节小事,需要她用心分析简单交流背后隐藏的内部关系。 第973章 惊天大新闻 威廉姆斯一身武装,站在悍马车旁,打量着长长的车队。 会议来的突然,没有提前通知,他们护送车队准备的也突然,临时抽调一支部队护送史密斯将军前往喀布尔国际会议大厦。 史密斯将军走出办公楼,看一眼临时抽调的护送队伍。 会议一推再推,时间安排是他和詹姆斯将军临时决定,限制其他人掌握准确时间,也打乱所有部署,让想要加害他的人没有时间安排。 安全是第一要务,只要保证安全,其他一切问题都是小问题。 坐上悍马车,史密斯将军屁股搁得疼,十分不舒服。 悍马车安全性能是最高的,为了安全,一段时间不舒服能够忍受。 车队缓缓启动,慢慢驶出军事基地,前往喀布尔会议大使。 威廉姆斯坐在车里,打量车窗外的喀布尔城市,打量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临时通知的会议,而且史密斯将军还要出席。 以北约盟军对反政府军的压制,大有压制不住的无助感。 似乎不论他们如何大规模打击反政府军,也无法消灭掉反政府军,反而让反政府军发展更加壮大。 拉垮的战斗已经没有意义,部队内部撤退的情绪日益严重,各种消息在内部传播。 分辨不清哪一条消息是对的,哪一条消息是错的,威廉姆斯决定加快他的走私项目,加快财富的累积。 亨特积累到他预想的财富,已经退出走私行列,不再参与走私活动。 而他的预想数额还没有到,他要在军队撤退之前,积累足够的财富,然后退出军队。 人心惶惶也是一件好事,没有工作的心情,大家都在浑水摸鱼,对他也是好消息。 战争将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尤其是战争应急创伤综合症,让退役军人陷入精神疾病之中,失去生活能力。 国家没有帮助他们解决难题,反而将他们列入到不公平对待群体中。 当为之奋斗的国家放弃他们的时候,所有牺牲的努力成为无用功,他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生活不陷入到经济危机中。 钱是一切的根源,是他赖以生活的资本,摆脱生活不自由的资本。 威廉姆斯计划离开军队以后,随意找一个小镇,买一个房子度过余生。 大城市的繁华和他没有关系,唯有平静的生活,才能安慰他伤痕累累的心脏。 车辆驶进二号大街,威廉姆斯抬头看着两边的高楼,心中隐隐有危机感。 安静的街道没有气息,可威廉姆斯心中不安,十分焦躁。 似乎在验证威廉姆斯的不安,几个液化气罐出现在空中,抛物线般落在车队里。 剧烈爆炸声搅乱行进秩序,车队乱做一团。 看着紧急下车的士兵,威廉姆斯心中暗骂蠢货。 以液化气罐的威力,坐在车里的安全指数比下车的安全指数高,生存率也高。 连续8个液化气罐落下,好在威廉姆斯的车在后面,不在前面,没有被液化气罐宠幸。 最后一声爆炸声响起,威廉姆斯打开车门下车,战术性的贴着悍马车,没有莽撞的跑向前方。 ak47的射击声传来,居高临下的射击街道上的悍马车。 威廉姆斯看向街道两旁的建筑,明白他们陷入到陷阱中。 一个问题在他脑海盘旋,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临时通知,对方是如何得到消息,又是如何提前埋伏。 内鬼的一闪即逝,威廉姆斯知道身边有内鬼,但他绝对不敢相信有人将手伸向史密斯将军。 张记的名字出现在脑海,张记曾经表露过些许意向。 哪怕过去四个月时间,威廉姆斯还是记得张记曾经向他打听执勤动向。 埋伏袭击和张记有没有关系,威廉姆斯不敢确定。 反击的枪击声连续,对着两边建筑物扫射。 先进的武器扭转优势,将对面的火力打下去。 居高临下是地理优势,也架不住重机枪的扫射,架不住火箭弹反击。 身边士兵越过威廉姆斯,想要前往交战中心。 一把拉住士兵,将士兵拖在悍马车旁,威廉姆斯骂道。 “你脑袋进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急哄哄的往前冲,不要命了吗?” “在这里安静待着,不要为了没有价值的军功,将自己的命都打进去。” 士兵看了看威廉姆斯,看到军衔,没有在挣扎。 听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威廉姆斯是少校,少校的命令不是士兵能够反对的。 他也不想往前冲,担心背后说他贪生怕死,不得不做做样子。 持续十几分钟的枪战停歇,威廉姆斯抬头看向前方,确定没有危险状况,拉着士兵,俯着身子往前走。 威廉姆斯不知史密斯将军在哪一辆车上,老谋深算的史密斯将军,绝对是随意选择一辆车,不会坐固定的车。 警察部队来的快,枪声停歇,着急忙慌的出现。 威廉姆斯不怀疑警察部队有问题,临时消息突然,警察部队的矮骡子不在战斗序列,不可能知道内部信息。 威廉姆斯相信,同样的问题困扰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史密斯将军坐在车里,看着慌乱的车外,心中怒火如爆发的火山。 额头疼痛难忍,剧烈的气浪冲击,差一点掀翻悍马车。 庆幸他的选择,没有选择其他车辆,而是选择搭乘悍马车。 谁在背后谋害他? 临时起意的时间安排,史密斯将军有信心排除埋伏隐患,而现实却打了他一巴掌,将他的信心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强忍着没有下车,史密斯将军命令道。 “开道,直接返回基地。” 司机启动汽车,强行开道,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基地。 北约盟军司令遇袭消息随风传播,传遍喀布尔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里。 罗伯特听到消息,第一时间想要知道史密斯将军是生是死。 手中有手机,但他不敢用手机联系,担心被监听。 开车来到基地,登记进入基地,直接杀到海顿办公室。 四个月时间不见,海顿军衔上调一级,上尉变成少校。 看着少校军衔,罗伯特心中吃味,少校是他没有达到的高度,也是一生的遗憾。 当初不得不离开军队,他有不得已的缘由,可他也是军人,对军衔的渴望不比其他军官差。 海顿参军比他晚一年,现在已经是少校,成为中层校官。 看到罗伯特,海顿明白罗伯特找他的目的,无非是打探消息。 可他不知道消息,不知道史密斯将军是生是死,还是其他状况。 保密工作升级,禁止任何打探史密斯将军消息,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探望。 海顿对探望这条规定嗤之以鼻,将军身份摆在那里,基地里有几人有资格去探望。 英军内部情报泄露,需要自查的是英军内部,不是整个盟军。 风暴即将到来,一如他当初的预测,到了他建功立业的关键时期。 4个月努力打击反政府军和走私商人,幕后运作一番,上尉变成少校,海顿已经尝到军功的甜头。 甘蔗就要一吃到底,不能吃到一半放弃。 “海顿,恭喜你,少校是我的遗憾,在你肩膀上看到少校军衔,我的遗憾也就没有了。” “长话短说,史密斯将军情况如何,下一步计划如何安排?” 海顿回应道。“罗伯特,史密斯将军遇袭和你没有关系,后续的计划不会影响你,你何必打听他的消息。” “现在是明哲保身的时刻,你应该躲得远远地,不应该凑上来。” “这个时候给你安一个罪名,哪怕是造假罪名,谁也保不了你?” 罗伯特哈哈一笑,不在意海顿的提醒。 史密斯将军遇袭和他没有一美分关系,强加罪名也要有说辞,不能凭空捏造。 更何况他们是不同国家,给他强加罪名,也是美国的法庭审判他。 只要是美国法庭审判,他就不担心被陷害。 “原来你也不知道内部消息,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打听,还是回我的别墅安静待着,等待你们的动作。” “冬天快过去了,现在是打猎的季节,你要小心自身安全,不要被人卖了。” “英军内部有内鬼,我们内部也有内鬼,多得是想要害人的心。” 海顿想要笑,可他笑不出来。 罗伯特离开军队是内鬼出卖,内鬼能够出卖罗伯特,为什么不能出卖他。 少校军衔是一百多颗反政府军人头垫起来的,有没有看不惯他的军功,看不惯他的行为。 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海顿冷静下来,选择身边能够信任的人。 罗伯特没有告别,转身就离开海顿办公室。 提醒了海顿注意安全,能够一直安全,就要依靠他自己。 信任的人不一定能够托付生死,他就是太相信身边人,才会落得狼狈离害。 不想海顿成为他的下一个,被人出卖,九死一生的逃离。 看似风光的他,内心何尝不是怀念曾经的军旅生涯。 为了活下来,为了调查清楚幕后黑手,他选择离开军队,却依然留在喀布尔。 几年过去了,他没有调查到幕后黑手,只是看着一个又一个优秀的倒下,成为权力争斗的牺牲品。 第974章 离开喀布尔 罗伯特回到别墅,打开电脑查看去迪拜的机票。 喀布尔的航班不多,他要到其他地方转机,然后再去迪拜。 货轮被扣押,断掉反政府军的资金链,抵押程序已经进行到最后,他可以过去收割迪拜的两栋大楼。 一直以为军事战争残酷,经历一次商业战争,罗伯特反而认为商业战争比军事战争更加残酷,杀人不见血的瞬间杀掉一片人。 商业战争最恐怖的还是后续连锁反应,背负巨大的债务,平常人难以翻身的债务。 就算是反政府军,也需要抵押两栋大楼产权,赔付巨额赔偿金,才能换取对方的原谅,不在其他方面卡脖子。 他提供一条消息,控制住货轮,让货轮在海面上放了一场烟花。 烟花绚烂,让反政府军束手无策,断掉所有可能的希望。 离开的关键时间,史密斯将军在这个时间出事,罗伯特担心他的行程受到影响。 电脑告诉他,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大量航班已经取消,他无法乘坐飞机离开喀布尔。 应急措施来的太快,英军受了刺激,在其他方面找补丢失的面子,想要挽回他们日不落帝国的颜面。 浏览取消的航班,罗伯特心中烦躁。 早知道是今天对英军动手,说什么他也要在今天离开,不卷入旋涡之中。 7班喀布尔转机的飞机,中转站不适合,无法转机到迪拜。 烦躁慢慢升温,罗伯特想要扛着rpg发射火箭弹,发泄心中的不满。 前往欧洲转机,绕了一圈子,耽误他宝贵时间。 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反政府军可笑的嘴脸,怎么能将时间浪费在转机上。 可他没有好办法,要么去巴基斯坦坐飞机,要么去欧洲转机,别无他法。 查看白沙瓦的航班,罗伯特想要去白沙瓦坐飞机。 喀布尔到白沙瓦距离最近,他去过几次白沙瓦,也算是轻车熟路,不担心安全问题。 即使穿越贾拉拉巴德等反政府军控制区,只要他低调经过,不在路途中招惹是非,不会被反政府军发现。 白沙瓦没有直达迪拜的飞机,罗伯特只好再次更换出发地,将出发地换成伊斯兰堡。 伊斯兰堡有直达迪拜的飞机,最快时间3小时40分钟。 看着航班时间,罗伯特心中无奈,只好选择伊斯兰堡到迪拜。 快速收拾随身衣物,罗伯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喀布尔,前往纸醉金迷的迪拜,享受属于他的胜利。 打开保险柜,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柯尔特1911a1式手枪。 途经反政府军控制区域,是否携带防身手枪,防止突发意外,保护自身安全。 犹豫了一会,罗伯特将手枪别在腰后面,两个备用弹夹塞进衣兜里。 安全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一路无风无雨,也要有一定的自卫能力,不报奢望于反政府军和破坏分子的善心。 保险柜里的现金装进包里,现金只有4万美金,足够他到达迪拜的花销。 瑞士银行账户随时能够取钱,到达迪拜以后,可以启用瑞士银行账户消费,不用携带现金在身上。 重要的文件拿出来,清空保险柜,不留下任何影响他安全的信息。 查看18份文件,确定没有问题,罗伯特直接将文件搓成纸球,方便纸球燃烧。 找到烧纸的铁盆,纸团丢进铁盆中,打火机点燃纸团。 水火无情,火的危害性比水的危害性更大,可以烧尽一切可燃之物。 灰烬搅拌成灰,罗伯特不再担心信息丢失,或者被人用科技复原灰烬。 要是能够将铁盆里的灰烬复原,罗伯特甘愿服输。 拎着背包走出别墅,罗伯特看到迎面而来的悍马车,直直行驶到他眼前。 车门打开,威廉姆斯下车,看到拎着包的罗伯特,微笑问道。 “罗伯特,你这是要去哪里,难道只要我要过来,特意拿着背包在门前迎接我。” 罗伯特没有说话,眼神带着戏谑,微笑不语看着威廉姆斯。 巧合成了巧合,他没有想到他前脚刚要离开,出门撞见过来请他去喝咖啡的威廉姆斯。 三辆悍武装悍马车,气势汹汹前来,这是将他当做嫌疑犯,担心他逃跑。 心中庆幸没有预定机票,好几百美元的机票,退票要损失一大笔钱。 “罗伯特,请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要见你一面,和你谈一谈。”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不需要我在为你解释。” “安静的跟我走一趟,不要让我为难,也不要让你受皮肉之苦。” 罗伯特将包丢到威廉姆斯旁边的士兵怀中,抬头看着头顶的监控监听飞艇。 飞艇有监控系统,在他头顶飘着,一定有人通过大屏幕监控着他现在的行为。 史密斯将军遇袭和他没有关系,前前后后都没有参与,他不怕史密斯将军安排人调查他。 手机、电脑可以清查,里面没有任何关于史密斯将军和英军的消息。 “电脑在别墅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你让士兵过去拿吧。” “我的手机随身带着,可以现在就交给你。” “威廉姆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以跟着你去基地接受调查,调查结束以后,确定我和史密斯将军遇袭没有关系时,我的脾气不会像现在这样好。” “头上的监控监听也能听到我的声音,你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确认是否带我回去。” 抬头看一眼飞艇,威廉姆斯说道。“罗伯特,我站在你面前,已经代表我的态度。”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还请你跟我一起回去,至于你说的结果,那也要等结果出来以后再决定。” “如果结果对你不利,我想你很可能不用出来,可以直接上军事法庭,接受法律的审判。” 不想在和威廉姆斯打嘴仗,没有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 拿出腰后面的柯尔特1911a1式手枪,弹夹也拿出来交给威廉姆斯,罗伯特直接上了悍马车。 没有联系任何人,罗伯特相信史密斯将军的命令不是他一个人的命令,肯定得到孟军司令部的允许。 应该知道他被捕的人知道他的现状,那就让事实说话,证明他的清白。 只是可惜了反政府军海外业务负责人,要晚几天才能见到他。 四个士兵快速跑进别墅里,搜查他们别墅。 一个小时过去,士兵拎着几包材料出来,丢进悍马车里。 悍马车启动,快速向基地方向行驶。 亨特来到海顿办公室,转身关上门,小声说道。 “海顿,罗伯特被威廉姆斯带到基地,已经开始审问。” “从罗伯特别墅搜查出来很多材料,现在联合调查组对材料进行分析,想要找到罗伯特联系反政府军的证据。” 海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亨特,而是问道。 “你的退役申请已经提交了,批复还有一个月下来。” “我最后在问你一次,是不是真的决定要走?” 亨特脸色一顿,嘿嘿笑道。“海顿,我已经完成我的目标,继续呆在军队太危险,我想回家陪陪家人。” “史密斯将军遇袭,战争一触即发,前线太危险,我还是退役回家。”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的路已经走到尽头,在走下来只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中。” 点点头,拉开抽屉,拿出文件夹丢给亨特。 “这是国防部后勤保障部的职位申请表,你拿回去将你信息填好,我来处理后续问题。” “离开军队也要有工作,不能仗着你的存款坐吃山空。” “填写信息偷偷的填写,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不要为我添麻烦。” 看着申请表,亨特没有犹豫,接受海顿的安排。 后勤岗位琐碎而安全,对海顿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他而言就是难得的岗位。 有这样的机会,他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 “海顿,谢谢你的帮助,我会尽快将填好的申请表交给你。” 起身站起来,海顿说道。“基地的事不要再操心,让他们去调查。” “罗伯特和史密斯将军遇袭没有关系,除非是栽赃陷害,不然只会乖乖放了罗伯特。” “我估计最多关罗伯特4天时间,调查清楚就会将他放了。” “罗伯特着急去迪拜收割胜利果实,不会在喀布尔待着,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我的乐子就有了。” 听着海顿分析,亨特心中闪过一个疑问,海顿是不是和史密斯将军遇袭有关。 海顿曾经和张记有口头之约,而海顿没有通过他向张记传递消息,他也就忽略这件事。 肯定的语气肯定罗伯特没有事,海顿判断的底气是什么? 没有将他的疑问问出来,亨特担心他知道太多,反而对他和海顿不利。 张记在迪拜等待罗伯特,罗伯特迟迟不过去,张记也只能等待。 没有联系张记的想法,亨特将他和身边所有人和事割裂,断绝可能发生的联系。 深呼吸一口气,亨特捏着文件,深深看一眼海顿,转身离开办公室。 疑问是他的疑问,海顿会处理好一切事,不用他为海顿担心。 第975章 一别有期 坐在铁椅子上,感受屁股下刺骨的冷意,罗伯特直勾勾看着前方审讯他的人。 电脑在威廉姆斯手中,手机也正在技术分析,很快就会有详细的技术分析报告出来。 手机、电脑的技术报告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他的清白只能来由某几个人决定。 事实是他没有做过,也就不担心故意陷害他。 他的身份特殊,想要栽赃陷害,也要经过他身后人的同意,不然就会引发不必要的战争。 詹姆斯将军了解他的背景,不愿也不会坐视不管,任由他被史密斯将军这个外人陷害。 宝石事情已经让他吃了一次亏,而那一次是他下绊子,理亏在先,时后无法不要脸的找史密斯将军麻烦。 遇袭事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清清白白,事件过去以后一定要找回丢失的面子,不能任由史密斯将军欺负他。 看着眼前审讯的人,罗伯特不想搭理4人。 不论4人问他什么问题,他的回答只是“和我无关”。 威廉姆斯走进审讯室,拿起审讯记录看一眼。 审讯记录一片空白,询问的问题没有回答记录,罗伯特是铁了心的对抗到底。 手机、电脑技术分析报告已经出来,结果显示罗伯特没有用电脑、手机传递信息,无法从电脑、手机找到证据。 威廉姆斯相信罗伯特分寸,大概率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史密斯将军出行时间是临时决定,知道的人限于高层几人,再有就是他们互送的人。 接到护送通知到遇袭时间,时间仅仅有35分钟,绝对来不及布置火力袭击他们的车队。 信息在高层泄露,也只有高层有时间差安排火力,提前布置好袭击火力。 液化气罐底座残留痕迹很新,是临时搭建,时间不会超过2小时。 还有街道两边的反政府军分子,提前一小时到达袭击地点,监控可以确定这一点。 罗伯特绝对没有时间差通知反政府军,再利用有限时间安排布置一切。 不清楚为什么要将罗伯特抓过来,威廉姆斯实在弄不清下命令人的想法,究竟想从罗伯特这里得到什么信息。 “休息一会,审问也问不出来,我来和他聊聊。” 4人起身,先后离开审问室。 拿出香烟,掏出一支丢给罗伯特。 拿着打火机走到罗伯特身前,为他点燃香烟。 猛抽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罗伯特感觉心中淤积的烦闷散掉一半。 仰着脖子看着威廉姆斯,罗伯特说道。“电脑、手机技术分析已经结束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威廉姆斯,请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我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和史密斯将军遇袭有关联,扣押着我是违法的。” “史密斯将军一定没事,不能说没事,大概率受伤了,但一定不严重,皮外伤而已。” “扣押着我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柿子拿软的捏,还是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将军也是了不得人物,不至于为难我这个小人物。” 威廉姆斯笑了笑,吐出一口烟雾。 他不知道为什么扣押罗伯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明确罗伯特无关的情况下,不释放罗伯特离开。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思考,他们这些执行人执行命令,不需要用脑袋思考。 看着罗伯特,威廉姆斯拿着椅子坐下,平视着罗伯特。 “罗伯特,我是命令的执行者,执行接到的命令,不管任何命令是否对错。” “既然到了基地,安心在这里待着,至少这里比你的别墅安全,不会有人向你发射液化气罐。” “你知道史密斯将军受伤了,很多人都知道史密斯将军受伤,这事总要有一个交代,不能一声不吭的翻篇。” 慢慢抽着烟,罗伯特揣测他什么时候能离开基地。 他还有正事要做,不能在基地里耽误时间。 离开不确定时间,不联系外在帮助,他也不计划联系外在帮助。 清清白白的进来,也要清清白白离开,这样才能让他在后来的报复中解释他行为正当性。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不是君子,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人,小人自然会报仇。 等他处理完迪拜的业务,在回到喀布尔,必然要让英军付出代价。 一支烟抽完,没有在向威廉姆斯要烟。 烟头丢在地上,罗伯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养神。 一觉醒来,萨达姆看到张记坐在他卧室的沙发上,自在的看着书。 睁大眼睛看向书的封面,中国字体的名字,他不认识中国字,不知道书的名字。 打着哈欠,起身靠在床头,萨达姆脑袋晕沉,宿醉抽走身上的力气。 一年时间没有自由的放肆,长久的压抑,他也需要释放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压抑。 揉着太阳穴,一手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时间。 距离他航班还有5个小时,5个小时足够他起床前往机场,不用担心航班迟到。 张记在他房间里等他醒来,一定是有事要说,他很想听听张记怎么说。 聚会步骤明晰,节奏牢牢被杜拉掌控,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如果说意外,唯一的意外是玛尔娜加入圈子里,而且是以形式方式加入,不像他直接带着张记加入圈子,根本没有所谓的推荐人和形式。 他们是圈子的核心,随着蓝图进行,会有更多人成为他们的合作伙伴,但不会是圈子人。 圈内圈外是两个世界,关系不言而喻。 想着即将去迪拜的张记,萨达姆认为张记此举欠缺考虑。 阿萨姆没有参加蓝图规划,再次损失海外商业,失去稳定经济来源,对阿萨姆地位影响很大。 阿萨姆坑了张记,张记反过来坑他无可厚非,但不能动摇阿萨姆在组织内部的地位。 圈子内有阿萨姆,有他们不方便出面解决的事,可以交给阿萨姆,让他安排人去解决。 手中没有刀是不行的,必须有锋刃的刀,才能维护自己利益。 “张记,你和阿萨姆的关系需要改善,不能一直僵持。” “阿萨姆是我们所有人的刀,既然是刀,那就要砍向外面,不能对着自己人挥刀。” “我建议你和阿萨姆和解,没有必要因为一些小摩擦不愉快。” “当然,这是我的建议,是否采纳你自己决定,不要因为我建议你而让你改变你自己的决定。” 放下书,张记看着萨达姆,心中衡量他和阿萨姆的关系。 阿萨姆最先用黄金饰品坑他,然后用假币引诱他入局,两次都置他于死地。 要不是他逢凶化吉,然后快速跑掉,一定会被罗伯特身后的资本家撕碎。 阿萨姆没有向他道歉,他也不会原谅阿萨姆的行为。 就算原谅阿萨姆,也要报仇以后,将迪拜的股份拿到手中,才考虑和阿萨姆和解。 “阿萨姆坑我两次,我必须先报仇,然后在考虑和他和解。” “他没有加入我们的蓝图计划,这是他的损失,现在想要加入已经晚了,我们不可能将分配好的蛋糕在分给他。” “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没有拿到产权,可以考虑让他进来,但要排除玛尔娜分蛋糕。” “我怀疑玛尔娜加入圈子是为了第五步的铀矿,而我不打算参与铀矿项目,你是否参与由你自己决定。” 萨达姆脸色严肃,铀矿是他志在必得的矿产,张记不参与,分子可以给他。 阿萨姆也度铀矿上心,更多的是想要当做国际掮客,向一些组织售卖铀矿。 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让阿萨姆加入,张记让了一步,阿萨姆也会做出让步。 “不参与铀矿项目,你是担心铀矿带来的潜在危险,我理解你这一点。” “蓝图规划的项目是既定的,你不参与就要将份额兑换给别人,或者无常赠送给他人。” 打断萨达姆讲话,张记直接说道。“铁三角中,你我是一体的,我直接赠送给你。” “在你走之前和你说好这件事,后面可以直接对接铀矿,我不会参与任何进程。” “飞来飞去的一年,明年还是飞来飞去的一年,我也有一些累了。” “等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拿到产权,我会按照聚会决议稳健发展,优先稳固基本盘,然后在徐徐发展。” 萨达姆点点头,说道。“是人都会累,你也需要休息。” “我知道你的事,如果需要帮忙,你直接开口,我会努力从外交关系方面为你发声。” “重新夺回我的主权,我有能力发外交指令,帮助你度过难关。” 摇摇头,张记拒绝道。“自家事自己解决,而且我不着急解决,还想着看热闹。” “墙倒众人推,他们的墙要倒了,我等着看众人推墙。” 萨达姆笑了笑,张记拒绝帮忙,他也只能暂时停留在嘴上,不付诸行动。 即将离开利雅得,回到属于他的阵地,萨达姆心中一片豪情。 杜拉、凯里、阿苏等人在不同领域帮助他,这是他守护阵地的底气。 起身拉开窗帘,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萨达姆感觉心神通透。 第976章 我需要一个地址 再次入住卓美亚酒店,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张记感觉到冷清。 沈俊、荀方也在酒店里,他还是感觉到少了陪伴的孤独。 罗伯特被请去喝咖啡,到达迪拜的时间不确定,张记只好在酒店里等待。 作为东道主,玛尔娜接待了张记,郑重其事交给张记一张黑卡,任由张记在全球范围内使用。 看着黑卡,张记有一点熟悉,似乎有人已经给了他一张,他放在国内的保险柜里,一直没有使用。 有人替他解决生活工作花钱问题,出门拿一部手机就可以,不需要携带现金在身上。 卓美亚酒店是玛尔娜预定,节省一笔不大不小的费用。 张记不想接受玛尔娜的预定酒店,耐不住玛尔娜热情,也就收下她这一份不损毫毛的好意。 等到玛尔娜去中国,或者其他城市,再为玛尔娜买单,偿还酒店人情。 人情礼节讲究来往,你来我往,也就没有彼此之间的亏欠。 电话铃声响起,拿起手机,看到是亨特的电话。 铃声响了4声,张记按下接听键,接听亨特电话。 “张记,罗伯特现在还在基地里,出来的时间没有定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史密斯将军有意为难他,想要将他遇袭的气全部撒在罗伯特身上。” “高层启动调查程序,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罗伯特解除审查,要等到高层调查程度结束。” 揉着太阳穴,张记脑袋蒙蒙的难受。 罗伯特是产权主要交割人,也是产权交割的主持人,他的缺席让程序卡住,不能进行下一步。 调查程序启动,结束需要很长时间,谁也说不准具体到到什么时候结束。 史密斯将军会挑时候出手,别人没有影响到,直接影响他赚钱。 查尔斯少校开始,他就和英军不对付,现在同样不对付,远在天际也要受其影响,影响他赚钱。 “罗伯特不到迪拜,事情无法进行下一步,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他。” “约翰内斯堡短时间不过去,那边的战争还没稳定,也要等一段时间。” “有消息及时通知我,我也做好准备。” 亨特说道。“我还有20多天退役,到了旧金山或者纽约,你一定要联系我,我要请你吃饭。” “罗伯特的事着急不得,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 “海顿少校让我帮你带一句话,‘天黑才能看到星星’,他说你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酒吧喝酒,有时间在和你电话。” 挂断电话,张记咀嚼海顿说的话,明白海顿要表达的意思。 史密斯将军遇袭的那一刻,夜幕已经降临,现在就是等着他发动而已。 宝石已经运到白沙瓦,史密斯将军如果发火,战火也不会蔓延到白沙瓦宝石市场。 不影响宝石运输,战火是隔岸观火,和他没有关系。 沈俊走进房间,快速走到张记身旁,将开扩音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冯军拎着垃圾下楼丢垃圾,漂亮的将垃圾丢在空中,打开垃圾桶的盖子,看着垃圾自由落体,直直落进垃圾桶中。 黄娟去上课,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张记在迪拜暂留一段时间,身边有沈俊、荀方两个单身狗陪着,不需要他们已婚人士过去。 转身向单元走去,看到迎面而来的寻笠。 寻笠笑着站在单元楼门前,没有说话,冯军自己脑补无数可能的对话。 寻笠出现的不合时宜,他不想和寻笠,以及寻笠背后的人扯关系。 一次失足已经够他铭记于心,额同样的石头不能绊倒两次,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下两次。 满足现在时而紧张,时而宽松的生活,他不想介入到不应该介入的隐形战斗中,成为风箱两头受气的老鼠。 寻笠走到站立不前的冯军面前,说道。“有人想要见你,你在家也没事,和我一起走吧。”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30分钟绝对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冯军反问道。“你代表着不祥,你和你身后人是我不想见到的人,我能拒绝吗?” 轻笑几声,寻笠没有说话,直勾勾看着冯军。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的道路殊途,不想见面也是常理。 可她要完成任务,要带冯军过去,不能让冯军不遵从她的决定。 田明明、赖茂峰出现在寻笠前方,三角位置看着冯军。 觉察到身后两人出现,加上眼前的寻笠,冯军知道他拒绝不了寻笠的要求,还是要跟着他离开。 30分钟时间不长,可他的行为无疑有背叛嫌疑。 无奈叹一口气,冯军说道。“快一点吧,我还要回家做饭。” 寻笠一笑,径直走向田明明,赖茂峰。 跟着三人来到小区门前的面馆,面馆是冯军熟悉的地方,他不想做饭时候,会和黄娟一起吃面。 黄花牛肉面是黄娟喜欢吃的,经常过来,也喜欢上黄花独特味道。 寻笠眼神示意冯军进面馆,冯军一个人走进面馆。 老板看到冯军来了,笑着抓起一把香菜,洒在大碗面上,端给冯军。 李明端悠闲的吃着面,没有抬头看冯军。 黄花牛肉面被黄花和牛肉覆盖,看不到 李明端不说话,冯军也无话可说,拿起筷子大口吃面。 香菜的清香在口腔荡来荡去,冯军怀疑以前的他,为什么不喜欢吃这么好吃的香菜,难道是没有发现香菜的美味。 端起碗喝掉面汤,李明端笑着看冯军大口吃面。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胃口好,我可不敢像你这样大口吃面,身体消化不了,晚上就睡不好觉。”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早睡睡不着,凌晨四五点就会醒来,想睡也睡不着。” “难为我这样的老人家,也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讲武德,故意为难我啊” 低着头吃面,冯军不接李明端话茬。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只要他不开口说话,李明端也不会对他严刑逼供。 老人有老人的颜面,亲自下场对付他,有损李明端的颜面。 冯军不接话,李明端也不生气,他看透冯军的心思,自然知道如何对待冯军。 小辈人有小辈人的义气,这是他们赖以为真的信仰。 抽出餐巾纸擦擦嘴,李明端接着说道。 “你和张记第一次见面也是吃面,吃的是什么面,有没有这家面馆味道好?” “相伴这么久,一路走来不容易,感情不是老板个保镖,掺杂着几分兄弟感情。” “你也是沈俊他们几人的领头人,有属于你的责任,他们是好小伙子,你也是好小伙子。” “枪林弹雨这几年,你们一起吃了很多苦,也实现人生的价值,为什么还不停手,还要围绕在张记身边?” “我找张记的目的简单,你是聪明人,也要做聪明事,不要让聪明前面有一个‘小’字,那就不是真的聪明。” 放下筷子,冯军看着李明端,说道。“李总,你知道张总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张总躲了你那么久,你不会不知道他的性子,找我是没有意义的。” “我就是一个小保镖,跟着张总混点生活油水,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你们大人物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没有必要为难我这个小人物。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张总。” 李明端笑了笑,脸色一变,严肃问道。“告诉张记所在的位置。” 冯军一笑,淡定的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在李明端注视下,点开免提键。 “电话里有你想要找的人,你直接问他在哪里。” 看着手机,李明端忽然一笑。 张记的位置已经确定,魔都办事结束,他想要测试在魔都的几人。 冯军的反应最让他意外,没想到会直接拨通张记电话。 马上手机看到沈俊的名字,远在迪拜跟在张记身边的两人,沈俊是其中之一。 “我会去找你的。” 挂断手机,将手机推给冯军。 “你们几人还挺有意思,反应在预料之内,也在预料之外。” “你认为给张记打电话就是拒绝的手段?是你的立场表现。” “如果我是你,你猜我会怎么做?” 冯军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你,我会按照我的方式做事,我只会按照我的方式做事。” “考虑太多反而失去本心,本心不变,一脉炎黄子孙,不会不相信自己的同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坚信这句话的正确性,炎黄子孙相信炎黄子孙。” 李明端抬手招呼老板,拿出100元纸币放在桌子上。 冯军没有动,他做了他能做的,剩下的是李明端和张记两人事,也只能由两人做决定。 李明端身份特殊,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弄清李明端真正身份。 不明白李明端为什么揪着张记不放,这似乎不符合李明端神秘身份,他想从张记手里得到什么。 张记遭遇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许厘米恩孤单能够帮张记解决,让他安心回国。 出入自由的简单事,也是一些人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拿起筷子将剩下的面条吃完,黄娟中午不回来吃饭,他也省了一顿饭时间。 第977章 坐等风雨 黄毛毛躺在沙发上,回忆和寻笠见面的过程。 寻笠突然登门拜访,摆明来者不善,让他心中升起警惕。 李明端消失在他们工作中近两年时间,再次出现,一定有他的目的。 寻笠出现是由头,还会有后续动作。 等待了两天,迟迟没有等到寻笠下一步动作,黄毛毛心中怀疑寻笠可能的动作。 张记没有回复,没有对寻笠出现表态,他也不清楚张记接下来动作。 孩子躺在床上吱吱呀呀的哭,黄毛毛没有心情管孩子,他要考虑怎么保护现在平静安稳生活,不让生活出现意外。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张记和李明端关系,两人关系如何,决定他们在国内的生活安稳。 没有打电话给张记,哪怕是沈俊、荀方,黄毛毛也没有打电话询问。 这不是他应该打听的事,冒然间去打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孩子哭闹声越来越大,黄毛毛起身去卧室。 郭丽抱着孩子哄着,看到黄毛毛进来,眼神示意黄毛毛不要有动静,影响她哄孩子。 坐在床边,安静看着郭丽哄孩子,黄毛毛扶住郭丽的腰。 等了一会,孩子安静睡着,郭丽将孩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我的假期快结束了,预感很快就要离开,前往迪拜。” “沈俊、荀方已经到了迪拜,他们没有女朋友,提前过去是照顾我们成家的几人。” “只要接到让我去迪拜电话,我必须过去,不能在家里陪着你。” “家里的钱不要节省,该花就花,该用就用,千万不要为了省钱受累受苦。” “我不能陪在你和儿子身边,能为你们做的就是让你们有钱花,一定不要因为省钱劳累自己身体,留下月子病。” 握住黄毛毛的手,郭丽不想让黄毛毛再跟在张记身边。 张记所在的地方动乱频繁,说不准就会遇到战争,他们会深深陷入到战争之中。 房贷还完,不需要买车,黄毛毛随便找一个工作就可以。 生活成本支出固定,节省一些也可以生活,没有必要为了钱冒险。 魔都安保很多,以黄毛毛工作经历,在魔都找类似工作没有问题,也可以做好本职工作。 春节期间已经谈过一次,黄毛毛没有同意,现在也不会同意。 有了孩子,就要为孩子攒钱,生活的钱,教育的钱,上学的钱,吃喝拉撒的钱,还有买房子的钱。 他们的房子面积太小,两室两厅一卫,父母住进来已经很拥挤。 想着孩子长大需要自己的空间,也需要三室一厅的房子,给孩子一个独立空间。 计划要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生活是他们的压力。 解决生活压力的唯一方式是赚钱,足够多的钱,才会有足够资金改善生活空间。 郭丽理解黄毛毛的考虑,她也知道黄毛毛离开张记,收入断崖式下降,他们的生活首当其冲。 孩子还小,需要钱养活孩子,为孩子提供充足物质条件。 关心是郭丽唯一能做的,提醒黄毛毛注意安全。 “你在外要小心一些,遇到危险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和儿子为你担心。”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管遇到什么事,记得安全回家,我和儿子在家里等着你。” “你的奖励工资全部存起来,留着当做家庭备用金,不遇到事就不动用这笔钱。” “我的工资也能满足日常开销,你不用拼命去赚钱。” 握着胖乎乎的手,黄毛毛感到心中安宁。 回家是他的心愿,更何况有了孩子,他一定要平安回家,陪伴孩子成长。 约翰内斯堡内战即将结束,他们动身前往约翰内斯堡有绝对的安全保证,不会卷入到战争中。 迪拜是安稳城市,没有恐怖主义和武装分子,没有突如其来的危险。 没有将这些事告诉郭丽,男人有男人的担当,不需要将危险告诉家人。 “有你和儿子在家里等我,我怎么会让自己出事。” “放心吧,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护住自己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玛尔娜来到别墅,走进二楼的书房。 她体会不到看书的乐趣,也不想在清冷的环境中翻阅无聊书页,浪费美好人生光景。 短暂一生的美好,无非是青春的十年,过了最美好的十年,酒喝不动了,玩也玩不动了,人生也就失去意义。 在男人的操刀下,她成功进入到圈子里,但她不理解男人的做法,为什么一定要加入杜拉的圈子。 她承认杜拉小圈子投资的项目回报很高,但他们从来不缺钱,不需要为了赚钱操劳。 随便开采一块油田,会有无数钱财涌进银行账户,哪里需要去加入微不足道的小圈子,去赚这些蝇头小利。 作为女性,出嫁是必然,但出嫁不会让她失去身份,还会享受优渥生活。 对赚钱不感兴趣,还不如来一场高空跳伞刺激,让她肾上腺激素飙升,有无穷快感。 男人没有解释他的行为,只是让他去参与,去加入杜拉的小圈子。 没有看出小圈子的优势,但她还是按照男人安排,成功加入到圈子中。 张记和她一起回迪拜,为张记安排住宿,举手之劳的抬手,也算是向圈子里的人示好。 黑金卡是男人交代的,也是她将圈子见闻告诉男人以后,男人做的决定。 不了解男人为什么如此安排,为何对张记这个人如此操作,她没有看出张记的特殊之处。 “事情办完不用到我这里,我不想看到你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是公主就要有符合自己身份的举止,不要看起来像是野孩子,没有人管修理的野草。” 玛尔娜不屑翻白眼,她活着就要自由自在,哪里需要在自己兄长面前假装自己。 事情办完,她的任务告一段落,可以恢复她的生活。 “你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完了,你答应我办完事情以后,就不再管我的生活,让我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我兑现我的承诺,请你兑现你的承诺,不要再安排人暗中保护我,限制我的生活自由。” 放下书,男人一副我看傻子一样看玛尔娜。 加入圈子的是玛尔娜,圈子里发生的事,也必须由玛尔娜处理,怎么会没有她的事。 这么简单的事想不明白,要是真的任由她自由自在,不知道会被人骗成什么样子。 他很好奇一母同胎的两人,为什么差距如此大。 差距大就差距大,要是玛尔娜如他一般,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你脑袋是不是坐飞机没有下飞机,怎么会天真的认为没有你的事。” “加入到杜拉圈子里的人是你,他们认可的也是你,有事找的也是你,怎么会没有你的事。” “作为圈子里的一份子,你应该想着如何帮他们解决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的事,不应该躺在我这里躲清闲。” “张记解决房产资产以后,你跟着他一起去约翰内斯堡,一直到解决所有问题再回来。” “张记是圈子里特殊的一个人,掌握着圈子的销售命脉,和萨达姆的关系莫逆,你和他处好关系,对你以后提升圈子地位有帮助。” “我的目标是铀矿,你明白我的意思?” 玛尔娜直接起身,愤怒指着男人,大骂道。 “说话不算话,你承诺我加入圈子以后,你就不再管我的生活,也不限制我消费。” “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有哪一个承诺兑现,你对得起你这张嘴吗?” 拿起书,男人说道。“在我没有生气之前,从我眼前消失,我不会限制消费。” “把我惹生气,我就限制你消费额度。” 玛尔娜气的脸色通红,男人的行为再一次刷新她的认知,怎么可以将不要脸的话说的如此轻松。 拿回消费权利,可这是原本属于她的权利,是男人故意限制。 玛尔娜不敢惹怒男人,担心惹怒男人,男人再次限制她的消费额度。 想着约翰内斯堡恶劣环境,她不想去约翰内斯堡,不想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 沙漠里的玫瑰,怎么可以和淤泥在一起。 她怎么可以和杜拉、张记等人待在一起,为了没有必要的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 想要拒绝男人无理要求,看到男人冷漠眼神,玛尔娜心虚的忍住没有反驳。 她是真的怕了这位足不出户的哥哥,不知道什么心思,安排她做这些事。 从来不会无的放矢的人,这一次同样不会无的放矢,有他的目的。 不敢问男人目的到底是什么,玛尔娜转身离开别墅。 消费不受限制,她可以尽情消费,不用在别墅里看男人的臭脸。 自由时间不多,要在自己把握的时间放纵自我,愉悦自我。 至于张记什么时候离开迪拜,不用她操心,会有人主动提醒她张记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别墅,回头看着冷清别墅,玛尔娜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喜欢宅在家里不出门,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恣意享受生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也只能支配自我的生活方式。 第978章 要 求 躺在沙滩椅上睡觉,感觉到刺眼的阳光,抬手遮住阳光,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距离冯军电话过去5天时间,李明端姗姗来迟,也不担心他再次跑了。 这一次张记没有选择跑路的方式拒绝,而是选择正面应对,和李明端好好谈一谈。 个人力量的浅薄,在集体对抗中不占据优势。 哪怕有圈子人脉,但人脉是现实的,尤其是阿曼丧礼见闻,张记深深体会到人脉关系的虚伪和不堪。 塔里兹到现在还被困在大马士革,迟迟没有离开大马士革。 塔里兹背后有家族支持,不知道这一次家族为什么没有支持他,而是选择袖手旁观。 塔里兹在电话中让他安心,不要为他担心,也不到大马士革看他。 引发思考是必然,思考应对对策也是必然。 如果是他被困在某一地,又该如何平安解除限制,安全离开被困之地。 问题指向莫名之处,答案同样是显而易见。 未来碰到的突发状况很多,他要做的事也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确保任何突发情况下的安全,哪怕被某个国家限制行动自由。 夸大了自我分量,但张记认为这样的准备有必要。 塔里兹活生生为他试错,他不能犯塔里兹的错,绝对不能没有反制手段。 拿起茶几上的椰子汁,默默的吸着,没有第一时间和李明端聊天。 李明端坐下来,看着远处沙滩,欣赏着海光天色。 暖风轻吹,带着咸咸的气息,将大海带到他们的鼻子里,带到脑袋里的嗅觉系统。 大海不是眼睛看到的美景,也是嗅觉的盛宴。 本以为张记会离开,他特意安排人员盯着张记,24小时监控张记的动态。 张记没有离开的意思,住在卓美亚酒店,度假一般享受生活。 不离开说明张记有见面的意思,想要和他坐下来聊一聊。 但张记的态度不明确,李明端也不敢贸然提出来他的要求,哪怕他有把握认为张记会答应他的要求。 沈俊拿着一颗椰子走到李明端身边,将椰子放在靠近李明端的茶几上。 张记和他们谈了李明端的事,虽没有明确表态,但张记动了心,有了和李明端交好的念头。 作为张记身边人,张记的态度是他们的态度,沈俊知道如何做。 拿起椰子吸椰子汁,李明端很不喜欢椰子汁味道。 “看来李总不喜欢椰子汁,想要喝什么饮料说出来,这里的饮料种类很齐全,可以满足李总要求。” “卓美亚酒店的厨师厨艺很不错,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我都吃胖了。” “最近运动减肥,这是折磨人啊,明明是贪嘴惹的祸,全身都跟着受罪。” 李明端说道。“是啊,明明是嘴巴惹的祸,全身都跟着受罪。” “可是啊,人就是这样,手犯了错,挨打的是屁股;脚踩错了地板,受伤的是身体;哪怕是眼睛疏忽没有看到方向,最终还是人受罪。” “整体和局部的关系就是这样,你以为和你没有关系,可别人不这么认为,因为留着相同的血,就是一个整体的血脉。” “就像你躺在这里享受生活,可你永远融不进去这里的人种之中。” “面貌、肤色、眼睛、头发等等特征,都在告诉你,你不属于阿拉伯,你是东方古老国度的人。” 撇撇嘴,张记坐起来,面对着李明端。 李明端来得晚,给他思考时间,他已经思考了5天,思考如何面对他跟你讲和李明端的关系。 李明端心思明确,就想将他发展为代理人,替他做事。 做事不是问题,关键是李明端让他做的事很危险,甚至会让他陷入到深深的危险中。 阿勒颇营救同胞穿越战区,高空走钢丝,差点让他命丧阿勒颇。 中国在其他国家的工人很多,要是有类似问题都需要他营救,他的命谁来营救。 一次成功是上天保佑,可上天也很忙,不会一直保佑他。 他的钱铺路可以,铺一次路没有关系,不能遇到事情就用钱铺路,他的损失没有人报销。 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这样的事正常人都不会做。 “李总还是如此幽默,说的好像我一定要融入到别人的国度中似得。” “可我为什么要主动融入到别人的国度,为什么是我主动融入,不是国度主动接纳我。” “在这个圆形的地球上,任何人和事都是有国界的,唯一没有国界的是财富。” “我有足够让我摆脱生活困境的财富,不需要融入到任何国度,不需要讨好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按照自我的方式生活。” “或许你会说80年代美国收割财富的案例,无耻的没收财产,在采用一些手段将人也直接物理消失。” “可我的财产不仅在美国,也可以在其他国家,他无法全部收割,我就有生活的资本。” “世界不会为了谁转,但一定会为拥有财富者创造美好生活,而我还算是拥有财富的人。” 微微一笑,李明端不想和张记斗嘴,他知道美国银行家破产收割财产的历史,自然也知道人性丑陋的卑劣。 财产没收是一背面,物理消灭是正面,反面正面的一体,书写着血淋淋的历史。 张记太过自信,自信的心虚。 如果他真的如此自信,就不会在迪拜等着和他见面。 待价而沽的选择,天平已经有了倾向。 随着时间的往复,倾向会越来越明显,以至于失去支撑的横轴。 他的时间不多,还有事情去处理,不能在迪拜和张记虚耗时间,耽误他的正事。 抽出3天时间已经难得,下一次在特意抽出专属时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次要是在没有结果,下一次就要等到下半年,或者明年。 “李总,到了吃饭的点,一起去吃饭吧。” “郑和下西洋是不是也到了这里,也在这里开了一家中餐厅。” “说出来谁能相信,到了国外,吃饭去的地方还是中餐厅,真不知道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那到是在国外品尝自己国家的美食。” “不过,郑和中餐厅的饭菜味道很不错,我是深受其害啊。” 摸着肚子,张记起身就要去郑和中餐厅。 早饭变成早午饭,午饭变成下午茶,晚饭是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住在酒店的好处就是有钱随时能够吃饭,不需要在意是否时间点。 金钱为自由买单,或许就是赚钱的最大意义。 李明端没有起身,抬头看着张记,冷声命令道。“坐下,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 眼神对视间,张记看到李明端渊深眼睛,陷入到他的眼神之中。 瞬间转移眼神,张记不想和李明端对视,受不了李明端的眼神。 凝视深渊的陷入感,似乎想要将他拉入到深渊之中,沉浸在深渊之中。 坐下代表失去主动权,他输了一着。 “我时间很紧张,没有时间和你在迪拜耽误。” “阿富汗北部铁路路线经常被抢,你和走私商人、宝石商人熟悉,帮我解决这件事。” 想了想李明端说的事,解决这件事不麻烦。 穆罕默德在北部有人脉,找默罕默德联系,可以为他们提供紧缺的物资,避免抢劫事情发生。 “铁路段损坏,需要维修,我们工人要在北部待一段时间,你要确保这段时间他们的安全。” “你可以提你的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做到。” 哈哈笑一会,李明端钓鱼的手法太明显,这是担心他看不出来。 他能有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回国,可张记不打算用这个要求和李明端谈判。 收到起风的好消息,他在国外等着风慢慢形成风暴,将所有牛鬼蛇神一起卷走,哪里需要换一个要求。 挥挥手示意沈俊离开,沈俊识趣的离开,将空间留给张记、李明端。 “你的二号代理人玩完了,没有看到你对他有特殊照顾,这是为什么?” 李明端解释道。“自己做了违法的事,还不收拾干净尾巴,我无法替他收尾。” “有一些事原则不允许,有一些事原则允许,就看你如何把握其中的原则。” “玩游戏要遵守游戏规则,破坏了规则,还想要继续玩游戏,玩家是不会同意的。” 点点头,张记看着远处的沈俊,问道。“沈俊几人呢?他们是否有编制?” 惊讶张记的问题,转瞬明白张记表达的意思,李明端哈哈笑了。 笑声伴随着海风,飘向远处,飘到远处人的耳朵里。 寻笠、沈俊相互看一眼,问号在几人头顶盘旋,不知道张记和李明端谈了什么,李明端会笑的如此开心。 沈俊盯着张记,回想张记和他谈话内容,似乎印证现在正发生的事。 合作和拒绝之间,张记选择了合作,选择正面面对李明端,不再逃避。 如果李明端能够解决国内问题,张记回国也能保证安全,这是双赢的局面。 零和博弈的极端,双赢合作才是长久之道,是人与人之间友好相处的秘诀。 第979章 郑和中餐厅 椰子汁喝完,徒留空空的椰子。 看着插在椰子上的吸管,张记心中也是空荡荡,可没有吸管知道他的心事,也没有一颗椰子知道他空荡荡的心。 一句话可以解决事情,可是说出来这句话,要付出诸多努力。 言语即契约,说出口的一言一语,最终都是枷锁,牢牢将人困住。 可是话说出来以后,也解决积压在心头的心事,了了一件心事。 没有开口让李明端帮他解决国内难题,李明端或许能够解决,或许解决不了,但张记没有开口,任由事情自然发生。 他相信唐铭、林含章给他的消息,两人都说起风了,他也有时间等待。 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需要时间,两件事不结束,他也没有时间回国。 李明端没有主动开口,张记相信李明端一定知道他的事,不开口也好,免得两人刚刚建立的关系冷场。 时间在往前走,即将到达黄金历史转折时间点,他还要利用这一次机会做空,怎么可以放弃难得的机会。 华尔街黄金大战即将开始,筹集的资本就位,伺机而动。 消息限于有限几人知道,操刀的是杜拉找来的操盘手,选择地址ip是大马士革,肉机位置也是大马士革。 死坑到底的对方,哪怕真的追查到位置,也知道大马士革是虚假位置。 至于华尔街如何和大马士革掰手腕,和他们这些抽身而退的无关人士没有关系,任由他们去斗。 塔里兹离不开大马士革,那就为大马士革找点麻烦,让大马士革忙起来,不要太清闲,还有时间限制人身自由。 李明端感觉肚子有些饿,到了他吃饭的时间。 张记答应成为他的代理人,这是值得可喜可贺的事。 起身站起来,李明端眺望远处海面,两件事一次性解决,他的心情说不出来的愉快。 “突然间感觉肚子饿了,你说郑和中餐厅不错,过去尝一尝中国菜如何。” “难得宰你一次,我可不能放过这个难得机会,好好宰你一顿。” 张记起身站起来,随意道。“让你失望了,我在这里的消费有人买单,花的不是我的钱。” “你可以随意点,尝尝免费的食物,这比自己花钱吃饭味道好多了。” “你说的阿富汗北部的事,这事有点麻烦,需要一些时间联系,然后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一带一路开启,打破海上封锁的海上交通道路,这对于国家和我们商人来说是一件好事。” “铁路经过的国家太多,这就不是一件好事。路途国国内动乱,很难有效控制路途中的运输线安全。” “海峡锁世界,还是美国聪明,控制住海峡口,控制住全球的海峡路线,所有货轮的往来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直接掐住脖子。” “历史已经证明,陆上交通线被封闭时,迎来海上交通线的繁荣,也造就了海洋强国和强国。” “海上交通线被封锁,陆地交通线就会启用,打破海上交通线封锁。” 并肩走在沙滩上,踩着软软的沙子,时光似乎也变得软软的。 李明端不清楚张记为什么待在迪拜,但他知道张记绝对不会是度假。 放松对张记的监视,主要张记跑来跑去,他无法随时调动人手,时刻紧盯着张记,监控他的动态行踪。 索性放弃调查,任由张记发展,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要不是铁路段因温差需要维修,要派遣大量工人去阿富汗,他不会主动过来找张记。 等着张记主动开口提要求,在他的眼睛中,张记的小要求很容易解决。 几个孩子的玩闹,虽然玩的幅度大一些,差点让张记死掉,他也可以帮张记报仇,让小朋友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只需要张记开口,他就会帮张记解决。 迟迟不开口,李明端也不催促,等待张记主动认输。 “历史会证明我们国策的正确定,海上一条线,陆地一条线,两条线同时进行,打破海上封锁,加强亚洲内部各个国家的联系,加强中国和俄罗斯、欧洲国家的联系。” “亚投行也在有条不紊筹备,以联盟形式组建,加强亚洲国家的联系合作,打破美国单方面霸权主义。” “在慢慢清理掉欧洲对亚洲国家影响,尤其是文化影响,我们就会赢下这盘棋。” “你我皆为棋子,人民是最坚强的执棋人,也是历史的创造者和见证者。” 人民的力量很快就会验证,也是张记迫不及待的事。 舞台已经搭好,跳舞人员也在紧锣密鼓筹备,他就等着看戏,等待收割泼天富贵。 沈俊几人跟在两人身后,上车来到郑和中餐厅。 不到晚饭时间,没有人在餐厅吃饭。 要了一个大包间,服务员拿来菜单,等待李明端点菜。 “每个人点自己吃的,不要顾及其他人。” “李总,蛋炒饭的味道很不错,建议你尝一尝异国他乡的蛋炒饭。” 李明端笑骂道。“不花你的钱,你担心什么。” “幸亏不是你花钱,要是你花钱,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 “海参小米粥,龙井虾仁半份,百合鸡蛋半份,老虎斑一条,再来一份水晶饺子。” “张总,我点了几道菜,没有吃穷你这个富人吧。” 放下菜单,张记说道。“老虎斑要深海老虎斑,要今天从深海里抓到的。” “海参要5000米以下的野生海参,不要人工养殖的海参。” “小米要金乡小米,我前期已经提醒客房经理,按照时间计算,金乡小米已经到了。” “食材没有问题,速度要快一些,我们饿了。” 菜单交给服务员,张记接着说道。 “李总,吃不穷,花不穷,不会赚钱穷一生,我还算是能赚钱的人,不会被你一顿饭吃穷。” 服务员接过菜单,记下几人点的菜,转身就要离开。 沈俊拿出100美元当做小费交给服务员,服务员喜笑颜开接过小费,转身离开。 看着服务员开朗笑容,李明端心中对张记刮目相看。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费给够,服务员的服务心情也会让他们体会到不一样的服务体验。 卓美亚酒店的服务员,选人、培训有严格流程,不会因为100美元小费降低服务质量,但有了100美元小费,服务质量绝对会小幅度提高。 “张老板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小费都是100美元,我好想为你服务。” 张记说道。“住了这么久,为他们提了那么多合理的要求,也要照顾到他们的情绪。” “还不知道要住多久,要对服务员好一些,免得他们在心里骂我。” 电话铃声响起,沈俊拿起电话,走出包厢接电话。 过了一分钟,沈俊再次走进包厢,径直走到张记身边,俯身说道。 “亨特打来电话,罗伯特即将解除禁闭,预计明天离开基地。” 点点头,张记说道。“让亨特帮忙传话,告诉罗伯特以最快速度过来,不要再耽误时间。” “在让亨特传话海顿,‘我知道了’,其他的话不要多说。” “为亨特准备的礼物应该到他家里,问问他有没有收到。” 记下张记的话,沈俊再次离开包厢,去和亨特打电话。 “你和那几个美国人联系很密切,小心一点,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张记笑着说道。“都是合作关系,讲究什么人情和密切,不过是相互利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他们所有人相处,这是我遵守的第一原则,绝对抱着‘其心必异’的心态。” “包厢里坐的是炎黄血脉,除了这些人能够信任,其他人都无法绝对信任。” “历史上有太多教训,和异族人相处,是不能相信他们的。” 李明端笑了笑,没有再提醒张记注意身边人。 以张记在国外生活经历,没有一点心眼,早就被人卖了。 但张记和瓦西里、叶戈尔一起坐局,将明峰、南怀易引入局中,将他们两人积累的财富全部坑光。 了解到明峰、南怀易现在的生活,两人被踢出去葛逐弦的圈子,成为圈子弃子。 离开圈子的特殊庇护,两人生活苦不堪言。 明峰、南怀易和张记并没有太大矛盾,下手将两人害的近乎家破,完全没有必要。 捷通破产,换地新生,而捷通引入局的人,没有机会再重生。 魔都无时无刻不在竞争,失败者失去一切,本就是竞争规则。 明峰、南怀易两人利用家族关系搜刮,直接间接损害他人利益,甚至强买强卖,在失去圈子保护,下场只会越来越惨。 和众多失败者相比,明峰、南怀易至少还活着,没有被他们坑过的人打死。 魔都其他的失败者,不是自己跳了黄浦江,就是被债主活活打死。 世事艰难,活着的人各有各的不如意,艰难的活着。 心中叹气,李明端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他拼死守护的繁荣,是不是真的是他理想中的样子,还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第980章 紧张时刻 三月一过,四月如约而至。 约翰内斯堡希尔顿酒店会议室,会议室门前站着四个人,严禁无关人进入会议室。 诺达的显示屏幕呈现黄金国际走势,让三双眼睛紧紧盯着。 显示屏幕,等待随时下达的命令。 一身睡袍男人站在12人身后,抬头看着屏幕,判断着黄金国际价格走势。 1550点上下波动的曲线,和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似乎又是波动横盘的一天。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曲线突然一震,箭头式的下降。 1550点猛烈下降,瞬间降到1540点。 呼吸的初中声响起,哪怕有衣服格挡,胸腔还是剧烈起伏。 张记搓搓手,将手心的汗水搓掉。 湿漉漉的手心不舒服,局部水分聚集在一起,手心像是泉眼,不停的冒出来水分。 扭头看向杜拉、玛尔娜,看不出表情的面色,张记不知道两人真实心理状况,是真的平静如如常,还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没有纠结杜拉、玛尔娜内心感受,他只确定他的内心感受。 拿起桌子上的烟,张记夹在嘴里,默默的抽着。 烟没有点燃,没有点燃的烟是寄托,是嘴巴和心理的寄托。 讨厌烟草燃烧的气味,但是不点燃的烟不会产生烟雾,不会产生让他讨厌的烟雾。 曲线不断跳动,下行趋势明显,似乎不会在被拉起一样。 340万手黄金抛售,直接引起黄金国际价格的动荡,但这只是开始,距离结束还很远。 所有的黄金抛售完毕,换成的现金兑换成美金,成为这一次操盘的资金。 默默抽着烟草过滤的空气,张记感觉脑袋有点晕。 杜拉盯着屏幕,1550点降到1530点,虽然20点下降的不多,但这只是开始,没有下降到底。 交易量变成红色,不停增加的抛售额,想要用实际行动将市场强行拖进下行行情中。 唱衰的报纸铺天盖地,华尔街的三部曲进行到第二步。 杜拉眼神余光瞟向张记,张记说要送他们一份大礼,一份超乎想象的大礼。 可杜拉没有想到这份礼物如此之大,大的让他也感到害怕。 肾上腺素不停飙升,害怕后的激动、紧张,更像是在经历一场极限运动,哪怕坐着不动,身体的汗水已经在浸湿皮肤。 三月中旬了解到张记的计划,杜拉想要反对,制止张记冒险的行为。 所有计划已经按部就班,对赌协议也已经签了,即使想要叫停,也阻止不了张记按下开始键的行为。 不到半个小时时间,340万手抛售以后,再次抛售1000万手,曲线断崖式下跌。 杜拉知道大势已定,华尔街认真的在拉低市场行情,就是先做空,然后在抄底做多。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正反两道同时进行,跟着华尔街做空,对赌协议也签,对冲可能遇到的危机。 指数下跌到1470点,距离最高点1550点,下降80点。 杜拉深深呼吸一口气,默默想着张记那里得到的消息,为什么能够预测到黄金指数的走向。 华尔街的布局缜密,绝对不会提前泄露消息,张记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没有准确的消息来源,他不相信张记敢如此大胆对赌,跟华尔街的风,做空国际黄金。 做空的事实已经明证,接下来的趋势一定是继续大跌,一直跌到华尔街资本巨鳄满意的低价,然后在抄底拉升。 简单的套路,而且套路也并不稀奇,只要有足够的资本,任何一人都可以做到这一步。 个人无法完成的事,是因为无法承担后续的代价,无法承受报复的结果。 在地球上,只有美国会明目张胆的收割其他国家财富,收割任何一个国家的财富。 强大的军事实力,超级强国的名头,让他有恃无恐,不担心被任何国家和个人报复。 以国家为基础营盘的金融资本战,打得就是国战。 杜拉好奇张记会在多少点收手,圈子里的人有权利出资,不管资金多少,都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出资。 张记出资75亿美金,萨达姆出资32亿美金,凯里出资15亿美金,阿苏出资15亿美金,阿萨姆出资32亿美金,玛尔娜出资1亿美金,以及他出资10亿美金。 出资时的不甘心,现在变成恼恨自己出资少,杜拉分不清内心的真实感情。 玛尔娜是最后的人,她可以出资5亿美金、10亿美金、20亿美金,为什么偏偏只出资1亿美金。 做空大战打响,他们是站在胜利者一方,必然收获十倍以上的利润。 1亿美金变成10亿美金是开心事,可她开心不起来。 没有赚钱的喜悦,反而是亏钱的烦恼。 抓着头发盯着大屏幕,每下降的一个数字,是她的心头血,是嘲笑她无能的嗡嗡乱飞的苍蝇。 余光看向抽烟的张记,没有点燃的香烟,是抽烟还是抽空气。 忍不住埋怨张记,为什么不提醒她多出资一部分钱,也好让她多一些零花钱,不用再忍受哥哥的无情摧残。 “张记,你的消息哪里来的,为什么不提醒我多出资啊。” “你这是害人嘛?要是亏钱也就算了,多买一点石油就回来了,可是现在是赚钱啊,没有赚到的钱就是亏掉的钱,你这不是害我吗?” “我发现你这个人是真的坏,完全不顾及别人死活,就顾着自己开心。” “你是赚钱了,可我在亏钱啊。明明可以出资10亿美金,亏掉了10倍的钱,我的心肝都在疼。” 没有看玛尔娜虚假表演,不甘心是真的,只是表情太浮夸,没有一点真诚。 不能说出他的秘密,即使真的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认为是骗人的假话。 油田、矿产是优质资产,优质资产回报需要周期,而金融抄底回报周期短,不需要等待漫长的回报期限。 圈子正式聚会后的第一次发力,证明他在圈子里的地位,让几人看清他的价值。 赚钱是第一位,而价值情报来源是首位,是所有人都要掌握的。 没有回应玛尔娜,张记将烟丢到身边垃圾桶里。 起身活动活动腰部,张记说道。“金融黄金已经下降,但华尔街的做空必然失败告终,不会赢得这一场黄金大战。” “实体黄金价格降低,预计下降20%左右,抄底的机会是实体黄金。”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抄底实体黄金,做多实体黄金的价格。” “我已经出手在北京、香港、伦敦、纽约、华盛顿、柏林等地购买实体黄金,计划购买3亿美金黄金。” “你们是否购买自己决定,但不要埋怨我没有提醒你。” “但实体黄金的走势周期长,大概需要5年时间,是否购买自己决定。” “我回卧室休息,有时间再过来。” 见张记转身离开,杜拉开口叫住张记。 下行需要谷底,没有明确的谷底指数,万一强势拉升,他们的投资会血本无归。 虽然不想从张记口中听到谷底指数,杜拉还是要问,确定抛售时间,落袋为安。 “张记,你预期最低点是多少?” “我们要确定最低抛售点,不能没有底线的做空。” “落袋为安才是安全,你说安全指数,我们按照安全指数抛售。” 沉吟片刻,张记没犹豫,轻松说道。“1360点到1350点抛售,一手也不留。” 200点的预期,杜拉突然感觉200点合乎情理,就应该是200点抛售。 如果黄金国际指数下跌到1350点,他们盈利200点,加上对赌协议的赔偿金,至少有8倍的盈利。 1亿美金变成8亿美金感官不强,10亿美金变成80亿美金,感官的冲击力太强。 点点头,杜拉命令道。“听好了,1360点到1350点抛售,一手也不留。”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是我们必须胜利的一场战役。” “只要钱全部转到指定的账户,我向你们保证,一人100万美金的奖金。” 杜拉的刺激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是100万美金的奖金,不是谁都能够拿到。 操盘手是杜拉一手安排,唯一的要求是安全,而最安全的方式是让所有人消失。 听闻过骇人听闻的消失手段,张记不知道如何评价,但他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也不允许他身边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想要找总会找到。 扭扭脖子,离开会议室,张记直接带着沈俊回到卧室。 看着身边的人,张记默默没有说话,打量着8个人。 赖茂峰、田明明是李明端安排的人,待在他身边,负责居中联系李明端。 眼神看向赖茂峰、田明明,张记说道。“我做的事需要保密,你们事无巨细报告李总,这对我很不利。” “将你们所有人安排在外,不要怪我做事隐秘,只能说我也需要隐私。” “赖茂峰、田明明,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和他们几人说。” 田明明、赖茂峰没有说话,直接离开房间。 看着其他几人,张记坐下来,准备和他们聊一聊,如何和赖茂峰、田明明保持距离。 第981章 见证历史 2013年4月15日,国际金价上演了高台跳水,取得下降93%的高分成绩,打破30年以来最大跌幅。 收购订单在快速挂在网上,一口一口鲸吞市面上抛售的黄金份额。 看着快速增长的份额,杜拉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杠杆撬动了华尔街,华尔街没有抄底成功,他们已经抢购到足够交易的份额。 做空到了最后一步,将收购的份额交给对赌公司,完成他们最后三分球空心。 命令再一次响彻会议室,21亿美金的黄金份额收购成功,金价止跌上升,有了上升的趋势。 不在意金价后续变化,他们完成了绝杀,完成了杠杆做空的胜利。 平静的会议室没有欢呼声,安静的出奇,呼吸声清晰的似乎就在耳边。 揉揉额头,张记起身说道。“可以购买实体黄金,现在的价格已经算是低谷,即使下降也不会下降多少。” 拿起身边座机,熟练的拨打电话。 等到电话被接听,张记感觉身体轻盈,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带到天上。 两天没有休息,只为了等待这一天。 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门外人唯一的任务是不准任何人进入会议室,不准打听会议室里的事。 座机联系外界,联系需要联系的人。 听到卫疆的声音,张记命令道。“35亿美金的黄金,全面抢购。” 挂断电话,看着看向他的杜拉、玛尔娜,张记耸耸肩膀,故作轻松说道。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计划早已告诉你们。” “你们跟着我抢购黄金,还是落袋为安的不抢购,由你们张记决定。” “时间很紧张,只有一周时间,不要错过这次难得机会,毕竟华尔街狼嘴巴里的钱不是那么好抢。” 杜拉拿起座机,下了抢购黄金的命令。 黄金是硬通货,也是每个国家的战略储备,多少都不嫌多。 没有这个店的降价机遇,这是他们购买黄金的绝佳时期,虽然行为没有合乎情理的解释,但他们哪里需要解释。 屏幕快速闪现,一笔一笔钱闪现过一个又一个国家,然后流入到沙特国家银行中。 大马士革报废的建筑里,上百台电脑自行运作。 强负荷的运转,电脑主机冒起了白烟,白烟慢慢变成黑烟。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刺激着男人的鼻子。 一台一台电脑报废,男人没有一丝心疼,站在一边,安静看着电脑关机。 最后一台电脑关机,男人拿起身旁的汽油桶,打开盖子,将汽油泼在200台电脑上。 10桶30升汽油泊干净,200台电脑全部沾满汽油。 几台电脑自行开机运行,男人发现了运行的电脑,快速转身跳下楼。 三米高的距离对他没有难度,纵身一跃间,转身拿出腰间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对着地面的钢管射击。 子弹射击钢管冒出火花,火花落在地面的汽油上,点燃200台电脑。 熊燃烧的火焰席卷电脑,助燃物燃烧,将电脑卷入到火海之中。 男人站在楼下,看着滚滚浓烟,嘴角不屑的一笑。 骑上摩托车,男人快速消失在废墟之中。 大洋彼岸的华尔街,钢铁森林中,豪华的办公室传出愤怒的叫骂声。 追踪到ip地址,也已经打开电脑,可是信号突然中断,无疑是物理损毁,不留下任何一丝技术手段追踪的可能。 看着屏幕显示的大马士革郊区位置,物理距离阻隔,技术手段阻隔,上百亿美金的资金消失在视线中,卷着他们的钱潇洒离场。 金融市场消息传播到市场,大洋彼岸的蝴蝶震动了翅膀,暴风雨就要在神奇的东方大地形成龙卷风。 黄金降价的消息在电视台里传播,传播到广场上精神抖擞的大妈大爷耳朵中。 资本收割的是未来危机的预判,预判不到低谷的忧患,转变成及时抽身的安全,保证自我资产的不减值。 黄金作为一种稳定的价值储存工具,吸引了大量投资者的目光,而大爷大妈不是具备投资者的眼光,只是知道黄金保值。 不减值还保值的黄金,加上大妈大爷们没有及时抽身的忧患,有的是购买黄金的热情。 老凤祥、中国黄金、周大生等成了人潮涌动的市场,无数大爷大妈拥挤在狭小空间,只为了能够买到黄金。 银行预约电话被打爆,投资黄金热身,成为汗流浃背被抢购的对象,一一进入到大爷大妈手中。 国内市场热度加热,而聪明人知道国内黄金紧张,依靠抢购是买不到的,将主意打到海外居住的亲戚身上。 六人关系法则,一个人可以通过六个人,认识世界上其他地方的陌生人。 而亲戚血缘信任关系,抢购黄金多了一个选择,多了一条不拥挤的路。 居住海外的人,接到国内亲朋好友电话,要求他们帮忙购买所在地黄金。 还有人将抢购黄金主意打到港澳,借着旅游、工作等等幌子,正大光明到港澳。 港澳通道堵塞,大量抢购黄金的人占据通道,道路也变得拥挤不堪。 短短一周时间,300吨黄金消失在市面上,似乎市场上从来没有出现300吨黄金,也从来没有出现抢购黄金的人。 硝烟散去,留下一地狼狈的尸体。 而这一次的失败的尸体不是预先指定的受害者,反而是施暴者,是华尔街的巨头大鳄们。 有条不紊进行的计划,短短几天时间,被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爷大妈们打破,暴力的将他们的黄金吃下,还有再来一些的趋势。 反抗是必须的,而反抗的代价是沉痛的。 小规模投入黄金,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黄金化整为零的消失在市面上。 仅仅持续两周,华尔街不得不承认做空黄金的失败,惨淡接受亏损千亿美金的结局。 金融市场的亏损必须想办法弥补,石油战争是下一张要打出来的牌面。 俄罗斯天然气成为被收割的对象,克里米亚硝烟味道越来越浓,似一触即发。 修昔底德陷阱的新闻出现在报纸上,出现在国际时事评论者的口中,旧秩序必然衰败,新秩序挑战旧秩序的引导式假想敌氤氲聚集。 而这一切和杜拉、玛尔娜、张记没有关系,作为胜利的一方,享受胜利果实是胜利者的特殊待遇。 大屏幕挂在墙上,电脑全部撤掉,还有被杜拉赶走的操盘手,领着丰厚奖金,离开会议室。 三张摆着零星食物的桌子,一个桌子坐着一个人。 玛尔娜、杜拉遵从着饮食文化,即使是值得庆祝的大事,桌上的食物也是日常常吃的食物。 唯一不同的是,杜拉多要了一道牛肉炒面,玛尔娜要了一碗燕窝。 张记保持他的饮食文化,小米粥、凉拌黄瓜、清蒸深海老虎斑、清炒白菜,还有一盘水饺。 唯一保持一致的是酒水,杜拉开了一瓶珍藏10年的华莱士。 品尝一口华莱士,张记感觉华莱士的口感不如玛格,如果是玛格,他一定会多喝两杯。 “钱已经转入到所有人账户中,你也接到阿苏、凯里几人的电话,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们还是要尽快拿下矿脉。” “既然有了多余的钱,那就用钱铺路,铺出一条通天的路,直接拿下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 一勺子一勺子喝着小米粥,张记没有反驳杜拉的意见。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在这里花掉的所有钱,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手里。 财富的转移形式有定式,商人永远不会花亏本的钱。 玛尔娜对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没有兴趣,她知道加入圈子的目的是为了铀矿,只要能够在铀矿占有份子,其他的事随杜拉怎么处理。 品尝着燕窝,口感还是原来的口感,她的味觉没有问题,代表她的整个人也没有问题,没有因为金融战的暴利影响身体。 “烟搭桥,酒铺路,财挡灾,慷慨送礼后门开。” “到了这个地步,直接送钱就是,也花不了多少钱。” “胃口再大也有底线,只要不突破这个底线,我认为可以花钱解决事情。” 杜拉点点头,说道。“送10个人钱,不如送1个人钱,1个人拿了钱,办事的力气绝对比10个人要出力。” 眼神对视,张记在杜拉眼神中看到他想说的名字。 目标明确,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帮他们解决事情。 铂族金属矿因战争拖延,继续拖延下去,影响蓝图计划进行。 有了做空国际黄金的盈利,适当加快脚步,加快蓝图计划进行,对所有人都有利。 卫疆约他去柏林的邮件已经躺在邮箱里一段时间,7月份要去柏林,也没有时间在约翰内斯堡停留。 一年没去圣彼得堡,也要去圣彼得堡见一见瓦西里、叶戈尔,维护双方合作关系。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在一个地方不会停留太久。 杜拉拿下铂族金属矿和黄金矿,工人由他负责,从国内调一些人,专门负责开采工作。 脑海里没有固定人员,只能请黎视帮忙,让他找一些合适的人员。 第982章 老实人不要 潘泽翻看着文件,一张纸记录着一个人的信息,代表一个出国务工的名额。 马丹加州的事历历在目,他们挑选的人不能简单的看政治背景,还要这个人是否有在乱局中生活的能力。 约翰内斯堡的环境割裂,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 天堂和地狱之间是人间,活在人间的人,就要有在天堂生活的能力,也要有闯过地狱的勇气。 潘泽不知道黎视为什么突然让他挑选50位人选,然后去约翰内斯堡开采铂族金属。 他查阅集团的业务,没有找到约翰内斯堡矿场业务。 但他明智的选择没有问,按照黎视吩咐,做好他的分内事。 捏着手中的文件,潘泽看到熟悉的人名,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具体人。 看到人物简介一栏,马丹加州砂金矿的经历,赵烈是真正动手三人之一。 想起来赵烈的经历,潘泽手指敲击着桌面,犹豫着要不要将赵烈作为务工人选之一。 出手见血的人是狠人,在混乱环境中更是如鱼得水,不会被当地人欺负,也能压下所有刺头。 想着黎视的要求,潘泽将赵烈放在人选最上方的位置,确定优先推选赵烈。 选出80人的名单,简单将名单叠在一起,潘泽想要问一问黎视,为什么公司在约翰内斯堡开展业务不通知他这个法律顾问。 明禾集团的业务他都知道,偏偏约翰内斯堡这个业务他不知道,难道需要隐瞒着他,不让他知道这件事。 如果隐瞒他,为什么还要让他亲自挑选出国务工的工人。 拿着资料来到黎视办公室,敲门是他最后的倔强,但不等黎视同意他进,他就推门而进,表达他的怨气。 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潘泽直接坐在沙发上,眼神盯着秘书。 黎视诧异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郁闷潘泽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女性化的举止,看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这么多事,你先出去忙,有事我在电话叫你。” 拿起桌上的文件,赵烈的名字赫然在目,黎视想起赵烈,知道他是马丹加州动手人之一,也是唯一一个拿钱的人。 慢慢翻阅文件,等秘书离开办公室,黎视问道。 “谁惹你了,气哄哄的样子,像是16岁的姑娘。” 冷哼一声,潘泽说道。“我怎么敢在黎总面前气哄哄,我可是牢牢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僭越半分。” “黎总现在可了不得,不声不响在约翰内斯堡都有金矿和铂金矿,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到的事。” “我可得好好服务黎总,希望黎总能够赏一口饭吃,不要让我这个打工仔饿死在街头。” 轻笑一声,黎视明白潘泽的气点在哪里。 明禾集团所有业务都会在法务部备案,合同也会由法务部审核,然后才会成为正式合同。 法律纠纷是商业合作避免不了的问题,法务部门要做的就是完善合同法律条款,维护明禾集团的利益。 法务部门都不知道的业务,肯定不是明禾集团的业务。 “名单不止有50份,是不是多了一些。” 潘泽解释道。“这是80人的简历,最上面的10份是内定的,他们以骨干身份过去。” “技术精炼,也具备管理能力,能够提供技术支持,也能执行管理功能。” “余下的70份可以挑选,家世清白,有出国开采矿产经历,了解国外务工如何工作生活。” “70人中选择40人,怎么选都可以,有足够宽松的条件挑选。” 随意抽出一些简历,将简历放在一边。 数了数抽出来的简历,刚好是30份,30人被排除在外。 将50份文件放在一起,黎视说道。“联系50人,告知他们约翰内斯堡的现实情况,不要隐瞒他们真实情况。” “务工期限是2年一轮换,当然是以自愿原则为前提,不会逼迫他们延长期限,自愿延长期限不在范围内。” “工资待遇比他们在其他地方务工上涨15%,一月一结工资,这一点说清楚,不要让他们担心工资问题。” 听着黎视的话,潘泽敏锐发现这不是黎视的做事风格,更像是张记做事风格。 张记喜欢用钱办事,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事,花多少钱都可以。 黎视不喜欢用钱砸人办事,喜欢用规章制度,尤其是社会通行惯例做事,绝对不会加工资。 长时间没有出现的人,年底股东会议都是代理人出席,难道是张记回来了? “张记回来了?” 问出心中疑问,潘泽突然发现他问了一个愚蠢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何必再问一遍。 张记怎么跑到约翰内斯堡,又怎么在约翰内斯堡拿到铂金矿和黄金矿开采权。 在他的印象中,张记混迹在中亚国家,倒腾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宝石,走私一些紧俏物资。 跑到非洲国家,拿到铂金矿、黄金矿开采区,天方夜谭一般的事发生。 黎视靠着办公椅,他没有过多询问张记的事。 只要张记答应他的承诺作数,举手之劳帮帮他,还是可以的。 找一些熟练工人是简单的事,不需要他出面挑选,毕竟是第一批过去的人,质量不能太差。 后面还有合作空间,还是要对朋友承诺负责,尽心尽力完成。 “预算调整方面,铂金这一块改为进口,约翰内斯堡进口铂金的法律条文查一查,不要出现法律纠纷问题。” “预估10月份开始,铂金就能够进口,稳定的进口铂金比市面上购买铂金便宜,能够省下来一笔钱。” “老家伙们一定不会同意,先争取到一部分比例,然后慢慢扩大进口比例。” 潘泽沉声道。“争取比例没有问题,不能单一化铂金来源。” “物美价廉是硬性条件,可以适当倾斜比例,七三和八二比例转换,总会有人着急。” “我们作为最终的甲方应该有甲方的态度,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黎视转着椅子,衡量潘泽的建议。 七三还是八二,决定权在他手中掌握着。 张记有铂金矿,他的铂金来源稳定,而且质量有保证。 朋友总不能卖给他质量不达标的铂金,那样朋友都没得做。 公司内部的优先内购原则,他一直反感这一规定,想要逐一废除掉内购优先原则,制定市场波动价格采购。 依靠吸食公司的血存活,这样的渠道不要也罢。 他是做生意的商人,不是捐赠给朱门买酒肉的善人。 想要吸食他的血活着,将他当做血库,岂不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 没有道理在和老家伙虚与委蛇,到了和老家伙决战的时刻,将所有还想吸血的老家伙全部赶出去,彻底将他们剥离出明禾集团。 “潘泽,我们的计划要加快,不能在等下去。” “我布局了8年时间,8年过去了,也到了最后一战的时刻。” 潘泽坐直身子,盯着眼前的茶几上的鲜花。 8年过去了,他们已经布局了8年,只为了最后有实力和老家伙们割裂。 人生没有几个8年,用了一个8年时间,只为了做一件事,必须全力以赴的做好。 扭头看向黎视,潘泽开口问道。“下定决心了?” “你要知道,一步踏出绝对没有回头路,我们必须赢得胜利,才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打蛇不死反被咬,任何一条蛇都应该被打死,更何况身边的蛇清一色毒蛇,不将他们打死,我是睡不着觉的。” “还有那几个跳的最欢的几个小崽子,看着他们我就心烦,边他们狗急跳墙,就让他们去高墙里待着,最好这辈子都出来的高墙。” 黎视眼神微眯,眼神中透露着杀气。 他知道潘泽点名的人,潘泽看不惯的人也是他看不惯的人,只是一直没狠下心来做事。 布局8年,掌握明禾集团主动权,他有底气和老家们叫板,也有底气赢得战争。 不打无把握之战,为了赢得胜利,他必须利用法律武器将对手打倒,以法律武器扫清一切障碍。 外人死活和他没有关系,他必须优先保证他活着,然后再去考虑其他事项。 想着蹦跶的小崽子,黎视嘴角含笑。 “动手就是敌人,对待敌人哪里需要留情。” “情面没有给我,我为什么还要为他们留情面,为他们留一条后路。” “李总就要到魔都,等他到达魔都以后,我和他谈一次,由他来点燃烟火的引信。” 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潘泽问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去约翰内斯堡?” “不确定时间不能安排他们暂留,还是要确定时间。” 看一眼日历时间,黎视说道。“今天是4月20号,让他们做好5月15号出发的准备。” “家里的事安排好,个人的事安排好,不要到了约翰内斯堡,吵着闹着回国处理家事。” 潘泽笑了笑,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两摞文件。 “我去通知他们,征求他们意见,如果有不想去的还有时间调整。” “联系李总,确定他到达魔都时间,我也要和他谈一谈。” 黎视看着潘泽一笑,眼神充满揶揄。 第984章 父辈的路 李明端下了飞机,走出机场,看到出机口等他的潘泽。 寻笠看到潘泽,眼神中夹带着困惑。 潘泽应该在黎视身边待着,怎么会到机场来接他们。 而他们的行踪保密,秘密到达魔都,除了黎视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潘泽又怎么会知道航班信息。 黎视不会安排潘泽接机,那就只有潘泽自己主动过来。 来者不善,来者不来。 潘泽这是有事情,故意在门口等待,就是为了等他们到来。 看向身边的李明端,潘泽的目标是李明端,也只有李明端会让高傲的潘泽亲自接机。 往后面退半步,凸显出李明端的位置,让潘泽看清楚李明端。 感受到寻笠动作,李明端一顿,扭头看一眼寻笠。 寻笠对李明端一笑,没有解释她的行为。 潘泽上前接过寻笠手中提包,笑着说道。“李总,车已经安排好了,请您跟我来。” 李明端没好气说道。“我记得没有让黎视安排接机,你倒是亲自跑过来,看来是找我有事。” “让潘大律师主动接机,一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说。” “我在飞机上耳鸣了一阵,现在刚好听听你的高见,清洗耳朵。” 潘泽一笑,没有说话,引领李明端上车。 李明端、寻笠上车,潘泽坐上驾驶位置,亲自开车送李明端去联络处的酒店。 启动车子,汽车稳健行驶在马路上。 后视镜看一眼闭目养神李明端,潘泽知道现在是他和李明端谈话最佳时间,到了联络处,李明端忙起来,不会再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明禾集团要洗牌,黎视想要安安静静的明禾,就要让一些人为以前的错误负责。 老家伙们仗着身份吸血,也干了很多违法的事,他们已经掌握充分证据。 黎视计划将证据交给李明端,利用李明端身份向魔都公安机关施压,迫使公安机关依法办事,将所有可能被插手的环节封锁。 间谍罪不是简简单单的罪名,只要和间谍有关系,想要伸手就要考虑是否会被脏了衣服。 只要有人不怕脏了衣服,黎视也不怕走到最后一步,将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 搬迁是最后一步棋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不走最后一步棋。 明禾集团任务结束,他也要更换职位,不想在处理乱七八糟又烧脑子的法律事务。 外交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的理想抱负是外交,不是在公司里当法律顾问,做和自己专业没有关系的事。 年纪永远是硬伤,到了一定年纪还没有爬到一定位置,在想要转行干外交,绝对是底层的干事。 仅仅从事半年外交工作,外交经验几乎为零,他哪有那么多时间耽误理想抱负。 看一眼眼睛盯着窗外的寻笠,潘泽冷哼一声。 寻笠漠不关心的态度,看着就很不爽。 他尴尬不知道如何引导话题,寻笠不主动开口聊天,硬生生开口卖惨提要求,李明端怎么会答应他的要求。 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来,潘泽犹豫着怎么开口,怎么述说他的最基本的要求。 寻笠也在车里,他担心他的样子太难看,转眼再被寻笠告诉其他人。 朋友的嘲笑最是致命,肺管子都能戳破。 而且是哪里的肺管子薄弱,戳哪里的肺管子。 “李总,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不知道适不适合开口。” 轻轻“哦”一声,李明端说道。“不适合,那就别开口了。” 寻笠忍着笑,想着最伤心难过的事,强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潘泽尴尬一笑,接着说道。“我到明禾集团已经9年了,黎视要清算所有人,我的任务也结束了。” “我学习的专业是外交,干外交是我的老本行,到了明禾一直耽误着,没有干老本行。” “明禾任务结束以后,我能不能回去接着干我的外交,不在明禾待着。” “你随便指定一个大使馆,不管是哪个国家,我绝对不挑食,一定收拾背囊去上任。” 李明端沉默不说话,潘泽是苦命的孩子,父亲在他15岁因公牺牲,倒在外交工作岗位上。 没有见最后一面,这是李明端的心事之一。 潘泽继承遗志愿望强烈,报考外教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 可他怎么能够让老潘家的人再次陷入危险中,让老潘家绝后。 人都有私心,他的私心简单而直接,不让牺牲烈士的孩子再次奔赴前辈的老路。 前路还有他们这些老家伙在,还能有拼一把老骨头。 后续有人是国家的事,也有人继承他们的事业,代替他们接着往前走。 可是面对已经牺牲的烈士孩子,他要怎么面对这些好孩子倒在路上,倒在他们走的路上。 动荡的国外环境,战争就像是隐形的炸弹,随时都会被点爆。 叹一口气,李明端幽幽说道。“你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我把你们当做孩子一般看待。” “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顾你们,你们能取的今天成绩,我是由衷的开心。” “你们的父亲牺牲了,我也老了,不知道还能干多久,不知道还能照顾你们多久。” “你和黎视不结婚,不生孩子,我怎么看着你们去危险的地方工作,我又该怎么面对你们在家的母亲。” “潘泽,国内是安全的,好好做法律工作,这也是为国家服务,不是混吃等死。” “你给我留点颜面,让我百年之后见到你们父亲,能够对他们说一句我照顾好你们孩子,能够拍着胸脯完成对他们的保证。” 潘泽开着车,李明端感情牌打得太好,他不能言语激烈的反对长辈。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难道别人家的孩子就能应对危险,而他们因为是烈士的孩子就不能应对危险。 他的志向是子承父业,在父亲工作的岗位工作,扛起父亲的大旗继续往前走。 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他有什么资格在忌日祭拜。 子承父业本就是惯例,他不能打破这个惯例,必须维护这个惯例。 “李叔,你关心我们这几个孩子,可我们也要有自己的选择,不能一直到活在你的保护中。” “子承父业是继承,我的继承是沿着父亲没有走完的路继续走,不能因为害怕牺牲不敢上路。” “你很喜欢张记,不就是因为张记经历了战乱,在战乱中闯出自己一片天。”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穿过战乱,但我知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而失去勇气,因为担心牺牲而没有走一遭的决心。” “李叔,孩子也有孩子要走的路,你扶着我们走路是会缺钙的,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精神缺钙吧。” 寻笠扭过头,看着潘泽的侧脸。 她没有想到文质彬彬的潘泽有决绝的勇气,敢于到动乱的国度当外交官。 眼神偷看一眼李明端,赶紧转移眼神。 李明端侧脸冷冰冰,寻笠见过李明端类似的脸色,知道他心情不好。 “李叔,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马牛。” “你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也该让我们自己走。” 李明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让他放手,让他自己走路。 转眼间,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也有他们自己选择的坚持。 危险的路有人走,安稳的生活有人过,他不应该是困住孩子们走路的人,也不应该是选择的绊脚石。 一句“我为你好”的桎梏,困住无数孩子自由选择。 摸着额头,李明端想到远在海外的张记,想到远在异国他乡奋斗的孩子们。 无数孩子们为了国家敢于牺牲,他怎么自私到一己之私困住孩子的选择。 “潘泽,等黎视的事情解决了,你想去哪里告诉我,我把你调过去。” “外交官的工作很繁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要喊苦喊累。” “每一位外交官都要承受不为人知的痛苦,要在无数难眠的夜晚里生活,度过一个的孤单。” “做了决定不能后悔,即使后悔,我也不会将你调回国内。” 释怀的心情放松,潘泽感觉他距离父亲脚步更进一步。 子承父业是他的理想,为了理想,吃苦受难算得了什么。 “李叔,我意已决,不会半路退出,不让你为难。” “父亲没有走完的路,我会替他走完,用我的眼睛带着他去看他理想中的国家。” “明禾集团棘手而复杂,有人是商业间谍,而且不止一位。” “财务造假很多,亏空套现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并和魔都高层有直接关系。” “要想彻查明禾集团,要面对魔都高层压压力,你要做好准备。” 李明端冷哼一声,不在意涉及到的高层。 他到魔都的目的之一就是和魔都高层谈话,解决张记的问题。 小孩子玩闹可以,要是闹出人命,绝对不行。 更何况张记是他的代理人,怎么能够看着自己代理人被人欺负。 中央有意调整魔都高层,布局扫黑除恶的黑势力,并清除保护伞。 多件事情一起做,先清理一批,等着后续的中央在处理,扫清一切牛鬼蛇神。 第984章 不费功夫 15米长的会议桌上摆满打印好的资料,堆积如山的资料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李明端对商业竞争不感兴趣,他对商业间谍很感兴趣。 为什么会有商业间谍混迹在明禾集团,谁在为他们提供保护,又出卖了那些资料。 明禾集团有14项国家级别的保密项目,绝密等级不是下限,是保密的最高等级。 有人染指保密项目,有偿或无偿为境外势力提供信息,绝对是枪毙的罪名,不接受任何人反驳的死罪。 哪怕是身份再高,也要为他们错误的行为付出代价。 泄密必被抓,卖密必杀头。 10个字不是玩笑话,是没有任何缓和余地的杀头大罪。 翻阅着间谍行为的资料,李明端看到熟悉的名字,看到这段时间以来经常看到的名字。 放慢手中动作,一行一行看过去,直到文件最后一页。 文件丢到黎视面前,李明端再次拿起一份文件,粗略看一遍,抽出几页放在一边。 连续看了12份资料,李明端拳头锤在抽出来的资料上,表情凝重看着黎视。 信息不详实,但每一份信息指向明确,直指魔都高层的十几人。 作为高层领导,会见国外投资者不是问题,问题是不是他们真的和投资商保持正常关系以外的关系,他们的孩子是否和投资商走的过于密切。 资料涉及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十几个人。 指向是有的,但没有直接详实的证据,不能依靠几次见面就定罪。 还有十几个小孩子的亲密接触,只有一个人在投资者的公司上班,一个人有证据表明存在售卖信息行为。 凝视着黎视,李明端平静问道。“为什么没有深入调查,停留在表面的怀疑。” “我要的是详实的资料,是能够一锤定音定罪的资料,不是你存在的以为合理的怀疑。” “黎视,你是了解我的,你怎么解释你的行为?” 黎视轻笑,拉着椅子坐下。 他了解李明端,就是因为了解李明端,才没有深入调查。 他的权限限制,不能调查超越权限范围外的人和事。 李明端有权限调查可疑的人,只要存在间谍行为倾向,就可以启动调查程序。 商业间谍已经明确,证据也准备好,只等一声令下,将所有人拿下。 商业间谍和政府官员来往密切,和高层官员子女来往密切,是不是存在政治间谍行为。 打草惊蛇要不得,不能因为抓商业间谍,惊到他们背后的保护伞。 忍者没有动明禾集团的人,就是想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不残留任何一个间谍。 “李叔,我是什么级别的干部,我的权限有限,无法调查上面人。” “所以才将你交过来,将所有资料交给你,由你主持这一次的抓贼行动,一竿子捅到老鼠窝,将大小老鼠一网打尽。” “官官相护是普遍存在的问题,自古至今的历史到现今的问题,也是无解的难题。” “面对这些人,握着小胳膊小腿的能怎办,啥也办不了。” “还是要将你这位大佛请过来,镇住灵山八百里地域,乾坤袖子一甩,魑魅魍魉全部收走。” 高帽子太高,李明端不敢戴,也戴不起这个高帽子。 上下官员涉及在内,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必须将掌握的情况上报到上面,争取上面领导的支持,然后才能启动调查。 会议室只有黎视和李明端两个人,李明端没有避讳黎视,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的手机电话加密,不会被窃听监听,能够直达上层。 简要将掌握的信息叙述,李明端挂掉电话。 手机放在资料上,李明端坐下,低着头沉思。 一场风暴即将袭来,证据坐实,这会是席卷魔都官场的超级风暴。 原计划要找人谈一谈,现在没有必要再谈,只需要等待最后结果,然后再决定如何做。 “明天会有秘密调查组到魔都,你安排人接应他们。” “保密是第一要务,要安排信得过的人,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要安排。” “魔都户口的人也不要安排,千丝万缕,不知道在哪里就碰到一起,避免任何可能的泄密行为。” “我知道你挑选好调查的人,再次梳理他们的政治背景和关系背景,避免灯下黑。” “会有武装进驻到魔都保护调查组,安排隐秘场所,避开所有人视线,保证他们的隐秘和安全。” 李明端的安排在预料之内,8年时间的布局,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地点已经准备好,只等相关人员到位。 起身伸一个懒腰,黎视说道。“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不用担心在被人卖了。” “当年有人卖了老子,现在还想卖儿子,这很不合适啊。” “李叔,你知道我的想法,这一次我不会留手,不会顾念旧情,不会顾及任何影响我报仇的因素。” “老子的仇必须儿子报,你如果有徇私的心就让他们跑的远一点,只要能被我找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手上沾染我老子的血,手洗的在干净,也洗不掉我心里的仇恨。” 李明端冷眼看着黎视,默默的没有说话。 父债子偿,一场争夺财产的阴谋让孩子家破人亡。 仇恨的种子早已种下,多年的艰难浇灌,参天一般的仇恨怎么会轻易放下。 但他是法律的维护者,秩序的维护者,有证据抓人审判没有问题,绝对不能大搞牵连连坐。 “黎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做法律不允许的事,一切都要按章办事。” “触犯法律,有证据就抓人审判,没有证据指证,他就是合法公民,我不能伤害公民的人身权利。” 轻蔑一笑,黎视直接离开会议室。 坐着电梯回到办公室,坐在不开灯的办公室里。 李明端表达他的态度,不会任由他胡来,但是一些幕后人隐藏的太好,影子身份完全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他知道影子身份是谁,也找不到相关证据指证。 这次是绝佳计划,是他报仇雪恨的绝佳机会。 错过这一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而影子身份被揭开面纱,引入到大众视野中,他们身份曝光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经营多年的魔都关系网络,没有一点把柄在手上,不会如鱼得水的成为影子。 大胆计划在心中酝酿,黎视拿起电话,按下绿色键。 夜幕灯光璀璨,灯火照亮黑暗,却找不到阴沟里,找不到藏在黑暗中的影子。 想要将影子引出来,必须出其不意,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将影子强行拉到众人面前。 “黎哥,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务工的人员选好了?” “选好人就让他们过来吧,明天就要签产权合同,后续可以开展开采,让他们提前过来适应环境。” 打断张记的话,黎视说道。“张记,介绍两个能做阴暗事的人,安全,好用,没隐患。” 话音沉默一会,像是没有接通一般。 黎视明白张记的沉默,可他不想等待,必须加快推进事情发展。 死亡是最好的入世方式,只有死亡才会引起警察注意,才会强行入世。 “黎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黎视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确,我要做一件隐秘事,需要隐秘的人做事。” “你认识国外的人,介绍一个适合做事的人,我会给他一个满意价格。” “你只需要介绍,介绍人不问缘由,不介入其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和你无关。” 张记微微叹气,问道。“黎哥,你我认识这么久了,你总要告诉我你要做的事,我也好介绍合适的人。” 黎视起身来到窗前,俯瞰着魔都夜景。 心事不与人说是他的准则,他的心事更是秘密,怎么可以和张记说。 看到张记资料的那一刻,他就在为今天布局。 到了收局阶段,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对张记说。 “我看一个人不顺眼,不想在看到他。” 张记哈哈一笑,说道。“我给你一个号码,你联系他,让他安排两个人过去找你。” 黎视问道。“你们惯例价格是多少?” 张记说道。“价格?要什么价格,免费的才是最好的。” “告诉他你是张记介绍的,他要是再向你要钱,你就告诉他,‘张记以后不带着他玩’。” “带着他赚了那么多钱,找他办点事还要钱,要不要脸。” “黎哥,安排矿工到约翰内斯堡,我要让他们工作,尽快开采铂金矿。” 黎视看着手机号码,笑着说道。“一周之后过去,不会耽误你的大事。” 挂断电话,看着张记发来的手机号码,黎视默默俯瞰脚下的夜景。 第一步迈出,他就没有回头路,必须一条道路走到黑。 安全是第一要务,不安全的事不能做。 张记没有说他介绍的人的身份,是否相信张记介绍的人,又是一个考验。 调出手机号码,黎视拨通电话。 阿萨姆看着陌生号码,心里升起疑问。 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人不多,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 按下接听键,英语从话筒中传出来。 “张记介绍我找你,让你帮我完成一件事。” 第985章 其惟春秋 赵烈出了电梯,快速跑向办公室方向,看到走廊里站满了人。 大眼一瞧,怎么也有40多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到办公室面试。 他接到的面试通知,在10点之前到办公室面试,前往约翰内斯堡挖铂金。 新婚燕尔的新生活,他没有出国务工的想法,但他也知道在国里额赚钱不容易,他也没有特殊技能维持生活。 没有稳定经济来源,就算是一座金山,也有挖完的一天。 急冲冲跑到魔都,就是为了这次难得机会。 潘泽给他承诺工资惯例上涨10%,年底还有一笔不菲奖金。 就是为了这笔钱,赵烈买了到魔都的车票,参加去约翰内斯堡挖铂金的面试。 他不明白为什么挖矿还需要面试,需要走这样一个流程。 排在队伍最后面,赵烈没有和前面的人交谈,他想着给他打电话的潘泽。 到了明禾集团,要不要打电话给潘泽说一声他已经到了。 不清楚潘泽在明禾集团的身份,他不敢冒然打电话,怕影响潘泽工作。 到了明禾集团楼下,他才发现明禾集团的真实地位,不是他一个挖矿工人高攀的起的公司。 至于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他不清楚,也不敢问。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赵烈等着面试,等面试结束以后在和潘泽打电话说一声。 潘泽看着面试的人,电话联系50人,没有人表示退出,也就不需要再次筛选。 将所有工人聚集在一起,当面在向每一位工人讲明约翰内斯堡的工作环境,签署劳务合同。 一个又一个面试者签署合同,然后离开面试办公室。 无聊看着面试者,潘泽对着身边人说一声,起身离开办公室。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要尽快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交接给下一位,然后去新岗位赴任。 打开办公室门,看着走廊里排队等着工人,潘泽对着工人笑了笑,穿过工人队伍,他看到排在最后面的赵烈。 赵烈抬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拍拍赵烈肩膀,潘泽问道。“赵烈,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到潘泽,赵烈认出潘泽。 突然遇到潘泽,赵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潘泽。 “潘总,我在这里排队面试,来的时候堵车,但无一些时间。” 潘泽笑了笑,眼神示意赵烈跟着他走。 两人来到卫生间,潘泽拿出烟,抽出一支烟递给赵烈,并拿出火机,为他点燃香烟。 赵烈受宠若惊,无措的任由潘泽点烟,默默抽着。 他不知道潘泽为什么对他如此客气,他身份就是一个挖矿工人,没有特殊身份。 潘泽的身份高高在上,没有必要对他这个矿工客气,更何况主动为他发烟点烟。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潘泽身份不会求他做事,那也有他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不简单。 幻想着潘泽可能提出的要求,赵烈想着对应拒绝的话,坚决不能因为钱再次冒险卖命。 一次没事是幸运,将幸运当做运气的滥用,死的一定是他。 家里还有娇妻等他,他不能死在外面,让老婆成为寡妇,然后在改嫁。 “约翰内斯堡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你们过去,你是着50人的头,可不能落了你的面子。” “我是你的举荐人,是我举荐你当做负责人,带领50人去约翰内斯堡,你可不要也落了我的面子。” “约翰内斯堡接应你们的人你也认识,到了地方就知道他是谁。” “别的不和你多说,在外面多注意安全,不要再出现马丹加州那样的事。” “一次顺利脱线,那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多方斡旋交流,最后才确保你们能够安全顺利回国,不要在约翰内斯堡玩同样的套路。” 心中一松,潘泽向他提的要求简单,但也点出举荐人的事。 赵烈心中惊讶,但没有主动开口问,为什么推荐他为50人的负责人。 至于约翰内斯堡的人认识不认识,他也不在意,反正出国务工,有大使馆在背后保护他们。 有认识的人更好,没有认识的人,那就安心干活。 只要当地人不过来找他们麻烦,他也懒得和当地人起冲突,闹得不愉快。 马丹加州的事只有一次,再有一次,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心中了牵挂,他也不会在做类似的事。 “潘总,我就是打工赚钱的矿工,安安心心干活,平平安安回家是我的期盼。” “干好活是本分,本分做事,本分做人,其他的事坚决不干。” “还请潘总放心,我一定干好本职工作,绝对不找事,不惹事。” 点了点烟,烟灰落在烟灰缸里。 和赵烈说几句话,提醒他几句,尤其是不要抱有侥幸心理,重复马丹加州的事。 话已经说完,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张记在约翰内斯堡等待矿工到来,到了约翰内斯堡,张记自然会交代他们如何做事。 他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离开明禾集团去新的岗位历练。 不会再过问法律事务,他的新工作是外交,不是矿工们的生活安全和工作安全。 一支烟抽完,烟头掐灭,丢在烟灰缸里。 “你直接去办公室就可以,不用在后面排队。” “作为50人的负责人,总是有一些特权,比其他人享受一些额外福利。” 对着赵烈一笑,潘泽离开卫生间,上了电梯回他办公室。 赵烈看着潘泽背影,若有所思,却怎么也思考不到潘泽和他说这些话的意义。 李明端看着电脑照片,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恨不得将照片烧成灰烬。 有人在他背后捣乱,故意引导调查方向,想要将浑水再次搅浑。 尸体躺在床上,死的安详,看的出来死亡之前没有受到虐待。 卧室凌乱不堪,被凶手仔细搜查,似乎想要找他们需要的东西。 留下的血红字迹清晰“间谍该死”,将死亡人的身份定性为间谍,也将调查死亡人的接力棒从公安交接给国安部门。 国安介入调查,封锁死亡人居住的院子,在卧室和办公室找到大量文件。 文件内容详实而定向,每一个出现的名字,牵扯着无数遐想的方向。 一本本账本被国安人员找到,不需要深入调查,可以直接确定行贿受贿人员的名单。 他这里刚刚开始深入调查,有人在他之前,做了惊天动地的事,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入到死亡人身份和账本。 摸着额头,李明端心中浮现一个名字,如果将名字代入其中,一切都说得通。 不敢去相信他脑海里的逻辑,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知奥应该如何面对既定的事实。 杀手没有留下太多有价值的信息,现场被打扫一遍,线索被清理干净。 死亡人死亡时间是晚上9点30分到凌晨零分,发现时间是早上9点10分。 9小时以上的时间间隔,李明端断定凶手已经离开魔都,绝对没有在魔都潜藏。 关上电脑,李明端起身离开办公室,让寻笠送他到明禾集团。 来到黎视办公室,李明端没有在意秘书阻拦,一脚踢开办公室门,走进黎视办公室。 黎视抬头看到李明端,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李明端盛气愤怒,可见李明端已经收到消息,可他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两件事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 “李叔,你是长辈,是我尊敬的长辈,可长辈也不能踹晚辈的办公室门,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威严被你一脚踹没了,我怎么领导下属。” 直勾勾盯着黎视,李明端说道。“是你做的对吧?我知道是你做的?” “引蛇出洞不成,直接杀了蛇王,让其他蛇自己跳出来。” “黎视,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国境内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无辜眼神看着李明端,黎视大呼冤枉。 “李叔,你说话好奇怪,什么是我做的,我究竟做了什么?”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急慌慌跑到我办公室,不说事情,就问是不是我做的,我究竟做了什么啊?” 盯着黎视平静的眼睛,李明端怀疑是不是他精神紧绷,疑神疑鬼了。 平静的眼神不像是说谎,黎视有没有道行,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脚,又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惊疑慢慢消退,李明端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你做的,就会留下把痕迹,顺着痕迹就会找到做事的人。” “魔都很大,藏两个人没有问题,魔都也很小,找两个人也不难。” 靠着办公椅,黎视看着李明端离开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冰冷。 人是国外来的,按照时间点计算,早已经离开魔都。 就算李明端能量再大,也不可能汪洋大海里精准找到两个人。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利,对两人离开国境越有利。 没有过问细节,只是提供照片和死亡人的作息习惯,剩下的事全部由他人完成。 中间隔着几层人,就算是找到凶手,也找不到他身上。 第986章 快刀斩乱麻 半个月时间,魔都官场陷入一片死寂。 早上到办公室上班的人,上午被叫走,隔了两天直接宣判。 通报一件接着一件,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从下到上不停升高级别,科员到科长,科长到处长,厅级官员也被请走12人,大有向部级领导蔓延的趋势。 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办公室有没有人被请走,有没有纪委、公安、国安部门的人在单位。 习惯了有人突然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野火最终还是烧向部级领导,5位副部级领导被请去喝茶,2位领导回到单位,另外3位领导没有回到单位。 而公检法系统并没有幸免于难,也有人被内部双规,秘密控制在某地。 郊区的酒店迎来火爆高峰期,关押着一个一个单位请来喝茶的官员。 加上审问看押的人,挤满了5个4星级酒店客房。 李明端看着手中的头发,默默无语的看着。 事情超乎他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死亡会牵扯出那么多人进来,魔都三分之一官员被牵扯进来。 或深或浅的关系,只对参与较深的官员审查,放过那些边角料货色。 但放过是暂时的,等他腾出来手来,还是要将边角料一网打尽,不留下任何一个犯错误的人。 谈话的人不用再去谈话,自身难保之下,满脑子关心的是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不是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一批人被限制出境,不准离开国境到国外;银行账户也被监管,严禁大额账户转账。 乱糟糟的人心,胆战心惊的政府官员,李明端知道他掉进到一个早已布好的局中。 晚上要向主持工作的首长汇报工作进展,工作进展形势大好,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几十位间谍被挖出来,既是意外之喜,也是意外之痛。 谁能想到表现优异的同志,真实身份是间谍,还在选拔的名单上。 如果这一次没有被拔出萝卜带出泥,或许还会在上几个台阶,甚至不会被发现。 首长到了7天,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听他汇报工作进展,听着有多少同志没有经受糖衣炮弹影响,成为贪赃枉法出卖国家利益的罪人。 触目惊心的白纸黑字,记载着光怪陆离世界的怪事。 官员已经抓起来关押,还有一些高层领导的孩子,没有得到首长批准,监管者没有抓起来。 看着厚厚的文件,李明端头皮发麻。 可事情已经发生,证据摆在他眼前,他也无法隐瞒这些事。 寻笠抱着厚厚的资料,跟在李明端身后,快步来到首长房间。 整理好衣服,李明端敲门,听到“进来”的声音,推开门走进房间。 看到房间里有人在,李明端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看清是葛立,李明端心中明了葛立的目的。 葛立这个时候出现在首长房间,目的不言而喻。 但他是魔都一把手,或多或少的线索指向,就算他有嘴也说不清楚。 而且,葛逐弦和魔都商人、魔都黑帮、国外商人、国外外交人员交往甚密,有人开口指证葛逐弦做的事。 “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不要着急,安心工作。” “我一句话说在桌面上,稳定压倒一切,现在是追求稳定的时候,越是在风口浪尖上,越是需要压舱石稳定。” “给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没有做亏心事,还担心被请过来喝茶。” 葛立笑着说道。“首长说的是,我记下了,回去就和他们说,让他们安心工作。” “不打搅首长工作,我先回去,有时间再过来向首长汇报工作。” 首长摆摆手,微笑挂在脸上,让人如沐春风。 葛立对着李明端一点头,错过身子,直接离开房间。 寻笠将文件放在茶几上,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站在门外。 “坐吧,就你我两个人,不用在意。” 李明端坐在沙发上,坐在葛立刚刚坐的位置。 屁股感受到余热,葛立坐了很长时间,沙发都已经有了温度。 看着茶几上的文件,首长拿下眼镜,捏了捏四白穴。 处理人是最难做的事,不管处理了哪一个人,处理的都是党培养出来的干部。 一级一级上升到部级领导,伤到了筋骨,也到了做一个决定的时候,不能在放任发展,以至于不可控制。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也不能一时间将所有事情全部解决,不留下缓和余地。 只要证据在手,缓一缓,放一放,安定住人心,慢慢做事也能解决问题。 李明端刚想要说话,首长摆摆手,打断李明端说话。 李明端要说的他都知道,可他不想再听下去,不想在听到这些让他烦心的事。 “明端,将所有证据留存好,放在安全的地方,不要被有心人找到销毁。” “魔都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将抓到的人全部依法处置,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不要留下口舌。” “稳定压倒一切,这句话说给葛立听,也是说给你听的。” “事情先处理到这一步,后面的人过段时间在处理,等稳定以后慢慢处理,修理多余的枝叶。” 李明端脸色阴沉,他知道稳定压倒一切,而葛立的到来似乎不简单。 首长说出来这样的话,看来葛立一定说了什么,倒逼首长下了决心。 看着首长,李明端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尽快结束,不让事情扩大。” “相关人员关押在不同的监狱里,走流程,等待法院宣判。” 微微一笑,首长说道。“你不好奇葛立和我说了什么事?” 李明端点点头,调侃语气自嘲道。“我好奇,但我不能问啊。” 首长哈哈一笑,脸色不变道。“葛逐弦昨天晚上乘坐飞机离境,一时间推算,现在已经到达美国。” “和葛逐弦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孩子,他们一起偷偷跑到燕京,从燕京包机离开。” 轻笑一声,李明端没有说话,沉默想着葛逐弦离开的路线。 跑到燕京包机,明显就是玩灯下黑,从燕京离开国境。 如果葛逐弦去其他国家,李明端不会有太多想法,跑到美国这个国家,由不得他多想。 葛立今天晚上过来汇报情况,时间间隔24小时,不像是汇报情况,更像是威胁一般。 但葛逐弦要是真的以为他到美国就能逃避制裁,那就真的太天真。 李明端看向首长,等待首长的指示。 “你新收了一个小朋友,我听说还有一些能力,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苗子培养多用心,尤其是在国外环境中,诱惑多,危险多,人性考验多,不要让树苗长歪了。” “国外是你的领地,最近几个国家有爆发内战的可能,提前和大使馆联系,布局好内战撤退工人的工作,不要让我们的工人出现意外情况。” “国内的事可控,发生什么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国外的事不可控,目光太多,顾忌的眼睛太多,反而不好做。” “将这里的事情出来完,你直接出国,不要在国内待着。” 李明端说道。“首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做好相关工作,避免意外发生。” “您休息一会,我出去做事。” 起身缓步离开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明端脸色阴沉的要滴水。 葛逐弦离境,他居然没有提前收到消息,如此胆大妄为之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赤裸裸的打了他脸一巴掌。 离境的不止有葛逐弦一个人,还有其他几个人,想一想李明端都恨得压根疼。 “寻笠,立马去查葛逐弦离境的路线,我要知道他每一分钟都在干什么。” “这么多人监控,葛逐弦为什么还能我们眼皮底下离开,跑到燕京坐飞机出境。” 寻笠脸色一变,魔都、燕京两个地方,要说燕京没有人接应,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 可这两个地方的人最难查,一个个背景通天,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轻易调查的。 查来查去查不出来一个结果,还会被调查者针对,甚至引发难以预想的后果。 寻笠想要劝一劝李明端,看见他的脸色,她硬生生将话憋回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事情已经发生,调查一个结果出来,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稀里糊涂的放过了,她自己也不甘心。 葛逐弦离境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所有事情到他这里断了线,有一个了解。 坏事不用多说,肯定有他的预谋,就是不知道着预谋是什么,针对的又是谁。 葛逐弦离境,张记的事情解决,可以安心回国,不用担心被葛逐弦针对。 葛立绝对不知道张记,就算知道也不会出手对付小孩子。 小孩子间的玩闹局限于小孩子,大人不会随意插手。 现在的情况复杂,葛立需要避嫌,维稳是大局。 心中叹气,寻笠转身去安排调查葛逐弦的事,尽快拿出一个结果,了解这件事。 第987章 另一个身份 明禾集团会议室,23人的股东位置少了8人,剩下15个位置。 而15个位置,缺席了3个人,只有12人准时到会。 看着12人的会议室,黎视心中冷笑,眼神一一扫过在坐的股东。 股东被黎视看一眼,瞬间浑身冰凉,如坠南极极夜之中,周围弥漫着无骨不入的冷气。 8位股东的缺席和黎视有关,是黎视亲手将他们送进纪检部门、国安部门手中,彻底粉碎东山再起的奢望。 而股东手中的股份一部分转给黎视,一部分被其他股东收走,还有一部等待继承给子孙。 股份继承需要程序,没有股份转让快捷,这也导致了股东大会股东缺席的现状。 缺席的3人是黎视的人,立场毫无疑问的坚持黎视,出席不出席不影响股东大会的结果。 股东们相互看一眼,明白今天的股东大会是黎视一人主场,也是他彻底变成实际控制人的时刻。 在风口浪尖和黎视唱反调,股东们担心纪检部门、国安部门半夜敲响他们家门,进入家中搜查。 心中默念着,股东们计划先让黎视一步棋,等到风平浪静之时,擦干净尾巴,在和黎视开战,争夺明禾集团董事会主席的位置。 股份悬置在外,布局已经稳步进行,他们有信心和黎视掰掰手腕子。 圆珠笔敲击桌面,黎视说道。“各位叔叔伯伯们,大家都知道明禾集团被调查的事,也知道其他股东缺席的原因。” “此时此刻危难之际,我召开本次股东大会,目的就是统一意识,统一明禾集团的决心。” “市场动荡不安,但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让局面进一步因管理层措施不当乱下去。” “我手中有明禾集团38%的股份,是在坐股东们中股份最多的持有者,也是众多股东们选出来的主席。” “我现在以主席身份宣布几条刚性措施,希望股东们能够支持我,与我携手一起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会议室门被暴力打开,秘书急慌慌跑到黎视身旁,侧身说道。 “黎总,国安部门的同志在您的办公室,点名要找你。” 黎视脸色一变,眼神灼灼看着秘书。 这个时候被国安部门找上门,释放的信号特别,极有可能是抓到他的把柄。 唯一的把柄已经消失在境内,就算国安同志即使高超,也不可能找到他通话记录和交往人员记录。 确定他没有遗留把柄,黎视努力沉住气,不让自己表现出不自信。 李明端是所有事件的负责人,负责调查间谍事件,不可能将他卷入其中。 一定是某个环节出现问题,有人越过李明端找到他,想要逼迫他开口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看着股东们神态各异的脸,黎视心中冷笑。 胜利是属于他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张记推荐的人身份特殊,就算确定凶手线索,想要抓人是痴人说梦。 微微一笑,黎视说道。“股东们,不要高兴的这么早,我还坐在这里,也会一直坐在这里。”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国安同志到了办公室,我过去见一见他们,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回来。” 起身扫视一圈股东,黎视大步走向会议室门的方向,大步走向办公室。 秘书紧紧跟在身后,她和黎视利益一体,不希望黎视出现问题。 黎视推开办公室门,看到转身看他的笑脸。 刚开口说话,剧烈的电流流过身体。 意识恍惚的刹那间,他听到秘书的尖叫声,听到冷厉的说话声。 大脑失去意识,模糊看着微笑的脸蹲下身看他,说着听不清话,彻底失去意识。 冰冷刺骨的冷水刺激神经,黎视睁开眼,看清楚前方坐着看书的人。 身体吊在半空中,手腕被麻绳绑住,剧烈的痛感刺激神经,让他深呼吸一口气。 “醒了就好,还担心你醒不过来。” “黎视同志,这里是郊区的烂尾楼,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过来,不用担心有人会过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疼痛刺激,想要叫就叫出来,不要不好意思。” “男人也是人,疼了也会喊疼,也会哭出来。” 黎视打量烂尾楼环境,确定男人没有说谎。 光天化日之下,他在明禾集团被人绑架,犹如滑稽的笑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 男人放下《三国志》,起身走到黎视面前,手指轻轻碰触黎视的腹肌。 平坦的腹肌分为8块,看得出黎视一直在锻炼身体。 可就算他有一身功夫,在绝对的逆境下,无法发挥自己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一拳打在黎视肚子上,男人脸色狠厉说道。“问你什么说什么,我很喜欢不配合的人,让他配合的过程总是让我快乐。” “不要想着李明端能够救你,动你的时候早已查清你的关系网,知道你和李明端关系,可我们不怕他。” 男人拿起《三国志》,从中抽出一张照片。 “看看这张照片,你认识照片中的人,说一说为什么要杀掉李先生。” “李先生深居简出,和你没有仇,也没过多交际,你为什么找人杀他。” “他老人家走了,老巢被人抄了遍,我们的生活来源断了,也成了过街老鼠。” “拜你所赐啊,我们这群老鼠东躲西藏,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不得不向你化缘,化一笔跑路的钱。” 观察着身边的6人,黎视对6人没有任何印象,他确定不认识6人。 李先生身边有很多隐藏暗处的人,帮他处理杂事,是他的得力黑手套。 但黎视不相信这些人的身份,也不相信此刻听到的话。 如果6人是李先生的人,他们是死仇身份,怎么能够承认他杀了李先生。 至于化缘,他更是不信,不相信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会没有钱。 “黎视,李先生已经死了,我们没有为他报仇的想法,经济来源断了,这事总要解决。” “6000万美金,只要你给我们6000万美金,我承诺放你回去。” 黎视冷笑一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首先,我们杀李先生,其次,我也不会给你6000万美金。” 男人拿起电话,拨打视频。 他需要一个中间人,一个让黎视相信的中间人,一个让双方相信的中间人。 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黎视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做什么,不是告诉你,这段时间不要联系我。” 男人笑着说道。“你的好朋友不相信我们,只能请你做中间人,让他相信我们的承诺。” “他雇凶杀了李先生,必须向李先生道歉,下跪为李先生磕三个头。” “我们6人跑路,需要一笔钱,一人1000万美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们视线中。” “只要黎视做了这两件事,我们承诺拿到钱就放了他,不会伤害他性命。” 黎视看着视频中的潘泽,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潘泽是怎么回事,怎么和6人有关系。 难道潘泽也是李先生的人,是李先生安排在明禾集团的人。 难怪潘泽有事找李先生,李先生会帮他,不是潘泽以身份和李先生相交,而潘泽就是李先生的人。 哈哈笑出声来,黎视眼神灰暗。 不低头是一件很累的事,疼痛已让他不适,抬着头也很累。 低着头,黎视不再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心情。 “潘泽是你的搭档,李先生已经死了,他也会调离明禾集团。” “但他的话你总要相信吧,有他中间做保,我们承诺不会杀了,只需要你承认你做的事,然后给我们足够的钱。” “黎视,你的命不仅是你自己的命,想想你的母亲,他还在等你回去。” 手机视频再次呈现在眼前,低头看着视频,母亲身影出现在视频里。 没有激动的大喊大叫,他的命都不由他,又怎么能够保护母亲。 江湖规则很多,不遵守规则的人也很多,他也是不遵守规则的人,没有道理责怪其他不遵守规则的人。 胜者王侯败者寇,他是失败者,失败者失去一切是意料之中。 父亲死于阴谋,他死于阴谋,再加上被牵连的母亲,一家人也算是整齐。 “李先生不是我杀的,钱也不会给你。” “我不相信身边的叛徒,也不相信任何身边人。” “劳烦您啊,送我们一家人去见面,一死百了,不用在活着遭罪。” 男人一把捏住黎视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 旁边人拿出两张照片,黑夜中的人影拍摄不清晰,但能够看清人影。 半张脸是中亚人的特征,技术分析描画,绘制出半张脸。 “这是杀手之一,你以为找的是中亚人就查不出来,已经有人去找他们。” “要不是兄弟们着急离境,还会在这里和你瞎掰。” “杭城入境,行凶以后驾车离开,深圳航班离境,伊斯兰堡下飞机。” “张记是你的同谋,是他为你介绍的人,不然你不会有中亚的人联系方式。” 黎视璀璨一笑,没有回应男人。 沉默是最后的倔强,落入人手,死是最简单的事,奢求活着才是悲哀。 第988章 埋下种子 银色的医药箱打开,男人拿出一支药剂,轻轻晃动。 待药剂被晃动均匀,医疗针管插入,慢慢将药剂吸入到针管中。 轻轻按动推动器,液体从针口飙射出一道弧线。 弧线落入到黎视眼前,他知道酷刑是一时的,化学药剂的酷刑才是永远的。 猜测着药剂的名字,一个又一个名字在他脑海里沉浮。 不等他接受药剂即将注入到身体的现实,男人轻飘飘说道。 “硫化喷妥撒纳剂,俗称测谎药剂,就是为了让人说真话。” “黎视啊,你要是乖乖配合多好,也免得遭这份罪,受这份苦。” “最后问你一遍,银行转账密码是多少,你说出来,我们就放了你,不会在为难你。” “一句话的事,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何必一定要遭罪受苦,让自己不舒服。” “生活不是电视剧,我也相信你有特工的意志力,可以和硫化喷妥撒纳剂化学作用对抗,忍着不说真话。” “密码是小事,要是再说出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我们记录下来是要另外算钱的。” “张记是你的同谋,你杀了李先生,3位股东明明没有问题,却有伪造的证据指证他们,还有其他种种。” “对了,还有马丹加州杀人的事,你是知情人,可以说是同谋。” “潘泽是我们的人,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要是这些资料公布了,对你很不友好。” “不但是你,你父亲、你母亲,都要为你背负杀人凶手父母的罪名,明禾集团也会成为别人的企业。” 盯着插入身体的针头,冰凉的液体诸入身体,黎视感觉意识开始不清晰。 药剂没有发挥作用,他的下意识已经开始作用,让大脑陷入到药剂作用之中。 一针药剂推入身体中,银行转账密码出现在脑海,破口而出的感觉强烈,让他意识愈发模糊。 狠狠咬一口舌尖,鲜血的味道强烈,更强烈的是强烈的痛感。 不能说出密码,不能任由身体被药剂作用控制,不能失去清醒的大脑。 一句一句问话在耳边响起,黎视紧闭着嘴巴,不说出任何一个字。 一个想法在脑海升起,“要是能死就好了”,想法越来越强烈,以至于要操控他的牙齿。 颤抖的抬头,对着男人诡异一笑,黎视用最后的一丝毅力,就要咬舌自尽。 男人看到诡异笑容,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 药剂成分硫化喷妥撒纳剂很少,98%的成分是水,故意吓唬黎视说是硫化喷妥撒纳剂。 要是黎视出了问题,他负不起责任。 心思辗转,男人迅疾捏住黎视嘴巴,撬开他的嘴巴,不让黎视有咬舌自尽的可能。 一掌斩在黎视脖颈上,黎视失去反抗。 男人松一口气,看着身旁人说道。“太危险了,再晚几秒钟闹出人命,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收拾收拾,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5人有条不紊的收拾,打扫他们所在位置的痕迹。 紫外线灯光照射,指纹、鞋印、毛发、血滴等等被清理干净,一把火烧成灰烬。 抬着黎视上车,车门未关上,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快速离开烂尾楼。 许妮坐在办公位置,眼睛盯着办公室里的宋瑜。 敏锐感觉到宋瑜的异常,但她说不出来宋瑜转变的迹象,也找不到宋瑜转变的原因。 手头工作一一安排到具体人,不再抓进出口贸易,也不再管理张唐进出口贸易,也将财务后台钥匙锁进保险柜里。 一切的行为指向离开,符合离开之前的交接工作。 春节过后的异常,到现在具体时间行为的异常,许妮怀疑宋瑜要离开。 没有想过宋瑜会离开,至少在她的印象中,他们任何一人离开,宋瑜也不会离开,会和公司共存亡。 春节是节点,春节期间发生了意外之事,改变宋瑜的选择,让她选择离开。 什么事情会让宋瑜选择离开,选择放弃优渥物质生活,放弃年薪几十万的工作。 念头如深夜中的萤火虫,脑海风暴的黑夜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公司传言宋瑜是老板的白手套和情妇,白手套可以丢弃,情妇也可以抛弃,以她对白手套、情妇抛弃的了解,不会是缓慢丢弃,应该是一次性瞬间丢弃。 魔都有太多白手套,每天都有白手套被丢弃。 情妇更是数不胜数,公司的小职员可能是谁的情妇,无法辨别。 抛弃情妇是瞬间完成,给一笔不会拒绝的钱,或者直接扫地出门,不会用时间影响心情和找下一个情妇。 脑袋晕沉的厉害,许妮还是想不明白宋瑜的转变。 张唐的老人一脸平静,似乎没有发现宋瑜的异常。 她是后来者,实习以后决定留下来,不是和元老们同一阵营。 观察丁扶摇、解风几人,许妮没有发现几人异常,似乎他们都没有发现宋瑜的异常。 没有异常的异常是奇怪,以几人和感情和接触,不会发现不了宋瑜的所作所为。 眼睛看着电脑,许妮再次观察其他人的样态,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知道私下达成的协议。 私下聚餐一直存在,偶然间参与一次,许妮知道她融不进去。 宋瑜离开对丁扶摇、解风几人有影响,但是影响不大。 元老身份摆着,只要不犯错,不自己作死找死,他们不会被辞退。 更何况就几人工作态度积极认真,没有摆老资格偷奸耍滑,也没有摆老资格欺负新人。 过程的艰难,几人有感恩之心,以感恩的态度对待公司。 丁扶摇走进宋瑜办公室,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天,似乎不是在谈工作,而是真正的聊天。 过了一会,丁扶摇走出办公室,径直走向许妮。 “许妮,宋经理请你去她办公室,有事和你说。” 许妮笑着问道。“宋经理找我什么事,有没有提示啊?” 丁扶摇神秘一笑,俯身低声道。“好事。” 甩着马尾离开,留给许妮一头问号。 许妮起身,随手拿着笔记本,走向宋瑜办公室。 看到许妮,宋瑜示意许妮关上门,开门见山问道。“许妮,你来公司时间不短,是老员工。” “你是喜欢细节的人,未来规划明确,我想问问你未来规划是什么?” 许妮笑着回应道。“宋经理,我是女人,规划是结婚生子养孩子,顺着人生轨迹走下去。” 宋瑜笑了笑,许妮插科打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距离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她要安排好相关人,不要因为她离开,影响到其他人的工作岗位和生活。 “我问的是工作规划,不是人生规划。” “魔都女人想要安安静静结婚生孩子的人不多,你倒是第一个这样说人。” “还是说说工作规划,人生规划就不要说了。” “你要离开?” 许妮没有回答问题,提出她心中疑问。 工作规划按部就班进行,在和宋瑜离开这件事相比,工作规划不重要。 盯着宋瑜眼睛,许妮希望宋瑜眼睛说话,回答她的问题。 “看来你真的要离开了,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吧?” 宋瑜说道。“果然是喜欢细节的人,身边朋友没有看出来,偏偏就你看出来。” “是的,我要离开了,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三年之内不会回来,甚至更长的时间。” “离开的人是没有资格回来的,更何况我这个传闻中老板的情妇。” “在我离开之前,还可以为你安排,你要是有调换工作位置的想法,可以和我说,我会在离开之前帮你调动。” “人走茶凉,哪怕有些私人感情,也不能对岗位指手画脚。” 工作岗位是要调动的,许妮不想再进出口公司,想要去嘉汇投资。 一直没有合适机会开口,而且她不清楚嘉汇和宋瑜关系,担心开口以后宋瑜无法办到。 招聘入职需要从基层一步一步打基础,她过了打基础阶段,可以接受部分业务。 “我想去嘉汇,想要一个能够负责具体业务的岗位。” 点点头,宋瑜明白许妮的想法,想要去金融行业工作。 金融是魔都半壁江山,年轻人最喜欢的是金融,工作轻松来钱快,谁不喜欢这样的工作。 许妮不是一般年轻人,她有她的野心,只是缺少一个平台。 “有两个岗位你考虑一下,一是嘉汇项目副主任,一是易寻某副经理。” “我不太清楚具体位置和工作内容,你过去肯定不会吃亏,你考虑一下,尽快给我回复。” 许妮说道。“宋经理,不用考虑,我选择嘉汇。” “易寻是软件开发运营,我不懂专业知识,过去是外行人指挥内行人。” “还是嘉汇适合我,第二选修课程是金融,还是去金融行业。” 宋瑜点点头,犹豫一下便说道。“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去嘉汇,我会安排好你的离职和就职。” “你了解嘉汇的环境,不需要我多嘴,自己多保重。” 许妮笑了笑,起身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第989章 成熟的标志 睁开眼,打量着周围环境。 消毒水气味刺鼻,黎视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医院的环境让他安心,不管昏迷过程中发生什么事,他在医院躺着说明他是安全的。 听到开门声音,黎视闭上眼睛,假装没有醒来。 安全环境也需要保持警惕心,没有第一时间弄死他,不代表不会第二次弄死他。 感受身体的疼痛,腹部、肋骨疼痛,左腿高高吊起,也受了伤。 手腕还是很疼,勒痕肯定还在,没有那么快消下去。 最疼的还是舌头,咬破的舌尖没有恢复,还有咬的其他位置。 身影站在病床前,阴影遮住视线,黎视感觉眼前黑了一片。 控制着呼吸,均匀的呼吸声有规律,仿佛深睡眠一般,从来没有醒来过。 阴影在动,好像是抬起了手,然后手放在他的腹部按压,疼痛感传来,他皱着眉头,神经反射般装作做噩梦的样子。 大手没有放过他,还在加大力气,让他装不下去。 突然手离开腹部,不再按压腹部,疼痛感快速慢慢消失,让他额头上的汗水少了一些。 “知道是我,就不要假装睡觉,你的演技太差。” 李明端说着坐在沙发上,手撑着脑地看着病床上的黎视。 他出现的一刻,站在病床边,就知道黎视已经醒了。 李明端相信黎视睁开眼看到他,联想前因后果,知道是他在幕后操作一切,就是为了试探他是否是雇凶杀害李先生的人。 李先生死的时间太巧合,正是因为他的死,将魔都官场、商场点燃,爆发出一朵令人心惊的蘑菇云。 黎视的嫌疑最大,他不得不试探黎视,确定不是黎视雇凶杀人。 调查结果仅有一张不清晰的照片,无法确认杀人凶手身份,也无从调查身份。 能够确定是中亚人所为,李明端第一时间想到黎视、张记,如果两人联手做这件事,绝对能够做到。 精心策划一场大戏,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为黎视证明清白,成功转移调查视线。 “还真是宁死不屈,想要咬舌自尽,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母亲考虑。你要是真的死了,她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潘泽都出现了,你还能不知道这是一场局,一场你自证清白的局,还要咬舌自尽,是不相信潘泽,还是心里有鬼。” 轻笑一声,牵扯到伤口,黎视吸着冷气。 他不是不相信潘泽,可身处在环境中,人的判断出现误差,他无法相信潘泽是他信任的搭档。 事情是他做的,李先生是他找人做掉的,怎么能够再演下去。 以死明志是最好的方式,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决心,看到他为了自我清白愿意付出的代价。 硫化喷妥撒纳剂一定是真的,哪怕成分比例再少,他也不敢赌下去。 万一说出来不该说的话,不仅他的人生完了,张记的人生也完了。 “李总心情这么好,看来是抓到行凶的人,替我洗刷了冤屈。” “就是不知道行凶的人交代了谁,你们又抓到了谁,谁才是幕后真正的真凶。” 冷哼一声,李明端说道。“你通过他们的考验,不代表通过我的考验。” “正是因为你通过考验,我才确定你就是幕后的那个人,是你买凶杀了李先生,用他的死强行将所有人拖入局中。” “李先生和你父亲的死有关系,你不管李先生是否参与其中,你都要让他死。” “还有明禾集团内部股东,被你一次扫清了8位,还有几个待宰羔羊一般活着,你是想要将你父亲心血葬送吗?” “你在了解张记的时候,就计划到了这一天,利用张记在白沙瓦、阿富汗的熟人关系,找几个无法查到的反政府军。” “林可贞都没有想到,他介绍你和张记认识,恰好弥补一块短板,让你找到安全又无懈可击的杀手。” “漂亮又完美的计划,一张网网进去所有人,连我也是你的棋子,成为你连成大龙的一口气。” 黎视当然不会承认李明端所说,他是守法的公民,可不会用阴谋害人。 没有证据的猜测,只是怀疑而已。 怀疑不能定罪,也不能在法庭上指证他。 李明端说的天花乱坠,可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他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 躺在病床上,身体承受肉身之痛,精神承受多层折磨,他应该得到关心,不是莫须有的怀疑。 “李总,有证据就将我抓起来,没有证据不能造谣生事。”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无穷的疼痛折磨。” “我被国安部门同志带走,明禾内部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这也是你们的目的吗?” 李明端笑着说道。“明禾不会乱,潘泽会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去当外交官。” “你已经成长到不需要任何帮扶,可以自己接着往前走路,以后的路就依靠你自己走。” “以后少用心机,不要将所有人当做傻子,就你是最聪明的。” “两个中亚人足迹被标记,如果抓到这两人,你猜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谁安排他们到魔都,谁和他们接头,上线是谁,下线是谁,都会查的一清二楚,包括远在约翰内斯堡的张记。” “他不能回国的原因是什么?刚刚接触这个原因,再次陷入到雇凶杀人案件中,这不是回国不回国的小事,而是判刑的大事。” 哈哈一笑,打断李明端的话,黎视不想在听李明端说结果。 张记不是傻子,就算李明端质问他,张记也不会承认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而且,李明端无法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张记,将张记抓起来,演一出严刑逼供的戏。 张记可不是傻子,他要是真的被严刑逼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已经不能回国,就算在国外定居也没有关系,他要保证他人身安全和财富安全,不会陷入到危险之中。 “李总,你和张记打电话,问问他是否和我合谋。” “以你和他的关系,我相信他不会骗你,甚至你还可以利用这一次的事向他示好,告诉他帮他解决困扰他的问题。” “以张记对回国的在意,他会接受你的示好,也会为你做一件两件力所能及的事。” “这个时候你问他是否和我合谋,他一定会如实相告。” 不屑的撇嘴,李明端才不相信黎视说的话,他要是真的那么做,张记绝对挂电话。 一直以为张记不回国是因为没有解决问题,上一次见面,他才知道张记不回国不是因为问题没有解决,而是因为不想为别人添麻烦。 他的事情早已解决,不回国是为了避开所有敌视目光,不将战火烧到李自牧身上,让李自牧为难。 百分百的是出现意外,这个意外打破他所有布局。 张记也是一个讨厌的人,明明解决问题,居然忍着不回国,也不告诉其他人。 想着李自牧对张记的帮助,第一次帮助张记解决住房问题,第二次解决回国问题。 而他一直想要利用张记,哪怕帮助张记,也是条件对等的兑换,不是不求回报的帮助。 汗颜的心情一闪即逝,他和张记是陌生人相识,无亲无故,没有道理帮助张记不求回报。 对等的交换是长久关系的维系,没有对等交换条件,那是长辈对晚辈的扶持,不适合他和张记。 没有将事情真相告诉黎视,李明端意兴索然说道。 “你们都长大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好孩子,也到了我们这些老年人退出的时候。” “潘泽会去也门任职,这是他的要求,他要继承他父亲未走完的路,接着走下去。” “你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将明禾集团带到另一个高峰。拿到明禾集团实际控制人权力,你做的比你父亲更好。” “你们成长了,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感慨自己的衰老。” 起身站起来,看着病床上的黎视,李明端心中感慨。 旧世界都过去了,现在是新的篇章,而新的篇章是年轻人书写的壮丽诗篇。 “潘泽还有5天时间,你在休息2天,就滚回去上班。” “明禾集团不能没有领头人,你要回去主持大局,不能让明禾集团再乱下去。” “以后少和张记联系,你们不是朋友,也不要成为朋友。” 黎视强撑着坐起来,靠着床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李明端。 他和张记的关系应该由张记和他做主,不应该由李明端决定他们是不是朋友。 疼痛不会短时间消失,没有一周时间,身体状况不会恢复。 休息2天时间就能出院,不影响他坐办公室处理公务,也不影响坐会议室开会。 休息的时间不多,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潘泽即将离开,这也是好事,毕竟他很难在相信潘泽,也无法做到如初对待潘泽。 2天时间而已,他还能休息2天时间。 “李总,你也好好休息,忙了这么久,不要累坏自己的身体。” 李明端看着黎视,称呼的变化,他在黎视心目中的位置也发生转变。 成熟的标志有很多,和老人的决裂是其中一项。 黎视完成了这一项,慢慢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转身离开病房,一别无期,再次相见不知道会在何时。 第990章 诀 别 卫疆端着冲泡好的咖啡,放在宋瑜面前。 知道宋瑜要去出国留学,似乎印证着刻板印象,魔都人都有一颗出国留学的心,也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将自己的梦想付诸实际行动。 出国留学的留学生,男女回国比例对比,男性回来的居多,女性回国的人不多。 不管回国不回国的原因,卫疆祝福宋瑜按照她喜欢的方式生活,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走好人生每一步。 他也有出国留学的想法,但他没有支持他出国留学的资本,也就放弃这个念头。 和许晖、宣琳三人一起创业,开始在社会打拼。 宋瑜是幸福的,人生梦想的一步,她每一步都踩准步点,也有支持她实现梦想的支持,可以出国留学。 “留学签证办好了吧,虽然时间提前很多,还是要做好准备,不要临时出现问题。” “学校那边也要提前对接,提前沟通好,确定报到时间和专业,不要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 “一流学府的工作人员也是人,会犯错误,会闹出很多意外,你自己要确定好所有信息准确无误,不要出现意外。” “张唐几个分公司要调整,谈笑和胡乐谈了很久,以数据制定详细的调整计划,你的职位也在其中。” “张记的意思是将所有进出口公司归于张唐之下,不再单独成立一个公司。” “不过你不用担心后续调整,调整会在你离开以后进行,你可以放心去上学,不用操心这些工作事。” 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卫疆将银行卡推到宋瑜面前。 银行卡里有150万美金,张记承诺给宋瑜上学的钱,他担心宋瑜不会要100万美金,让他将银行卡交给宋瑜,金额也提高到150万。 有了150万美金,宋瑜不用担心学杂费和生活费问题,可以安心上学。 看着宋瑜疑惑目光,卫疆说道。 “银行卡里有150万美金,张记拜托我亲手交给你。” “他担心你不会取100万美金,也担心你兼职赚学费生活费,打电话拜托我亲自交给你。”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情侣关系也好,别人口中的情妇关系也罢,终究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 “这是他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以男人的观点来说,给一个女人钱,所求的也就是那几件事,你摸爬滚打这么久,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拿着银行卡,安安心心去上学,不要因为钱的问题影响学业,也不要因为钱的问题,让不知道是不是爱你的男人失望。” 目光看向银行卡,宋瑜难以相信昨天还和打电话的人,为她安排这一出。 回想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我挂了,你自己保重”,似乎多了意味不明的未表达的含义。 可她不是过来拿银行卡的,而是和卫疆谈人员调动的事。 答应许妮的事没有落实,意外情况推迟了几天,不能在推迟下去。 拿起银行卡放进口袋里,宋瑜说道。“卫总,银行卡我收下,这份心意我也收下。” “这次过来找你是为许妮调动的事,她想到嘉汇任职,我知道你这里有一位副经理离职。” “捷通的事情合作愉快,你也了解许妮的能力,她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可以放心使用。” “最后请求你能够帮我这个忙,将许妮安排到离职副经理的位置。” 副经理位置而已,不是经理位置,可有可无的岗位。 许妮年轻没有资历,但她的脑子思维逻辑缜密,会用业绩证明她的能力。 身边有这样善于布局控局的人,卫疆也很高兴。 “没有问题,你直接让许妮上来上班,就是副经理的岗位。” “她的优势明显,弱势同样明显,你让她做好被质疑的心理准备,不要到时候手忙脚乱,偷偷哭鼻子。” 宋瑜笑道。“卫总,不要怀疑女人的能力,偷偷哭鼻子不是女人的特长。” “我相信许妮,她有能力也有手腕让人信服,哪怕一时不信服的人,慢慢也会相信她支持她。” “我的事情办完了,不打扰卫总工作,回去接着处理杂事。” 卫疆送走宋瑜,看着宋瑜背影,他知道或许不会再见到宋瑜。 人生的分别就是如此,一别有期,一别无期,总是不知道哪一个结果是分别的续写。 转身走向办公室,看到陆瑾、张欣悦在前台签收快递,卫疆停下脚步看着两人。 陆瑾有感回头,看到卫疆,恭敬站着。 卫疆回过神,微微一笑,走向办公室。 他有很多文件处理,没有时间关心员工感情生活和私生活,也尊重每位员工自由意志的选择。 站在明禾集团楼下,仰头看着高楼。 员工看到黎视站在楼前,低着头,加快脚步,走进明禾集团。 窃窃私语声音犹如蚊子振翅,听不到声音,但知道说话的内容。 国安部门大张旗鼓将他从办公室电晕带走,释放的信号太过明显,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具体原因。 完好无损站在楼前,证明他没问题,成功走出国安部门的办公室。 人站在楼前,一场风暴又要在公司爆发,新的一轮争夺主权的战争爆发。 他离开的匆忙,没有拿到真正的主权,这一次回归,他必定拿到绝对的主权,不允许有人忤逆他的决定。 明禾集团是他父亲创建,只属于黎家,不属于黎家以外的任何人。 走进明禾集团,在一片私语声中走进专用电梯。 来到办公室,秘书看到黎视身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煎熬的4天,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见不到黎视,哪怕潘泽承诺的再多,她也不会相信潘泽。 作为黎视的秘书,早已和黎视捆绑在一起,只有黎视在的情况,她才会平安无事。 黎视真的出事,没有人保她,以她对股东们的了解,她的下场绝对凄惨。 看到秘书转身擦眼泪,黎视无视的走过,直接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办公室。 潘泽躺在沙发上睡觉,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看见黎视。 视频电话中见了面,这是两人之间的梗,解不开的误会。 他和李先生的关系不需要解释,李明端如此安排,这也是他无奈之处。 没有告诉黎视,现在解释也没有意义,失去信任基础,解释的目的是掩饰,是排除自我嫌疑的不恰当手段。 潘泽也不想解释,他本就是情报员,黎视知道他情报员身份,就应该知道情报员对责任人的态度。 坐镇明禾集团4天时间,黎视回来了,到了他离开时刻。 看着黎视,潘泽起身,整理好衣服,恢复衣冠楚楚样子。 他的习惯是不穿褶皱衣服,衣服有褶皱,必须捋平整,不能存在褶皱。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的位置为你保留,明禾集团没有大事发生,秘书那里有4天详细记录,你可以向她询问具体情况。” “我要去也门当外交官,不在明禾集团担任法律顾问一职,你重新招人担任法律顾问一职。” “李叔扩大调查范围,将和商业间谍交往密切的股东请去喝茶,大概有一周时间空档期。” “该说的说完了,我走了。” 黎视坐在办公椅上,转动办公椅,再次感受大权在握的高高在上感觉。 没有选择穿西装,他穿了一身休闲服。 休闲服和办公室格格不入,但他是董事会主席,是明禾集团实际控制人,无人能够管他。 潘泽背影坚决,没有和他告别的想法。 身份揭晓后的怪异,黎视不会在相信潘泽,幸好潘泽要离开,不然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潘泽。 没有开口挽留,没有回应潘泽说的话,黎视默默看着潘泽离开办公室。 秘书抱着一摞文件走进办公室,将文件放在办公书桌上。 “黎总,这是4天时间积压的文件,潘总不签字,一直压着,说你回来以后再签字。” “文件是按照时间顺序放置,请你查阅,然后签字。” 黎视问道。“潘总说我会回来,等我回来以后签字?” 秘书回答道。“潘总是这样说道,他说你回来以后签字。” 黎视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思考,没有在询问秘书,他不在期间发生的事。 潘泽留下一条重要信息,一些股东们再次被请喝茶,而且是一周时间。 他有一周时间争夺主动权,在股东们缺席的情况下,哪怕缺席人员超过三分之二,不符合开会人数要求,他也可以召开股东大会,宣布各项任命。 等股东们回来,大势已定,在想要推翻他的决议,必须等到年底的股东大会。 半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吸收零散在外的股份是他要做的事。 他的股份还是太少,需要掌握更多股份,然后才能压住所有股东。 看着眼前厚厚的文件,4天积压太多文件。 处理文件不是必要的,人员调整是第一要务。 人事权在手,不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遇。 拿起文件,没有看文件内容,圆珠笔在签字位置写下他的名字。 第991章 突然有了干劲 飞机缓慢滑行,慢慢停在机位上。 约翰内斯堡国际机场灯火通明,灯光照亮机场,也照亮航班上人的心。 陌生的环境让人没有安全感,黑夜也让人没有安全感,陌生环境的黑夜,双倍不安全感,让50人的心情低落。 没有看到欢迎横幅,没有看到接应的人,赵烈心中怀疑潘泽告诉他的事。 顺着人流走下飞机,上了离开机场的公交车。 数了数公交车上的人数,49人一人不少,没有人掉队。 公交车缓慢行驶,车内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赵烈没有心情关心其他人,他自己也是脑袋蒙圈,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拿出手机拨打潘泽电话,潘泽不接电话,这更让赵烈心中恐慌。 公交车停下,操着听不懂的语言说话。 哪怕听不懂,公交车停下,所有人也明白这是让他们下车。 赵烈将手机装进口袋,故作镇定说道。“大家听我说,我们先下车,我来联系接应我们的人。” “我们是正规程序出国,在国内大使馆备案,也回到约翰内斯堡大使馆备案。” “下了车不要乱走,排队站好,不要和其他人冲突。” 赵烈第一个下车,拎着行李箱,打量着周围环境。 糟杂的出机口来往人太多,唯独没有看到中文标志的接应牌。 一行人下车,拥挤在一旁,等待接应他们的人。 赵烈拿出手机,拨打出国前,明禾集团送机人交给他的联系方式。 公交车上太过紧张,将联系方式忘了,没有联系约翰内斯堡接应他们的人。 电话响了三声,熟悉的声音传来,赵烈心中的紧张缓和。 “你好,我是赵烈,我们已经下了飞机,现在在出机口位置,请你过来接我们。” 荀方说道。“已经到了出机口?” 赵烈说道。“是的,我们到了出机口,50人都在出机口位置。” 约定下了飞机联系,到了出机口联系,荀方还要赶到出机口。 问一嘴路途距离,荀方说道。“我到出机口需要15分钟,你们在出机口等着我。” 挂断电话,荀方对司机说道。“他们到了出机口,将车开到出机口。” 两辆大巴车启动,缓慢开向出机口位置。 荀方编辑短信,将赵烈等人到机场的信息发送给张记。 来到出机口,看着挤在一起的工人,荀方心中说不出来的别扭。 人群隔离出一块区域,工人们和来往行人自动隔离,泾渭分明划出一片空白区域,仅是工人们的区域。 排外意识强烈,作为外人来到约翰内斯堡,被当地人排斥是常事。 哪怕在国内不同城市,一线城市土着瞧不起外来人口,先来的人瞧不起后来的人,也是存在的普遍社会现象。 不过,工人们过来挖矿,在矿区待着,不会和当地人有太多接触。 日常工作接触是工人,当地工人也要听中国人的命令,不能反客为主。 大巴车停下,荀方下车,对着赵烈喊道。“赵烈。” 赵烈看到荀方,小跑着跑到荀方身边,试探问道。“你好,你是过来接我们的?” 荀方点点头,用中文说道。“一辆车30人,两辆车随便上。” “行李放在大巴车行李舱内,放不下的就放在车后排。” “有序上车,不要紧张,不要掉队,我先带你们去酒店吃饭,明天送你们去矿场。” 没有怀疑荀方身份,一口中国话听着亲切,赵烈相信荀方。 电话是他主动打的,如果不是接应他们的人,也不会接听他的电话。 明禾集团不会骗人,潘泽作为明禾集团的人,没有道理骗他们这些打工人。 招呼工人们上车,赵烈回到荀方身旁,小声问道。 “兄弟,我们只知道到约翰内斯堡挖铂金矿,其他信息知道的不多,潘总那边没有说太多,我想问问我们是什么公司?” 荀方说道。“明禾集团旗下分公司,公司名字还叫明禾,没有改名字。” “潘总应该向你们交代具体事,但他在国内不了解这边情况,到时候会有人在为你们上课。” “你们好好上课,学习了解约翰内斯堡文化习俗、饮食文化、宗教信仰等,不要在常识方面和当地人起冲突。” “我们不怕事,但也不能惹事。出门是为了过好日子,不能将日子过成一锅乱粥。” 赵烈点头道。“是啊,我们是工人,干活拿工资,回家过日子,这是正经生活。” “只要当地人不找我们麻烦,我们绝对是好公民,不会找事。” 荀方笑了笑,不在意赵烈说的“找麻烦”。 他的任务是接工人去酒店,到了酒店,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培训和去矿场有其他人负责,不用他在负责。 “走吧,先回酒店。” 大巴车启动,带着工人们去酒店。 杜拉坐在大厅,他想看一看张记招聘的工人,是否符合他的要求。 中国人吃苦耐劳精神值得称赞,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可以在吃苦耐劳方面和中国人对比。 有中国矿工开采铂金矿和黄金矿,产量没有问题,可以保证最大开采量。 张记坐在一旁,翻阅着商业杂志。 时间过得太快,从头到尾做完一件事情,付出太多时间。 6月初的约翰内斯堡温度高的吓人,他是一刻也不想外出。 距离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收割还有6个月时间,布局已经开始,确保收割季节快速收割。 中旬要去奥格斯堡,会合卫疆,到库卡总部商谈购买股份的事。 收购库卡时机不成熟,德国政府严令库卡总部不准出售库卡,只能缓缓图之。 先购入一部分股份,慢慢扩大股份份额,暗度陈仓的收购库卡。 想着事情,张记放下杂志,说道。“杜拉,铂金矿、黄金矿拿到产权和开采权,可以慢慢开采。” “黄金矿入驻要等到11月份,距离现在还有5个月时间,我建议我们放慢脚步,等黄金矿步入正轨,然后再考虑铀矿项目。” “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前进,不能大跨步式前进。” 杜拉说道。“你不想参与铀矿,这一点没有问题,但不能阻止铀矿项目进度。” “铀矿项目势在必行,不能因为你缺席暂停。” 停顿一下,杜拉也知道他们进展速度太快,需要停下来消化手中项目。 上游到下游的路程,走一遍才能确定一路通畅。 没有走通这条路,着急去走另外一条路,不利于稳步发展。 张记无心参与铀矿,正好可以停下脚步消化四个项目,保证上下游通畅。 “你不参与铀矿项目,我还是主持铀矿项目进程,你停下来消化四个项目。” “大家都信服你,有你盯着四个地方,我放心,其他人也放心,不会闹出笑话。” “我带着玛尔娜去主持铀矿项目,哪怕进展缓慢,也是有进展,慢慢走路。” 工人们结队走进大厅,惊喜的打量着金碧辉煌大厅。 赵烈走在最后面,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记,他揉揉眼睛,努力看清张记。 两面之缘,赵烈记住张记,牢牢记住这个让他发了一笔横财的人。 原本担心在约翰内斯堡被人欺负,看到张记的一刻,赵烈确定他们不会被人欺负。 有张记这样的主在,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 小跑着跑向张记,赵烈没有看到将他当做目标的沈俊。 沈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赵烈侧面,一把抓住赵烈胳膊,过肩摔将赵烈摔在地上,牢牢压在身下。 胳膊反扣,赵烈喊道。“疼疼疼,你松开我。” 所有人目光看向赵烈,没有弄清发生什么事。 张记眼睛盯着赵烈,怀疑赵烈是不是想对他不利。 看到张记看向他,赵烈喊道。“张总,我是赵烈,我们认识,马丹加州见过面。” 听到赵烈自我介绍,张记挥挥手,让沈俊放开赵烈。 马丹加州砂金矿项目还有一年结束,赵烈怎么会到约翰内斯堡。 沈俊跟在赵烈身后,眼睛紧紧盯着赵烈,随时防备赵烈出手。 赵烈揉揉胳膊,走到张记身前,笑着说道。“张总,原来铂金矿是你的产业,早知道我就不担心了。” “那件事过去以后,我在老家买了房子娶了媳妇,没有再去挖砂金矿。” “潘泽联系我,让我到约翰内斯堡,我就过来了。” 想起来赵烈是马丹加州三人之一,但赵烈不会知道幕后策划人是他,只是在法庭上见过,只知道他是砂金矿负责人。 “你先去办理入住,然后和他们一起吃饭,晚一点我过去找你。” 赵烈知道大厅不是说话的地方,应一声,扭着胳膊去前台登记。 看着赵烈,张记心中一笑,潘泽的安排很有意思,让赵烈这样的人到约翰内斯堡。 但赵烈买了房子,结了婚,一些事不再适合干。 血性犹在,身后牵挂,不适合干冲锋陷阵的事。 “沈俊,晚上八点,提醒我见一见赵烈。” 沈俊点头,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不打搅张记和杜拉聊天。 第992章 奥格斯堡 转了一圈,三人回到奥格斯堡高级酒店。 拒绝冯军等人陪他到奥格斯堡,留下沈俊、荀方两人保护他,安排几人回国陪伴家属。 逛了两天奥格斯堡,张记对马里亚广场感观不错,对其他打卡地点不感兴趣。 没有购买当地特产,去了几个国家和地区,对特产已经免疫,不想再买这些特产带回去。 看了看几个地方风景,所谓欧洲发达国家也不过如此。 几百年历史的古城,能够维持原样十分不易,但找厕所是真的困难,随地小便行为普遍,有愧于发达国家城市的赞誉。 欧洲高福利政策是冷战时期的产物,居高不下的高福利,让德国、法国、英国等几个国家公民享受一周4天半工作。 每次欧盟国家想要削减福利政策,必然爆发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反对政府削减福利政策。 来来回回多少次,没有一次成功削减高福利政策。 随着中国轻、重工业的崛起,工业制造40升级,对欧盟机械、汽车等尖端技术制造业冲击严重,直接落下高贵的头颅。 依靠二战福利延续的高福利,必然因国际市场占有率下降而下降。 成本、质量竞争失去贸易壁垒保护,国际市场份额不断被侵占,没有高报酬回报率,国家难以维持高福利政策。 修昔底德陷阱再次上演,只是这一次换了对方位置,也会终结布雷顿森林体系后的战后秩序。 对风景没有兴趣,张记宁愿在酒店里睡觉休息,也不愿意再出去游玩。 卫疆下午3点到达奥格斯堡,入住的酒店是奥格斯堡高级酒店。 住惯了酒店,张记对高级酒店略微不满,认为他达不到四星酒店要求,服务没有卓美亚酒店贴心。 卓美亚酒店入住,他的一切要求都会被满足,而高级酒店满足不了他饮食习惯,提供不了中国菜。 位置原因,想要吃中国菜还要去7公里以外的中餐馆。 好在不需要在奥格斯堡待太久,只需要在商谈时出面,为卫疆压轴。 奥格斯堡距离慕尼黑不远,张记计划在商谈以后去慕尼黑旅游,再去柏林一趟,见一见亚伯拉罕,然后去也门待一段时间。 凯里邀请张记去也门度假,带他体验也门的风土人情。 原地踏步的计划已经达成,不参与铀矿,保证蓝图计划前四个项目稳定进行,他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凯里在聚会上支持他,也带头支持他做空国际黄金,这一份人情要认。 凯里的目的也简单,张记知道凯里想要让他借着带他赚钱,尤其是这种翻几倍的金融钱,他是来者不拒。 大计划布局完成,没有到发车时间,张记计划带着凯里玩一玩,让他提前上车赚点美金。 沈俊来到张记房间,提醒道。“张总,卫疆还有一小时到机场。” 张记起身,看一眼时间,说道。“好的,等他到了告诉我一声,我先睡一会。” 沈俊点点头,退出张记房间。 下课铃声响起,唐铭慢慢收拾课本,坐在位置上,等待同学离开教室。 李彦快速收拾课本,他着急回宿舍和国外同学打视频电话,没有时间耽误。 快速跑出教室,想要喊唐铭晚上一起吃饭,回头看着不动如山的唐铭,他没有开口,跑出教室。 教室剩下两人,项宜起身走到唐铭身边,柔声道。“晚上没事,我们一起去逛街。” 唐铭想了想,晚上要学习反倾销法,还要盯着反倾销案件进展。 欧美同时进行反倾销调查,光伏产业再一次日落西山,进入到黑夜之中。 利雅得项目进展顺利,这也算是光伏产业海外业务的最后一块基地。 唐铭知道,用最后一块基地形容利雅得项目不恰当,还有其他光伏产业海外项目在进行。 转念一想,晚上不做这些事情也没有关系,事情不会因为他盯着或者不盯着有转机。 反倾销调查不结束,光伏产业就不会迎来春天,还要过冬。 可他如果当时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回应项宜,似乎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状况。 在校期间尽量隐瞒恋情,项宜犹豫着答应,保持着在校同学关系,校外情侣关系。 陪女朋友也需要时间,这些陪伴的时间占据他一部分时间,不能全心全意的用来学习和关注时事。 而时事是他必须关注的,时刻关注反倾销调查结果。 陪女朋友不能看书学习,陪女朋友不能关注时事,陪女友占据他一部分宝贵的时间。 原来有女朋友是一件需要协调、需要妥协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付出的时间是最廉价的,回报却是待定事项。 男女感情的走向,最好的结果是婚姻,而婚姻是恋爱结束,耳鬓厮磨琐碎生活的开始。 一地鸡毛的生活,没有扫把打扫,没有垃圾桶装垃圾,有的是满满不想回家的杂念。 父母一辈的爱情,不,父母一辈没有爱情,门当户对的挑选,家族联姻的翻版,成为一代人婚姻的标准。 而门当户对的婚姻并没有结束,仍旧在现今社会发生。 联姻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两个家族荣光。 晚上要不要陪项宜逛街? 男朋友陪女朋友逛街并无不可,心中拒绝着,嘴巴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深深叹口气,唐铭起身,牵着项宜的手。 “可以,你想去哪里,我陪你过去。” 月牙弯弯的眼睛,巧笑倩兮的酒窝,唐铭发现他的女朋友很漂亮。 摸着项宜头发,唐铭心中自我吐槽,敏感的反感女人或许是他一段时间的过敏。 李榷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一直没有确定恋爱对象,也没有确定结婚对象。 离开家求学开始,他和家里的关系微妙平衡,家里没有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可是,唐铭也清楚一点,婚姻会是下一次和家里关系闹僵的大问题,也是他恋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坚决不想和没有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结婚,不想成为门当户对的翻版。 目不转睛看着项宜,不了解项宜家庭情况,李彦偶尔提几嘴,说项宜是小康之家。 没有详细询问小康之家的家庭状况,唐铭认为只要是他喜欢的,他不在意女方家庭背景。 想法浮现在脑海里,如果结婚对象是项宜,也是可以接受的。 唐铭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确定恋爱关系半年时间而已,他怎么会滋生结婚的想法。 这种想法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也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脑海里。 李彦急冲冲跑回教室,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 擦擦眼睛,李彦确定他没有眼花,他看到唐铭、项宜柔情蜜意的脉脉含情。 世界瞬间翻转,李彦大脑一片空白,眼皮底下的两个人此刻在干什么。 看一眼课桌上的课本,李彦不确定他是进教室拿书,还是默默离开。 快速犹豫一秒钟,李彦退回脚步,轻声轻脚的退回到走廊里。 过了一小会,唐铭、项宜牵着手离开,李彦才出现在走廊,眼神不善看着两人背影。 作为教室里唯一交心的朋友,两人恋爱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还背着他。 对着背影“呸”一声,李彦回到教室,找到他放在书洞里的资料。 “项宜,暑假有什么计划?是去旅游,还是回家待着。” 眉头微挑,嘴巴翘起来,项宜没有休假的计划。 暑假能有什么计划,还不是在家里待着,帮父母打扫家务。 想着无聊的暑假生活,项宜没有旅游计划,也没有其他计划。 唐铭的暑假计划一定很丰富,她了解唐铭的生活,能够随意出国待一段时间的人,好像还有自己的公司。 李彦说的不清楚,她也没有详细问李彦。 恋爱不是权衡利弊,她没有想过唐铭家室要多么优越,也不希望唐铭如何优秀。 平平淡淡的生活,平平淡淡的人生,不需要有大的波动。 有权有势有钱,就会有无穷的麻烦和烦恼,会有处理不完的矛盾。 小富即安,有刚刚足够的钱,没有大的开销,满足日常生活,再有零散的零花钱。 小康即富,稳定的工作,稳定的经济来源,稳定的人际关系,再有两三个说知心话的朋友。 “没有暑假计划,在家里帮老妈打扫卫生,看看书,和朋友聚聚餐。” “我的暑假生活无聊,就是在家里待着。” 唐铭笑了笑,说道。“在家里待着也挺好的,我也要回家待一段时间,然后去找几个朋友玩一段时间。” “李榷、张记两个朋友很久不见,没事的时候要见一见,坐下来聊聊天。” “研究生毕业以后没有读博计划,暑假生活不多,好好享受最后的暑假生活。” 项宜“哦”一声,想着唐铭暑假安排,安排满满当当,没有她的位置。 心中不悦一闪而逝,男女朋友也要有自己的空间,不能一直腻歪待在一起。 暑假只有两个月,掐头去尾,暑假只有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时间,多和朋友聚会也就过去了。 第993章 我有一个想法 宿舍楼下,唐铭蹲在路旁抽烟。 烟雾呛人,呛的鼻子十分不舒服。 嗓子也有一些疼,痰淤积在嗓子眼,迟迟吐不出来。 想法在脑海里沉沉浮浮,唐铭拿不定主意,犹犹豫豫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应该和家里商量的事,没有选择和家里商量。 张记、李榷不了解项宜,不了解他的学校生活,他们了解的是光伏产业,是资本竞争游戏规则,是竞争规则下的握手不言和。 李榷的大学生涯是混日子,三天打鱼,两天不晒网,跑来跑去玩来玩去。 张记倒是研究生,可他研究生录取以后,没有到学校上一天课。 两人的恋爱生活更是凄凄惨惨,没有一个有准确的定向。 李榷高中谈恋爱,上了大学就分手,以后再也没有认真对待任何一份感情,等着家里为他安排门当户对的婚姻。 张记倒是有一段恋爱经历,杜悦出国留学,张记被迫分手,也没有在谈恋爱。 但张记和宋瑜关系不清不楚,他不了解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也没有询问张记。 男女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一两句话的事,倒是没有问出口。 两个最好的朋友不了解他现在的生活,不在他身边,无法为他提供建议。 自主排除身边朋友,主动不和身边同学交往,也就没有能说话的朋友。 同学和朋友的称呼,不同称呼代表着不同的情谊关系。 交浅言深,最是人生大忌,不能随意和不该说话的人说话。 丢掉烟头,起身看着宿舍楼,唐铭拿出电话,拨打李彦电话。 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反倾销法案调查过程,李彦判断反倾销法案调查进入到尾声中。 法院审判的结果不重要,胜负不能决定光伏产业发展。 尤其是光伏未来发展的方向,欧美光伏产业未来走向不定,中国光伏产业会再次迎来飞跃发展。 国家级项目支持,后续能力强劲,加上不输于欧美国家的光伏技术,上游、中游、下游被中国人掌控,发展必定是蓬勃。 太阳能大战的结果已经注定,即使再有反倾销方案调查,也无法阻止光伏产业崛起。 扭头看一眼抽烟的舍友,李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集体生活的不便,不仅是生活空间的私密,还有舍友生活习惯的不适。 宿舍狭小的空间,一支烟弥漫的烟雾,需要通风20分钟消散。 4个人中2个人抽烟,一个小时两支烟,宿舍犹如是烟熏火燎的厨房,弥漫着让人不适的烟雾。 年轻人生活习惯的陋习,睡懒觉、缺课、逃课等,李彦还能接受。 他接受不了年轻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熬夜、酗酒、纵欲过度、抽烟等,他接受不了这些损害身体的行为。 明知陋习损害身体,没有悔过改正的念头,变本加厉的放纵欲望。 李彦理解不了有女朋友的舍友,周末和女朋友出去开房,为什么还要出去嫖娼。 学生没有经济来源,生活费来源于父母,经济收入单一。 恋爱花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嫖娼更是支付不起的花费。 挤出生活费去做不合时宜的事,李彦真的不理解吃一个月泡面的选择。 计划下学期开学时,不再在宿舍里居住,他要出去租房子住,不再和舍友们挤在一起。 不用家里提供生活费,他有自己的经济,可以支撑他到毕业。 想着去哪里租房子,李彦看到震动的手机。 拿起手机看到唐铭名字,心中闪过一丝惊疑。 唐铭每一次找他都有事,这一次也不例外,肯定是遇到事情,需要他帮忙。 恋爱都不告诉的选手,有事情反而想起来他,是不是没有将他当做朋友。 不将他当做朋友的同学,似乎没有必要接听电话,还要帮他解决问题。 心里嫌弃,李彦还是按下接听键,听一听唐铭遇到什么麻烦。 小问题可以解决,大问题爱莫能助,坚决不和同学讨论他的问题。 “李彦,请讲。” 没有听出来李彦声音的冷漠,唐铭看着宿舍楼灯火,有些后悔给李彦打电话询问她自己的私事。 私事自己决定就可以,找一个外人询问意见,外人的意见岂是可信的。 没有感同身受的默契,建议也停留于表面,无法给他可执行的建议。 电话已经接听,唐铭说道。“我在你楼下,你下来,我有点事情和你说。” 扭头看向窗外,李彦怀疑唐铭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挂断电话,起身去宿舍楼下,李彦要会一会唐铭,看他有什么事情说。 来到宿舍楼下,看到唐铭,李彦直接问道。“热死了,快点说事,我要回去吹空调,不陪你在这里喂蚊子。” 唐铭轻声说道。“李彦,操场走一走,找个合适说话的地方聊一聊。” 李彦擦着汗,不耐烦说道。“有事就说,外面这么热,哪里有适合说话的地方。” “两个大男人别扭什么,赶紧说,我真的想回去吹空调。” 唐铭看一眼四周,没有来往的同学,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说话。 事情憋在心里,想法在脑海盘旋,找不到出口。 实在是憋得难受,不吐不快,不吐一定会憋出一口血出来。 “李彦,你说我结婚怎么样?”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过了法定结婚年纪,结婚是允许的,我结婚也没有关系。” “可我心里总是感觉不舒服,找了一个女人,就要和她结婚。” “要是不找自己喜欢的人,家里选择的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我心里同样不愿意。” “选择就是一个伪命题,不论怎么选择都是半对半错。” 斜着眼睛看着唐铭,李彦万万没有想到唐铭找他,是要和他讨论结婚的事。 结婚是个人私事,他是外人,怎么可以在结婚这种重大事项上提建议。 唐铭既是想和项宜结婚,那也是和项宜商量结婚的事,不应该找他商量。 他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居然有人找他商量结婚的事,这不是拿着猪舌头向他要牛条。 项宜不知道唐铭的想法,要是知道唐铭的想法,指不定会有怎样的想法。 沉思一会,李彦慢悠悠说道。“唐铭,你找我说结婚的事,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放学时候看到你和项宜在一起,我心里很吃醋,你们两人恋爱瞒着我,我认为没有将我当做朋友。” “恋爱不是什么大事,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会介意身边女人多少。” “你也知道国外的环境,对男女之事思想开放,不在意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只要不是威逼利诱就允许存在。” “我没有结婚的想法,至少现在没有结婚的想法。你找我讨论结婚,真是找错了人。” 唐铭叹气,拿出烟递给李彦。 自顾点燃一根烟,默默抽着,唐铭脑海里左右互执。 结婚还是不结婚,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决定。 “结婚对象是自己选择的,怎么说也是对得起自己,不是家里强行施压的。” “要是真的等家里安排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不管婚后如何琴瑟和谐,毕竟不是自己喜欢的,心里也有遗憾。” “怎么选择都不是得满分的数学题,而是一道政治题,乱写也可以得分,永远不会的满分。” 李彦吐出一口烟,看着燃烧的红色烟头。 他搞不清楚唐铭的想法,结婚不结婚也要考虑这么久。 就像他不理解恋爱的尽头是婚姻,为什么谈恋爱的两人,一定要结婚一样。 无所谓耸耸肩,李彦说道。“我个人感觉恋爱结婚是个人自由意志的选择,个人自由意志的选择,不论对错。” “你有了这个想法,那就和项宜说一说,看她有没有想和你结婚的想法。” “项宜同意和你结婚,你们就结婚,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认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你和项宜没有问题,结婚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唐铭叹一口气,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踩两脚。 结婚的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没有和项宜商量。 恋爱半年时间,确定结婚,项宜不一定会同意。 魔都女人认准的事实,结婚必定是家庭的大事,而一旦结婚,就会和家里分割。 作为独生子女的女儿,婚后生活会和家里分不开。 他是要留在魔都生活的人,远离本家和老家,会和项宜家庭走的近一些。 不想再想下去,唐铭幽幽说道。 “让我再想想,等我想好以后再决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婚是早晚的事,晚结婚不如早结婚。” “早结婚早生孩子,一切都有规矩,不用等到晚婚,不知道怎么生孩子。” 李彦心中暗暗吐槽,对唐铭的想法不置可否。 他还是不了解唐铭想法,不明白为什么结婚生孩子是人生大事。 婚姻是限制,孩子更是限制,困住人生一辈子的限制。 断绝婚姻和生孩子的想法,坚决不让这两件事困住他的人生。 “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吹空调。” 唐铭转身就走,徒留李彦站在灯光下丢白眼。 第994章 花开落地 两周时间的商谈,最终以72亿美金,拿到库卡魔都分公司315%的股份。 卫疆在合同上签下他的名字,将合同交给库卡工资总经理。 离开库卡公司总部,张记坐在车里看着库卡公司,心中怀疑突然搅乱他们签合同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这个人没有出现,5天结束谈判签合同,他早已出现在慕尼黑。 突然的电话,打乱按部就班的流程,硬生生将签署合同时间推迟一周时间。 时间推迟没有关系,没有影响最后的结果,成功拿到分公司315%的股份。 人工和机械工业对比,机械工业的机器人更适合采矿,适合长时间、大幅度、高效率的挖矿工作。 尤其是有危险的采矿任务,机械代替人工,无疑保证人的安全。 翻开中文合同,一直看懂最后一页,72亿美金买来的股份,分量和购买的其他商品不一样。 将合同交给卫疆,张记说道。“晚上我坐火车去慕尼黑旅游,不和你们在一起,你和一起过来谈判的小组玩一玩,择时回国。” “不参加你们的庆祝活动,你自己把握情况,不要被土着状告扰民。” 卫疆擦着眼镜,眼睛干涩疲劳,十分不舒服。 眼镜似乎起了一层雾,看不清楚前方。 张记的计划早已决定,不是合同推迟,早就去慕尼黑。 不需要庆祝活动,如果一定要庆祝,也是回国以后庆祝,不在奥格斯堡。 国内庆祝活动符合他的胃口,奥格斯堡举行活动受到限制,令他十分不爽。 “张总,我计划明天上午飞机飞回国,不在奥格斯堡这边举行庆祝活动。” “公司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已经推迟一周回国,不能在耽误时间,影响公司既定的时间安排。” “还有一件事和你说说,你上次隔空操刀的国际黄金,胡乐预测没有3年时间,国际黄金价格不会有他大波动。” “购买的大量黄金存在银行金库里,是不是太浪费黄金属性,要不要在上涨的某一高点折换成现金,以便后续的投资。” 张记拒绝道。“卫总,黄金是对抗未来风险的保证金,有黄金在手,就像是手中有粮,不用兑换成现金。” “后续的投资先停一停,稳固发展,打捞我们的根基。” “我的意思是选几个优质蓝筹和有发展前景的公司,投资他们就可以,不用在大跨步式开展业务。” “公司的主业是这个,个人如果有能力,看好某一行业或者某一业务,可以向他们提供帮助,六四开的帮助他们投资。” “稳固一年,等我回国以后,我们在商量以后的投资方向和发展方向。” 戴上眼镜,卫疆看向张记。 稳固发展四个字透露出很多消息,张记要对名下公司开刀子。 回国是开刀子的信号,等张记回国,很多人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卫疆了解一些情况,张唐有张唐的情况,易寻有易寻的情况。 山头主意林立,一言堂并存,裙带关系杂乱,不允许新人表现的优异,都是尾大不掉的问题。 还好嘉汇不存在以上问题,即使张记想要整顿嘉汇,不会大面积塌陷。 信号已经释放出来,卫疆肯定张记已经在动手收集材料,等待最后一击。 声东击西的侧面战争是张记擅长的把戏,不然也不会追他到圣彼得堡,不在国内和他接触。 心中有了计较,卫疆决定回国以后先整顿嘉汇,在张记的刀子砍下来的时候,自己先外科手术,不残留毒瘤。 没有提前通知其他人的想法,卫疆和张唐、易寻的人关系一般,没有道理替他们担忧。 事情已经做了,风声传到远在国外的张记耳朵里,那不是一个人在说问题。 微微一笑,卫疆发现他真的想多。 自己一亩三分地耕耘好,哪能管他人地里面的杂草。 “张总,你是有大事要处理,所以暂停其他业务。” “要在再有国际黄金这样的好事,还是我们自己公司贴心,不能偏向其他公司和人,不关心你自己的公司。” 张记笑着说道。“要是真有大项目,嘉汇肯定是首选,怎么会便宜外人。” “卫总啊,你比我年长,你的商业敏感性很强,从我几句话里听出来很多意思。” “我想你知道怎么做,不会打乱我的部署,也不会让我计计划落空。” “不过,我想就那几个货色,就算你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你的判断,不会相信他们也是会被替代的。” 哈哈一笑,卫疆扶了扶眼镜。 张记的提点没有问题,他没有心情关心其他的事。 宋瑜和他的交往最深,有时候代替张记做决定,而宋瑜即将离职,前往哈佛大学读研,和他熟悉的人也就走了。 对于其他几人,卫疆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没有过于亲近,也没过于疏远。 张记要对几人动手,也是张记和他们之间事。 事不关己高挂起,这是人生处世的至理名言,怎么能够不按照哲理名言做事。 “张总啊,你可是我的老板,我可不敢做违背老板意志的事。” “都是打工人,打工人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不能做多余的事。” 张记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景色,转移话题说起期货的事。 第一次在学校操场散步,唐铭心中紧张不已。 结婚的想法将他憋得发疯,他不想在折磨自己,转移他的方向,不能走不出困住他的迷宫。 事情是简单的事,一句话就可以解决。 他明确的知道,如果不解决这件事,让念头在脑海里不通达,发疯的一定是他。 再次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唐铭拉住项宜的手。 昏暗的灯光下,主席台附近没有人,只有他和项宜两个人。 项宜看着满头冒汗的唐铭,疑惑唐铭为什么流这么多汗。 奇奇怪怪的喊她下楼散步,到了操场一句话不说。 问了也是心不在焉回复一声,项宜也就不想自说自话。 心不在焉的回应,不如不回应,至少她感觉不到不在乎,还能自欺欺人认为唐铭没有听到她说话。 六月的天气炎热,散步也是一身汗。 好在她没有舍友的烦恼,不用担心和舍友处感情,一个人自由自在洒脱。 想着3个运动会宿舍的舍友,一身臭汗也不洗澡,吹着空调,一直到身体没有汗水再去洗澡。 汗水浸湿的衣服,一夜不洗就会发霉,味道几天散不去。 唐铭没有心情散步,项宜想着回去洗澡,洗掉一身汗水。 过于主动的感情,对方的回应像是晚点的火车,以为晚点5分钟,没想到5小时以后,还是现实晚点5分钟。 强迫自己冷静,项宜说道。“你也没心情散步,还是先回宿舍吧。” “天气这么热,出来一会就是一身汗,身上不舒服,我想回去洗澡。” 拉着项宜的手,唐铭目光灼灼盯着项宜。 嘴巴犹如被502胶水粘住,怎么也张不开口。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得勇气泄气的太快,已经是干瘪的气球。 看着项宜不耐烦的脸,唐铭知道再不说出口,需要用另一理由解释他现在的行为。 理由就是说谎,而且是需要用无数谎言弥补的谎言。 “项宜,我有一件事和你说,你不要感到唐突。” “我们恋爱时间不长,但我认为了解一个人不需要很长时间,就像是确定一段关系,决定的时间也只是几秒钟而已。” “我们双方了解对方的性情,我认为可以进行到下一个阶段,考虑婚姻的阶段。” “如果你认为我是可以嫁娶的人,请你认真考虑我们婚姻的问题。” “我想和你结婚,这是我的态度,你考虑我说的这件事,是否同意和我结婚。” 项宜眼睛睁的大大的,瞳孔震惊到放大10倍,无法再放大。 唐铭在说什么,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项宜想要拿锤头,撬开唐铭脑袋,看一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求婚就是求婚,怎么还让他考虑。 求婚什么也没有,还要让她一个人好好考虑。 惊喜和惊诧同时在心里搅拌,项宜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 “唐铭,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你是在求婚,还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唐铭说道。“征求你的同意啊,这事不是小事,你要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在给我回复。” “结婚不是小事,关乎你一辈子的幸福,你肯定要好好考虑。” “我是认真征求你的意见,你考虑好以后给我回复,我们在进行下一阶段的事。” 甩开唐铭的手,项宜退后两步,眼睛看着唐铭不说话。 一口气憋在心里,她不知道唐铭的心情,她知道自己的心脏要爆炸。 转身直接离开,没有在和唐铭说一句话。 跑着回到宿舍门口,项宜没有进宿舍。 宿舍里没有说话的人,她现在需要一个说话的人,一个能听她倾诉的人。 转身走向校外,项宜决定去找朋友住一夜。 第995章 突发惊变 打车来到小区楼前,项宜给柳萱打电话,让柳萱到门禁处接她。 柳萱穿着拖鞋,小跑着跑到门禁处。 看到站在外面的项宜,柳萱刷卡打开门禁,让项宜进门。 挽着项宜胳膊,柳萱着急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跑到我家里,吓死我了。” “要不是接到你电话,知道你没事,我还真担心你出事了。” “项宜,我强烈建议你搬出宿舍,不要在宿舍里住。回家里住,或者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都可以,就是不要在宿舍住。” “你舍友居心不正,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在害你,还是搬出居住,不给他们机会。” “昨天晚上聊天,我们还说到你,说你不应该在宿舍住,实在不行你来我家里和我作伴。” 项宜心思很乱,唐铭给他发信息打电话,她也没有回复。 第一次遇到雷人的事,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唐铭,如何回应他所谓的考虑。 身边没有结婚的人,她也没有结婚的想法。 研究生毕业找工作,计划报考魔都的教师编,去家附近的小学当老师。 工作稳定以后,再考虑结婚生孩子的事,按部就班的经历人生大事。 唐铭突然的提议,打乱她的人生规划,让她迷茫生活的进程。 经历酒吧事情以后,项宜和舍友保持适当距离,不随意靠近三人,也刻意保持进退的距离。 不参加宿舍活动,不参加班级外出活动,项宜将自己保护起来,不让外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柳萱喋喋不休说话,项宜脑袋有点疼,太多信息冲进她的脑海里,来不及思考。 “柳萱,你不要再说话了,我脑子被你吵得头疼。” “我过来是有话和你说,不是听你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说。” “我刚刚经历了你意想不到的事,你让我脑子清静一会,不要让我脑子乱成一锅粥。” 柳萱撇撇嘴,闭着嘴巴不说话。 她看的出来项宜心情不好,以为在宿舍受气。 既然还能和她说话,没有在宿舍受气,那就没有关系。 关心的话说的多了,也会让人烦躁。 项宜微微叹气,柳萱就是大嘴巴碎嘴的人,她不应该过来找柳萱。 找她聊天是错误的决定,可是她已经来了,也不能再出去。 只想找一个人说话,想要说出来心中烦闷,说说唐铭没有思考说出来的那些令人生气的话。 不能和父母说,只能和朋友说一说,让朋友帮她分析,唐铭究竟是什么心理。 “柳萱,我刚刚被男朋友叫到操场,他让我考虑要不要和他结婚。” “我的脑子很乱,刚刚接触半年时间,直接被他求婚,而且求婚什么都没有,说是让我考虑。” 摇晃胳膊,打断项宜说话,柳萱惊讶问道。 “你有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 “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我们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还向你求婚,他怎么向你求婚?有没有鲜花钻戒,有没有灯光蜡烛。” 皱着眉头,项宜说道。“我不是说了,他让我考虑要不要和他结婚。” “学校操场什么也没有,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话。” “真不知道这人的脑袋怎么想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真是被他气死了。” “我们都还是学生,没有工作,没有见父母,没有走流程,直接就进入婚姻,我接受不了突然加速的流程。” 送来项宜胳膊,柳萱笑的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 搞笑式的求婚,这是她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她工作两年没有男朋友,项宜不仅有男朋友,而且还向她求婚。 对比自身,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好笑,毕竟项宜有人求婚,而她没有男朋友。 停止大笑,柳萱难得认真,认真问道。 “男朋友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人逼迫你谈恋爱,我就一个问题问你。” “你在和他谈恋爱以后,有没有想过要和他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而这个明确的结果是婚姻,不是过程。” 项宜被认真的柳萱吓一跳,柳萱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少见她认真模样。 思考着柳萱的问题,项宜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想过和唐铭结婚,不是享受恋爱过程。 可她预想的是顺流程按部就班,不是跳跃式前进,直接跳到婚姻阶段。 看着柳萱认真的脸,项宜小声说道。“我想过和他结婚,可不是现在就和他结婚。” “我们刚刚25岁,人生都没有开始,怎么能够直接结婚。” “我担心拒绝他会让他有心理负担,可是答应他,我就会有心理负担。” “世间若有双全法,可没有双全法,怎么选择都会遗留问题。” 柳萱再次撇嘴,项宜的想法太陈旧,像是玻璃柜里的古董,让人不忍细看。 25岁结婚的人那么多,她们为什么不能25岁结婚。 遇到想结婚又能结婚的人是一件幸福事,不会因为年龄,因为家世,因为其他原因结婚。 大学都有人结婚,研究生结婚也大有人在,不是什么稀奇大事。 “项宜,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这就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认为他是值得结婚的人,时间早晚不是问题;如果认为他不是值得结婚的人,时间早晚都是问题。” “你只需要确定这一点问题,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的心思乱了,乱了的心思怎么看清问题,思考问题。” 项宜抬头看着天空的弯月,想着唐铭适不适合结婚。 没有询问家庭,没有询问物质条件,只是简单而单纯的喜欢,这一份喜欢是否能确定结婚。 慕尼黑之行结束,沈俊预定前往伦敦的火车票。 没有选择快速的飞机,第一次慢下来生活旅游,对他们三人来说是难得的享受。 伦敦是声名在外,是欧洲旅行必打卡的地点之一。 工业革命开创的历史,伦敦就是世界的中心,虽然日不落帝国没落,伦敦并没有因此落寞。 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德国、英国的森林保存的很好。 绿色环保是欧美提出来的伪命题,工业破坏环保抢占先机发展,发展以后否定其他国家工作发展,以环保的名义限制发展中国家发展。 德国、英国、荷兰、法国等国家的高福利政策,二战后期形成的国际关系基础,中心外围理论发展,外围发展受制于中心国家。 欧盟的建立是欧洲国家联合体,也是剥削压榨的中心外围。 中心国家限制其他国家工业、机械业、高精端产业发展,集中发展中心国家,限制外围国家发展,用工业、机械业、高精端产业获得外围国家的订单。 欧盟内乱不止,争吵声从来没有停止。 英国吵着脱欧,冰岛吵着独立,内部的错乱关系,导致欧盟无法将国家力量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对抗美国资本战。 没有大一统意识,欧盟只能是盘子里的散沙,发展也不过是左边多一些或者右边多一些资源的不对称发展。 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张记感觉心旷神怡。 唐铭建议他放慢发展脚步,停下来消化现有的资产布局,稳健发展。 而他停下来,慢慢欣赏身边倒退风景,发现不一样的美。 疲惫的身心,慢下来放慢脚步,犹如掉进培养皿中,缓慢而有序的吸收着生活的养分。 火车速度缓慢前进,直到看到远处的伦敦,缓慢进入到城市中。 一股心悸的感觉袭来,心脏猛烈的疼痛,让张记身体卷缩成一团。 瞬间消失的痛感,若不是卷缩的身体,张记怀疑他刚刚的痛感是不是一场虚幻的幻觉。 坐在硬座上,摸摸额头的汗水,张记对沈俊、荀方说道。“伦敦对我很不友好,若是真有人出手对付我,你们两人先跑一个。” “将我在伦敦被害的消息传递出去,让应该知道的人知道我的情况。” “既来之,则安之,不安的时候,一定不要充当英雄。” “在这里过一晚,买明天的机票,直接离开欧洲去下一站。” 火车停在伦敦火车站,3人陆续下车,走出伦敦火车站。 荀方、张记走在前面,沈俊落后于2人15米,跟在两人身后。 游玩的兴致被打消,张记拿出手机查看预定的酒店,想要直接去酒店。 刚出火车站大门,看到穿着军装的军人站在门前。 军人看到张记、荀方,荷枪实弹将来2人包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沈俊身影。 沈俊看到军人,转身返回火车站,利用人流隐藏,消失在人海中。 脸色低沉如水,张记说道。“荀方,举起手来,不要反抗。” 军人看到张记配合,拿出手铐,直接铐住两人,枪口瞄准,将2人押送到车上。 回头看着军人,看到肩章,张记牢牢记下肩膀的符号。 黑色皇冠,i5的标志,这是军情五处的标志。 疑问在脑海里盘旋,张记怎么也想不到他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军情五处的人会盯上他。 看向荀方,荀方给张记一个安心的眼神。 心领神会的眼神传递信息,张记闭上眼睛,明白心悸的缘由。 第996章 变动频发 坐在审讯室里,张记打量着周围环境,看着看不见的人。 单面玻璃隔绝视线,外面的人能够看到他,他看不到外面的人。 洗衣粉成了危险武器,他也成了危险的人,被抓到办公室里喝茶。 在冷硬的板凳上坐了4个小时,迟迟没有人到办公室里审讯他,也没人进来表明抓他的目的。 安静坐着,等待来人的审讯。 不清楚沈俊有没有被抓到,毕竟在他人主场,不是他们可以任意放肆的地方。 时间推迟越久越好,越久对他越有利,有利于他的后续动作。 绝对不能在搞情报的地方待太久,万一对他使用某些手段,他绝对挺不过去。 急救时间必须要快,必须在上手段之前,安全离开。 希望寄托在沈俊身上,沈俊是消息传递者,只有沈俊将消息传递出去,他的后续动作才会启动,才会让军情无处忌惮。 审讯室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位陌生人。 看着陌生人的面孔,牢牢记住两张脸。 报仇不隔夜是笑话,但报仇绝对不会忘记,会在合适的时候完成复仇。 军情五处情报工作无孔不入,也不会入到阿富汗反政府军的军中,不会得到他准确的内部消息。 没有准确证据,单纯是猜测,不能够对他定罪。 灵光一闪,张记发现一个问题,他一直忽略的问题。 有人正在幕后主导之一切,他之所以会被抓到军情五处是有人举报他,甚至是他在奥格斯堡、慕尼黑的时候,有人盯上他。 一切迷雾散尽,看清事情的背后逻辑,但幕后之人还是隐藏在迷雾中。 他接触的英国人不多,德国人也不多,会是谁在幕后操控。 脑袋快速转动,张记看着坐下的两人,将他的思绪拉回到推迟的签合同的事。 收购股份合同推迟一周时间,也就是最关键的一周,他掉进早已设置好的罗天地网之中,在伦敦火车站下车就被抓。 冷笑一声,张记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两人,没有心情和他们瞎扯。 既然有人在背后主导,没有第一时间上手段,说明没有到撕破网的地步,不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以沈俊的身手,一个人逃离没有问题,可以将他被捕消息传递出去。 不知道荀方被关押在什么地方,遭受什么事情。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就不能再为荀方担心。 安德斯探员打笔记本,不耐烦问道。“说说吧,你的身份,你到伦敦的目的,还有你要在伦敦会见的人。” “不要试图抵抗,我们已经掌握你涉嫌恐怖主义的证据,不老实交代,你会品尝一遍大笨钟的快乐。” 另一位探员笑出声,若无其事的喝咖啡。 安德斯不满看一眼身边搭档,搭档不合时宜打断他问话,让他没有面子。 上面交代的任务要完成,大动作将人抓到审讯室,要是平安无事出事,他们会沦为笑话。 看着张记,安德斯说道。“你和中东反政府军联系密切,和恐怖主义也有合作,我们怀疑你到伦敦是执行恐怖主义活动。” “现在说出你的目的,不要逼我对你动粗。” “既然已经掌握我和反政府密切联系,也和恐怖主义合作,没有必要审问,可以直接判刑。” “我就坐在这里,为什么坐在这里,你们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要成为别人手中的刀,最后切了自己的手。”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要是想要对我动手段,严刑拷打,还是注射听话水,那就快一点。”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还请你们抓紧时间。中国大使馆已经和你们大使馆交涉,无故扣押公民,违背英国宪法人权自由,违背国际法人权自由。” 安德斯看着张记,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有一点张记说的不对,大使馆已经在交涉,而且电话问询军情五处。 他们以张记涉及恐怖主义活动为由回绝,但回绝只是一时,恐怖主义活动也是借口。 要是迟迟问不出张记威胁国家安全的证据,这对他们很不利,而且会影响国际关系。 笑着看着张记,安德斯决定给张记上手段,不能让他轻易离开军情五处。 既然说到听话水,那就让张记尝一尝听话水的厉害,尝一尝听话水的味道。 曼谷金汤普森泰丝博物馆停车场,一行人陆续上车。 导游清点人数,确定16人全部上车,宣布去下一个地点。 小巴车启动,缓慢的前进。 导游介绍着下一站旅游地点的景色,眼睛却开始打架,忍不住的想要闭上眼睛睡觉。 强睁着睁开眼,看着昏昏欲睡的游客,导游身体一软,倒在车里。 司机面不改色的开车,驶离旅游路线,开向另一个方向。 小巴车驶进郊区一处库区,开门下车,站在车边抽烟。 一行蒙面人上车,将车上游客抬下车,靠进仓库里面。 密不透风的的仓库里面躺着一个一个人,加上刚刚到的16人,刚好是76人。 绳子捆绑住手脚,将人随意丢在地上。 确保手脚活动受限,无法脱离绳子捆绑,无法反抗逃跑。 摄像机摆在前面,拍摄着视频,上传到网上。 喀士穆英国大使馆武官开着车回大使馆,酒吧开心的夜生活,天亮了可以回大使馆睡觉休息。 作息规律的生活,夜晚干活,白天休息,一天的工资轻轻松松到手。 看到前面汽车横停在马路上,武官气的大叫,疯狂按着喇叭。 车祸造成的堵车,不会因为英国武官大喊大叫让开车道,让他们通行过去。 等了一会,武官见没有人动,气的打开车门下车。 两人大喊大叫的冲到路边站着的司机面前,看到司机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心里顿感大事不妙。 马路是街道小路,两边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警察巡逻。 刚想要折身返回,电流在身体流动,瞬间失去意识。 司机看着倒在地上的武官,蹲下身看着死猪一般的武官,挥挥手,手下人抬着两人丢到车里,开车离去。 喀布尔一处破旧的房子里,一台电脑自行运转。 视频文件加密上传,接收地址是军情五处办公室。 军情五处电脑接收到文件,所有的电脑都接到上传的视频。 电脑接收到视频文件,探员、文员下载视频文件,打开视频观看视频内容。 昏暗的房子里欢声笑语,忽闪忽闪的灯光照着一张又一张笑脸。 惨痛的嘶叫声夹杂,在欢声笑语中传出,让观看视频的人听到凄惨的叫声。 一张清晰的脸出现,观看视频的人一惊,心中刮起一股风暴。 几年前的新闻再次呈现在眼前,这一次不是虚假的新闻,而是清晰的视频,清晰的能够看到每一个人的脸。 关掉视频文件,探员、文员将视频文件汇报到上层。 观看视频的人默默祈祷,他们不会被观看的视频牵连,不会被视频影响工作岗位。 保密文件是一定会签署的,承诺不会泄露出去视频内容。 虐待平民的视频再次出现,不知道会引发怎么样的后果,又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一次事情削职离岗。 安德斯看着视频文件,下意识将视频文件和张记联系在一起,怀疑视频文件是张记安排的。 3人被抓了2人,还有1人逃离,没有被他们抓到。 中国大使馆随后联系英国大使馆,谴责无故抓张记这个合法公民的事。 喀布尔驻军遭受袭击,几十位军人负伤,还有16人被活捉。 曼谷旅行团被抓,喀士穆武官被抓,安德斯心中恼怒,这是挑衅国家尊严的行为。 张记被抓以后,先后有人负伤,有人被抓,现在是涉及到皇室人员虐待平民的丑闻视频,下一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到有人走进办公室,安德斯关上电脑。 琼斯看到安德斯关电脑,白眼一翻,说道。“会议室开会,刚刚收到南非、沙特、土耳其三国恐怖主义的威胁视频。” “三国扣押我国公民68人,涉及到大使馆工作人员,还有旅行团的旅游公民。” “赶紧过去商量怎么办,是硬扛着不放人,还是抓紧时间放人,平息事态。” 安德斯看着琼斯,心中暗呼来不及了。 他已经安排人给张记注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张记开了口,说出对他们有利的证据,不管怎么样都对他们有利。 没有想到张记的能量如此大,能够调动多人在多地,同时对英国公民、军人、武官发动袭击,倒逼他们束手束脚。 “能有什么解决办法,我们还能被一个小人物拿捏了。” “先例不能有,有了这个例子,有样学样,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张记这个时候已经开口了,拿到他亲口说出来的证据,由不得他的任何倒逼手段。” 琼斯一笑,没有说话。 皇室丑闻的盖子必须压住,不能让视频在网上流转,影响皇室的名誉。 心中微微叹气,琼斯知道事情必须以最快速度处理,不能耽误时间,让事情失控。 第997章 执行的命令 大屏幕上播放着欢声笑语的视频,分屏幕上还有被抓走的旅行团、武官和军人。 信誓旦旦的扬言,流着血的地面,已经有无辜的平民死掉。 副局长安德里斯看着安德斯,等待着安德斯解释他的行为。 没有经过批准,直接调动武装在火车站抓人,无疑是将军情五处放在火上烤。 熊熊烈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有了失控的迹象。 安德里斯查看抓捕流程,没有看到申请程序,也没有看到审批程序。 不规范的流程,没有审批的程序,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安德斯是老探员,熟知各项程序流程,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让他肆无忌惮做事。 同样没有经过申请审批流程,直接给张记注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 本来对张记太多感观,而注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以后,张记的反应让他刮目相看。 咬舌、自残,就是没有屈服,没有在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作用下,说出任何有价值的话。 回想流血的嘴角、皮肉外翻的手腕,还有破皮的脚踝,安德里斯心中冷笑。 他坚信张记有秘密,但是没有说出来,还讲人弄伤了,事情不好办。 收到足够多的倒逼条件,安德里斯明白他也要退步,不能强硬的强制关押张记。 他能够收到皇室丑闻视频,对方有恃无恐的上传视频,就是不怕他们反查。 而且,多名武官被暴力关押,安德里斯担心武官泄露所在大使馆的秘密,影响后续计划的开展。 张记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能够在多地同时动手,将旅行团、武官、军人控制住。 不管如何对比,张记、荀方是两个人,他们是上百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释放张记,安德里斯相信会有越来越多人陷入蝴蝶效应中。 安德斯看着视频,心中暗骂。 事情失控,脱离他的控制,安德斯不得不考虑如何收场。 一通电话的命令,他不得不安排抓捕张记,不得不陷入到这一场意料不到的错事中。 事情再次回到原点,将他遇到的情况电话汇报,安德斯没有得到明确回复。 安德里斯将他单独留在会议室,态度已经明确,就是向他要一个说法。 可他有什么说法,一切都是按照命令执行,不是他个人的想法。 他没有想到张记如此难缠,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作用下都没有开口,还将他们逼得无所举措。 说实话和不说实话都是错,安德斯不知道如何回应安德里斯。 “安德斯,你是老人,不需要我多说话,将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这件事是你做的,无论如何解释,你都脱不了关系。” “将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事告诉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事,希望你不要对我隐瞒。” 指了指屏幕上的视频,安德里斯接着说道。“事情已经失控,不论是皇室丑闻,还是被恐怖组织控制的武官,这都是你我要解救的人质。” “旅行团不重要,只是一条人命而已,而武官的重要不言而喻,他们掌握着很多秘密。” “这些秘密要是泄露出去,严重影响大使馆后续工作,你我都要承担责任。” “安德斯,上帝在看着我们,希望你要对得起你的誓言,不要违背上帝的旨意。” 端起咖啡喝一口凉咖啡,安德斯没有回应安德里斯。 电话不能泄露出去,一条道走到半路,走下去是错,转身返回也是错。 放下咖啡,安德斯说道。“局长,这是我惹下的乱子,也由我这里结束。” “张记是我安排人抓的,放也是我来放,不会让军情五处替我担责。” “要是要责罚,责罚一个人就够了,不用责罚其他人。” 安德里斯一笑,冷冷说道。“安德斯,你以为你自己扛下一切,就真的没事了?” “就你肩膀的分量能承担这一次的责任,能够让事情轻飘飘翻篇,能把被抓的人放回来。”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副作用你是知道的,你要不要也注射一次试一试,能不能像张记那样挺过去。” “你有没有勇气咬舌、自残,有没有勇气不要你的手腕?” 安德斯叹气道。“局长,我没有这个勇气,但我不能多说话。” “事情不论如何发展,结果就是现在的样子,我也没有办法解释。” 安德里斯明白安德斯顾虑,他背后的人不能透露,他也不想去调查安德斯最近联系的人。 没有意义的调查,查到幕后之人也没有用,不可能将幕后之人拉进来。 挥挥手,示意安德斯离开会议室。 安德里斯要将他掌握的情况汇报,必须最快速度拿出一个主意,结束所有事情。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和张记谈一谈,确保他释放张记,张记也释放人质,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质。 看着屏幕视频,安德里斯心中叹气,平静的局势打乱,平添许多褶皱。 史密斯将军听着电话,眉头越皱越紧。 放下电话,史密斯将军深深叹气。 头痛的折磨让他不舒服,听到的消息同样让他不舒服。 一条小杂鱼也想翻天,想要翻出浪花,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不敢小看眼前这一条小杂鱼。 反手的速度太快,史密斯将军确定张记有详细的计划,在他没有被抓捕之前,预料到自己会被抓捕,所以布下后手,就等出事以后反制,倒逼抓捕他的人释放他。 看着战损报告,史密斯将军承认张记这一招好用,效果明显,一下子打到他的七寸。 安德斯没有泄露他的存在,没有将他卷入其中。 可是安德斯职位太低,不可能操控一切,他的背后一定有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没有人较真,没有逼迫安德斯说出他背后的人。 喀布尔的袭击愈演愈烈,反政府军、走私武装不停对执勤巡逻的英军发动袭击,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 恨不得将张记抓到基地,一枪枪毙掉,不让他有机会发动法制。 威廉姆斯来到史密斯将军办公室门前,敲敲门,大声喊道。“报告。” 史密斯将军将文件盖住,大声说道。“进来。” 威廉姆斯推开门,走进史密斯将军办公室。 史密斯将军看着威廉姆斯,心中感慨曾经一尘不染的人格,现在也变得市侩经济。 人是会改变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人。 威廉姆斯在大环境中坚持多年,随着大环境改变,无可厚非。 走私药品是小事,不是走私军火,判刑也只是三年以下。 微微叹气,史密斯将军说道。“威廉姆斯,最近袭击执勤巡逻的活动越来越多,我不想在看到这个情况。” “你和对面的人有联系,我希望你能够联系对面的人,让他们停止袭击行为。” “我们回到各自位置,互不打搅,互不开战。” 威廉姆斯直勾勾看着史密斯将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史密斯将军让他过来,是为了这件事。 可是,他只负责走私药品的源头,不负责其他过程,不和反政府军接触。 还有宝石走私武装,他同样没有接触,不认识走私武装。 就算是他认识反政府军,认识走私武装,两方人也不会卖他面子。 大规模袭击,不间断袭击,逮着英军就往死里打,这是报仇的打法,不是一般小事。 威廉姆斯确定发生他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件事很严重,严重到史密斯将军都要亲自下场讲和。 将军下令,他作为下属,不能违抗命令。 硬着头皮,威廉姆斯说道。“史密斯将军,我去联系对面的人,但我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善罢甘休。” “突然间频繁袭击我们,一定有他们这样做的理由。” “一群不讲道理的疯子,不能和他们讲道理,我担心无法和他们沟通。” 史密斯将军闭着眼睛,没有看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的说辞在意料之内,他也知道威廉姆斯在走私合作中地位低下,没有多少话语权。 威廉姆斯是沟通的桥梁,有了这座桥梁,他们才可以更好的沟通。 “联系上对面的人,让他们先停止攻击巡逻队。” “有条件可以谈,不管什么条件,我们慢慢谈,直到达成一致意见。” “我要的是他们不像我们开火,只要不开火,一切都可以慢慢谈。” 威廉姆斯敬礼,语气坚定说道。“将军,一定完成任务。” 挥挥手,示意威廉姆斯离开,史密斯将军想要安静一会。 事情转变太快,他也没有预料到会有如此变化。 事情一件一件办,等到这一件事情结束,他再想办法找补安德斯,不让安德斯因为这件小事丢了前途。 翻开文件,浏览着文件,史密斯将军思绪再次回到上一次袭击。 盟军高层泄密,泄露他的行踪,至今没有查到幕后之人是谁。 一个一个躲在后面的人,不掀开遮掩的面纱,不知道人的真实面目。 第998章 突然死亡 躲在唐人街的民宿里,沈俊掀开窗帘,打量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躲了三天时间,他一直没有出门,吃饭都是叫外卖,送到住的房子门口。 三天时间,除了第一天和外界联系,沈俊没有在和外界联系,安静潜藏在民宿里。 看街道上的行人,沈俊确定没有人潜藏在街道上。 伪装一番自己,沈俊改变自己面貌特征,带上黑色口罩,打开房门去街道上。 来到街道上,沈俊随意溜达,找一家卖手机的店铺,买了一个手机和一张电话卡。 拿着手机,打开后盖,检查没有安装窃听装备,沈俊放心的插上手机卡。 走到街道拐角,沈俊拨通冯军电话。 不和外界接触,没有消息来源,沈俊不知道事情进展到哪一步,张记又会什么时候释放。 “冯军,我是沈俊,事情进展如何?” 听着沈俊声音,冯军说道。“事情进展的顺利,按照我们提前制定计划的执行,没有掉链子。” “丑闻视频也上传到军情五处邮箱,他们一定收到了。” “今天是第三天,大使馆回复消息,军情五处会很快释放张记。” 通话有时间限制,时间长了会被监听监控。 最短的时间交换最多信息,让沈俊安心,不用担心事情进展。 大使馆表示张记会被释放,但没有明确释放时间。 托词太多,以至于他们不确定张记释放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伦敦。 伦敦不安全,张记在伦敦多待一天,危险就没有解除。 沈俊说道。“我知道了,我还在躲着呢,不和你多说。” “等张总释放,我在出来找他,你盯着其他地方,确保其他人不会因为私下联系,坏了我们的布局。” “一步错,步步错,这件事情上,我们绝对不能错。” 果断挂断电话,沈俊打开手机盖,抽出电话卡折断。 手机卡丢进下水道,手机电池丢到另一条街道上的垃圾桶。 手机壳体没有丢,沈俊拿着手机壳体,走到另外一条街,丢进街道旁边的河道里。 看着手机壳体沉入到河道里,沈俊确定不会因为手机监察到他的行踪和通话。 3人一起到伦敦,只有他1人没有被抓,1个人躲在外面。 没有电视中特工的能力,一人单闯军情五处大展身手,将张记、荀方救出来。 听到身后人谈话,沈俊没有停留,转身走向民宿,不敢在外面多停留。 在他人主场,不能有任何的轻松大意,避免被人盯梢了。 安德里斯翻看着文件,梳理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看着张记的人际关系。 张记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不仅因为他国籍身份的人际关系,还有他生意合作伙伴的关系,更是一团乱糟糟的人际关系。 另一份资料是张记名下的资产,影子身份是不错的掩护,但在他们调查下,影子也能追溯到本人。 张记资产很多,宝石、矿产、能源、农产品进出口等,还有走私的一些小项目。 走私项目资料不齐全,而且走私地在阿富汗,没有详细的调查报告。 半个小时看完张记资料,安德里斯十分头疼,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张记谈。 安德斯离职,离开军情五处,但他惹下的乱子还没有结束。 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有人开始流血。 安德里斯知道流血是开始,不是不敢杀人,只是没有到杀人的地步。 真的到了杀人时间,军人、武关、旅游团,无人不可以杀。 越南、老挝有雇佣兵绑架英国商人,缅甸也有英国人被绑架。 要说绑架事件和张记没有关系,安德里斯是不相信的。 张记到伦敦行程正如他所说,是为了旅游,没有安德斯说的参与恐怖主义活动行为。 阿富汗的矛盾不知原因,查尔斯已经死了,无从得知查尔斯少校对张记的反感缘由。 随后的一系列针对英军驻军事件,人物关系上和张记没有关系,表面上没有张记参与的痕迹。 罗伯特被坑,反手布局掐断反政府军海外贸易,张记是帮手之一。 迪拜的两栋大楼是罗伯特战利品,张记在其中占有一定股份,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反政府军有密切关系的人。 隐藏关系难以调查,军情五处不是上帝,没有全知全能,无法判断隐藏在深处的关系。 安德里斯相信调查结果,相信眼睛看到的信息。 安德斯反调查结果也在他的桌面上,涉及到驻阿英军高层,安德里斯无权对将军进行问询。 一个嫌疑身份确认,强行将旅游的人收监关押,并动手拷问,这是过不去的坎。 换做任何一人都不会原谅无理行为,更何况是有钱有势的商人。 倒逼手段酷烈,安德里斯不敢在耽误,避免英国公民受到伤害。 刚想要起身,座机响起。 看着座机,安德里斯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 这个时候打电话到办公室,安德里斯敏感不想接听。 看着闹腾腾的电话,安德里斯还是拿起话筒。 “安德里斯,请讲。” “安德里斯,你能听出我的声音?” 安德里斯耳朵一震,他听出声音的身份,站直身体,恭敬道。“我是安德里斯,我能听出您的声音。” 电话时间不长,不到两分钟时间,安德里斯冒出一身冷汗。 作为副局长,他的职位不允许他犯错,更不允许他不听从命令。 职位越高,需要执行命令越坚决,不能有任何迟疑。 坐下来,拿起抽了一半的雪茄,安德里斯重新点燃。 敲门声响起,琼斯站在门外敲门。 看着门外的琼斯,安德里斯说道。“进来。” 琼斯脸色难看,径直走到安德里斯面前,说道。“局长,安德斯在家里自杀了。” 安德里斯眼睛一眯,他听到什么消息,安德斯怎么会在家里自杀? 安德斯是抓捕张记的第一人,也是策划抓捕行动的直接人,怎么会在自己家里自杀。 情报员是工作,也是身份的表征,非正常死亡必须有详尽的调查报告,确保死亡过程中没有泄露秘密。 盯着琼斯,安德里斯知道有人迫不及待的擦尾巴,第一个解决的是直接动手的安德斯。 安德斯身死,犹如断了线的电话线,无法连续连接另一端的电话。 心中微微叹气,安德里斯说道。“琼斯,调查安德斯死亡情况,我要最详尽的资料。” 低着头,琼斯心中一片凉意。 他去调查安德斯死亡原因,这不是看着火坑,还要让他跳进去。 安德斯就是麻烦,任何和安德斯死亡有关联的人,也会遭到报复。 不想调查安德斯的死因,琼斯想找一个借口推脱。 “安德里斯局长,我手头还有几个案子在进行,没有时间调查安德斯死因。” “其他几个探员手头没事,我建议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们,让他们去调查。” 安德里斯看着琼斯,洞悉琼斯的想法。 没有责怪琼斯,他也知道安德斯死因是一个火坑,谁调查谁就有可能跳入火坑中,爬也爬不出来。 但他不喜欢下属拒绝他命令,已经下了命令,不允许琼斯拒绝。 “琼斯,命令就是命令,不允许更改。” “你是老人,老人有老人的觉悟,不要做老人不应该做的事。” “不用担心前面的火坑,烧了这么久的火坑,等你到了,证据也全部烧没了。” “放心去做事,不要听我命令以外的声音,我保你平安无事。” 心中叫苦,琼斯嘴上说道。“局长,请你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安德斯是我的工作搭档,不能让他的死因成谜,我以上帝名义起誓,证实他死亡的真实性。” 安德里斯笑了笑,满意琼斯的态度。 安德斯可以死,但是要死的干净,不能让死亡成为新的麻烦。 自作主张惹出来的麻烦,不能再让他的死成为新的麻烦。 “琼斯,最快速度调查清楚安德斯的死因,不要再惹出麻烦。” “我们陷入到一场旋涡之中,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我会有事,你也会有事。” “你明白我的意思,千万不要再出现任何意外。” 琼斯心中大骂安德里斯,脸上笑开花,说道。“局长放心,我会调查清楚安德斯死因,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出去做事,不要耽误时间。” 听到安德里斯命令,琼斯退出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区,琼斯心中无奈。 安德里斯安排的本身就是问题,他还不能拒绝这个问题。 想着短短时间发生的事,琼斯知道安德斯死的罪有应得,他就真的该死。 不是他闹出来这些事,他们平稳工作,处理处理公务,看看文件,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回到办公室,琼斯打开电脑,打开内部资料库,查看安德斯的档案。 记下安德斯居住地址,琼斯计划先去安德斯居住地看一看。 内部调查程序固定,前去调查的人也固定,只需要通知一声,相关人跟着他一起去。 安德斯的调查不能出问题,一定要做得漂亮,证明他是正常死亡。 想着正常死亡流程,琼斯一笑,感觉到十足讽刺。 第999章 海阔天空 荀方来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张记。 手腕、脚踝位置缠着纱布,整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没有一点精神。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荀方心中一腔愤怒。 张记一看就是遭受严刑,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张记和恐怖主义有关系时,对无辜的人使用酷刑,违背人道主义精神。 回头看向身后的人,荀方眼睛冒火,恨不得烧死身后的人。 张记没有问题,这事不会轻易罢休;张记要是有事,更是不会轻易罢休。 英国的恐怖主义袭击一直都有,张记出了事,荀方可以保证,恐怖主义一定会经常光顾伦敦。 小心翼翼摸着张记脉搏,荀方感受张记微弱的脉搏。 不知道张记遭受什么样的酷刑,以至于身体受到如此严重的伤。 松开手腕,荀方拿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在床边等待张记醒来。 没有将手机还给他,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看到张记躺在病床上,不和外界没有联系也没有关系,他只要保证张记不出问题就可以。 护士走进病房,打量一眼荀方,换一瓶点滴,转身离开。 起身看一眼点滴成分,全英文的成分表,荀方认不出来成分名字。 张记躺在病床上,说明军情五处不希望张记死在这里,不会对他暗下黑手。 想要和外界联系,将他们的情况告诉沈俊,也从沈俊那里交换外界的消息,知道外界的情况。 观察着病房,不确定病房所在位置,没有找到具体可行的办法。 一直到午饭时间,张记才慢悠悠醒来。 打量着病房环境,看到荀方站在床边,张记心中松一口气,不再紧张。 “荀方,这是哪里?你怎么也在这里?” 荀方说道。“这是军情五处安排的医院,我不知道具体位置。” “360度有人监视,无法查看具体位置。” “我是早上被他们带到这里,以为是严刑逼供,没想到是你的病房。” “查看了你的伤势,手腕、脚踝位置伤的严重,左手手腕伤到手筋,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能用力。” “其他位置的伤口是小问题,慢慢恢复就可以,20天左右就能恢复。” 脑袋晕疼,犹如有针在脑袋里面乱扎。 身体疲乏的犹如干裂的土地,纵横交壑的缺乏雨水滋养。 使劲抬起左手,左手使不上力气,无法抬起左手。 荀方说伤到左手手筋,确实是伤到手筋,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左手。 平静的想着当下局势,张记不清楚外界环境,不知道是否按照既定的计划执行,倒逼军情五处释放他。 不管是哪一方出手逮捕他,既定计划都会有条件执行。 不确定其他地方是否会执行计划,越南、泰国、老挝、土耳其四个地方没有问题,会有人不折不扣执行计划。 再加上北约盟军在喀布尔的罪行黑幕,看到视频以后会考虑影响,避免视频在互联网上流转。 以人换人的套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光脚的,不担心穿鞋的对他动粗,就担心穿鞋的也脱掉鞋子。 鞋子穿在脚上,总要顾忌几分面皮,没有了这几份面皮,鞋子也变成脏鞋子。 一个国家面皮不能掉在地上,这是国家承受不住的名誉损失。 国际交往的准则,不和一个没脸没皮的国家交往,更何况这个国家并不是多么强盛,无法制定国际规则。 落幕的日不落帝国,影响力在欧洲有六分,出了欧洲也就是名字有三分吸引力。 地铁站里的小便没有名誉,大笨钟的名字也只是挂起来的钟。 五常之一的国家,随着历史车轮前进,早晚会分裂成两个联邦地区,无法称为完整的国度。 “不再关押你,看来距离我们离开这里的时间不会长,安心等着就是。” “如果计划顺利,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病房门打开,安德里斯走进病房。 看一眼荀方,安德里斯将眼神定在张记身上,观察着张记。 第一次真人见面,张记的脸色苍白,看着像是大病一场后的样子。 随意坐在沙发上,安德里斯没有避讳荀方,开口自我介绍道。 “安德里斯,军情五处副处长,过来和你谈一谈。” 没有回应安德里斯,看到安德里斯,张记确定他是过来和他谈判的,而且迫不及待的和他谈判。 外界的消息侧面折射,一定是外界风声紧迫,安德里斯才会迫不及待和他谈。 不将他杀死,留着他这条命,以人换人的效果发挥作用。 调均呼吸,张记等着安德里斯下文,听听他怎么说。 “张记,安德斯于昨天在家自杀,调查结果显示他自知犯了错误,担心军情五处处罚他,畏罪自杀。” “你是到伦敦旅游的人,这一点已经调查清楚,不存在异议。” “至于安德斯对你做的一切,我代表他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他的任性,毕竟已经死了,这是对你的交代。” “我知道外界发生的事和你无关,有人故意绑架我国诸多公民,趁机要挟政府做违背宪法规定的事。” “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也让被绑架的无辜公民回归他们的生活,不要因为一次错误,让更多无辜的人受难。” 歪头看一眼安德里斯,张记怀疑他是怎么张开口,说出这些话的。 安德斯死是他自己死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定是事情闹大了,幕后之人求自保,将做事的安德斯处理掉。 安全离开伦敦是前提,在这个前提之下,必要的低头是值得的。 “注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的人很多,逃避药效发挥的方式也很多,你是用最爆烈的方式逃避。” “自残需要勇气,你有不得不用自杀方式守护的秘密,但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兴趣。” “我送你平安离开伦敦,去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你意下如何?” 挣扎着坐起来,荀方赶紧扶着张记坐起来。 拿起枕头垫在后背,让张记靠在床头上。 深呼吸一口气,身体虚弱的坐不起来,麦角酸二乙基酰胺的副作用还没有彻底消散。 安德里斯抓住他想要离开的弱点,条件对换的交换,换取外界的平衡。 条件交换没有问题,但张记不接受城下之盟的离开,他要堂堂正正的离开。 “安德里斯局长,你说我可以随时离开这里,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离开?” 安德里斯笑着摊开手,说道。“当然可以,随时都可以。” 张记笑道。“安德里斯局长,我是到伦敦旅游的,旅途没有开始不能结束。” “我计划在伦敦旅行5天时间,虽然在这里不知度过几天,5天旅行不能变。” “这是一次难忘的旅途,是我一生的宝贵财富,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 “如果你不介意,等这一瓶点滴注射完,我想要开始我的旅行。” 听着张记讲话,安德里斯点点头,赞同张记提议。 旅行人有旅行人的计划,张记要的不是旅行,而是自由身份的自由。 自由在这个对他不友好的国度旅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自由的选择旅行还是离开。 达成共同决议,外界的事也会随之解决,恢复到下火车的时间。 “伦敦是历史文化底蕴的名城,祝你在这里玩的开心。” “我会安排监视的人撤离,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 “你们第三位成员可以不用躲藏,也可以出来,让他过来找你吧。” 安德里斯从怀里掏出两部手机放在桌,对着张记一笑,转身离开病房。 荀方走出病房,看着监视他们的人一一离开。 来到窗前的位置,观察对面的楼宇,也没有看到监视的人。 或许是隐藏起来,隐藏在暗处,他没有发现。 拿起张记手机交给张记,荀方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关押4天时间,手机一片平静,没有收到信息。 “张总,下一步怎么做?” 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机,张记说道。“联系沈俊,取消一切计划,让他们过来找我们。” “按照原计划旅行5天,然后去也门找凯里。” “联系卫疆,准备好10亿美金,等待我的通知。” 荀方观察着病房,想要确认病房内有没有监听。 看着荀方的样子,张记说道。“记下这事,不用现在联系,病房里不安全,我们的手机就安全。” “手机不在手中,不知道被他们植入什么监听程序。” “先联系沈俊,让他过来,等他过来,我们出院,出去旅行。” “必须在这里旅行5天,一天都不能少。” 荀方明白张记的心思,调出沈俊电话,给沈俊打电话,发送地址。 恢复自由身,不用担心朝不保夕的生命安全。 唯一不甘心的是张记受伤,似乎每一次遇事,都是张记受伤,他们几人没有怎么受伤。 或许张记是招伤体质,每一次都会不同程度受伤。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的副作用很大,恢复需要调养,不能留下病根隐患。 荀方想着回国以后找一位老中医,专门为张记调养身体。 第1000章 毛手毛脚 拿着礼盒,唐铭来到项宜告诉他的弄堂。 弄堂很深,走了半个小时,问了5个人,才找到项宜说的指示标志。 看着竖起来的桅杆,唐铭不理解为什么要在弄堂里竖起桅杆。 一般只有床上才会使用桅杆,悬挂旗帜和帆布,居民楼里竖起桅杆,他没有发现桅杆的用处。 不过,他不是过来探寻桅杆使用方式,而是上门拜访。 每一件事都有流程,跳到结婚的阶段,上门拜见双方父母,父母会面,是这个阶段的流程。 第一个流程是他主动上门,也借着这个机会和项宜父母商量双方父母见面的事。 两次和母亲联系,唐铭没有说他想要结婚的事。 犹豫了很久,迟迟没有说出口。 以他对母亲了解,凡事听从父亲意见,没有自己的主见,唐铭很不喜欢这一点。 他先来见项宜父母,生米做熟一半,然后在告诉父母。 不管父母意见如何,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坚持,不会在结婚的事情上妥协。 犹豫不是他的方式,上大学时行动证明他的决心,现在也会坚持他的想法,不因为自己家庭原因改变。 看着手中的礼物,林含章开的礼品单,不知道是否能让未来岳父母满意。 礼轻人意重,可他是第一次上门拜访,礼绝对不能轻,必须用礼物表现出他的诚意。 林含章信誓旦旦保证没有问题,唐铭也是头皮发麻,不知道是否表现他的心意。 站在桅杆接他。 三楼的窗户打开,漂亮的脸蛋伸出窗外,看着唐铭发笑。 仰着脖子看着柳萱陌生的脸庞,唐铭确定他不认识柳萱,不知道柳萱为什么对着他发笑。 友好的微笑回应,唐铭对着电话说话。 项宜挂断电话,小跑着下楼。 弄堂里得旧房子,房子空间不大,90平方的小三室,一家三口居住刚刚好。 弄堂里住习惯了,家长里短的人情关系亲切,不想搬离弄堂到水泥房子里居住。 门对门不认识的邻居关系,人情冷漠,不如住在弄堂里。 项宜来到楼下,看着傻站着的唐铭,跑到唐铭身边。 一地的礼盒有7、8个,项宜问道。“你怎么买这么多礼盒,不是告诉你不要买礼品的?” 唐铭捡3个轻的礼盒交给项宜,自己拎起其他礼盒。 林含章是魔都人,他相信林含章开的礼品单。 第一次上门拜访,礼品是态度。 “第一次上门当然要多买一些礼品,魔都本地朋友开的礼品单,他说拎着这些礼品上门,绝对没有问题。” “我听他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问题吧?” 项宜笑嘻嘻说道。“礼多人不怪,这能有什么问题。” “你的魔都朋友是不是故意骗你的,拜访也不需要买这么多礼品,简单买几个就可以。” “买都买了,赶紧上去吧,我爸妈在家里等着你。” 跟着项宜上楼,来到3楼。 走进项宜家里,唐铭主动打招呼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唐铭。” 赵晴打量着唐铭,对唐铭很是满意。 接过唐铭手中的礼品,赵晴埋怨道。“你这孩子来就来,买这么多礼品干什么,浪费钱。” “快进来,快进来坐下,外面这么热,到客厅凉快。” 被赵晴拉着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悄悄给项宜使眼色,示意她说话。 项宜站在一边笑着,假装没有看到唐铭眼神。 柳萱站在阳台,笑语盈盈打量着唐铭。 项铭坐在沙发上,拿起水壶倒一杯水,放在唐铭身前。 唐铭起身,弓着腰接过水杯。 赵晴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说道。“唐铭,这是给你的红包,快收下吧。” 诧异看着红包,唐铭脑袋有点晕,怎么有红包这一出。 询问林含章上门需要注意的事项,他也没有说红包。 唐铭推脱着看向项宜,遇到不了解的状况,项宜应该知道如何处理。 昨晚电话中,项宜说了几点注意事项,也没说会有红包,两人不会忽略这一点,这是要看他的笑话。 “阿姨,红包我不能收,这不合适吧。” “没有给你们买多少礼品,怎么能收红包。” 赵晴解释道。“第一次见面,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你放心收着就是。” “入乡随俗,见面礼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你也要随俗,不能脱俗啊。” 项宜附和道。“给你的你就收着,见面礼是必须要收的。” 听到项宜开口,唐铭下意识擦擦额头的汗,然后双手接过红包。 摸着红包厚度,唐铭认为有元,不知道这个数字是不是魔都的习俗。 见面礼是男方父母给女生,第一次逆转身份收见面礼,唐铭心中有一丝窃喜。 或许是不被重视太久,叛逆的心没有停泊。 一丝吹来的温暖,让他漂泊的心有了归期的目的地。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我收下了。” “好了,去做饭吧,我和小唐聊一聊。” 项铭开口,让赵晴去厨房做饭。 赵晴笑了笑,起身拉着项宜去厨房,又喊着柳萱帮忙。 客厅剩下项铭、唐铭,尴尬的氛围如空调冷气,粘稠的让唐铭有了冷汗。 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唐铭偷偷看一眼喝茶的项铭,不知如何开口聊天。 想要找话题聊天,可他不了解项铭感兴趣的话题,项宜也没有告诉他项铭的爱好兴趣。 再次喝一口茶,唐铭说道。“叔叔,听项宜说你在街道办上班,街道办上班工作很累吧?” 项铭说道。“事务性工作,每天都是重复,每年也是重复,都是一样的。” 被项铭的回答堵死,唐铭尴尬一笑,不知道如何接话。 一句话堵死他的下一句话,这还怎么往下接。 玻璃茶几 眼神一亮,唐铭说道。“叔叔,你也喜欢下围棋?” 项铭看着唐铭,唐铭是项宜同学,但项宜也不了解唐铭家庭背景,只知道唐铭父母都是政府工作人员。 公务员家庭对孩子期望高,培养孩子兴趣爱好全面,或许唐铭也会下围棋。 左右无话题聊天,不如下下围棋,也是打发时间。 “你会下围棋?” 唐铭说道。“小时候跟着爷爷玩,学习了几年,好久没下了。” 项铭一笑,说道。“我去拿棋盘,我们一起下几局。” 棋盘放在茶几上,黑白子盒子对角线放置。 唐铭主动选了白子,将黑子让给项铭。 项铭没有在意这一点细节,男人上门会有表现,这一点细节不能说明问题。 棋品如人品,观棋就能看出人品,不需要用言语试探。 行动是内心的折射,行动无法掩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黑白对弈,金边银角草肚皮,起手就是占角。 一子一子落下,一条龙慢慢成形。 柳萱在厨房露出头,看着客厅里博弈的两人,柳萱感觉稀奇。 她是来学习的,体验蹩脚女婿上门的快乐,怎么就变成两人一起下棋。 有意义的事变成无趣,柳萱感觉十分无聊。 回到厨房,柳萱掰着豆角,不满说道。“叔叔在和唐铭下棋,真没意思,怎么就没有听说的那些有趣的事。” “倒茶烫手,无聊沉默,相视尬笑,怎么就下棋了。” 项宜伸头看着客厅,格挡阻隔,看不到客厅的景象。 赵晴说道。“好好干活,不要分心,不要随意看着客厅。” 柳萱抱着赵晴胳膊,撒娇道。“阿姨,我是来看热闹的,现在没有热闹看了。” “蹩脚女婿见岳父,多么有意思的事,我可是期待了很久,现在啥也没有了。” 赵晴一拍柳萱的胳膊,笑骂道。“你这个孩子,真是嘴巴气死人。” “项宜的大事怎么就是热闹了,你还过来看热闹,真是讨打。” “我可等着你男朋友上门,我拉着你叔叔一起去你家,一起看你的热闹。” 柳萱哈哈一笑,双手叉腰,说道。“那就说好了,我男朋友上门的时候,阿姨叔叔一定要去。” “你们去了可要带着红包,不能不给红包啊。” 赵晴乐的笑着,控制着笑声,不打搅下棋的两人。 柳萱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两家来往密切,包一个红包也是可以的。 柳萱毕业工作,一直没有找男朋友,不知道以后会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年轻人的恋爱观和他们不一样,时代不同,观念不同,选择的另一半也是不同。 没有过于干涉项宜选择男朋友,赵晴相信项宜的眼光。 项宜从小到大没有让他们操心,选择男朋友也不会让他们操心。 算命先生说过项宜是有福之人,一生不要劳碌,平安喜乐。 想着唐铭短暂接触的言行举止,一看就是有家教的人,不是街道上的黄毛,或者是别有居心的凤凰男。 男人借着婚姻名义骗婚的人大有人在,赵晴也曾经担心项宜被人骗婚。 看到唐铭,赵晴终于放心,不担心项宜被人骗婚骗色。 转头看一眼客厅方向,赵晴用心做饭,让唐铭尝一尝他的手艺。 第1001章 有恩必偿 站在二楼,眺望远处的景色。 燥热的天气让人也变的燥热,没有心情欣赏景致。 来到萨那的第二天,摆脱伦敦的不安,张记好好睡了一个大觉。 吃完早午饭,午饭不知道什么饿,也没有准确吃饭的时间点。 没有和凯里的厨师客气,他想吃食物的时候直接吩咐,没有因为做客而委屈自己。 凯里让他来萨那的目的纯洁,两人约定国际黄金以后一起吃饭,凯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请他吃饭。 作为支持张记的主力,凯里认识到张记无可替代的作用,想要和张记处好关系,仅仅落后于杜拉、萨达姆。 萨达姆和张记相处时间最长,也是萨达姆做中间人介绍,张记才会加入到他们的圈子。 张记对萨达姆做的一切,没有让萨达姆推荐他加入圈子白费心。 垫资行为不是秘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也正是张记和萨达姆的友谊。 危难之际出手帮助,雪中送炭的友谊,比锦上添花更让人读懂友谊。 坐在阳台上,凯里想着晚上要不要举行晚会,将他认识的人介绍给张记,扩大张记的交际圈,让张记看到他的诚意。 伦敦被抓捕的反制计划,凯里出了一点点力气,也只是声援而已。 杜拉、萨达姆支持力度最大,直接出手抓捕英国驻外武官。 没有2人的勇气,凯里不得不承认,在魄力这一层面,他确实没有魄力破釜沉舟做事。 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儿子而已,手中没有权力,依靠自己身份做一些不上台面的事,混一些零花钱。 杜拉、萨达姆手中有自主权力,支配自主的权力,2人可以做一些黑色的事。 只要不被当场抓住,死不承认,拉锯战不会损害他们的权力。 哪怕有证据指向他们,惩罚也不会太严重,最多是被限制活动范围。 而萨达姆根本不在意英国的谴责和制裁,国家都已经被制裁,个人的行为是合理的报复行为。 没有解释他的声援,凯里相信张记理解他的难处。 想要开口说点事,凯里没有找到合适话题打破沉默。 他知道张记被注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也知道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在人体的副作用。 难以想象折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以后的状态,凯里确定他没有自残的勇气,就像他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一般。 他不用注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稍微打他几下,他就会如实招供。 皮肉之苦也是痛,是难以忍受的痛。 谁能够承受严刑拷打? 他不是训练的特工,忍耐能力比一般人还不如。 张记转过身,坐在藤椅上。 端起咖啡,一口喝掉一半,皱着眉头强行咽下去。 苦涩的味道让精神一震,只有喝难以下咽的饮料,才会刺激精神,让张记的精神头好一些。 重重吐出一口气,张记说道。“凯里,准备一笔钱交给我,我带你再玩一次金融战争。” “我听到一个好消息,也冒出一个想法,想要在伦敦来一次金融战。” “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可是真正的小人,这口恶气堵在胸口,要是不吐出去,我会被自己活活憋死。” 凯里精神一震,国际黄金大战尝到甜头,在华尔街的狼嘴里吃了一块肉。 虽然没有亲自操刀,但他确确实实吃到蛋糕,当然还想接着吃。 机会再次摆在面前,凯里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明白张记的想法,报仇和报恩在一起,既要让伦敦付出代价,也要让他们这些支持他的人吃一块甜的发腻的蛋糕。 盘算手里的资金,他能够调动的现金是8亿美金,可以全部拿出来交给张记。 不担心张记骗他的钱,凯里相信张记的格局不会这么小。 摸着下巴的胡子,凯里说道。“我能调动8亿美金,可以全部交给你。” 闻言看向凯里,张记没想到凯里会拿出全部家当陪他赌。 脑海的记忆清晰浮现,得益于他身边有热衷期货的朋友,虽然亏得一塌糊涂,还是做着5万变600万的美梦。 可期货盘子不大,涌入几十亿美金,会将盘子撑破。 鸡飞蛋打的事不能做,张记说道。“蛋糕盘子只有一百亿美金左右,你一个人放进去8亿美金,其他人也放进8亿美金,盘子放不下这么多现金。” “你要给其他人留出足够的空间,不能一人独大。” “实话告诉你,我有三个待执行计划,等晚上视频会议时,我会讲出来我的计划。” “但每个人都会限额,最高4亿美金,个人不能超过4亿美金额度。” 凯里想着张记的限额,没有无限大的盘子,个人的限额没有问题。 张记有三个计划,不管他怎么限额,三个盘子足够他吃三顿饱餐。 8亿美金分成三部分,放进三个盘子里,绝对没有问题。 限额就限额,张记是主刀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投资的周期是多久,你总要告诉我周期是多少,我好分配我的资金。” 盘算时间节点,张记说道。“8月上旬将资金转给我,第一计划结束时间是2014年4月之前。” “第二计划开始时间是2014年1月,结束时间是2105年1月。” “第三计划是2013年8月,没有具体的结束时间,想要退出的时候可以随时退出。”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退出,也不能追加投资,除没有人愿意将股份转让给你。” 听着时间节点,凯里知道时间周期,心里有底。 不能将8亿美金一次全部投入,他要留出一部分当做生活费。 第三个计划肯定是投资,不了解具体投资项目,听张记的意思会是长期投资。 不担心长期投资的回报率,只要张记参与,他没有道理担心亏钱。 心中乐出一朵花,张记在他身边,了解到第一手资料,也有了计较。 难怪张记说要组织视频会议,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端起咖啡杯子,凯里说道。“今天晚上好好开会,明天组织宴会,好好招待你。” 张记说道。“我这身体承受不了宴会要求,还是免了吧。”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将身体亏损补回来,不能放肆自己的欲望。” “等下一次有机会,我组织一次聚会,宴请你们几人。” 有人请客没有道理拒绝,凯里放下咖啡杯子,笑着点头。 快速翻着手中资料,李明端将资料摔在地上。 明明已经明令不能出去,为什么还要出去。 作为压死人的上级领导,他说的话为什么没有人执行,为什么要违背他的命令。 寻笠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直视李明端的眼睛。 她也没有想到潘泽会违背李明端命令,带着两个人就敢闯入武装团体的包围中。 工人们被武装团体包围,扣押为人质,但一般不会伤害工人。 除非是丧心病狂的恐怖主义,武装团体和反政府军不敢轻易伤害中国工人,会让中国工人离开。 潘泽的鲁莽行为,不仅破坏了原定的拯救计划,也会让他陷入到危险之中。 也门的武装团体就是一群战争疯子,在他们眼中,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能够打败他们。 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命,一个胜利信仰的团体,令人敬佩,也令人害怕。 大使馆联系李明端,这个时候将潘泽行动消息告诉李明端,明显是甩锅行为,将潘泽问题私人化,责任推给李明端。 “李总,我了解到张记在萨那,或许可以联系张记,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李明端一愣,看向寻笠,问道。“张记在萨那做什么?他不是在英国伦敦旅行?” 寻笠解释道。“张记在伦敦旅行6天,最后看了一位老中医,抓了一些药就离开伦敦。” “利雅得待了2天,从利雅得飞到萨那,会见他的朋友。” “张记和凯里多次有接触,但我们没有调查出来2人之间的关系。” “还有其他几个人,张记和他们的关系扑朔迷离,无法调查。” “他既然在萨那,距离潘泽所在的位置有150公里,或许能够帮上忙。” 张记和杜拉、萨达姆、凯里等人的关系模糊,李明端亲自问了一次,随意的试探,带着他的目的。 可张记没有回答,直接避开问题,岔开话题。 合作关系以外的关系,不说也就不说,解决问题最重要。 拿起电话,李明端拨打张记号码。 内心不希望潘泽出事,毕竟是牺牲战友的儿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刚刚接任父亲的岗位,再在同一岗位牺牲,他真的没有脸下去见老战友。 “寻笠,联系大使馆,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联系武装团体,确保工人和潘泽的安全。” “哪怕是违背某些原则,也可以商量,只要保证工人安全,保证潘泽安全,可以答应他们。” 寻笠拿出手机联系大使馆参赞,将李明端的指示传到另一端的耳朵里。 第一次见李明端如此生气,寻笠分不清他是责怪潘泽鲁莽,还是担心潘泽安全。 第1002章 我是商人 一杯咖啡喝完,到了喝中药时间。 端着一杯熬制好的中药,草木熬煮的味道飘到鼻子 腐烂的味道冲鼻,张记紧紧皱着眉头,难以下咽灰褐色的液体。 喝了三天中药,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变化,鼻子的变化明显,身上也散发着中药味道。 鼓起勇气要一口喝完,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他的勇气。 瞥一眼响起来的电话,找到一个推迟喝中药的借口,张记果断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电话。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张记宁愿喝中药,也不想接听李明端的电话。 李明端主动联系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吩咐他干活。 阿富汗北部的事情解决,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又会为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中药和电话之间,没有最优选择,一个比一个更坏的选择。 凉掉的中药不能喝,不仅不会治病,还会让他拉肚子。 “沈俊,中药热一热。” 沈俊端走中药,听张记的命令,去厨房热中药。 电话还是要接,响了5声没有挂断,哪怕这一通电话没有接听,还会有下一通电话。 瞥一眼偷笑的凯里,张记心中恼火,按下接听键。 “李总,您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啊,好久没见你,我都想你了。” 说着违心的话,张记感觉他的心一定是吸收中药颜色,成为灰褐色,言不由衷,违心之言。 听到张记声音,李明端压抑心情。 在晚辈面前要表现出从容,不能让晚辈看到他暴怒的面孔。 身边人了解他的性格脾气,也无法对身边人保持神秘的淡定。 距离产生神秘感,产生权威,足够远的距离,才能让他以另一面对待。 控制着语速,李明端慢条斯理说道。“你最近很开心啊,天空中飞来飞去,满世界旅游。” “伦敦完了,利雅得也去了,现在跑到萨那,去见你的好朋友,还是去见你的情人。” 调侃的声音不带笑意,张记明白他被监视着。 不过,他是李明端的代理人,行踪监控也是常理,毕竟他没有隐瞒他的行踪。 可以向外人隐瞒,自己人还是知道他的行程。 萨那地区一片和平,没有发生战争动乱,张记心安认为不会有麻烦。 “李总,萨那这边阳光明媚,请你过来看看风景。” “悄悄告诉你,我认识这边的人,可以免费给你定酒店。” “只要你过来,别的不敢保证,免费吃喝,免费旅游没有问题,让你享受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心中冷笑,李明端没有好心情和张记瞎扯,他这里耽误的每一分钟都是人命关天。 潘泽有危险,陪着潘泽的工作人员有危险,还有几十位工人。 武装团体不一定讲规矩,万一伤害谁的性命,都是家庭不可承受之重。 潘泽是鲁莽行为,工人们中也有火爆脾气的人,不甘心被人拿枪指着。 爆发冲突后的局面,武装团体为了维持稳定,也会拿冒出头的工人吓唬人。 打一顿是少不了的,冲突激烈一些,杀人是最有效的震慑手段。 李明端担心火爆脾气工人,潘泽冒出头维护工人,也会被当成被杀的鸡,白白丢掉性命。 时间就是生命,李明端不敢在和张记胡扯,耽误宝贵的救命时间。 “也门北部,靠近萨达省的工厂,一批工人被武装团体困住。” “潘泽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过去营救他们,我需要你去营救潘泽和工人们,不能让他们出事。” 或许是感觉语气不够严厉,李明端加重语气说道。 “潘泽父亲是也门大使馆工作人员,在他14岁时候,营救被围困的旅行团牺牲。” “作为烈士的子女,我们不能让烈士的鲜血白流,不能让烈士后继无人。” 挠着脑袋,张记反问道。“李总,你想让我也成为烈士?” “这种事情大使馆出面对接,我相信武装团体不敢对我国大使馆工作人员,以及我们的工人们下死手。” “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又不会被杀,你担心什么?” 忍着脾气,李明端说道。“烈士子女,在能力范围以内,我们要确保他们平安无事。” “你知道烈士两个字意味,他们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受到优待?” “潘泽主动放弃国内工作,选择他父亲战斗的地方,在他父亲走的路上继续前行。” “你在也门有几个朋友,还有萨达姆,你是最有能力营救他们的人。” 不屑的撇嘴,李明端一张嘴,他就要花钱。 人际关系是消耗品,单方面消耗,不为人际关系充能,他会被人际关系排斥。 就算找到认识的人,人际关系就不需要花钱,一张嘴让别人帮你办事,一张嘴让武装团体放人。 通天大道钱铺就,没有钱铺路,怎么会有通天的路。 埋怨潘泽有好日子不过,非要跑到这里捣乱。 他还在喝着补药,就是因为乱跑的结果,跑到别人地盘,被人收拾一顿。 即使有报复的手段,那也只是出一口气,自己受伤是自己疼,没有人替他受过。 “经费报销吗?” “我也是组织的人,代理人的经费是多少,报销比例是多少?” 李明端气的牙根疼,张记居然好意思向他要经费。 为他弄得两个资质可不是经费能够解决的事,资质的重要,多少钱也买不到。 看着站在一边的寻笠,李明端控制着脾气,不让自己发火。 想了想张记现在在做的事,咬牙说道。“你想要审批哪一项资质?” 哈哈一笑,张记站起来,靠着栏杆眺望远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一句话便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第三步计划必须开展,而开展就需要相关国家审批的资质条件。 资质条件是金钱买不到的,就像是保密资质,再多的钱也买不到薄薄一张纸。 “石油和钴进出口资质许可证。” 冷笑声震耳欲聋,李明端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震得耳朵疼。 “我把所有资质许可证全部给你,你要不要,你要不要。” “钼的资质许可证,不能再多了。” “好的好的,一言为定,年底前必须给我。” 挂断电话,张记再次坐下,看着沈俊端来的中药都眉清目秀。 接过杯子,试一试水温,一口气喝完中药。 摸了摸嘴巴,张记看着凯里,笑着说道。“第三步计划进行到一半,这是值得庆贺的事。” 凯里笑了笑,将手机推到张记面前。 张记看向手机,一个号码出现在眼前,他知道这是解决问题的号码。 杜拉浏览着邮件,不明白张记怎么突然调转风口,想要去做钴矿项目。 没有关注钴矿这个矿产,杜拉不了解钴矿的现状。 但他知道钴矿是稀有金属,工业上使用很多,是不可代替的贵金属。 国际市场上钴矿现价是195万一吨,价格一直平稳,没有较大波动。 而刚果政治生态平稳,虽然境内有反政府军,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战,只是背后支持国家的折射,不会爆发大规模冲突。 不反对张记调转风口,但是拿出一部分钱和张记合作,杜拉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张记。 国际黄金一扫而光,他们几人的账户充足,拿出几亿美金没有问题。 可是张记的项目太多,同一时间拿出三个项目,硬生生的限额要求,杜拉不明白张记到底想要做什么。 国际资本的对弈,做多做空的游戏,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玩的。 哪怕张记在国际黄金中胜利一次,不代表第二次、第三次也能够胜利。 三个项目的资金加起来超过10亿美金,杜拉要认真考虑,是不是陪着张记玩一场。 反手人情的利益关系,张记玩的流转,可他不想以金融冒险方式赚钱。 风险太大的时候,收益固然高,亏损也是一样。 再次看一遍邮件,杜拉决定拿出1亿美金陪张记玩一玩。 1亿美金亏损就亏损,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至于钼矿项目,还有铀矿需要长期拉锯,杜拉不计划参与钼矿。 圈子内部自由选择原则,他也不是所有项目必须参加,可以拒绝参与某一项目,就像张记拒绝参加铀矿项目。 刚果占据世界60%的钼矿,想要做钼矿贸易,必须去刚果交涉。 阿苏和刚果方面有关系,张记会拉着阿苏参与钼矿项目。 石油开采已经成熟,多次的武装对抗打出名声,不会有人不长眼打油田的主意。 阿苏是最好的交涉人,张记将阿苏拉走,在许给他一些利益,阿苏绝对会忙的开心。 身边少了一个得力的人,只有玛尔娜能帮他。 女人身份带来诸多不便,即使有不便之处,杜拉也只能拉着玛尔娜一起,不能让他身边没有一个能帮助他的人。 关掉电脑,杜拉心中不平静。 伦敦的事突发紧急,出现诸多意外情况,而意外扭转方向,将张记目光瞄准报复。 三步计划的目标是伦敦,杜拉不确定张记的信心来自哪里,为什么有勇气和伦敦硬碰硬。 个人资本和国家资本无法对抗,搞垮几个公司倒是可以,让伦敦人享受苦果。 想到这里,杜拉嘴角有了笑意,有些期待未来的事。 第1003章 有钱人的底气 越野车行驶在荒野中,卷起一道烟尘。 看着荒凉的景色,张记不明白怎么会有中国人在这里出国务工。 走出国门才知道的事,每个地方都有中国人的身影,哪怕是战乱之地,也少不了中国人。 做生意或许是骨子里的坚持,在战乱之地做生意,也是开了眼界。 他乡看遇故知是喜事,可他乡遇到竞争对手,这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在萨达省开工厂的人,张记都想不出来他在这里做什么,又是怎么搞定出国务工的审批。 强者不抱怨环境,在战乱的环境中,强者也要低头。 沈俊看到前方关卡,大声说道。“张总,前方有关卡,到了武装集团控制地带。” 凯里眯着眼睛,盯着前方武装军人,眼睛中闪过丝丝恨意。 深呼吸一口气,凯里隐藏他的恨意。 在什叶派的控制区,逊尼派冒然进去,要是还被发现了,张记需要营救的会多一个。 在什叶派控制的地区,营救逊尼派的人,比营救100个中国人都困难。 信仰差异的仇恨,根植在骨子里,见面就是几世仇人见面,眼神都能摩擦出火花。 决定陪张记过来,凯里想了想,需要担心的不是他,而是张记。 在中亚待了几年时间,张记明白什叶派和逊尼派不可调和的矛盾,他的陪伴不是陪伴,更像是危险。 “凯里,不要紧张,你是导游身份,他们不会发现你真实身份。” “当然,要是有人认出你来,那真的是一件麻烦事,好在现在还有机会,你可以下车往回走。” “不进入到控制区,就不会有危险,不会让自己担惊受怕。” 凯里说道。“做决定的时候考虑过可能面对的危险,现在不过是可能变成现实。” “陪着你过来,而且已经到了边界线,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下车往回跑,死的第一个人肯定是我。” 偏偏凯里的肩膀,张记心里不紧张。 萨达姆电话联系武装团体背后的领导者,用钱买人是定下来的事,改变的可能性不大。 没有谈好价格,但以武装团体对待他的态度和市价,价格不会离谱。 多个组织盘踞在不大的地方,经常对路过的旅行人员、工作人员绑架,向所在的国家索要赎金。 顺利通过关卡,武装团体有车在前方引路,带着他们一路来到一处被炸的不成样子的建筑群。 建筑群以前是城镇,现在只是一片废墟。 残破的钢筋裸露,水泥墙体对角线残留,遮掩着房间内部狭小空间。 荷枪实弹的士兵抱着ak47,错落无序的站在墙上,眼神凶狠打量着张记4人。 来到仓库,抹着军绿迷彩颜料的脸被人簇拥在中间,凸显他的位置。 晒得黑黝黝的脸,张记认为即使不涂抹颜料,换一个地方,同样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一张桌子摆在中间,沈俊将手提包放在桌子上。 打量着仓库周围,没有看到赎金赎回的工人,张记心中疑惑,怀疑对方想要黑吃白。 毕竟是控制区,政府武装进不来,他们就是控制区里的王,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转念一想,事前已经联系,确定双方底线。 萨达姆身份是武装团体不会招惹的人,毕竟是他们最坚挺的支持者,惹怒支持者的代价惨重,不会因小失大。 不敢放松警惕,张记用英文说道。“我人到了,赎金也带来了,你们是不是要放人?” 凯里用阿语翻译,将张记的话说出来。 油彩脸打量着张记、凯里,接到上面命令,但他并不想轻轻松松让张记将人带回去。 不能损害中国人,不是不能为难。 上面的命令那么多,他的脑子怎么记得住,保证结果没有人死亡,受伤在允许范围以内。 拉起唯一一把椅子坐下,油彩脸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打开弹夹,倒出里面的子弹。 一颗子弹装进弹夹里,手腕晃动,弹夹快速转动。 看着油彩脸的动作,凯里心中紧张,他明白这是俄罗斯轮盘的玩法。 张记微微一笑,走到桌子前,将手提包提起,丢在地上。 拿起油彩脸放在桌子上的左轮手枪,对着地面连开三枪。 子弹在第三枪射出,射击在地面上。 手枪摔在桌面上,张记直接用阿语说道。“我过来不是陪你玩游戏,你也不要和我玩游戏。” “我是真主安拉的指引,让我到这里交换人质,交换无辜的平民。” “恃强凌弱不是真主安拉的旨意,也不是桌上手枪的游戏。” “看一看你所在的城镇,被炸成什么样子,这难道是你们对真主安拉的敬意,是你们对真主安拉的祈求。” “不要和我玩花样,你要是以为你能和我玩花样,我可以耐心陪你玩。” “人都有自己的价格,市场价格有定数,一个人两万美金,将人全部叫出来,数了人数,我将钱给你,你将人给我。” 油彩脸怒视着张记,他没有想到张记这么硬刚,敢在他的地盘放肆。 中国人又能怎么样,在控制区内,美国人也是任人宰割的海鲜,更何况是中国人。 忍着怒气拍拍手,仓库门打开,随着枪声响起,一队人战战兢兢走出仓库。 看着走出来的工人,皮外伤难免,灰头土脸的人看不清具体样子。 沈俊、荀方上前确认,一一确认是中国人,转身对着张记点头。 提起袋子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露出成捆美金现金。 “56个人,1人2万美金,112万美金。” “这里是120万美金,剩余的8万准备一辆卡车,我开着离开这里。” 油彩脸冷笑一声,摇摇头,一字一顿说道。“1人5万美金,这是市场价格。” 眼神对视,冰冷的眼神摩擦,彼此眼神倒映,看到对方的脸。 油彩脸不在意张记眼神中的杀意,控制区是他的地盘,美国人都进不来,中国人同样进不来。 戏谑看着张记,油彩脸等着张记服软,再次拿出一笔钱。 命比钱有价值,掌握生死权力的手,比命更值钱。 他的话就是掌握生死权力的手,他的话就是最大的价值,是张记不得不低头的现实。 拿起左轮手枪,将桌子上的5颗子弹装进弹夹里。 弹夹转动,枪口对准工人们。 没有和油彩脸纠缠,张记拿出电话,拨打萨达姆的手机。 将情况简单说一遍,然后将提包拉链拉上。 潘泽最后走出仓库,看到确认身份的沈俊、荀方,然后看到和油彩脸交涉的张记。 没有想到张记会出现在这里,潘泽有如坠梦中的感觉。 张记不是他们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在武装团体中,极有可能是李明端在背后操作。 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潘泽考虑着怎么安全带着工人们回到萨那,回到安全地带。 油彩脸的电话响起,随意接起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油彩也掩饰不住他的脸色,难看的脸色和他的肤色一样,难看至极。 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油彩抹脸,又不是打仗时间,不需要伪装自己。 放下电话,油彩脸直勾勾看着张记,压抑着怒气说道。“你可以带人离开。” 讽刺一般的眼神,深深扎进油彩脸的心里。 不能也不敢违抗命令,要不然他一定将所有人用ak47扫一遍。 拎着提包来到车旁,将提包丢进车里。 120万美金也是钱,怎么能轻易给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也有一分做生意的情谊。 言而无信的耍威风,可惜油彩脸找错了人。 没有提供的卡车,越野车只能坐下5人,只好在前面开路,工人们跟在身后。 回到车里,凯里拍着胸口,大喘气说道。“你吓死我了,我真的担心要死在这里。” “下次不要这么玩,我在心里向真主安拉祈祷,一定不要让我死在这片污秽之地。” “要是真的死在这里,真主安拉都不会要我。” 擦擦额头冷汗,张记心有余悸说道。“早知道直接让他们放人,哪里需要交赎金赎人。” “这么危险的事一定不能再做,我也是有钱人,不能钱没有花完,人先死了,太不值当。” 回头看着跟在车后的工人们,人群中寻找潘泽的身影。 潘泽是最重要的人,从李明端语气中听出对潘泽的重视,他的命比其他人的命更重要。 烈士子女的优待,营救也是分先后顺序。 萨达姆给力的电话,让他平安脱险,不枉他替萨达姆出5000万美金的底金。 打定主意不做危险的事,张记想起影子身份的好处。 不用抛头露面,不用深陷险境,幕后操作,有人为他出面解决事情。 想着要成为影子,成为被所有人忽略的人,成为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的影子。 计划淡化他的存在,张记决定回到萨那以后,开始影子计划。 安全刻不容缓,最主要的就是隐藏自己,保护自己,不成为目标。 第1004章 心事重重 张梁子睡在地上,身上散发着酒气。 身旁是一滩呕吐物,两只狗在旁边吃着。 路过的人嫌疑看一眼张梁子,假装没有看到他,加快脚步从身边经过。 太阳慢慢走,走到落日时分,阴影盖在张梁子身上。 腰部胯骨传来一阵剧痛,张梁子被疼痛疼醒,睁开迷蒙的眼睛。 坐在地上,手扶着腰部,钻心的疼让张梁子喊出声来,哎呦哎呦的喊着。 抬头看向西方的太阳,到了回家时间。 慢悠悠站起来,张梁子不敢站的太快,而站起来以后,疼痛没有减轻,反而加重。 似乎是上半身重量压迫,张梁子感觉站起来以后,疼痛更加难忍。 想着一定是骨头受凉,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50多岁的身体,不是年轻小伙子,躺在地上睡一觉就会腰酸背疼。 慢慢挪动步子,走向出租的房子。 上午到废品厂干了一会活,中午偷偷跑出来喝酒,也就没有回去。 张芸一定知道他下午没有去废品厂,回家免不了吵架。 一身酒气和酒臭,哪怕有10张嘴巴,也狡辩不了他喝酒的事实。 酒气比嘴巴有说服力,他无法解释喝酒,那就不解释,已经被骂了那么多年,在被骂一顿也无所谓。 嗓子干干的,想要买瓶酒解渴。 扶着腰部,张梁子又想着路过诊所时候买一张膏药,贴在腰部,治治胯部的疼。 人老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病,他的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 回想中午的酒菜,难得被人请吃请喝,而且喝的是五粮液。 回味着五粮液的味道,张梁子还想再喝一次。 回到家里,张芸、张华已经吃过饭,坐在院子里看着张梁子。 看到张梁子的样子,张芸就知道张梁子又喝酒了,而且肯定喝醉,不知道睡在哪里。 袁玉在一旁抱着孩子,张芸扭过头,不去看张梁子,不想在袁玉面前吵架。 一下午没有见到张梁子,张芸不知道张梁子又和谁出去喝酒,但肯定不是正经人。 张华气哼哼的哼一声,不满的看着张梁子。 十里八村的酒鬼,一个一个的有名,张梁子也成为新加入的酒鬼。 不管家人如何劝慰,宁愿和家人断交,也不放弃喝酒。 张华不明白酒对一个人的作用,但他听到的酒鬼的故事,本能反感张梁子嗜酒如命的行为。 而张华最在意的不是张梁子喝酒,而是他是酒鬼的儿子,是调侃的对象。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想是调侃的对象。 黄家村也有2个酒鬼,每天干半天活,半天消失不见。 也就是黄家村每个月为他们发钱,虽然只是几百元,也足够他们在农村生活。 坚决不去家和园居住,死乞白赖的在黄家村破屋里,日日与酒为伴,等待喝死的那一天。 张梁子会不会也喝酒将自己喝死? 想法漂浮在张华脑海,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个想法。 想法无罪,可他也不能想着自己亲爹去死。 张记两年没有回家过春节,也不和家人一起生活,不用忍受酒鬼父亲带来的压力。 可张记没有结婚,要是在老家相亲结婚,女方听到酒鬼公公,很大概率不会同意。 和善之家的选择,不会选择酒鬼的家庭。 庆幸张梁子以前喝酒没有现在凶,要是像现在一样,远近有名的酒鬼,他找对象也有困难。 希望张记自由恋爱,哪怕要求是在大城市买房子,也比在老家相亲好。 父亲名声代表一个家庭的名声,就管父亲有什么名声,名声也是负面的名声。 叹气有这样的父亲,张华喊着袁玉,抱着孩子回屋。 回到卧室,坐在床上,看着墙体斑驳的出租房,张华又想起他的听到的买房子的事。 家和园的房子可以购买,而他也有购买资格,能够以内部价格买房子。 可他手中没有钱,没有全款买房子的钱。 贷款是肩膀上的一座大山,足够压死没有稳定工作的人。 张华知道张芸手中有钱,张记每个月都会给张芸打钱,几年下来也有十几万。 不清楚具体数目,也是一笔可观的钱。 再向其他亲戚借一部分钱,买房子的钱也就有了。 而且,张芸在外打工这么多年,虽然他结婚花销,还是会剩下一部分钱。 两笔钱加起来,有20多万,他在去借一部分钱,足够买房子的钱。 25万买一套三室一厅一卫的房子,足够一家三口生活,不用在和父母挤在一起。 可他无法向张芸开口,无法让张芸将全部的家底拿出来,只为了给他买一套房子。 张芸可以将自己的钱拿出来,要是在将张记上交的钱拿出来,张芸不会同意。 张记也要买房子,而且是在魔都大城市买房子,房价比枣城翻几倍也不止。 以后谈恋爱结婚也需要钱,这也是一大笔开销,是张芸必须拿钱出来办事的。 真要是到时候拿不出钱来,女方不会愿意,张记是否能愿意。 弟弟赚钱全部拿来给哥哥买房子,说出去也难听,好像他是吸弟弟血的坏哥哥。 看着袁玉哄孩子,张华心中烦躁,不想在房间待着。 外面是张梁子和张芸吵架声,吵架是家常便饭的事,早已经习惯。 张华无奈叹气,看着门,默默发呆。 抱着文件来到会议室,将文件放在会议桌上,按照顺序摆放整齐。 财务局的工作很重,应对检查组检查,需要查看近三年的所有财务报表。 马闲闲心中安逸,工作劳累是一时的。 入职时间短,没有经手太多财务报表,马闲闲不担心她经手的财务报表有问题。 紧张的是老员工,经手的报表多,多多少少都会有问题。 大问题解决不了,必须有人为此负责;小问题不用担心,板子不会真的落下来。 看着谈笑中紧张的老员工,马闲闲心中坚决她的工作态度,坚决按规章办事,不能在财务上违背规定。 她是公务员身份,没有违背党纪国法,谁也没有资格开除她。 依靠自己能力考进来的,没有花钱买关系,没有走后门找关系,她的底气很足,不担心被针对。 就算是被局里的人针对,那也没有关系,独善其身就可以。 不是局长给她发工资,穿小鞋也可以反击,不担心前途渺茫。 工作问题解决,先一步解决婚姻问题,顺着人生流程做事。 职位调动依靠机遇,不是工作优秀就可以提升岗位位置。 对职位要求没有野心,安安稳稳工作,拿一份属于她的工资养活自己,足以平安落地,享受人生。 钱财的追求不高,在枣城有了房子,有属于自己的家,唯一差的就是一辆车。 买车是小事,作为公职人员,买车有限制,10万左右的车最适合。 人生一片平坦,根本不需要过多忧虑未来生活。 摆放好文件,马闲闲感觉有人在看她。 顺着感应方向看向局长位置,马闲闲站直身体,笑着开口道。 “局长好。” 听到打招呼声音,罗文回过神,眼神从马闲闲手腕镯子转移到马闲闲身上。 陌生的脸,看着像是今年新进的人员。 点点头,罗文看向会议桌上的文件。 马闲闲轻脚离开会议室,退出不该她存在的空间。 看到马闲闲离开会议室,罗文向身旁人问道。“刚刚出去的是今年考进来的马闲闲,她家庭背景怎么样?” “局长记性好,马闲闲是今年新进人员,家庭背景是公务员家庭。” “她父亲是 “魔都财经大学统计学毕业,在校期间没有谈恋爱,现在也是单身状态。” “局里有人介绍对象,对马闲闲回绝了,局长要是有合适的,也可介绍,帮助我们单位的新同志解决婚姻问题。” 罗文一愣,随意笑了笑。 会错意的偏见,以为他是询问马闲闲恋爱情况,想要介绍对象。 新同志是抢手的介绍对象,谁的家里都有优秀后辈,想要将适合的身边同志介绍。 他没有介绍对象的想法,以他的眼光,看出马闲闲手腕的不简单。 能够戴几十万手镯的姑娘,不是一般人能够拿下。 他有优秀的后辈,但以罗文对后辈的了解,肯定不会不会被马闲闲接受。 玻璃种紫罗兰,市场价格在80万左右,这还是翡翠市场遇冷的情况。 要是翡翠市场热起来,玻璃种紫罗兰手镯,至少也要100万。 两套房子戴在手腕上,岂是一般人能够降服的女人。 罗文不确定翡翠价格,但以他的见识,玻璃种最低价格在70万以上,紫罗兰的价格更高,高到某个位置,是他无法预估的。 以翡翠手镯价格判断,马闲闲要么有隐性关系,要么家庭不简单。 不论结果是哪一个猜测,罗文记下马闲闲,将马闲闲划为不能轻易招惹的人。 权能改命,财可通天,两样沾上一样,足以扭转风云。 有意看身边人一眼,罗文笑了笑,没有回应。 第1005章 收 尾 台风过境,深圳一片风暴后的安静。 刘老三站在阳台,眺望远处被台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 树大根深抵抗不住风力,只要风力足够大,根深大树也会被连根拔起。 两年时间一闪而过,犹如台风过境,过程缓慢而惨烈,结果却是安安静静。 天朗气清的城市,空气也变得空灵,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海腥气。 转身看着房间里坐着的张谓,刘老三心中发笑。 计划到了最后阶段,最后的收尾工作尤为重要。 龚半山四处点火,提前预热翡翠行情,想要在他们未开始之前,强行拉动翡翠行情,回款输血。 以高于市场价格的价格囤积大量翡翠,两年没有开张,谁的盘子都没有太多的余款。 宝石款项结算50%货款,还有50%货款没有结算,等着翡翠行情热起来回款,然后用回款结算所有欠款。 刘老三计划再拖一年半载,将其他人所有人都拖死,在拉起翡翠行情。 可有人等不了那么久时间,不得不提前结束计划。 张谓看着刘老三犹豫,催促电话拒接一个又一个,再不接电话,电话的主人就会上门。 计划赶不上变化,预定计划作废,现在需要执行新的计划。 他推测的时间点更符合当下情况,人心易变,急躁的心在跳动,根本不想在推迟时间。 龚半山在一旁拱火,奔走了多家之中,萝卜是一口一口喂到嘴边,早已经有人和龚半山合谋。 原本对龚家的事有愧疚之心,而龚半山的所作所为让他不耻,一点仅存的愧疚之心消耗一空。 张谓恨不得让暴风雨来的猛一些,让龚半山这头老狐狸脱掉一层皮。 形势比人强,大形势已经酝酿成形,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对他们的环境很不利。 若是有人不遵守规矩,在他们背后搞小动作,直接预热翡翠市场,对他们的计划也是一个打击。 起身走到阳台,眺望远处海天一线。 视野开阔的位置,心情并没有因为视野开阔而舒缓。 人在屋檐下的被动,不想面对也要面对。 供应宝石的商人电话催款,明显是背后有人挑火,想要迫不及待的转换风口。 心中冷笑,张谓说道。“刘叔,事情拖不下去,还是早点决定吧。” “老李几人打电话催宝石款,这段时间一直给我打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 “你这里也有压力,老脸摆在桌面上,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叔叔伯伯们是不会把脸拿下去的。” “龚老爷子连续拜访多位叔叔伯伯,他们的立场已经摇摆,而且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拿,他们的立场更加飘忽。” “内忧外患,内部随时都会崩溃的口头约定,外部是不断电话催货款的火急火燎,夹在中间难受啊。” 宝石货款拖欠是约定之数,紧要关头催要宝石款,无异于伤口撒盐。 刘老三知道是龚半山在背后捣乱,故意哄骗所有人,搅乱他的计划。 车到山头要回头,他也不是一言堂的堂主,做不了一言而定的事。 既然左右为难,那就顺从左右的意见。 既定目的已经达到,他报了口舌之仇,联合打压仰光方面的翡翠商,狠狠扇了他们不可一世的嘴脸。 龚半山以为他是先输后赢,可他不知道一张网已经将他网住。 不动则已,一动就会引来觅食蜘蛛的注意,哪怕他挣扎,也很难挣扎出自己人的绝杀。 “张记有没有打电话催宝石款?” 听到刘老三的质问,张谓想到张记。 有多久没有见过张记,又有多久没有接过张记的电话。 春节之前黄毛毛到深圳,只是口头说要货款,然后带着他老婆回魔都生孩子。 8个月过去了,黄毛毛没有再次上门,也没有电话催促。 唯一的联系是他要宝石订单的电话,不然张谓都认为张记被人做掉了。 “张记没有主动联系我,黄毛毛是他指派的唯一一个人,也只是在春节期间待了一段时间。” “到目前为止,我联系张记三次,向他提供宝石订单,其他时间他没有主动联系我。” “宝石库存不多,计划和他联系在要一批宝石,以目前的状况,现在可以暂停,等局势明朗以后再说。” 刘老三叹气道。“事情总是令人寒心,你认为会坚定支持你的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刻背叛。” “而那些你认为会左右摇摆,不确定他们立场的人,往往会从一而终的支持你。” “身边的人背叛,身外人的信任,就算是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看不透世事人心。” “张谓,李通囤积翡翠是你为他当军师,现在还认为你这个军师称职吗?” 张谓苦笑,无奈说道。“谋士谋事难谋人,我做了兄弟应该做的,剩下的是他自己的坚持。” 轻笑一声,刘老三说道。“你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也就你有三分胆,其他几个孩子都是顺风仗,逆风仗是打不了的。” “我们这些老家伙活着,你们还能借着余荫乘凉,等我们死了,守住自己的家业会很难。” “张谓,你要做好准备,不要真的等我们这些老人死绝了,也成为殉葬。” 顺风顺水的生活工作,没有遇到挫折,这是他的硬伤。 固然起点高,可他们能取得的成就有限,有不可碰触的天花板,超越父辈更是不可能。 没有经过生死厮杀,没有经历转瞬消亡的残酷竞争,心是一半血肉一半玻璃。 血肉会疼,也会痊愈,玻璃碎了也就碎了。 微微叹气,张谓耸耸肩,笑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自有儿孙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 “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就看儿孙自己造化,是逢凶化吉,还是一败涂地。”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们没有选择,竞争也不会给我们选择。” 眺望着远处,心境坏的不能再坏。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拐弯的时候,就要及时调转船头。 私下里囤积翡翠的小辈很多,都打算跟着长辈喝肉汤。 理解小辈的心情,刘老三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可,正大光明的大势所趋,要是看不出来这一点那还不如瞎了眼睛。 可是急迫的心情坏了心境,急哄哄的想要变现,等不到圆满收官的时刻,已经落了下乘。 后辈不争气,似乎是每一个家庭的魔咒,怎么也打破不了这个魔咒。 刘老三突然有一些羡慕龚半山,龚半山人不怎么样,三个孙子一等一的不错。 龚泉出现在脑海里,织网的人,网住的是自己家人。 对自己狠的人才会对他人狠,龚泉是一个狠人,适合在商场里生存。 “以后和龚泉相处小心一些,这个人是一个狠人,不要招惹他。” “张记也是一个狠人,你和他相处也要注意,这个人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是一个狠角色。” “他在动乱不断的国家混,战火最能淬炼一个人的精气神,见惯生生死死,不会在意一个两个人的生死。” “你要是将他惹毛了,哪怕是在国内,他也有各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记下刘老三的交代,张谓记下龚泉和张记。 他了解张记,但不了解龚泉,没有看出龚泉的可怕之处。 但张谓相信刘老三,相信刘老三看人的眼光。 “刘叔,我记下了,以后会小心和两人相处。” “现在是不是要主动出击,加温翡翠市场,让翡翠市场热起来。” 双手一拍栏杆,刘老三说道。“将翡翠市场预热消息告诉张记,明天正式预热,让专家们动起来,营造佩戴翡翠的好处营销。” “声势要宏大,越宏大越好,让所有目光看向翡翠。” 不明白为什么提前一天通知张记,或许是张记和刘老三有私下约定。 通知只是一通电话,说一声没有问题。 预热计划三个月前已经制定好,只需要按制定的计划进行。 李通被刘老三赶回家里,不轻不重的惩罚,或许能够让李通正是自己的缺陷。 一直待在刘老三身边,张谓十分不自在,不能自由自在的按照自我方式生活。 “刘叔,李通也是家里待了一个月时间,他的教训很深刻,是不是让他回来。” “后面的事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让他出来帮帮我。” “能干活的人很多,放心干活的不多,我还是喜欢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值得信赖。” 冷哼一声,刘老三瞥张谓一眼。 他知道张谓会为李通求情,可阵营站错位置,一山望着一山高,绝对要严惩。 这一次不让李通涨涨记性,以后在分此类错误,那是要出人命的。 他主持控局时候,李通敢违背他的意愿,私下里搞小动作,和龚半山私下联系。 要是张谓同辈人,李通不会将同辈人放在眼里。 利欲熏心之辈,不堪大用。 “让他继续待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为什么处罚他,什么时候再出来。” “一次不忠,永不录用,你也要小心李通,小心被他反咬一口。” 张谓诺诺不说话,该说的已经说了,刘老三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 想着李通的行为,张谓心中不耻,可是作为兄弟,他也很无奈。 第1006章 一击绝杀 阿索姆趴在热带丛林,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的泥泞小路。 还有15分钟到指定时间,他有足够耐心等待,等15分钟以后到来的人。 拿出卫星电话拨打电话,再一次确定接应的人已经到位,随时等待接应。 拔一根草叼在嘴上,阿索姆想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最后一次行动,行动结束以后,他就可以睁大光明的消失,然后从世界上消失。 策划两年的计划,这一次绝对不能在失败,再次被人找到。 身边20人是他精心培养的,为了完成他的计划,他用心训练20人,只为了这一次的消失计划。 水果店的记忆再次拉回脑海里,他依稀能闻到水果店里水果的香气,能够闻到海风吹来的咸咸气息。 午后的阳光强烈,遮阳伞遮住阳光,一张躺椅放在遮阳伞主动上门。 一切都是那么闲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年的生活是他难忘的回忆,也是他毕生追求的生活。 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到远处拐角处驶来的车辆,阿索姆仔细观察驶过来的车辆。 辆盖着蒙布的卡车,看不到具体人数。 驾驶室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押车人。 龚家费尽心力打通的走私路线,一次出动4辆卡车,想来是下了血本,想要将所有货物走私回国。 不论他的库存还有多少,只要拿下这一次走私货物,也足以让龚家损失惨重。 竖起拳头示意战斗,阿索姆预估押送人数不会太多,他们21人足以应付。 打开保险的声音清脆,犹如玉石落地,清脆的声音让阿索姆心中喜悦。 战斗伴随他半生,为了活着战斗,为了生存战斗,为了心中的信仰战斗,到了后来是为了钱战斗,现在是为了自由战斗。 瞄准镜中瞄准司机,阿索姆要确保一枪毙命,不让司机有过多反应时间。 活着,痛苦的活着,负伤以后知道逃不掉的活着,本身就是最残酷的刑罚。 一枪可以解决所有事情,不用痛苦而绝望的活着。 第一辆卡车陷进预先设置的陷阱中,枪声也等到开枪命令,子弹喷射出弹膛。 正面机枪压制,两边安排的枪手扫射。 卡车蒙布打成筛子,投射着阳光。 三分钟结束战斗,阿索姆不确定是否还有人生存,藏在车里某个位置。 枪声四起,肯定会引来周围势力的注意,他们必须尽快开车离开。 小心翼翼靠近卡车,掀开蒙布,看向车里面。 确定4辆车无人生还,阿索姆命令10人上车,押运卡车到指定的交接地点。 剩下10人留下来断后,阻止后续追击的人。 不管是哪一方人马追击,必须阻拦,防止他们被追上。 只需要90分钟,到达交接地点,将卡车交接,他们的任务完成,可以从容不迫的离开这一片热带丛林。 第一辆卡车被拖出陷阱,司机启动汽车,绕过陷阱,驾驶卡车离开。 重新回到埋伏地点,再一次等待不开眼的人到来。 10分钟,第一波人来到交战地点,看着满地尸体,就想要往前追。 再一次交火,第一波人叫骂着撤退。 阿索姆看一眼撤退的人马,然后看一眼手表时间,到了他离开的时间。 破风声传来,阿索姆抬头看向天空。 看到飞来的火箭弹,阿索姆大声喊道。“撤退。” 10人起身,快速向远方跑去。 火箭弹落地,爆炸声伴随着飞溅的泥土石块,360度向四周飞去。 10颗火箭弹落地,阿索姆起身撤离。 火箭弹再次飞来,不偏不倚落在他身旁。 爆炸声和黑烟冒起来,笼罩住阿索姆的身影。 10人看向阿索姆被炸死,想要冲过来抢救,火箭弹阻拦着去路,将生死隔绝。 朵忒站在山顶,使用望远镜看着战场。 几十颗火箭弹落地,就算是铁人也会被炸成碎铁块。 拿出电话,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最后一件事完成,朵忒心中轻松,不再欠人情了。 回头看向仰光方向,朵忒感觉人生的转变,似乎只是在一瞬间。 有的人忙着庆祝不可到手的成功,有的人活生生掐死别人的庆祝会。 幻想着消息传到仰光,一些人脸色变化,朵忒心中得意不已。 看向身边的人,朵忒刻意保持着距离。 卡车运输路线是保密的,不是内部人不知道运输路线,张记是怎么知道龚家翡翠原石运输路线,并提前布局劫货。 龚家内部核心人有内鬼,和张记勾搭在一起。 龚岙在仰光待了一年时间,有龚老爷子支持,和其他翡翠供应商签订合同。 不过,合同就是一张纸,只有在需要时才会遵守合同,不需要时,合同是签了名字的废纸。 龚岙以为有合同就可以坐等风起,那就真的太天真。 龚家老大坐镇仰光,一直以来周旋于翡翠商之间,保持友好关系。 龚岙的到来是败笔,让翡翠市场变得更加混乱,也将这一池水搅得更加浑。 宠子如杀子,龚半山的做法坏了原本布局,也让龚家陷入混乱。 核心圈子出现内鬼,主动泄露走私路线,寻求外人合作,赤裸裸的挖墙脚行为。 朵忒怀疑龚家内鬼是龚坤,龚坤有他如此做的理由,利用一批翡翠,将龚岙彻底踢出仰光,维持他的核心地位。 传位不正是家族大忌,龚半山的做法就是自掘坟墓,让龚家陷入乱局。 张记为什么让她发射假的火箭弹,这也是一个疑问。 假的火箭弹炸不死人,但可以让人借着火箭弹的名义消失。 一个阴谋在酝酿,布局让人消失。 不想参与太多和她无关的事,最后一个约定结束,互不相欠,她以后是自由身。 翡翠的风声已经吹起来,市场热度带动翡翠产地的生意,到了苦尽甘来的大日子。 “命令下去,全力追杀。” “在他们离境之前,将人赶出去。” 一通电话打出去,朵忒的命令传达到 追逐和反追逐开始,一场游戏的开始,必然是另外一场游戏的结束。 拿出电话,找到龚岙电话,朵忒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龚岙,让他也知道新的走私路线不能再去,需要重新找一条路线。 盯着手机屏幕,看到龚岙接听电话,朵忒压抑笑意说道。 “龚岙,刚刚发现你走私的翡翠出事了,卡车被人抢走了。” “看到路边的尸体发现是你的人,你赶紧安排人到我指定的地点,将你的人尸体带走。” “用你的话说,人死为大,你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一把推开挑逗女人,龚岙坐在床上,冷声问道。 “朵忒,你什么意思?我的人怎么死了,你又是在哪里发现我的人死了?” 朵忒说道。“我还能在哪里发现你的人,你自己的走私路线,自己不知道位置?” “好心告诉你消息,你居然这样对我,我对你很失望,也不想再和你说话,再见。” 挂断电话,朵忒压制不住嘴角,忍不住笑出声来。 龚岙一定很开心,朵忒希望龚岙永远这么开心。 失神看着手机,龚岙难以相信朵忒说的是真的。 找到走私押运人的电话,连续拨打三次都没有人接听,龚岙不敢接受这样的现实。 有人为他织了一张网,故意让他掉进去。 走私路线是隐秘的,只有核心人才知道,外人怎么会知道。 排除意外得知的情况,龚岙确定核心人物中有内鬼,兄弟中、押运人中有人害他。 押运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也不会用自己生命开玩笑。 可能只剩下一个,有兄弟在害他。 龚坤是龚岙第一个怀疑对象,毕竟他在仰光,破坏了龚坤左右逢源的布局,也抢走了龚坤实际控制人的位置。 仗着龚半山的喜爱,他逐步和龚坤手中的翡翠商联系,绕开龚坤和翡翠商合作。 龚坤多次反对他的做法,在关键时刻搞破坏,让他在龚半山心中丢分,将他赶出仰光。 龚泉在深圳,龚林在欧洲,他和两人的竞争关系不明显,背后搞破坏的可能性不大。 龚林不了解走私路线,确定排除一个可能。 龚坤和龚泉,龚岙分析两人的可能性,一时间不确定谁是幕后的黑手。 女人爬上床,坐在床边怯生生待着。 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龚岙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龚坤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等龚坤知道这个消息,通过龚坤的反应就能看出他的用心。 一把将女人抓过来压在身底,龚坤还要等一段时间过来,他还有要紧事要做。 损失多少是数字,龚半山不会责怪他。 而找出内鬼是大事,必须将内鬼挖出来,彻底解决内鬼的威胁。 恶狠狠将怒气发泄在女人身上,龚岙感觉到女人的作用,不仅是开心时候的玩物,不开心的时候更是发泄的工具,还有哪一种方式比在女人身上发泄怒气更合适。 怒气慢慢散去,龚岙决定等龚坤反应,然后在坐下来解决事情。 第1007章 一家人 张谓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向李通家里的阳台。 阳台灯光微弱,男人身影在晾晒衣服。 看着身形像是李通,张谓抽出一支烟,默默的抽着。 李通犯了不能原谅的错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张谓也很难原谅李通。 私下和龚半山接触不是问题,龚半山作为长辈,约晚辈喝茶没,晚辈没有拒绝的理由。 李通的做法没有问题,将龚半山约他喝茶的事报告刘老三,刘老三也同意李通去赴约。 老一辈的事是老一辈之间恩怨,会影响老一辈和晚辈的关系,但不至于老死不能往来。 立场不同,刘老三和龚半山交往少一些,也不是完全不联系。 李通和龚半山喝茶以外,多次私下联系,将刘老三的动向告诉龚半山,和龚半山一起起哄,想要提前炒热翡翠。 事情不是大事情,但性质变了味道,让他们无法接受。 刘老三发现李通的异样,偶然间查看李通手机,发现李通和龚半山联系记录。 张谓实在是不理解李通的做法,为什么要和龚半山联系。 一步错,步步错,走到这一步,李通的名声彻底臭了,不仅是在他们圈子里臭了,也让外界看不起。 谁也不敢相信背叛身边人的人,哪怕再有才华,学历如何漂亮,人品这一关是过不去,也就被排除在外。 龚半山无所不用其极的拉李通下水,手里应该有李通的黑材料。 人都会不堪回首的一幕,李通也不例外,尤其是出国留学经历,绝对有很多黑材料。 他见过被黑材料毁掉的留学生,在国外留学期间吸毒、开群p。 竞争关键时间点,黑材料爆出来,直接导致竞争项目失败,损失十几亿的项目。 李通是不是也有类似的黑材料,是不是被龚半山抓住了这一弱点,威逼利诱的拉下水。 黑材料不可怕,而他们身份不介于黑材料。 经商的人都会有黑材料,黑材料发挥的余地很小,对所在行业的影响更小。 李通回国4年时间,在刘老三身边待着,不会不了解黑材料的作用,为什么还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毁了自己一辈子。 张谓十分好奇李通的黑材料,究竟是什么事,才会让李通冒险做事。 翡翠行情已经热起来,随着广告宣传,翡翠只会越来越热。 李通手里积攒一批翡翠,借着行情出售手中的翡翠,他这辈子也可以经济自足,不会有物质上的困惑。 打开车门,张谓漫步上楼,去见一见李通。 李通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张谓。 以为张谓会过来看他,李通稍微一想,便明白张谓过来的目的。 冷静下来,李通才看清他作为的后遗症,并没有他当时想的那么轻松。 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离开深圳,去陌生地方生活工作。 不论哪个城市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深圳。 人品有问题的人不可大用,就算有人用他,他是利用他人品做事。 没有脸回到刘老三身边,他也不会选择回去,毕竟他是被赶出来的人,做的错事也是不可原谅的做事。 “你怎么来了,进来坐吧。” 张谓走进客厅,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李通在家没有闲下来,将家打扫的干净。 坐在沙发上,张谓说道。“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最近关注好翡翠价格,到了你接受的高点可以出售。” “行情一天一个变化,谁也不知道高点是哪个位置。” “在我的投资观念里,能够接受的高点就是最合适的位置,不能奢求更高的高点。” “你也了解翡翠市场的行情,不用我再多说,你也有自己的判断。” 倒一杯茶水端给张谓,李通坐下说道。“市场预热期都没有过,短期内爬不到理想位置。” “我这两天看新闻,看到专家出面辟谣假玉石,推荐翡翠、和田玉等真玉石。” “看着专家手舞足蹈的介绍,似乎真相就是如此,就是他们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句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可是局中人,有多少不是迷茫的,旁观者也未必清醒。” “张谓,你是局中清醒人,一直都站在正确一边,我还挺羡慕你。” 端起茶杯喝茶,张谓有意看李通一眼,简短几句话,张谓听出李通心里的不甘心。 放下茶杯,张谓突然感觉他多此一举过来。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是错误,也要为自己错误负责。 “李通,过来看看你,你状态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10级台风都有过去的一天,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不和你多说,我还要回家辅导孩子做功课,先走了。” 李通疑惑看着匆匆来匆匆离开的张谓,感觉脑子不是很好用,想不明白张谓怎么突然就要离开。 起身将张谓送到门前,李通没有在说话,担心再次说错话。 电梯门关上,李通回想刚刚说的话,似乎并没有毛病。 以张谓的为人,圆滑处世,过来看他就是真的过来看他,没有任何多余表示。 想不通的事情不用想,怎么想都不会想通。 回到家里,坐在刚刚坐的位置,李通看着喝了一口的茶水,突然间明白张谓离开的原因。 一句不经心的牢骚话,张谓肯定以为他心有怨愤,不甘心自己做的事,没有看清错误的严重性。 轻笑一声,李通感觉他很蠢,真的很蠢,步步走路步步错,说话也是说错话。 将茶杯清洗干净,李通坐在阳台,眺望远处夜景。 龚坤听着汇报,脑海里全是龚半山对他的怒骂。 路线不是新路线,他们连续走了5次货,没有出现问题。 第6次出货出现问题,问题就是他的问题,和龚岙没有一丝关系。 而走私路线是龚岙打通,只有龚家核心圈子知道具体的路线,其他人都不知道详细路线。 龚半山让他回国待着,仰光方面所有业务全部交给龚岙。 龚坤想要拒绝,可拒绝的话说出口,龚半山直接解除他所有职务,让他回国散心。 眼神有意无意看向坐在会议桌右侧的龚岙,龚坤要是想不到是龚岙在背后搞鬼,他就不配比龚岙多吃几年饭。 他知道翡翠被抢,立马调查是哪一方人出手。 而调查结果显示,抢劫团伙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火箭弹狂轰乱炸,尸体被破坏,dna取样困难,无法取证具体人的身份。 损失货量最大的一批货,责任落在他身上,龚坤心中烦躁。 龚岙没有能力维护仰光的人际关系,他的手段太稚嫩,在一群披着人皮的狼面前,无从招架。 以他的三板斧能力,一斧子丢出去,没有能力挥舞第二板斧子,就会被人弄死。 龚半山的命令已经下来,他不得不回国。 仰光的事全部交给龚岙,他可以一走了之,不再过问仰光方面的人和事。 眼神定在龚岙身上,龚坤难以相信龚岙有如此心机,自导自演一出大戏,就为了争夺他手中的权力。 翡翠没有丢失,被龚岙藏在某一个地方。 等龚岙全面接手仰光方面事务,翻手为云一转手,翡翠再次出现他的面前。 没有发现龚岙背后的高人,龚坤不敢将事情往龚半山身上联想。 拍手打断汇报,龚坤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和我弟弟说几句话。” 所有人起身离开会议室,将会议室留给两兄弟。 “龚岙,交接汇报时必要的流程,这个流程不能省,但是可以简略。”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国,可能就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在仰光要注意自己言行,不要落入其他人的圈套中。” “这里的人不好相处,你要记住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龚岙抬起头,看向严肃的龚坤,心中五味杂陈。 龚坤的肺腑之言,也是他们兄弟两人最后的交心之谈。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在心底,慢慢生长发芽,难以控制的生长。 他和龚坤都知道彼此的心事,可心事不会说出来,也无法解释。 丢失了一批翡翠,需要有人站出来负责,龚坤无疑是最好的负责人。 哪怕是家族企业,出了问题,也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不能一笑了之的置之不理。 龚半山决议让他负责仰光业务,龚岙没有拒绝。 堂堂七尺大丈夫,哪一个不想醒掌权力,睡握美人。 龚坤回国,仰光就是他的天下,他一个人说的就算,不用在担心龚坤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龚岙对自己有信心,龚坤当初也是一个人负责仰光,摸爬滚打的支撑。 换做是他,有龚半山的全力支持,他也同样可以做到,不比龚坤做得差。 “哥哥,我记下了,绝对不会相信身边人。” 龚坤笑了笑,不相信龚岙说的话。 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口头的相信没有用,行动相信才是真的相信。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不用他在费心操持。 第1008章 紧急会议 一通电话搅乱平静生活,卫疆调集嘉汇人员,组成临时工作小组。 单独办公区隔离,独立工作,不再和嘉汇其他人在一起工作。 保密协议放在桌子上,卫疆数了数保密协议,不多不少12份。 他要做的事是绝密,必须保证所有参与者保守秘密,不能将他们所做的事泄露出去。 几十亿资产的调动,就算是魔都,也很少有如此大规模资金调动对冲。 风声走漏出去,被海洋里的鲨鱼闻到血腥味,肯定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夺战。 看着眼前的12人,卫疆目光一一扫过,将疑惑的脸色记在脑海里。 “胡乐在哪里?他怎么没有过来?” 许妮眉头微微一皱,解释道。“胡总说他要看数据图表,等他看完数据图表,他就过来。” 眼神停在许妮身上,卫疆眼神略微不善。 他的通知是所有人接到通知必须第一时间放下手头工作,赶到他指定的位置。 看一眼手表时间,距离他指定时间还有5分钟。 5分钟时间不长,可以等一等胡乐。 胡乐是比他资格还老的元老,他没有踏进嘉汇的大门,胡乐已经在独属办公室工作。 数据分析预测未来行业走势,帮他解决很多问题,也帮助他做决策。 最关键的是,胡乐是张记中金聘请回来的人,他想动也动不了。 精确到分钟的工作时间,一亩三分地耕耘,不和公司内部其他人员搞小团体,也让卫疆放心。 特殊的人总会有特殊对待,不能用常理对待。 开会还有1分钟,会议室的门打开,胡乐走进会议室。 扫一圈参加会议的人,胡乐摘下眼镜,兜里掏出绒布擦拭镜片。 “卫总,我还有几个项目数据需要分析,请你开始吧。” “当然,也请你快一些结束,我还有几个项目数据需要分析。” 一笑应对胡乐的嫌弃,卫疆说道。“各位,5分钟等待时间,你们看到会议桌上摆放的保密协议。” “我要说的是一件绝对保密的事,严禁私下讨论交流,严禁和会议室以外的人提及。” “最重要的是,你们想要听我接下来的话,必须先签署保密协议。” “只有签署保密协议的人才能留下来,才能听接下来的计划。” “强调一点,这次项目是一项长期项目,具体时间不清楚,你们要做好打长期商务仗心理准备。” 13人面面相觑,相互等待,没有第一时间签署保密文件。 胡乐伸手拿距离他最近的保密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看见胡乐要在保密协议上签字,卫疆阻止道。“胡乐,你不用签署保密协议,这是他们12人的保密协议。” 胡乐顺势看一眼12人,眼神在许妮停留一秒,将保密协议推到会议桌上。 不用签署保密协议,胡乐说道。“如果没有我的事,我可以先回去?” 卫疆说道。“胡乐,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参与。” “等他们做决定,我再说具体事,我保证你对这件事感兴趣。” “而且,他指定你也要参与,你不能不听他的话,跑回办公室分析数据。” 胡乐撇撇嘴,没有起身离开。 张记威逼利诱他加入嘉汇,而张记也没有亏待他,给他最高的待遇。 不论是工资,还是待遇,他享受的是最顶级的,卫疆在这一方面也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作者回想和张记第一次遇见,似乎就在昨天。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古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朋友聚会。 思绪乱七八糟的漂浮,没在意12人的选择。 许妮若有所思看一眼胡乐,没有犹豫,拿起一份保密协议,看都没看在,直接签名。 圆珠笔压在保密协议上,许妮直勾勾看着卫疆。 2人没有签署保密协议,起身离开会议室。 12人留下10人,符合卫疆的预期。 10人一一签署保密协议,许妮将保密协议收起来,起身放到卫疆面前。 拍着手,卫疆说道。“签署保密协议的一刻,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现在我说的话你们记在心里,不要说在口上。” “胡乐,现在开始整理铜的资料,我们的第一项计划就是做多铜期货。” “你们的10人分为两组,一组跟胡乐搜集分析铜期货材料,另外一组关注国际铜期货的动态。” “你们是投行的老人,不需要我多说,自己为自己安排位置。” 圆珠笔敲击桌面,胡乐想着铜期货的走势,似乎并没有较大波动。 对冲国际铜期货,需要的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 卫疆没有说具体的数额,胡乐了解嘉汇的现金流,没有大项资金调动,他担心数额太少,不足以在期货市场搅动风云。 “卫总,据我所知,嘉汇的现金流刚刚支出一笔钱,现在账户上的数字不多。” “期货玩的就是赌你枪里没有子弹,我们的枪里就要有子弹,也要有充足的子弹。” 卫疆一笑,说道。“15亿美金已经到账,这是我们这一次做空铜期货的现金流。” “战场定在伦敦,不在国内的期货市场,你们要做好准备。” 听到15亿美金,所有人眼睛一亮。 作为投行的老人,他们知道本金决定他们成就。 15亿美金的现金流,这是他们能够调动的资金,以本金计算收益,收益也是相当可观。 “目前计划有三个任务,资金最少是15亿美金。” “这是我们证明实力的一次机会,也是我们人生经历最丰富的一笔,能不能喝上庆功酒,就看我们的实力。” 胡乐听着卫疆为几人打气,没有发表意见。 确定不是卫疆的计划,一定是张记在后面遥控。 为什么要在伦敦期货市场做空铜期货,事情本身就透露着怪异。 和张记没有联系,胡乐怀疑是张记得到内部消息,想要趁着东风跟着前行。 做空铜期货不是一件小事,资金数额过大,还会引起国家注意。 脑海里排除可能引起的麻烦,胡乐不确定这是一件好事。 听着众人的分析,胡乐没有表态。 数据分析是他的长处,做多做空期货不是他的长处,竖起耳朵听可以,但要闭上嘴巴说话。 一道目光吸引胡乐注意,顺着感觉看去,胡乐看到许妮在看他。 回视一笑,胡乐转移目光,不再看向许妮。 心脏加快跳动感觉强烈,让他脸色也变得红起来。 没有恋爱的想法,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不能因为恋爱影响他供养妹妹读书。 恋爱总是让人分心,也会让他不能一心一意供养家庭。 他的任务明确,还是数据分析,不需要关注其他方面的工作。 “卫总,我了解我的任务,我保证会完成我的任务。” “数据搜集分析是惯例工作,突然间搜集铜期货资料,不会引人注意。” “即使是两位退出的员工,他们知道我搜集铜期货资料,猜测到我们真正目的,也不敢轻易下场参与。” “我先回去看数据资料,你们继续开会。” 卫疆想一下,说道。“胡乐,铜期货的数据资料是重点,要将这件事放在中心。” “我们在关键时期,这个时期不能犯错误,大小错误都不允许。” 胡乐若有所思看着卫疆,卫疆话语说的太严重,表达的意思也严肃。 联想卫疆和张记在奥格斯堡见面,应该是从张记那里得到某些消息。 张记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最喜欢出其不意的做事。 卫疆不允许犯错误,他就真的不能犯错误,影响嘉汇大盘子。 点点头,胡乐转身离开会议室。 见胡乐离开,许妮笑着调侃道。“卫总,你称呼我们名字正常,胡总可是门面,你也称呼他的名字啊。” 卫疆随意说道。“胡乐是嘉汇的元老,我没有到嘉汇,他已经在嘉汇开始工作。” “称呼他名字是尊重,要是真的称呼他胡总、胡经理,那才是对他的不尊重。” “提醒你们一句,以后见胡乐尊重一些,要是将他惹毛了,他想要开除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可拦不住他。” 10人哈哈一笑,没有将卫疆的提醒放在心上。 胡乐为人低调,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就不会笑。 作为嘉汇的副总,地位仅次于卫疆,他们脑子有病才会惹怒胡乐。 卫疆对待胡乐态度无可挑剔,似乎忌惮胡乐。 他们是投行老手,察言观色是看家本领,自然不会犯低级错误,惹怒上层领导。 领导就是领导,平易近人是领导,高高在上也是领导,必须要尊重领导。 但胡乐自在独行,他们接触机会少,不会触犯胡乐的逆鳞,也就不会在意这个人的存在。 许妮笑着拿起保密协议,掩饰她的眼神。 胡乐的背影单薄,没有男人浑厚的力量。 可在她眼睛里,胡乐身上散发着光芒,这光芒不是男人雄性的光芒,而是自在专注的光芒。 喜欢数字的人,专注到单一,对待感情也是如此,专注到单一。 与其棋逢对手的博弈,不如单一到无聊,至少不用担心花花心肠和乱七八糟的关系。 生活是一杯白开水,滋味是平淡,平淡才是婚姻的本质。 第1009章 真真假假 穆斯塔克接到信息,阿索姆被火箭弹炸死,尸骨无存。 听到这个消息,穆斯塔克第一时间认为这是假的,是阿索姆再一次逃脱计划,故意假死骗人。 虽然没有证据,穆斯塔克还是如此认为。 当看到火箭弹轰炸后土地的照片,穆斯塔克动摇阿索姆假死的想法。 一片树林被炸的不成样子,活人在火箭弹爆炸中,没有生还的可能。 而阿索姆是替张记做事,是真死还是假死,张记最清楚。 雇佣兵的下场没有几个是好的,安稳退出雇佣兵的人没有几个,基本上是战死沙场,埋骨荒凉。 死在哪里就是埋在哪里,不需要挑选地方。 穆斯塔克想要联系张记,确定阿索姆死亡消息。 可是,看着电脑中的图片,他认为没有必要确认阿索姆真是假死。 他已经处于边缘地带,被迫退出核心,成为近乎透明的存在,何必在招惹是非。 阿索姆真死也好,假死也罢,留给其他人去头疼,不用他头疼。 阿索姆在替张记执行任务中死亡,确认死亡需要找张记,由他解释阿索姆死亡事实。 放下手中照片,穆斯塔克心中存疑,但也只是存疑。 阿里死亡以后,阿索姆的行踪不定,暗中调查阿里真正的死因。 在这一片真主安拉遗弃之地,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意外,更何况死一个无足轻重穿梭于灰色地带的人。 哪怕是他自己,也有可能在某一天死去。 不再被需要时,或者需要有人去死时,他们的死亡就会来临。 寿终正寝是奢望,多活每一天都是珍贵的生活,哪里奢求寿终正寝。 拿起火柴,将照片点燃,穆斯塔克看着照片燃烧成为灰烬。 不是意外的意外,又会有人头疼,只要头疼的不是他,管他谁会头疼呢。 管家走进书房,看一眼灰烬的燃烧物,摇头微笑。 穆斯塔克看着举止怪异的管家,眼神变冷,直勾勾看着管家。 他没有叫管家进来,以管家的身份和地位,在主人没有吩咐时,禁止踏足书房是禁令。 管家不仅走进来,行为举止也和往常不一样,穆斯塔克心中防范着管家。 抽屉半开,拿起书放下,顺手拿出抽屉里的手枪。 管家看到穆斯塔克的举动,并没有感到奇怪,又笑了笑。 大人物和小人物的悲哀,不一样的悲哀,却是相同的命运,都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对着穆斯塔克鞠躬,管家将手里的小药瓶放在桌子上。 瓷器葫芦药瓶描绘了兰花,这是穆斯塔克最喜欢的花草。 “老爷,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药,吃了就不会有烦恼的药。” “到了这个年纪,还是等到这一天,或许这就是真主的安排,我们都要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走到生命的终点。” “老爷,谢谢你这么多年底的照顾,谢谢你您的照顾啊。” 穆斯塔克看着管家,嘴角慢慢勾起,笑容爬上脸庞。 信任是世间最绝情的毒药,不信任的那一刻,毒药就会发作,没有解药可解毒。 拿起瓷器葫芦瓶,穆斯塔克说道。“阿索姆死了,或许还会有人为他报仇,毕竟他为阿里报仇了,手刃杀死阿里的凶手。” “你我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没有人为你我报仇。” “相处这么多年,我连身边人的心都没有看清,还真是该死啊。” 管家恭敬站着,腹中绞痛难忍,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强忍控制脸色,不让他看起来面色狰狞,吓到穆斯塔克。 穆斯塔克怎么会被他吓到,死在穆斯塔克手中的人那么多,什么样的死法都有,喝毒药而已,不会吓到穆斯塔克。 忍不住咳嗽一声,黑血顺着嘴角流出。 管家掏出洁白手帕,擦拭掉嘴角的黑血。 身体打着板子,支撑着站不住,管家跪坐在地上。 “老爷,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不能在陪着你了。” “几十年相伴,还是逃不掉最初的一步。一步踏错了位置,再也无法退回去一步。” “多谢老爷几十年照顾,管家先走一步。” 管家声音弱不可闻,穆斯塔克没有听到管家最后说的话。 而管家低着头的样子太难看,穆斯塔克转移视线,没有再看管家。 瓷瓶拿在手中微凉,里面的液体剧烈似火,燃烧他的躯体。 终于明白阿索姆死亡的原因,战士死在炮火中是死得其所,他死在毒药中,是多么耻辱的死法。 拔掉葫芦瓶塞,仰头喝掉瓷瓶中的毒药。 微凉微苦,像是第一次喝两咖啡一般,只是没有咖啡的香味。 将葫芦瓷瓶放在书桌上,拿起没有看完的书,轻轻合上放在书桌上。 死亡是很短的过程,等待死亡是漫长的过程。 人生最后宝贵的时间,穆斯塔克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人生最后时刻应该想的事。 第一次经历生死,脑海平静的像是冰川,就连冰川的河床也被冰冻,没有冰裂的痕迹。 想到书房里还有一个人,穆斯塔克看向跪在他面前的管家。 什么时候让管家成为他的管家,记忆被拉扯,疼痛干扰思考,一时间想不起来和管家的第一次遇见是什么时候。 他死就可以,怎么还要陪着他一起死,白白浪费大好人生。 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穆斯塔克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终点的最后一刻,阳光透过窗花射进书房,又是一个好天气。 拉瓦尔塔手机响起,打断他说话。 拿起手机看一眼,阿瓦尔塔直接挂断电话,接着说话。 没说两句话,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拉瓦尔塔不得不再次拿起手机。 端起茶杯喝一口茶,默哈兹说道。“拉瓦尔塔,电话来的这么着急,还是接听听听什么事,不要因为我们的事,耽误你的大事。” 拉瓦尔塔歉意一笑,接听电话。 “拉瓦尔塔,有事情快说,我在这里谈事情。” 拉尼姆说道。“穆斯塔克死了,服毒自尽,你尽快到穆斯塔克家里,我在这里等你。” 神情一顿,拉瓦尔塔没有想到穆斯塔克会服毒自尽。 可穆斯塔克为什么要服毒自尽,他没有道理服毒自尽。 默哈兹见拉瓦尔塔脸色大变,关切问道。“拉瓦尔塔,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穆斯塔克的死瞒不住,白沙瓦有头有脸的人,根本瞒不住风吹草动的耳朵。 默哈兹的消息灵通,哪怕他现在不说,默哈兹还是会知道,只是时间延迟一些。 隐瞒彰显他的气度,和默哈兹刚刚谈妥走私合作,合作升温期,不需要隐瞒人尽皆知的事。 “穆斯塔克在家里服毒自尽,拉尼姆让我现在去穆斯塔克家。” 默哈兹一愣,不相信问道。“穆斯塔克服毒自尽?” 无奈点点头,拉瓦尔塔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可拉尼姆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用穆斯塔克的死开玩笑。 服毒自尽不需要调查,即使调查也调查不出来具体原因。 想要死的人是拦不住的,死亡的镰刀已经挥舞,躲避只是延缓,不是结果。 “默哈兹,今天先到这里,我要赶去穆斯塔克家里,看一看具体情况。” “拉尼姆只说穆斯塔克服毒自尽,没有说自尽现场的细节,我要赶过去看一看,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默哈兹起身说道。“拉瓦尔塔,最近白沙瓦很平静,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夜。” “你我都是夜里走的人,还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不能在安全方面粗心大意。” “穆斯塔克没有道理服毒自尽,里面有你们内部的事,我只提醒你一件事,不要让自己陷进去。”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碰触的秘密就不要有好奇心,没有好奇心才会安全落地。” “穆斯塔克有他的秘密,你可不要因为秘密将自己搭进去。” 拉瓦尔塔直勾勾盯着默哈兹,盯着他肥硕的脸庞。 意有所指的话,将拉瓦尔塔的警惕心升到警戒线。 端起茶杯,看着飘荡在水中的茶叶,拉瓦尔塔的心犹如茶叶一般,飘荡不定。 默哈兹都明白穆斯塔克没有道理服毒自尽,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作为铁三角,共同进退是他们的约定,难道到了独善其身的时刻,不在关心穆斯塔克的身后事。 能让穆斯塔克服毒自尽的人,也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拉尼姆还在等我,我还是先回去。” “默哈兹,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醒,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白沙瓦从来都不平静,你我都要小心,谁都不能出事。” “祝我自己平安,也祝你平安。” 拉瓦尔塔说着起身,对着默哈兹微笑,转身离开默哈兹的酒店。 不管是否有危险,穆斯塔克已经死了,他是一定要过去的。 在这个时候独善其身,看似保护自己,也在白沙瓦丢了身份,落了一个贪生怕死不顾盟友死活的名声。 名声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很致命。 不能沾惹上坏名声,拉瓦尔塔还是要去穆斯塔克家里,帮忙处理后事。 第1010章 现在是夏天,不是春天 趴在窗前,俯瞰着大地山脉。 神情恍惚中,项宜分不清唐铭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唐铭主动去家里拜访,然后说要带她去见最重要的人。 原以为是去见唐铭父母,可是她没有去唐铭老家,而是跟着他到利雅得,见了唐铭的发小李榷。 发小是最重要的人,难道父母不是最重的人。 沉淀在心底的问题没有问出来,项宜不明白唐铭为什么不带她去见父母。 利雅得见完李榷,现在飞往曼谷去见另外一位朋友。 朋友、发小和父母对比,项宜认为父母是重要的。 朋友和发小没有血缘关系,是环境和感情的关系,脱离环境和感情,也就脱离发小和朋友。 发小和朋友一直会有,但父母只有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疑问在项宜的心中沉淀,项宜只能将这个疑问埋藏在心里,等待唐铭主动解释。 利雅得风景很好,旅游一段时间,唯一可惜的是没有购买利雅得特产。 距离开学还有10天时间,去曼谷的决定是临时决定,也就没有时间购买特产。 想着利雅得丝绸,精美的花纹犹如盛开的花朵,相依爱不释手,却止步于价格的门外。 居住的地方是李榷出租的房屋,三室一厅带院子的房屋,有足够的空间能够养花。 她在院子里种了几盆鲜花,鲜花开的正好,她却要离开利雅得,前往曼谷去见唐铭口中的重要的人。 唐铭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飞机落地,半个小时以后到达曼谷。 握住项宜的手,感受到项宜的手有点凉,唐铭关心问道。“是不是飞机温度太冷了?” 项宜回过头,说道。“不冷,再说我盖着毯子呢。” “唐铭,我们要在曼谷待多久,还有10天就开学,我们必须在开学之前回学校。” “7天后我还要参加同学聚会,这是大学同学的聚会,我也要参加的。” 心中盘算着时间,见张记只需要一天时间。 曼谷是旅游地,有很多旅游的地方,他想要带着项宜在曼谷玩几天。 利雅得时间很多,但他一直忙碌着工作,并没有带项宜再来利雅得游玩。 难得放下所有工作,以旅游的目的去一个城市,去见一个朋友,去度过一段闲适时光。 张记去曼谷去的匆忙,他得到消息也是临时,不在计划以内。 曼谷待4天,然后回老家见父母,这是唐铭的安排。 握着手中柔荑,唐铭说道。“时间来得及,不会耽误你参加同学聚会。” “我们在曼谷玩几天,然后我带你回老家住2天,见完我父母以后我们直接回魔都。” “7天时间办完所有事,我们回到魔都开始我们自己生活。” “利雅得特产不适合当做礼物送人,曼谷有很多宝石店,你可以买一些宝石带回去当做旅行礼物。” “我朋友开了两家宝石店,直接去他店铺里挑选,价格很公道,不会用假货骗人。” 宝石吸引项宜注意力,哪有女生会不喜欢宝石。 闪亮发光的宝石,散发着无穷魅力,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抵抗。 唐铭不用工作,可以陪她一起旅行也不错,至少比在利雅得好多了,不用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你朋友怎么在曼谷开宝石店,不应该在国内开店。” “国外的环境不好,周边国家对我们国家不友好,对商人也很不友好啊。” “宝石店的利润很大,做这个行业的人,不是家传就是个人拼出来的家业。” 唐铭笑着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他是财大的在读研究生,也有自己的生意。” “生意做得挺大的,宝石、矿产、能源涉猎,最近好像在南非那边买黄金矿。” “我们18岁就认识,几年的交情,不用担心他个人会有问题,或者性格古怪之类的想法,那是对宝石商人的刻板印象。” “你见了他就知道,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没有再多问,项宜相信唐铭交朋友的界限。 李榷、林含章是她见过的人,通过两人对比张记,张记也应该是和他们类似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说得没有错。 朋友都是一群,一群人的家世、性格类似,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飞机缓缓落地,唐铭带着项宜走出机场。 黄毛毛看到唐铭,挥手打招呼,走到唐铭身边,接过项宜手中的拉杆箱子。 “唐总,张总开会还没有结束,他让我先接你回家里休息。” “张总会议结束以后,还要去宝石店一趟,然后才会回家,大概是5点半到家。” 登机以后收到张记短信,说了临时开会的事。 没有想到他到了曼谷,会议还没有结束。 男人忙碌的生活,生意就是全部时间,张记也是从也门来曼谷开会。 “我们先不回家休息,坐飞机不累,直接去宝石店等张记。” “会议结束也不回家,而是去宝石店,是不是宝石店有特殊情况,张记必须要赶过去?” 黄毛毛一笑,解释道。“店里来了两个中亚人,他们手里有几颗粉钻,想要卖给宝石店。” “粉钻的要价太高,经理不敢决定,等张总过去亲自决定是否购买。” “中亚人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张总也要出面接待,不能落了熟人的面子。” 听到粉钻,唐铭来了兴致。 他不需要粉钻,但结婚时候需要购买钻石,如果价格合适,现在就可以购买钻戒。 钻石本身价格低廉,源头上拿货更是便宜,但便宜也有价格。 粉钻的价格是常规钻石的10倍以上,他不一定能够买的起。 就算是能买的起,也没有必要花这个钱,让他的现金流紧张。 钻石降价是大趋势,有买钻石的钱,不如购买玉石字画古董,保值也体现个人品味。 “既然如此,更要过去看一看,不能错过开眼界的机会。” “毛毛,我们直接去宝石店,我也要选一些宝石当做旅行礼物,回国以后送人。” 黄毛毛笑了笑,将行李箱放进车屁股里,开车带着唐铭、项宜前往宝石店。 跟着黄毛毛来到宝石展览中心二楼,看着400多平方的店铺,项宜的视觉受到冲击。 “一起逛逛吧,选择几个喜欢的宝石,也挑选几个送人的礼物。” “这里的宝石是真的,没有市面上作假的假货,可以放心购买。” 项宜点点头,随意在柜台前看宝石。 黄毛毛带着唐铭来到会客室,观赏传说中的粉钻。 中亚人打量着唐铭,在经理的解释下,才同意将他们的粉钻拿出来。 粉钻放在绒布上,唐铭看着十几颗分量饱满的粉钻,哪怕是男人,也对粉钻爱不释手。 没有上手拿粉钻,该遵守的规矩要遵守,不能坏了宝石店铺的规矩。 “粉钻很漂亮,我想张记也很满意,他们的要价是多少?” 黄毛毛说道。“1050万美金,少一分不卖。” “穆罕默德介绍的人,特意从白沙瓦到曼谷,就是为了将粉钻卖一个好价格。” “经历说粉钻的市场价格是一般钻石的10倍以上,他们的要价合理,但张记在曼谷,经理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要等张记过来。” 了解经理的心思,唐铭笑了笑,有意看一眼经理。 经理是合格的经理,知道界线在哪里,没没有逾越界线。 张记不在曼谷,他可以打电话说一声,然后将粉钻收下,等张记到曼谷以后,拿出来给张记过目。 张记现今在曼谷,卖家就是奔着张记过来,等着张记做决定无可挑剔。 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一口,唐铭感觉味道很不错。 “在泡一杯咖啡过来。” 店员听到唐铭吩咐,转身直接再次冲泡一杯现磨,放到唐铭身旁。 “毛毛,你们在这里等张记,我出去参观宝石店。” 端着两杯咖啡离开会客室,唐铭看到趴在柜台上的项宜。 小心翼翼走到项宜身旁,将咖啡放在玻璃柜台上。 “尝尝这里的咖啡,味道很不错。” “我刚刚看了粉钻,浅粉和深粉,比照片上漂亮很多。” 脸色微红的端着咖啡,项宜侧身小声说道。“这里的宝石好贵啊,便宜的也要几百美金。” “我看了看柜台里的宝石,真不真的不知道,价格是真的贵。” 唐铭摸着项宜马尾,笑着说道。“旅行礼物不是每一次都会买,价格贵一点是应该的。” “这里的宝石是零售,客户主体是游客,极少部分是大买家。” “真正的宝石锁在保险柜里,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我们是见不到的。” “不要在意价格,喜欢的就选几样,我送给你。” 柜员站在柜台后面,微笑着看着柔情蜜意的两人。 项宜悄悄看一眼柜员,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她的本意想要买几个宝石,可是没有想到宝石价格如此贵,看上眼的就要几万。 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没有必要将钱浪费在价值不高的宝石消费。 轻轻抿一口咖啡,咖啡在口腔流动,口感确实很好。 第1011章 速度太快 张记急匆匆来到二楼,抬手和唐铭打招呼,直接走进会客室。 会议吵来吵去,听吵架听了5个半小时,终于中场休息,明天接着吵架。 伊朗人等了2个小时,张记过意不去,还是先解决生意上的事,然后在找地方和唐铭一起坐下来。 看到唐铭身边有女人,张记好奇问道。“毛毛,唐铭身边的女人是谁,没听他说要带女伴过来。” 黄毛毛说道。“唐铭的未婚妻,也是他的研究生同学,项宜。” 脚步停下来,转头看向唐铭方向,张记意外唐铭居然有未婚妻。 没有听说唐铭有女朋友,怎么突然就有了未婚妻。 推门走进会客室,张记大笑着说道。“十分抱歉,刚刚结束会议,让你们等了一些时间,十分抱歉。” 伸手和伊朗人一一握手,张记坐下来问道。“穆罕默德先生和我电话,说了两位遇到的事。” “在我能力范围以内的事,我一定会提供帮助,帮你们度过难关。” “来的路上联系认识的朋友,他表示7天以后会有航班从霍姆斯机场起飞,前往 土耳其安塔利亚机场。” “安塔利亚机场转机到欧洲、美洲便捷,没有条件限制,你们可以随心选择前往的地点。” “如果你们这边没有问题,我可以提供21个位置,让你们的家人登机。”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记。 21个位置很多,但他们的家人也很多,两家人加在一起不止21人。 张记提供21个位置,21个位置很多,远远不够他们的所需。 “21个位置不够,如果是36个位置,我们非常感谢。” 看着说话的人,张记摇头说道。“21个位置是我的极限,再多1个位置都没有。” “美军封锁愈加严密,你们了解航班进出的要求,不可能提供36个位置。” “当然,我告诉你们航班时间和班次,你们自己可以想办法争取15个位置,凑够36个位置。” “我所说的和我们这一次交易没有关系,朋友介绍过来找我,这是对我的信任,也是我对你们的援助之手。” 选择是痛苦的,21个位置和36个位置,怎么选择都是错。 选择的和放弃的,每一个都是他们的痛。 哲学问题和现实交织,他们的选择是生死的选择,是决策后一辈子的悔恨选择。 如果有能力拿到15个位置,也有能力拿到36个位置,并不会一边冒险卖钻石,一边寻求帮助。 老人、女人、孩子太多,走私出境不安全。 运气不好遇到巡逻队或者是边境巡逻的军人,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所有身家被没收,生命安全也没有保障。 21个位置的抉择,安排女人孩子离开,老人一定要留下。 粉钻摆放在绒布上,要让买家观察粉钻,鉴定以后在进行交易。 看一眼粉钻,张记看一眼经理,让经理安排人鉴定。 经理起身走到张记身边,俯身小声说道。“张总,粉钻已经鉴定过,鉴定师的意见是能够入手,至少有40%的利润。” 张记问道。“1050万美金没有问题,怎么给你们打款,是银行打款还是其他方式?” “1030万美金直接转入瑞士银行账户,20万美金现金,我们需要用一些现金。” 张记拿起电话,联系银行打钱。 5分钟以后钱到账,张记送走两位伊朗人。 穆罕默德交友广泛,跑到伊朗交两位朋友,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穆罕默德怎么想没有关系,他得到十几颗粉钻,赚了一笔钱。 霍姆斯机场航班是意外,位置是足够的,也有36个,但张记没有要36个。 满足所有的需求犹如温饱思淫欲,吃饱了喝足了,心里的念头再次冒出来,这是为自己增添麻烦。 回到会客室,拿起一颗粉钻放在阳光下观看,粉色的阳光折射,漂亮的光彩令人心迷神醉。 唐铭带着项宜走进会客室,见张记拿着粉钻观看,笑着说道。 “交易已经结束,你现在用自然光鉴定是不是晚了?” “现在想要见你一面真难,不是开会,就是和外人交易,忙碌的大忙人。” 听到唐铭调侃,张记掂量着钻石。 钻石分量很轻,只有246克拉,手中掂量没有分量。 对于钻石本身而言,1克拉钻石重量已经很有分量,可以流传给后辈。 而1克拉的以下的钻石,到手以后便贬值,没有太多的流传的价值。 打量着项宜,张记想要看一看唐铭选择未婚妻,什么样的女人能拿下唐铭。 认识唐铭以来,没有见唐铭对哪一个女人假以颜色,突然间确定未婚妻结婚,一时间难以接受。 “贵客上门,请坐请坐。” “想要喝什么饮料直接说,这里有很多饮料,可以满足你的胃口。” 唐铭让项宜坐下,顺势坐在项宜身边,介绍道。 “项宜,研究生同班同学,我的未婚妻,计划明年结婚。” “带过来认识认识你,免得以后随份子认不出来人是谁。” 哈哈笑一声,张记说道。“刚才的饮料再来一份,也给我来一份。” “项宜同学,欢迎到曼谷来玩,刚才看了宝石,有没有喜欢的。” 拍了拍项宜的手,唐铭给项宜一个安心的眼神。 项宜和张记不熟悉,说话不方便,而他没有那么多顾忌。 看过张记拍摄的宝石店,唐铭记得是街道边的宝石店,不是宝石展览中心的店铺。 发展是动态词语,不是定时的不变。 亲眼看到张记在曼谷的店,唐明才发现他一直闭门造车。 虽然车子造出来了,但是也落了时代的眼光,没有跟上时代快速发展的脚步。 光伏产业项目发展方向明确,大方向的发展不用怀疑,但细节的掌控必须亲力亲为,才能把握好方向调整。 唐铭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给我发的店图片,不是这个店面。” 坐在唐铭对面,张记解释道。“图片是第一个店面,这个是第二个店面。” “第一个店开了半年,刚好有人想要出手这个店面,我就将店面买了下来。” “附近的两个店面也搞定,将三个店面连在一起,有了现在这个店。” “你要是想去看看第一个店面,一会吃饭的时候路过,我们一起过去看一看。” “不说这些,刚刚看了宝石,有没有喜欢的,带一些回去送人不错,怎么说也是曼谷的特产,送阿姨或者送导师。” 端起咖啡,轻轻搅拌,汤匙没有碰撞杯壁,没有发出声音。 项宜没有说话,保持着微笑,安静听唐铭和张记聊天。 “看上的很多,就是价格太贵了,买不起啊。” “以前没有感觉宝石价格高,在你的店里转了一圈,发现宝石的价格很高。” “成色不怎么样的都要上千美元,成色好的基本过万美元,你这是赤裸裸的抢钱啊。” “早知道宝石行业暴利,当初就不进军光伏项目,费时费力还被国际公司围追堵截,我们的日子过得很不好啊。” “倒是你选择对了行业,坐在店里喝喝茶,日子过得舒服。” 唐铭的调侃没有力度,张记可不认为唐铭会看上宝石行业。 第一批宝石来源亨特,唐铭根本不在意木箱子装起来的宝石,卖宝石的钱也全部给他,没有拿钱。 贵公子出身的底气,对金钱的追求欲望低,不像是他,拼了命的赚钱。 对着门外招招手,荀方走进会客室。 “让经理选一批成色不错适合送人的宝石饰品,包装起来送到家里。” 张记话音未落,项宜开口阻止道。“不用,不用,我选了三条项链,一会过去付钱就可以。” 豪气的摆摆手,张记说道。“到了自己的店,不需要付钱,喜欢的直接拿走就可以。” “挑选的项链也包起来,一起送到家里。”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肚子也饿了,我们去吃饭。” “这里有一家中国菜做的不错的餐馆,中泰口味结合,很适合我们的口感,我带你们去尝尝味道。” “毛毛这几天没事,给你们当司机,带着你们去景点旅游。” “导游推荐的手工艺品不要买,回来告诉我,我来帮你们买真的,不要被他们骗了。” 唐铭起身,笑着说道。“客随主便,4天时间听你安排,我的目的就是陪项宜玩,她玩得开心就好。” “好久没有一起喝酒,晚上一起喝点白酒,一起说说光伏的事。” 张记说道。“说说话可以,光伏的事就不要说了,李榷负责就可以。” “风暴已经过去,迎来的快速爬升的热度,大方向没有问题,不需要过于关注行业方向。” “你还是说说怎么找到嫂子的,我取取经,向你学习。” 转折的调侃让项宜羞红了脸,唐铭没有拒绝张记赠送宝石,她也没有再开口。 男人的交情难以形容,以张记的身家,赠送宝石是九牛一毛。 唐铭没有拒绝,心安理得收下,她不能开口坏了唐铭的面子。 而男人就是男人,无论什么时候,调侃感情和女朋友是不变的话题。 第1012章 闲谈 星光灿烂,灯火飘远。 茶几上摆放着三碟子小菜,一瓶五粮液,还有两个小酒盅。 曼谷白酒口感怪异,涩而苦,不适合口感。 进口的白酒种类很多,最后还是选择了五粮液,没有选择其他种类的白酒。 三钱的酒盅不大,一口一个,半斤酒可以喝17杯。 晚饭吃的不多,热闹的氛围渲染着气氛,每一个人都很开心。 可张记的心情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开心,孤独感压在心中,难以让他开心起来。 宋瑜辞职离开张唐,前往哈佛大学读研。 没有开口挽留想要离开的人,在宋瑜说她被大学录取时,已经做好离开的心理预设,不会因为张记而改变决定。 就像是当初的杜悦,也是在爱情和前途之间选择了前途,出国留学,寻找她认为的未来。 过一段时间要去纽约,顺道可以去哈佛大学看宋瑜。 但张记不确定他真的会去看宋瑜,去看选择离开的人。 身边的女人不止一个,床上关系也只在床上有关系,下了床就没有关系。 张记喜欢这种没有纠缠的简单男女关系,不想因为感情限制自由,不自由的因为一段感情牵涉注意力。 结婚的想法在杜悦离开时,也离开他的内心,没有重新落入心中。 或许是没有遇到想要结婚的人,没有让他愿意放弃自由,选择携手度过一生的另一半。 以他的生活经历和工作状态,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另一半很难。 金钱排除掉一半女人,工作排除另外一半女人,他怎么找女朋友都不会找到愿意为他付出真心的女人。 三步计划如期开展第一步和第三步,精力集中于工作,分不出多余精力经营感情。 唐铭研究生没有毕业,在学校期间,有足够时间经营感情。 张记认为唐铭的选择是对的,因为等他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不会有闲暇时间经营感情。 学生时代的感情有一份纯真,社会的感情夹带着合适的利益。 生存是社会的基础,感情需要生存,需要基础生存物质资料,不能依靠精神延续。 恼恨没有在大学期间找女朋友,不应该用时间虚耗感情。 可他飞来飞去的生活,没有闲适时间经营感情,有女朋友也不会长久。 拿起小酒盅,张记说道。“五谷杂粮的精华,凝聚成液体黄金,真是难得。” 唐铭一笑,看出张记的心不在焉。 吃饭时候的恍惚,虽然是简短时间,他也发现热闹环境中的孤独和排斥。 男人的孤独来源于女人,只有女人才能排除生活中的孤独感。 感情生活的贫瘠,犹如荒凉的沙漠,黄沙万里的荒凉,没有一棵绿色的植物。 想着让项宜给张记介绍女朋友,将项宜合适的同学介绍给张记,让他的荒漠里长出一棵白桦树。 聚餐的欢乐感染着参与者,没有和项宜独处时间,没有将想法和项宜说。 柳萱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朋友,活泼跳跃的性子欢乐,适合张记沉闷的性子,能够带着张记一起玩。 或许还有其他适合的同学,需要项宜去选择。 张记的条件不差,经济解决出身问题、解决生活问题、解决社会地位问题,配的上魔都本地女生。 端起酒杯,唐铭说道。“项宜有一个不错的朋友,等你回魔都,介绍你们认识。” 放下酒杯,张记洒然一笑,没有将唐铭的话当真。 相亲这种古老的方式延续,有他存在的道理。 不排斥相亲,只是张记不打算在三步计划未完成之前找女朋友,这会影响他的精力,不能专注于三步计划。 短时间内没有回魔都计划,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已经确定,偏偏不是魔都。 塔里兹被困日久,终于被大马士革政府解除禁令,可以自由进出大马士革。 电话里没有交代详细的过程,但离开大马士革的日子已经确定,他要去大马士革接塔里兹。 刚果的钼矿采购项目接洽,需要他亲自谈判。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忙碌是生活状态,而生活没有空闲时间。 “年底之前没有回魔都的计划,对方要是能够接受电话见面,我是不介意的。” “我的行程很满,大马士革、喀士穆、约翰内斯堡都要去一趟,最后要去金沙萨,要在金沙萨待一段时间。” “年底之前还要去纽约,也要在纽约待一段时间,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哈哈一笑,唐铭拿起酒瓶倒酒。 张记的日子忙碌、匆忙而充实,他的日子悠闲而充实,校园里培养感情。 毕业之前结婚,结婚以后工作,这是他的人生规划。 完成了去纽约的计划,唐铭问道。“年底之前去纽约,你在纽约也有业务?” 张记说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出国去做什么?我们可是购买了100万比特币。” “我有消息说比特币要大涨,要在大涨以后处理掉手中所有比特币,不再留在手中。” “大涨以后必定是大跌,这是市场百变不改的规律,我总不能看着比特币坐火车,体验一把刺激的冷汗。” “你手中也有一些比特币,交给我吧,我一起帮你处理掉。” 轻笑一声,比特币4月份暴跌,经过一个月调整,价格稳定在130美元左右。 就算是比特币暴涨,不过是两三倍的价格,这是市场规律。 他手中只有3万枚比特币,还是因为见张记囤积比特币,跟风囤积了一些。 几千美元的投入,已经翻倍1000多倍,他知足现在的比特币价格,也没有出手的想法。 在等几年时间,等比特币再次上涨,择机出手。 “上涨两倍三倍的,存在手里拿着就好。” “涨跌是市场规矩,有涨有跌,不用担心市场规律的变化。” 端起酒杯和唐铭碰一个,张记说道。“这一次暴涨暴跌和以往不一样,不会遵循市场规律。” “按照书本上的市场周期判断,世界上任何一次金融危机发生爆发都不符合客观规律。” “你的判断是书本的规律,不是世界发生的真实例子,例子有迹可循却无迹可找。” “我的消息是比特币突破到一个难以置信的高点,然后又会落到一个难以置信的低点,高买低卖是常规操作,一买一卖还可以重新持有。” “我建议你比特币交给我,我操作的时候,将你的比特币一起操作。” 认真想了想,唐铭没有问张记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100万比特币的操作是大手笔,不会因为空穴来风操作。 他只有3万比特币,赚钱亏钱都不会有难以接受的损失,可以交给张记操作。 若是真的迎来暴涨,借机割一波美利坚的韭菜,侧面报了光伏项目反倾销调查的仇恨。 在哪里损失的,在哪里捞回来。 “回去以后将账号和密码交给你,你操作的时候带上我。” “高点难以预测,适当价格就可以出手,不要追求最高点的卖出点。” “美利坚的财务监管很严,操作的时候注意规避财务监管,不要被税务局盯上,他们可是咬死人的恶狼。” “凡是被税务局盯上的人,没有一个逃脱税务局的制裁。” “中国境内贩毒,墨西哥扫毒,美利坚逃税,这是世界三大终极难题,碰都不要碰。” 张记说道。“放心吧,会有人操作,我只是过去发布命令。” “规避风险也有成熟的路线,专业的人操作,专业人做专业事,不用我操心。” “你的比特币数量少,金额也少,不会被税务局盯上。” “出售以后,将钱打在你的卡上,等价格适合购买时,我给你消息。” 眺望远处灯火,唐铭感觉内心一片平静。 聊天话题是寻常话题,洗去他心中的浮躁。 和信任的人聊天,不在乎话题是什么,舒心说话就是最珍贵的舒服时光。 这个时候项宜在休息,坐了一天飞机,下了飞机要逛了宝石店,没有好好休息。 确定未婚妻身份,唐铭没有和项宜住在一个房间。 他在项宜父母面前保证照顾好项宜,自然不会着急发生性关系。 不是饥色的人,不着急突破到最后一步。 黄花姑娘四个字的分量很重,虽然现在没有将贞洁放在嘴边,也不重视这一点,不代表心里真的不在意。 一瓶白酒喝见地,唐铭起身说道。“明天还要去开会?” 张记无奈说道。“有人在赌场闹事,怎么处置没有一个决议,必须要拿出一个决议。” “闹事的人身份特殊,需要和他背后的人好好谈一谈,不能丢了赌场的面子,也要在允许范围内照顾对方面子。” “15万美金赌债,闹得满城皆知,真是够丢人的。” “明天是两方人第一次碰面,商量如何解决,等确定解决方案,事情也就了结。” 唐铭摇摇头,赌徒心理的特殊性,对回本的执念犹如吸毒。 输人不输阵不存在赌场,赌徒大多品格不高,闹事是最后的抗争,也是矛盾的根源。 内心鄙视赌徒的行为,也就不想和张记谈论赌徒。 第1013章 无 间 两辆厢货车依次驶进大厦地下车库,来到地下第二层停车场。 厢货车停在停车位,司机下车观察停车场,然后上了另外一辆轿车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直到晚上8点整,司机再次打开车门,下车观察停车场停放的车辆。 稀疏的车辆停放,比他来到停车场需要找车位的时候少太多辆车。 拿出电话拨打第二辆司机电话,两人核对一句暗号,然后挂上电话。 打开厢货车车门,看着厢货车里满满一车子炸药,司机脸上冰冷的犹如南极冰川。 取出身上定时炸弹,时间倒计时15分钟。 重新关上厢货车后门,司机上了汽车,启动汽车去另外位置接应第二位司机。 倒计时滴滴答答再走,轿车以60迈速度驶离停车场。 来到柏油路上,司机驾驶轿车行驶5公里,轿车停在路边。 他要确认倒计时最后时间的爆炸,不能带着不确定的结果回去,交给组织一个不确定的模糊结果。 冰川眼睛盯着零星灯火的大厦,司机心中无悲无喜。 属于他们的大厦交割产权,变成他人的资产,而这个他人还是他们的仇人。 无法接受失败的结果,反击是必须,不能眼看着他们的资产变成敌人生产武器弹药的现金流。 拿出手表倒计时时间,时针秒针重合的瞬间,司机抬头看向远处的大厦。 火光一瞬冲天,烟尘四起,大厦晃悠悠的震动。 建设需要一年乃至两年时间,而毁坏只需要一瞬。 爆炸声震得车窗出现裂纹,耳朵嗡嗡的响,听不清旁边人的说话声。 地震一般的灾难,大地震动传到车里,轿车颠簸几下。 “开车离开,离开这里。” 嗡鸣声中听清旁边人说话,司机启动轿车,猛踩油门远离。 玛尔娜看着电视新闻,难以接受播放的新闻视频。 愤怒的将遥控器丢向电视,屏幕被遥控器击中,裂纹瞬间对角线裂开,画面被物理割裂。 阿富汗反政府怎么敢在他们的国土上进行恐怖袭击,玛尔娜将大厦被炸认为是恐怖袭击,是反政府军对他们的报复。 商业竞争输赢是常态,要是输了就要将大厦炸了,将竞争对手杀死,那根本不需要竞争,只需要将所有反对的手砍掉。 一口气憋在心中,玛尔娜恨不得驾驶轰炸机冲到阿富汗,向可恶的反政府军营地炸个稀巴烂。 电视被砸坏,玛尔娜没有一丝心疼。 转身离开别墅,玛尔娜驾车去哥哥家里。 发生这么大的事,哥哥肯定也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主意。 电话铃声响起,玛尔娜看到阿萨姆的名字,果断捷通电话。 阿萨姆和她是圈子里的人,作为合作伙伴,发生这样大的事,阿萨姆居然没有提前通知她,让他规避风险。 阿萨姆是反政府军里的高层,不可能不知道这项大项任务。 知道任务要炸掉她的资产,玛尔娜怎么能够接受,必须让阿萨姆和反政府军都要付出代价。 蛮横大方向,将车停在路边,玛尔娜开口大骂道。 “阿萨姆,你居然还敢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事?” “公然在我国境内实施恐怖袭击,你这是挑衅两国的外交关系。” “我的资产被你的炸药炸没了,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要让你的组织付出惨痛代价。” “我这口憋在心口,要是出不了这口气,我悬赏500万美元追杀你。” “我不相信你是深海里的海参,能够一直躲在5000米以下的深海里不露面,只要你露面,我必定会找人要你的命。” 听着玛尔娜电话里的咆哮,阿萨姆心中无奈。 说出来他只都不相信,他确实不知道炸大厦的事。 要是知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同意,破坏他刚刚找到的现金流来源。 可以得罪玛尔娜,毕竟他不靠玛尔娜赚钱,可是不能得罪张记。 张记持有大厦的股份,一车炸药将大厦炸了,他们是心底爽快了,烂摊子留给他,他要怎么解决这个烂摊子。 三步计划已经在执行,等计划执行以后,肯定有10倍以上的利润。 10倍以上的利润,1亿美金的收益就是10亿美金,简直是坐着等钱落在他面前。 地皮值多少钱,大厦又值多少钱,根本不能和眼下的投资相提并论。 刚刚收到迪拜线人消息,阿萨姆立马联系玛尔娜,先安抚玛尔娜,不让她带头闹脾气,惹得圈子里的人不满。 安抚好玛尔娜,再和玛尔娜联合一起,安抚张记,让张记不要因为这件事生气。 不满是肯定的,但不满有不满的解决方法。 安抚无非是利益交换,用利益平慰人心。 “玛尔娜,你听我说,我不知道大厦被炸的事,我也是刚刚接到线人消息,才知道大厦被炸。” “大厦被炸是既定事实,不可能改变,你应该冷静下来想一想怎么处理,不是对我发脾气。” “我这里能够赔偿你的不多,你可以在我能力范围以内提出赔偿。” 玛尔娜冷静下来,阿萨姆居然联系她说赔偿,为什么要赔偿她。 思路在脑海千转,玛尔娜抓住重点,阿萨姆不是想要赔偿她,而是想要稳住她,然后稳住张记。 罗伯特是阿萨姆死对头,阿萨姆盼不得罗伯特被炸死。 可他在意张记,这又是在计划执行的紧要时期,张记将他踢出去,阿萨姆也无话可说,圈子里的人也不会为阿萨姆讲情。 只有她是最适合讲情的人,毕竟损失的有她的财产。 有了挽回损失的机会,可玛尔娜想了又想,没有想到阿萨姆手中有她想要的赔偿。 最直接的赔偿就是现金,阿萨姆一穷二白,根本拿不出钱来赔偿。 其他方面的赔偿,以她的需求为主,阿萨姆也无法提供。 难怪她让阿萨姆去为她抢限购的包,为她将制造包的设计师抓过来,专门为她一个人做包。 费脑筋的事太麻烦,有人喜欢想事情,而她不喜欢费脑筋想事情。 “你等我一会,一个小时以后给你电话。” “一个小时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三声你没有接,我就会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位上,玛尔娜启动车子,前往哥哥的别墅。 飞机落地,下了飞机,张记打开手机,看到阿萨姆发来的信息。 没有查看手机信息,张记将手机静音,跟着人流走出机场。 连续坐了三天飞机,晚上没有休息好,精神疲惫至极。 看到接他的阿苏,张记抬手和阿苏打招呼,快步向阿苏走过去。 刚果之行需要阿苏陪伴,利用阿苏在刚果的人际关系打通渠道,采购矿产钼。 了解刚果现今情况,张记感觉到刚果之行的凶险。 凶险不是来自于项目合作,而是没有停止的内战。 组织公然反抗政府,打的政府军节节败退,在联合国支持下,刚果政府堪堪站稳脚跟,没有被组织打败。 联合国调停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张记也明白为什么钼矿波动如此之大,内战是影响最深的原因。 内战打起来,国家矿产公司无法安稳生产采矿,钼产量急速下降,引起钼矿价格上涨。 但那是一年以后的事,不是现在的事。 残存记忆的时间节点,钼矿涨势的时间点是2014年4月,随后一路由20万一吨涨到45万一吨。 他现在入手布局钼矿,绝对是在低点平稳期购买,坐等实货市场和期货市场大涨。 坐在车里,张记捏着四白穴,缓解精神的疲惫。 拿出手机,打开阿萨姆发来的信息,仅仅是看一眼短信,张记感觉原子弹在胸腔里爆炸。 阿萨姆怎么敢,怎么能够将迪拜的大厦炸了。 这么大的的一件事,阿萨姆说他完全不知道,将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阿苏看到张记脸色变得难看,小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眼睛通红看向阿苏,张记咬着牙说道。“迪拜的两座大厦被炸了,阿萨姆说他完全不知情。” “换做是你,你会相信阿萨姆说的话,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阿苏皱着眉头,没有回应张记的问题。 他的思维告诉他应该相信张记,但阿萨姆的处境不是绝对的核心,出现一些意料意外是正常情况。 阿萨姆或许真的不知道,但他的解释无力,无法取信于人。 一声爆炸声带走张记15亿美金的资产,张记不可能不生气。 换做是他损失15亿美金,他会气的杀人。 “张记,不要着急,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先联系阿萨姆,听一听他怎么说,然后在决定如何做。”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坚定地支持你的决定,哪怕你想杀了阿萨姆,我也想办法帮你。” 手机拿在手上,张记没有联系阿萨姆。 他处于暴怒的边缘,不适合和阿萨姆联系,必须等他冷静下来,想好下一步如何做,再次和阿萨姆联系。 手机放在身边,双手搓着脸,张记眼神看向窗外,衡量大厦被炸的利弊。 第1014章 男人血性 黄色土壤裸露在外,在夕阳的映照下,平添一份凉意。 到了下班时间,矿工们灰头土脸的走出矿洞,准备回居住的宿舍。 劳累的工作抽干身体力气,身体像是被扎了针孔的气球,干瘪瘪的没有气。 来到食堂,看着饭槽里的咖喱牛肉、烧羊肉、蔬菜沙拉,工人们没有吃饭的胃口。 如果身体不需要摄入食物能量,工人们宁愿用吃饭时间睡觉,也不愿意到食堂吃这些吃不惯的咖喱饭。 一成不变得米饭,大米的味道不错,但他们吃了近三个月,早就想要换一换胃口。 招聘厨师公告已经贴出去,但没有人愿意到郊区的矿上做厨师。 工资没有吸引力,治安环境又差,住在郊区没有一丝安全感。 工人们对郊区的治安感到奇怪,好奇政府为什么不整治郊区的治安,将违法犯罪分子全部抓起来审判罪行。 在固有的观念中,违法乱纪行为不被允许,也会成为严厉打击对象。 但在约翰内斯堡郊区,违法乱纪的行为太过于普遍,就连他们的宿舍也不安全,经常被附近的小偷光顾。 宿舍周围拉起围墙,装上电网,安排工人轮流值班,防止小偷进宿舍偷东西。 而赵烈坚持在宿舍外围挖沟壕,加装一圈钢丝围栏,防患小偷进来的可能性。 20美元一天请来工人,一天时间挖了08米深的沟壕。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找工人干活,自然有人愿意赚钱。 相比较他们的工资,如果愿意额外赚20美元也是不错的,但赵烈不同意工人们挖沟壕,也就失去赚钱的机会。 饭菜没有胃口也要吃饭,拿着盘子打饭,然后找位置吃饭。 太阳慢慢走到远处的山顶位置,眼看着就要走到山的背面。 黑夜即将到来,到了无聊的夜晚时间。 矿工厂没有娱乐活动,能够组织的娱乐活动是看电视、打牌、玩手机。 周围环境复杂,不允许在工作日喝酒,不能用酒精麻痹神经,早一点进入到梦乡中。 不知谁拿出一张光碟,《少林寺》老电影光碟,引发工人们的一致好评,找来一台老cd机子播放。 6辆皮卡车卷起一阵烟尘,快速接近矿区。 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头上缠着一块方格布,眼神或凶狠或平静,齐齐看向不远处的矿区。 值班人员看到远处烟尘,奇怪怎么会有车过来。 矿区外出车辆在下午已经全部回来,不应该还会有车接近。 卷起烟尘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一辆车,而是6、7辆车的样子。 眯着眼睛眺望眼烟尘前方,值班员看到拿着枪的人,心中不禁大呼坏事来了。 不敢耽误时间,值班员向宿舍区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 “武装分子来了,武装分子来了。” 声音打破宁静的宿舍区,工人们慌忙跑出宿舍和电视房,站在院子里看着200米外快速接近的皮卡车。 武装分子看到工人们出现在院子,不由分说对着工人们开枪。 200米的距离不需要准头,枪声就会吓得工人们屁滚尿流四处乱窜,任由他们一个一个宰割。 经历过太多次抢劫,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剧情,并没有出奇的地方。 工人们看到武装分子举枪射击,正如武装分子所料,弯着腰四处逃窜,躲避射击的子弹。 赵烈愤怒看着武装分子,可武装分子手中有枪,他们没有枪,无法有效的阻击。 马丹加州的农民拿着榔头可以对抗,榔头变成枪,赵烈想着怎么反击。 被迫挨打不是他的性格,必须有效反击,才能以绝后患,不会被附近的武装分子盯上,过来打他们的秋千。 看着四处逃窜的工人们,赵烈大声喊道。 “全部卧倒趴下,不要露头,找掩体阻挡子弹。” “身边有石头拿石头,有铁镐拿铁镐,有什么拿什么,不要空着手。” “躲在掩体后面,等着武装分子进来,然后对着他们丢东西。” “中国人可以死,就是不能被人欺负,都是有鸟有蛋的人,不能憋屈死。” 听到赵烈的喊话,工人们快速寻找身边附近的掩体,躲在掩体后面,寻找能当做攻击武器的东西。 拳头大小的石块是最好的攻击武器,躲在掩体后面投掷,可以有效保护他们。 乱七八糟的拿在手里,工人们等待武装分子进入到攻击范围。 房子、铁桌子、铁架子、车辆全部当做掩体,工人们躲在后面。 皮卡车冲破栏杆,直接驶进到矿区里面。 ak47对着道路两边扫射,用火力压制工人们,想要将工人们全部射杀。 6个人分为两组,一组3人对着身前房屋、汽车、铁桌子等射击。 前方的工人们看着射击的武装分子,不由分说起身投掷手里的石头。 地面的石头很多,身旁捡了几块,两手同时投掷,瞬间就是4、5块石油丢向皮卡车。 几块石头砸在武装分子身上、头上,将他们砸的头破血流。 三把铁镐划过曲线,砸中一名武装分子,将他砸下车。 ak47射向第一波投掷石块的区域,想要射杀投掷石块的工人。 6辆皮卡车冲进矿区,道路仅能并排两辆车,皮卡车无法一字排开。 一梭子子弹射完,后面的武装分子交替开枪,压制工人们丢石块。 看着时不时从某一方向飞出来的石块,武装分子不敢冲过去抓人,只在皮卡车上对着四周射击。 子弹是无限,工人们身边的大小石头很多,可以和子弹数量相提并论。 手中的工具也是武器,是不缺少的武器。 三把铁镐飞舞着从最后一辆皮卡车后侧面飞来,一下砸中两个武装分子。 子弹击中工人的小腿,工人倒下快速爬回到屋子后面。 疼痛的嚎叫声刺耳,刺激着工人们的心。 “右侧的人丢石头,掩护左侧的。” “右侧丢20秒,左侧丢20秒。” “前面的人和后面的人配合,也是20秒轮换。” “声东击西,左右前后配合,砸死这群狗娘养的。” 一排宿舍是最好的掩体,武装分子无法看清,也不敢下车去宿舍后面寻找工人。 简单的碰撞,他们吃亏比较多,砸伤的人比ak47射击的人要多。 石头抛物线一般从宿舍后面飞来,如雨一般的数量不需要精度,正如他们在200米以外开枪射击。 不停有人被石头砸中,被石头砸下车。 几块石头落在车玻璃上,将车玻璃砸碎。 一把飞来的铁镐砸碎武装分子的心,不偏不倚的扎透车玻璃,距离司机有10厘米远的距离。 抢劫变成受伤,还有可能被砸死。 第一辆车不敢再停留,踩着油门掉头,撞破路旁的宿舍门,快速离开矿区。 其他五辆车看着第一辆车逃跑,跟着一起离开。 车辆堵在一起,后两辆车倒车离开,让开空间,夹在中间的车才能掉头和倒车。 石块武器变成铁镐和铁锨,抛物线一般落下。 看着接近的铁镐和铁锨,武装分子吓得胆子破了,脸色铁青的跳下皮卡车。 急匆匆的跳车,并没有完全避开落下来哦铁镐和铁锨,还是被砸中。 嚎叫声变换对象,ak47疯狂射击,哪怕射中自己人,还是紧紧扣动扳机,防止工人们冲出来。 6辆皮卡车快速离去,卷起一阵烟尘。 太阳落下山,红霞挂在山头,点亮矿区院子里的时控灯。 一地的石头沾着血迹,还有铁镐、铁锨。 哀嚎的武装分子躺在地上喊叫,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3个弹夹的子弹打光,ak47失去威慑力,变成一个铁疙瘩。 4个被砸死、误杀的武装分子,安静躺在地上。 8个哀嚎的武装分子惊恐的看着宿舍、铁桌子,担心会有工人们冲出来,将抓住枪杀了。 工人们露出头,观察走道上的武装分子。 一梭子子弹射击,击中工人的右侧肩膀。 ak47不再喷涂火舌,也没有工人们敢出头观察。 赵烈听着喊叫声,心中有气,大声喊道。 “他们不能动了,砸死他们,砸死他们这群强盗。” “砸死他们违法,我们不能干违法的事,我们应该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 “我们也有受伤的人,要赶紧为他们消毒包扎伤口。” “可他们枪里有子弹,不能让他们还能威胁我们,砸死他们。” 争吵声传来,赵烈听着不同意见,心里焦急如焚。 受伤的人需要治疗,他们的安全也要保证。 首要目的就是确保武装分子对他们没有威胁,不能在用ak47射击,造成新的人员伤亡。 “他妈的,就你好心,所有人听我的,用石头砸他们,知道不能开枪。” “要是再有人被枪击中,你就他妈的罪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出事有我担着,不关你们鸟事。” “给我用石头砸,谁不听我的,明天就回国。” 石头再次落下,将8个武装分子砸的奄奄一息。 赵烈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武装分子,确定他们不能在开枪,弓着腰,小心翼翼接近。 抢过来一把ak47拿在手中,从武装分子怀里拿出弹夹安装,对着地面就是一枪。 恶狠狠心神盯着8人,谁动一下就要死。 “所有人出来,将它们绑起来,等着警察过来。” 第1015章 后续的安排 战战兢兢过了一夜,害怕、担心、焦虑的心情笼罩着矿区。 危险随时都会来临,没有人敢睡去。 闭上眼睛容易,想要再次睁开眼睛,就会很难。 醒着可以第一时间应对可能的危险,而睡着了,耽误应对时间的几秒钟,可能就真的要和世界说再见。 出国务工是为了赚钱回家,不是为了将命丢在异国他乡。 尸体运送回国需要审批流程,繁琐的流程让人望而生畏。 带着骨灰回去,不能见家人最后一面,也是令人心痛的一件事。 不想死的信念支撑着睡意,沟壕发挥了他的作用,构建第一道警惕防护的防线。 两个小时一班岗,8人分为4组,2人一组在沟壕里值班。 太阳慢慢爬上地平线,第一缕阳光透射,驱散夜间的凉意和心中的阴霾。 黑夜的危险过去了,到了安全的白天。 报警电话已经打了,一夜没有看到警察到来。 医院的救护车到不了矿区,也是矿区兄弟冒险开车去医院,将负枪伤的9个人送到约翰内斯堡市内的医院。 距离最近的医院鱼龙混杂,不知道是否和袭击他们的武装分子有关系。 而武装分子也有人受伤,若是在医院碰面,难免又是一场混战。 砸伤不严重,包扎以后还有战斗力。 枪伤影响工人的战斗力,不能和武装分子再次拼刺刀。 赵烈丢掉手中烟头,起身看着东方升起来的太阳,重重吐一口唾沫。 没有联系上张记,没有将他们遇到的事第一时间报告,他担心后续会有很多不应有的交涉。 大使馆的人在矿区过了一夜,赵烈的心没有因为大使馆的人在安心,更担心武装分子再次组织人冲进矿区,会伤害到大使馆的人。 本土优势可以聚集大量武装分子,一人一把枪就是战斗力,他们没有枪,无法有效反击。 依靠房屋当掩体丢石头,侥幸将武装分子驱赶走。 侥幸一次就够了,寄希望于侥幸,这是找死之路。 搓搓脸,赵烈拿出手机,看一看有没有回过来的短信。 没有过去看望大使馆的秘书,赵烈来到沟壕,检查值班人员是不是偷懒睡着了。 来到沟壕边,看到蹲在沟壕里的工人嘴上叼着烟。 一地烟头丢在地上,看着香烟头,赵烈心中很是心疼。 约翰内斯堡不好买香烟,尤其是中国烟,更是不好买。 本地的香烟抽不惯,味道清淡,不适合他们工人们的口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少抽点烟,抽完了可不好买。” 拿出怀里的150l的白酒,丢给两个工人。 眼睛放光接过白酒,迫不及待的打开酒瓶盖子,倒着喝一口。 手机响起,赵烈拿出手机,看到张记的名字,赶紧接听电话。 “张总,您醒了。” 站在窗前,拉开窗帘,张记问道。“受伤的人送到医院了吗?晚上有没有再次受到袭击?” 赵烈说道。“张总,受伤的人昨天晚上送到约翰内斯堡城内的医院,在大使馆的协调下,全部住院。” “夜里没有遇到袭击,我们安排值班,一夜没睡,现在很安全。” 眺望远处的景色,张记心中大骂阿苏奢侈。 也就是出身好,有当副总统的老爹,还有当做靠山的家族,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生活。 政治上没有追求,不是家族核心的精英人才,也就随波逐流。 不干天怒人怨的坏事,规则范围以内享受特权,可以安稳过完这一生。 突然转变经营油田,让阿苏在家族的地位有了提升,得到意想不到的注意力。 小圈子不是秘密,在中亚和非洲地区,官二代出国留学成为同学,或者是联姻关系,往往集中形成关系利益圈子。 阿苏的小圈子不是秘密,也是不需要隐藏的秘密。 “大使馆能够摆平这件事,保证你们的安全吗?” 想要转身看一眼秘书方向,但秘书代表着国家,通过外交交涉,向约翰内斯堡政府施压,侧面保护他们。 没有直接调遣的武装,没有武力压迫,不会将歪心人的歪心扶正。 可他手中没有枪支弹药,可就算是有枪支弹药,也不能对武装分子主动攻击。 国际法有规定,中国法也有规定,出国务工人员不能组建组装,攻击所在的武装。 限制条件太多,束手束脚的憋屈。 “有一位秘书在,昨天晚上到的,一直陪着我们。” “武装分子是附近的人,还有一些黑人,都是附近的流氓混子之类。” “他们没有正式工作,生活的主要工作就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偶尔假扮武装分子,洗劫附近的工厂,尤其是外国人务工的工厂,是他们的最爱。” “我想去黑市购买一些枪,用来防护类似的危机。” 想都没有多想,张记不允许赵烈去购买枪支。 矿区就是矿工,安心挖矿,开采铂金是他们应该做的事,不是拿着枪反击。 石头都能打赢武装分子,真的配发枪支,谁知道赵烈能带着工人干出什么事情。 40岁到50岁的人经历过猎枪打兔子,未收缴枪支之前,玩过猎枪和土枪。 不敢想象有足够枪支弹药的工人,以50人的编制,可以组成4个班,完全可以打一场小规模战役。 武装分子会有人出面解决,但绝对不能是矿工。 “赵烈,不要有这个想法,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武装分子的事会有人解决,你不用操心这件事。” “这两天全员休息,不要去矿上开采,安排好人24小时值班,避免武装分子再次突然袭击。” “我会安排人处理这件事,你等我通知,什么时候给你通知,什么时候开工。” 挂断电话,张记给杜拉打电话。 杜拉在约翰内斯堡有认识的人,可以通过熟人给武装分子教训。 电话响了三声,杜拉没有接听电话。 放下手机,张记眺望着远方。 阿苏敲门走进房间,看到张记站在窗台。 看一眼手表时间,阿苏说道。“8点就睡了,我猜你这个点睡醒了,足足睡了9个小时。” “20万桶石油已经装好了,随时可以装船,你的资质搞定没有?” “虽然卖给谁都可以,你偏偏说要运回国内,卖给国内的石油商人。” “只要他们给钱,我对买家没有任何兴趣,毕竟赚谁的钱都是赚钱,不影响我们的经济。” “带你过去看一看20万桶石油摆放在一起的样子,看一看黑色液体黄金。” 转身看着阿苏,张记说道。“约翰内斯堡铂金矿被武装分子袭击,我正想着怎么教训他们,没有心情去看黑色液体黄金。” “杜拉没有接听电话,但我不想等下去,必须第一时间让袭击的武装分子长记性,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流血是最好的教训,我要安排人去约翰内斯堡,让他们过去教训武装分子。” 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扶手上。 眼睛微微一眯,阿苏盯着张记。 张记的戾气越来越重,和他刚认识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当然,经历张记经历的那些事,戾气不变就是老好人,老好人是活不长久的,即使活的长久也是憋屈的活着。 有钱的人不会憋屈活着,让自己承受压迫的怒气。 而铂金矿有他的份额,也不希望铂金矿出问题。 武装分子不长眼睛,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就像是油田保卫战一样,教训不深刻,总会有手想要伸进来。 “等杜拉回电话再说,你先不用动。” “杜拉熟悉约翰内斯堡,或许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当然,这是我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也可以不考虑。” 张记说道。“阿苏,我变得戾气重,你也变得沉稳,看来时间在我们身上和心上都留下痕迹。” “你的建议是对的,可我不会接受。一件事情不是因为它对,我们就要按照对的路线走。” “我相信流血的教训,相信恐惧后的畏惧,不相信言语的保证。” “去金沙萨的时候多带一些人,内战不断,总是会有危险,我们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看着张记发送信息,阿苏没有询问张记和谁发送信息。 流血的教训深刻,能够烙印在基因里。 张记坚持拉着他是金沙萨,他内心是拒绝的,面子上又无法拒绝。 担心危险规避危险,规避方式不能是贪生怕死的拒绝。 有了贪生怕死的名声,不仅在圈子里抬不起头,在其他人面前同样抬不起头。 认识的人就那么多,彼此之间消息互通,无法隐瞒任何一件糗事。 杜拉、张记、玛尔娜都能去战乱国家执行蓝图计划,他也可以去战乱国家,穿针引线帮助张记执行计划。 钼矿有他的份额,也是他的生意,不能不关心。 第一步计划已经开始,做空铜期货的号角吹响,他也不能在第三计划中怯步。 安保人员是必须带的,谁提供的安保服务都不如自己身边的安保放心。 安全无小事,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1016章 人情礼数 唐铭拿出手机,看一眼没有信息回复的屏幕。 曼谷旅行三天,赵晴外出买菜被车撞,打乱他的计划。 提前结束旅行回到魔都,在医院照顾赵晴半个月时间。 醉酒驾车属于治安条例,没有明确的立法限制,哪怕是全责,也是赔钱了事。 司机行政拘留7天,交了罚金,结清协商赔偿款,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保险不理赔醉驾后的事故赔偿,司机还是有一些家底,付清赵晴住院的花销,赔偿15万养护费。 回老家计划告诉父母,迎来的不是父母的欢迎,而是反向的指责。 提前没有打招呼,临时通知,被父母骂到一头雾水。 没有深层次考虑事情,尤其是没有将人情世故考虑其中,让父母在项宜父母面前失了礼数。 他登门拜访项宜父母,肯定表达婚姻态度,确定未婚妻关系。 作为未见面的亲家,哪怕未见面,在得知亲家住院没有表示,礼数方面失了分寸。 葛秋明买了最早的机票,从西安飞魔都,上门看望赵晴。 站在出机口,打量进出的人,唐铭回想他的作为,似乎主动将父母撇开在外,没有将父母考虑在内。 父母安排在朋友之间见面,对父母的印象,在他的意识中,划为对立面的一方。 认识到自己错误,唐铭心中有愧,愧疚以外人态度对待父母。 看到葛秋明身影,唐铭小跑着上前,主动接过葛秋明手中的手提包。 葛秋明看一眼唐铭,脸如秋霜,没有给唐铭好脸色。 领着葛秋明到停车场上车,开车带葛秋明去酒店。 商务车是张唐调过来,专门保障葛秋明在魔都期间出行。 车门关上,汪师傅启动汽车,开往预定的民宿。 “妈,我定一家民宿小院子,环境优雅,位置幽静,现在送你过去。” “晚上我带项宜过去,你先见一见项宜。” 轻声“嗯”一声,葛秋明闭着眼睛养神,没有说话。 着急忙慌赶飞机,她的精神很疲惫。 唐铭的行为让她伤心,即使是自己儿子,葛秋明也不想搭理。 车里有司机在,不确定司机身份,葛秋明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教训儿子。 赵晴已经出院回家,她到魔都的目的是为了看望赵晴,并商量唐铭和项宜的婚事。 唐铭7月上门拜访,自己向项宜父母表明结婚态度,这本身没有问题。 而他们作为唐铭父母,没有在唐铭表达意愿以后主动联系,就连赵晴住院都是出院以后才知道消息,失了身份的主动。 唐铭没有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甚至没有在登门拜访之前和家里商量,让他们被动。 “去附近的超市,购买一些礼品,我先去项宜家里拜访。” 听到葛秋明冰冷的声音,唐铭不敢反对,对汪师傅说一声去超市,沉默着不说话。 弄堂里空间狭小,商务车缓慢行驶,20分钟才到项宜家楼下。 下车拎着礼品,唐铭跟在葛秋明身后,犹如犯了错的小跟班。 项宜站在楼下,看到下车的唐铭和葛秋明。 观察葛秋明,华贵气息扑面而来,雷厉英气逼人,项宜不敢正视葛秋明。 硬着头皮上前,项宜说道。“伯母您好,我是项宜。” 葛秋明打量一眼项宜,拉着项宜的手,将手上的手镯拿下来,顺势戴在项宜手上。 手镯是提前准备好的,当做见面礼交给项宜。 不论她是否满意唐铭的选择,唐铭已经选择,也在项宜父母面前表态,她都要认下这个儿媳妇。 眼睛是心灵窗户,项宜眼神清澈有神,看得出是心灵灵境之人。 高挑身材晕沉,最主要是项宜鹅蛋脸,额头有光,两腮有肉。 面由心生,心生千面,每一面都是心的展现。 她不在儿媳妇的家境,在意儿媳妇的教养和人品,这才是家庭的关键。 娶妻娶贤不娶色,贤惠的品格远比“色”重要。 “是一个好姑娘,唐铭能找到你是他的福分,我也就放心了。” “没有等你过去,我先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和颜悦色的表情,认可的话语,项宜心里的紧张如冰雪遇春风。 葛秋明动作太快,她没有反应过来,手腕上多了一个手镯。 看着碧绿颜色手镯,哪怕项宜不了解手镯的品质,也知道手上手镯的价值。 慌忙抽开葛秋明的手,想要拿下手镯,将手镯还给葛秋明。 力气太小,葛秋明的手如铁钳子,牢牢握住她的手,抽不出来。 眼神向唐铭求救,项宜说道。“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你的礼物。” “送礼物也是我为您买礼物,怎么能收您的礼物。” 葛秋明笑着说道。“这是婆婆送给儿媳妇的礼物,怎么就不能收下。” “长者赐,不敢辞,这可是老祖宗规定的,你不能违背老祖宗的规定。” “给你你就收下,这是见面礼,就像是你们这里的红包一样,唐铭收了你父母的红包,你也要收下见面礼。” “我们上楼吧,我要向你们父母表示感谢,为我们家里教养如此好的儿媳妇。” 项宜脸色红红跟着葛秋明上楼,仿佛不是回她家,而是去葛秋明家里。 项铭知道唐铭母亲过来拜访,对未来亲家的怨气一扫而空。 不管什么原因导致现在拜访,能主动过来是认可这门亲事,他对唐铭很满意,不想因为礼数问题坏了一门亲事。 烧水壶噗噗的响,项铭赶紧关掉电源。 赵晴坐在沙发上,小腿骨折不能走动,坐着没有问题。 听到楼道的脚步声,知道唐铭的母亲到了,撑着拐杖起身。 看到赵晴起身,项铭赶紧说道。“坐着别动,你想要起身说一声,我过来扶你。” 赵晴说道。“唐铭母亲过来,我不方便迎接,你当然在门口迎接。” “我能自己起来,不用担心。” 开门声响起,项铭无奈赶到门前。 葛秋明跟在项宜身后进门,看到眼前男人,知道是项宜父亲项铭。 对于项铭和唐铭的名字,有一个“铭”字,葛秋明感到很有意思。 寒暄着扶着赵晴坐下来,葛秋明才坐在赵晴身边。 不应该她主动看望拜访,唐乐去燕京开会,还有3天才能结束,无法第一时间过来。 第一站她打前站,也定下两家人见面时间,确定唐铭和项宜的婚事。 不了解魔都定亲流程,但流程程序是一致的,细节方面可以慢慢谈,尤其是两家人一起坐下来,什么事都可以谈。 项宜泡一杯茶端到葛秋明身边,笑着说道。“伯母,请喝茶。” 葛秋明看一眼项宜,笑着说道。“项宜这孩子看着就喜欢,唐铭能有项宜做女朋友,我和他爸也就放心了。” “唐铭从小到大没有让我们操心,到了自己婚姻大事,犯了糊涂,没有及时和我们说,自己傻乎乎登门。” “理应我和他爸办的事,让他毛头小子办了,我们心里既是欣喜也是愧疚。” “人生大事这么大的事,必须由我们做父母的登门求亲才是,失了礼数,请你们不要怪罪。” “他爸这段时间在燕京开会,三天以后会议结束就来魔都,到时候我们登门求亲,把这个礼数补回来,还请项宜爸爸妈妈给我这个机会。” 赵晴看一眼项铭,见项铭微笑,明白项铭的心思。 奇怪为什么是唐铭上门,直接说结婚的事,不是长辈登门求亲。 葛秋明这么一说,赵晴也知道唐铭瞒着家里,没有和父母商量。 不过,小事不影响大事,项宜喜欢唐铭,唐铭也是好孩子,他们都很满意,不在意这一点小细节。 “阿姐说的见外,我和项宜爸爸很喜欢唐铭,知道他是好孩子。” “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都是老传统,他们追求个性,不喜欢我们那些求亲、定亲、聘礼的一套。” 葛秋明责怪性的看一眼唐铭,笑着说道。“年轻人不懂事,我们当父母的不能不按照传统,还是要走一遍流程。” “该有礼仪必须有,该走的流程也要走,不能委屈了项宜。” “婚姻大事只有一次,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办,让孩子们有一个美好回忆。” “等唐铭他爸到魔都,我们下帖约时间,上门求亲。” 项铭看一眼时间,到了吃晚饭时间,也定好了包厢,可以过去吃晚饭。 赵晴虽然不方便,也要过去吃饭,陪着唐铭妈妈说话。 “唐铭妈妈,到了晚饭时间,我们定好了包厢,一起过去吃饭吧。” 葛秋明闻言,看着赵晴的腿,拒绝道。“项宜爸爸,项宜妈妈身体不方便,晚饭就不要到外面吃了。” “实不相瞒啊,我约了魔都的同学,晚上要过去和她见面。” “等唐铭爸爸过来,我们在一起吃饭,当家做主的在,也说说定亲的事。” 明白葛秋明的安排,项铭没有坚持邀请葛秋明吃晚饭。 借口还是真事,葛秋明的心思是打听魔都定亲仪式,提前准备定亲需要的东西。 目的已经达到,表达对赵晴的关怀,表明对项宜的重视,也到了告辞时间。 葛秋明起身告辞,项铭将葛秋明送到楼下,开着商务车离开弄堂。 第1017章 庆功会 数据表交给刘老三,张谓退后两步,等着刘老三问话。 翡翠市场预热结束,热度持续升高,已经不需要他们在做什么。 门店历经两年低潮时期,迎来火爆的购买群体,痛并快乐的忙碌工作。 销售报表显示持续升温的翡翠行情,积压的翡翠货物快速销售一空。 民间有有钱人,见到翡翠行情热起来,不乏有投机倒把的心思,想要趁着这一波行情赚差价。 不管抱有何种心思,买进卖出是行情,变相刺激翡翠交易量。 刘老三翻着文件,看几眼交易数字,没有过于在意交易量。 市场规律控制着消费欲望,也控制着心思各异的商人,让他们主动加入大大行情之中。 翡翠战到了收尾阶段,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不圆满,也给仰光翡翠商一个深刻教训。 一手市场交易量不会传到翡翠源头,短时间内有两年积压的货,不会出现缺货的现状。 短时间的时间范围在6个月到10个月之间,翡翠商想要涨价也要等到4个月以后,等到一手翡翠商囤货。 时间差是盈利的机会,一手货源和一手市场之间的差价,利益上浮几倍没有问题。 大战结束以后,也到了结清宝石款的时间。 张谓的电话还没有被打爆是时间问题,再过一个月,到了年底,张谓的电话会被宝石商打爆。 陆续回款缓解经济压力,不需要等别人上门要钱,再去结清宝石款。 而打款的顺序有讲究,不能统一而视,必须区别对待。 对于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打款顺序要排在后面,立场坚定的人,可以排在打款前面,优先将宝石款打过去。 盘算交易量的回款,刘老三问道。“翡翠回款优先偿还宝石款,你列一个单子,拍一个打款顺序,按照顺序将宝石款打过去。” “那些最早向你要回款的人,将他们拍在最后,没有催你回款的人,将它们拍在前面。” “前面的人3次将宝石款结算清,后面的人5次结清宝石款。”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是没有代价,让他们也着急着急,不要以为为我们提供了宝石,就可以放肆。” 了然刘老三的心思,张谓明白怎么做。 他心中也有一口气,虽然知道会有人左右摇摆,知道他们会上门要钱。 事情真的发生时,心里还是难以接受,郁积着怒气。 两级反转,交换了位置,到了他做主的时候,还是要拿捏拿捏宝石商,让他们尝尝焦急的苦。 钱在他手里,优先给谁打钱,靠后给谁打钱,一切都是他说的算。 心中有名单,张谓没有将心中名单说出来,电脑整理好以后在拿给刘老三。 缓和的时间是他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不用时时刻刻跟在刘老三身后。 不想跟在刘老三身后和老年人喝茶,哪怕这些老年人举足轻重,随便一句话,可以让他的路走的更顺畅,他还是不想和老年人为伍。 自由时间属于他,自我为自己谋求力所能及的福利。 “张记有没有联系你,他现在在做什么?” 张谓说道。“上一次联系他送宝石,到现在一次也没有联系。”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大概两年时间,张记都没有回国,一直在国外忙碌他的事。” “春节期间黄毛毛到深圳,他说张记在国外搞矿产,又是买油田,又是买金属矿,好像做的不错。” “需要他过来吗?如果需要他到深圳,我电话联系他,确定过来的时间。” 沉吟片刻,刘老三说道。“张记的宝石款两次打过去,不要再拖欠他的款项。” “我曾经答应他,翡翠战结束以后,庆功大会邀请他出席。” “庆功会准备在12月中下旬,我亲自电话邀请他过来。” “血气既衰,戒之在得。我这一把年纪不应该在追求得失,应该为你们小辈让路,让你们自己去闯一片天。” “反思了李通的事,他的转变有我的原因,不能全怪他。” “不能让他回到我的身边,但他还年轻,还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虚度自己的光华。” “让他去仰光吧,在那里做一个中间商也不错,至少也有一份正当的营生,不是躲在家里虚耗时光。” “出去做事,我给张记打一通电话,约定出席庆功会的时间。” 张谓看着有一丝颓气的刘老三,突然间感觉刘老三老了。 李通的行为不可原谅,能够原谅李通,并为李通安排事业,这不是心狠手辣的老人干的事。 刘老三真的老了,也只有老人才会纵容孩子,才会原谅犯错误的孩子。 李通无法在深圳立足,去了仰光,在仰光待着,确实更容易成功。 “刘叔,我出去做事,你少喝点茶叶,影响你睡眠。” “李通那边我来安排,尽快让他处理干净手中的事,然后去仰光。” 闭着眼睛养神,刘老三摆摆手,示意张谓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刘老三睁开眼,看着身前的茶座。 茶水已凉,凉茶伤胃,不能在饮。 事情没有做完,还是要接着做事。 李通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但他毕竟还是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不能一巴掌拍死,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世界之大能养人,不是只有深圳养人,其他地方也可以养活人。 离开这个伤心地,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也是新的开始,新的开始。 拿起电话,拨通张记电话。 魔都一别,两年未见,张记做到他当初的承诺,他也要做到当初的承诺。 人无信不立,言而有信才是相处的要诀。 站在二楼平台,眺望一楼仓库摆放的油桶,这是张记第一次见到石油桶。 一桶石油是耳朵听到,眼睛看到文字和图片。 当20万桶石油摆在眼前,震撼难以形容。 工人们忙碌开着叉车,将铁皮石油桶装进集装箱。 不明白为什么将石油装进集装箱,而不是摆放在货轮中。 弱智的问题不能问出口,以免被别人知道他有多弱智,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术有专攻,不懂的就要问,问出口成为笑话,真的没有必要如此做。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拿出电话,看到刘总名字。 认识的刘总太多,没有标注职务、公司、地址后缀,张记不知道这个刘总是哪一位刘总。 按下接听键,张记也想知道刘总找他有什么事,也记下刘总身份,标注后缀信息。 “刘总,您好啊,好久没有联系了。” 听到张记声音,刘老三说道。“你这个小朋友不主动和我联系,只好我主动和你联系。” “12月中下旬开庆功大会,邀请你过来参加,不知道你能不能推掉其他安排,到深圳参加庆功大会。” 看一眼手机屏幕,张记知道了刘总身份。 刘老三邀请他参加庆功大会,说明翡翠战结束了,到了庆功的时候。 11月底结束美利坚之行,他的时间很宽裕,有时间去深圳参加庆功大会。 就算没有时间,刘老三电话邀请,他也要过去,认识宝石界、翡翠界的大佬们,广交人脉。 “刘总亲自邀请,张记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准时参加庆功大会。” “好久没见刘总,心中想念却不敢打搅,到时候打搅刘总,还请刘总不要见怪。” 刘老三不相信张记的话,嘴巴甜的见过很多,嘴上说说最不能当真。 要是真的想见他,什么时候都可以见到,不会两年没有见一面。 “庆功大会准确时间没有定下来,等到定下来以后,我在让张谓通知你。” “知道你很忙,提前通知你一声,安排好时间,空出12月中下旬时间,随意过来参加庆功大会。” “会上有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有看对眼的,我可以当媒人,为你介绍。” 哈哈一笑,张记不相信刘老三的玩笑话,而他也不会找深圳女人当老婆。 没有歧视,只是认为不合适。 他是后起之辈,官二代、商三代们看不起他,打心里鄙视他,他又怎么会主动上赶子讨好。 守好本分就可以,不用讨好其他人,更何况是女人。 “刘总关心我,有看的上我的人,我一定告诉刘总,请你做媒。” “恭喜刘总大获全胜,张记准时拜访,到时候在当面祝贺您。” 眉头微调,刘老三听出张记话外音,不过他没有在意张记的小心思。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骄傲,他年轻时也有骄傲,可以理解张记的心思。 事情说完,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草草说一句话,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盘算谁家姑娘合适张记,刘老三动了充当媒人的心。 嘴巴说说可以,实际行动才是态度。 想到老李家的女娃没有男朋友,刘老三有一些兴奋,拿起电话拨打李问电话。 联姻是他们之间的直接联系,后起之辈的投资也是稳固家族发展的大事,借助后起之辈的崛起,维护家族发展。 李明溪是不错的姑娘,虽然比张记大,适婚年龄三岁以内不算大,可以尝试介绍。 第1018章 流血事件 一排机车停在矿区门前,小头目帅气的下车,摘下墨镜挂在胸口。 自信的走到矿区门前,手搭在电动推拉门上,笑着对值班员说道。“将你们的老大叫出来,我有事和他谈。” 值班员拿起对讲机,呼叫赵烈,将再次登门的机车党告诉赵烈。 赵烈慢悠悠走出宿舍,看到电动推拉门外面的机车,也看到趴着的头目。 当地黑帮索要保护费,这是每一个地方的特色,不止他们这里遇到,其他的矿区也遇到类似情况。 第一次过来收保护费,赵烈没有搭理机车党,将他们赶走了。 随后发生皮卡车冲进矿区的事,赵烈怀疑这两件事同一个人所为。 可他没有证据,无法判断是不是机车党故意安排,目的就是为了收取保护费。 来到门前,示意值班员打开电动推拉门,赵烈将头目请到值班室。 坐在木质椅子上,头目得意说道。“老板,听说你们被人冲进矿区,有很多人受伤,采矿也停了几天。” “你说这是何必呢?你乖乖缴纳保护费,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人过来骚扰你们采矿。” 看着头目得意的嘴脸,赵烈更加坚定是他在背后捣鬼。 证据是不需要的,得罪的嘴脸就是证据,是最好的证明。 张记已经安排人做事,让他安心在矿区采矿,不要关心采矿以外的事。 连续几天没有动静,赵烈不知道事情进行到哪一步。 他没有计划交保护费,不会对黑恶势力低头。 能够赶跑一次武装分子,也能赶走第二次,大不了买一些枪,下发到矿工,将附近的武装分子全部收拾一遍。 武德充沛的国人,何曾受这一份屈辱。 “很抱歉,又要让你白跑一趟,我没有交保护费的想法,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至于你说的那些不成气候的武装分子,他们的战斗力太差,被我们用石头赶走了。” “真希望下一次能够来一些能打的,我们这边热身没结束,战斗已经结束了,太没有挑战。” 头目听不懂赵烈口中的一些词语,但他知道赵烈再次拒绝了他。 武装分子的战斗力是差,但矿区架不住三番五次的骚扰。 赵烈不交保护费,那就逼着他交,逼着他主动的找他们上交保护费。 得意的笑容换成冷笑,头目威胁道。“老板生意做得大,胆气也是很大。” “既然不想交保护费,我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提醒老板一句话,约翰内斯堡很乱,武装分子很多,老板可要做好防御,不要再被皮卡车冲进来。” 听着威胁的话,赵烈脸上堆满笑意,也坚定他买枪的决心。 必须有自己的武装,不能任由他人拿枪欺负他们,更不能在给武装分子欺负他们的机会。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不会再让皮卡车冲进矿区。” “听说上一次冲进来的人死了好几个,还有几人躺在医院里没有出院,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 “如果你认识他们,请帮我带去问候,祝他们早日康复出院。” 头目起身,深深看一眼赵烈,走出值班室。 重新戴上墨镜,头目眺望着矿区深处,记下两侧的宿舍。 ak47无法穿透宿舍,火箭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在他们的地盘上,不管是哪一国人,必须乖乖上交保护费。 硬茬子遇到很多,每一次都在他们的攻击下,乖乖认输。 他很想看到赵烈乖乖交钱的样子,一定拿相机拍下那一刻,当做纪念册收集。 跨上机车,一溜烟的离开矿区。 赵烈站在门前,看着机车卷起的烟尘,心不断往下沉。 夜晚是不能入睡夜,他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约翰内斯堡南部郊区,一排房子林立。 傍晚的街道路面,零散的垃圾躺着,在风中晃动着身子。 炎热的气温蒸发水分,地表上空有一层透明的热浪,波纹状的向上飘动。 太阳慢慢落山,走到地平线以下。 路灯逐一亮起,准时照亮一小片范围,为夜晚出门的人照亮路面。 空旷的街道没有人行走,似乎太阳是信号,当太阳走到地平线以下,人们也到了躲在家里不出门的时间。 8个人出现在街头,打量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一张照片出现在手中,反面写着地址,标注照片上的人居住的地址。 无聊的呼一口气,炎热天气总是不舒服,出门就是一身汗,身体粘粘的。 走到243号房屋前,男人再次确认地址没有错误,对着身后挥挥手。 7人从怀里拿出马克洛夫手枪,慢条斯理安装上消音器,一脚踹开房屋门冲进去。 男人慢悠悠的走进房屋,闻到房屋里面的霉味和腐烂食物的味道,感觉脑袋一晕。 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听到楼上沉闷的枪声,男人知道楼上在交火。 没有冲锋枪扫射的快感,消音手枪的隐蔽性优越,最适合突然袭击,正如武装分子突然袭击矿区。 来到二楼,看着被反绑的武装分子头目,男人蹲下身打量着男人。 女人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捂着嘴巴。 女人是聪明人,知道他们行动是隐秘行动,最担心的是声音。 面罩遮挡面孔,对视也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孔,不担心女人指证他们一行人。 可他们也不担心指证,以约翰内斯堡郊区的治安,黑人居住区的治安,警察是混饭吃的国家人员,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调查。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不要说废话,否则我就杀了你。” 头目愤怒的睁大眼睛,嗯嗯声连续,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男人有些烦恼,不满头目的不配合。 给对面一个眼神,对面人转身走到女人身前,一拳打晕女人,对着女人身旁地板开两枪。 头目听到枪声,挣扎声小了,不再疯狂挣扎。 满意头目的变化,男人撤掉头目嘴巴里的破布,再次用英语问道。 “谁让你们袭击中国工人开采的铂金矿,谁在背后指使?” 英语别扭发音让男人不舒服,可他只能用英语交流。 祖鲁语发音更怪,学习需要时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学习一门新的语言。 “没有人知道我,我听说铂金矿的中国人有钱,他们将钱放在宿舍楼,我就想着过去抢他们的钱。” “你怎么知道中国工人将钱放在宿舍,谁告诉你的?” “他们花钱找工人挖沟,一天工资20美元,每天结账。” “工人看到发钱的人是从宿舍拿钱出来,然后100美金100美金的发工资。” “几个工人都是这样说的,我就相信他们的话,想要过去抢劫,真的没有人指使我。” “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去抢劫中国工人。” 男人分析着头目的话,躲闪的眼神回避着,不敢正视男人的眼神。 伸手要一把马克洛夫手枪,对准男人小腿就是一枪。 血流如注的流在地板上,男人再次问道。“谁在背后指使?” 头目疼的大叫,拳头打在腮上,一拳让他脑袋发晕,眼睛冒花,分不清方向。 消音器口抵在大腿上,头目吓的一身冷汗,忘记疼痛的喊叫,大声说道。 “佛罗里达的伊布拉姆,是他命令我们这么干的。” “他想要收保护费,被拒绝以后,让我们过去抢劫,趁机再向矿区工人收保护费。” “是他指使我们这么干的,你要找就去找他,不要杀我。” 抓起头目的脑袋,狠狠撞在地板上,将头目撞晕。 头目是他们找到第4人,口径统一指向伊布拉姆,不用再去找第5人。 “衣服脱光,挂在阳台上,让他们看到做错事的下场。” “在他身上写上伊布拉姆名字,让其他人看到,知道是谁动的手。” 7人不由分说动手,快速将男人身上衣服扒下来,赤裸着身子。 没有找到合适的绳子,便用床单缠在胸部,抬到阳台,挂在阳台上。 站在街道上,抬头看着被挂起来的头目,男人感觉十分不合适,明天早上醒来时,头目绝对没有脸在这里住下去。 换一个地方生活也好,总比在这里受罪好。 但是头目能不能活到明天,就要看他自己的命运,能否坚持到明天。 看到远处来的飞驰而来的机车党,男人往路边站了站,举起手枪瞄准机车司机。 连续开了四枪,机车倒地,带着翻滚的人撞向前方的障碍物。 处理完手上的事,可以回去复命,男人没有任务结束的快乐。 背后的黑手没有解决,他的事就没有结束。 正正经经做生意太难,不走黑色空间,不走灰色空间,难以养活一家人。 想着即将到手的钱,男人心里轻松一些。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的就是替人消灾的活,不能抱怨工作不舒心。 看一眼躺在地上不动的司机,男人感觉十分无趣。 再次对着司机补一枪,确保所有人百分百死亡,没有抢救的可能。 7人依次来到街道边,男人低声对7让你说一句,7人四散开来,消失在街道上。 第1019章 夜晚火光 佛罗里达地区住宅区,灯火点点的照亮。 一栋4层小楼,入口位置站着两个人,抽着烟盯着街道上的行人。 深夜的街道没有行人行走,如果有人在走,这个人肯定不是行人,而是有特定目的的人。 男人站在远处拐角位置,打量着4层小楼。 灯光勾勒着影子,女人妖娆舞姿扭动,伴随着一阵阵声音。 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男人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腕上手表时间。 再次等待30分钟,等到灯光不再勾勒身影,男人嘴角勾起笑容。 挥手示意手下人,一个人装作醉汉的样子,踉踉跄跄的走到街上,晃晃悠悠的靠近执勤两人。 两人看到醉汉,紧紧盯着醉汉,盯着醉汉一举一动。 醉汉倒在街上,对着地面一阵呕吐。 看到醉汉吐得稀里哗啦,放松警惕,大笑着调侃醉汉。 躺了一会,醉汉再次站起来,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两人抽着烟,不再在意醉汉。 抬头看向三楼灯光,灯光没有熄灭,两人心中暗骂。 老大在楼上享受着美酒美女,他们在楼下享受着高温,一瓶汽水也没有。 醉汉盯着两人,看到两人抬头看向楼顶,没有关注他。 身形一顿,猛然加速冲到两人身前,手起刀落,一人摸着脖子,不敢置信的倒下。 另一人看到同伴脖子喷血倒下,想要大叫。 嘴巴被醉汉紧紧捂住,脖子一痛,再也叫不出来声音。 男人看到醉汉解决两人,走出阴影,快速来到楼前,准备进门。 马克洛夫手枪拿在手中,男人对他们的实力有信心,会轻松解决掉楼上的人。 打开门,8人陆续进入,脚步轻轻的上楼。 来到二楼到三楼的转折点,枪战一触而发。 冲锋枪对着楼下扫射,阻止8人前进。 第1人被枪击中腹部和左肩膀,被人拉下楼梯,躲在拐角。 看着喷射子弹的冲锋枪,男人拿出一颗手雷,交给受伤的人。 眼神对视,受伤人拉掉保险箱,举枪对着楼顶射击,跑着冲向三楼。 子弹穿过身体,留下一具尸体。 手雷飞向三楼,被子弹击中。 剧烈的爆炸,平息三楼的冲锋枪声。 男人快速冲向三楼,对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射击,解决所有可能的隐患。 拉链门被锁住,身后人对着两侧出口射击,避免有人冲出来。 男人对着黄铜锁射击,打断黄铜锁,拉开拉链门。 两颗手雷丢到两侧的走廊里,爆炸声响后,男人快速冲进三楼。 7人配合着对着躺在走廊里的人开枪射击,即使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也要在开枪补一枪。 来到三楼灯光房间,男人拿出一颗闪光弹,拔掉保险箱丢到房间里。 尖叫声刺耳,伴随着枪响声,只剩下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男人走进房间,看着跪跪在地上,捂着眼睛哭泣的肥胖男人,心中满是不屑。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这一身肉彪肯定是保护费养出来的,不知道收了多少人的保护费,才将自己养的这么胖。 找到房间里的保险柜,男人说道。“保险柜的密码。” 胖子跪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想要密码?你这是做梦,我的人不会放过你,你等着被抓起来,我会好好招待你。” 男人一笑,消音器口抵在男人大腿上,再次问道。“密码?” 胖子对着声音方向吐痰,丝毫不在意威胁。 男人避开袭来的武器,轻轻扣动扳机,子弹击穿胖子的大腿。 再次开一枪,胖子的叫声再次飙出一个高音。 消音器插进胖子口中,男人问道。“密码。” “。” 输入密码,密码柜应声而开。 看着保险柜里的现金、黄金、钻石、珠宝,男人由衷的笑了。 找到提包,将保险柜里的东西装进手提袋。 看着痛苦抽搐的胖子,男人对准胖子头颅,一枪结束他的痛苦。 4个液化气全部打开,简单设置一个陷阱,倒计时15分钟点燃液化气。 黑夜掩盖所有罪恶,7人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15分钟匆匆过去,手机震动着掉落在地,拉着一摞碗盘落地,带动手雷保险销上面的线扯掉保险销。 爆炸声点燃空间内的燃气,熊熊大火吞噬三楼。 男人站在阴影中,眺望着燃烧的楼层,嘴角再次勾起微笑。 杀鸡儆猴的手段不新鲜,他的杀人手法也不新鲜,不过是死无对证,保证他的安全。 任务完成,男人拿出手机对着燃烧楼层拍照,然后发送出去。 银行卡里有任务的定金,完成任务拿到剩下的佣金。 等了一会,看到银行卡里多出10万美金,男人再次笑了。 佣金是他应得的,保险柜里的钱财是额外收入,而且不用交给雇主。 可他没有见过雇主,也不想见到雇主,更不会将保险柜里的钱财交给雇主。 转身融入到阴影中,男人消失在夜色里。 阿尔兹拿起震动的手机,看一眼发来的图片。 放下手机,端起红酒,阿尔兹说道。“你交代的事情办完了,一把火烧干净一切,尾巴也处理的干净。” “一个黑帮老大的死亡,怎么调查都会是仇杀,不会偏移调查方向。” “真是替其他几个老大开心,什么事情也没做,帮他们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又可以扩大自己的地盘。” 摇晃着高脚杯,杜拉没有阿尔兹的自信。 任何事情都有痕迹,哪怕处理的干净,也会留下痕迹。 红酒沿着杯壁旋转,挂壁的红酒点滴,绚烂着他的眼睛。 事情解决的顺利,不过是出其不意,安排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杜拉不在意过程和结果,他在意的是威慑力,威慑周边居心叵测的人不敢染指铂金矿,让矿工们安安静静的采矿。 15万美金解决一件事,物超所值的价钱,希望能够达成他的目的。 放下高脚杯,杜拉说道。“跨国做事的难度指数升高,越是动乱的国家,付出的代价越高。” “秩序崩坏的时候,道德品质也随着降低,所有人的心不是发展,而是利用手中职权谋取利益。” “这就像是沙漠里人喝盐水,不喝会渴死,喝了也会渴死。” “喝水的速度越快,距离死亡的速度越快,无解的循环。” “暴力才能维护秩序,这样的秩序能够维持多久?” 微笑回应杜拉的疑惑,阿尔兹无法准确回答杜拉的问题。 他是既得利益者,享受的是不公平待遇带来的阶级利益。 国家发展不是他考虑的事,而国家的发展不是当权者决定的事,而是由远在大洋彼岸国家决定的事。 弱国无外交,这是拳头外交的基础,也是国际外交的基本现状。 无法摆脱影子政权干扰,他们的国家只能是风雨飘摇动荡。 政治、民族冲突不可调和,矛盾摆在明面上,赤裸裸将把柄交给别人。 喝一口红酒,阿尔兹说道。“中亚地区的混乱和非洲的混乱是共同的矛盾,种族矛盾、信仰矛盾是基本矛盾。” “其他的矛盾点不用说,衍生而出的矛盾太多,你我无法言说。” “就我个人而言,作为既得利益者,我必须维护所在阶层利益,维护自身利益,不能损失自己利益。” “世界上公平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在娘胎肚子孕育成形的瞬间,另外一件事是不得不的死亡。” “除了这两件公平的事,再也没有公平的事,你我都无法改变。” 杜拉仰着脖子,露出白皙的脖子。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他们享受身份带来的优势,摆脱物质束缚,享受精神供养。 既得利益者是人上人,无法真正共情底层社会的苦涩。 端起高脚杯,一口喝完杯中红酒,口渴的感觉得到缓解。 “陆军有野外训练,派遣军队到铂金矿区驻扎一周时间,让周边人知道铂金矿有军方保护。” “耽误了几天,影响矿工们挖矿,不能在发生类似的事。” “你的军衔挂了三年多,是不是也要提一提,再挂一颗星,或者换一个。” 摇摇头,阿尔兹说道。“在我这个年纪达到中校军衔已是顶峰,不能在提高军衔。” “年龄是硬伤,不到一定年龄,不能在提高军衔。” “31岁享受中校衔级待遇,已经真主恩赐,不能在提高。” “出身是优势,有时候也是劣势,不能过于表现自我。” “我很满意现在的军衔,4年之内不计划调整军衔。” 杜拉笑了笑,没有在意阿尔兹的话。 利益是最根本的本质,到了影响利益的时刻,不用别人提醒,阿尔兹自己会上心。 军营是一个集体,集体也阻挡不了出身的优势,年纪轻轻达到别人一辈子无法达到的高度。 非洲国家的怪现状之一,血统是晋升的根本要素。 血统排外排斥非血统人员,将权力牢牢把握在自己人手中。 优势和劣势并存,杜拉也无法边辨别优势和劣势哪一个是短板。 但他们的出身为他们带来巨大优势,是很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 微微一笑,杜拉拿起醒酒器倒酒,将这些疑问排除脑外。 第1020章 找关系 皇家酒店客房内,阿苏坐在阳台晒太阳。 一场秋雨过后,空气中的水分潮湿,阿苏十分不喜欢潮湿环境。 咖啡冒着热香气,轻轻飘到鼻子 解锁喝咖啡的新姿势,阿苏感觉十分稀奇,发现以前没有怎么在意的事。 雨后天晴,阳光洒射,一道彩虹挂在蔚蓝的天空。 金沙萨景色比喀士穆好一些,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一些。 美酒美色是一时之需,咖啡是每天喝的饮料,是他生命的给养水分。 眺望印度洋的海天一线,心胸也随着开阔,容纳着一片天地。 端起咖啡,慢慢抿一口,品尝着咖啡苦涩的香气。 感觉苦涩味道重一点,阿苏夹起两块方糖放进咖啡杯,拿起汤匙轻轻搅拌。 难得的清闲时光,就像是天空的彩虹难得出现在天空中。 听到敲门声,阿苏大声说道。“请进,门没有锁。” 张记推开门,走进阿苏房间,看到坐在阳台享受咖啡的阿苏。 走到阳台,眺望着印度洋,张记觉得选择酒店选择对了。 对于中国人,居住环境要风水好,而皇家酒店位置是河流入海口,正对着印度洋。 前有照,后有靠。 酒店后面没有靠,前面有印度洋照,绝佳的风水宝地。 闻着淡淡海腥气,胸腔扩张,身体的细胞活性增强,在身体内部散发无穷力量。 金沙萨的第三天,他们还在等待见面的时间,没有得到确定的见面时间。 游玩两天,金沙萨的打卡点逛一遍,没有找到特别喜欢的地点。 变换着吃海鲜,张记感觉他身体散发着海鲜的腥气,能够闻到海鱼的味道。 沈俊、冯军几人不厌烦的吃海鲜,张记怀疑他们的胃是否能够消化,是不是闻不到身上散发的海腥味。 时间一点一点再走,张记的心情出现波动。 不确定的时间,就像是知道沙漏会卡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卡,要直勾勾的盯着。 催促阿苏没有用,阿苏也无法决定见面时间。 主动权掌握在他人手中,不能左右主动权,只能安静的等待。 卫疆主持着铜期货的大局,搜集资料,一步一步布局,慢慢在市场吸收铜期货。 不到时间点,他不用对卫疆下命令。 大趋势已经确定,他要做的事情不多,可以专心在金沙萨主攻钼矿项目。 “酒店位置不错,每天吃吃喝喝,看看风景,散散步,感觉身体充满力量。” “要不是时不时有肌肉抽搐,我真的以为我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身体已经恢复了。” “还是要慢慢静养,将身体调养好。” 闻着咖啡香气,阿苏说道。“西医调理身体就是各种补药,补充维生素或者稀有元素,或者是运动休息。” “调整身体还是要听从中医,运动健身、服药调理,暗合人体五行,滋养人体五脏,催发精气。” “还是要找一位中医帮你调理身体,这样才能将身体调理好,回复到最佳状态。” “千万不要听西医和你瞎扯,他们做手术没有问题,除了做手术以外,可取之处不多。” “合成的化工药品伤五脏,不是伤脾胃,就是伤肾,加重身体的代谢能力,负荷运转。” “对身体伤害最大的就是注射药品,将水分、药品等注射到血管里,增加血液运转负荷,冲击血管容量。” “靶向治疗就是伪命题,伤害大于治疗,利弊各半。” 笑着看向阿苏,张记没想到阿苏推崇中医,反对西医。 没有在意苏丹是否有中医馆,阿苏又是何时接触中医,认可中医的优势。 身边没有中医,上一次开的药药效不好,张记没有感到身体改善。 年轻的身体必须爱惜,不能依仗年轻消耗身体活力,提前将身体的能量消耗殆尽。 尤其是受伤处的暗伤,年轻时没有问题,年纪增长就会慢慢成为问题,影响身体健康。 养生是最值得投资的事,张记不允许他的身体处处暗疾。 想到颜速,张记决定忙完这阵子,参加深圳庆功大会以后,前往燕京找颜速调理身体。 若是颜速都不能调理他的身体,张记认为没有几个人能调理他的身体,帮助他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忙完这阵子再说,身体调理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你哥哥的同学联系的如何,有没有回话,什么时候能见面。” “等待也需要一个日期,不能无限期的等待,在这里干等着。” “我昨天吃晚饭时候,听到一个党派新一代领军人物的消息,我想要从新一代领军人物这里入手公关。” 阿苏闻言放下咖啡杯,询问道。“你的意思是两条线一起走,你走新一代领军这一条路,我走我哥哥这条路。” “不管哪一条路成功,我们都达到目的。” “两条路都成功,两条路都是发力,可以双倍积累钼矿。” “我的这条路已经确定,耗时间就耗时间,我有很多时间,可以无限期等待。” “你的这条线需要确定目标,然后公关目标任人物,难度大,难以获取信任。”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7秒钟就已经决定,在这里和人打交道,最难得就是无法相信对方。” 看着阿苏,张记转身面向大海,背对着阿苏。 信任是人与人之间最难的相处关系,尤其是在动乱的国家,党争激烈,信任是天上的星辰。 可他的身份是最好的牌面,阿苏无法取得信任,他的身份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没有确定公关目标,张记要好好调查清楚谁是真正能够帮助他,和谁合作能持续性共赢。 临时关系不靠谱,半路跑路的人很多,翻脸不认人的人也很多。 避免被半路抛弃,必须找一个有野心、有能力、有魄力的人,长期合作。 他能够提供金钱,金钱是最好的润滑剂,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快速升温。 一半把握做事,可以去尝试,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影响阿苏这条线。 阿苏可以等待,他可以主动出击,两条腿走路比一条腿走路更快。 回想餐厅听到的话,内容要调查认证,确定人物关系,选择具体的公关人物。 “等待需要时间,我做的事也需要时间,一样的时间做两件事,我们赚了。” “我先找人调查新一代领军人物,从其中选择一个明确目标,然后找大使馆帮忙引荐。” “大使馆出面相约,这是最好的信任名片,可以节省信任成本。” “朋友关系认识,有朋友在其中的作用,取决于朋友之间相互关系,信任需要待考察。” “大使馆出面在中间牵线搭桥,国家底气保底,成功的几率很大。” “我想尝试一下,有枣没枣打三竿,总会有惊喜。” 咖啡有一点凉,阿苏还是一口喝完。 他这边进展缓慢,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催促是不可能的,哪怕对方是他哥哥的同学,也不能随意催促。 除非是他哥哥亲自过来,可他哥哥会亲自过来吗? 阿苏不认为他哥哥有闲心过来,只是帮他引荐同学。 电话联系是极限,哪怕他拿钱给哥哥,请他哥哥到金沙萨,哥哥也不会过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没有共同利益,哪怕是亲兄弟,关系也会疏淡。 一个家庭有十几个孩子,长子是重点培养对象,其他孩子活着就行,活不下去死了也就死了。 亲情疏淡,孝悌寡淡,本就是可悲之处。 放下咖啡杯子,阿苏起身,站在张记身旁。 他没有听张记说起家庭,好像张记的家庭也不是他骄傲的家,不是他拿出手说出口的骄傲。 海天一线,气象万千。 “张记,金沙萨不是我的主场,等待hi唯一能做的事。” “你想要再走一条路也没有关系,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支持你去做。” “大使馆能出面相约,你能够见到你想见的人,能不能达成合作,就看你们怎么谈。” “利益是最根本的利益,只有利益共同体,才能建立稳定合作关系。” 拍拍栏杆,张记又拍拍手。 手上没有灰尘,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拍手。 还有几件事等着他去做,心思杂乱,事情纷杂,由不得浪费时间。 想要拍一下阿苏的肩膀,想到他行为的不合时宜,生生止住他的动作。 利益共同体建立容易,只要股份分配合理,利益共同体也就建立。 “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能保证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成功。” “你我都经历过失败,了解失败是人生常态,是人生必不可少的宝贵经历。” “你啊,安心在这里等着,没事就表达你的存在,有事就去做事。” “我为你报销花销,不用担心花销问题。” 哈哈一笑,阿苏没有说话。 这一点花销他还是有的,不需要张记为他报销。 如果张记为他报销,传到圈子里,他哪里还有脸面在圈子里刷脸。 想着要给哥哥打一个电话,表达他还在金沙萨,还在等着见面的时间。 第1021章 六人法则 廖华起身倒一杯水,放在张记面前。 意外接到时节电话,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而且意外大于惊喜。 本以为是老同学的关怀,没有想到是为了让他帮忙,帮助的还是一个商人。 廖华不反感商人到异国投资,但她反感使馆人员和商人走的太近,而且目的是为了提供商业帮助。 大使馆的工作有很多,有负责跨境投资的部门,而他不是部门的负责人。 张记能够找到时节,他不能推脱不见面,不给同学面子。 而且,一个商人要见他,担心的不是他,而是商人。 简单了解张记的北京,了解张记想要做的事,廖华本意见一面张记,不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职责范围以内,可以适当的提供便利,职业范围以外,爱莫能助。 张记不知好歹的提出过分要求,他也只能开门送客,礼貌的请张记离开他办公室。 闭门不见客是不对的,好像他很心虚,也不照顾同学情面。 打量着张记,廖华想着怎么开口,既能照顾时节面子,也能让张记知难而退,不说出令人为难的话。 主动权要掌握在手中,引导话题,控制话题的宽泛度,不让话题偏离他的预期,让张记借题发挥。 看着张记端杯子喝茶,礼貌性的喝一口,直接放下。 动作简单而随意,廖华看出张记对人际交往第一印象的营造,眼睛看到的外貌更改不得,而人情礼节的礼貌是修养。 回想时节对张记的介绍,廖华开口说道。“时节给我打一通电话,说了你到金沙萨的目的。” “我不是商人,很少和商人打交道,不懂商人布局的缜密心思。” “作为大使馆官员,我的责任是做好本职工作,不参与工作以外的事。” “你经常在国外,了解我们大使馆人员的动态监管监控,不能随意和他国官员私下联系。” “金沙萨局势不稳定,时时刻刻要注意自己言行,不能在这个关键时期因私人活动影响国际交往关系。” “你的商业投资行为很会选择时机,在这个时期过来投资,看准的是政府稳定后的经济发展趋势。” “时局动荡不安,投资是欢迎的,投机可是会血本无归。” 时节电话里推崇廖华,简单接触,张记不认为廖华担得起时节的推崇。 同学情谊互捧,或许也是人之常情。 话语中听出廖华的画外音,见兔子不撒鹰的圆滑,为自己留出足够的缓和空间。 不过,廖华的举手之劳就是约见菲利克斯,促成两人之间的见面。 见面以后的事,不需要廖华在居中联系或协调,张记可以自己和菲利克斯谈,在两人之间寻找平衡点、利益点、合作点。 以个人身份约见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大概率会拒绝。 廖华约见菲利克斯,以大使馆参赞身份约见,菲利克斯会好好考虑,即使拒绝,也会给出见面的时机。 自己不能给身份时,工作单位的身份是最好的身份代表。 只要见了菲利克斯,张记有信心能在两人之间找到合作利益点,以利益点为突破,促成他的钼矿项目。 时间看似很多,每一件事做完,时间也就慢慢走掉。 过中有一点意外,不知道会耽误多久时间,才能解决这一点意外。 稳定时期是他的机会,如果组织挑起战争,一切为战争让步的时候,经济发展也要为战争让步。 “廖参赞,时节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在圣彼得堡、马达加州合作两次,相处的很愉快。” “我是尊公守法的公民,不会做违法的事,也不会在他国不遵守他国法律。” “钼矿是工业,尤其是航空航天工业的不可替代的矿产资源,我看好钼矿未来发展的重要地位,所以到金沙萨投资钼矿。” “据我所知,他是国会议员,负责国家矿产公司,是合作的好对象。” “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钼矿合作事半功倍,可以快速进入合作时期,不用花费大量时间建项立项走程序。” “能否请你居中约见菲利克斯,促成我们见一面,谈一谈钼矿合作项目。” 端起茶杯喝茶,延缓回应张记的时间。 时节没有说张记找他的目的,张记说出他的目的,廖华才明白张记的意图。 菲利克斯并不负责国家矿产公司,他的影响力不在于他的职位,而在于他的身份。 作为民主联盟党创始人的儿子,继承父亲创立的党派,也有父亲的政治资源。 年轻一代中绝对无可置疑的领军人物,张记和菲利克斯合作,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要借用菲利克斯的政治影响力。 菲利克斯是否愿意和张记合作? 他居中约见菲利克斯,有大使馆身份的影响,菲利克斯也不一定和张记合作。 单纯约见一面,他不用在其中继续参与,不牵扯进两人之间的关系,廖华可以考虑促成这件事。 而他约见菲利克斯必须要上报,不能一个人拍脑袋决定这件事。 无法控制结果的发生,影响也随之变化,小局域范围内影响关系变化。 而菲利克斯的身份不同于一般人,他极有可能在未来掌握政权,更要认真对待。 默默沉思不说话,廖华分析利弊,想要在混乱的局势中找到清晰的前路。 不开始不会有弊端,而他不开始不代表张记不会通过别人约菲利克斯,这对他也很不利。 通过其他途径约菲利克斯,和菲利克斯达成合作,反过来就会反制他。 混乱局势中,有很多不方便政府出面做的事,需要不具备政府身份的人去做。 万一张记和菲利克斯搭上线,局域内影响菲利克斯,获得菲利克斯的帮助,这对他也是巨大的帮忙。 未来的各种可能在脑海里风暴,廖华撇开杂乱思想,决定帮张记一把。 不是本职工作的工作,作为大使馆工作人员,为人民服务的根本不能变。 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他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而不帮助需求帮助的同胞,只为了避开弊端而丢失本心。 菲利克斯事务安排很多,想要约见一面需要提前预约,选择合适的地方,然后才能见面。 再次喝一口凉茶,廖华说道。“国会议员的工作很忙,约见必须提前预约,才能确定见面时间和地点。” “你回去等我通知,我会安排联系菲利克斯的事,确定时间和地点以后通知你。” “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和居住地址,回去等通知。” 没有拒绝约见菲利克斯,张记知道事情成功一半,至于另外一半,那是他的事,不能在依靠廖华。 查阅菲利克斯的政治历程和政治主张,大范围知道菲利克斯想要的是什么。 合作的利益点还是要两人见面以后谈,不着急于一时做决定。 廖华答应约见菲利克斯,张记不用在办公室待着,影响廖华办公。 拿出提前写好的电话和居住酒店地址,张记起身说道。 “廖参赞,这是我联系方式和居住酒店地址,您这边有消息可以随时通知我,24小时待命。” “耽误你工作时间,我先回去,在酒店里待命。” 接过张记递过来的卡片,看到皇家酒店的名字。 皇家酒店入住费用很高,张记一直住在皇家酒店里,费用就是一笔支出。 卡片放在桌子上,廖华起身说道。“我送送你,回去安心等着,不要着急。” “事缓则圆,有时候缓一缓,才能等到果子成熟。” “我会尽快安排好所有事情,然后在通知你。” 没有让廖华送,张记加快步子离开办公室,拒绝廖华相送。 人际同学的奥秘,没有想到卡住他脚步的一步,最后居然是时节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 同学关系是人际关系的拓展,同窗之间的感情不同于一般朋友情。 回到车里,张记扭头看着大使馆。 大使馆是所有在异国同胞的定心丸,只要有大使馆在,就有一个中心骨。 捏着四白穴,张记说道。“沈俊,回酒店,不去其他地方了。” “冯军,回去以后安排其他人回国休息,不用在金沙萨待命。” “荀方也回国休息,让他和沈俊轮换休息一段时间。” “你和沈俊留下来就可以,也不要出门旅游,我们三人在酒店里待着。” 听到张记吩咐,冯军问道。“金沙萨随时都有军事动乱,我们将人撤回国内,是不是太冒险?”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有大使馆居中联系,我们自己不乱跑,安全没有问题。” “留在这里也没事,还不如回国找女朋友,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 “要不是不能亲自给他们解决人生大事,我就为你们所有人安排一个老婆,不需要你们自己花时间恋爱结婚。” 说到这里,张记突然一笑。 他自己都没有女朋友,没有结婚对象,还要操心其他人女朋友。 王乐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幸福的人,有一对双胞胎老婆,还为他生了孩子。 他人得幸福生活总是羡慕,不是他拥有的。 越是不曾拥有的,越是令人羡慕。 第1022章 你没有选择 盯着墙上电子钟,亨特倒计时下班时间。 看到下午6点整,亨特迅速起身,提起提包离开工位。 和身边同事说说笑笑,放松的心情是他难得的体会,是离开基地以后最不真实的感情体验。 没有紧张的战争氛围,没有随时吹响的哨声,按部就班的上班,然后回家陪伴家人。 生活的时间随意调整,不需要准时准点培养生活制度。 休息日可以去任何地方,不用在报备,不用带着枪支防身,不用担心所去地方是否危险。 思维一瞬间转折,亨特打量着周围环境。 他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不过也是在安全的地方居住,享受白人精英生活待遇。 而在城市的郊区,黑人居住地,或者偏远城镇,危险系数指数升高。 没有生命威胁,但小偷小摸这事屡见不鲜,甚至会遇到黑帮火拼。 底层生活竞争激烈,活着就要付出巨大努力,做出一些擦边的事无可厚非,毕竟在他们能够接触的生存方式中,小偷小摸是生存方式。 生存方式的问题不是个人问题,而是整个社会问题,是政府体制的问题。 身体某一个部位疼痛,有问题的不是疼痛部位,更是身体状况。 长期坏生活习惯的侵蚀,一点一点在免疫系统中钻出一个洞,破坏身体机制。 当破坏的位置不可逆转时,距离身体的腐朽也为时不远。 亨特认为国家体制有问题,导致种族不可调和的矛盾,还有其他一系列的问题,这都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精英统治着政权,哪怕是为了财团服务,为什么好好经营社会,让社会稳定发展,他们也可以更多的赚钱,不是像现在一样,矛盾如此之大。 他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所求不过是一日三餐的满足,家庭温馨和睦的快乐。 不理解停留在静止层面,偶尔费脑细胞想一想就可以,不会真的亲身力为的尝试改变这些不公平。 个人力量在国家体量面前太小,以至于发挥不了他个人价值。 而他的最大个人价值是照顾家庭,不是为了改变国家而奋斗。 战争已经剥夺他太多时间,没有看见孩子成长,没有陪伴父母老去,也没有好好陪着老婆生活。 失去的遗憾无法弥补,他要做的事就是在以后的生活中陪伴家人。 解决经济自由,拥有自己的房子,他比同龄人更成功。 看向后视镜里的车,亨特发现黑色的奥迪一直跟着他。 不确定奥迪车是不是跟踪他,亨特决定试探一下,确定他的判断。 以他的身份,不应该有人跟踪他,因为他身上没有价值。 附近路况出现脑海里,亨特加快速度,在前方路口左转,试探奥迪车是否跟他一起左转。 巧合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多,每一巧合背后都是精心策划的预谋。 再次看一眼身后奥迪车,亨特加速变道,驶入到最左侧车道,然后在路口掉头。 奥迪车跟随亨特,也在路口掉头,紧紧跟在身后。 亨特心中冷笑,找到有警察执勤的地方停车,开门径直走到执勤警察身旁,指着奥迪车。 警察手放在腰上的手枪上,眼睛紧紧盯着奥迪车。 奥迪车停在路边,主动下车走向警察。 亨特观察下车的人动作,紧紧盯着可能发生的动作。 证件出现在手上,交给执勤的警察。 警察打开证件,看到证件里面的内容,恭敬地将证件还给男人。 男人接过证件,将证件放在西装内口袋里,墨镜盯着亨特。 “车里有人想要见你。” 亨特看向奥迪车,猜测不出车里人的身份,找他又有什么目的。 来者不善,来者不来,本能感觉到奥迪里的人找他不是好事,可他也无法拒绝。 有意的看一眼执勤警察,亨特主动走向奥迪车,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观察一眼车里的人,亨特确定他不认识车里面坐着的人。 银白色头发的奥格斯鲁看一眼亨特,然后低头看文件。 “亨特,从驻阿富汗基地回来,还适应社会生活?” 问题很简单,回答不简单。 刚刚适应家庭生活,亨特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也不允许其他人改变他的状态。 奉公守法,不主动触犯法律,安安稳稳生活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来者不善的老人,如果破坏他安稳生活,亨特不确定会如何反击。 “安稳生活是每个人的梦寐以求的事,我现在就想安稳生活,适应家庭生活,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安格斯鲁摘下眼镜,放在文件上。 轻轻揉着眼眶,慢慢深呼吸,调匀呼吸。 劳累由内而外的让他不舒服,尤其是肩膀,硬邦邦的犹如一块铁块。 他需要亨特帮他去做一件事,而这件事最适合亨特这种从军队退役的人去做。 没有军人身份,代表个人行为,所有的行为都是个人行为,不会影响国家。 看准亨特的作战能力,盎格鲁斯决定让亨特执行命令,完成他们不方便出手的事。 “谁不喜欢安稳生活,可是总需要人在暗中维护治安,创造安稳的生活环境。” “你我都是退役军人,对军队的热爱,对国家的忠诚,是我们在军旗下承诺的誓言。” “现在需要你继续为国家而战,需要你为国家除去阻拦国家发展的障碍。” “亨特,你需要再次穿上战斗服,需要再次战斗。” 鄙夷看着盎格鲁斯,亨特真的认为老人脑袋有问题。 他的军旅生涯已经结束,不需要再次穿上战斗服战斗。 所谓的为国家除去障碍的话语,不过是老人自私自利的行为,认为不配合的人就是障碍。 可是他们的战争行为和暗杀行为不合法,违背军旗下的誓言,也违背自由宣言的宣言。 能将无耻的话理所当然说出来,亨特无法评价老人行为。 回归家庭生活,家庭生活是他的全部,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破他的家庭生活。 “很抱歉,我已经不是军人,也不想穿上你说的战斗服。” “家庭生活是我的全部,我只会为了家庭战斗,不会为了你冠冕堂皇的理由战斗。” “你比我更清楚你话中的血腥气,甚至都能闻到鲜血的味道,这不是我喜欢的味道,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可以去找其他人,找愿意为你狗屁理由战斗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盎格鲁斯微微一笑,拿出文件 亨特看到照片,脸色一变,眼神犀利盯着老人。 他的家庭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老人手里,他这个时候拿出来的目的不言而喻,威胁的意味毫不掩饰。 “多漂亮的小孩子,看着惹人疼爱。”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能上贵族学校的钱是他们爸爸走私得来的,是他们爸爸侵占国家利益得来的。” “230万美金的走私款,这些钱可不干净,经不住税务局查的。” “你说我要是将你的收入清单交给税务局,他们会怎么调查你,如何应对230万美金。” “偷税漏税是不允许的行为,你的行为违法,没收所得是处罚,还要去蹲监狱。” “你现在的生活因你的违法所得破碎,你要怎么面对你的孩子们?” 锐利的眼神盯着盎格鲁斯,亨特恨不得拿出手枪,直接将盎格鲁斯干掉。 走私是基地司空见惯的事,到了国内是不允许的事。 真的将收入清单交给税务局,税务局一定会将他查到彻彻底底,不会为他留一丝庆幸的机会。 接受盎格鲁斯的要求,他的生活再次回到军队中,甚至没有合法身份,干的也是见不得光的事。 影子身份不是保护,是他们的取死之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受伤死亡是避免不了的事。 把柄太直接,亨特不能赌盎格鲁斯在他拒绝以后,真的会放过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让你直接去见上帝。” 盎格鲁斯不屑一笑,说道。“你可以试一试我死了以后,你会变得怎么样?” “国家需要我们去做事,维护国家利益,我们不过是国家手中的利器。” “想要过上安稳生活,就要为国家奉献,然后才享享受生活。” “走私款可以不追究,你必须继续为国家奉献,直到国家不再需要的时候。” “给你4天时间准备,然后会有人联系你,出去执行一次绝密任务,直到绝密任务结束以后才能回来。” “4天时间足够你想一个合理出差理由,让你的家人放心让你离开。” “到了回家时间,回去陪伴家人,这个时间点是陪伴家人的时间。” 亨特转身下车,开着奥迪车离开。 回到车里,拿出手机想要给海顿打电话,犹豫再三,亨特没有拨打海顿电话。 自己地事情自己解决,不能在依靠海顿帮他解决问题。 盎格鲁斯抓住他的短处,而且是致命的短处。 想着如何解释他的出差行为,又是去哪里执行见不得人的任务。 为什么有这么多矛盾,亨特突然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的经历就是答案,是这个国家给他的答案。 第1023章 自由时间 汽车停在车库里,亨特没有如往常一样下车回家。 平静生活被丢进一块石头,泛起的涟漪飘荡,让他平静生活再次变得不平静。 想要移民的想法在脑海里飘来飘去,可他不知道哪个国度是他可以前往的安静地方。 被盎格鲁斯盯上,想要逃离很难。 盎格鲁斯没有表明身份,很特猜测盎格鲁斯是特殊部门的人,而且身居高职。 没有问盎格鲁斯部门和职务,就是不想和他有关系。 不论是什么部门,他在享受他的安逸生活,不想被一个人随便说几句话就吓破胆。 抽出一支烟点燃,亨特默默的抽着。 战争痕迹在身上无可隐藏,饱受战争后遗症的痛苦,他需要个人自由时间排解掉心中的紧张。 3个月生活慢慢适应慢节奏生活,不用提心吊胆的执行任务。 以前不理解战役战友为什么依赖酒精麻痹,等他回归家庭,终于明白酒精对人精神的救赎多么重要。 一醉不醒,不理人间万事,是他们最解脱的时候。 而他仅仅体验一次酒醉的自由,再也不愿意将痛苦带到家庭里。 家人不应该是他痛苦的延续,而是他痛苦的救赎。 放下所有戒备心,专心和孩子们一起玩耍,亨特体验到不一样的快乐。 战争的记忆慢慢在脑海里消散,盎格鲁斯强行将他拉进战争中,让他深陷入到战争泥潭无可自拔。 一根烟抽完,亨特拿出口香糖丢进嘴里。 打开车窗,让车厢里的烟气散去,以免烟气熏在车厢里,让孩子闻到刺激气味。 香水喷在身上,驱散身上的烟味。 仔细嗅一嗅身上的味道,香水气味浓郁,烟味被冲散。 再在车上待了五分钟,亨特关掉车窗,下车回家。 走出车库,悦耳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那是孩子开心玩闹的声音,是孩子肆无忌惮的笑声。 听着笑声,亨特默默的决定,他一定要守护好家人的幸福,不让任何人破坏他的家庭。 下车打量眼前的别墅,阿苏没有想到见面指定地点是西餐厅。 既来之,则安之,不过是一次见面,成与不成也要见面谈一谈,摸清楚对方态度。 来到三楼西餐厅,一排黑衣保镖齐齐看向阿苏。 出示身份证件,又经过搜身,阿苏走进西餐厅,看到空旷餐厅里优雅吃牛排的马科索。 马科索看到阿苏,举着叉子挥手,示意阿苏坐下来吃饭。 不礼貌的举动,吃了一半牛排,阿苏感觉他被冒犯,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作为哥哥的同学,他要尊敬马科索,但马科索也要尊敬他,将他当做拜访的客人。 没有感受到对客人的尊重,阿苏心中冷笑,不认为他和马科索之间可以合作。 一个人名出现在脑海里,或许可以另辟蹊径,撇开马科索,去找另外一人合作。 权势不是一个人的独裁,在国家体制中,平衡是最好的权力。 “阿苏,一直听你哥哥说起你这个弟弟,今天见到他口中的弟弟。” “最近战事紧张,忙碌着和谈,没有太多私人时间处理私人的事。” “今天休息2个小时,难得享受生活到这里吃饭,你也点一份牛排,这里的牛排非常美味,强烈推荐你品尝。” 阿苏拿起菜单翻几页,惯常的菜品和饮料,没有出彩的吸引力。 心中热情消耗一半,没有见面之前的心情,也原谅马科索对他的冷谈和不尊敬。 随意点一份牛排,一杯红酒,阿苏将菜单交给旁边等待的服务员。 “马科索先生公务繁忙,是我的不是,不应在这个紧要时期过来拜访,为你添麻烦,阿苏心中惶恐。” “有幸和马科索先生一起吃饭,是阿苏的荣幸,谢谢马科索先生拨冗相见。” 一块牛排放进嘴里,马科索听到阿苏笑容中的冷意。 可他根本不在意阿苏的态度,放置阿苏这么久,就是为了晾晒阿苏,让他知道金沙萨不是他的地盘。 到了金沙萨,不管他什么身份,必须学会伏低做小。 钼矿是国际买家争着购买的矿产,占据世界钼矿80%的出口量,这是他的底气。 不管阿苏为什么想要购买钼矿,找到了他,就要乖乖奉上他的利润。 而他的做法并无不可,不冷淡处理阿苏,无法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阿苏脸上是笑,心里怎么想的,马科索无法看出来。 主场优势是他最大的优势,只要阿苏想要在金沙萨做钼矿贸易,必须经他的手处理。 即使阿苏绕开他,去找其他人合作,他也有能力拨乱反正,斩掉所有敢和阿苏合作人的手,让阿苏只能和他合作。 心中丝丝拿捏阿苏,马科索不在意阿苏对他的态度。 “为什么想要做钼矿贸易,你在喀士穆有油田,安心做你的油田不就好了,为什么跑到金沙萨做钼矿贸易。” “金沙萨占据世界80%钼矿出口贸易,盯着钼矿的人很多,都想要做这笔稳赚不赔的贸易。” “以你的身份不缺钱,也不需要做这种矿场贸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跑到金沙萨,狼嘴里抢肉吃?” 微微一笑,阿苏摸透马科索的心思,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想要从他这里索要好处。 利益是最坚固的联盟,在他到达金沙萨之前,已经决定拿出3成利益分配。 规矩就是规矩,想要吃得开,不能舍不得让别人也吃饱。 马科索的问题不是问题,而是在直在困难。 他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为了赚钱,不然还能有什么目的。 除了赚钱这个目的以外,他还能有哪一个其他的目的。 明知故问的询问,拙劣的演技,阿苏被消耗一半的热情,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 不和马科索合作,也不能得罪他,毕竟是哥哥介绍的朋友,不能落了中间人的面子。 放弃和马科索合作的渴望,阿苏也无所顾忌,不用再刻意讨好马科索。 服务员端着牛排,放在阿苏面前的桌子上。 对着服务员微笑,拿起刀叉切割牛排。 “马科索先生,我是家族里不入流的孩子,所做的事就是想要改善自己生活。” “而改善生活需要钱,需要改变生活的资本,你说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油田是和其他人一起合作,不是我一个人的,当然钼矿项目也是和其他人合作,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产业。” “和身边朋友一起玩耍,花销太大,不得不出来赚钱,满足日常花销。” “就像我现在居住的酒店,一天的房费500美元,开了9间房,房费是4500美元,我的压力也很大啊。” 放下刀叉,拿起热毛巾擦手,马科索微笑看着阿苏。 诉苦到他面前,这是想要让他出房费,还是责怪他没有安排住宿。 端起红酒,轻轻抿一口,马科索感觉红酒的口感略微有一些苦涩。 醒酒时间不长,没有充分接触空气,发酵出最适合的口感。 时间是一切美味的催化,时间不充分,哪怕是再好的红酒,也发酵不出最美味的口感。 兴致缺缺放下酒杯,马科索遗憾道。 “醒酒时间没有到点,我太着急了,让服务员将红酒拿来。” “浅尝一口,味道微酸,没有醇厚的口感。” “做事情就是不能心急,要慢慢等待,等待最好的时间,让空气和红酒完全接触,发酵出最完美的口感。” “我的时间到了,要回去接着办公,等我下次在空出时间,我再约你谈事情。” “金沙萨风景秀丽,女人也是一顶一的好,慢慢享受美好生活。” 起身俯瞰着闷头吃牛排的阿苏,马科索心中冷笑。 没有等阿苏起身,马科索径直离开座位,径直走出西餐厅。 阿苏起身,对着马科索的背影微微鞠躬,表达他最后的敬意。 长辈有长辈的自尊,可以不尊重晚辈,晚辈要尊重长辈,不能挑剔长辈的不是。 马科索身影消失在视线,阿苏重新坐下。 牛排味道一般,不适合他的口感,不想再吃。 抬手示意服务员,等服务员走到身边,阿苏命令道。“将牛排收了,开了点红酒拿过来。” “我要邀请朋友吃饭,请你准备好食材,随时准备。”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邀请对方到西餐厅。 放下电话,阿苏犹豫着要不要将他的决定告诉哥哥,解释他改变合作对象的原因。 马科索不尊重他,还妄想拿捏他,这是不能接受的事。 张记的进展顺利,通过大使馆约见菲利克斯,合作也是即将达成的事。 他在金沙萨待了一段时间,毫无进展,只是在无休止的等待。 要改变他现在的现状,打开新的局面,不能再被预定的环境限制。 金沙萨不止有马科索一个人,还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对象,他作为甲方,可以决定和有诚意的合作。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将马科索对他的态度告诉哥哥。 中间人失去作用,也要让中间人明白为什么失去作用。 端起红酒喝一口,酒味正浓,口感恰当。 第1024章 如约一见 站在国会大厦门前,等待廖华过来。 张记看着旁边站着的荀方,心中不由想要调侃他。 放假回国是令人开心的事,他反而不想回国,只想要在外面工作。 工作的事轻松也令人不开心,毕竟烦心事太多,跑来跑去也很不开心。 带薪休假是张记的愿望,如果他能够带薪休假,他愿意休假一辈子,绝对不会有上班的念头。 廖华表示5分钟就到,4分钟过去,没有看到廖华的影子。 身在异国他乡,“马上到”、“一分钟”、“立马”的话语保证没有改掉,还是迟迟看不到身影。 冯军在停车场,没有跟着过来。 沈俊、荀方跟在身边,美其名曰保护他,也不过是不想再车里听冯军和黄娟打电话。 张记也不想听冯军和黄娟打电话,甜腻腻的声音,让他万分不开心。 沈俊、荀方是两个没有女朋友的人,有大把自由时间反感冯军。 让冯军留下来就是败笔,搞得4个人中,3个人不开心。 没有看到廖华的影子,张记说道。“荀方,让你回国你也不回国,热爱工作的心情已经到不需要休息的程度。” “你说你一年工资也不少,也没有见你买衣服,穿的还是前年的衣服,你的钱去哪里了?” “衣服不买就算了,也不买房子,不买车,一个人留着那么多钱做什么?” “现金是会贬值的,你的现金不投资保值,不购买优质固定资产,就是变相的贬值。” “大家都是男人,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花的钱不要花,伤心伤神伤肾啊。” 荀方百无聊赖的遐想,听到张记的话,心中不禁腹诽,张记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他自己喝花酒找女人,不洁身自好,怎么还在一旁内涵他。 练武之人忌讳纵欲过度,怎么会因美色伤身。 也只有张记武不成的人,才会放纵欲望,沉迷在酒色之中。 他的钱有用处,没有闲钱去找女人,做其他事情,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工资的高低不是他的欲望,花钱也不是他的欲望,满足物质的充盈,更不是他的欲望。 心中的事没有和外人说过,哪怕是冯军几人,也从来没有说过。 选择不同,走的路不同,不需要强行融合在一起。 “我的钱有用处,也全部花掉了,没有钱买衣服。” “衣服能穿就可以,物质庇护身体,除了这个功能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功能。” 廖华身影出现在视线,话题戛然而止。 沈俊若有所思看着荀方,回想荀方的怪异之处。 看着荀方身上的t恤,似乎是两年前买的,也已经洗的发白发污,有了褶皱。 不在意外在物质,但荀方从来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节俭生活。 至于荀方如何消费工资,这是个人的私事,不是他们能够询问的。 正如张记所说,荀方不买衣服,不买房子,也没有其他大项消费,他几年的工资不是小数目。 一笔钱拿在手中,荀方肯定有他的想法。 作为孤儿,没有家人的帮衬,他花钱的地方很多。 一个人顶起一片天,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和荀方在一起时间最长,他们两人经常跟在张记身边,也是在张记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人。 家庭是牵绊,荀方没有牵绊,也主动将可能的牵绊斩断。 或许也要让冯军为荀方介绍女朋友,有了女朋友,心也就有了着落,慢慢融入社会家庭生活。 一个人孤独生活冷清,冷到骨子里的凄冷,不是正常人的生活状态。 心中有了主意,沈俊突然发愁他的感情问题。 不冷不热的聊天,相亲对象既不说对他的感受,也不表示对他的态度。 主动聊天的是他,不主动时候,对方也没有回应。 黄娟也旁敲侧击的询问,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自怨自怜的心情攻占心脏,研究生怎么会看上保镖。 保镖的工作听着就没有社会地位,而现今社会的风气,女人对男人要求太高,以至于男人无法满足女人基本要求。 抬头看着天空,沈俊突然感觉他的生活也是一团糟,还是别去关心他人生活。 学历不对等的价值观,并不是最重要的一方面,也是影响生活的一个重要因素。 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沈俊看向荀方。 荀方一脸平静,像是冬天里的一块冰,没有一丝温度。 想要和荀方聊几句,看一眼张记,沈俊没有开口说话。 张记注意力在廖华,没有关注他们两人,而门前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廖华引领他们去拜访菲利克斯,张记的注意力也在这里,至于他们两人怀揣的心事,张记一个单身是解决不了的。 接触的身居高位,或者是家境不错的人,对待身边女人的态度一致出奇。 林含章是相亲,唐铭是自由恋爱,认准一个女人,没有混乱男女感情,也没有感情纠纷。 林可贞单身,李榷也是单身,女人似乎也不是他们生活的润滑剂,没有在感情方面浪费时间。 作为普通人,没有优渥家世,工作原因限制自由时间,没有空闲时间去恋爱。 男女关系的消耗,没有限制住前进的脚步,没有成为负担。 张记突然向前走,沈俊回过神,打量着廖华以及他身后的人。 廖华身后跟着4个人,拎着手提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上前走几步,张记笑着调侃道。“廖参赞,5分钟可没有看到你的身影,耳熟能详的5分钟很亲切。” “你们这是过来公办,可有时间带我去见菲利克斯。” 廖华对身后人小声说一句话,身后人点头,直接走进国会大厦。 眼神交错,4人打量张记一眼,将张记记在脑海里。 张记随意看一眼4人,他的注意力关注廖华,看4人只是随意看一眼。 听到张记的调侃,廖华笑了笑。 再次和时界联系一次,详细了解张记的背景,廖华发现张记的不一般。 不一般不是张记所做的事,而是张记能够在混乱的国度穿行,绝对有他穿行的能力。 时节了解的片面,也不是张记的全面。 国内找关系调查张记,他了解到的时间点和张记真实所在的时间点不一致,完全对不上。 背后有一双手在搅动,将张记的信息轻轻抹去。 没有深入调查张记,廖华担心引起背后手的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现在都敢调侃我。” “怎么了?目的达成了,到了过河拆桥的时候,可以卸磨杀驴了。” “张记同志,你还没有见到菲利克斯,还没有过河呢,拆桥是不是太早了。”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廖参赞,我最喜欢见河搭桥,逢山开路,最不会的就是过河拆桥。” “修桥铺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我一直致力于积德行善,现在有很多地方的人为我祈福,希望我长命百岁。” 不相信张记说的有人为他祈福,廖华也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在他的认知范围,张记没有修桥铺路,也没有做积德行善的事。 能源行业是弱肉强食,在能源行业里抢肉吃,没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看一眼手表时间,廖华说道。 “不要在门前堵路,赶紧进去吧,不要让菲利克斯久等。” “他只有35分钟空闲时间,你有事就捡重点的说,不要耽误时间。” “我和他电话中说了你的想法,他说他会考虑,没有给我准确的回复。” “事关重大,准确的回复是你和他,能否让他同意和你合作,就看你自己的能耐。” 落后廖华半步,张记紧跟在廖华身后。 菲利克斯知道他的目的,省了他再次说一遍,可以直接进入主题中。 35分钟时间看似不多,想要达成合作也够了,只要菲利克斯能坐下来听他说话。 “廖参赞,感谢你能陪我一起见菲利克斯,我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至于菲利克斯是否愿意和我合作,只要我们见面就是前进一步,不敢奢望一次就能坦诚相待,谈成合作。” “钼矿竞争激烈,我现在突然插一脚,难度是有的,需要慢慢布局。” 廖华瞥一眼张记,分不清张记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宽慰自己的话。 本能感觉张记有事瞒着他,没有将详细计划告诉他。 商业机密也是秘密,他也需要知道张记的详细商业计划。 35分钟时间一晃而过,能否达成合作意向,取决于张记是否满足菲利克斯的条件。 维护同胞利益是他的本职工作,商业不属于他的范畴,也要积极促成。 “穿针引线是我的工作范畴,帮你们搭建一个平台。” “能否达成合作,就是你们之间的事。” “我希望你们能达成合作,你能够将钼矿运回国内,缓解能源缺口。” 张记点点头,保证道。“廖参赞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表达我的诚意,争取菲利克斯同意和我合作。”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佑中华,一定也会福佑我。” 廖华笑了笑,按下电梯,等待电梯到来。 第1025章 初次见面 沈俊、荀方留在休息室,看着廖华、张记顺着走廊消失。 国会大厦是安全的地方,不会像喀布尔一样被恐怖袭击。 和廖华聊着天,询问菲利克斯的兴趣爱好,还有私人习惯。 无法调查菲利克斯,廖华就是最好的突破口,随意的一句话获得信息,可能就会改变交谈的方向。 攻略人有很多种办法,只有了解才可以攻略,准确的抓住点突破。 片面了解菲利克斯情况,抓不住主要的点,没有突破方向。 坐在会客室,秘书端来绿茶,放下后离开会客室。 廖华端起茶杯吹着茶叶,眼神瞧一眼张记,看到张记也端起茶杯喝茶。 端上来的茶水不能不喝,不喝就是没有礼数,没有看上东道主的茶叶,表达对东道主的不满。 回想第一次见张记,他也是端起茶杯喝一口茶,表示他的尊敬。 一共喝了两口茶水,第一口是礼数的尊敬,第二口或许真的渴了。 放下茶杯,看着张记,廖华认为有必要再次提醒张记说重点。 利益共同是合作的基础,但菲利克斯没有时间,他出面联系也只有35分钟时间。 35分钟时间很短,寒暄花去3分钟,结束需要3分钟,中间还要铺垫话题。 里里外外的时间加起来,谈事情的时间只有10到15分钟。 局势不稳定,战争随时都会爆发,菲利克斯的世界不属于他。 意外情况随时发生,真的爆发战争,哪怕菲利克斯有心合作,也会因为战事原因无法开展合作。 不合作干净利落,合作也要加快步骤,最快速度走完流程,深入合作。 “张记,菲利克斯是一个看重细节的人,这体现在他的生活和工作中。” “你和交往一定要注意细节,不要有细节错误,让他感到冒失。” “每个国家有国家的特殊性,掌权者的特殊性也是特殊性之一,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 “你经常在国外做贸易,知道政府和政府人员的特殊性,了解他们特有国情对时局和人物关系的影响。” 抱着茶杯喝茶,天气炎热,张记还是抱着茶杯。 看着眼前摆放的鲜花,张记不认识鲜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特有国情”是国家特殊性,基本国情的影响和影子国家有关系,刚果同样例外。 内战爆发和阿富汗类似,都是国外插手导致国内时局动乱。 驻军是国家的侮辱,而驻军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屡见不鲜,并引以为荣。 国情是特殊的,他要做的贸易不特殊。 菲利克斯的个人特殊性是他个人的个性,只要看准利益关系,菲利克斯也会放下他的个性,选择和合作者合作。 内战一定会爆发,只是时间关系而已。 而钼矿的爆发是未来事件,事件结过推理过程,可以预见战争爆发就在不久的将来。 时间就是金钱,只有在内战爆发前囤积钼矿,才可以在未来占据优势地位。 期货市场和现货市场两手抓,不论怎么涨,都是他的利润。 时间只有12个月左右,或多或少的时间,能囤积多少钼矿就是多少。 “廖参赞,共赢是合作的基础,我要赢得利润,菲利克斯要赢得他的利润。” “我的利润是钱,他的利润显而易见,是国家的权力。” “民主共和国的共和两个字是字面,不是真实的共和,所以权力不来源于人民,来源于自身实力和势力。” “美利坚的选举不是公平的选举,而是用钱铺垫脚下登天的阶梯,而菲利克斯需要的最实在的利益也是钱,用钱换取名声。” “我能给他的就是钱,就是名声,就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廖华眉头紧紧皱起,张记的想法很危险,这是赤裸裸投机主义行为。 而且他的做法涉及参与他国内政,这一点和他一贯秉持的原则冲突。 不参与他国内政是基本原则,张记参与他国内政,这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行为。 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张记的野心,无法现场阻止张记和菲利克斯见面。 廖华刚想开口说话,会客室的门打开,菲利克斯走进来。 笑着伸手,菲利克斯先走向廖华。 廖华起身握住廖华的手,笑着说道。“菲利克斯,见你一面真的不容易啊,不仅不好见你一面,还要限制时间。” 菲利克斯说道。“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联合国的调和只是一时,我们必须依靠自己渡过难关。” “你就是张记,欢迎你来金沙萨投资,我们国家欢迎到我们这里投资的人。” “请坐,请坐,我们坐下来聊。” 张记顺势坐下来,廖华眼神示意张记谨言慎行,说道。“菲利克斯,我们一直主张和平发展,共赢发展。” 菲利克斯看着张记,说道。“现在时局不稳,不是合作的好时机,投资风险太大。” “我建议等时局稳定,投资风险降低,然后再来投资。” “你们是远道而来的朋友,不能让朋友在我们国家因为投资亏钱。” “我仰慕悠久的中华文化,赞扬和平发展,实现人类共同体共赢观念。” “可惜总有人不想实现共赢,只想要达成自己自私的想法,这是对人类未来共同命运的不负责。” 听着菲利克斯讲话,张记眼神飘向廖华,看到廖华脸上的微笑。 廖华不出门,有很多话不能当着廖华面说出来。 菲利克斯的态度早已预计,这是正常的反应,留出足够的缓和余地,进可攻退可守。 破解的方法不能自由表达,这让张记心里不舒服,对廖华突然转变的态度捉摸不定,是不是他说错什么,让廖华想要破坏这一次合作。 他准备的交换利益无法言说,也就无法打动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先生,内战的爆发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我相信政府有能力有信心打击组织,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投资合作风险也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不能因为有这把剑悬着,就躲在家里不出来做贸易。” “和平稳定的社会有利于发展,而内战打响以后更应该维持发展的基础,维持国民经济的良好运行,保证政府的公信力。”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看得出谁是这个国家的敌人,谁是为国家和平奋斗的勇士。” “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对于有战争威胁的国家更甚,更需要源源不断稳定的经济来源,保证应对战争物质保障。” “我不认为现在不是投资的好时机,反而认为是投资的好时机,证明我不是投机商人,而是真正的商人。” 廖华眼神低沉,诧异端起水杯。 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他还是小看了张记。 故意留下来增加合作难度,张记还是从另一面提出合作,并给出合作的诚意。 割舍利益是商人的手段,而菲利克斯也需要利益保证,保证他的地位。 张记赤裸裸的承诺利益,虽然是为国为民,但他的本质还是利益交换。 偷偷看菲利克斯一眼,廖华看出菲利克斯意动。 这一次可以阻止两人表达合作意图,有了这一次见面基础,他是可以随时绕开的中间人,不需要他在其中斡旋。 菲利克斯眼睛微微发亮,他看的出张记势在必得的自信,也听出张记言外之意的利益交换。 合作的最终利益是利益交换,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作为党派分子,必须以党派的利益为核心,而维护党派日常运转需要钱,需要发工资,需要政治资金。 想到张记背后的圈子,这也是菲利克斯想要的。 借力打力才会更有力量,他需要国内支持,也需要国外他国的声援。 张记满足他的条件,可以影响圈子,可以让圈子内的人为他发声。 廖华也在会客室,不能公开谈判,菲利克斯说道。“钼矿出口是经济来源,而且已经分配好出口量。” “想要开采额外钼矿难度很大,短时间内无法满足钼矿需求。” 张记说道。“菲利克斯先生,我是有备而来,自然考虑到这个问题。” “我知道还有没有开采的钼矿,我可以提供完整的开采设备和人才,工作带教上手快,可以培养一批优秀的开采工人。” “如果我们能够合作,开采新的钼矿,既可以增加国民平均收入,也会有更多掌握开采技能的工人。” “国民幸福度提高,国民满意政府的作为,反对政府的组织是破坏幸福生活的坏分子。” “命运共同体的建设不是个人,而是整个人类共同奋斗,熟练的工人也是一份子。” 菲利克斯有意看廖华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他满意张记的态度,了解张记想要开采钼矿项目的决心。 但他不能和张记细谈,不能畅所欲言的表达观点。 强心剂有很多种方式,而增加收入是最有效的强心剂,可以挽回民心。 战争是一时的,发展是持续的,他要维持发展的趋势,赢得反对战争的民心。 时间有限不能和张记详谈,但可以第二次谈,第三次谈,一直到谈成合作。 微微一笑,菲利克斯看着张记,给张记一个意会眼神。 收到菲利克斯眼神,张记一笑,端起茶杯,慢慢喝一口茶。 第1026章 不同思路 菲利克斯离开会客室,会客室只剩下廖华和张记。 一杯茶没有喝完,茶水已经凉了,没有人为他们续杯新的茶水。 回想张记的长篇大论,堂皇的语言下包含太多言外之意,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如果他不在,以张记的策略,不知道会直白到何种地步。 钼矿贸易是好事,以钼矿在航天航空方面的不可替代,钼矿进口回国,可以帮助航天航空发展。 可是,作为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他维护同胞的利益,也要维护国家的门面。 不知道可以当做不知道,知道了不能当做不知道,任由事情往坏的一面发展。 刚果内战是刚果国家的事,作为大使馆工作人员,不会立场鲜明表达政治态度。 张记表现出支持菲利克斯,支持刚果政府,态度明确的表明立场。 商业投机允许,政治投机不允许,这是原则界线,张记的脚步在界线上行走,疏忽之下必然跨过界线。 个人不能代表国家,对于反对者而言,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忽略个人背后的国家。 联合国专家也不会因为个人行为而忽略个人背后的国家,甚至会以个人的原因,攻击国家的政治立场,使国家陷入被动之中。 流氓从来不会讲道理,睁眼说瞎话是本能,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是真是假。 而说假话是西方历来的做事方式,颠倒黑白的老手,也不在意素材的真假。 对他们有利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对他们没有利的,真的也是假的。 没有素材也没有关系,可以捏造素材,拍摄人为表演的素材。 对于观众而言,不会去看电影拍摄过程,也不会去寻找视频素材、照片素材的出处,只会相信说假话人说的话。 端起茶杯,看着凉掉的茶叶茶,廖华又放下。 “你的思想和行为很危险,这不是身处他国公民做的事。” “我建议你放弃你危险思想和行为,不要参与他国政治,更不要随意发表你的政治主张。” “个人和国家利益紧密相连,你刚刚说的话传出去,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你说的话,只会认为这是我国的态度。” “更何况我也在现场,一张照片发布,我们有多少口都无法解释。” 张记喝一口凉茶,说道。“廖参赞,你多虑了,我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 “从你的立场考虑问题,所有人的不合时宜的思想和行为都是不对的,是违背国家贯彻的一贯原则。” “我不干涉他国内政,而以我个人力量,也无法干涉他国内政。” “蚍蜉撼树的妄想,那不是商人做的事,商人应该做确定的事,然后按照确定的蓝图,执行可行的计划。” “刚果的钼矿项目是出口大宗矿产,多个国家在这里投资建厂,他们的行为怎么解释。” “我做的事和其他商人一样,没有过线的态度和倾向,只是为了利润而已。” “若是将我的行为过度解释,也过度解释了他国商人的行为,这一点就说不通。” “挂羊头卖狗肉不可行,州官放火也不可取,攻击了手上的盾牌,谁手里有枪,谁就是所有盾牌手的共同敌人。” “我不了解联合国开会的策略,但我知道利益共同体,信息的公开透明,不会让对方睁眼说瞎话。” 知道劝不了张记,廖华的心思辗转,想着为张记增加难度,让他知难而退。 找理由让张记离开金沙萨,理由可以随便找,不用费脑筋。 他的行为在记实录上备案,还要向大使解释主张改弦的原因,解释他前后行为的反差。 一不小心陷入到纠结中,廖华后悔做中间人,让张记和菲利克斯相见。 盯着廖华,猜测出廖华的心思,张记说道。 “廖参赞,我不是一个人到金沙萨,你如果想要驱赶我离开,是不是也要驱赶我的同伴离开。” “你可以驱赶我,我不会反抗,可你怎么驱赶我的同伴。” “他是苏丹人,或许你可以联系苏丹使馆,看看苏丹使馆能否驱赶他离开金沙萨。” 廖华冷哼一声,起身说道。“不要小人得志,你的行为被过度解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要怎么收场。”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会以你预计的方式发展。” “你在国外,不是你个人身份,还有国家身份,后一点是最重要的。” 耸耸肩,回应着廖华,张记不明白廖华为什么张口闭口就是国家。 他有国家,没有叛弃自己的祖国,在廖华眼睛里,他的行为是为国家带来负面影响的行为,是要禁止的行为。 道不同不相为谋,搭上菲利克斯的线,也不再需要廖华居中引荐。 过河拆桥不可取,放置两人之间的矛盾,以相同的立场做朋友。 看着廖华严寒冰霜的脸,张记认为他们之间做朋友也很难。 会议结束,菲利克斯回到办公室,秘书贴心端来一杯咖啡。 疲倦喝一口咖啡,菲利克斯放下咖啡,松开领带,让脖子透透气。 一个又一个会议,菲利克斯感觉他的脑袋要炸,头皮一跳一跳的疼,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人的精力有限,休息是恢复精力的最好方式,可他无法休息,必须强负荷工作。 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卢凯尼,菲利克斯知道又有一场小型会议开始,而且是他必须要参与的小型会议。 办公室有两个人,他不参与也不行。 自我调侃缓解精神倦意,菲利克斯将咖啡喝完,开口问道。 “调查结果出来了?家族的意见是什么?” “我现在特别想睡觉,你说重点,不要耽误我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 卢凯尼说道。“遇到了阻力,没有调查到详细的信息,片面的信息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们现在处于关键时期,必须做正确的准确的决定,不能做错误的决定。” “以我掌握的现有信息,尤其是和阿苏见了一面,深入交谈彼此的意向,他对我的提议动心。” “我认为可以和阿苏合作,也可以和张记合作,一条线分成两条线走,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还可以利用他们获得声援。” “阿苏是油田的负责人,油田项目由他掌管,开采到运输一手操持。” “张记没有具体的掌管项目,但他在圈子里的地位靠前,也让其他几人信服,这是他的优势。” “你走张记这一条线,我走阿苏这一条线,平行进行合作。” 菲利克斯揉着太阳穴,思考卢凯尼的建议。 阿苏、张记有备而来,两人也不是傻子,识破他们的平行合作不难。 等到识破平行合作以后,两人会如何看待平行合作的不信任,以及夹带的别有用心的心思。 偷鸡不成惹了一身骚,这是要不得事。 决定合作,那就坦诚合作,不要夹杂太多心思。 利益交换的合作,相信阿苏、张记明白这一点,也知道如何维护合作基础。 回想张记在会客室说的话,菲利克斯认为可以尝试性合作。 钼矿给谁都是给,能为他们带来巨大利益的人,才是钼矿真正的拥有者。 不损害国家利益,为国家赢得外汇;不损害党派利益,拓展经济来源。 重重叹口气,菲利克斯说道。“平行线合作可行,你找好你的替身,不要被阿苏一眼识破。” “骗人就骗的彻底,不要将阿苏当傻子,也显得我们骗术太低端。” “我会亲自联系张记,将科峰股份拿出一些,让他们购买。” “我让出11%的股份,你拿出5%的股份,让他们出资购买16%的股份,掂量一下他们的资金实力。” “没有钻石钻,就不要想着钻山开矿,想着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以现有的市场估价,5亿美金是有的,他们拿不出来,不能怪我们不合作。” 卢凯尼没想到菲利克斯这么狠,一下子就要从张记、阿苏手中套出4亿美金。 5亿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以卢凯尼对张记、阿苏的了解,他们两人想要短时间内拿出5亿美金很难。 “菲利克斯,难度是不是太高了?” “以他们两人手中的资金,能拿出2亿美金已经很不错,5亿美金很难。” “或许可以适当放宽松条件,以其他条件代替,慢慢让他们拿钱。” 菲利克斯笑着说道。“也就是现在有内战爆发的危机,不然5亿美金能拿下16%的股份。” “想要合作就要拿出诚意,不能嘴上说合作,手上没有一点实力。” “我们现在需要外汇现金投入,这也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先这样谈着,他们要是拒绝这个提议,我们在商量如何做。”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是中国的规矩,我们也来一次漫天要价,慢慢的等着他们还钱。” 卢凯尼点点头,赞同菲利克斯的说法。 他们开价是开价的价格,还价是还价的价格,可以慢慢谈。 先甩出鱼饵,慢慢等待鱼饵上钩。 钓大鱼就要有足够的耐心,没有耐心的钓手,钓不到大鱼。 第1027章 信息对账 回到酒店里,张记没有在房间找到阿苏。 确定阿苏在餐厅,张记径直走向餐厅。 等了两个小时,喝了一个半小时茶水,肚子里全是水,没有一点干货。 一个接着一个的会议,似乎会议不会结束一般。 见缝插针的时间,要不是张记看到会议室出来十几人,他真的以为菲利克斯是故意晾晒他。 会客室里只有两个人,谈论的内容彻底,没有藏着掖着避开话题。 讨价还价的过程,茶叶茶清醒脑子,张记却犹豫着,是不是按照菲利克斯的建议走下去。 他的本意是进出口钼矿,不参与钼矿的开采等工作。 找人是为了争取更多的钼矿份额,不是买下股份,参与钼矿的流程经营。 菲利克斯意思表达的清楚,但张记感觉菲利克斯别有居心,似乎为他挖了一个坑,想要将他拉进坑中。 刚果内战不断,短时间内不会进入尾声,而他也不确定内战结束时间和走向。 若是政府军战败,成为流亡政府,他的投资就真的是打水漂。 反政府军背后影子政府遥控指挥,而政府这边也有影子政府指挥,这都会影响未来局势,让刚果这个国家陷入到内战之中。 钼矿是航天航空重要的矿产,发展航天航空必须有钼矿支撑。 犹豫着是不是要加大钼矿投资,张记没有下定决心。 来到餐厅,看到阿苏坐在窗边吃牛排,张记径直走到阿苏对面坐下。 抬手召来服务员,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一份老面包。 看着服务员离开,张记揉着脑袋,看着剩下还有一杯红酒的空酒瓶。 阿苏喜欢喝红酒,张记不喜欢,却也需要酒精温暖身心。 沈俊、荀方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点了他们想要的食物。 听着海鲜的名字,张记怀疑两个的胃口,一直在吃海鲜怎么就没有感觉到腻。 牛排已经吃腻,但这也是他能选择的食材,其他的食材没有办法入口。 想着要去附近的中餐厅,开一家中餐厅的想法在脑海酝酿,赚钱不赚钱无所谓,满足他所在时间段的胃口。 没有随身携带厨师的想法,没有娇贵到如此一步,必须私人厨师做饭才可以。 金沙萨的治安环境还可以,换做另外战乱地方,动荡不停,有一口吃的就可以,哪里挑剔食物。 阿苏吃的津津有味,没有在意张记到来。 放下刀叉,拿起红酒喝一口,阿苏感慨道。 “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喜欢红酒,不喜欢喝你们喜欢喝的白酒。” “白酒的辛辣冲,含在口中犹如一团火一般,我很不习惯含一口火在口腔中。” “你和菲利克斯第二次见面,他和你说了什么,钼矿项目是否有进展。” 张记说道。“他提议让我购买科峰矿业公司的股份,成为科峰矿业公司的股东,参与钼矿的全流程经营,也负责钼矿的销售。” “利弊各半的抉择,我没有答应他,说我要和你商量,然后在做着决定。” “科峰矿业公司的股份价格不贵,344亿美金购买11%股份,价格低于市场价格,可以考虑他的提议。” “但菲利克斯的提议偏离我的初衷,我在考虑是否改变初衷,还是坚持初衷。” 脸色怪异看着张记,尤其是张记说科峰矿业公司,阿苏心中更是怪异。 奥斯汀的提议也是让他购买科峰矿业公司股份,成为科峰矿业公司的股东,参与科峰矿业公司经营管理。 本来想要和张记说一说,可以选择奥斯汀建议,成为科峰矿业公司股东。 他们成为科峰矿业公司股东,有了明确身份,参与钼矿销售,可以确定钼矿销售份额,到时候想要多少钼矿份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钼矿进出口是为了赚钱,买家是谁不重要,哪怕是独家买家,只要能够准时付钱,不影响公司的运营。 钼矿市场价格波动明确,不会因为独家买卖而影响出售价格。 当然,独家买家不存在,公司高层也不允许公司只有一位买家,垄断钼矿的销售。 暗暗思量巧合的提议,阿苏不确定奥斯汀和菲利克斯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一人攻克一人,让他们购买科峰矿业公司的股份。 科勒维奇地区是矿区,封闭式管理,专门负责开采矿产,对外活动很少。 动乱也是这个地方的不稳定因素,会有武装分子袭击运输车队,抢劫运输的矿产。 科峰矿业公司在科勒维奇地区有钼矿,也是刚果第二大钼矿产业园。 服务员推车推来牛排,一一摆放在张记面前。 看着张记拿起刀叉,阿苏说道。“奥斯汀的提议和菲利克斯的提议一样,他们是不是私下有联系,故意将科峰矿业公司股份出售给我们。” “以科峰矿业公司的规模,他们掌握着铜、钼、钴三大矿场,实力相当雄厚,不应该会有资金压力。” “出售股份换取现金,而且是低于市场价格出售,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绝对不相信。” “反过来推理,他们的猫腻是什么?为什么愿意低于市场价格让给我们股份?” 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张记盯着缺了一个缺口的牛排。 整体切掉一个缺口,不再是整体。 刚果现在就像是缺了一个缺口的国家,内战叫停,但随时都会爆发。 内战国家最需要的是什么? 安稳平定需要打败组织,但政府军是否有能力消灭组织。 如果真的有能力消灭组织,早已经消灭,不会等到现在。 而在实际的战争中,政府军队处于下风,被打的节节败退,完全不是组织的对手。 内战再次爆发,没有强有力的外援,政府军想要取得胜利很难。 正面战争不能消灭组织,或许可以通过反面策略消灭组织。 切断组织的影子政府支援,断掉组织的武装支援,组织缺少弹药的情况下,失败是早晚的事。 能都切断组织影子政府的支援,这不是刚果政府的能力,需要在联合国方面取得胜利。 脑袋快速转动,还是没有找到关键点,找到菲利克斯让他购买科峰矿业公司股份的突破点。 放下刀叉,拿起酒杯喝一口酒。 “阿苏,你是怎么想的?” “选择接受奥斯汀建议,还是坚持我们的初衷?” “奥斯汀、菲利克斯有他们的想法,想法就是看到我们没有看到的价值,才愿意放下身段和我们交好。” “我没有想到哪一点值得他们让利,你也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两个人身上还有什么价值,值得让出利益,满足我们上门求合作的利益。” 服务员站在一边,看到阿苏酒杯里没有酒,拿起酒瓶倒一杯红酒。 拿起高脚杯轻轻晃动,阿苏看着晃动的红酒,心中恍惚。 动脑子不是他擅长的事,张记让他动脑子,这不是让他看着脱光美女站在面前,他却不能动有什么区别。 要是杜拉在就好了,杜拉最喜欢动脑子,他一定能够想到。 “杜拉在就好了,他的脑子好用,一定能够想到。” “钼矿是你、我、凯里的项目,杜拉跑去搞定铀矿,不知道他那边进展如何?” 听到杜拉名字,张记也想到杜拉。 一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菲利克斯是否知道他们的小圈子,是否打小圈子的主意。 小圈子不是秘密,想要知道这一点很简单。 菲利克斯情报网肯定能够获取,知道他们小圈子从事的项目。 如果菲利克斯想要进入小圈子,想要借助阿苏、凯里、杜拉等人身份,建立几个国家私下同盟,让利也说得清楚。 荒谬的想法一闪而逝,被张记自己否决掉。 菲利克斯追求的是政治,不是商业利益,商业能够帮助他,但绝对不是他的主业。 一口气喝完红酒,拿起刀叉继续吃牛排。 菲利克斯、奥斯汀打的什么主意没有关系,到了最后时刻,他们会主动暴露出他们的目的。 在暴露目的之前,囤积足够的钼矿,在未来的期货市场、现货市场盈利,这才是他的目的。 左右不过是6个月时间,他的时间固定,菲利克斯的时间是否固定。 即使损失344亿美金,可以从其他市场找补回来,也不算是损失。 成本是需要付出的代价,这一点无可厚非,盈利会弥补成本损失。 打定主意吃下鱼饵,坐等菲利克斯、奥斯汀图穷匕见。 吞下的鱼饵饱腹,也是他布下的鱼饵,等待其他大鱼上钩。 以不变应万变,以未来应对现在,绝对有赚无亏。 “阿苏,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商业贸易成本是必须的,我们必须付出成本,才能在未来收益。” “我确保未来能够赚取3倍以上利润,现在的成本投资可以忽略。” “11%加上5%股份,一共是5亿美金,我们出的起,也能够赚取15亿美金。” 听到张记自信满满的保证,阿苏也就抛弃不擅长的领域。 举着高脚杯示意,一口喝完杯中红酒。 第1029章 苹果很好吃 意外电话打乱平静生活,王婷婷没有想到会接到牛莉电话,更没有想到牛莉即将要结婚。 结婚就像是落进湖中的石子,搅得她的心湖在也不能平静。 年龄和经历不匹配,就像她还在读书,牛莉工作并要结婚。 似乎是平行空间的故事,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一起。 现实生活总是令人奇怪,越是想不到事情,越是发生在生活中,让人措手不及。 回想和牛莉的电话,新郎也是让她惊奇,因为从来没有想过牛莉和胡瑞结婚。 在她的记忆中,胡瑞和牛莉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什么时候见面都会吵架,而且会吵不停。 就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是平行线的生活,也会交错后变成一条线。 孤零零的校园生活,学习是她唯一做的事。 医院实习一段时间,理论结合实际的时候,王婷婷发现她需要学习的更多,而不是止步于课本理论。 人的身体是神奇的,生病也是五花八门的病因结合,从来不会按照书本介绍生病。 忙碌着学习,忙碌着实习,一直是一个人热孤零零生活,没有选择恋爱。 心中浮现出人影,也被她自己否决掉。 事情怎么就一步步走到如今地步,曾经亲密的两个人变得不再联系,消失在彼此生活中。 分不清哪里出现问题,是没有人主动,还是慢慢变得冷淡。 季欣回到宿舍,看到发呆的王婷婷,好奇王婷婷在想什么。 学霸的生活是枯燥的,除了学习没有事情还能进入她的心里,突然发呆,一定是遇到意外的事。 猜测是乐山再次对王婷婷表白,才会扰乱心绪。 走到王婷婷身后,猛地一拍肩膀,季欣笑着问道。“快问快答,你在想什么?” “不要犹豫,快问快答,直接说出来你的想法。” 回过神,王婷婷长舒一口气,无奈道。 “我还能想什么,我的生活很简单,没有复杂的事,也没有复杂的想法。” “接到高中同学电话,她要春节前结婚,问我有没有时间去当伴娘。” “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身边也有人开始结婚。” 季欣一笑,坐下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都多大了,难道不应该结婚吗?” “上学阻碍我们结婚时间,如果没有上学,这个时候你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我高中同学没有上学,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计划明年要二胎。” “我呢?还不是单身,和你一样,守身如玉的等待着另一半。” 停顿一下,季欣偷偷打量王婷婷,王婷婷脸色如常,没有变化。 乐山喜欢王婷婷,表白了几次,王婷婷一直没有接受。 还有曾经到学校找王婷婷的同学,季欣没有见过,也忘记同学叫什么名字。 同学没有再出现,乐山就在身边,还有其他的追求者。 不明白王婷婷究竟想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季欣在心里替王婷婷着急。 “以前来找你的高中同学有没有再过来找你?” 王婷婷扭头看向季欣,突然地问题将记忆拉扯,她的思绪也变得复杂。 不想提及的人出现,时间太久,久到分不清明确的心情。 牛莉结婚张记不一定会去,胡瑞结婚张记一定会去。 再次见到张记,她应该以何种态度对待张记,以何种态度对待张记可能要做的事。 近两年没有联系,以张记的性子一定会有新的女朋友,或许也会很快结婚。 毕竟当初能够找女朋友,现在也不会闲着。 男人的秉性如此,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张记也是男人之一。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说不准女朋友谈了几个,不知道现在陪着哪一个女朋友逛街呢。” 嘚嘚声刺耳,王婷婷皱起眉头。 季欣说道。“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呢?原来是有人在吃醋啊。” “婷婷,有时候我听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会如此想。” “你如果喜欢高中同学,那就答应他,哪怕是异地恋,至少尝试一起走下去。” “如果你想要接受乐山,那就开开心心的和乐山恋爱,这对你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你将两个追求者放在一起吃饭,还是实验室无所谓的聚餐,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乐山闹了一阵脾气,高中同学也没有在联系你,就是因为你没有分寸主次,以讨好性格讨好所有人,唯独忘记了爱情是偏爱,是自私的占有。” “你如果不改正这个观点,做不到自私偏爱,哪怕以后恋爱,也会有很多矛盾。” “结婚是女人不能选错的选择题,不要相信第二次也很好的鬼话,一定要百分百得分。” 脑袋里是两个人的身影,抉择的选择着其中一个。 选了又选,王婷婷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选择其中任何一个,都舍不得另外一个。 贪心作祟,她的心情完全乱掉,再也恢复不了平静。 或许真的到了选择时刻,不能在拖下去,拖到毕业以后再做选择。 大学时光倒计时,她的象牙塔时间也要倒计时。 张记消失在生活中,长久的消失融不进生活中,也不再有可以交流的话题。 身边的陪伴真实,同学和专业有话题,职业规划可以同步,能够共同进步。 感性战胜理性的一刻,王婷婷做了最优解选择。 乐山是她的最优解,是恋爱的最优解,也是结婚的最优解。 感性慢慢涨潮,心痛的感觉涌上心头,哪怕是最优解,也是放弃感性的存在。 亨特回到家里,看着路边停着的黑色奥迪车,感觉车辆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记忆猛然精准车辆信息,这是盎格鲁斯的车。 盎格鲁斯的车为什么停在家门前,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居住的家门前。 心一下掉进到深渊中,亨特知道他的祈祷没有作用,上帝打了盹,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过了6天时间,本以为盎格鲁斯消失在他的生活中,没有想到会直接出现在他的家里。 越野车停在路边,亨特下车跑着冲进家里。 盎格鲁斯坐在地毯上,和孩子们一起做着游戏。 没有丝毫犹豫,亨特一把抓起盎格鲁斯,将他强行拖曳到院子里。 恶狠狠盯着盎格鲁斯,亨特压抑着语气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 盎格鲁斯微笑着看着亨特,享受亨特无能为力的怒吼。 男人的怒吼压抑着声音,可见愤怒到了极致,也还是会保护最重要的人。 家人是亨特的软肋,但是他最好的武器。 达成目的不在乎手段,只要让亨特按照他的指示去办,用家人威胁不是问题。 道德底线约束着下等人,上等人是会利用道德约束,道德捆绑他人,约束在乎这些没有突破底气的人。 “4天过去了,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做,我只好过来找你。” “亨特,你的妻子很漂亮,三个孩子也很可爱,我很喜欢你的孩子。” “愤怒是解决不了事情的,还是控制着脾气,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如何解决你无能的愤怒。” “今天是第6天,你浪费我2天时间,请问你要怎么弥补我的损失。” 亨特咬牙说道。“我只想安静生活,不想介入到任何战争中。” “你想做什么和我没有关系,请不要再来打搅我平静的生活。” “你敢再来搅乱我的生活,我保证,我一定会杀了你。” 轻蔑的笑声刺耳,盎格鲁斯丝毫不在意亨特的威胁。 家人是他的软肋,怎么能够让软肋成为异类,成为别人鄙视的杀人犯的孩子。 吃定亨特的软肋,盎格鲁斯说道。“我的时间有限,再多给你一天时间。” “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的生活一定是一团糟,一定会比你想的更糟糕。” “记住,你只有1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没有得到答复,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再次说一遍,你的妻子很漂亮,三个孩子也很可爱。” 一把抓住盎格鲁斯衣领,亨特眼睛冒火,想要将盎格鲁斯点燃。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你的问题是你不配合,不愿意为国家牺牲。” “军人应该为国家而死,你已经失去你的雄心,成为围绕厨房的男人。” “我给了你一个新的选择,你要是选择错误答案,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双手握住亨特手腕,掰开抓住脖子的手。 口袋里掏出玩具苹果,将玩具苹果放进亨特的口袋里。 “你女儿说苹果很好吃,可惜尝不到苹果的味道。” “这颗苹果送给你,希望你能尝到苹果的味道。” 笑着转身离开,盎格鲁斯上了车,摇下车窗,对着亨特挥手。 奥迪车启动离开,留下孤零零的亨特。 摸着脖子,感觉脖子上的疼痛,盎格鲁斯知道亨特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如果不是留着亨特有用,这一点就可以直接给亨特判刑。 有价值的人有特权,可以获得他的原谅。 第1029章 家长 透过车窗看着小餐馆,胡瑞的眼睛慢慢湿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面对自己的爸爸,再多的可恨之处是不会被原谅,也不会被恨下去的无奈。 亲情是人生最大的无奈之处,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也无法改变出身。 当父母做了没脸面的事,孩子能做的也只是默默接受既定的事实。 他的无能为力是真的无能为力,做不到,也不想尝试改变。 伤口结痂退掉,但伤痕还在身体上,慢慢的变淡,留下一个仔细看还能看见的痕迹。 往事在脑海里翻腾,所有的悲伤逆流而上,将他全身心的包围住。 胡一乐举着杯子敬酒,胡瑞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杯酒。 没有上前打搅,胡一乐最讨厌喝酒的时候被打搅,讨厌被家庭束缚的不自在感。 小时候叫喝酒的胡一乐回家,被打了几次,这是胡瑞脑海里最深的记忆。 不明白为什么听妈妈的话会被爸爸打,小脑袋里是委屈,是想不明白的问号。 哪怕是现在,胡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挨打,难道只是因为喝酒被打断兴致,让胡一乐自认为丢了面子。 和牛莉结婚是一场意外,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下班后偶然相遇,老同学坐在一起喝酒,也就有了后面发生的事。 肉体的欢愉令人迷醉,意外发生在欢愉的片刻之后,牛莉有了孩子。 幻想过结婚,但对象不是牛莉,也从来没有一次是牛莉。 现实是喜欢开玩笑的顽皮孩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两个月睡了20几次,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需要步入婚姻才能抚慰内心。 打胎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下一瞬间被胡瑞自己否决掉。 他的人生不幸是爸爸妈妈的婚姻,他不能对待未出生的孩子残忍,让他没有看一眼世界就失去生命。 相爱不能抵万难,而他和牛莉没有相爱,也没有爱情。 肉体关系的开始也是酒精作用,不是真心要和牛莉发生关系。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二次的发生不自然也自然,不过是为了排解内心的忧郁。 去找一个陌生又能相爱的人太难,眼前有了结果,跳过爱情阶段的婚姻并不一定是不好的婚姻。 熟悉的两个人,知道另一半的所有故事,也是相处的奥秘。 结婚是一个决定,而结婚的过程不是决定,而是流程。 一步一步要走的流程,胡瑞自己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必须长辈出面,不能再由他任性做主。 默默等着胡一乐喝完酒,走出小餐馆,胡瑞下车站在车旁。 胡一乐晃悠悠走出酒馆,勾肩搭背的吵闹着要去下一个地方。 “爸。” 叫声打破吵闹,5个老男人齐刷刷定住身子,张望着叫声的方向。 胡一乐看到胡瑞,眨眨眼,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胡瑞。 哈哈一笑,松开搀扶的臂膀,胡一乐大声说道。“我儿子来找我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在过去。” “我儿子来找了我,我要去找我儿子,你们走吧。” 晃着肚皮小跑到胡瑞身边,胡一乐拘谨的笑着。 生活就是一场笑话,他的笑了太多次,笑点提高到苦点,再也笑不出来。 家庭生活一团糟,再次离婚以后,家庭生活只是他一个麻醉自己的苦楚。 没有过色关,和原配爱人离婚,家庭破碎,也被唯一的儿子记恨。 第二任爱人戴了绿帽子,生的孩子不是他的,让他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生活的劲头被打断,犹如脊梁骨断裂,再也直不起来腰杆子。 胡瑞眯着眼睛,如果不是知道眼前人是胡一乐,他很难相信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人是胡一乐。 印象中的胡一乐十分在意着装和脸面,出门必定洗脸修整面部,衣服也要熨烫,不能有折痕。 眼前衣服褶皱不像样子,脸上胡子两天没有刮的人,难以和印象中的胡一乐联系在一起。 看着胡一乐拘谨的样子,胡瑞拿出烟,掏出一支烟递给胡一乐。 结果烟点上,胡一乐见胡瑞没有吸烟,好奇问道。“你怎么不抽烟?我记得你也是抽烟的。” “烟搭桥,酒铺路,你参加工作了,明白这个道理,不能不抽烟。” 笑了笑,胡瑞扭过脸,看向另一边。 他过来找胡一乐是让胡一乐上门提亲定亲,而提亲定亲必须有家长出面。 爷爷奶奶老了,妈妈走了,可他还有爸爸,不能不让爸爸出面。 面子比天大,礼数的流程,出面的人身份必定是家长,不能让其他人代替。 单亲家长不定亲,可他没有双亲家长,也只好让胡一乐出面提亲定亲。 “未婚妻怀孕了,不能在她面前抽烟,硬生生把烟戒了。” “二手烟对胎儿不好,影响胎儿发育,不抽也就不抽了。” “身上带一盒烟,出门见人或者聊天,偶尔发给其他人,自己是不抽的。” 听到“未婚妻怀孕”,胡一乐眼神一变,手中的烟颤抖几下,被他狠狠夹在嘴上。 晚风轻吹过脑门,胡一乐的酒劲下去,意识清醒的盯着胡瑞。 知道胡瑞找他的目的,毕竟是当地习俗,他了解结婚习俗约定,必定是需要他这个爸爸出面提亲定亲。 可他不敢开口问,担心胡瑞不让他去。 事从急权,不让家长出面提亲定亲的大有人在,习俗不是不可以打破的。 “牛莉也是台城人,我们是高中同学,她家在金华路的锦绣小区。” “怀孕四个月就要显怀,我不想在她显怀的时候结婚,对她的名声不好听。” “更何况她还是在编老师,传到学校也不好听,影响老师的身份。” “预计春节前结婚,日子选了26号、28号,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牛莉父母意思是等两家人坐下来,商量提亲定亲的事,然后在确定结婚的日子。” “你最近要是没什么事,我安排两家人一起坐下来,将提亲定亲一起办了,也确定最后结婚日期。” 猛抽一口烟,将烟丢在地上踩两脚。 胡一乐问道。“彩礼是多少钱?买三金还是五金?女方家里有那些要求,车子、房子有要求吗?” 胡瑞说道。“房子我自己有,在枣城买了房子,一个月1800元的房贷,这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 “我在街道办上班,车子有一辆能开就行,不能太招眼。” “彩礼是元,我自己也有,自己能拿出来彩礼。” “三金没有要求,怀孕的女人也不需要戴首饰,留着钱办酒席,比买三金有性价比。” 胡一乐一笑,说道。“你这孩子,结婚哪有不买三金的,这不是被女方家里看不起。” “三金和酒席你不用管,我来安排,就在台城办,办得漂漂亮亮。” “提亲定亲时间你来安排,到时候给我说一声,我一定准时到。” “你要结婚了,也要当爸爸,也是一个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一定要照顾好牛莉,照顾好孩子。”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胡一乐转身擦拭眼泪,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软弱。 峰回路转的花明,他也是要当爷爷的人,不能再想以前没有正行。 过去的错误不能改变,未来的弥补无济于事,他只能在能力范围以内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三金不是问题,家里还有他买的投资黄金,可以定做三金。 也就是发现第二任爱人的孩子不是他的,没有将买的黄金送出去。 投资黄金有600克,定做首饰可以,放着传家也可以。 早晚都要留给孙子,提前给了也一样,还能在未来儿媳妇面前讨个好,争一个面子。 酒席在酒店里办,花多少钱都没有问题,必须将他的门面装起来,不能落了门面。 第二次离婚是他的心事,一直抬不起头来,胡瑞结婚是他抬起头的骄傲,必须要办好。 胡瑞工作是公务员,牛莉是事业编老师,是最佳的结婚搭配,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发自内心的开心,胡一乐接着说道。 “都是台城人,坐下来吃饭方便。” “你早点安排,我也要准备准备,准备见面礼,准备三金。” 看着激动胡一乐,胡瑞打断道。“这事不着急,最快也要等到月底。” “这周末牛莉要监考,没有时间回家吃饭。” “等月底周末,我们一起回台城,然后再说吃饭的事。” “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一声,定了准确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胡一乐说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办差了。” “确定时间你通知我就行,我一定准时去饭店。” 点点头,看一眼手表时间,胡瑞说道。“爸,天也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牛莉在家里等着我,我也要回枣城,不能回去太晚。” “哦哦,开车慢一点,路况不是很好,开车慢一点,不要让牛莉担心。” 上车启动汽车,胡瑞放下车窗,独子和胡一乐摆摆手,加速离开。 看着汽车的尾部,胡一乐感觉酒劲又上来了,没有去找老朋友赶场子,他决定听胡瑞话,回家休息。 儿子年底结婚,明年当爷爷,想着这两件,胡一乐脸上笑容就没有消散。 第1030章 夜话萧瑟 晚上九点半,胡瑞来到地下车库入口。 看到坐在值班岗亭里抽烟的保安,停下车子,拿出一盒烟丢过去。 保安感觉有东西飞过来,伸手接住,看到是泰山烟。 扭头看到胡瑞,保安笑着说道。“我想着也就是你,还真的是你。” “多大的狠心啊,一定要把烟戒掉,这个都能戒掉,你的心是多狠啊。” 后面没有车辆,胡瑞趴在车窗上,玩笑说道。 “等你老婆怀孕了,你也能戒掉烟。你也不希望孩子因为闻到你的烟味畸形,或者有其他的病症。” “我这不也会没办法,必须为孩子考虑,不能让他因为我吸二手烟。” “话又说回来,吸烟对身体不好,你也少抽点,被你爸发现还要收拾你。” 保安吐出一口烟雾,满不在乎道。“得了吧,我爸还有心情抽我,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潇洒快活呢。” “我现在替他上班,还要在岗亭里流汗写作业,真不知谁是爸谁是儿子。” “我都想给二叔打电话举报,擅自离岗,逃跑出去聚会,还让我过来帮他顶班。” 哈哈一笑,胡瑞说道。“你可千万别打电话,你二叔接你电话,你爸在旁边听着。” “等他们酒场散了,再回来对你双人混打,打得你不认识你爹。” “你真想举报,那就给黄强村长打电话,举报他们不务正业,你看黄强村长收拾不收拾他们。” “举报以后要躲起来,不要被你爸爸和二叔抓到,抓到以后你就惨了。” 保安笑了笑,不敢想举报以后的后果。 胡瑞没有在调侃保安,毕竟是高一学生,血性跳脱,没有定性。 家和园设计是魔都设计师设计,人车分流的设计,车子只能从地下车库进出。 哪怕是电动车,也只能从地下车库进出,不能在小区院子里驾驶。 回到家里,看到门前一堆垃圾,胡瑞皱着眉头,不明白好好的家门前,怎么会有这么多散发臭味的垃圾。 打开门走进客厅,牛莉正在用电脑做课件,看到回来的胡瑞,起身问道。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在家里都替你担心。” 换上拖鞋,胡瑞说道。“有什么担心的,我是回老家,又不是去其他地方。” “对了,门前怎么有那么多垃圾,你在家里做了什么?” “垃圾不应该丢掉的,放在门前有臭味,多影响空气。” 说到垃圾,牛莉生气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垃圾,厨房的下水管堵了,我早就告诉你清理清理,你就是偷懒不清理。” “晚上做饭时候堵得不下水,我让物业过来维修,两个人清理1个多小时下水管。” “你以前往下水管里倒垃圾注意点,不使用过滤网就算了,什么餐余垃圾都往里面倒。” “味道熏死我了,家里都没法待着。打开窗户通风一个小时才没有味道。” 不好意思笑了笑,想到家和园物业,胡瑞也就没有在意。 物业是小区里面的住户,年纪大了不能体力劳动,干一些修修补补的活没有问题。 一个小区的邻居,他是为数不多的外来人口,不是工厂的工人,也不是黄家村的黄姓人。 庆幸当时听了张记的话,选择小区选择对了,没有多花一分冤枉钱,也不用和物业置气。 家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电话报修,物业1个小时过来修理,绝对不会拖沓。 不像是其他小区物业,几天不过来修理,物业费还要按照最高标准收取。 就算是公务员小区,也做不到这一点。 不再羡慕公务员小区的环境和待遇,家和园的环境比公务员小区更好,物业、幼儿园也比甩了公务员小区一条街。 同事也想买家和园的房子,可惜家和园房子不卖,不对外出售。 找人找关系买房子,到最后还是碰一鼻子灰,有钱也买不到房子。 胡瑞不理解家和园为什么囤积房子不售出,这不符合房地产开放意图,违背市场发展规律。 不过,他在这里住着就可以,不关心其他人是否能买到家和园的房子。 “这周末没有时间,下周末不要有活动,我们一起回家,将提亲定亲的事一起办了。” “我回家和我爸说了结婚的事,下周末坐下来直接定下结婚日期,也好提前准备。” “下请柬的人好好梳理一遍,不要漏掉谁,该通知的提前通知,不能临近时间再通知。” 牛莉坐在胡瑞身边,看着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心中闪过一丝怀疑。 胡瑞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事情发展太快,快到她没有做好准备,肚子里有了孩子,也要结婚。 单身生活没有享受,工作熟悉着学校环境,偶然间怀孕了。 结婚消息告诉王婷婷,也只告诉了王婷婷,没有告诉其他人。 好在胡瑞条件不错,有车有房,还有稳定的工作,他们两人结婚以后,生活没有困难。 房贷是生活唯一压力,胡瑞有公积金,对冲以后一个月也只有1800元。 她的工资一个月3180元,胡瑞工资高一些,一个月工资3290元。 去掉房贷以后,工资养家困难,但这也是年轻一代普遍现状。 有家里帮衬一些,养孩子没有问题。 对爱情幻想破灭,对婚姻生活憧憬破碎,生活扑面而来,将她扑倒在地,面对结婚,面对孩子。 胡瑞看着出神的牛莉,拍拍牛莉的手,问道。“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有没有听到我和你说的,提前通知参加婚礼的同学,还有伴娘。” 牛莉回过神,找借口道。“我通知王婷婷,她答应做我的伴娘。” “伴娘找两个就够了,不要找太多,浪费钱。” “伴郎也找两个,不要找太多,搭配伴娘就可以。” “对了,你通知张记了吗?他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当你的伴郎。” “话说他婷婷也是挺可惜的,不知道我们结婚是不是他们的机会,借着这一次机会重归于好。” 胡瑞摇头道。“王婷婷拒绝张记多少次,再热一颗心也变凉了。” “我认为他们两人没有在一起挺好的,张记可以找到比王婷婷更好的。” “至于王婷婷,不知道她是怎么想,以后也不知道会找什么样的老公。” “我等喝她的喜酒,看她未来老公何方神圣,和张记相比差多少。” 牛莉狠狠掐一把胡瑞胳膊,不满说道。“为什么婷婷就不能找到比张记好的老公,难道张记很好嘛?” “他还不是在学校谈了女朋友,婷婷现在都没有恋爱,他们没有办法相比。” “要我说我还想看看张记能找到什么样的老婆,会比婷婷差多少倍。” “以张记的条件,高不成低不就,想要在魔都发展,买房子都困难,以后找老婆也是在老家相亲,肯定不如婷婷。” 嘿嘿笑一声,胡瑞没有和牛莉争吵。 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不能因为生气,让孩子也跟着生气。 张记怎么样不用牛莉评价,在胡瑞的心中,张记是他人生中的贵人。 几次指点他,让他拥有现在的优渥生活。 虽然联系不多,但胡瑞坚信张记的生活绝对不差,学历、财富都拥有,难道还配不上王婷婷。 女人就是女人,这个女人不行,那就换下一个女人。 财富占有者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女人并没有她们认为的那么重要。 作为资源而言,男人女人都是资源,男人是劳力资源,女人是男人的资源。 不能和牛莉争执谁得观点对,张记也好,王婷婷也罢,都不如牛莉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对于他来说,孩子的是最重要的,作为妈妈的牛莉,不能因为生气的情绪影响到孩子。 “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管他们怎么找女朋友、男朋友。” “外人就是外人,没有自家人重要,不要生气,不要气到肚子里的孩子。” 摸着牛莉的肚子,胡瑞感觉生命的孕育妙不可言。 一把拍掉胡瑞的手,牛莉说道。“在你心中只有孩子重要,我不重要,其他人也不重要。” “要不是有这个孩子,我也不过是你床上的女人,想换就能换一个。” 起身狠狠跺一脚胡瑞的脚,牛莉走向卧室,狠狠关上门。 抱着被踩的脚,胡瑞脸色难看的看着牛莉背影,不明白他说出了什么。 脚疼是真实的,还是因为别人的事。 心中暗骂晦气,胡瑞还是压住心情,起身去卧室哄牛莉。 生气会影响胎儿发育,让胎儿在肚子里没有安全感。 查阅很多资料,胡瑞不得不为了孩子低头,不能让胎儿因为一点小事在肚子里受气。 现在人的体质不行,孕酮太低,见红是常有的事,孕妇必须好好休息,保持良好的情绪。 稀奇古怪的脾气,说生气就生气,也是难以捉摸。 敲响卧室门,胡瑞心中腹诽,这是他的房子,在自己的房子里还要低三下四的敲门,真是找虐心态。 “牛莉,我进来了。” 没有听到允许进门声,胡瑞感觉胸腔在郁积,堵得十分难受。 再一次压下脾气,胡瑞再次敲门。 第1031章 因果循环 柏林街头咖啡馆,男人翘起二郎腿,悠闲的看报纸。 咖啡飘着热气,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一道身影坐在对面,男人眉头微皱,不悦放下报纸,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黎视拿起夹子往咖啡杯里放一块方糖,感应到男人注视的目光,抬头看一眼男人。 笑容在脸上慢慢晕开,男人的眼睛瞳孔放大,诧异看着黎视。 不应该出现在柏林的人偏偏出现在柏林,联想到国内的动荡,男人心中叹气。 折叠好报纸,男人将报纸放在桌子上。 端起咖啡,轻轻喝一口,感受着咖啡在口腔爆炸的味觉盛宴。 现磨咖啡的香气浓郁,但很多人不喜欢现磨咖啡,受不了现磨咖啡的苦涩。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也不能强求别人喜欢不喜欢的东西。 黎视的出现打破计划,他的旅行计划破灭,不能接着旅行。 身边没有保护他的人,唯一的伴侣还是女人,是他无聊时候的玩伴,只能打发他无聊时间,不能保护他。 再次喝一口咖啡,男人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欣赏着黎视优雅动作,动作算不上优雅,黎视也没有接受贵族培养,动作的粗陋之处,让他不忍直视。 相比较娇柔做作的动作,黎视的动作已经很好。 微微一笑,男人说道。“国外的事情没有处理完,跑到国外来找我,难道是想让我帮你处理国内的事?” “明禾集团的事还不够你忙的,还有心思跑到柏林。” “他乡遇故知是值得开心的事,可看你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我开心不起来。” “黎视,告诉我,你坐在我对面是偶然,还是必然?” 放下咖啡,黎视笑着反问道。“你说是偶然还是必然?” 男人笑了笑,没有回应黎视的反问。 偶然还是必然,在问题说出来的时候,已经给出答案。 柏林距离魔都千万里,偶然的因素可以忽略不计,必然的结果是两人一定会见面。 柏林见面,还是换一个地方见面,不影响见面的结果。 唯一意外的是他没有准备见面,没有准备见面以后保存自己的力量。 自认为天衣无缝,不会被发现,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自信在这一刻被击碎。 事情过去太久,生死竞争的手段,犹如回旋镖一般,总有一天飞回来。 落在手上还是插进身体,不由人来决定,而是由天意来决定。 从来不是因果论的信徒,不认为因果报应是他的命运。 可黎视坐在他面前,因果论也罢,命运使然也罢,终归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嘴角微微一笑,男人说道。“你很有自信,你的自信能让你得偿所愿吗?” 黎视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自信能否让我得偿所愿,所以才过来找你,让你看清我这张脸,知道是谁想要杀你。” 男人一笑,打量着四周。 四周行人行走,没有关注他们,不知道再过一会就有人死去。 国外的城市没有想象的安全,穿西装打领带,却是黑帮横行。 黎视的自信在哪里没有关系,可是没有人愿意死,更不会甘心坐等死亡来临。 光天化日之下,黎视不会在大街上对他动手,有足够的离开时间。 只要他离开椅子,必须保证自己安全。 扭头看到巡逻的警察,男人嘴角一笑,抬手对着巡逻警察示意。 黎视看着男人抬手,没有阻止男人的动作,任由他自救。 “为什么要害我父亲?” 男人说道。“这还需要什么理由,我姓顾啊,有一些事身不由己。” “身后人说要吃下明禾集团,我们这些手套能怎么做?” “你认为手套能左右手的想法,还是手套也有自由决定的权力。” “你是意外因素,原本计划中你也是要死的,若不是背后有人保你,你不会活到现在。” 点点头,黎视相信男人说的话,他们是白手套,身不由己。 可是他也没有选择,杀父之仇必须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哪怕只是白手套。 背后的人还没有付出代价,不过也快了,很快就到了算总账的时候。 他在国内束手束脚,出了国就不会束手束脚,能肆无忌惮做自己想做的事。 警察走到顾明峰身边,俯身问道。“先生,你需要帮助?” 顾明峰笑着说道。“我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没有钱付账。” 拿出居住酒店的名片和房卡,顾明峰将名片和房卡交给警察。 “这是酒店的名片和房卡,我想请你们护送我到酒店取钱,然后过来付咖啡钱。” “作为答谢的报酬,我会提供1人200美元的答谢费用,请你们帮助我。” 警察看向黎视,询问道。“先生,对面这位是你的朋友?” 顾明峰说道。“我们不认识,他不是我的朋友。” “恰巧坐在一张桌子上,这是巧合,不是朋友聚会。” 警察对视一眼,拿出20美元付清咖啡钱,陪着顾明峰一起回酒店。 阿德隆凯宾斯基大酒店居住的客人值得信任,这是警察护送顾明峰的原因。 起身对着黎视一笑,顾明峰跟着警察一起离开。 看着顾明峰的背影,三个人紧紧跟在身后,防止顾明峰逃跑。 喝完剩下的咖啡,黎视拿出30美元放在桌子上,用咖啡杯子压住现金。 他到柏林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着顾明峰一步一步落入到他的陷阱。 顾明峰跑不掉,会有人在前方等他。 第一个付出代价的人出现,剩下的一个一个都会出现,为他们的行为赎罪。 钥匙打开房门,葛逐弦快速跑到二楼,从卧室的暗门到旁边的房子里。 狡兔三窟的道理不陌生,他也为自己准备备用房屋,防止有人想要杀他而没有地方逃跑。 失去政治权力庇护,安全成为最大的问题。 以他所作所为,太多人想要收拾他,想要在他身上回收利息。 回到一楼客厅,躲在窗帘后面,掀开一角窗帘打量着外面的走廊。 时间慢慢过去10分钟,没有人出现在走廊,他跳动的心终于落回肚子中。 被跟踪的错觉或许是神经过于敏感,错以为有人跟踪他,而实际上并没有人跟踪他。 再次等了5分钟,确定没有人出现在走廊,葛逐弦才回到客厅里,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 原本以为老子进一步,他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继续留在魔都风生水起。 突然地转变打破他的预想,老子止步于原有位置,而他迫于形势躲避出国。 身份天差地别的转变,他的身份注定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纽约有他的公司,有他的房产,也有足够花销一辈子的金钱,但他的安全是紧迫的问题,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在异国他乡,失去政治权势庇护,他像是剪掉翅膀的鸟儿,怎么也飞不高。 葛逐弦明白他的成功是政治原因,不是他个人的真正能力。 老子即将被迫退休,他失去社会地位,在纽约这座城市里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葛逐弦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找他,他的躲避只是一时,不会是一世。 有千日做贼的人,没有千日防贼的人,他就是那个千日防贼的人,怎么也防不住。 通过卧室的暗道回到家里,葛逐弦熟练的拿起一瓶酒,倒了满满一大杯。 端着酒杯来到厨房,想着晚上要做什么晚餐。 没有雇佣厨师,对于他来说,所有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人,哪怕是跟着他一起到纽约的人,也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一个人居住在房子里,就是为了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不再参与政治纷争。 他的地位太低,失去老子庇护,他就是一个不起眼的逃难官二代,和那些潜逃到纽约的贪官不一样,他们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官二代。 出了国,潜逃人员也有鄙视链,而他无疑是鄙视链的底层。 想着未来的打算,葛逐弦决定离开纽约,前往其他州的偏远城镇,不在城市里居住。 城镇偏远,远离城市的喧嚣,他可以改头换面的生活。 最好是改头换面生活,成为另外一个人,融入到另外一个人生活中,代替他人活着。 实现这一切需要钱,而他有的也是钱,可以用钱达成他的目的。 而他的目的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只有一个人知道。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他的安全就没有保证。 能够信任的人不多,他要做的事必须经过黑色地带,没有黑色人物引荐,华丰不敢尝试一个人联系。 魔都帮助过纽约黑帮人处理事情,搭上一条线,可以借着这条线走下去。 换脸换身份换指纹,换成另外一个人,他可以获得新生。 回到客厅里,酒杯的酒已经喝完。 没有胃口吃饭,也没有心情做饭。 他的生活怎么就翻天覆地,怎么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恣意,变成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痛恨让他失去一切的人,他又无能为力,无法报复其他人。 看着桌子上的半瓶酒,葛逐弦感觉酒精已经不能麻木他的内心。 第1032章 熟悉的身影 科勒维奇矿区,张记站在山路边,眺望着远处倒置的锥形矿区。 矿工如蚂蚁一般,走来走去,搬运着找到的食物。 卡车西瓜般大小,一辆一辆规律行驶,犹如贪吃蛇寻找下一个吃掉的食物。 第一次到大型矿区,张记对一切很稀奇,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可他不懂管理矿区,也不知道如何运营,只是应菲利克斯邀请,到科峰矿业公司的矿区实地察看。 实地查看的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在进入矿区。 矿区封闭式管理,避免和外界接触。 唯一能经常接触外界的是运输车队,只有他们车辆经常进出。 阿苏对矿区感兴趣,拉着接待经理询问矿区各种详细信息。 靠在车上,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张记盘算着时间。 他在金沙萨德时间不短,前后一个月时间,时间进入到10月,还有重大的事等着他,不能在金沙萨在等下去。 黎视和他的私密合作正在继续,心中一口气憋了两年,到了报仇的时候,不能不报仇。 他不是善男信女,做不到以德报怨,更做不到仇人落了难,不趁火打劫。 水泥车浇灌水泥历历在目,他差一点就死在水泥浇灌之下。 金钱像流水一样的流出去,必须有对等的情报信息,不能让他的钱打水漂。 没有和黎视联系,他们的仇人一致,但也有个别的区别。 还有一些人没有倒下,躲在魔都深处,潜藏在目光看不到的深处。 攻守移位,现在是他的主场,可以不用再在乎某些人的想法。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之下,盯着的眼睛太多,绝对不敢随意出手,在对他打击报复。 种下的因,结出现在的苦果,这也是罪有应得。 张记还是希望所有人都出国,不论是美利坚,还是欧洲,或者其他国家,他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安排。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花钱找人就是,可以送所有人去地狱报到。 阿苏询问完具体情况,走到张记身边说道。“我问完了,你还有没有想要问的。” “矿区没有必要去看,我们都是不懂行的人,看了看不出来具体明细。” “察看不是临时通知,他们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我们过去看,实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只要能保证矿产量,其他的都不重要,由他们自己人管理。” “我查了他科峰矿业公司的年产量,每年以10%的增量上涨,里面有水分,大概有5%的水分含量,但这不影响矿产量。” “现在是开采的旺季,我们签署合同,可以提走库存20%的钼矿,一共310吨。” “按照内部价格,一吨钼矿13万美金,需要一次性支付4030万美金的货款,货款是一次付清。” “资金很有压力,我和凯里的钱被压着,临时抽不出这么多钱。” 回头看一眼阿苏,他的最后一句话是重点,拿不出来钱。 16%的股份已经是5亿美金,再拿出4030万美金,这也是一笔钱。 流动资金肯定有钱,只是不想拿出来投资。 陪着他一起到金沙萨已经是仁至义尽,在想要让他们多余出钱,哪怕是未来有回报,也不想投入太多。 赚钱可以一起赚,投资还是他一个人投资最好。 可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张记也不会当冤大头,不会惯着两人。 “回去和凯里视频电话再说,不能让我一个人将钱全部出了。” “我们三人制定出资比例,这也是后期分红的比例。” “出了多少钱,享受多少比例的分红,这一点不能疏忽,必须确定下来,不能有模糊界线,避免后期分红不均。” “既然看完了,那就回去吧,不要在荒郊野外待着。” 菲利克斯带着一群人走来,走到阿苏、张记身旁,再次为两人介绍科峰矿业公司的管理层。 一一友好握手,菲利克斯说道。“阿苏说不去矿区察看,我建议我们就回去。” “最近科勒维奇不太平,有人故意损坏道路,破坏运输条件。” “趁着现在安全,直接回金沙萨商谈具体事宜,敲定合作意向。” 阿苏、张记对视一眼,张记笑着说道。“菲利克斯先生,你说的正合我意,我们回金沙萨,然后坐下来慢慢谈。” 菲利克斯和科峰矿业公司告别,上车离开矿区所在地。 运输车在路上缓慢行驶,车队吊在运输车车后,缓慢的行驶。 阿苏闭着眼睛,回想张记刚刚说的和凯里视频电话。 他和凯里私下达成协议,让张记出大头,他们两人出小头,分红的时候等比例分红。 张记一句话堵死他们的遐想,直接按照出资比例享受分红。 公平的做法损害他们利益,阿苏要在张记联系凯里之前先联系凯里,和凯里商量如何应对。 钼矿未来市场行情是未知,哪怕张记真的有预测能力,他还是不敢跟随下注。 上亿美金的资金投入,这不是一笔小钱,就算是他也担心钼矿未来走势变弱。 猜不透张记信心来自哪里,阿苏决定投入一小部分资金就可以,绝对不能拿出太多钱陪着张记冒险。 如果钼矿未来行情变化,他也可以分一笔钱,不多也是他的收益。 杜拉、萨达姆、玛尔娜没有参与钼矿项目,想来他们是不看好钼矿项目,所以行动表明态度,不陪着张记一起玩。 凯里和他的态度是有限度支持张记,也只是有限度,不是等比例的拿出现金陪着张记冒险。 打定主意,阿苏看向身旁的张记,在心里对张记说“赔不起,玩不起”。 望远镜中观察运输车队,小分队打开枪械保险,准备再来一次突击。 类似的事做了不止一次,这一次也会和以往一样,顺利完成任务,安全回到营地。 啤酒和胜利在等着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享受美好的一切。 运输车行驶到预定位置,望远镜看到运输车后的轿车。 疑惑的观察着轿车,小分队不确定是否要攻击轿车。 他们的任务是破坏刚果政府还子运营的矿区公司,迫使矿区公司倒台,不再为刚果政府提供现金流支持。 轿车是意外闯入的因素,不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以内。 不确定轿车里人物身份,不小心炸死重要人物,影响既定任务。 亨特放下望远镜倍数,想要看清轿车里人的脸,确定身份。 观察十几秒钟,没有看到轿车里乘坐的人,但运输车已经进入攻击区域,不能在任由运输车经过。 “行动,无差别攻击。” 火箭弹飞驰飞向运输车,两辆运输车被击中。 第二辆轿车不幸中弹,爆炸声轰鸣,震碎所有人的心。 车门打开,快速下车,借助车体当做掩体,观察火箭弹飞来的位置。 荀方拉着张记,将张记护在身后,避免暴露。 车体不是安全的,火箭弹攻击,车体就是一个炸弹,能将他们炸的粉身碎骨。 沈俊、冯军打开手枪保险,观察四周方向,寻找突围方向。 想起来车上的望远镜,张记说道。“荀方,观察火箭弹,我去车里拿望远镜。” 荀方抬头,密切关注侧前方,观察是否有火箭弹。 狙击枪声音刺耳,运输车被动挨打,无法组织有效反击。 拿到望远镜,张记观察侧前方位置,看到4个要发射的火箭弹。 “有火箭弹,离开车体。” 大喊一声,看着飞来的火箭弹,张记感觉身体僵硬。 被动被拉着趴倒在地,身体被重物压着,望远镜也丢到一边。 汽车被火箭弹击中,耳鸣声在脑海爆炸,听不见外面喧嚣的声音。 掀开身上的重物,张记爬向望远镜方向,拿起望远镜再次观察侧前方位置,寻找他看到的身影。 荀方甩着头,看向拿望远镜的张记。 回头看到飞来的火箭弹,荀方起身扑向张记,挡在火箭弹和张记中间。 气浪翻卷,带着两个人飞起来。 张记撞在山体上,荀方又撞在张记身上,再次加重张记身体负荷。 一口血吐出来,张记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痛的他喊不出来声音。 看着躺在他怀里的荀方,张记咬牙推着荀方,想要将他推下去。 荀方身体重的像是铁石,怎么也推不动。 拍拍荀方,张记虚弱说道。“荀方,起来,你压疼我了。” 荀方没有动静,安静的躺着。 沈俊冲到张记身旁,焦急询问道。“有没有事?” 耳鸣声轰鸣,听不清沈俊说话,只好指了指躺着的荀方。 沈俊看向荀方,看到地上流动的鲜血,心里不禁往下沉。 颤抖着拍了拍荀方,又摸了摸荀方脖子,感受微弱的跳动的脉搏。 掀开荀方身体,腹部被血染成红色,沈俊捂住荀方腹部,小声说道。“坚持住,不会有事的,一定要坚持住。” 耳鸣声中听到沈俊说话声,张记看向荀方腹部,心中一惊。 疼痛袭来,他没有过多精力关注荀方,捂着胸部大口吸气。 扭头看向运输车方向,战斗还在继续,他们是弱小的老鼠,被打的四散逃开。 微微一笑,张记感觉意识昏迷,陷入到昏睡之中。 第1033章 突然袭击 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环境,张记确定他在医院里。 机器滴滴声音吵得耳朵疼,想要关掉机器,消掉机器令人烦躁的声音。 冯军头上绑着扎带,像是一个穆斯林,让张记情不自禁想笑。 笑容扯动伤口,疼痛发出声音。 听到低沉的喊疼声,冯军睁开眼睛,看向病床上的张记。 见到张记醒过来,冯军问道。“感觉怎么样?不要乱动,医生说你内脏被震,不能随意动。” “现在最好躺着,休养一段时间再起床走动,让内脏好好恢复。” 不屑一笑,张记说道。“内脏被震我还能活着,你听医生的话就直接死去好了,他们嘴里有什么真话。”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还能活着说明我身体没有多大问题,不会有生命危险。” “其他人怎么样?我记得荀方压着我,他现在怎么样?” “还有沈俊,他有没有受伤?” 冯军神情悲伤,没有直接回答张记问题。 帮张记塞了塞被子,冯军回到沙发上坐着。 拿起一根烟叼在嘴上,默默的抽着空气。 他知道张记不喜欢闻到烟味,吸烟一定是喝酒以后,不然不会点燃。 抽烟的习惯被传染,在和张记在一起时,他也不会点燃香烟,让张记闻到烟味。 瓦罐不离井口破,他们游走在动乱边缘,死亡也是必然的偶然。 必然发生的事,偶然间的不走运,生命就消失在现实世界中。 颤抖的手夹着香烟,冯军压抑着语气说道。“沈俊没有事,皮外伤而已,消消毒也就好了。” “荀方失血过多,到了医院没有抢救回来,已经宣布死亡。” “他现在在太平间里,等这边事情结束,我在将他的尸体运回国内,让他入土为安。” 扭头看向冯军,张记感觉胸口突然间落下一块大石头。 喘不过气的感觉强烈,让他不得不张开嘴巴呼吸。 荀方撞在他身上,压得难受,他还没有报仇,荀方怎么就敢先死了。 两颗火箭弹而已,他们躲过去一颗火箭弹,怎么就躲不过去第二颗火箭弹。 死亡从来不是他考虑的事,怎么就突然到了眼前,而且还是死在他怀里。 小女孩和他没有关系,死在他怀里时,莫名的感觉让他脑袋缺氧,似乎灵魂离开身体。 荀方躺在他怀里,疼痛占据身体,继而是昏迷,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冯军声音有一点沙哑,说出来的话简单,却又似乎带着大石头,重重砸在他的胸口。 两人先后被火箭弹炸,荀方怎么就死了。 血液是可以输血的,多大的伤口,流了多少鲜血,才会挺不到医院,不能输血补充血液。 熟悉的身影在脑海里重现,要不是他想要看清身影,不去拿望远镜,是不是事情就会有另一个结果。 年轻的身体,还没有恋爱,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怎么就会突然间死了。 闭上眼睛,忍住泪水流下来,张记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确定吗?不能在抢救了?” 冯军说道。“死亡证明书已经签字,我签的字。” “大使馆也来人,检查荀方身体,确定他死亡是正常死亡。” “沈俊在那边等待走手续,我在这里看着你。” “菲利克斯的汽车被火箭弹击中,他大腿受伤,三块弹片击中大腿,现在做完手术,脱离危险期。” “阿苏也是擦伤,没有其他伤口,他是身体状况最好的一个。” “袭击者正在调查,怀疑是附近的武装分子,故意破坏矿区运输车队,掐断矿物运输线。” “还有一个可能是影子政府的雇佣兵,他们在背后出手,限制矿物运输,借助战争炒热矿物物价。” “调查正在进行,不确定会向哪一个方向深入调查,但以我的认知,调查绝对不会有明确的结果,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眼泪滑落,滴落在枕头上。 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留给他的选择不多。 继续合作,还是抽身而退,两个选择只能选择一个。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我知道了,太累了,肚子也饿了。” “让人送一些小米粥进来,我要喝小米粥。” 冯军说道。“我来联系。” 病房门打开,菲利克斯坐着轮椅来到病房。 看到张记醒来,菲利克斯哈哈一笑,大声说道。“真主保佑你,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 “这一次的突然袭击死了一些人,你的人死了,我的人也死了。”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到了你我再次选择的时候。” “张记,矿区的危险你是知道的,现在亲自体验一回,更明白矿区的危险性。” “如果你现在决定退出,我不会怪你,也会同意你离开的决定。” “赚钱是小事,生命安全是大事,在两者中抉择,选择哪一个不需考考虑。” “你是合格的商人,商人做选择的标准很简单,你可以放心做决定,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挣扎着坐起来,张记靠在床头。 冯军拿枕头放在张记身后,让他靠的更加舒服一点。 菲利克斯来的很及时,他这边醒来,菲利克斯就到病房里。 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政治家玩手段是正常的,以退为进的手段也是嘴巴上说的漂亮。 不过,张记没有打算退出,他怎么可能退出。 荀方将命都丢在这里,他还能退到哪里去,必须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死亡固然让人伤心,活着的人还是要做事,不能让一条生命白白死去,毫无价值的死去。 回想熟悉的身影,张记希望是他看错了。 一起战斗的情形,多年交往的记忆,无不告诉他没有看错。 轻蔑的一笑,张记说道。“调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背后的凶手什么时候能够挖出来?” “死的人已经死了,但在我的价值观中,血债血偿是基本复仇方式。” “复仇还没有结束,我就不会离开金沙萨,不会离开钼矿项目。” “我们的合作按计划进行,但你帮我挖出来袭击我们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菲利克斯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思考着张记的条件。 挖出来袭击者是谁,他已经知道袭击者是谁,可他惹不起这些人。 张记想要和他们火拼,拼出一个死活,这也让他为难。 自己的国土上看着两方人火拼,这是他的国家,不是美国人也不是中国人的地盘,他们却要在这里火拼。 可是,雇佣兵差点杀了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也不能忍下这口气。 张记和雇佣兵火拼,拼一个谁死谁活,结果和他没有关系。 “我会将袭击者资料交给你,你可以安排人去找他们。” “原计划后天签合同,我回去安排签合同事宜,你这边也做好准备。” “我的时间不多,组织你们签署合同以后还要飞去联合国参加会议,不在金沙萨停留。” “我留下一个联系方式,你在金沙萨有任何事都可以联系他,他会帮你解决问题。” “张记,提醒你一句,意气之争是争不过的,退后一步在看问题,才能看清楚轮廓。” 盯着菲利克斯,张记思考着菲利克斯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意有所指的含义,菲利克斯一定是知道什么,不亲口说出来,只是提醒他。 猜测袭击者的身份,张记不认为他和袭击者有和谈的可能,毕竟已经死了一个人。 就算荀方没有死,他被人袭击也要反击,不能无缘无故被人炸了不说话。 “我会退后一步看问题,可是菲利克斯先生,外人在你的国家袭击无辜工人,你真的无动于衷?” “我不是政治家,体会不到你们独特思维,但我不能看着自己保镖被炸死无动于衷,不给他一个交代。” “赚钱的目的是为了花钱的时候有钱花,有钱不花,忍下这一口窝囊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菲利克斯一笑,没有回答张记,控制着轮椅离开病房。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确定张记不会退缩,也就安心的回自己的病房。 巧合之下被袭击,也只是一个巧合,不能将巧合扩大化,扩大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张记如何做是他的事,国土上有了雇佣兵,再多一个武装也没有问题。 希望张记的人能够消灭掉雇佣兵,也省了他的烦心事。 只要不是他们的人动手,两方人马打生打死和他没有关系。 菲利克斯离开病房,张记看向冯军,说道。“冯军,你去病房门前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冯军起身去病房门前站着,打量着走廊来回的医生和护士。 他知道张记要做的事,而他没有阻止。 他的心里也憋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吐出来不快,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来吐出来这一口气。 菲利克斯答应张记提供情报,他们的任务也就明晰。 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非洲大地上从来不缺华籍顾问,也从来不缺武装分子。 以暴制暴的真理,必须用手中的枪来证明。 第1034章 解开心结 聚会场所跑出来,葛逐弦心中大骂晦气。 他不是潜逃人员,没有在潜逃名单上,怎么能够参加潜逃人员的内部会议。 站在门前等待着权桦,葛逐弦想要狠狠教训权桦,将他带到这种人物聚会的会场来。 只要没有上红色通缉令名单,他还有机会回到国内。 哪怕在国内要夹着尾巴做人,也比在国外飘荡舒服。 接到葛立电话,葛立对他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安全回国,不用在国外当孤魂野鬼。 没有害孩子的父母,葛逐弦当然相信葛立的保证,认为葛立能够化解他惹出来的麻烦。 只要最后能够回国,他在纽约暂时委屈一段时间没有关系,就当做是提前进入夹尾巴做人时期,提前适应生活。 国内失去特权保护,手里有足够的金钱,他依然可以活的潇洒。 纽约这座城市再好,不是他的祖国,手里的财富就像是诱人的肥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没收掉。 历史中出现不止一次的没收,葛逐弦了解资本家的血腥,只求自己吃饱,穷人的死活和他们没有关系。 而穷人也是财富,是帮助资本家创造财富的牛马。 若是没有穷人,资本家怎么榨取剩余价值,怎么享受高高在上的优越。 无法保证钱在银行的安全,但他可以相信祖国的银行,不会以破产名义没收他的财富。 葛立没有说会付出什么代价,作为葛立唯一的儿子,葛逐弦认为代价是值得的。 有他在葛家才会延续,他不在了,葛家就断了延续的根。 自私自利的想法固然可气,现实如此,由不得他多想。 权桦走出会所,脸色很不好看。 看的出权桦被里面的人训斥,或者是更严重的排斥。 他们不是红色通缉令上的人,不能和红色通缉令上的人有关系,不利于后续的归国计划。 别看红色通缉令上的人在纽约跳的欢,这只不过是国家没有下手收拾他们而已。 而他们的生活被监视着,说不准在看不见的位置,就有监视者记录他们的行踪,将他们列为红色通缉令一伙的人。 葛立的保证回响在耳边,葛逐弦不允许他身上有脏东西。 权桦是否能够回国不重要,而以权桦父亲的权势,不一定能够保证权桦回国。 秘密就是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必须严格保守住。 白一眼脸色难看的权桦,葛逐弦骂道。“权桦,你有没有脑子,屋里的人是什么身份,我们能和他们有牵扯吗?” “他们是红色通缉令上的人,一群苟延残喘的硕鼠,活着也只是为了活着。” “我们身上的事不重,也没有被通缉,怎么能和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在纽约是被监视的,和他们混在一起传回国内,怎么洗干净这一身的污垢。” “我奉劝你一句不好听的话,好自为之,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尤其是让污水沾了你的身。” “你是脑子坏成什么样子,才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权桦瓮声瓮气说道。“我们是后来者,难道不应该和先来者处好关系,在外面也应该有一个照应。” “现在我们除了钱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有人想要害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办?” “政治特权是最好的保证,有政治特权保护,你我才能保证财富不被人惦记,也不会在纽约被人欺负。” “我知道你看不起他们,但那又怎么样,你我都混成这副模样,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我认为有必要和他们保持好关系,获得政治层面的保护,确保你我在纽约的安全。” 冷哼一声,葛逐弦根本不相信权桦所说的,权桦有他的心思,这一点权桦肯定不会告诉他。 没有继续和权桦沟通的想法,葛逐弦想要回去休息,安心等待葛立的消息。 权桦能否回国没有关系,他自己能够回国就可以。 八仙过海的时候,各显神通是个人能力,不用管其他人。 权桦已经陷入其中,说不准已经上了监视者名单,传回到国内去。 他绝对不能被牵扯其中,并让信息传回到国内,成为他回国的阻碍。 “权桦,你有你的心思,但和我没有关系,不要想着将我也拉下水。”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不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不要再联系我。” “再次提醒你一句,事情没到最后,不要随意做错事,堵死自己未来的路。” 权桦看着葛逐弦背影,回想葛逐弦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他们做的事不是秘密,牵扯到间谍案件中,根本没有回头的可能。 黑色产业被扫干净,虽然顾堂峰切断所有证据链条,将他们撇除的干净,还是留下很多线索。 调查看似结束,但私底下有没有继续调查,他也不知道。 顾堂峰没有选择出国避难,决定留在国内,本身就是冒险行为。 顾堂峰一旦陷落,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会将他们全部钉在耻辱柱上。 做掉顾堂峰的想法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被否决掉。 微微叹气,权桦没有在进去会所,没有参与红色通缉令人员的聚会。 精神疲惫不堪,需要睡眠才能缓解。 回到家里,钥匙插进钥匙孔,权桦打开门,走进房间。 模糊看到拖鞋位置有了变动,他脸色一变,想要转身离开。 转身打开门,看到门外堵住门的人,感受到腹部冰凉的感觉,权桦一步一步退回到房间里。 没有开灯的客厅,模糊看到窗边坐着一个人。 4道身影围着沙发,保护着坐着的人。 深呼吸一口气,权桦知道对方有备而来,他的生死决定在沙发上的人口中。 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伪造现场,制造自杀的现场。 杀人灭口的事做过,了解处理过程,这本就不是难事。 坐在沙发上,消音器枪口对准他,权桦知道消音器的作用,他会死的悄无声息,不引起邻居注意。 “朋友,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来,能够满足的我一定满足你。” 打火机火石摩擦,闪着电光,点燃客厅的蜡烛。 烛光照亮客厅,照亮沙发上坐着人的脸部。 盯着火光闪烁的脸,权桦认真回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不在记忆里的脸,应该是受人所托,替别人办事。 他得罪的人太多,没有明确指向,辨别不清是谁派人过来找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古的道理枪口是为了金钱服务,而他恰恰有足够收买人心的金钱,可以为买自己的命出5倍价格。 “朋友,你是受人所托,拿人钱财,钱是小问题。” “我可以出5倍价格买我的命,你拿钱走人,我就当你没有来过。” 轻轻“哦”一声,咳嗽声响起,男人拍了拍自己胸口,舒缓胸腔的不舒服。 慢慢调整呼吸,男人笑着问道。“你不认识我?” 权桦说道。“我这个人的记忆力还不错,但我的记忆力没有你,我们绝对不认识。” “拿人钱财而已,没有必要真的杀了我,我给你5倍价格,你拿钱离开,这不违背道上规矩。” 轻笑一声,张记说道。“既然你不认识我,为什么安排人杀我?” “提醒你一句,蓉城水泥车,有没有想起来我是谁?” 回忆在蓉城发生的事,权桦没有想起来蓉城水泥车的事。 当时的一句玩笑话,事情过了以后没有在关注,也没有询问后续的事。 偶然的机会,偶然一句话,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摇摇头,权桦说道。“我去过蓉城,但我不了解蓉城水泥车的事。” “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解开里面的误会。” 抬手示意开灯,冯军走到开关前,打开客厅的灯。 拿着手机计算两年以来的损失,算来算去,也没有算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大人物眼中的一颗尘埃,落在个人肩膀,逼得他两年不敢回国。 哪怕李自牧帮他解决问题,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回国,担心为李自牧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权桦不记得他,也不记得蓉城。 或许这就是权力的魅力,足以让人沉醉其中。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张记笑了笑,说道。“,真是一个神奇的数字,你愿意给我这么多钱吗?” 权桦说道。“可以,给我账号,我现在就可以打钱。” 张记说道。“我说的是美元,可不是人民币?” 权桦附和道。“当然是美金,当然是美金。” 写下一串数字,将数字丢给权桦。 压在心中的石头掉落在地,他却感觉到无聊,十分的无聊。 事实的真实让人失望,或许失望才是人生常态,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又一个的生活状态。 权桦拿起手机,联系名下公司财务打钱。 688万美金不多,他能够拿得出来。 虽然不知道误会是不是解除,但他不会死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起身看着紧张的权桦,张记摇摇头,走出客厅。 冯军等人看一眼权桦,没有再做什么,跟着张记一起离开。 第1035章 现状和约定 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屏幕,张记盯着比特币走势图。 端起咖啡喝一口,让精神更加振奋。 比特币涨势平缓,没有上涨的趋势,不需要时刻关注。 合上电脑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太阳,张记享受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感觉。 再次失眠的一天,睡醒还是要工作,需要用不喜欢喝的咖啡提振精神。 看一眼旁边桌子上坐着的冯军、沈俊,张记感觉他生活在保护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安全时间。 捏捏疲倦的太阳穴,倒计时时间,等待他的客人。 再次喝一口咖啡,张记感觉精神振奋很多,可以让他支持一天的工作精力。 迪拜的大厦被炸,迟迟没有一个结果,罗伯特也没有给出一个说法。 就像是一个气球爆炸,爆炸也就爆炸了,留下一片废墟。 没有接听阿萨姆电话,也没有回应玛尔娜的电话,分寸在心中拉回牵扯,张记也没有准确的分寸,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应。 价值几个亿美金的大厦,说炸了也就炸了。 阿萨姆作为组织的高层管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 没有在出事前说话,事后联系他已经失去意义,不能挽回他的损失。 损失已经成为既定事实,阿萨姆也不可能弥补他的损失,假惺惺给他打电话做什么,讽刺他的失败。 街头人走来走去,没有关注坐着喝咖啡的人。 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焦虑写在脸上,国际化都市的压力也不小,并没有电视宣传片中的那么轻松自在。 一直想要去瑞士度假,看一看高福利国度公民的生活状态。 高福利待遇保障生活,不工作也有按月发的福利待遇,是令人羡慕的国家。 不管国家以后发展如何,享受待遇的人不会考虑未来,而他们的思维对未来计划薄弱,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轻笑一声,摇头甩掉度假的想法。 一件接着一件要做的事太多,没有空闲时间空出来,让他享受自由的空气和生活。 金沙萨医院躺了一个月,时间的脚步撬开11月的门,他必须到纽约进行比特币操作,完成08年的初始投资。 收割季节如期到来,不能错过这一次的收割。 三步计划已经开展,时间节点必须把握精准,不能出现时间节点问题。 卫疆操作过程,他下命令决策,两人合作进行三步收割计划。 财富的秘密是转移,将别人的钱合法转进自己口袋里,这是财富运转的能力。 共赢的理念有交集概念,交集里共赢,抛开交集以外,其他人一定是要亏钱的。 不为亏钱的人担心,他的生活是最重要的,是他事业的中心点。 看到罗伯特身影,几个月不见,罗伯特身影消瘦,精神萎靡,像是纽约车站随处可见的瘾君子。 美国吸毒合不合法不清楚,但是太多吸毒的人,明明不合法,实际上也是普遍存在的怪现象。 罗伯特坐下,抬手喊道。“一杯黑咖啡,快一些。” 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张记,罗伯特没有在意他的形象,拿出火机和香烟,直接抽出烟点上。 喷云吐雾的娴熟动作,老烟枪的享受动作。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还以为你会推迟一段时间过来。” “纽约是天堂和地狱的结合,我现在生活在地狱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哈迪斯吸去灵魂。” “你看我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像不像一个快要死掉的人。” 没有回答罗伯特问题,张记反问道。 “怎么变成这样子,你不是不修边幅的人,不至于将自己变成现在的鬼样子。” “不就是被炸了两个大厦,这事是反政府军干的,和你又没有关系,也不需要你为此承担责任。” “调查持续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能结束?” 接过服务员手中黑咖啡,罗伯特直接喝一口。 抽一口烟,吐出烟雾,罗伯特盯着服务员,欣赏扭来扭去的屁股。 他的心思不多,女人和酒,是他现在生活的重点。 除了这两样东西,所有一切都不属于他,也注定和他没有关系。 “我没有告诉你实情,调查我的是税务局,不是情报局的内部调查。” “有人举报我在国外私自开采矿脉,钱转进国内的时候,没有按照规定缴税。” “我的账户是瑞士银行账户,原本不怕税务局调查,但不知道是谁出手,将我的瑞士银行账户说出来,也就有了现在的调查。” “7月20号开始调查,现在是11月19号,你算算调查多长时间,这是将我往死路逼。” “大厦被炸也就被炸了,现在没有心情去管其他,我就想着税务局调查快一些结束,不要再限制我的活动范围。” 端起咖啡,张记再次放下咖啡杯子。 罗伯特的问题很大,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也让他原本计划转向,不能按照原计划执行。 瑞士银行有黑幕,汇丰银行是一头狼,没有安全的银行渠道转账。 asic监管机构也不靠谱,会将他的转账记录记录,甚至会中断他大额度转账。 找到一条稳定的渠道是当下紧要的事,而且是必须解决紧要事。 “你的资金是非法收入,难道要全部没收?” “如果全部没收掉,你这几年的付出可就是打水漂,白白浪费力气。” “税务局也不是机器,有人就有解决人的办法,以你的背景难道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从上面解决问题比事不也就解决了?” 丢掉烟头,罗伯特端着咖啡大口喝。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罗伯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他人眼中的他是肉体,不是他的灵魂,而他的灵魂被税务局锁住在小黑屋中,失去人原本的样子。 肉体折磨尚且能够承受,精神折磨难以忍受。 “你不了解税务局那群疯子,他们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人。” “如果可以搞定早就搞定,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你不能以正常人的方式对待一群疯子,他们的脑子全是恐怖主义的毁灭,是不会通融任何事。” “我还在查谁在背后举报我,为什么会有我的瑞士银行账号。” 微微一笑,张记端起咖啡杯子,看着杯中半杯咖啡。 他找罗伯特有他的目的,目的没有达成,也不关心罗伯特现在的处境。 熟悉的身影是他惦记的目标,到纽约有两个目的,比特币是其中一个目的,另外一件目的是他急需确认的事。 挂在心头的事不多,处理一件是一件。 不弄清楚身影身份,张记不会离开纽约。 “亨特也在纽约,好像在某一个部门后勤部门工作,最近有没有联系他?” “怎么说也是基地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不会没有联系他吧?” 罗伯特一愣,不明白张记怎么突然说到亨特。 他以为张记找他是为了迪拜大厦的事,虽然他没有精力关注迪拜的事,可以给张记说一说正在执行的计划。 话题转向亨特,为什么是亨特? 张记和亨特是老朋友,找亨特可以直接电话联系,为什么要从他这里打听亨特的消息。 “亨特怎么了?你在调查亨特?” 微微一笑,张记解释道。“今天是我到纽约第三天,你是我到纽约见得第一个朋友,难道不能向朋友打听朋友的事。” “自由宣言里明确言论自由,我的言论不在言论自由允许的范围以内?” 罗伯特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不过他没有揪着问题不放。 迪拜的事没有告一段落,还在走理赔程序,而理赔的现金是他们的赔偿。 “迪拜的事正在走程序,保险金赔付45%的损失,当然损失是大厦本身的价值,没有附带经济价值。” “程序还有三个月时间走完,等欠款打到账户上,我将你的一份转给你。” “现在那里还是一片废墟,废墟也不错,可以接着重建。” “只要投入一笔资金,可以重新建立新的办公大楼。” “作为基建狂魔的你,有没有揽下这项工程的想法,如果你有,我可以将建设项目交给你。” 挥手让服务员续杯,张记想到下一个要见的人。 他一个人吃不下这个项目,可以和要见的人合作,合作吃下大项目。 不喜欢原有风格,重新建设一定按照他的审美建设。 “重建也是3个月以后,不过我等得起,也不介意多等几个月。” “45%的赔偿金,分到我这里也只有4000万美金左右,还真是亏大了。” “以后和你一起做项目,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再碰到这种破事。” “钱没有赚到多少,费心事碰到很多,我的心脏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哈哈一笑,罗伯特不相信张记心脏受不了刺激,比这个刺激的事情那么多,也没见张记心脏爆炸。 地皮是他们的产权,重建也是意料之中。 那么好的一块地,不能随意丢掉,成为废弃的荒地。 第1036章 老鼠夹子 葛逐弦看着对面黎视,心中揣测黎视找他的目的。 他和黎视素无交集,彼此之间感情淡淡,也没有过往的仇怨。 黎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是在纽约,葛逐弦不得不多想黎视出现的目的。 没有往日的仇怨是他的底气,黎视在魔都有风评,不是落井下石的小气人。 至于黎视出现在面前的目的,等黎视开口,他也就知道。 虽然闯进他家的行为令他反感,但葛逐弦明白他现在处于下风口,低调做人是唯一保全自我的手段,不能和上风口的人硬碰硬。 下风口的日子还长着,黎视闯进他家是开始,但不会是结束。 只要能够回国,他可以在下风口过日子,不开心,但在自己的国家安心,不用担心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 美利坚不是天堂,更像是地狱,不停将人吞掉的只剩下骨头的无间地狱。 黎视闯进家里,没有以暴力手段出现,可见留着一些余地。 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葛逐弦坐下说道。 “他乡遇故知是开心的事,可我预感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会让人很不开心,至少我不会开心。” “黎视,你也是魔都有名有姓的人物,闯进我家里也是开了我的眼界。” “做人就要识时务,我现在的处境最能做到的也就只剩下识时务,有想问的就问我,我知道的会告诉你,不知道的那也没办法。” 摆烂的葛逐弦是魔都难见的一景,黎视也是第一次见到葛逐弦如此模样。 识时务的人是聪明人,葛逐弦是聪明人,明白他出现一定有他的目的。 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念头,黎视想要的也不是葛逐弦能够给的。 他是过来收利息的,不能是过来找葛逐弦要证据的。 事情发生在14年前,那时候的葛逐弦还是一个初中学生,根本不知道内幕情况。 知道内幕的人没有下马,还不是他能动的存在,但他可以提前收利息。 冤有头债有主,老子做的事,因果也应该由儿子承担。 他承担的老子的因果,葛逐弦也要承担葛立的因果。 隐忍多年布局,没有直接将葛立拉下马,从葛逐弦身上收利息,让葛立尝一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微微一笑,黎视说道。“毕竟是魔都的公子哥,识时务的见解比其他人深刻,知道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 “你我无仇无怨,你料定我不是找你寻仇,所以才有底气和我如此说话。” “你的想法是对的,我们无冤无仇,我到纽约过来找你是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你出国匆忙,名下很多优质资产没有处理,我到纽约的目的是想要你国内的优质资产。” “当然,我会给你一个合理价格,不会落井下石的压低价格。” “如果你国外的资产想要处理,我也可以考虑拿下,让你快速回款。” 喝一口可乐,葛逐弦怀疑黎视用心,是否真的如此好心,想要买下他名下的优质资产。 优质资产处理一个月,敏锐的嗅觉刺激,没有人敢接受他的产业。 墙倒众人推是常态,葛立没有倒下,但等待墙倒的人众多,攒足力气想要推墙。 潜逃时间短暂,没有出售资产,这是他不满的事。 黎视上门买下优质资产,这是替他解决问题,但价格肯定比他在魔都出售价格要低很多。 不能直接答应黎视,他必须和葛立确认,然后才能和黎视谈。 葛立还在位置上,这是他的底气,黎视也不能撇开葛立对付他。 “黎视,我要和我父亲商量,然后才能给你答复。” “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黎视点头,赞同道。“没有问题,我还要在纽约待几天,你可以慢慢和伯父沟通。” 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推到桌子另一边。 名片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数字,这是他私人名片,没有几个人有他的私人名片。 联系方式要留下来,不然葛逐弦无法联系他。 “这是我的名片,24小时联系我,我会等待你的电话。” “还请你尽快联系伯父,然后给我准确的回复。” “伯父对我有成见,责怪我当初没有响应政府一帮一活动号召。” “如果伯父说了这件事,还请你代我解释,家大有家大的难处,不能随心做决定,损害股东们的利益。” 起身离开葛逐弦房子,葛逐弦坐着没有动。 明白黎视的目的,是黎视有求于他,他也就有了拿大的资格。 起身相送是礼貌,地位悬殊时,相送是掉身份。 任由黎视带着保镖离开,葛逐弦决定他要雇佣2个保镖,随身保护他。 黎视能够闯进他的家,其他人也有这个能力,这是威胁他安全的重大隐患,坚决不允许再次发生。 一口气喝完半瓶可乐,葛逐弦将可乐丢进垃圾桶里。 不喜欢喝碳酸饮料,尤其是可乐这种饮料,完全不符合他的口感。 拿出电话拨打葛立私人电话,葛逐弦要和葛立好好商量,能否将手下的资产出售,不再拿在手上。 现金可以随意转移,固定资产无法随意转移,有潜在的损失风险。 一纸命令可以让他失去资产,一纸命令不会让他失去现金。 将现金储存在国外的银行,哪怕是国内没收资产,也无法没收他国外的现金。 国外的资产不用清理,可以继续保存,这是他的后半生的保障。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葛逐弦情不自禁坐直身体。 权桦掀开窗帘,观察街道外面的情形,是否有人暗中监视他。 张记出现的突然,虽然敲诈他688万美金,他担心张记去而复返再次回来搞他。 不记得他对张记做过什么事,以张记对他的态度推算,他一定是伤害了张记,才会让张记追到纽约找他报仇。 为什么最后只是敲诈他一笔钱,权桦也弄不清张记的具体心态。 但他小心是没有错的,避免第二次落进陷阱中。 没有观察到有人监视,权桦心中有一丝庆幸,庆幸他安全度过一天。 回想葛逐弦说的话,权桦决定不再和红色通缉令上的人联系,他一个人在纽约也是轻松自在,没有必要再次卷入到政治旋涡中。 没有和父亲联系,权桦担心父亲了解他的处境担心。 两辆车停在门前,权桦心中一沉,紧盯着下车的人。 看到是中国人面孔,尤其是看到眼熟的身影,权桦确定来人是黎视。 不明白黎视为什么到纽约,而且是目的明确的找他。 白天找他好多深夜找他,深夜的目的更不可告人,更让人害怕。 看着黎视走进家门,听到敲门声,权桦没有犹豫,直接开门。 看到权桦,黎视说道。“权桦,好久不见,我能进去吗?” 权桦侧着身体,让开进门空间。 “请进,在纽约见到你,你一定是过来找我的,直接说到你的目的。” 走进客厅,打量着权桦居住环境,黎视不得不承认公子哥的享受,哪怕是逃难,也要有物质享受。 “昨天晚上见了逐弦,今天过来见你,当然我是有目的的。” “我的目的是想要买下你名下的国内资产,你考虑一下,是否愿意出让给我。” 听到黎视也找了葛逐弦,权桦特别想知道葛逐弦的决定。 葛逐弦消息比他灵通,如果葛逐弦愿意将资产出让给黎视,他也未尝不可。 价格比市面价格低没有关系,只要能一次性付款,他还是愿意出售名字资产。 “逐弦怎么说?答应将名下资产转让给你?” 摇摇头,黎视笑道。“你认为他会直接答应我嘛?他当然要考虑一天,然后再给我答复。” “你们是多年朋友,你还不了解他的心思和做事手段。” “最迟明天,他会给我准确答复,所以在得到他答复之前,我也想和你谈一谈资产转让的事。” 权桦一笑,说道。“请坐,你是客人,作为主人,我应该为你泡一杯茶。” 转身去厨房烧水泡茶,权桦心中猜测葛逐弦的决定。 他们现在的处境微妙,葛逐弦大概率会转让名下资产,毕竟当时想要出手没有人接手。 他们的资产是魔都优质资产,买到就是赚到,绝对不会亏。 市场价格不可能,至少是7折以后出售,甚至是半价。 黎视想要赚取差价,这也是他们不得已的事。 泡好一杯茶,端着放在黎视身前的桌子上。 “龙井茶,不是石峰龙井,也是市面上不错的龙井茶。” “在这里喝不到正宗中国茶,也只能聊以自慰。” “我也不能直接给你答复,要和逐弦商量一下,是否将资产转让给你。” 黎视端起茶杯,喝一口茶。 “当然,你们有考虑的权利,也有拒绝的权利。” “你和逐弦好好商量一下,然后也给我一个准确答复,我好准备现金交割。” 同样拿出一张私人名片放在桌子上,黎视起身说道。 “上午还有一个会议,我去参加会议,也等你的消息。” 看一眼桌子上的名片,权桦起身说道。“我送送你。” 笑着和权桦告别,任由权桦送到路边,黎视上车离开。 第1037章 争 执 回到客厅,权桦回想黎视短暂来访的透露的信息。 尤其是黎视昨晚见了葛逐弦,这个信号太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认真考虑黎视的建议。 他名下的资产很多,房地产公司、房产、古玩公司、进出口公司等,而权桦猜测,黎是看中的进出口公司。 石油进出口公司是他的核心资产,黎视进军俄罗斯天然气项目,肯定有意染指石油进出口公司。 有了这家公司,黎视的能源进出口可以进口石油,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他当初为了开起来石油进出口公司,拿到石油进出口资质许可证,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4年时间,石油进出口为他提供巨额利润,帮他实现财富自由。 但他拿不准黎视的底线,是真的想要收购他名下的资产,还是设计圈套故意套住他。 他多次用类似的手法巧取豪夺,取得古玩公司和多家房产,黎视要是和他也玩这一手,他可就亏大了。 拿起手机想要和葛逐弦打电话,手机在手上,权桦忍住打电话的念头。 他不是谁的跟班,没有必要事事都向葛逐弦看齐。 在国内时候,葛逐弦地位比他高,他们是小圈子的核心,向他看齐是为了利用彼此身份做事。 现在在纽约,他完全可以抛开葛逐弦,自己做决定做事。 他不是傻子,不睡傻乎乎的中计,被黎视玩一手空手套白狼。 就算是空手套白狼,也是他玩别人,不是别人玩他。 门铃声打断思绪,想事情太入迷,没有观察街道动静,不知道是谁过来找他。 按门铃是好消息,说明来找他的人有礼貌,不是过来故意找茬的人。 走到门后,猫眼看到葛逐弦,权桦心中了然,猜测到葛逐弦找他一定是商量保持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对付黎视。 猜测到葛逐弦目的,权桦心中有了主意。 打开门,权桦说道。“你不是早起床的人,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找我。” “我们隔着5条大街,可不要告诉我你睡不着,过来找我我聊天。” 葛逐弦走进客厅,打量客厅一眼,看到桌子上的茶杯,心中确定黎视已经来过。 黎视去他家里是闯入,到权桦家里很客气,权桦还为他泡茶。 不过,这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为了劝权桦小心和黎视相处,不要中了黎视的诡计,低价卖掉名下资产。 葛立给他的消息玩味,没有明确说不能转让,也没有明确说可以转让。 黎视和他们没有仇恨,但上一辈的仇恨会传递,传递到他们这一代。 黎视身后有人保他,所以可以在魔都存活,没有出门被车撞死出现意外情况。 得到这个消息,葛逐弦心中震惊,确定黎视不怀好心的到纽约,就是想要从他们身上收一些上一代人的利息。 他可以转让一些不入流的资产,保留优质资产和核心资产,确保自我安全。 钓鱼总是要放一些鱼饵,他们吃了鱼饵,也就成了黎视的鱼。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些,黎视和权桦见过面,他所说的一切都会打折扣,权桦一定不会全盘听他的。 转身看着权桦,葛逐弦说道。“黎视是不是来过?他是不是和你说,想要买下你名下的资产?” 随意坐在沙发上,权桦没有为葛逐弦泡茶的想法。 他们的关系比朋友亲密,不需要这些客套的俗礼。 葛逐弦的问题在他问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他的答案,不需要在回答。 黎视的时间不是不值钱,能够抽出时间来见他,肯定是看中他们手里的资产,不然不会浪费时间出现。 葛逐弦的态度是反对,至少是有限制的反制。 看着葛逐弦不好看的脸色,权桦问道。“你的意思不转让给他?” 坐在身边的沙发上,葛逐弦说道。“我昨天联系我爸,他告诉我他曾经坐局弄死黎视爸,黎视现在不能对他们动手,所以到国外从我们身上收利息。” “将资产转让给他不是不可以,而是要确保钱款一次性到位,而且是在签合同之前。” “如果欠款不能一次性到位,极有可能是空手套白狼,故意套走我们手中的资产,断掉你我的后半生后路。” 得到新的消息,权桦认真思考葛逐弦的提议。 父辈的战争必然延续到后辈,延续到他们身上。 抬头看向葛逐弦,权桦问道。“黎视知道他父亲的死和我们父亲有关系?” “以葛市长和我爸的手笔,他们如果真的动手,绝对不会留下后患威胁自己。” “黎是怎么存活的,他是否知道背后的阴谋?” 摇摇头,葛逐弦说道。“我不确定黎视是否知道背后阴谋,但他绝对没有好心,不是真心想要买我们的资产。” “就算他不知道,他闯进我家里,表现的信号太强烈,这不是上门求合作的样子,而是逼迫合作。” “我的建议是可以和他合作,先将边角料资产,房产、房地产公司转让给他,核心资产不转让。” “慢慢的吊着他的胃口,将他购买资产的消息放出去,坐等其他买家上门,核心资产转让给其他买家。” “你的石油进出口公司,我的煤炭、磷矿石、电力公司是绝对的核心资产,很多人都想要购买。” “他们收到黎视在纽约购买资产的消息,一定会着急,然后上门找我们购买核心资产。” “一可以提高价格,弥补我们的亏损;二可以排除黎视的嫌疑,顺利套现。” 权桦抓住葛逐弦的漏洞,他的建议是建立一般逻辑下的可能,不是必然的可能。 石油进出口公司出手很难,有很多人有这个钱,但是没有这个胆子。 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说的好听是出国,难听一点就是畏罪潜逃出国。 政治安全是第一位的,就算眼馋这一块肥肉,也要规避政治风险的隐患,不能触碰政治雷区。 葛立的落幕是时间问题,等到葛立下台,接下来就是清理葛立影响。 不明确上面的意图,不等到盖棺定论,谁敢出手购买他们的资产,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然,国外资本会买下他们手中的资产,真的将几个公司转让国外资本,无异于加快上层动葛立、权万山的决心。 温水煮青蛙,他们还有时间清理资产。 烈火烹油,绝对是催化死亡过程,让结果变得更加坏。 下台不清查,他们还有机会回国。 下台以后在清查,他们这辈子都要死在国外,而且成为一个笑话。 下了决心,权桦说道。“逐弦,你一直比我聪明,也一直是下决定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下的决定不一定是对的。” “就像是和顾堂峰混在一起,我的建议是不和黑社会搭边,你偏偏和他们混在一起,成为他们买卖器官、拐卖妇女、放高利贷的保护伞。” “虽然他们为你解决很多问题,解决问题的本身,也为你带来新的问题。” “他们做的事不止有这些,黑色产业样样不落下,你知道的比我多,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被扫的时候,你会成为他们口中什么样的人?” 权桦的话像是冬天的风,多说一句,气温就下降一度。 葛逐弦的脸色铁青,身体颤抖,怒视着权桦对他的指责。 权力的真空扼杀一切,他有绝对的自信扼杀一切反对意见,包括白色对黑色的围剿。 10年时间没有问题,他相信10年以后也不会有问题。 葛立还没有下台,还在位置上,这就是他的底气。 权桦不管葛逐弦的脸色,接着说道。“你瞒着葛伯父做了这一切,真的以为权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 “如果权利站出来说话时,你依仗的权力落入下风,你又该如何应对?” 冷哼一声,葛逐弦说道。“我过来是提醒你不要被骗,不是听你胡说八道。” “既然你不同意我的建议,随你怎么做,我也不会管你。” “不要以为黎视是善良之辈,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会将你吃干抹净。” “言之不预,你可以和黎视多相处,将资产全部出售给他,看他是否会一次性钱打给你。” 不等权桦回应,葛逐弦起身离开。 没有起身相送,葛逐弦暴躁的样子很不好看,权桦也不想为了表面礼仪,去做不想做的事。 权万山没有坐局害黎视的父亲,他可以撇开这一点因素。 葛逐弦和黎视如何,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和他这个外人没有关系。 政治家没有善人信女,商人也是重利轻别离,他知道如何和两类人打交道。 葛逐弦的担心是对的,他也要防备黎视欺骗他,空手套他的资产。 提前打钱是对的,必须见到钱,然后才可以在转让合同上签字。 公正也是有必要的,公正他们的转让手续,以法律手段规避黎视可能的动作。 安全、安心是他在意的事,为了安全,为了安心,多少手续都是必要的。 不着急回复黎视,要等到明天,缓冲一天在回复。 钓鱼游戏,沉不住气的人是输家。 第1038章 老鼠也会跑 第五大街的咖啡馆,黎视坐在露天咖啡馆,观看周围谈笑风生的顾客。 和他一样喝咖啡的顾客,说着家长里短的内容,有一种回到弄堂的错觉。 星巴克咖啡馆的精英们,抱着笔记本电脑,接听电话,聊的是几百万几千万的大单子,而他们羡慕的美利坚纽约街头,同样喝着咖啡的白人,聊天内容无非是孩子和老公。 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黎视不明白为什么人喜欢喝咖啡。 咖啡因子对身体影响损害大,造成身体消化负荷。 各种观点说法太多,黎视也不确定应该相信哪一个观点。 当各种说法充斥着社会,试图引导舆论的时候,正确的说法穿着欺骗的外衣。 没有理会观点说法,他有自己的观点,那就是随心所欲做最合适宜的事。 葛逐弦会联系葛立,然后会跑去找权桦,劝说权桦试探性和他合作。 试探性的做法不多,供他们选择的也不多,无非只有两种。 一次性付款和交割不重要的资产,保存核心资产。 但两个人的意见一定不和,权桦绝对不会按照葛逐弦的想法做事,他会坚持他自己想法。 至于葛立是否会将前因后果告诉葛逐弦,葛逐弦如何抉择,都不影响他和权桦的交易。 等他和权桦交易以后,着急的人就是葛逐弦,他是否会迫不及待的找上门和他合作,就要看葛逐弦能否沉得住气。 和平解决问题是上策,不能和平解决问题时候,那就只能采取下下策。 毕竟他的目的是收利息,让远在国内的葛立体会无能为力,体会到失去至亲的痛苦。 只有疯狂的人才会犯错,才会暴露出他的马脚,加速他灭亡过程。 他不加快葛立倒台的速度,葛立还能支持一段时间,甚至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 刑不上大夫,葛立的位置可以让他免去刑罚,但这不是黎视想要的结果。 必须逼迫葛立发疯,让他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错误判断,再次犯错误,无法扭转的错误。 不将葛立亲自送进去,他对不起在天之灵的父亲。 事情是否会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一半是天意,一半是人性。 而人性注定悲剧的发生,天意决定悲剧是哪一个人主演。 看4人保护着的张记,黎视心中诧异,张记为什么会大摇大摆的让4个人保护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张记如此重视他的安全。 一定是出了意外情况,才会让张记注意安全。 安全无小事,他们的安全关乎重大,是多少人饭碗的保证。 抬手示意服务员上果汁,他知道张记不喝咖啡,讨厌咖啡苦涩的味道,提前准备了果汁。 张记坐下来,看到服务员放在眼前的果汁,有意看一眼服务员。 服务是服务员的工作,果汁是黎视点的。 拿起果汁喝一口,张记说道。“黎总还是那么贴心,体谅我这个人的个人爱好。” “你去见过葛逐弦,也见过权桦,事情做得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和你签合同转让名下资产。” “你让我准备的人已经到位,就等着你一声令下,扫清一切牛鬼蛇神。” “不过,也有一个意外情况,我约见洪门堂主,他没有有搭理我,看不上我这颗小白菜。” “如果一定要让洪门帮忙,还要你亲自出马,约见他们的堂主。” 端起咖啡杯,黎视看向张记,奇怪堂主会拒绝张记。 以广州香堂的介绍信,张记可以见到堂主,而堂主拒绝相见,看来是没有将张记放在眼中。 不过这也说的过去,张记不是江湖人,生命不显,不被重视理所当然。 他约见堂主是约见无门,没有中间介绍人,也不能使用国家身份。 不见就不见,这不是必要的条件,可以放在非必要条件一栏中。 只要黑客到位,其他人不是最重要的。 “你找的人靠谱吗?能不能放心使用?” 打量一眼旁边顾客,张记说道。“本地黑帮的人,绝对可以放心使用。” “两方不对等的关系,没有交流的平台,绝对不会有人调查到你我身上。” “我找的是长期合作伙伴,他在纽约很有背景,安排这种小事情太简单,就是一句话的事。” “对了,迪拜有建设两栋办公大楼的项目,35亿美金的投资,有没有兴趣参与。” “明禾集团名下有建筑公司,可以让给你60%的业务,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轻笑一声,黎视放下咖啡杯子,整理好衣角。 明明是张记一个人吃不下业务,拉着他帮忙,还要嘴硬说对他的报答。 石油进出口公司是妥妥的肥肉,一口吃成胖子,说话都开始大喘气。 他现在和张记是合作蜜月期,让张记沾一点口头上风没有关系,毕竟是35亿美金的投资,放在国内也是大项目,没有道理不笑纳。 约见张记目的不是谈项目合作,而是确定最后一环的万无一失。 鱼饵已经放下,鱼饵也开始上钩,最后一环必须万无一失,才会让对方倾家荡产。 葛逐弦不失去一切,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葛立就不会发疯。 事件逻辑步骤不容有失,黎视也不允许失败。 纽约黑帮有几个帮派,没有询问张记找的是哪一个帮派,但这还不够,还不会让葛逐弦失去一切。 “你办事历来安心,我相信你找的人也没有问题。” “张敞是历史中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关于他的故事有两个,我一直很喜欢。” “张敞画眉是古代夫妻恩爱的典范,也是当时时代的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笑话他的人是当朝一品大臣。” “第二有意思的故事是7天京兆伊,传闻皇帝要在7天以后褫夺张敞京兆伊职位,而他下属不听从他的命令,公然挑衅他,你猜他的下属最后怎么了?” 絮舜之名在史书上有一笔,不知道是要感谢张敞,还是要怨恨张敞。 历史中的小人物为后人上了一节生动的课,一天的上官也是上官,要恭敬的遵从上官命令。 人走茶凉,人未走的时候,茶一定不能凉。 葛立在台上,有的是办法修理他们,不能不重视葛立。 而想要让葛立下台,下台的彻底,下的直接一步失去所有权力,不能影响任何一个人。 刑不上大夫是真理,大夫却可以入狱。 多少大夫囚禁牢狱,终生在牢狱之中,不再见天日。 明白黎视的担心,张记说道。“俄罗斯在纽约有黑帮,干活的是他们,葛立想要找人就过来找他们。” “至于黑客方面,我不方便透露他们信息,你也不要多问。” “我见了权桦,释怀两年前发生的事,但我不会原谅他对我的伤害。” “杀人是犯法的,让他失去在纽约的生活依仗是允许的,我们是遵守法纪的好公民,当然会依法办事。” “絮舜在历史中留有名字,我也记着这个名字,不会让他的故事在我身上发生。” 端起咖啡喝一口,黎视感觉心情愉悦与舒畅。 多米诺骨牌推到第一块,第二块的倒下是必然,第99块的倒下也是必然。 他有时间消耗,有时间欣赏多米诺骨牌一块一块倒下。 正事说完了,可以说闲杂的小事。 迪拜建设项目是跨国劳务,安全是重点问题,几百人同时出国,这不是一件小事。 迪拜不仅风景迷人,器官买卖更加迷人,不得不防备。 “迪拜建设项目一次性出国5、600人,他们的安全怎么保障?” “你在迪拜待了一段时间,知道器官买卖的猖獗,我不想我们工人出国务工成为器官的提供者。” “他们的安全必须有保证,我才能安排他们出国,你要给我一个保证。” 黎视提出器官买卖,张记也想起迪拜的现状,黑色、灰色产业遍布,是一些人的经济支撑。 迪拜政府没有出手解决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保证工人的安全,只好限制工人的活动范围,学习矿区的军事化封闭式管理。 封闭式管理固然枯燥,和生命安全相比,这一点代价值得付出。 40岁左右的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死亡就是一个家庭的破灭。 迪拜风光宜人,是旅游的圣地,也是灰色产业的圣地。 “军事化封闭式管理,我会为他们提供安保,保证他们的安全。” “出国务工的人提前告知封闭化管理,工地、宿舍两点一线,不允许出现在两点以外的地方。” “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他们要是非要跑出去找死,我是拦不住找死的人。” 黎视接着问道。“不说这些事,说说你到纽约的目的,真正的目的。” 直视着黎视,张记疑惑看着黎视,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他到纽约的目的不会告诉黎视,这是他的私事,和黎视没有关系。 比特币即将打响成名战,也即将到达收割的高点,他的目的当然是收割比特币。 黎视没有投资比特币,可能都不知道比特币是什么。 拿起果汁一口气喝完,对着黎视一笑,张记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1039章 欢喜忧愁 律师事务所中,权桦查看银行账户,看到打进来的钱,心中乐开了花。 转让合同上刷刷写下他的名字,房地产公司、房产、古玩公司、石油进出口公司一次性转让给黎视。 钱款一次性到账,他也不能小气,好像他是小气人一样。 107亿人民币,比他预想的多了5个亿,对待黎视的态度也转变。 葛逐弦的担心有道理,他听进去葛逐弦的话,试探性的提出提前付钱的想法。 黎视没有拒绝,也提出对应的策略,签一个合同,打一次钱。 签合同之前预付款50%,签合同以后再付清剩下的50%。 权桦没有多想,认为黎视的提议合理,毕竟先预付50%,他不签合同也会有50%的预付款。 看出黎视真心实意购买,权桦不再多想,开开心心签合同。 律所有律师为他们处理合同事宜,而他也请了律师,不担心黎视在合同中耍手段。 中国律师和美国律师团队,避开中国式文字陷阱,避开美国法律漏洞。 审验合同用了两天时间,等待两天才签署合同,权桦不担心合同存在隐性陷阱。 107亿人民币到账,虽然亏损了30%个点,能够一次性拿到107亿,已经满足他的要求。 要是换一个人合作,不会像黎视这么顺利,还能在一天时间内拿到107亿人民币。 处理完名下资产,付清律师费,权桦说道。 “黎哥,我们认识很多年,一直没有坐下来一起吃饭。” “今天是你我的大日子,是你我都开心的好日子,我做东邀请你吃饭,我们找一个安静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说实话,葛逐弦劝我介段和你合作,我知道他的顾忌,当然我也有类似的顾忌。” “你的行为打消我的顾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了一回小人啊。” 黎视饶有兴致看着权桦,权桦志得意满的样子讨厌,他还是保持着微笑。 第一条鱼已经上钩,还有第二条鱼儿没有上钩。 旁边还有几条杂鱼在观望,他要尊重第一条鱼的牺牲,让第一条鱼帮他替杂鱼做决定,帮后面的大鱼做决定。 不狠心下一点鱼饵怎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吃饭就算了,晚上还要开会,没有时间吃饭。” “你又不是不回国,等你回国以后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为你接风洗尘。” “叔叔还在台上坐着,事情还有转机,你有回国的机会,不要放弃这一点念想。” “落叶归根是你我的归宿,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不回国。等风声过去,你低个头,低调回国没有问题。” “当然,你回国以后可不要向我要转让的资产,这是我真金白银买的,不能还给你。” 哈哈一笑,权桦拿起桌子上的合同,在黎视眼前晃了晃。 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不会惯着任何一个人。 他回国以后,权万山哪怕还在位置上,他也不敢在像以前放肆,再去干巧取豪夺的事。 更何况巧取豪夺对象是黎视,他更没有胆子做坏事。 黎视可不是任由他拿捏的对象,不会任由他搓扁捏圆。 “黎哥,我们签署了合同,这是法律依据,我要是想要要回来,也是要付出真金白银。” “以前不不懂事干了一些错事,对于黎哥,我可不敢做错事。” 眼睛一转,黎视岔开话题,想要套一套葛逐弦的话,是不是他预计的想法。 葛逐弦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晾晒他一天,葛逐弦就会着急。 “逐弦劝你不和我合作,他是怀疑我合作的态度,还是担心我挖坑害他?” “我倒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劝你的,你一直都很听他的,这一次怎么不听他的话?” “逐弦知道你私下和我合作,转让所有资产,会不会责怪你。” 冷哼一声,权桦庆幸他没有听葛逐弦的,要不然资产挂在名下,无法兑换成现金。 倒是葛逐弦的资产还在名下,停摆状态的资产不产生效益,鸡肋一般的废物。 他的资产全部转让,葛逐弦听到以后说不准悔的肠子都青了。 哪啊和葛逐弦有矛盾,他不会将两人的谈话内容更告诉黎视,毕竟他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得意忘形不代表他傻,什么话都往外说。 “黎哥,兄弟们玩笑话就不说了,是我们杯弓蛇影,自相惊扰,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在纽约这个地方,我们是外来者,没有安全感,也缺乏安全感,对身边人和事抱有怀疑态度。” “不是自己的国家就不是自己的国家,我们融不进去精英层,精英层也不想让我们融进去。” 黎视笑了笑,拍了拍权桦肩膀,安慰道。“人生起起落落是常态,不要在意一时的起落,终会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回去休息,我也要过去开会,明天还要赶飞机回国交割。” 权桦点点头,没有挽留黎视吃饭,他能感觉到黎视对他的疏淡。 合同已经签署完,人的感情也是有限,没有必要在在他身上浪费感情。 魔都男人的精明,不止体现在黎视身上,他也不想在和黎视一起浪费时间。 开车回到家里,看到坐在门前抽烟的葛逐弦。 拿出手机看一眼,看到葛逐弦打的5通未接听电话,权桦没有在意未接听电话。 忙碌着套现,哪有时间接听无所谓的电话。 葛逐弦打电话无非是阻止他和黎视合作,不要全部转让资产,可他已经完成资产转让,而且是毫无保留的转让。 下车走向葛逐弦,权桦要看一看葛逐弦知道他到账107亿人民币的表情。 黎视手中的资金不会很多,一次性支付他107亿人民币,还能剩下多少流动资金。 他这里是70%价格出售,葛逐弦的价格只会比他的比例低,甚至是50%以下。 “逐弦,你到我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等我回来?” 葛逐弦丢掉手中的烟头,起身问道。“你和黎视签完合同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权桦说道。“我们签完转让合同,我将名下所有公司全部转让给他,黎视也很痛快,一次付清107亿人民币的现款。” “现在是107亿人民币躺在我的账户中,我可以随意的挥霍往后余生,不担心资产减值。” “你的担心是对的,可在我的判断中,我们现在并没有后路,黎视不是唯一一条后路,也是摆在眼前的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条生路。” “入袋为安才安心,我现在很安心,一点也不担心以后的生活。” “能够回国就回国,不能回国就在这里安家,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找一个留学生国人当老婆,娶妻生子就是,保证孩子是自己的骨血,培养孩子就是。” “你就是担心太多,担心有人害你,担心别人不够诚心。” “在提醒你一件事,黎视明天要回国,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自己把握时间。” 权桦的话像是一把把刀子,插进他的心脏中。 他的担心没有问题,问题是黎视,为什么会如此爽快的打钱。 107亿人民币不是一笔小数目,黎视哪来这么多流动资金,为什么爽快打钱。 放长线钓大鱼的念头在他心头升起,葛逐弦确定黎视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至于这一条大鱼是谁,他还不清楚。 他不算是大鱼,名下的资产比权桦多,但他绝对不是大鱼。 黎视的目标是谁,为什么要喂他们鱼饵。 联想葛立和黎视的等级,两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葛立不是黎视的目标。 想不明白黎视的目标是哪一个,葛逐弦心烦气躁,不甘心他判断不出黎视的目标。 权桦已经套现107亿,他名下资产大概市值300亿人民币,黎视不会有这么多现金。 要是黎视真的拿出30亿人民币,背后一定有人提供资金支持,他们的目的也大的吓人。 黎视明天回国,他还有时间和黎视联系,但和黎视联系之前,必须和葛立联系,确定葛立的想法。 权桦已经转让资产,千金买骨马名声已经打出去,就看下一个是谁。 权桦骄傲的躺在沙发上,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葛逐弦不想再看权桦得意的脸,转身离开权桦的房子。 他不关心黎视什么时候离开,他更想知道谁是黎视的终极目标。 只有确定最后一点,明确黎视的终极目标,他才放心和黎视合作。 想不明白没有关系,葛逐弦相信葛立肯定能够想明白,能够一眼看穿黎视的面纱。 从小到大的自信,葛逐弦坚信葛立的眼光,相信葛立能够解决所有事。 哪怕远在国内,只要他描述黎视在纽约的情形,葛立一定能够分析出黎视的真正目标。 一等人从政,二等人从军,三等人从商。 三等从商的人怎么玩的过一等从政的人,这就是降维打击。 不敢去想107亿的事,葛逐弦迫不及待的回家联系葛立。 第1040章 冬风强劲 夜里9点半,忙碌完一天工作,终于到了关门时间。 周末是客流量最多的时间,周末结束,他们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 厨师做好晚饭,满满四盆菜,足够十几人吃的。 一声啤酒瓶摔碎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目光看向门外,然后目光齐刷刷看向荣姐。 胡波隔一段时间就要过来闹一次,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胡波也很有分寸,在上课的时间段闹过一次,荣姐果断报警,警察出面将胡波带走。 自从那一次之后,胡波只在快要下班时候过来闹事。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除了要钱还是要钱,只要荣姐给他钱,他就会自觉离开。 等他的钱花完了,再次过来闹事,以闹事的方式逼迫荣姐给他钱。 家长里短的小事,前夫向前妻要钱没有脸,可胡波早就没有了脸面,破罐子破摔,不在乎所谓的脸面。 胡良过来劝说,怎么说也说不通,最后也是对弟弟失望至极,不再管这个没脸没皮的弟弟。 闹得最凶的时候,彪子过来几次,保护着荣姐回家,不让荣姐受伤害。 不要脸的人是无敌的,不管任何人说胡波,他都认准荣姐,绝对不放过荣姐。 彪子在家里看孩子,不能天天接送荣姐,也就有了胡波见缝插针的胡搅蛮缠。 周末过去了,身体的劳累可以休息,精神的劳累无法纾解。 荣姐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拿起筷子招呼道。“我们吃我们的,不要被不相干的打搅心情。” “周末结束,这一周大家都累坏了,吃饱喝足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还有一个半月就是寒假,寒假是我们最忙碌的时候,大家养好身体,春节我给大家发红包。” 欢呼声响起,为年底的红包欢呼。 没有在意门外闹事的人,毕竟和他们不相关,家人都管不住,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好办法。 打工人打工赚钱,不能牵扯老板的家事。 一顿饭很快吃完,厨师、服务员骑着电动车离开酒店。 家在附近,走路也就是20分钟,电动车只需要5分钟时间。 荣姐和会计锁上门,走到路边停车场,准备骑电动车回家。 胡波喝的醉醺醺,模糊看到荣姐,踉跄着上前,一把抓住荣姐电动车车把,制止荣姐启动电动车。 会计厌恶看一眼胡波,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派出所距离他们只有500米距离,接到报警电话到出警需要8分钟,10分钟以内可以赶到酒店。 胡波是派出所的常客,报警不用说胡波,只能说是流氓调戏妇女。 台城是一座小城镇,抬头不见低头见,亲戚关系纽带,彼此间都有熟悉的亲戚。 事情难处理也是难在这里,哪怕知道胡波是错的一方,人情关系还是作用了彼此,无法真的处理。 清官能断家务事,前妻和前夫关系,说不清的破事。 荣姐制止会计报警,警察来了只是驱逐胡波,胡波还是会纠缠她,警察也没有办法。 看着眼前醉醺醺胡波,赌博赔掉所有拆迁款,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也麻醉了他的脸皮。 不要脸的人活到这份上,父母都拿他没有办法。 胡良放弃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不再搭理他,也不再让他进门。 赌博害了他一生,拆迁赌掉,房子也赌掉,什么都没有留下。 “松开手,你想闹事就接着闹,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彪子马上就到了,你要是想要挨打,你就接着在这里闹。” “彪子打了你就打了你,就算是警察来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事,你自己考虑好后果。” 胡波松开电动车车把,荣姐瞬间加速离开,将胡波甩在身后。 回到家里,看到彪子在逗弄儿子玩,荣姐脸上有了笑容。 看到荣姐回家,彪子抱着孩子,关心问道。“今天有点晚啊,遇到什么事了?” 荣姐脱掉棉靴,换上拖鞋,接过彪子怀里的孩子。 “和会计算了一会账,商量寒假时候是不是创新几个特色菜,耽误一会时间。” “我看了网上一些信息,现在人的口味偏重,我就想创新几个适合当地口味的重口味的菜,多一些竞争力。” “川菜的适用性广泛,倒是可以增加几道别出心裁的川菜。” 顺势脱掉荣姐的外套,将外套挂在衣架上。 厨房盛来一碗鸡汤,放在餐桌上。 接过荣姐怀里的孩子,彪子说道。“晚上炖的鸡汤,你赶紧喝一碗去去身上寒气,不要让寒气在身体里。” “家里有两辆车,让你开车你不开,骑电动车多冷啊,寒气入体影响身体。” “冬天到了,冷风吹得人脸疼,以后开车去酒店里,不要再骑电动车。” 荣姐笑了笑,对着孩子扮鬼脸,逗弄孩子开心。 她不喜欢开车,等红绿灯最烦人。 电动车15分钟路程,没有必要开车,浪费油钱。 冬天到了,又是一个冬天,也要注意保暖,不能和寒风对抗。 想着闹事的胡波,开车反而不方便,容易被胡波堵住,还是骑电动车方便,说走就走,说停就停。 取完片子,张华带着张梁子回到医生办公室,将片子交给医生。 医生接过片子,抬头对着灯光,观察脖子上的股骨头。 眼神看一眼精神疲惫的张梁子,一眼便看出张梁子有酒瘾。 “喜欢喝酒抽烟,而且挺凶吧?” 张华说道。“一天两包烟,一斤白酒。” 停顿一下,张华回头看一眼张梁子,感觉他说的少了。 他很少见张梁子喝水,而张梁子喝的最多的是白酒和啤酒,经常混在一起喝。 烟也是从不离手,手上10分钟没有没有烟,这都是罕见。 “两包烟不一定够,我也不知道俺爸一天抽多少烟。” “酒是天天喝,经常白酒混着啤酒喝,每天状态是喝醉的状态。” 片子插在灯光板上,医生拿起笔指着股骨头位置,解释道。 “你们看这个位置,这是大腿股骨头的位置,你们仔细看,是不是看骨头不齐整,有一个一个小坑的模样。” “这是缺血性股骨头坏死的症状,而且已经很严重,必须及时医治。” “抽烟喝酒伤害身体,尤其是喝酒,必须戒掉,以后绝对不能在喝酒。” “酒精就像是腐蚀液,血液中有酒精,酒精会继续腐蚀骨头,直到将骨头全部腐蚀掉。” “你现在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就是因为两边股骨头不是同一高度,左边的股骨头被腐蚀,左边的腿缺失一定高度。” “以后也不能从事强体力劳动,避免骨头在重压下摩擦,加快骨头磨损。” 听着医生解释,张华唯一的感觉就是要住院治疗。 医生解释的直白,可他也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只关心住院会花多少钱。 股骨头坏死,骨头都坏死了,一定要花很多钱。 医生说完,张华紧接着问道。“医生,住院治疗好要花多少钱?” 医生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片子,随意说道。“治疗方案是换股骨头,目前进口股骨头是7万,国产的是4万。” “加上前后期住院检查费用,算下来大概要2万左右。” “你们可以选择使用进口还是国产,然后价格加上2万就是总体价格。” “一定不要再喝酒了,如果戒不掉酒,换了股骨头也是白费,还不如不换。” “酗酒的人最容易得股骨头坏死,也因为戒不掉酒,更换以后还是偷偷喝酒。” 低着头,张华想着张梁子是否能戒酒? 以他对张梁子的了解,可以不吃饭,不能不喝酒。 让张梁子戒酒,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的解决问题。 微微叹气,盯着张梁子,张华问道。“医生说了戒酒才能治,你能不能戒酒?” 张梁子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看着张梁子的样子,张华不想再在医院待下去,浪费时间。 “医生,先开点药,我们再回家商量,确定了在住院。” 医生点点头,打开电脑开药。 他见过太多不配合的病人,对这一类病人无能为力。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张梁子是否能戒酒是治疗最关键的一环,如果不能狠心戒酒,浪费几万块钱对一个家庭太沉重。 两年的积蓄丢在医院,最后也没有得到人,不如不治疗。 打印出药单,浅显名字,交给张华。 “去药房拿药,药房的人会告诉你怎么吃药。” “戒酒是关键,现在就开始不要在喝酒,要是在喝酒,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接过药单子,张华对医生说一声“谢谢”,然后离开办公室。 看着药单上326元的药费,他心里就很烦躁。 药费太贵,压在他的头上,他感觉十分的憋屈。 张梁子不能戒酒,拿了药也不会有效果,吃了也是浪费。 回家以后还要商量,商量怎么处理张梁子的病,是治疗还是放弃。 结果摆在眼前,明知道结果是什么的时候,无所谓的努力是否有必要。 不孝的名声和孝顺的名声,选择哪一个都对他不利,而且很不利。 第1041章 瓦罐破 回到家里,张华没有心情上班,将检查单子放在桌子上。 张芸看到单子,拿起来看几眼。 中午吃饭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袁玉看孩子不能做饭,她忙里忙外做好饭,看到的是张华的黑脸。 忙碌劳累的一天,家里没有省心人,张芸突然感觉心很累。 认识的字不多,看来看去也不知道检查单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张华,医生怎么说,你倒是说说。” “我又看不懂检查单,你把检查单给我也没用。” 坐在冰凉的板凳上,张华没好气说道。“医生说是股骨头坏死,必须要换一块股骨头。” “而且还说要戒酒,如果戒不了酒也不用治疗,治疗了也是白费力气。” “进口的股骨头质量好,一个要7万,国产的股骨头质量不如进口的好,也要4万。” “住院还要花钱,前前后后还要花2万,这是住院的费用。” “妈,你自己算算这要花多少钱,多少钱才能治好这个病。” 张华说完话,张芸心里盘算一下,至少也要花6万以上。 就算换了骨头,后面还要不停吃药,这也是一笔钱。 张梁子能戒酒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宁愿死都戒不了酒。 不过是腿疼,怎么检查以后变成了骨头坏死,还是换骨头。 张芸怀疑医生是不是骗他们钱,不然腿疼怎么会这么严重,需要换一块骨头。 医院骗人的事有很多,电视新闻也播放医院骗人的事,市里医院会不会骗人呢? 想了一会,张芸开口说道。“明天再换一个医院检查,这个医生是不是骗我们的?” “受凉腿疼拿两副膏药贴一贴就可以,哪里需要换骨头,而且还那么贵。” “明天再其他医院检查看一看,对比一下是不是真的,然后再说治疗的事。” “家里的钱都是有数的,结婚花了那么多钱,现在还没有缓过劲,要是再花几万,哪有那么多钱。” 沉闷的沉默,张芸看着张梁子不说话。 恶毒的想法在沉浮,她是一点也不想让张梁子住院治疗。 张梁子不会戒酒,表面上不喝酒,背地里也会偷偷喝酒。 钱花光了,人也保不住,人财两空,这是家里承受不住的灾难。 张记还没有找对象结婚,要是女方知道家里欠了这么多饥荒,没有女生愿意嫁给张记。 人之常情的道理,单亲也好过欠饥荒。 看着坐在一边低着头的张梁子,张芸心里就有气。 喝酒把身体喝坏了,不仅没有为家里做贡献,现在还要成为家里的负担。 换一个国产的骨头也需要6万以上,家里哪有这么多钱。 张记给的钱花了一部分,还剩下8万多。 要是在花掉张记的钱,家里就真的没有存款。 “你能戒酒吗?” 张梁子假装没有听见张芸说话,低着头,想着他自己的事。 大腿传来疼痛感,蚂蚁撕咬一般的疼痛让他难受,可他也忍着不喊出声来。 他不相信是喝酒喝出来的问题,医生也是夸大其词,故意不让他喝酒。 哪个男人不喝酒吸烟,也没有听说喝酒吸烟的人骨头疼,需要更换骨头。 戒酒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体需要酒,灵魂需要酒,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需要酒,怎么可能戒酒。 张芸问话不能不回答,装作听不见就可以,大不了以后不在张芸面前喝酒。 多少次戒酒都是偷偷喝酒,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可恨喝酒以后身上有味道,要是有没有味道的酒就好了,偷偷喝酒也不会被发现。 张芸见张梁子假模假样的不说话,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三十年的夫妻,她了解张梁子是什么性子的人,明白张梁子根本不会戒酒,只会越喝越凶。 不戒酒不能治病,治病就是拿钱往水里面丢,听不见一个响动。 真的死了也就死了,一死百了,省心省事。 拿起筷子,张芸大声说道。“吃饭,下午还要去干活。” “你爱喝不喝,喝死正好,省钱不用治病了。” “我手里没有一分多余的钱,家里穷的叮当响,也没有钱给你治病。” “吃晚饭你就去喝酒,一口气把自己喝死,不要吊着一口气不死,活着拖累孩子。” 豆大的泪滴从眼眶中滑下来,多年的委屈爆发,张芸再也忍不住。 男人没有男人样子,一个个女人撑起来一个家。 除了喝酒就是闹事的男人,她当初不知道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男人。 多少次想要离婚,为了孩子一再忍耐,也到了忍不下去的时候。 张华结婚了,张记也长大了,两个人抚养成人,她的任务结束了,真的不想在过一天憋屈的日子。 女人撑起来的家,说出去都丢人,没有颜面活着。 张华见张芸哭,闷声不说话。 他想说张芸手里还有张记的钱,他手里也有一些钱,不能看着自己的亲爹死啊。 话到嘴边咽下去,他实在说不出来这些话。 他手里还有袁玉当初带回来的彩礼,加上这两年攒的钱,一共有2万多。 2万多全部花掉,那就真的没有钱了。 瞥一眼闷声不说话的张梁子,张华心中有气。 注定他有这样的爹,他也是没有办法。 别人的爹为孩子积攒家底,他的爹败坏家里的家底。 恨恨的叹气,没有胃口吃饭,起身走进卧室。 彪子开车来到酒店,看到坐在酒店门前的胡波,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回想曾经的胡波,虽说不是意气风发,也是骄傲的少年,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父母给的基业败光,也将拆迁款赌掉,甚至是房子都拿去抵押贷款,就为了赌桌上翻本。 他也是上过赌桌的人,偶尔也会和兄弟们小赌怡情。 大的赌注从来不敢下注,不忍心看着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流水一般流掉。 他的每一分钱来之不易,是他付出心血汗水赚来的。 父母为他留下的只是一套老房子,拆迁时候获赔65万,这是他起家的第一笔原始资金。 猜错张记买房子的目的,他也用存款买一套房子,获赔50万。 有了这一笔钱投资,借助房子热的东风,做起来装修的生意,才有现在的身家。 几百万的家产在台城不算多,比他家产多的人多了去,他也满意现在的生活。 老婆孩子热炕头,老婆也有自己的家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一手好牌打成烂牌,彪子理解不了胡波的想法。 孩子在家里让保姆看着,吃饭也是保姆负责,他不想回家做饭,来到酒店吃一口饭。 路边停好车,彪子下车走向胡波。 他和胡波是发小,不管里子怎么想,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 胡良嘴上说不管这个弟弟,也时不时关心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荣乐是真的不搭理胡波,更恨不得将胡波挖坑埋了,以免天天过来捣乱。 荣姐酒店是荣姐的全资酒店,是离婚以后的财产,不在分割范围以内。 而在两人离婚时候,财产已经分割清楚,不存在财产纠纷。 胡波和荣乐两人亲自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是两家人共同分割,不存在模糊的界限。 而胡良现在的作为完全是耍无赖,借着前夫身份闹事,从荣姐这里要钱。 走到胡良身边,彪子拿出烟丢一根烟给胡良。 “外面这么冷,你坐在地上不凉?” 胡良接过烟,摸出打火机点燃,自顾自抽着。 彪子见胡良的样子,知道他不想和他说话,直接开门走进酒店。 来到后厨,让厨师下两碗面,彪子又来到柜台。 荣姐正在算账,看到彪子,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彪子说道。“孩子跟着保姆吃,我晚上不想做饭,到这里吃碗面得了。” “胡波又在门口堵着,他是钱花完了,还是想要做什么?” “他一直在门前坐着不是事,要不要我给胡良哥打电话,让他把人带走。” 荣姐拒绝道。“胡良已经说了不再管胡波的事,说出去的泼出去的水,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你给他打电话有什么用,只要胡波活的好好的,他是不会管这事。” “他想坐在门前就坐着,不用搭理他,只要不闹事,想坐那里坐那里。” 彪子笑了笑,没有反驳荣姐。 胡良是聪明人,知道管不了胡波,索性也就不管了。 活人不会被饿死,就算饿死了,也是饿死在酒店门前,荣姐也有责任。 小九九的算盘打得响,而胡良最想做的还是让胡波和荣姐复婚。 也就是荣姐结婚了,不然胡波会闹得更凶,胡良也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荣乐真知灼见的逼着荣姐结婚,或许就是看出胡波的命运,断了荣姐和胡波复婚的可能。 荣乐在警察局上班,肯定知道胡波私下里赌博的事。 两个哥哥的斗法,兵不血刃的化解一场潜在危机。 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彪子深深感到对身边人的敬佩,为了自己的亲人,也是使用手段的断掉后路。 “晚上下班我过来接你,你不要一个人回家。” “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带着孩子过来,我们爷俩一起过来。” 荣姐点点头,没有多想,同意彪子过来接她下班。 第1042章 历史一刻 指数线不断增长,已经到了预期抛售点。 虽然没有到历史高点1242美元,指数已经超过1100美元。 100万枚比特币不能同时抛售,这会引发市场恐慌,导致指数下降。 化整为零的慢慢挂单抛售,确定成交价格,在指数允许的范围以内挂单抛售。 看着电脑上30个账户同时行动,张记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担心错过第一时间的成交通知。 2000、3000、5000枚比特币挂在盘中,订单成交的通知不停响动。 悦耳的声音让张记心花怒放,等待了5年的比特币终于迎来第一波大行情。 1242美元是最高点,到了最高点以后,比特币会快速回落。 没有反手做空的计划,不能一次将韭菜割完,要分批次的割韭菜,保证利益最大化。 1100美元开始放单子,最高价值是1180美元。 低价的单子陆续成交,最高价格迟迟没有动静。 计算最高价格单数有30万,张记命令道。 “售出价格定在1150美元,30万单数全部定在1150美元。” 交易员回头看一眼张记,想要劝张记不要着急。 比特币趋势很好,后面还是上涨趋势,1180美元可以出手,不会压在手里。 看到张记冰冷的眼睛,交易员忍住他想要劝慰的话,按照张记的命令撤单,然后以1150美元价格挂单子。 单子挂上去,迟迟没有成交的通知。 示意交易员起身,张记坐在椅子上。 3个交易员起身站在身后,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确定30万的单子挂在账户上,张记紧张盯着成交量。 手上嘴巴上没有东西,无聊的心里发痒。 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想要确定什么时候30万的单子可以成交。 等了30分钟,仅仅有10万的成交量,还有20万没有成交。 起身看着身后3位交易员,比特币成交以后,转账还需要3人通力协作。 3人被张记看的心里发毛,怀疑张记对他们有杀心,毕竟是100亿美金的大额交易量,足够任何人起杀心。 交融行业的过河拆桥是惯例,经常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们不敢保证张记没有杀他们的心。 胆战心惊看着张记,3人脑海里想着如何逃生,钱可以不要,但是命要保住。 “20万单子预计明天全部成交,你们将钱转进指定的账户中。” “答应你们的报酬一分不少的给你们,你们要承诺不将这一次交易说出去。” “我在纽约的投资很多,比特币是我投资项目的一部分,需要的时候我想让你们专门为我服务。” “我在欧洲还有几笔投资,后面的操盘还想交给你们,请问你们3人愿意为我服务吗?” 3人对视一眼,明白张记想要招揽他们。 作为操盘手,最喜欢的就是有盘操作,不是无聊的做一些日常琐碎工作。 有一个资金雄厚的老板,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老板,我们愿意为你服务。” 点点头,张记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写下两个账户。 “20万单子成交以后,100亿美金打进两个账户中。” “规避风险的操作不用我多说,你们比我更懂的如何规避风险和注意。” “一人100万美金酬劳,这是你们应得的,我会打进你们的账户中。” 走出交易室,呼吸着盈利的空气,张记感觉身体轻盈很多。 冯军、沈俊站在门外,等待张记出来。 “张总,黎视刚刚电话联系你,要你有时间和他电话联系一次。” “他说有重要的的事和你说,但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 “还有李明端联系你,请你给他回电话,他的意思是让你回国去开会,但没有说是什么会议。” “林可贞也打来电话,说是上层有了大动作,快则一个月,慢则4个月,必定会有大动作,关乎你能否回国。” 消化3个电话内容,张记最想要确定的,还是黎视的电话。 他和黎视通力合作,下着一盘大棋,等待收局。 黎视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明有人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最后一步落子。 落子无悔,只要落了棋子,棋局就不是他们说的算,轮到他和黎视说的算。 结合林可贞传来的消息,大动作肯定是会有的,结果不可而知。 黎视要的不是平安落地,而是平安的进修。 背后的人物不平安的去燕京监狱,对后续的计划会是阻碍,影响他们完美收尾。 只有背后所有人一起进修,他们的飞机才能平安落地。 “24小时守着交易室,确保3人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之中,不能有任何意外。” 挥手示意两人靠近,张记小声而冷漠命令道。 “只要发现3人有任何不轨行为,直接杀掉,不要留下隐患。” 冯军、沈俊点点头,记下张记的命令。 虽然不清楚张记让交易员做的是什么事,但张记的命令就是命令,他们会无条件执行张记的命令。 银行卡每个月会多出来6300元,起初没有在意这笔钱的来源。 等到有人发现6300元的不对劲,银行询问转账来源,他们才明白这笔钱的珍贵之处。 张记是李明端的代理人,他们的身份也随之一变,多了一层保密的身份。 张记没有说过他和李明端谈的内容,想来身份转变也是条件之一,让他们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保密身份。 作为雇主和上级,服从雇主和上级的命令,是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 更何况只是监视3个无关紧要的人,简直是大炮打蚊子。 接过冯军递过来的手机,张记解锁手机,找出黎视的电话拨出去。 时差不是他们的联系的阻碍,讨论的问题必必定是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话题。 站在胜利的一方,他们什么也不用做,就会有人主动上门任由宰割。 形势比人强,大形势一片大好,个人的力量和形势对抗,犹如逆水行舟。 而逆水不是平静的溪流,是激流湍急的河道,是瀑布落下的落下。 听到黎视的声音,张记就知道黎视肯定没有睡,一定在等着他的电话。 “黎哥,刚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听到你打电话找我,是不是有好消息?” 黎视说道。“葛逐弦坐不住了,他让权桦联系我,想要和我谈一谈。” “可我不在纽约,短时间内也不会去纽约,我想你安排出时间,过去和他们谈一谈。” “换做其他人无法全权代表你,但是你可以全权代表我,代表我和他们谈。” 坐在椅子上,拿掉嘴上叼的烟,张记考虑事情的可行度。 他固然可以代表黎视谈事情,但关键性问题还是要黎视张记表态,他绝对不能代劳。 几百亿人民币的项目,这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投资,而是300亿。 交易过程中出现问题,他的肩膀无法承担责任。 更多的是,这本就是黎视的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卷入其中暴露自身,对他以后在国内走路有潜在危险。 资本竞争没有问题,设计陷害省部级领导,这可是洗不干净的污迹。 黎视有胆子做,他可没有胆子去做。 “黎哥,我瘦弱的肩膀担不起重任,我们还是谈一谈转让石油进出口公司的事。” “你和葛逐弦之间的事,还是您亲自出马,亲自和他谈一谈。” 黎视说道。“石油进出口公司?石油进出口公司有什么好谈的,我也要从俄罗斯进口石油,需要石油进出口资质许可证。” “你如果也想要进口石油,你可以运到俄罗斯,然后离岸交割给我的公司。” “我的业务很多,但是吃下你的单子也是可以的,我就辛苦一些,帮你解决进口问题。” “我们是好兄弟,不要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威胁的意味毫不掩饰,心痒牢牢的被黎视掌握着。 商人重利不要脸,说翻脸就翻脸,没有一点圆滑的余地。 石油进出口公司是他们之前谈好的,他借给黎视40亿人民币,等黎视和权桦交易之后,他获得石油进出口公司和石油进口资质许可证。 抓着脑袋,张记说道。“黎哥是我的亲哥,怎么能够不帮助自己的亲哥。” “你确定时间和地址,再告诉我你的底线,我过去和他们谈。” 呵呵一笑,黎视说道。“我的底线很简单,手里没有充足的流动资金,只能以55%的市场价格开价。” “这是开始报给他们的价格,也是最终的价格。” “你不用给他们好脸色看,直接报出底价,让权桦和葛逐弦自己选择。” “以现在的市场行情和政治局势,只有我出手买下他的资产,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出手。” 不知道黎视的底气来自哪里,张记记住55%的底线。 确定最终底线,他不需要任何谈判技巧,按照黎视说的做就可以。 权桦已经进入笼子中,只等葛逐弦也进去,就可以收进口袋里,将他们困死在其中。 第1043章 公子王孙 学习着软件运用,张记发现网上订票很简单。 不需要去机场订票,使用手机就可以订回国的航班。 买票的记忆停留在学校附近火车票临时买票点,排着长长队伍的买票的人,就是为了买一张回家的车票。 好奇的刷着软件信息,张记突然想起来即将火爆的电商。 下一个风口已经起风,虽然是微风,也有了风吹的痕迹。 还有其他几个即将爆火的项目,他完全可以利用先机,提早上车,等待风口来临。 盘算着微商、电商、直播等等,张记犹豫着要不要参与一脚。 他名下的资产已经很多,而且非洲的矿场项目进行顺利,没有必要再去其他行业抢饭吃。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达不到伐冰之家的程度,也是财富自由,不需要和其他人抢饭吃。 但是几个重要的行业还是要参与其中,借着高科技的未来风口,提前布局,增加核心竞争力。 无人机、碳纤维、芯片等掐脖子的高科技领域,完全可以提前布局,慢慢的蜗牛速度前进,积累丰厚的科技厚度,等待一飞冲天的机会。 手机在手掌中转动,脑海滔天巨浪翻滚,扑向未来的科技风口。 至于和权桦、葛逐弦的见面,张记一点也不关心见面。 已经安排的见面步骤和说话内容,他也懒得和两人周旋没有意义的事。 与其和两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到手的现金如何投资,在源头占据科技树的根部。 微风吹起来,敏锐的人已经发现风向,调准方向跟着风一起走。 他不能做那个落后半步的人,一定要在科技树的根部占据位置,掌握领域主动权。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沈俊看到葛逐弦和权桦,俯身提醒张记,两人已经到了。 权桦见过张记,记忆一定深刻,再次相见时,不知道权桦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黎视让张记出面和葛逐弦、权桦见面,说不准还有其他没明说的目的。 张记答应黎视,沈俊想不透张记为什么一定答应黎视,这无疑是暴露自身存在。 以当做影子为核心的策略,暴露自身是不明智的选择。 回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他们第一站是深圳,然后是阔别两年的魔都。 葛立、权万山还在台上,他们是幕后的黑手,动一动手就能够轻松捏死他们所有人。 权桦被他们恐吓威胁,确定张记身份,说不准会引发什么乱子。 没有伪装的表露自己,沈俊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如此做。 以他对张记的了解,爱惜自身安全的人不会拿安全开玩笑,一定是有绝对的把握,才会在安全的环境中暴露自身。 打量着咖啡馆的环境,确定没有可疑的嫌疑人,沈俊对着不远处的冯军点头。 5人散落在不同地方,沈俊跟在张记身边保护。 权桦走进咖啡厅,看到张记熟悉的脸,记忆被拉扯回到那一天的夜里。 不能的想要离开,可是葛逐弦在身后推他,他只能往前走。 看出权桦神情不对,葛逐弦好奇问道。“权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权桦给葛逐弦一个苦笑的脸,说道。“见到不想见的人,我要是能有好心情那才怪呢。” 故意避开眼光,不再看张记,拿出电话拨打张记的号码。 咖啡厅是权桦和葛逐弦选的地址,咖啡厅有洪门背景,在这里没有人敢闹事。 而他们进不了洪门的核心,在洪门经营的咖啡厅谈事情,变相为自己提供保护。 他们要是在咖啡厅出事,就算他们甘心认下这口气,洪门也不会忍下这口气,一定要让闹事的人付出代价。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拿起手机,举手挥手示意,让权桦、葛逐弦看到他。 脸色再次变得难看,权桦不清楚张记和黎视的关系,黎视为什么让张记过来面谈。 走向张记所在的位置,权桦头脑风暴分析黎视和张记的关系,而黎视一定不知道张记去找过他。 如果他知道这一点,肯定不会让张记和他见面,影响张记和葛逐弦面谈。 他是能影响葛逐弦决策的人,仇家和葛逐弦见面面谈资产转让,一定不会安排他陪着葛逐弦。 如果黎视知道他和张记之间的事,还依然安排张记和他见面,目的更值得猜测。 蓉城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他联系蓉城的朋友,而朋友都对张记没有印象。 唯一的印象是叫唐铭的人,曾经掀翻了蓉城官二代的桌子。 唐铭在蓉城昙花一现,后来就回到魔都上学,和他也没有交集。 “逐弦,你认识这个人吗?” 葛逐弦看向张记,他的记忆里没有张记,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瞥一眼权桦漆黑的脸,葛逐弦明白权桦和张记有过节,而且是很严重的过节。 没有时间询问权桦,他们还有几步就走到张记所在的位置。 起身看向走过来的两人,张记伸手握手。 “你们好,自我介绍,我叫张记,是黎视的代理人,专门和两位商谈资产转让的事。” “黎哥向我说了两位的情况,十分荣幸能够和两位一起坐下来。” “请坐,请坐。” 轻轻握住葛逐弦的手,张记自我介绍他的身份。 代理人要有代理人的身份,懂得自己的位置。 松开葛逐弦的手,张记和权桦握手,笑意的眼神对视,犹如第一次见面一般。 观察着张记和权桦,葛逐弦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黎哥说会有人替他过来谈,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够全权代表黎哥。” “我们谈的是上百亿的大项业务,不是几十亿的小业务,你是否能够代表他做决定。” 盛气凌人的语气令人不喜欢,葛逐弦有盛气凌人的资本,毕竟他有正部级的爹。 直辖市的正部级领导是实权领导,全国挂上号的人物,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老子英雄儿好汉,有英雄的老子,儿子有盛气凌人的资本。 松开权桦的手,张记随即落座。 葛逐弦已经坐下,他也没有道理傻站着,任由葛逐弦奚落。 微微笑看着葛逐弦,张记不得不承认葛逐弦由内而外的气质。 从小生活在物质、精神双重优渥的环境中,自然而然养成高人一等的气质。 气质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哪怕他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葛逐弦身上淡雅天然的气质。 “我坐在这里,表明我的身份,我想不存在让两位误会的可能。” “黎视全权委托我和两位谈,自然能够代表他下决定。” “我知道两位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在我这个小人物身上,我开门见山的传达黎视的意见。” “他愿意买下你手中全部资产,这是我们见面的前提条件。限于他手中可调动的现金流,黎视出价165亿人民币。” “165亿人民币是公道的价格,不知道两位对这个价格有什么看法。” 轻笑一声,葛逐弦说道。“165亿人民币是好多钱,真是为难黎视还能拿出165亿人民币。” “我名下的资产市场总价值超过300亿人民币,而且是有价无市的优质资产,你出165亿人民币,趁火打劫的意图太明显。” “你说的很对,我们的时间很宝贵,还是不要浪费在没有意义人和事上。” “谢谢你亲自过来一趟,耽误你的时间了。” 跟着葛逐弦起身,张记保持着微笑。 葛逐弦什么态度不重要,他已经买好回国的机票,不想再纽约待下去。 回国以后有人请吃请喝,不比在纽约陪两个落魄公子聊天爽。 傻子才会在别人的事上上心,聪明人肯定自己享受,让自己最舒服。 “165亿人民币是黎视能出的最高价格,不会有上涨的空间。” “能够拿出165亿人民币的人不多,如果你们想要分开出售资产,我们也可以商量。” 葛逐弦笑了笑,说道。“十分抱歉,耽误你的时间。” “你和权桦是老相识,你们坐下来聊聊天,我先回去。” 权桦心中暗骂,他和张记有什么好聊的,两个不认识的人没有话题。 咖啡厅里坐着5个虎视眈眈的人,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两人,他能安心坐下来才怪。 陪着葛逐弦过来,不是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中。 “我们两人似曾相识,但还不是朋友,我也先回去。” “兄弟,前因后果已经了结,你我后会有期。” 张记点头道。“我的时间不值钱,让两位白跑一趟,张记心中过意不去,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咖啡。” “这里的咖啡味道很不错,适合我们独特的口感。” 葛逐弦笑了笑,试探失败,他也没有兴致留下来。 权桦看着葛逐弦离开,对着张记点头,跟着葛逐弦一起离开。 张记重新坐下来,盯着两人的背影,目送两人离开。 眼神慢慢变冷,闪烁着寒光。 葛逐弦有他的骄傲,哪怕是避难出国,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放下的自尊。 摇头笑了笑,不在意两人的态度,张记拿出手机给黎视发送信息。 第1044章 风起云未涌 街道旁的车上,葛逐弦靠着座椅不说话。 他的生活落差到何种高度,可以任由他人肆无忌惮的轻视他。 要是他在魔都,黎视绝对不敢如此对待他,安排一个不知名的人接待他。 第一次闯入家门已经是大不客气,现在更是用不知名的人奚落他,葛逐弦心中愤愤不平,厌恶黎视的安排。 权桦坐在驾驶位置,葛逐弦脸色难看,他没有主动开口。 以葛逐弦的脾气,要是他们还在魔都,现在一定是死寂画面,所有人都要死寂一般顺从葛逐弦的脾气。 可是他们现在在纽约,只有他一个人在葛逐弦身边,只有一个人顺从葛逐弦,照顾他的脾气。 脾气是害人的东西,尤其是没有实力的时候,一定要收起来自己的脾气。 他们处在弱势位置,冷落是难免的境遇。 尤其是时隔十几天的第二次主动求合作,乙方就要有乙方的态度。 甲方有甲方的脾气,即使明白甲方想要吞下他们的资产,也要忍受甲方的脾气。 一直做老大的人没有老二的思维,不懂得适当低头才能保存自身。 权万山在电话里透露一个消息,权桦不想回想这个消息,却也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局面。 他和葛逐弦回不去国内,一辈子都只能在国外生活。 而他们的名字也会是二代圈子中的对立面,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 再一次庆幸果决的判断,没有听从葛逐弦的提议,拒绝和黎视合作。 他的资产折现,财富躺在银行卡中,不用担心后续的变化。 局势如何变化,他的财富有保障,就不担心局势对他的影响。 出国的一刻,他们的后路已经被迷雾遮住,迷雾散去以后,也不过是没有回去的路。 接受现今的境遇,这也是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因果,怨不得别人轻视。 看一眼气鼓鼓的葛逐弦,权桦询问道。“最近有没有和伯父联系?” 葛逐弦眼神不善看向权桦,恶意揣测权桦的目的。 他有没有和葛立联系,这和权桦有什么关系,想从他这里套什么信息。 看一眼葛逐弦脸色,权桦明白葛逐弦误会他的意思。 而葛逐弦的脸色也表明他没有和葛立联系,还不知道大洋彼岸吹来的风。 空穴来风是成语,可空穴怎么会来风,定是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到空穴里。 时间不等人,在等下去,不是资产处理问题,极有可能是人也保不住的大问题。 葛逐弦做事隐瞒着葛立,葛立可以用毫不知情四个字撇清楚关系,而亲亲互为隐不是出罪的依据。 葛立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葛逐弦做的事,多少是知道一些,只是权力盲目自信,让他以为可以摆平一切。 更大权力的刀砍下来的时候,原来权力也是可以失去的护身符。 “我和老爸联系,他对我说不要回国,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国。” “我在多问为什么,老爸没有回答我,只是交代我好好在国外生活,不要在顽皮。” “逐弦,你说我老爸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想让我回国,还是我已经回不去。” 眼神变换间,葛逐弦瞳孔瞬间缩小,他明白权桦表达的意思,也恐惧可能发生的事。 刑不上大夫是惯例,难道现在的政治格局要打破这个惯例。 一旦惯例被打破,他的倚仗彻底没有了,资产就是冒着热气的肥肉,无数饥饿难耐的野兽就会扑上来。 时间,他需要时间去改变这一切,让他站在安全地带。 权桦不会无的放矢,权万山的位置不是随意动的人,既然开口说了这样的话,一定是听到风声。 心中的恐惧加深,葛逐弦没有表露出他的内心,而是拿出手机。 黎视的电话存在手机里,现在到了使用的时候。 看一眼魔都时间,葛逐弦管不了那么多,即使黎视在睡觉,他也要叫醒他的好梦。 被手机铃声吵醒,黎视摸到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纽约的地址。 纽约能给他打电话的人不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只有两个人,张记和葛逐弦。 手机有张记的号码,陌生号码不是张记,只能是葛逐弦。 计算时差时间,张记和葛逐弦已经见过面,而且是亲切的交谈。 趁热打铁是要紧,可趁火打劫也是要紧。 “黎视,请讲。” 听到黎视声音,葛逐弦有报复的快感。 哪怕是搅乱好梦的低级趣味,也满足他报复的心情。 心情有了,也有说事情的心情,最终的目的还是解决事情。 “黎视,我们谈合作,你安排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我谈,是不是不尊重我。” “张口就是200亿人民币,这个价格距离我心里的价位差太远。” “如果这是你的心理价位,我想我们之间的这一次合作是要中断作废。” 脑袋一转,黎视发现重大问题,张记会出价200亿人民币? 答案是否定,张记一定没有出价200亿,最多也就是165亿,不会多出一毛钱。 靠在床头上,黎视说道。“逐弦,合作的态度是有的,但你也不能欺骗我。” “张记开价200亿人民,我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让给他,让他购买你全部资产。” “而且,他是代表我出面和你谈,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出价也是一致的,他不可能给你20亿的价码。” “资产的社会总价值不是取舍的标准,我能出的最高价格,你接受的最低价格,这是合作的最终价格。” “我最高价格张记说的数字,你能接受我们接着谈,你接受不了,我们回到各自位置冷静冷静。” 胸腔剧烈起伏,葛逐弦要被黎视气死。 一句离间话被他反弹,射回来的箭更加伤人。 165亿人民币购买总价值超过300亿的资产,懒腰斩掉一半,亏黎视能说出这样的话。 权桦尚且是70%价格出售,到了他这里就是50%,再次少了20个点。 忍着脾气,葛逐弦说道。“黎哥,你我低头不见抬头见,拦腰砍断我的命,这是要我的命啊。” “你知道我名下资产的价值,绝对是优质中的优质,到手就要稳定的利润流。” “不是遇到一点小情况,我是绝对不会狠心将他们卖掉。” “有几个人私下联系我,想要购买其中一部分,我没有同意,就是为了留着。” “按照他们给我的价格是价值的75%,我给你一个整数70%,你意下如何。” 心中冷笑,黎视不确定葛逐弦真假参半的假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主动权在他手中,只要拿到葛逐弦的账户就可以,资产多少是附加值。 张记已经出价,不管多少他都认,也支持张记的出价。 越过代理人直接找他,这和越级上报有什么区别,没有看的上他找到中间人。 不管葛逐弦、权桦是否看得起张记,他必须维护张记,确保张记立场的正确主导权。 “逐弦,我代理人的出价是我的出价,这一点是不会变你的。” “他是我的全权代理人,你如果想要提高价格,直接去找张记谈就可以,他同意我就同意。” “能够替我做决定的代理人,他的身份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应该还没有走远,有事你直接联系张记,和他好好谈一谈你的想法。” 听着电话嘟嘟声音,葛逐弦忍不住心中怒火。 狠狠将手机甩出去,手机砸中挡风玻璃,玻璃出现裂纹。 权桦看着玻璃上的裂纹,心中感慨他们的生活,就像是玻璃上的裂纹。 整块玻璃出现一个裂纹时,哪怕是在小的裂纹,也是风可以吹进来的地方。 无法修补,只能看着小裂纹变成大裂纹,大裂纹崩裂整块玻璃。 坐等崩裂不是他的风格,可他没有维护整块玻璃的能力,只能坐在车里盯着裂纹。 葛逐弦接受不了轻视,可错过第一次机会,想要抓住第二次机会,必然要付出比第一次机会更多的代价。 黎视的资金链不是无限,肯定会压缩到适合的区间,在适合的区间和葛逐弦合作。 他第一次抓住机会,清空所有的资产,不然也会和葛逐弦一样下场,再次损失一笔钱。 及时止损是智慧,下不了狠心割肉,只会越陷越深,不得的割掉一条大腿,或者两条大腿。 没有出声安慰葛逐弦,语言的苍白无法安慰,还是让他一个人冷静。 扭头看向窗外,看到张记走出咖啡厅,在5个人的保护下上车离开。 没有调查张记的信息,权桦对张记是什么人不感兴趣,他的生活已经定型定性,不想在徒增麻烦。 调查人是要花钱的,与其浪费钱在不必要的地方,还是省下来留着自己花。 回不去的祖国,扎根在大洋彼岸,权桦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 生活要向前看,他也需要稳定的现金流入,不能坐吃山空。 脑海里盘算着能够投资的行业,计划拿出一部分钱进行蓝筹投资。 第1045章 阔别日久 财务拿着一摞单据走进办公室,将单据摆放在办公桌上。 放下电话,看着桌子上的单据,张谓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找我算账,还是找我签字?” 财务解释道。“张总,这是你昨天交代要打钱的单据,我拿过来一一和你确认。” “26笔宝石工程款,他们的进度不一,需要再次和你确认,然后才能打款。” 拿起放在第一位的单据,看到张记的名字,张谓将单子放下。 刘老三交代他优先将张记的宝石款结清,可是他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结算。 宝石款涉及的人数多,多少都要打部分宝石款,不能一直拖欠。 财务按照优先打款等级排列,标签标注清楚已打款的比例。 从第7笔单据开始,标签上打款的比例越来越少,拖欠的比例越来越高。 看完26笔单据,张谓心中有数。 财务按照他的指示办事,也详细记录打款的比例,他很满意这一点。 靠在座椅上,想着后续打款安排,张谓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再次拿起第一个单据,看着单据上面的数字。 “张记的欠款一共还剩下多少?” 财务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打款记录一页,找到张记的名字。 “张记的宝石款一共是398亿,已打款265亿,还剩133亿。” “按照你前期安排,133亿六个月内分3次结算,这一笔单据是133亿的第一笔结算款,一共是1亿。” 放下单据,眼神飘过其他单据,张谓说道。 “你算一算排名靠后的单据是多少钱,凑到33亿,一次性打给张记。” “这件事我会和刘总报,你去办就行,不会有问题。” “133亿打款以后给我说一声,我这里做一下登记。” 财务记下张谓的新命令,收起单据,离开办公室。 看一眼电脑屏幕显示的时间,张谓知道到了去机场接人的时间。 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宝安国际机场有距离,40分钟才能到达,必须要提前过去。 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快速处理掉所有文件。 伸一个懒腰,再次看一眼电脑屏幕时间,张谓拿起外套穿上,走出办公室。 宝安国际机场出机口,张谓抬头看着飞机起落,感慨空间距离的缩短。 曾几何时,人类能够用科学技术征服天空,打破空间距离的阻隔。 相隔千万里,也可以用古人无法思议的方式,在极短时间抵达。 沈俊走出出机口,观察着周围环境,拎着箱子站在出机口位置。 张记在后面等待行李箱,他先出来观察周边环境,找到接他们的人。 没有看到接他们的人,沈俊在出机口位置百无聊赖的盯着过往的美女。 或许是在国外待得时间太久,见多了非洲、中亚、北美洲的女人,还是认为中国女人最具有知性美和形体美。 肩膀被人拍一下,沈俊吓出一身冷汗。 有人接近他身后,直到拍了他一巴掌,他都没有反应,这是难以想象的事。 换一个地方,短时间的疏忽,他可能已经丧命。 疑惑看着神色大变的沈俊,冯军问道。“怎么吓出一身汗,回到国内胆子变小了?” 摇摇头,沈俊说道。“疏忽了,没有察觉到你靠近我。” 松开行李箱,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着空气,满足的感觉盈荡在内心。 呼吸着祖国的空气,肺部变得轻盈,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轻盈。 和上一次偷偷回国不一样,这一次回国,他不用在隐藏行踪,不用担心有人在害他。 肩膀上的大山移走,不再有任何压力。 司机看到张记一行人,再次拿出照片看一眼,转身敲击车窗玻璃,叫醒在车里睡觉的张谓。 睁开眼,双手搓搓脸,张谓下车。 看到举止怪异的张记,心中诧异张记的行为。 大步走向张记,张谓回想两人第一次遇见,也想到曾经为了得到张记帮助,他请张记去喝羊肉汤。 后来才知道张记不喜欢喝羊肉汤,喜欢喝牛肉汤。 辛辣的味觉冲击,他是一个也不喜欢。 “张记,我来接你了。” 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张记看到张谓。 以为是李通过来接他,没想到是张谓亲自过来接他,受宠若惊的心情一闪而逝,他明白张谓的意思。 黄毛毛引领着戴维走出出机口,戴维·拉迪好奇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对着张谓招招手,张记转身对戴维·拉迪说道。“戴维教授,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深圳,是你想要寻求合作的地方。” “你的朋友一定在等你,请你联系他过来接你。” “研究是花钱的事,而且是海量金钱投入,你朋友能为引荐的投资商不多。” “如果你考虑和我合作,我们可以签署合作协议,我会无条件满足你的研究,并承诺每年拿出5000万人民币研究资金。” 伸手示意沈俊拿支票账本,张记打开支票账本,看到是最后几页。 以支票账本厚度,大概有5到7张支票厚度。 每一张都签下他的名字,然后将账本合上,双手交给一脸懵逼的戴维。 没有写具体数字,张记将写数字的权利交戴维。 支票是他的诚意,是他证明他合作的态度。 “这是上限1000万额度的支票,一共有6张,写上数字就可以提取现金。” “任何口头承诺合作的态度不落实都是假的,支票是我的诚意,是我表达合作意向的诚意。” “请戴维教授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能和我合作,我对高清摄像头很感兴趣,并认为你一定能够取得万倍、十万倍高清摄像头的研究成果。” 戴维看着手中的支票账本,飞机上萍水相逢的人,向他表现出极大的研究兴趣。 而他到深圳的目的很简单,是因为朋友和他说,到深圳可以为他申请研究经费。 研究经费紧张,在香槟分校申请不到研究经费,也申请不到军方的经费。 为了突破亿万级高清像素摄像机的研究,他不得不另辟蹊径,选择相信朋友的引荐,来到深圳寻找机会。 手中的支票账本不是假话,是实实在在的可提取的现金。 香港朋友在香港有人际关系,在深圳的人际关系不深,不一定能够帮助他。 犹豫片刻,戴维将支票账本还给张记,拒绝道。“张,我很感谢你的信任,但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应朋友的邀请而来,不能没有见朋友改变预定的计划。” 没有接戴维递过来的支票账本,张记自信道。“戴维教授,我会在深圳待一段时间,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拒绝的话不要说得太早,支票是我的诚意,还请你代我保管。” “不用着急下决定,等你见过朋友以后,如果认为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你联系我,我会拜访你。” 张谓在一旁看着张记和戴维交谈,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 戴维是什么人,张记为什么相信他,想要和他合作。 戴维最终还是收下张记的支票,没有在拒绝张记的好意。 看到戴维没有在拒绝,张记笑着说道。“谓哥,请你安排一辆车送戴维教授去他要去的地方。” 闻弦歌而知雅意,张谓对着远处的司机招手,示意司机过来。 等到司机跑到身边,张谓说道。“这是戴维教授,你专门保护他,将他送到指定的地方。” 司机点点头,强行接过戴维的行李箱,拉着行李箱引领戴维去车的方向。 看着戴维离开,张谓开口问道。“这老外研究什么项目,你对他很重视。” 张记说道。“他值得我投资,值得我相信他能够取得科研成果。” “我投资很多科研项目,碳纤维、钻石电池、新型材料等,虽然没有为我带来利润,我相信这些项目未来一定能为我带来丰厚回报。” “谓哥,走吧,我们去酒店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真的累了。” 回头看着身后的几人,车辆也被他安排走一辆,张记想到他们没有车去酒店。 扭头看向出租车方向,张记说道。“我和谓哥一起去酒店,你们打车过去。” 将箱子交给沈俊,张记和张谓一起走向车的位置。 “你啊,为了和老外合作,自己的人都不要了,直接让让他们打车回去。” “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要是我,我一定在心里骂你。” 哈哈笑一声,张记说道。“不和我们在一起他们才自在,和我们在一起,他们心里肯定烦躁。 “时时刻刻保护我,他们也很累。” “回到国内不用保护我,给他们放一会假,让他们安心休息。” 张谓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看出张记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好像是刚刚受过伤,没有调理好身体。 没有询问张记身体问题,毕竟以张记在战争动乱国家穿梭的经历,受伤是难免的。 炮弹不长眼睛,不会偏爱任何一个人。 生活中的普通人,没有主角光环,血肉凡胎都是会受伤普通人。 第1046章 放松的心 看着满桌子海鲜,张记闻到海鲜的腥气。 反胃的冲动冲击嗓子,忍不住的想要吐出来。 端起红酒杯,一口喝完杯中红酒,压下去呕吐的感觉。 想吃的食物在脑袋里浮现,快速的对比,选择出来最想吃的居然是蛋炒饭。 出身决定选择,成长经历让他能做的选择并不多。 不管名下有多少资产,底色是成长的底色,底色没有改变,他的人生不过是底色上开出来的花朵。 接风宴不能驳了张谓面子,张谓让酒店精心准备的晚餐,不能因为自己原因伤了东道主的心。 服务员见张记的红酒喝完,主动上前再次倒一杯红酒。 红酒文化盛行,但张记始终不理解杯底红酒的含义。 一点点的红酒,不够一口喝的,也没有喝白酒的畅快。 红酒的后劲不比白酒差,但喝酒的体验没有白酒畅快,二者相差太多。 作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习惯不一,不习惯南方人精致的佳肴。 桌子上没有女人,一群老爷们胃口大,三下五除二就能将桌子上的菜全部吃完。 在北方喝酒是等不到热菜,南方吃饭是根本吃不饱。 将沈俊、冯军几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张记笑了笑,端起酒杯对张谓说道。 “谓哥,接风宴准备的很充分,山珍海味,费心了。” “我两年时间没有好好品尝家乡的饭菜,今天回到了祖国,准备敞开肚皮吃饭,不能让我眼睛吃饱了,肚子还没有吃饱。” “菜肴精美精致,让后面的厨师辛苦一些,多做几道菜,我要慢慢品尝。” “冯军,出去取5万现金,当做后厨厨师们的辛苦费。” 冯军起身离开包厢,他明白张记的意思。 张谓是熟悉的人,熟悉人也不是他们一伙的人,不能在他面前说事情。 走出包厢,冯军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询问戴维的信息。 张记很重视戴维,安排人暗中监视戴维。 他也不明白张记为什么重视戴维,但张记安排他的事,必须要办好,不能让张记为细枝末节的小事担心。 当然,5万现金还是要取出来,已经说出去的话,必须要落实掉。 桌子上那点饭菜,对于他们这一群人来说是开胃菜,开开胃还是可以的。 回到国内的第一天,张记没有像往常那样让他们休息,肯定还有后续安排。 张谓听出张记的言外之意,笑着扫一圈面色平静的人,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用对待南方人的方式对待北方人。 沈俊、黄毛毛等人是北方人,他们的饭量不是南方人可以比拟的。 桌子上的菜精致,分量少的可怜,一人分不到一筷子。 认识到他的错误,张谓也没有感觉尴尬。 经历是宝贵的财富,经历过比这更尴尬的事,这点场面是小场面,一句话就可以扭转。 “色、香、味是一道佳肴的外表,今天的流程是优雅的红酒和好酒的白酒。” “红酒是我的珍藏,01年在法国旅游时候买的,在家里放了这些年,拿出和兄弟们一起品尝。” “你们刚从纽约回来,想来也喝了红酒,我们举杯喝了杯中红酒,直接跳到下一个环节,豪放白酒环节。” 举起手中高脚杯,张谓看着配合他的几人,心中也是豪情一片。 仰着脖子将红酒倒进嘴巴里,一抹嘴巴,大声说道。“服务员,10瓶五粮液,快点上来。” “告诉后厨的厨师们一声,下酒菜赶紧上,我们换了酒。” 吩咐一声,不需要他在关心小事。 酒店是刘老三的产业,接待张记是他主动揽过来的活,必须要陪好酒桌上的人。 利益关系相识,哪怕是有以往的情分,他的地位肯定不如陪着张记出生入死保镖的地位。 大眼一瞧,沈俊、厉东来、黄毛毛、冯军、王海洋、黄诚,还有一个叫不上名字的人。 叫不上名字肯定是后来加入的,也是张记信得过的身边人。 得罪人的事不能干,尤其是张记这种人身边的保镖。 利益关系说简单也简单,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就是真的好。 小环节的小问题,轻视某一个不起眼的人,谁也不知道不起眼的人一句话是不是就能坏了一件大事。 场面话说完,张记看着服务员出去。 冯军没有回来,戴维一时半刻也不会给他答复。 记忆里能记住的事情不多,戴维是为数不多记住的外国人。 这个外国人攻破十亿倍像素拍照技术,弥补天网系统的一块短板,是不以国界为科技限制的友好友人。 高清像素拍照技术未来应用场景广阔,他坐飞机遇到到深圳寻求投资的戴维,必须投资戴维,支持他的科研技术。 一年5000万的科研资金不多,他能够负担这一笔支出。 只要戴维同意和他合作,哪怕是科研资金再多一些,也是能够接受的。 “谓哥,宝石款已经全部到账,你的压力大不大?” “刘总知道你的安排,会不会拿着拐杖打断你的腿啊。” “翡翠市场已经热起来,但我感觉后劲不足,你们是不是还有预谋,没有炒热翡翠。” “内部消息告诉小弟一声,也让我有一些准备。” 张谓笑道。“你是做宝石的,又不是做翡翠,打听翡翠的内幕消息,难道有进军翡翠行业的计划。” 摇摇头,张记没有进军翡翠行业的想法,但他手里有翡翠。 翡翠堆放在库房里,一直没有精力处理。 翡翠市场热起来,他可以将手中部分翡翠出售,清理清理库房。 朵忒用来买命的翡翠全部留着,越是顶级翡翠,未来行情越高,能够卖一个好价格。 还有用手段得来的翡翠,只要品质高的全部留着,一般品质的全部出售。 现金为王的时代,谁的手里现金多,谁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而品质不高的翡翠,市场占有率高,趁着行情热出手,也是阶段性回款,将回款投入到新的投资中。 翡翠战争结束,少了一条稳定的宝石销路,要减少宝石的买入。 张谓略一沉思,怀疑张记手中囤积了翡翠。 哪怕不是囤积的翡翠,张记手中一定有不少翡翠量。 龚家的翡翠被劫持,损失不少翡翠,这些翡翠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最后一次被劫持了10吨翡翠,里面不乏小部分高品质翡翠。 因为这一次劫持,龚家老大被龚半山召回深圳,限制了活动范围,囚禁在老家。 龚半山也被气的生一场大病,在私人医院调养一个半月时间。 以张记和龚家的矛盾,或许张记就是幕后黑手,劫持龚家翡翠的人。 “你手里有翡翠可以直接交给我,我来操作,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热度不是猛火烧开水,短时间内就要煮沸,而是文火炖汤,慢慢的熬煮才会有美味的汤。” “现在是猛火加热阶段,看似热度高,但是后续的转入文火才是关键的爬升期,那时候才是最佳出手机会。” “最佳时期需要等待时机,等时机到了,自然也该出锅了。” 没有在询问张谓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机,张记决定将翡翠交给张谓处理。 龚泉的合作告一段落,而张记根本没有将龚泉当做合作伙伴。 目的一致的朋友,他们的目的是消灭共同的敌人。 敌人已经收到重创,而龚半山失去伤害他的能力,不再是有威胁的对手。 随之龚泉也失去了价值,失去合作伙伴关系。 合作中的承诺兑现,他们的关系解除,不用在联系彼此。 有张谓帮他出售翡翠,翡翠销售出去,不再是压力的小石子。 端起服务员倒的五粮液,张记说道。“谓哥,敬你一个,这事还的是你费心。” “我是翡翠行业的门外汉,不懂得这里面的的道道,但我相信你。” “我们合作多年,一直都是愉快合作,宝石的合作要是继续你说一声,我向你保证,给你的宝石一定是品质最好的。” 端起酒杯和张记碰杯,张谓说道。“宝石是我的私人产业,你必须为我提供宝石。” “深圳是神奇的城市,是翡翠的消散地,也是宝石的消散地。” “你嫂子开了一家翡翠店和一家宝石店,你要是不供应宝石,我回家可是上不了床啊。” 笑声在包厢里响起,冯军也在这个时候打开门。 不明所以看着一群人在笑,冯军对着张记点头,示意他做完了事。 微微一笑,示意冯军落座。 包厢门打开,一道道菜端上来,放满桌子。 “谓哥,庆功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刘总那里有没有确定的时间点。” “燕京和魔都还有事,我要到这两个地方去,不能再深圳待太久。” “如果需要等很久,我先回魔都一趟,处理好魔都的事,我在到深圳来。” 张谓说道。“庆功大会暂时定在4天后,没有意外情况,4天后肯定能够如期举行。” “明天上午刘总要见你,向你表达对他支持的感谢。” “魔都的事不用太长时间,你可以在见完刘总以后回魔都,处理事情以后再回来。” 4天可以等,没有必要来回折腾,劳累的还是他自己。 看着保镖们的筷子横飞,张记心中轻松,惬意拿起筷子。 第1047章 三代富贵 一身正装混迹在人群中,张记感觉十分不自在。 但想到他不是唯一一个不自在的人,张记又感觉他可以舒适的混吃混喝。 庆功大会的酒水和糕点很不错,他已经吃饱喝足,站着等待大会结束。 刘老三带着他见识一众大佬,记下几个友善的电话号码,表达合作的意向。 没有过分的讨好大佬,张记心里很明白,他能出现在是因为他的实力,不是因为刘老三的特意举荐。 当然,刘老三的举荐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在翡翠商战中,他坚定不移的支持刘老三,超额完成刘老三分配的任务。 战争是不可抗力因素,产宝石的地域被战争环绕,时不时就有断货的风险。 两年多时间里,只有他没因为战争不可抗力因素断货,按照刘老三的订单供应宝石。 实力是他出现在大佬面前的基础,是他认识各位大佬的机会。 刘老三着重介绍龚半山,张记第一次见到龚半山,见到龚岙的爷爷。 微微一笑表达尊敬,本就是敌对关系,他做不到一笑泯恩仇的言欢。 龚半山对他的态度捉摸不清,没有表现出嫌弃,也没有表现出对后辈的傲慢。 想一想就不再想龚半山,敌对关系发生转变,龚半山的小鞋不会穿在他的脚上。 离开大佬休息室,张记回到年轻人活动的大厅,看着各家年轻一辈谈笑风生。 俊男靓女的交际,主动将他排除在外。 没有相熟的人,张记没有主动加入到谈笑的圈子中,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一边,局外人等待聚会散场。 李明溪盯着局外人一般的张记,张记出现在大厅里,她就一直盯着张记。 刘老三上门找李问,想要介绍她和张记认识。 陌生男女的认识不言而喻,她明白刘老三表达的意思,也反对刘老三的提议。 自由恋爱的年代,她的恋爱状况必须是自由恋爱,不能是相亲或者家族式的联姻。 刘老三口中的后起之秀,可她观察张记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后起之秀的优秀,只看到吃喝开心的乡巴佬一般的人物。 人不可貌相是古话,以她的见识,张记绝对不是她的良配。 真的和张记恋爱结婚,她一定是闺蜜圈子里的笑柄,是茶余饭后的笑料。 李问态度不明,没有直接拒绝刘老三,只说先见一见张记再说。 以庆功大会的安排,张记是在庆功大会开始以后半小时才出现,消失的半小时一定是和刘老三一起去见他爷爷那些人。 他们小一辈没有资格出现的场合,张记能够过去待一段时间,这是张记的能力。 可她还是对张记没有感觉,看不上乡巴佬的举止。 端着酒杯走向张记,李明溪想要和张记谈一谈,表达她对可能的安排见面的拒绝。 任嬅是家族式联姻,但联姻对象温文尔雅,是人中之龙的人物,绝对不是张记这种人。 底层人混进了上层社会,说不清是底层的根基上浮,还是上层社会的底线变低。 走到张记身旁,看着张记投来审视的目光,李明溪心中十分不满。 压下心中情绪,李明溪说道。“没有见过你,你是第一次参加聚会?” 平淡的语气让人听着不舒服,举杯示意,张记向左侧挪三步,拉开他和李明溪之间的距离。 几道目光随着李明溪到他身上,审视和警示的目光强烈。 哪怕是拉开距离,张记还是感受到目光注视。 不认识李明溪,不知道她的身份,单以审视的目光,张记明白李明溪是团宠。 漂亮的女人是祸害,留着祸害其他人可以,不能祸害到他这个陌生人。 张记动作刺激李明溪神经,她是面目可憎的恶魔,挪几步是什么意思,嫌弃她吗? 张谓带着女伴出现在大厅里,看到张记身影,对身边女伴说一句,径直走向张记。 张记是为数不多的陌生人,不认识出席庆功大会的大多数人,肯定是一个人待着。 李明溪站在张记旁边,一脸生气模样,气的脸色额都红了。 微微一笑,张谓说道。“明溪,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看到张谓,李明溪甜甜一笑。 “张谓大哥,没有人惹我生气,是我长得太吓人了,出来吓到了别人。” “不知道某些人的眼睛是怎么发育的,眼白太多,看人也是用眼白看人。” “我看到嫂子了,我过去找嫂子玩。” 李明溪甩着马尾离开,不打叫张谓和张记聊天。 张谓看到张记径直走过来,肯定是有话和张记说,她是懂事的人,不会让张谓尴尬。 “姑娘大了,心眼也多了,知道避讳人。” “明溪是一个好姑娘,只是李家也在走下坡路,早晚是家族联姻的对象。” “富家子弟有富家子弟的难处,为了延续家族的荣耀,必须的牺牲是必要的。” “你如果对她有好感,我可以居中牵线搭桥,介绍你们认识。” “你真的成为李家女婿,借助李家的权势,商业版图可以更进一步,也能缩短你成功的时间。” 喝一口香槟,张记咂摸着香槟的味道。 淡淡的果香充盈,只是分辨不出来是哪一种果香。 李明溪的眼神带着蔑视,和庆功大会上其他年轻人的眼神一样,是看不上他的眼神。 骨子里头的骄傲,有他们骄傲的资本。 摇晃着酒杯,看着香槟挂壁,张记缓缓说道。“我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所以不和于众。” “看看他们看我的眼神,笑意中夹带着不掩饰的轻蔑,这是属于他们的高贵。” “我见过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利益来往时候的交易,我们的关系是亲密的,因为有利益在其中润滑。” “当用利益来判断一切的时候,唯有利益是永恒的,也唯有利益能够站出来说话。” 看着张记不在意的神色,张谓确定张记不会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同样的,在场的年轻一代也不会有结交张记的想法。 即使有想要结交的人,也会因为身边同伴关系,选择放弃交往机会。 创一代和富三代的矛盾,没有发现的眼光,也不屑俯身低就。 历史的怪圈子再次展现,《红楼梦》的故事也呈现在眼前。 张谓再一次对《红楼梦》有直观的感触,原来历史一直轮回,人不过是轮回中不起眼的惯性前进个体。 看着谈笑风生的子弟们,尤其是看到龚家一圈子人,张谓慢慢喝一口酒。 龚家外部的事情解决,内部事情刚刚开始,会有一场大地震。 “君子之泽,五代而斩。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很少有五代富贵。” “我算是第三代人,也算是三代人中混的比较好一些的人,不脱离家族生存,也不依托家族生存。” “他们很多人继承家族事业,站在爷辈、父辈的肩膀上,难度和压力可想而知。” “希望能够打破五代的魔咒,能够在第五代的时候,还能在庆功大会上看到所有人的身影。” 召来应侍生,将香槟放在托盘上。 吃饱喝足的肚子,不需要用香槟显示他和其他人一样。 圈子不同,不必强融。 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讨好不如自己的人。 看不上也是相互,庆功大会上的很多人不如杜拉、阿苏等人,张记也看不上他们。 “谓哥,我不是创一代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一直好奇庆功大会什么样子,今天看到了,也算是涨了见识。” “虽然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也知足,见识到上层社会聚会的模样。” “我没有买东西的计划,不参加后面的拍卖会,你见到刘总替我说一声。” “与其在这里两看相厌烦,还不如回酒店找一个漂亮姑娘,姑娘可比他们可爱。” 张谓笑了笑,说道。“吃好玩好就好,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点点头,张记转身离开庆功大会的大厅。 回酒店找女人是幌子,去找戴维教授是目的。 虚与委蛇怎么有赚钱重要,一群庆祝上一个成功的人,怎么能够耽误他的下一个成功。 走到李明溪身旁,爱人看到张谓,笑着问道。“这么快谈完了?” 张谓回答道。“张记着急离开,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他说回酒店找女人,我预计他是去找和他乘坐同一航班到深圳的外国教授,谋求共同合作。” “我们在这里庆功成功,他赶着去寻求下一次的成功。” “等有机会再说,不过是宝石供应,饭桌上说了一次,不会有问题。” 李明溪听着张谓夫妻聊天,张谓说的直白,毫不忌讳在她面前说找女人。 张记是有钱的年轻人,喜欢找女人也是正常,为什么张谓料定张记不是找女人,而是去找人谈合作。 耳闻男人玩女人的戏码,她已经习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心中猜测张谓一定看错张记,张记不是去找人合作,而是换一个属于他的地方,用无能的方式发泄他的愤怒。 最是无能的男人,才会将愤怒发泄在女人身上。 张记毫无疑问是无能的男人,在这里受到的不公平,换一个地方找补。 厌烦感再次增强,李明溪暗骂男人都是天下的乌鸦。 第1048章 谈 话 茶会散去,客厅里只剩下李问和刘老三。 李问年纪大了,不想去参加娱乐活动,留在茶室躲清静。 刘老三想要和李问单独聊一聊,拒绝娱乐活动的邀请,留在茶室里陪着李问。 上一次登门拜访没有得到准确答复,刘老三并没有死心,还想要在尝试。 若是真的促成一门亲事,作为中间的媒人,两方面人都承他的人情,对他以后也有益处。 安排张谓和张记谈,迟迟没有结果回复,刘老三不知道张记已经离开。 要是知道张记和李明溪对待彼此的态度,刘老三一定不会在蹚浑水,努力尝试促成这一门亲事。 家族荣誉高于一切,李问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人,自然看到的出李家对他的依赖。 老人是家族的定海神针,好处是老人在,家族就不会走下坡路。 坏处比好处更坏,老人一旦离世,家族里没有挑起担子的人,没有下坡路可以走,直接断崖式的衰落。 财富可以守住,空有财富,没有守护财富的力量,财富就是祸害。 吸收底层冒出来的精英很有必要,也是各个家族都在做的事。 家族内部的精英掌握着家族权利,外部姻亲关系相互帮衬,可以延缓下坡路的速度,有时间培养优秀的下一代。 人才的紧缺和人才战争,关乎一个家族的荣辱。 有家族的养护,也要为家族繁荣付出代价。 时代已经变化,打打杀杀已经退出历史舞台,而暗地里的打打杀杀还在继续,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涉猎的业务项目越多,越需要保证安全的武力。 尤其是翡翠和宝石两个行业,产地无不被战争笼罩着。 张记能在两年内保证宝石供应不出现问题,仅凭这一点就说明他的实力。 回想和张记简单的见面,刘老三觉察到张记的变化,由内而外的自信,这不是第一次见张记时候的拘谨和稚嫩。 两年时间发生很多事,摔落悬崖的雏鹰学会了飞翔,能够一个人翱翔天空。 男人的自信往往来源于拥有的财富,张记泥腿子上岸,他的自信也只能来源于财富。 不知道两年时间张记积累多少财富,想来一定不少,毕竟能源矿产是暴利行业。 张记一直默默做着能源矿场项目,暴利的财富是必然。 端起茶杯看着李问,李问知道他留下来的目的,不开口说话,知道在想什么。 放下茶杯,刘老三笑着说道。“李老,你见过张记,孩子是挺不错的孩子。” “我上次找你的事,您考虑的如何,有没有招为孙女婿的想法。” “明溪也大了,女大当嫁是留不住,身边一直没有合适的人,我厚着脸皮推荐一个。” 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李问轻飘飘放下茶杯。 拿起水壶慢慢倒茶,悠闲的动作洒然惬意。 看着李问的动作,刘老三明白他是自作多情,李问心中并不看好张记。 了然李问心思,刘老三不再抱有希望,任由李问处理李明溪的婚姻事。 端起茶杯,刘老三说道。“李老,是我多嘴了,自罚一杯。” 刘老三喝完茶,李问说道。“你身边有几个优秀的适龄晚辈,为什么不推荐他们,而是推荐这个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 “年轻人的精气神不错,但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骨子里透着算计,我很不喜欢这一点。” “明溪有自己的想法,不会接受被迫方式的相亲,我也不好强求她。” 哈哈笑几声,刘老三附和道。“是啊,男人没有用才会让女人委屈,也是我的思想退步,想到了这一出。” “身边的孩子都不错,他们优渥生活过惯了,不知道怎么白手起家。” “还是白手起家的孩子有志气,不管时代怎么变化,底层爬上来的人有打破时代的勇气和毅力。” “明溪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真心希望她以后能快快乐乐的幸福生活。” 不想再讨论李明溪的事,李问私下和李明溪说了刘老三的提议。 张记会出席庆功大会,李明溪会观察张记,两个人是否有机会,就看两人之间的缘分。 家大业大的家族,不需要牺牲孙女的幸福换取利益交换。 李问自信他能护住李明溪,至于他死以后如何,人都死了,还能管得了谁。 微微叹一口气,李问说道。“因何而得偶,有幸不需媒。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缘分,我们老了,不能多管。” “明溪和张记会在庆功大会上相见,两人有没有缘分就看他们个人的意愿。” “对上眼了,我们管不了;没有对上眼,我们也管不了。” 张谓推门走进茶室,看到李问也在,笑着打招呼。 到茶室请刘老三参加翡翠拍卖,这是刘老三特意交代的,他要参加庆功大会的拍卖环节。 龚半山提议每家拿出一件或几件翡翠,拿出来拍卖,让年轻一代长长眼睛。 不知道谁家会拿出好东西,有看上眼的,一定要买下来。 刘老三准备的是帝王绿耳环,想要让张记拍下来,然后送给李明溪。 李问的意愿不高,他也就没有这个心思。 以李明溪的眼光,没有长辈的劝说,又以身边朋友比较,对张记的意思缺缺。 张谓来的及时,可以及时通知张记,不要再浪费心思。 帝王绿耳环拍卖环节可以坐看热闹,将竞拍的机会留给其他人。 “李老,拍卖环节到了,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各家压箱底的宝贝。” “平时都是保险柜藏起来,难得龚半山办一件好事,过去捧捧场子也好。” 李问点点头,起身说道。“老龚也是一片好心,我就想知道老龚拿出的物件是什么,下了多大的狠心。” “作为项目的提出者,要是没有拿出来好东西,脸面可就丢大了。” 相伴着一起去拍卖厅,刘老三眼神示意张谓,走的慢一些。 看到刘老三眼神,张谓一拍脑袋,笑着说道。“刘总,有一件小事和你说一下,张记让我代他向你带一句话。” “他接到电话,外国友人约他见面,好像是谈合作。” “你一直没有出来,他就先离开,让我代他向你说一声他先走了。” 没有想到张记已经走了,看着张谓微笑的脸,刘老三明白张记和其他人没有搞到一起,不想留下来浪费时间。 刚刚引荐他认识几位老人,认识归认识,惹得老人们的孩子、孙子不自在,也会在老人面前失分。 身边亲人一句负面评价,张记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 最是可怕枕边风,可见身边亲人嘴巴的厉害,张记怎么想不明白这一点。 转念一想,张记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不屑于放下身段和庆功大会里的人结交。 跨国项目做得风风火火,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人性,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张记根本不想和他们结交。 管他们这些老头子认识多少人,撇开深圳这个地域,他们的影响力在省内有限。 不在深圳端碗吃饭,不在省内从事翡翠、宝石等行业,他们这些人就是消耗时间的人际关系。 时间留给更有用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的人,不需要给面子。 微微一笑,刘老三说道。“李老,看看年轻人旺盛的精力,我们在这里庆功,有的人已经奔赴下一次成功。” “老了就要服老,不能和年轻人比拼精力。” 解释苍白的理由,李问却不在意张记是否还在。 李明溪看不上张记,他们就没有可能,他更没有必要关注一个年轻人。 “什么项目,这么着急过去?” 随口一问,算是认可张记离开,给刘老三一个颜面。 听到李问开口,张谓解释道。“美国来的教授,研究摄像头拍照技术,张记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所以想要和教授合作。” “他们是坐同一班航班回国,飞机上认识的朋友。” “教授在摄像头拍照技术方面取得不菲成绩,限于国内没有科研资金,听从朋友建议,到国内寻求合作。” “张记投资一些科研项目,也想投资这位教授,并向教授承诺,每年拿出不低于5000万科研资金。” 回头看一眼张谓,随口一问问出缘由,张记还真不是借故离开。 一年不低于5000万科研经费,这不是一般年轻人能说出来的话。 翡翠、宝石行业固定,限制也是固定,他们想要发展必须转型,去其他行业进行投资。 家族里布局投资房地产、日用商品零售,唯独没有投资科研项目。 科研项目就像是吞金兽,投入无限,产出不固定。 张记有信心投资科研项目,可见他的雄心很大。 不过是李明溪看不上的年轻,雄心再大,也和他李家没有关系。 “老刘,你看中的年轻人真不错,万丈雄心,马不停蹄。” 刘老三附和道。“年轻人嘛,总是要干一些我们不理解的事,要是按照我们的脚步走路,那还是年轻人嘛?” 李问一愣,转瞬明白刘老三的意思,乐的哈哈大笑。 亦步亦趋走路肯定是错,跟着老年人的脚步前进,更是大错特错。 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适应新时代的环境,才是年轻人成功的途径。 第1049章 私密小会议 许妮被叫到会议室,看到坐着的几个人。 她奇怪为什么叫她到会议室,因为会议室里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 一直在听说的名字,突然看到真人,她不知道她做什么。 谈笑看到许妮,示意许妮坐下。 新组建的公司又被撤销,宋瑜辞职以后,捷通成为张唐的新的子公司。 虽然挂在张唐名下,但公司自负盈亏,也不归张唐管理。 作为子公司的管理人,许妮有到会的资格,参与他们的紧急会议。 奇怪宋瑜的安排,将许妮调到嘉汇,又建议许妮当子公司的负责人。 想到这里,谈笑认为子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一定很憋屈,看似是公司的经理,他只负责日常的管理,不能碰触实际业务。 但许妮一般不出现在子公司,好像被卫疆安排到其他位置,从事某项秘密活动。 她的好心情被身边人破坏,也没有心情和许妮聊天。 田郎、罗宇惹下了麻烦,想要拉着他们一起承担,平安度过这一次危机。 接到张记电话额那一刻,谈笑知道有大事发生,可她怎么没有想到大事是要处理人的大事。 田郎负责纺织纱,罗宇负责中药材,两个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却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参会人员到齐,没有人主动说话,谈笑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慧抱着手机发送短信,时不时的嘴角上扬。 王乐老神在在抱着膀子,神游物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褚明伟、蒋井对视一眼,他们只是负责水果进出口,和田郎、罗宇交涉不多,感情也只是当时一起出国到白沙瓦的交情。 时隔多年,在彼此的业务上拼搏,没有时间聚会,感情自然淡了一些。 突然被谈笑叫来,褚明伟、蒋井很懵,不知道谈笑葫芦里卖什么药。 田郎、罗宇两人脸色严肃,但褚明伟不知道事情性质,不会多嘴说话。 许妮看着会议室里奇怪的人,更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叫她到会议室,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无奈摇摇头,谈笑说道。“田郎、罗宇,事情是你们的事情,我应你们的要求,将能叫过来的全部叫过来,有事就说吧。”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手头也都有很多事情,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丢人的事做了,到了该说的时候就说出来,愿意为你求情的求情,不愿意为你们求情的,你也不要怨恨大家。” 田郎不满看一眼谈笑,谈笑说话毫不留情面,让他接受不了。 事情不是大事,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张记非要较真,他也是腹诽不断。 可他做的事能竹筒倒豆子说出来,当然是不可能的。 斟酌着能说的内容,田郎说道。“今天叫大家过来,是请大家帮忙,替我向老班求情。” “纺织纱进出口项目中,我利用两国法律漏洞规避税率,一共规避了12亿人民币。” “这事被老板知道,他让我回国等他,回来以后和我算账。” “你们也了解老板的性格,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说收拾我一定会收拾我。” “请大家帮帮忙,看在我们一起出国的情分,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情分上,替我求求情。” 田郎说完,罗宇打量着几人脸色,见几人脸色变化不大,明白几人的心思。 合理规避税款是很多公司都在做的事,他们做的并不过分,只是张记认真了。 张记自身就不干净,起家依靠的就是走私,没有道理不允许他们合理规避税款。 河里的人都想要上岸,上岸第一剑,斩的也是身边人。 罗宇不担心张记处理他,张记真的敢对他挥剑,他也会举剑反击。 手里有张记在白沙瓦的一些资料,虽然不致命,反向威胁没有问题。 “我的事和田郎差不多,没有什么好说的。” “老板电话让我们回魔都,等他从纽约回来在处理我们。” “以时间推算,老板最近几天就回魔都,到时候就会和我们算总账。” 盯着罗宇,等罗宇说完话,谈笑直接说道。“奇怪了,为什么我听说的版本和你们说的不一样?” “田郎你在伊斯兰堡养了几个女人,在魔都养了几个女人?” “伊斯兰堡的女人怀孕了,你没有甩掉他,还被警察抓起来的事为什么不说?” “罗宇,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从情妇家里跳窗户逃跑的是不是你,被情妇老公追了半条街的人是不是你?” “合理规避税款?听听你们这个词语,多么的合情合理,我听着都为你们脸红。” “乱七八糟的事不好意思说,能说出口的就是合理规避税款。” “公司里打压男员工的事说不说,威逼利诱女员工的事说不说,还有没有其他事。” “我念着旧情,可不是过来被你们当傻子玩的,更不让其他几人跟着你们受累。” 谈下话音刚落,许妮举手示意。 事不关己,她也不是第一茬人,和几人没有交情,犯不着被田郎、罗宇牵扯。 没有见过老板,更不想在老板面前以这种破事露脸,许妮果断选择撤退。 好事没有她的份,坏事也不应该有她的身影。 看到许妮举手,谈笑笑着说道。“许妮,你有话说?” 许妮严肃说道。“谈总,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紧急事处理,要现在过去。” 拒绝写在脸上,谈笑不好强留许妮。 叫许妮的目的不是她,而是想要联系许妮背后的宋瑜。 以宋瑜和张记的关系,要是宋瑜能为田郎、罗宇说一句话,比他们求情更好使。 谈笑相信她的判断,宋瑜和张记关系不一般,枕边人说话比他们说话有分量。 宋瑜虽然离开了,但她临走时候推荐许妮,许妮不过是宋瑜的代理人。 不能直接联系宋瑜,通过许妮转折,试探宋瑜的态度。 “许妮,你现在和宋瑜还有联系吗?” 明悟谈笑的意图,许妮笑着说道。“宋总走了以后,一次也没有和我联系。” “我现在在嘉汇,也不再子公司里待着,宋总没有事由联系我。” “走就走的彻底,拖泥带水的走着,影响前进的速度。” 眉头微微挑起,谈笑发现她失算了,许妮不是宋瑜的站台。 宋瑜是真的离开,不会再回来。 不用猜测宋瑜离开的内幕,不能提供帮助的人,猜对了内幕也没有意义。 “有事你先回去处理,不要耽误你的事。” 许妮起身,对着几人一笑,转身离开会议室。 沉闷的气氛凝聚在会议室里,谈笑摸着额头,十分头疼。 眼神看向刘慧,谈笑有了新的想法。 刘慧看到谈笑发亮的眼睛,明白谈笑想要表达的意思。 想要让她帮助田郎、罗宇过关,刘慧不愿意帮他们,也不愿意为黄诚带来可能的麻烦。 有胆子干恶心的事,没有胆子承担责任,还想着拉他们下水。 “谈笑,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最近是吃的多,也只是胖了一些,没有胖到夸张的地步。” “你的眼神告诉我,我很胖,胖到要减肥。” 想法在心间湮灭,刘慧拒绝帮忙,她也没有办法,不能强求刘慧。 就算刘慧愿意帮助,黄诚也一定愿意帮忙。 以张记的脾气,谈笑不知道张记在意两人的哪一个错误,又会认真的对待哪一件事。 黄诚在张记身边,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事,招惹张记烦心。 看着田郎、罗宇,谈笑心中有气。 两人干了的恶心事太多,简直刷新她的底线。 微微叹气,谈笑说道。“张总回来以后,我会找他谈一谈,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也算是成全你我一起去白沙瓦的情分。” “你们自己也做好准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更不要想着拿手里可笑的把柄威胁张记。” “你们清楚他是做什么起家的,不要以身挑战他的耐心。” 罗宇心中一凛,谈笑意有所指,不正是他的计划。 想着手中有张记把柄,虽然不充分,无法将张记送进去,也能让张记忌惮。 如果他威胁张记,张记会怎么对待他? 罗宇不敢往最坏的方向想,他真的担心张记会杀人灭口。 不对等的威胁,那是为自己招惹杀机。 “你们两人惹的事,不能强求他人为你们求情。” “愿意说话的说话,不愿意说话的不说话,这是个人自由。” “散了吧,坐在这里没有用,还是想着怎么解释。” 谈笑起身,刘慧也跟着起身,跟在谈笑身后离开会议室。 她对工作生活很满意,也对男朋友满意,没有道理因为外人的事搅乱自己的而生活。 黄诚跟在张记身边,和田郎、罗宇也不熟,更没有帮助他们。 谈笑走得很快,直接回到办公室。 刘慧站在门外,想了一想,没有走进谈笑办公室。 她有专属办公室,回自己的办公室就可以,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碰触谈笑眉头。 而且,谈笑说要和张记谈,可她左右不了张记决定,又该怎么谈。 耸耸肩膀,刘慧走向专属办公室。 张记在深圳就要回魔都,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魔都。 相处的时间多了,他们能做的事也很多,每一件都是重要的事。 第1050章 回不到的过去 李彦坐在学习桌上,和女同学热情的聊天。 熟悉的女同学很多,没有几个能让他看上。 不想再吃单身狗粮,他也想要找一个女朋友,陪伴他度过剩下的一年半研究生生涯。 女朋友是什么人不重要,他没有结婚的计划,不想找粘人的女朋友。 唐铭坐在后排,看着李彦调情似得聊天,心中鄙夷。 和项宜确定婚期,两人校外同居。 原本不想和项宜同居,项宜偶然提及她在宿舍的情况,唐铭果断让项宜搬出宿舍,搬到他的房子里住。 男女朋友同居见怪不怪,他们已经定亲,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未婚夫妻关系同居没有任何道德问题。 同居生活的开始,唐铭选择和项宜分房睡。 他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没有举行婚礼的未婚夫妻,同居生活分房睡,似乎在说他身体有病似得。 没有和项宜讨论这个问题,羞耻感让他说不出口。 项宜也没有主动提出,唐铭默认为项宜同意他的决定。 拉拉唐铭衣服,项宜小声说道。 “你不是说邀请李彦吃饭,怎么不去和他说。” “他下课一定跑的很快,现在不和他说,下课没有时间和他说。” 唐铭努努嘴,指向李彦,不屑说道。“你看他笑的贱样子,没有见过女人一样。” “好歹也是一流大学的高材生,没有一点高材生的样子,花痴一般。” “要不是认识他,真不想和他这种人打交道。” 轻笑一声,项宜也看不惯李彦的样子,但李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千变万化的圆滑,是她没有的缺点。 女人的原则是忠贞,男人的原则被无限降低,生存是唯一的原则。 魔都激烈竞争的环境中,男人女人的压力大的如顶着一座山前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工作方式,压力之下,默默的前行。 李彦的性格如此,圆滑到可以和五花八门的人做朋友,而唐铭却没有这个能力。 她喜欢唐铭的分寸感,断舍离的撇弃一切无用社交,在自我的圈子里,独自前行。 狼有狼群的集体,虎有独行的个体,本质上没有区别。 拍拍项宜的手,唐铭起身离开学习桌,走向李彦。 李彦察觉有人向他走来,第六感的预感,他知道有人向他走来。 扭头看到唐铭,李彦疑惑看着唐铭。 “晚上一起吃饭,我有事和你说。” 撇撇嘴,李彦说道。“有事现在就说,我晚上有事,没有时间去吃狗粮。” 唐铭说道。“你一个人能有什么事,请你吃饭还这么多事。” “下课以后一起走,我和项宜在后门等你。” 看向项宜,李彦说道。“没问题,也就是给项宜面子,要不是项宜也去,我肯定不搭理你。” 得到李彦的答复,唐铭转身离开。 嘉定公墓,一群人站在墓碑前。 白色菊花放在墓碑前,祭奠死去的人。 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然后将烟放在墓碑前。 黑色墨镜掩盖眼神,没有人能到彼此墨镜后的眼神。 沉默一会,张记抬头看向远处,摘下墨镜,擦掉眼角的泪滴。 第一个身边人因他死去,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不知道多久才能熨平心中的伤口。 烟味留在嘴里,感觉十分难受。 想到荀方的工资,衣服穿几年都不换的人,不知道工资花在哪里。 冯军调查荀方银行流水账,他们才知道荀方工资的花销。 想要为荀方争取评委“烈士”,李明端不同意张记的提议,否决他的想法。 哪怕荀方是因为保护他而牺牲,也是名单里的情报人员,他的死没有资格评为烈士。 盖棺定论的一刻,人生奋斗的意义,还是没有达成所愿。 宁愿从深圳飞到燕京,燕京转一圈在回到魔都,就是不想面对这一刻。 墓碑阻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阻隔生与死的距离。 不想面对也要面对,不得不到墓碑前,悼念亡人。 “荀方所在的孤儿院是哪一个,地址确定了吗?” 冯军说道。“确定了。” 重新戴上墨镜,张记转身眺望望不到头的墓群,突然感觉人生也就是这么回事。 活着不能珍惜生活,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 死去元知万事空,人一旦死了,万事皆空。 “死了就死了,不用在节衣缩食生活,可以在 “也就是公墓不能烧纸不能烧东西,要是在老家,怎么也要烧几套房子、几个美女、几十亿过去。” “生前没有享受,死了不能亏待。” 停顿一下,感觉有风吹来,张记感觉荀方在和他对话。 阴阳相隔的障碍,化作一缕清风,当做回应。 “我们都要好好,不能在出去浪了,真的会死人的。” “以后的工作以安全为主,危险的事尽量不要做,我是,你们也是。” “走吧,去孤儿院看一看,看一看荀方生活的地方。” 一行人下山,上车驶向孤儿院。 来到孤儿院门前,张记没有进去。 站在孤儿院门前,看着里面打闹游戏的孩子,他的心中一片悲悯。 生活没有让孩子们享受父爱母爱,在冰凉的世界里,孤儿院是他们唯一的救赎之地。 难以想象荀方从小到大的生活,一个人就是一个家的时候,语言无法形容他内心的冰雪世界。 或许这也是他练武的原因,和自身身体纠缠,掌控肢体获得与世界的联系。 冯军、沈俊等人拎着买的零食和玩具,不停逗弄孩子们。 纯真的笑脸天然,世间最美好的笑脸,永远只存在孩子们的脸上。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内心杂乱,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面具。 更可怕的是真心是有的,分辨不清真心的笑容和面具,而选择面具在脸上的具象。 欺骗不可怕,可怕的是担心欺骗的心,不敢信任的心。 大马士革的女孩再次出现在脑海里,如果她还活着,也应该和孩子们一样,灿烂的围在爸爸妈妈身边笑着。 玫瑰会凋谢,城市会毁灭,死的人定格在固定的时间里,固定在渐渐遗忘的脑海里。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纸巾怎么他擦不完。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回到车里,不在门外观望。 情绪慢慢平复,回魔都需要处理的事一一浮现在脑海。 有人因为他的决定失去工作,也有人因为他的决定走上绝路,不管是哪一个选择,张记必须做决定。 资本家的本质是榨取剩余价值,不是开工厂做慈善活动。 趴在他身上吸血的不是丧失劳动能力的人,而是身强力壮,有高学历的精英们。 权力和财富是效力最强的春药,让拥有的人迷失在春药的药效中,忘记他的道德原则。 借助李明端的手洗白自己,绝对不允许有人再往他身上丢泥巴。 法律的大棒打下来的时候,不在乎生死,只在乎是否违反法律。 他在努力洗白自己,有人却想要将他拉回泥潭里,有人扯住胳膊,有人抱住大腿,就是没有人想要推他一把。 影子的念头再次在心里沉淀,张记必须做一个影子,做一个不会吸引别人目光的人。 明哲保身不会错,保身的智慧是自己的选择。 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坚决下决定的决心。 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处理人,要不要铁血无情的将身边人砍掉。 现在的张记不需要在犹豫,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人不过是生命中过客。 为了过客情绪影响自己生活,这是最傻瓜的行为。 冯军走到车前,敲击着玻璃。 摇下玻璃,看着欲言又止的冯军。 看到眼睛通红的张记,冯军知道张记刚刚哭完。 犹豫一下,冯军说道。“安排的人已经到魔都,他们等待着命令。” “告诉他们先隐藏起来,最快3个月,慢一些6个月,我会下命令。” “在我下命令之前,安心的在魔都生活,不要过于引人注意。” 冯军说道。“张总,我想了想,还是想要建议你考虑你的计划。” “我们可以出手教训黑子,没有必要让雇佣兵动手。” “他们毕竟是外国人,用外国人欺负同胞,怎么做都不地道。” “内部的事情内部解决,不需要假借雇佣兵做事。” 冷笑一声,张记问道。“你出手教训黑子,他要是出了事,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冯军说道。“就算是杀了他,我认下这个罪,那也不能引起外交事件。” 摇摇头,张记解释道。“不会有外交事件,不过是一个混黑社会的打手,没有那么重要。” “安排好他们就可以,做好你的事,不用关心其他事。” 车窗重新摇上去,冯军看着玻璃中的自己,感觉他就像是一个小丑。 心中的念头浮现,冯军知道到了和张记说再见的时候。 原则不停突破,他不能接受张记的转变。 和中亚、美利坚等国人合作赚钱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让外国佬迫害自己的同胞,哪怕是这个同胞是伤害他的黑社会。 内部事情内部解决,不能假借外人之手。 叹一口气,冯军转身走向孤儿院,是时候离开,他要好好的告别。 第1051章 旧 地 三人走出学校,商量着去哪里吃饭。 李彦的嘴巴很叼,不想放过唐铭,想着怎么狠狠的宰他一刀,以报狗粮之仇。 未婚夫妻和真实夫妻的差距只是一个证件和一个婚礼,以唐铭和项宜的感情,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将他们看作是一对夫妻,心中的醋意消减一些。 单身人不能和夫妻对比,怎么比都是被虐死的那一个。 “很久没有吃法餐,我们去吃法餐。” “附近没有法餐店,我们去市中区,去找一家排名靠前的法餐店。” “市中区”的名字再次出现,久居国外人的坏毛病,迟迟改不过来地域的名字。 共享单车不会扫码被嘲笑半年,现在的“市中区”也是被嘲笑的对象。 魔都有几个区,唯独没有市中区,也没有市中心。 每个区都认为自己是最发达的地区,不承认自己不发达。 中心区域是每个人心中的中心,不是城市的中心。 “静安区有一家法餐,可以去静安区。” “我以前去过一次,味道还可以,就是吃完法餐以后要去吃小吃,不然会饿肚子。” “盘子直径有50,菜的直径有3,真是服了浪费氛围的差距。” 不屑的呲牙,李彦很不满唐铭看似同意的反驳。 他去吃法餐是为了吃饱肚子,那是为了宰他啊。 要是为了吃饱肚子,弄堂里的面条是最好的选择,味道正宗量大,绝对能够吃饱。 可弄堂里的面条多少钱一碗,108元达不到他心里的预期。 憋了一肚子气的他,绝对不能让唐铭、项宜好过,必须狠狠的让唐铭大出血。 只吃贵的,不吃对的,必须以这一条为原则选择餐厅。 一顿法餐,再来一瓶红酒,怎么也要4万以上。 项宜听着两人斗嘴,让两人斗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选择好吃饭位置。 而她不想去其他地方,附近地方找一地方吃点就可以,没有必要坐车去静安区或者其他区,来回折腾人。 晚高峰的时间不固定,坐地铁也是人挤人,太不方便。 脑海里搜寻附近折中的地方,项宜说道。“柳萱推荐一家西餐馆,强烈建议我去吃,两位照顾我这个小女生,陪我一起吃西餐。” “很久没有吃牛排了,我想要去吃牛排。” “李彦,你不是一直喊着要去吃羊排,我可是听见你哄同学时候的说辞,不会不承认吧?” 哈哈笑一声,夫唱妇随的样子讨厌。 女人嫁了人,心里父母都没有,也不会有朋友。 后悔当初不应该帮助项宜,倒是让唐铭捡了便宜。 他做了坏人,名声都没有一个,还被一些人传为他看不上副校长,要将副校长踩在脚下。 每次听到类似的话,李彦都很生气。 他只是打了副校长的儿子,怎么就被说成要把副校长踩在脚下。 副校长不能直接得罪,谁也不知道他的学生在干什么。 教育那么多学生,怎么都有几个爬上来的人,身居高位的人更加看重师承。 老师舍下脸来求救,利索能力还是要给几分面子。 早早打通院长路线,没有院长照顾一二,他的学分肯定会被各种理由扣光。 女人的撒娇最致命,不答应有失风度,答应了违背初衷。 所幸西餐也有红酒,不能在食材上浪费钱,就在红酒上找补回来。 “也就是给项宜面子,要是你,我绝对不同意。” 唐铭说道。“走吧,不要和女人一样吵架,真没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唐铭电话响起。 拿出电话看到张记的名字,唐铭神情一愣。 迪拜一别之后,这是张记第一次和他打电话,盘算着时间,似乎到了年底抛售比特币的时候。 比特币全权交给张记,他就没有在关心比特币的事。 猜测可能是征求他的意见抛售,才会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 “唐铭,请说。” 张记说道。“我去,标准的官方说话套路,你也不是官方的人,说话怎么和林含章一样。” “我刚刚回到魔都,现在在老王烧烤店,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上一次不打招呼见面匆忙,也没有为你女朋友准备礼物,这一次补上。” 看一眼周围环境,要不是环境熟悉,唐铭真的以为他身在国外。 张记回国了,而且就在老王烧烤店。 老王烧烤店是他们大学的回忆,多少次聚餐都是在烧烤店里,老板都认识他们一群又一群的学生。 瞥一眼李彦,然后再看一眼项宜,唐铭认为有必要再次改变吃饭地点。 他没有得到张记可以回国的消息,而张记已经在魔都,说明困扰他的难题已经全部解决。 两年时间已过,恢复自由身的自由,值得庆贺的事。 “我刚刚出校门,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唐铭歉意说道。“有一个出国朋友回来,在财大附近的烧烤店。” “我要过去见他一面,我们去吃烧烤,下次再去吃西餐。” 项宜看着李彦微笑,眼神中充满揶揄。 李彦无奈点点头,他看到唐铭脸上的笑容,也想去看一看唐铭想要见的人。 老王没有变化,还是那么胖,胖的眼睛都睁不开。 两个人占着一张桌子,打量周围学生模样的客人,身体和身心都变得年轻。 桃面笑逢春,故人不曾见,每年都有新面孔来,也都有旧面孔离开。 离开的人太多,老王的的记忆也要清理,将那些不再来的面孔删除,新面孔缓存进脑海里。 拿起小叉子叉土豆块,咀嚼着曾经的味道,味道没有变,一切都似乎没有变化。 回来的消息没有告诉其他人,张记在等合适的机会,等待下决定的机会。 元旦就快要到了,怎么也要等到过完元旦,让所有人开开心心度过元旦。 春节之前必须要清理掉离开的人,奖励工资是一笔钱,该省下来的还是要省下来,不能拿去喂饱没有良心的胃。 冯军几人回家休息,王海洋、沈俊陪着他,保护他的安危。 对魔都的治安有信心,对他的安全却没有太大的信心。 隐藏在幕后的人还没有解决掉,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掉以轻心,给对手可能的机会。 烧烤店门打开,唐铭三人走进烧烤店,看到张记和沈俊。 热闹的大厅没在意进来的3个人,青春的恣肆让他们放肆,开心的举杯欢庆。 拉开椅子让项宜坐下,唐铭坐下问道。“回魔都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突然间打电话,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 “这位是李彦,同班同学,也是我的专属法律顾问。” “李彦,张记,以前和你说过的朋友,一直在国外做贸易。” 对着李彦一笑,拿出放在凳子上的礼盒,随手交给唐铭。 “为你准备的结婚礼物,不用花钱去珠宝店浪费钱。” “珠宝店的珠宝宝石溢价太多,成本不高,转了几手,价格直接翻了几倍。” “现在翡翠也被炒热起来,南方宝石珠宝商的人心也不是红的,举着镰刀两头收割。” 接过礼盒,将礼盒交给项宜。 拿起菜单交给李彦,唐铭说道。“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要心疼钱。” “有一点提醒,点多少吃多少,不能浪费。” 接过菜单,李彦丢给唐铭一个白眼。 烧烤店的东西能花多少钱,就算是烤两只羊,也不过是3000左右。 酒水更是便宜,低价的白酒和啤酒,更是不值钱。 王海洋打开门走进烧烤店,拎着两瓶红酒和两瓶白酒,大步走到餐桌前。 “比特币已经全部抛掉,没有你的银行账号,没有转给你。” “你将银行账号发给我,这两天将钱打给你。” “海洋,将红酒和白酒都打开,想喝红酒喝红酒,想喝白酒喝白酒。” 扭头看一眼项宜,唐铭不想和张记讨论比特币的事。 至于比特币抛售多少钱,他也不是很关心这一点。 国内关注比特币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对比特币的印象停留在虚拟货币的概念上,没有形成投资理念。 赚钱是肯定的,赚多少的问题,不应该在女人面前谈论。 “你的事情解决了,没有问题了吧?” 张记说道。“已经解决了,大问题没有,还有几个小问题。” “不过小问题影响不大,大人物关注着他们的生存问题,没有多余心情关注我这个小人物。” “有人在背后张罗一张网,想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不知道这一次会是怎样的结局。” “你是学生还好,学生身份屏蔽掉关注,不会受到影响。” “你等着看吧,很快就会有地震,至于谁是地震中心,不得而知。” 点点头,唐铭听出张记的言外之意。 谁在张网没有关系,网住了谁也没有关系,他们是安全的就可以。 官场商场就是竞争的修罗场,出人头地必须一路趟过尸山血海。 每个高度都有人倒下,也有人站起来,不过是轮回罢了。 李彦放下菜单,思索张记和唐铭的对话,想要得到有价值的消息,判断他会不会受到波及。 个人的家族关系密切相连,如果家族遭难,覆巢之下无完卵,他的生活也会转变。 看着张记,李彦心中活泛起来,想要探听张记口中的消息。 第1052章 渠 道 站在疏远的角落里,吴巍打量着女明星佩戴的首饰。 对于欧美模特没有兴致,看着皮包骨头的高个子,他看不出来所谓黄金比例的美感。 而欧美到魔都举办内衣走秀,目的不过是圈钱而已,不是真的看好中国市场。 但中国市场是人傻钱多速来,这也受到国外奢侈品的喜爱。 喜爱是一方面,内心的鄙视也是一方面。 欧美国家将中国当做商品市场的消费者,不是他们服务的对象,这一点从产品上就可以看出来。 所有的奢侈品设计,完全以欧美审美为主,没有参照东方审美观点。 在他们高高在上的心目中,奢侈品卖给中国人就是看得起中国人。 不爽不公平的不对称,但他架不住有二鬼子,厚着脸皮舔人家的脚底板,不将自己当做人。 摇晃着高脚杯,香槟在口中没有味道,也不想在接着看一群二货走秀。 珠圆玉润的美感是理想,理想从来不是鞋拔子脸。 转身看到走过来的林可贞,吴巍奇怪林可贞怎么在这里。 林可贞拒绝他的邀请,没有和他一起到走秀会场,难道是和其他人一起过来。 看到吴巍,林可贞径直走向吴巍。 他看出吴巍想要离开的架势,可以和吴巍一起离开,不想在走秀会场浪费时间。 走到吴巍身旁,林可贞说道。“你要离开,我们一起走吧?” 撇着嘴盯着林可贞,吴巍反问道。“你拒绝我的邀请,又出现在这里,是答应了谁的邀请?” “你对男人没有兴趣,那就一定是女人,我倒是想看看哪一位女人拿下你了。” “快点介绍认识,让我看一看美若天仙的美女。” 无趣写在脸上,还有几分不耐烦。 陪着阔别日久的同学一起参加内衣秀走秀,简单聊几句,话不投机半句多,林可贞也就断了和同学聊天的心情。 他有自己的事情处理,没有心情看理念冲突的走秀。 与其在魔都看内衣秀,不如去东京看时装秀,更符合他的审美。 “留学同学一起过来,他的思想西化严重,说不到一起去,还不如回家睡觉。” “对了,听说你最近想要买宝石,去参观你的珍藏,让我开开眼睛。” “你看台上猫步的步伐,活人还不如死物石头有意思,真是不理解这些人在看什么。” 放下香槟杯,吴巍抱着膀子。 翡翠行情大热,拍卖行拿出收藏级别的翡翠拍卖,但他还没决定是否拍卖。 神秘买家太多,看不见的位置电话操作,他不是神秘玩家的对手。 可他是真的喜欢宝石、钻石、翡翠、玉石,收藏一部分种类,但是达不到顶级,大多是市面上流通的货色。 实力有限,没有资格竞拍价值几千万,乃至过亿的藏品,也就是参加拍卖会长长眼睛,过一把眼瘾。 “我的藏品市面上都有,不值一提,无法让你洗眼睛。” “你要是真想洗眼睛,你应该去找几位收藏家,去他们的保险柜里参观。” “好东西是不会在市面上流通的,私人藏品才会真正的收藏,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弟娃娃而且是婴儿期的小娃娃。” “前段时间拍卖行拍卖一对帝王绿手镯,你是没有看到实物,我在现场都被迷死了。” “虽然手镯是女人佩戴的,男人也可以拥有,也可以闲适的时候把玩。” “最后被神秘买家9200万拍走,真是可惜了。” 对宝石没有兴趣,林可贞更喜欢玉石,喜欢玉润的玉石。 玉文化源远流长,根植于龙的传人的骨子里。 对玉石的爱好来源于林蔚的喜欢,受林蔚的影响,耳濡目染之下,对玉石有特殊的癖好。 可他又不喜欢收藏玉石,偶然间的把玩,没有将玉石收藏起来的念头。 以他的家境,想要收藏玉石不是难事,但他不能暴露他的爱好,避免有人曲线救国的打他的主意。 洁身自好的悲哀,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 很久没有薅羊毛,怀念当初薅羊毛的快乐。 “可贞,张记什么时候回国,他和南方的宝石商关系密切,让他帮忙引荐,我们去广州溜达一圈。” “翡翠和宝石的销售地,那边还是有很多好东西。” 林可贞说道。“好像是近段时间回来,我最近被林含章压榨做调研,没有联系他。” “等我结束压榨,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打打他的秋千。” “这家伙买了别墅,特意改造了地下室,安装一整套银行保险系统,专门存放他的私货。” “等他回来去他的收藏室看一看,找几块不错的玉石。” “我的玉石被老爸抢走了,林含章的也被抢走了,我要紧进货啊。” 轻笑一声,吴巍看到名下公司的女明星,看到女明星佩戴的首饰。 不满意首饰的简陋,暴露女明星粗劣的眼光。 叹气一声,吴巍说道。“现在人的审美降级太严重,女人不会挑选适合自己的首饰,真是让人感慨气愤。” “装的是大家闺秀,却没有大家闺秀的涵养和眼光,真是差的不行。” 顺着吴巍目光看去,林可贞看到三位女明星。 对于女明星不感冒,不知道名字,他也只是观察外表和佩戴的首饰。 吴巍的爱好与众不同,喜欢珠宝、宝石,也喜欢设计珠宝、宝石。 三位女明星各有千秋,在他眼中也是一般人物,没有让他感觉到惊艳。 看到其中一位女明星佩戴的红宝石项链,红宝石虽然小一些,却衬托出出尘的惊艳。 “那位佩戴红宝石项链的女士是谁?红宝石闪烁夺目,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你们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还会为女明星搭配红宝石,我记的一直是钻石。” 吴巍看向红宝石,他对女明星没有印象,不知道是谁推选出来的参加者。 仔细回想出席内衣秀的人员,怎么也想不起来女人的名字。 摇摇头,吴巍说道。“想不起来她的名字,她的红宝石项链不是公司提供的,概率是自己的首饰。” “我们公司没有那么抠,旗下的艺人还是能买起宝石项链。” “走吧,出去找个地方喝一杯,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手机震动,林可贞掏出手机,看到收到的短信。 关掉手机,林可贞说道。“喝酒就算了,带你去看看我替别人买的别墅。” “说曹操,曹操到,人就是不能随便说名字,说了名字就会有感应。” “张记刚刚回到魔都,他要去看他的别墅。” 吴巍眼睛一亮,说道。“走吧,我知道你没有开车,我送你过去。” 回到家里,唐铭双手粗暴的搓脸,想要将酒气搓出去。 不知不觉一斤白酒下肚,不是项宜提醒,他一定会喝醉出丑。 张记、李彦拼酒,两人又喝了半斤白酒,双双败下阵来。 唐铭看出两人兴致未尽,还能再喝,却又默契的选择点到为止,没有意气拼酒。 接过项宜递过来的水杯,唐铭大口喝水,将一杯蜂蜜水倒进肚子里。 胃部暖洋洋的,身体也热起来。 舒一口气,看到茶几上的礼盒,唐铭说道。“项宜,礼盒收起来,结婚礼物不能弄丢了。” 想到没有打开礼盒,不知道张记送的是什么礼物。 贵重物品要单独放置,不能放在化妆台上,以免不小心打坏了。 “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要是宝石首饰,你就收起来,不用随意放置。” 项宜解开包装扎带,打开盒子,看到四件套。 粉钻戒指、红宝石项链、碧玺耳环、紫罗兰手镯。 唐铭看一眼四件套,笑着说道。“我猜着就是这些宝石翡翠首饰,张记的审美也就是这样,幸好不是一盒子黄金。” “你等着他结婚,他爱人的首饰肯定是黄金一大堆,他就是喜欢黄金这种贵金属。” “收起来,单独放好,记下这个事,等他结婚的时候给他买两斤黄金送给他。” 抚摸过四件套,项宜越看越喜欢。 但她也担心张记送的礼物太贵重,不是她能佩戴的。 碧玺、手镯的价格不清楚,但她了解粉钻和红宝石价格,知道两样物品不便宜。 结婚就收下昂贵的礼物,而且是不符合她经济承受能力的宝石、翡翠,会让人误会她的行为。 看着项宜情绪变化,唐铭看出项宜的心思。 惊喜到忧愁的转变,或许这就是他选择的原因。 拍拍项宜的后背,唐铭安慰道。“不要多想,你男人能让你享受最美好的生活,这点首饰不是问题。” “我没有意见让你佩戴,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就当它们是普通首饰。” “不过,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偷了去,小偷小摸行为一直都有。” 心情再次转变,项宜说道。“偶尔戴一次就可以,不能天天戴着,会有物理损伤。” “还是放起来吧,结婚的时候更不能带,有很多结婚的首饰被偷走的新闻。” “亲戚也不全是好心,还是要小心一些。” 哈哈一笑,唐铭说道。“你的首饰,你自己保管好就行,我去洗澡。” “今天早点睡,明天还要去上课,下午还有事。” 第1053章 按下开始键 封闭办公区,30台电脑快速运转,一行行代码出现在屏幕上。 两个账号输入到搜查框,快速搜索出账户转账的资金往来。 资金追查是困难的事,需要突破银行的防火墙,还有诸多银行的防火墙。 黎视放下手中的文件,他不介意规划如何,只在意他找到的顶级黑客是否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6000万人民币的酬劳,只为了将两个账户的上的钱全部清空。 这是他的第一步计划,第一步计划完成,才能进行第二步计划,随后的多米诺骨牌反应就看人性和天意。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的大仇能否得报,就看第一步能否顺利完成。 看等待命令的战士,黎视说道。“开始吧。” 三个字完成命令的下达,没有任何误解的容错空间。 十双手快速敲击键盘,代码如星星闪烁,点亮一片夜空。 大屏幕上显示防火墙攻击速度,一层一层的突破防火墙限制,进入到更深一层。 25分钟过去,警报声响起来,他们的攻击行为被发现,银行系统开始守护和反攻。 激烈的空间战场一触即发,无形的碰撞,更像是一场空间外的烟花湮灭。 响亮的敲击声清脆,大屏幕上显示两个账户的详细信息。 账户上的数字快速的减少,转入到世界各国的银行账户中,交互的转来转去,从大洋彼岸转入到菲律宾,然后转入到日本,最后转入到韩国银行。 日本、韩国银行互相转来转去,最后进入到香港账户中。 十双眼睛盯着850亿资金转入到香港,激动的心情不需要抑制,欢呼声庆祝他们的胜利。 反击追踪ip不再重要,完成他们的壮举才是最重要的。 拔掉电源线,关掉电脑,断绝电脑远程控制的可能。 大屏幕黑屏,黎视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第二步也迈出去一步。 不愧是顶级黑客,以他们一线流的技术,值得6000万的高价。 当然,以黑客的手段,钱财就是一串数字,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将他人财富转为自己的数字。 瑞士5家银行防火墙系统被攻破,影响到瑞士300多家信誉的危机,黎视不知道瑞士方面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瑞士绝对不会承认他们银行防火墙系统被攻破,客户账户上的钱被人转走。 奇耻大辱,又会影响客户信心,绝对不允许被夸大。 损失两个中国客户的资金,哪怕金额高达850亿,他们有各种手段应对这一次危机。 “这些电脑还能使用吗?” “我的意思是如果使用这些电脑,会不会被反向追踪,追查到我们的ip,确定我们的地址。” “安全起见,电脑全部报销掉,化学处理,不留下任何痕迹。” “转入到香港的钱尽快处理,转入到境内,只有转入到境内才是最安全的,不怕追踪。” “道上的规矩,洗钱手续费是40个点,这个你可以找人处理,不用我们出手。” 哈哈一笑,黎视不担心850亿转入到境内问题。 他将这笔钱转交给李明端,李明端会处理好这笔钱的尾巴,不会让他操心,也不会影响到他。 他的投入成本归还给他,340亿的成本,还有他借张记的80亿。 全部侵占钱财是不可能的,拿回成本就可以,黎视不敢和李明端讲条件。 无条件捐赠善款,用作社会建设之中,也算是替葛逐弦和权桦积阴德。 他们的钱来源不干净,他好心好意洗干净,然后捐赠给祖国,这是多么积功德的一件好事。 拿出手机将信息发送给李明端,黎视说道。 “有专门的团队处理后续的事,你们的任务就是钱转入到指定的账户中。” “3000万尾款我会在一天内转入到你们指定的账户内,请24小时内查看账户,确定尾款到账。” “忙碌30天,各位一定很累,请到房间里休息,我任何需要可以告诉我,黎视一定满足各位需要。” 黑客队长摆摆手,他知道黎视的背景,不想和黎视有太深的牵扯。 行走于灰色之中,他的目的就是保持人身自由,不想失去自由,成为被人监视的存在。 “我们没有需要,事情已经了解,我们就直接离开。” “不是第一次合作,我相信黎总的信誉,不会欺骗我们。” 目送黑客们离开,黎视脸色一变,声音低沉命令道。 “化学销毁电脑,渣滓都不要剩下。”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必须处理完,然后向我汇报。”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仇恨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散到各地,落在地上就会生根发芽。 他的仇人没有付出代价,他却家破人亡,幸福的一生被强行改变。 失去父亲,家产也被人盯上,差点失夜景去全部家产。 仇恨至今已经根植在他的心里,和心跳一起跳动,和血液一起流淌。 默默点上一支烟,眺望远处的夜景。 走出高铁站,按着指示坐上地铁,马闲闲手机查询她要下车的地址。 王丽丽结婚太快,她到魔都参加婚礼,当王丽丽的伴娘。 再次来到魔都,在地铁上被人挤来挤去,马闲闲还是不喜欢魔都的环境。 经济繁荣和个人关系不密切,但是个人的消费却受到魔都大环境的影响。 在魔都工作,一个月元工资,去掉房租,去掉吃饭花销,去掉人情礼节,一个月所剩无几。 而在枣城,一个月3800元的工资,去掉吃喝,去掉人情礼节,一个月还能省下2000元。 大城市有更多的机会,对于她咸鱼心态而言,所求不过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并不奢求物质条件,也不奢求衣锦还乡的风光。 回想当初因人而改初衷,决定留在魔都的决定,怎么想都是一个不好笑笑话。 奉贤区有一些偏远,要换乘地铁才能到达。 看着手机上转车地点,马闲闲打开通讯录,找到两年多没有动弹的对话框。 一片雪白的屏幕,马闲闲犹豫着要不要联系。 时隔经年,同学情谊还有多少,又能有多少共同话题。 看到王丽丽发来的信息,马闲闲微微一笑,回复王丽丽的信息。 当初孤注一掷的选择,在三年后开出花,有了一个结果。 结婚是不是两个人最好的结果,是不是恋爱最美好的句点。 过程和结果的哲学思辨,一加一的哲学辩证,无法得到普世的价值观。 当每个人都有选择,有开始的选择,有放弃的选择,有留下的选择,有离开的选择,选择就是树林里的两条路。 王丽丽选择留下来,她选择离开。 两个人的选择都没有错,遵循内心的决定,一路走来,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一路生花。 再次打开对话框,马闲闲输入信息,按下发送键。 两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代表着问候。 不敢收起来手机,担心没有看到回复的信息,担心错过发送过来信息。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复的信息,马闲闲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人挤人的地铁,低头看手机的人,犹如低着头的向日葵。 到了中转站,换乘到另外一条线地铁。 无聊的打量身边的新乘客,马闲闲感觉她和乘客格格不入。 世界观的差距,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 流利的德国和英语,更像是置身国外,而不是国内。 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两个未接电话,马闲闲看着未接电话时间,正是她换乘的时间点。 没有犹豫,果断回拨过去,等待对方接听。 “抢东西的小贼,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刚刚在换乘地铁,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你还在魔都吗?” “刚刚从国外回来,你也在魔都?你不是回老家考公务员,难道改变主意,留在魔都了。” “我现在就是公务员,税务局工作,你小心一点,不要被我查到偷税漏税。” “这次到魔都参加王丽丽婚礼,她老公在奉贤区那边,我正在赶过去。” “好事啊,大学同学都离婚了,恭喜他们。等你参加完婚礼,你到静安区,我请你吃饭,最正宗的弄堂面条。” “看你诚心邀请,勉为其难答应你,等我参加完婚礼就过去。” 挂断电话,马闲闲开始给王丽丽发送信息。 感情没有因为时间变淡,熟悉的感觉一如初见。 王丽丽婚礼是明天,晚上结束,可以赶回静安区。 可她记得张记的房子不在静安区,为什么让她去静安区。 没有多想见面地点的差异,马闲闲幻想着见面以后要说的第一句话,是说“好久不见”,还是“你好”。 马闲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张记带着女朋友见她,她又应该如何对待。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张记也是男人,两年多时间肯定会有女朋友。 见面的心情转变成外面的天气,再也没有刚刚的快乐。 地铁穿出地下,来到地面上。 阳光射入到地铁里,温暖不到寒冷的心。 第1054章 反 应 翻看着购房合同,葛逐弦决定在纽约购买房子,以固定资产对冲未来风险。 房产税是问题,但不是绝对的问题,可以转移到租房用户身上。 羊毛出在羊身上,政府征收的税率,必须转移到租住房子的租户。 他投资房地产,回本不是目的,对冲未来风险是目的,确保资产不贬值,或者贬值不超过他的承受预期。 确定合同没有问题,葛逐弦和律师、房主去附近银行转账。 450米的直线距离,走着也不过是10分钟的路程。 一路上和律师说说笑笑,葛逐弦想要和律师处好关系,毕竟以后要经常和律师打交道,良好的私人关系能让他少走一些弯路。 来到银行,将银行卡交给营业员,葛逐弦等待着签字。 营业员接过银行卡,请葛逐弦填写转账信息。 核对好转账信息,营业员熟练的操作电脑,点击转账键。 没有确认银行卡里是否有钱,使用花旗银行会员卡的人很多,每一个都是不差钱的人。 转账失败跳出屏幕,营业员再次确认,发现银行卡并没有钱。 看着仅有63425美元的余额,营业员心中腹诽,怀疑葛逐弦是故意调戏她的工作。 “先生,十分抱歉,您的账户余额仅有63425美元,不足以支付本次转账。” “请问您还有其他银行卡,或者银行账户,我们可以换一个试试。” 脸色一变,葛逐弦怀疑他的听力出现问题,不然营业员怎么会知现他的账户里没有足够转账的金额。 没有和营业员纠缠,葛逐弦再次拿出花旗银行的银行卡,交给营业员。 心情陡然变得沉重,葛逐弦担心银行卡里的余额不多,不足以支付购房款。 越是担心的事,越是会发生。 营业员查看银行卡余额,歉意说道。“十分抱歉,银行卡中余额是300美元,也不足以支付转账款。” 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银行卡,葛逐弦笑着说道。“张律师,看来我的资金出现一些问题,今天不能顺利转账。” “我需要一点时间处理账户问题,还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律师和房主相互看一眼,看房屋之前,他们对葛逐弦进行验资,了解葛逐弦的财力。 短短几天时间,不可能出现大问题。 2500万美金的验资没有问题,转账没有进行完毕,不担心葛逐弦欺骗。 或许是资金出现问题,律师和房主愿意等一等。 银行门前和律师、房主告别,葛逐弦拿出手机查看他名下账户的存款。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语音,葛逐弦手筋突出,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 三个账户上的资金全部没有了,被动清零。 他的钱哪里去了,是被银行侵吞了,还是被人恶意的转走。 不确定是哪一方面出现问题,而他的问题必须紧急解决。 以个人的能力去起诉瑞士银行,只怕是他是第一人,而他并没有证据证明他的资金来源。 黎视的转账是证据,转账痕迹肯定也有,可他拿出证据,又该如何起诉瑞士银行。 瑞士银行、瑞士信贷银行、瑞士宝盛银行、美国花旗银行,四家银行的财力和法律团队不是他个人能够抗衡的。 没有政治身份庇护,他不过是有一些钱的有钱人而已,无法和其他国家银行对抗。 默然想起黎视和他交易的目的,是不是就想获得他的银行账户信息,然后通过黑客手段转移资产,断绝他的资金依赖。 如果他的账户资金全部被清空,权桦的账户资金是不是也被清空。 在众人注视下捡起地上手机,屏幕裂纹密布,但是还可以使用。 模糊找到权桦电话,葛逐弦拨打权桦电话,确认他的怀疑。 如果他被黎视搞了,权桦一定也跑不掉,他们完全掉入黎视挖好的陷阱中。 买下他们的资产是幌子,目的是拿到账户,依据账户信息确定他的财富。 “逐弦,你找我?” 听到权桦声音,葛逐弦快速说道。“权桦,你快去查看你账户是否还有资金,我怀疑我们被黎视涮了。” “我银行账户资金全部清空,你看看你的账户是不是也被清空。” 权桦心中一惊,葛逐弦信息太大,他的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果断的挂断电话,拨打银行电话,查询银行账户资金。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胆颤,挂断电话拨打另外银行的号码。 听着重复的话,权桦瘫坐在床上,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账户是否清零。 清零两个字太沉重,他根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钱是他在纽约的唯一支撑,没有了钱,他就是纽约的乞丐,是地铁街头乞讨的乞丐。 怎么办? 葛逐弦的账户清零,他的账户清零,为什么银行账户会清零? 颤巍巍拨打葛逐弦电话,权桦心如死灰,再也没有活在世上的留恋。 多年的积蓄毁于一旦,他以后的生活怎么办,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经济基础是生活的基石,基石成为碎渣,生活就是豆腐渣工程。 “逐弦,我的账户也被清零,我的钱全部没有了。” “黎视为什么要搞我们?我和他没有仇没有怨,他为什么要搞我?” 突出烟圈,葛逐弦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还是想一想怎么挽回损失。” “银行没有通知我们,一定是顾虑,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讹诈银行,将我们的损失曝光,以信誉为赌注,和银行对赌一次。” “在和银行对赌之前,我们必须有活下去的资金,不能失去生活最基本的经济来源。” “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账户清零,在这个时间差之下,你我要演一场戏,欺骗和我们一起出国的人,将他们的钱装进我们口袋里。” “回国是所有人的愿望,这也是你我最想实现的愿望。” “以回国为幌子,竞标回国名额,价高者得到回国的名额,不管多清醒的脑子,一定会在这个时候犯错。” “国内要有回应我们的声势,花钱买水军,让他们在网上传播我爸和你爸升职的消息。” “真真假假的消息,没有人能够分的清楚,必定会有人上钩。” 权桦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确定女人没有醒来,也听不到电话声音,他的心才安定一些。 曾经的王孙公子,现在要依靠欺骗手段骗钱,世界真是讽刺。 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也是快速拿到钱的办法。 等到手里有了钱,再和银行对质,最大限度挽回他们的损失。 欺骗不长久,和银行对质也有风险。 衡量着两个方法的风险,权桦发现他并没有选择,只能按照葛逐弦说的做。 跟着他们出国的人手里有钱,每个人都有几十亿人民币。 他们不需要全部的资金,哪怕是10%的资金,足够他们花销。 带着骗来的钱前往瑞士,在瑞士和银行对峙,撇开纽约的伙伴,避免直接可能的冲突。 谎言有识破的一天,哪怕没有被识破,他们到大瑞士以后,还是会暴露他们的前后违背的行为。 “逐弦,我会配合你演戏,但骗来的钱五五分账。” “你我到了这个地步,能够混一天是一天,谁也不要在将就国内的论资排辈。” “五五分账是我的底线,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鱼死网破。” 葛逐弦咬着牙,恨恨的想要干掉权桦。 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不想着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想的居然是怎么分钱。 他需要权桦帮他演戏,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权桦闹掰,必须哄着权桦。 瑞士之行也需要伙伴,不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去瑞士,他担心他不能活着走出瑞士。 信息是他的权柄,葛立在位,调查银行账户转账没有问题。 手里捏着账户清零的证据,可以让瑞士银行忌惮,不会肆无忌惮的对付他们两个无权无势的年轻人。 整盘计划在脑海里成形,葛逐弦知道如何做,才能利润最大化。 压下对权桦的火气,葛逐弦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五五分账。” “你我是难兄难弟,到了紧要关头,更加要同心协力渡过难关。” “先和权叔叔联系,最好能让权叔叔以打击黑客的名义向瑞士银行发函,请他们帮助调查黑客攻击事件。” “我也会让我联系大使馆,给瑞士政府施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平民小户,不是好欺负的傻孩子。” “我安排一场家庭聚会,邀请所有跟着我们一起出国的人,邀请他们到我家里做客。” 权桦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我爸,你也赶紧联系葛伯父。” “双管齐下,一起给瑞士银行施压,而且这件事要尽快解决。” 明白权桦意思,葛逐弦挂断电话。 黎视的一手操作妙不可言,将他和权桦耍的团团转。 葛立还在位置上,权力依然能够使用,不能便宜黎视。 7天京兆伊也是京兆伊,杀一个不听话的属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黎视的所有防备在绝对权力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存在。 深呼一口气,平复心中怒火,葛逐弦拨打葛立电话。 第1055章 人心各异 葛逐弦站在阳台上,看着应邀前来的“客人”。 “客人”身份特殊,他的眼睛冒着火花,犹如看着一个个行走的黄金。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他也是被逼到绝路,才会不顾脸面做下等的欺骗的事。 已经下了决定,“客人”们也一一来到他的家,就不能犹于顾忌脸面。 异国他乡最可怕的是孤身一人的孤单感,比孤单感更可怕的是没有钱。 他现在就是没有钱,穷鬼一个,绝对不能顾忌面子不要钱。 欺骗是技术活,能够欺骗所有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交钱是他的本事。 至于欺骗以后的事,他整个人都在瑞士,管不了纽约的破烂户。 权桦还没有到,葛逐弦等待着双簧的另一位,不然他的心总是不安定,担心权桦在背后捅他一刀子。 3个人结伴下车,走向他租住的房子,葛逐弦要下去开门,迎接他的肥羊。 放下手中的酒杯,葛逐弦抬头看着西沉的太阳,哈哈笑两声,为自己鼓舞士气。 快速来到一楼,葛逐弦故作散漫的开门,欢迎他的客人。 “老顾,你们来了,进来吧,随便坐,不要和我客气。” “我邀请了所有在纽约的兄弟们,等他们到齐了,我在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 “哈哈,权桦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他住的地方和你们住的地方很近,应该一起过来才对?” 三人笑呵呵打招呼,老顾解释道。“我们去权桦家敲门,他没有开门,电话一直在通话中,没有等他就先过来。” “逐弦,你这是嫌弃我们三人,嫌我们三人来的太早了。” 葛逐弦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对方肩膀,警告对方说话的态度。 一言一语的交锋,最是不能丢了气度,又将话说的太绝。 而他有身份优势,哪怕优势已经全部丢失,他也能稳稳的压住对方一头,不让对方扎刺。 事关他的骗钱大计,是他翻身的第一桶金,不能因为有人扎刺破坏。 葛立高升的消息已经在国内开始传播,这也是葛立默许的行为。 配合他行动的不仅是权桦,还有他运筹帷幄的爸爸,所有人的挑衅都会被掐灭。 “纽约的水养人也养嘴巴,把你的嘴巴养的会说话。” “进来坐吧,等所有人到齐了,我在宣布好消息,免得一句话说三遍四遍。” “酒柜里有我买的酒,冰箱里有下酒菜,感觉无聊就喝点酒打发时间。” 3人坐在沙发上,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交流。 葛逐弦自信的样子让他们奇怪,他口中的好消息又是什么好消息。 出国的那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未来的路,注定要在国外过一生,回国的希望渺茫。 间谍案、商业间谍案、官场反腐、打击黑社会,四方齐下手,家里父母被卷入其中,不死也要扒掉身上的皮。 他们能够在限制出境之前出境,已经是得天之幸,不会有峰回路转的路。 葛逐弦自信的样子,似乎风暴已经过去,他可以回国似得。 猜测在3人心中沉浮,不确定葛逐弦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门铃再次响起,葛逐弦起身开门,再次有4个人结伴而来。 30分钟时间,客厅坐满了人,还有3人坐在地上。 权桦是最后一个到达,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客厅,看着客厅里的人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哎呦喂,今天的人到的很齐,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才到。” “向大家道歉,交往了一个留学生,商量着等她毕业带她回国见父母。” “留学生的脑子也就那样,哄一哄,骗一骗,也就是一个恋爱脑。” “真不知道恋爱脑出国留学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到国外被人骗着玩,还是到纽约为美利坚贡献消费指数。” 神色各异的目光盯着权桦,“回国见父母”说的真切,不知道是骗他们,还是骗姑娘。 骗骗不懂事的小姑娘没有问题,要是骗他们,可是要出人命的。 葛逐弦观察着众人神色,知道他们对回国的执念。 但不到他发挥的时候,还不能说话。 由权桦引出话题,然后他再确认风暴已经过去,才是最万全的打开方式。 不能操之过急的由他开始,他只能是兜底和转圜的人,不是冲锋陷阵的人。 “看看你的神色,一个一个的表情沉重,怎么要挤出水来吗?” “怎么看到我泡妞不开心,你们有颜有才不会泡不到妞吧,还是喜欢泡男人。” “我打算寒假时候带着女朋友回国,让她见识见识我的魅力,然后再甩掉她,换一个新的女朋友。”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可不能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影响我的幸福生活。” 众人附和式的大笑,犹如一个个绝佳的捧哏。 权桦说寒假回国,一句话牵动他们的心,毕竟他们也都想回国作威作福,不想在纽约陌生地方小心翼翼生活。 政治庇护是护身符,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没有政治避讳,无法随心所欲的生活,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钳住双手和脖子,无形的窒息感令人不安。 3人中年长者看着权桦,试探着问道。“权桦,你可以回国了,我们是不是要恭喜你?” 权桦看向老顾,笑着说道。“哈哈,回国很难吗?为什么不能回国呢?” “骤雨不终朝,狂风骤雨也有过去的时候,不会一直笼罩在我们头上。” “我爸告诉我,他即将履任,摘掉副职,成为正职一把手。” “危机危机,有危险也有机遇,我爸迎来他的机遇,我作为儿子当然也迎来新生。” 扭头看向老神在在的葛逐弦,权桦知道话题要引向葛逐弦。 葛逐弦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也知道葛立有权力拨开笼罩在他们头上的风暴。 绝对权力的绝对,那是军令一般的执行,不允许有任何反驳的可能。 葛立上升一步,这一步相当于踏入青云,到达“刑不上大夫”的高度。 金字塔顶尖的位置稀缺,每一个稀缺的位置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会对对方下死手。 规则历来如此,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规则。 “逐弦,葛伯父也要进一步,你什么时候回国。” “你要是有回国的想法,提前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在介绍女朋友闺蜜,免得你旅途寂寞。” “男人的心是春天盛开的花,花瓣都是一瓣一瓣,闲不住的。” 眼神集中看向葛逐弦,葛逐弦笑了笑,任由目光集中。 认真沉思一会,葛逐弦感觉时机差不多,不能在装下去。 葛立前进一步,他必然要回国,继续在国内逍遥快活。 国外虽好,限制颇多,而且没有安全感,没有能够摆平一切的权力保护。 “纽约生活比魔都自在,不用顾忌他人的眼光,我还要在纽约继续待一段时间。” “回国的事不着急,等到我爸前进一步的事定了,再说回国的事。” “组织谈话是组织谈话,毕竟还没有下命令,还有变化的可能,不能说确定前进一步。” “我们是一起出国的,相互之间也要有照应,不能出了国,不认识相互之间协作的小伙伴。” 国内国外消息不互通,他们的消息滞后,没有收到国内第一手消息。 葛立、权万山能否进一步,关乎葛逐弦、权桦的命运,也关乎他们的命运。 利益小团体的圈子,目的就是互相帮助,虽然帮助有代价,这个代价是圈子的规矩。 能够达到彼此目的,付出代价才是最让人安心的事。 没有国内消息支撑,他们不敢做决定,以防被葛逐弦、权桦骗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老顾的想法,还是有人见风使舵的讨好。 “我就说逐弦是天命之人,必然不会在国外待太久,肯定能回国。” “就是,就是,权桦和逐弦是我们主心骨,他们能够回国,我们也能借东风,跟着他们一起回国。” “回国是要回去,但是什么时候回去,回去以后怎么办,这也是问题。”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令人头疼,老顾听着吵闹,制止想要说话的两人,没有让他们说话。 本能感觉这件事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但他没有证据证明,只能先向国内找消息,然后在确定权桦和葛逐弦传递的消息。 葛逐弦偷偷打量着老顾3人,见3人安静的没有动静,他心里有了新的主意。 突破口要一个一个突破,最难突破的位置突破了,其他的突破口也会顺理成章的突破。 秦朝的函谷关不能破,一旦破了就是灭国大难。 他要破的就是老顾的函谷关,只要破了这个最难的函谷关,其他人望风而倒,不在话下。 攻破老顾的函谷关,必须依赖国内强有力的信息,必须给老顾一根定海神针。 微微一笑,想到打开老顾函谷关的妙招,葛逐弦悠闲的听着吹捧。 见风使舵的人太多,嘴上说的不是心里想的,人之常情而已。 第一步迈出去,新的第二步要开始,首先就要用消息证明他们言之凿凿,不是假话。 抬头看一眼权桦,眼神交流间,葛逐弦看到熟悉的“放心”。 第1056章 扑朔迷离 离开葛逐弦家,老顾上了车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的消息来源于父母,也唯有父母的消息让他安心。 世上有不孝顺的孩子,少有不疼爱孩子的父母。 常有瓜怜子,少有子怜瓜。 古语说的很对,至少他是这么理解的,而且也是如此做的。 从小到大没有让父母操心,唯一操心的一次,差点要了父母一条命。 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能够相信的还是父母,希望父母能为他提供最真实最准确的消息。 纽约生活舒服自在,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本能察觉到纽约本地人对他高高在上的鄙视感,他受不了鄙视的眼神,受不了鄙视的行为,更受不了有色眼镜下的不平等对待。 皮肤就像是不公平条约的文件,硬生生的刻在脸上,让他逃无可逃。 选择居住在唐人街,就是为了身边有共同肤色的人,不会有歧视鄙视的眼睛。 可他的言行举止无不显示他是后来者,先来者对后来的歧视也是屡见不鲜。 同胞不是他的救赎,是将他拉入深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迫切的想要回到国内,想要结束该死的歧视生活。 电话迟迟无人接听,看一眼时间,计算时差,老顾放下电话。 同伴看着神情颓废的老顾,没有开口安慰。 同病相怜的3人,没有安慰对方的资格,毕竟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没有多余心情安慰他人。 他们是最早到葛逐弦家里的人,也是最早离开葛逐弦家里的人。 邀请葛逐弦吃饭喝酒的人太多,讨好的话说了一箩筐,他们不想听没有营养的话。 消息是否真实有待考证,不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错误的决定。 出国是父母的安排,选择相信父母,没有犹豫的跟着葛逐弦一起出国。 回国必须得到父母同意,不能相信葛逐弦和权桦的嘴,相信他们信口开河的消息。 他们不是小白,以葛立的位置,想要上升一步,必然是消息保密,等到下命令时候才会公布,怎么会提前公布,而且还能让他们知道。 事不密则不成,没有到下命令的一刻,一切都有变化的可能。 葛立是官场老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又怎么会将事关晋升的消息告诉葛逐弦。 亲生儿子也不是绝对信任的存在,在官场的人心目中,唯有职位最有安全感。 任何破坏安全感的行为,哪怕是亲生儿子,也是被打压的存在。 官员家庭,听到最多的就是父子反目戏码,也见多父子、母子、夫妻反目。 重大消息会告诉儿子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权桦、葛逐弦同时得知权万山、葛立晋升,在情理之中,也在情理之外。 “时差不一,等到晚上打电话确认。” “我怀疑权桦、葛逐弦有阴谋,但我说不上来他们的阴谋是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保住自己已是万难,保护我们这些人无疑是不现实。” “我们先确定国内消息,然后在看具体形势变化,最后做决定。” “如履薄冰的生活,不犯错就是胜利,越是在关键时刻,必须做不犯错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不是对的。” 两人没有说话,启动汽车回唐人街。 3人选择在唐人街租房子,就是想要住在一起,彼此之间有照应。 陌生的环境让人不安,抱团取暖是3人的选择,相互依偎着共同生活。 一一送走所有客人,权桦和葛逐弦瘫坐在沙发上。 演戏是劳累的活,在众多人面前演戏,必真也是心里发虚。 底气不足,隐藏真心的行为,哪怕和往日行为一模一样,可少了底气,这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坐起来拿起桌上的烟,权桦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夹在手上。 烟雾缓解内心的焦虑,虽然没有解决问题,心里的急躁缓解,也让他心里舒坦一些。 银行卡所剩余额不多,不能快速拿到钱,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 房主是见钱眼开的人,只要他交不上房租,警察会不礼貌请他出去。 法律观念深入人心,而他没有钱付房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条文支持他的老赖行为。 权万山的工资看似很多,和他的花销相比,工资是杯水车薪。 葛逐弦的状态和他一样,账户的钱被清空,他还没有疯掉,已经是心胸宽广。 但房租是第一件要解决的事,必须在月底时候拿出钱,支付他们的租住房子的房租。 “逐弦,我们不能开口要钱,必须让他们心甘情愿主动掏钱给我们。” “这事急不得,但我们又紧急需要一笔钱支付房租,急与不急,就看我们能否挺到月底。” “吃饭是小问题,口粮而已,每天少吃一点也就挺过去了。” 冷笑一声,葛逐弦说道。“吃饭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让所有人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 “老顾3人坐在一旁很安静,也有几个人也很安静,他们审视的眼神,根本就不相信我们所说的。” “对于这几人,我们要给他们一剂猛药,让他们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我爸要晋升,权叔叔也要晋升。” “国内完成这一波操作,水军造势是声势,也要政府部门造势。” “政府部门说一句话,比水军说一万句话都要好使,公信力不同,话语权也不同。” “权桦,我们需要政府的发声,要是有政府网站发出来的消息,哪怕仅仅发布5分钟,你说大家会怎么想?” 权桦明白葛逐弦的意思,但黑如政府网站,或者政府内部人员发布信息,两种方法都不是好办法。 前者违反法律,后者违反内部纪律,都是要受到处分的行为。 以他们现在的经济能力,没有钱雇佣黑客,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身份,找政府内部人员发布内部信息。 纪律处分固然影响未来,许诺的晋升机会会弥补这一点影响。 领导的话就是圣旨,能为领导背黑锅的人,才有广阔的未来。 “我来联系我爸的部下,让他在系统内发布信息。” “信息一经发现,肯定会被撤回,也会发布辟谣的信息,时间差长短问题,希望可以让他们看到。” 葛逐弦一笑,说道。“欲盖弥彰的计策,真真假假,谁又能真的分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事实告诉我们,当局者未必迷,旁观者也不清楚,我们要的就是真真假假。” “曹雪芹说得好啊,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你说当局者和旁观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又是假。” 不再纠结真假,毕竟处境让他没有选择。 一条道路走到黑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当下破局的关键。 黎视是不是幕后黑手,暗中操作一番,将他们的账户清空。 他和黎视没有仇怨,如果对付葛逐弦,为什么还要针对他。 没有想明白黎视隐藏目的,权桦脑袋有点大,不想在费脑筋揣摩黎视。 看向葛逐弦,权桦对葛逐弦心中有恨,就是因为葛逐弦和国外商人搞在一起,也和黑社会搞在一起,被迫卷着他也在其中。 好处没有拿到多少,黑锅扣下来,将他也扣住。 不是权万山有权限知晓内部消息,他现在极有可能被关进监狱审查。 他做的事经不住审查,审查的越多,判刑的年数越多。 出国前的一巴掌打在脸上,权万山下手很重,现在想想还感觉脸疼。 黎视想要对付葛逐弦,也拉着他下水,成为陪葬。 “确定是黎视在幕后下黑手?” “如果真的是他,他本钱下的足够多,想要的绝对不是你我两个人的钱财。” “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 葛逐弦说道。“我想了很久,没有猜透黎视的心思,但我知道他一定有目的,而且就是我。” “银行账户是开始,他还有后续的动作,我们要防着消息不透露,也要防着黎视的后手。” “处于弱势之中,忌讳以弱制强,至少我没看到以弱胜强的可能。” 掐灭烟头,权桦起身说道。“回去了,不能在你这里久待。” “家里还有一个人等我回去吃饭,不能让她饿着。” “演戏的道具也要好好爱惜,没有失去利用价值之前,不能和道具分手。” 葛逐弦看着权桦离开,他现在的心思杂乱,顾及不到权桦心情。 权桦回到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葛逐弦的家。 暂且称为家的地方,哪怕是租的房子,也是肉体停留的地方。 泥菩萨过河不贴切,权桦更想用八仙过海形容现在的处境。 葛逐弦没有退路,不代表他没有退路。 到了悬崖边上,他不挥动马鞭已经对得起葛逐弦。 可是,葛逐弦不死,他就要跟着陪葬,他为什么要选择当陪葬品。 手里有多年相处的把柄,不多但绝对劲爆,可以将葛逐弦打入死牢之中。 黎视想要掐死葛逐弦,想要拉葛立下马,他就送过去一个板凳。 这个板凳值多少钱,就是他在纽约活下去的资本。 默默对葛逐弦说一句抱歉,权桦拿出手机,拨打黎视号码。 第1057章 两 难 中心大厦地下三层,黎视输入密码,进入地下四层。 跟着客户经理来到指定的保险柜,黎视拿出钥匙,打开保险柜。 再次跟着客户经理来到封闭的密室,他打开保险柜,拿出里面的资料。 资料不多,2个a5笔记本,3张光盘。 打开笔记本,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和账户信息,黎视心中冷笑不已。 没有携带电脑,无法观看光盘里面的内容,但想来也是劲爆的内容,不然不会保存在地下5层保险柜里。 一年几十万的保险费,价值不足几十万的资料,无法体验几十万的保险费。 将笔记本和光盘放进手提袋,黎视走出封闭的密室。 保险柜有业务经理负责,不用他处理。 满心思的想要观看光盘,确定光盘里的信息是否足够他支付的价值。 狡兔三窟的手段,权桦用的明明白白。 身边人的背刺最致命,权桦无疑为他提供一把刀,一把锋利至极的快刀,可以一刀削铁如泥的斩断葛逐弦的命门。 葛逐弦是葛立的命根子,葛逐弦的命门被抓住,葛立会如何做。 大义灭亲,还是不顾一切销毁秘密。 葛逐弦人在纽约,中美没有引渡条款,中方无法将葛逐弦引渡回国,接受法律制裁。 而葛逐弦的名声臭掉,对葛立的打击也是致命,让他品尝到失去至亲的苦痛。 快速回到办公室,黎视命令秘书,任何人不得进入他的办公室。 锁上办公室的门,拆开新买的电脑,黎视将光盘放进光驱,等待电脑读取数据。 第一个光盘是一段视频,打开视频,欣赏着葛逐弦和三位美国佬的交谈内容。 10分钟的视频时间不长,内容坐实葛逐弦出卖政府发展规划秘密。 单凭这一段视频,可以坐实泄密,至少判葛逐弦一个5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第二张、第三张光盘看完,黎视不得不承认权桦的心思,偷偷保存的证据,就是为了葛逐弦量身定做,不死都不行的那种。 账本有了,视频也有,黎视犹豫着怎么做。 他已经做了很多,李明端再三警告他不要再出手做事。 明白李明端对他的保护,避免他做事太多,将自己陷入其中泥潭,溅了一身泥水。 泥水在身,有色眼镜看到,会将他打入到不可信的阵营之中。 将资料交给有关部门,解释清楚资料的来源,他又担心有关部门会轻飘飘束之高阁,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纠结的盯着账本,黎视陷入到两难境地之中。 身边没有人商量,一个人的难处就体现在这时候,没有信任的人能够为他出主意。 他想要做的事不是小事,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不得不慎重。 办公室很安静,秘书拦住所有想要进来的人,他可以一个人享受难得的平静。 闭上眼睛,脑海里推演上交证据和不上交证据的利弊,推演两个方向的进展和可能的后果。 电话铃声响起,黎视不满的盯着电话,看到秘书的号码。 犹豫再三,接听响不停的座机。 “黎视,请讲。” “黎总,有一位自称李明端的先生想要见你,他拿枪逼我打电话。” 心神一凛,李明端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魔都,没有得到消息说李明端要来魔都。 心思百转千回,却不是他思考的时候。 “请李总进来,我在办公室。” 放下电话,黎视将账本和光盘收起来,放在桌子上。 李明端底线很低,偷偷的打开他的电脑,想要窃取他的电脑信息。 但李明端绝对不会打开他的笔记本,也不会恶趣味的观看光盘。 放在明面上的往往不是重要信息,灯下黑的手段可以偶尔尝试,迷惑李明端的眼睛。 秘书打开门,李明端气势汹汹走进办公室,打量着办公室。 没有发现办公室有异常,李明端失望说道。“还以为你在办公室藏了人,真是让我失望。” “你岁数也不小了,你爸在你这个年纪都当爹了,你还是单身一个人,也不知道找一个女人调和阴阳。” “赶紧找一结婚对象,结婚生子,也让你妈妈有点事情做,不是整天在家吃斋念佛。” 黎视接着李明端的话往下说,长辈开了头,不接话茬太没有礼貌。 李明端找他肯定不是催他结婚,一定还有其他事办。 甚至黎视怀疑,李明端是路过过来找他,不是专程过来看他。 以李明端老谋深算的城府,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一定是一次办好几件事。 为什么要过来找他,这是值得深思的事。 “李总说的事,我也应该结婚了,可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有没有合适的,介绍我们认识。” “你了解我的情况,不要求门当户对,只要贤惠,会过日子就可以。” “如果贤惠、会过日,再加上漂亮,那就更好了。” 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李明端靠着沙发休息。 燕京到魔都的航班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下了飞机又在坐车,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把老骨头向他警告,可他没有时间休息,还要警告不听话的孩子,安慰闹脾气的孩子。 孩子不让人省心,他有时候想想自己的工作,也是感觉很无奈。 就像是大班的家长,处理完两个孩子打架,又要处理另外三个孩子打架。 有孩子不开心,还要想办法哄孩子开心。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拼着一把骨头,飞来飞去。 黎视的行动太多,很多行动不向上级报备,等到事情结束才报备。 他知道黎视报仇心切,可敌人没有犯错,没有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他们也只能看着对方步步青云。 玩游戏就要讲规则,不能突破规则做事。 电话警告黎视效果不大,至少他认为黎视不会在意电话警告,所以他来了。 当面警告黎视,让黎视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再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葛立的段位太高,除非他自己犯错,不然所有人都不能随意动他。 葛逐弦可以动,必须有充分详实的证据,一击定死,不能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小打小闹的事损伤不大,擦手碰胳膊的伤痕,都用不到创口贴。 转动手上的108子,李明端说道。“猜猜我为什么过来找你。” 黎视笑道。“长辈过来看望晚辈,晚辈怎么敢妄猜长辈的心意。” “还请李总训示,是不是黎视哪里做的不对,惹得李总不开心了。” 一笑回应黎视的太极,小孩子打太极,不伦不类。 沉思一下,李明端说道。“你最近的动作太多,这对你很不利,已经有人对你有意见。” “原因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知道原因是什么。” “利益是共同体,你今天能够这么对待他人,明天就有可能这么对待自己人。” “这个想法很操蛋,但你不能不说他们想的没有道理。” “我过来的目的很简单,警告你不要再有任何动作,就算有进行的动作,也要紧紧叫停。” 摸着额头,黎视感觉到头疼。 李明端到来的恰巧,他刚刚拿到关键证据,他就过来了。 要不要将账本和光盘交给李明端,黎视陷入到沉思之中。 李明端看着沉默的黎视,知道黎视在做思想斗争。 聪明的孩子也有迷糊的时候,他已经说得这么明显,黎视还是听不出来他表达的意思。 葛立的调查肯定是秘密进行,等到证据充足,拿下葛立也是几分钟的事。 部级领导下马不是奇怪的事,很多部级高官下马,他早已习惯。 “李总到魔都不容易,晚辈没有好的礼物送给你,送你两个笔记本和几张光盘。” “都是心血结晶,还请李总笑纳。” 推了推笔记本,黎视还是决定将账本和光盘交给李明端。 他的动作太多,不能再有动作,惹得其他人不满。 李明端拿到账本和光盘,怎么做就是他的事。 权桦也是狡猾的毒蛇,为了保命和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同伴。 李明端看着办公桌上的账本,不明所以的盯着黎视。 “账本是早上从保险柜里取出来,我也是回到办公室才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 “没有来得及看光盘,李总可以将光盘带回去,欣赏里面的内容,或许对你要做的事有帮助。” “我不能再有动作,应该百分百精力防对迎面而来的打击。” “七天京兆伊,不知道京兆伊还能当几天,我要防备京兆伊的报复时间。” 李明端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账本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 他不相信黎视没有看过光盘,黎视不承认,他也无所谓。 黎视没有将信息传出去,只要没有传递出去,账本和光盘就是安全的。 合上账本,李明端盯着黎视,问道。“如果我不过来,你会不会将账本交给我?” 黎视说道。“考虑交给你,但没有做决定。” “我最近动作太频繁,确实不能再有动作,安静的等待暴风雨到来。” “账本和光盘在你手中更能发挥效力,在我手中,不过是威胁的工具。” “5亿人民币从权桦手中买了的,我猜测他手中还有很多,只要出钱,他一定愿意拿出来。” 李明端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账本,没有回应黎视。 小人之行的行径,他不能赞同,也不会反对。 手段方式是工具,达到目的就有存在的必要,不是他反对就可以不存在。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而黎视的做法也没有错,不然就得不到账本和光盘。 第1058章 不如初见 小电驴停放在地铁门前,张记看着向他走来的交警。 交警走到张记身旁,敬礼后说道。“同志,这里不能停车,快点离开。” 看着交警,张记讪笑道。“我就等一个人,她很快就出来,出来我就走了,不会影响交通。” 不搭理张记的讨好,交警坚持道。“快点离开,再不离开有大妈过来罚钱,那可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 看着地铁口出来的行人,没有看到马闲闲。 逆行回去不允许,往前走绕一圈回来要15分钟,耽误时间。 看着眼前的交警,张记想要和交警聊一聊,耽误一会时间,说不准马闲闲就出来了。 驾驶技术不好,强行被加塞两次,张记气的身体更加不好。 加塞加不进去,一直被别人加塞,果断放弃在市内开车的想法。 小电驴是最优选择,骑着电驴可以穿街过巷,没有等红灯被加塞的窘迫。 溜达一天时间,终于等到马闲闲从奉贤回来。 “交警叔叔,大妈罚款的依据是什么,是谁给他们罚款的权利。” “我昨天被大妈追着罚款,逆行罚款20,为什么是罚款20,不是50或者30。” “我对这个罚款很不满意,我要向你投诉大妈乱罚款现象,也不知道罚款的钱有没有上交到有关部门。” 交警看出张记故意闲聊,利用他打发时间,等他要等的人出来。 他还要到路口维护秩序,没有时间和张记闲聊,也没有义务在执勤时间里普法。 大妈的执法权是条例规章赋予,是交通局备案后的执行权利。 正是有无数退休热心大妈们的志愿者,帮助他们维护城市交通秩序,维护城市庞大基层人群管理。 闲聊不能调侃大妈们,交警也不想和张记闲聊,催促道。 “要么给你开罚单,要么你现在就离开,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要是在这里故意闲聊捣乱,我可就扣下你的电动车,让你没有电动车骑车。” “不要利用我打发时间,我很认真的和你说。” 哈哈一笑,再次看一眼地铁出口,张记说道。“马上走,马上走,怎么还聊急眼了。” “牢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你是最棒的交警,再见。” 骑着小电驴离开,张记拿出手机给马闲闲发信息,告诉她在地铁2号出口等着他。 绕一圈会有需要15分钟,15分钟马闲闲肯定出站。 加快速度冲过马路,转进左侧的小巷子里。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一丝清冷,吹乱一头头发。 自由自在掌握前方方向的感觉,逆着风前行,无所谓的方向是不是正确,有没有危险,只要是前方,那就骑着小电驴到达。 小巷子的人忙碌着做自己的事,没有人在意身边有小电驴经过。 个人为中心的生活,关注的是个人的事,没有多余精力关注身边路过的人。 五花八门的人,五花八门的生活,万花筒世界一般的多姿多彩。 上班时间没有上班族的挡道,小电炉可以跑到33公里每小时。 12分钟回到地铁口,看到站在地铁口等待的马闲闲。 “快上车,那个交警认识我,不让停车。” 马闲闲看到张记,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交警,坐在小电驴后座上。 不等交警过来说他,张记加速到25公里每小时,慢慢的路过红绿灯。 不忘给交警一个眼神,在交警注视下再次驶进小巷子里。 “奉贤区的婚礼怎么样,和我们老家的有什么差别?” “没有差别,就是晚上举办很不适应,二婚才会晚上举行婚礼。” “哈哈,现在习俗变了,二婚也是中午举行婚礼,而且比头婚办得还要隆重。” “男女比例失调太严重,好多男人找不到老婆,只能找二婚,听说彩礼还很贵。” “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找二婚带孩子的女人结婚,有老婆总比没有老婆好,带孩子也挺好,省心省事。” “别说话,好好骑车。” 带着马闲闲穿街过巷,来到弄堂面馆。 吃了两次弄堂面,张记感觉面馆的面比去五星级酒店吃饭强多了。 不需要面子的排场,温饱是最朴素的追求。 大块肉大碗面,再来上一杯白酒,滋味不要太舒爽。 小电驴停在路旁,张记摘下头盔,将头盔挂在车把上。 “上车饺子下车面,欢迎回到母校附近的弄堂,带你来吃正宗弄堂面。” “菜单挂在墙上,你看看吃什么面,选择你喜欢的口味。” “现在是上班时间,吃饭的人少,要是下班时间,排队排几十米远,想要吃面要等一个小时以上。” “推荐鲍蛤蛏海鲜面,我吃过一次,味道很好。” 马闲闲看着眼睛发亮的张记,心中十分开心。 说不上来的心情,犹如春天花开,一群蝴蝶围着花飞。 许久未见,并未因为未见而感情变淡,变的有距离感。 听到张记推荐,马闲闲附和道。“那就一碗鲍蛤蛏海鲜面,我相信你的推荐。”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需要上班,不对,现在是上课时间,研究生不需要上课。” 哈哈一笑,他何止是没有上课,三年的研究生他是一个半学期没有露面。 不是有人帮他搞定学校的学分,单凭不上课有这一点,早就被学校开除。 计划去上课,但是还有事没有处理完,张记打算元旦之后在去上课。 “这不是你来了,上课也要逃课接你。” “找个位置坐吧,我拿点东西过去找你。” 马闲闲随便找一个没有人坐的餐桌,看着张记打开小电驴的座椅,拿出半瓶酒。 印象中张记似乎不怎么喝酒,现在怎么吃面也要带着酒。 向老板要两个酒杯,打开白酒倒半杯。 “吃面喝酒,是特色之一,你可以尝试一下。” “你酒量本来就不错,这点白酒也不会喝醉,大胆放心喝。” “晚上去哪里住,是去我家里凑合一晚,还是去酒店给你开房间。” 犹豫一会,似乎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她在张记的房子里过夜,而且两人在酒店里也过夜,没有发生任何事。 可是,马闲闲心里有哦疑惑,不知道去张记家里住是否合适。 陌生女性出现在家里,被女朋友发现,避免不了一场争吵。 最令人头疼的女朋友生气问题,可是世界最难解的一道题目。 “我去你家里住,你女朋友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哈哈笑一声,张记说道。“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她怎么会生气。” “一个人生活自由在在,骑着小电驴想去哪里去哪里,要女朋友做什么,让她教我做事吗?” “毕业两年,你也有稳定工作,什么时候结婚,男朋友是公务员,还是事业编?” “公务员搭配公务员、事业编,这是顶级的配置,要不就是配商人。” 端起杯子轻轻喝一口白酒,辛辣的感觉冲击头脑。 话题被聊死,男朋友、女朋友的话题,不是她想聊的话题。 鲍蛤蛏海鲜面端上来,马闲闲拿起筷子,打量着鲍蛤蛏海鲜面。 不喜欢吃海鲜,听到推荐还是点了海鲜面。 浇头如何是一碗面的关键,可看着浇头,她还是没有太多吃面的情绪。 张记拿起筷子大口吃面,拿起震动的手机看一眼,编辑信息回复,然后放下手机。 “不喜欢吃?受不了海鲜味道,可以换一碗,没有关系。” 马闲闲摇摇头,坚决说道。“点都点了,当然要尝一尝味道。” “我们在魔都,将就上车饺子下车面,是不是不符合魔都的习俗,这里可没有这个习俗。” 哈哈笑一声,看着马闲闲,张记突然感觉马闲闲很漂亮,而且是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的对象。 如果真的将马闲闲娶回家,似乎、好像、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男未婚,女未嫁,同学关系,老家价值观相同,一切条件都对得上。 心动的感觉强烈,直勾勾看着马闲闲,张记笑着说道。 “你有没有感觉我们挺像是夫妻的,两个人跑到弄堂里吃面。” “情侣约会的排场一定是商场电影院,或者是旅游,只有结婚的夫妻不想做饭,才牵手会到弄堂里吃一碗面。” “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像是眼前的这碗面,温饱的知足。” 脸色微红,不知道酒精作用,还是被张记说的脸红。 摸着发烫的脸,马闲闲说道。 “没有喝酒就开始想好事,说醉话呢。” “好好吃面,不要在说话了。” 端起酒杯喝一口酒,筷子夹着面条,快速往嘴巴里送。 尴尬的想要钻进地缝里,他怎么没有脑子说出那些话。 大脑快速运转,想着怎么挽回他的调系,怎么挽回没脑子的话。 “晚上还是去我家里住,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床单被褥都是新的。” “外面酒店的卫生标准太低,新闻上吵闹着酒店卫生用品清理不干净的事,家里的东西放心用,卫生绝对标准。” 抬头看一眼张记,马闲闲轻声“嗯”一声。 孤男寡女相处,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而张记没有往某一方面想。 李明端的短信来到及时,将他的思维全部拉到李明端身上,想着如何拒绝李明端。 答应他将荀方列为情报战线的隐秘战斗人员,死亡的时候却不能评为烈士。 用人可前,不用人往后放的方式刺痛内心,张记反感李明端前后不一致的做法。 第1059章 子 将马闲闲送到家里,张记骑着小电驴来到地下车库,上车前往李明端指定的位置。 李明端老谋深算指定嘉汇大厦见面,越是猜测李明端用心,张记对即将见面抱有强烈敌意。 嘉汇大厦是他的私产,见面地点安排在家汇大厦,是想用嘉汇大厦威胁他。 反过来思考李明端的行为,似乎不需要私产威胁,毕竟洗白工作是李明端做的,他要是真的想要对他不利,手里有证据让他难受。 证据是他主动交给李明端,一是为了测试李明端,二是借助李明端的手洗白。 干干净净的上岸,洗去身上所有污垢,不再有违反法律的事。 药品走私介绍给鲍里斯,宝石进出口正规有序,进出口手续合法。 为了清白身份,甘心放下自由,当李明端的代理人,替李明端解决各种各样棘手事。 看着窗外的景色,距离元旦越来越近,距离他动手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没有出现预料以外的情况。 拿起手机拨打黎视电话,李明端到魔都,一定会先去找黎视,然后再过来找他。 他们两人是有情绪的两个人,情绪最大的是黎视。 在黎视将借款80亿打到账户上时,张记知道李明端肯定会找他,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抬手看一眼手机时间,12月23号,距离元旦只有8天时间。 元旦三天假期是最后的狂欢,然后就是腥风血雨的裁员。 “黎视,请讲。” 听到黎视的声音,每一次电话标准的接电话声音。 微微一笑,烦躁的心情有了一丝裂纹,张记说道。“黎哥,李总电话让我去嘉汇大厦找他,他在大厦里等着我。” “我想他一定找完你了,说说什么情况,李总到魔都是什么意思?” 摇晃着座椅,挥手示意秘书离开。 原以为李明端会先处理账本和光盘,没有想到李明端会先处理张记。 李明端为什么找张记,黎视也不清楚有具体原因。 找他的原因是警告他不要再有动作,不要在招惹葛立,引起内部人员的反感。 找张记的原因只有李明端才知道,而且肯定是坏事,好事的可能性不大。 张记配合他坐局搞权桦和葛逐弦,他们两人是一伙人,是统一战线上的战友。 不管李明端是什么目的,张记绝对是他不愿意放弃的代理人。 “我猜测了很多种原因,但不知道哪一原因是找你的目的。” “你我是统一战线的伙伴,已经警告我,不会单独再去警告你。” “至于找你是什么事?我想不会是好事,好事不会轮到你我,所以很有可能是麻烦事。” “权桦联系我,为我提供了详实充分的资料,我已经转交给李总,他要是问你知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 “现在是防备大于进攻,我们全面防备可能的攻击,不能再有进攻行为。” “我建议你回老家或者出国躲一段时间,等到局势明朗以后再回来。” 年底要去曼谷结算,这是他的必要行程。 清风肃正的事结束,就要启程去曼谷,提前安排好的行程。 春节要回家过年,今年的春节必须在家里度过,不会在国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摸着额头,张记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李总不会把我吃了。” “你推荐的审计公司负责人联系了我,我计划让他们25号进驻,元旦结束的那天出审计报告。” “当然,我也安排熟悉的审计团队协助他们审计,加快审计工作?” 起身晃晃腰部,黎视没想到张记要挥刀砍向自己。 内部审计没有问题,公司内部审计是常态。 外部审计是要命的,不留情面的审计必然审计出诸多问题,甚至会有法律责任。 公司的台子搭建,人多了就有各种的样的破事,这是客观规律决定的历程。 没有规劝张记,黎视说道。“拿钱办事,这是规矩,拿了你的钱,为你办事。” “时间虽然有点赶,但是对于专业团队来说,只要钱给到位,一天24小时工作也没有问题。” “你的公司,你想怎么办都可以,不要玩的过火就行。” 随便聊两句,挂断电话。 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沈俊,张记问道。“沈俊,通知审计公司,24号晚上进驻公司,进驻以后直接审计。” “除了核心技术机密和几项重要合作,给他们最高权限,将易寻审的裤衩子都不剩下。” “告诉游健,不要和我讲究面子,他和我讲究面子,我就开了他。” 沈俊说道。“好的,等下通知他。” 来到嘉汇大厦停车场,张记下车来到二楼餐厅。 他已经吃过饭,没有肚子陪着李明端吃饭。 吃饭时间过了,餐厅零零散散吃饭的人在吃饭。 “你们吃饭了吗?” 看着沈俊、王海洋摇头,张记说道。“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看到李明端所在的位置,张记一个人走过去,坐在李明端的对面。 慢条斯理喝着小米粥,李明端说道。“小米粥熬得好啊,上面飘着一层米油,米油是最有营养的,可以代替母乳喂养孩子。” “以前穷的时候,女人生完孩子没有营养缺奶,就用小米熬粥,用上面这层米油喂养孩子。” “而小米粥也是养人的,但必须是热着喝,要是等到小米粥凉了冷了,喝进肚子里就会拉肚。” “阴阳转变的奥秘,就在一碗小米粥的冷热之中,大自然的奇妙,令人叹为观止。” 抬手示意沈俊、王海洋,王海洋看到张记抬手,看到张记的口型,点点头。 “李总是有雅致的人,一碗小米粥讲出阴阳平衡。” “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饱饭,只要有食物吃,可管不了冷热。” “北方的冬天太冷,生啃萝卜也是常有的事,吃不出来阴阳。” 接过王海洋端过来的小米粥,看着上面漂浮的三颗红色枸杞。 拿起勺子喝一口小米粥,感觉味道确实很好。 李明端打量着张记,看着低调朴素的张记,知道张记接下来的计划。 成为影子是张记的想法,规避法律的义务,规避财产损失,这都是张记在默默做的事。 而他和黎视一起合谋报仇的做法,李明端很不高兴。 108子在手中转着,李明端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气,责怪我没有为荀方评烈士。” “荀方为了救你而死,他也是登记信息的情报人员,这些都没有错。” “但保密规定有规定,他们的身份有解密期,在解密期没有到,绝对不能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 “隐蔽战线的战斗很残酷,任何的疏忽都是致命的,你也不想因为荀方暴露你们的存在,影响你们活着的人的安全。”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纠结过去的事没有意义,浪费时间而已。 盯着李明端手中的108子,张记说道。“有事就直接说吧,不要拐弯抹角。” “你过来找我绝对不是为了安慰我,也不是解释为什么不给荀方评烈士。” “无事不登三宝殿,请省略所有中间环节,直接说重点。” “小米粥都快凉了,最拐弯抹角的话,可就会拉肚子。” 哈哈笑几声,李明端脸色一变,严肃说道。“撒马尔罕到德黑兰的铁路线经常被抢劫,我需要你去处理这件事。” “阿勒颇北部有一家光伏公司,20位员工被反政府军困在发电站里。” “你和阿勒颇的反政府军关系熟稔,需要你过去一趟,将他们带到德黑兰。” 放下碗筷,张记说道。“20位员工被困,他们真的是光伏公司的员工?” “叙利亚没有光伏项目,沙特的拨款项目没有启动,他们怎么就到阿勒颇北部实地考察市场。” “火车被劫持的事,我已经解决了一次,不能再让我过去解决。” “我自己的公司一堆破事没有解决,哪有时间去解决这些事。” “人各有命,选择注定,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应该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李明端叹气道。“作为代理人,你应该听从安排,不是质疑我的命令。” “我从燕京到魔都不是过来和你商量,而是过来下命令。” 哈哈笑一声,张记说道。“直接说条件吧,我想听听你开出来的条件。” 李明端扫一圈周围的人,小声说道。“你俯身过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疑惑的探头过去,听李明端说的消息。 简短的一句话,张记脸色变了变。 沉默着端起来小米粥,一勺子一勺子喝进肚子里。 慢慢用勺子刮干净小米粥,张记放下碗,拿起餐巾纸擦擦嘴。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句话就能拿捏他,而且还不能拒绝。 消化掉消息,张记说道。“元旦过后,我会去德黑兰,但我不保证能够带所有人回来。” “前后没有几天时间,我想他们能坚持到我过去。” “至于你都说的话,如果明年没有发生,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伸手表示握手,张记顺手扒拉李明端的108子。 李明端甩开张记的手,笑着说道。“心眼子还挺多,顺手牵羊的事也想干。” “我的事过不了五一,过五五一没有发生,我把头给你。” 恋恋不舍看着108子,张记撇嘴说道。“我稀罕你的头,要你的头能做什么。” “家里还有客人,走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吃。” 对着张记身影,李明端喊道。“付钱,付钱啊。” 第1060章 深夜谈心 穆雨回到小区,看到12层楼的灯亮着。 疑惑的看着12层楼,穆雨怀疑她的眼睛花了。 确定12层楼的灯确实亮着,她知道张记回来了。 房主消失不见是她第一次遇到的事,而她很满意租住的房子,没有换房子的念头。 舍友和她一样,也租住两年,没有换地方的想法。 以前租住房子,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而最不愿意遇到的就是房主借着租房子的名义吃豆腐。 消失两年的房主回来,穆雨认为有必要去拜访一下,然后商量租房子的事。 续租合同一直没有签,房租也没有涨过。 如果房主不想要再出租房子,她们也有时间找房子,搬到新的房子里。 搬家是一项大项工程,耗时耗力,而且还会丢掉很多生活必需品。 回到家里,看着舍友抱着葡萄刷剧,穆雨感觉有一点点累。 工作是令人不开心的事,而工资永远不够用。 劳累的是自己的身体,富裕的是老板的钱包。 瘫坐在沙发上,穆雨对舍友说道。“我看到12层的灯亮了,房主回来了。” “两年没有签续租合同,我想到楼下拜访他,询问他还有没有续租的想法。” “有续租的想法,我们接着续租,没有续租的想法,我们要重新找房子,再次搬家。” 舍友放下手中葡萄,问道。“房主回来了,我记得你说过房主是年纪不大的男人。” “有没有照片,我看看帅不帅。” 穆雨一笑,拿到桌子上的菠萝,拿起菠萝说道。 “家里也没有其他水果,拿一个菠萝当做礼物。” “你想要看一看房主,和我一起下去,你就知道帅不帅。” 舍友抬头看着穆雨,穿上拖鞋,跟在穆雨身后,想要见一见消失的房主。 人的心要多大,能够忘记自己有房子出租。 打电话也不接,好像失踪一般,两年都没有出现。 电梯来到12楼,穆雨敲响房门,等待张记开门。 马闲闲听到敲门声,以为张记忘了带钥匙,穿着拖鞋开门。 看到门前站着的穆雨两人,马闲闲怀疑张记是不是背着她叫了上门服务。 穆雨看到马闲闲,本能以为是张记的女朋友或者爱人,不然不会穿着居家服开门。 “你好,我是17楼的租客,请问张先生在不在,我想和她续租的事。” 疑惑一闪而逝,马闲闲说道。“你们找张记,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你们留一个电话号码,当他回来,我让他联系你们。” 穆雨将菠萝交给马闲闲,笑着说道。“张先生有我的电话号码,你说17楼的租客,他知道的。” “不打搅你休息,我们先回去。” 看着穆雨两人回去,马闲闲看着怀中的菠萝,想着17楼的房子。 她知道12楼的房子是张记贷款买的房子,不知道张记还买了17楼的房子。 一个小区买两个房子,猜不透张记怎么想的,怎么会做这种事。 菠萝饭放在餐桌上,马闲闲拿出电话给马志良打电话。 可想到她现在居住的房子,无法解释房子的来源,还是忍住没有打电话,发送一条报平安的信息。 明天中午的高铁,短暂的相见,长久的分别,马闲闲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见到张记。 回想吃面时候的话,不清楚是张记的无心之言,还是意有所指。 猜测在心中激荡,犹如海边冲击礁石的浪花,一波一波的不知疲惫。 开门声音响起,马闲闲看向门的方向,看到走进来的张记。 “奇怪的眼神,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难道我脸上有花。” “你脸上没有花,是头顶上有楼。” “17楼的两位美女过来找你,说要和你谈一谈续租的事,你在17楼还有房子。” “菠萝是她们带过来的礼物,我替你收下了,你有时间记得和她们联系。” 想起来17楼的房子,张记笑了笑,没有说话。 换上拖鞋,拿起餐桌上的菠萝走进厨房,三下五除二的将萝卜切了。 皮带着肉一起切掉,剩下不多的果肉装进盘子里。 碗柜里找到两把小叉子,放在盘子里端出来。 “电视能打开吗?有没有看电视?” “好久没有在这里住,我也不清楚电视能不能打开。” 马闲闲说道。“不要打开电视,现在的人都是玩手机,没有人看电视。” “你家里的网络不好,网络速度太慢,刷视频太卡,不流畅。” “有时间换一个网络机盒,选一个宽带速度快的,把你这个旧的全部换掉。” 坐在沙发上看着马闲闲,心中跳动加快,张记怀疑他是不是太久没有谈恋爱,看到女人就会控制不住心跳。 但是为什么是马闲闲,不是其他的某一个女人。 叉子叉一块菠萝,张记一口一块菠萝,连续吃了三块。 “税务局的工作累不累,国家油税单位,你们单位的油水多不多?” “听说公务员买房子有很多内部优惠,你买房子有没有优惠?” 和张记保持一个人的距离坐着,问题太多,而且是灰色问题,马闲闲不想回答。 公务员是少数人群,是国家行政机构基层的工作者。 福利待遇是隐形福利,是只能低头做,不能抬头说的事。 叉子叉一块菠萝,马闲闲说道。“固定工资而已,图一个稳定的温饱。” “老家的生活水平低,幸福指数高,在我的认知中,我认为在老家的生活幸福指数比在魔都高。” “我是没有追求的人,求得是稳定,有稳定工作,稳定家庭,小富即安的过日子。” “不像你们商人,今天赚100,明天还想着赚1000,不知疲倦的追逐利益。” 偷偷看着马闲闲的侧脸,酒精散去,脸色还是红红的。 转移目光看向菠萝,菠萝也是可怜,5斤体重剩下3斤,活生生被他切掉2斤。 小富即安的心态,知足便是满足,满足就是幸福。 他也应该知足,不能在去追求多余的财富。 就算是不赚钱,账户里的钱也足够他花一辈子,不会因为钱的问题受苦。 可是不赚钱他还能做什么,似乎也没有事情做。 以他的能力,就算是给他一个岗位,基层的管理岗位都不一定能做好。 术业有专攻,他的优势是人脉关系带来的财源,不是老老实实上班领工资的按部就班。 马闲闲看向不说话的张记,见他出神想事情,没有开口说话。 固定的生活,固定的圈子,固定的人际关系,一成不变重复的生活工作,这是她的全部。 没有深入了解张记的生活,但他在学校就是飞来飞去,没有好好在学校上课。 选择决定未来,她选择的未来一眼看得到头,也享受稳定的未来。 “研究生毕业有什么想法,是留在魔都找工作,还是去其他地方?” 笑了笑,张记说道。“大概率留在魔都工作,毕竟我学的金融回老家无用武之处,还是留在魔都能发挥所长。” “我没有考公的心,也受不了两点一线的工作,那会让我感到窒息。” “和你聊天挺开心的,好久没有和身边人好好聊天。” 马闲闲一笑,说道。“你有电话,也有我的微信,也没有见到你联系我。” “两年多了吧,你一次都没有联系我。” “我还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有接。” 尴尬一笑,张记说道。“忙的时候不看手机,闲下来的时候看手机,都是几天以前的信息。” “我的生活就是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可是一般都是忙死,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这一次你来得很巧,是我休息最长的一段时间,其他时间可没有这么长时间休息。” “两年没有回家过春节,今天说什么也要回家过春节。” 不纠结张记的解释,真真假假的解释,解释不了已经过去的事。 而过去的事情不需要解释,早就在时间中释怀。 相交的平行线,相交以后奔向不同方向。 两人的选择决定未来,未来不在同一条线上,交集会越来越少。 老天爷最喜欢开玩笑,让人有相交的错觉,也让人清晰知道相交以后会分离。 未来的模样模糊不清,不知道前方有谁在等待。 玩笑终究是玩笑,或许是真心话,但她没有追究真心假意的心情。 时间慢慢前行,一针一针走到夜晚,走到睡觉的时间。 “时间很晚了,早点睡吧。” 张记看向墙上的钟表,9点15分,远远不到睡觉时间。 女孩子要睡美容觉,需要早睡,他的睡眠时间是深夜,不是9点15分。 “你去睡吧,我还要看会书,玩会电脑。” “房间里有空调,感觉冷就开空调,不要冻着自己。” “加湿器在书桌上,水量使用一夜没有问题,开空调也把加湿器打开。” 温柔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神情恍惚中,马闲闲真的以为他们是夫妻。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晚睡对身体不好。” 轻轻一笑,看着马闲闲走回次卧。 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默默的叼在嘴上。 幸福生活很简单,而他没有家庭生活,没有幸福生活,有的是一个人的冷漠。 第1061章 一节课 从家属院出来,张记顺着记忆来到教室。 站在门外听着田明峰讲课,张记没有走进教室,而是站在外面听着。 站了一会,腿有点累,张记猫着腰,从后门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 田明峰看到后排多出来一个人,注视最后排的张记。 当他看清张记的模样,乐呵呵的笑了。 放下手中的粉笔,田明峰说道。“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我们班级全部学生都到齐了,值得庆贺。” “请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的班级素未谋面的同学,欢迎他能够来上课。” “后排那位新同学,站起来让同学们认识认识你,你也认识认识同班同学。” 学生们好奇的回头看向后排,打量后排的同学,想要找到田明峰口中的同学。 窘迫的看着齐刷刷回头的眼睛,张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田明峰故意搞他,拿他开涮,他也毫无办法。 见到张记不愿意站起来,田明峰脸上笑意更盛。 难得看到张记吃瘪,他不会放过这一次耍张记的机会。 在社会上不会窘迫,回到学校,回到学生身份,哪怕外面再有能力的人,也会在纯真无邪的眼光中失陷。 “张记同学,同学们都在找你呢,你怎么不站起来。” “后排的几位同学可是很难受,你要是再不站起来,他们十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我说的不是他们。” “我已经点名了,不需要我下去将你扶起来吧。” 无奈的站起来,张记大大方方自我介绍。 “同学们好,我是张记,很高兴和各位同学一个班级。” 小声在教室飘荡,田明峰笑的刺耳,让张记很不舒服。 第一天上课有这待遇,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田明峰会这样子玩他。 老师就老师,在课堂上就绝对王者,不能违背老师的合理意愿。 “同学们,记住这位新同学,他的本事可是大哩,你们在魔都遇到难事,就找这位新同学,他能提供帮助。” “本来想让这位同学当班长,为同学们服务,可张记同学太忙,没有时间为同学们服务。” “张记同学,欢迎你回学校上课,我热烈欢迎你回来。” “同学们,让我们用热烈掌声欢迎张记同学回归,欢迎他回学校上课。” 同学们不明所以,田明峰带头鼓掌,他们附和式的鼓掌。 笑着看着纯真的脸,张记恨死田明峰。 耍他耍的很开心,这是故意的将他架上架子上烤。 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盯着谈笑风生的田明峰,张记幻想着怎么报复这个老头。 一节课下课,学生们陆续出去上厕所。 田明峰看到张记还在后排坐着,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起身走到讲台前,张记说道。“田老师,好久不见,看你红光满面,想来是日子过得滋润。” “刚刚从家属区出来,看到你和女同学聊得这么开心,你说我回去告诉师母,师母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做?” 田明峰掀开茶杯盖子,喝一口茶水。 放下杯子,抱着膀子,饶有兴致看着张记。 老夫老妻多少年,张记这点小把戏太小儿科,史殊不会相信张记。 就算是张记造谣,史殊也不会相信。 张记已经去过家属区,见过史殊,最后才来上课。 “这次在学校待多久,寒假之前能上几天课。” “研究生三年课程,你就没有上过几天课,难道今天出现。” “我怀疑你手里是不是有訾聂的把柄,他为什么不遗余力的帮你加学分,还找人帮你考试。” “财大堂堂副校长,为了一个学生操碎了心,他都没有对他孙子这么上心。” 呵呵笑一声,张记说道。“绝对不可能,訾校长对訾逊、訾晏比对我上心,那还真是能屈能伸,不佩服不行。” “作为学校的教授,请对副校长尊敬一些,小心我去他那里告你黑状,让他扣掉你的工资。” 不屑眼神一闪而逝,他还真不怕訾聂。 副校长也就是副校长而已,管不到他即将退休的教授头上。 訾聂要是真的敢管他,田明峰就让訾聂知道什么是不好惹。 李道再次调任校长,张记一定不知道这个消息,才会认为訾聂可以一手遮天。 不过,以訾聂对张记学分的态度,两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属于他关心的范畴,懒得关心张记和訾聂到底是什么关系。 摘下手上的玉石手串,在张记眼前炫耀一番。 “我这串和田玉手串还可以吧,菩萨14无畏,证明我无所畏惧,还会怕一个副校长。” “他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我让他知道什么是人脉关系,什么是正校长是我同学。” 看一眼田明峰手中的玉石手串,做工不谈,和田玉的级别不高,达不到羊脂玉级别。 一级白玉占据大部分市场,田明峰的手串应该是一级白玉。 若有所思看着田明峰,张记疑惑田明峰怎么开始玩玉,还是玩和田玉。 “一级白玉是初级玩手的物件,你怎么说也是一年几十万工资的教授,能不能玩羊脂玉。” “要是没有羊脂玉,你给我说,我送你一串。” “你拿着一级白玉参加同学聚会,万教授、颜教授看到不知道怎么嘲笑你,丢份啊。” 神情一愣,张记话传递太多消息。 万教授、颜教授肯定是万明和颜速,张记什么时候和他们两人有关系。 以张记送礼的手段,不停的给两人送礼,两人一定会和张记关系莫逆。 再看向手中的一级白玉,似乎、好像、就是14个普通的石头珠子,没有把玩的心情。 “你说的啊,要送我羊脂玉手串,我可是记住了。” “有时间给我送过来,不要等我去向你要,那就真的丢份了。” “你这个小滑头真够可以的,一起吃了一顿饭,就把他们喂的饱饱,没少从他们身上得到人脉关系吧。” 学生坐在教室里,看着田明峰和张记谈笑风生。 本来对张记不感冒,不过和他们同样是学生,没有引起注意。 可是,张记能和田明峰有说有笑,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普通,不是一般学生和老师关系。 上课一年多时间,没有那个学生和田明峰关系如张记和田明峰关系一般,可见张记私下和田明峰有密切关系。 田明峰说让他们记住张记,在魔都有事联系张记,他能提供帮助。 有心之言还是无心之言,作为学生,多一个有能力的同学不是坏事情。 有心要张记的联系方式,提前培养同学感情。 燕宁拿出手机,还有三分钟上课,她就没有时间向张记要联系方式。 借着田明峰的面子和刚刚说的话,张记一定会给他联系方式,田明峰离开教室,张记大概率不会给她联系方式。 想好开口索要联系方式的理由,燕宁起身走向田明峰和张记。 “田老师好,张记同学,我是班长,你既然来学校上课,方便通知你课程和安排,我们互加微信可以吗?” 田明峰笑眯眯看着燕宁,年轻人听不进去老人的规劝,总是会走弯路。 燕宁是聪明人,知道在他面前索要张记联系方式,以他压住张记。 换一个地方,张记不会搭理所谓的同学。 理由找的充分,不能拒绝班长通知你课程和学业安排。 “班长向你要联系方式,说句话啊。” 无奈白田明峰一眼,张记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 “你扫我吧,张记。” 手机扫二维码,发出去申请。 “燕宁,班长。” 笑着转身回到座位,燕宁收起来手机。 “聪明人会办聪明事,女生比男生早熟,也比男生更容易成功。” “马上就要上课了,回去听课,晚上到我家里吃饭。” 摇着头,张记说道。“晚上有宿舍同学聚会,我要过去和同学们聚一聚。” “师母让我元旦过去,一起过元旦。” “答应你的羊脂玉也元旦带过去,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不会食言的。” 上课铃声响起,张记回到座位上,百无聊赖的听田明峰讲课。 燕宁拿出手机,确认张记通过好友申请,备注张记名字,备注“重点关注”。 魔都有事找张记,他可以提供帮助。 田明峰都说有事找张记,或许能够在未来能够利用张记解决问题。 毕业即失业,研究生不是不失业,也要面临毕业找工作。 以魔都残酷的竞争,研究生一抓一大把,他们的研究生身份并没有太多优势。 若是有人能够在就业时候推一把,能够进入到世界500强企业,或者外企工作,对未来职业规划更有利。 出校门走好第一步,绝对能走的比同学们快。 当家庭不能提供帮助的时候,需要依赖自己的人际关系,同学关系无疑是最靠谱的关系。 同窗之间的友情,比社会上交换的利益靠谱。 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慢慢挖掘张记身份,确定张记是否能够在未来提供帮助。 有了联系方式,借助班长身份,有充分的理由联系。 眼神偷偷看一眼后排的张记,燕宁收回心神,专注听课。 第1062章 同学们的聚会 昏昏欲睡听经理总结一年工作,古蔺感觉眼皮千斤重,真的睁不开。 角落里的位置隐藏,以经理站的位置看不到的详细表情,只能看到他靠在椅子上,看不到他在睡觉。 前一个位置是胖子,庞大的身躯挡住视线,将他保护起来。 胖子为人仗义,是古蔺在公司为数不多的朋友。 人心不古的城市,竞争深入到细枝末节,哪怕是一个小螺丝钉,也要以竞争的手段得到。 没有人不为明天的薪水担忧,也就有了内卷的动力。 主动内卷有可能是性格使然,被动内卷绝对是被迫的没有办法。 但凡有一点办法,被动内卷的人绝对不愿意通宵加班,只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通勤工资。 鼓掌声将他从睡意中叫醒,习惯性跟风鼓掌,古蔺看向对面的安静的洛蓓。 公司内部唯二的朋友,一起聊得来的好朋友。 洛蓓看到古蔺看她,给古蔺一个“早着呢”的无奈表情。 坐在身体看向经理,红光满面的经理清清嗓子,接着被打掌声打断的话题讲下去。 对着洛蓓做一个鬼脸,逗笑洛蓓。 经理看到洛蓓在笑,脸色一变。 他讲的是严肃的内容,是提高业绩业效的内容,严肃的话题怎么可以笑。 “洛蓓,你在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讲的内容很好笑很可笑。” “每次开会你都坐在最后一排,不积极不主动,你想做什么,还想不想接着干?” “还有一些人也是,每次开会坐在最后面,不要以为我看不见你们的小动作,我是瞎子,还是傻子。” “一直给你们留着面子,不要不要面子。” 喋喋不休的讲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散会的时候。 回到岗位,看着凌乱的办公桌,古蔺没有心情收拾。 笔记本丢在办公桌上,拿起背包,直接离开公司。 半年时间就可以离开公司,他可以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他的工作,不再看傻子瞎子经理丑陋的嘴脸。 没有挤公交,古蔺打车来到学生城大排档,找到已经到了的程明和陈明辉。 陈明辉身旁坐着陌生女伴,古蔺疑惑陈明辉怎么带着女伴,同学聚会,他带着女伴是什么意思。 程明看到古蔺,起身招手,大声喊道。“这里,这里。” 丢一个白眼过去,古蔺昂首挺胸的走到桌子上,拉出椅子坐下。 “来晚了,来晚了。” “二货经理讲了一个小时,真是气死我了,听的头都大了。” “没有好机会,要是有一个好机会,我一定离开这个破公司,自己开一个公司,坚决不为别人打工。” “张记怎么没到,他不到今天谁付钱啊,我可是打工族没有钱。” 程明说道。“他在来的路上,小电驴被大妈抓住了,罚他摇旗呐喊呢。” “你看看他发的朋友圈,红帽子、小红旗,志愿者的做派。” 拿出手机刷朋友圈,没有看到张记发的朋友圈。 几十年不发一次朋友圈的人,肯定不知道屏蔽所有人,只对自己可见。 陈明辉抬头看向外面,看到停车子的张记,笑着说道。“来了,来了。” “现在的老板都这么朴实无华,出门代步都是小电驴,我们还奋斗买车干什么。” “买一个同款小电驴,一步到位的和老板保持一致,体验老板的感觉。” 古蔺说道。“你不用买,一会直接骑走就行了,他能在国内待几天,还不是过段时间要出国,很长时间不回来。” “小电驴放在家里也会放坏,不如你骑着,还能替他保养电池。” 哈哈一笑,陈明辉认为古蔺的主意很不错,符合他的胃口。 张记在国内时间不长,没有必要骑小电驴,倒是他可以骑小电驴上下班,还节省了通勤费。 拎着两瓶酒,走进大排档,看到已经到了的4人。 朋友圈忘记屏蔽,心中默3人没有看到,不要拿他的丑事嘲笑他。 “来晚了,来晚了。” “你们点好菜了吧,怎么桌子上还是空空的,没有点菜?” 程明笑道。“付钱的人不来,我们怎么敢乱点菜,要是你不来了,我们没有钱付账单。” “我看这个鸟鱼不错,我们要不要来一条,还有深海大虾,我也想吃。” 放下两瓶酒,张记好奇说道。“多大点事,随便点,今天晚上我买单,让你吃饱。” 看一眼神情低落的古蔺,张记好奇曾经意气风发的古蔺怎么神情颓废。 工作不顺心,还是工作太劳累,将他的精气神掏空。 一拍古蔺肩膀,张记问道。“你是螃蟹啊,被海水煮了,一点精气神没有,你看看明辉,春风得意的劲。” 陈明辉反驳道。“不要乱说话,我没有春风得意,我是在看我的小电驴。” “张记,你什么时候出国,把你的小电驴送给我,我来替你保养,不要把电池放坏了。” 偷偷看一眼何琳,见何琳脸色不太好,陈明辉心中着急,但也没有办法。 公司审计是他们阻止不了的事,何必为了无能为力的事操心。 他不担心审计影响到他,手上有技术,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 何琳担心被裁员,那是因为她是中下层领导,会受到牵连。 古蔺和张记聊着,眼神打量着陈明辉和何琳,见何琳脸色不太好,调侃问道。 “明辉,没有照顾好何琳美女啊,这可是你的不对。” “一会让老板给你烤10个生蚝,好好补一补,不要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何琳白古蔺一眼,几人经常吃饭,开个玩笑不是问题。 张记看向何琳,他的记忆中陈明辉的女朋友是陆瑾,现在坐在陈明辉旁边的是何琳。 凉菜端上来,张记打开酒的包装盒。 “还不是公司审计闹得,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突然间大规模审计公司账目,搞的人心惶惶。” “领导层放出风声,审计以后要裁员,精简20%的人员,这不是要人命。” “历来裁员都是从下往上,被裁员的肯定是底层的员工,然后是中间环节骨干,不会裁领导层。” “我就看着怎么裁员,将干活的人裁掉,剩下10个领导领导2个干活的人。” 扭头看一眼张记,张记突然升级,肯定酝酿着大动作。 对北新外科手术之前也是审计,然后按着证据裁员,不想平安走,就带着手铐走。 大动作一定有大预谋、大动作,眼神一亮,古蔺心中有了计较。 “内部审计还是外部审计?” 何琳说道。“内部审计配合,外部审计为主。” “内部审计的团队完全是打下手,服务配合外部审计,为外部审计提供材料。” 了然张记的做法,古蔺一笑,端起酒杯。 “第一杯酒我们一起喝,今天没有何劲,但我们有何琳同志,弥补了何劲的缺失。” “不开心的事不要想,好好吃饭,好好喝酒。” 一杯酒下肚,古蔺笑眯眯看着张记。 三年期限即期满,他不想去古通的公司上班,也不想去其他公司上班,而是想要自己做老板。 两年半摸爬滚打,积累了一批人才名单,苦于没有目标群。 张记的审计是他的机会,赚好兄弟的钱不算赚钱,只能说是互相帮助。 裁员目标是管理,不会是底层干活的技术员,古蔺十分肯定这一点。 何琳就是瞎担心,需要担心自己被裁员,老板都和你一桌子吃饭,怎么也不会裁掉。 揽住张记肩膀,古蔺小声说道。“你可以啊,回国就送了我一份大礼。” “我三年期满,想要自己单干,你裁员的名单给我,我找人帮你补上。” “我认识一大批优秀的管理层人员,他们是互联网的翘楚,质量绝对没有问题,更关键的是国内人员,不会二货留学生。” 斜眼看着古蔺,陈明辉、何琳说几句话,古蔺就猜测到他的真实想法。 想了想,张唐、捷通招聘人员时,古蔺按照他的选人方式挑选合适人员,了解他的选人原则。 内部聘请和外部招聘同时进行,可以将这项工作交给古蔺。 拿掉古蔺的手,张记说道。“不要和我称兄道弟,热菜没有上,你就喝醉了,想好事呢。” 哈哈一笑,工作的郁闷一扫而空,古蔺感觉身体充满了干劲。 “明辉、何琳,见家长见了一年了,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一定选一个好日子,大家都能去的日子,我们同学们借着结婚机会聚一聚。” “毕业以后没有聚会,还真有点想何劲。” 程明附和道。“是啊,等着何劲结婚呢,迟迟不结婚,还要在等等。” “公务员就是麻烦,结婚都要等一等,等什么呢?难道等论资排辈,领导先结婚,然后他在结婚。” 笑话逗得几人哈哈大笑,张记笑的流出眼泪。 好久没有享受自由自在生活,不担心身边安全,可以放心和朋友喝酒吃饭。 “我也快有女朋友了,你们结婚提前说一声,我和女朋友一起过去捧场。” 哎呦一声,程明大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有女朋友了。” 目光看向张记,程明惊恐道。“张记,你没有女朋友吧?” 拿起筷子丢向程明,张记说道。“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吃你的免费饭。” 躲过筷子,程明放心的拍拍胸口,张记没有女朋友他就放心了。 不是一个人单身,这感觉让他舒服很多。 第1063章 初步意见 何琳来到公司,路过会议室,看到加班通宵的审计团队。 疲态和兴奋在一张脸上呈现,她感觉心里又凉了半截。 每一家公司都有问题,或多或少,或大或小,但是一定是有问题的。 认真查起来,管理层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掉。 不知道幕后老板为什么要大规模审计,是真的掌握线索,还是想要看一看公司有多大的窟窿。 她是底层小组长,参加不了管理层内部会议,不了解管理层对待审计的态度。 裁员是空穴不来风,既然吹出风声来,一定会有人被裁掉。 审计的火没有熄灭,裁员的火在一旁烧起来。 走进办公室,看着办公区空空的办公桌。 昨天陈明辉、古蔺、张记、程明都喝醉了,4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去唱歌,然后直接睡在包厢里。 心中不屑4个男人的酒量,5个人没有喝完5斤白酒,居然喝醉了。 陈明辉不会来上班,拿起笔写下替陈明辉请假的提示,何琳打开电脑,查看内部邮件。 审计不需要休息,但审计在的每一天,都会让所有人提心吊胆,无法安心工作。 不确定审计结束时间,何琳动了心思,在网上查看招聘信息。 没有人能保证她一定不被裁员,只有陈明辉傻乎乎的认为不会裁技术员。 管理层的蛋糕不能动,老板又要坚持裁员,最后能留下来的人不言而喻。 臃肿的管理层还是管理层,技术人员怎么都可以招聘,不是最需要的人才储备。 屡见不鲜的裁员案例,少有裁掉管理层,多是裁掉底层干活的人。 因为裁员裁掉技术员,导致公司无法运转,招聘不回来,花费大代价的人也很多。 人是善于遗忘的,并不是吃一堑长一智,而是铁了心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关心公司是否能够存活。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没有一只蚂蚁是无辜的。 招聘信息内容很多,适合她的工作不是很多。 不明白陈明辉的底气在哪里,真的以为丢掉工作还能找一个同样舒服的工作。 离开熟悉的环境,进入到另外一个陌生环境,排挤是必然。 老人欺负新人的职场欺压屡见不鲜,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公司的老人不欺负新人,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公司管理层不压榨底层干活的人。 榨取剩余价值是工作的价值,资本家的心不黑已经是上上签,她不敢奢求资本家的心还是红的。 陆续上班的人到达工位,眼神却时不时盯向门外,看一看是否有审计人员进来。 慌张传到末梢环节,不需要说一句话,不需要有动作,惊慌笼罩着公司的每一个人。 时节办公室,季闻、李小天、方天华随意坐着,沉默着不说话。 打量着3人神色,时节明白审计的含义,也明白审计的剑锋所指。 作为易寻的元老,了解张记的为人和做事方式,他们都明白张记是想要做事情,甚至只是开胃菜。 审计出来的问题是清单,是命令他们的依据。 自古以来打仗需要师出有名,没有“名”的出师注定不利,有了“名”就可以大举兴师,无往不利的前进。 游健不透露一丝信息,他们不清楚审计的深度和广度,也不了解审计持续到什么时候。 以游健三年主持内部审计的资格,他很了解易寻有哪些问题,哪些项目有问题。 而游健沦为审计的服务、配合者,他一定是接到命令,或者是嗅到危险,明哲保身。 一个人的明哲保身是独行,一群人的明哲保身才是利益。 发展理念的冲突,时节想要扩大市场占有率,扩大易寻在国内的知名度,将易寻打造成国内外知名的交易共享软件。 季闻支持世界的理念,李小天、方天华只对技术感兴趣,不关心即使以为的事。 但季闻和他的规划不同,季闻想以共享为理念,突出共享的便捷、高效、娱乐、生活等方面。 而他希望易寻是商业模版,国际贸易、国内贸易为基础,实现不同地域的货物动态信息和交易信息。 季闻占据人数优势,有李小天、方天华支持,他落入人数的下风。 支持率的争夺在易寻开战两年,公司内部也形成以他们为山头的两个派别。 中间派是不存在的,非一即二的选择,没有中间选项。 而审计的剑锋就是他们两人的理念,两人的支持者。 “季闻,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的矛盾是次要矛盾,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过了主要矛盾这一关。” “张记审计的目的很明确,无非是想要清理无关人员,精简公司内部岗位。” “裁员势在必行,我们要在审计结束之前,擦干净自己屁屁股,然后拿出裁员名单,裁掉部分无关人员。” “你的人我的人各裁掉一半,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李小天看向方天华,看到方天华也在看他。 眼神交流,他们两人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不能裁掉技术员。 技术员是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块俄罗斯方块,至关重要。 少了哪一块方块,都会造成整体的不完整。 保住技术员,技术员不被裁员,这是他们两人的底线。 目光齐刷刷看向季闻,看到季闻低头沉默,两人的心一愣,不确定季闻是否支持他们的不裁员想法。 一个公司分成两个派别,彼此之间斗来斗去,没有将全部心思用来发展。 但技术员是公司的基石,裁掉技术员,就是挖掘公司的基石。 “裁员没有问题,但是裁员的成分定在那条线,那些人应该被裁掉。” “我和天华的意思很明确,技术员不能裁员,其他人员随便。” 季闻抬头看一眼李小天和方天华,没想到最先发言是他们两人,而且两人保持一致意见。 技术员能否裁员,这是一个问题。 但技术员占据公司50%的人,不裁员技术员,将全部裁员裁掉剩下的50%,裁掉的是后勤保障、行政人员、运营人员和财务人员。 几个部门都有他的人,也有时节的人,一半一半裁掉,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 如果裁掉世界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人员名单可以协调,举手表决有3票,这是他的优势。 “技术员也要裁员,技术员占公司一半人数,他们不裁员全部用来裁掉行政、财务、后勤等部门,这不可能。” “公司真的需要这么多技术员,他们就没有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人。” “比例可以商议,人数必须要有,不能将刀偏离。” 哈哈笑一声,方天华说道。“公司成立之初,只有十几个人,一样能够运转。” “易寻的业务增加了多少?这些业务技术支持是不是依靠技术员加班加点的干,是不是技术员撑起来这个公司。” “行政每天在做什么?后勤每天在做什么?大部分人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准时上下班,抠这个人的绩效,记那个人的缺勤。” “技术员每天加班到深夜11点,没看见行政记他们加班,只看见第二天记迟到和缺勤。” “还有后勤?他们在干什么?键盘坏了需要7天才能申领,买一个显卡需要15个工作日,养这些废物做什么,留着摇旗呐喊。” 一口气说完心中郁积的烦躁,方天华感觉心胸舒服很多。 动了他的人必须付出代价,不能作为领头,护不住自己的员工。 行政、后勤没有他的人,无所谓裁员不裁员。 一直看不惯行政、后勤的人,拿着高工资,干着最少的活,可以一刀砍去一半。 李小天附补充道。“天华说的不全面,技术员中也有滥竽充数的人,他们为什么能滥竽充数,原因不需要我们再说出来。” “可以将滥竽充数的人全部裁掉,我和天华需要的是有真功夫的人,不需要溜须拍马的裙带关系。” “裙带关系也没有问题,但是没有真功夫,还请他们离开。” “这是我们两人的态度,还请两位领导体察我们的用心。” 季闻拍拍手,赞同道。“我认为小天、天华说得对,滥竽充数的技术员全部裁掉。” “小天、天华,你们列一个名单,借着这一次机会,不留情面,不讲交情,一刀切的裁掉。” “行政、后勤的人也要裁掉一部分,我们都回去列单子,最后举手表决。” “大家都很忙,事情先这样办,等审计结束以后再说具体的事。” 时节想要开口,看到李小天、方天华站起来,硬生生忍住没有说话。 两人去意已决,不会给他面子,听他说话。 季闻最后的散场,更是将他的后路堵死。 不能和3人正面冲突,易寻还有董事会,裁员必须经过董事会举手表决,这是他的最后战场。 拉拢董事会支持是他翻盘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压制3人的机会。 想着其他9位董事,时节决定好好琢磨9人的爱好,投其所好的拉拢9人,让他们在董事会上支持他。 第1064章 贞固公司 胖子、洛蓓看着眼前锁着门的店面,难以相信这是黎视让他们应聘的公司。 没有公司标志,没有公司名称,甚至都没有公司的办公桌。 空荡荡的三间房间,里面灰尘遍布,还有蜘蛛网挂在墙角。 两人对视一眼,怀疑他们被黎视骗了,这根本不是正规公司,而是可能的虚假公司。 确定黎视被骗了,胖子拿出手机拨打黎视电话号码。 “黎视,我和洛蓓到了你说的公司,但你被招聘简章骗了,这不是公司,这就是空房间。” “你在哪里啊?不要过来了,过来也是白费。” 笑声从电话里传来,紧接着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黎视的说话声。 “你们在那里等着我,5分钟我就到了,到了以后和你们详谈。”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胖子耸耸肩,无奈说道。“黎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5分钟以后到。” 洛蓓说道。“等着呗,回去也没事,在哪里待着都是待着。” 两人站在门店,变着花样吐槽经理,抵消等待的寒冷。 黎视骑着小电炉来到门前前,将小电炉停放在路边,笑着说道。“你们来的挺早,比我来的都早。” “看看这个门店怎么样?是不是有蒸蒸向上的气息。” “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店面,三个50平方的空间,楼上还有住宿的单间和厨房。” “关键是这里以前是政府劳务中心,现在合并到其他地方,有一定的地理资源。” “在这里开一家猎头公司,主打中、下层劳务派遣,一定能够火起来。” “占据中、下层市场以后,逐步的蔓延高层,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将公司打造成首屈一指的猎头公司。” 看傻子一样看着黎视,胖子怀疑黎视的脑子坏掉了。 以他们三个没有背景,没有资源的人创业,支撑不了一年肯定就会倒闭。 小微企业的平均寿命是168年,而他们三人的公司,不需要达到平均寿命,068年就会倒闭。 猎头主打的是资源,没有资源条件,没有背景扶持,底层杀出一条路太难太难,根本没有活路。 不是胖子没有信心,而是社会没有留给他们活路。 洛蓓没有太多想法,她不想打工,不想再被老板骂,但没有开公司的想法。 行政工作不需要学历,普通二本的学历,在魔都找工作没有太多选择。 她的优势就是行政,除了这个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活,其他的活也干不了。 黎视想要创业可以,拉着她一起也没有关系,在哪里工作都是工作,她不介意换一个工作。 就算是公司最后倒闭,她也拿到工资,不会血本无归。 投资出钱是不可能的,一分钱投资的钱也没有,人工成本没有问题,可以一天工作15小时。 零散的钱全部用来买黄金,5g、10g的购买,留着当做自己的嫁妆。 两道目光看向黎视,黎视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玻璃门。 “你们进来看一看,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办公。” “我们自己当老板,比在二货公司被经理骂好多了。” “胖子,你我手里都有资源,不多也足够我们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未来就是我们的。” 洛蓓说道。“我没有钱投资,人力成本也是投资,可以用我的人力成本投资。” 胖子想了想,也想要搏一搏,不想在回去受气。 打工发不了财,创业才有机会发财。 创业的路很难走,难走才能走出自己的路,走出一条发财致富的路。 失败也不过是耽误一年,一年时间他浪费的起。 咬咬牙,胖子说道。“我也算是创业了,也是老板之一,再也不用听二货经理巴巴说傻话。” “我手里的资源大多是劳务派遣,佣金不多,一年也就有40万左右的利润。” “有公司托底还好,没有公司托底,去掉房租、水电费这些成本由我们出,我们不一定能够承受住。” 黎视拍拍胸口,自信道。“天道酬勤,只要我们勇于迈出第一步,业务肯定没有问题。” “我预交了半年的房租,挺过半年没有问题。” “半年以后,我们肯定熟悉现在的业务,而且站稳脚跟,肯定可以大展宏图。” 胖子没有黎视的信心,他深知创业的艰难,当然也知道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半年是适应期,能否开张做生意,还要看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是普遍的真理。 有信心是对的,有信心才能有干劲的去做事,才能突破难关。 看着满地灰尘,胖子心中有一丝嫌弃,他是喜欢干净的,工位也会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拿起墙角的扫把,不由分说的扫地。 干净整洁给人力量,至少看着舒服。 黎视看到胖子打扫卫生,也拿起扫把扫地。 “我预定了办公桌,下午才能运过来。” “现在我们人少,3个人先把架子打起来,元旦以后再招一个人和洛蓓一起负责行政。” “我盯上一个大客户,要时不时的去他们公司待着,等待他们裁员。” “一旦他们裁员,我们就有机会发挥作用,确定所缺的人员信息和职务。” “这一单子要是能拿下来50%业务,我们半年的生存基金就有了。” 洛蓓看着干活的两人,找一根长杆子,想要打扫墙角蜘蛛网。 可她身高太矮,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墙角的蜘蛛网。 放下杆子看着不干活,取笑他的两人,洛蓓一甩杆子,要给两人一个教训。 欢笑声伴随着灰尘,三个人打打闹闹,庆祝公司的成立。 回到家中,古蔺看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古通,明白古通在等他,不是真的在看电视。 他辞职的消息会传到古通耳朵里,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上午辞职,下午就传到古通的耳朵里。 或许他低估了消息传递的速度,也许他刚刚辞职,古通就收到他辞职的消息。 解释的说辞已经准备好,虽然还有6个月满3年,他认为两年半时间已经历练足够。 自己开公司也是历练,而且是全方面的历练,不是负责某一项具体业务的历练。 温室里长不出来参天大树,他自己主动走出温室,要到社会上去闯一闯,经历社会竞争的风吹雨打。 没有提前和古通商量开公司的事,古蔺认为他已经长大,不需要事事和古通商量,可以有自己的主张。 “爸,还没睡?” 古通盯着电视,没有看古蔺。 开门声响起,他就知道古蔺回来了,只是为了给古蔺压力,没有回头看古蔺。 “听说你辞职了,自己跑去注册了一个公司。” “动作很快啊,上午辞职,注册公司,下午挂牌子,你是在和时间赛跑?” 古蔺坐在古通对面,说道。“遇到一个机会,所以想要出来单干。” “两年半时间已经足够,不想在听二货经理巴巴开会总结,没有营养,浪费时间。” “我挖走公司两个品行不错的人,一个人负责劳务,一个人负责行政运行。” “草台班子搭起来,借助我遇到的机遇,活下来没有关系。” “只要能够活下来,我们就有机会发展,可以慢慢展露头角。” 轻生一笑,古通认为古蔺想法过于天真,但他没有反对。 孩子总要走弯路,自己碰壁好过他安排碰壁。 想要在魔都猎头界混饭吃,没有几把刷子是不行的。 没有询问古蔺的机遇是什么,又是谁给他的机遇。 “自己做的决定,爬着也要走完这条路。”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反对你辞职开公司,但你要知道你接下来面对的残酷市场竞争。” “竞争没有任何温情可言,上升的路必然是血淋淋的前行。” “你违背我的计划安排,我会出手帮你,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能力。” “公司开的下去,你可以一直经营,如果倒闭了,就要重新接受我的安排。” 古蔺心中一松,过了古通这一关,他可以自己选择自己走的路。 张记没有说审计结束以后的安排,裁员是必须,但没有确定时间。 他有半年时间等待裁员,估计张记不会忍受半年时间。 年纪轻轻的少年,心气正旺,怎么会忍受硕鼠趴在他身上吸血无动于衷。 审计需要一个月时间,而一个月以后是春节,裁员预计在春节前后。 预付半年房租,半年时间,足够时间可以缓冲。 想法不需要告诉古通,他自己选择路,怎么走是他自己的事。 也没有将他的具体想法告诉胖子和洛蓓,事情没有成功,还需要对两人保密。 瓜熟蒂落的一天,是他们成功的一天。 手中还有公司带出来的业务,这也是他的赖以生存的延续,可以缓解等待裁员的时间。 “爸爸,早点休息,不要熬夜累坏身子。” “我后面会住在公司里,不会经常回家,你和妈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小公司要24小时加班,不能再想以前浑水摸鱼。” 古通点点头,说道。“回去休息吧,你也注意身体。” 黎视笑了笑,起身回到房间。 第1065章 两面派 老顾再次来到葛逐弦家中,这一次是他一个人过来,没有带另外两个伙伴。 看到准备上车的权桦,老顾开口叫住权桦。 权桦和葛逐弦关系莫逆,但也是两个人,有各自的想法,不是真的穿一条裤子。 葛逐弦的心思难猜,也是因为他不熟悉葛逐弦,接触次数少,不了解葛逐弦表情含义。 但政府官网上的信息值得信任,官网不会发布无关的信息。 他的信心来源于官网,来源于传开的小道消息。 空穴不来风,老顾相信这句话的道理,也相信拿下省部级领导不是容易事。 他父亲还在岗位上,没有被叫走审查,魔都的反腐反奸行动也停歇,没有在查下去。 或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让老顾相信他的判断,魔都系的势力庞大,牵一发动全身的关系,不是想动谁就能动谁。 稳定压倒一切,稳定是平衡,是时局的平衡,是人与人之间的平衡。 贪污受贿还是公权私用,这些问题看似是大问题,而到了一定高度,千山云海,不过是沧海一粟。 权万山是否能进一步,这也是老顾关心的事。 魔都自成一系,具体到个人,不过是跟谁的问题。 走到权桦身旁,掏出一支烟递给权桦。 “权桦,恭喜你,我听说权伯父要进一步,这是值得庆贺的事。” “权伯父前进一步,所有风声压下去,你可以安心回国,不用在国外和我们一起过苦日子。” “你什么时候回国,有没有确定回国的日子。” “等你回国一定说一声,走之前为你饯行,也算是我们一行人的心意。” 观察写权桦的表情,想要通过表情看出权桦的真实心思。 而权桦表情自然,微表情并没有变化,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 老顾开口,权桦就明白老顾叫他,觉察多于寒暄。 老顾肯定是想从他的口中试探消息,确定国内消息的真实性。 生性谨慎的人,哪怕所有证据摆在眼前,还是抱有怀疑态度怀疑证据的真实性。 但他手中有粮,自然心中不慌,没有第一次聚会时候的虚张声势。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人死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本就是利益关系,好像真的是好兄弟一样。 而他的做派固然不耻,葛逐弦不知道是否也会有背着他的活动,将他出卖,换取可能的利益。 不论葛逐弦如何对待他,他必须出手,用手中仅存的把柄换取更多的利益。 黎视想要弄死的是葛立,又不是权万山,他是顺手被牵连的人,本就不应该有此劫难。 将黎视打来的钱全部购买房产和蓝筹股,不担心黎视再次洗劫他的存款。 配合葛逐弦演戏,将葛逐弦动作传给黎视,换取黎视给他的报酬。 而对待老顾等人,他不要演戏,不能让老顾等人以为他是和葛逐弦一起骗他们钱的同伙。 如果真的这样认为,对他以后纽约生活很不利。 只有和大家一样凄惨,才不会引起公愤,不会被所有人针对。 “老顾,我爸对我说不要让我回国,他说政府发布的公告是人为错误,” “我反复确认了几次,得到的结果就是人为错误,而且发布公告的人也已经被处理。” “小道消息有很多,说的有鼻子有眼,倒是谁也不知道真假。” “我爸不会骗我,也不会害我,他不让我回国,我就在国外待着,等他让我回国再回去。” “前两天刚刚买了房产和股票,我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回国也可以,不回国也可以。” 老顾脸色微变,瞬间调整表情,笑着调侃道。“权桦,权伯父可是要进一步的人,你回国肯定没有问题。” “当然,该听的话还是要听一听,最不会害我们的就是父母,其他人说的话都要考虑考虑。” 权桦笑了笑,回头看一眼窗户方向,小声说道。“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这一步能否迈出去。” “老顾,我们是一个航班到纽约的人,我不能故意骗你,多嘴提醒一句话,做事不要看表象,也不要看实质,更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失败者死了一批又一批,成功者寥寥无几,小心小心再小心。” “你是来找葛逐弦的,去找他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权桦开车离开,老顾仔细咂摸权桦的意思,里外提醒他小心。 小心做事,小心和他聊天,小心和葛逐弦交往。 为什么要小心和他说话,小心和葛逐弦交往,是有心提醒,还是无意故弄玄虚。 权桦和葛逐弦的关系比他们亲密,在葛逐弦家门前提醒他小心,是两人之间闹矛盾了,还是有其他的意有所指。 已经到了葛逐弦家门前,不能不进去。 说不准葛逐弦就在门后面看着他,等待着他进门。 但进去以后的话题要改一改,不是未见到权桦之前的话题。 听人劝,吃饱饭。 权桦的劝告要听,权万山不让权桦回国,这总不会是害权桦。 权桦不回国,他也不着急回国,当然着急也没用。 如果回国是危险的,下了飞机戴上手铐,被警察部门带走调查,大概率是出不来的。 国外不顺心,但是能够自由自在生活,不会被剥夺人身自由,不会没收财产,不会限制生活自由。 政府发布公告可能是人为错误,小道消息造假的可能性更大。 以阴谋论去思考葛逐弦和权桦,他们放出假消息迷惑大家,所求的无非是钱财。 两人不是差钱的人,黎视刚刚现金买了他们名下资产,半价售卖也是100多亿人民币。 账户会不会清空? 钱会不会消失不见? 老顾否定他的无端猜测,瑞士银行的账户是安全的,世界级的信誉毋庸置疑。 就算是有顶端黑客攻击,也攻不破银行的防火墙系统。 公子王孙有王孙公子的傲气,绝对不会为了鸡零狗碎的钱欺骗他们。 权桦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没有看到有人安全落地魔都,他就不会听从葛逐弦的任何要求,哪怕是让他拿钱买平安,也要确定平安以后打钱。 人在国外唯有账户里的钱最可靠,其他的一切都是不可靠。 迈步走向葛逐弦的房子,老顾庆幸他来的及时,遇到了权桦,并和权桦聊了几句。 思想一变天地宽,辽阔的天地不是他驰骋的战场,而他只是想要回家的孩子。 葛逐弦有没有能力让他回国,他自己有没有能力回国,一切都要打一个问号。 放弃幻想的生活,面对现实的沟壑,一步一步的跨过去。 以葛逐弦的段位,绝对不会开口要钱,给他送钱他也不会拒绝,或许他等的就是不拒绝的收钱,然后离开纽约,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怀揣着心事,老顾按下葛逐弦的门铃。 回到家里,检查房间里没有安装监听,权桦放心的躺在床上。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必须小心翼翼的在夹缝中生存,换取更多的可能利益。 黎视抢走了他所有钱,他还是需要和黎视合作,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换取更多的现金。 不和过去纠缠,现在做的事,未来生存的机遇,两件事比过去更重要。 拿出手机拨打黎视号码,不关心时差有几个小时。 有了情报就换钱折现,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老顾是聪明人,他的几句提醒一定会让老顾警惕心大起,至于老顾后面怎么做,就是老顾自己的事。 “黎哥,我提醒了前去找葛逐弦的老顾,他听懂我的言外之意,不会上当。” “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是继续陪葛逐弦演戏,还是揭穿他的真面目。” “现在还不是时候揭穿他的真面目,先陪着他演戏。” “等到有人咬钩,有人给他打钱,在揭穿他的真面目,让他淹没在众怒的汪洋之中。” “保护好你自己,不要陷入太深,众怒要是也把你列为他的同党,我可管不了你。” 深呼吸一口气,权桦解开领口的扣子。 脖子勒的难受,他需要自由呼吸的自由,需要畅快的呼吸。 “黎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按照你的计划实行。” “目前有几个意愿强烈的人,我估计他们会很快上钩。” “都是急性子的官二代,不愿意在这里受苦,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国作威作福,他们的耐心支撑不了多久。” “聚会到会的有23人,只要有10人上钩,就可以揭穿他的真面目,将他拉下神台。” “你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做,不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做事。” “你的佣金会一笔一笔打给你,这一点不用担心,不多说了,我在国内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权桦将手机丢在床上。 和自己的仇人交易,也是独一份的憋屈。 手中没有钱,权万山也没有打钱,只能榨取自己的剩余价值,创造可能的利润。 葛逐弦的死活不重要,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被黎视利用两次,一次是千金买骨马,一次是两面派的间谍。 一句形势比人强,压死他的自尊心。 第1066章 祸不单行 汽车行驶在坑洼的公路,张记打量着路边被炸的房屋。 记不清上一次到德黑兰是什么时候,印象中路边的房屋还是好的,而这一次被炸的不成样子,不能在居住。 元旦三天假期,仅仅过了过了一天,被李明端催促来到德黑兰。 知道这一次任务很难完成,到了德黑兰,张记再次刷新他得认知,确定任务很难很难完成。 抢劫火车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人活不下去的时候,活下去是为了一的目的,而手段不重要。 犯法是最后的底线,也是活下去的唯一底线。 以德黑兰的民生状况,平民生活缺少物质供应,为了活下去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回想灾难片的片段,一切灾难的源头是资源的占有。 和平手段失去效用时候,暴力冲突是资源占有的下一个阶段规律。 即使是最有善心,不忍心伤害他人的人,也会在资源占有和反抗中充满暴力。 火车经过德黑兰,经过资源紧张而导致物价飞涨的国度,暴力抢劫是获得资源的一种方式。 不被认可,却可以活下去。 活下去和认可之间,考虑这个问题的人是没有饿肚子的人,饿肚子的人不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果断放弃第一个任务,张记想要去阿勒颇,不在德黑兰浪费时间。 他不是创造万物的神,无法无中生有变出物资,满足紧缺物资的人们。 抢劫的不是他的物资,就让李明端去头疼。 虽然不负责,但张记是真的没有办法,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一个国家的物质紧张匮乏,不是个人能力能够解决的事,必然是国家与国家贸易,而且是低廉价格贸易,以人道主义牵引,不赚取利润为目的。 他是一个商人,没有人道主义精神,也没有不赚取利润的目的。 拿出手机,准备给李明端打电话,告诉李明端他的决定。 自知之明是好事,认清自己能力界线,做界线以内的事,不勉强自己做界线以外的事。 汽车突然加速,手机没有拿稳,掉落在座椅上。 张记刚想开口询问,爆炸声打断他思绪。 回头看向车后,火箭弹落到路边,将路边的一棵树炸断。 沈俊看到路上横放着石块,看到车后面冒出来拿着枪瞄准的皮卡车。 接应人员没有准备枪支,没有反击的武器,只能被动防备,躲避可能的袭击。 汽车冲过不过去,也不能回去,只能下车逃跑。 失去动力的汽车就是铁盒子,被皮卡车围住,所有人都是死。 下车逃跑还有一线生机,留下来绝对没有任何生机。 判断清楚形势,沈俊大声喊道。 “准备下车,躲避子弹,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大概率是抢劫,不会伤人性命,跑不掉就配合他们。” 汽车快速停下,车门打开,所有人迅速下车,向公路两边跑去。 枪声响起来,张记扭头看着射向天空的子弹,猜透对方的心思,只是想要抢劫而已,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 趴在路边看着停下来的皮卡车,车上跳下来拿着ak47警戒的人。 6、7人迅速打开车门,将车里有用没用的东西抢干净,上了皮卡车,反方向离开。 看着几人迅捷的手段,分工明确的抢劫策略,他们是经验老道的流寇。 索幸是经验老道的流寇,只抢东西不伤人,不然他们绝对会有人死亡。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张记对着皮卡车的方向吐口水。 接应他的司机小跑到张记身边,确认张记没事,他松了一口气。 没有搭理司机,再次对李明端安排不满,接应他们的人居然不提供武器,让他陷入到危险之中。 抢劫是小事,没有反击手段是大事。 “将路面的石头搬开,快一些进入市区,不要在路上耽误时间。” 白楞司机一眼,张记抱怨道。“这就是你说的路上可能会遇到麻烦,明知道路上会遇到麻烦,为什么不准备武器。” “没有武器防御,怎么保证我们自身安全,怎么保证我的安全。” “你脑袋是不是傻了,想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被人打了都不会还手,你在这里做什么,提供人道主义挨打精神。” “他妈的,快去搬石头,别让我看见你闲下来。” 司机屁颠屁颠去搬石头,心中委屈的要死,还是要服从命令。 他接到的命令是接应张记,然后听从张记的命令安排。 抢劫的事时有发生,哪里会想到在去德黑兰的路上遇到,而且是武装抢劫。 是他不想提供武器吗? 规定不允许提供武器,不能和所在地的武装分子有军事冲突。 手中有枪是安全,打起来杀了人,纪律处分足够他剥一层皮,还要承担其他法律责任。 恶狠狠的将气撒在石头上,司机搬起石头狠狠丢到路边,看着石头打滚。 3辆警车从对面驶来,看到路上搬运石头的人,脸上有了笑容。 拉起警报,快速下车,拿枪指着沈俊等人。 “所有人原地站好,双手抱头,不要动。” “我怀疑你们破坏公路运输,所有人接受检查,再次强调一遍,所有人双手抱头,站在原地不要动。” 盯着黑漆漆的枪口,张记乖乖的听话双手抱头,站在原地。 6名警察见8人如此配合,假模假式拿着枪靠近8人,一一搜出身上没有枪。 瞧了瞧被抢劫的车辆,警察知道他们来晚了,8人肯定被抢劫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猫和老鼠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也保持着适当距离。 观察几人身上只是有灰尘,衣服整洁没有被撕破,身上一定没有搜身。 一个警察问道。“你们谁是负责人?” 张记说道。“我是负责人,我们刚刚被抢了,抢劫的人开着两辆皮卡车,8个人,向机场方向逃去。” “我要报警,请你们现在追击他们,将我们被抢的东西拿回来。” 警察没好气打断张记说话,训斥道。“我需要你教我做事,我看你们不是被抢,而是将石头放在公路上,制造困难。” “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又是哪一国的公民,在我们巡逻的地域,必须听从我们的指挥。” “公路上放置石头,这是可大可小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打量着前后没有车辆行驶,张记好奇为什么通往德黑兰的公路没有车辆经过。 眼神飘向司机,不时询问司机的时候,张记问道。“这是通往德黑兰的公路,为什么没有车辆行驶?” 警察哈哈一笑,没有回答张记的问题。 为什么通往德黑兰的公路没有车辆行驶,只有刚刚到达德黑兰的人才会问这样傻的问题。 警察喜欢傻子,傻子才会傻乎乎的掏钱。 看到张记手腕上的手表,警察眼睛一亮,知道他遇到肥鱼。 “你被抢了,我们会追踪抢劫的人,将他们抓起来。” “现在是说你的事,你们一行人不安全,我们护送你们去德黑兰。” “警车汽油不多,你出一个加油钱,我们将你们送到德黑兰。” 赤裸裸的抢劫,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张记不想接受警察的勒索。 他到德黑兰是办事,不是送温暖,更不是前脚被抢劫,后脚被勒索,将他当做肥羊宰来宰去。 “加油需要多少钱?” 警察眼睛一亮,笑眯眯说道。“300美元。” 听到300美元,张记冷笑一声,说道。“我没钱,也不需要你们互送,有时间还是去抓逃跑的贼,他们更需要你的帮助。” 笑容从脸上消失,警察举起手往下一挥。 所有警察举起枪,对着8人。 “我怀疑你们破坏公路,现在要将你们抓捕,带回警察调查。”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们可以联系大使馆,但是必须先配合我们检查。” “不要有任何可疑动作,子弹不认人,袭警更是罪加一等。” 眼睛喷火盯着义正言辞的警察,张记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第二次来德黑兰,短短时间遇到两个惊喜。 黑白可以颠倒,人的尊严也可以丢在地上。 沈俊几人在警察的指挥下搬石头,张记也被警察踹了一脚。 咽下心中一口恶气,看着手上的手铐,心中的愤恨再次加深。 趴在地上时候,趴在一块小石头上,胸部搁得疼。 急促的呼吸,胸腔起起伏伏,疼的厉害。 路面石头清理干净,能够正常通车。 几人见张记配合警察,没有选择反抗,任由手铐拷在手上。 张记的命令是他们遵守的命令,可以反抗警察,也可以不反抗警察。 6个警察一看就是穿着衣服的样子,没有实战能力,想要反抗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警察分配好押运方案,两个警察一辆车,押解着8人回警局。 坐在车里,看着手上的手铐,张记思考是不是和萨达姆打电话。 原计划是快速处理完德黑兰情况,然后赶时间去阿勒颇,争取15天解决两件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司机没有真心和他说实话,阻扰他解决问题的进度。 以目前的情况,必须联系萨达姆,让他出面解决问题。 第1067章 贸易合作 两辆奔驰车来到警察局,停在院子里。 所有警察趴在窗户上,打量着奔驰车下来的人。 没有接到检查通知,也没有接到其他通知,不应该有奔驰车到他们警察局。 猜测奔驰车主的身份,警察心中忐忑不安,想要弄清楚什么事。 尾数20的车牌号是皇室车牌,来人必定是皇室身份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突然到警察局,坏事多于好事,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局长看清车牌号,心脏狠狠一揪,不能感觉天要塌下来。 心中祈祷真主安拉保佑他,千万不要有事情,保佑他平平安安度过皇室的突然来袭。 扭着胖胖的屁股跑下楼,局长担心他的速度慢一些,脑袋上的帽子会保不住。 警察收黑钱勒索过路人的事太多,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警察的无理行为。 国家处于困难时期,工资发放不及时,多次拖欠工资。 失去稳定的工资,面对膨胀的物价,警察也要吃饭,也要活下去。 灰色空间赚一些外快,养活一家老小,这也是被逼无奈的事。 他交代巡逻要擦干净眼睛,不要得罪大人物,不要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一定要欺负能欺负的人。 上一次有警察没有擦干净眼睛,得罪了政府官员的儿子,活活被打死,他还落得一阵数落。 祈祷不要有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不要再有人出事,他真的扛不起来再次出事的责任。 皇室不是他一个小小警察局长能够得罪的人,保不住的时候就要认清现实,果断的保护自己。 萨达姆走进警察局,看见慌慌张张下楼的胖子,疑惑这个胖子是谁。 当他看清胖子肩膀的简章,猜测胖子是警察局的局长一类的人。 这个时候能够主动露面绝对是不得不露面的,也只有一把手才会出来见他。 局长跑到萨达姆身前,看着轮廓相似的脸,不确定萨达姆是皇室哪位人物。 这不能怪胖子,皇室强大的繁衍能力,他知道有几位皇子和公主,但不认识皇子公主。 不抛头露面的皇室,接触不到皇室,不了解萨达姆是谁。 敬一个军礼,局长紧张问道。“真主安拉,我是警察局长。” 打断局长说话,萨达姆问道。“你们抓了8个中国人,他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局长看向身边的警察,他不知道有人抓了中国人。 中国人是友好的,捐赠医院,帮助他们建设国家,还无偿捐赠物资。 他特意交代不要为难中国人,怎么会有人不听他的,还抓了8个中国人到警察局。 心中骂着蠢驴,局长说道。“请您到会客室休息,我立刻去关押室,将他们请到会客室。” “这一定是误会,我交代所有警员友好对待外国友人,尤其是中国人,他们绝对不会无故抓捕中国人。” 再次打断局长解释,萨达姆清楚警察的作为,也不会为难他们。 与其听局长解释,他更想看到窘迫的张记。 谁能想到掌控几十亿美金纵横期货市场的人,窘迫到300美元拿不出来。 这事一定要发到圈子里,让其他人看看张记窘迫的样子。 事情发生在德黑兰,张记没有提前通知他,不能责怪他没有提供保护。 至于底层人生活的灰色手段,萨达姆也是没有办法。 家里没有米饭的时候,一切获得米饭的方式都是允许的,作为国家的公民,让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是国家的不幸,不是个人的错误。 局长看向身边的警察,警察带着一群人去关押室。 听到一连串脚步声,张记猜测是萨达姆来了。 一直没有坐下,张记嫌弃肮脏的椅子,不想让椅子的脏确认他在这里的痕迹。 看到人群中的萨达姆,张记眼神看向抓他进来的警察。 萨达姆看见张记,哈哈大笑,拿着手机对着张记拍照。 警察打开关押室的门,然后退回去,不敢说话。 “张记啊张记,你也有今天啊,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 “不要黑着脸,摆一个poss,我拍几张留恋的照片,让其他人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难得的景,我不能独自享受,必须让他们也看一看。” 瞪萨达姆一眼,张记直接走出关押室的门,穿过让出来的走道,直接走向外面。 没有搭理局长和其他警察,不是深究的事,也没有必要深究。 追在张记身后,萨达姆笑着说道。“不要着急走,合照几张照片在走,我还没有拍完照片。” 走出警察局,坐在萨达姆车上,美哦与搭理身后的人。 尤其是李明端安排的司机,张记越想他们越是可疑,不应该出现低级错误。 萨达姆上车,看着脸色铁黑的张记。 不愉快的事情赢发生,生气是没有必要的,更何况是和底层的人置气。 底层资源紧张,为了一点生存资源需要付出生命代价,他们不需要为资源争夺,没有必要为一点小事置于底层人于死地。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到德黑兰和我联系,不要一个人冒失。” “这次到德黑兰是什么事,没有听你说要到德黑兰,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已经知道你到德黑兰,索性将你的秘密说出来,能提供帮助的不吝啬,帮不了你的,介绍关键人没有问题。” 靠在座椅上,拿起车上的水打开,大喝几口。 下了飞机一直没有喝水,又在关押室关押待一段时间,口渴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有人抢了我运到莫斯科的货物,铁路段是德黑兰铁路段。” “货物被抢不能不发声,你能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保证以后不再有人抢劫铁路运输的物资?” “德黑兰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生活物资紧张,还是所有物资都紧张?” 萨达姆叹气道。“欧美国家经济制裁不是开玩笑,那是实实在在的封锁制裁。” “军事封锁,限制物资的自由进出,源头断绝贸易往来。” “一带一路是我们的机遇,可以借助一带一路的运输线运输线贸易,有限度的增加国家经济来源和税收。” “霸权帝国不是一句话,在他缓慢的衰落过程中,依然有灭掉小国家的能力。” “北约盟军是一个联盟,欧盟混在其中,是名副其实的狗腿子,一起扰乱正常国际贸易。” 将剩下的水喝完,张记感觉矿泉水和他平时喝的矿泉水不一样。 看着不认识的字,没有心情询问萨达姆奢华生活的享受。 国家经济不景气,国民生活困苦,不影响国家皇室的生活质量。 根植于骨子里的贵族,不会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节省小部分生活开支,弥补国家的财政缺口。 饿不死的厨子,丢不了饭的贵族。 “核导弹研究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信心给美利坚都一丢过去。” “武力解解决一切难题的最后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只要你有核武器,一颗送给美利坚,一颗送给欧盟,他们能安安静静的听你讲话。” “没有威胁到本土的能力,没有让所有人安静听你说话的武力,无法坐在桌子上公平对话。” “二战后的国际秩序是美利坚制定的,话语权掌握在美利坚手中,你我都无可奈何。” “需要什么物资说一声,有一带一路铁路线,可以力所能及的为你提供物资。” “我现在主要方向放在能源矿产,粮食、农产品、生活用品进出口做的少,不能向你保证全部都能提供。” 萨达姆哈哈一笑,张记到德黑兰的目的不确定,他见张记的目的已经达成。 他知道张记对矿场能源感兴趣,而他无法提供石油,只能以物易物的交易。 哪怕是国家需要物资的紧张时刻,他能经营的贸易不多。 粮食、生活用品、生活电器等是他贸易的范围,可以和张记交易,让他提供货物。 而和张记交易有一个优势,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先拿到货物,等货物交易后在付钱。 爆炸声打断萨达姆说话,让他将话憋在口中没有说出来。 听到爆炸声,张记看向萨达姆,问道。“德黑兰是首都,这是武装分子捣乱,还是恐怖主义袭击?” “上一次过来还没有这些事,这次怎么就有了,这是针对我吗?” 萨达姆说道。“不要高看自己,你还不值得武装分子针对你,更不值得恐怖主义瞄准你。” “美利坚在背后捣乱,扶持武装分子破坏,不想让我们发展起来。” “先送你回酒店,有时间我们再谈贸易的事,我先回去处理一些着急的事。” 点点头,张记没有心情和萨达姆谈论贸易。 身心俱疲之下,他只想和两个司机聊一聊,确定李明端让他到德黑兰的真正目的。 小树不修不直溜,不教训两人一次,他们不知道他的脾气。 来到酒店,看着没有被武装分子袭击的酒店,张记心中有了安全感的放松。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眼神瞬间变冷。 第1068章 真正的目的 坐在沙发上,手机在手中旋转。 盯着两个司机,想要看出他们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机场到酒店短短一段路,他走了4个小时,还是借助萨达姆的力量。 脸已经掉在地上,捡起来是捡不起来,只能将气出在两个司机身上。 他不了解德黑兰的现状,两人不可能不了解德黑兰现状,甚至张记怀疑抢劫的人,就是两人找来给他下马威。 萨达姆轻而易举将他带出警察局,解除警察局的关押。 如果没有萨达姆,张记不清楚他会怎么收场,两位司机同志会怎么收场。 难道真的要上报大使馆,让大使馆的人到警察局捞他。 司机被张记看的心里发毛,意外遇上意外,他们两人也没有想到电子背到家,路上遇到抢劫,搬石头遇到警察。 张记不愿意给钱,又和警察起了冲突,导致他们警察局之行。 以张记看他们的眼神,毫无疑问是不信任他们的眼神。 解释,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巧合,无法解释路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知道马路上不安全,也知道可能会遇到武装分子抢劫,绝对没有想到会巧合的遇到。 张记让他们提供武器,可他们不允许携带武器,不允许和当地武装分子发生武装冲突。 规定就是规定,他们不敢违背规定,更不敢挑战规定的界限。 外勤人员的苦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们也想解释,怎么想,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李明端的任务是接应张记,然后听从张记的命令。 接到张记以后,会有人联系他们,他们根据联系人的指令做事就可以。 没有等到联系人的指令,等到了不信任的伙伴。 酒店门打开,黄毛毛、王海洋两人手上拎着箱子,背上背着袋子走进房间。 房门关上,两人将箱子放在角落打开,清一色的武器呈现在眼前。 袋子拉链拉开,战术背心、佐瓦夫手枪、子弹,还有四把tp9冲锋枪。 目瞪口呆看着武器装备,司机转移目光,看向张记。 “给我打,留一口气就行。” 5人不由分说的上手,群殴两个司机。 司机背靠背保护自己,想要开口说话,却没有机会。 一拳打在脸上,断绝他说话的机会。 双拳不敌四手,更何况是5个人打2个人。 司机心里明白张记是拿他们出气,可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卷缩一团,护住自己主要部位,任由5人打他们。 沈俊等人没有下死手,看似用力刚猛的拳头,打在身上没有伤害,挠挠痒而已。 张记想要出气,不是真的打伤打死两个人。 留一口气是气话,真的打到只留一口气,两人至少在床上躺一个月。 轻轻暴打5分钟,5人停手,围着两个人看张记的脸色。 起身走向武器,他要检查武器质量。 虚头巴脑的群殴,为两人做了一次松皮按摩。 拿起佐瓦夫手枪,把玩一下丢在床上。 “以后出门所有人携带武器,今天这样的事坚决不能在发生。” “几个拦路抢劫的人就把我们撂倒了,说出去多丢人的事,我的脸往哪里放。” “牢记这一次的教训,不能发生第二次。” 转身看向站起来的司机,装模作样的委屈巴巴,张记懒得看他们。 再次坐到沙发上,张记问道。“我不想听你们说废话,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不要试图骗我,我不是你们的领导,也不是你们的人。” “但凡你们说一句假话被我识破,我起身就离开德黑兰,你们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高个子司机说道。 “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去机场接你们,然后将你们送到指定的酒店。” “到酒店以后,我们的任务完成,不需要再跟着你们,也不需要和你们联系。” “会有联系人联系我们两人,当联系我们的人联系我们时,我们将你居住的酒店和房间号码给他们就可以。” “联系人是谁,什么身份,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接到的命令就是如此,上线没有向我们解释,只告诉我们这样做就可以。” “任务就是这么简单,我们两人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抢劫的,会遇到勒索的警察。” “这两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只能联系上线,调离德黑兰,去其他地方待着。” 盯着两人的眼神,张记确认两人没有欺骗他。 李明端将他骗到德黑兰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打电话,李明端也不一定会告诉他。 阿勒颇还有人要解救,德黑兰耽误时间,影响阿勒颇的行程。 事情没有想象中着急,可以放缓行程。 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时间,早一点结束任务,他们都可以回国开心过春节。 信息有限,分析不出具体事情,没有在为难两人的必要。 眼神示意沈俊,沈俊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两摞美金,直接塞进两人的手里。 “这是你们的医疗费,不需要告诉你们的上限。” “我在酒店里住着,有事情直接联系我。” “回去告诉你的上线,我的耐心不多,我会在德黑兰停留7天时间,7天以后就离开。” “7天时间处理不完事情,就算是你的上线的上线,我也不会搭理。” 看着手中的美金,司机面面相觑。 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这个甜枣太甜了,他们还愿意再次被打一次。 “你们走吧,回去给你们上线联系。” 司机走出房门,站在走廊里。 现金拿在手上烫手,张记说可以自己留着,但他们不敢真的自己留着。 无法解释来源的现金,拿回去就是祸害,不是他们的福利。 张记入住eskanalvand酒店,虽然不是他们预定的酒店,也算是入住到酒店里。 他们的经费不足,住不起eskanalvand酒店,或许只有土豪才能住在eskanalvand酒店里,享受贵族生活。 回到临时安全屋,司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发生的事情太多,需要一一汇报,还要汇报手上的2万美金现金。 钱是他们挨打得来的,辛苦钱也要上报,不能真的听张记的留在手里。 “司机呼叫调度,调度回复,调度回复。” “调度收到,请讲。” “我们已经将张记送到eskanalvand酒店,这是他预定的酒店,没有住在我们预定的酒店里。” “路上遭遇武装分子抢劫,遭遇警察勒索,然后去了警察局一趟。” “张记电话找来他的朋友,准确消息是皇室的人,具体身份不明确,有待确认。” “沈俊5人配备武器,目测有6把佐瓦夫手枪,四把tp9冲锋枪,手雷数量不明,子弹数量不明。” “我们两人已经暴露,请求调离德黑兰。” 调度没有快速回复,司机的信息太多,调度需要整理他的思绪。 意外遇到意外,司机两人在警察局露脸,不能在德黑兰继续做情报员,必须撤离。 他们能去的地方不多,安排也需要时间。 张记入住酒店,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安排下一步的接触。 “你们保持安静待命,我会安排你们调离。” “原计划执行,在有明确命令之前,不要擅自离岗。” 司机松一口,调离是对他们的保护,可以安全离开德黑兰,不会继续留下来。 看着手中的现金,司机说道。 “张记不信任我们两人,认为意外是我们导致的,没有为他提供准确消息。” “他的保镖群殴我们两人,然后给了2万美金现金医疗费,请问2万美金如何处理?” 不信任触碰调度的心情,他们最生气、最无奈的事,就是伙伴的不信任。 意外情况已经解决,不信任却深藏在心中。 没有信任基础,张记是否会做出应激举措,打乱他们的全盘计划。 有必要向李明端汇报张记的动态,让李明端处理他安排的人。 “按照规定上缴,注明现金来源。” “我会尽快解决信任问题,你们注意安全,不要出现意外。” “武器问题我会反应,不用担心武器问题,记住,安全第一。” 挂断电话,高个司机耸耸肩膀,无奈说道。“我们到酒店15分钟,黄毛毛、王海洋下楼拿武器,这么短的时间搞到这么多武器,张记的背景不简单。” “有了武器能够做很多,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矮个子司机说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管他拿着武器干什么,就算是拿着武器去找武装分子,那也是他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有皇室的人罩着他,在这里做一些出格的事也没有问题,这是官方允许的。” “这群人下手真黑,真打假打,我身上有好几处疼的地方。” 高个司机笑了笑,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这段揍挨的值。 一顿揍有2万美金,他宁愿天天挨揍。 第1069章 无厘头 游健被堵在公司办公室,6个小时时间,他没有走出办公室的门。 堵门人和较劲,6个小时时间,喝了几杯咖啡,一次厕所也没有去。 知道这一遭他是躲不过,无奈的拨打秘书电话,让秘书将人请到办公室。 时松听秘书说可以去游健办公室,他的心一松,起身跟着秘书去游健办公室。 以他易寻总经理的身份,没有必要在审计经理面前低头。 易寻是市值5个亿的互联网公司,以公司的实力更不需要向审计经理低头,可当有求于人的时候,落入下风,低头是第一条件。 走进游健办公室,游健示意秘书出去。 秘书走出办公室,带上门,将门关上。 游健神情一愣,起身走到门后,将办公室的门打开,让路过办公室的人看到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折页窗帘拉到顶部,让工位员工能够看见办公室。 时松安静看着游健的操作,心中明了这一次达不成他的目的。 审计结束,审计报告迟迟不交给公司,时松心中没底。 而游健闭门不见,拒绝他的所有邀请,时松明白游健不想告诉他们审计结果。 审计报告已经出来,他作为总经理没有收到审价报告,那就说明审价报告已经交到张记手中。 头上悬着一把剑,时松怎么也睡不了一个好觉。 看着坐在对面的游健,时松笑着说道。“游经理真是谨慎,用的着这样对待我嘛?” “办公室门开着,窗帘也要拉起来,这是要和我光明正大的对话。” “我得来意不是见不得人,光明正大过来找你,你也不用心里有鬼啊。” 游健哈哈一笑,指了指工位上忙碌的员工。 员工是他的员工,背后有没有其他人安排,游健也不敢保证。 人都有一个价码,他都有合适的价码,为什么员工不能有合适的价码。 不能说是监视,至少可以用关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不要做出不合时宜的行为。 拿人钱财做事,必须保证东家的利益。 背着东家搞小动作,瞒的了一时,瞒不住时间。 他很清楚他是为谁做事,也清楚不能得罪东家,不需要理会东家的打工仔。 有股份的股东也是打工仔,不过是高级形式的打工仔而已。 卸磨杀驴的时候,股份也保护不了,只能乖乖的被杀死。 游健见过很多蛇鼠两端的人,下场自然是没有好下场,无不是被整的死去活来。 魔都不缺乏野心家,缺乏有耐心的野心家,有自知之明的野心家。 时松和张记对比,他应该站在那一边,不需要犹豫。 “时总,你来的目的光明正大,可你的目的超出你的职业范围。” “我是接到你老板的电话,拿着他给的钱,赚着他的钱,帮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在没有得到张总授权的情况下,我不能透露审计报告内容,也不能将审计报告交给你。” “你真的想要,只要你拿到张总的授权电话,我保证1分钟之内将审计报告送到你的办公桌上。” “你我都清楚你不可能拿到张总授权,所以我托大的建议,不做职业范围以外的事。” 冷笑一声,时松说道。“游经理,我是易寻的总经理,负责易寻所有运营管理,难道我不应该拿到你对易寻的审计报告?” “张总从来不插手易寻管理,这你也是知道的,何必去打搅张总。” “审计报告给我,我会按照审计报告指出的问题,整改整顿公司。” “你是我们合作多年的老审计,不会这一点面子不给我,让我在董事会面前难堪吧。” 起身为时松泡一杯茶,秘书不懂事,他不能没有礼数。 时松强人所难的要求,游健无法满足。 今天将审计报告交给游健,以后都不要想从张记手中拿到业务,甚至还会被行业封杀。 他不能自毁前程,也不会私下里和时松交易。 私下交易是见怪不怪的事,游健不打算这么做。 北新的事历历在目,他明确张记会有大动作,审计只是开胃菜。 破坏了张记的计划,断掉一项稳定的审计业务,傻子才会这么做。 时松有权力让他审计,没有权力不让他审计。 高位置坐久了,真的以为位置就是属于他的,忘记背后金主才是隐藏的老板,是掌握所有人命运的人。 没有提醒时松的必要,单一事情得罪,不能事事得罪。 茶杯放在时松面前,游健说道。“时总,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但是审计报告不可能给你。” “我的职业素养底线不高,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和你在一起很危险。” “审计报告已经交给张总,在没有得到他授权的情况下,审计报告不会交给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时松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茶。 游健油盐不进,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玻璃反射看着工位上忙碌的员工,时松心中好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太难,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眼线。 易寻内部有眼线,游健的公司也有眼线。 放下茶杯,时松起身说道。“游经理,打搅你工作,有时间再过来拜访。” 伸手握住时松的手,游健说道。“时总上门,求之不得,还要感谢时总多年来的照顾。” “我送送你,一起走吧。” 回到易寻,时松没有和季闻打招呼,直接走进办公室,将他自己锁在办公室里。 想要入侵游健的电脑,想了又想,时松放弃这个想法。 游健电脑一旦被入侵,他第一时间就会通知张记,告诉张记他的电脑被入侵。 张记不需要怀疑,肯定怀疑是他们所为。 哪怕不是他和季闻所为,也洗不干净身上的嫌疑。 审计报告已经出来,张记为什么引而不发,让他们管理层心乱糟糟的没有着落。 确定张记回到魔都,现在不确定张记在哪里。 办公室门敲响,时松没有回应。 他不想接触任何人,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办公室门打开,季闻走进办公室。 “看到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到你办公室。”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拿到审计报告,游健肯定没有给你面子,扯了一堆理由,就是不给你审计报告,也不愿意透露审计报告内容。” “时松,算了,不要在做无谓的努力,安心等待就是。” “我们就是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再怎么强行拗大腿,还是没有那个力气。” “管张记是什么想法,我们做好自己的事,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时松看一眼季闻,收回他的目光,看向漆黑的电脑屏幕。 不确定的感觉很不好,让他心中不安。 一直以来四平八稳的发展,没有出现意外。 即使公司内部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是公司内部的小问题,可以内部解决。 张记越过他们4人,直接安排审计,明显就是不信任他们的表现。 作为有股份的股东,他有权利发表意见,赞成还是反对,不是现在这样,剥夺发言权利,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季闻可以佛系,他不行,必须将不确定的事确定,一切掌握在可控范围以内。 若是等待刀落下,他会不会被砍一刀,也是不确定的事。 还有那些跟着他的人,哪怕做了一些损害公司的事,也可以内部处理。 作为他的拥趸,维护不了自己的拥趸,他坐在位置上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张记在魔都吗?” “为什么拿到审计报告不下手,这不像是他的脾气。” “到底在预谋什么计划,想要对人员动手,还是对公司管理层动手。” 季闻一笑,说道。“你打开门看看工位上的员工,他们想的是什么,我们一清二楚。” “我们在张记眼中也是工位员工,我们想的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手中有股份就可以,不会把你裁掉,你管其他人的死活。” “人是自私的动物,有余力保护其他人,没有能力就保护自己。” 深深叹一口气,时松还是不服气。 易寻是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的功劳无可替代, 谁能保证张记没有卸磨杀驴的想法,万一是这个想法,想要将他排挤出去,不能没有反抗的力量。 平衡是最好的状态,保持现状的平衡,不要有任何变化。 “我所求的是平衡,不打破现有平衡,一切都是允许的。” 笑声打断时松讲话,季闻说道。“什么是平衡,谁的平衡,是你的平衡还是我的平衡。” “时松同志,领导的平衡才是平衡,你我的平衡是一厢情愿。” “魔都是自杀式竞争的城市,不是伤己就是伤人,从来没有所谓的平衡式自杀。” “一年又过去了,好好享受春节假期,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去医院检查身体,不在和你瞎扯。” 季闻起身离开时松办公室,回到他的办公室。 拿出锁在抽屉里的文件,看着病例诊断,他多么希望诊断是假的,不是真的。 第二次复查,诊断还是和第一次一样,不能在自欺欺人。 放下诊断书,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第1070章 远方的帮助 姬闻跑到林可贞房间,不由分说拉起睡觉的林可贞。 林可贞迷迷糊糊看着姬闻,生气甩开他的手,林可贞倒头接着睡。 每天睡到自然醒是他的常态,没有睡够足够时间,一天心情都不会好。 没有一丝丝搭理姬闻的想法,林可贞只想睡觉,只想按照他的休息时间休息。 “可贞,快起床,出大事了,赶快起来。” 吭吭唧唧的胡乱摆开姬闻拉他的手,林可贞感觉胸腔在剧烈化学反应。 一硝二硫三木炭在他胸腔反应,不需要引燃,只需要再有一次的打扰,他就会原地爆炸。 姬闻不管林可贞起床气,火烧到屁股,不起床也要起床。 大使馆官方回话在耳边回响,可大使馆不是万能的,无法将他被抢的货物找回来。 姬闻清楚他被抢的货物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有一线希望,他还是想要努力努力。 距离货物被抢只有1小时时间,紧急处理,有可能将丢失的货物找回来。 他没有能力找回来货物,有人或许有能力帮他找回来。 大宗货物处理需要时间,黑市交易还是其他方式处理,都需要时间差。 时间差以内,这是他最后补救的机会。 失去这个机会,货物就真的找不回来。 他需要时间,紧急处理事情的时间,不是睡觉的时间。 “可贞,快醒醒,出大事了,你快起来。” 啊啊啊乱叫一阵,林可贞拿起枕头丢向姬闻。 好兄弟也不能打搅他睡觉,这是不可原谅的事。 冒着火光的眼睛盯着姬闻,林可贞恨不得将姬闻大卸八块,然后丢到楼外面。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晨之计在于睡觉。 不能睡一个好觉,影响他一天充沛的精力,绝对不可以原谅。 枕头放在床边,姬闻说道。“我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认识一个朋友,他在德黑兰做香料和中药材进出口贸易,在德黑兰很有实力。” “他有公司开在德黑兰,一定认识很多德黑兰朋友。” “你这个朋友现在在哪里,我需要他的帮助。” 没有带来姬闻,掀起被子蒙住头,林可贞继续睡觉。 什么朋友不朋友,他怎么知道随口一句话说的是那个朋友。 德黑兰做生意的人很多,姬闻绝对可以联系到一些能帮助他的朋友,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香料和中药材进出口,德黑兰有多少香料和中药材,不过是过境贸易的托词。 脑袋晕沉,满脑袋是论文文献,哪里有某一位朋友。 姬闻管不了林可贞的心情,那可是4000万的货物,不是零星半点的货物。 家大业大也不能看着4000万打水漂,这可是一笔巨款,是他一年的利润。 一年365天,从头干到尾,不就是为了一点利润,怎么能够看着一年的辛苦打水漂。 “可贞,快起来,我的货物被人抢了,你快告诉我你的朋友是谁,我来联系他。” “现在还有时间抢回来,要是再晚一段时间,那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不要再睡觉了,你睡觉的每一秒钟,我的钱都在哗哗溜走。” “我的亲弟弟,快点起来,我真的撑不住了,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可怜的哥哥。” 暴躁的掀开被子,林可贞喊道。“我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朋友。” “你有很多朋友,他们不也是在德黑兰,你让他们帮你解决不就得了。” “天没有塌下来,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觉。” 姬闻坐在床边,揽住林可贞肩膀,真的担心林可贞再次躺下。 “你说过你有一个朋友在德黑兰做香料、中药材进出口,你还要了藏红花,还送给我一小盒子藏红花。” “我的朋友已经联系了,他们表示没有能力解决武装抢劫。” “他们要匙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还需要火急火燎过来找你。” “你快点想想你的朋友是谁,打电话联系他,问问他能不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那可是4000万的货物,找不回来我可就血本无归,还要赔偿违约金,里里外外损失5000万。” 蒙圈的脑袋启动,回想藏红花是谁送给他的。 身边朋友有一些,送礼物还无外心接受的人没有几个,缩小范围,林可贞想到张记。 张记名下有中药材进出口贸易公司,曾经送给他一些藏红花。 打着哈欠,林可贞伸开手,伸一个懒腰。 “你说的是张记,就是那个被你们逼的有国不能回的张记。” “你不是凶手,也是凶手的帮凶,你认为他会帮助你吗?” “你和葛逐弦、权桦的关系,还有你和那些二代们的关系,张记只要知道这些,你认为他会帮助你。” 姬闻不在意林可贞的嘲讽,圈子是有利的武器,也是不利的武器。 圈子能够帮助他获得成功,也会让他失败。 张记不知道他的关系网,这就是他的机会,而且是很有利的机会。 他只在乎他的货物,不在乎张记怎么向他,只要张记帮助他就可以。 “知道我关系网的人只有你,你不告诉张记,他就不会知道我的关系,不会知道我和权桦、葛逐弦的关系。” “我的货物价值4000万,不能按实际交货,违约金是1000万。” “我不能损失5000万,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能损失5000万。” 林可贞摆开姬闻的手,不屑说道。“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你这是怀疑谁的智商。” “不要低估任何人的智商,尤其是我们身边人的智商,这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可以帮你联系,张记是否愿意帮你,我就不清楚了。” “可以,你帮我联系就可以,是否愿意帮助,那是我和张记的事。” 姬闻慢悠悠说道,林可贞愿意帮助他,张记不会拒绝林可贞。 不是料定这一点,姬闻也不会过来找林可贞,毕竟林可贞的朋友不会拒绝林可贞的请求。 拿出电话,林可贞找到张记电话,直接拨打电话。 前几天和张记一起吃饭,猜想张记还在魔都,没有离开魔都。 身在魔都,想要将手伸到德黑兰,代价不是一般的大。 听到张记的声音,林可贞突然感觉张记应该不在魔都,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像是在打仗一般。 枪声刺激着耳朵,林可贞好奇问道。 “你在哪里,怎么会有射击的枪声。” 张记说道。“我在德黑兰的大山里,现在在练习射击。” “最近点子有点背,出门不是遇到抢劫就是遇到武装袭击,我要练习射击,锻炼肌肉记忆。” “还是在国内舒服,没有武装抢劫,没有战争,没有可能落在身边的炸弹。” “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现在你应该在睡觉。” 瞥一眼姬闻,林可贞说道。“有一批货物在前往德黑兰的火车上被抢,你有没有办法找回来那批货物。” 走到距离射击地点远一点,张记说道。“伐冰之家不蓄牛羊,你也是顶级的官二代,不用和我们这些泥腿子抢饭吃。” 林可贞解释道。“不是我的货物,我没有这个闲心做这些事,货物是姬闻的。” “总价值是4000万,违约金是1000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签署合同的。” “你如果有能力就帮他一把,没有能力就算了。” 沉思一会,张记说道。“将货物被抢的准确地址发给我,我先调查,等确定信息,然后在告诉你答案。” “德黑兰铁路比较乱,抢劫比较多,想要找到被抢的货物不容易。” “给我一些时间,等有确定消息,我在给你打电话。” 得到确定回答,林可贞挂断电话。 手机放在床上,林可贞说道。“我能做的就这么多,能否找到你被抢的货物,完全看天意。” “你也不要太悲观,有人帮忙总好过没有人帮忙,真的帮你找回来,记得请张记吃饭。” “葛逐弦、权桦现在都逃难到国外,你也小心一点,不要步入他们的后尘。” 姬闻嘿嘿一笑,说道。“我怎么会步入他们的后尘,我又不做他们干的那些事。” “他们两人现在是真的惨,估计这辈子不能回国。” “前段时间有小道消息说葛立、权万山会往上走一步,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别有居心,一定有阴谋。” “我现在不参加任何聚会,独善其身的做自己的事。” 靠在床头,林可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心中也是感慨时间的变幻。 没有人能一路青云直上,而他们这些人更是以来家族。 家族的繁荣昌盛是他们生存的基础,一旦家族遭难,他们的生活就会陷入到困境之中。 葛逐弦、权桦现在的生活物质不困顿,但是人的精神一定贫瘠。 失去赖以生存的政治权力庇护,他们内心绿洲退化成沙漠。 扭头看向姬闻,林可贞不知道姬闻是否做过坏事,但姬闻也是利用政治权利庇护赚钱。 心中微微叹气,林可贞感慨他的生活也是以来父亲职位庇护,不然他也是为了金钱拼搏的苦命人。 第1071章 陌生人来访 手机丢给王海洋,张记拿起佐瓦夫手枪,对着远处射击。 射击是好听的描述,现实是子弹不知道射向哪里,反作用力震的手腕疼。 一梭子子弹打完,再次安装一梭子子弹,对着远处射击。 放弃靶子目标,不需要瞄准,对着靶子就是射击。 不瞄准有可能射中靶标,而瞄准脱靶太丢人,影响他的帅帅射击的自信。 沈俊等人射击的精准,每一颗子弹射中靶标。 手枪丢给王海洋,张记坐在地上看着其他人熟悉冲锋枪和手枪。 他的防御能力是火力压制,对着对方射击就可以,不需要精准目标。 王海洋看着坐在地上的张记,心中有许多疑问。 冯军离开他们的队伍,张记爽快同意,没有挽留冯军的离开。 和冯军谈过一次,冯军说他不适应高强度的生活,想要换一种活法,不想跟在张记身边颠沛流离。 人各有志,王海洋无法评价冯军的做法,而荀方的离开,告诉他们跟在张记身边真的会死。 冯军没有说他的下一步计划,王海洋也没有询问,确定冯军以后的生活和工作。 张记打电话问他是否愿意到他身边,王海洋没有犹豫,直接答应张记。 可是,他不想在某一天离开时候,也像冯军一样,灰溜溜的离开。 沈俊等人接受冯军离开,接受荀方离开,似乎没有因为两人离开而改变他们的决定。 黄毛毛有了孩子,依然没有从张记身边离开。 而以他的想法,最应该离开的是黄毛毛,毕竟老婆、孩子在家里等着他,不是一个人的单身汉。 坐在张记身边,王海洋问道。“张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记看向王海洋,说道。“有问题就问吧,我也闲着没事,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王海洋问道。“我和冯军聊过,他说他离开是因为不适应生活,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思考冯军离开这件事。” 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张记不想讨论冯军。 人各有志,冯军有他的选择,也在第二次想要离开时候,选择尊重他的想法。 想要离开的人不需要挽留,留住人也留不住心。 结清冯军的工资,再次给他50万现金,了结两人之间的情谊。 50万不多,对于冯军来说,这是他过渡期的生活费,帮他稳定度过过渡期。 沈俊几人知道冯军早晚要离开,也做好冯军离开的心理准备。 做事要做全套,不能让离开的人寒心,也要让留在他身边的人安心,安心的继续留在他身边。 信任的人不多,这是他赖以信任,可以将后辈放心交给他们的人。 人可以不停换,但信任无法更换。 “你认为我应该对待冯军?是挽留他继续留在我身边,还是同意他的离开,成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谊。” “言不由衷,词不达意,身不由己,人的一生是和这三个词语做游戏,说话的词不达意,回答的言不由衷,最后就是身不由己。” “同意他离开是言不由衷,也是身不由己,我还能怎么办,又能怎么想。” “来的时候我欢喜迎接,走的时候也要欢喜相送。” “相识一场,生死走过一段路程,我们的缘分到了终点,那就圆满画一个圆圆的句点。” 耳边传来冲锋枪射击的枪声,王海洋耳朵耳鸣。 转头看向沈俊几人,王海洋不清楚沈俊几人留在张记身边的目的,是为了赚取工资,还是有别的目的。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在国内找工作简单,但工资待遇绝对没有跟着张记优越。 而且,他们还有隐秘身份,有一层身份保护。 他和王乐在一起很开心,虽然有战争威胁,但两个人生活工作简单,简单的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 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枪,耳边还有冲锋枪射击的声音,王海洋不确定到张记身边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 冯军离开的突然,也没有人再提及冯军的名字和这个人。 但冯军的离开影响是有的,不说不代表内心没有想法。 “我们这些人啊,没有资源,没有背景,想要在现在的社会混出一条路很难。” “打工的经历告诉我,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不会因为对现状不满而改变。” “自己没有改变的能力,只能依靠打工在社会底层活着,侥幸改运,或许能够活的舒服一些,不至于让自己窘迫。”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说得太狂,以至于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我的心愿很简单,有一份稳定的高薪工作,养活自己,养活家人,不用他们辛苦。” 起身眺望着远处,山体被子弹击中,小石块飞溅。 王海洋的生活很简单,这也是多数人最朴素的愿望。 张记已经没有心愿,滚滚洪流裸携着他前进,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心愿犹如洪流中激起的浪花,霎时间飞起,又很快落入到洪流之中。 出生入死,人生的路程已经被四个字概括,时间长度而已,不会有任何的意外情况发生。 拍拍王海洋的肩膀,张记说道。“你们都比我年龄大,经历的事情多,自然也比我懂得一些道理。” “相聚是缘分,分开不是缘尽,我们珍惜有缘相聚的每一天,也珍惜下决定离开的那一刻。” “活着挺好的,好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活着,这比任何的鸡汤有意义。” “新的环境需要适应,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先适应一段时间,认为留下来合适,你就留下来,适应不了跟在我身边的环境,也不要不好意思开口离开。” 拿出震动的手机,看着陌生号码,张记本能认为这是李明端安排的人。 安静4天时间,如果在不主动过来找他,他就真的要离开德黑兰,前往阿勒颇。 抬手示意王海洋安静,张记按下接听键。 “你好,张记。” “张总,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好好聊一聊。”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盘算回酒店的时间。 “一个半小时以后,你去我住的酒店找我。” 挂断电话,张记笑着说道。“告诉他们不要再练枪了,带人去找林可贞丢的货。” “客人来访,我们现在回去。” 王晋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沙发上。 单手扯掉领带,解开领口最上层的纽扣。 没有束缚,自由呼吸着空气,王晋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两个月的努力没有进展,他的心里很着急解决当时的困境。 信心满满来到德黑兰,凭借手中紧俏的生活物资,本想着打开德黑兰市场,没有料到两个月时间没有找到合作伙伴。 而大使馆的推荐遇到阻力,似乎是商量好了一样,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合作。 经济封锁的状态,社会秩序濒临崩溃,人民生活困顿不堪。 粮食和生活物资是政府急需物资,而他们带着粮食和生活物资而来,却找不到合作伙伴。 掐灭手中的烟,花乐说道。“王公子仕途不顺啊,第一次主持大项工程,居然在这里碰壁。” “顺风顺水的顺风局习惯了,这一次的逆风局将你看在这里,是不是体验到社会的人心险恶和复杂。” “当身份失去特定意义的时候,你就是一普普通人,普通人要经受的一切,你都要经受。” “兄弟,脱离我们的国度慢慢体会着复杂的社会。” 王晋没有搭理花乐嘲讽,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到这一步。 主动申请到德黑兰,他想要做的事荣耀回国,不是灰溜溜的回去。 不得已找关系,找到能够帮助他的人,王晋还是不甘心联系张记。 晾晒了自己三天,再次面对失败,再次被拒绝,王晋还是拨通张记的电话。 关系是他的依赖,失去关系的庇护,体验到寸步难行的感受。 “一个人就能进解决我两个月解决不了的难题,是不是太高看了这个人。” “没有调查清楚他的资料,我是不会相信他,即使接触,也是有限度的接触,不能全然相信一个陌生人。” 耸耸肩,花了说道。“你爷爷舍弃面子换来帮你的人,你还要有限度的接触,真不知道你的面子还要挂在脸上多久。” “左右是你的决定,我也只是副手,没有决定的权力。” “怎么做是你的权力,我还是回去睡觉,不陪着你一起过去。” “空气干燥,皮肤都变差了,只能依靠美容觉养生,真是干燥的天气。” 王晋看着花乐离开,他明白花乐的心理,不想去看他再次被拒绝。 张记的到来是代价交换,虽然他不知道代价是什么,想来不会是轻轻松松请别人吃一顿饭。 一个半小时以后的见面,王晋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不想见的人。 花乐必须和他一起过去,两个人有一个帮衬,可以替他缓解尴尬。 不了解张记是什么人,王晋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拒绝打掉他的底气,在德黑兰这一片土地上,他依赖的庇护不多,身边有一个信赖的人,让他有安全感,也有底气去见任何人。 第1072章 不是开玩笑 回到酒店,张记没有回房间,直接来到餐厅。 过了午饭时间,餐厅里没有人吃饭,服务员也在闲着。 看到张记来到餐厅,虽然只有两个人,还是有两位服务员上前服务。 拿起菜单点几道菜,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两张100元美元,当做小费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开心接过小费,笑靥如花拿着菜单去后厨。 王海洋看着张记随意的动作,200美元当作消费,他有些惊讶张记的消费。 沈俊等人没有跟着回酒店,带着其他人一起去找姬闻被抢的货物。 抢劫货物的人有组织,而且想要销售掉价值4000万的货物,分散绝对不是好方式,必定走私。 不清楚张记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什么敢在他国领土上动刀动枪,这和他的观念不符合。 德黑兰和白沙瓦不同,他们在白沙瓦有当地家族庇护,而在德黑兰,他并没有看到张记和政府官员交际。 就算是有隐形关系,也不能在他国领土动刀刀枪,一旦引发国际争端,是两个国家的国际事件,不是一个人关心能够摆平的事。 牛排很快的端上来,还有过季蔬菜。 张记熟练拿起刀叉切割牛排,牛排是他在国外能够长期接受吃的食物,除此之外,其他事物不是他的爱好。 海鲜的腥味,羊肉的膻味,都不是他喜欢的味道,无法长期吃。 见王海洋按着刀叉发愣,张记说道。“快点吃饭,一会还要会见客人,没有太多时间吃饭。” “李明端介绍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事情也不是一般事,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时间。” “有吃饭的功夫好好吃饭,没有吃饭的功夫,那就只能狼吞虎咽。” “吃了几天牛排,看到牛排有点反胃。” “克什米尔高原是我们自己做饭,我和王乐轮换做饭,吃的是羊肉和当地的蔬菜。” “在这里虽然不用自己做饭,食物种类匮乏,没有太多选择。” “主要还是我不认识英文,也不敢乱点,担心闹出笑话。” 切割着牛排,王海洋窘迫说道。 他说的是真心话,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真切的感受。 沈俊、厉东来几人熟练的看英文菜单,点他们喜欢吃的饭菜,而他的英文太差,不认识菜名,也不好意思暴露他的窘迫。 观察沈俊几人点牛排的菜单名字位置,他记住牛排位置,每一次必定牛排。 偶然间点了一瓶红酒,最后结账发现红酒800美元一瓶,他担心会其他人对他有意见。 没有单价的菜单,不确定价格,王海洋再也不敢胡乱点菜点酒。 微微一笑,咀嚼着牛排,张记宽慰道。“学习的东西很多,慢慢来就是。” “我第一次用英文菜单点菜,点了2道蔬菜沙拉,请客的人还以为我减肥。” “不会没有关系,记住你是消费的上帝,不是害羞的孩子,可以让服务员报菜名,这是他们服务的项目之一。” “没有人天生会一切,沈俊、厉东来他们开始也不认识英文,跟在我身边几年,会说英文、阿语和俄语。” “你是军人出身,意志力对你来说不是大问题,控制你的意志力,慢慢学习。” 笑了笑,而想到要学习这么多语言,王海洋感觉到头疼。 他就是因为学习不好,没有考上大学而选择当兵。 肉体的痛苦,哪怕是三天三夜不睡觉的痛苦可以忍受,让他坐下来安静学习,还不如让他四天四夜不睡觉。 跟在老板身边要学习,不仅要学习安保,还要学习语言。 男人的倔强让他没有说出拒绝,沈俊、厉东来能学会,他为什么就不行。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先尝试着学习,然后在看结果。 端起红酒,摇晃着酒杯,让酒液顺着杯壁滚动。 一口气喝完红酒,放下酒杯,张记说道。“尝尝红酒,这是你第一次点的800美元一瓶的红酒。” “喝不出来具体的味道,我也不会品红酒,不知道好坏。” “不过,我们是来消费的,只要是他们能够提供的服务,我们有付钱的能力,这就是我们的消费能力。” 不懂的事不要不好意思,你出钱让他们服务,服务好你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做不好本职工作,是服务员的失职,不是客人的不是。” 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手机接听电话,说一句“在餐厅”,又放下电话。 再次端起红酒杯,张记再次喝一口酒。 服务员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添酒。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服务者和消费者没有高低贵贱,但是想要将消费者口袋里的现金掏出来,需要高低的智商。 酒店的服务员接受专门培训,他们的业务能力不需要怀疑,而王海洋不适应现在的生活,慢慢的也会适应。 看到门前走来的两人,同胞取得初步信任。 张记希望两人不是货物别抢,而是其他的事,是可以轻松解决的事。 李明端没有明说他到德黑兰的具体任务,而以张记对李明端的了解,肯定不会是轻松就能解决的事。 王晋、花乐走进餐厅,看到坐在餐桌上吃饭的张记,大步向他走去。 眼神对视,两人分配好各自的任务。 棘手任务需要解决,时不我待,他们不能在浪费时间。 来的时候信心满满的保证,两个月过去没有一点动静,脸面已经悬在空中。 王晋沉不住气,动用家里关系,找能够帮助他破局的人。 不知道谁推荐的张记,这是他们的机会,必须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成与不成都要争取前进一步的步子。 起身握手,4人再次坐下。 “刚刚从外面回来,没有赶上饭点,屈就让两位到餐厅,张记的不是,还请见谅。” “两位有没有吃午饭,要不要一起吃点,这里的牛排味道很不错。” 王晋打量着张记,不确定张记是否能够帮他解决难题。 再次看向花乐,王晋想要离开,不想和张记接触。 心里对张记判了死刑,也不对张记抱有希望。 花乐没有在意王晋的变化,公子哥的眼高手低,王晋表现的淋漓尽致。 拿起高脚杯示意服务员倒红酒,服务员快速走上前,为花乐倒红酒。 端起高脚杯,晃动着红色液体,又放在鼻子 “法国红酒的醇香,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牛排、红酒搭配,餐桌上放着面条,格格不入啊。” “一边是肚子的温饱,一边是精神的享受,是不是要的太多。”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贪心了,破坏了一份寂静。” 放下刀叉,一口喝掉红酒,张记没有品到红酒的醇香。 放下酒杯,张记对着服务员说道。“在开一瓶红酒,另外两瓶红酒带走。” “我不会品红酒,当做饮料喝,没有其他的爱好。” “两瓶红酒送给你们,带回去喝,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礼物。” “待了几天一直等着你们,现在到了,直接说说你们要做的事。” 花乐放下酒杯,笑着说道。“事情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我们两人想要在德黑兰做点小生意,但是没有放心的合作伙伴,想要请你牵线搭桥,介绍可靠的合作伙伴。” “人生地不熟,最担心的就是被骗,不敢随意相信这边的伙伴。” “你也了解德黑兰这边的治安,动荡的战争,不稳定的秩序,没有一点实力,护不周全交易的货物。” 诧异看着花乐,张记怀疑他的耳朵有问题,听错了花乐表达的意思。 找不到靠谱的合作伙伴,这是一个问题吗,这也是一个问题。 早知道是这个问题,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完全没有必要到德黑兰来。 李明端为老不尊,故意将他诓骗到德黑兰,耽误他的大事。 铜期货已经进入到尾声,他需要时时刻刻盯着,避免出现大问题。 形势如风云,转变就在一瞬间。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问道。“你们经营的哪几类项目?” 花乐说道。“主要是粮食,其他的是生活物资,需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提供。” 明白花乐的意有所指,张记再次问道。“你没有能够详细的合作伙伴,想要让我介绍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就这件事?” 花乐不明白张记为什么要强调这件事,为什么一而再的强调。 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合作,这是不争的事实。 举杯示意,花乐一饮而尽。 哈哈笑几声,张记靠在椅子上,盯着王晋、花乐看个不停。 想不明白两人是怎么找的合作人,找不到可靠地合作伙伴。 “如果只是介绍一个合作伙伴,我会联系一个皇室的人,他也有做粮食贸易的意向。” “他手中没有足够多的美金,一次只能拿5000万美金左右的货物,再多就没有足够支付的现金流。”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以物易物,香料、中草药等,或者其他的特产都可以。” “信誉没有问题,他要是赖账,你可以联系我,我弥补他所欠的账款。” 听到皇室的人,王晋眼睛一亮。 皇室的人太黑,向他们索要太多,而皇室的人也是最有实力的人。 张记能够介绍皇室的人最好,有他自大的拖地,一切都不是问题。 花乐举杯说道。“谢谢!” 第1073章 教 训 7人一队,3个小队快速穿插进德黑兰西北部的闹市区。 炸弹光顾过得房子,没有一间是完好的。 没有天空视野,一切行动都要依靠既定的消息。 武装分子的人数在40到60人之间,退役军人居多,有20到35人之间。 仓库是他们和地下室唯一的避难所,可以免受炸弹的袭击。 午后的阳光照射,玻璃反射,照亮小巷子里的巷道。 武装分子的首领是30岁的退役军人,因为腿部中弹退伍,然后组织附近的村民,抢劫班列谋生。 苦命人有苦命人的生存之道,当肚子里没有食物时候,一切生存手段都被允许。 政府没有太多时间管理小规模的偷盗行为,忙碌于和驻地美军和恐怖主义战斗。 没有和平的国家,内部也不存在稳定的秩序。 两个小分队汇合在仓库门口,破门炸弹安置仓库门上,准备爆破入门。 倒计时10秒钟,炸弹准时爆破,将仓库的门炸开。 有序的冲进仓库,突袭的优势有反应时间的间隔,足够训练有序的战士控制现场。 枪声不停响起,对着所看见的敌人射击。 第三个小队从侧门进入,侧方向射击,搅乱武装分子的视线。 一直冲到仓库最里层,闪光弹比人更快冲进到枪声不断的房子里。 惨叫声响起,3个人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确定3人是他们要找的人,沈俊抓起武装分子头目,大声喊道。“目标确定,快速撤退。” 砂光弹强烈的光照亮仓库,掩护3个小分队有序撤退。 回到门外等待的车上,将武装分子塞进车里,越野车启动,快速离开仓库地域。 火箭弹反向射击,阻拦追出来的武装分子,不让他们有开枪的机会。 再次拿出照片对照武装分子,沈俊拿出对讲机。 “核对目标,准确无误。” 王晋、花乐接到张记电话,让他们再次去酒店。 这一次的见面地点不是餐厅,而是张记居住的套房里。 花乐挂断电话,将张记让他们去酒店的消息告诉王晋。 自从上一次见面,王晋不再主动联系张记,联系张记的任务落在花乐身上。 因为他个人的目光短浅以貌取人,现实再次和他上了一课,也付出了失去主动权的代价。 王晋没有因为失去主动权不甘,花乐是他抓来帮助他的人,掌握主动权和他掌握主动权一样。 功劳是落在他身上,过程如何,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醒酒器倒酒,花乐端起高脚杯,嗅着高脚杯里的醇香液体。 慢悠悠品一口酒,花乐说道。“张记的资料很清白,规律的上学放学,就像是日记一般,零零碎碎,规规矩矩。” “有人修改了他的活动轨迹,让他隐藏在可能的目光之后。”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看来你家里的老爷子也是花了大代价,才会找来着这么一位能够真正解决问题的人。”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哪怕我们是同胞,他也是很危险的人。” “你找机会和我处处关系,他对你的帮助很大,尤其是你想要稳固德黑兰贸易,更需要这样人物的帮助。” “兄弟,以貌取人不可取,对于我们来说,解决问题是关键,管他长得什么样子。” 回想第一次见张记,王晋对张记第一感观是认为张记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吃饭不注重细节的人,生活也是不注意细节,不是办大事的人。 他喜欢细节,喜欢将衣服整理的干干净净,也喜欢以最整洁的一面示人。 灰头土脸,像是泥地里劳作,没有清洗自己就去餐厅吃饭。 不干净的手,灰尘的头发,泥土的裤子和鞋子,这样的打扮怎么安心坐在餐厅里拿着刀叉切牛排。 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张记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好。 而花乐无所谓的心态,反而和张记把酒言欢,大有相见恨晚的知己感。 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王晋手指夹着烟,没有点燃。 等待了两天,等到再次相见的电话,王晋知道困扰他的事大概率取得进展。 掉落在地上的面子要弯腰捡起来,而他残留的脸面,阻止他弯腰。 手中的烟丢到茶几上,王晋起身走到窗台前,眺望着远处的景色。 花乐笑了笑,倒一杯酒放在窗台上。 “兄弟,战争年代存活的人是真的命硬,而和平年代杀出来的人同样命硬。” “你我是出身好,有让我们跨越阶级的家族,不用为饮食担忧,没有物质的困惑。” “而对于在国外横行无忌的人,你我骄傲的身份不值一提,更是你我身上的耻辱。” “在这个地方,张记这种人吃得开,他就算找几个人做掉我们,依然可以撇的干干净净,没有人怀疑他。” “但我们需要的是做事,需要踩着他人肩膀登高。想要踩着别人肩膀,就不能不习惯肩膀的灰尘和泥土。” “你啊,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就不会有面子;放不下内心的骄傲,就不会有骄傲的成绩。” 拍拍王晋的肩膀,花乐接着说道。“喝了这杯酒,就当这次见面是第一次见面,重新开始。” “因知此恨人多积,悔读南华第二篇。好好读读书,没事不要和你未婚妻煲电话粥,花费很贵的。” 王晋端起酒杯,一口喝完红酒。 放下酒杯,眺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多了一分释怀。 做戏做全套,如何和人交际,他是懂得的,也是人际关系交际的好手。 “带的茅台还有几瓶,带4瓶过去,不能白拿他的红酒。” “中华烟也拿上几条,当做见面礼物。” 听到王晋的安排,花乐笑了笑,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 圆桌子摆放在中间,火锅咕咕冒着泡,红汤和清汤沸腾,冒着诱人的香气。 一筷子羊肉片放进红汤锅中,6秒钟以后捞出,放在盘子中蘸芝麻酱,放进口中。 肉香在口中爆炸,久违的吃法,让张记停不下来筷子。 萨达姆用叉子叉起羊肉片,他不习惯火锅吃饭,也只能吃清汤锅。 看着捆绑在地,精神疲惫的武装分子,萨达姆心中不忍,想要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 张记自顾吃饭,完全忽略三人,萨达姆分不清张继到底想要做什么。 放下手中的叉子,萨达姆说道。“松开3人身上的绳子,看着不舒服。” “要杀要剐给一个痛快,不需要折磨他们。” 沈俊看向张记,收到张记确定的眼神,拿着刀子走向3人,割开3人身上的绳子。 3人胡乱扯掉身上的绳子,坐在地上不敢乱动。 2天没有吃饭,而沈俊几人一看就不好惹,他们的战斗力肯定打不过神精气足的几人。 目光看向萨达姆,作为同样肤色的人,3人知道他们能否活着,全看萨达姆的心情。 拿起对讲机,沈俊对着对讲机讲话。 过了一会,房门打开,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走进房间。 小推车放在房间里,对着众人微微鞠躬,转身离开房间。 3人的窘迫没有在他眼睛中,而他的眼睛只看到张记和萨达姆,没有看到其他人。 沈俊将小推车上的盘子拿下来,一一打开盖子,放在3人面前。 不明所以的3人看向萨达姆,而萨达姆也是皱着眉头,不明白张记到底什么意思。 “吃吧,没有毒,不会毒死你们。” 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擦擦嘴,张记对着3人说道。 扭头看向萨达姆,张记接着说道。“两位客人马上就到,我介绍你们认识。” “你一直想要做粮食贸易,我为你介绍做粮食贸易的人,你要怎么报答我?” 微笑绽放在脸上,萨达姆不在意张记索要好处。 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人,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并无不妥之处。 至于报答,支持张记的决定就是,不需要多问。 “我们是赤城的合租伙伴,报答这种话不要说了。” “你将我的子民绑在我面前,这事怎么解决,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可不会放过你。” 3人听到萨达姆说话,不由分手的拿起盘子里的食物,放肆的往嘴巴里面塞。 羊肉炒饭味道太好,而过季蔬菜是他们享受不到的美食,哪怕是蔬菜沙拉,也抓起来往嘴巴里塞。 “看看你的子民被饿成什么样子,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 “降低你一天的生活标准,他们就能有一个月的温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真理,也是颠不破的道理。” “他们有他们的用处,不抓起来打一顿,怎么会甘心为我所用。” “有人丢了价值4000万的货物,我怀疑就是他们抢走的,必须向他们讨回来。” “铁路线不安全,这个问题怎么解决,你有没有好的想法。” 萨达姆看向没有吃相的3人,心中很是不满。 张记折磨人的手段很多,3人一定受了很多折磨,而饥饿就是其中最难以忍受的折磨。 火车不安全,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要是有办法,也不会任由不安全的因素存在。 第1074章 收 编 王海洋看到王晋和花乐,上前引领两人去张记的房间。 房间更换的频繁,上午和下午居住的房间不一样,就算是他们也需要提前打电话,确认张记在哪一个房间。 一个人同时居住4个房间,王海洋第一次见小心谨慎到这一地步的人。 德黑兰的治安秩序没有想象中的差,动乱影响不到酒店,不会有恐怖袭击袭击酒店。 上了电梯,路过空荡的房间,王海洋心中感觉到狼狈。 一天的房费是1200美元,四间套房的房费是4800美元,是他一个月的工资。 酒店里吃喝花销也大,几个人在酒店里一天,美元轻飘飘的从口袋里出去。 美元是多少钱,折换成人民币,是一个人一年的工资。 而他们只是在酒店里住一天,一个人一年的工资就没有了。 来到张记所在的房间,王海洋敲门,然后推门而进。 王晋、花乐走进房间,看到奇怪又错乱的画面,心中无不吃惊。 圆桌子上的火锅,地上用手吃饭的人,两个鲜明的对比,穿越到民国时代一般。 主子和奴才的社会已经被推翻,哪怕他们两人了解当地的习俗,还是有一些接受不了错乱的画面。 萨达姆看向走进来的王晋、花乐,确定他们是张记介绍的做粮食贸易的人。 可张记没有起身相迎,他也坐着不动,不能在张记面前丢失了主动。 “坐吧,一起吃火锅,暖暖身体。” “沈俊,摆两副碗筷,不能让我们的客人用手吃火锅。” 花乐一乐,走到张记身边的椅子坐下,将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 “吃火锅不能不喝酒,刚好我带了茅台,正适合吃火锅。” 不由分说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茅台酒。 熟练的打开盖子,将酒杯分给张记和萨达姆。 “对面的兄弟能喝白酒,这可是中国有名的白酒?” 花乐用英语询问,萨达姆听到花乐的意思,虽然不想喝白酒,还是笑着同意。 酒文化是中华文化之一,也是张记喜欢的白酒。 每一次聚会必有五粮液,这已经是他们聚会酒水的标配。 王晋笑呵呵的倒酒,倒满白酒的酒杯,一一端到萨达姆、张记面前。 单手撑脸,打量着坐在地上吃饭的3人,张记已经决定怎么对待3人。 他没有过多精力关注班列运行,而班列的安全要有保证,不能时不时的被抢。 每一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点,不能依靠武力镇压,违反客观事物发展规律。 但凡有吃有喝,没有生计的威胁,没有人愿意拿起枪去做危险的抢劫。 在中国偏远地区的陋习还存在,在东部、中部等大范围地区,人类文明是绝对的文化自信,不存在拿枪抢劫等恶劣行为。 花乐端起酒杯,讲完开场白,张记愣愣的盯着吃饭的3人,没有一点动静。 酒杯端起来,手腕都累了,他还在愣神。 萨达姆脚下踢张记一脚,示意端起来的酒杯,张记后知后觉的端起酒杯。 花乐笑着说道。“认识就是缘分,第一个走了。” 一口喝完茅台酒,不适应酱香类型的酒,张记感觉茅台酒在口中难以下咽。 他最喜欢喝五粮液,不喜欢喝茅台。 强忍着咽下去,张记介绍道。“王晋,花乐,他是萨达姆,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向你们介绍的可靠地合作伙伴。” “萨达姆,这两位是我的同胞,到德黑兰做粮食贸易和生活用品贸易。” “一带一路是伟大的工程,借助一带一路经济运输带,欧美的封锁打开了口子,不用担心他们对你们的经济制裁。” “重工业无法发展,但是轻工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统统能够满足你的需求。” “今天组了这个局,介绍你们认识,也希望能你们能够达成合作。” “多余的话不多说,你们好好聊一聊,交换彼此意见。” “我呢,去和这3位朋友聊一聊安全问题,这也是我很关心的问题。” 起身离开座位,张记走到3人面前,直接坐在地上,看着3人吃饭。 狼吞虎咽一阵子,肚皮已经鼓起来。 2天没有吃饭喝水,绝对是人间酷刑。 身上的伤口没有处理,血液结痂,暗红色的结痂狰狞。 3人看着张记,抓着米饭吃着,没有在意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 一群人围着,即使暴起抓住张记,也快不过子弹的速度。 而3人明白张记不会杀了他们,毕竟还有一位同胞在,不能当着他们的同胞面,强行杀了他们。 没有死亡威胁,还有美味羊肉抓饭,管他想要做什么。 张记伸手抓起羊肉抓饭,丢进嘴巴里,然后抓起蔬菜沙拉,拿在手上。 第一次吃牛肉抓饭是在白沙瓦,一晃又是几年以前的事。 不习惯的食物慢慢习惯,奔波的生活中,理解不同饮食文化的差异,也接受入乡随俗的变化。 偶尔一次手抓饭,和当地人一起坐下来,享受不是美味可口的食物。 而吃饭的满足感染着彼此,吃饭的快乐也增加食物的味道。 3人诧异看着张记用手抓饭,不明白中级突然的转变,究竟是什么意思。 “吃啊,看我做什么。” 阿语的催促,3人听懂张记说的话。 3人已经吃饱,只是对食物的渴望让他们停不下来,张记能够用阿语交流,他们有了交流的平台,不需要中间人翻译。 “你抓我们做什么,我们不认识,也没有仇恨。” 阿姆开口问道,眼睛盯着张记,想要从张记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思。 抓而不杀,肯定有不杀他的目的,而这目的是他们活下来的可能。 “吃饱了,有力气说话?” 抽出一张纸擦手,张记笑着看着阿姆。 阿姆说道。“有事就说,真主安拉在上,他会保护我们。” 张记脸色严肃看着阿姆,作为朴素的唯物主义者,他也不敢在信徒面前否定信徒的信仰,而且他也想真主安拉祈祷。 “真主安拉保护我们每一个人,这也是我的信仰。” “你们抢了我的货物,我不能白白让你们抢了,不做一点反应。” “首先,将抢的货物交出来,装回货物应该在的班列上,让他们准时到达他们应该到达的地方。” “其次,抢劫和武装斗争解救不了你们的生活,你们可以和我合作,保证班列在伊朗境内的安全,我会为你们提供报酬。” “最后,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和我合作,我不喜欢被拒绝。” 3人对视一眼,阿姆说道。“和你合作可以,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 张记指了指身后的人,介绍道。“他们在谈粮食贸易,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足够的粮食,让你们有饭吃有肉吃。” “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抢劫,老婆孩子可以安心等你们回来,这难道不是美好生活。” 冷哼一声,阿穆不屑说道。“班列经过的区域很多,不是我们一个团体在抢劫,怎么确保其他人不抢劫。” “抢劫你们没有危险,保护班列安全却有危险,你说我们会选择哪一个?” “我宁愿选择抢劫班列,也不愿意和你合作,哪怕你为我们捐建医院。” 拍着手,张记说道。“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武器,提供免费医疗,还有孩子的上学难题。” “你们那种武器收服其他武装团体,建立一个强大的保护队,确保班列境内安全。” “这是我的底线,要是不同意,我就要换一个听话的人。” “当然,你们的女人孩子不在我保护范围以内,很有可能在你们离开房间以后发生意外。” 哈哈一笑,阿姆说道。“他们早点去见真主安拉也可以,不用在糟糕的世界受苦。” “威胁对我们没有用,我们的男人,没有一个怕死的。” 拍拍手,房门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房间,低着头看着坐在地上的3人。 阿穆看到男人,眼神冒火,直勾勾看着张记。 “你可以不同意,但你的弟弟同意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只需要一把锋利的匕首,现在你们决定,谁是那一把我需要的匕首,记住我只需要一把匕首。” 起身俯视着地上的3人,张记说道。“5分钟倒计时开始。” 花乐、王晋一左一右坐在萨达姆身旁,3人端着酒杯说笑。 不知道3人谈的如何,张记只想快一些结束,不想再喝茅台酒。 不再关注4个人怎么商量,总会有合适的人代替不合适的人,不需要为手中的刀担心是否锋利。 沈俊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4人,担心4人突然暴动。 4人没有武器,暴动也没有太大的伤害性,还是要小心,不能惊吓到谈事的人。 两个任务即将完成一个,完成第二个任务就可以回国过春节。 对春节的执念刻在骨子里,必须要在老家过春节,和家人团聚在一起,才是真正完整的春节。 王海洋看向沈俊,见沈俊盯着4人,他转头看向王晋、花乐。 第1075章 第一个任务结束 花乐注视着房间一举一动,见张记从地上起身回到座位上,不明白张记和4人说了什么。 英语是通用语,而张记和4人用阿语交流,这是他的弱项。 听不懂阿语,不知道交谈内容,无法判断张记和4人的交易。 4人的样子凌乱不堪,不像是好好谈判,更像是被逼迫的一方。 萨达姆作为皇室,天然有特权庇护,没有生活的烦恼,他的时间很多,张记早就可以将他约出来。 耽误2天时间,不会约有时间出来的萨达姆,而是抓坐在地上的4个人。 张记和萨达姆是什么关系,张记和4个人又是什么关系,两个问题困扰着花乐。 他知道只要弄清楚这两个问题,他就可以抓住张记的点,抓住张记做事的点。 萨达姆不会和他明说他和张记的关系,毕竟他和王晋是新人,合作可以,打听那是另外的价钱,而萨达姆不是缺钱的人。 地上坐着的4人,吵架压抑着声音,不敢大声说话。 卑微的姿态,没有平等的地位,他们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坐着。 有站起的勇气,即使站起来,也只能和沈俊几人一样站着。 快速分析眼前的局势,花乐脑袋里迷糊,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安静思考的时候,而是确定和萨达姆合作,敲定合作意向。 “萨达姆,你不用担心粮食的数量,你只需要说一个数字,我会提供你所需要的粮食。” “肉蛋奶之类,还有你需要的蔬菜,我们都可以提供。” 不敢再让王晋说下去,他们的任务是打通贸易,以贸易关系促进国家之间的外交关系。 贸易的前提是不能损失利益,损害自身利益的贸易,不是双赢,而是双输。 过于表现自己的实力,反而会落入到下风,失去贸易的主动权。 更关键是货款如何偿付,这是必须提前沟通一致,不能有疑问的部分。 端起酒杯,花乐说道。“刚才喝到第几个,我们一起在喝一个。” 王晋略微不满看着花乐,嫌弃花乐打断他讲话。 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反驳花乐,见张记、萨达姆端起酒杯,王晋也端起酒杯。 一杯酒喝完,花乐放下酒杯,说道。 “萨达姆先生,我们到德黑兰两个月,拜访了一些有意向合作的伙伴,没有达成一致合作。” “阻拦合作的意见有两项,一是交易方式的意见不一致,对方要求我们必须将货物运输到德黑兰,在德黑兰验货交易。” “二是不能货币交易,而是以物易物和抵押交易,甚至是先交货,等货物出手以后再付货款。” “我们本小利薄,无法吨位压货,不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两个问题。” 夹起羊肉放进锅中,张记有意看一眼花乐。 花乐和王晋相比,抓住贸易合作的重点,贸易方式和付款方式。 冒然的夸下海口,大谈交易货物种类没有意义,必须确定贸易方式和付款方式,尤其是付款方式。 贸易本质是为了利润,货物交割了,买家没有钱付款,这不是贸易,这是抢劫。 王晋默默不说话,等待萨达姆回答花乐问题。 反思刚刚交谈内容,他发现他急于表现,忽略最本质也最突出矛盾的两个问题。 花乐无疑是补充他的弱点,打断他的自大,将问题回归到本质。 萨达姆偷偷看一眼吃肉的张记,笑着说道。“国际贸易有准则,我想依照准则交易,但我们国家的现状很不好,无法完全按照国际贸易准则。” “你我是朋友的朋友,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喝酒,也就是真正的朋友。” “我和张记一直合作,合作时间长达3年,一直是以物易物交易。” “我不会以和张记交易方式和你们交易,所以我提出折种方式,你们听一听。” “我们以分期付款方式交易,贸易订单确定以后,我预付10%定金,货物到达德黑兰付20%货款,等到货物交单以后付款20%货款,出售回款以后付清所有剩余货款。” 王晋脸色一黑,萨达姆的分歧付款方式风险太大,而且是出售回款以后才付清剩余货款。 而他提前预付的也不过是50%,让他们承受最大的风险。 以德黑兰现状,抢劫的人太多,无法保证火车的安全问题,萨达姆完全可以玩黑吃黑游戏。 分期付款比其他人的合作方式好,但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将风险撇开。 沉默着如何反驳,王晋情不自禁看向花乐。 花乐盯着张记,想要从张记这里找到反驳萨达姆的蛛丝马迹。 萨达姆可以和张记以物易物合作,而他不想以物易物,即使是以物易物,也只是小规模的以物易物。 分期付款方式可以,但比例太低,不满足他的心理条件。 定金可以是10%,而交单交货以后,付款必须达到70%的货款,不然会有亏本的风险。 买卖双方的风险各半,不能让一方承强风险,一方不承担风险,或者承受弱风险。 “萨达姆先生,你说的分期付款方式没有问题,但比例要提高。” “定金可以是10%,货物到达德黑兰付款30%,交单以后付款30%,剩下的30%可以等到回款以后付清。” “我们是朋友,也是基于朋友的信任,我们同意分期付款。” “你可以相信我们的货物质量,如果货物有任何质量问题,你可以找张记,他会对你负责。” 萨达姆哈哈一笑,花乐将张记扯进来,是想要分给张记股份。 但张记忙着收割矿产,不会看上这点蝇头小利。 麻烦事太多,利益却不多,完全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放下筷子,张记拿起桌上的小番茄,丢进嘴里。 花乐向他身上泼水,想要将他拉下水,出乎他的意料。 他有自己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也有自己的贸易业务,根本不需要和王晋、花乐搅在一起。 张唐4个公司,贸易额能够养活所有人,也不需要再有其他的贸易业务。 见4人还在吵架,张记不想搭理4人,笑着说道。“小气吧啦的样子,什么时候皇室做事这么小气。” “几千万的宝石都能偷出来卖了,在几斤几两粮食价格,也不嫌弃自己脸面掉在红海里。” “凯里有红海的管辖权,可以通过海洋运输货物,比铁路运输货物成本更低,节省25%—35%的运输成本。” “定金是15%,到了港口,或者到了德黑兰地界,付款55%的货款,剩下的等货物回款以后一次性付清。” 萨达姆想要开口,张记看着萨达姆,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手里有多少钱,不要和我哭穷,我不吃你这套。” “最多3个月就会有一笔回款,明年还有几笔回款,你不会是不想要了吧?” 哈哈一笑,萨达姆明白张记意思,虽然是威胁,也是两人之间的事。 他的现金流对别人是秘密,对张记不是秘密,毕竟是张记为他赚钱。 几个点的价钱,争来争去没有意义,不能不顾及中间人的面子。 以75%的货款拿货,花乐也只是保证货款,剩下的25%才是真正的利润。 “你都开口了,我这里没有问题,不知道他们两位有没有问题。” 花乐端起酒杯,起身说道。“萨达姆先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表达感情的方式有很多,我们习惯说‘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敬你一杯酒。” 萨达姆起身,陪着花乐喝一杯酒。 坐下来,看着地上的4人,萨达姆问道。“张记,你将他们4人抓过来做什么,他们有什么价值?” 张记解释道。“火车班列不安全,需要有人保证安全,反正他们都要抢劫,不如让他们保护列车。” “我计划给他们配备武器,在安排一个人训练,让他们收拾想要抢劫火车班列的人。” “一个人一个月给粮食,给肉,再发一些工资,足够他们生活。” 萨达姆尴尬叹气,底层人民生活困难是不争事实,他也没有好办法解决。 抢劫是逼不得已之事,要是有安全的活路,没有人愿意去抢劫。 “我安排他们的孩子去中国留学,在和平稳定的环境中生活,比在这里接受不到教育好。” “要不要名额,我可以帮你搞定出国留学名额。” 冷哼一声,萨达姆明白张记的用心,这哪里是流血,这是将把柄拿在手中。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不听话的人只能收到孩子冰冷的尸体。 人质在手,还有生活的丰裕物资,可以保证4人背后团队的忠诚。 好心情变得郁闷,萨达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应该伤心。 王晋化身倒酒的人,拿起茅台倒酒,将主动权完全交给花乐。 花乐端起酒杯,拿着椅子坐在萨达姆身旁,笑着说道。“萨达姆,国有国的难处,家有家的难处,人也是如此。” “你已经在用实际行动帮助国家,帮助国民,你的行为值得敬佩。” “为了这一份敬佩之情,我敬你一杯酒,敬你的忧国忧民之心。” 萨达姆有点晕,不是很明白花乐的意思。 夸奖的话人人爱听,他确实是如此做的,对的起手中的酒杯。 酒杯一碰,发出清脆的悦耳声音,两人频繁碰杯。 第1076章 独特见面方式 接到医院电话,胡瑞快速冲进主任办公室,请假直接回老家。 给牛莉发送一条短信,手机直接丢在副驾驶。 来到区人民医院,看到病房里,躺在床上的胡一乐,胡瑞感觉脑袋都大了。 还有半个月时间结婚,胡一乐住院,他还怎么结婚。 心情郁闷走进病房,胡瑞盯着头上绑着绷带的胡一乐。 胡一乐看到胡瑞,心虚的缩缩脖子,哼哼唧唧的卖惨,没有说话。 事情闹大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喝酒被人打。 以前喝醉酒闹事,也是他打人,怎么会想到戒酒了,反而被人打了。 忍下还手的怒气,胡一乐没有还手,任由拳头、脚落在身上,他担心被定义为打架斗殴为胡瑞带来负面影响。 好在饭店里有监控,可以看到事情发展经过,他们一方没有责任,责任在另外一方。 一点小伤没有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不至于给胡瑞打电话。 不知道谁给胡瑞打电话,告诉他住院的事。 坐在椅子上,胡瑞问道。 “这次因为什么事打架,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打别人,嚣张的劲头哪里去了,现在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对方是什么人,他们在哪里?” 胡一乐解释道。“一群不经事的小年轻,喝了点酒,醉醺醺的闹事,是他们闹事干起来。” “警察介入其中,定性他们是过错方,现在应该在其他病房里。” “还有两个人住院,他们出去做脑ct,一会就回来。” 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察觉他在病房里,又将烟放回去。 胡一乐没有喝酒,喝酒不会是现在清醒状态。 责任方在是另外一波人,胡瑞心中有数,这一次绝对不是胡一乐主动找事。 小年轻下手没轻没重,不知道不能打头、脸、后腰、脊椎等要害部位。 “对方是什么人,警察那边怎么定性,你想怎么办?” 连续3个问题,胡瑞想要知道胡一乐的想法,也好安排后续的事。 既然不是过错方,里面有太多说法。 人被打的住院,而且是3个人住院,已经构成刑事犯罪。 打架性质变了,他们可以按照刑事法案进行申诉,确保胡一乐等人的核心利益。 老牛做完脑ct,扶着墙慢慢都回病房里。 孩子上班上学,家里还有一个店面,没有人过来照顾他。 而他能够生活自理,不需要占用家里劳动力,专门在医院里伺候他。 走进病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眼睛肿的厉害,没有看清年轻人是谁。 给胡一乐打一声招呼,老牛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招式向脸上、头上招呼,让他破了相。 以他脸上的伤,本个月肯定好不了,这会影响他的父亲的光辉形象,不能出席在女儿的婚礼上。 指了指胡瑞,胡一乐介绍道。“老牛,这是我儿子,半个月以后就要结婚的儿子。” “我在饭桌上说的话不是骗人的,我儿子就要结婚了,我就要当喜公公。” “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现在我儿子在这里,你问问他是不是要结婚,我是不是要当喜公公。” 老牛不想和胡一乐争执,就是因为他们两人争执孩子结婚的事,招惹路过的小年轻不满,才有了后来的打架。 胡一乐的钱被小三要走,还生了两个不是亲生的绿帽子孩子。 家底被掏空,根本没有实力,吹牛说要给儿媳妇一斤半黄金当做三金。 一斤半黄金多少钱,那是17万现金,胡一乐绝对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调笑着散场的小年轻路过,听过一斤半黄金,让他们拿出黄金看一看,双方争执着打起来。 好在他们都没有喝酒,4个人45岁的老男人,打不过8个20几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跑掉一个跑得快的,他们3人就被打了。 还手是互殴,不还手是被打,这笔账还是能算清。 女儿是教师编,儿子还要考公,老牛忍着没有还手,主要是还手也还是被打。 努力睁开眼睛看向胡瑞,胡瑞也看向老牛,诧异间看清楚老牛的面貌,心中咯噔一声。 起身走到床边,胡瑞关切问道。“牛叔,你不会和我爸一起被打吧?” 老牛眯着眼睛看清胡瑞,脸色一红。 在未来女婿面前出丑,他的脸实在是挂不住。 轻声“嗯”一声,老牛看向胡一乐,心中十分尴尬。 被打住院不是光彩的事,生活能够自理,不需要叫儿子过来。 “胡瑞是你儿子,你是胡瑞的爸?” 胡一乐看向老牛,胡瑞好像说他女朋友姓牛,难道是老牛的女人。 省里到市里检查,胡瑞、牛莉临时加班,父母见面的时间推迟,双方父母没有见面。 胡一乐真的将他买的金条拿出来,准备交给牛莉,当做三金。 有钱的时候买了5斤金条,一直藏在老家的地窖里,正是因为他的先见之明,金条没有被小三带走。 “牛叔,他是我爸,没想到你们以这种方式见面。” “你做完脑ct,脑袋有没有事,有没有脑震荡后遗症。” 没有回答胡瑞问题,老牛看向胡一乐。 胡一乐品行不端,经常胡搞乱搞,风流成性。 好好的家被他搞的妻离子散,也是他们一代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和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成为亲家,老牛心中不愿意。 儿子看老子,老子都是这样的人品,他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肯定也是有样学样,吃喝嫖赌玩样样精通。 对胡瑞的第一感观很好,可胡瑞是胡一乐的儿子,老牛对胡瑞有了成见。 胡瑞对他的关心像是讽刺,不由冷淡说道。“我没事,你还是关心你爸,他被人打的不轻。” 胡一乐见老牛脸色变化,明白老牛对胡瑞有了偏见。 人际圈子里的老朋友,他清楚老牛心理变化原因,也明白老牛因为他而反感胡瑞。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胡一乐准备等胡瑞走以后,好好和老牛谈一谈。 “对了,不要将我被打的事告诉牛莉,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事。” “等警察那边最后定性,我会亲自打电话告诉她,也会和她好好谈谈。” 没有听出来老牛的言外之意,胡瑞答应道。“牛叔,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牛莉。” “寒假就要放假,她最近忙着准备教案,准备期末考试,不回回家。” “我回家也不说这事,不让她知道。” 点点头,老牛神情冷淡的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胡瑞,我和你牛叔叔中午没有吃饭,你出去买点吃的。” “还有老黄没有回来,你多买三份羊肉汤,炒两个菜,我们三人一起吃。” 老牛睁开眼看向胡一乐,想要拒绝,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拒绝。 他确实中午没有吃饭,被打以后直接来医院,现在肚子饿得很。 胡一乐让胡瑞去买饭,目的是为了支开胡瑞,他们两人说话。 明白胡一乐的打算,老牛还是要将牛莉叫回家,好好和牛莉谈一谈,在听一听牛莉的意见。 胡瑞不是良配,他不能看着女儿有这样的公公,也不愿意和胡一乐结亲。 名声是平时不显,而在关键时刻就会显出来。 胡一乐的名声不好,嫁姑娘到名声不好的家庭,谁都会考虑是否同意这门亲事。 胡瑞回头看向胡一乐,见胡一乐脸色不好,他也没有多想。 胡一乐吃不吃无所谓,老牛必须要吃,这可是他未来的老丈人,而且他还还没有结婚。 牛莉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告诉家里,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要等到结婚以后再说。 眼神示意胡一乐不要乱说话,胡瑞走出病房。 嘴上说着不告诉牛莉,胡瑞犹豫着要不要告诉。 答应老牛的承诺不重要,他又不和老牛一起过日子。 想了想,还是没有通过手机告诉牛莉,想着等到晚上回家再和牛莉说。 病房里剩下老牛、胡一乐,气氛变得凝重。 胡一乐盯着躺在床上的老牛,一起挨打的情分荡然无存,只剩下凝重的沉默。 老牛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胡一乐明白老牛的心理,毕竟他也知道他干的那些事不地道。 家风悠长,有他这样的爹,儿子在优秀,也会被他的名声连累。 刚想要开口,老黄推开门,走进病房。 三人间的病房,医生将他们3人安排在一起,方便警察过来询问。 8个年轻人群殴3个中年人,将3人打成重伤,构成刑事犯罪。 不管8人如何辩解,改变不了黑社会滋衅挑事的罪名,改变不了将3人打成重伤的事实。 警察已经立案,案宗记录在案,不会轻易撤销。 老黄看着沉默的两人,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刚刚有说有笑的两人,现在爱搭不理的样子。 没有刻意的找话茬,老黄回到自己的床位,躺在床上休息。 医生说他脑袋没事,没有脑震荡,只是破了皮,伤势不重,缝几针就没有问题。 休养是必须的,反正有人出医药费,他可以安心的休息。 第1077章 病房争吵 牛莉回到家中,没有看到胡瑞,以为胡瑞在上班,也就没有在意。 习惯的去厨房做饭,等待胡瑞回家。 胡瑞加班有时间,而她没有听说胡瑞要加班。 拿起手机又放下,牛莉留出一部分菜,自己一个人吃饭。 困意联系,怀孕以后胃口变大了,也总感觉睡眠不足。 回到卧室睡觉,不在客厅里待着,等胡瑞回来。 躺在床上,回想没有太多反应时间的婚姻,牛莉不确定她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给她太多选择,唯一的选择是不想让孩子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而她的幸福与否,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胡瑞不是她最想嫁的人,嫁给胡瑞也不是不可以。 荒唐的一夜,继而开始的后续,让她的肚子有了生命。 没有想过会毕业两年结婚,还想着和身边的同事一样,玩两年再说婚姻。 而她的玩不是真的想玩,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愿望,能够真心真意的和喜欢的人恋爱结婚。 师兄回到枣城,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她知道师兄回到了枣城。 肚子有了孩子,师兄也不是重要的,位置变成次要。 回想找到胡瑞的时候,将她怀孕的消息告诉胡瑞,胡瑞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两个没有做好准备结婚的人结婚后,也都不是自己最想得另一半。 熟悉的关系,知道肺管子在哪里,狠狠的戳肺管子。 也正是因为太熟悉,彼此之间没有秘密,也都知道对方心底那点破事。 结婚是胡瑞提出来的,没有多想,牛莉答应胡瑞结婚的提议。 她不像是自己结婚,更像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即使胡瑞是孩子的亲爹。 迷迷糊糊睡着,又被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手机看到老牛的名字,牛莉不清楚老牛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见面时间推迟,没有在定下来准确时间,但时间距离她的婚期很近。 坐在床上,牛莉按下接听键,说道。“老牛,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老牛站在走廊里,手里夹着烟,默默抽一口烟。 回头打量着周围的,没有看到人,老牛说道。 “莉莉,我问你,你见过胡瑞的爸爸吗,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吗?” 牛莉说道。“我和胡瑞是高中同学,他的事我都知道,也了解他的家庭情况。” “老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这样问我。” “还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对胡瑞有想法,想要反对这门亲事。” 老牛说道。“我不是了解他的家庭情况,我是太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了。” “我十来岁就认识他老爸,现在都已经几十年的交情,他老爸是什么样子,谁不知道。” “你和嫁给谁不行,非要嫁给胡一乐的儿子,你知不知道儿子看父的道理。” “他老爸是沾花惹草的混蛋,为了一个女人妻离子散,活活将自己的老婆气死。” “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孝心,家里的钱也被第二个戴绿帽子的老婆抢走了,他家里还有什么家底。” “老爸的品行不端,胡瑞也是有样学样,你不要被他骗了,被他说几句好听的迷糊。” “我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在乎很多事,你绝对不能和他发生关系,绝对不和婚前有超越友谊的关系。” 胡一乐离婚是复读的那一年,牛莉见证了胡一乐离婚对胡瑞的伤害。 正是因为知道离婚对孩子的负面影响,牛莉不想让她的孩子出事,没有自己爸爸的爱护。 胡瑞是什么样的人,不用老牛评价,毕竟是多年朋友,了解彼此。 儿子看父有道理,有道理不代表就是道理。 胡瑞不会像胡一乐一样混蛋,牛莉相信她的眼睛,相信她对胡瑞的判断。 可她无法解释胡瑞是什么样的人,也无法保证她不会和胡瑞发生性关系。 肚子都有孩子,想要发生性关系,身体也不允许。 摸着肚子,牛莉说道。“老牛,你想多了,我不会和胡瑞发生关系。” “我们是成年人,对自己的行为负有法律责任,不会胡乱来。” 老牛心里松一口气,只要没有发生关系,还有返回的机会。 就怕年轻人没有节制,要是肚子有了孩子,想要反悔都没有机会。 想着怎么拒绝这一场不满意的婚姻,老牛不想和胡一乐成为亲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赌胡瑞的人品。 拒绝的理由一定要充分,而且最大限度不让对方感受冒犯。 即使感觉到冒犯也没有关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牛莉和胡瑞曾经是恋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胡一乐没脸没皮的上门,他也不怕,只要牛莉是清白的,胡一乐拿出15斤黄金,他也不会看一眼。 “我已经怀孕了,你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今年我结婚,明年让你当姥爷,你就等着吧。” 两句话直接将老牛噎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会因为这事高兴,会因为这事开心,这是和他开玩笑,而且直接要了他的命。 诺诺说不出来话,老牛也不知道应该要再说什么。 狠狠的挂断电话,老牛风风火火跑回病房,盯着躺在床上和老黄聊天的胡一乐。 老子不正经,儿子果然也是混蛋,没有干一件正经事。 难怪着急结婚,这是肚子里有了孩子。 胡瑞已经离开,不能向胡瑞发火,只能将火气洒向胡瑞爸。 胡一乐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老牛,关心问道。“老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赶紧躺下,我帮你护士,叫医生。” 老牛说道。“姓胡的不要假好心,你干的好事谁不知道,你还想娶我女儿,你做梦。” “我就算把女儿关起来,也不让你得逞。” 老黄震惊看着胡一乐,什么节奏,胡一乐要成为老牛的女婿,他发现一个大新闻。 胡一乐站起来,大声说道。“老牛,你不要胡说,孩子的事是孩子的事,我们作为家长,还是要祝福孩子。” “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不要在医院内大喊大叫。” “胡瑞也是好孩子,怎么不能娶你女儿,你女儿嫁给胡瑞,还委屈她了。” “我三金都给一斤半黄金,你陪嫁能陪多少,你有能陪嫁一斤半黄金。” 老黄脑袋再次蒙,刚刚是胡一乐要娶老牛女儿,他还在等着看热闹,怎么变成是胡瑞娶老牛的女儿,到底是谁娶媳妇。 胡一乐没有老婆,续弦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年纪不大。 胡瑞也是大小伙子,也到了结婚年纪。 父子两人都可以结婚,但是,到底是谁要结婚。 老牛气的不行,脑袋直冒汗,真想要暴打胡一乐一顿。 “胡一乐,你自己什么德行,你有一点正行吗?” “谁不知道你为了小三和发妻离婚,直接让发妻活活气死。” “你这样的老子能教育什么样子的儿子,还想要娶我女儿,你就是做梦。” “我女儿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嫁给你儿子,让你儿子欺负她。” “牛家人绝对不进胡家门,你就死了这条心。” 哈哈一笑,胡一乐根本不在意放狠话,牛莉已经怀孕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老牛再怎么不愿意,面对既定的事实,除非是看着女儿名声坏掉,否则绝对要嫁女儿。 “老牛,你还不知道吧,还在我面前嘴硬。” “这个婚不结也得结,由不得你这头老倔牛不同意,你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开开心心的回家,高高兴兴准备出嫁女人,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老牛见胡一乐稳定的样子,知道他肯定会知道牛莉怀孕的事。 老黄也在,不能说出来牛莉怀孕,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牛莉怀孕。 咬着牙,恨恨看着胡一乐,老牛气的说不出话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能做的选择不多,而且必须要照顾牛莉的情绪,不能逼着她做决定。 好事变成坏事,老牛心里不甘心。 护士听到病房里吵架,小跑到病房,制止两人大吵大闹。 两人看护士一眼,没有搭理护士的指责,但也不再吵架。 躺在床上,胡一乐想着老牛的转变,决定告诉胡瑞一声,让胡瑞好好哄哄牛莉。 牛莉愿意嫁给胡瑞,老牛在于不同意,也不能将牛莉绑在家里。 牛莉还要上班,不能丢掉工作,也不能时时刻刻跟在身边。 吃定女儿,老子的意见就是意见,没有太大作用。 现在的儿女没有几个顺从家里,听从家里安排,牛莉肯定也不会听从老牛安排退婚。 肚子里有胡家血脉,不能损害胡家的骨血。 胡瑞必须哄好牛莉,让牛莉开心,才能保住胡家的骨血。 背对着老牛,偷偷用手机给胡瑞发信息,将病房里发生的事告诉胡瑞。 胡瑞是聪明人,知道老牛的态度,一定会哄住牛莉,拿捏牛莉的短处。 胡瑞结婚已经通知到亲朋好友,要是真的不结婚,他的面子往哪里放,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老子的面子已经丢了,必须在儿子身上找回来。 谁家儿子是公务员,还娶教师变老婆,绝对是顶配,是他的骄傲。 偷着笑两声,胡一乐被子蒙住头,躲在被子里笑。 第1078章 阿勒颇 三天时间,终于来到阿勒颇。 政府军节节败退,退出阿勒颇,退到阿勒颇北部。 战火胶着,谁也拿不下谁,没有武力和能力彻底赶走或者消灭对方。 阿勒颇比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残破,没有多少完好的建筑物。 越野车行驶在街道上,也没有看到多少人在行走。 越往深处走,张记的心越往下沉。 德黑兰是大事变小事,而阿勒颇极有可能是大事件变成严重事件。 怎么会有人到阿勒颇进行光伏项目组装,就算是有项目任务,也绝对不会是光伏项目。 战争中只有一种货物是发财货物,是不吃饭也要有的货物。 看到墙壁后面冒出来的枪口,张记没有太大感觉,他知道枪口不会对他开枪。 手机联系不上李明端指定的人,5个手机号码,一个也打不通。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失联的人不知生死,也没有调查的线索。 战争争端的两端,中间地带就是战场,绝对不会有调查的空间。 皮卡车挡在路中间,挡住越野车的去路。 一行人跳下车,将越野车团团围住,冰冷的枪口指着车里的人。 “举手,让他们看到我们手中没有枪支,配合他们的要求,不要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车门打开,6人陆续下车,将手举过头顶,让所有人看到他们手中没有武器。 士兵对着6人粗暴搜身,确定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 军官上前问道。“你是谁,到阿勒颇做什么?” 张记说道。“我是张记,阿兹尔的朋友,到阿勒颇找巴尔贾将军。” “你可以联系他们两人任何一人,就说张记到了阿勒颇,他们会给你准确的答复。” “我们6人身上没有人武器,对你们没有威胁,而且阿勒颇是你们掌控区,不用担心我们过来搞破坏。” 军官拿出手机打电话,眼神在6人身上飘来飘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争剥夺善良的心,而战争塑造的心,在他们眼神里展现。 冰冷没有感情的眼睛,犹如冬天里的一潭死水,没有波澜。 北约盟军的战争不是真的战争,和阿勒颇的交战相比,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北约士兵的眼神中带着光彩,那是骄傲自豪的神采,相信他们死亡以后可以上天堂的归宿神采。 同样是有信仰的人,反政府军的士兵是否会相信他们信仰的归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扇窗户已经关闭,打开也是沉寂百年的水池。 ak47枪口抵在腰部,张记回头看身后十几岁的孩子。 稚嫩的脸庞冷冰,眸子中眼睛没有光彩。 没有反抗,任由枪口抵在腰部。 半大孩子没有成熟的世界观,脑袋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为真主献身的决绝。 不能招惹孩子兵,他们是真的敢开枪,无所顾忌的开枪杀掉眼前任何一个人。 军官打完电话,对着士兵挥挥手,示意放开张记等人。 “跟着我来,我带你去见巴尔贾将军。” “不要在我们面前耍花招,真主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点点头,张记保证道。“我是巴尔贾将军的客人,你对我尊重一些,我或许可以在巴尔贾将军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 “我不喜欢粗鲁的人,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这会影响我和巴尔贾将军的谈话,会影响我们之间的贸易。” 军官眼神一凛,平淡的看着张记。 对他来说,死亡是唯一的归宿,除了死亡以外,没有其他的路途。 好话还是不好听的话,不影响他的归宿,真主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上车,跟着我们走,不要跟丢了。” 回到车里,张记对着沈俊说道。“他们的脑子真是可怜,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只知道听从一个虚无缥缈的命运。” “悲哀的命运,这里真是一片被真主诅咒的土地,都开不出五颜六色的花。” 沈俊发现车子,吊在皮卡车后面。 他不理解张记为什么有这样的感慨,战争就是战争,没有温情可言。 中亚国家的动乱不是民族的动乱,是有人想要让他们动乱,而且是不给和平机会的动乱。 大国对抗战场的延续,叙利亚是俄罗斯通往非洲战场的中转站,也是北约想要破坏掉的中转站。 小国的悲哀,没有自己选择和平和战乱的权力,只能成为他国的影子。 政府军背后有俄罗斯支持,为他们提供武器弹药和国际援助。 反政府军和武装背后有美国支持,为他们提供武器,也只提供武器。 用的时候多给一些弹药,不用的时候像丢垃圾一样的丢掉。 悲哀的是反政府军没有选择,知道美国是在利用他们,也只能成为工具一般的存在。 打生打死的几十年,仇恨已经深入到骨髓中,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沈俊在和战友聊天中听到一个有意思的消息,反政府军和俄罗斯谈判,只要给他们满足他们心理价位的价格,他们愿意解散武装。 俄罗斯再次没有做对选择,没有选择支付几百万美元的现金,而是选择军事冲突。 持续的军事冲突损失何止是几百万美金,上千万美金都有了,但这一切损失和俄罗斯没有关系。 反政府军牺牲了人,政府牺牲了买武器的钱,两个大国得到了武器出售。 “张总,我怀疑李总的目的,不是让我们过来搭救企业人员。” “以阿勒颇现状,这里不适合发展光伏,只适合发展军火。” “我们要小心了,极有可能卷入到军火贩卖案件之中,这是违法乱纪的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张记说道。“李总让我们过来,他能不知道是什么事,他都不担心,你的担心是多余。” “如果是单纯的军火销售还好,我最担心的不是军火销售,而是买卖没有谈妥,过来谈事的人被扣下。” “巴尔贾将军好大喜功,不是好相处的人,他极有可能将谈判的人当做人质勒索我们。” “国家不会承认军火贩子,不允许和反政府军合作,谈判的人为什么还来到这里。” “巴尔贾将军料定这是灰色事件,会影响国家的声誉,拿捏住把柄,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尽情的换取利益。” “这才是最头疼的事,别人惹下的乱子,我花钱摆平,他妈的不干人事。” 沈俊不再说话,内容触碰到他的弱项,不能替老板做决定。 李总也是真的坏,故意不告诉张记什么事,到了以后才发现是一个坑,而且是必须填补的无底洞。 巴尔贾将军上一次要了几百万美元,这一次不知道又会要多少钱。 磷矿石的利润全部掏出来,张记辛苦一年白干,只为了救被困住的几十号人。 心中默默心疼张记一会,沈俊想到曼谷的赌场,这里损失的钱,曼谷赌场一个月不到就可以赚回来,似乎也并没有损失太多。 李明端掌握张记的所有信息,为张记洗白没有提任何要求。 没有要求的要求才是最无限的要求,慢慢的慢刀子割肉,让张记疼一下,提醒他被洗白的过往。 第二大城市的样子已经失去往日繁华,东西两个方向的争端,慢慢将繁华改写成残垣。 和第一次到阿勒颇对比,模糊记得那时候还有很多完整的建筑,而现在完整的建筑不多。 2009年的阿拉伯之春行动,4年时间,一座美丽繁华的城市变成弹坑遍地,弹孔穿墙的破败城市。 战争到底为人类带来了什么,为什么不结束该死的战争。 反政府军、政府军、伊斯兰国军队,3方军队打来打去,死亡的人数逐年上升,战争却没有结束。 两只大手在背后推动圆球,一会推给这一方,一会推给另外一方。 球体滚动,碾死无辜的生命,碾压精美的建筑。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在长时间停留。” “我有预感战争会很快爆发,在战争爆发之前离开,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李总交代的人,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算了,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心里安慰。” “下车以后告诉他们几个人,不要引发冲突,能忍就忍下来,没有必要为了意气之争,和这里的人有冲突。” 沈俊说道。“好的,下车以后我会交代他们,让他们忍下来,一直等到我们离开。” 后视镜看一眼身后的越野车,沈俊担心越野车的性能是否能够跑起来。 坑坑洼洼的道路,最是考验车辆性能。 而他们的生命安全,全部依靠这一辆汽车。 车后镜看一眼坐在后面的张记,沈俊怀疑张记的直觉。 张记的直觉已经出现两次错误,没有准确的预警,让他们紧张两次。 沈俊希望这一次也是如此,不要真的预警,或者是假预警,不要出现预警内容。 真的爆发战争,错综复杂的战场,他们5个人没有底气一定能够保护张记。 不要说保护张记,是否能够保护住自己也是一个疑问号。 至于他们营救的人,能否营救也是一个未知数。 第1079章 谈生意 皮卡车行驶到后方的一处教堂,停在教堂门前。 越野车停在皮卡车车后,看着皮卡车士兵下车。 军官下车看一眼越野车,大步走进教堂中,没有搭理张记几人。 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的士兵,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们,似乎还在怀疑他们到阿勒颇的动机。 底层士兵的无知,以为枪口可以解决一切,不知道控制着扳机的手,根本不是他们个人。 既然敢到阿勒颇,有在阿勒颇活着的底气,不会因为被枪口抵着而对生死投降。 闭着眼睛猜测巴尔贾将军的目的,得到的信息太少,张记无法判断事情走向。 多少人在阿勒颇,到阿勒颇的目的,为什么和巴尔贾将军起冲突。 三个问题没有答案,找不到迷宫的出口,只能身困在迷宫之中。 磷矿石项目之后,没有刻意的和巴尔贾将军联系,也不想和反政府军联系,影响他的清白形象。 反政府军是一个称呼,虽然都知道反政府是美国扶植的武装力量,但毕竟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合法组织,是叙利亚政府打击的反对力量。 真的如阿富汗政府一样,推翻原有政府,建立新的政权,以合法的政府出席联合国大会,才是真正合法的政府。 反政府军就是反政府军,得不到认可的合法地位,他们就是反对派。 摸着额头,两天没有洗澡的不舒服感,头发已经有了油腻。 第一步见到巴尔贾将军,第二步见到被困的同胞,解决三个问题,最后离开阿勒颇。 路程要一步一步的走,不能操之过急,稳下来慢慢解决问题。 军官走出教堂,对着士兵摆手,示意他们将枪收起来。 走到越野车旁,敲击着玻璃,待车玻璃摇下来,军官俯身说道。 “巴尔贾将军请你进去。” 下车打量着教堂外貌,是一路走来难见的没有被炸弹光顾的教堂建筑。 街道两侧的建筑有损坏部位,唯独教堂没有。 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即使是战争,没有到最后一步,信仰还在他们意识中影响他们的行为。 跟着军官走进教堂,左拐右拐来到二层的房间。 军官对着门前的守卫敬礼,守卫打开门,示意张记一个人进去。 扭头对着身后的沈俊几人点点头,张记走进灰暗的房间,闻着呛人的雪茄味。 咳嗽两声,抬手扇扇空气,张记说道。“抽了多少雪茄,味道都能熏腊肉。” 房间灯打开,照亮房间。 巴尔贾将军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张记。 猛抽一口雪茄,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搅拌浑浊的空气。 灯光刺眼,眯着眼睛看清巴尔贾将军,张记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巴尔贾将军的神情不好,眼袋低垂,黑眼圈明显,即使是灯光不好,也能看出他疲惫的精神。 战争持续4年时间,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战争的袭击。 没有落下的的炸弹最恐怖,不知道会落在哪里,又会炸出来多大的深坑。 安全就像是摇骰子赌博,狡兔三窟也无法保证安全。 狡猾的兔子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挖地三尺的时候,再多的窟也失去保护意义。 翘起二郎腿,张记说道。“巴尔贾将军,我们好久不见,你的神情憔悴很多,没有上一次见面有精神。” “上一次见面是给你送磷矿石货款,好像是800万美元。” “记不住具体时间,脑子也越来越记不住事情,看来要补一补脑子。” 巴尔贾将军没有说话,自顾的抽着雪茄,吐出烟雾。 张记到来出乎意料,没有料到张记会过来。 而张记的目的很简单,不需要猜测,肯定和被他扣押的几个中国人有关系。 解救同胞的决心坚决,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胞。 如果换一个人过来,巴尔贾将军会有很多条件和要求,而张记到来,他的条件和要求不多,只有一个,那就是足够多的钱。 800万美金不当的钱的人,也不会在意再次拿出来800万美金。 张记是信守承诺的人,承诺将磷矿石利润全部给他,也真正做到这一步。 5个人能值多少钱? 巴尔贾将军在心中衡量5个人的价值,想要得出一个合理的价码,然后让张记乖乖掏钱。 可惜人数太少,勒索不到多少钱。 一个人100万美金,5个人也只有500万美金。 500万美金很多,投入到战争中,不过是多几把枪,多几十发子弹。 雪茄狠狠按在烟灰缸中,巴尔贾将军说道。“接到你的电话很意外,想一想,似乎也并不是多么意外的事。” “你们不会放弃一个同胞,这是你们的优点,也是你们的缺点。” “来的路上想了很多,说一说让我放了他们的理由。” “只要你能够说服我,我可以让你们一起离开阿勒颇。” 看到小桌子上的半瓶酒,张记在桌子上找一个空杯子,拿起半瓶酒倒半杯酒。 大口喝一口酒,缓和冬天天气带来的寒气。 看着掩盖酒杯底部的酒,一口气喝完。 大口哈着气,张记再次倒半杯酒。 “在我的国家,喝酒一定要满杯,满杯是自己的尊严,是对客人的尊重。” “而欧美人喝酒喜欢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不能将酒杯倒满,以显示他们所谓的绅士礼节。” “就像是伸手要东西,给你的往往是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巴尔贾将军,我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现在却只能倒半杯酒,剩下的半杯是你的量。” “你认为我要付出哪些条件,才能将你留下的人带走。” 巴尔贾将军盯着张记,反客为主的做法不高明,半杯酒却刺眼。 意有所指的讽刺,虽然知道是讽刺,也不能点破这一点讽刺。 留下张记是不明智,那就真的什么也得不到。 如何利益最大化,如何榨取张记的剩余价值,让他的剩余价值榨取的更多。 战争还会持续,他需要更多的支援,将政府军、伊斯兰国军队彻底赶出阿勒颇,武装占据阿勒颇这座城市,并以此为基本盘发展。 没有基本盘的武装,就像是海上漂泊的船,补给线被别人掌控着。 不给付出太多代价,这不是他想要的,而掌控主动权,必须有属于自己的基本盘,发展农业、经济、重工业,尤其是武器制造工业,保证武器自给自足,不受制于人。 想法是好的,内部的不同意,阻止他的计划执行。 外部压力阻拦,军事进攻无法快速实现军事占领,阿勒颇陷入到战争拉锯状态。 他想要的很多,张记无法一一满足他的条件。 5个人而已,榨取不到多少价值。 “冬天到了,万物收藏的季节,我却没有任何收藏。” “你也看到现在的阿勒颇,失去曾经的繁华和美丽,只剩下战争的痛苦记忆。” “我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你是否能够一一满足我的需要。” 酒杯往前推了推,张记再次说道。“巴尔贾将军,酒杯只有一半的容量,这一半的容量由你确定。” “我的条件有底线,无法无条件的满足你的条件,还请你认真思考这件事。” “思考需要时间,我有很多时间,你可以在这里慢慢思考。” “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先见见我的同胞,和他们聊一聊。” 巴尔贾将军笑了笑,大声喊道。“门卫,进来。” 房间门打开,门卫走进房间,看着巴尔贾将军。 “带我们的朋友去见见他的同胞,不要限制他们的行动,让我们的朋友自由活动。” “你跟着张记,保护他的安全,不要让不长眼的人伤害他。” 门卫点点头,看向张记。 起身对着巴尔贾将军点头,张记走出房间,让门卫带他去扣押的5个人地方。 门卫引领张记下楼,顺着街道来到附近的临时关押点,找到被扣押的5个人。 关押点是破旧的房子,白天可以晒太阳,晚上可以欣赏星星和月亮。 房门打开,5个人身体情不自禁的紧张,惊慌的眼睛看向门的方向。 张记走进关押点,闻着骚臭味道,呛得流眼泪。 眉头紧皱,打量着衬衫西装的5人,画面对比过于强烈。 5人看着熟悉的面孔,惊喜的睁大眼睛。 转身走出房间,张记喊道。“你们都出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拿出100美元交给门卫,张记用阿语说道。“兄弟,准备一些食物和干净的水。” 门卫接过100美元,将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打量着5个人,门卫说道。“巴尔贾将军给了你自由权,没有给他们自由权,他们必须留在这里。” “你可以和他们说话,也要有分寸,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再次拿出100美元,塞进门卫手里,张记说道。“放心,不会让你为难。” “你去准备一些食物和水,在那几件厚衣服,不能冻死他们。” “巴尔贾将军利用他们,他们要是冻死了,可就没有利用价值。” 门卫想了想,捏着手中的美金,为难的点点头。 一些吃的喝的,几件衣服不是大问题,他可以解决。 附近有人看着张记,不用担心张记带着5人逃跑。 对着天空挥挥手,门卫转身离开,去拿食物、水、衣服。 第1080章 民 企 找一块石头坐下,张记打量着5人,示意他们也坐下。 沈俊5人站在一边,警惕观察周围。 周围有反政府军的暗线,暗中观察他们一举一动。 没有逃跑的计划,他们是大大方方到阿勒颇,也会大大方方的离开,不会用逃跑的手段离开。 战争交战区地形复杂,大大小小的巷子有武装分子看守,想要离开很难。 打量着面黄肌瘦的5人,巴尔贾将军没有折磨他们,只是单纯的关押在一起。 四面墙的临时关押,日常提供一些水和食物,让5人勉强不饿死。 白衬衫脏的不像样子,褴褛的覆盖着身体。 西装也被撕破,有的少袖子,有的成为马甲。 看着5人,张记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实在是忍不住。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冷空气,李伟感觉到久违的自由。 看到张记的一刻,他知道张记是过来营救他们的人,至于是否能够营救出去,他们是一点也不担心。 还有人记着他们,没有将他们5人遗忘在阿勒颇。 扶了扶眼睛,李伟问道。“你是过来营救我们,不过,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巴尔贾将军反复不定,他不会轻易放我们5人离开,囚禁我们折辱尊严。” “要是没有谈拢,你先保证你们的安全,将我们还活着的消息带回去。” “我们已经不抱有希望活着回国,你们还年轻,要活着回到祖国,活着告诉其他人我们5人没有屈服。” 听着李伟慷慨赴义的言辞,张记内心没有太大波动。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为他人考虑的人,心性不是多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道是营救他们的人,说重点的话就可以,不需要慷慨激昂的让他们先走。 如果可以先走,不需要到阿勒颇,以身冒险的展开营救活动。 不过,在囚禁的过程中,5人没有人屈服,站着就是胜利。 他们每多站起来一天,就是骨气的气节,是精神的丰碑。 看到门卫带人拿来食物、水、衣服,张记没有和李伟交流。 交流不着急于一时半刻,先让他们好好吃一顿饭,换上保暖的衣服,然后在说一说为什么会被囚禁。 第一个问题还没有答案,巴尔贾将军也在思考交换条件。 双方没有交换底线,还没有正式开始谈判。 巴尔贾将军的底线是什么,又想要那些条件,从他身上和李伟5人身上得到什么。 一个选择变成两个选择,要是不狠狠宰一刀,对不起送上来的肥羊。 门卫将食物衣服交给5人,5人接过面饼,一人分一块,慢条斯理的吃着。 起身看向远处,张记想要给李明端打一通电话,将他遇到的问题告诉李明端,让他开出赎回李伟5人的价码。 一个消息让他做两件事,李明端绝对是交易的高手。 张记相信消息的真实性,但他也知道消息需要时间验证,不能着急。 没有在和黎视联系,已经知道结果的事件,不需要在占用他的时间浪费精力。 但赎回李伟5人不能他一个人出钱出力,李明端必须也要付出一些代价,至少也要给他一些好处。 等到5人吃完手中的面饼,张记问道。“你们5人谁是负责人,告诉我你们到阿勒颇的原因。” 看着4人换上新衣服,李伟上前一步,说道。“李伟,我是领头的人,可以说是这一次任务的负责人。” “我们到阿勒颇说来是一场意外,也是这一场意外,让我们被巴尔贾将军囚禁。” “我们5人是辉耀公司的销售员和技术员,到阿勒颇考察战争形态,为武器研发提供数据支持。” “公司内部销售员私自联系叙利亚政府军,通过走私手段将武器卖给叙利亚政府军。” “反政府军知道以后,通过政府军内部的情报员,找到销售员电话,也想要从他手里购买一批武器。” “在双方交流过程中被内部审查机构发现,控制了销售员,顺藤摸瓜调查出参与走私的一系列犯罪分子。” “走私的武器以cq步枪为主,一共是4500把cq步枪,40万发子弹。” “而在cq步枪使用过程中,出现了卡壳现象,影响武器的使用。” “本着不能影响军工产品质量的考虑,我们5人来到阿勒颇对4500把cq步枪进行质检和保养,并解决卡壳问题。” “交战中,我们5人被反政府军抓住,他们将我们囚禁了。” 听完李伟的狡辩,张记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李伟说的简单,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被反政府军抓住了虐待。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但也好解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带着5人离开。 没有信任基础,哪怕他是过来营救5人,5人也不会完全相信他。 出卖他是不可能,在小范围以内,给他上点眼药倒是可以。 辉耀是有国企背景的民企,以中间掮客为主,向其他国家出售中国的军火等武器装备。 和辉耀的人接触过一次,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们浑身自信,犹如一颗人造太阳一般,闪烁着光芒。 本以为不会在和辉耀的人接触,这一次解救的是辉耀的人。 走私军火是重罪,被抓住的销售员肯定在监狱里度过十几个春秋。 至于李伟5人的真实目的,张记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任由他们自己相信自己的目的。 不会从李伟嘴里听到实话,知道大概的内容就可以,心里有底,划定他的底线。 原本计划让5人过得舒服一些,但李伟不说实话,张记也改变原来的计划,让5人继续在关押点享受关押生活。 “我会和两边人交涉,你们自己保重,好好活着等我的好消息。” “既然我已经到阿勒颇,一定会将你们安全的带走,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安心在关押点待着,不要做不理智的行为,也不要反抗看押你们士兵的命令。” “冬天天气冷,衣服是军装,虽然不多,也能让你们夜里舒服一些。” “我先走了,过两天再过来看望你们,加持就是胜利,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做一个加油的姿势,不等李伟回话,张记转身就走。 李伟5人看着张记带着沈俊等人离开,诧异张记自由活动的范围和时间,也诧异张记说走就走的决然,不给他们说话时间。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一听就知道是真假参半,但张记也不能不管他们,转身就走是什么意思。 4度的气温很冷,而且他们所在的关押点四处透风,没有一点暖意。 接过递过来的大衣,李伟不情愿的穿上大衣。 “他知道我们没有说实话,这是要晾一晾我们,故意整我们。” “哪里来的奇葩,一点套路也不懂,不知道为我们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还让我们回关押点等他的消息。” 子弹射击在脚边的地面,李伟看着地面,自觉转身回到关押点。 关押点是他们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简陋,也好在安全。 他能对张记说实话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说实话。 他们的目的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不认识张记,他也不相信张记能够将他们营救出去。 能够看到同胞是开心的事,但开心不代表他们可以相互信任。 回到关押点,李伟看着身边4人,说道。“营救我们的人已经到了,不管是否能够信任,我们也只能等他的好消息。” “吃了一顿饱饭,有了厚衣服,度过冬天没有没有问题。” “现在就要确保我们不生病,只要不生病,我们就可以熬过去这一次的寒冬。” 4人看着李伟,没有因为李伟打气而有精神。 被困在关押点里,他们的日子是水深火热。 想着任务还没有完成,4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劲。 随着关押时间越长,他们完成任务的心也慢慢冷却,现在的想法就是想着平安回国。 着一口气憋着就憋着,本来就是擦屁股的事,不擦这个屁股也可以。 段乐问道。“谈判是一场拉锯战,以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时间长了肯定会生病。” “张记再次过来时候,我们要让他帮我们改善居住环境,至少也要换一个地方关押。” “阿勒颇的药品紧张,我们一旦生病,只能依靠自己身体硬扛,每天吃不饱饭的情况下,想要提高免疫力无疑痴人说梦。” 打量着周围环境,李伟也没有办法。 他们失去和巴尔贾将军对话的权利,只能依靠张记交涉。 改善环境,改善伙食两个条件不难,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气候越来越冷,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们必须要离开现在的关押点,不能在关押点里过冬。 张记有心让他们再受苦,但李伟不能让兄弟们跟着他受苦。 下定决心在张记下一次到来时候,提出让其他4人换一个关押,不能让4人陪着他一起吃苦。 内心祈祷张记下一次快一些过来,千万不要等到他们有人生病,或者有人扛不住的时候。 吃饱了饭,肚子里有食物,也不感觉天气有多冷。 看着太阳投射在墙壁的影子,夜晚即将到来,冷气温也随之到来。 第1081章 翻 脸 熟练输入账号数字,按下确定键,将钱转给权桦。 页面刷新,看着新的页面,葛逐弦犹如吃了一个苍蝇一般难受。 权桦刻意和他拉开距离,分钱的时候却主动凑过来,向他索要他应得的一份。 权桦的改变看在眼里,葛逐弦却没有办法拿捏权桦。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干活时候不出力,分钱的时候来的很快。 400万美元分一半给权桦,葛逐弦心中不甘心,也要低下他的头颅,咽下这口恶气。 确定200万美元到账,权桦心花怒放。 两遍拿钱的感觉太爽了,从未有的舒快感填满他的内心,让他感觉要飞起来一般。 表面上撇开和葛逐弦亲密关系,不再帮他一唱一和的演戏,让所有人看到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随手将葛逐弦坑害身边伙伴的进展发给黎视,从黎视手里拿情报的钱。 即使黎视给他的钱是他以前的钱,权桦还是享受拿钱的感觉。 房子已经买好,剩余的钱购买股票,确保不会再次出现清零的现象。 银行卡里的余额不超过10万美金,多余的钱全部用来购买实体黄金,存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实体黄金无法通过互联网清零,他也不担心还有人零元购,将他的黄金全部偷走。 所有心思精力用在保护他的资产,没有心情和葛逐弦一起骗人,也没有心情去做其他事。 瑞士银行出现如此规模的黑客事件,这是他们的丑闻,绝对会死死压着,死不承认。 既不承认有黑客击穿防火墙,也不会承认他们两人在瑞士银行存有几百亿资金。 信誉是百年来积累的声誉,声誉一旦有了污点,无法清洗干净。 白袍点墨,终不可煎。 多么简单的道理,古人早已告诉后人,他们两人还妄想通过手段逼迫瑞士银行低头。 他们敢上门要账,多得是想要弄死他们的人。 银行家没有一个人的心是红的,绝对是黑的不能再黑。 想着200万美元投资事项,权桦的思维被葛逐弦打断。 “最近国内消息平淡,我们没有动作,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们的用心。” “没有开口向他们要钱是底线,但是我们毕竟收了钱,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必须想办法让他们认为他们有机会回国,增强他们的信心。” “你有没有好的建议,我们合计合计,在用什么招,让他们相信我们。” 听到葛逐弦的话,权桦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要和葛逐弦保持距离,不想被葛逐弦牵扯进去诈骗事件中国。 钱可以拿,事坚决不能做。 虽然第一次一唱一和的演戏,但那也只是第一次,其他时间没有说过类似的可以回国的话。 反复提醒其他人不要轻易相信可以回国,一定要确定确定在确定,最后做决定。 提醒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人傻乎乎的送钱,那就和他没有关系。 怎么能接着欺骗一起到纽约的伙伴,他和小伙伴们经营关系还来不及。 也不能得罪葛逐弦,让葛逐弦认为他没有合作的意愿。 “逐弦,还是去向瑞士银行要钱重要,他们是大头,这些小钱就算了。” “能够对付过去纽约生活,瑞士才是我们的主要战场。” “我爸爸已经给三家银行发函,请他们协助调查黑客入侵事件,将客户损失的钱弥补回来。” “但是瑞士银行没有回应,装聋作哑的没有联系我们。” “我怀疑他们就是想要瞒天过海,将这件事情瞒下去,不扩大社会影响面。” “我爸还对我说,尽快前往瑞士,向瑞士银行施压,尽可能争取一部分的回款。” “他说两会会有动作,但没有说会有什么动作,你有没有听说两会会有动作?” 葛立没有说两会的事,也没有催促他去瑞士向银行施压。 电话中平静的交流,和以前对比,没有任何的改观。 排除心中的忧虑,葛逐弦说道。“你说的对,我们两天后去瑞士,向他们要一个说法。” “如果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将他们银行系统被黑客攻破的消息散播出去,让他们的声誉扫地。” “大规模的提款转账,我看他们经营银行业。” 权桦点头,同意葛逐弦的计划。 他的钱也在里面,挽回损失是当前的目的。 待了一天时间,听着外面炮火,张记感觉他不是在阿勒颇,更像是在喀布尔。 提出要求见巴尔贾将军,张记等待巴尔贾将军安排的见面。 春节时间越来越近,回家过春节的紧迫感愈强。 两年没有回家过春节,第三个春节要回家。 看到熟悉的门卫,张记起身,跟着门卫来到三楼房间,看到巴尔贾将军打电话。 坐在沙发上,等待巴尔贾将军打电话。 放下座机,巴尔贾将军笑着说道。“等了一天就等不下去,你的耐心比以前差多了。” 打断巴尔贾将军讲话,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 “巴尔贾将军,还有十来天就是春节,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家过春节,今年的春节一定要在家里过。” “在我未来之前,你心里已经有条件底线。我到了之后,你心里也有条件底线。” “我们也可以说是认识几年的朋友,还是说说你的条件。” “我能够接受,一一满足你,不会有任何含糊。” “我接受不了的条件,我们慢慢商量,折中的想一个办法,解决彼此之间的矛盾。” “我的目的是为了回去过春节,你的问题是达到你的目的,皆大欢喜的事,不要耽误你我宝贵的时间。” 巴尔贾将军拿起雪茄,慢慢的抽着。 张记的行为让他反感,真的将他这里当做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回家过春节很重要,他不过春节,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春节。 几个小崽子到了他的地盘,管他是什么身份,都要老实的盘着。 “张记,你把我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你以为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钱是你的财富,有钱也要有命,没有命了,再多的钱也是银行里的一个数字。” “既然你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没有问题,1000万美金,我送你们离开。” 轻笑一声,张记摇摇头,拒绝道。“我的命值1000万美金,但他们的命绝对不值1000万美金。” “巴尔贾将军,合作也要有底线,不能漫天要价,这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不知道是不是我触犯了你,如果是冒犯了你,还请你原谅我不经意的冒犯,开一个我能接受的价码。” 吐出一口烟雾,巴尔贾将军起身,俯视着张记。 蔑视的眼神不屑一顾,拍拍手,门卫应声闯进房间,枪口对着张记。 盯着巴尔贾将军,张记笑了笑。 黑漆漆的枪口冰冷,他的心同样冰冷。 幸好没有将所有希望押注在巴尔贾将军这里,他还有留有后手,制衡巴尔贾将军。 起身靠近枪口,将枪口抵在太阳穴的位置。 “巴尔贾,我人就在这里,你可以命令他们开枪,一枪打爆我的头。” “还有我带来的人,你也可以下令,对他们进行屠杀。” “你记住一点,我可以死,他们可以死,还有被你管他的中国人都可以死,你要怎么死。” “能够将cq步枪卖到叙利亚,就能将其他武器送过来,你要准备好迎接其他武器的洗礼。” “不要以为我是在恐吓你,你可以挑战我的底线,你挑战一个国家的底线试一试。” “真的是给你脸了,一个二把手咋咋呼呼,你敢杀我吗?” “给格瓦拉将军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他都不敢杀我,你敢杀我。” 重新坐在沙发上,挑衅的看着巴尔贾。 巴尔贾敢不敢杀他,张记不知道,但他知道瓦西里绝对不会杀他。 交涉人员有国际法保护,而他的背后有强大的支撑,巴尔贾很清楚这一点,他不敢赌博。 美国主子会命令他们做事,绝对不会为他们擦屁股。 揭掉伪装的坚强,不过是一个听命令做事的小人。 眼神对视中,巴尔贾再次抽一口雪茄。 他的恐吓对张记威胁不大,反而让张记威胁他。 瓦西里不会同意杀掉张记,真的杀掉所有中国人,对面的政府军手中的武器就会更新,不再是cq步枪和ak47,。 冷哼一声,巴尔贾命令道。“将他带到房间,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触他。” “还有他的保镖,全部关起来,不要让他们接触。” 轻蔑一笑,张记起身,说道。“巴尔贾,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记住,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转身离开巴尔贾办公室,张记回到他居住的房间。 拿出手机联系阿兹尔,确定阿兹尔还有多久能到阿勒颇。 到了偿还人情的时候,必须用实际行动偿还。 躺在床上,等待阿兹尔到来,制衡巴尔贾的个人权利。 格瓦拉将军是反政府军的头目,他才是真正的老大,老二就是老二,还是要听老大的话。 但张记还是要给巴尔贾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不能得罪有钱人。 第1082章 一场战争 运矿车排成队,缓慢行驶在山路上。 小分队望远镜观察着运矿车,确定这一次的目标。 两次的失利让他们大为恼火,这一次的胜利必须属于他们。 突然冒出来一伙人,破坏他们两次重要行动,没有将运矿车全部击毁。 三个小分队,21个人的加强队伍,一定能够漂亮完成任务。 运矿车进入到伏击范围,望远镜观察着附近山顶,想要找到可能伏击他们的人。 无人机快速升空,一直爬升70米,没有找到隐藏的人。 无人机手操控着无人机,对着对面的山体扫射,寻找到可能隐藏的目标。 交火两次,对手的军事素质很高,和他们遇到的所有对手不一般,而且作战战术也不一般。 没有调查到对手的信息,预防和发现就是战斗之前的准备。 发现即摧毁,只要能够发现对方,就能够提前预防,完成任务,阻击敌人。 “车队进入伏击区域,请求伏击。” 耳麦传来请求命令的声音,亨特心中犯嘀咕,还想再次寻找可能的掩体。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不知道敌人在什么位置,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攻击,他们的威胁值拉到最大。 “等待命令,无人机搜寻,观察手注意观察。” “敌人一定在某个角落里隐藏,将他们找出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两台无人机不停对附近山体搜索,观察手放大望远镜倍数,观察对面以及可能是伏击点的山体。 运矿车慢悠悠的前进,即将驶出伏击区域。 “第一辆车驶离伏击区域,请求攻击,请求攻击。” “无人机没有发现,安全,安全。” “观察手没有发现,安全,安全。” 耳麦传来一声声声音,亨特不再犹豫,命令道。“1小队、2小队攻击车队,3小队观察周围,掩护1小队、2小队。” 狙击枪后坐力震起一阵烟尘,子弹破空而出,穿过车窗玻璃,带走司机的呼吸。 3小队观察着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运矿车成为活靶子,毫无反抗力的任由宰杀。 3小队看着1小队、2小队射击,没有着急参加行动,观察着周围环境变化。 对面山体有了变化,一块石头被一人举起来,丢到一旁,露出隐藏的武器。 无人机快速放大武器,看到箱式火箭弹发射器。 “发现箱式火箭弹,撤退撤退。” 话音刚落,火箭弹燃烧围着尾部,飞向1小队、2小队阵地。 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轰炸。 1小队、2小队的人起身撤退,可火箭弹速度更快,将他们所在的区域覆盖。 炮火燃烧山体,吞噬轰炸范围以内的活物。 3小队起身逃跑,不敢在停留。 他们没有发现对方,对方却将他们尽收眼底,确定他们所在的区域。 两条腿跑不过化学反应的速度,3小队的人也没有跑过火箭弹的覆盖,被火箭弹覆盖。 望远镜观察3个小分队的区域,寻找可能的活口。 火力犁地,能活下来的人不多,即使活下来,也不敢在向他们挑衅。 “没有发现幸存者,清理痕迹撤离,清理痕迹撤离。” 被一阵枪声惊醒,张记睁开眼,走到窗户前打量外面的街道。 他所在的位置是反政府军核心区域,战争不会蔓延的区域,是安全地带。 枪声密集响起,伴随着爆炸声。 趴在地上爬到门的位置打开门,卫兵不在门前看守,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俊几人跑到三楼,看到伸着伸着头的张记,快速跑到张记身边,将张记护在中间。 “有人斩首,教堂不安全,我们撤离出教堂,去对面的住宅区。” “住宅区是保护地,没有遭受袭击,那里比教堂安全。” 手中没有武器,不能阻止武力保护。 而敌人不知道是伊斯兰国的人还是政府军,不能进行反击。 快速跑下楼,混乱的士兵上楼,阻拦他们下楼的去路。 来到教堂门前,沈俊拿起镜子伸出门外,观察街道上的景象。 乱哄哄的街道是冲过来的扛着ak47的士兵,巴尔贾在教堂里,他们应该是过来保护巴尔贾将军。 确定没有问题,沈俊说道。“跟我走。” 第一个冲出教堂,沈俊右侧站定,阻力有人从右侧阻拦张记。 煤气罐在眼中快速变大,落在15米左右的地方。 轰的一声爆炸,气浪掀翻一切,人也跟着气浪在空气中翻腾。 张记脑袋很晕,他不明白阿勒颇为什么有液化气罐,做饭的液化气罐会出现在阿勒颇。 沈俊出现在眼前,犹如当初的荀方一般。 看着挡在眼前的沈俊,张记脑袋短暂的短路,他的眼前出现一个人,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脑海里,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脑海里。 或许是感应到人生最后一刻,大脑也在快速搜索想要见到的人。 对着沈俊一笑,身体落地的痛苦剧烈,然后失去意识。 枪声和爆炸声还在持续,没有因为一群人被液化气罐掀翻而结束。 巴尔贾将军被一群人保护着走出教堂,看到街道上躺着的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来不及思考,巴尔贾将军被人拥护着走向左侧,快速离开教堂。 他的位置是核心秘密,不论是政府军还是伊斯兰国军队都不会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为什么会有人到教堂袭击斩首。 有人泄露他的位置,内部出现了叛徒。 想到躺在地上的张记等人,巴尔贾将军第一时间将他们排除。 张记没有动机,不会因为一点冲突暴露他的位置,而且张记不是出卖他人的人,巴尔贾将军信得过张记的人品。 内部的身边人背叛了他,不将叛徒挖出来,他的安全就是一个问题。 有第一次斩首行动,就会有第二次斩首行动。 冷眼观察他身边簇拥的人,不确定哪一个是叛徒。 不是抓叛徒的时候,他还没有转移到安全地方,必须确定他的安全,然后才有时间抓叛徒。 李伟5人听到爆炸声,一脚踹开关押点的门。 乱糟糟的街道,两方人在交战。 李伟蹲下来,靠着墙,用身后的前体保护他。 张记等人居住在教堂,而教堂方向不时有爆炸声,他不确定张记是不是安全。 战争打起来,巴尔贾将军顾不了自己,也肯定照顾不了张记。 作为突然出现在阿勒颇的外人,他们身份敏感,既被三方欢迎,也被三方反对。 可战争已经打起来,管他是欢迎还是反对,子弹不会表达他的意见。 “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教堂看一看,确定张记等人的安全。” “他们是为了营救我们,要是在这里出事,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说完话,李伟不等4人发表意见,猫着腰顺着墙体跑向教堂。 4人对视一眼,他们确定关押点不是安全地方,全部留在关押点很有可能被一颗炸弹一锅端。 跑出关押点,4人看到趴在地上的李伟,猫着腰冲向李伟。 李伟晃晃头,晃掉头顶的碎石子,起身再次往前跑。 关押点到教堂有400米距离,李伟躲躲藏藏,避开混乱两方人的注意。 而两方人都没有在意李伟,李伟的样貌特征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中国人,他们不愿意伤害中国人。 一行人来到教堂门前,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几人。 找到被沈俊压在身下的张记,张记后脑勺着地,砸在坚硬的地板上,流出一滩血迹。 李伟摸了摸张记脖子,感受到温热,心里松了一口气。 战争混乱状态,能活着就可以,不能奢求没伤没病。 将张记拖到路边,李伟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心中大感无奈。 被营救的人没有事,前来营救他们的人全部昏迷不醒。 液化气罐的威力太大,掀起的气浪很大,掀翻几个人没有问题。 先后将沈俊、王海洋等人抬到路边,避免二次伤害。 枪声和爆炸声稀稀疏疏,似乎要结束。 斩首行动的人不会太多,人数多无法穿过交战区。 行动讲究意外和快,被人发现导致开战,斩首行动的人一定会处于下风,被压制下去。 到了反政府军的控制区,人数优势也能堆死斩首行动的人。 4辆皮卡车停在教堂门前,阿兹尔下车,打量着路边蹲着的李伟等人。 抓住教堂门前的受伤的士兵,阿兹尔问道。“巴尔贾将军在哪里,他有没有出事?” 士兵不认识阿兹尔,还是说道。“巴尔贾将军已经离开教堂,去军营里,躲避斩首。” “教堂里的中国人在哪里,也跟着巴尔贾将军去军营?”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被炸晕了,不知道他们去哪里。” 松开士兵,阿兹尔走向李伟。 李伟一看就是中国人,张记到阿勒颇营救同胞,很有可能就是李伟等人。 看到躺在地上的张记,阿兹尔快步来到张记身旁,伸手摸张记的脖子。 感受脖子温热,阿兹尔大声喊道。 “将张记送到军营医院,要快。” 士兵将张记抬上皮卡车,然后将沈俊等人也抬上皮卡车。 阿兹尔没有在意李伟,能够站着的人没有问题,他的首要要做的事是确定张记没任何问题。 第1083章 未来的轨迹 意识慢慢升腾,张记感觉他一脚迈进鬼门关,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四周,眼睛所能看到的就是灰蒙蒙一片。 如果鬼门关是这样的灰蒙蒙,似乎也并没有书上描写的那么可怕。 悬浮在空中,脚下没有路,只能往前走。 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张记感觉到累了,停下来坐在地上。 最后的记忆出现在脑海,液化气罐爆炸,将他再次掀翻。 这一次救他的不是荀方,而是沈俊。 沈俊搁在他和液化气罐之间,帮他挡住来自液化气罐爆炸的袭击。 但气浪还是带着他一起飞,将他重重摔落在地上,身体和坚硬的石板碰撞,阵痛后就失去意识。 现在的他感觉不到疼痛,不知道身体伤的有多重。 荀方保护他,被火箭弹炸死。 沈俊也保护了他,不知道有没有也被炸死。 而他已经死了,没有机会确定沈俊的生死。 当然,如果沈俊真的死了,他们在黄泉路上,一定会遇见。 即使身在国外,死了以后还是要去地狱,经受阎王爷的审判,确定一身德行恶行,然后承受地狱之苦。 回想短暂一生做的事,张记认为他怎么也是为救人而死,也是为国家效力,可以抵消一部分恶行。 德行大于恶行,或许会在地狱里少受一些折磨,顺利转世投胎。 “你没有死,这是你的意识。” 一道声音出现在耳边,张记吓得站起来,打量着四周。 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可视距离只有5米距离,他看不清5米以外的视野。 “我是意识,和你一样的意识团,所以你找不到我,也看不到我。”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会知道未来的发展规律,为什么能够看到未来的景象。” 忍住心中的惊讶,不管他是意识团,还是对方也是意识团,安静的听着就行。 困扰在心中多年的疑虑,终于要在今天解开谜题。 但是,意识团又是什么,难道是人类的潜意识。 “你的意思这些是你让我看到的?” “我很好奇人的规律变化,为什么会人会有各种不同的变化,所以就找几个人做实验。” “我的时间到了,要离开你们生活的区间,所以为你揭开谜题。” “我是另外空间的意识,空间碰撞中,来到你们生活的空间。” “作为有智慧的团体,你们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和我不一样,更有不同的文化信仰。” “文化信仰也是一切矛盾的根源,文化冲突、信仰冲突形成不同的意见,有了不同的选择,也有了消灭对方的行为。” “我挑选5个人作为实验对象,观察你们知晓未来变化规律后的反应,而不同文化的个体,对掌握未来能力的运用出现文化和信仰的差异。” “不过,这不重要,空间碰撞已经结束,我要回到我所在的空间,不会在观察你们。” 坐下来顶着前方灰蒙蒙的雾气,张记脑袋有点晕。 不同空间是物理学家寻找的难题,冲击他认识世界的固有观念。 而意识团为什么可以预测未来,知晓未来的发展事件。 他有5个观察对象,也就是有5个和他一样的人,5个人又在哪里,他们又在做什么。 “你不要多想,这只是一次实验而已,不会影响你现在的生活。” “我知道你好奇我为什么知晓未来,我可以为你解释这一点。” “出生入死,人的一生的终点是死亡,这是将人生拉长后的起点和终点关系。” “当你将时间长度压缩成10年、5年、1年,依据个体所在的文化规律、客观事件发展规律等,可以推断人的行为。” “犹如你们现在的大数据技术,足够多的数据分析个体行为,可以判断人的未来行为。” “我搜集你身边的数据,学习文化数据、习俗数据、交际人的数据、地域数据、婚恋观念数据等等数据,三维立体的推断你的性格和行为,判断你未来的发展。” “你看的《易经》是推测学的文化,和我的做法雷同,根据不同数据,推断未来发展。” “当你搜集足够多的数据,可以推断一年后某一天你想要吃什么早餐。” “听着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也符合数据推断的结果。” 张记问道。“2008年到现在,我所有经历的事都是你推断而来,有没有打破推断的方向。” “我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抱歉,你的行为有所改变,核心行为并没有任何改变。” “学而优则仕的观念让你答应李明端做他的代理人,饥饿的经历让你对食物有强烈的占有欲,贫穷的生活让你拼命赚钱,没有家庭温暖让你渴望家庭幸福生活。” “你的核心数据替你做了判断,你按照推断的人生规律发展,没有偏离推断结果。” “而其他4位实验题也是如此,他们没偏离推断的人生轨迹,机械一般前进。” “这是最让我感到恐怖的一点,你们被核心数据控制,机械一般活着,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属于自己的行为。” “单一时事件的改变不影响未来趋势,就像是小石子落入湖中,涟漪以后湖面还是平静。” “你做的单一事件改变,没有改变人生整体轨迹,你还是如机械一般活着,玩偶一般的前进。” “操控你的绳子是核心数据,核心数据控制着你,控制着你们所有人。” 起身打量着四周,还是没有找到声音的来处。 四面八方来的声音,掩盖了他的位置。 张记不相信声音说的内容,人生的丰富多彩,怎么会是他口中的过程的规律。 “不用找我,你是找不到我的。” “告别的时间到了,我也该离开。” “还有5年的规律在你脑海里,这是你最宝贵的5年,也是你最无趣的5年。” “5个实验体死了3个,你是唯二还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声音消失,张记感觉到吸力,似乎有风吹来,将他吹落到某一处。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阿兹尔胡子脸,张记吓一跳,尖叫出声。 “不要喊了,你吓死我了。” “张记,你昏睡了4天,终于醒来了。” “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将你送到大马士革,送到其他医院检查你的身体。” 身体疼痛传来,后背火辣辣的疼,还有头部、右手、右大腿。 呻吟着坐起来,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沈俊,还有绑着绷带的其他人。 “人都活着,没有人死吧?” 王海洋说道。“我们都好好的,没有人死。” 点点头,靠在床头上,张记脑海里全是意识团告诉他的那些话,以及在风中看到的未来。 他对未来如何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回到家里,好好和家里人过春节。 睡了4天时间,再次耽误4天时间回家时间。 “阿兹尔,你到了阿勒颇,格瓦拉将军怎么说,他的意思是?” 俯身在张记耳边,阿尔兹小声说道。“格瓦拉将军收到你送的礼物,同意让你带着你们的人离开。” “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国,没有人会阻拦你。” “但我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你身体受伤,现在回国也不方便,可以在这里养伤,等伤势好了以后,我护送你上飞机回国。” 摇摇头,张记问道。“巴尔贾将军怎么说,他会同意我们离开?” “老大老二之争,老二不一定会听老大的话。” “巴尔贾将军现在很狂,他敢得罪老毛子,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阿尔兹冷哼一声,不在巴尔贾将军。 他是格瓦拉将军的人,只听从格瓦拉将军的命令。 张记送格瓦拉将军100万美金现金,还有价值200万美金的食物、药品、被褥,缓解他们过冬问题。 他运送一批物资到阿勒颇,将过冬物资发到士兵手中,为格瓦拉将军赢得一波人心。 老大就是老大,老二不能撼动老大的位置。 格瓦拉将军下令张记可以离开,巴尔贾将军不同意也要同意。 为了保证张记安全,他亲自带100人保护张记,确保张记安全到政府军的区域。 除非巴尔贾将军不顾一切将他们所有人消灭,不然就只能看着张记离开。 “放心吧,我会将你安全送到政府军控制区,保证你的安全。” “到了政府军控制区,就要依靠你自己,我无法保证政府军会保护你。” 阿勒颇战地医院医疗设施太差,无法有效治疗他身体的伤。 不想在阿勒颇继续待着,张记说道。“明天早饭以后离开阿勒颇,我想早点回国。”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家,要去国内医院检查身体,做一个全面体检。” “他们几人也要体检,身体不能留下暗伤。” “阿尔兹,这一次谢谢你。” 阿尔兹笑道。“你救过我的命,帮我度过难关,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我安排你明天离开,将你安全送到政府军控制区。”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安排。” 对张记一笑,阿尔兹大步离开病房,出去安排离开的车辆。 离开人数太多,两辆越野被炸了一辆,只能给张记安排皮卡车。 战争笼罩之地,安全离开已是幸福,车辆反而是其次。 第1084章 矛 盾 烟雾缭绕,老牛眼睛盯着牛莉,想要上前给她两巴掌。 再次吐一口烟雾,眼睛看向牛莉的肚子,老牛将烟丢在地上,狠狠踩灭。 事情已经出来,他必须和牛莉好好谈一谈,是非不得已的和胡瑞结婚,还是打掉孩子,断掉和胡瑞的关系。 胡一乐不是玩意,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真的不想和胡一乐成为亲家。 多好的姑娘,怎么就被胡瑞骗到手,还把肚子搞大了。 如果牛莉没有怀孕,老牛一定让牛莉和胡瑞分手,不行也得行。 可牛莉怀孕,事情变得复杂,他不能强行逼迫牛莉做她不想做的事。 真的打掉孩子对牛莉身体也是伤害,损失身体元气。 好事变成坏事,老牛心里烦躁。 他必须和牛莉好好谈一谈,是否还有转变的机会,是否能够断掉这一次的关系,即使打掉孩子损失元气。 一辈子的幸福和一时的损失,两权相害取其轻,简单的道理,老牛还是懂得。 一家4口人沉默的坐着,老牛不开口,没有人敢主动开口说话。 看一眼地板上的烟,只抽了两口,可惜了一支烟。 抬头看向牛莉,老牛说道。“你和胡瑞不合适,不合适的原因我也说了,他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好好考虑,是否要和他结婚,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胡一波能把自己老婆活活气死,胡瑞有样学样,他能是什么人。” “家里不差你一口吃的,不需要你出嫁穿衣吃饭,你再做一个决定。” 牛莉说道。“老牛,我和胡瑞是4年高中同学,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值得托付不是你一句话否决。” “我也知道胡一波的作为,胡瑞在高中就和他爸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老牛,你要相信你女儿的眼光,而不是知道胡一波是胡瑞的爸,就认为他和他爸一个样子。” “我已经做了决定,不会改变,需要改变的是你。” “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支持我的决定,不会让我改变决定。” 猛地起身走向牛莉,抬起的手迟迟落不下去。 转眼看一眼坐在一旁的儿子,老牛一脚踢在儿子肩膀,将牛坤踹倒在地。 小牛倒在地上,委屈的看着老牛。 牛莉犯了错,舍不得打女儿,也不能打无辜的儿子,他又没有犯错。 默默爬起来,牛坤拿着板凳往边上坐,和老牛保持距离。 幽怨看着牛莉,牛坤心中很是气愤。 没有人在意牛坤,目光注视着牛莉。 老牛感觉他的胸要被气炸,牛莉油盐不进,不听他的劝告。 胡瑞是不是火坑是问题,胡一波绝对是老坑,有这样的公公,日子也不会好过。 “滚回房间,滚回你房间。” 牛莉起身回二楼房间,虽然她不在家里,家里还是为她留一间房间。 气鼓鼓关上门,牛莉直接躺在床上,眼泪慢慢流下来。 开开心心的喜事变成这样,不是胡瑞的原因,也是和胡瑞跑不了关系。 没有想到结婚的阻碍是胡一波,而不是其他因素。 听到敲玻璃声音,牛莉起身看到窗户外面的胡瑞。 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牛莉责怪道。“这是二楼,你也不怕摔着你?” 胡瑞跳进房间,从怀里拿出两盒燕窝和小盒子。 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了抱牛莉,胡瑞说道。“你回家太着急,忘记带燕窝和海参。” “三天一燕窝,一周一海参,这是定期的补充,不能断了补充营养。” “我从隔壁爬过来,踩着空调外机,也不危险。” 擦掉牛莉脸上的泪水,胡瑞心疼的难受。 胡一波是他老子是事实,自古有老子不认儿子的老子,没有儿子不认老子的儿子。 血缘关系铁定,他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只能安慰牛莉。 “不要哭了,哭伤了身体,我会解决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给我一点时间,我和牛叔谈一谈,让他不反对我们之间的事。” 牛莉抬头看着胡瑞,她担心胡瑞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老牛更生气。 反对的根源不是胡瑞,而是胡一波。 胡瑞怎么解决问题,难道和胡一波断绝父子关系,以老牛的脾气,就算是胡瑞断绝父子关系,也不会让老牛回心转意。 怀孕两个月,婚礼不能在拖下去。 一旦显怀,所有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也会影响她的名声。 可胡瑞的脸色严肃,牛莉没有反对。 男人的决定带着决绝,她是女人,不能反对自己男人解决问题的决定。 一条消息在众人之间传来传去,求证的心催促着众人私下聚会。 这一次聚会没有在葛逐弦家里,地点变成老顾唐人街不大的房子里。 来到老顾租住的房子,众人有些不理解,老顾不差钱,为什么委屈自己住在两室一厅的小房间。 众人不知道老顾有多少钱,但买房子的钱肯定有,也有满足日常生活花销的钱。 钱财的作用是享受生活,而不是委屈自己。 不理解老顾的想法,但这不是他们聚会的目的,不在讨论范围。 葛逐弦被人坐局,骗光手中所有财产,现在的他是一个标准的穷光蛋。 所谓回国的可能也是一个骗局,是针对他们在纽约所有人的骗局,目的无非也是钱。 一场又一场的局,他们就是可怜的小白鼠,被人正强化他们的欲望,引入局中,被葛逐弦利用。 而葛逐弦没有开口要钱,也没有开口承诺他能帮助他们回国。 但他不拒绝、不解释的暧昧,给就收、给就要的态度还是伤害了所有人的心。 国内有消息传来,葛立坚持不到两会,也就是还有不到两个月的任期。 任期到了,葛立必然要下台,不是退居二线,而是走下神台,成为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退休老头。 情况再坏一些,退休也是奢望,会被某一个理由打倒。 有人将钱打给葛逐弦,要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们咽不下这口气,要给葛逐弦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能白白便宜他。 几十万美金损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口气要出。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确定国内的消息,葛立是不是真的挺不到两会。 老顾扫一圈看着他的众人,心中也是无奈。 他无法解决关键问题,也就不能确定下一步计划。 没有和葛逐弦有太多牵扯,权桦的提醒点醒了他,而知道真正情况的是权桦,也只有他能够确定下一步计划。 父母职位决定他的位置,没有接触上层的圈子,不了解上层的动向,他们就是无头苍蝇。 人已经到了纽约,在纽约安心生活,不要幻想着可以回国。 电话里多次劝打电话的人,但大家不愿意听他的,他也没有办法。 想了一会,老顾还是决定劝大家冷静,等待两会结束以后,等到事情有了定论,然后在决定如何对待葛逐弦。 盖棺定论,葛立的事没有盖棺,他们一群小辈不能定论。 左右不过是两个月时间,有耐心等待两个月。 着急的人应该是葛逐弦,不是他们一群人。 钱财被人坐局骗光,葛立下台,这对他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失去特权庇护,失去回国希望,在失去赖以生存的钱财,他的前途只有成为最底层的打工人。 “告诉你们不要过来找我,我的意思是等两个月,等到两会结束。” “葛逐弦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你我都不确定,也无法确定。” “现在不要和葛逐弦亲密接触,也不用过于疏远,保持私下联系,不断了这条线。” “两个月以后,水落石出,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然后再决定如何对他。” “这就是我的态度,也是我的想法,听与不听在你们,不在我。” 角落里的人看着老顾,明白老顾的想法,岔开话题说道。 “华丰要到纽约留学,倒是可以接触他,向他打听情况。” “他是留学生,和我们不一样,一定有内部消息。” “如果我们能和他搭上线,以他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帮到我们。” “我说的帮我们不是回国,当然,也有可能是回国,而在其他领域里,我们生活会比现在更舒服。” 老顾低着头,没有回应,也不想回应。 做决定人是痛苦的,决定大多数人命运的决定,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成功不会有庆功会,失败绝对会有讨伐会。 他了解众人的想法,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得不到时又会是怎样的嘴脸。 谁接过话茬没有关系,谁是众人的主心骨也没有关系,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 不想在和众人有太多牵扯,影响他的独身生活。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现在是“穷”的状态,需要做的是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让自己的财产受到伤害。 其他人如何做,如何折腾,那就看他们的命。 回想权桦的提醒,老顾明白折腾的含义。 与其折腾,不如安静的想想自己应该做什么,如何在纽约活下去。 第1085章 必杀技 再次请假回到台城,胡瑞将车停在路边,等待老牛路过。 不了解老牛的动向,只能在老牛回家的路口等待。 看向副驾驶位置的红包,胡瑞决定和老牛摊牌,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娶牛莉的心。 胡一波是他的老子,改变不了这一点,那就改变制造问题的人。 老牛改变主意,同意他和牛莉的婚事,胡一波是不是他的老子反而不重要。 一边是老婆孩子,一边是自己老子,即使老子不靠谱、不着调,也是他的老子,改变不了血缘关系。 哪吒断绝父子关系的做法极端,即使极端的做法,还是断不掉父子关系。 他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是思想成熟的公务员,自然选择用理智的方式解决问题。 牛莉没有怀孕,他会考虑老牛的意见,反思自己会不会顺从老牛,不和牛莉恋爱。 本就是一杯酒惹下的乱子,现在断掉乱子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还可以快活几年。 开始的稀里糊涂,过程也是稀里糊涂,没有过多考虑放纵肉体欲望的后果。 坐在车里,安静的回想过往,似乎一切又是命中注定,他也只是顺着命运规定的痕迹往前走。 以他在枣城的人脉关系,能够信任,能够无条件信任的人不多。 人生另一半的选择,与其工作中认识,或者是相亲认识,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共同的过往,不知道根脚的过去,这些是未来的隐形炸弹。 放纵欲望的时代,男女恋爱是常态,解开衣服的纽扣也是常态,他何德何能有幸遇见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身边有一个知根知底的同学,身体干干净净,家事清清白白,两人明清郎朗,这就是最好的另一半。 好女孩子太多,而他的命数选择范围太小,遇不到好女孩子,没有运气不被爱情牵绊前进的道路。 老同志尚且不清醒脑子,被另一半吵闹,被社会上的女人吸引,沦落为角落里的人。 他有自己的雄心壮志,有自己的野心,也有建立幸福家庭的决心,不应该为爱情消耗精神。 牛莉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也是最适合他的另一半。 教育和医疗,总要有限解决一个。 不考虑医疗问题,胡一波身体有他自己的医疗保险,爷爷奶奶身体已经不好,住院也是家常便饭。 而教育是下一代的大事,是家族繁荣昌盛的必然。 在编老师有时间教育,有方法教育孩子,可以保证孩子的优质教育。 解决教育问题,生活中的小问题是摩擦,不会成为大问题。 他不会像胡一波乱搞,影响名声,影响前途,一辈子困在一个位置上,不进分寸。 以市中区的平台,他有前进的可能,有前进的空间,可以进一步,然后再进一步,慢慢的上升。 影响上升因素必须提前排除,一切行为服务于上升。 看到老牛骑电动车路过,胡瑞打开车门下车,叫住老牛。 “牛叔,牛叔。” 老牛停下电动车,打眼一瞧是胡瑞,转动车把加速离开。 胡瑞快速跑到电动车后面,抓住电动车后车座,不让老牛离开。 “放手,再不放手我打死你。” 胡瑞没有放手,笑着说道。“牛叔,气大伤身,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牛莉肚子的孩子不能等,你也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咱们爷俩吃一顿饭,吃完饭以后,你要是还不同意,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你面前,也会和牛莉分手,不纠缠牛莉。” 老牛看着胡瑞,想了想,和胡瑞吃一顿饭也没关系。 坐下来听他说说,让胡瑞主动离开,牛莉也能死心。 “你自己说的,不要说话不算话。” 胡瑞说道。“牛叔,骗谁我也不能骗你,我一定说话算话。” 大眼看一眼周围的店铺,老牛说道。“牛肉汤馆,去喝牛肉汤。” 胡瑞说道。“牛叔,你先过去,我回车里拿点东西就过来。” 老牛不在意胡瑞拿什么,而胡瑞能拿的东西不多,就是最大的可能。 电动车停在门前,老牛走进牛肉汤馆,大声说道。“两碗20的牛肉汤,两个凉菜,四个饼。” 老板吆喝一声,回应着老牛。 拎着红色袋子走进大厅,看到坐着的老牛,胡瑞拿出红色袋子里的五粮液打开。 老牛抱着膀子,不在意胡瑞的动作,也不在意今天喝什么酒。 看着桌子上的凉菜、牛肉汤,胡瑞倒酒,放在老牛面前。 “牛叔,第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给我这个说话的机会。”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气,也知道你不满意我的家庭,但我改变不了家庭,不能让你满意。” “这杯酒我干了,谢谢牛叔能坐下来,听我说说心里话。” 老牛没有端酒杯,冷眼看着胡瑞一口干一杯酒。 再次倒满一杯酒,胡瑞说道。“牛叔,牛莉已经怀孕,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能让她伤身体的把孩子打掉。” “我是真心想要娶牛莉,想要和牛莉组建新的家庭。” “我也知道你的顾虑,担心我和我爸一样,不是对家庭负责的人,不能让牛莉过上好日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打消你的顾虑,但我一定要娶牛莉,和她组建新的家庭,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的家庭教育告诉我,孩子需要完整的家,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让孩子生活在破碎的家庭中。” 拿起红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4本房产证,2本商铺产权书,3张银行卡,1份银行流水账单。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证书、银行卡,胡瑞心中有了底气。 钱是男人胆,有钱的男人腰杆子硬气。 这些东西也是他向老牛表达诚意的手段,让老牛看到他的家底,看到他娶牛莉的决心。 如果这一招还是不起作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偷户口本,偷偷和牛莉领证,然后逼迫老牛同意。 先礼后兵是礼数,礼数用完,老牛再不同意他和牛莉的婚事,那就只能先斩后奏。 “牛叔,这是我名下全部的资产和财产,没有一分钱私藏。” 胡瑞看着老牛满不在乎的脸,知道老牛没有看上桌子上摆放的财产。 在老一辈人心中,他们对婚姻和钱财有不一样的理解,不认为钱是最重要的必需品。 家庭生活是否幸福,儿女是否幸福,这是他们衡量的标准。 胡一波名声不好,没有影响他入职公务员岗位,却被婚姻的政审拦下来。 老丈人的想法很重要,影响他未来的家庭生活,必须解决老丈人这头拦路虎,不让他阻拦结婚进程。 “牛叔,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东西,可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底子。” “男人有钱就变坏,只要没有钱,男人想要变坏是不可能的。” “我一个同学告诉我,做人要低调,有钱更要哭穷,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我爸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毕竟我们不在一起生活,我也早已断了和他的联系。” “如果你没有意见,我愿意将房子、商铺产权名字更改为牛莉,也将银行卡全部交给牛莉保管。” “这是我向你表达的态度,你要是认为我是说假话骗人,你可以将产权名字变更,银行卡更换密码,然后我和牛莉在领结婚证。” 老牛看着胡瑞,又看看桌子上的房产证和银行卡。 胡瑞的诚意很足,但他还是要考虑。 他是嫁姑娘,不是卖女儿,不会为了钱同意嫁姑娘。 胡瑞说的也对,牛莉毕竟怀孕,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最好不要打掉孩子。 端起酒杯,老牛说道。“东西收起来,我们喝一个。” “你的事情不着急,我们先吃饭,吃饭以后再说。” 胡瑞端起酒杯,杯口低于老牛杯口,再一次一口干掉一杯酒。 也就是酒杯小,一杯酒只有2两酒,不然两杯酒下肚,他一定会醉倒。 老牛脸色缓和,有了转变的迹象,这是好兆头,至少不会在冷冰冰一张脸。 将房产证、银行卡收起来,财不外露,他今天露了家底,也向老牛表明态度,不相信老牛无动于衷。 是否更改房产证名字,胡瑞不在意这一点。 孩子是他的孩子,也是牛莉的孩子,牛莉可以骗他,不会不对自己的孩子好。 家底早晚都是给孩子,放在牛莉手中也没有关系。 断了自己的经济来源,领着一个月3200元的工资,也能应付每个月的花销。 “牛叔,我将牛莉的补品带回来,你一会回家带回去。” “她现在需要补充营养,营养品不能断了,不能亏了身子。” 老牛没有搭理胡瑞,但他也有一个疑问,胡瑞哪来的房子和钱。 胡一波绝对没有买4套房子的钱,也不会有3张银行卡的存款。 牛莉或许了解,回家问问牛莉,也就清楚胡瑞的房子和钱来源。 胡瑞是好孩子,但胡一波不是好爸爸,胡瑞以后会不会像胡一波一样始乱终弃。 未来的事太遥远,眼下的事需要解决。 想到怀孕的牛莉,老牛就生闷气,恨不得打胡瑞一顿。 端着酒杯,老牛又放下,端起牛肉汤大口喝。 第1086章 都不是傻子 胡瑞搀扶着老牛,一路高歌来到老牛家里。 看到杂货店的牌头,老牛骄傲的指着牌头。 “胡瑞,你看这个杂货店,虽然他是一家杂货店,也是我奋斗一辈子的骄傲。” “凭着这个杂货店,我养活了一个家,养活了两个孩子,供他们读书上大学。” “牛莉已经毕业了,现在也是市中区的教师编,为我长了脸面。” “老二还在上学,成绩不怎么样,考大学是没有太大的指望,以后混一个大专,然后去当兵。” 借着酒劲,胡瑞拍着老牛胸膛,然后竖起大拇指。 不是第一次来杂货店,胡瑞知道杂货店是两个店铺打通,占地面积很大。 而两个店铺是私产,是老牛一辈子的家业。 买了第二个店面,将家里的钱全部掏光,老牛没有太多的家底。 早就摸透老牛家底,但胡瑞没有想要侵占老牛家底的想法。 以他现在的家底,5个老牛也比不过他,没有必要为了一点零星小财伤了和气。 老牛在街坊邻居中口碑很好,孝敬老人,也愿意帮助邻居,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牛莉的累赘。 而老牛一定不会让牛莉成为伏地魔,也不会让牛坤成为吸血鬼。 家庭清清白白,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这是胡瑞满意牛莉的一个点。 婚姻可以说是合作,一方是一方的支持,这才是好的婚姻。 若是一方是一方的负累,勉强在一起,婚姻也不会长久。 “牛叔,还的是你,我就佩服你这种人,一双手养活一家人,你才是真男人。” “不像我那个老子,就不是一个玩意,我最恨的就是不负责的男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 “你是真正的男人,牛莉有你这样的爸爸是她的幸福,我都羡慕她。” 小声吸引杂货铺里的人注意,牛莉也看到喝的醉醺醺的两个人。 胡瑞说他会解决老牛的问题,牛莉不敢对胡瑞抱有信心。 了解老牛的脾气,自然也知道老牛喜欢钻牛角尖,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两句话改变心意。 胡瑞和老牛站在杂货店门前,勾肩搭背的吹牛,太影响杂货商做生意。 上前扶住胡瑞,牛莉埋怨道。“又喝酒了,喝这么多酒做什么,还让我爸喝醉了。” 胡瑞脸色一白,教训道。“说什么呢,这是我牛叔,我和牛叔喝点酒怎么了。” “两个人喝一斤半酒,一点都不多,我们还能喝一斤白酒。” “牛叔,回到家里了,我们接着喝,我后备箱还有五粮液,我们拿出来再喝一瓶。” 老牛附和道。“我还能喝一斤,我自己就能喝一斤,一斤全是我的。” “拿出来,我让你婶子炒菜,炖鱼,炖肉,我们接着喝。” 红色袋子甩给范花花,老牛给范花花一个眼色,让她收好红袋子。 袋子是胡瑞全部家当,也是牛莉生活的保障。 胡瑞说房产过户到牛莉名下,那就过户到牛莉名下,让牛莉成为房主。 没有想坑胡瑞的钱,而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不要分彼此。 等胡瑞和牛莉结婚,财产是夫妻共同财产,是属于他们两人的财产。 夫妻不共财,不如不往来。 共了财的夫妻才是真夫妻,不用藏着掖着转移财产,瞒着另一半,而保存财产的人绝对没有好心思。 范花花拉着老牛,牛莉扶着胡瑞。 有限力度的挣扎,并没有挣脱开扶着他们的手。 老牛叫嚷着要喝酒,胡瑞转身走向停车方向,要去后备箱里拿酒。 “牛莉,你不要让胡瑞走,扶他去你房间休息。” “喝多了开车危险,不要再出事。” 牛莉应一声,拉着胡瑞去休息,不让他去拿酒。 顺从的跟着牛莉上二楼,胡瑞打量着房间,想要找到老牛卧室,看一看老牛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假装喝醉。 以老一辈喝酒人的酒量,几两白酒不是事,绝对不可能喝醉。 老牛要是假装喝醉,那他就要小心,不能让老牛看出来他也是假装喝醉。 老牛回到卧室,嘴里哼哼唧唧的叫喊声立马停了,松开范花花的手,自己走到床前坐下来。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老牛怀疑胡瑞没有喝醉,虽然比他多喝4两白酒,胡瑞也没喝醉。 年纪轻轻的身体,正是身体状态最好的年纪,一斤白酒肯定不会醉。 而房产证等等还在他手上,这是胡瑞证明他娶牛莉的诚意。 他兴奋是真的,毕竟白酒不是白开水,喝进肚子没有反应。 喝醉是假的,就想着灌醉胡瑞,套一套胡瑞的底子。 “媳妇,过一会,你确定胡瑞睡着了,你拿着袋子里的银行卡去银行,查一查里面有多少钱。” “胡瑞这小子不老实,居然给我下套子,用房子和商铺套路我,让我同意他和牛莉的婚事。” “这小子鬼心眼太多,不是好相处的人,要小心中了他的招。” 范花花劝道。“莉莉都怀孕了,你真忍心让她把孩子打掉,这可是作孽。” “我看胡瑞这孩子挺好,牛莉也愿意,你为什么还不同意。” “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不能因为父母的事怪罪孩子,这对孩子也太不公平。” 老牛说道。“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我做的决定你不要问。” “让你去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多管。” “一定等胡瑞睡了再去银行,看一看里面有多少钱,不要将这事告诉牛莉。” “银行卡是胡瑞的,还要还给他,我们不是昧着良心做事的人。” 范花花没有说话,脱掉老牛的鞋子,让他上床睡觉。 喝酒的人兴奋,也是想要睡觉。 躺在床上不一会,老牛发出鼾声。 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胡瑞听不到说话声音,好奇老牛在做什么。 牛莉坐在床上,看着胡瑞扭着屁股偷听老牛说话。 老牛的卧室在里侧,隔着楼梯和一间房间,肯定听不到老牛说话。 但她没有告诉胡瑞,任由胡瑞偷听。 听了一会,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胡瑞起身,确定老牛肯定睡着了。 “老牛还真喝,6两白酒都没有喝醉,我还比他多喝两杯酒。” “也就是我聪明,偷偷的少喝几口酒,又喝了解酒的药,不然肯定被老牛灌醉了。” 眼睛一翻,牛莉没好气说道。“老牛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老牛听见你叫他老牛,看他揍不揍你。” “你怎么和我爸喝酒,你们也能坐到一起去。” “叔侄不对饮,这可是犯了规矩,不合规矩的事,以后少干。” 轻轻一笑,抱着牛莉,抚摸着她的肚子。 静电电了一下手,释放静电,胡瑞还是摸着牛莉的肚子。 “叔侄不对饮,我们又不是叔侄,马上就就要女婿和老丈人,可以坐在一起喝酒。” “要不是为了娶你,我也不会下血本买五粮液请你爸喝酒。” “诚意已经摆在他眼前,好话说了一箩筐好话,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成不成的就看这两天,要是再不同意,你就偷户口本,我们偷偷领证,生米煮成熟饭,不同意也要同意。” 没有问胡瑞用了什么办法说服老牛,老牛同意不同意都要结婚,而且要尽快结婚,不能在推迟。 春节前不能结婚,那就春节后结婚,确定他们的婚礼。 认定的人就是认定的人,不管父母意见,哪怕没有婚礼,也要领证结婚,证明他们的婚姻的合法性,孩子出生的合法性。 任由胡瑞抱着,酒臭不是那么难闻,有一丝安稳的气味。 “但愿吧,今天肯定不知道,明天我问问他。” “不知道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还通过父母看孩子,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手段。” 胡瑞说道。“家庭教育很重要,看女看母,看儿看父,这本就是最有用的看人手段。” “凡事总有例外,我就是那个例外,不是我爸那种人。” “你我都是受过教育的人,明白家风对家庭影响,对孩子的影响,自然不会做不利于家庭幸福的事。” “放心吧,老牛一定会同意的,我有把握我的方法有效。” 回想说服老牛的手段,就差把自己摆在饭桌上,剖开胸膛拿出真心。 对家庭的重视是老一代人的执念,而钱是执念中的执念。 将所有钱和房产交给牛莉,就算老牛心里有意见,为牛莉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他也会后退一步。 瓜怜子是常态,疼爱女儿也是常态,不会看着女人吃苦受罪。 打掉孩子这么损阴德的事,老牛要是真的干了,牛莉不得恨他一辈子。 心中叹气,胡瑞也是无奈,不得不出此下策。 政审审查胡一波,没有因为胡一波作风影响他入职,而影响他结婚。 想不到的事发生,胡瑞心里也是对胡一波多了意见。 好在胡一波离婚,离开破坏家庭的小三。 小三还在,他的婚姻还会一波三折,不知道哪个环节再次出现问题。 第1087章 余 年 大年二十九夜晚,飞机落在魔都机场。 下了飞机,和李伟、李峰、段乐、田宁、陆毅一一握手告别,张记坐上提前准备的车。 头上的绷带还有两天才能解开,他的样子太狼狈,不是回家的时候。 阿勒颇耽误7天时间,回到国内就要过年。 身体发虚,张记感觉他的身体不适合被家里人看见。 问了他如何弄了一身伤,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他去阿勒颇,被一个液化气罐炸了。 和平年代的思想,并不知道世界其他地方还在打仗。 而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去战争之地,无法解释他现在做的一些事。 回家过春节的愿望破灭,只能等头上的绷带拆掉,然后在回家过春节。 大年三十不能团聚,初三、初四回家也可以。 一家人都在老家,即使不在老家,也是在枣城,回家能够找到人。 看着李伟5人被辉耀公司的车接走,他完成他的任务,将5人平安带回到国内。 不想在魔都水泥房子里待着,几天时间他会憋疯自己。 春节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没有朋友出来和他相聚,打发无聊的时间。 看着车里的5个人,张记笑了笑,问道。“春节了,过年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近期内没有出国的计划,你们也好好休息,该相亲相亲,该旅游旅游,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给你们发了一笔奖金,这是你们的福利,钱不多,自己确认有没有到账。” “我去苏城的房子养伤,初三、初四回老家,你们自己安排时间。” “汪师傅先送你们去你们住的地方,然后送我去苏城的房子。” 沈俊几人将去的地方告诉汪师傅,汪师傅看是同一个地址,没有多说,开车前往指定的地点。 定位好苏城的房子,将位置发给汪师傅,沈俊放下手机。 张记躺在椅子上睡觉,来回奔波,终于在29号回到国内。 阿兹尔没有解决护送问题,耽误7天时间,一直暂留在阿勒颇。 而回到政府军控制区,三方人直接打起来,没有人管他们,又在政府军控制区耽误3天时间。 李伟和政府军高层见面,帮他们改进步枪,不再有子弹卡壳问题。 而段乐几人也和政府军、伊斯兰国接触,谈妥一笔订单。 他们几人是最悠闲的人,吃饭、养伤、睡觉,等待回国的航班。 曼谷的航班取消,年底没有过去,年后肯定要过去一趟。 张记受伤,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也没有好好工作的心情,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回头看其他几人一眼,疲惫写在脸上,或许是受伤的原因,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没有回国的笑脸。 叹一口气,沈俊想到离开的冯军,想到荀方。 打开手机,查看银行账户余额。 工资在月初已经发了,这笔钱是张记额外发的红包,也是张记刚刚告诉他的。 没有查看账户,而是打开明细,看一看张记给他发了多少红包。 他们的工资涨到一个月元,算上五险一金7500元,工资也是不错的薪资。 偶尔的福利是张记会给他们打钱,春节红包是福利时间之一。 看到红色的元,沈俊擦擦眼睛,再次确认是30万。 回头看一眼睡着的张记,沈俊对着几人吹气,摇晃着手机页面,示意他们查看银行卡余额。 几人打开银行软件,看到打进来的账款,脸上有了笑容。 商务车停在78号门前,汪师傅打量着别墅区的,好奇这一片别墅区别墅的位置。 等了一会,见张记没有醒来的样子,汪师傅松开安全带,回头小声喊道。 “张总,张总,到苏城了。” 叫声叫醒张记,睁开眼看着汪师傅。 扭头看向车外的房子,房子是找林可贞买的,他也是第一次过来。 李自牧没有收他送的房子,他也没有卖出去的想法。 以2200万入手,可以留在手中,坐等以后增值。 世界上不缺有钱人,缺的是还没有发现美的眼睛。 房价还在爬坡的路上,他已经布局完毕,不用在半坡参与炒房子的戏码。 固定资产最保值,而土地更是保值中的王牌,可以放心拿在手中。 打量着房子,张记问道。“汪师傅,几点了?” 汪师傅看一眼手机时间,说道。“晚上10点5分,我开车开的慢,耽误一些时间。” 笑了笑,张记没有在意汪师傅开车是快还是慢,他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有感觉到颠簸。 “让你加班了,还这么晚,不好意思。” 拿出手机,随手发送一个红包。 “给你发了一个新年红包,早点回家休息。” 汪师傅打开车门下车,小跑到车门位置,打开车门,让张记下车。 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汪师傅说道。 “张总,我把行李箱送到你房间。” 接过行李箱,张记拒绝道。“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家休息,我自己来就可以。” “提前给你拜年,祝你新年快乐。” 汪师傅说道。“谢谢张总,新年快乐。” 摆摆手,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前,按下门铃。 别墅的服务包给专门家政服务,有人在别墅里住着,负责打扫卫生和看守。 门卫听到门铃声,起身来到门后,打开门,打量着拉着行李箱的张记。 “您好,请问你是?” 张记说道。“我是房主,张记。” 门卫拿出手机,找到房主的照片,对比照片打量张记。 房主一直没有出现,门卫也没有见过张记,不能因为一句话让张记进门。 好在他们有张记的照片,核对照片,确定张记就是房主。 “张先生您好,请进。” “您是第一次回来,抱歉耽误您回家时间。” “没事,你尽职尽责做工作不需要道歉,我是第一次回来,第二次回来时候你就认识我了。” “我记得家政是卫生和看守,没有厨师,是否有厨师上门做饭?” 门卫说道。“张先生,因为你一直没有回来,没有安排厨师到家里做饭。” “请问你喜欢哪种口味,我们可以按照你的口味,安排擅长做菜的厨师上门。” “厨师可以在明天早上过来,带着做早餐的食材,家里做早餐,不耽误你吃早餐。” 站在桥上,打量着园林别墅的风景,颇有穿越古代的感觉。 有钱果然能够享受不一般的享受,住的房子都可以是1200平方,可以是小桥流水的园林景观。 “不用厨师上门,我自己做饭吃就可以。” “很晚了,耽误你休息,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拿着行李箱就可以。” 门卫将行李箱交给张记,领着张记去主厅位置。 来到二楼的卧室,打开窗户,看着整个园林,心中的烦躁舒缓。 第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似乎习惯不回家过年的单身生活,一个人在外地也可以开心过年。 没有宋瑜陪伴,也不需要让宋瑜陪伴他,他一个人就是一个家。 关上窗户,拉着椅子坐着,眺望远处夜景。 长大犹如是时间加速器,年龄的增长,时间按下加速器,竞走着加速前进。 一年又过去了,没有人想要弄死他,而他想要弄死的人还挺多。 摸了摸头上的绷带,丑了一些,但是保护他后脑勺的伤口。 发烧了两天,还好阿兹尔带着药到阿勒颇,及时给他输液,控制发烧,控制炎症,保住了一条命。 阿勒颇的战争打破一切,轰炸一切秩序,最后只剩下战争秩序。 而战争会毁灭掉一切,人的肉体和精神,精美的建筑物,还有一切阻拦战争的声音。 拿出衣兜里的烟,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 喷云吐雾是他缓解疼痛不舒适的唯一方式,也是最可取的方式。 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喝酒,只能抽烟。 远处有人放烟花,烟花在天空中绚烂,一闪而逝的美丽,点亮看到烟花人的心。 还有两天可以拆掉头顶的绷带,拆掉绷带可以恢复正常人生活,不用奇奇怪怪的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绷带。 苏城是一个好地方,过年期间没有人打搅他,一个人安心休息。 很久没有一个人独自待着,而明年可能也没有机会。 难得一个人,虽然是春节,也可以让张记的心充盈。 拿出手机查看苏城旅游的地方,人间天堂美称,有太多可以去的地方。 一条信息出现在手机屏幕,看着名字,张记犹豫着要不要回复。 不回家过年是既定的事,对朋友不需要解释原因,可以回复这个消息。 “初三或者初四回去,也有可能不回去,没有定下来。” 信息发送,手机安静下来,可以用手机搜查旅游地点。 偶然间的信息,张记回想起飞在空中看到的人影,命运似乎有意将他往既定的轨迹上拉扯,让他回到既定的轨迹。 意识团消失,而他的生活还在继续。 意识团就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幻觉,而他只是一个实验体,和实验小白鼠一样。 放下手机,眺望远处的烟火,一闪即逝的美,是不是也只是逗人一笑的实验体。 第1088章 分道的决定 从瑞士苏黎世回到纽约,权桦不敢在苏黎世待着,担心他死在苏黎世。 安全是第一位的,表明他们的来意,也将政府的函件交给瑞士银行总经理。 总经理的态度明确,承认银行出现了问题,导致他们的账户清零。 而总经理表态,瑞士银行没有受到黑客攻击,防火墙系统也没有被攻克,是操作人员误操作,导致一系列问题的发生。 瑞士银行同意补偿他们一人5亿美金,但他们必须签署保密协议,承诺不扩大知密范围和知密人数。 权桦没有犹豫,能够拿回5亿美金的赔偿,已经满足他的胃口。 没有抱希望拿回全部资产,几十亿美金的资产,瑞士银行绝对不会全部弥补,能够拿到5亿美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缓和总经理两天,权桦和葛逐弦签署保密协议,确定5亿美金打进账户,他们直接从苏黎世飞回纽约。 葛立和权万山的函发挥重要作用,成功挽回他们一部分损失。 端着酒杯,权桦眼神瞟向葛逐弦,观察着葛逐弦的一举一动。 黎视已经知道葛逐弦账户有10亿美金,是否还会对10亿美金下手,那是黎视的决定。 原计划不再和黎视合作,毕竟手里有了钱,他不再需要黎视给他情报费。 但葛逐弦一天没有落下神坛,他就有潜在的风险威胁。 黎视能够搞葛逐弦一次,也能搞葛逐弦第二次。 第二次会不会牵扯到他,将刚刚到手没有手热的5亿美金再次卷走。 黑客不是独家买卖,黑帮也是随叫随到的黑手,可以从两方面限制他们。 葛立、权万山能帮助挽回损失,不会威慑到黎视,让黎视停手。 而黎视的目标是葛立,不将葛立拉下来,他绝对不会停手。 生死之争没有结果,也不存在握手言和的可能,黎视不会放过葛立的软肋,还是会搞葛逐弦,让葛立失去冷静犯错误。 敌人不会犯错误时,逼着他犯错误,就会抓住他的破绽。 想到这里,权桦说道。“逐弦,5亿美金到账,不是损失的全部资金,这些钱也够我们在纽约生活一辈子。” “经过这一次经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不想再折腾。”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我们现在处于运去的阶段,老老实实待着就行,不能折腾。” “回国的可能性不大,我也不奢望能够回国,安稳的让家人放心安心,我也算是为家里做了贡献。” “苏黎世一行太紧张,我计划到附近城市去旅游,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葛逐弦看一眼权桦,没有回应权桦的问题。 他想的是如何拿到更多的钱,不是5亿美金就让他开心,认为可以用5亿美金过完一生。 他损失的是上百亿美金,区区5亿美金就把他打发,绝对不可能。 接受5亿美金是他的缓兵之计,不是甘心接受这个结果。 保密协议就是一张废纸,骗骗瑞士那些人而已,而他的目标是50亿美金。 距离目标还有45亿美金,这些钱瑞士银行必须吐出来,弥补他的损失。 权桦的胃口太小,5亿美金是开胃菜,真正的宴席还在后面。 “权桦,旅游太早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拿回更多的钱,不是5亿美金满足我们的胃口。” “我计划在向瑞士银行发难,让他们再次拿出一部分赔偿我们。” “我的目标是50亿美金,不到50亿美金,我绝对不会放手。” “瑞士银行不敢暴雷,这是他们的致命软肋,我们拿捏着这个致命的把柄,亏损一半的钱,只挽回50亿美金多吗?” “契约精神就是一张擦屁股纸,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玩的,我们为什么不能这么玩。” “趁着我爸、你爸还在位置上,他们不敢动我们,我们的安全没有问题,挽回损失是我们为自己争取我们的损失。” 权桦转身看着葛逐弦,震惊他的想法。 想要和银行巨头开战,而且是在签署保密协议的前提下,权桦不认为他们有赢的可能。 如果真的想要50亿美金,那就不应该接受5亿美金,不该签署保密协议。 西方人可以将契约精神当做擦屁股纸,但他们不能将契约精神当做屁股纸。 面对瑞士银行的联合体,他们背后有太多有钱有势的人,纽约不是保护地,葛立、权万山的权力也不是他们护身符。 而且,葛立即将失去权力,失去职位,失去葛逐弦赖以生存的根本。 银行家知道葛立要下台,会不会还会礼貌对待葛逐弦。 答案不需要考虑,失去价值的棋子只有一个可悲的命运,那就是成为弃子。 不能在和葛逐弦在一起,欺骗小伙伴们可以,挑战比他们有权有势的人,九条命的猫也不能这么干。 想了想,权桦说道。“逐弦,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雄心,拿回5亿美金我已经很满足,不会在去挑战瑞士银行家。” “如果你想要这么做,请你不要带上我,我胆子小,玩不了这个局。” “旅游计划不会变,祝你好运,祝你能够拿到属于你的45亿美金。” 放下酒杯,没有心情去喝要命的酒。 拿起他的外套,权桦回头看一眼脸色狰狞的葛逐弦,打开门离开葛逐弦家。 来到车上,权桦启动汽车快速回到他的家里。 锁上门,打开红外线保险,权桦瘫坐在沙发上。 葛逐弦的想法吓到了他,权桦不敢去想葛逐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胆量。 葛立都不一定有这个底气,葛逐弦为什么会认为他有这个底气。 天欲让人灭亡,必先让人疯狂。 葛逐弦已经疯了,权桦不想疯掉,更不会陪着他一起发疯。 黎视的眼线很多,不一定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其他眼线知道葛逐弦的现状,将信息告诉黎视,黎视会不会也把他一勺烩了。 不能去冒险,权桦选择最安全最稳妥的方式,联系黎视,将葛逐弦的现状告诉黎视。 一个疯子要闹出人命,人血不能沾在他的衣服上。 听着手机嘟嘟声音,权桦心头沉重。 春节的没有和权万山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黎视。 黎视放下手中遥控器,看一眼厨房方向,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他不想让母亲知道他在做的事,免得母亲为他担心。 关上阳台的门,黎视接听电话,说道。“黎视,请讲。” 松一口气,权桦说道。“黎哥,我和葛逐弦从苏黎世回到纽约,我们拿到瑞士银行赔偿的5亿美金。” “葛逐弦想要利用瑞士银行的秘密,就是我们账户被黑客转移资产的把柄,再次向瑞士银行索要45亿美元。” “我感觉他已经疯了,不敢再和他在一起,他会把自己玩死的。” “我计划出去旅游一段时间,主动撇开和他的关系,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私人关系。” 听着权桦急促的讲话,黎视思考着对策。 5亿美金足够一个人花一辈子,葛逐弦的不满足是好事。 要是葛逐弦满足,他还怎么以葛逐弦逼迫葛立犯错,抓住葛立的破绽。 权桦提供了重大消息,不需要他动手,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瑞士银行的人,瑞士银行自会出手对付葛逐弦。 瑞士银行这么多年赚了多少钱,而倾向西方的做派,黎视心里很不舒服。 一石二鸟的计划产生,做空银行业的计划落在葛逐弦身上。 “权桦,你先离开纽约,找一个安全地方躲起来,不要让银行家找到你。” “不行,以银行家的做派,他们手眼通天,你躲在那里都不安全。” 停顿一下,黎视想到一个好办法,让权桦和葛逐弦两人互相开撕。 权桦和葛逐弦开撕,葛立就会和权万山开撕,这会是他的机会。 “权桦,明天起床,你去纽约瑞士银行分部,将葛逐弦危险想法告知他们分部负责人。” “躲不过就加入,只有加入其中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会在国内声援你,向瑞士银行施加压力,保护你爹安全。” “你要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甚至可以在向瑞士银行索要5亿美元的消息费。” “葛逐弦的5亿美元保护住,你可以笑纳他的5亿美元。” 权桦惊出一身冷汗,黎视的计策太毒,这是将他逼到葛逐弦的对立面,将他逼到死路。 黎视肯定是想要一石二鸟,而他是黎视手中的石子,不管他同意与否,都会被丢出去的石子。 恼恨黎视的做法,权桦也恨自己,恨不得给他自己两巴掌。 黎视将他逼到悬崖边上,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只能配合黎视行动。 “黎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要保护我。” 黎视说道。“肯定的,你是我的线人,我不会害你,反而会保护你。” 挂断权桦电话,找到张记的号码,拨打出去。 “张记,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消息,这么高兴。” “我有一个做空瑞士银行和国外银行的机会,有没有兴趣。” “有,相当有。” 第1089章 风 暴 5个小时可以做多少事,没有一个固定的说法。 时差辨别昼夜,大年三十的夜晚,纽约是中午时间。 杰西斯、伊恩、特里斯坦接到张记电话,12亿美元的质押,做空瑞士银行的股票。 不确定张记哪里来的消息,一人4亿美元的额度,全部用来做空银行股票。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在5个小时之内完成银行股票质押。 紧张的时间,忙碌着职业,没有时间喝一口咖啡。 汪师傅来到别墅门前,等待张记出门。 春节被叫加班不开心,但他的工作就是司机,老板叫他过来,必须随叫随到。 站在门外跺着脚,汪师傅眯着眼,从门缝看向门里。 门打开,门卫看到汪师傅,对着汪师傅点头微笑。 门卫也是有眼色的人,明白出现在别墅区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 奔驰商务车是深夜送来张记回来,现在出现在门外,一定是过来接张记离开。 张记没有说要离开,汪师傅出现在门外,一定是接到张记的命令,让他出现在这里等着。 张记走出别墅门,看到对视的门卫和汪师傅,好奇看了两人一眼。 “我今晚不一定会来,这一段时间也不一定会回来。” “工资会准时打到你们账户里,你们在这里好好工作。” 抽出两个红包交给汪师傅,行李箱顺手交给汪师傅,张记接着说道。 “知道你有两个孩子,这是给他们的春节红包,送我去明禾集团。” 汪师傅看着红包,没有拒绝,心安理得的收下红包。 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回到车子里上车启动汽车,驶向魔都明禾集团。 黎视坐在办公椅上,听着秘书汇报最新的股票质押进展,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想法。 事发突然,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也无法调集太多资金做空。 3个小时时间,筹集到15亿美元,这已经是他拉下脸的极限。 大年三十深夜,银行无法借款,只能通过私人借款和公司账上划拨资金,筹集16亿美元。 伦敦、巴黎两个地区同时行动,一个地区8亿美金的额度,全部质押银行股票。 质押进展顺利,没有阻碍。 银行业发展的趋势唱好,东方市场稳定的经济繁荣景象,欧洲、美利坚也是一片祥和,没有影响银行业波动的消息。 银行也不是傻子,四季度评估报告已经出来,对市场了如指掌的数据支撑,他们不认为会有大波动导致银行股票下降。 而做空是长期的筹划,不是短时间内跳水,从高台上跳到10米落差的水池中。 而做空必然引发做多,空头多头激烈对战,谁输谁赢是未知数。 再次联系权桦,让他推迟去瑞士银行举报葛逐弦危险做法,等待他的通知。 网络黑客已经准备完毕,瑞士银行被黑客攻破防火墙的消息已经编辑到位,只需要点击enter键,就可以将消息上传到互联网。 手机铃声响起,黎视拿起手机,看到是张记电话。 示意秘书不要说话,黎视接听电话,说道。“到门口了,职员不让你进来?” 张记说道。“恭喜你猜对了,你的值班员尽职尽责,不让无关人员进入明禾集团。” “你给他说一声,再将总经理专用电梯打开,我要坐电梯上去。” 笑了笑,黎视说道。“你将手机交给值班员,我来和他说,让他送你进电梯。” 视频看到值班员,黎视请值班员将张记送到电梯位置。 挂断电话,看一眼时间,23点50分,还有10分钟时间跨年。 办公室没有吃的,黎视感觉到有点饿。 “找一家饭店,让他们送一些年夜饭到办公室。” “在送两瓶五粮液、一瓶玛格红酒,快一些送过来。” 秘书记下黎视吩咐,看着手机屏幕,再次汇报股票质押进程。 来到黎视办公室,看到秘书也在,张记摸了摸怀里的红包,庆幸他多准备了一个红包。 将红包交给秘书,张记说道。“请给汪师傅准备一个休息房间,让他有一个地方休息。” 秘书看着黎视,不知道是不是要接红包。 她年龄比张记年龄大,作为黎视的秘书,没有道理接张记的红包。 诧异一闪而逝,黎视说道。“张总真是有心,准备了多少红包,有没有给我准备一个。” “既然是张总给你的,拿着就是,就当张总给你的熬夜费。” 张记说道。“你也是当哥哥的,应该给我这个弟弟准备红包,哪能向我要红包。” “我的人已经将12亿美元股票质押10亿美元,还差2亿美元质押结束。” “你这里准备如何,有没有将筹集的资金全部质押出去。” 黎视说道。“还差一些,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让他们多做一些准备,也更好收网。” “我改变了主意,推迟暴雷时间,让这颗雷在深夜凌晨暴雷。” “我们没有睡一个好觉,其他人也不要睡好觉,大家一起失眠才有意思。” 坐在沙发上,眺望着魔都夜景,张记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感觉。 手掌乾坤,一动而乾坤动。 主导的一切的是黎视,他只是一个参与者,一个见证者。 不过,参与者、见证者身份,不影响他有手掌乾坤的感觉,不影响他豪迈的心情。 一直以来是西方坐局收割亚洲财富,翻手为云覆手雨,今天是他们两人坐局,收割瑞士银行的财富。 钱多钱少无所谓,主要就是看着着急跳脚的银行家,心情就务必开心。 下班时间是固定,必须在下班之前质押所有股票,保证做空的第一步踏实。 固有思维认为做空是长线布局,多头空头对战,而他们只想打一场闪电战,快速击穿防御,在收尾之前,提前结束战役。 “公司内部有休息间,给我也准备一间休息间,我就在这里住着。” “你的消息来源比我的快,在这里住着有第一手消息。” “再给我准备一台笔记本,我实时联系纽约的操盘手,遥控指挥他们行动。” 远处传来跨年夜的呐喊声,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起身眺望着外滩方向,黎视感觉一丝吵闹。 幸福的声音太大,吵得他心烦意乱。 大年夜和张记一起度过,这不是一个美好的跨年夜。 “大年三十,真是不美好的时间。” 轻笑一声,张记说道。“你是嫌弃他们吵闹,还是嫌弃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 “秘书跟了你很久,老板和秘书的关系,你是不是想让秘书进来陪你。” “房间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房间休息,不打搅你和秘书跨年。” 哈哈笑一声,黎视说道。“秘书被我叫来加班已经很不开心,不要再开她的玩笑。” “遇到我这种丧心病狂的老板,大年三十还要加班,不知道心里怎么编排我。” “他们赚的是工资,可不是坐地分红的股份。” 张记说道。“作为老板也要为秘书发红包,过年了,红包讨一个喜头,记得给我准备一个。” “休息室在哪里,我要过去睡一会。” 转身看着张记,他已经让秘书叫了酒菜,要和张记一起喝点酒。 特意准备张记喜欢的五粮液和玛格,不能浪费了美食和美酒。 质押还需要时间,他要等到所有资金全部质押,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意外。 时差是机会,下班时间就不是机会。 “等一会会有酒菜,五粮液、玛格,我们一起喝点酒。” “和你一起跨年不符合预期,为了我们的友谊,我也忍了。” 扭头看一眼黎视,张记躺在沙发上,等待酒菜到来。 刷着手机图片,马闲闲对比三个相亲对象,看哪一个长得帅。 人是爱美的动物,女人也喜欢帅哥,犹如男人喜欢美女,自古以来的道理。 一个公务员,一个事业编,一个家里做生意的富二代。 相片不一定是真实的颜值,还需要见面才能确定本人是否和照片一致。 没有理由拒绝相亲,而上门介绍的媒人太多,家族的叔伯也上门介绍,马志良也不能随意拒绝。 初二相亲两个,初三相亲一个,计划已经确定,她需要走过场。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规则如云,匪我思存。 相思的心情不分男女,一样的情绪在心里翻腾。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管她怎么拒绝,还是要顺从年纪的安排。 放下手机想着三个相亲对象,马闲闲拿起手机,编辑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祝福的话语没有发送出去,她一定会失眠。 而不会有的回复,也是旧年的告别,新年死心的开始。 赵飞宇带着老婆回家过年,她没有过去拜年,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好在家里人不知道她在大学的作为,不然她真的没有脸出门。 清空脑袋,准备睡觉,迎接新的一年。 手机微信来了短信,打断她清空脑袋的准备。 忍着不去看手机,而信息如小猫稚嫩的爪子,在她的心里挠啊挠。 拿起手机,看着微信信息,马闲闲的心跳了一下。 眉头微微皱起,刚刚放下的心情被拾起,注定不能在平静。 第1090章 猎物与猎人 纽约时间下午4点30分,特里斯坦关注着银行股的走势。 张记消息来得紧急,转账也很紧急,没有给他们充裕的操作时间。 如果真的有内部消息,提前预知股票走势,他们有足够多的手段扩大利润。 杠杆撬动华尔街,10倍是最小的杠杆。 10倍杠杆将10亿美元变成100亿美元,他们的利润也是扩大10倍。 时间太短,找到接手的对价公司已经很难,没有办法撬动杠杆。 平淡无奇的股市,股价并没有较大波动。 张记给他们的消息是等,等他的最新通知,没有接到通知,那就一直等到他的通知。 不敢回家休息,担心错过第一时间的通知。 杰西斯、伊恩坐在一旁,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担心错过有价值的消息。 两人也在思考张记的消息来源,多方打听,甚至联系政府议员,也没有得到影响银行业的内部消息。 股票质押12亿美元,成功与否在短时间内决定。 刷新着电脑页面,想要在诸多信息中找到关键信息。 而关键信息并没有跳出来,让他们找到。 杰西斯感觉到目光,扭头看到特里斯坦。 “特里斯坦,你有没有发现影响股市波动的信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真是狗屎一般的信息。” 摇摇疲惫的头颅,中午忙碌质押股票,3个小时才完成股票质押,没有时间搜查信息。 而等他有时间坐下来,股市也是反响平淡,没有消息冒出来。 按照惯例,做空是长期操作,短期做空可遇不可求,是机遇一般的存在。 而短线做空,以分钟或者小时为界限,是技术流的分析。 他们是12亿美元的大手笔,不适合短线做空,必须是长期操作。 “没有消息,还是安静的等待张的通知。” “他一定是有内部消息,才会拿出12亿美元做空银行股票。” “在没有接到最新消息之前,我们要在操作室待着,不能错过第一手操作的消息。” 杰西斯说道。“这是一场战役,我有预感这是一场闪电战,决胜的时机就在几个小时之内。” “银行动荡会引发金融海啸,我们的操作空间很大,也可以多手操作项目。” “在大形势的上涨中出现断层,断层的有效时间是我们最好出手机会,翻手就有十几个点的空间。” “可惜没有足够的资金,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特里斯坦回想接到张记电话时候,张记急迫的语气,好像恨不得一瞬间完成股票质押。 而现在风平浪静的没有消息,是不是当时并不是那么着急。 以他的直觉告诉他,越是风平浪静,暗涌也会越汹涌。 眼睛看不到的暗涌,眼睛看不到的暗礁,才是最致命的暗涌和暗礁。 信托公司和银行接收股票质押时的眼神,看他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信托机构和银行不是傻子,接收股票质押会对质押进行评估,而短时间内的完成所有手续,不是他们是傻子,而是评估告诉他们质押股票的人是傻子。 能够做决定的小范围人群,他们掌握着简单而有用的消息。 一条、两条消息决定一个行业的走势,不会在没有消息的支持下做决定的狠心。 对冲是长期的趋势预判和操作,而短时间内的趋势平稳,政策不允许出现较大波动,一切的做空操作就会被被动拉长时间线。 海洋里有了一滴血,无数鲨鱼蜂拥而至,死的那一条鲨鱼都和信托公司、银行没有关系。 不真的引来几条鲨鱼杀掉,又怎么会满足庞大的胃口。 看一眼杰西斯,特里斯坦耸耸肩,没有回应杰西斯。 三人都有同样的想法,而做空是第一步,第二步如何走,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中,在遥远的东方。 权桦站在纽约瑞士银行分部门前,拿出手机拨打黎视电话。 门外等了整个下午时间,黎视迟迟没有给他电话。 而他不愿意在等下去,不能等到下班以后,还在门外等着。 电话铃声吵醒,黎视拿起手机,看到权桦打来的电话。 果断接听电话,听一听权桦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权桦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是压死葛逐弦的最后一根稻草,必须安抚权桦的心情。 而做空计划也需要权桦配合,让他按下做空的按钮。 单位越大,机构越臃肿,人员的请示汇报制度繁琐而无序。 雷曼兄弟公司破产就是一个明证,在破产前夕收到德意志银行3亿欧元转账。 严谨闻名的德意志银行,尚且官僚作风深入骨子里,更何况是瑞士银行。 从接触到将消息汇报高层,过程绝对不会顺畅,甚至还会出现怀疑权桦是疯子的情况。 “黎视,请讲。” “黎哥,我在分部门前等到现在,还有5分钟下班,我是进去还是回去。” “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打电话问问你,我应该怎么办。” 一口气说完他的焦虑,权桦是真的焦虑。 进退不得的维谷,他怎么做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和正确。 黎视是他最大的底气,失去这个底气,权万山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看向桌子上的入职合同,黎视拍照发给权桦。 伪造一份入职合同不难,他坚持说权桦是明禾集团的高级经理,权桦就是明禾集团的高级经理。 亿明禾集团和瑞士银行的合作,他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更何况向瑞士银行提供葛逐弦毁约的情报,是帮助他们的伙伴,不是拆台子的对手。 看着图片发送出去,黎视说道。“权桦,你先看看入职合同,这是你身份的证明。” “距离银行下班还有5分钟时间,你可以去分部,直接找他们的总负责,不要和 “不见到分部负责人,你不要开口说事,只有见到分部负责人,你在说葛逐弦预谋的事。” “记住,你现在是明禾集团高级经理,高级经理身份是你的护身符,也是我对你的保护。” 权桦看着入职文件,心里的担忧少了一些。 权万山的权力不稳固,有可能会提前内退。 明禾集团高级经理身份是他的新身份,可以为他提供保护。 没有密谋损害银行家的利益,他提前预警葛逐弦的行为,也是大功一件。 安全没有问题,权桦更有底气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黎哥,谢谢你,我会按照你说做。” “我现在下车去银行,找他们的负责人。” 挂断电话,黎视看到睁开眼睛的张记。 张记的眼神揶揄,夹带着嘲弄,让黎视不舒服。 人尽其才,人尽其能,这是两条用人法则,他没有做错,张记为什么要揶揄他。 放下手机,看着两瓶空酒瓶,他们两人喝的多了。 大部分酒被他喝掉,张记喝了一些红酒。 头顶的伤是不喝酒的理由,黎视没有为难张记,喝酒和炎症相比,还是炎症重要。 起身来到办公桌,打开电脑,查看最新的邮件。 权桦已经迈进纽约瑞士银行分部,他的也要进行下一步,检查上传信息的准确。 意外是一件小小的多米诺骨牌反应,而结果是九层之台的倒塌。 “权桦还真是可怜,被你骗光了所有钱,现在还要被你指挥。” “权万山现在什么状态,是不是会在两会前后下去。” 瞥一眼张记,黎视说道。“李总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为他办了两件事,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下去。” “消息是消息,没有红头文件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李总的消息也只是消息,只要愿意交换利益,他们也有可能会平安落地。” “权万山平安落地没有关系,葛立平安落地,这是你我的灾难,你说他会不会大度的放过你我。”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他们的人脉关系不看到他们坠落,还是会有奢望在。” “打蛇不死反被咬,这是你我的谨记的事。” 叹一口气,想到葛立,张记心中难免发虚。 局势不清,葛立没有针对他们的动作,一旦局势明朗,葛立度过这一次危机,动动手就是他们的生死局面。 葛逐弦必须别牵动葛立,让葛立犯错,犯一个无可挽回的错误。 哪怕是最简单的贪污,也是葛立的动作,可以顺着他的动作将他快速拉下马。 李明端没有告诉他详细的消息,只是说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也只是一个概率。 “李总可没有那么好心,他吊着我呢,不会告诉我重要消息。” “老而不死是为贼,老贼的心多狡猾,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只有他玩我的事,没有我玩他的事。” “阿勒颇一行花了500万美元,到现在也没一句话,就是不想给钱。” 黎视笑道。“你想什么呢,你向他要钱,还不如要他的命。” “这一做空有几亿美元进账,也算是弥补你的亏损,就不要再想着他了。” “当然,他要是知道你我赚钱了,肯定会出现在你我们面前,向我们哭穷。” 想着李明端的做派,真能干出这样的事。 曼谷要了他500万美元,也会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 微微叹气,张记感觉他掉入到陷阱中,调掉入到核心价值的陷阱中。 第1091章 初 八 台城大酒店包厢爆满,春节期间聚餐的人众多,每天都是满场状态。 胡瑞找同学预定包厢,终于预定到晚上的空余的包厢。 原来预定包厢的客人临时有事,退了包厢,也就让胡瑞插缝预定到包厢。 牛胡两家人见面推了又推,终于在初三定下时间,坐下来聊聊胡瑞、牛莉婚事的事。 早早来到包厢,确定包厢信息,然后将包厢信息发给牛莉。 不是第一次来台城大酒店吃饭,胡瑞不想在春节期间到台城大酒店吃饭,虚浮30%的价格,除了满足面子,没有一点实惠。 他是公务员,必须低调谦逊,不能骄傲自满。 生活中的手表、提包等奢侈品也放在家里,不会出现在同事面前。 不怕自己过得苦,就怕同事过得幸福,而幸福的生活招人嫉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身边没有因为举报而落马的人,但他听说很多引以为鉴的故事,都是因为招摇嘚瑟被记恨,一通举报电话打断晋升之路。 牛莉身份也不适合奢华,为人师首要的就是谦逊,不能过度的招摇过市,引起其他老师以及学校领导不满。 闷声发大财是他要做事,而不是炫耀自己的财富。 选了一组18个菜的套餐,胡瑞将菜单交给服务员,起身来到酒店门前。 胡一波停下电动车,看到门前抽烟的胡瑞。 拿出内兜里的红包,捏了捏红包里的东西,胡一波放心的走向胡瑞。 台城拆迁,汽车一下子多了起来,春节期间开车出门不方便。 城东城西几步距离,没有开车的必要,电动车更适合出门骑行。 走到胡瑞身边,胡一波问道。“牛莉来了吗?” 转头看到胡一波,胡瑞说道。“已经出门了,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二楼207包厢,你先进去。” “我已经点菜了,18个菜的套餐,足够我们几个人吃。” 6个人吃饭,18个菜肯定够吃,但胡一波要的不是够吃,而是面子。 吃饱饭在哪里都可以,但订婚只有一次,不能落了面子。 老牛牛哄哄的不要嫁女儿,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嫁女儿,他要把老牛嚣张气焰打下去,把看不起的面子挣回来。 为什么要在台城大酒店见面,为什么要拿出750克黄金,这都是他的面子,是他站着的面子。 “18个菜太少了,我去告诉服务员再加4个菜,凑够22个菜。” “难得两家人一起坐下来吃饭,怎么也不能使18个菜,必须按照酒席标准。” “24个多了,22个符合这一次吃饭的数量,等你结婚时候再定24个菜。” 一把拉住胡一波,胡瑞太明白胡一波的尿性,他是在找回面子。 面子之争没有必要花钱,老牛已经同意嫁女儿,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面子,在其他事情上闹幺蛾子。 不知道会不会在吃饭过程中遇到熟人,被熟人看到他吃饭是20多个菜,铺张浪费的帽子就会扣下来。 小事不注意,大事就会坏事。 “爸,我叫你一声爸,这是给了你面子,你不要自找没面子。” “今天的饭局是我安排的,你过来参加就可以,不需要你替我做决定,更不需要你更改我的安排。” “我怎么安排,你顺从就是,不要让我不给你面子,将你赶走。” “牛莉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在意是不是有公公,我也不在意你是不是出席订婚宴席和结婚婚礼。” 胡瑞的眼神天冷,犹如脚下的冰,胡一波心里一凉。 他了解胡瑞性子,他要是真的违背胡瑞安排,胡瑞也能干出来他说的那些事。 花钱还要受委屈,胡一波想要离开。 可胡瑞是他儿子,宴席是双方家长见面的宴席,他不能错失这个宴席。 挣开胡瑞的手,胡一波说道。“小白眼狼,真后悔将你养大,一点不知道孝顺父母。” 冷哼一声,胡瑞不在意胡一波的不满。 父亲没有尽到养育职责,虽然撇不开这层关系,他也没有多少孝敬胡一波的想法。 向主任汇报他的家庭信息,主要汇报了胡一波的状态,他不怕胡一波闹事。 见胡一波不再闹腾,胡瑞看向路口骑电动车过来的老牛和牛莉。 “人来了,不要闹笑话。” 再次提醒会胡一波不要闹事,胡瑞走向牛莉。 “今天有点冷,没有冻着吧?” 熟练的停好电动车,牛莉说道。“肯定不如家里暖和,赶紧进去,外面太冷了,还是暖气舒服。” 一行人来到包厢,胡瑞告诉服务员上菜。 老牛坐下,打量着笑脸如花的胡一波,心中还是有气。 胡瑞反复找他几次,他看到胡瑞的真心,勉强同意两人的婚事。 没有让牛莉过户胡瑞的房子,钱是生活的保障,不是拴住一个人的工具。 牛莉握住胡瑞所有财产,他想要出去找女人,还是能够找到。 不能因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提前预防伤了胡瑞的心。 自由恋爱不需要媒人,没有必要将钱花在媒人身上,浪费烟酒。 两家人坐下来,见见面,吃吃饭,事情也就定下来。 彩礼钱已经告诉胡瑞,元的彩礼,就在饭桌上给。 胡一波知道老牛在看他,但他不看老牛,故意转着脸看牛莉。 摸着怀里的红包,胡一波原计划在胡瑞给彩礼以后在拿出来,看到老牛的臭样子,他必须落实他当初酒桌上说的话。 作为喜公公,不能说话不算话。 而他也将金条带在身上,计划将金条交给牛莉当做三金。 别人有的,他儿子也要有,不能缺少一样。 拿出红包,胡一波站起来,笑呵呵的看着牛莉。 “牛莉,我对胡瑞说你们的三金由我负责,这话也对你爸说了。” “今天是我们两家人见面的日子,是你和胡瑞定亲的日子,我很高兴。” “作为你的公公,这是我的见面礼和你的三金,一共是750克工商银行的金条。” “早些年黄金便宜时候跟风买的,就是为你准备的。” “你喜欢手镯、项链还是耳环,直接拿去加工,这个比在金银首饰店买更划算。” 将金条放在桌子上,转到牛莉面前。 “拿着,以我们这的规矩,长辈给的奖面必须拿,不能不拿。” 牛莉看向老牛,又看向身边坐着的胡瑞。 胡瑞没想到胡一波真还藏有黄金,一直以为他是说说而已。 看一眼老牛,胡瑞知道胡一波和老牛的战争早已开始,现在是他们斗法的时候。 胡一波毕竟是他亲爸,而且黄金是实打实的黄金,是给牛莉的见面礼和三金,是可以收下的礼金。 放下水杯,拿出大红包包着的元现金,放在黄金旁边。 “牛叔,这是彩礼,和我爸的见面礼一起给了。” “牛莉,彩礼和见面礼收起来,一会服务员就要上菜了。” 老牛心中不得意,胡一波拿出黄金,他就知道面子要落一层灰。 好在彩礼和黄金都是牛莉的,还是他占了便宜。 输人不输阵,他还有一口气,不算输。 “牛莉,愣着干什么,谢谢你胡叔。” 牛莉起身对着胡一波鞠躬,说道。“谢谢伯父。” 胡一波得意的笑,挑衅性的看一眼老牛,甜甜应道。“不用谢,不用谢。” 老牛假装没有看到胡一波得意的脸,拿起水杯喝水,掩饰他的不舒服。 放下水杯,老牛说道。“我和胡瑞一起看了日子,初八是个好日子,他们的婚礼就定在初八。” “5天结婚仓促一些,好在年前已经通知亲朋,他们知道这个事,我们都有时间准备。” “老胡,你看初八这个日子还可以?” 胡一波答应道。“初八就初八,5天时间够了。” 见胡一波同意结婚日子,老牛心里乐开花。 公公又怎么样,结婚日子还是他来定,压了胡一波一头。 “我和牛莉妈妈商量陪嫁,索性也在这里说说,大家都知道。” “原本想要陪嫁一辆车,胡瑞已经有车了,再买一辆也不划算,一家养两辆车,花费太多。” “胡瑞是公务员,牛莉是事业编,他们要低调做人做事,两辆车也高调。” “车不陪送了,折现成现金,我们陪嫁10万,走的时候直接给银行卡。” “我们是嫁女儿,嫁女儿就有嫁女儿的样子,不和别人对比乱七八糟的排场,没有必要。” 胡瑞头疼看着老牛,唇枪舌剑的话,胡一波要是能够愿意才怪。 见面礼已经是真火,两个人势必要分一个高低,不会放下架子受气。 桌下牵着牛莉的手,胡瑞有掀了桌子的冲动,谁都不要想着占上风,直接散场。 提包放在身后,坐着不舒服。 胡瑞拿起提包,放在自己身后,让牛莉坐的舒服一些。 彩礼和黄金都在包里,包绝对不能有失,他承担不起这个损失。 牛莉看向胡瑞,她也知道老牛和胡一波暗中较劲,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两位爸爸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好在两人都在克制,没有掀桌子。 眼神对视,微微一笑,两只手握的更紧了。 第1092章 自由操作 权桦被门铃声吵醒,抬头看向卧室门的方向。 大早上被吵醒,他的起床气让他愤怒。 急促的门铃声还在响着,权桦披着睡衣,骂骂咧咧来到一楼打开门。 看到门前一群西装革履的陌生面孔,权桦用力眨巴眼睛,他怀疑他还在睡梦中,还没有醒过来。 威廉打量着权桦,自我介绍道。 “权桦先生你好,我是瑞士银行分部的负责人,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和你谈一谈。” 瞬间马明白威廉的来意,权桦知道黎视已经发动做空大战。 距离他被赶走银行过了一天,一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而他一直待在家里等待瑞士银行的人找上门。 威廉来的时间晚了一些,但时间刚刚好。 黎视已经在国内出手,搅乱银行股票行情,按下做空大战的开始键。 威廉现在过来找他,无非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谁在背后坐局,故意搞瑞士银行。 威廉不确定瑞士银行是否被黑客攻破防火墙,但他不敢赌,不敢承认这一点,也不敢承认有人在信息暴露之前,已经有人上门告诉他们这件事。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前两天,威廉一定愿意花费代价在下班时间接见权桦。 忙碌着下班,忙碌过夜生活,忙碌将权桦当做一个疯子。 事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疯子或许不是真的疯子,而他们是承担所有责任的人。 不敢在拖延和权桦谈一谈,威廉不敢赌总部不知道权桦的存在。 若是权桦和总部联系,消息也被某一个原因压住,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让出空间,一行人走进客厅,打量着客厅的布局。 “你们人数太多,沙发肯定坐不下,还是自己找位置坐。” “礼数告诉我要为你们泡一杯茶,倒一杯咖啡,但我想威廉先生没有时间等待,一定想要快一些和我谈谈。” 威廉坐在椅子上,盯着权桦。 权桦为什么知道瑞士银行被黑客攻击,他还没将权桦的事上报总部。 而股票已经跌了72%,开盘还会大跌。 转账潮已经开始,客户将存款转移,存到其他银行之中。 黑客能够攻破防火墙一次,也能够攻破防火墙第二次。 没有人愿意承担风险,而小范围的议论慢慢扩大范围,更多的人知道瑞士银行防火墙没有安全性。 作为知情的权桦,威廉必须和权桦聊一聊,确定幕后黑手,挽回银行损失。 “权桦先生前天去分部说你知道有人密谋针对瑞士银行,提名要见我一面,我现在在这里,不知道权桦先生是否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你的消息?” 权桦说道。“消息不用我再说,你能够找到我说明对方已经动手,在网络上散布瑞士银行被黑客攻破防火墙的消息。” “没有第一时间预案,瑞士银行的股票肯定已经大跌。” “如果我猜的没错,肯定有空头做空瑞士银行股票,而且瑞士银行的股票应声大跌。” “一盘大棋已经开始,也达到预期目的,我现在再说这个消息已经没有价值。” “在前天傍晚见到威廉先生,我还可以向你索要好处费,现在也是无索要好处费的资格。” 威廉一笑,说道。“好处费会有,不多也足够表达我们的诚意。” “举棋不定的手会颤抖,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空头占据优势,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赢得这场空头大战,解决幕后之人,我想这也是胜利。” 看着自信满满的威廉,权桦知道黎视的目的即将达成。 祸水东引,直接泼到葛逐弦身上,葛逐弦就算是有100张嘴,也解释不清网上的帖子。 而银行家不会在意是不是葛逐弦做的,两个人中一个人指证,一个人有这个心思,银行家会将葛逐弦当做警告猴子的鸡。 葛逐弦的下场已经注定,而葛立知道葛逐弦有危险,会不会再次冒险保护葛逐弦。 或许这才是黎视的杀招,虎毒不食子,葛立是看着儿子死,还是出手漏出把柄,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中。 阴谋和阳谋掺杂,怎么做都是输。 “你如果查了我的信息,肯定知道我前段时间从苏黎世回到纽约。” “我在苏黎世做的事机密,你没有权限知道,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在苏黎世的行程。” “你给总部打电话,就说葛逐弦策划了一切,总部会为你记一功。” “早一点是大功绩,现在汇报迟了,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弥补过错。” 轻轻“哦”一声,威廉明白葛逐弦是幕后黑手。 他是纽约分部负责人,总部的事确实没有权限知晓。 权桦、葛逐弦和总部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没有打探秘密的好奇心。 确定幕后黑手是葛逐弦,得到这个消息,威廉心满意足。 “谢谢权桦先生告知,还请权桦先生近期不要离开纽约,我会随时过来找你。” “至于你说的好处费,我会将你的意见报给总部,由总部决定。” 耸耸肩膀,新闻失去及时性特征,已经不是新闻。 他不会得到好处费,吝啬的银行家不会给他好处费,只会认为他也是贪心不足的鳄鱼。 出力不讨好的事做了,和葛逐弦划清界限,立在安全地点,也算是完成他的心愿。 “威廉先生放心,我是识趣的人,不会做危险的事。” “我主动上门找你,就没有想要逃跑的心,也不会做逃跑的事。” “只要你来,我随时在家里,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威廉点点头,带着一行人离开权桦家里。 站在窗前看着威廉上车离开,权桦知道离开的只是威廉,周围有监视他的人。 瑞士银行股票大跌,黎视吃的饱饱的,一石二鸟、活水东引的计划已经完成,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安静等待事情结束,安静在家里等待威廉。 日出日落失去时间意义,昼夜颠倒的时间,内分泌已经在人体发挥作用。 看着镜子里满脸痘痘,张记感觉在昼夜颠倒,他的精神也会出现问题。 好在做空已经结束,不用在颠倒日夜的监控大盘。 打开水龙头,接水洗洗脸,张记感觉精神好一些。 拿起洗手池旁边的手机,看一眼手机时间,凌晨5点整。 回到黎视办公室,张记看着桌子上的庆功餐,没有多少胃口。 黎视打开红酒,倒了满满一杯。 “初六了,还有一天上班,我们也要回复正常生活,不用在昼夜颠簸的生活。” “吃点早餐,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迎接新的上班的开始。” 走到桌前,拿起高脚杯,一口喝完杯中红酒。 春节还有一天结束,胡瑞的婚礼就在初八,他要在初六赶回家里,然后参加胡瑞的婚礼。 随手拿起糕点,大口吞咽下去。 看着张记狼狈的样子,黎视嫌弃道。“你也是赚了十几亿美元的有钱人,能不能提高自己的修养,不要用手捏食物。” “喝酒没有喝酒的样子,吃饭没有吃饭的样子,羞于你这样的人坐在一起。” “赶紧吃,吃完赶紧离开。” 张记笑着说道。“汪师傅7点钟过来接我,我着急回老家过春节。” “初八还要参加婚礼,哪有时间和你在一起。” “你看看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几天没有睡觉的人,没有一点人样。” 哈哈笑几声,黎视端起高脚杯,欣赏里面的红色液体。 15亿美元滚一滚,滚到34亿美元,他的收益率暴涨。 而张记的12亿美元滚一滚,滚到27亿美元,实现了翻倍。 没有太多时间杠杆,有这样的收益已经超乎预计。 葛逐弦被银行家盯上,下场如何,就看银行家和葛立手腕飘向那个方向。 最后的布局完成,不需要他们在画蛇添足,安静等待就可以。 轻轻喝一口红酒,黎视说道。“葛逐弦已经成为砧板上的肉,银行家的刀磨刀霍霍,不知道什么时候剁了他。” “葛立必定出手保护葛逐弦,我们安静等着结果就可以。” “这件事瞒不住李总,我们要统一口径,不能让他有可趁之机,打你我的主意。” “你要守护好你的嘴,不要说出对你我不利的话。” 张记说道。“放心吧,我不和他接触,不搭理他就是。” “老家待几天,还要回到魔都主持我的计划,没有时间和李总做交易。” “我的身体需要静养,坚决不会去危险地方做危险的事。” “你也保护好身体,当身体不舒服时候,一切都晚了。” 放下酒杯,黎视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张记。 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和张记统一战线,曾经他的利用工具和他平起平坐,甚至比他更有魄力。 还好张记是他的朋友,不会对他的海外资产动主意。 国内是他的主场,而国外是张记的主场,两人合则有力,分则不利。 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黎视不会主动得罪张记。 林可贞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为他介绍一把好用的工具,也为他介绍一位可以信任合作的伙伴。 第1093章 匆 匆 汪师傅将张记送到火车站,再次收到一个红包。 捏着红包的厚度,汪师傅感觉他可以休息一个月时间。 春节红包收入已经超过他一个月的工资,休息一个月似乎也不过分。 休息是他的妄想,打工人没有休息时间,必须24小时待命。 好在张记离开魔都,还有一天休息时间,然后才会正常上班。 不知道张记为什么来回折腾,这不是司机应该知道的事。 握住手中方向盘,老板说去哪里,他就带老板去哪里,这才是他分内的事,是他能够把握方向的事。 看着张记走进火车站,汪师傅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待命了,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两天。 办公室刷着手机,看到张记发来的短信,胡瑞想了想,决定给张记打一通电话。 无聊的值班,必须呆在办公室里,不能远离办公室。 张记回来的时间刚刚好,能够及时参加他的婚礼。 作为首选伴郎,胡瑞还是想要让张记参加他的婚礼,见证他幸福的婚礼。 “记哥,还有多久到枣城?” 戴上耳机,张记起身走到高铁进出口位置。 看着时速305公里每小时的显示屏,感慨科技发展带来的生活便利。 其他国家难以想象的时速,在中国的大地上实现。 “还有一个半小时到枣城车站,你有没有时间接我。” 看一眼办公室的时钟,下午2点整,3点半没有到下班时间。 而且他到车站需要40分钟,3点不到就要出发去车站,才能在3点半接张记。 沉思一下,胡瑞感觉这个班是一分钟都不想上。 春节期间值班没有事,有事也是鸡零狗碎的小事,不需要费劲心力处理。 “没问题,我过一会开车去火车站接你,在出站口等你。” “晚上先别回家,直接去我家住,我们喝一点。” “一年见不了几次,难得你今年春节回来,牛莉也不在家里,我们两人放心喝酒。” 回头看向座椅位置,他的背包放在座椅上没有拿。 送胡瑞的结婚礼物还有红包放在包里,还有回家给侄女的红包和礼物。 背包不容有失,真的被偷了,又要麻烦去买礼物。 已经和张芸说他今天回家,不能和胡瑞一起喝酒,而他的身体需要调养,不适合喝酒。 喝一点红酒还可以,白酒还是不行。 中药断了一段时间,等到春节结束,回归正常生活,养生中药还是要喝。 想着回老家的情切,张记也不是多么想回家。 回家是他说的,不想回老家,也要乖乖回去,不能让张芸感觉他是真的不想回家。 “不了,我已经和我妈说今天回去。” “2年没有回家过春节,今年有点事耽误,现在回来了,还是要先回家。” “你去火车站接我,我将红包和结婚礼物,免得后面忘了。” “今天晚上先回家,明天再去台城参加您的婚礼,提前给我定酒店,我要好好休息。” 疑惑一闪而逝,胡瑞不明白张记为什么要好好休息。 结婚前一天要聚会,通宵玩一夜,直到早上出发。 酒店房间肯定会定,多订一间房间没有问题。 “没问题,我给你开一间套房,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不会有人发现。” “王婷婷也在家里,前天一起吃了饭,出落得亭亭玉立。” “想不想见她?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让牛莉约她出来,我们一起吃饭。” 知道会遇见王婷婷,从胡瑞口中得到王婷婷消息,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 错过的人,再次遇见还是不会有结果。 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当所有可能如泡沫破碎,一切幻想不过是脑力活动的消耗。 “吃饭吃不出来结果,没有必要。” “饭桌上给我她的结婚请柬,我是接还是不接。” “算了,已经错过的人,不管再怎么遇见都是错过,没有必要为不可能的事浪费时间。” “有电话打进来,我先挂了,出站口见。” 看着挂断的手机,胡瑞笑了笑,感到张记对王婷婷的口是心非。 如果真的能放下,坐下来吃饭也没有问题。 只有没有真的放下,才会拒绝见面,拒绝产生可能的交集。 编辑信息告诉牛莉张记回来,作为老同学,他们的复读一年的关系比三年高中同学关系更加稳固。 双重压力下的一年,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 看着秒针规律的前进,距离他逃跑又近了一步。 牛莉脱下婚纱,卸掉脸上妆容。 妆容太浓,她的脸很不舒服。 一直是简单化妆,淡抹涂面,不喜欢浓厚的妆容。 眼睛瞥一眼旁边坐着玩手机的王婷婷,牛莉不知道要不要将张记回来的消息告诉她。 伴郎和伴娘一定会见面,王婷婷也知道张记一定会来,他们也会见面。 而张记刚刚回到枣城,春节都没有在家里过,不知道什么事缠住他的脚,迈不进去家门。 张记没有女朋友,王婷婷没有男朋友,或许还有可能。 不对,张记没有女朋友,是不是有暧昧对象不明晰。 而王婷婷有倾向目标,只等倾向目标向她靠拢,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错过的人注定要错过,这一次不是王婷婷没有机会,而是张记没有机会。 搞不清两人之间的这点窗户纸,似乎是一捅就破,过程的不复杂,两人也走不到一起去。 卸完妆,牛莉照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眼袋很大。 熬夜醉酒害死人,让她的眼袋变大,影响婚礼的妆容。 “婷婷,我们走吧,出去逛街。” 王婷婷收起手机,笑着说道。“新娘子吩咐,我怎么敢不听。” “台城变化真大,好多地方都变了,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挽着牛莉的手,王婷婷想着牛莉和胡瑞,她没有想到牛莉的结婚对象是胡瑞。 回想高中时光,牛莉和胡瑞是见面互掐的同桌,没有多少好脸色给对方。 也许是在枣城工作的原因,高中同学的关系亲密,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 不过,她还是很意外,更意外牛莉已经怀孕,即将成为妈妈。 不是身边最早结婚的同学,高中同学没有上大学,早已经结婚。 而牛莉是上大学以后,第一个结婚的同学。 走出婚纱店,呼吸外面的冷空气,牛莉还是决定将张记回来的消息告诉王婷婷。 明天见面,知道今天回来的消息不影响明天见面。 如果真的有可能,牛莉认为张记和王婷婷在一起挺好,比在其他城市找一个人更好。 婚姻不幸的一个因素是不了解另一半底色,而底色如变色龙一样隐藏,不到关键时刻不会发现。 有一个了解底色的人,时时有安全感,知道对方不会在危险时刻放弃另一半。 “胡瑞给我发信息,他现在在去接张记的路上。” “张记刚刚从外地回来,春节也没有在家里过,不知道他有多忙。” “他是指定的伴郎,你是指定的伴娘,有没有想要见一见他的想法。” 王婷婷笑着说道。“老同学见面是平常事,他忙着赚钱,一定是有生意上的往来,才会现在回来。” “如果不是胡瑞和你结婚,以他想要赚钱的心,不一定回老家。” “明天就会见面,不用刻意见面。” 想了想,牛莉还是说出她的心声。 自私心作祟,牛莉想要让张记、王婷婷在一起。 “婷婷,我还是认为结婚对象是熟悉的人比较好,知根知底放心。” “现在新闻上有太多婚姻不幸的婚姻,主要就是不了解另一半,我建议你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人生就是盲人摸象的游戏,自以为摸到的是全部,其实只是一部分而已。” “等真的摸清楚全貌,已经没有退路。” “一身伤痕的换一头大象,不如找一头熟悉的大象,毕竟时间已经为我们做出选择。” 王婷婷看着牛莉,微微一笑,没有回应牛莉。 纠结的心缠绕她许久,而她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因牛莉说几句劝慰的话改变决定。 盲人摸象是好比喻,可她没有摸清张记的全貌,也没有看清张记的底色。 长时间不联系,彼此之间的话题已经少的可怜,没有共同话题。 而同专业的乐山,彼此生活相近,也有共同话题。 “我已经做了决定,你不能让改变决定。” “纠结许久的问题,好不容易做了决定,我也不打算更改计划。” “都是同学关系,高中同学不一定比大学同学可靠,大学同学也不一定比高中同学差。” 微微叹气,牛莉说道。“挺想见见你未来的男朋友,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王婷婷说道。“会有机会的,毕竟我也会结婚,结婚的时候你会看到。” 看着王婷婷笑弯的眉毛,牛莉知道张记没有机会。 女人了解女人,牛莉明白王婷婷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而这一层意思,断绝张记的可能。 不过,王婷婷和张记都是她的同学,幸福与否是同学的事,她只是一个看客。 没有在谈论张记,明天就会见到的人,不应该出成为他们的聊天内容。 第1094章 再见亦然 农村到城区的距离很远,没有车的人想要去城区,无疑是浪费时间。 路过一辆出租车,张记拦下出租车,顺风车来到台城。 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胡瑞,张记先来到荣姐酒店。 难得清静的睡了一夜,但是张记也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张梁子偷喝酒喝醉,歪歪扭扭回到家里。 张芸没有骂张梁子,看着张梁子的样子,难得没有爆发大战。 而张芸拗不过张华,主动找张记谈买房子的事,用的钱是他每个月打给张芸的家庭生活费。 枣城的房子不贵,他打的钱完全够买一套100平方的房子。 没有告诉张芸他在枣城有房子,虽然没有挂在他的名下,没有人敢将他的房子占了。 家和园是不错的选择,有史大军在暗中照顾,张华买房子没有问题。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20万左右的买房钱,张记愿意将交给张芸的钱拿来买房子。 走进荣姐酒店里,看到坐在柜台算账的荣姐,张记感觉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不是吃饭的点,酒店里没有吃饭的客人,空旷的酒店很冷清。 新来的服务员不认识张记,以为张记是来吃饭的人。 “你好,我们没有营业。” 看着服务员,张记说道。“我来找人,你不用管我。” 走到柜台前,张记对着荣姐说道。“荣姐,算清楚了吗?” 荣姐抬头看着张记,当她看清楚张记时,惊喜说道。“张记,你回来了,终于回家过春节了?” “两年没有回来,今年是第三年,你要是再不回来,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张记说道。“今年打算回家过春节,临时有点事耽误了,昨天下午才回来。” “荣姐,这个店店里没有多少人,生意不好吗?” “春节期间人流量应该很大,不会没有人吧?” 荣姐说道。“吃饭要等到中午,现在还不是上人的时候。” “古城建好了,游客很多,他们会过来吃饭,而且当地人聚餐也会过来。” “不说这些生意的事,你吃饭了吗,要不要让厨师给你下一碗面。” 张芸不允许他睡懒觉,八点不到被叫起床。 除了喝醉酒的张梁子和袁玉,张记、张华都起床吃饭。 煤炭火炉要生火,还有院子里的雪要扫,家务活也要干。 一件一件小事做完,张芸也做好饭,猪肉白菜炖粉条,主食是馒头。 参加婚礼提前告诉张芸,这是他的个人交际,张芸没有多问。 晚上不回家,而张芸也要在初八回枣城,去黄家村的神奇废品回收站开工。 一家人都要打工,他就是一个闲人,混吃等自己安排时间。 最重要的事是养护身体,不让残破的身体不堪重负,好好保养。 两次被炸犹如尖针刺破玻璃杯,身体有了一个泄露精气的泄口,精气不泄露,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等家里的事忙完,还要去燕京,请颜速把脉,调理身体。 颜速是他能够接触到的中医大家,是他赖以信任的人,请他调理身体,张记放心也安心,不担心颜速有害他的心。 “在家里的时候吃了,现在还不饿。” “怎么没有看到彪哥,他不在酒店里,在家里?” 荣姐说道。“枣城的房地产公司到台城投资建房,他出去应酬,想要拿下一一些业务。” “天天和投资房地产的人搅在一起,家都不怎么回,更别说来酒店帮忙。” “男人有自己的事挺好,不用我操心,也不用我管他,就是担心他的身体,天天烂醉如泥回家,酒喝多了伤身体。” 枣城房地产公司不多,到台城投资的更没有几个。 有独立完成投资的公司,一只手数的过来。 古城规划建设完毕,三期工期竣工,后续就是房地产开发,借助房地产大形势发展。 不确定北新是不是有到台城投资的计划,一段时间没有查看邮件,不知道厉泉如何规划发展路线。 “荣姐,枣城的房地产公司不多,独立完成投资建设的更少,哪家公司到台城投资。” “现在房地产很热,台城西边还有农村改建项目,很多房地产公司到台城。” “房地产公司鱼龙混杂,有专门骗钱的团队,打着房地产的名字圈钱,枣城已经有烂尾楼出现。” “彪哥能不能把握住,不要被圈钱的房地产公司骗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荣姐说道。“这个不会,这家房地产公司是政府引进,有政府在背后托底,不会有问题。” “北新在枣城做的很好,他们的房子口碑也很好,没有质量问题,也没有住户维权问题。” “政府特意引进北新,彪子也打听了,说北新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可以和他们合作。” “想和北新合作的人太多,他们的负责经理被这些人宠上天,天天请吃,吃吃喝喝的,不知道收了多少钱。” “彪子也送了20万,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项目。” 嘿嘿一下,张记脸色变得难看。 整顿的风盘旋在魔都上空,没有吹到枣城。 灰色收入没有问题,送了20万还不一定拿到项目,可见负责人的心有多黑。 彪子能不能拿到项目不重要,经理已经被张记记入黑名单。 坐在柜台前和荣姐聊天,看着逐渐上来的食客。 酒店的位置很好,只要有人到古城旅游,吃饭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二楼装修包间,隔离的空间,看到护城河的窗景,附近聚餐的人也会过来。 寒假招了6个临时寒假工,毕竟大学生以时薪发工资,便宜好用,到了时间点就会离开,没有后续用工问题。 忙碌起来的饭店,张记感觉到不同于魔都的氛围。 台城是小城镇,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之间熟悉,打招呼敬酒声音不绝。 两个饭桌敬酒也是常事,柜台前也是争着抢着买单的人。 王婷婷走进荣姐酒店,直奔二楼上去。 同学聚餐邀请她参加,她不得不出席不喜欢的场合。 张记看到王婷婷,没有打招呼,看着王婷婷上楼。 二楼有学生聚餐,有几张看着熟悉的脸,不认识也在高中学校见过。 毕业以后没有再回高中学校,高中是张记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想起是他被逼着退学的场景。 低下的头颅,弯下的膝盖,男人的尊严被践踏,是他不能接受也改变不了的过往。 没有再见王青,张记还记得这个名字,而困扰他的丢烂菜叶的幕后黑手,张记确定就是王青。 没有人会无聊的做无聊的事,而王青花钱找一个人做事,完全解释的通。 在台城没得罪几个人,王青是得罪最狠的人,也是没有和解可能的仇人。 过往已是过往,不会有交集的人生,不执着过往的陷阱。 心不由自主跳动几下,随着身影消失而恢复平静。 计划吃过午饭离开,王婷婷的出现打破张记计划,他想现在就离开,不想在酒店里和王婷婷碰面。 婚礼的碰面不得已,婚礼以外,两人还是不要有交集。 飞在空中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张记怀疑他是不是被炸晕了,不然怎么会想到不应该出现的人。 荣姐从后厨回到柜台,张记拉着忙碌的荣姐,说道。“荣姐,胡瑞给我电话,让我去试一试伴郎服,我先走了。” “过两天回魔都,等我有时间,我在回来看你。” 没发现张记的异样,张记到台城参加婚礼,试伴郎服也是情理之中。 初八的日子,初七有很多事情忙。 伴郎是婚礼中重要的环节,衣服是脸面,不能穿不合身的衣服参加婚礼。 “胡瑞打电话,我不留你吃饭。” “有时间回来提前说一声,我为你介绍一个女孩。” “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婚事。胡瑞都已经结婚了,他是你同学,你也要抓紧自己的婚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生的进程,不能不按照进程做事。” 相亲第二次出现在他的耳朵里,这一次是荣姐说的。 尴尬一笑,掩饰心虚,张记说道。“我还在读研,不着急找女朋友。” “现在找女友必须有房子有车子,没有参加工作,没有能力买房买车。” “等我有能力买房买车,我在让你帮我介绍女朋友。” 荣姐哈哈一笑,她知道这是张记的敷衍,拆迁款足以买房买车,张记根本就是不想找。 或许是魔都待久了,见多识广,眼光自然也高。 婚姻的另一半不是找漂亮的女人,而是找适合过日子的女人。 漂亮的不会过日子,不会经营家庭,漂亮是婚姻生活的原罪。 作为过来人,荣姐知道哪一种女人适合过日子,可张记没有经历,他自然不会懂得。 看着张记背影,荣姐摇摇头,为张记贫瘠的感情生活担忧。 王婷婷下楼看到张记背影,恍惚间感觉背影熟悉。 多次看着张记离去,对张记的背影熟悉。 默默站着看着背影离开,王婷婷感觉身体某一种力量被抽离。 决定已经做了,不会更改,而再见的心也飘忽。 第1095章 分 别 酒店结婚的婚礼,用钱节省一系列的麻烦事。 早上六点起床,一行人在酒店吃早餐,然后发车去新娘家里。 四个伴郎中一个是胡瑞的同事,一个发小,还有一个是大学同学。 四个人四种关系,因为一个人聚在一起,一起去做一件事。 打量其他三位伴郎,张记感觉到他们四人的不同之处。 同事的圆滑、沉稳,待人接物的做派,一副基层公务员的做派,微笑、礼貌、一问三不知发挥的淋漓尽致。 发小的微笑带着一丝痞气,高中毕业以后直接打工,跟着家里做生意,痞里痞气的样子过于高傲。 商人家庭的优渥环境,没有经商的左右逢源,有同龄人之间的傲气。 或许是钱是他的底气,而比所有人有钱,是他高傲的底气。 同为商人,张记没有反感发小的高傲,超越同龄人的家庭环境和经济能力,这是他骄傲的底气。 有底气的人可以骄傲,也可以处处显露他的高人一等。 大学同学在读研究生,未经世事的滞涩感,学生气浓厚。 无框眼镜增添一份书香气,人畜无害又不谙世事的模样。 不知道三人对他什么感觉,或许也会认为他是骄傲的人,毕竟他对三人冷淡,对伴郎身份也并没有表现出热情。 胡瑞结婚是开心的事,而睡眠不足,身体不适,笑容挂在脸上,行动上落后于三人。 牛莉的伴娘是高中同学,地方不大的台城,或多或少在学校碰面,不认识也脸熟。 计划休息到元宵节以后去燕京,然后再回魔都。 铜期货已经进入到尾声,战况激烈的波动,他要盯着铜期货,确保第一步不出现意外。 曼谷还要去一趟,约翰内斯堡和金萨沙也要过去。 事情繁杂接踵,他没有太多休息时间。 脑海里是新的一年的计划,也是寻找疑问的开始。 婚车来到牛莉家门前,所有人下车,看到路两边站着看热闹的人,礼貌性的发烟。 不知道价格的泰山烟,不停的发给路边人。 拥挤着来到牛莉房间,张记站在最后面,看着伴郎和伴娘做游戏。 第二次见到王婷婷,紫红色的伴娘服唯美,王婷婷整个人散发着光芒一般。 冬日的暖阳穿过窗户,落在王婷婷身上,笼罩着她,发丝泛着光。 眼神对视,相视一笑,没有相见的惊喜,释怀的心情在眼神中交流。 扭过头不再看王婷婷,不想让平静的心起波澜。 物是人非事事休,过时的感情犹如过期的水果罐头,看着好好的,吃了会拉肚子。 闹哄哄的氛围,吵闹声变得刺耳。 高跟鞋不知道藏在哪里,而伴郎找鞋子的举动愈加过分,对着伴娘毛手毛脚。 看着胡瑞发小的手划过伴娘的裙摆,张记脸色一变。 走上前抓住伸出来摸向胸部的手,暗劲较量中,发小回头看着张记。 猛然回手,胳膊撞击在张记胸口,张记感觉到胸腔一痛,窒息的感觉扭曲了脸色。 胡瑞看到张记脸色,走到两人之间,隔开两人。 给同事一个眼色,让他看着发小。 “伴娘们,求求你们行行好,告诉我高跟鞋藏在哪里。” “红包只有6个了,全部给你们,求求你们告诉我高跟鞋在哪里。” 王婷婷看着张记和发小,她知道伴娘会遇到不开心的事,被伴郎吃豆腐等事层出不穷。 牛莉向她保证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可乱七八糟的事还是出现了。 她相信张记不会主动闹事,也不会主动破坏胡瑞的婚礼。 看向胡瑞身前的发小,王婷婷主动后退两步,不再参与找高跟鞋的环节。 咳嗽两声,张记后退到原来位置,眼睛盯着发小。 发小阴深深看张记一眼,眼神警告意味有火气。 强咽下涌上来的呕吐感,张记对着发小一笑。 高跟鞋藏在提包里,同事将高跟鞋交给胡瑞。 胡瑞跪着为牛莉穿鞋,热热闹闹的将牛莉抬上车。 没有选择和伴郎一个车,张记随意找了一辆车回酒店。 接到新娘子,伴郎已经没有作用,不需要在露脸。 重重呼吸一口气,按照颜速教他的方式把脉,感受着脉搏的虚浮。 保养身体刻不容缓,肘击让他再次认清身体的虚,抗击打能力差,人也没有多少力气。 王婷婷看到张记没有和伴郎一起,也没有和伴娘坐一辆车,径直走向张记坐的车辆。 她知道她的行为不合时宜,而张记脸色的变化看在眼里,她担心张记的身体。 打开车门,坐在后排。 张记没有睁开眼,沉浸在自我把脉中,判断他得脉象的波动。 “把脉要压紧手腕,不是轻轻放在手腕上。” “手指按压感受脉搏气象,轻轻放在手腕上,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看到身边坐着的王婷婷,张记有一些意外。 刻意选择后排不起眼的车,就是为了避开所有人,王婷婷作为伴娘,不应该出现在最后几辆车中,更不会恰巧出现在他乘坐的车里。 明白王婷婷出现的原因,张记说道。“我不是专业的中医,自己把脉玩,分不清脉搏跳动的意义。” “你应该坐在前面几辆车,不应该坐到后面的车。” “一会就要往车里放被子之类的嫁妆,坐在这里很不舒服。” 王婷婷说道。“你这是赶我走?” 扭头看一眼王婷婷,反问句带着试探,可他没有心情猜测。 没有结果的人,接触是消耗精神的坏的习惯。 似乎也是不想面对王婷婷,不想和王婷婷有牵扯。 看到的景象让人伤心,而他也早已借调路过燕京停留的习惯。 愿意停留的人在,他没有停留的心。 原来事情真的很简单,当不想在为一个人付出时,所有的行动都在排斥有关的所有信息。 喜欢是真的喜欢,不想接触也是真的不想接触。 荣姐酒店的不期而遇,主动离开荣姐酒店,就已经表明他的态度和决心。 已经做了的决定,没有对也没有错的决定,不需要违背心意的更改。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也可以认为我是在赶你走。” 王婷婷不说话,疑惑看着张记,一时间接受不了冷淡的语气和态度。 不能成为情侣,他们之间还是同学,有高中同学情分,没有必要将关系闹得僵硬。 出手拦住伴郎占便宜的手,车上拒绝和她坐在一起,一个人做了两件事,分不清哪一件事是真心,哪一件事是假意。 后备箱打开,几床被子放在后备箱里。 王婷婷没有下车,沉默的坐着。 汽车很快来到酒店,4公里的路程,放慢车速,也还是会在短时间内抵达酒店。 看着汽车驶进酒店院子里,王婷婷知道这可能是她和张记独处的机会。 车停下车,走进人群中,两人是伴娘和伴娘身份。 生分是一个词语,也是他们现在的状态,不陌生也不熟悉的同学。 狠心是张记的选择,王婷婷知道张记在向她传达态度,不再追求她的态度。 “好快啊,到了酒店。” “下了车我们一个人是伴娘,一个人是伴郎,说话都没有时间的客人。”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或者是其他的想法?” 咳嗽几声,张记抚摸着自己的胸腔。 王婷婷的问题跨度太大,他丈量不出边界尺寸。 没有抱有幻想,张记说道。 “今天初八,给你拜一个一个晚年,祝你春节快乐,今年发大财。” 微微一笑,汽车停下,王婷婷打开车门,直接下车。 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忙碌的人有忙碌的事,他就是一个闲人,伴郎中也不是重要的角色,不用上赶子找事做。 该说的在见到胡瑞的时候已经说完,没有必要在忙碌时候,拖着病秧子身体献殷勤。 看着王婷婷的背影,拿出怀里的钱包,看着钱包夹层里的照片。 少男少女的照片,笑靥如花一般,时间走得太快,将友情拖进爱情的山谷,走出来的是一个人的疲惫。 抚摸着照片,张记感觉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支付宝成为支付主流,钱包的作用变得可有可无,夹层的照片也是不会打开的秘密。 钱包放回怀里,打开车门下车。 手机恰如其时响起,看着史大军的名字,张记没有犹豫。 史大军一定知道他回家的消息,而他也找史大军有事。 张华要买房子,史大军不一定能照顾到,必须提前告知史大军一声,让他记得这件事。 还有北新在台城的负责人,吃喝玩乐很开心,无不是在为北新抹黑。 拿了20万不能确定一个供货项目,无非是钱给的不够多。 灰色收入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贪婪不能放纵,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魔都的整顿搁置,枣城的整顿恰逢其时。 打量身边没有人,张记走向一边,接听史大军电话。 王婷婷回头看到张记接听电话,好奇谁会给张记打电话。 没有女朋友的人,电话大概率是生意上的伙伴。 张记实现了他的愿望,可是赚多少钱是目标,无底洞的愿望需要多少钱能满足。 第1096章 忧 虑 厉泉看着窗外的冰,不是第一次看到厚厚的冰层,而每一次看到都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全球气温变暖,魔都一般不会看到厚厚的冰层。 而他更是想起雪乡宣传视频中的冰层,比眼前水缸中的冰层更厚。 史大军邀他和李雪岩吃饭,没有明说什么事,厉泉心中猜测史大军请他吃饭的用意。 而司马李相传来的消息更让他揪心,张记再次磨刀霍霍,不知道这一次会砍向哪里。 第一次北新的审计,一刀结束俞信时代,进入到张记时代。 北新虽然没有审计,张记同样有手段挥刀。 第一次挥刀时机不成熟,有俞信在中间,必须给俞信一个交代。 现在是张记的时代,他想要开除谁就开除谁,完全不担心任何人的反应。 司马李相是职业经理人,不占有公司股份,只负责公司的运营管理,话语权在实际控制人面前太低,低到没有话语权。 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和张记的私人关系。 张记命令的,千难万难也要完成;不是张记命令的,本职工作做好,不担心其他的灰色。 私人关系比工作能力更重要,坚决站在张记这一边,他就是不倒翁。 没有拉帮结伙的拉小团体,他不需要有人帮他呐喊,只需要有人按部就班完成工作,完成既定的任务。 不屑于和其他人争抢,有一些职位是争抢不来的。 中国圈子社会,熟人关系永远比工作能力重要,忠诚比工作能力重要。 熟人、忠诚再加上识趣,绝对是王牌。 北新在一天就有他的一天位置,北新不在了,他还可以借着熟人关系跳板,重新换一个平台。 史大军、李雪岩和张记都有私人关系,三个人分布三个领域,互帮互助,没有竞争关系。 没有竞争关系是关系有好的前提,一旦有竞争,办公室没有朋友的铁律,关系不会像现在友好。 史大军走进包厢,笑着说道。“抱歉啊,孩子要玩,耽误一会时间。” “今天气温又降低了,还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升温,真是冻死人。” 脱掉手套,拿掉脖子上的围巾。 包厢里暖气很足,不用穿厚厚的羽绒服。 “冰天雪地的工厂太折磨人,铁就是一块一块冰疙瘩,拿着冰手。” “工人们真苦,苦也幸福,干的热火朝天,都往好日子奔着。” 李雪岩坐在办公室,不和基层工人打交道,他最多和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接触。 一个工厂有上千人,管理层不会越级和基层人员接触。 厉泉也是同样情况,坐办公室里喝茶,不会去一线和工人接触。 而管理层和监理层是中层,接触也不会太多。 四平八稳发展,内部没有蝇营狗苟的破事,公司也会四平八稳的前进。 北新、锂矿石加工厂和政府关系密切,得到政府大力支持,他们的业务不用自己出去找,会有业务送上门。 尤其是北新,轻松拿到政府业务,不愁没有业务。 锂矿石加工厂发展锂矿石和电池,新能源的中游行业,有国家主推新能源项目,也不担心业务问题。 “史哥,你把我们两人同时叫来,肯定是有事说。” “家和园一片祥和,刚刚过完年没有大事,不会是家和园的事。” “神奇工厂有你把握方向,也不是我们两人擅长的领域,也不会神奇的事。” “猜了好一会了,你也到了,为我们两人解惑吧?” 厉泉目光从冰层转移到史大军身上,他有和李雪岩同样的困惑。 两人猜来猜去没有猜到史大军的目的,史大军到了,他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他们两人的困惑。 而他也需要询问史大军张记的动向,磨刀霍霍而没有动静,不知道张记的打算是什么。 北新的往事历历在目,不清楚张记动向,万一他御下不严导致问题发生,他也有连带责任。 管理层的管理责任是一个坑,也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的重量。 “你们两人多心了,找你们两人的事情不复杂,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家和园的幼儿园要移出去,在家和园东北面重新建立,建设期间会和你们有接触。” “这事还要交给北新的工程队,自己人为自己人建房子放心,不担心偷工减料的小动作。” “建设期间会影响居住在家和园的研究员,雪岩你和研究员们说一下,请他们克服一下,我们很快完工,不会影响太久,不要动不动投诉我们有动静。” “就是这点事,当面和你们说清楚,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李雪岩盯着史大军,严重怀疑史大军的用心。 一点小事没有必要请他们吃饭,不过是说一嘴话的事,何必兴师动众的请他们吃饭。 幼儿园规划是既定的,临时改变地址没有问题,也是一件小事。 家和园的小孩不多,40个小孩子精心培养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没有必要重新规划建设。 “家和园幼儿园规划时候已经规划好,有必要扩建?” 史大军解释道。“区领导去家和园慰问研究员,看到幼儿园在举办元旦晚会,心里动了心思。” “领导认为幼儿园小朋友自己做饭、做工艺品、剪纸等活动新颖,想要推广幼儿园这种教育模式。” “东北部刚好有一块空地,区政府拨款10万,家和园出资50万,联合建立幼儿园。” “当然,有了政府的出资,必然会有政府工作人员的孩子上学,学校老师也需要在招三位老师。” “老师优先从三个村子里合适的毕业大学生中挑选,这是无可争议的事。” 听到改建原因,确定真正的目的,李雪岩、厉泉也就放心了。 最担心突如其来的吃饭,总会有所求的事,让人提心吊胆。 厉泉看一眼李雪岩,他的神情放松,他的心还吊着呢。 司马李相告诉他易寻审计的事,虽然没有落下板子,但不满已经表达出来。 一模一样的套路,厉泉肯定张记会对易寻出手,只是在等合适的时机,或者是没有腾开手,没有时间关注他们。 回家过春节是既定,会不会听到关于北新的消息,会不会对北新动手。 张记是枣城人,了解枣城人的尿性,对当地蝇营狗苟的破事了如指掌。 会不会一刀切断所有伸出去的手,将他们的放进口袋里的钱掏出来。 法律手段是最后的手段,也是出手必然使用的手段。 诉诸法律手段,有人被法律制裁,这也是他的污点。 “史哥,张总回家过春节,有没有导向性的定向。” “年前审计易寻,然后没有下文,但以我对张总了解,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也不是没有始终的人。” “一场风暴到来,不会卷到我的裤脚,也将我带到天上去。” 史大军不清楚张记在魔都的事,疑惑问道。“什么意思?哪里来的风暴?” 见史大军疑惑的样子,厉泉知道史大军不清楚张记在魔都审计的事。 李雪岩不是外人,应该也知道的易寻审计的事。 将张记审计易寻和北新审计的事,也将他的担心说出来。 枣城北新不是一片净土,尤其张记就是枣城人,了解枣城人的官僚做派。 想了想,史大军说道。“厉泉,我认为你想的有点多,杞人忧天。” “就算张记听到一些风声,想要做什么,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鱼龙混杂本就是常态,你也不能照看到方方面面, “张记收拾他们就收拾他们,你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 “张记就在老家,作为他的嫡系派系,你应该去拜年,探探他的口风。” 李雪岩揶揄道。“有道理,厉泉确实应该去拜年,这是下属的觉悟。” “以你这后知后觉的觉悟,肯定没有想着登门拜访的事,没有想着上门探探口风。” “在枣城熏陶了这么久,没有一点官场的觉悟,思想没有赶上。” 笑声在包厢里响起,李雪岩和史大军笑的肆无忌惮。 厉泉跟着笑起来,他确实没有登门拜年的想法。 张记一直低调做人,在自己家人面前也保持低调,他怎么敢主动上门拜年,打乱张记低调的生活。 万一遇到熟悉的人,知晓他的身份,张记的身份也保不住。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张记不踢死他才怪。 “我是有拜年的心,没有拜年的胆子。” “不去拜年可能没事了,拜年要是闹出一点事,张记不知道怎么收拾我。” “还是按照他的作风,低调低调,保持低调生活。” “工程队我可以安排,多抽调一些人出来,让他们加班加点的干,早点完成幼儿园建设。” 史大军看向李雪岩,等到李雪岩的答复,他知道事情成了。 研究员拨打市长电话举报小区内部治安问题,幼儿园建设必定扰民,也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源头打消顾虑,不担心电话举报,可以放心的大干特干,争取早日完工。 第1097章 突如其来 方天华、李小天匆匆赶到医院,冲进病房里。 季闻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鼻子上插着管子。 姬闻睁开眼看着站在病床旁边的两人,他吃力的笑了笑,想要给两人一个微笑。 笑容需要力气调动脸部的肌肉,他太累了,太累了,没有力气微笑。 肺癌晚期,没有救治的必要,死神已经在来的路上,到他身边是时间问题。 晕倒在办公室,是他没有想到的事。 本以为身体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可张记的棒子迟迟没有落下来,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倒在办公室里。 助理找他签字,发现倒在办公室里的他,拨打120,将他送到医院。 出生入死,到了迎接死的时刻,遗憾是他支撑他活下的动力。 身体不允许他继续支撑,油灯耗尽,余下的人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调集全身力气,季闻挣扎着坐起来。 李小天扶着季闻,帮助他坐起来。 方天华拿枕头,叠在一起,让季闻靠着枕头。 慢慢调整呼吸,季闻说道。“你们知道我的病,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们,我的时日不多。” “属于我们的系统没有完成,这是我唯一的遗憾,你们是技术部的负责人,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们三人最初的期盼。”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可初心易得,始终难成,这也是客观规律。” “国产系统不能应用到实际,没有客户使用,再好的系统也是垃圾,张记知道我们偷偷用公司资金补贴系统研究。” “我会和张记解释,也会向他提出请求,请求他支持你们的研究。” “天华、小天,我很怀念我们在宿舍的那段时光,没有人支持,没有资金支持,仅凭一颗红心做事。” “我见不到系统应用的那一天,等到系统真正的应用,请你们一定到我的墓碑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死的瞑目。” 方天华拍着季闻后背,缓解他呼吸的疼痛。 肺癌晚期,除了化疗延缓生命没有其他治疗办法。 他们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却不知道季闻得了肺癌。 没有身体体检,季闻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得了肺癌,为什么不早一些介入治疗。 拖着重病身体,晕倒在办公室,身体已经如灯油耗尽的灯,微弱的光芒照射,随时都会被风吹灭。 “不要再说了,你就是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们和医生在聊聊,哪家医院能治疗你的病,我们就去哪家医院治疗。” “现在的医学发达,疑难杂症都能治疗,你的小病也没有问题,很快就会治疗好,我们还可以并肩奋战。” 李小天附和道。“天华说的对,现在医学发达,什么病都能治疗好。” “国内的医术不行,我们就去国外,总会找到解决办法。” “我们有钱,不怕花钱,只要能把你的病治好,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摆摆手打断李小天说话,季闻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药石难医的程度。 死亡随时都会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到来。 得知肺癌晚期时的迷茫不甘,慢慢接受现实的坦然,到现在等待死亡的淡然。 他早已建立心理预期,知晓随时而来的一切。 张记没有了踪迹,不知道张记在哪里,但张记高高举起的大棒还没有落下,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张记轻轻摧毁。 公司里的争权夺利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争取话语权,以手中的权利坚持他最初的初心。 国产系统是他的梦,方天华负责易寻软件的开发,李小天负责系统研发。 三个人各司其职的共同努力,想要早一天研发出稳定的国产系统。 他们三人的努力犹如沙滩的城堡,轻轻一推就会倒塌。 他的死亡还有唯一的价值,博取张记的同情,答应他继续支持国产系统的开发。 “我的身体我比你们清楚,不要在安慰我。” “没有接受化疗,我想走的时候是人的模样,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样子。” “人长得不帅,死的时候不能毁容,让我安静的过几天舒心日子。” “易寻审计以后没有动静,我猜测是张记没有腾出手,所以没有收拾我们所有人。” “内部倾轧的事见怪不怪,但张记绝对不会允许管理层爱人的卫生巾也要公司报销这种事。” “引而不发等待时机,他等到了最佳时机,就没有我们说话的份。” “我们的底下的人也不干净,该开除的开除,该离开的让他们离开,不能放纵他们捣乱。” “给张记打电话,告诉他我肺癌晚期,没有几条活路。” “我会请求他支持国产系统研发,用我人生最后一点价值,请求他支持国产系统研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之将死,最后的愿望不会被拒绝。” “依赖国外系统,一旦不再供应我们使用,我们的脖子就会被卡住,张记肯定也明白这一点道理。” “你们回去以后先清理干净有问题的人,不要顾及面子,该开除的开除,该滚蛋的滚蛋。” 李小天、方天华听着季闻安排,没有反驳季闻的安排。 季闻的用心可以理解,他们先清理干净不干净的人,剩下的人是时松的人。 时松是否有魄力清理不干净的人,不到最后关口,他们不确定时松是否有这个魄力。 “我生病的时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更不要时松知道。” “死亡是我唯一的武器,不能浪费这一次宝贵的机会。” “我临时还死不了,不用担心我,回公司做事,立即清理所有不干净的人。” “我们三人有绝对的权利,越过时松做事。” 方天华看一眼李小天,笑着说道。“我回公司就可以,小天留在这里陪你。” “我回公司交代来医院的人,让他们将你生病拦在肚子里。” “时松出去开会,不在公司内部,短时间内不会知道,时间长了肯定瞒不住的。” 季闻说道。“我让人打听张记在哪里,已经拿到他详细的地址,我会去找他。” “等我找到他,时松是否知道就不要重要。” “他没有壮士断腕的气魄,死要面子活受罪,绝对不会主动开除他招进来的人。” “不管他,我们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交给天意。” 季闻眼睛中闪着光,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但也只是判断。 一切还要等见到张记,确定最后的答案决定。 高铁到站,张记下车汇入人流之中,跟着人流一起出站。 背着背包,兜兜转转的在出站口转来转去,终于找到出站口。 沈俊看到张记走出出站口,上前接过张记的背包,说道。“车在停车场里,我们要到停车场坐车。” 张记问道。“高铁上人真多,跟着人流走,我愣是没有找到出站口。” “在里面转了两圈,才找到出站口。” “直接去中医药大学,我约好了颜速老师,直接去他办公室。” 跟在张记身后,沈俊想到近期的新闻,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张记。 他都能看到的新闻,张记一定比他更早得到消息。 约翰内斯堡的战事告一段落,一举轰炸三个小分队人员,对方紧锁防线,不再进攻运矿车。 战斗人员一直隐藏在约翰内斯堡不安全,会有暴露的风险,沈俊想要建议张记将人员撤回来。 打掉对方嚣张气焰,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不主动出击,等待对方出击,然后反包围很难,时间成本是消耗。 “约翰内斯堡的人可以撤回来,时间久了,会有暴露的风险,一旦涉及到外交,所有人都会贴上战争罪的标签。” “不要脸的事太多,我们不能赌对方要脸。” 张记说道。“先不着急让他们撤回来,苏丹那边有问题,1万桶是有被偷走。” “内战随时爆发,阿苏就是一个顺风打仗的主,现在着急忙慌的像一只无头苍蝇。” “想要解决问题依然需要武力,不能祈祷真主,毕竟他不是我们的神。” “让我想想再说,不着急做决定,先处理国内的事,腾开手在处理国外的事。” 来到停车场,王海洋打开车门,请张记上车。 坐在后排位置,想着又要到中医药大学,张记心中祈祷不要遇见王婷婷。 婚礼上的遇见是不得已,其他时间段的遇见是偶遇,而他真不希望偶遇。 造化弄人,曾经心心念念的想要见的人,现在遇见都不想遇见。 一颗心慢慢变冷,真的会冷到底,没有一丝余热。 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里,不想回忆却控制不住脑海的嘲弄。 “走吧,快点看完病离开这里,北方的冬天太冷。” 王海洋疑惑看一眼沈俊,张记是北方人,怎么会感觉北方天气冷。 本着老板说什么是什么的原则,王海洋没有多问,开车前往中医药大学。 后视镜看张记一眼,看到张记扭头看向窗外,似乎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中。 收回目光,专心开车,不再窥探老板的心情。 第1098章 偶遇和相遇 离开颜速办公室,张记缓慢走在校园内。 身体的状况比他想的要差,用颜速的话说,就是20岁的年纪,40岁的身体。 计划按部就班进行,张记也计划放慢节奏,用一年时间调养身体。 钱是赚不完的,而身体必须好好保养,不能因为赚钱糟蹋自己的身体,拖着虚弱的病体生活。 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账户里还有这辈子花不完的钱,没有必要为了钱不惜命的忙碌。 没有让王海洋开车进校园内,张记选择散步走进学校。 他也是学生的年纪,却没有享受太多时间学生生涯。 这也是一次很好的休息机会,可以安心的休息,不用忙着赚钱,不用忙着工作。 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通往王婷婷宿舍的路口,张记没有犹豫,径直走向校门。 回魔都的机票已经定好,魔都才是他生活工作的地方,燕京只是停留地。 打工族已经上班半个月,他晃晃悠悠的拖着不回魔都,也不能再拖下去。 拒接李明端电话,而李明端没有在打过来。 想着李明端找他的事,估计是知道他和黎视春节期间做的事,想要从他这边找补。 只要他不接电话,不和李明端对话,躲也躲过去这一次的勒索。 世事难为,事事为难。 看到前方走来的王婷婷,张记感觉他51的视力也来不及转身离开。 缘分就像是违背意愿的罗盘,想要的点数永远不回来,不想遇见的人偏偏会遇见。 偌大的校园,两个人丢进去也不会有水花,而他只是出校门就会遇见。 没有做错事的人不需要心虚,遇见也就遇见,转身离开好像他做错事一样。 慢慢走着,看着迎面而来的王婷婷以及她身边的朋友。 路过一个同学不会引人注目,他的衣着随意,运动装是学生模样,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引起聊天同学的注意。 不主动打招呼,不主动靠近,被动接受一切安排。 王婷婷看到对面走来的张记,以为是她的错觉,张记即使出现在燕京,也不会出现在大学校园里。 如果说张记过来找她,以张记在胡瑞婚礼上对她的态度,张记不可能到学校找她,不符合张记前后行为的反差。 张记和学校有合作,她不知道张记在做什么,或许真的有业务往来。 眼神对视,张记停下步子。 对身边同学说一声,王婷婷走向张记。 “你怎么在我学校,业务做得这么广,进军中医药行业?” 张记笑着说道。“身体不太好,到学校请老中医调养身体。” “预约了很久,今天有时间过来。” “我的身体确实不能在拖下去,早点接受治疗养生,早点恢复身体状态。” 打量着张记,望闻问切的四步步骤,王婷婷没有看出张记身体的异样。 回想张记在车里给自己把脉的场景,张记早已经接受治疗,这不是他第一次到中医药大学。 没有主动联系她,一次也没有主动联系她,王婷婷明白张记原来早就做了决定,不是临时对她疏远。 在不知道的时光里,被放弃的一方不知觉。 决定离开的人不会说离开,悄然而逝的时间里,慢慢扩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收拾内心的心情,王婷婷说道。“要不要我给你把脉,我现在的医术还可以。” 微笑挂在脸上,虽然脸部有点僵硬。 王婷婷医术再好,也不会超过颜速,他更相信颜速对他的判断。 拒绝的态度要明确,不要留有缓和的余地。 “有点虚而已,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 “我今年才26岁,年轻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燕京的天气比老家冷多了,我们不要在这里站着了,你回宿舍吧,我也要走了。” 说完话,张记感觉心里轻松,并没有因为拒绝而有愧疚感。 既然做不了情侣,保持同学情谊是底线,而同学情谊不需要维持。 男女同学关系带有暧昧的气息,男女没有纯友谊,也让友谊的维系有危险气息。 不想看到王婷婷和他人的亲密行为,不相见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眼不见,心不烦。 眼睛看不到,心中偶然出现的火花,也只是一个火花。 看一眼同学的背影,放缓的脚步没有拉开距离。 王婷婷对着同学一笑,看着张记说道。“你到我的学校来,作为东道主应该请你吃饭。” “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你不用担心会有很多人,就我们两人,当然你也可以带你的朋友。” 诧异于王婷婷的邀请,可他订了晚上6点半的机票。 一顿饭不会耽误太久时间,改签9点以后的机票,来得及坐飞机飞回去。 而王海洋、沈俊在燕京、魔都没事,推迟时间回去,没有问题。 老同学的邀请是否要拒绝? 到中医药大学几次,一次都没有见到王婷婷,而偶遇后的邀请吃饭,拒绝了要就拒绝了同学情谊。 一顿饭的时间而已,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推迟航班就可以。 拒绝王婷婷一起吃饭,胡瑞知道了也会嘲笑他。 拿的起放的下,放下是单方面的逃避,也是坦然面对的痛。 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但他不是真的放不下,毕竟心里主角换了角色,不再是眼前的人。 看着王婷婷,张记说道。“晚上10点的航班,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 “燕京朋友都有事,他们没有时间陪我吃饭。” “我在外面逛一逛,等你下课以后给我电话,我再过来。” “就在学校附近吃,不要去其他地方,我随便吃点就可以。” 想了一下,王婷婷说道。“我最后一节课是4点半下课,附近有一家老燕京火锅店,铜锅火锅,味道很正宗。” “5点半到老燕京火锅店,我们一起吃火锅。” “燕京的冬天太冷,吃火锅能让身体热起来,也是养生。” 张记说道。“你将地址发给我,5点半准时到。” 季闻下了飞机,打开手机,查看张记所在的位置。 厚厚的围巾围着脖子,抵御燕京冬天的严寒。 一南一北的冬天,同样的零下2度气温,给人不一样的寒冷感受。 他的行为很失礼,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接受他的行为,但他的时间不多,不能提前让张记了解他的身体。 身体是最后的子弹,只有一次射中目标的机会。 愤怒最后转折的愧疚是靶标,生命无多,也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 按照工作安排,李小天、方天华已经动手清理门户,将依附在他身边的寄生虫一刀砍掉。 不管寄生虫有什么想法,他都不会改变决定。 争夺权力的游戏进行到最后,双方阵地已经没有意义。 占领再多阵地,也不过昙花一现,等到一指定乾坤时,洗牌重新开局,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排队坐进出租车里,季闻说道。“师父,中医药大学。” 给出租车司机看一眼具体位置,季闻关掉手机。 上天没有给他太多时间,他坚信国产系统必定迎来春天,可他在人生的寒冬中,等不到春天到来。 司机天南海北的胡侃,季闻没有聊天的心情,有一句没依据的回应。 司机看出季闻不想聊天,索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顾客就是上帝,不想说话的上帝,他再多嘴就是不礼貌。 看着窗外的景色,光秃秃的树枝难看,犹如一根根白骨,令人刺目。 手机震动,季闻拿出手机,看到李小天发来的信息。 “清理工作已经开始,一次性清理干净。” “时松不同意清理人员,我和天华没有搭理他,直接给人事下死命令,不想离开的直接移交司法。” 关上手机,季闻感觉白骨不是白骨,那是没有血肉的残渣。 没有血肉供养,寄生虫必然会引发反噬。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却能第一时间激化问题。 撇开核心关键人员,易寻不会出大乱子。 想了想后续发展,季闻担心反噬来的太快,毕竟蛊惑人心的手段,不是每一个核心关键人员可以分辨清楚真假。 工作要做在前面,提前为关键人员打一针思想预防针,不要被清理人员蛊惑。 “提前做好关键技术人员的思想工作,让他们认识清楚形势,不要被清理人员蛊惑离开公司。” “行政、后勤人员被清理,和他们没有关系。” 发送完信息,季闻感觉心累。 做不完的工作,而作为领导层,他们的一举一动影响公司内部运转。 时松阻挡不了他们三人想做的事,一直主动独立成三个部分,迷惑时松的眼睛。 而到了最后时刻,李小天和方天华必须联合在一起,一起和时松对抗理念之争。 系统研发是三人秉持的理念,也是一直以来默默做着的事。 能够买来的东西不需要研发,这是错误的理念,技术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对抗的剑。 深呼吸一口气,季闻闭上眼睛,脑海里推演见到张记以后的对话。 第1099章 吃不饱的火锅 乐山看着手机信息,没有想到会有意料以外的事。 摆在眼前的一件事,如何做就需要他抉择。 王婷婷没有答应他的表白,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王婷婷有权利决定和谁一起吃饭。 老同学关系的偶遇,而乐山不认为张记会偶然在学校里遇见王婷婷。 一切的巧合都有预谋,张记出现在校园内,一定是有预谋的选择,不是真的偶遇。 燕京这么大,张记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偏偏到校园里。 危机感让他心烦气躁,必须用实际行动揭穿张记的预谋,让王婷婷看清张记的真面目,不要被花言巧语骗了。 知道王婷婷和张记吃饭的地址,乐山不再犹豫,起身去老燕京火锅店。 学校附近的火锅店不多,他们经常光顾,和店员们也熟悉。 没有联系店长,乐山想要出现的突然,让张记误会他的出现不是意外。 男人了解男人的心思,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吃饭时候被人打断,而打断的人也有同样的心思。 小跑着离开学校,在校门前打车前往火锅店。 将菜单交给服务员,王婷婷说道。“这里的羊肉贵一些,店长说是大草原运来的羊肉,但我不相信这一点。” “冬天吃羊肉温补,你可以多吃一些,补补身体。” “调料台有韭菜花,蒙古人也喜欢用韭菜花调味,你少吃一些韭菜花。” “韭菜花味道重,盐分多,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伤脾胃和肾。” 看着铜锅,张记没有感觉羊肉有多滋补,他对铜锅火锅感兴趣。 第一次吃正宗燕京铜锅火锅,在一片开口京片的口语声中,烟火气息浓重。 热气卷着上升,冒着香喷喷的汤水香气。 看着侧前方大快朵颐的王海洋、沈俊,张记发现他就像是傻子一样,看着他的保镖在一旁开心吃肉,而他却不能洒脱的吃肉。 面子上要过得去,不是伪装成绅士,只是在女性面前保持他的礼貌。 羊肉、蔬菜端上来,张记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夹肉放进锅里。 心里默数7秒钟,快速捞出羊肉,蘸一点芝麻酱丢进口里。 享受着羊肉的美味,满足感在心中膨胀。 “羊肉味道像是西北高原的羊,鲜香没有奶香味道。” “蒙古草原长得羊有一股清香的奶香味道,所以你的判断是对的,这里的羊肉不是蒙古草原的羊。” “但老板也没说假话,也是草原的羊,只是不是内蒙古大草原的羊。” 端起酒杯喝一口啤酒,清洗口腔内部的气味。 眼神飘忽,看到楼梯口走上来的人,张记微微一笑。 消息的传递速度只需要几秒钟,他的出现不是秘密,有共同的同学见到他,自然也会在圈子里传播。 单独和王婷婷一起吃饭,自然会有人有危机感。 微笑着看着王婷婷,原来王婷婷和乐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这也和他没有关系。 心理建设已经构建完毕,也接受命运坦然的安排,是与不是不重要。 乐山不是傻子,一个人出现过于突兀,叫上同学一起出现,突兀就会少一些。 主场里的优势是自然的,能够发挥最大的优势力量。 看着走近的两人,张记笑道。“认识的时间不算太久,想和你单独吃饭也挺难。” “漂亮的女人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最大的麻烦就是男人的追求,穷追不舍的追求讨厌,是不是也会有内心的欣喜?” “如果是你被人穷追不舍,讨厌多一些,还是欣喜多一些。” 王婷婷诧异盯着张记,不理解张记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即使张记对她表白,也不会改变计划的答应张记。 放下筷子,王婷婷刚想要说话,被乐山打断。 “这么巧啊,你们也到这里吃火锅。” 扭头看到乐山的笑脸,王婷婷突然明白张记的用意,他的问题不是说他,而是说乐山。 乐山为什么知道她在火锅店,为什么知道她出来吃火锅。 有人将她的消息告诉乐山,而且告诉乐山她在和谁一起吃饭。 心中不悦一闪而逝,王婷婷没有说话。 看着乐山和蔡明文,张记笑着说道。“是啊,巧合啊,难得巧合遇到,一起坐下来聊聊。” “这个天气适合吃火锅,一个人喝酒没意思,缺两个酒搭子。” 乐山顺势坐下,看着桌子上的菜,笑着说道。 “没有点菜啊,这些肯定不够我们吃,我在点一些,吃火锅就要吃一个痛快。” “尤其是羊肉,必须大筷子吃才爽快,一盘羊肉不够吃啊。” 抬手叫来服务员,乐山点了三盘羊肉。 王婷婷看着乐山自来熟一般的操作,心中不悦,想要开口阻止他。 而张记微笑的表情怪异,看着也不舒舒服。 回想张记刚刚的问题,王婷婷明白张记的意思,也知道张记问问题的目的。 一口闷气在胸前,不吐不快,又不能吐出来。 端起酒杯喝酒,透过眼前的蒸汽,张记看到王海洋旁边桌子坐着的季闻。 擦擦眼睛再次看向季闻,张记脸色微微一变。 季闻看着张记,举杯示意。 季闻为什么出现在火锅店,充满悬疑意味的出现。 一杯酒吞进肚子里,乐山放下酒杯,观察张记的脸色。 桌上的手机响起,收回眼神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让张记心惊肉跳。 连续的意外让他心生不安,乐山、季闻,阿苏给他电话似乎也不会是好消息。 拿起电话接听,张记说道。“我在吃饭,希望你给我打电话是好消息。” 阿拉伯语发音怪异,也屏蔽身边人听懂他说的话。 没有选择用英语,以研究生的听英语水平,听懂交流没有问题。 以火锅店里吃饭人的语种语系水平,大概率听不懂阿语,不担心有人窃听他的说话内容。 “张记,我们的10万桶石油被炸了,我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石油会涨价,坏消息是被炸的石油是我们的石油。” “我已经锁定炸我们石油的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加班采油,在开采10万桶石油,保证在交货时期交货。” 压抑着愤怒,张记说道。“我知道了,你不要私自行动,等我过去。” 挂断手机,张记眼神扫过王婷婷、乐山、蔡明文,三人的生活是岁月静好,他的生活水深火热。 看向王海洋、沈俊方向,抬手打一个响指。 沈俊按住起身的王海洋,起身走向张记。 乐山看着张记怪异的举止,以为他还要加菜。 沈俊走到张记身边,弯腰俯身在张记侧面,等待张记吩咐。 “所有人调到苏丹,联系李伟,让他往苏丹送一批武器。” “马上办。” 阿语交流的流畅,王婷婷听着听不懂的语言,第一次听张记说外语,感觉新奇。 看着沈俊离开,王婷婷问道。“他是你朋友,还是你的员工?” 拿起酒瓶倒满杯子,张记端着酒杯说道。“谢谢你的晚餐,很开心能和老同学一起吃饭。” “我有点意外情况,还要赶9点半的飞机,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 “一切都在酒里,我干了,你们随意。”” 一杯酒喝完,对着王婷婷一笑,看了看乐山,张记起身离开座位。 径直走到季闻一个人所在的桌子,直接坐在季闻对面。 王婷婷回头看着张记走向另一桌,不明白他的意思。 乐山到了以后,张记就没有动筷子。 没有吃晚饭,直接起身离开去另外一桌,完全不给东道主的面子。 怒气在心头一闪而逝,眼神扫过乐山、蔡明文,王婷婷拿起筷子夹羊肉。 当张记使用阿语时,包括和沈俊使用阿语对话,她知道张记和她的距离是真的距离。 一张桌子坐下来吃饭,老同学的情分已尽,散场是时间问题,不再相聚是必然的结果。 牛莉的劝慰在耳边萦绕,而她也做了决定,也明白必然的结果是不再相聚。 放下筷子倒一杯啤酒,一口喝完啤酒,王婷婷感觉啤酒让她冷静。 冰凉的液体激灵着身体,烦躁的心情也变的平缓。 两盘涮羊肉,一盆蔬菜拼盘。 季闻自顾的吃着,仿佛没有看到对面的张记。 当张记看到他时,张记猜测他出现在火锅店的原因,无非是科技手段而已。 没有人愿意接受自己的行踪被定位,而且是身边人的定位。 明明可以电话联系,不采用让人厌烦的方式,他采用的是令人厌烦的方式,被张记敌对也是情理之中。 一直到吃完一盘羊肉,季闻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擦嘴。 看着张记,季闻微微一笑,说道。“张总,在这里看到我很意外,我想你猜得到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接的那一通电话不是好消息,我也恰巧撞到你的枪口上。” 没有说话,张记眼神犀利盯着季闻。 季闻定位他不重要,他在意的是季闻为什么会在出现在火锅店里。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定有他出现的原因。 他的大棒没有打下去,季闻先过来,看样子是有特殊的原因,而他在意的是特殊原因。 第1100章 生离死别 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季闻回想第一次张记上门找他们的场景。 不知道谁将他们介绍给张记,张记找他们设计易寻,帮助他做外贸。 口袋里的窘迫逼迫他们低头,答应张记帮他设计软件,也是那时候起,易寻有了底子。 易寻以张唐为平台,快速推广使用,发展成为互联网科技公司。 魔都有太多互联网科技公司,他们也融入其中,在时代的浪潮中翻卷。 公司规模慢慢变大,人数越来越多,发展理念的殊同,他和时松有了发展理念的矛盾。 张记置身事外,不主动管理易寻,将管理权交给他们四人。 系统的研发从未停止,哪怕是易寻研发初期,系统研发也在蜗牛跑步。 西方的垄断压迫,国产系统没有人使用,他们的研发没有大量客户使用,迟迟无法推广。 内部小范围使用暴露系统一系列问题,解决问题需要人力成本,更需要经济成本。 好在张记从来不过问公司管理运营,以人数优势压迫时松,保持系统研发投入。 一个一个问题解决,蜗牛跑步也前进一段距离,他就要宣告退场。 看着张记,季闻要感谢张记。 没有张记的存在,他们系统研发早就因为经济断掉,无法研发下去。 张记的放羊式管理,给了他们三人机会,让他们的愿望得以实现。 眼泪从眼角滑落,季闻拿纸巾擦拭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伤心之处,他控制不住眼泪,也控制不住迸发的感情。 尴尬一笑,季闻说道。“丢人了啊,眼睛不争气,没有将眼泪挡回去。” “想到了以前在学校的苦日子,那也是快乐的日子,是我和天华、小天最快乐的日子。” “宿舍是我们梦想的起点,每天吃着泡面,也能傻呵呵的了一天,为了一个不切实的理想奔赴,我们三人赌上一切。” “理想有了框架,我却要和理想告别,无法看着理想变成现实。” “张总,我过来找你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我要将名下的股份一分为二的转让给天华和小天。” “法务部会解决法律程序问题,但我还是要告知你,让你知道这件事。” “第二件事是我辞去易寻副总经理的位置,不再担任职务,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人上岗。” “另外,还有一个请求请你答应,继续支持天华、小天对系统的研发。” “国产系统是未来竞争的核心,掌握系统核心技术,割裂dos系统,在未来必然赢得科技、生活、军事的胜利。” “你是商人,懂得垄断的意义,只要国产系统,唯一的国产系统在你手里,你就是未来互联网绝对的王者。” 没有搭理姬闻的蛊惑,张记不关心他会不会成为未来互联网的王者。 季闻不符合常理的举动,一定有深层次的原因。 他的大棒没有挥下去,这时候和他谈判,以自己退出的方式当做条件,是不是太不把易寻股份当回事。 沉默看着季闻,张记没有说话。 季闻说了那么多,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那就让他说完,解释清楚他不符合常理的行为。 季闻见张记不说话看着他,知道张记在等他接着说。 说了那么多,张记无动于衷,让他不得不考虑要不要祭出杀手锏。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也留给张记,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发射子弹。 可是最后一颗子弹不发射,张记是不会开口的。 他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低估领导的的驾驭人的能力。 不说话的压迫感是自己的错觉,而张记不说话,着急的不是张记,而是他本人。 拿起筷子,夹起羊肉放进锅里。 看着翻滚的羊肉变色,季闻夹出羊肉放进碟子里。 “老燕京羊肉最正宗的吃法,可我还是不习惯这个吃法。” “吃法没有错,错的是人的口味,是人不适应的口感和习惯。” “人的不习惯可以改变,就像是不喜欢吃香菜的人,有一天也会突然适应香菜的味道,也可以将香菜当做调味料。” “当生活不习惯一个人的时候,人怎么改变都是错,也没有改变的能力。” 听着季闻厌世言辞,张记怀疑季闻的脑袋坏掉了。 黑科技定位他的位置,难道就是为了告诉他“有的人永远活在18岁”。 《挪威森林》一般的黑色语言,听得他心中烦躁更甚。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时间很紧张,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说白话,有话直接说,不要逼我动手。” “即使你是学长,我现在也是你的老板,老板有很多特权。” 哈哈一笑,放下筷子,季闻说道。“去年夏天体检,发现我已经肺癌晚期,医生告诉我还能活八年。” “半年走到末尾,过来和你告别,也算是你我相识的句点。” “两件事是假的,对你也不重要,你从来也关心易寻到底如何运营。” “最后的请求是真的,希望你履行初见的承诺,继续支持系统的研发。” 简短几句话交代清楚目的,季闻发现不说废话的时候,人真的可以很简洁。 看着张记脸上出现的错愕表情,季闻笑着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我会有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食药无医。” “死也就死了吧,我也早已接受这一不可该更的事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要逼迫你完成当初的承诺,你要继续支持系统研发,不要断了研发的费用。” 盯着季闻,张记仿佛第一次认识季闻。 生死之外无大事,而生死的大事是多么重要的事,季闻怎么可以轻松的接受死亡。 肉体消逝的不可逆,死了就真的死了,名字都会很快被人遗忘。 不记得他承诺会支持系统研发,而易寻划分出独立部门,专门负责系统研发。 时松和季闻理念之争已久,不反对任何一方,他的底线是易寻运营不出问题。 用死亡索要承诺,张记不明白季闻到底是什么心态,认为他会在意一个员工的生死,还是他会在意一个随时可以替代的人。 沉默盯着季闻,张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是宽慰季闻,还是继续无视他的生命。 开始的沉默是老板居高临下的审视,现在的沉默是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的想法。 坦然接受死亡的人,似乎也不在意外人的宽慰。 内心的宁静与祥和,怎么会因为外在的风波而起波澜。 缓慢起身,眼神盯着季闻,张记还是没有说话。 一个请求不重要,他是否会履行对季闻的承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要逃离,离开让他感到压抑的火锅店。 烟火气继续冒着,可他严重没有烟火,雾气蒸腾让他不适。 油腻腻的蒸汽沾在心头,一层腻人的油脂,恶心强烈冲动着喉头。 大步离开餐桌,离开油蒸汽氤氲的火锅店。 路过季闻身边,张记拍了拍季闻肩膀,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拍在肩膀的手带着温度,季闻脸上出现笑意。 真诚说出来的话,夹带着何种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无话可说。 赤子无悔,无悔的不是权谋,而是内心最真实想法的表达。 喉头有甜腻腻的感觉,季闻知道他身体撑不了太久。 是躺在床上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还是利用最后时间实现人生价值。 燕京是一个好地方,他还没有参观故宫,没有去天门安看升旗仪式,不能仅仅停留在火锅店里。 猛地起身,脑袋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失感。 摇晃着控制身体,可身体就像是旋转的陀螺,怎么也控制不住。 倾斜着倒下,耳边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嘈杂而吵闹。 季闻不喜欢这个声音,可身体不受控制,无法关闭耳朵不去听。 意识的最后一刻,季闻心中感慨,是不是看不了升旗仪式,也要为身边的好心人添麻烦。 走下楼梯,看到季闻身体倒下,张记并没有停留。 季闻睁开眼睛,最不想看到或许就是他,而火锅店里还有三位医学生,他们会救助季闻。 身体一步一步落入到楼层以下,看着因季闻突然倒下引起的混乱场面,张记看到王婷婷错愕的眼神。 一秒钟的对视,墙壁挡住视线,犹如分割的来个世界,他们不再同一个世界。 回到车里,空空的肚子叫唤,而张记没有吃饭的胃口。 心情糟糕到极点,愤怒却无法发泄。 “去机场,回魔都。” 王海洋启动汽车,前往机场方向。 季闻出现是意外,打乱所有的计划,而阿苏行动缓慢的进程,张记十分不爽。 克制着心中怒火,石油贸易必须按时完成,第一单交易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为什么会有人肆无忌惮的偷油搞破坏,不过是欺负他们没有反击的武装。 不将所有伸出来的手剁掉,不将所有人打一遍,他们是不会知道疼的。 损失无法挽回,那就用敌人的命相抵。 石油是黑色生命,鲜活而寻死的命也是黑色的。 第1101章 第一步完成 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指数波动剧烈,卫疆知道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而张记给他的消息也是抽身而退,他必须执行接到的命令。 看着指数上升,卫疆想要不停的在等一等,在等一等。 每多等一分钟,就是十几万的收益,谁能够拒绝肉眼可见的上涨收益。 许妮站在卫疆身后,想要提醒卫疆,却迟迟开不了口。 身份不对等的落差,开口也需要勇气,而她不缺开口的勇气,缺少应对被拒绝的勇气。 肉眼可见的上涨财富,谁能够拒绝这一点。 不知道张记给卫疆下了抛售命令,而从技术形态分析,指数还有上涨的空间。 追高踩低是投资者的心态,他们作为金融行业的专业从业者,更是了解这一种要命的心态。 胡乐来到操作室,走到卫疆身后,眼睛盯着屏幕。 许妮小心翼翼拽一下胡乐袖子,对着胡乐摇摇头。 胡乐不在意许妮的提醒,他的数据分析没有错误,以他的数据分析判断,铜期货指数还有时间上涨到顶峰,而现在的铜指数期货还没有到顶峰。 只是接到张记电话,命令他今天务必抛售所有铜期货,不留一手。 人性、数据分析是他擅长的业务,而消息是他不擅长的领域。 张记提前几个月布局铜期货,料定铜期货大涨,一定有内部消息来源。 他的数据分析预测不如消息确定,市场风向瞬息万变,说不准下一刻就会断崖式大跌,让他们将收益全部赔进去。 看一眼神情严肃的卫疆,胡乐说道。“卫总,到了抛售的时间点,可以抛售。” 卫疆一愣,扭头看向胡乐。 胡乐负责数据分析,从不越界多嘴说话,为什么要说到了抛售的时间点。 他负责嘉汇所有投资业务审批,胡乐负责嘉汇数据分析,两人搭配工作,在自己的领域中尽职尽责。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卫疆没有询问胡乐让他抛售的原因。 深呼吸一口气,卫疆命令道。“下批量挂单抛售,一手不留。” 操作员快速挂单,上涨的热情掩盖掉少数抛售的冷水,挂出的单快速成交。 看着操作员挂单,卫疆摘下眼镜,用衣服擦拭眼镜。 看着成交的交易量,胡乐悄悄拉一些卫疆,示意卫疆出去。 对着许妮点点头,胡乐转身离开操作室。 数据分析室是他的阵地,只有在他的阵地上,胡乐才会感觉自在。 挂单交易不需要人盯着,命令已经下达,操作员会按照他的命令挂单,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胡乐有意和他聊一聊,卫疆也想听听胡乐会说什么。 来到休息室,两人对面坐着。 拿起果盘里的巧克力,撕开包装,小口小口吃着巧克力。 胡乐起身走到热饮机旁,打开机器,接一杯热饮。 回到座位上,胡乐说道。“刚刚接到张记电话,铜期货结束后的下一个任务是做多钴期货。” “伦敦交易所、纽约交易所两所交易所同时做多钴期货,并在海外成立做多公司,掩盖我们的真实身份。” “刚果战争不断,作为全球钴出口量80%的国家,内战是期货市场最大的催化剂,会让钴变得高贵。” “国内市场结束了,我们应该到国际市场转一转,和国际资本碰一碰。” 卫疆错愕的忘记咀嚼巧克力,铜期货刚刚结束,他们应该休养生息,不是上马再战。 国际市场形势复杂,再次做多期货,卫疆担心会有意外情况。 刚果内战是国际大国博弈的后果,一旦两个国家关系缓和,他们的做多就是作死。 赌博不能练系赌赢,没有人会逢赌必赢。 而且他们十几人做多铜期货准备了5个月时间,人需要休息,不能继续再战。 “铜期货的收益加起来有50亿美金,50美金用来做多钴期货,这一次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据我所知,张记在刚果投资钴矿,成为钴矿矿产公司的股东之一,占据是十几个点的股份,他已经破釜沉舟,我们也必须跟上。” “张记在电话里要让我们休息一周时间,然后全力以赴的做多钴期货,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 卫疆靠在沙发上,期货市场的成绩让人欲罢不能,一个多月的上涨,他的激素分泌已经让他失去正常人的内分泌系统平衡。 可是,面对国际市场的复杂,他心里有点发虚。 迪拜投资的失败是他的耻辱,不敢再次轻易尝试在国际市场上纵横。 张记提前布局铜期货,同时布局钴矿,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而市场没有十足的把握,张记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在铜期货上获利,也可以在钴期货上再赢一把。 不知道张记在哪里,打电话也打不通,卫疆想要和张记聊一聊,让他放慢前进的步子。 “国际期货市场风险太大,我们的实力属于中等水平,进军国际期货市场,是不是太冒险。” “我建议我们放缓脚步,一步一个脚印前进,不用过于冒险。” “准备了那么久,没有庆功会也有休息时间,一周时间太短,还是休息半个月。” 胡乐说道。“卫总,我们是打工仔,虽然职位高一些,说到底还是打工仔。” “老板都没有休息,我们这些打工仔休息,是不是过于高看自己。” “命令已经到了,你我需要做的是执行命令,不是想着休息,养足自己的精神。” “我说的话过于冒昧,还请卫总原谅,但话糙理不糙,道理是这个道理,我想卫总也承认这一点吧。” 卫疆看着胡乐,眼神慢慢变得犀利。 胡乐第一次表达他的意见,说话让人很不舒服。 话糙理不糙,可是说话有艺术,他可以说一些漂亮话表达他的意见。 冷冰冰几句话,犹如贪婪的资本家压榨一般。 他已经说了要休息半个月时间,虽然没有通知全体人员,但全体人员想来也有想要休息的想法。 成功的喜悦没有庆功酒,疲惫的身体需要休息,不能忙碌累坏身体。 “卫总,还是按照张记说的做吧,休息一周时间,然后着手准备做多钴期货。” “50亿美金的大单子,不是谁都有机会操作这笔巨款。” “钴期货再次赢得胜利,50以美金翻一倍,我的名字也是交易界的天花板。” “留下名字的期货大战,我想这是所有交易员梦寐以求的事,绝对不会因为长时间工作没有休息而放弃这一次机会。” 卫疆说道。“50亿美金是总额,不会全部投入钴期货中。” “一个盘子容不下50亿美金,而且国外的监管更严格,不会任由我们为所欲为。” “小心小心再小心,哪怕是期货交易市场,也必须坚持这个原则。” 点点头,胡乐赞同道。“是啊,小心小心再小心,做什么事都必须坚持这个原则。” “别人恐惧时候我贪婪,别人贪婪时候我恐惧,你说是贪婪的时候要小心,还是恐惧的时候更小心。” “数据不会骗人,是市场是反规律的,而且永远是对的。” “我们作为投资者,可以怀疑数据,不能怀疑市场。” “市场风向吹动钴,我们顺势而为做多钴期货,反手在收入钴矿。” “卫总,不要想太多,遵循市场规则重要,遵循命令指示更加重要,我们以令行事就是。” 卫疆闭上眼睛,嘴里咀嚼着巧克力。 俄罗斯的进口巧克力很香,但他很少吃巧克力。 巧克力热量太高,吃多了需要运动消耗摄入的能量,保持身体体型的健康和匀称。 胡乐说的有道理,他所有的担心是他的担心,不是张记的担心。 张记作为幕后老板,安排他们做事,又怎么可以拒绝。 老板只有一个,打工仔有很多,一个不行再换一个,总会有听话又会办事的人上来。 魔都从来不缺少听话又会办事的人,他们的价值不是表现自我的意识,而是践行老板的意志。 吃完一块巧克力,卫疆坐起来,慢条斯理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先休息一周时间,然后在回到这里准备做多钴期货。” “数据分析要尽快拿出方案,不要让我们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胡乱的撞玻璃。” “5天以后我会拿出可执行方案,到时候我们在坐下来讨论。” 一杯热饮喝完,胡乐感觉公司的饮料也不过如此,味道并不比外面奶茶店热饮味道好。 很少喝热饮,他最喜欢的是白开水,不是咖啡、奶茶等有刺激性的饮料。 不担心卫疆安排不好后续,毕竟几年合作,卫疆将每一件事做的完美。 “50亿美金分批出国,再次回国就不会是50亿美金,这一点也要考虑到。” “银行转账受到监管,我们要防备他们设卡。” 卫疆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他们,我们有稳定的渠道,可以通过国内银行转账。” “他们有监管权力,但我们在自己的银行转钱,他们看着也没有办法阻拦。” 杯子丢进垃圾桶,胡乐笑了笑,看着许妮走出操作室,走进休息室。 第1101章 抢就对了 篝火狂欢,照亮舞动的人群。 夜幕慢慢熄灭火焰,人群散去,回归夜生活。 一行人慢慢侵入,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声息的控制外围警戒的巡逻人。 消音枪解决一个又一个敌人,而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打破静谧的夜。 枪声四起,瞬间转变的战场让周围变的糟乱。 仅仅过了3分钟,夜幕再次变得静谧,犹如翻书般翻了崭新的一页。 6个人被绳子捆绑着,坐在地上抬头打量着陌生的人。 突然出现的人打乱他们生活,不得不让他们思考什么时候喀士穆有这么厉害的部落,可以快速的拿下他们所有人。 其他房间的人没有出来,疑问也笼罩着6个人。 是全部将人杀了,还是睡得太死,没有被消音电枪吵醒。 电棍闪着霹雳电花,看的眼睛心惊肉跳,不想要尝试被电一下的感觉。 两个人出现在眼前,6人认出阿苏,知道他是附近油田的老大。 每次观察油田时,阿苏都在油田里晃悠,时间久了,也就认识了阿苏。 报复来的太快,而且没有留有余地,直接将他们所有人放倒。 虽然没有杀人,但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尖锐,不存在和解的可能,只能有一方倒下。 现在倒下的是他们这一方,6人也认栽。 只要阿苏不杀他们,还有机会报复,可以将今天丢掉的一切抢回来。 打量着眼前的6人,抬头看向深夜里的村庄。 张记没有想到会是一个村子集体作案,先是偷盗石油,然后炸掉他们的石油。 损失必须弥补回来,不然对不起他的损失。 工人开采石油要钱,炼化石油要钱,装桶要钱,运输也要钱,所有的事情依靠石油卖出去计算成本,一颗火箭弹炸了他的石油,他要怎么挽回损失。 蹲下来打量着村子里的老大,张记怀疑老大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为什么会认为他炸了石油还能平安无事。 就算是身后有保护伞保护,保护伞也无法保护他一辈子,甚至是自己都无法保护自己。 拍了拍老大的脸,张记问道。“你们听从谁的命令,为什么要炸掉我的石油?” 老大恶狠狠盯着张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看着身边抹着黑色油彩的脸,老大知道无法善了,但他料定张记不敢杀他。 起身拿出手枪,将手枪交给阿苏,张记说道。“这是你的国家,我不方便出手,但我又想知道谁在他们身后,你说怎么办?” “10万桶是有价值多少钱,请你告诉我,10万桶是有价值多少钱?” 阿苏接过手枪,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紧张不已。 颤抖的手瞄准老大身边人,扣动扳机,手枪却没有动静。 诧异手枪是不是有问题,沈俊上前拿过手枪,打开保险,然后将手枪还给阿苏。 看着手中打开保险的手枪,阿苏尴尬一笑,说道。 “太久没有摸枪,手生了,忘记开保险了。” 枪口再次对准老大身边的人,恐惧在心中蔓延,而打开保险的枪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阿苏是苏丹人,作为油田负责人,心狠手辣是他必备的素质。 “我说我说,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老大听到身边人求饶声,愤怒撞开小弟,怒骂道。“哈巴尼亚男人不怕死,你居然向敌人求饶,不配作为哈巴尼亚男人。” 沈俊抓住求饶的男人,将他拽到一边,保持和另外5人的距离。 阿苏打量着手中的枪,老大的话刺耳聒噪,让他很不爽。 威胁失败,还被老大嘲笑,他也是要面子的人,怎么会忍受一个哈巴尼亚男人的嘲弄。 对着老大的大腿,消音器消除声音,还是有耳朵听到的声音。 子弹射进大腿,老大疼的大叫,探身喷火的盯着阿苏。 满意他的枪法,阿苏笑着说道。“再多说一句话,你猜下一刻子弹是射进你的另一条大腿,还是射中中间的腿。” 笑语盈盈的样子可怕,老大强忍着疼痛不说话。 走向求饶的小弟,阿苏问道。“谁让你们炸了油田的储存库?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会考虑让你当老大。” “他们5个全部成为残疾人,你说谁是这个小部落的老大?” 吞咽一口口水,男人说道。“是阿里帕,阿里帕眼红石油的利润,他给我们钱,让我们炸掉石油。” “他就住在靠近喀士穆的镇上,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找他。” 点点头,男人说的是他知道的事,不过是在此确认一下而已。 阿里帕小黑帮头子,为一些有钱人服务,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黑帮背后站着商人和政府官员,而他不担心政府官员和商人的报复。 偷了他的石油,又炸了他的石油,杜拉、凯里几人虽然没有责怪他,不责怪的声音比责怪还要难受。 不能让其他人认为他很弱,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对象。 被炸了石油库房,这一次不再铁血反击,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们的钱和黄金放在什么地方?” 男人眼神飘忽,他是想要当老大,老大需要钱啊,不然谁会不吃饭不要钱的跟着他。 对着老单5人中其中一人,一枪击中心脏位置,阿苏再次笑眯眯问道。 “在哪里?” “在地窖里,在地窖里。” 问出具体位置,张记走到阿苏身边,说道。“我带他们去地窖,其他人由你处理。” “天亮还有6个小时,还要赶着去下一个地方,不要浪费时间。” 车队行驶在坑洼的路上,看着逐渐接近的别墅,所有人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汽车停在路边,30多号人下车,消失在路边。 看着训练有素的退役军人,阿苏十分羡慕。 他手中有这样的一群人,只需要300人,可以横扫所有部落。 枪杠子里出政权,他可以借助300人建立属于他的政权,虽然只是地域局部的政权,那也是政权。 枪声很快响起,也很快消失。 王海洋发动汽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别墅里。 “阿里帕是部落的人,为什么会看上油田,难道他不知道油田背后有人罩着?” “是部落的野心太大,还是他背后人的野心太大?” 阿苏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上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他是这一代的黑帮头目,家里肯定有一些黄金,希望黄金能够挽回我们的损失。” “大头肯定被幕后人拿走,他这里也只有一小部分石油款项。” “黄金是他抢来的,现在被我抢走,也算是因果轮回。” 下车走进别墅,枪战持续不到2分钟,突然袭击的优势就是可以快速结束战斗。 来到二楼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阿里帕和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画面有些辣眼睛。 高2米的漆黑保险柜放在床边,张记直接走向保险柜,打量着保险柜。 阿苏眼神扫过两个女人,直接问道。“保险柜密码?” 阿里帕说道。“我是巴希尔家族的人,你们的行为是在挑战巴希尔家族的底线。”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当做一切事情没有发生。” 拿出手枪,打开保险,对着阿里帕就是一枪。 看着阿里帕抱着大腿喊叫,阿苏再次冰冷问道。“密码。” 不等阿里帕回答,阿苏第二枪对着另外一条射击。 一条腿一颗子弹,公平的没有一丝偏心。 “密码。” 阿里帕盯着阿苏,不敢再赌阿苏是否会接着对他开枪。 “。” 2米高的保险柜能放下多少黄金,不确定具体的数目,但阿里帕特意放置保险柜,也是愚蠢的行为。 为什么不建地下室,专门储存他们抢来的财货。 转念一想,底层办事的人,一辈子的钱也不会太多,没有建立地下室的财力。 抢来2万美金,建立地下室需要30万美金,得不偿失。 沈俊将张记护在身后打开保险柜,确定没有危险才跨一步离开。 张记走到保险柜前,打量着里面乱七八糟的黄金、钻石、宝石、现金。 诧异看一眼阿里帕,张记怀疑阿里帕是不是刚刚抢劫了别人,还没有将抢来的财货销赃。 “原来是巴希尔家族想要油田,你还真的信了他们的鬼话,认为他们能够保护你。” “不过也是,谁能想到呢,巴希尔家族想要的东西,谁能拒绝不给。” “可惜你是一个笨蛋,巴希尔家族都要偷偷摸摸搞破坏,你怎么就认为我是任由他们拿捏得人。” 一枪结束阿里帕的性命,看着两个女人,阿苏心中冷笑,挥挥手,让他的人将女人拖走。 “分门别类装起来,不要划伤钻石。” 转身看着阿里帕的尸体,张记说道。“剩下的你来做,不要再心慈手软,打出你的底气。” “这么多人在背后指责你,你担心什么呢?” “杀人立威,不将这个威望立起来,油田还不会安生。” 离开阿里帕卧室,张记直接回到车里。 阿苏会处理剩下的事,他不用担心阿苏做不好这一点事情。 第1102章 安保组织 一夜未睡,却没有困意。 看着油田采油的工人,张记想着如何保证油田的安全。 一次两次三次不愉快的事发生,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阿苏无法组织武装保护油田,一次又一次的让油田发生意外。 10万桶石油的订单由杜拉补上,度过这一次的贸易危机。 但危机会一直存在,而他们不能每一次都看着危机发生,没有亡羊补牢的行动。 油田、矿区配备武装的想法再一次冒出来,而且势在必行。 张记对身边人所谓的武装失望至极,每一次的保证都是拉垮的行动,没有一次顺顺利利的完成任务。 而他身边的人,不管是什么任务,每一次都漂亮的完成。 看着走过来的阿苏,张记想先和阿苏聊一聊,确定阿苏的立场。 阿苏经过这两次磨难,比他更明白武装的力量。 有实力靠谱的武装,看护油田,保护仓库,将他们的损失降低到最低。 类似的事情出现一次足够,出现两次就是不长记性,三次就是活该如此。 不想在跑来跑去处理破事,那就必须有可靠的人帮他们办事,保护他们的核心利益。 油田面积不大,周边安装监控监视,有15个人的武装足够保护油田。 一个人一个月元的工资,不担心招不到人过来。 加上五险一金福利,一人一年也30万年薪,值得起这个价格。 阿苏兴奋的坐在张记身边,笑着说道。“张记,这一次我们赚大了,没想到阿里帕这么有钱。” “黄金、现金刨除在外,钻石一项足够弥补我们所有损失。” “我看了钻石的品质,市场上卖2000万美金没有问题,这还是按照苏丹的价格计算。” “你将钻石带回国内,3000万美金没有问题,轻轻松松出手。” “黄金有40公斤,现金130万欧元,零碎的宝石等没有计算,全部送给你。” “昨天晚上参加活动的人一人一万欧元奖励,我的人就算了,他们不配获得奖励。” “要是他们能干一些,油田也不会有损失,想想他们的作风我就生气。” 听着阿苏抱怨,张记明白他的机会来了。 话题不用他主动找,阿苏自己就找好话题,他顺着话题说下去就可以。 将身边人放在油田和矿区,张记也能随时掌握油田和矿区的动态,了解第一手消息。 至于阿苏有没有其他小想法,张记要考虑,不能完全照顾到。 符合着阿苏的说法,张记说道。“阿苏,你看昨天斩首行动的人,他们的军事素养,军事能力怎么样?”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和你商量,你参考参考,我的想法是否可行。” “油田被盗被炸为我们提醒,在这样迷迷糊糊下去不行,我们必须有可靠的武装力量,必须有能够保护油田的绝对武装。” “哪怕他们在战斗中失败,那也是咬掉敌人身上的一口肉,撕下敌人一条胳膊。” “你的安保无法做到这一点,油田被盗被炸都说明这个问题,我们也要正视这个问题。” 阿苏目光情不自禁看向沈俊等人所在的方向,沈俊等人的是身手没有问题。 实战检验了两次,沈俊等人的档次和他的人不是一个档次。 将他身边的人换成中国安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顺道安保成为他的保镖保护他。 内战断断续续,时打时停,他的安全也是一个严肃问题。 可是,安保全部换成中国安保,他是否能够调动这些人。 中国安保不听他的,是不是也是鸡肋一般。 “我想成立一个安保公司,专门为我们圈子服务,解决各种难题。” “油田、矿区的安全交给他们,我们个人的安危交给他们,还有一些我们不方便出面的做的事,也交给他们。” “大家一起出资,在利雅得建立安保公司总部,分部设立在有我们资产的城市。” “以后我们每个人去其他地方,随时有自己的人保护,这对我们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矿产、油田有人保护,我们的安全有人保护,完全不用去哪里都要带着保镖,因为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保镖。” 阿苏颇为心动,但他还是不放心人员的选拔。 人员选拔不能单一为中国人,单一种族和国家,他们出钱是替张记养了一帮人。 自己人才是最可靠的人,没有自己人在其中,阿苏也不愿意为别人做嫁衣。 思索着提出他的想法,阿苏说道。“苏丹也有很多优秀的战士,训练一段时间,也是英勇善战的战士。” “还有其他国家优秀的战士,也可以加入到公司之中。” 明白阿苏的担忧,张记没有拒绝阿苏的提议。 单一化人员有问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 人员由几个不同部分的组成,解决忧些问题,也可以保证他的目的。 拉拢阿苏支持他,再有一个萨达姆,已经得到两个人的支持。 说服杜拉支持,成立海外安保公司的事也就成了。 “阿苏,单一化人员不可行,团队成分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决定,当然也包括你选定的人。” “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选定的人必须具备战斗力。” “战斗力是唯一的标准,战斗力不达标,不论是谁选定的人都不能算是安保公司的成员。” “闲饭不养闲人,我们需要的是有能力帮助我们的人,不是没有能力混饭吃的人。” 阿苏保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点没有问题,我也不会花钱养无用的闲人。” “这件事早点和他们几人说一说,同意的大家一起出钱,不同意的可以不出钱的,但是保护大家资产时候必须算钱。” “世上没有好事,这笔账要算清楚,不能糊里糊涂的过去。” “公平分摊没有问题,不能公平分摊时,算清楚账也是我们的底线。” 张记点点头,赞同阿苏的算账提议。 不想出钱还想要享受服务,必然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而以张记对其他几人了解,一件小事而已,不会用到太多钱,每个人都不是差钱的人,不会不同意这件事。 唯一有争议的就是人选问题,只有人选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 看到葛逐弦打来的电话,权桦果断的挂断,不接葛逐弦的电话。 分道扬镳的两人没有必要再联系,他现在要做的是和葛逐弦切断所有关系。 一个人只能做一个决定,也只能一次只做一件事。 选择站在黎视这边,绝对抱有幻想左右逢源,可以也站在葛逐弦这一边。 黎视和葛逐弦的立场,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不需要两头押注。 而他身边有瑞士银行的人,这个时候和葛逐弦保持私下联系,对他很不利。 电话必须响两次,第二次才是接听电话的时机。 位置倒换,葛逐弦不是他阵营里的人,自然不需要在顾及失败者可怜的面子。 看着手机再次响起来,权桦看着手机,犹豫着接听电话。 瑞士银行暗地里监听他的电话,权桦不在意这一点,反而安心让他们监听,自证清白。 “逐弦,你找我有事?” 葛逐弦说道。“权桦,你搬家了?” 权桦解释道。“我在外地旅游,不在家里,这事早就告诉你了。” 葛逐弦看着上锁的门,想起来权桦说过他要出去旅行。 而旅行是假的,躲避他是假的。 现在的他处境很差,瑞士银行的人在找他,而葛立也给他打电话让他躲起来。 瑞士银行被黑客攻破防火墙的事在互联网发酵,有人利用这件事坐局做空银行股票,他后知后觉的才知道。 等他躲起来以后,一直不敢露面。 可他不能一直躲在租住的房子里,还是要出来生活。 权桦是唯一知道他计划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出卖他的人。 想要度过这一次危机,只有权桦帮他作证,葛立为他背书,证明他和做空银行股票没有关系。 不解除这个潜在的危机,葛逐弦担心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自身安全,他跑出安全区域,找权桦这个背叛的他的人寻求帮助。 “权桦,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瑞士银行被做空,而做空的起因就是我们账户清零的事。”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将事情说清楚。” “你和我一起将事情说清楚,我就可以洗脱嫌疑。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1亿美金的酬劳,我可以先将1亿美金打给你。” 听着葛逐弦为他画饼,权桦是已经吃饱了,不用在吃葛逐弦画的大饼。 “逐弦,我现在在外地旅游,你的事情也不着急,等我回去以后再说。” “不是你做的事不用心虚,我们是讲道理的人,不会不讲道理的。” “不和你说了,我在森林里信号不好,回去以后联系你。” 挂断电话,将葛逐弦电话号码拉入黑明白,权桦放下手机。 着急的人是葛逐弦,他又不着急,为什么要急慌慌的帮葛逐弦。 死人是最放心的人,只有死了的人才没有威胁。 而他的朴素的愿望,就是葛逐弦没有威胁。 第1104章 钴 站在阳台眺望着远处,面对着海洋吹来的风,张记感觉生命的真实。 寥廓江天万里,别是一番风趣。 坐在沙发上,想着钴矿的项目,张记心里也有一些发虚。 50以美金的投入,这是他最大一笔资金投资,要是钴矿没有如期上涨,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钴矿如期上涨,凭借50亿美金的操作和手里的钴矿股份,赚一笔退休钱没有任何问题。 退休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安心的放慢工作节奏,用5到10年时间经营基本盘。 基本盘经营的固若金汤,不管外界风云怎么变幻,他都可以稳坐钓鱼台。 安保公司正在筹备中,等筹备好以后,他还要去利雅得参加开业仪式。 本着低调做事的原则,开业仪式不对外公布,只有圈子内部的人参加。 筹备工作不需要他参与,杜拉安排人筹备营房和公司地址,他按时出席开业仪式就可以。 紧急招募80名退役军人,安排80人到利雅得接受训练。 阿苏、凯里纷纷推荐自己国家的退役军人,组建混合的分队,担任业务管理层。 唯一没有推荐人员的是萨达姆,以萨达姆现在的处境,安保人手紧张,而他也不需要安排新任的人到安保公司。 需要安保服务,支付服务费,可以随时使用安保力量。 当然,安保公司只为圈子内部人员服务,不对外接受业务。 成立之初需要练兵磨合,等到磨合结束,业务纯熟,可以开通对外安保业务。 将安保公司成立告知李明端,回想李明端的反应,张记心中感觉好笑。 没有看到李明端的表情,但以张记猜测,李明端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海外安保不是新鲜事,而他组建安保公司的目的不言而喻,李明端也知道安保公司成立的背景和服务宗旨。 守护矿产没有问题,介入到国家争端中,安保人员的身份是隐秘的身份,是不会被国家承认的身份。 玩了一把高端棋局,拥有属于自己的安保力量,手中了枪,说话自然也硬气起来。 李明端提醒他不要滥用武装,最重要的是不能干涉他国内政。 张记没有想过干涉任何一个国家的内政,但他的投资的矿场、油田、金矿等必须有安全保证,不能出现人为不可抗力因素破坏。 约翰内斯堡一战,守株待兔取得成功,而他的花费是巨大的。 一场犁地轰炸燃烧200万美金,谁家里富裕到200万美金不当一回事。 没有人为他报销200万美金,只能自己承担这一次费用。 阿索姆训练的雇佣兵编入到安保公司,成为登记的战斗序列。 为他做过事的人不能亏待,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寒了做事人的心。 沈俊走到阳台,俯身说道。“张总,菲利克斯下午三点有时间,预约了下午三点见面时间。” “组织频繁挑起战事,他要会见组织的人,和他们谈判和平协议,只为我们预留23分钟时间。” “廖华参赞没有时间陪同,只能我们自己过去。” 起身看着大海,张记转身看着沈俊,问道。“钴矿的安保已经安排我们的人,他们多久能够扫平附近的障碍。” “内战爆发是必然,我要保证在内战爆发之前将钴矿装船运回国,不能因为内战影响运输。” 沈俊沉默思考,科勒维奇地区地形复杂,人员成分复杂。 一战取胜打掉对象嚣张气焰,也震慑附近别有用心的人。 是否绝对保证钴矿运输,沈俊无法保证,安保人员也无法保证这一点。 看着张记,沈俊模糊说道。“张总,世事无绝对,我无法给你绝对的保证。”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是啊,世事无绝对,我们能做的只是谋事在人。 “时间太短了,没有准备足够多的钴,无法对冲期货市场的风险。” “再给我6个月时间,我可以储存更多的钴,足以应对期货市场的对冲风险。” 沈俊不清楚张记储存了多少钴,好像从去年开始,张记不停的买入钴,然后运往国内,储存在明禾集团的库房里。 黎视单独为张记清空一个库房,专门存放他运回国内的钴。 不清楚张记的商业逻辑,沈俊只明白一件事,张记在进行一笔惊天豪赌。 而刚果内战在即,这个时候不是跨国贸易的时候,是让自己回到安全区域的时候。 科勒维奇地区安排40名安保人员,专门负责钴运输安全,确保钴顺利运输到港口,装船运回国内。 突然想到寻笠打来的电话,沈俊说道。“张总,李总要到刚果来,寻笠电话通知我。” “三天以后李总到金沙萨,寻笠让我们做好接待工作。” “李总说要和我们住在一起,随身人员有8个人,请我们安排好他们的住宿。” 脸色一变,张记心情变得不美丽。 李明端到金沙萨有事,而且不会是好事。 刚果内战在即,李明端在这个关口到金沙萨,极有可能和撤侨有关系。 每一次的撤侨工作都十分凶险,张记想要的是享受身份的便利,不是让他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担心李明端提出过分要求,张记想要躲也来不及。 “他妈的,来一个吃大户的,真是晦气。” “我辛苦赚钱,他花起来是一点也不心疼,不知道赚钱有多辛苦。” “9个人住在铂尔曼酒店,我的多花多少房费钱,真是会逮一只羊薅羊毛,无耻,不要脸。” 看着张记骂李明端,沈俊心中无可奈何。 寻笠通知他如此做,他就是一个传话筒,不应该被两头吹起。 好在张记只是抱怨李明端,没有骂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听张记骂李明端。 骂够了李明端,事情还是要办,不能当做事情没有发生,当做不知道。 9个人需要安排,住宿房间必须安排好,不能等人到了,酒店没有房间,那就真的丢脸了。 “你去问问客房部门,套房还有几间。” “有套房就订套房,没有套房订其他房间,保证有9个房间。” 沈俊点点头,转身离开阳台,去找客房部预定房间。 李伟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李明端批改文件。 他来了有一会,李明端一直在批改文件,故意晾晒着他。 他知道李明端不满他的出现,但接到命令,他也会硬着头皮过来。 突然接到订单,又突然取消订单,李伟也是抱怨声很大,可他的抱怨没有意义,只是让他自己生气。 李明端前往金沙萨,借着李明端的风,他可以和张记见一见,谈一谈军火贸易。 而他了解到张记在利雅得组建安保公司,而安保公司军火使用频繁,是可以长期合作的客户。 打仗打的就是武器,150人的武装力量,就是一人一把枪也是150把枪,更何况还有其他配套的设备。 了解张记的喜好,为了保护他的矿场等场地,防御性的强火力武装是必备的武装,这可是一大笔钱。 放下手中笔,李明端说道。“你们消息很灵通,知道我要去金沙萨,可是我为什么要带着你。” “你有胳膊有腿,完全可以自己过去,不需要我介绍。” “我就是一个老人,不问世事,哪里有能力帮助你啊。” 心中腹诽李明端,脸上却是奉承的笑容。 “李总,我们宋总说要送您一件礼物,等你得空,他会亲自送过来。” “宋总要送您礼物,还要亲手送您,没有让我将礼物带过来。” “宋总说李总是关爱晚辈的前辈,最是关心晚辈工作,还请李总方便,带我一起去金沙大。” “我有胳膊有腿,可我也知道抱胳膊抱大腿,您就是我的大腿,我可得抱住您。” 哈哈一笑,李明端明白宋总的礼物,也就不再打趣李伟。 李伟是具体办事的人,跟着他一起到金沙萨,自然会借助他的身份做事。 不想知道李伟要做什么事,李明端说道。“我定了九间房间,不知道有没有多出来的房间。” “你跟着过去可以,要是没有房间,只好自己花钱住店吃饭。” 李伟说道。“能跟着李总一起过去是我的福分,我也有一点小钱,住店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还请李总告诉我酒店地址,我也好提前订房间。” 狡黠一笑,李明端说道。“我也不知道酒店是哪一家,你跟着过去就行,到以后再说。” “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9点出发,记住了,千万不要迟到,我不喜欢迟到的人。” 李伟说道。“请李总放心,我明天准时到出发地点,不会耽误出发时间。” 点点头,示意李伟出去。 李伟看着李明端手势,没有再多说话,轻手轻脚离开李明端办公室。 事情成功一半,他可以安心的跟着李明端去金沙萨。 走廊里遇见寻笠,李伟想要打招呼,见寻笠假装不认识他,李伟讪讪的靠着墙壁,让出走廊空间。 寻笠敲门,推门走进李明端办公室。 思考寻笠怪异举动,李伟笑了笑,开心离开。 第1105章 凡是有例外 回到酒店,沈俊发现酒店有一丝异样氛围。 拦住走进酒店的张记,沈俊说道。“张总,气氛有点不对劲,我们小心一些。” 张记打量着周围环境,金沙萨的治安秩序没有问题,内战打起来,战火也不会烧到铂尔曼酒店。 金沙萨是首都城市,首都城市被攻陷,和亡国有什么区别。 对于铂尔曼酒店的安保没有疑问,张记认为是沈俊疑神疑鬼了。 但沈俊感觉不对劲,还是要尊重沈俊的判断,哪怕他认为是错的,也不能打击沈俊工作的积极性。 术业有专攻,在安保这一领域,必须相信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安保人员的直觉。 三天时间已经过去,钴矿开采顺利,运输顺利,准备装船运回国内囤积。 而李明端也应该在今天到达铂尔曼酒店,忙碌的一天,没有联系李明端,张记不确定李明端等人是否到了铂尔曼酒店。 有专人接送他,酒店房间也预留好,9间套房一人一间,足够入住。 2个人出现在大厅,扫视沈俊一眼,转身离开。 观察2个人的衣着打扮,安保无疑,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安保。 同样的肤色和面部特征,一看就知道是同胞。 沈俊和王海洋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他们的判断。 特有的面部特征不同于日韩,他们能够分辨出来人是不是他们的同胞。 “张总,应该是李总到了,2人是他们的随行安保。” “我给寻笠打电话确认,等确定以后,我们在回房间。” 点点头,同意沈俊的建议,张记坐在花坛旁,拿出手机看道张芸发来的信息。 他的电话经常打不通,即使打通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不接听,张芸索性也就给他发信息。 张华的房子已经买了,家和园105平的三室。 不在意买房子花了多少钱,又剩下多少钱,钱给了张芸,张芸有支配每一笔钱的权利。 至于是留着备用还是拿出来帮张华买房子,张记心里也不吃味。 18万对他来说是在铂尔曼酒店多住几天的房费,拿来给哥哥买房子也不是不可以。 张芸过不去这个坎,也只能随着时间慢慢熨平这个坎。 张梁子的身体不好,张记没有过多过问。 每天一斤白酒的人,身体要是能好才怪,也太对不起劣质白酒的后劲。 不喝水、吃少量的饭,每天依靠酒精麻痹生活,身体败坏是正常现象。 管不了,说不动,哪怕不给张梁子钱,他也会赊账买酒。 想要喝酒的心会克服一切困难,没有钱买酒是一个小问题,阻挡不了千方百计想要喝酒的心。 这份心要是用在正事上,张芸也不会那么累。 沈俊蹲在张记身旁,小声说道。“张总,李总已经到了,他们现在在大使馆。” “寻笠说李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李伟有事找你,想要和你谈一谈。” “李伟现在在他房间里等着你,要不说通知他你回来?” 疑惑看向沈俊,思维还停留在张芸的短信,没有想起来李伟是哪一位。 熟悉的名字,但是想不起具体的人。 看着张记迷茫的眼神,沈俊解释道。“李伟,我们去阿勒颇救回来的五人之一,他们是武器贩子。” 停顿一下,武器贩子是张记给李伟起的外号,他也是顺嘴叫出来。 武器贩子不尊重李伟职业,作为军工企业的代理人,他们还是要尊重。 而张记找李伟购买一批武器,李伟嫌弃武器数量太少,没有和张记合作。 这一次主动过来找张记,道歉的可能没有,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安保公司成立不是秘密,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更何况李明端知道,而李伟和李明端一起到金沙萨,也知道安保公司成立的事。 20个人的武器不想费劲运输,一个安保公司的武器量可以屈伸前来谈合作。 商人逐利,张记也是商人,沈俊了解商人的秉性。 前一天打生打死,第二天也可以坐下来谈合作。 合作以后翻脸不认人,想要弄死对方也是常有的事。 “他啊,跑到金沙萨见我,看来是有事啊。” 坏笑在张记脸上呈现,越来越盛,犹如夏天盛开的花朵。 沈俊知道李伟要倒霉,至少也要被晾晒两天。 合作的时候拒绝,在想要合作,那也要承受甲方的脾气。 “走,出去逛一逛,晚上再回来。” “菲利克斯推荐一间很不错的土耳其餐馆,我们去吃土耳其大餐,让他在酒店里等着。” “寻笠打电话不要接,我们忙着生活呢,哪有时间和他们瞎扯。” 回到车里,快速离开酒店,王海洋将车技发挥到极限,1分钟离开酒店停车场。 看着ppt上的内容,听着讲解,李明端的心情很是沉重。 铜期货一战打击国内铜市场,铜市场进入低迷时期,一段时间肯定起不来。 国内在金沙萨投资的铜矿受到武装分子打击,工人有很多人受伤。 内战在即,联合国大会吵翻天,无法压抑被点燃的炸药包。 漫长的会议结束,看着起身准备离开的廖华,李明端开口叫住廖华。 他不想和大使交谈,大使太忙碌,精力放在全局,不会关注到具体的一件事。 廖华和张记关系亲近,是张记在金沙萨的介绍人,他也是了解金沙萨情况的人。 张记成为他的代理人,李明端不再时时关注张记。 只要张记能帮他解决问题,无伤大雅的事可以干,不违背他的初衷就在允许范围以内。 他要的是荒原里迎风挡雨的大树,不是温室里的树苗。 而在荒原里生存,争抢生活养料无可厚非。 廖华听到李明端叫他名字,顺势看向大使。 大使笑着点点头,又对着李明端点点头,拿起笔记本离开会议室。 再次坐下来,廖华说道。“李总,有话请问,我知无不言。” 微微一笑,李明端说道。“没有问你的问题,让你陪我聊聊天。” “金沙萨的情况复杂,各国间谍遍布,拱火的有,熄火的也有,更多是浑水摸鱼的。” “我们的在刚果投资很多,铜矿、金矿、钴矿还有其他项目,现在因为战争受到影响,工人撤回国内是紧要的事。” “对于这两件事,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廖华笑了笑,说道。“李总,大势所趋,非人力可扭转。” “扶大厦于既倒这种话说的人多,真正能够做到的没有几个。” “在他国战火连绵的背景下,除非是武装出击打的两边都坐下来,不然不会让他们安静坐下来谈判。” “就算他们愿意坐下来和谈,背后的支持国家也不愿意他们坐下来谈判。” “我提出有效的解决办法不符合我们的对外政策,是不可采取的解决问题方式。” “两件事只有最后一个解决办法,以人为本,舍弃投资。” 仰着脖子扭动脖子,李明端感觉他的脖子舒服很多。 廖华说的没错,以人为本保护工人,舍弃被战火影响的投资矿产。 看着李明端的表情,廖华试探着说道。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我们有一位投资商,他在科勒维奇地区投资5亿美金,订购了大量钴,现在忙着运输钴回国。” “科勒维奇地区运输线经常被骚扰,小规模的战火时常爆发,但他的运输线没有任何问题。” 疑惑看着廖华,等待廖华说下去。 5亿美金的投资不是小数目,还有不被战火影响的运输线,肯定有内部原因。 能人异士很多,他也喜欢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 要是再拥有一个代理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李总,这位投资商是去年到金沙萨投资,他看好钴的未来市场,购买科峰矿业公司15%以上的股份,具体的股份额度我不清楚。” “前段时间在运输线上,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轰炸了一个山头,直接将山头炸了一边。” “开战双方一方完胜,一方没有活下来几个人。” 眉头微微挑起,李明端发现问题的根源,还是要以战止战。 在金沙萨异国他乡,能够轰炸一座山头,火力一定很强。 能调动大火力的武器,必定在政府内有话语权很重人物的支持。 “这个人叫什么?” 廖华说道。“张记,现在就在金沙萨,住在铂尔曼酒店。” 李明端眼神怪异看着廖华,说来半天在这里等着他。 而且推脱的成份太多,想要将工人撤回到金沙萨的任务也推给张记。 微微一笑,李明端发现廖华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滑不留手的摸不住。 事情撇的干干净净,也让投资商人找到一条挽回损失的路子,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张记为什么在金沙萨有轰炸山头的能力,难道这就是李伟到金沙萨找张记的原因,为张记提供火力。 摸着下巴,李明端发现他这段时间放松了对张记的监视。 不能在放任张记野蛮生长,就算是野蛮生长在他的监视下,不能脱离他的眼线。 要在张记身边安排他的人,时时刻刻跟着张记。 心中打定主意,李明端开始选择人,回想谁和张记的关系好一些,跟在张记身边不会被张记甩开。 两个人出现在脑海,对着廖华一笑,李明端决定就这么干。 第1106章 军火代理人 深夜回到酒店,看到坐在房门前的人,张记吓了一跳。 沈俊走上前,看到靠着门睡着了的李伟,心中也是惊讶不已。 张记带着他和王海洋在外面玩到深夜,故意不回酒店就是为了躲避李伟。 李伟堵在门前睡着,也是发了狠的要见到张记。 回头看着张记,沈俊不知道怎么处置李伟。 走到李伟身旁,只要开门李伟肯定能够觉察到,另开一个房间不是问题,但他没有必要为了躲避李伟再开一个房间。 早晚都要和李伟谈一谈,深夜谈一谈也可以,毕竟晾晒了李伟下午和上半夜,下半夜都要睡一个好觉。 拿出钥匙打开门,李伟顺势后倒,惊醒的倒在地上。 看到站在面前的沈俊、张记、王海洋,李伟惊喜起身,拍拍身上灰尘。 “我还以为你今夜不回来,还不是要回来睡觉。” “想要躲开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外号,我可是号称镇宅狮子王,专门就是等人的好手。” 不搭理李伟的自夸,张记直接走进房间。 吵闹的酒吧让他头疼,清吧又太安静,一燥一动的环境,没有一个他喜欢的。 还是回酒店休息,等待钴装上船,他就可以去利雅得参加开业仪式。 金沙萨有乐李明端、李伟两个人,对他来说很不友好,还是及早抽身而退,退到利雅得,不和他们混在一起。 迪拜被炸的大厦也需要重建,罗伯特深陷泥潭,短时间内抽不出身主持,也需要他过去组织重建工作。 好在罗伯特将重建的款子打了过来,竞标以后可以直接开始规划建设。 钴市场如何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坐等风来,坐等风将钴吹上一个高价格,如期完成他既定的计划。 只要钴期货取得胜利,他可以奠定他在圈子里的位置,真正站稳脚跟。 圈子有了合力,做任何事都会有合力,事半功倍的做事。 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处打量的李伟,张记笑着说道。“你住的不是套房?我的房间和你的房间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深夜,是休息的时间,有事赶紧说,不要耽误我睡觉。” “能给你的时间不多,还请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李伟酸酸说道。“我住的还真不是套房,是我自己预定的标间。” “我出国能有多少经费,每一笔经费都要经过审批,不像是你,自己想住哪里自己说的算。” “我这次过来是向你道贺,听说你在利雅得开了一家安保公司,这是值得道贺的事。” “怎么样,感动不感动?有人不远万里来为你祝贺,你是不是很感动?” 戏谑的看着李伟,张记说道。“谢谢你的道贺,心意我收下,诚意我也知道了,请你回去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马上就就要离开金沙萨,你如果要调换房间可以提前说,搬到这间套房住。” “我和经理很熟悉,可以为你打八折。” 哈哈一笑,掩饰住尴尬。 道贺是假的,做事才是真的。 私下交易的事还是要说出来,毕竟感情牌不好打,他和张记没有多少感情。 拒绝为张记提供武器的时候,他们之间感情被白开水稀释,更是没有剩下多少。 他只是一个代理人,拒绝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黑锅背了,现在又要来求助,李伟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是真的没皮没脸。 李明端的威望也不行,不然张记早就见他,不会故意躲到深夜,需要他堵门才能见到张记。 李明端没有回酒店,不知道去了哪里。 借不到李明端的光环,只能自己一个人硬上。 他带着诚意而来,自然要表达诚意,获得丰厚的回报。 “你的安保公司需要大量武器,你说巧不巧,我就是做武器出口生意的,可以为你提供物美价廉的武器。” “只要是你需要的,哪怕是导弹,我都能给你搞过来。” “当然,导弹可以卖给你,但是发射权必须在我们手上,发射需要经过审批,不能随意发射。” 张记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武器已经解决了,有几个武器贩子提供武器,也是物美价廉,使用权利还在我们手上。” “购买武器的事已经钉板,不用多说了,还是说说你找我的目的。” “交换条件我不喜欢,但你可以说你找我要做的事,能帮忙的我考虑,不能帮忙的请你考虑。” 李伟知道安保公司有人提供武器,但是武器供应绝对没有他提供的武器好。 而且,安保公司成立的消息是隐秘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武器贩子肯定也了解不全。 安保公司的武器一定没有搞定,张记拿话堵他,想要的无非是拒绝他。 想着死命令,李伟没有办法,不光要卖给张记武器,还是要和张记一起去安保公司开业仪式。 交换条件不喜欢,那就换一个喜欢的交换条件,换到张记喜欢。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不说话了,你说吧,你喜欢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武器我有,比其他武器贩子的质量更有优越,你想要什么武器都可以搞来。” “武器以外的可以提出来,能办到的我会办到,办不到的想办法介绍人给你办。” 沈俊泡一杯茶放下,看到张记眼神,和王海洋一起离开房间。 到了睡觉时间,他们也需要睡觉休息,不用一直陪着张记。 李伟的条件诱惑,但他的图谋更加诱惑。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李伟有求他的事,没有说出他的目的,张记不敢冒然答应让他供应武器。 冲锋步枪、手雷、火箭弹等常规武器市场上容易购买,不需要一定从李伟这里购买。 钱没有省下来,还会搭进去更多的潜在损失。 李明端来金沙萨的目的明确,大使馆里传来消息,他放心的等待李明端上门找他。 廖华帮过他,以后还需要和廖华合作,维护双方关系是必须。 就算不和廖华合作,廖华开口让他帮忙,张记也不能拒绝。 民族大义不允许他拒绝,而诚信更不允许他拒绝。 李伟不同于廖华,不需要考虑太多,不想合作可以直接拒绝,从哪里买武器都能买到,不需要贪便宜省钱。 “说你的目的吧,不要耽误我们休息时间。” “沈俊、王海洋作为我随行保镖,他们都回房间睡觉,我作为老板也要睡觉休息。” “李伟,我将你从阿勒颇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耽误我睡觉的。” 端起茶杯吹走表面茶叶,喝一口滚烫的茶水。 嘴唇被烫了一下,忍着疼痛,李伟放下茶杯。 礼貌性的喝茶是礼数,他喝了茶,也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 敲击着沙发,李伟将他最终目的告诉张记。 听完李伟的目的,张记说道。“李伟,你认为这个跳板能跳到你的目的地。” “通过我的关系跳到杜拉,通过杜拉关系跳到苏曼王子。” “苏曼王子还没有当权,也不一定是最后的当权者,而他和杜拉的关系也就是一般,你怎么就认为他能够左右国际关系。” “就算是你见到苏曼王子,他凭什么会和你合作,安排人参加武器展览会。” “利益是一切的出发点,没有足够的利益,国与国之间就是竞争关系。” “你说说你能拿出什么利益打动他,让他安排人参加今年的武器展览会。” 李伟笑着说道。“我能见到苏曼王子就行,至于我怎么和他谈,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我最终目的告诉你,这个忙你能不能帮,给一个痛快话。” 思考一会,张记问道。“李总知道你到金沙萨的目的吗?” 李伟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我也没有告诉他。” “我将目的告诉你已经违背宋总的交代,在告诉李总,宋总知道了不会饶了我。” “我们身后的大人物都不好相处,作为马前卒,选择不多,唯有做事,做成功一件事。” “大国博弈是棋局,作为其中的一颗棋子,作用很大也不大,就看你我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 摸着下巴,张记思考要不要答应李伟。 杜拉引荐没有问题,也要和杜拉提前通气,获得杜拉的同意。 如果杜拉不同意,他带着李伟去利雅得也是浪费时间。 没有揣测杜拉的选择,等他和杜拉通气时候,杜拉会告诉他决定。 马前卒没有选择,但他有选择的权利,可以拒绝,毕竟他是李明端一派系的人,不是宋总派系。 而且,李伟的目的要告诉李明端,不能让李明端迷迷糊糊不清楚李伟的目的。 平时可以不在意李明端,重大事项还是争取李明端的支持,至少让李明端知道他要做的事。 “李伟,给我几天时间,等我离开金沙萨,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事关重大,我先和杜拉交换意见,等他给我准确答复,我们在坐下来说。” 李伟明白张记的意思,笑着说道。“没问题,我等你的答复。” 第1107章 山顶风光 来到餐厅,看到正在用餐的李明端,张记怀疑他看错了。 深夜都没有回酒店休息的人,怎么有精神起床吃早饭。 他起来吃早饭的动力是身体,严格遵照颜速教导他的养生之法,保持良好作息,尤其是早饭,每天肯定要吃。 在酒店住着,有条件吃早饭,也就起床吃早饭。 要是在战乱或者其他地方,没有吃早饭的条件,也是没有办法规律一天三餐饮食。 服务员看到张记,转身前往餐厅,将为张记准备的早餐送到餐厅。 客人有自己的喜好,张记对早餐有要求,餐厅每天按照要求准备。 坐在李明端右侧,看着盘子里的食物,胃口消失一半。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食物的要求突然转变,不再将就自己的选择,而是有选择的选择每一餐食物。 在有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用钱解决问题,用钱选择自己每一餐食物是允许的。 餐厅也喜欢定制食物的客人,可以得到不菲的小费。 不成文的规定最要命,没有明确的规定,也要按照潜在的规定办事。 犹如国内的潜规则一般,比明文规定的规则有效率。 小费是必须要给的,哪怕酒店服务人员接受正规培训,没有小费也会保证服务质量。 习惯性的给小费,损失微小的金钱,可以预约服务者和被服务者。 嫌弃的撅着嘴巴,张记说道。“李总,你也是一方大员级别的人物,怎么能够吃这么简单的食物。” “咖喱烧羊肉,搭配米饭,你怎么会吃的下去。” “要是我绝对不会吃,宁愿饿死也不会在早上吃咖喱烧羊肉。” “你的身体行不行,不要吃太多羊肉,虚不受补在流鼻血,对身体更不好。” 瞥一眼张记,李明端想要给张记记哥大嘴巴子。 美好早晨吃早餐,张记几句话让他胃口全无。 他也不想要吃咖喱烧羊肉,可自助餐厅的食物看似有很多选择,可他没有太多选择。 无法接受古怪的味道,咖喱烧羊肉是他能够接受为数不多的食物。 “餐厅的食物不合口味,能选择的只有这一个。” “你到餐厅就是为了讽刺我,讽刺我难道可以当饭吃?” 服务员推着小车走到张记身边,见张记点头,打开保温箱,将里面的食物一一摆在餐桌上。 看着餐桌上的海参小米粥、一杯杏仁汁、包子、水晶水饺、蒸鱼段、凉拌牛肉、蔬菜沙拉,还有不认识的5道菜。 疑惑看着张记,李明端问道。“这是你一个人的早餐?是不是太奢侈了?” 拿起勺子喝一口海参小米粥,张记说道。“赚钱的意义是花钱,有钱为什么不花,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我被火箭弹炸了两次,失血严重,身体严重亏损,现在每天都要喝中药补气血。” “我这可是为你流血,你也不买几个土鸡蛋老母鸡看望我,真是令人寒心。” 沈俊、王海洋坐在旁边的餐桌,服务员为他们提供早餐。 李明端感觉他受到了侮辱,外出执行任务的经费有限,哪怕是他,也不能随意的扩大开支。 更何况每一次任务不是急匆匆,就是去动乱的地方,没有享受的条件。 金沙萨内战还没有爆发,即使爆发内战,一时间也不会蔓延到金沙萨。 放下筷子,肚子已经一肚子气,他没有吃咖喱烧羊肉的胃口。 眼神示意寻笠,寻笠看到李明端眼神,起身离开餐桌。 其他几人看到寻笠端着餐盘离开,起身跟着你一起离开。 沈俊、王海洋看着离开的众人,眼睛看向张记,没有接受到张记的暗示,两人放松警惕,继续吃饭。 将不下令,军不卸甲。 张记是他们的老板,老板没有发话,另外一个老板说话也不能行动。 见沈俊、王海洋没有动,李明端也没在意两人。 “昨天在大使馆开了一天会,内战爆发是时间问题,工人撤离刻不容缓,要现在就开始撤离。” “你的钴很快就会装船,不需要人盯着,将你的人调到其他地方,保护工人们安全顺利回到金沙萨。” “工人撤离最重要的是安全,他们是雇佣兵性质的武装,和国家没有关系,可以和当地的武装发生军事冲突。” “尽量不要发生武装冲突,问题不发生最好,以免出现不可预料的意外。” 夹起水晶水饺,张记说道。“李总,你知道这一个水晶水饺的单价是多少?” “深海大虾、黑松露是里面最贵的配料,圈山养殖的黑猪的猪肉,还有其他的一些配料。” “一个饺子的单价可以卖到几百人民币,你说吃这样的水饺有什么作用?” “一张口就让我的40个兄弟替你做事,他们的一个人一天的工资是多少?” “你出门都不吃水饺的人,让40个人去为你卖命,这不合适吧?” “形势严峻是一回事,你我做事是另外一回事,不能平白无故的为你做事。” “还有你介绍的德黑兰的两个哥们,哥们还是燕京人,做事一点也不地道,这么久了没有给我联系一次,用完我就把我丢掉了?” 轻笑一声,李明端低声说道。“手套是一次性手套,用完不丢,难道还要保存起来当做证据?” “你也是刀口舔血的人,这点常识没有,以后还是回学校上课吧?” “你和他们都可以交换利益,唯独和我没利益交换,我也不会和你交换利益。” 放下筷子,张记转头盯着李明端。 掀了桌子都没有饭吃,不吃饭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李明端想要掀桌子,那就掀了桌子,张记早已看透身份的弊端,而现在的他不需要身份维护。 就算是李明端动用手段打击他,他也可以舍弃国内的一切,从容在国外生活。 国内多的是想要移民的人,他的钱可以让他移民去任何一个国家,不一定非要在国内受欺负。 葛逐弦、权桦的低落,权力不是绝对的护身符。 而他们在国外的经历,也说明钱财的重要性。 失去赖以生存的钱财,曾经的公子也会低下高贵的头颅,任由他人宰割。 而他又不会失去的财富,不担心所有钱财被没收,也就有移民的底气。 威胁的反作用是失去,恐吓的反作用是枪火。 撇开国家的威严,个人的威严永远不会凌驾于国家之上。 “李总,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用完就可以丢掉的手套?” “干活的时候拿出来戴上,干完活就直接丢掉,在嫌弃的吐一口吐沫表达内心的嫌弃。” “我的身份证告诉我,我没有犯法,法律无法惩罚我。” 李明端哈哈一笑,拿起杏仁汁,笑着说道。“杏仁有毒,小孩子不能吃太多杏仁。” “见微知着,了解这个典故吗?” “一双象牙筷子引发的连锁反应,会让一个国家崩溃。一个没有定好的马蹄铁,会主导一场失败的战争。” “你的生活太奢侈,你的内心也变得奢侈,这说明一件事,你已经走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的人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下坡路,你想要走下坡路?” “自由的方式不是随心所欲,而是不逾矩。” 看着李明端,张记心中一惊,他没有发现他站在山顶,而李明端却说他站在山顶。 熟悉象牙筷子的典故,可一顿养生餐和象牙筷子不同,这只是他的养身餐而已。 端起小米粥,喝着有一些凉的小米粥,张记思考李明端的话。 所相非相,一切的相是眼睛看到的物质形象,而他的一顿饭和象牙筷子物质形式不同,本质一样。 放下小米粥,张记感觉他确实自视甚高,心气因为一次一次的成功将所有事认为是理所当然。 财富固然是他的,而他也是财富的奴隶。 可不能轻飘飘的将财富抛掉,当做纸张一样的浪费。 安全不是问题的时候,平安就会成为新的问题。 他的安全有保证,平安没有保障,李明端能否给他一个平安。 再次看向李明端,李明端不要钱,至少不会要他的钱。 贿赂的钱送不出去,买平安的钱只能从另一方面花出去,表明他求平安的心。 忽然想起来一位传奇人物,似乎他走的路是平平安安的路。 “杏仁汁有毒,成年人也不能喝太多,李总可不要中毒。” “你有那么多公务要忙,真的中毒病倒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李明端说道。“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不需要你为我负责,相反我会为你负责。” “你现在身份很重要,两个人怎么保护你,安排两个人给你,随行保护你。” “最近步子跨的太大,要小心步子大了伤到筋。伤筋断骨一百天,耽误很多事啊。” 没有拒绝安排,有人在他身边也好,会发出不同的声音。 做决定久了,难免听不见反对的声音,而这是很可怕的事。 真理不掌握在他手中,界线的把握需要有人提醒,而沈俊、王海洋等人不会提醒他。 李明端安排的人是监听,也是提醒他的人形提词器。 “可以,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我等着。” 哈哈一笑,李明端确定张记知道两人是谁。 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不用费脑袋让他明白,他自己就明白了。 第1108章 演练的抉择 回到房间,张记还在回想李明端对他说的话。 纣王用象牙筷子吃饭,箕子见了害怕,担忧纣王会奢侈无度,败坏千秋基业。 象牙筷子必须配玉杯,象牙筷子和玉杯不能吃粗粮菜蔬,必须是山珍海味。 一点一点奢侈的心,而奢侈心永远填不满,直到无底洞将人吞噬。 养生餐是他听从中医建议,在条件的许可的情况下,尽可能摄入有营养的食物,调理身体的微量元素。 食物没有错,他想要调理身体的心也没有错,有错的是他过于急切的心理,为了满足自身而过度消耗的满足。 做的最错的一点是在餐厅吃定制餐,在人群之中特立独行。 如果他在房间里吃早餐,不和自助餐厅的人一起吃早餐,不会有任何问题。 象箸之忧的细节,显示高人一等的待遇,不炫耀的炫耀,必然招致不满。 想明白他行为的错误之处,张记明白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 影子的保护是忽略,所有人忽略他的存在,忽略的危险性,毕竟没有人会认为影子有伤害。 公共场合表现自我,特立独行的引人注意,这不是影子应该做的事。 他应该消失在众人眼睛之中,融入到人群中,成为普普通通的一人。 李明端为他安排的随行保护,毫无掩饰的监视,但张记不反感这一点,也不在意李明端对他的监视。 空穴不来风,李明端明里暗里监视他,再多一个在身边的人也没有关系。 该断掉的违法违规擦边球的业务已经断掉,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不怕身边有人监视。 而李明端也需要他和某一些人联系,保持友好关系,在需要的时候借助人脉关系维护核心利益。 以人为本的核心,最重要的是人,不是人以外的资本价值。 作为消防队员,张记明白他的位置,也知道他必须牢牢抓紧这个位置,才不会在未来成为被牺牲者。 眺望着远处海面,大海边缘辽阔,随风起浪,而他的生活不是随风起浪,而是无风起浪。 季欣、王婷婷躲在实验室角落,看着其他人熬制洗发水。 中草药洗发水是精华,不添加任何色素和添加剂,是他们偶尔的的娱乐。 季欣小声在王婷婷耳边说话,边说边笑。 乐山偷偷看着王婷婷和季欣,屏息静听却听不见两人谈论的话题。 自从火锅店回来以后,王婷婷对他的态度有了个倾向性的冷淡,他猜测是是因为他无端出现的原因。 一直想要找机会和王婷婷解释,而王婷婷拒绝和他单独相处,没有机会解释。 内心对张记的恨意再次增加一分,将他的责任全部推给张记。 如果没有张记这个人,他就不会有王婷婷之间有误会,不会有其他各种各样的问题。 因为一个人原因让他脸面掉落在地面,而他无法解开心结,将面子捡回来。 而火锅店短暂的见面时间,乐山明确王婷婷和张记不可能成为情侣,至少张记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拒绝的。 吃到一半将他们留下,去另外一桌看着陌生男人吃饭。 他们急救以后才知道季闻患有癌症,而张记和季闻的关系莫测,季闻不透露他和张记之间的关系。 季欣、王婷婷起身离开实验室,乐山眼睛跟着两人。 没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乐山放下手中柏树叶,坐在椅子上发呆。 蓉城研学提上日程,他们所有人都要去蓉城。 蓉城是慢节奏又浪漫的城市,是他想要表白的时机。 学校是熟悉的环境,他不想在熟悉环境里和王婷婷确定关系。 在陌生城市,确定恋爱关系,他有充分的表白准备。 浪漫氛围渲染,身边人的起哄,没有一个女生能够拒绝浪漫的求爱。 幻想着蓉城之行梦想成真的画面,乐山情不自禁微笑。 紧急的铃声响起,所有人注意力被铃声吸引,判断铃声代表的含义。 龙晓华听到铃声,瞬间想到这是地震紧急疏散的铃声,而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安全地带。 实验室不是安全的地方,操场等空旷的地带才是安全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地震紧急疏散人群的铃声,龙晓华相信他的判断,他需要最快速度逃离实验室,跑到空旷的地带。 “地震,地震了,赶紧去操场。” 不等其他人反应,龙晓华率先冲出实验室,撞到正在进门的王婷婷和季欣。 看着王婷婷、季欣倒地,龙晓华来不及扶起两人,大喊着。 “地震了,赶紧跑啊。” 王婷婷、季欣搀扶着起身,王志鹏、蔡明文、乐山相继冲出来,再次将两人撞倒。 乐山看到王婷婷摔倒在地,本能跳跃而已,从她身上跳过去。 没有回头看两人一眼,乐山跟着王志鹏、蔡明文跑下楼。 季欣站起来,不解的看着急匆匆跑下去的人,不明白他们遇到什么事,为什么急匆匆的跑下楼。 将发呆的王婷婷扶起来,季欣说道。“他们都疯了吗?好端端的跑出去。” “燕京怎么会有地震,胡说八道也要有一个限度。” “龙晓华吹牛也不打草稿,乐山、王志鹏、蔡明文也是跟风,不可理喻。” “婷婷,你怎么这么重,该减肥了,我都扶不起来你。” 回过神,王婷婷盯着季欣,委屈如潮水,慢慢将她淹没在其中。 被抛弃的感觉强烈,有来由的在胸腔中燃烧膨胀,化学反应一般剧烈的填满整整一颗心。 患难见真情,地震是假消息,而乐山的反应是真实的。 如果真的有地震,乐山也会和这一次地震演练一般,将她丢在地上,一个人逃生。 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王婷婷忍着委屈不流泪,勉强笑道。“没事,别撞了两次,人撞傻了。” “季欣,人的内心是自私,在危难面前,个人的选择真的没有办法对抗求生欲望。” 察觉到王婷婷的失落,季欣不知道王婷婷为什么失落。 患难见真情,但也有一句话是大难到头各自飞,这本就是人性,并没有超脱人性的范畴。 她理解龙晓华等人对地震的恐惧,也理解他们独自逃难的行为。 至于将她们撞倒,匆忙之中会有误伤,而她们就是被误伤的人。 如果真的有地震,实验楼倒塌,她和王婷婷存活的可能性不大。 而现在她们还活着,应该庆幸劫难余生的认识,也要忘掉过程中所有的不愉快。 看清楚一个人的不同面貌,看清另一面的丑陋,却不能因为丑陋的一面断绝关系。 人至察则无徒,想要身边有朋友,绝对不能过于清醒。 拍拍王婷婷的后背,季欣说道。“世间有几十亿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面貌,看清楚就好了,不要过于纠结这一面的美与丑。” “换做是我们,在遇到危难的时候,做的不一定有他们好。” “他们至少还知道逃跑求活,我们两个还在地震紧急疏散的铃声中发呆。” “真的有地震,实验楼倒塌,你我早已失去呼吸,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苦笑一下,王婷婷说道。“你说的是对的,我可能是纠结的完美主义,既想要理想主义,也想要现实。” “可我自己都做不到让喜欢的人喜欢,又怎么能够强求他人完美。” 微微一笑,季欣推开实验室的门,走进实验室。 熬煮的草药还在熬煮,龙晓华跑的太快,没有关火。 草药熬煮有时间限制,过了时间,草药粘住锅底,草药变成毒药。 关掉火,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干草药,季欣俯身收拾。 快速收拾好心情,王婷婷走进实验室,看到季欣在收拾草药,她也帮忙收拾草药。 细心的男人太少,粗心的男人比比皆是。 求生欲望战胜一切,没有多余时间将草药物归原处,没有有限时间将火关掉。 乐山从她身上越过去的画面强烈,一直在脑海里重放。 不想回忆的事霸占脑海,没有剩余一点点空间。 牛莉的话突然出现在耳边,王婷婷停下手中动作,将乐山换成张记,张记在遇到地震时,会不会逃难似得从她身上越过去。 和张记关系破冰是张记为她挡住王青小太妹女朋友泼来的尿液,正是因为那一次的仗义出手,他们的关系才会亲近。 胡瑞婚礼上神来的咸猪手,也是张记拉住,没有让咸猪手占他便宜。 幻想着张记的抉择,王婷婷肯定张记一定会救他,不是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答应张记,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如果当初的她答应张记,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事。 张记不会有女朋友,不会一次又一次被她拒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对她敬而远之。 不敢在幻想下去,王婷婷接受不了发生的一切。 一念之差的差别,两个人渐行渐远,以至于看不到另一人的身影。 起身打量着实验室,4年时间呆在实验室里,她的生活枯燥而无聊。 在决定以后的待定时间,再一次改变决定,选择另外方向。 理想主义害死人,让她错过一个应该珍惜的人。 第1109章 草肚皮 春风吹着操场上的散步的人,欢声笑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走了一圈又一圈,已经记不清现在走的是第几圈。 看着主席台,记忆被拉回时间线中的某一段时间。 微笑着走到主席台上,操场尽收眼底,可没有一人是她认识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她想要见到的。 曾几何时,有人站在主席台上等她,而现在的时间点,只有她一个人身单影只的站在主席台。 对比是可怕的,对比的结果一定是有一个人出场。 而对比的后果更加可怕,没有一个人获胜,所有人都是输。 坐在主席台上,看着从眼前路过的情侣,王婷婷想象谈恋爱的感觉。 没有谈过联系,唯一一次的冲动,也在回到学校以后冷却。 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一点一点泼灭燃烧的烈火,在感情的寒冬里没有火堆取暖。 牛莉的话出现在耳边,而婚礼上的事也出现在脑海。 张记没有选择和伴郎伴娘坐一桌,去其他房间和高中同学坐在一起。 当时的猜测是张记不想和伴郎坐在一起,现在回想当时的环境,或许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不会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眼不见心不烦的逃避,不是逃避烦人的伴郎,而是会让他心烦的自己。 微微一笑,王婷婷不知道张记为什么会对她冷漠,就算两人不是情侣,关系也不会变的疏远冰冷,甚至是逃避不想见。 学校里的相见,张记没有说他到学校找哪位老师。 而张记不是一次到学校,多次到学校没有联系她,没有偶然的遇见,他也会和往常一样,静悄悄的离开学校。 静悄悄不准确,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并没有刻意避开谁,只是没有主动联系。 她是不会主动联系的人,也是会主动避开的人。 起身看向宿舍方向,到了回宿舍时间。 还有厚厚的书要看,还有很多事要做,唯独没有思念一个人的时间。 操场的人越来越多,欢声笑语声音越来越大,有点吵闹。 站住脚步,王婷婷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一条信息发送。 不敢停留,多停留一秒钟,多一秒钟思考时间,她的犹豫会阻止她的行为。 看着微信信息,撤回也撤不掉的信息,王婷婷感觉手心汗津津的。 一秒钟一秒钟过去,手机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一分钟过去,手机还是没有收到回复,王婷婷将手机放回兜里,不再等待信息。 一步一步走向宿舍,不短的路走着很漫长,似乎走不回宿舍一般。 回到宿舍,安静的宿舍安静到没有蚊子声。 三位舍友不在宿舍,一个人的宿舍静谧,静的让人心烦意乱。 手机放在桌子上,呆呆的看着手机,希望收到信息,又不希望收到信息。 后悔冲动的行为,不该冒失的发送信息,不该搅乱平静的生活。 起身离开会议室,张记掏出烟,叼在嘴上。 沈俊将手机递过来,小声说道。“接到一个微信信息,你要看一看。” 疑惑沈俊的提醒,张记接过手机打开微信,微信信息又几个,王婷婷的信息混在其中。 大眼瞧一眼沈俊,沈俊知道他和王婷婷的关系,多次和他一起去中医药大学去找王婷婷。 见证两人关系单方面热烈到冰冷,沈俊应该知道他对王婷婷的态度。 “在干吗,能聊聊天?” 简单七个字,张记读出王婷婷内心的彷徨,一定是遇到事情,才会找他聊天。 学校不是象牙塔的净土,他的存在就是明证,没有上过几节课,还能拿到全部学分。 扭头看一眼会议室方向,10分钟以后还有会议,他聊天的时间不多。 炫要撤离的工人太多,分布散乱,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接应。 走到人少的安静角落,张记拨打王婷婷电话。 不想见是真的,躲避相见也是真的,这不代表在王婷婷遇到困难时,他可以见死不救。 学校里的小事情,有颜速这位副校长在,解决问题是他一句话的事。 没有胡乱猜测,事情一问便知,不需要浪费脑细胞去猜测可能发生的事。 对着沈俊招手,示意他去会议室。 沈俊点点头,走进会议室。 手机震动惊醒看书的王婷婷,习惯性回头看一眼宿舍,然后才看向手机。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王婷提心里一颤,她没有想到张记会打来电话。 微信的出现减少电话通话,而还是用手机打电话,似乎有一些格格不入。 深呼一口气,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说话方便吗?” 疑惑张记的问题,为什么说话不方便。 如果说话不方便,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而她晚上时间空余,雷打不动的去宿舍看书,已经是她唯一的消磨时间方式。 猛然间醒悟不是张记说话不方便,而是她说话方便不方便。 空无一人的宿舍,最是方便说话。 “宿舍就我一个人,方便说话,你有事?” “你给我发信息,有事也是你有事,我能有什么事。” “在学校遇到事了,还是让你不开心的事,说说吧,是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我认识你们学校的老师,要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你们的老师去收拾他们。” “学校不是和平的象牙塔,也有蝇营狗苟的破事,有人欺负你,占用你的名额,或者抢你的奖学金,直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委屈再一次酸了鼻子,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信息的字数不多,为什么张记知道她受了委屈。 而想要照顾每一人的想法破灭,没有照顾到应该照顾的,照顾了不应该照顾的。 人心的凉不是瞬间,慢慢的变凉过程,犹如凉掉的中药,失去了药性,还带着微量毒性。 强忍着眼泪停留在眼眶,王婷婷说道。“我有那么好欺负,和你联系就是为了让你帮我,不能是单纯的想要和你联系?” 思考王婷的“单纯想要和你联系”,张记不认为王婷婷会单纯想要和他联系。 多年都没有主动联系一次,怎么就会在这时候联系他。 没有别人欺负是好事,联系是多余的行为,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是为电信公司做贡献。 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着没有点燃的香烟。 想要找话题,可是话到嘴边,张记没有说出来。 太长时间没有联系,已经不知道哪一个话题适合聊天,哪一个话题不适合聊天。 “没有被人欺负,那就是受了委屈。” “说说你受的委屈,我在这边听着。” 沉默的手机,没有收到回应。 拿开手机看一眼没有挂断的电话,张记慢慢说道。“知道我在哪里吗?我在金沙萨,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城市。” “天空很蓝,白云也很漂亮,而我最喜欢的是这里的海边。” “站在阳台上吹着海风,或者坐在阳台看书,低头是纸张上优美的文字,抬头是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 “对了,这里的夜晚也很美,满天星辰在天上,也落入海中。” “海浪卷动着白花,晃动着海中的星辰。” “金沙萨在哪里?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停顿一下,张记解释道。“金沙萨是非洲大陆刚果的首都,你可在网上查到。” “我和这边的人有贸易往来,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过一段回亚洲。” 舍友回到宿舍,王婷婷看着舍友,起身去阳台。 听着张记介绍金沙萨,她对金沙萨没有一丝向往,反而想要见一见张记。 “什么时候回国,我们见一面。” 问题打乱张记的思绪,他回国还有一段时间,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 王婷婷想要见他不是回国的理由,而他不认为去见一个没有结果的人比赚钱更重要。 利雅得参加公司开业仪式,迪拜还要组织大厦重建,曼谷也要过去一趟,查一查赌场流水账。 回国时间不定,不能给王婷婷准确回国时间。 而一系列事情办完,至少要2个月以上时间。 “最快2个月以后回国,如有意外情况,没有准确的回国时间。” “我一年时间飞来飞去,国内反而是呆的最少的地方。” “等我回国处理完贸易项目,我联系你,或者去燕京也可以。” 听着解释,王婷婷明白解释是张记的推脱,也知道他不会因为她的想见面而飞回来。 两人失去奋不顾身见面的原因,一句想要见面就见面,需要对等的身份。 “随口说一句,你不要当真。” “没想到你工作这么忙,注意身体,按时吃饭。” 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书桌上,王婷婷看着手机发呆。 张记实现他的梦想,一定赚到很多钱。 商人重利轻别离,忙碌的工作占据全部生活,工作就是商人的生活。 商人忙碌是真的,而想要陪伴的心也是真的。 不是忙不完工作,只是没有放下忙碌陪伴的心。 看着桌子上的书,她的学业取得成就,工作或许也会取得成就,唯独错失的感情不会再有成就。 第1110章 下一站 嘴上的不在意是嘴巴说出的话,而心里的不在意才是真的不在意。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烟雾刺激疲惫的精神。 工人撤离是大事,分布在不同地区的工人太多,业务交割进程缓慢,工人撤离进度迟迟无法提速。 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张记感觉很无聊。 以人为本是核心,而商业损失和信誉损失可往后站,不需要再考虑两项。 战争属于不可抗力因素,而内战没有爆发,撤离工人违反契约净胜。 可内战一定会爆发,除非等到内战打起来,撤离迫在眉睫,让工人陷入到危险之中。 综合考虑因素太多,而因素不是张记关心的事。 没有发言权,听着就是,无非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钴已经装船完毕,发船前往国内。 脑袋还停留在电话里,王婷婷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又为什么说想要见他。 王婷婷身边没有熟识的人,无法打听消息。 一点小事,不至于找人调查王婷婷。 或许正如王婷婷所说,只是一句玩笑话,毕竟女人的心思莫测,他是猜不到的。 猜测建立在了解的基础,几年未联系,突然间要猜测几年不见人的心思,无异于大海捞针。 是不是受欺负? 排除这个问题,以王婷婷的为人,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燕京卧虎藏龙,就算是真的受欺负,颜速也无法一定暴乱反正,帮助王婷婷。 学校不是象牙塔,老师也不是能一手遮天的办一件事。 普通同学关系,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关心,而王婷婷没有说她打电话的原因,胡乱猜测也没有结果。 看着面红面赤吵架的人,张记感觉很是无聊。 到了离开金沙萨的时间,不能在金沙萨继续待下去。 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不是只有协助工人撤离一件事。 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吐掉口中的茶叶,张记直接起身,离开会议室。 厕所转一圈,回到会议室门前,犹豫一下,没有进会议室,而是选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心烦意乱的状态不适合思考,也不适合做事。 刻意避免结束,就算是胡瑞安排的座位,他也是换了一桌,没有体谅胡瑞的好意。 每一次回想乐山和王婷婷,张记就感觉不舒服,不服气于自己的黯然退场。 而王婷婷没有和乐山在一起,确定这一点事,他又同样的困惑,分辨不清王婷婷做事的风格。 离开的心理建设已经构建,做了不再打扰的决定,突然间被打扰,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女人的情感依赖没有感情,肉体的性关系局限于床上,也仅仅局限于床上。 回想失败的感情,爱而不得是他的感情荒漠,而绿洲却迟迟没有出现。 随着财富的增加,不在意另一半的出身和工作,而他也没有中意的另一半。 出身决定选择,单方选择的劣势突出,优势不明显。 求一颗物质以外的真心,这一颗真心是求不来的。 就算是真的抛弃外在物质的真心,摆在他的面前,也会自带有色怀疑眼睛审视,是否是真的真心。 李明端走出会议室,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张记。 坐在张记身旁,李明端问道。“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心不在焉,是哪个小妹妹给你打电话,将你的魂勾走了。” “你也是一个经过生死风浪的人,心肠绝对比一般要狠要黑,能乱你心志的人不懂,我很想知道是哪一位神圣。” 靠在墙上,打量着走廊里的规定。 保密规定是大使馆走廊最多的规定牌,恨不得在所有人嘴上安装一把锁,将嘴巴锁上。 心志乱了,而平复心志需要时间,需要很多时间。 “吵了两天没有一个定论,还要吵到什么时候。” “钴已经出发运往国内,我在金沙萨的事已经结束,现在要去利雅得。” “如果这边的事迟迟结束不了,我将人留下来辅助工人撤离,我先去利雅得。” “迪拜也有事要做,也等着我去主持。” 敲击着手指,李明端判断当前形势。 信誉和生命对比,两个同样重要,不能丢失任何一个。 内战一定会爆发,时间问题不是他们逃避困难的理由,必须在恰当时间做最适宜的事,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金沙萨投资重大,关乎国家未来的战略,不容有失。 工人生命是践行的核心理念,不能以工人生命换取战略的实现。 如果真的需要牺牲,那也是干部党员优先牺牲,不是普通群众先于他们牺牲。 张记在不在金沙萨作用有限,他需要的是张记的影响力和人,不是张记这个人本身。 田明明、赖茂峰已经到了金沙萨,两人随行跟着张记,确保张记行踪不会丢失动态。 “体制追求平稳,最优点解决事情,所以争论会很多。” “你认为争论没有意义,一把手一句话可以决定解决方案,可以命令下属按照决定做事。” “平衡绝对不是一言堂,而是扳手腕到一个平衡点,双方都有力气,也不会接着用力,保持一份力气。” “你习惯一个人做决定,很少听到反对声音,时间久了,也就认为可以一个人做决定。” “偏信则暗,兼听则明。老祖宗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要深度践行老祖宗的至理名言,你就知道老祖宗智商有多迷人。” “随时做好回到金沙萨的准备,需要你的时候,人在金沙萨比不在金沙萨更有影响力。” 微微叹气,张记感觉生活很无趣,似乎一直被事情赶着。 李明端的生活也是很无趣,忙碌的飞来飞去,为了心中的一点理想奔波。 他的最大理想是赚钱,足够多的钱让他免于生活的困顿。 而现在有了免于生活困顿的钱,还是被工作性事物缠着,被工作性事物推着前进。 人生历程时间节点要做的事,胡瑞比他要领先,结婚、生孩子。 婚姻阶段的人生历程,暂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时间,但家庭生活是他向往不得的事。 “李总,你有几个孩子?” 惊讶于张记的问题,李明端笑着说道。“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老大和老三牺牲了,还有一个老二,跑到国外不愿意回来,责怪我将老大和老三送进部队。” “也想将老二送进部队,可他死活不愿意,跑出去上大学,也留在国外工作。” “老二现在有三个孩子,也是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苦笑一声,张记说道。“有时候不理解你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一定要让孩子按照你们的想法安排人生。” “如果他们没有牺牲,仕途顺利走到高位,这也是人生赢家。” “而危险和机遇同时存在,我们都不知道是危险先来报道,还是机遇的脚步慢一些。” “我的年纪不大,理解不了你的思想高度,也知道我们的思想不在同一纬度。” “前段时间参加同学婚礼,看着他们开心的幸福模样,似乎结婚也是不错的选择。” 哈哈笑出声来,李明端明白张记魂不守舍的原因。 26岁的年纪,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想要找女人是正常的事。 至于是否要结婚,到了年纪,也是要考虑的事。 身边没有合适的人介绍,如果有合适的女方,李明端也愿意当媒人,介绍张记和女方认识。 张记是有钱人,或许不能用有钱人称呼,要用富商称呼。 名下有矿的人,每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想要征服这种男人的心,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的事。 美人计不是谁都能够使用,张记在几个国家飞来飞去,见识很多漂亮女人,也见过有智慧的女人。 唯有真诚能够打动人心,而真诚的代价太高,比黄金还要稀少。 “少年慕艾,我也想见一见你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电话就能搅乱你的心,看来你真的很爱她。” “我调查过你,杜悦是你唯一的女朋友,你们已经分手,不会是她回国找你吧?” “年轻人要勇于原谅自己,也要勇于原谅她人,唯独不要留有遗憾。” 拍拍张记肩膀,李明端起身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还在讨论撤离方案,等着他参与最后的拍板。 盯着李明端的背影,年老者和少年的思维不在同一维度,年龄鸿沟带来的差距,绝对不是几句话能够磨平。 李明端认为不重要的事,他反而认为很重要。 原谅自己容易,原谅他人很难。 杜悦的名字出现在耳边,忘记的名字重现,心里一片平静。 无意中闯进来的人,离开以后也是一片平静,回归最初的轨迹。 起身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自己,张记打开水龙头洗脸。 湿漉漉的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张记暗暗下决心,原谅自己可以,绝对不能原谅他人的错误,也绝不原谅他人对他的伤害。 错误可以原谅,伤害可以翻篇,犯错误的人会得寸进尺,而伤害他的人也会进一步伤害他。 原谅真的不是一个好词语,让人多了一个不得不的选择。 第1111章 帷 幕 权桦被手机铃声惊醒,拿起手机接听电话,第一句话就让他魂飞。 “快离开纽约,不要在纽约待着。” 权桦看着手机屏幕,陌生号码让他好奇。 不透露身份的电话信息,似乎是特意避开身份,通知他离开纽约。 略一沉思,权桦决定听从手机里的建议,离开纽约。 不确定是否有银行安排的监视,但他有提前准备的后路,可以甩掉监视,从监视人眼底下离开。 快速将衣服套在身上,走到窗户后面,悄悄打开窗帘,观察对面的房间和街道上的行人。 早上的街道没有几个人,权桦还是有疑心。 拿出提包,打开保险柜,将保险柜里的现金、黄金装进提包里。 将床上被子伪装成有人睡觉的模样,可以迷惑监视人的眼睛,拖延一段时间。 打开门观察走道里的人,确定没有人,权桦轻声关上门,顺着楼梯往上走。 六层小高层上面有连接的通道,可以从楼顶走道走到另外一个小高层。 顺着记忆里的走道,权桦顺利避开目光,走到第三个小高层。 没有安装电梯的小高层,必须走楼梯下楼。 而前后两个门,给他走后门的机会。 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权桦拿出50美金交给司机,让司机送他去火车站。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火车站是他能想到最快离开纽约的地方。 不管去哪一个城市,只要离开纽约可以先保证他的安全,然后在想办法弄清楚神秘来电的用意。 拿出偷偷买的手机,权桦打开手机。 眼神警惕看着四周,输入黎视的电话号码。 他现在能相信的人不多,黎视是他相信的人之一。 之所以不给权万山打电话,他担心权万山的电话被监听,会暴露他的行踪。 权力无所不用其极,而金钱同样如此,也会不计手段的定位。 听着手机话筒嘟嘟声音,权桦的心不停往下掉。 时差导致两个人有距离,但距离也阻止不了联系的决心,必须联系黎视,确定国内的消息。 黎视的背书有作用,但权万山的作用更明确。 权万山在位置上,不管他怎么混蛋,打儿子就要看老子脸色。 “权桦,现在在哪里?” 听到黎视的问题,明确神秘电话是黎视安排人打来的。 安全是护身符,黎视也需要安全,不会不顾安危的帮助他。 银行家不是好得罪的人,葛逐弦躲起来不敢露面,之所以还安全不是他躲得有多深,而是银行家有顾忌,没有真的对他下死手。 葛立一旦倒台,银行家没有顾忌,葛逐弦就算是躲进耗子洞里,也会被找出去。 两会结束,葛立、权万山还在位置上,并没有调整岗位和受到调查。 “我在去中央火车站的路上,大概还有15分钟到火车站。” “黎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让我离开纽约?” 黎视解释道。“我得到风声,魔都即将有大动作,主要就是针对人事。” “你现在在纽约很不安全,我无法在为你背书,利用我的身份保护你。” “你以最快速度离开纽约,前往佛罗里达半岛的迈阿密,在迈阿密等我的消息。” “我在美利坚的合作不多,调动的关系太少,这对你来说是危险的事。” “风声不紧你就在迈阿密待着,起风了,我再安排你去发个波尔多。” 黎视的消息太消极,虽然早就有如此准备,当事情来临时,权桦并不能快速接受他命运的真正转折点。 权万山没有联系他,而作为儿子,无法帮助父亲分忧,这是他的不孝。 现在的他自身难保,想要让权万山出国更是万万不能。 而权万山位高着眼,有风声吹出来,也必然受到监视,防止他出国逃难。 掌握了太多政府内部信息,一旦逃离出国,对国家的损害太大,政府不会允许权万山此类人物出国。 黎视能够得到消息,而权万山不一定没有得到消息。 脱身不可能的情况下,止损就是他要考虑的事。 “黎哥,我爸一定会动吗?” 黎视说道。“我的消息来源于国安系统,是一位长辈告诉我的,让我最近要小心,不要和政府高层走的太近。” “我猜测会有一批人要倒下去,不知道有没有权叔叔。” “你我是合作关系,保证你的安全是我给你的承诺,是我必须要做到的事。” “你也不要多想,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你死于意外。”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的安排,但我不承担你拒绝我以后后后果。” “该当如何做,如何选择,你自己考虑清楚,然后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没有犹豫,权桦说道。“黎哥,我肯定相信你啊,肯定会按照你的安排去做。” “到了火车站我就离开纽约,前往迈阿密。到了迈阿密以后,我在给你电话。” 黎视说道。“我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到了以后联系,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最多一个月就会有明确风向,我在安排你的下一步。” 挂断电话,权桦看着前方的路,知道他的出路就在前方。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选择相信黎视,相信唯一一个可能会帮助他的人。 葛逐弦的电话响起,坐起来看着手机,葛逐弦心里一震。 本能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不是传达好消息的电话,极有可能是传达坏消息的电话。 葛立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不想接听,也不能不接听。 儿子会抛弃自己的父母,父母不会抛弃自己的儿子。 葛立上午11点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按下接听键,葛逐弦对着手机说道。“爸。” “我给你打了一笔钱,钱不多,足够你在国外的日常花销。” “纽约不安全,你换一个地方,改头换面的生活,忘记你曾经的身份。” “不要相信身边任何一个人,不要告诉他们你的去向,一个人隐秘的离开纽约。” “我给你3天时间,3天以后你必须离开纽约,到达你选择的安全地方。” 心一紧,葛逐弦感到无能的抓狂,葛立的话太沉重,每一个字压在他的心头。 真的要到最后的时刻,葛立也要落马,不能在远方庇护他。 真的失去葛立的庇护,银行家不会放过他,还有被他欺骗的人不会放过他。 当然,他更担心的是银行家,他们是一群吸血的资本家,仁慈从来不在他们的字典里。 黑客攻击事件的黑锅甩到他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是他必须背着的黑锅。 有人利用黑客攻击事件做空银行,黑锅丢给了他,他还没有办法解释。 权桦不再和他联系,主动和断绝关系,也断绝他解释的路径。 空口白牙解释苍白无力,银行家们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解释。 而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没有关系,找不到幕后的人,他就是一个背锅的人,是为银行家泄愤的人。 咽下口水,葛逐弦问道。“爸,出事了吗?” “逐弦,我要做最后的冲击,冲击过关,我会更进一步;冲击失败,我会落入万丈深渊。” “你是我的儿子,不在官场也知道官场的规矩,这就是一条只能向前不能后退的不归路。” “更进一步,海阔天空。原地踏步,如履薄冰。” “你我都没有选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我为你担心。” 看着挂断的电话,葛逐弦的心被恐惧笼罩着。 心中的希望破灭,而他没有伤心的时间,必须在葛立冲击之时躲避到安全的地方。 地球很大,不是只有纽约是他的容身之地,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庇护他。 快速冷静下来,将他在国内认识的人脉梳理一遍,找到可以提供安全庇护的人。 引渡条约是界线,他要去的地方,必须是没有和中国签订引渡条约的国家。 记忆里找到合适的人,葛逐弦怎么也想不起来联系的电话号码。 葛立给他3天时间,3天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可以让他从地球一端到达另一端。 格拉斯哥是他的目的地,是他要在3天到达的地方。 起身收拾行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葛逐弦发现他并没有行李需要收拾。 重要的是银行卡,是他账户里的钱。 只要有钱,到达任何地方都可以快活生活,不担心买不到生活用品。 拉开抽屉,将护照、银行卡、身份证拿出来,一一检查证件。 房子压了两个月租金,葛逐弦没有心情去向房东索要押金。 悄悄的离开房间,打车前往纽约机场。 飞机是最快的离开方式,时间差离开纽约,等到银行家发现他离开,也无法阻止他。 看着飞速后退的建筑物,葛逐弦摇下车窗,将手机丢到马路上。 后视镜看着手机被碾压,他的心中产生一丝无言的快感。 一切都已经结束,葛立的时代或许没有结束,而他的时代结束了。 一群人逃难似得离开国内,一个人接着逃难到格拉斯哥,一群人只有他一个人离开。 第1112章 消 息 李明端挂断电话,眼神情不自禁看向会议室里的张记。 消息来的太突然,他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突然间风向转变,直接将擎天柱撞了一下。 回到会议室,李明端逆时间将事情往前推,一直推到黎视和张记坐局骗光葛逐弦所有钱。 黎视告诉他有一笔赃款回国,请他出面处理,直接转入到国库之中。 而他没有太在意赃款的来处,后来才从寻笠口中知道赃款是葛逐弦、权桦带出国门的钱。 而钱已经转进国库之中,他也就没有多想。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钱财的事只是小事,不值得他花心思关注。 现在逆时间推算,黎视和张记的目的不是葛逐弦的钱,而是将目标直直对准葛立。 葛逐弦没有钱,再深陷舆论风暴之中,成为众矢之的。 葛立想要保护葛逐弦,保护他唯一的儿子,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间谍案之时就已经安排人员盯着葛立,葛立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中,不存在死角的监控。 贸然转移15亿人民币,必定会被监管部门监视。 抽走最后一块垫脚石,水到渠成的加快毁灭,直接让葛立灭亡。 15亿人民币出境,利用手中职权转移国家资产,无疑是不可原谅的重罪。 黎视在幕后操作,张记提供现金支持,两人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眼皮底下的孩子长大了,会用脑子做事,最简单的计策将一位大佬拉下马。 葛立看穿一切,唯独还是栽倒在亲情上,舍不得唯一的儿子。 越是想要为葛逐弦擦屁股,用的纸巾就会越来越多,直到买不起纸。 挪用公款的罪名行为已经确定,不需要再考虑定性,直接将葛立拿下。 顺道倒下的还有葛立一系列的人,全部和他一起倒下,成为葛逐弦吸血麻黄的养料。 葛逐弦是否能够在国外悠然自得? 有做空银行的仇恨,得罪了瑞士银行后面的银行家,美利坚也不是他的安全之地。 银行家绝对会将葛逐弦挖出来,让他付出挫骨扬灰的代价。 在他的思索中,上午的会议结束,到了吃饭的休息时间。 叫住张记,李明端要和张记谈一谈,让他收敛气息,不要在关键时刻冒头。 葛立被立案调查,短时间内不会结束,会有漫长的审讯期间。 在审讯期间之内,所有人和案件有关的人都会被调查,张记、黎视的事极有可能被翻出来。 挪用公款的动机是为了弥补葛逐弦亏空,葛逐弦的亏空会牵扯出来张记和黎视,他要提醒两人,坚决不要在关键时刻冒头。 大厦已倒塌,溅落的灰尘也会砸死一个人。 谁靠近葛立,谁和葛立有关系,谁就有可能被他拉下去。 疑惑看着李明端,张记不明白李明端又要找他聊什么。 时不时的交流聊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少了彼此算计的心。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一老的人生经验丰富,一看就能看出事情本质。 经历是宝贵的财富,经历足够多的事,被琐事打磨,才会明白琐事的含义。 坐在椅子上,等待所有人离开会议室。 等到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时,张记主动开口问道。“李总,有事说?” 没有卖关子的心情,不知道两人是否遗留尾巴,越快擦干净尾巴,才会保护自身。 “葛立刚刚被中央纪检带走调查,他的事已经很明确,挪用公款的罪名逃不掉。” “安排秘书为葛逐弦打款15亿人民币,好在他们被监视,这笔钱被截留,没有转移出国境。” “秘书已经交代是受到葛立的威胁指派,将所有责任推给葛立。” “虽然是推脱责任,但这也是铁证,将葛立定在犯罪的耻辱柱上。” “他为什么挪用公款,你和黎视最清楚,联系黎视,再次扭头看看后面的尾巴,到底有没有擦干净。” “一方大院落马牵扯甚多,大鱼小鱼要死一片,你们两人不要成为鱼塘里的死鱼。” 惊讶多于惊喜,一时之间,张记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讶。 葛立落马,他和黎视的危机彻底解除,不会再有外在的政治权力倾轧。 而两会没有动葛立,突然间立案调查,葛逐弦的动态是他们无法撇清关系的牵扯。 黎视在背后操刀,他只是出钱,配合演出,并没有太多出场时机。 就算是葛立将他们两人咬出来,也必须将葛逐弦说出来,解释葛逐弦名下的百亿财产。 葛立是否会将葛逐弦名下的财产说出来? 葛立绝对不会将葛逐弦牵扯进来,这违背他的初衷,违背他一直保护葛逐弦的初衷。 时间过去这么久,尾巴肯定被黎视擦干净,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线索。 摸着下巴,张记说道。“李总,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想黎视一定擦干净屁股。” “我们干的事是堂堂正正的事,没有偷偷摸摸小动作,就算是问询我们,也要拿出确凿证据证明我们的罪名。” 冷笑一声,李明端说道。“疑罪从无是原则,但是怀疑的心一旦萌芽,罪名的树只会越长越高。” “你们的动作不是绝对,想要调查一定能够查出来证据。” “黑客总可以查到吧?他们是你们坐局中关键一环,有他们指正你和黎视,你们的罪名也就成立了。” “联系黎视,再次和他对对账目,不要遗漏任何的可能,确保自己的屁股干净。” “该怎么做,你们两人商量着来,不用我手把手教你们做事。” 思索李明端的提醒,张记认为有必要和黎视对对账。 他的参与不多,仅仅是借出现金,然后帮黎视和权桦、葛逐弦谈判,签署资产转让合同。 转让合同上有他的名字,这是他不可磨灭的证据。 但转让合同也有黎视的名字,虽然是他代签的,黎视的姓名章是真的,同样具有法律效力。 需要做的工作很多,撇干净他们的痕迹,不留下指向性的方向。 “我明白,我出去和黎视联系,再次对对账。” “将事情想的简单了,转让合同上有我们的签字,这是一个漏洞。” 点点头,示意张记离开,李明端摸着胸口,感觉胸口疼的厉害。 龚半山看着手中的数据表,心中火山地震,脑袋差点被气冒烟。 心心念念想要挖出来家族叛徒,挖到最后,将自己的孙子挖出来。 看着走来的龚泉,龚半山起身,快步走向龚泉,将手中的数据报告表直接甩在龚泉脸上。 抬脚踹向龚泉,被龚泉轻轻躲过。 没有看散落在地上的数据表,龚半山怒气如此,龚泉猜测是什么,为什么要将火气撒到他身上。 “你还敢躲,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龚家门,不该让你姓龚,你就不配姓龚。” 疑惑看着龚半山,龚泉突然咧嘴一笑。 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和龚半山撕破脸皮。 他不尊敬长辈的名声会传出去,龚半山偏心不疼爱晚辈的名声也会传出去。 他的计划已经完成,布局告一段落,不担心再重新开篇续写新文章。 嫡系长孙被囚禁在家里,最没有能力的龚岙在仰光独木难支,已经丢失部分客户。 龚家的下坡路在加速,他的上坡路才刚刚开始。 “爷爷,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你的肝火旺盛,对身体很不好。”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也不需要伪装本来面目,让你看清我真实的样子。” “允许你偏心龚岙,不允许我自己打算吗?” “大哥被你囚禁在家,全力支持龚岙当家,支持最会吃喝玩乐却又没有能力的龚岙当家做主。” “龚家的颓势已经注定,等你分给我可怜的份额,可能还没有我的份额,我还是自己动手拿自己的东西。” “你知道我是叛徒,那我就告诉你一声,龚泉从此时此刻开始,不在属于你的龚家。” 龚半山还想要打龚泉,而龚泉后退五步,和龚半山保持距离。 他可以当叛徒,可以离开龚家,绝对不能伤了龚半山。 偏心之名已经传出去,他的行为违背礼法,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是离开龚家第一人,第二就会是龚林。 龚林一旦离开龚家,剩下龚岙一个人维持,龚半山无法利用他不多的年岁教小孩子走路。 对着龚半山摇摇头,龚泉跪下来,对着别墅磕三个响头。 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龚泉不屑的看一眼龚半山,转身离开别墅。 龚半山看着离开的龚泉,重重的无力感让他疲惫。 还是要承认年龄的疲态,他也是一个老人,不再是年富力强的壮年。 父母爱幺儿,本就是普通的家常事,他宠爱龚岙是因为龚岙最像年轻时候的让,而他并没有做错。 龚泉离开就离开,只要有他龚半山在,就没有人能动龚家的根基。 一个外来的野孩子,借着龚家投资成才,反过来咬一口龚家。 龚家的便宜没有那么好吃,龚泉必定要付出代价,付出他不可承受的代价。 第1113章 维谷境地 进入到四月,魔都春天到了,而古蔺的春天还在倒春寒。 打开门看着门外清冷的街道,古蔺不得不承认他将事情想到简单。 没有上层资源的扶持,依靠个人打拼,在竞争激烈的魔都中早晚会被淘汰出局。 而他的小公司收支不平衡,赤字慢慢变大,面临淘汰出局的境地。 有限的资源利用最大化,微薄的收入难以维持房租、工资、生活费等各项开支,在没有增项业务,他就要回家接受古通的审视。 多次到易寻打探消息,易寻内部裁掉一部分员工,精简部门人员。 而招聘信息并没有公布,似乎没有招聘人员的计划。 没有电话联系张记,不联系是他最后的倔强,也是他最后的底色所在。 顺势而为的事情可以做,主动上门找同学开后门,招聘无关紧要的人员,这对他也是侮辱。 堂堂正正做事,堂堂正正做人,不能违背他的初心,以为他人增加负担而增加他的业务。 张记迟迟没有回国,他们一群人都不知道张记的动向。 陈明辉不知道张记是易寻幕后老板,而以陈明辉基层敲代码的职务身份,无从得知高层的动作。 胖子急匆匆下楼,看到站在门前的古蔺,动作一缓。 三人联合开店是古蔺的主意,开始意气风发的样子慢慢蹉跎,变成现在的意志消沉。 创业风险是每一个创业者都要经历的低谷,只有爬出低谷,慢慢走上坡路,才有可能杀出一条活路。 而魔都竞争过于激烈,他们在努力,还有比他们更努力的人在拼命。 公司建立5个月,入不敷出愈发严重,在找不到单子,支持一段时间,小公司也要宣布破产。 最让胖子生气的事,开公司就开公司,古蔺和洛蓓恋爱,三角形变成单身狗的纯虐,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照亮黑暗房间。 走到古蔺身旁,胖子说道。“我接到工地电话,他们要80个临时工人。” “单子小是小了一点,多少也是苍蝇肉,还能够下饭。” “你也不要惆怅,创业者的经历难能可贵,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以后花朵盛开的养料。” “昨天定下来三家公司的单子盯一下,盯着的人很多,我们必须要拿下来三个单子。” “四月中旬了,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虑交房租,我们的缺口比较大,要挤出来钱交房租。” 抬头看着天空,古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预交六个月的房租,转眼间就过去了5个月,还有一个月就要再次交房租。 账户上的钱不多,还有两个要开工资的员工,他们的经济捉襟见肘。 发愁是没有用的,不过是浪费赚钱的时间。 忽略现实的难题,以为他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成功,这是他最大的认知错误。 看着胖子,古蔺笑着说道。“还有一个半月时间,不着急房租的事。” “没有到最后一刻,还有站起来力气,我们就没有输。” “兄弟,大胆的干,撑死当大的,饿死胆小的,要做就做撑死的人,不能做那个被饿死的人。” 胖子微微一笑,鼓励的话说出来没有意义,他也不是刚刚毕业入社会的小年轻,几句鼓励话打鸡血兴奋。 入伙的决定是他做的,后果自然也要承担。 和古蔺争执责任,划分明确个人亏损多少钱,这些是没有意义的事。 还没有倒下,还有站着的力气,那就出去赚钱。 拍拍古蔺肩膀,胖子拿出电动车钥匙,骑着电动车去人才市场。 看着胖子的背影,张开双手拥抱太阳。 半个月没有去易寻,古蔺决定先去易寻一趟,然后在去有挖人意向的三家公司碰运气。 易寻的单子是大单,张记有招聘的意愿,他就可以为张记挖到适应岗位的人。 基层技术员招聘可以向外部招聘,而关键位置的关键人,还是需要猎头挖掘。 和洛蓓说一声出去,古蔺走向公交站台,坐公交车去易寻公司。 来到易寻公司,拨通陈明辉电话,将陈明辉叫到休息室。 陈明辉急匆匆跑到休息室,看到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的古蔺,笑着说道。“古总,你这是到休息室来进货了?” “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实际控制人,能不能有点排场,不要老是到我公司叫我到休息室。” “知道的知道你是我同学,过来看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额外业务,正在和优秀猎头交涉,准备跳槽到其他公司。” 吃着进口巧克力,古蔺感觉很久没有吃可口的零食。 自从开了公司,忙碌的寻找单子,不规律吃饭是家常便饭。 入不敷出的状态,聚餐也是路边摊,舍不得去条件好一些的饭店。 抓起一把零食放进口袋里,古蔺问道。“你们公司裁员10%,行政、财务、后勤保障裁掉那么多人,难道就不招聘新人吗?” “我等着你们招聘已经等了5个月,你知道这5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们要是再不招聘,我就真的要关门了。” 拿起桌上的零食,陈明辉说道。“你要是等着我们招聘挖人,我还是建议你赶紧关门大吉,不要抱有希望。” “两个山头只有一个山头裁员,另外一个山头当然要抢着安排自己的人,攻占领地。” “现在两个山头闹得很僵,完全是互相拆台,丝毫不配合工作。” “易寻就是一个炸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所以你还是不要想着从我们公司拿到业务。” “何琳接触的多一些,她说高层的元老彻底闹掰了,而且还有一人消失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露面,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着陈明辉说的内部消息,古蔺满是欣喜。 张记不会允许易寻出事,哪怕撤掉掉所有管理层,易寻还是会存在。 如果真的裁撤掉所有管理层,他的机会就真的到了。 易寻的乱象只有张记能制止,也只有张记能平复。 以4人20%的股份比例,完全被张记按在地上摩擦,任由他搓圆揉扁。 早知道易寻会发展到如此规模,当初他就应该索要一些股份,成为原始股东一份子。 手里拿着易寻的股份,每一年的分红也够他吃喝玩乐,不用再考虑工作。 “放心吧,易寻是有后台的公司,幕后老板不会放任不管。” “等到局面真的不可收拾的时候,就是你们幕后老板出来收拾大局的时候,一切的错乱分子被拨乱反正。” “易寻有发展前途,你不要因为一时的错乱乱了心志,选择离开易寻。” 盯着古蔺,陈明辉问道。“你认识我们幕后老板?” 古蔺说道。“我不认识你们的幕后老板,是通过你们对标的客户判断公司背景的不简单。” “易寻设计之初的理念是对标国内外进出口贸易公司,互通贸易商品信息,及时沟通国内外贸易动态信息。” “这样的公司没有一点背景,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你在这里好好干,哪天就能混到管理层,压过何琳也不是难事。” 哈哈一笑,陈明辉不认为古蔺说的是真的。 他没有官瘾,也没有当官的愿望。 魔都的房价上涨,手里握着两套房子,陈明辉满足他现在的生活。 他的工资还房贷没有压力,还有剩余一部分钱。 家里父母补贴他一部分零花钱,个人花销不大,可以在魔都混吃等死。 何琳的工资比他高,外出约会基本是何琳买单,而他也没有意见,心安理得吃软饭。 要是何琳能混到管理层,照顾照顾他的工作,轻松的摸鱼,也是不错的生活。 “我就是混吃等死的料,没有当管理层的心,底层小员工混一混就可以。” “你要是认识幕后老板,向他推荐何琳,让何琳混到管理层,我就真的放心的摸鱼。” “古蔺,你说谈恋爱有什么意思,我以前就是走错了路,现在才发现吃软饭是真的香,多走了好几年的弯路。” 见陈明辉恬不知耻的样子,古蔺恨不得打他一顿。 他过得水深火热,陈明辉吃着软饭,抱着美人,居然还有脸说吃软饭香。 无耻之人见得多,今天又见识一个。 零食放进背包里,古蔺说道。“不和你瞎扯,我还要去抢单子,走了。” “你们公司有风吹草动记得通知我,我就等着这一单子开张。” 比划一个“ok”的手势,陈明辉起身,慢悠悠走向工位上。 看到何琳在茶水间接水,陈明辉抛过去一个媚眼,得意的甩甩头。 假装没有看到陈明辉的媚眼,何琳认为最近给陈明辉的笑脸给多了。 咸鱼模样看着就来气,没有一点上进心。 不知道怎么就看上陈明辉这样的货色,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还跟着他回老家。 汤匙搅动着咖啡,何琳皱着眉头,想着易寻内部的群魔乱舞,头疼不已。 山头之争进入白热化,不知道鹿死谁手,也不知道裁员的刀会不会砍向他们这些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一次的江湖大动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第1114章 午夜梦长 回到公司,看到胖子不在,古蔺知道胖子肯定还没有回来。 他们两人业务分割,胖子主打人流量大的工人团体,而他主打公司内部找人。 猎头公司变成中介所,这是他们当初没有想到的事。 生存是第一要务,为了延长生存期限,中介所也就中介所,可以拉下脸皮干下去。 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也不在意他在古通心中的形象,中介所能够为他带来活下去的资金来源,每多坚持一天,就是他的胜利。 手机震动,拿出搜狐机看到同学聚会的邀请,古蔺发信息拒绝同学邀请。 他现在的样子太难看,而他也不想用以现在样貌见同学。 人要脸,树要皮。 没有脸面的低谷时期,同学聚会就是一场公开处刑,怎么介绍自己都是言不由衷的鬼话。 突然理解成功的意义,成功不是获得成就,而是拯救自己。 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要有属于自己的成功,有拯救自己的能力、勇气获得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底气。 现在的他缺乏底气,也没有勇气面见同学。 就像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家,也是因为没有底气,不甘心在古通面前表现他的异想天开。 嘴上还会情不自禁打鸡血,内心深处也早已有放弃的念头,甚至是后悔当初的决定。 当时不冲动的辞职开公司,还在公司里待着,按照古通安排的路径,一步一步的跳过基层,越过中层,直接进入到古通的人脉圈子中。 一时冲动打破梦想,现实让他看清他的能力。 每个人都有选择要走路的权利,也要承担路途中的代价。 洛蓓看到古蔺眼神中的疲惫,知道他在外面碰了钉子。 他们公司是小公司,名不见经传,很难获得合作的单子。 资源也是看人下菜,不是公平的雨露均沾。 就像是钱财流入到不缺钱的人,资源也走向不缺资源的人,他们这些缺资源的人,只能从边角料里获得一些看不上的资源。 活下去是唯一的动力,也是他们必须坚持的动力。 只有先保证活着,才能够等待转机的机会,才能借着转机的机会一步登天,扭转局势。 倒一杯水端到古蔺身边,放下水杯,洛蓓双手放在古蔺肩膀上,为他捏着肩膀。 “胖子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会回来晚一些,让我们不要担心。” “你呢,不用担心胖子,也不要担心其他的事,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我们现在已经很好,没有因为缺少单子吵架,没有因为面临困难退缩,也没有因为看不到希望闹翻。” “如果换做其他人,面对这些棘手的问题一定早就闹翻,他们能不能像我们一样携手前行。” “所以啊,有可靠地朋友在身边扶持,这是最好的福源,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等到扭转局势的一天。” 握着洛蓓的手,安慰的话轻柔,化解他心中的浮躁。 虽然事实上还要面对所有问题,有一个人在他背后支持,他有前进的动力。 想着胖子在哪里做事,古蔺还是有些担心胖子。 他这里不开张,所有压力压在胖子一个人身上,他担心胖子扛不住压力。 离开入职的公司,积累的人脉关系变成个人,个人的信任危机将他抛下合作的小船。 一个一个不再合作的电话打来,犹如无形的手卡住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强烈。 不能将所有希望压在张记一个人身上,他要跳开现在的困难区,跳到另外一个圈子里。 他的身份是他的底牌,老子英雄儿好汉,到了刷脸借用老子儿子身份的时候,舍不得自己的脸面也要舍得。 古通不会公布他创业的消息,而他的创业在叔叔伯伯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打小闹。 而叔叔伯伯关系在,从他们手指缝里捡几个单子还是可以的。 维持活下去的资本,慢慢在业界内走出自己的路,借助老子的关系也是允许的。 “我今天去拜访一位大客户,谈了谈可能的合作项目。” “虽然没有最终确定下来,接洽是好兆头,可以尝试性的接触,建立一个好印象。” “我计划从他手里拿到一个单子,只要有一个单子,我们能有5到8万的酬金,可以缓一口气。” “过两天再去拜访其他几位长辈,希望能够从他们手指缝里露点业务给我。” 洛蓓的心一顿,她知道古蔺是魔都本地人,但很少听古蔺谈及家庭。 即使她是人事部门的人,翻看古蔺的信息简介,简介里没有他家庭信息。 魔都本地人有一些关系正常,不正常的是古蔺从不谈及,也从未主动拜访长辈。 现在提出拜访长辈,可见他内心的焦急,对公司发展的焦虑。 不到山穷水尽的一刻,谁也不愿意低下头颅。 兜里拿出易寻装的零食,放在洛蓓的手里。 “公司里拿的零食,俄罗斯进口零食,慢慢吃,你吃完了我再去拿。” “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回来,我就去他公司里拿零食,也算是便宜他了。” “不和你说了,我上去打几个电话,反正没有生意,早点下班,休息得了。” 看着身边的包工头,胖子端着酒杯,大声说道。“几位大哥,心意都在酒里,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杯子里的酒倒进嘴巴里,胖子一抹嘴巴,接着说道。 “各位大哥,现在房地产热啊,建筑工地需要大量农民工,你们手底下要是需要人就给我说,我来为你们找人。” “干活需要有力气的人,没有力气的不行,干五分钟,休息十分钟,这种懒蛋我们绝对不能要。” “只要你们开口,我一定为你们找来你们需要的人。” 包工头看着胖子,明白胖子的心思。 他们是人口输出的的盈利者,只要有人就能够从人身上揩一层油下来。 胖子能够为他们找来人,不需要他们亲自去找人,也省了他们的麻烦。 举起酒杯,一杯酒直接灌进肚子。 底层的人豪气,而干工地人更是豪气,他们需要用豪气伪装自己的样子,不能让外人看清楚他们底细。 甚至需要痞里痞气,不要脸的欺负老实人。 一杯接着一杯酒喝完,胖子挥手召来服务员,拿出一叠钱结账。 出手的豪横和他心里的滴血对比,他不想要结账,900元也是钱,也是他近一个月的生活费。 一顿饭吃光一个月生活费,他又要紧紧巴巴的过日子。 在意的看一眼手中剩余的6500元,胖子要将6500元带回去。 有了6500元,两个临时工的工资就有了,可以再让两人干一个月。 花出去的钱是投资,回报不确定,投资也要如期投入。 想要为古蔺、洛蓓带一些烧烤回去,想了想肉串的价格,他犹豫着放弃这个危险又浪费钱的想法。 挥手送走包工头,对着包工头的背影吐一口痰。 他对接的是项目经理,而项目经理让他联系包工头,包工头就将张记当做大爷。 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胖子感觉胃里胀的难受。 冲到路边的垃圾桶,一把抽出垃圾桶,对着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 感到胃里舒服一些,胖子擦擦嘴巴,将垃圾桶放回原位。 晃悠悠的走向公交站台,他还要坐公交车回去。 古蔺、洛蓓坐在公司门前,等着迟迟没有归来的胖子。 手机拿在手上,没有联系胖子。 洛蓓看到远处走来胖硕身躯,起身说道。“胖子回来了,肯定是喝酒了,歪歪扭扭的走路。” 古蔺起身走向胖子,心疼胖子的应酬。 搀扶着胖子,古蔺玩笑说道。“今天陪哪位老总喝酒?” 胖子睁着双眼,盯着古蔺。 认出眼前人是古蔺时,他笑着说道。“嗨,我这个级别的人物还能陪老总喝酒,不过是几个包工头。” “一群心黑手黑的混子,请他们吃饭花了800元,真是一群饕餮。” “等我发达了,我一定让他们将今天吃的吞出来,将我花的钱全部给我还回来。” 古蔺安慰道。“放心吧,一定会有发达的那一天,到时候让他们全部吐出来。” “可是,他们真的吐出来,你还要吗?” 胖子一愣,嫌弃的推开古蔺。 他怎么会要吐出来的东西,想一想就是恶心的画面。 摇着头,胖子嫌弃道。“我不要了,直接送给你得了。” 搀扶着胖子,将胖子送回到宿舍里。 关上门,站在走廊看着闪烁灯光的夜幕,古蔺没有一点点睡意。 胖子拿到佣金,6500元的佣金能够缓解燃眉之急,可距离他们需要的还是不够。 他这里要加快进程,尽早从叔叔伯伯们手指缝里拿到订单,为他们介绍一个拿得出手的人物。 龙晓华的狱友很多,有几个近期出狱的人,是拿得出手的财务人才。 如何利用近期出狱的狱友,是他挖第一桶金的关键。 只需要成交两个订单,将两个人交易,他就可以拿到一年的房租。 下棋要一个一个下,可以着急,不能心急。 第1115章 朋友的朋友 拿着遥控器对着空调升高温度,室外是30度,室内保持着25度。 不知道谁将温度调整到18度,冷空气降低房间内的温度,也会随着张大的毛孔进入到身体内部。 寒气入体最是伤身体,张记接受不了不养生的吹空调方式。 他的身体需要休养生息,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要注意,不能因小失大。 吹空调一时爽,寒气入体,对身体造成损坏,再花费时间、精力调养身体,这是得不偿失的做法。 杜拉看着张记将空调温度调整到25度,不明所以张记的操作。 自从上一次分别以后,再见面时,他发现张记十分在意身边他认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 不喝冰水,不喝冷水,不吃生冷食物,对喜爱的白酒也是敬而远之。 没有过问张记变化的原因,他好奇张记为什么将他单独叫到办公室。 凯里、阿苏几人还在外面观看操练,张记没有惊动其他几人,单单叫他来办公室。 没有猜想张记行为动机,两人在单独的空间里,张记会说出他要说的事,等着就是。 操控着轮椅来到窗前,看着沙场操练的士兵,杜拉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手里有专属自己的武装,听从他的命令,可以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他找来的保镖收费太高,而且忠诚度无法保证,他也做不到完全信任保镖。 安保公司是他投资组建,经过挑选的人员,已经通过信任的关口,获得他们初步信任。 有这些人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他可以安心睡觉,不担心被人悄无声息的做掉。 就算真的会死,杜拉相信安保会死在他前面,绝对不会死在他后面。 喝着温度适中的白开水,张记说道。“有一个人想要见你,通过你见到苏曼王子。” “不用我多说,你也发现我队伍中的独特陌生人,就是他想要通过你见到苏曼王子。” 杜拉说道。“直接暴露他的目的,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随行的亲密。” “苏曼王子可以安排见面,但我为什么要安排他们见面,你这个朋友什么身份。” 停顿一下,杜拉想到武器供应商的转变,由武器贩子变成李伟。 而张记带来陌生的朋友,是不是有不为他知的内幕,而李伟就是想见苏曼王子的人。 扭头看向张记,张记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为他询问而有表情变化。 好处已经收下,为自己留出足够的余地,不担心李伟见不到苏曼而迁怒于他。 笑了笑,感慨张记厚黑,好处要拿,事情还可以不办。 若是张记强烈要求,他不会多问,安排苏曼和李伟见面,这不是困难的事。 张记兴致缺缺的样子,对见面一事不上心,他也不需要上心去办这件事。 “李伟给你了不少好处,你收了他的好处,不用心为他办事,要是让他知道,会不会将送你的好处要回去。” “我自认为还有一些见识,见到很多出尔反尔的人,你似乎要成为他们的一员。” 哈哈一笑,张记解释道。 “杜拉先生,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没有答应他帮他安排和苏曼王子见面。” “我对他的承诺是介绍你们认识,他和你当面谈,提出要见一面苏曼王子的要求。” “见到你的一刻,我完成对他的承诺,并没有不用心办事。” “之所以告诉你目的,也是顺便告诉你李伟答应送我8个多管火箭弹,并运送到指定位置。” “杜拉,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多管火箭弹啊,一轮输出,敌人全部都要去底下祈祷真主和上帝。” “而且这是为我专门设计,并以我的名字命名,多么有纪念意义。” “我知道这是李伟为我挖的坑,但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我抵抗不了这个诱惑。” 看着张记激动的神色,杜拉感觉到无聊。 对于武器专家来说,喀秋莎改装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12管变成10管就是改变,命名更是虚头巴脑的玩意,没有一点实用价值。 多管火箭弹发射一波次攻击,花费是几十万美金,大炮打蚊子,更是价值不对等的交换。 火箭弹要从李伟手中购买,钱还要落入到李伟的口袋里。 张记不是傻子,为什么干了这件傻事,一个命名权就让他低头。 有钱人的想法独特,有几个奇怪的想法也不奇怪,不理解,也在合理的范畴。 “看你兴奋的样子,落入到别人的口袋里,还在这里笑得出来。” “你告诉李伟,我可以安排他和苏曼见面,就在这几天。” “安排他们见面不是因为李伟,而是因为你想要命名的奇怪想法,为了让你的梦想成真。” 错愕一愣,没有从李伟的坑里爬出来,再次掉入杜拉的坑里。 人情债难还,杜拉的这个人情太重,是他必须偿还的人情。 欠的人情债多了,不介意再多欠一个。 “李伟没有说他见苏曼王子谈话目的,当然,我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你提前和苏曼王子聊一聊,要是过分的要求,不答应就是。” “国际局势动荡,国家与国家的关系紧张,你我两国的关系也不亲密,还是要和国家局势保持适当距离。” 杜拉点头说道。“苏曼是预定的领导者,你我的思维和他有落差,不用为他担心。” “这一点事情处理不好,我都要怀疑他的智商是否能够在波诡云谲动荡的局势中带领国家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商人和政治家不同,不要用商人思维思考政治家。” 耸耸肩,张记眺望沙场操练的安保。 安保公司成立,安保人员短暂停留,就要奔赴不同的国家,进驻到矿场中。 布局再次完成一块拼图,张记的心也安心,不担心矿场被突然袭击。 没有看到张记的身影,李伟找到后台的沈俊。 沈俊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他到利雅得目的,李伟不担心沈俊会暴露他的目的。 走到沈俊身旁,李伟小声问道。“沈俊兄弟,张记去哪里了?” “刚刚还看到他坐着,我从洗手间回来,张记、杜拉两人不见了。” “我在前台找了他一圈,没有找到张记和杜拉影子。” 沈俊说道。“找不到就是去了其他地方,张总和杜拉有手有脚会自己走,不会一直在看台上被你看。” “你有张总电话,找不到他就给他打电话啊,他肯定会接你电话。” “多管火箭单说送就送,下来血本了,男人怎么能拒拒绝这样诱诱惑。” 哈哈一笑,李伟说道。“仓库里有的是武器,你想要也可以送你一个,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炮管上不写标志,谁也查不到是我送的,只要不是我送的,那就和我没有关系。” “要说武器改装,还是白沙瓦的枪村,只有枪村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我知道你们以前在枪村购买武器,说一说,他们的武器质量如何?” 回忆枪村购买武器,ak47的工艺世界流通,仿造ak47很简单。 枪村造枪的手艺没有问题,只是材料有问题,不抗造。 火箭弹更是性能不稳定,哑弹的概率太高,不能保证每一火箭弹都能爆炸。 当然,火箭弹不爆炸也没事,吓也能吓死敌人。 “手艺没有问题,限于材料,不能保证ak47可持续性射击。” “尽快将武器送到指定位置,武器不多,目的地很多,不要发错货了。” “利雅得的武器也要送过来,日常的训练也需要使用,不能因为没有武器耽误训练。” 拍拍沈俊肩膀,李伟保证说道。“兄弟,我李伟办事你放心,答应你的肯定做到,不会食言。” “看到张记告诉我一声,杜拉都在这里,他怎么不引荐我们认识。” “我只能在利雅得待5天时间,过了5天必须回国。” 摇摇头,沈俊拒绝道。“看到张总也不告诉你,我是张总的人,将他的行踪泄露给你,违背我的工作职责。” “张总知道我泄露他的行踪,你说他会怎么看我,怎么想我。” “切”一声,丢给沈俊一个白眼。 沈俊不知道张记、杜拉去了哪里,只能他自己去寻找。 带着任务而来,要带着结果回国。 至于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他也要带着一个结果回去,不能空手而归。 安保公司成立,张记的资产有了武装保护,财源滚滚而来。 有了多管火箭弹,李伟希望张记多多发射火箭弹,这样他就会有数不清的订单。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可不是形容,而是真真切切的黄金万两。 世界总会有人打仗,有人打仗就会有人提供武器。 作为武器经销商,他的任务之一就是售卖武器,当然希望有更多的人购买武器。 转悠一圈,没有找到张记的身影,李伟回到看台,守株待兔的等待张记回来。 圈子里的人还在看台上,张记就一定会回到看台。 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苏曼王子,李伟心中推演和苏曼王子见面的谈话内容。 第1116章 一个小问题 回到酒店,一头栽倒在床上,享受难得的轻松。 莺莺燕燕的女人从身旁经过,提不起来一丝丝兴趣。 男人喜欢正常,不喜欢女人才不正常,而张记就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即使女人之中有亚洲人,还是兴致缺缺。 深夜的利雅得灯火辉煌,但不能和魔都相提并论。 安保公司正式成立,他在利雅得事告一段落,可以赶往下一站。 忙忙碌碌的生活充实,不用考虑太多事情,被事情赶着前进,没有自主安排休息的时间段。 加法难做,每相加一个“一”,对人精力的考验是一个难题。 精力被国外的事务牵绊,没有时间处理国内的事。 想到易寻的审计,过去半年时间,大棒高高举起,迟迟没有落下。 季闻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在熊熊烈火中燃烧最后的碳基生物的躯体,化为记忆中的一段记忆。 回想接到季闻去世的消息,张记说不出来心中的滋味。 他们的年纪不大,青春岁月,挥斥方遒,唯独忽略的一件事是会离开这个留恋的世界。 而死亡不因年龄而偏爱,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 李小天、方天华清理掉山头上丛生的杂草,时松没有跟进,没有利用难得的时机扩大营地。 不是扩张的好时候,而他也需要消化季闻离世的悲伤。 玛尔娜还在利雅得,在去迪拜之前要和玛尔娜提前沟通。 万通大厦规划设计完稿,到了建设的阶段,需要确定的事项太多。 小到建筑材料的供应,大到整体推进速度,每一件事都要和玛尔娜沟通,请她帮助完成施工审批。 罗伯特深陷税务局调查,半个身子陷入到沼泽地,抓着小树枝苦苦支撑。 好在万通大厦投资用的是干净的钱,否则万通大厦的建设还要推迟。 玛尔娜有万通大厦的股份,早一点投入使用,对她也有好处。 利益共同体是合作的基础,有了这个基础,可以节省他很多心力。 李明端还在刚果,内战的爆发有否关系到国家宏观战略,他只能在金沙萨坐看风起云涌。 张记担心李明端让他回刚果,他不想介入到战争中。 阿勒颇的记忆告诉他远离战争,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能被战争波及。 身体缓慢的恢复,张记感觉到身体有了力气,精神也变得饱满。 一次受伤的代价沉重,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 不想在用月为单位的调养,唯一的手段是远离一切危险,让自己在安全的港湾里。 脑袋昏昏沉沉,意识体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 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恍若一场梦境一般。 而现实生活的实证,一切都在真实的发生,哪怕有所偏离,世事发展方向没有变化。 起身倒一杯温水,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灯火。 王锴走进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打量着区域分明的两个区域,心里有些不解。 一个公司经营纺织纱进出口,也经营粮食和农产品进出口,而这两个领域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当他看到手中资料时,本以为是数据出现错误,反复求证才确定数据没有错,是他的理解方式不对。 张唐贸易领域差别没有关系,他到张唐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张唐减负,拿到张唐的贸易份额,劝说张唐放弃粮食进出口。 商业贵精不贵杂,同时经营两项业务,张唐一定不堪重负。 至于是否真的不堪重负,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是他必须做到的事。 中亚地区的粮食贸易近乎被垄断,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横刀插入也是借助母公司的影响力,获得一些小规模的贸易单子。 张唐在中亚地区有一定影响力,年贸易额超过20亿人民币,他看中张唐的影响力,也看中张唐的贸易额。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知名度不高,借壳生蛋是他的手段,披上张唐的外衣,他可以瞬间完成商誉积累。 收购的想法不止一次在脑海里冒花,他要完成人生壮举,一举成名天下知。 走进会客室,坐在沙发上等着谈笑,王锴要和谈笑好好谈一谈。 刘慧走进谈笑办公室,笑着说道。“王锴过来了,在会客室等着你过去,他想要收购张唐,借壳生蛋。” 盯着电脑屏幕,谈笑说道。“想法是好的,先礼后兵的手段也可以,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我们的韧性。” “张唐如果想要出售早已经卖了,还等着他过来谈收购。”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主营粮食,借助他老爹的影响力,从他老爹手里拿到一些订单。” “他现在肯定是不满意缓慢的发展速度,想要雀吞蟒蛇,一步登天。” 刘慧说道。“类似的商业操作手段很多,有成功的,有失败的,不过是商业竞争而已。” “我担心的是他利用王勋影响力,借助政治逼迫,让我们不得不答应。” “政治的破坏力远比想象力更加严重,一旦政治手段介入,我们会陷入到沼泽地里,拔不出来脚走路。” 靠在椅子椅背上,盯着前方的空白,陷入到沉思中。 人脉关系是他们的短板,而这一块短板不是短时间能够弥补的短板。 几十年时间累积的人脉,爬山虎的种子爬满墙壁,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张唐没有被收购的想法,他们和王锴不会达成合作,矛盾就此种下。 起身看着刘慧,谈笑说道。“先和他见面谈一谈,谈完以后再说。” “决定权不在你我手中,是否有矛盾,也要谈完以后才知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等着兵来等着水来就是。” 来到会客室,谈笑笑着说道。“王总,不好意思,和老板打了一通电话,汇报你到来的意向。” “王总是我们的贵客,来的路上感觉会客室蓬荜生辉。” 电话和谈笑联系两次,王锴了解谈笑的说话风格。 商人的说话风格雷同,开口笑嘻嘻,谁来了都是客人,内心真实想法却不得而知。 他到来的目的谈笑很清楚,和老板打电话是真或假,也不得而知。 但他可以借坡下驴,顺势问一问幕后老板的意愿。 收购不是一蹴而就,尤其是幕后老板不同意,他还要使用一些手段。 短期手段见效快,危害得反噬也快。 长期手段见效慢,危害小,可以更好的保护自身。 愉快合作最后,不能愉快合作,他也只能花费一些时间,让谈笑和幕后老板落下几点鲜血。 “谈总,既然好老板打了电话,老板一定说了他的意向。” “不知道你老板的意向是愉快合作,还是不愉快的拒绝?” 坐在王锴对面,看着志得意满的富二代,感慨他们随心所欲做事的底气。 名校留学归来的海归,有父母帮衬,省略原始积累阶段,直接进入到上升期。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对王锴这类人的担心是背后搞破坏,不过,也不是很在意背后的小动作。 商业竞争可以运用一切法律范围内的手段,打打擦边球也可以,她可以做,王锴也可以做。 “老板自然是广交有实力有眼光的朋友,王总有实力也有眼光,老板很想和你把酒言欢。” “可惜他身在利雅得,还要去迪拜,短时内不回国。” “张唐是老板白手起家的公司,对待张唐有不一样的心情,他还在考虑,没有给我准确的答复。” 哈哈一笑,王锴知道谈笑说的是推托之词,但他也知道事关重大,不会得到准确答复。 到了使用手段的时候,让张唐震荡,让老板感受到难受。 “谈总一直主持张唐的运营管理,似乎并没有幕后老板,不知道谈总口中的幕后老板,是真有其人,还是故意推脱。” “实不相瞒,在到张唐之前,我调查张唐详细资料,可没有显示张唐还有一个幕后老板。” 谈笑说道。“既然王总调查张唐,自然了解我的家事,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白手起家建立这份家业。” “张唐的发家之地是白沙瓦、伊斯兰堡,王总知道这两个地方对女人的限制,更应该知道女人无法在这两个纵横。” “魔都有太多隐藏在幕后的人,我背后有没有人支持,王总背后有没有人支持,只怕只有你我才知道。” 眼神对视,王锴不确定谈笑是否说的是真话。 他相信他的调查的信息,没有发现幕后老板,幕后老板存在的概率不大。 可谈笑说的也是真的,谈笑身份是问题,无法在白沙瓦、伊斯兰堡纵横。 信息真实性冲击,王锴要再次核实信息,确保谈笑幕后老板是他能动的了的人。 买卖不成仁义在,仁义不在也不能为自己招惹一个惹不起的敌人。 多一个朋友不一定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绝对堵死一条路。 沉思一下,王锴起身说道。“谈总,既然如此,我回去等你的消息,希望能够等到你的好消息。” 谈笑起身说道。“还请王总见谅,招待不周。” 王锴一笑,在谈笑陪同下走出张唐。 第1117章 暗夜沉沉 慵懒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果盘吃水果。 一串葡萄下肚,牛莉感觉和没有吃葡萄一样,肚子里毫无感觉。 再次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吃着苹果,看着胡瑞做家务。 客厅里闻到烟味,牛莉使劲嗅嗅鼻子,想要找到烟味的来源。 她不允许胡瑞在客厅里抽烟,而胡瑞也不敢在客厅抽烟,哪里来的烟味。 脸色一变,牛莉大声吼道。“胡瑞,你在客厅里偷吸烟了?” 身体一震,胡瑞委屈看着牛莉,他没有胆子在客厅抽烟,不知道牛莉为什么会闻到烟味。 孕妇神奇的嗅觉,总是能够闻到不一样的味道,让他备受折磨。 不得不吸的二手烟,胡瑞真不敢抽烟,就怕牛莉闻到他身上有烟味。 闻了闻客厅的空气,没有闻到烟味,胡瑞不知道牛莉怎么闻到烟味。 “我没有抽烟,一支烟都没有抽,我可以向你保证。” “按照你的命令,回到家里我直接洗澡,洗衣服,二手烟的机会掐灭掉在萌芽状态,不可能有烟味。” 疑惑盯着胡瑞,牛莉也怀疑她的嗅觉出现问题。 女人不能承认自己有问题,有问题也是男人的问题。 眼神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可能散发烟味的物品,牛莉起身寻找其他的物品。 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不得不瞪一眼胡瑞,转身走进卧室,狠狠关上门。 “嘭”的一声隔绝卧室和客厅,牛莉直接躺在床上。 抚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距离见面还有3个半月时间。 鼓起来的肚子圆圆的,她没有看出来肚子尖。 几个生孩子的同事说她的肚子尖尖的,一定是一个儿子。 儿子、女儿对她来说不重要,都是他的孩子,而对于双方父母,儿子占据他们所有人的心。 儿子代表着传承,代表姓氏的延续,代表血脉传承,而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会为他人姓氏延续贡献肚子。 想到这里,眼泪情不自禁流下来。 手机突然响起,牛莉拿起手机,看到是王婷婷打来的电话。 擦掉眼泪,接听视频电话。 王婷婷的脸没有变化,还是如19岁一般,而她的脸圆了胖了,不再是19岁的样子。 妊娠斑斑斑点点,化妆品都掩盖不住,而她不能化妆,不能使用化工合成的化妆品。 年轻皮肤胶原蛋白满满,怀孕就像是一次退化,美貌褪去,只剩下丑陋不堪的样子。 王婷婷看到牛莉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胡瑞不敢招惹牛莉,一定是她的情绪不稳定,内分泌失调,心情也跟着失衡。 “刚刚哭过啊,是不是胡瑞招惹你了?” 牛莉笑道。“他没有招惹我,是我自己招惹自己,自己想要哭的。” “刚刚吃了葡萄和苹果,身体水分太多,需要用哭的方式排掉身体多余水分。” “你看看你的皮肤,再看看我的皮肤,怀孕真是折磨。” 王婷婷说道。“怀孕是多么美好的事,我想要怀孕还不行呢。” 话一出口,王婷婷发现他话语中的错误,脸色红晕,晕开一朵鲜花。 没有谈过一场恋爱,没有结婚,怎么会怀孕。 真的未婚先孕,王婷婷感觉她要羞死,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牛莉、胡瑞是先上车后买票,她没有买票的人,不会有怀孕的的可能。 “忘掉刚刚说的话,这不是我应该说的。” “真羡慕你啊,结婚生孩子一起完成,人生重要的一步走完。” “有没有查查孩子的性别,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老家的人重男轻女,嘴上怎么说不要紧,他们心里还是喜欢男孩。” “毕竟在他们心目中,没有男孩子传宗接代,这是不孝顺,不能向老祖宗交代的大事。” 听着王婷婷说话,虽然王婷婷经常和她电话,陪她聊天解闷,但今天的王婷婷有点不一样,有羡慕他的神情。 不确定王婷婷是否真的羡慕,还是宽慰她说羡慕。 小城市和首都不能比较,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维度中,思维方式有着差异。 而王婷婷决定接受大学同学的表白,或许已经有了男朋友,结婚也是不久远的事。 没有见过王婷婷中意的男朋友,但她相信王婷婷选择的标准,一定是不错的人。 “羡慕我就结婚,你有中意的大学同学,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下一步不就是结婚。” “时间多了这么久,他有对你表白?你现在已经陷入到爱情的甜蜜之中?” 脸色微微一变,王婷婷没想到牛莉会说乐山。 乐山向她道歉,也向她表白,只是她没有按照已经做得决定做事,再次拒绝乐山。 在乐山从她身上越过去那一刻,就像是白袍点墨,再也不是纯白的素衫。 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无法做到如季欣一般,忽略已经发生的事,不在意原谅所有人在应急状态下的过激反应。 “他向我表白了,不过我拒绝了他,我们之间有一道迈不过去的沟壑,我无法接受他做我男朋友,做我未来的老公。” “或许是我神经质,无法接受人的一点点污点,无法原谅他们无意的过错。” 疑惑看着屏幕中的王婷婷,牛莉分辨不清王婷婷的心结是什么。 张记突然谈恋爱是她的心结,大学同学也做了污点事,牛莉不清楚王婷婷究竟想要什么样完美的人。 “婷婷,人无完人,物无完物,是人就会有缺点,没有完美无瑕的人。” “你接受不了他们的某一点缺点,想要以你理想中的样子找另一半,无疑是刻板你的思想,拒绝现实的可能。” “我接触的优秀的人不多,大学、社会没有让我接触到精英。” “但我知道在关键时刻不会放弃我的人是可靠的人,精英人士很多,他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不放弃我?” “恋爱的结果是良心,婚姻的结果也是良心,找一个有良心的比找一个高帅富更可靠,不会在婚姻中遭遇没有良心的抛弃。” “良心和钱是生活基础,良心做事不会有危机,有钱可以保证生活,不会陷入到困顿之中。” “没有见过你中意的大学同学,但我认为张记是可靠的人,有良心也有钱。” “毕业多年还联系的同学,良心没有问题,而钱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有多少钱,胡瑞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 “他送了我和胡瑞结婚礼物,一对蓝气球的手表,我查了价格是87万。” “87万随手送人的礼物,他的财产总值是手表价格乘以100,这是他支配的财富。” “如果你认为你和张记还有可能,我建议你放下身段去找他一次,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张记一个机会。” 卧室门打开,胡瑞端着水果笑嘻嘻的走进卧室。 打眼瞧一眼胡瑞,牛莉心情舒畅,感觉神清气爽。 没有搭理嬉皮笑脸的胡瑞,牛莉接着说道。 “我们不是贪图他的钱,而是贪图这一份年少的喜欢和不会变质的良心。” “校服到婚纱可靠,不仅是因为经过时间考验,更是时间打磨的真心将人烙印。” “现在社会的风气多乱,萍水相逢的他乡之客多是离别散场,没有适合落根的土壤,生根发芽容易,开花结果难。” 胡瑞看到屏幕中的王婷婷,没有说话,拿着叉子喂投牛莉。 孕妇情绪变化无端,他要哄着宠着,不能让牛莉情绪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拒绝,如果当初没有拒绝张记,我们两人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爱的人也要选择,这还是爱情吗?我不想要这种选择后的爱情。” 哈哈大笑,没有在意胡瑞就在身边,牛莉说道。“我肚子里怀着胡瑞的孩子,难道我就真的爱他。” “我最想嫁的人不是他,最爱的人也不是他,还不是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 “理想主义是理想,不是我们的现实生活。现实生活是柴米油盐,是鸡毛蒜皮。” 看着牛莉,胡瑞弱弱说道。“老婆,扎心了,你这话太扎心了。” 眼睛一瞪,牛莉说道。“我说的有错吗?实话实说而已,我这点破事你不清楚吗?” 撇撇嘴,胡瑞不敢反驳。 心里默念着孕妇,胡瑞忍着脾气,眼睛看向牛莉的肚子。 王婷婷后知后觉的发现胡瑞也在,以胡瑞和张记的关系,她们之间的聊天一定会告诉张记。 而牛莉和胡瑞秀恩爱,她也不想介入到两人的恩爱之中。 “我先挂了,你和胡瑞好好谈一谈他喜欢谁,是不是最想娶你。” 挂断电话,王婷婷看着书桌上的书本,没有心情看书。 后悔和牛莉打电话,平静的心情再次有了波澜,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她自己的选择。 一次又一次的错误,她的眼光似乎总是避开正确选择,而选择错误的选择。 直线前进的时间,没有再次选择的机会。 若是真的有选择的机会,她又会如何选择,又该如何选择。 第1118章 废 墟 飞机落地,一行人走出机场,准备上车。 安保打开车门,谨慎的盯着四周,等待玛尔娜上车。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玛尔娜安全,即使迪拜的治安秩序安稳,还是保持着警惕。 2辆悍马车是玛尔娜的安排,临时借给张记在迪拜使用。 车库里太多车,悍马车是她最不喜欢的车,借出去也不心疼。 张记到迪拜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重建国利大厦。 国利大厦是张记起的名字,没有经过她和罗伯特同意,直接一票通过,确定了新的名字。 一个名字是无所谓的小事,玛尔娜不在意两栋楼叫什么名字,本来就不关心国利大厦的事,这不过是她哥哥让她加入圈子的跳板。 回到迪拜有太多事情要做,玛尔娜不想让张记在接下来的时间耽误她休息时间。 休息就是休息,有一件小事影响,都不是休息。 她喜欢自由自在不被人打搅的休息,不喜欢被人打搅,也不喜欢被工作影响。 作为皇家公主,她的任务是花钱,不是工作赚钱。 工作已经让她头疼,男人干的事让女人去做,玛尔娜对哥哥甩手掌柜的做派很是不满。 “张记,你和我坐一辆车,我送你到卓美亚酒店。” 疑惑看着玛尔娜,张记可知道玛尔娜对男人的洁癖,怎么会邀请他同乘一辆车。 狭小的空间里坐着,不说玛尔娜是否舒服,他也不愿意和洁癖的人坐在一起。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是信条,追求干净的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要求。 有脾气的人不会承受熟人的脾气,张记不愿意和玛尔娜坐在一起,被她的洁癖控制。 “玛尔娜,有话直接说,或者去酒店里说也可以。” “我身上太脏了,又是一个臭男人,不能玷污你的车子。” 眉头一挑,听出来张记嫌弃的意思,不过是沙场说了一句话,还真的记住了。 小肚鸡肠的男人没有魅力,玛尔娜不喜欢小肚鸡肠的男人。 休息更重要,她需要休息,为了休息可以忍受张记的不干净。 有要求直接说,她将要求告诉幕后的哥哥,剩下的事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耐着性子,玛尔娜说道。 “本公主邀请你是给你面子,你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 “我告诉你,你爱做不做,但我的时间有限,将你送到酒店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联系我,我没有时间帮你做事。” 说着直接上车,不再搭理张记。 安保看一眼张记,等待张记上车。 扭头交代沈俊、王海洋开车跟在玛尔娜的车后面,他走向玛尔娜的车。 坐在梅赛德斯后排,张记问道。“女人喜欢跑车会多一些,喜欢梅赛德斯的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款紫色的车,你喜欢紫色,还是喜欢有韵味的颜色?” 不理解张记说的“有韵味的颜色”,玛尔娜也不想和张记讨论颜色。 有事说事,说完事分别,不要联系她,影响她的休息。 应付完张记,还要回家应付有毛病的哥哥,她也是心累。 男人不愿意抛头露面,让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这已经在挑战伦理。 夹在其中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没有人愿意成为风箱里的老鼠,被吹来吹去,两头受气。 “国利大厦的图纸已经看过了,你也没有修改的意见,图纸就定下来。” “施工方面是你从国内安排工人到迪拜施工,材料运送、工人数量、建设工期等你整理好发送到我的邮箱,审批的事项交给我,我来办理。” “提醒你注意工人的选择,要选择安心干活的人,不要选择有花花心思的工人。” “前几年有建筑工人跑出建筑工地,十几个人消失在迪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去了哪里,闹出外交事件。” “我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不要因为不安心干活的工人出现不愉快的事,更不要闹出外交事件。” 张记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消失的工人去了哪里?” “迪拜的灰色产业和黑色产业很发达,每年都有一些游客消失不见,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然,这是你们国家的事,只要不招惹我的人,我当做看不见。” “我会约束好工人,限制他们的行动范围,不会随意出现在规定范围以外的区域。” “要是有灰色、黑色的手插到我的工地,也不要怪我将他们的手砍掉。” 看着张记认真的眼神,玛尔娜确定出现张记说的情况,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人。 法律对强权的限制为零,对拥有财富的人限制是01。 无法将灰色、黑色产业一扫干净,也无法保证会有不长眼的人好惹到张记。 双方碰碰拳头的时候,输赢不重要,她夹在其中会很难受。 “张记,提醒你一句话,这里是迪拜,不是你的国家,不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 “我的国家如何有我们自己的管理方式,不需要你这个外人说狠话,我很不喜欢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未来的日子很长,真的发生不愉快的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将你需要我配合的发送到我的邮箱,我会按照你的需要解决问题。” “停车,下车。” 盯着玛尔娜,张记一笑,打开车门下车。 和女人聊天费劲,跟不上她们神奇的脑回路。 玛尔娜也是女人,长得漂亮,血统高贵,富得流油的环境中长大,没有经受人间疾苦。 对于张记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本能的鄙视,但她有鄙视的资本,躺在石油上睡觉的人,有资本鄙视一切。 资源输出国的劣势明显,但在下坡高点未到达之时,玛尔娜有资本保持她高高在上的姿态。 沈俊、王海洋将车停在玛尔娜车后。 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多,他们不能下车。 看到张记下车走来,不确定张记和玛尔娜是否谈崩,但一定是一场不愉快的谈话。 坐在副驾驶上,张记说道。“去国利大厦。” 沈俊发动汽车,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前往国利大厦。 梅德赛斯驶进别墅,玛尔娜气冲冲的下车,直接冲进阿萨书房。 她知道阿萨一定在书房,也只有书房是阿萨坐得住的地方。 “阿萨,我告诉你我不干了,你扣我零花钱我也不干了。” “张记是什么人,沙漠里的草根,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的嘲笑我。” “他真的将他当做是一棵树,还是将他当做海洋,可以无视我高贵的血统。” 放下手中的书,阿萨冷脸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名字,你刚刚叫我名字,我很不开心。” “自认为血统高人一等的人是自卑心理作祟,不要以你的血统自认为高人一等,这不是你骄傲的资本。” “中国人能活到现在,祖上都是高贵血统,是我们还没有完成他们的壮举。”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给我说说张记钴矿的布局,我想知道他为钴矿押了多少钱?” 玛尔娜一愣,她是过来抱怨讨要好处,不是过来汇报工作。 不了解张记钴矿的布局,她只是拿出现金参与,交给张记经营。 阿萨冷脸冰冷,玛尔娜的心慢慢降温,恢复到人体温度。 情不自禁咽下口水,玛尔娜说道。“我不知道张记的钴矿布局,没有参与他布局过程。” “你在意的是铀矿,怎么对钴矿感兴趣,钴矿又不值多少钱。” 阿萨说道。“记住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不要再叫我名字,切记这一句话,不要再犯这个错误。” “第二件事,调查张记的钴矿布局,今天太阳落下之前告诉我细节和未来的计划。”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太阳落下之前,我得不到我想要得,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甚至会失去现在拥有的。” 玛尔娜被阿萨哥哥的眼神看的浑身冰冷,张记或许是大嘴炮,而阿萨哥哥说的话是真真实实的,说到一定会做到。 玛尔娜停在原地,阿萨的心情再次冷落。 他的布局出现了误差,必须调整误差,将误差消除掉。 张记重仓钴矿,而刚果的内战一触即发,所有商人的目光都在看着。 内战一旦爆发,钴矿的价值会水涨船高,将钴价格炒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铀矿是他想要的,而钱也是他想要的,鱼与熊掌可以兼得,何乐而不为。 “站在这里做什么,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玛尔娜回过神,狠狠一跺脚转身离开。 好处没有讨到,还被没有良心的哥哥指挥去做事。 知道张记布局的人只有张记,不得不还要再去找张记,询问他的布局。 作为出资炒期货的出资者,有权利询问布局的细节,确保资金的安全。 第一次铜期货已经证明张记的能力,钴期货是第二步,但玛尔娜没有上心,不能说她没有上心,是她背后人没有上心。 突然间转变态度,想要了解钴矿的布局,这不是为难她一个女人。 气冲冲回到车上,玛尔娜拿出手机,不情愿的拨打张记电话。 第1119章 家 3d虚拟设计模型打开,设计师向张记介绍他的设计理念。 盯着立体设计图,张记不说话听着设计师讲解。 45分钟过后,设计师介绍完他的设想,看向一言不发的张记。 接到张记电话,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卓美亚酒店,再次向甲方介绍他的设计。 设计师最怕的事是甲方突然有了想法,而他不得不配合甲方,按照新的要求更改设计稿。 玛尔娜公主已经定稿,敲定最后的设计稿,而他们的设计任务已经完成。 张记安静的听他讲解,一句话也不说,设计师心里没有底。 插嘴人的主意是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一言不发人最可怕,他们已经做了决定,叫他过来是通知,不是和他商量。 甲方是天,是他的衣食父母,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诚心接受。 能和公主做朋友的人,也不会是一般人,至少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得罪能得罪的人,不会有危险;不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会有生命危险。 牢记着他的为人处世准则,坚决不碰触红线底线,不为自己找麻烦。 “先生,请问你对我的讲解是否有意见?如果有修改意见,请您提出来,我按照你的修改意见进行修改。” “玛尔娜公主表示国利大厦会在近期开工,我们也会争取在开工之前修改好设计稿,保证工人们拿到最终得到图纸。” 摆摆手,张记起身走到3d虚拟模型前,围着3d虚拟模型转一圈。 他本能感觉顶层的设计不符合他的口味,但是让他表达他的想法,又找不到恰当的语言表述。 钢铁水泥的囚笼,他不喜欢这样的冰冷的设计,喜欢有家庭氛围的设计。 有家有院的小空间,满足他的一切对家的幻想。 温馨的家,有花有草的院子,甚至还有一块地,能够种一些蔬菜瓜果。 百米高层规划有家有院子居住地有些离谱,张记犹豫着,想要用合适方式表达他的观点。 停下脚步,看向设计师,张记笑着问道。“你的头衔太多,我记不住你长长的头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你的设计理念中,你认为东方人喜欢什么样的家,他们对家的期望是哪一种模样?” “顶层是我预定的在迪拜落脚点,是我居住的地方,我对家的期望是什么样子?” “文化不同,习俗不同,对家的要求也自然不同,你有你对家的理解,那是你得理解,我对家的理解是何种理念。” 设计师一愣,他扭头看向会议室外面的景色。 张记为什么选择住在卓美亚酒店,不是选择居住帆船酒店,不是阿拉伯塔酒店。 东方人对美的感受体现在意境,体现在院落美景。 卓美亚酒店为他提供回答,为他找到应对张记问题的答案。 “我认为家是温馨的,回到家里是完全放松的状态,是卸掉压力后的轻松。” “当然,家里一定要有绿植,要有水,要有假山等一些修饰物。” “我的想法有一些乱,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现在的思维,但我认为家一定是温馨的。”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卓美亚酒店的风景很漂亮,你不用描述他的美景。” “绿色家园理念是你们建筑专业的名词,你可以按照这个理念重新设计。” “我不喜欢钢铁水泥的建筑,东方田园式是我理想的家,按照这个标准去设计。” 设计师记下“东方田园”,想着回去查查资料,设计出符合张记要求的设计图。 3d虚拟模型有质感,设计师满意他的设计,但甲方的意见是值得尊重的意见,是他需要重视的意见。 玛尔娜意见被否决,设计师不敢表达他的意见。 会议室门被打开,玛尔娜气冲冲走进会议室,一阵风吹到张记面前。 看一眼会议室里的人,玛尔娜问道。“张记,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一个都不接?” 料定玛尔娜会过来找他,张记早已做好准备,不担心玛尔娜的发怒。 不确定玛尔娜找他什么事,他只想让玛尔娜确定一件事,马路被赶下车的人,也是有脾气的人。 合作关系是两人交往的基础,撇开合作关系,对认识的人只需要保持礼貌客气。 他的怒气还没有消散,不在意玛尔娜会不会因为不接电话发怒。 交换设计理念,张记挥挥手,示意设计师等人先出去,不要在会议室里妨碍他和玛尔娜不友好交流。 女人是要面子的,高贵血统的女人更是要面子。 被外人看到如市井女人一般撒泼,玛尔娜的面子落在地上,难以捡起来。 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悠然喝茶。 放下茶杯看着脸色铁青的玛尔娜,张记说道。“你看到了,我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接你的电话。” “刚好你也过来了,看看你确定的设计稿,说一句实话,不符合我的审美。” “我让设计师重新修改,修改到我满意为止。” 扫一眼3d虚拟模型,玛尔娜不在意张记修改模型,他想要怎么修改都可以,但是必须接她电话。 距离太阳落下还有40分钟时间,必须在太阳落下之前完成她的新任务。 阿萨不是能够糊弄过去的人,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玛尔娜担心她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哥哥对妹妹的天生压制,毫无道理的压制,让她有苦说不出。 “没有时间和你闲扯,作为钴期货的出资者,你快告诉我你的布局以及布局进程。” “钴的价值需要重新估计,我需要掌握你布局的细节,随时调整我的投资金额进退。” 歪头看着玛尔娜,手指敲击着脸庞。 玛尔娜没有这个脑子,有人想要了解钴,通过玛尔娜的嘴巴了解。 杜拉猜测玛尔娜身后有人指导,不确定是哪一个人是背后的指导者。 和玛尔娜接触一段时间,张记也认为玛尔娜背后有人指导,而他对皇室了解甚少,更不确定背后之人是谁。 联姻关系是附近几个国家的常态,只有皇室才了解皇室人员构成。 杜拉都不确定玛尔娜背后之人是谁,张记更加迷茫。 “玛尔娜,我很好奇是你想要了解钴,还是有人通过你想要了解钴。” “当然,答案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和我没有关系的事,即使你是我推荐进入圈子的人。” “钴的布局你不用多想,等结束以后我会将本金和分红全部给你。” “如果你认为我的操作有失败的风险,我现在也可以将本金还给你。” 玛尔娜说道。“我没有撤资的想法,我只是想知道你炒钴期货的计划详情。” “作为出资者,难道我没有权利了解我的钱操作的流程,还是你不想让我知道。” 起身走到玛尔娜身前,两人的距离保留15厘米的空隙。 玛尔娜感觉到冒犯,后退两步,和张记拉开距离。 转身走到3d虚拟模型,打量着虚拟模型,张记缓缓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撤资我可以随时打钱,想要了解计划内容无可奉告。” “作为高贵血统的你,手里有难以想象的资源,你可以利用的资源调查,将我的动作汇总到一起,分析每一步的用意。” “我想知道你掌握这些信息,一定能够猜测出我的下一步动作。” “看看你定稿的模型,我相信你看了,但是绝对不会超过10眼。” “漫不经心做事是你的态度,女人可以漫不经心,男人不行,男人漫不经心就会死去,而且会死的很惨。” “现在是你的休息时间,我知道你休息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搅,我也是一样,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搅。” 玛尔娜知道张记不会告诉他具体计划,而她的时间不多,赶着回去给阿萨一个结果。 好结果、坏结果是她努力后的结果,还有未接听电话记录,这也是结果的一部分。 责任推给张记,她不承担任何责任,自然也不会有后果。 看一眼不感兴趣的3d虚拟模型,建筑物大同小异,顶级设计师设计的模型不需要改动。 出租出去的办公楼,满足办公需求,不需要刻意追求细节的完美。 水泥钢铁建筑,不是她居住的地方,自然不会花费心思看。 没有回应张记,玛尔娜转身离开会议室。 距离太阳落山还有30分钟,30分钟能够赶回阿萨的别墅,可以将手机给他看,也可以将手机录音播放给阿萨听。 所有责任甩给张记,她就是无辜的受害者,是受气者。 阿萨再狠心,也不能对待受害者、受气者发怒,不能对待他的亲妹妹生气。 张记看着玛尔娜走的坚决,疑惑的盯着她的背影。 想着玛尔娜的来去,张记明白他落入到玛尔娜的陷阱中。2 玛尔娜一定会将所有责任推给他,然后将自己摘出去。 不过,他确实没有告诉玛尔娜布局钴的计划,也不想告诉玛尔娜他的计划。 计划只有自己知道才保险,多一个人知道就会有被其他人知道的风险。 第1120章 自立门户 深圳翡翠圈子传出一个消息,龚家老二龚泉单方面和龚家割裂,脱离龚家。 龚半山听到消息以后,气的吐出一口血,瘫倒在地,直接被送进医院抢救室抢救。 一辈子维持的脸面被孙子扫落在地,龚半山没有气死是好事,真的气死了,估计有很多新店子高兴。 当事人的龚泉不关心龚半山和龚家的消息,默默的收拾家当,准备离开深圳,前往广州。 翡翠行业的圈子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不想在低头不见抬头见,前往广州重新开始他的新生活。 手中的翡翠出售一半,资金足够他在广州盘下来一个店面,用心经营翡翠。 主动割裂是他的决心,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他,龚泉决定按照他的决定执行。 朵忒已经答应为他供货,货源没有问题,其他问题是小问题。 至于他的名声,龚泉不认为他的名声是他的困惑。 与其被龚半山单方面说他不孝顺,不如舍弃所有,将所有事情摆在台面上,直接和龚半山划清关系。 轻轻松松的带着老婆孩子离开,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 以他的能力,没有龚半山孙子的名头,同样能够风生水起,不局限于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没有成为举足轻重大佬的念头,以现在的社会环境,拼杀已经失去市场,苦心经营才是未来的方向。 有自己的店面,有稳定供货渠道,有出货渠道,保证孩子衣食无忧没有问题。 想着未来的计划,龚泉感觉身体充满干劲。 深圳是伤心之地,离开伤心之地是广阔天地,可以在广阔天地有一番小小的作为。 至于龚半山会如何,这不是他考虑的事。 门铃声响起,龚泉起身看向门的方向。 他的朋友不多,他深陷到名声风波中,现在是和他保持距离的时候,不是主动登门和他保持友谊的时候。 门铃声再次响起,龚泉起身走到门后打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龚坤,龚泉感觉脸辣辣的。 没有想到是龚坤过来看他,龚泉笑道。“大哥,我想了可能会有人过来找我,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你。” “进来吧,家里有一些乱,不要介意啊。” “我给你找一个杯子倒水,你弟妹让我将所有家具全部打包带走,不得不遵命啊。” 龚坤打量着打包好的箱子,心中有些难受。 兄弟散落天涯,他作为兄长,无法保护自己的弟弟。 龚林在欧洲不回家,龚泉要离开深圳,龚岙在仰光,龚家只剩下他一个在。 而他之所以龚家,不是因为龚半山想要培养他,而是变相的囚禁他,限制他的行动。 龚岙在仰光情况不得而知,龚泉是距离他最近的兄弟,也是正在远离他的兄弟。 他知道龚泉心里苦,长时间不公平的对待,偏心偏爱的失衡,龚泉心里早就对龚家没有归属感。 回想当初龚泉问他的问题,龚坤也是想当初是不是应该强硬一些,将龚家大权争夺过来,维护兄弟们的团结,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龚半山已经老了,他的偏心偏爱是兄弟们心中的一根刺。 全力支持龚岙主持仰光翡翠事业,不仅让龚林不满,也逼着龚泉主动和龚家割裂。 “龚泉,不用倒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刚刚从医院回来,爷爷的身体状态很差,医生建议爷爷放宽心调养身体。” “年纪大了,身体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爷爷也是普通人,是上了年纪的人。” “年轻时候拼拼打打落下很多毛病,这些年一直在调养,这一次被你气到了,小毛病一起爆发。”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么多年的经历看在眼里,你的委屈我看在眼里。” “到了新地方以后,记得给我发信息,有时间我过去看看弟妹和小宝宝。” 龚泉没有找到倒水的杯子,站在厨房门前看着龚坤。 龚坤作为大哥是合格的,公平的对待他们三兄弟,没有偏爱一人,没有偏心一人。 可是,龚半山喜欢龚岙,不喜欢龚坤,不管龚岙表现的多么令人失望,还是决定让龚岙接手龚家。 龚林和他是一样的心思,认可龚坤,不认识龚岙。 龚坤接手龚家,他和龚林会配合龚坤,成为龚坤的左膀右臂。 龚岙接手龚家,他和龚林会主动分家,不和傻子一起玩。 傻子就是傻子,不能对傻子抱有希望,正常人的智商已经是傻子的天花板。 “大哥,我的心声早已告诉你,不会改变。” “我知道我现在的做法令你很失望,但我不想在忍受下去,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人抓狂。” “我可以接受一切的不公平,唯独不能接受我的儿子和我一样的待遇,也接受不公平的待遇。” “孩子是无辜的,他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不应该承受我的因果。” 龚坤笑了笑,说道。“我们是兄弟,我也从未对你感觉失望,换做我是你,我不一定做的比你好。” “知道你要去广州,我认识那边一些人,后面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有事联系他们。” “大忙帮不上,小忙没有问题,有一些人脉关系是没有错的。” 龚泉笑了笑,大哥还是那个大哥,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误,还是不懂事的弟弟。 踏出了这一步,龚泉不后悔他的所有行动,不后悔他的选择。 选择没有错,不做这个选择,等到被动选择的时候,他会失去所有,一无所有的成为一个流浪者。 他有家,是一家之主,是一个女人的老公,是儿子的爸爸,一家之主是不能失败的,他是不能倒下的。 “你不怪我就好,我好怕你骂我。” 对着龚泉笑了笑,龚坤说道。“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骂你。” “不帮你收拾了,你自己慢慢收拾,我要回家了。” 送走龚坤,龚泉回到家里,看着龚坤坐过的沙发,陷入到沉思中。 放下手中的茶杯,张谓偷偷看一眼刘老三。 刘老三刚刚从医院回来,龚半山身体状态不好,触动老家伙们的心。 年纪越大越怕死,看到身边人身体不好,他们的心就会被吊起来,担心自己步入后尘。 看到刘老三脸上有不愉快的神色,张谓心思千转,想着要说的话题。 “刘叔,市场上的玉石出现新的标准,将一些达不到标准的玉石定义为玉石。” “电视上骂架的情况时有出现,这是翡翠战的后遗症,我想着要不要请几个专家出来说说话。” “玉石标准有固定标准,市场上出现降低标准的玉石,对我们的也是一个冲击。” 刘老三抬头看着张谓,无话找话的话题太差。 他会关心这些小事,后遗症总会有的,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 成年人要为成年人的行为负责,商家没有拿着刀子强迫顾客购买,购买行为受到法律保护。 不顺心的事太多,李问给他准确答复,不要打李明溪的主意。 微微叹气,刘老三说道。“小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不用试探我的口风。” “翡翠市场预热的可以,维持现在的热度就可以,不要再加一把火煮开水。” “李通在仰光怎么样,明里暗里的帮他不少,你也算是他的好兄弟了。” 尴尬一笑,张谓说道。“他啊就是太心急了,着急将一件事做完,着急变相。” “海龟总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却忽略了时间才是最好的试金石,急于求成的后果往往是得不偿失。” “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他吃一堑,能够长点心眼,不会在做傻事。” 刘老三感慨道。“海龟应该是学成归来,李通是否学成不知道,手段却很粗糙。” “没有铁血手段,却有铁血的野心,注定走不远。” “人还是要从底层杀出来,自带一身匹夫之气,见识人性最丑陋一面,也见识人最良善一面。” “我最喜欢这种人,不喜欢那些喝了一些洋墨水,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 “学识固然是重要,人情练达同样重要。在我们这个国度里,人情练达比学识水平更重要。” 张谓端起茶壶,为刘老三斟茶。 刘老三欣赏张记,张谓却刚刚确定刘老三对张记的欣赏如此,不吝啬的夸赞。 海归留学是梦想,也是有色眼镜的镀金,深受世界豪强公司喜欢,也是他们的选人用人的标准。 张谓对出国留学不感冒,作为地地道道的国人,他认为国际接轨不是放弃标准,而是制定自己的标准。 以他人标准为标准,一直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只有确定自己的标准,才有核心竞争力,可以在世界舞台上竞争。 一杯茶喝尽,张谓说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可人是迷茫的,只能在迷茫的环境中前行。”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拨开每一个不确定的迷雾,才会迷住眼睛的不是迷雾。” 刘老三哈哈大笑,手指指着张谓。 一语双关的话,点破他的内心想法。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感悟,不是他这一代老人眼前的小孩。 第1121章 人 脉 设计师跟在张记身后,记下张记指出来的细节修改意见。 和玛尔娜相比,张记就像是一个细节魔鬼,他的设计被修改了七七八八,不再是他最原汁原味的设计。 张记再次指出需要修改的地方,设计师脸色微微一变。 等张记说完,设计师解释道。“张总,你指的这个位置是承重墙,其他的都可以修改,承重墙的位置不能变。” “承重墙有固定的位置,必须在这个位置,哪怕他占据空间,甚至不利于装修,也不能改变承重墙的位置。” 盯着设计师笔下的承重墙,张记以为是多余出来的柱子。 柱子立在空间四角,一片空间切割成好几个空间,阻碍视线的通畅。 承重墙不能改变位置,他当然知道承重墙不能改变位置,但可以重新设计。 甲方没有错,他是甲方,不能落了甲方的面子。 “承重墙不能更改,他将一个空间切割成几个空间,看着就不舒服,有没有办法将空间承重墙更改,让空间看起来不那么割裂。” “建设的时候不考虑这些问题,建设好以后无法更改。装修也是一个问题,既要考虑空间利用率,还要考虑美观。” “还有消防管道,消防管道能不能铺在墙里,不要裸露在房间里面,太难看了。” “该漏出的位置漏出来,不该漏出的位置一定不要漏出来。” 设计师还想要解释,张记没有给他机会,大步往前走。 他看不到张记的心声,不知道张记心中所想。 丢人丢大发了,将承重墙看成无关紧要的柱子,还要让设计师拆掉。 再说下去还是要丢脸,翻篇才是最重要的事。 电话铃声响起,张记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李明端的名字。 刚果的内战还没有爆发,不到撤离工人的时候,李明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联系他。 回头示意沈俊、沈俊拉着设计师往后退,为张记空出私人空间。 “李总,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点早?” “你现在在迪拜?” “当然在迪拜,不在迪拜我还能在哪里。” “你在迪拜有多少人,有一件紧急的事要做,需要一些人手。” 扒拉一遍迪拜能够调动的人手,加上沈俊、王海洋有22人。 为了防止国利大厦二次破坏,他安排一些人在国利大厦周围监视,确保国利大厦的安全。 不确定李明端让他做什么事,张记也不想和盘托出他的全部底细。 “十来人吧,办一些简单事情没有问题。” “我现在在迪拜,这里是法治国家,不能在这里动刀动枪,这会害了我。” 李明端说道。“十来人就是20人以上,你的小心思我还是知道的,向我隐瞒确切的人手。” “有一位老领导的孙女在迪拜被绑,现在距离她被绑已经过去2个小时,我需要你派人不遗余力的将她救出来。” “我将她的位置发给你,你现在立马安排人去救她。” “记住,一定要将人救出来,而且要绝对的对外保密。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可以保证你后半辈子的安全。” “老领导”三个字是关键,能被李明端叫老领导的人,一定是德高望重的人。 帮助这样的人做事,收益绝对是捡漏。 没有回应李明端,张记对着沈俊喊道。“沈俊,立马通知所有人待命,让他们带上所有武器,准备大干一场。” “22人,能够打一场小规模战争,我现在安排撤离路线,人一旦救出来,我们立马飞回国内。” 李明端拒绝道。“不要着急回国,会有人和迪拜政府交涉,在交涉结束之前,你们是安全的。” “即使有军队出面控制你们,乖乖的按照他们说的做,会有人接应你们。” 命令已经下达,张记只能选择相信李明端,心中也希望女孩的身份很重要。 看着李明端发过来的坐标,确定是迪拜城市内部的一栋大厦,张记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消失的游客很多,不单是单一国家的游客,在迪拜的地头上,消失的人不限制国籍和肤色。 器官买卖以身体健康为标准,不以国籍为标准。 挠挠头,张记说道。“好的,我亲自带队过去,一定将她救出来。” 挂断电话,看一眼设计师,张记大声说道。“设计师,将我们谈的细节好好修改,我们后面再聊。” “沈俊、海洋,去和兄弟们汇合,我们来活了。” 第75大街大厦林立,三十多层的建筑耸立,看着令人不舒服。 钢铁水泥建筑成为建筑主流,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开发空间,遮天蔽日的令人无法呼吸。 看着远处要前往的大厦,张记知道等待营救的女孩就在大厦里,等待着他们营救。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和黑色产业过手,这会是他在迪拜的转折点。 电话联系玛尔娜,玛尔娜没有好的建议,只说让他等待。 他可以等,大厦里的女孩等不了。 抓到的女孩需要调教,调教不成功才会成为器官的供应者。 而人求生的本能和羞耻心交战,不会第一时间沦陷。 好在女孩身上有定位器,能够确定她所在的位置,为营救提供准确的地点,减短营救时间。 手机没有收到玛尔娜的回复,张记决定不再等待。 摸着身上的防弹衣,张记打开手枪保险,看着眼前准备行动的22人。 身边不留下任何一个人,所有人全部出动,一把梭杀他能够调动的所有人。 身边没有保护的时候,自己就是自己最后的保护力量。 “现在还有退出的机会,想要退出的直接站出来。” “都是有血有肉的男人,身后都有牵挂,退出并不是丢人的事。” “这一次的事有些大,有牺牲的可能,我无法向你们保证你们任何事。” “一旦行动开始,就没有后退的可能,只能一股脑的前进。” 没有人选择退出,全副武装的看着张记。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说道。“出发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22人转身上车,发动车子前往定位器显示的大厦。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给李明端,张记看着远处,等待烟火点亮位置。 4辆车驶进大厦地下停车场,所有人下车自发组建4个战斗小组,顺着楼梯前往22楼。 接触战爆发在第4层楼,走廊里遇到抽烟的闲散人员,枪战一触即发。 第一个小分队没有选择前进,打开楼梯门,直接闯入到走廊,对着出现的拿枪人员开枪。 四个战斗小队分散前进,一边消灭有生力量,一边缓慢前进。 一直行进到第12层,两个战斗小队汇合,一左一右的靠在走廊门两边。 一颗闪光弹出现在手中,左右对视,右边的人拿枪瞄准玻璃,对着玻璃开枪。 玻璃破碎,走廊里响起枪声,对着门射击。 闪光弹顺着破碎的玻璃飞进走廊里,强光闪烁,照的眼睛睁不开。 走廊门打开,枪声肆虐,惨叫的人纷纷倒地,闭上嘴巴,不再发出呼叫声。 8人涌进12层楼的走廊,一左一右清理危险人员。 定位器闪烁着红光,确定房间位置,一脚踹开房门,看到房间里被关押的女孩。 “顾恩恩,顾恩恩?” 角落里的女孩听到有人叫她名字,颤抖着举起手。 沈俊看到举起来的手,大步冲到顾恩恩身前。 “你是顾恩恩,燕京人?” 顾恩恩控制不住身体肌肉,梨花带雨的点点头。 一把抓住顾恩恩的手,沈俊说道。“我们是来救你的,跟我们走。” “人已经找到,所有人准备撤退。” 顾恩恩拽了拽沈俊的袖子,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女孩,恳求道。“我们一起来的,能带着她一起离开吗?” “可以,跟在我身后。” 走廊里响着枪声,子弹发射,消灭眼前的所有敌人。 有序的回到走廊,听到楼下传来的“安全”,沈俊带着顾恩恩和她朋友下楼。 交替掩护着下楼,沈俊感觉楼梯是漫长的生命冲击线,因为有了两个累赘,他们的下楼速度变得缓慢。 枪声急促的响起,延缓他们下楼的速度。 终于来到地下车库,沈俊护送顾恩恩两人上车,确定所有人已经上车,他最后一人上车。 看一眼地面上的鲜血,沈俊摸了摸中弹的胳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满头大汗。 悍马车撞开栏杆,狂奔到街道上。 横冲直撞的行驶在马路上,前往张记所在的位置。 张记看着迅速朝他驶来的车辆,数了数是4辆车,心中松一口气。 王海洋将他停在路旁,张记打开车门上车,看到瑟瑟发抖的顾恩恩。 “受伤的人多不多?有没有牺牲的同志。” 沈俊说道。“牺牲三人,尸体带回来了,其他人轻伤。” 再次看一眼顾恩恩,张记拿出烟,默默的抽着。 烟雾在车厢里弥漫,呛人的烟味难闻,张记还是默默的抽着。 知道会有人牺牲,没有想到牺牲4人。 为大人物办事的代价,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他需要付出的金钱。 打开窗户,将烟头丢到外面,张记说道。“去大使馆。” 第1122章 责 难 该来的事一定会来,只是时间问题。 5辆警车野蛮冲进卓美亚酒店,荷枪实弹的警察下车,冲向张记居住的房间。 坐在沙发上,看着涌进来的警察,张记知道考验李明端的时候到了。 玛尔娜已经打过招呼,嘴上责怪他不等电话,还是向他承诺,会想办法消除影响,保证他的安全。 沈俊、王海洋站在张记身后,等待张记做最后的决定。 医院就医的兄弟已经被控制,虽然还在医院里就医,警察监控他们的行为,限制活动范围。 他们三人是最后的三人,还没有被警察限制。 “不要反抗,听从他们的安排,老老实实去监狱走一圈。” “也小心被人害了,不要枪林弹雨活着回来,最后反而是阴沟里翻船。” 王海洋笑了笑,说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们要是真的死在警察局或者监狱里,头疼的就不是我们。” 沈俊反驳道。“都他妈的死了,头疼个毛线。” 房门暴力打开,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来,枪口对准站着的2人和坐着的1人。 玛尔娜站在书房里,看着不说话看书的阿萨。 她已经说的口干舌燥,阿萨没有一丝回应,怒气在胸腔里郁积。 大步上前,一把抓起阿萨的书,将书丢到一边。 拍着桌子,玛尔娜说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倒是给我一个回应,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张记闹出这么大的事,虽然是黑色产业,可黑色产业也有皇室的人插手其中,是他们的保护伞。” “那些人不会放过张记,但张记不能出事,至少现阶段不能出事。” “他手中掌握着几亿美金的本金,还有铜期货的盈利,这些钱没有转过来之前,张记不能出事。” 不满看一眼玛尔娜,阿萨起身捡起地上的书,反问道。 “张记知不知道他这样做会有现在的处境?” 玛尔娜一愣,张记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知道扫了黑色产业的后果。 能够占据一栋楼做黑色产业,背后要是没有人支持,肯定做不到这一步。 砸了别人的饭碗,报复是肯定的。 在他国国土境内动枪杀人,一次有上百人死亡,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小事,而是大事。 张记是聪明人,他知道他的行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的处境在预料之内。 让他安心等待内部协调,和平手段营救需要营救的女孩。 暴力手段残忍而高效,副作用过于强烈,一般人无法承担相应的后果。 即使由她斡旋,可她的能力有限,无法左右上百条人命的大事。 阿萨作为男性,作为皇室中有影响力的成员,也无法向国民交代上百人死亡的特大事件。 谁能够为上百人死亡负责,哪怕他们从事恶心的黑色产业。 “我不知道张记是否知道他会有现在的处境,但是他手里有我们的钱,钱没有给我之前,他不能出事。” 阿萨被玛尔娜气的头疼,一向精明的妹妹怎么变得糊涂。 难道是夜里没有睡好,还是被男人骗的傻了,脑子还留在昨天。 张记的魄力来源于无畏,一定有人给他无畏的勇气,保证他不会出事,他才会大张旗鼓的大动作。 黑色产业基地被攻破,张记手中会有大厦内部的监控,这些视频是犯罪的铁证。 张记有没有事不清楚,黑色产业的人一定有事。 大使馆已经在行动,气势汹汹的指责政府为黑色产业提供发展的温床,让器官贩卖有了发展基地。 还有被营救的两个女孩,家庭背景惊人,能够影响到国家的决策。 有恃无恐的大规模行动,好在女孩没有事,要是女孩有事,阿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资源输出国的悲哀,没有强大的武力支撑,这笔账早晚会从其他方向还回来。 张记不会有事,杜拉、阿苏、凯里,还有阿萨姆不允许张记出事。 作为小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张记出事损害他们的利益。 揉着额头,阿萨说道。“玛尔娜,钱不是最重要的,以张记现在的地位,有太多人不愿意他出事。” “而且,这么大的动作,他的背后有人为他撑腰,也不会让他出事。” “这一次也是秀肌肉,以22人的武装冲进黑色产业基地,以死亡4人的代价掀翻黑色产业基地,成功营救2个女孩。” “手底下有战斗力这么强的作战力量,很多人都要好好考虑如何处置张记。” “处置不好张记,武装劫狱的事极有可能发生,这对我们也是一个挑战。” “你与其在这里求我帮他,还是去警察局一趟,在这个关键时候站在张记身边,为他雪中送炭,让他记住你的好,虽然他一眼就看穿你的动机。” 玛尔娜疑惑看着阿萨,考虑阿萨的分析。 或许阿萨说的是对的,她不应该如此担心,毕竟她最看重的是钱,张记手中可不只有她的钱,还有其他几人的钱。 圈子的组建是为了互帮互助,张记陷入到危机中,帮助他度过难关也是理所应当。 “那我现在去警察局,向警察施威,让他们不要区别对待张记。” 阿萨说道。“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聊胜于无。” 玛尔娜点点头,煞有介事说道。“有道理,我现在就过去,帮他们掠阵,让他们记住我高贵的血统。” 说着转身小跑着离开阿萨家里,玛尔娜吩咐司机前往警察局。 杜拉接收视频会议申请,看到四张不想看到的脸。 一个比一个烦人的人,不能解决问题,只会为他制造问题。 难得看到阿萨姆的脸,杜拉笑着问道。“阿萨姆,难得看到你啊,今天的会议主题是什么,居然能够让你也列席参加。” “听说你们最近很威风啊,将北约盟军打的节节败退,控制区再次扩大。” “你这个后勤大管家厉害啊,为士兵吃了大力丸,还是吃了玛卡,一个个这么凶猛。” 阿萨姆笑着说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不是我的士兵凶猛,而是对手拉挎。” “看似强大的对手是一头年迈的假老虎,轻轻一用力,他自己倒了。” “杜拉,你太高看北约盟军,他们不过是一群蛀虫罢了。” “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关注我们,运送5只山羊需要经费500万美金,忙着进行内部调查,自己为自己擦屁股。” “言归正传,张记在迪拜干翻了器官买卖组织,营救了2个女孩,这事闹的太大,他已经被迪拜警方控制。” “我们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能让张记在迪拜被判刑。” 眼神向其他三张脸确认,杜拉叹一口气。 最有处理事情能力的人惹事,队伍里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人。 惹事就惹事,还在迪拜动了枪,掀翻黑色产业基地,简直是戳他的肺管子。 黑色产业基地牵扯甚广,触碰到背后人的利益,很难安抚他们的情绪。 利益是一切的根本,利益被动了,蛋糕被打碎了,所有人都会不开心。 “张记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目的。” “敢在异国他乡掀翻当地的黑色产业,要是没有人为他做保,他胆小鬼的胆子肯定不会这么做。” “大家都是联姻关系,现在开始打电话吧,该求情的求情,该卖惨的卖惨。” “张记不需要我们的人情,该做还是要做的,留一个情面在,以后有事也好说话。” “如果我所料不差,玛尔娜现在一定在警察局,站台必须表现出诚意,亲自下场是最好的表现方式。” 摇了摇头,阿苏说道。“我没有联姻啊,现在联姻来得及吗?” “娶一个迪拜的公主也可以,最好陪嫁两块油田,我也不用再去购买油田。” 一句话让屏幕上的人愣住,阿苏的脑回路神奇,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联姻来不及发挥影响力,无法表达自己的心声。 4人看傻子一样看着阿苏,想要撬开他的脑袋看一看,脑袋的构造是否和其他人一样。 “阿苏,娶公主来不及,你可以下嫁,陪嫁可以是一块油田。” “当然,油田太贵重,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当做陪嫁,比如让阿联酋特赦张记。” 笑声噪耳,阿苏不开心的看着4张笑脸。 他说的是实话,是他最真实的心声,怎么可以嘲笑他的心声。 阿联酋皇室没有姻亲关系,他不需要打电话。 不想在看到4张笑脸,阿苏说道。“萨达姆,闭上你的臭嘴,懒得搭理你们,我还是去看看油田开采石油。” 挂断视频会议,阿苏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繁忙的油田。 第二块油田已经在谈判中,再拿一下油田,他管理的产业扩大一倍,成为小小的石油商人。 圈子的优势凸显,虽然他是管理者,但在油田这一块业务,他当之无愧的有话语权。 代表圈子的话语权对内有作用,对外也有作用,是他的门面担当。 巡逻队伍在外围巡逻,看着巡逻队伍,阿苏更加安心,不担心有人搞偷袭,破坏油田正常开采工作。 第1122章 一波未平 走出机场,张开双手呼吸自由的空气,罗伯特感觉身体充满力量。 没有看到接他的人,眉头微微皱起,事情不符合他的预期,怎么会没有人过来接他。 迪拜事务的负责人,实权不多,安排人、车接他没有问题,这一点权力还是有的。 拿出手机拨打负责人电话,等了一会,没有人接听电话,罗伯特不爽的挂断电话。 走向出租车的位置,随意选择一辆出租车前往办公位置。 出租车司机打量着一个人的罗伯特,心中对罗伯特有了定性。 外国人到迪拜很多,而他早已发现一个神奇的规律。 西装革履的人大多是商业人士,在迪拜有产业,或者到迪拜工作。 而这种人一般很少打车,工作关系有后勤保障,至少出入机场有专车接送。 面子是不能丢下的脸面,就像是亿万富翁不会坐出租车,而不乘坐自己的专车。 单独旅游的人一般都有坏心思,这一类人骗子居多,更是抱着玩弄女性的目的,到迪拜这座城市里欺负女性。 肤色是最好的证明,而白种人的肤色,被精神缺钙的人送上神坛,甘心成为他们的床榻玩物。 出租车司机是地头蛇,接触的人多了,对人性的了解让他对白种人没有好感,而白种人也会成为他们下手的顾客,尤其是一个选择乘坐出租车的白种人。 没有和罗伯特聊天,司机用抹布将他营业执照的照片遮挡住,避免罗伯特因照片记住他的样子。 大劫是有技巧的大劫,看准人,下手快,更要干净的收尾,不留下安全隐患。 黑色产业受到冲击,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影响他们做一些不上台面的灰色小事。 没有胆子加入到庞大的黑色产业链,偶尔客串一下劫匪,抢劫不怀好意的白种人,是另一种侠客的行为。 这一点安慰丰富司机的精神世界,为他抢劫的原因找了一个正当性的理由,宽慰他的内心。 罗伯特闭着眼睛休息,想着即将见到的张记好,还有国利大厦的设计师。 张记在电话里强调设计师设计稿瑕疵多,需要重新修改。 而他的听证会刚刚结束,刚刚腾出手到迪拜。 一扫郁闷的天空,他到迪拜的目的也是放松身心,以美景和美人释放长时间郁积在内心的压力。 迪拜的传说太多,而有钱人的享受奢华,在迪拜这座城市能够得到满足。 享受不需要有太多钱,花费几十万美元,可以在最豪华的酒店里享受美女服务,满足他的需要。 没有主动联系张记,罗伯特要给张记一个惊喜,突然出现在张记面前,闪光弹一般的闪烁他的眼睛。 而负责人不负责的安排令人生气,接待的事情做不好,他要考虑换一个负责人。 闲钱不养闲人,闲人应该去死,不应该活着浪费粮食,更何况是浪费他的粮食。 司机后视镜看一眼闭目沉思的罗伯特,心中冷笑一声。 担心罗伯特发现他偏离行驶路线,而罗伯特闭上眼睛,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转动方向盘,出租车驶出宽阔的马路,行进到旁边的小路。 左拐右拐的来到仓库区,放缓速度驶进仓库中。 罗伯特睁开眼打量着昏暗的环境,警惕心告诉他遇到事了,而且还是很危险的事。 司机没有搭理罗伯特,打开车门下车,自顾的离开仓库。 昏暗的环境没有安全感,罗伯特佝偻着身子,艰难的坐在驾驶室位置。 钥匙被司机拿走,敲窗户的声音告诉他没有时间秀操作,电影一般的拽出来线路,然后启动出租车。 车门被打开,罗伯特顺从的被拽下车。 眼睛适应昏暗的环境,扫视一圈环境,发现只有6个人,而6个人手中的武器是扳手、铁棍之类。 没有看到手枪等武器,罗伯特心里有了计较。 他是陆军出身,对付6个大劫的毛贼没有问题,要是被6人放倒,他可就真的为曾经军事训练丢脸,没有脸说他曾经是军人。 钱包、手机被搜走,罗伯特说道。“抢劫是违法的,你们是否清楚你们的行为是抢劫?” “我是到迪拜投资的商人,我认为迪拜是友好的城市,有好的城市不应该有不好有的事发生。” “现在你们让我离开,我承诺就当没有发生这件事,不会举报你们。” 一巴掌打在罗伯特脸上,火辣辣的疼激怒罗伯特。 息事宁人失败,他不再对几人抱有幻想,判断眼前形势,准备战斗。 劫匪拿出他的行李包,拉开拉链,找出一捆美金。 炫耀式的举着美金,笑声在仓库里回响。 看准劫匪放松的时机,罗伯特出手如电,一把将劫匪手中的扳手抢过来。 劫匪错愕的看着空空的手,又看着罗伯特手中的扳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胸膛剧烈的疼痛让他嘶吼,扳手砸在胸口,一定是将他的胸骨砸断裂。 其他5人回过神,起身要围攻罗伯特。 没有给5人包围他的机会,瞅准距离他最近的劫匪,罗伯特瞄准劫匪胸口,甩出手中的扳手。 扳手再次砸中劫匪胸膛,解决一个劫匪的有生力量。 拿着铁棍的劫匪对着罗伯特挥舞铁棍,铁棍在手中虎虎生风,却没有发挥它的战斗力,没有砸中罗伯特。 远处劫匪看到罗伯特轻松解决两人,从后腰拿出手枪,混乱中瞄准罗伯特。 3人围攻令罗伯特捉襟见肘,而手中没有武器,无法反击。 双拳不敌四手,远处有人拿枪瞄准,分散他的注意力。 人数优势在对方,越是拖延对他越不利。 再有其他劫匪闻声赶来支援,他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铁棍再次飞来,罗伯特侧身躲过铁棍,一把抓住劫匪的手。 强大的爆发力拽着劫匪转圈,阻挡另外方向攻过来的劫匪。 转动手腕,劫匪吃痛的松开手,松开手中的铁棍。 罗伯特顺势接过铁棍,对着身前的劫匪就是一棍子打在手臂上,将手臂打断。 枪声响起,罗伯特侧过身子扑倒在地,还是没有躲过去飞来的子弹。 左臂中弹,疼痛刺激着他的凶性。 枪声打断另外两人的进攻,不在身前劫匪不再进攻,罗伯特有了喘息时间。 利用出租车当掩体,躲避手枪射击。 “他在出租车这边,我们去右边挡他,他从左边射击。” “瞄准在开枪,不要伤到自己人。” 听不懂劫匪说的话,但罗伯特看出劫匪意图,想要一左一右的夹击他。 看向仓库门的方向,出租车到仓库门大概有10米距离,以他的速度蛇形跑需要5秒钟,可以跑出去。 子弹会影响他的速度,佝偻身体也会影响速度,时间大概率会超过5秒钟。 空旷的仓库没有遮掩物,一切都是时间和生命的赛跑。 打量着往右边转移位置的两人,罗伯特先发制人的暴起,冲向两位劫匪。 在两人后退准备战斗的时候,罗伯特顺着车头转圈,将手中的铁棍丢向拿枪的劫匪。 拼命的跑向仓库大门,跑向他生命的方向。 大门缓缓打开,缝隙可见的变大,然后是出租车司机的脸。 枪声从身后传来,罗伯特管不来是否会被子弹击中,一飞而起,膝盖在前抵在司机胸口位置。 右大腿一疼,罗伯特知道他再次中弹,至少也是被子弹擦中。 阳光照射在身上,温暖着身体。 罗伯特不敢停留,拼命的往外跑。 人生耻辱如此,身经百战的军官,也会被一把枪,几个手持铁器的人逼得仓皇逃离。 现实中没有个人英雄主义,电影中的个人英雄主义是电影,现实生活中很难存在。 一个人可以打三人、四人,人数再多不是个人武力解决的问题。 跑到仓库外面的公路,看到行驶的车辆,罗伯特知道他是安全的。 不敢相信路过的出租车,只能相信警车。 可是马路上没有路过的警车,也没有军事车辆。 不了解所处位置的环境,罗伯特选择车辆行驶的前方,跑向远处高楼大厦的位置。 人多的地方安全,只有以最快速度跑到人多地方,他才可以得到救助,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身后传来叫骂声,罗伯特不敢回头观望。 意志力克服肉体的疼痛,求活的信念支撑着他,控制他的双腿往前跑。 车辆加速的轰鸣声震耳,人力双腿速度终究是败给机械力量。 看着眼前出现的t字路口,一辆警车左转,发现狂奔的罗伯特。 警车代表着希望,罗伯特张开双手挥臂,想要拦下警车。 不管不顾的冲向警车,撞在紧急停下的警车车头。 意志力如退潮的潮水,抽干身体最后一丝意志力,身体软趴趴的瘫倒在地。 出租车看着近在眼前的警车,没有犹豫的倒退,奔向来时的方向。 警察下车看到躺在地上的罗伯特,手臂、大腿鲜血淋漓,明显的中弹迹象。 两位警察合力将罗伯特抬上车,快速驶向附近的医院。 第1124章 难兄难弟 走出警察局,享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张记感觉到自由。 沈俊、王海洋站在张记身后,看着张记奇怪的动作。 到了换药时间,沈俊要去医院换药。 多次申请换药被拒绝,在被关押的第4天,获得保释资格,限制活动的滞留迪拜。 国利大厦的设计稿没有定稿,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迪拜,滞留不影响他们正常活动。 玛尔娜戴着头巾,遮挡住她的面貌。 出现在警察局这样的地方,她的面子已经挂不住,更何况是接被保释的人,有损皇家形象。 打开手机,看到上百条信息和几十个未接电话,张记微微一笑。 人被扣押在监禁室,不允许他携带手机,自然也无法接听电话、回应信息。 没有着急回复电话,4天时间过去,电话信息慢慢回复就可以。 限制活动范围,不允许离开迪拜,两条限制条件对他有利,可以安心的在迪拜待着,和设计师探讨国利大厦的设计稿。 不懂是他的弱势,甲方的特权弥补弱势,即使说道是错的,提出无理要求,乙方也不敢公然顶撞。 看着站在车旁的玛尔娜,张记笑着说道。“尊贵的玛尔娜公主,小小平民保释,怎么敢劳动您大驾亲自来接,张记不胜荣幸。” “我们有3个人,你开一辆车过来,我们3个人要和尊贵的您挤在同一辆车里吗?” “能够第二次乘坐有韵味的梅德赛斯,真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幸。” 不搭理张记的调侃,玛尔娜没有心情讽刺张记。 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她的头已经大了,不想看到始作俑者的张记。 罗伯特突然到迪拜,而且被出租车司机抢劫,身中两枪逃出一命。 看了罗伯特的口供,他的突然到来和张记没有关系,而出租车抢劫确实真真切切发生。 中美两国同时发力,谴责阿联酋的治安环境,无法有效保障外国友人的安全。 这也是张记被保释的原因,没有罗伯特的遭遇,张记还要在禁闭室里待一段时间,然后才会被允许保释。 黑色产业也有高人,合理的手段让张记遭罪没有问题,不会让他过得舒服。 罗伯特被抢劫是小事,借题发挥成为大事,甚至比张记掀了黑色产业更有影响力。 手中报纸交给张记,玛尔娜说道。“看看报纸再说。” 结果报纸,花纹一般的文字不认识他。 会说不代表认识字,他只是会说阿语,不认识花纹一般的文字。 罗伯特的照片清晰,可以看出他躺在医院,似乎是受伤了。 合上报纸,张记说道。“玛尔娜同志,我会说阿语,不代表我认识阿语的文字。” “罗伯特的照片拍的不错,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难道他在迪拜被人割了肾脏,被你们英勇的警察拯救。” “以罗伯特的身手,几个人近不了他的身,还能被你们黑色割腰子的人抓住。” 玛尔娜解释道。“没有被割掉肾脏,只是被抢劫,中了两枪。” “罗伯特现在在国王学院医院疗养,你可以去看看他,顺便为你的安保换药。” “你真是一颗灾星,自从你到了迪拜,就没有一件好事情发生,连累我睡眠都变得不好。” “你知道美容觉对女人有多重要,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待我。” “对了,我不是过来接你的,只是过来告诉你罗伯特的消息。” “我还要去喝下午茶,没有时间送你去国王学院医院,你自己想办法过去。” “友情提醒你一句,罗伯特是打出租车被抢劫,你不怕死也可以打出租车,试一试你会不会被抢劫。” 玛尔娜转身上车,紫色梅萨德斯缓缓驶出警察局。 捏着手中报纸,张记决定先去国王学院医院看望罗伯特,然后在去大使馆报到。 罗伯特来的突然,间接解了他的围,还是要过去感谢。 白种人没有上午看望病人的习俗,下午也能去医院探望。 他刚刚从禁闭室里出来,第一站就是去医院,也是重视罗伯特这个人。 黑色产业丧尽天良,灰色也是暴力行,影响阿联酋的国际声誉。 中美双方共同发力,一切的牛鬼蛇神都要被打倒,他的责任会无缩小,不了了之。 要和罗伯特好好谈一谈,顺便再为国利大厦开建争取优惠政策,获得可能的利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两人受苦受累干活,流血流汗,总要得到补偿。 打车来到国王学院医院,打量着辉煌的建筑,张记感觉他不是来到医院,更像是来到历史风云后的古建筑。 正事比欣赏建筑重要,张记说道。 “海洋,你陪着沈俊去换药,让医生检查一遍伤口,不要留下隐患。” “我直接去找罗伯特,在罗伯特病房等着你们。” “你们换完药以后,给我打电话,然后去病房和我汇合。” 拿出手机拨打罗伯特电话,确定罗伯特病房位置,付出100美元的小费,护士带着张记来到罗伯特的病房。 病房门前有警察执勤,确定张记身份,才允许张记走进病房。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罗伯特,张记忍不住笑出声来。 美军的上尉军官,被迪拜的几个劫匪搞得一身伤,还中了两枪。 阿富汗一线战场活下来的军人,换了和平环境,一身伤躺在病床上,过于讽刺。 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拿起果盘里的香蕉剥掉皮,大口吃着。 禁闭室没有水果,几天没有吃水果,看到鲜艳欲滴的水果,情不自禁的吃起来。 “罗伯特,你这事千万不要说出去,我真的担心你的战友、朋友知道以后,他们笑的比我还要夸张。” “你也是军校毕业的军人,在阿富汗一线战场打过仗,阴沟里翻船,是不是挺丢人的。” “几个抢劫毛贼,就算是他们手里有枪,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罗伯特没好气说道。“也就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还能活命,要是你一个人遇到,你的遭遇肯定比我还要惨。” “一把枪的杀伤力有多大?还有5个成年人,那是一个人能够对抗的。” “好在我将两人打成重伤,干掉一个司机,保住一条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香蕉皮丢进垃圾桶,看着水果盘里的水果,再次拿起一个苹果。 汁水饱满的苹果甘甜,比卓美亚酒店提供的苹果味道还要好。 病人需要吃好的,客人难道不应该吃好的。 “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听说你带人掀翻了器官买卖的黑色产业,以4个人牺牲的代价干掉100多人。” “张记,还是你有种,敢在迪拜干这样的事,我都没有这个勇气。” “医院的水果比警察局禁闭室的水果好吃,看你没有吃过水果的样子,这几天没有吃到可口的牛排。” “你得罪了太多人,现在处于劣势,不会对你下手,等到风声过去,幕后的老板不会放过你,肯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国际影响力是有利的武器,但国际影响力就像是报纸报道的新闻,这阵风吹完以后就没有了,不会有人在意过时的旧闻。” “你在迪拜要小心,不要阴沟里翻船,成为资本盛宴的牺牲品。” 咽下口中的苹果,张记说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器官贩卖背后的根太深,除不掉他们的根,只能等待他们的报复。” “器官贩卖已经被公布,阿联酋和背后的老板们自顾不暇,短时内没有时间管我。” “等他们有时间照顾我,我早就离开迪拜,去了其他地方。” “以后的路不好走,一步一小心,不能大意啊。” 器官贩卖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是国际背景的组织在幕后操作,迪拜不过是收集材料的工厂性质的底层。 而这样的地方很多,不局限于迪拜这座城市。 战争掩盖一切矛盾,战争的焦土是一切罪恶的温床,人间最大的恶伴随着战争。 他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阴暗只能一个人忍受,不能宣之于口。 野蛮的基因发挥作用,精英面具之下,不过是一颗残忍的心。 吸血的人太多,他们是真的吸血,不是压榨工人的工作时间和剩余价值。 微微叹气,罗伯特说道。“繁荣的背后一定有邪恶,就像是太阳出来也会有阴影。” “你我是小人物,无意中动了大人物的蛋糕,只能自己小心。” “意外发生的太快,有的是真的意外,有的是人为制造的意外。” “真相如何不是追求的重点,意外的真相也不是重点,为大人物服务才是重点。” “提醒你一句话,一定不要小看大人物杀人的决心,这往往是意外发生的根源。” 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张记看着一脸落寞的罗伯特。 罗伯特不提醒,张记也会小心他的安危,不会让自己的安危有危险。 秘密调遣8人在身边明里暗里保护他,就会防止意外的发生。 取保候审阶段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排除急于报复的心。 一切的外在依赖不可靠,唯有自己人才是最可靠的保护。 翘起二郎腿,摸着下巴,张记沉思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迪拜,又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安全。 第1125章 恶 意 谈笑急匆匆回到张唐,看到消防支队的人正离开张唐。 假装不是张唐的员工,谈笑和消防支队检查人员擦肩而过,走向另一个方向。 记下衣服上的编号,有了这个编号,谈笑可以找到检查人员详细信息,可以问出他们为什么到张唐检查消防设备的原因。 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消防措施和饭店等地的消防标准不一样,保证消防通道的畅通,有标配的消防设备,满足消防安全要求。 本能认为消防抽检是有人故意找麻烦,而这个故意找麻烦的人不难猜,身份更是不言而喻。 等待消防人员走进电梯,谈笑转身站在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门前,盯着正在下降的电梯。 消防检查是开始,不会是结束,后面还会有一系列的检查,搅乱他们正常经营。 王锴的手段低劣,但确实有用,不得不分出多余精力应对突如其来的检查。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也会是一件烦心事。 要是在卑劣一些,找人到张唐闹事,他们也要忍受人为的破坏。 法治社会不是一切都能够利用法治解决问题,不大不小的问题,警方会让双方协商解决,不会利用行政手段制裁闹事者。 好在他们经营的业务是进出口贸易,经营的不是饭店,若真的是饭店,一个消防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进出口贸易也不是没有缺点,海关的关系需要维护。 王锴也从事进出口贸易业务,海关也有关系,从海关系统穿小鞋也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谈笑决定先放一下手头的急事,先和海关的关系联系,确保王锴穿小鞋的时候有防备。 不打无把握之仗,消防是一个提醒,后续的战斗还要斗法。 主管送走消防支队检查人员,看到谈笑脸色凝重站在门前。 走到谈笑身边,主管小声问道。“谈总,在想什么?” 回过神,看着主管,谈笑说道。“我记下消防人员的编号,你找人暗中查一查他们的底细,打听破天荒的消防检查是什么意思。” “王锴来了没有几天,消防检查就到了,明显是给我们上眼药。” 主管说道。“破天荒的消防检查检查的很细致,每一个灭火瓶都拿出来检查,查看压力指数和安全措施。” “他们不是过来检查,明显就是过来找茬的。” “我已经联系消防支队的同学,请他帮忙问一问消防检查的事,今天晚上下班前可以给我回复。” “若真的是王锴在背后主使,我们最应该担心的是海关,不是消防检查。” 点点头,转身走进张唐,走向她的办公室。 不确定王锴是否出手,但预防措施必须提前布置,不能坐等敌人出手。 回到办公室,拉上窗帘,谈笑拿出手机,拨打盛楠电话。 家里的关系还不能动用,没有最后时刻,不是请家里人出手的时机。 盛楠看着响不停的电话,大声说道。“现在就出去整改,我不希望在看到残次品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你们是骨干,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如果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好,就不要占着位置,还有人想着你们的位置。” “我花钱雇佣你们是为了创造收益,不能为我带来收益的人,没有必要拿我发的薪水。” “现在,立马,马上离开回到车间,将质量抓起来。” 4位车间主任如蒙大赦,华丽转身,急匆匆的离开盛楠办公室。 空荡荡的办公室安静,盛楠拿起手机,接听谈笑电话。 “哎呦,谈总,好久没有联系我,怎么有时间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让我猜一猜,是不是遇到事了,需要我帮你找关系解决。” “要不就是有其他的事,还是需要我帮忙,才会想起来联系我。” 谈笑说道。“楠姐就是楠姐,我这段时间忙着整理张唐粮食和农产品贸易新业务,梳理圣彼得堡人际的脉络,哪有时间约你。” “也正是因为粮食进出口贸易,有人看上张唐在中亚地区的粮食贸易,想要收购张唐。” “被我拒绝以后,开始利用行政手段针对我,今天破天荒来了消防检查,灭火瓶都拿出来帮我擦了一遍。” “我担心他们会通过海关限制货物进出,你说过你认识一位海关的领导,有时间约出来吃饭,我提前拜码头。” 收购是好事,可以将手中的业务套现,快速拿到一笔钱。 张记不是缺钱的人,就像他从来不关心张唐进出口贸易公司一样,甩手丢给谈笑管理运营,从来不插手大小事。 进出口贸易的盈利入不了张记法眼,挖到一块宝石,盈利比张唐一年的盈利还要多。 赚快钱的人看不是慢吞吞赚钱的进出口贸易,张记不会同意出售张唐。 而谈笑将张唐当做她的事业,一直是老大的位置,怎么会将公司出售,去别人公司当一个合伙人。 商业竞争使用手段正常,见招拆招,见招过招。 进出口贸易最怕的是海关过检,一点问题上纲上线,长时间扣押,一把掐住脖子。 魔都有个港口,总关下达一份文件,甚至给秘书一个眼色,会有人领会精神办事。 “哪位大神有如此手段,让你不得不提前打预防针,还要去拜码头。”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谁一手遮天的个人意志,就算是个人意志也无法强加到你我头上,还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我认识海关总署的人,有事找他们解决事情没有问题,但让他们不去做一件事,这就有了问题。” “官场不同于其他市场,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的上级让他们去做事,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建议先不要动用关系,以静待动,等待对方先出招,确定对方的关系层面,然后找对应层面或者更高层面的人对应。” 谈笑想了想,以静待动的方式被动,至少也要有内部消息来源。 对方一旦出手,她提前得到消息,也能够做一些预防措施,不会是被动挨打。 消息的时间差是资源,掌握这个资源,可以打时间差赢得时间。 “楠姐,大神不拜,小神还是要拜一拜,预防针可以不打,时间差还是要打。” “我约在海关的同学吃饭,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混在一起,同学关系好说话,多认识一些人也不错。” 盛楠说道。“这个可以,高层不能妄动,基层可以联系。” “我这边的朋友先不叫,等后面需要的时候在组织饭局,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 “你定时间和位置,将信息发给我,我准时过去。” “前段时间有人送我几瓶红酒,我带着过去,聚餐时候就喝红酒,你选择适合喝红酒的餐厅。” 起身走到饮水机旁,倒一杯水。 看着水杯中的水,谈笑感觉王凯就像是白开水里的调味剂。 平淡无奇的生活多了调味剂,倒是可以改变白开水的味道。 人脉关系比拼不过王锴,可她也不会轻易认输。 任何的人脉关系必须依据规章制度办事,不能随意动毫无根据的打压。 进出口材料依照规章制度整理,货物符合进出口标准,即使故意打压,也要有详实的证据。 魔都的商业化氛围不是政治权力肆虐的场所,该遵守的游戏规则还是要遵守。 谁主动破坏游戏规则,谁就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人。 王锴没有胆子破坏规则,在规则之内,输赢未定。 “楠姐带着红酒过去,那就一起吃大餐。” “我有一家私人会所的卡,商务接待使用,这一次就直接去会所里。” “私密性强,菜的味道也不错,适合私下里朋友聚餐。” 盛楠说道。“地址、时间发我,我准时过去。” 挂断电话,谈笑回到办公椅上。 调味剂调节了味道,也带了一些麻烦。 麻烦出现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 回想家里的关系,谈笑决定和老谈聊一聊,将关系调动起来,让他们了解到她被恶意打压。 王锴找一层的关系尚且不知,只能以静待动的等待王锴出手。 时间差是她现在唯一的应对手段,在人员出动之前,掌握时间差,可以做一些调整,减少海关检查的问题。 每减少一个问题,就是度过一关。 问题越少,过关的时间越短,可以快速解决问题,顺利度过难关。 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不到老谈下班时间,不适合打电话。 吃饭的同学要提前练习,不在意他们是不是上班时间。 海关工作的同学大多是坐办公室,忙碌不是他们的专长,毕竟是依托关系进入海关,有关系照应,不用到基层跑来跑去。 忙的忙死,闲的闲死,这是任何工作单位都会存在的陋习。 关系不是一切的标准,但是是混日子的标准。 有关系的人在单位就是得到偏爱,缺少关系的人累死累活也不过是拿着同样的工资,还得不到提拔。 万恶的社会,适者生存,也是一个颠簸不破的道理。 第1126章 提 醒 洋山深水港,刘慧站在港口,看着长长的过关清单。 标号有问题,两国使用的名称不统一,数量也有问题。 纺织纱、羊绒取样带走,要化验是否含有微生物,是否构成物种的入侵。 一直以来的纺织纱、羊绒进口都没有问题,这一次有了问题。 有问题的不是货物,而是检查的人。 人有问题的时候,鸡蛋里也有骨头,走路先迈出的是左脚,多看了他一眼的“你瞅啥”。 没有和海关检查组争辩,刘海知道她争辩不过有问题的人,而他们不过是最底层接到命令干活的人。 需要解决的不是他们,而是下达命令的人。 一层一层命令下达,一直到最底层干活的人,他们等得就是这一刻。 海关已经出手,顺藤摸瓜摸到最高层下命令的人,也就知道对应的位置。 看着海关人员走远,刘慧没有第一时间和谈笑打电话。 到海关做交接的人不是她,谈笑不放心其他人过来,让她过来交接。 而猜测是正确的,交接程序一定经不过海关的检验,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问题清单的问题不多,也就有8条问题,还有取样带走纺织纱和羊绒。 最开始下场的人是手指和脚趾,手臂在后面运动,大脑在头顶发号施令。 记录问题的清单放在地上,手机拍照发给谈笑。 谈笑看到问题清单会明白她的用意,语言解释已经没有作用,问题清单才是一切的说明。 收起问题清单,交给身后的同事,刘慧走到岸边,眺望远处的大海。 海运是运费性价比最高的货运方式,谁掌握着海运,谁就能躺着收钱。 八条海峡锁世界,这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真的存在的事实。 过关就要缴纳足额的过关费,没有任何一家过关不需要缴纳过关费而妄想要顺利过关。 甚至过关玩出新花样,拍卖有限过关权,竞价的方式拍卖优先过关的权利。 插队变得合法,只不过是走了一个合法程序,强盗逻辑的合法化运用,为掌握过关权的国家带来丰厚利润。 洋山深水港是魔都最大的深水港,也是货物吞吐量最大的港口,每年以万亿吨的货物运送中转,这也是丰厚的利润。 职业病犯了,刘慧在心中计算洋山深水港一年的利润有多少钱。 没有具体数据,依靠猜测的数据计算,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问题清单投屏到电脑上,看到海关检查出来的问题。 看着不大不小的8个问题,谈笑感觉到好笑。 数字问题不是大问题,但也影响到纺织纱和羊绒通关,这是故意的拿捏她,是提醒性的检查,不是真的要动她。 紧急燃油附加费、紧急成本附加费、旺季附加费三个费用数字不准确,需要重新和货轮核对,也需要和海关核对。 纺织纱、羊绒是干货,能够存储放置,一两个月不放心也没有关系。 王锴的提醒点醒谈笑,张唐不是只有一家公司,还有几个子公司,利用子公司反向威胁也是可以使用的手段。 中草药是干货,也可以短时内存储,但是水果不行,无法长时间存储 王锴对进口水果动动手脚,扣押两周时间,绝对会牵一发动全身的影响水果贸易。 拿起手机拨打蒋井电话,谈笑要和蒋井谈一谈,提醒他可能遇到的麻烦。 蒋井看到谈笑电话,疑惑谈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他打电话。 田郎的事情没有翻篇,他们的关系紧张尴尬,工作之余联系甚少。 谈笑在工作时间练习,蒋井想着怎么拒绝谈笑为田郎说情的要求。 一人犯错是一人犯错,不能让他们没有犯错的人跟着吃药,这对没有犯错的人不公平。 心中有了拒绝的理由,蒋井接听电话。 “谈总,今天怎么有时间联系我啊,是不是邀请我吃饭?” 谈笑说道。“蒋井,提醒你一件事,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收购张唐。” “最近的海关会加大我们货物进口的检查力度,你做好准备,不要被他们找到理由扣下进口水果。” “水果不能长期存储,一旦被海关找到理由扣押,或者是退货,这对我们很不利。” “你也和明伟说一下这件事,让他那边发货的时候用心一些,不要有过硬的把柄。” 蒋井想了想,认为谈笑一定是神经过敏。 收购张唐是收购张唐的粮食进出口单一业务,借助张唐的声誉打开中亚市场。 王锴的用意很明确,他也知道这一点,不认为这和水果进出口贸易有什么关系。 扣押水果倒逼谈笑做出选择的可能太小,谈笑主要负责羊绒,粮食和农产品是因为捷通倒闭,业务转嫁到她手中。 扣押水果贸易对谈下影响太小,顾及大局也不会因为水果单一项目同意被收购。 而且,谈笑没有权利做决定,有权力做决定的人是张记。 粮食和农产品进出口贸易是张记手中的武器,为他在中亚的交际圈提供有力的支撑。 失去粮食业务,影响张记在中亚的布局,张记不会同意出售粮食进出口业务。 而且,他们也在用粮食以物易物的交易水果,交易方式古老,但粮食是硬通货,和黄金同等重要。 有钱买不到粮食,但有粮食能够让一家老小吃饱饭,能够换到钱。 “谈总,两件事强加为一件事,真的有这个可能?” “水果进出口是我和明伟负责,他们倒逼你低头,也应该限制羊绒和粮食,不应该限制水果。” “我们和海关的关系一向融洽,多年的进口贸易没有出现大的问题,我不认为会有你说的这个可能。” “海关质量检验需要证据,没有充实的证据,他们扣押水果是违法行为,我不认为海关人员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险。” “谢谢你的提醒,我也会和明伟交流,但我保持我的观点。” 无奈一笑,谈笑明白蒋井既有和她保持距离的考虑,也有自己短板的考虑。 田郎的事情上越界,蒋井和褚明伟很不开心,也对她有了成见。 张记还没有收拾田郎、罗宇,摸不清张记的考虑。 迟来的大棒始终要来,时间问题而已,张记不会任由两人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摸着额头,感受额头的温度,谈笑说道。“蒋井,提醒是我必须做的,我预计王锴一定会让海关严格检查进口水果。” “你我是一个整体,代表的都是张唐,我不能看着水果烂掉,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急的焦头烂额还在一边保持冷静。” “水果的保鲜期是一个问题,以现在的技术,水果保鲜3到5个月没有压力。” “库房里没有水果,断掉源头的供给,你和批发客户签订的合同怎么处理?违约是要赔钱的,还会影响到商誉。” “商誉一旦减值,想要重新增值会很难,而且进口信用资质被降低,对以后进出口业务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判断,但你是否能够承担我判断正确以后的损失?” 顺着谈笑的逻辑思考,一切的问题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关键是他们不是主战场,就不是战场,战场的硝烟吹不到眼睛里。 既然如此,所有的努力没有质效,纯属浪费时间精力。 “谈总,我会记住你的提醒,也会和明伟联系。” “水果是我们两人的生命线,我们不会用生命线开玩笑。” “王锴的做法并不新颖,进出口贸易竞争中惯用的套路,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我们都经历过风浪,这点风浪不至于让你我紧张到如临大敌。” 和蒋井闲扯两句,谈笑挂断电话。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剩下的就看褚明伟和蒋井如何做,毕竟水果进出口贸易是他们专营,她不能插手。 张唐是一个整体,牵一发动全身,倒逼机制一定会在未来发生。 羊绒、纺织纱的战火蔓延到水果,源头掐断脖子,缺少原材料引发的连锁反应,也会倒逼回来。 储备原材料迫在眉睫,而且不能将所有货物压在同一个港口。 魔都所有港口受制于同一个海关,所有的港口都不保险。 距离魔都最近,吞吐量满足要求的港口有几个,要选择其他几个港口作为备用。 宁波港口是最好的选择,魔都海关的手伸不到宁波,可以利用宁波港口储存原材料。 生产线开动需要时间,原材料到成品也需要时间,卡住时间的脖子,也会有违约的风险。 悄无声息的暗中储存货物,关键时刻交割原材料,不会受制于人。 而她能够想到的事,王锴一定也能够想到,要在王锴反应过来之前储存货物。 宁波港是一个选择,而深圳是另外一个选择,双管齐下,共同应对未来海关过不了关的风险。 蒋井能否听进去她的提醒,谈笑琢磨不定蒋井的想法。 犹豫着要不要给褚明伟联系一次,想了想,谈笑放弃这个想法。 两个人同时联系,过于插手水果业务,会招致两人反感。 已经让两人反感一次,不能在反感一次,不利于内部团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兵来的时候,再想办法挡住。 第1127章 定 稿 设计师看着古怪的组合,一个坐着轮椅,胳膊、大腿包扎着绷带。 病人应该在医院里休养,不应该出现在工地这种地方,而且还是已经报废的存在安全隐患的工地。 罗伯特也是甲方身份,设计师很头疼这一点。 一个不懂行的甲方已经让他头疼,再有一个不懂行的甲方,他的设计稿修改的频次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张记是一副军人的装扮,还穿着防弹马甲。 他怀疑张记的衣服是特制的,具有防弹功能仿生防弹衣。 武器有有效射程,除非是一枪爆头可以杀死张记,不然他就有躲避的机会。 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军人装扮,甲方是奇怪的组合,他的工作会无比繁重。 玛尔娜没有出现,设计师怀念和玛尔娜交接的时候,简单的一笔带过,并没有提出修改意见。 本以为设计稿已经定下,张记的到来打破他的幻想,罗伯特直接将他拉入到现实的谷底。 工作刚刚开始,需要做的事很多,不仅是应对玛尔娜,更要应对两位甲方。 张记和罗伯特是两种人,白种人、黄种人的文化习俗不同,对于建筑的要求也会不同。 不同的修改意见汇聚在同一个设计稿中,西不西东不东,错乱的风格令人头疼。 站在身后,等待张记、罗伯特说出他们的修改意见。 罗伯特看着被炸掉的大厦,张记改了名字,而他也不记得大厦最开始的名字。 国利大厦带有东方色彩,他对这一点没有异议,也不想因为名字和张记发生争执。 名字是小问题,作为最大股份拥有者,这一点的容量还是有的。 荒废的国利大厦没有价值,投入使用,有了佣金才有价值。 经济来源是一切的症结,解决症结问题是最关键的问题。 病房的时候,罗伯特和张记讨论建设问题,同意张记从国内调集建筑工人负责建设。 中国工人的建设速度和质量有保证,要是将工程交给美国的建筑公司,或者是迪拜当地的建筑公司,完工日期遥遥无期。 时间就是金钱,最短时间内建设完工投入使用,对他们是最有利的好消息。 设计稿已经看过一次,罗伯特对设计稿没有意见。 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国利大厦,满足他对住宅、办公、娱乐等要求,不需要修改。 张记让设计师修改,完稿以后也没有在发表意见。 不过,罗伯特不知道张记是否满意修改后的设计稿,这一点还需要张记亲自确定。 工程由张记负责,继续由他负责也没有问题。 他的长时间缺席推着张记走到主持位置,突然结束审查,来到迪拜的目的是为了放松精神享受生活,不是为了工作。 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可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享受生活。 枪伤需要调养,一个月时间足够养好伤口,身体恢复最佳精力。 打定主意不随便开口,不给张记将工作甩给他的机会。 “设计稿已经看过了,你还有没有意见?” “设计师就在身后,有意见直接说,再按照你的意见修改。” “我现在还是病人,不方便工作,你的建设规划方案没有问题,我全部赞同。” “工程队也由你来定,中国工人的速度有目共睹,这一点没有任何的疑问,我也全部赞同。” 听着罗伯特“全部赞同”,张记感觉这不是罗伯特的心声,而是他逃避工作的理由。 长时间审查让他精气神落魄,跑到迪拜也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美景和美女。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工作。 大腿中弹,腿骨有轻微的骨裂,不能长时间行走和站立。 伤筋断骨100天,没有100多天的静养,行动受限,不能长时间正常运动。 手臂擦伤,子弹擦着皮飞过,没有伤到骨头,休养一段时间,等待新肉长出来,手臂的伤势完好。 病秧子一个,也不能指望他负责国利大厦建设和其他工作。 好在大方向已经确定,主要问题已经解决,后期工作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做。 需要三位职业经理人负责,需要三位能够信任的职业经理人。 黎视能够帮他找到职业经理人,潘泽不在明禾集团,黎视一个人独木难支,不一定有时间为他办事。 找几个人的事,不需要上市公司老总出面,拉低他的身价。 想着能用心为他办事的人,即使是花钱,也没有关系。 “你是指望不上,玛尔娜也指望不上,只能由自己亲自上了。”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设计师,给王海洋一个眼色。 王海洋上前拉着设计师,退到听不到张记、罗伯特说话的位置。 “玛尔娜是前面站着的人,她背后有人遥控指挥,我没有查到这个人,你有时间查一查她背后的人。” “这个人隐藏的很深,他对你我都有隐藏的意图,不能中了他的招。” “我在迪拜做事一直刻意留后后路,而这一次没有留后路,就是想看一看玛尔娜背后人的能量。” “可他没有出手,看穿我的底气不是他,而是背后的手,稳坐钓鱼台看着一切事情发生。” “你将他挖出来,也让我看看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何方神圣。” 挖人简单,不简单的是不被人发现。 玛尔娜身份特殊,监视和监听都有危险,极易被发现。 如果可以监视、监听,张记早已上了手段,不会等到现在让他去调查。 背后人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罗伯特也不得意。 想着如何安全高效的挖人,罗伯特想到大使馆的情报员,以他们的能力或许能够安全的调查玛尔娜背后的人。 大使馆本身就是合法的间谍,对迪拜的情况了如指掌,请他们帮忙做事需要由头,也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会找人调查,给我一些时间,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惹下来的乱子还没有结束,离开迪拜时间不确定,也要在迪拜待着。” “这一段时间出入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意外’,这是值得注意的事。” “事情可以安排到亲为做事。” 举手示意设计师过来,罗伯特要和设计师聊一聊。 他对设计稿没有疑问,张记也没有说需要再次修改。 越早定下来设计稿,提早开工,对建筑工期有利,早一些结束建筑工程。 时间就是金钱,金钱是经济活动的最终规律和目的。 设计师走到身后,拿出纸笔,准备记下罗伯特的修改意见。 “张记,你还有修改意见?” “设计师在这里,有意见直接说,修改以后定稿,不要再拖下去。” 回头看一眼设计师,张记说道。“我的意见已经修改,不需要再修改设计稿。” “也是找了人修改设计稿,难为你了。” 设计师突然想要哭,本以为是一场驴唇不对马嘴的修改现场,没想到是告诉他不用再修改设计稿。 张记猜测的没错,他不了解东方建筑特点,特意请人帮他修改,以东方园林为底板,结合高空建筑特点,修改了符合东方审美的设计方案。 达到要求不容易,甲方的要求从来都是天马行空,令人不知思维落脚在何处。 打量着罗伯特和张记,设计师小心翼翼说道。 “请了东方的同学,是他帮助修改了设计稿。” “按照这一版本定稿,3d模型尽快建好,我会安排设计师和你对接。” “设计款5天以内打到你指定的账户中,但后期探讨设计稿时,你要无条件配合,不能因为拿到足额的费用推脱。” “我知道你们行业的潜规则,但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愉快的,不要出现乱七八糟的事。” 设计师保证道。“请您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的配合,绝对不会有推脱的情况。” 张记的话轻飘飘,设计师说的是重话,也是他的真心话。 他了解张记在迪拜做的事,一人掀翻了器官贩卖的黑色产业链,这可是狠人中的狠人。 罗伯特看着人畜无害,但和狠人是朋友,也不是普通人。 他只是普通设计师,无非是建筑设计领域中出色的人而已,和有权有势的人无法对比,更无法对抗。 设计稿全额贷款,就算是张记不打款,他也没有胆子索要。 玛尔娜公主可能会讲情分,张记、罗伯特不会和他讲情分。 “回去告诉玛尔娜,设计稿已经定稿,问问她是否还需要修改。” “毕竟是你们国家的大人物,还是要尊重高贵的血统,不能和我们这些贫民一般。” 设计师笑了笑,没有回应张记。 张记调侃玛尔娜,他不敢调侃,也不敢回应。 尊卑观念深刻,他是卑贱的人,不能和公主相提并论,更不能在公开场合调侃公主。 设计稿还是要发给玛尔娜,请玛尔娜过目,得到最终的答复。 好在两位甲方都已经通过,玛尔娜那边不会有问题,毕竟玛尔娜是第一个通过设计稿的人。 第1128章 内 战 一条消息震惊大使馆,叫醒所有人的美梦。 李明端将衣服披在身上,直接冲进会议室,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内容。 组织率先打破停战协议,袭击政府控制区,内战一触即发。 等待许久的内战终于爆发,不用在金沙萨继续待下去,距离他离开金沙萨的瞬间近了。 而他离开之前,必须将所有在刚果境内工作的工人带回国,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 看着黑夜中爆炸的火光,李明端内心焦急。 内战爆发地点和他们预测的地点偏差,而且组织进攻推进速度太快,将政府军打的节节败退。 廖华看到寻笠,拉了拉寻笠的袖子,眼神示意寻笠出去说话。 寻笠悄悄打量李明端,后退着离开会议室。 廖华找她说话,而且避开李明端,一定是担心引起李明端误会或者反感。 作为李明端坚定的保镖兼生活、工作助理,她作为中间传话人,在合适不过了。 内战爆发是早已预料到的事,预案早已确定几套,应对不同情况发生。 走出会议室,寻笠看向廖华。 廖华抽出一支烟,自顾点上。 寻笠是女人,女人不抽烟,而她跟在李明端身边,习惯男人抽烟,不反感烟雾。 或许内心是反感的,但她的身份无法选择,只能选择接受并习惯烟雾的味道。 工作压力大,无法发泄时,吸烟是最简单又最廉价的释放压力的方式。 内战终于爆发,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只是为了尽快将刚果的工人撤回到国内。 李明端到了金沙萨,否定大使馆全盘的计划,确定唯一的撤离条件就是内战爆发。 撤离方案已经确定,按照实际情况往里面套,不会没有解决办法。 突发情况不可预料,下发的国旗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一面国旗是一面旗帜,让开枪的脑袋有思考的余地,不会射杀无辜的他国国民。 张记的安保队伍还在运送钼矿,两天时间抽离运送队伍,而工人撤离没有两天时间等待。 寻笠负责和安保队伍联系,确定安保队伍随时抽离,作为武装力量接应撤离到金沙萨的工人。 不确定张记和李明端的关系,为什么张记会听从李明端的命令,也会将他的安保队伍交给寻笠联系。 张记的身份不一般,这是他能够猜测的,但究竟是何种身份,还需要寻笠为他解惑。 回想张记刚到金沙萨时主动找他,或许不单是时节的原因,而他一直以为张记和时节关系才是主动上门的原因。 依据当时的情况,就算他拒绝张记介绍菲利克斯,也会有人命令他。 “寻笠,张记是什么身份?他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安保队伍的工资基础月薪元,为他们发工资的是张记,而他们也只会听从张记的命令。” “我的意思是,安保队伍不听你的命令,这会打乱我们的部署。” 呼吸着二手烟,寻笠看出廖华心中的疑惑。 他在意的不是安保队伍打乱部署,在意的是张记的身份。 当安保队伍列入到一线接应人员时,好奇张记身份的人很多,不只是廖华一个人。 而他们选择假装忽略,忍住猫爪的好奇心,不开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廖华是大使馆和张记接触最多的人,也是为张记介绍菲利克斯的中间人,他比其他人更加好奇张记的身份。 宣之于口的答案,还是还要得到准确而肯定的回答。 李明端为了让张记低头,以年为时间单位的放长线钓大鱼,才将张记钓出水面。 金沙萨的行程没有刻意隐瞒,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来两人关系的不一般。 武装是最直接,也是最后的手段,不到最后时刻,不会开第一枪。 安保人员直接转变任务,身份也会暴露出来。 至于张记如何向其他人解释安保人员动向,那是张记操心的事,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事。 沉思一会,寻笠反问道。 “廖参赞,安保人员是我们同胞,同胞在国外相互帮助难道不应该吗?” “如果你是担心安保人员不听从安排,那我可以为你解惑,也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不会打乱我们的部署。” “作为退出现役的军人,服从命令的底色没有变,你的担心是多虑。” 廖华笑了笑,寻笠没有回答最重要的问题,强调安保队伍的纪律性,而这不是他担心的事。 有话不明说,那就不用再问。 张记离开金沙萨,寻笠和安保队伍联系,确定计划部署。 钼矿是张记最在意的能源,他是不是会放弃钼矿,而选择让安保队伍去接应工人。 果然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都不简单,不知道站着哪一位人物。 而张记到金沙萨的目的,或许不单是为了钼矿,也有接应工人的目的。 吐出一口烟,廖华说道。“身边的朋友身份太多,就像是剥洋葱一样,流着眼泪会不舒服。” “我现在很担心那一天被朋友卖了,我还在傻呵呵的为朋友数钱。” “工作了一年多,一直没有回家,看来我需要休息。” 寻笠说道。“驻外使馆的人最辛苦,前面是繁杂繁琐的事务,背后是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刀子。” “披荆斩棘的前进,挥舞格挡的后路,铁人也会累掉一层铁砂。” “不过,廖参赞的工作是大使馆的安排,休息也需要大使批准,可不是我一个小助理能够多嘴的。” “廖参赞,我们还是进去吧,出来这么久,李总看不到我,还以为我跑出来偷懒了。” 廖华点点头,掐灭烟头,将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胡乐急匆匆跑向卫疆办公室,没有敲门,直接闯进卫疆办公室。 所有人看着反常的胡乐,猜测发生的事情,什么事才能让稳如泰山的胡乐跑起来。 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胡乐闯进办公室,直接将办公室门反锁。 卫疆看着胡乐,看一眼汇报工作的许妮,等待胡乐开口。 “张记来电话了,刚果内战打起来了,让我们做好两件事。” “一件事是看护好仓库里的钼矿,保证仓库里的钼矿不出现意外,方便交割。” “一件事是24小时关注钼矿期货,时刻准备好做多挂单。” 卫疆打开电脑,查询刚果内战的消息。 网络消息延迟,没有找到关于刚果内战爆发的新闻报道。 张记在迪拜,迪拜距离金沙萨比较近,得到的消息比他们要快。 既然张记来了消息,他们执行命令就是。 “人员早已就位,24小时盯着没有问题。” “仓库那边正在安装监控,打电话催促安装监控的公司,加班加点加钱的干完,确保仓库没有死角。” “许妮,你负责联系监控公司,确保监控安装进度,并将终端放在财富大厦的监控室,方便我们随时查看。” “另外,安排24人安保,8人一组,24小时轮流巡逻,防止有人偷盗。” “安保从我们的大厦安保队伍里面出,必须有2年的工作时限。” 胡乐坐在沙发上,听着卫疆安排工作。 张记得到消息速度比他们快,而张记得到他们没有得到的消息,时间差上赢在起跑线上。 钼矿布局半年时间,到了麦子成熟的季节,收割也是时间问题。 许妮记下卫疆的吩咐,胡乐、卫疆没有背着他说话,而她也知道嘉汇投资幕后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张记是幕后的人,重名的人很多,而许妮认为张记是她认识的那一个张记,是她的同班同学。 压下心中的震惊,许妮也理解为什么公司内有那么多财大的同学。 记下卫疆的吩咐,许妮偷偷看一眼胡乐。 “网上还没有消息,有可能是内战刚刚爆发,而规模很小,没有大规模战争冲突。” “战争是一触即发的战争,有人开了第一枪,不会不开第二枪。” “我们的布局已经完成,只需要等到内战爆发到顶峰,彻底打乱钼矿的进出口贸易,就到了我们收割的时机。” “战争进程是一边打一边谈,要在和谈之前,钼矿进出口贸易恢复之前收割完成,这需要及时的情报。”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安排人去金沙萨,及时掌握第一手信息,方便最后的一刻的挂单。” 卫疆摇摇头,拒绝道。“我们安排人也不会得到及时的一手消息,还是等张记提供的消息。” “钼矿是他一手布局操作,他比我们掌握更多的内部消息,就像是内战爆发的消息,我们没有得到消息,他已经知道。” “安排人在电脑前等着,随时准备挂单出售。” “做好这一点小事,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不需要去不擅长的领域做不擅长的事。” “战争不是玩笑,万一千万人员遭受危险,那是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胡乐想了想,卫疆已经拒绝,他也不想坚持。 以人为本的观念根深蒂固,不能为了赚钱而丧命。 有稳定的情报来源,不用在冒着危险获取情报。 点点头,胡乐起身,对着许妮点点头,离开卫疆办公室。 第1129章 风暴将至 胡乐离开办公室,办公室只剩下卫疆和许妮。 许妮看着卫疆,卫疆脸色不是很好看,许妮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办公室,让卫疆一个人静一静。 胡乐消息来的突然,卫疆虽然已经根据消息安排对策,许妮感觉到卫疆心情的变化。 如果说刚刚是明朗的晴天,现在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满楼”的状态。 内部消息的传递,他们即将再次赢得世界,卫疆为什么要不开心。 猜不透卫疆的心思,许妮不清楚应该如何做,才能全身而退的离开办公室。 年龄的差距不是学识和深刻思考弥补的差距,岁月的年轮是风雨的记忆,怎么会因为一年的思考弥补岁月的痕迹。 在卫疆面前,许妮一直是小心翼翼,不求无功但求无错,无错就是最大的功劳。 手指捏着圆珠笔,大脑快速运转,想要想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离开理由。 抬头看着许妮,卫疆忘记办公室还有许妮这个人,他们刚刚讨论的话题被胡乐打断,而他也忘记刚刚讨论的话题。 张记的消息来得突然,虽然已经准备就绪,还是被张记的消息打乱。 而钼期货是一个转折点,当钼期货挂单的那一刻,或者在钼矿上升趋势的进程中,张记的大棒会顺势挥舞下来。 而以他对张记的了解,钼期货是他的手段,是他稳定人心,稳定大局,稳定乱局的手段。 盈利才是王道,保持丰厚到不能拒绝的盈利,所有问题都会被掩盖。 而盈利掩盖的乱局,清算掉的所有人,都是快刀切掉的腐肉。 腐肉不会认为自己是腐肉,而刀子不会给腐肉机会,甚至是榨干腐肉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再将腐肉丢掉。 嘉汇会不会受到影响? 嘉汇的湖泊不是一面平静,作为投资公司,内部也有各种各样的灰色和黑色。 他知道的灰色事情有,也有他不知道的黑色。 总经理把握方向,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不影响大局发展,他一概不在意。 他的态度是他个人的态度,张记如何看待他的作为,如何看待其他员工的作为。 长时间不接触,张记的风格愈加狠辣,让他也是心有余悸。 秋后算账不是一句话,而是真的会算账,算账以后的事不过是顺手将所有人干掉,然后再换一批人上来。 魔都最不缺的就是台面上唱戏的人,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换掉不会影响嘉汇发展。 盈利可以压倒一切反对声音,哪怕是嘉汇换一个牌子,也不过是新罐子盛旧汤水。 “许妮,作为张记的同班同学,你对张记了解多少?你认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疑惑看着卫疆,许妮瞬间明白卫疆认为她是张记安排的人。 同班同学身份是秘密,这是对她而言,不是卫疆,不是胡乐不知道的秘密。 而她和张记之间的事,真的知道嘉汇是张记的公司,她打死也不会到嘉汇上班。 男人的心眼大不大不重要,可谁也不会天天看着自己的仇人,还能眉开眼笑的不在意。 她背后捅张记刀子,这事可没有翻篇。 转念一想,卫疆或许知道张记被人举报丢了入党身份,卫疆不一定知道举报张记的是她,还是认为她是张记安排的人。 误会中套着误会,俄罗斯套娃一般。 “卫总,我到嘉汇是意外,是宋瑜的安排,不是个人的意愿。” “对于张记同学,作为四年大学同学,我们见面机会很少,他经常不在学校,也不到教室上课。” “我了解班级很多同班同学,唯独不了解张记这位同学,不了解他的为人和做事风格。” 轻笑一声,卫疆起身说道。“我和他认识几年,算是见证他的转变,现在的我也不敢说了解他。” “人是善变的人,尤其是商人,核心不变,手段变化多端。” “钼矿的胜利不言而喻,但我更担心在胜利路上被踩在脚下的人,还有胜利以后死去的人。” “杀人的大棒高高悬挂在头顶,去年就应该落下,推迟到现在,大概率就是在等钼矿做多的胜利果实。” “胜利是麻醉的,盈利是麻木的,等到所有人麻醉到麻木,也感觉不到身边的人突然倒下去。” “嘉汇不是干干净净的湖泊,私底下的灰色、黑色勾当很多,我们这位幕后老板不一定看得惯这些颜色。” “你和胡乐关系亲密,要把握这个机会,不要倒在胜利的路上,也不要倒在胜利以后。” 微皱着眉头,她和胡乐关系隐秘,卫疆怎么会知道她和胡乐的关系。 办公室恋情带有贬义,胡乐和她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而胡乐没有说过他和张记的关系,卫疆为什么让他把握和胡乐的关系。 难道胡乐可以吃下胜利的果实,不会被悬在头顶的大棒伤害,还是握住大棒的手有胡乐的手。 不懂装懂是圆滑的手段,可她真的不懂,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卫疆。 疑惑的种子在心底发芽,在卫疆面前不能卖弄权术,这无疑是找死。 “卫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卫疆哈哈一笑,说道。“人的幸福是满足,有时候也是无知,无知也是一种满足的幸福。” “回去吧,好好工作,该属于你的,一定会到你手中。” 许妮点点头,带着疑惑离开卫疆办公室。 哑谜一样的话语,许妮摸不着头脑。 胡乐可以为她解密,解开所有的疑问,但许妮决定不询问胡乐。 无知是一种幸福,而无知的表现是自然。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再次遇到的时候不会自然表现,会让她露出马脚。 幕后老板和总经理的交锋,输赢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波及她这个小小的打工仔。 回到工位上,打量着忙碌的同事,许妮猜测每一位同事背后站着的人。 而他们身后无非站着三个人,幕后老板、卫疆、胡乐,将胡乐放在其中,也是因为卫疆的一番话。 胡乐精通统计学,研究经济规律变化,怎么会不懂的人情世故。 胡乐的背后一定站着张记,只有是张记的铁杆,才会吃到胜利的蛋糕。 一直讲胡乐看做是只对数字感兴趣的直男,而直男不是没有心眼,也不是真的只会表现出直男一面。 手机震动,时松拿起手机,看到简单的短信。 随手删除短信,时松放下手机,转身看向工位上忙碌的员工。 季闻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而他也暂停攻占季闻死后空出来的位置。 李小天、方天华没有再和他唱反调,埋头进入到系统研究,不再参与易寻的管理好运营。 而当他知道季闻去燕京找张记,时松心惊又好奇,他想要知道季闻和张记最后的交流内容。 以死为筹码的落子,这是他做不到的。 就算是他能够做到,也不会选择用死的方式落子。 臃肿的机构被清除四分之一的人,季闻最后的表态,是将他依附在他身上的寄生虫全部清理掉,而且追回可能造成的损失。 在监狱和金钱面前,愚笨的人也知道如何选择。 可他做不到这一点,无法将依附在他身上的寄生虫全部清理掉,而且让他们退还造成的损失。 理念之争的战争,多一个人说话,就多一票的优势。 同学关系纽带的阵营,一点一点到尾大不掉。 时间一点一点临近,每一天都是距离结果近一天,而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的位置不是不可替代,即使手中有股份,股份不是他的护身符,无法真正的保护他。 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时松拨打电话。 “消息确定吗?” “确定,内部人员透露的信息,他是操盘手之一,得到的是第一手消息。” “他现在的状态是24小时待命,不能及时传递信息。” “有了这个信息,有了时间差,我们可以做很多事,不单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其他人。” “时松,人生一辈子能有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这一次不把握住,你想要什么时候把握?” 盯着忙碌的员工,时松暗下决心。 他不能在犹豫,不能在左右迟疑,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未知的命运。 他不是为了其他人,只是为了他自己,为他自己拼搏出来一个前途。 魔都没有忠诚可言,而他也不需要退路。 对消息还是抱有怀疑,时松问道。 “有没有可能是假消息?” “不可能是假消息,我全部身家压了进去,去赌这一次的消息。” “我相信你的身家,我也陪着你一起玩一把大的,全部身家压进去。” 挂断电话,时松感到难以形容的轻松。 做了最后的决定,断了所有的退路,一往无前的前进,迎接未来的胜利。 起身看着忙碌的员工,在他的眼睛中,员工慢慢变成一只只工蚁,忙碌的为蚁后运送食物。 工蚁是可怜的,所有的劳动成功奉献给不劳作,单单繁殖的蚁后。 种族的延续需要工蚁,而他不想成为种族的工蚁。 第1130章 第一站到达 谷明泽站在出站口,时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确定时间。 飞机晚点30分钟,这个时候足够他从机场开车回到蓉城市内。 不能相信男人的嘴,也不能相信航空公司对天气的预判。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航班也有不得不延迟的理由。 张记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迟迟联系不上,谷明泽不知道张记还有多久到机场。 谈判团队已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住着,谈判也进行到最后阶段,就等张记过来拍板,确定收购,然后签署收购合同。 再次看一眼手表,距离预定时间过去了45分钟,谷明泽心中抓狂,想要离开机场,不在机场继续等下去。 司机看出谷明泽烦躁的内心,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不确定谷明泽等的人的身份,而让谷明泽亲自到机场接应的人,身份一定很重要,值得谷明泽亲自接。 作为专职司机,他了解谷明泽对待人的态度,绝对是见人下菜。 能让他亲自到机场接,已经表明对方身份的不一般。 平等位置或者高一层的位置,谷明泽才会亲自接待,不平等的位置,不值得谷明泽亲自出面。 人际社会的关系,捧高踩低是常态,谷明泽是其中的老手。 “谷总,后备箱有接机牌,我拿着接机牌在外面等,您回车里休息一会。” “确定接应的人到了,我给您打电话,您再过来。” “飞机晚点不确定时间,您一直在外面等着太累,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谷明泽拒绝道。“我也想回去,我现在恨不得直接掉头回去。” 停顿一下,想着和张记一起过来的唐铭,谷明泽不确定唐铭是否一定会过来。 单纯张记一个人就值得他出面接,再有一个唐铭,必须出面在唐铭面前卖一个好。 唐捐在蓉城一天,蓉城就有他的话语权,而这话语权决定着多少人的饭碗。 桌子上沾边,他的收益就会暴涨,翻几倍都没有问题。 唐铭的朋友也会过来,虽不了解唐铭朋友的身份,作为朋友的朋友,表明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二代的圈子不好进,有机会就要把握住,扩展自己的交际圈,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难得机会要把握住,这才是谷明泽亲自接机的原因。 司机只看到他的辛苦,看不到他的良苦用心。 大厅里吹着空调,只是心情焦躁,而这一点焦躁心情不影响他接机。 收益和付出成正比的时候,付出是值得的。 而收益和付出翘杠杆的时候,微笑代价的付出,更是值得的。 他的家室不需要他辛苦做事,但他选择了一条路,就要走到底。 有自己的交际圈子,不依托家族关系,可以走的更远,也多一条可能的退路。 家族的平台有太多人借势,犹如一碗水,谁都要喝一口的时候,总会有人喝不到碗里的水。 自己碗里的水,只有自己一个人喝,想要喝多少都没有关系。 看着出机口出来的人,谷明泽擦擦眼睛,确定张记的身影。 “接的人到了,你出去开车,将空调打开。” “蓉城的气温太高,他们下了飞机适应不了高温,车厢内的温度调节到26度适宜的温度。” “通知酒店经理,告诉他们客人40分钟以后办理入住,提前准备好,不要出现任何的误差,我很不喜欢误差。” “通知谈判团队,他们的老板到了,准备好汇报材料,做好会议室汇报的准备。” “通知益丰、和宗、安泰三家药企公司,拍板的人到了,让他们也做好谈判准备,随时准备拍板签约。” 司机记下谷明泽的吩咐,转身走向车的方向。 谷明泽秘书没有跟过来,秘书的活也要他干。 好在有所有人的联系方式,能够联系到相关人,不会出现找电话号码的情况。 前期的准备都是为了最后一天的成功,而谷明泽的成功就是他们的成功,也能喝到一些肉汤。 老板吃肉,下属喝汤,本就是惯例,他们有资格喝到一些肉汤。 益丰、和宗、安泰三家公司被收购,然后合并成为一家新公司,组成规模公司,和市场上的药企行业同台竞争。 一笔买卖成功,谷明泽可以拿到交易额2%的报酬,粗略估算也有8000万。 司机心中羡慕谷明泽的收入,但他从来不抱有和谷明泽一样收入的妄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的命运就是当一个司机,脱离司机以外工作的运筹帷幄,这不是他擅长的事。 他的梦想是拿到20万的奖金,毕竟谷明泽赚钱了,对他们身边人都很大方,会给他们他们发项目奖金。 一笔800万的佣金会有10万奖金,佣金翻了10倍,奖金翻一倍没有问题。 没有看到谷明泽,张记自顾出神的往前走。 脑袋里是恢复自由身的惊讶,没有在意对着他挥手的谷明泽。 以他的估计,迪拜圈禁生涯需要5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仅仅不到2个月,他就恢复自由身,可见背后有高人出手,解除他的圈禁生涯。 谁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解除圈禁,他可以回国做其他事。 事情一件一件的耽误,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将因他而推迟的事加速完成。 “张记,张记。”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张记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一脸不满的谷明泽。 没有认出谷明泽,沈俊、王海洋看一眼张记疑惑表情,挡在张记身前,拦住走过来的谷明泽。 谷明泽诧异看着沈俊、王海洋,他认识沈俊,不认识王海洋。 张记身边的安保换来换去,他也只记住沈俊这个身手不错的人。 “张记,你看不见我招手?真是服了你了。” 沈俊想起来谷明泽,转身小声说道。“谷明泽,蓉城的介绍人。” 想起来谷明泽的身份,张记哈哈一笑,拨开王海洋,笑着说道。“谷总,不好意思,想事情出神了,没有看到您的尊容,见谅见谅。” “好久不见,谷总还是英姿勃发,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啊。” 谷明泽打量着3人,问道。“不是说唐铭和他的朋友和你一起到,怎么只有你们三人,唐铭和他的朋友呢?” 似笑非笑看着谷明泽,张记明白谷明泽心中打的主意。 唐捐有可能在进一步,而且就在蓉城再进一步,谷明泽有这个心思也无可厚非。 家族的关系是平台,朋友关系也是平台,多一个前进的平台,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 而唐铭带来的朋友,有唐铭身份加持,身份也不简单。 想一想李榷身份,不确定李榷家事,作为唐铭的发小,家事也不会差。 一个院子是一个圈子,同在一个圈子里,也是相似的家庭。 “谷总真是有心了,以前没有发现谷总是有心人啊。” “可能是他们疏忽了,没有提前向谷总汇报,唐铭的航班推迟了,要等到下午6点才到。” “李榷转机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也要推迟一段时间,到达蓉城时间不确定。” “谷总若是愿意等,可以在这里等,我就先回酒店休息,等你接到唐铭和李榷,再去酒店找我。” 听出张记的言外调侃之意,谷明泽哈哈一笑。 距离唐铭到双流机场还有4个小时时间,他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在机场里干巴巴的等。 张记准确说出唐铭、李榷到达机场时间,他们之间的交流更准确,不需要他在卖好似得的等待。 “我主要的任务是接你去酒店,既然你已经到了,我送你去酒店。” “酒店是香格里拉酒店套房,房间是套房,配的上你的身份。” “谈判团队也住在香格里拉酒店,你到了以后可以先和他接触,听一听谈判的过程,然后确定最后的事宜。” “你的谈判队伍从哪里找来的,业务技术一流,我在一旁旁听,听得我浑身打颤。” 张记说道。“谈判队伍是从朋友手里借来的,只有法务团队是我找的。” “我小门小户做生意,养不起专业的经营团队,需要的时候从朋友手里借来用用,不用的时候还给朋友。” “500强企业的谈判队伍,业务能力不强,真的对不起他们每个月拿的工资。” “他们的老板出国考察,这一次也不到蓉城,可惜你见不到他们的老板。” 谷明泽笑了笑,他最想见的是唐铭,至于明禾集团的老总,能见到就见一面,见不到就算了。 国家有太多500强,不是每一个500强老总值得他去见,即使是黎视。 看出谷明泽对黎视的轻视,张记笑了笑,没有解释黎视的身份。 黎视的身份和唐捐相比差了一些,但在某些领域中,黎视能做唐捐不能做,甚至是做不到的事情。 平台不一,无法做对比,也就得不出来结果。 相比较而言,张记更看重黎视,毕竟他们是一个平台的朋友,有共同进退的立场,也有共同的利益。 第1131章 熟悉身影 雅安回到蓉城,山路盘旋,晕车是所有人的通病。 提前准备了晕车药,但晕车药似乎失效了,所有人一起晕车。 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即使是熟知按摩功法,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晕车感。 而他们以为的晕车,回到酒店,老师检查一遍,确定他们是吃凉性食物引起肠胃受凉,消化功能紊乱导致血糖低时,小脑得不到充足的能量产生晕车的群体现象。 学以致用,最简单的晕车效应,没有利用专业知识判断,单纯以为是晕车。 中医学生的脸面掉在地上,老师的判断更像是最后一巴掌,将他们所有人扇倒在地。 季欣回到房间,身体不舒适,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一件事,直接躺在床上。 王婷婷也是躺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喝热水是她们的共识,身体疲惫不堪,没有多余精力起身烧热水。 脑袋里幻想着可以有人烧热水,然后送到嘴边,最好是有一支吸管,可以让她们直接吸着喝水。 转脸看着和她一样情况的王婷婷,季欣有气无力说道。“婷婷,你还有力气吗?” “王婷婷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力气的人吗?还是不要说话了,省省力气吧。” “一群中医学生,居然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跌倒,想想都感觉到脸红。” “老师还在会议室开会,我们集体缺席,不知道老师怎么想我们这些人呢?” 季欣说道。“老师怎么想我们不重要,思路偏题,怎么想都不是正确答案。” “大山真是人类的瑰宝,生长那么多珍贵的药材,我是第一次见到纯野生的药材。” “不说话了,我头晕,还是睡一会吧。” 季欣不再说话,王婷婷也不想说话,闭上眼睛休息。 大自然的魅力不在于孕育药材,为人类提供源源不断的宝贵救命好药。 而它的怒气也令人害怕,地震的余震时不时就会有一次,好在余震的波动小,没有对他们造成损伤。 地震演练的效果烙印在脑海里,根据震动判断地震的等级。 收集了一些野生川贝的种子,虽然知道环境不一,川贝的药效也会有明显变化,王婷婷还是想要种植川贝。 小小嫩嫩的叶子,煞是可爱,在她的心间发了芽。 而心里的余震随着地震的余震一起震动,反复提醒她地震演练时候的抛弃。 友谊有了界限,回不到事情发生之前的模样。 季欣一直有意和其他同学保持距离,不刻意和同学表现亲昵,也不刻意产生距离感。 想想季欣友谊的适度,似乎在她的心中,除了亲人以外,同学是她的同学,不会成为亲朋一般。 扭头看着不知是否睡着的季欣,王婷婷想要问一问季欣,为什么要对友谊保持着距离。 而她没有对友谊保持距离,也被友谊的抛弃、爱情的抛弃所伤。 心中有了隔阂,做不到像没有发生事情一样,行动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慢慢陷入到睡眠中,王婷婷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猛烈的下坠感惊醒,王婷婷猛然坐起来。 摸着身体,感觉身体的温度,王婷婷才发现她是做梦了。 天色已黑,霓虹灯亮起,房间里也有远处的灯光。 饥饿的感觉来袭,身体还有疲惫的感觉,王婷婷重新躺在床上,不想去填饱肚子。 酒店里有餐厅,没有过吃饭时间,可以去餐厅吃饭。 而她不是很想去餐厅吃饭,总感觉餐厅的食物不合口味。 身体需要碳水,需要消除疲惫的能量,需要让她恢复精力的能量。 季欣还在睡觉,不忍叫醒季欣,只能一个人出去吃饭。 香格里拉酒店附近有小吃街,距离远一些,需要走路过去。 散步也是消除疲倦的方式,在人群中穿梭,吸收人散发出来的能量,对她有难以形容的好处。 轻轻的起床,轻手轻脚的走向房门位置,王婷婷小心翼翼打开门。 走出酒店,热浪四面八方的涌来,包围着王婷婷的身体。 按照记忆方向走去,王婷婷记得附近有一家罐罐米线,她想要酸辣的感觉麻痹她的神经,用一种感觉压制身体另外一种感觉。 季欣也喜欢酸辣口味,也要为季欣带一份回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身体疲惫需要食物中和,补充消耗的能量,身体才会恢复最佳状态。 溜溜达达吃完,拎着食物回到酒店。 看着大厅里站着的人群,王婷婷站在一边,好奇打量着人群。 三十号人同时站在酒店大厅,偌大的大厅黑压压一片,犹如电影中黑社会聚会一般。 手中拎着食物,不能一直看热闹。 米线长久泡在汤水中,黏在一起影响口感,而季欣是一个对吃挑剔的人,不会吃口味变差了的米线。 热牛奶也需要尽快喝掉,即使室外温度三十多度,牛奶的温度也会慢慢降低。 外围靠近电梯,想要从另一侧的电梯回房间。 学生们需要休息,不需要汇报调研心得,今晚是最轻松的一晚。 电梯口再次涌出来人,潮水一般冲向等待的人,汇聚在一起,一起离开酒店。 王婷婷看着人群,一道熟悉的身影特别而熟悉,在人群中央一起离开。 眉头慢慢皱起,身影熟悉但不可能出现在蓉城,出现在香格里拉酒店。 可熟悉的身影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合,即使是穿着西装,身影还是没有变化。 看不清身影的脸,身影在人群拥挤中上车,离开酒店。 站在侧面电梯口,凝望着空空荡荡的酒店门前,王婷婷认为不是她看错了,而是张记真的就在酒店里。 保护隐私是酒店的规矩,她想要打听张记的信息,绝对不是从前台打听。 乌泱泱的一群人,张记也在其中,一看就知道是商业谈判合作的模样。 犹豫一会,看了看手中米线,王婷婷按下电梯回房间。 听着电话,颜速脸色变了又变。 事情发展不尽人意,个人关系开展的研学活动,他前前后后出了多少力气,而学生们不珍惜他争取得来的机会,反而惹出了事。 参观研学冬虫夏草的学生和当地藏民发生冲突,人被扣押在当地,被藏民控制住。 头疼的听着汇报,他很后悔开展这一次研学活动。 学生们不省心,不是集体受凉生病,食物中毒,就是惹祸上身。 嘲笑藏民的信仰,和藏民群殴,颜速真不知道学生是怎么想的,脑袋里装的又是什么。 研学活动开始之前,反复提醒教育,不要和当地少数民族发生冲突。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忍着脾气打断电话,颜速说道。“事情的原因是我们学生想要动手挖冬虫夏草,而且不按照指导的方式挖虫草。” “在当地藏民阻止以后,大动肝火,动手打了藏民。” “事情是很简单的事情,脉络也很清楚,不存在你说的解释。 “事情已经发生,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结局问题,不是推卸责任。” “先确保学生的安全,不要激化矛盾,安抚好少数民族同胞的情绪,是我们的错误就要勇敢承认错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电话不说话,清微的呼吸声传来,颜速更加恼火。 和平积弊的陋习,将文明和民俗踩在脚下,终将要付出血的代价。 好在学生和藏民没有受伤,问题在可控的范围以内,还有合理、合情、合意的解决方案。 挂断电话,号码簿里寻找能够说上话的同学,借助同学关系联系藏民,将学生搭救出来。 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颜速也是要脸的人,学生做出不尊重少数民族兄弟的事,不按照指导做事,出言侮辱藏民的信仰,反映的是教育的弊端。 出发之初已经多次教育,而教育内容并没有留在学生的脑海里。 研学活动的意义是学习和认识草药的生长环境,不是公费旅游,更不是仗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的行事。 学识有高低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品道德有高低。 将病人交在人品道德低下的学生手中,不仅是对病人不负责,也是对他们的教育不负责。 没有教育出合格的医生,没有传承医生的医德,这本身就是教育失败的弊端。 怎么在老同学面前开口求助,解救品德败坏的学生。 二十几岁的学生,行为乖张,我行我素,所有行为都在表明他们的道德底线有多低。 十几岁的孩子还有教育的可能,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怎么教育? 打定主意要严惩研学活动中表现差的学生,决不能因为人情面子,将不合格的医生送进医院,送入到社会中。 如果教育的意义是照顾人情脸面,教育存在的意义荡然无存,学校存在的意义如坠深渊,而他们这些为人师表的老师更是愧对良心。 放下电话,缓解烦躁的心情,颜速反思他的研学活动是不是失败的教育。 想了一会,颜速不认为他的验血活动是败笔,反而是一场人性和道德的考验。 人是刷选出来的,研学帮他刷选出来优秀的学生,也帮他刷掉劣根性的学生。 微微一笑,看着8月的校园景色,颜速脸色也变得和煦。 第1132章 不期而遇 张开眼睛,打量着房间,张记知道他在香格里拉酒店的房间里。 酒会喝了太多的酒,记忆断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房间里。 国内是安全的,大概率不会有人绑了他,将他带到手术台上,将他的腰肢之类的器官割下来,拿着卖一个好价钱。 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最后的记忆是酒吧,后续的记忆想不起来。 翻身看到身边躺着的女人,散乱的长发遮盖着脸,看不清楚女人的面貌。 掀开被子,看到赤裸的身体,张记感觉他被女人耍了。 喝酒喝到断片,身体已经失去控制,想要玩女人也没有那个能力。 仔细嗅一嗅房间的味道,没有荷尔蒙的味道,也就是没有发生关系。 看着女人赤裸的身体,对女人瞬间失去兴趣。 人都有自己的价码,既可以当做个体有人性的人看待,也可以当做交易的货物看待。 记忆断片,记不起为什么要带着女人回房间,这不符合他的一贯行为。 沈俊、王海洋没有喝酒,没有阻拦他带女人回房间的行为,一定是他过于强势,沈俊、王海洋阻拦不了。 放松了安全的神经,危险就会悄悄靠近。 可以玩女人,但不能因为女人,让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起床到洗漱间冲澡,换上舒适的休闲西装。 为了收购益丰、和宗、安泰三家公司,他定做了几身适合出席谈判会议室的休闲西装,包装自己的形象。 形象是印象分,良好的形象代表公司的形象,是赢得对手尊重的外在。 邋里邋遢不着边幅,看似潇散自在,形象上失了分数,再强的实力也会打折扣。 打开保险柜,拿出2万人民币,丢在床头上。 粗暴的掀开被子,叫醒熟睡的女人。 “钱在床头,你可以走了。” 女人睡眼迷蒙看着张记,不在意陌生男人看到她的酮体,下床去洗漱间冲澡。 慢腾腾的穿好衣服,将钱放进提包里。 谷明泽已经给过钱,但谁会嫌钱多,反正是客人给的,拿着就是。 酒精麻醉身体,折腾了半夜,钱也是她的劳动成果。 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张记,女人拿起床头的便签,写下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看着张记微微一笑,女人拎着包,转身离开房间。 听到关门声,张记拿起电话拨打沈俊、王海洋电话,他要问清楚女人的来历,是他主动要求还是谷明泽的安排。 国内是安全的,但也不是没有危险,也有人想要坐局陷害他。 沈俊、王海洋敲门走进套间,憋着笑看着张记。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一个女人,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王海洋说道。“张总,女人是你在酒吧点的女人,我们拦着你,但是没有拦住。” “你说你已经5年没有恋爱,没有碰过女人,非要点一个女人陪你。” “我和沈俊已经尽力的拦你,可你不听我们的,还是坚持点了一个女人。” 摸了摸额头,张记感觉额头的温度持续上升。 脸色发烫的感觉,像是火山爆发火山岩流淌过脸面,将他的脸部烫红。 “还有谁知道这事?” “一起去酒吧的人都知道,而且你为他们每个人都点了一个女人。” “除了唐铭没有要,谷明泽、李榷,还有其他几个人都要了。” “至于他们有没有将女人带回房间,我们两人送你到酒店,没有关注他们的具体动向。” 搓着脸,张记故作镇定。 “到午饭时间了,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餐厅的饭菜怎么样,你们早上有没有去吃饭?” 王海洋说道。“早餐是自助餐,多种口味都有,我感觉味道还可以,比较适合我们的口感。” 起身长舒一口气,肚子饥饿的感觉强烈。 尴尬的经历不需要去记忆,反正他的脑袋里也没有记忆,不需要别人替他回忆忘记的事情。 而且,人都有尴尬的经历,正常男人点一个女人不是尴尬的经历,如果没有时候那几句话就更好了。 “去吃饭吧,下午还要去武侯祠。” 三人一起来到食堂,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 拿起菜单点了几道图画不错的菜,将菜单交给沈俊,让两人点菜。 餐厅里吃饭的人很多,观察模样更像是学生,不像是旅游的人或者经商的人。 好奇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学生,也惊奇学生是不是家境优渥,可以住在香格里拉酒店里。 作为高档酒店,即使是标准间,房价也在400元以上,这个价格不是学生能够承受的价格。 眺望远处的景色,看着街道上行走穿着清凉的女人,张记回想昨晚共度春宵的女人,怎么也想不起来女人长得样子。 结束研学汇报,王婷婷和同学一起来到餐厅。 研学报告汇报占用上午时间,而且要旁听其他同学的研学报告,从汇报中学习研学报告,学习研学经验。 第三次到餐厅吃饭,一切都是新奇的模样。 随意找一张没有人坐的餐厅坐下,拿起手机扫码点餐。 研学餐费补助有标准,在标准之内,可以随意点餐。 几个人一起搭伙吃饭,可以点菜点餐,不用一个人吃快餐似得小吃。 习惯了吃米饭搭配炒菜,即使小吃的口感很好,还是吃主食符合饮食习惯,没有饥饿的恐慌感。 6个人坐在一起,刷着手机页面,商量着点菜。 大酒店的坏处就是消费太贵,即使是6个人一起吃饭,6个人的伙食补助还是不能随意点菜。 一份水煮鱼片定价88元,夫妻肺片68元,麻婆豆腐48元。 3男3女的搭配,男人饭量大,吃的米饭多,也需要更多的菜。 6个人点了6个最便宜的菜,要了两盆米饭。 无聊的打发时间,王婷婷突然发现窗户 看向能看到脸的沈俊,他对沈俊有印象,两面之缘的缘分,王婷婷记得沈俊的脸。 学校见过一面,火锅店见过一面,沈俊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熟悉的背影,坐在沈俊对面,身份呼之欲出。 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犹豫着第一句怎么讲,犹豫着接下来的决定。 沈俊、王海洋笑着,不知道聊着什么,张记一会靠着椅子,一会双手支撑着桌子。 动作变化的太快,好像是心理变化快,需要用动作掩饰内心的情绪。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上菜,遮挡住视线。 看着眼前的白米饭,张记感觉也没有胃口,饥饿和没胃口同时出现,让他不知所措。 沈俊、王海洋拿起碗盛米饭,大口快乐的吃着。 川菜有名的几道菜,有着上菜的顺序,讲究的顺序是川菜的一个特点。 端起盛满米饭的碗,张记下定决心强忍着吃。 身体需要能量,需要食物供养身体。 沈俊看向门外,看到走进来的李榷、唐铭、项宜,低着头说道。“唐铭、李榷、项宜来了。” 张记身体一顿,身体的火山再次爆发,身体体温瞬间上升。 感觉到耳朵热的发烫,脚尖情不自禁的对准餐厅门的方向。 低着头,默默快速吃饭,恨不得将碗里的米饭塞进嘴巴里。 鸵鸟躲避危险的做法,将头埋进沙漠里,看不见危险,危险也看不见他。 事实总是朝向坏的一面发展,李榷看见沈俊、王海洋,知道坐在两人对面的是张记。 “唐铭,5年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在吃饭,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项宜看向李榷指向的方向,看到低着头吃饭的张记。 唐铭说道。“还以为他没有起床,我们过去,一起吃饭。” “下午还要去武侯祠,不用再去叫他起床了。” 感受到朝他走来的3人,第六感强烈告诉张记,李榷、唐铭、项宜3人向他走来。 不再夹菜,端起碗快速将米饭塞进嘴巴里,放下碗,起身走向前方,想要从前方避开走来的3人,离开餐厅。 看到张记起身离开,李榷大声喊道。 “哎,5年没有谈恋爱的哥们,不要走啊,一起走下来吃饭。” 火山岩从脸上流下,强咽下嘴巴里的米饭,感受着朝他看来的目光,张记恨不得掐死李榷。 哪里是肺管子,他就往哪里戳。 他的肺管子不是肺管子吗? “别走啊,下午还要去武侯祠,武侯祠里有相亲角,可以介绍川妹子。” 笑声在餐厅嘹亮,沈俊、王海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担心他们被误会成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不走,张记已经走了,他们作为随身安保,不能不跟着张记。 对着唐铭、李榷点点头,两人跑着追小跑出去的张记。 王婷婷看着唐铭,她认识唐铭,曾经和张记一起住院的另外一人。 “5年没有谈恋爱”,似乎是调侃张记的话,而张记的逃跑也证明李榷调侃的就是他。 盯着张记消失的方向,王婷婷陷入到沉思中。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错过一次的店,也不会有下一村子的店。 微微叹气,思虑过多,徒劳伤神。 打量着餐厅的装潢,能够在酒店里住宿,肆无忌惮的吃饭的人,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第1133章 回归最初 第四轮谈判结束,收购方案确定,所有谈判员松了一口气。 谈判结束,制定详细可执行的收购方案,签署合同时间也定在两天之后。 谈判双方握手,双手握在一起,代表一个旧时代的结束,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张记坐在一旁,看着喜色跃然脸上的谈判双方,心中的石头也落在地上。 沈俊走到张记身后,俯身小声说道。“距离黎总飞机落地还有50分钟,到了出发去机场的时间。” 点点头起身,对着谈判组长点头,转身离开会议厅。 双流机场出机口,站在出机口打量着来来往往穿着清凉的年轻女人,赏心悦目的心情,人的心情也变的神清气爽。 沈俊看一眼手表时间,飞机落地15分钟,黎视应该出站。 没有看到黎视的身影,沈俊怀疑飞机晚点,或者是有其他事情耽误了时间。 不敢去看路过的女人,张记可以放松警惕,他不能放松警惕。 机场出现刺杀事件的概率很低,就像是火车站爆发砍人事件一般稀少,但砍人事件已经发生,机场出现暴徒也有可能。 防备可能的唯一手段是提高警惕,尤其是身上没有携带武器,而他的手臂没有完全恢复,不能有大动作。 胳膊碰一下王海洋,提醒王海洋不要和张记一样,偷偷的偷瞄路过的女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们不能在工作时间偷懒,给意外发生留有时间。 嘴巴啧啧的发出声音,张记小声说道。“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女儿国一关是最难得一关,这谁受得了的啊。”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人间若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人赞美后两句的双全法,我看来反而是前两句更有哲理,更有佛法的妙趣。” “女儿国一关难过啊,可过不去男女感情一关的男人,成大事的不多。” “贪官死在女人肚皮上比比皆是,富豪也因为女人失去一半的财富,女人从来不是祸水,祸水是男人的躁动的心。” “海洋,去把车上的书拿过来,我要看书平静我躁动的内心。” 王海洋转身去拿书,一把被沈俊拽住。 张记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女人,哪里有看书的念头。 出机口看书,样子就是装样子,不会真有看书的念头。 王海洋看着沈俊,看到沈俊对着他摇头,王海洋明白沈俊的意思,也明白张记的意思。 又当又立的态度,不过是为自己看美女找一个借口。 黎视出现在出机口,沈俊看到黎视,举起手对着黎视招手。 看到沈俊的手,黎视看到眼神随着美女走动的张记,发现张记盯着美女,根本不关心他。 打量一眼身边的美女,人是喜欢美的事物,男人喜欢女人也是喜欢美女。 走出出机口,走到张记身边,伸手在张记眼前晃动。 拨开黎视的手,张记说道。“你这个人真讨厌,不要挡着我看美女。” 黎视笑道。“你也是社会上一小撮人物,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女人还不是一句简单的事,至于在这里猪哥相。” “外面太热了,赶紧回酒店,我要去酒店休息,倒倒时差。” “你在这里主持一切就可以,我没有必要过来,非得要我过来,难道我过来能让你省钱。” 走在黎视身旁,还真让黎视说准了,收购出现一个意外情况。 谷明泽改变初衷,不再拿佣金,想要坐在桌子上,成为合伙人之人。 没有考虑这个情况,唐铭、李榷没有异议,也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让张记自己拿主意。 蓉城是谷明泽的大本营,谷明泽加入对他们有利处,当然也有弊端。 意外出现的突然,没有缓冲时间,而张记表明态度的以考虑拖着谷明泽。 最初的提议是让谷明泽加入,不需要出钱,以他人入股,拿一些干股。 谷明泽明确拒绝以后,张记转变思路,以他、黎视、唐铭、李榷四人为合伙人,一起入股控制并购合并的新公司。 谷明泽再次改变主意,张记想要征求黎视的意见,然后在给谷明泽回复。 “谷明泽不要佣金,并出资15亿人民币,想要拿5%的股份。” “他的意图很明显,调查了你的身份,知道唐铭的身份,所以想要保持和你们的关系,成为合伙人之一。” “唯一不确定的是李榷的身份,而李榷身份我也没有问,不想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 “家族是平台,但属于整个家族,不属于个人。” “朋友是自己的平台,他想利用你们的身份为自己搭建平台,并在这个平台中占据一个位置。” 当张记微信告诉他这个消息时,黎视明白谷明泽的算盘。 有算盘不是坏事,他们这些二代们为自己打算盘更不是坏事,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可以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 想着谷明泽的背景,有他坐镇蓉城,新公司的运营可以监控,不会出现脱离既定方向以外的事。 不着急回到张记,一直坐在车里,黎视拿起车里准备的矿泉水喝一口。 缓解饥渴的疲惫,黎视说道。“有能力的人可以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这是好事。” “二代们中不是全是花花公子之徒,也有很多积极上进努力的人,他们是一个家族的未来,也是一个行业的支柱。” “有这样的人一起同行,对你对我对公司都是好事。” “我最讨厌没有能力,反而不知轻重惹事的人,只要不是这一类人,我都喜欢。” 点点头,张记说道。“那我就放心,我约了谷明泽一起吃晚饭,就是为了给他最后的答复。” “15亿拿5%的股份恰好,这本就是我最初的计划,只是他没有看到合伙人的潜力拒绝了而已。” “回归到最初的计划,新公司成立会更加顺畅,也会加速完成合并,投入到生产之中。” “你是25%股份,唐铭15%股份,李榷15%股份,谷明泽5%股份,我是35%,留出来5%股份当做红利。” 再次喝一口矿泉水,黎视说道。“没有问题,你去和谷明泽谈吧。” 夜幕没有降临,进进出出的客人路过大厅,奔向他们的目的地。 看着手中ipad,浏览国际新闻,一遍又一遍刷着刚果内战爆发的新闻报道。 该来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少,内战的爆发,钴矿价格水涨船高,不停刷新前一日的价格。 心中盘算钴矿最高点的时间,模糊的记忆不清楚,不确定钴矿最高点是什么时间。 见好就收就是赢家,虽然会赚的少一些,但能够保证绝对盈利。 感受到有人走来,张记抬头看到被沈俊拦下来的王婷婷。 惊讶看着王婷婷,张记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蓉城遇到王婷婷。 沈俊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王婷婷打量着沈俊,猜测沈俊和张记的关系。 走到张记身边沙发坐下,王婷婷说道。“想要见你还挺难的,还要过一关斩一将。” 收起ipad,张记笑着说道。“听说有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到藏区和山区研学,没有想到是你们学校到这里调研。” “哪一位领导带队?是你们学校的主任,还是校长?” 王婷婷说道。“王主任带队过来,他是我们蓉城的总负责人,你认识他吗?” 摇摇头,张记说道。“我不认识王主任,要是认识,早就知道是你到这里研学。” “怎么没有见到你们小组的其他同学,我也在酒店里进出,不会是恰巧一个也没遇到。” “缘分还真是神奇,两个城市不会相遇,同一个酒店也不会相遇。”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王婷婷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或许真的是缘分浅薄,才会在酒店里不相遇。 而她见了张记一次又一次,只是张记没有看见他而已。 没有回声的山谷,一句话沉默在寂静中,惊不起来一只飞鸟。 不经意的回眸,注视的眼神,恰巧不会相视,也就是轻飘飘的缘分两个字。 意识到话语中的病句,张记接着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见我,是不是有事想要和我说。” “在蓉城不期而遇,能不能说说你想要和我说的话?” 王婷婷看出张记眼神中的疲惫,而她当时的想法是当时的想法,现在已经不适合再说那些话。 看清和张记之间的差距,错过的几年,没有陪伴着一起成长,一天天的差距成为他们之间的沟壑。 谷明泽走进酒店大厅,看到张记身边坐着王婷婷,以为是张记勾搭的女大学生。 “张记,没有闲着啊,这么快就勾搭上女学生。” 不悦看着谷明泽,对他的“勾搭”两个字很不满意。 王婷婷也看着谷明泽,知道谷明泽是张记等的人。 “勾搭”两个字太讨厌,王婷婷也很不悦,起身对着张记说道。“我先走了,你忙吧。” 点点头,目送王婷婷离开。 谷明泽意识到说错话,笑着说道。“你们认识,是同学?” 张记没有回答,指了指沙发,示意谷明泽坐下。 感情是过去式,谷明泽是现在进行时,没有道理因为过去式而耽误现在进行时。 第1134章 义不掌财 收购和合并在同一天进行,上午是收购会,下午是合并会议。 收购计划和合并计划提前做了预案,按照预案进行,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合则两利的大好事,全盘接受的接收益丰、和宗、安泰业务和员工,对应的岗位做了调整。 三位老总每人25%的股份,留有余地的保留他们董事和股东身份。 唐铭、黎视提出给三位老总25%的股份,笼络住三人,留住他们的心。 张记不认为股份可以留住人心,唐铭、黎视提出建议,他没有反对。 北新的教育深刻,实际控制人和原公司老总之间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成为不可调和的矛盾。 作为外行人,和内行人之间的矛盾,也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时松、季闻、李小天、方天华四位内行人的矛盾,不同的发展理念,理念是他们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将易寻闹得乌烟瘴气。 没有时间处理审计报告暴露的问题,药企收购合并完成,腾开手就是整顿易寻,让易寻回到他最初的预想。 跨国贸易交易软件,他的作用就是互通有无,不是成为谁斗争的武器。 收购签署合同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而合并大会并没有那么愉快。 作为股东和董事,对哪一家药企作为主导,有不同的理解和坚持。 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哪怕被别人领走了,还是自己的孩子。 “以中为主,以西为辅”是定下的基调,安泰、和宗两家是中成药企业,都想要成为主力,不想成为次主力。 没有心情听两位股东吵架,张记拿着ipad查看国际新闻。 刚果内战爆发的进程关乎他的重大决策,争执主力军的吵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发展计划是既定,两位股东的吵架并无太多意义,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中。 管理层换人是必须的,只有牢牢控制住人事权,才能控制公司的发展。 本土和外来户的矛盾,既是平衡的艺术,也是公司发展的进步。 黎视物色好管理层人员,而岗位内部表决通过,不需要经过董事会讨论。 7个人的董事会,他们占据5票绝对优势,劣势的2票只能服从。 起身坐到黎视身旁,张记想要和黎视说一说迪拜国利大厦建设工程队的事。 设计稿定稿,建筑手续办理的七七八八,有玛尔娜在盯着,也会很快获得批准。 工程队要确定进驻,先确定工程队队伍人数,还要进行安全教育、保密教育、防间谍教育等教育。 迪拜不是安全之地,尤其是端了器官买卖组织的窝点,工程队可能成为报复的火力点。 不提前进行教育,张记担心工人们承受不了压力,吵着闹着回国。 出去容易,回来也容易,而工程一旦开工,绝对不能耽误,影响工程建设进程。 管理队伍也要物色人选,他确定总经理、总监两个重要岗位,保证有人在管理队伍中发出他的声音。 罗伯特也想要安排管理层岗位,他也想安排最高管理层岗位,最高管理层之争还在酝酿。 有玛尔娜的支持,罗伯特一人独木难支,获胜的可能性很大。 “黎歌,迪拜工程队的事情怎么说,你有没有确定哪几个工程队过去?” “手续方面的事已经在办理中,一个月可以搞定所有手续,工程队要在手续之前确定,还要对他们进行安全教育,这都需要时间。” 放下手中笔,黎视扭头看一眼张记。 张记的步子跨的很大,黎视担心张记无法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 而大脑的作用是思考,不需要亲身亲为做事,这也是他没有说张记的原因。 而张记做的每一件事都成功,打一耙子,挠一钩子,不适合他的做派,但张记全部做成功了,无法用失败的案例和张记讨讨论。 他是上市公司的老总,不是 潘泽离开明禾集团,失去左膀右臂好友,他也不放心将事情交给其他人,担心做不好事情,反而会惹出乱子。 国外务工有流程,张记更是在迪拜捅了马蜂窝,黎视更不想沾手。 “我名下的房地产还有项目没有结束,短时间内抽不开你需要的人手。” “你名下有北新房地产建设公司,也有属于你的工程队,直接安排他们过去就是。” “就你在迪拜干的那些破事,你自己出门穿着防弹衣,带着随行的安保,工人过去怎么活?替你还债?” “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危险的事交给需要钱的人。” “你我是赚钱的商人,可以用钱解决问题,何必利用自己的感情。” 轻轻给黎视一拳头,黎视不负责任的发言说中张记的内心,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在和罗伯特交流中,张记有意让罗伯特从美国安排工程队建设国利大厦,罗伯特直接拒绝。 他有高福利待遇的考虑,既想要节约成本,也想要撇开自己,不为烦心事操心。 黎视也拒绝安排工程队,也有他在迪拜所作所为后续影响的考虑。 可以用钱解决问题,不用浪费自己的感情。 认识的让每一个人都是感情的消耗,开心时候的开心,伤心时候的伤心,开心和伤心混在一个桶里搅拌,不确定漂浮上来的是开心还是伤心。 犹豫了很久的决定,黎视退出,张记没有退路。 “无情的话都能说出来,你也是铁石心肠的一个人。” “出国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丢命,要是为了赚钱将命丢了,还不如不赚钱。” “一个家的顶梁柱,为了一点钱家破人亡,我的因果太大了。” 黎视微微一笑,他看出张记的色厉内荏,明明想要按照他说的去做,还要摆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每一个发家的商人,没有一个是“有义”之人。 张记肯定想到他想到的那一层,没有说出来,也没有确定怎么做。 他主动挑破这个口子,张记肯定决定怎么做,也决定如何去做。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这事不用和我商量,毕竟国利大厦是你的产业,你要对你的产业负责。” “商人是可以商量的人,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商量,我们的底线是一根线线,是任何人都不能踩的红线。” “红线以上的部分,随高就低是常态,不要在在意他人对你的看法。” “不过,以你脸皮厚的无耻,和我都有的一拼,你也不是要脸的人。” 斜晲眼神盯着黎视,一时间分不清黎视是夸奖他,还是贬损他自己。 听一听他说的话,好像是贬损自己,又顺带着将他也带进去。 成年人是最要脸的人,怎么是脸皮厚的人,还要和他的脸皮比拼。 黎视表明态度,张记也确定他的做法,可以将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不沾惹工人的因果。 他花钱雇人干活,工人拿钱干活,一切都是一笔交易。 危险在危险以外的地方排除,还有人冒头跑出去找危险,个人要承担个人冒失的责任。 法律责任划分清楚界线,签订务工合同,一切行为在法律的约束下进行。 成年人要为成年人的行为负责,这是自然人的义务。 谷明泽偷偷看着张记和黎视说悄悄话,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同于唐铭、李榷的关系,张记和黎视的关系亲密中有距离,还有一丝丝的防备感。 他调查黎视身份,知道他是三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子承父业的继承明禾集团。 张记和黎视认识过程、交往过程没有调查结果,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他们交往痕迹。 而他找的调查人也反映,有人在他背后盯着他,阻碍他的调查。 正是因为感受到继续调查的危险,调查人员结束调查,第一时间断掉魔都找的关系,马不停蹄的回到蓉城。 林可贞出现在调查报告中,作为张记、黎视中间纽带,两人的认识是林可贞介绍。 而林可贞的身份也是高官之子,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和张记是同学关系。 关系不复杂,交往过程复杂,有不想为人知的秘密。 观察两人说话、动作,谷明泽确定张记和黎视的关系比明面上要好,而且是一种进退同盟的关系。 唐铭、李榷、张记共同是光伏产业的推手,现在联合成为中药企业的推手。 再加上三家上市公司老总,一起推动中药企业,谷明泽确定他加入到选择是正确的。 攻守同盟是平台,利益关系是纽带,有纽带的平台,他的人脉关系拓展到唐铭,拓展到李榷,拓展到黎视,也拓展到两人所在的领域。 这是属于他个人的人脉,脱离家族的独立人脉,可以发挥巨大个人作用的人脉。 钱是赚不完的,而且他对钱已经失去最初的狂热,追求的也不是数字的增长。 人是赚钱背后的逻辑,有人在,一句话可以让财富暴涨。 圈子决定地位,也决定财富。 富在数数,不在劳身。 势在选择,不在深耕。 第1135章 明心不见性 吵架声吵得脑袋疼,尤其是谷明泽也加入到吵架中,张记更是脑袋疼。 作为股东,自有股东的身份,没有必要下场和其他人争吵。 决定权在手中握着, 社会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听话又有能力做事的人,没有必要和下属一般,为了没有主动权的方向争执。 和黎视确定国利大厦工程队的事,张记不想在听四方人吵架。 益丰是西药生产公司,决定收购益丰是看重益丰的销售网络,借助益丰全国销售网络推广中成药和中药。 益丰老总亲自下场,坚定认为西药是主流之一,也要坚持西药的研发和生产。 没有兴趣听几人吵架,张记想要出去吃点东西。 别人在会议室里为了公司发展方向辩论,他坐在一旁吃零食,不合时宜的做法必然招致反感。 拿起桌上的杯子,张记走出会议室。 沈俊、王海洋看到张记出来,起身收起手机。 做贼心虚的样子可疑,而嘴角的笑容更是暴露内心,张记怀疑两人在和女人聊天。 30岁的单身人士,结婚是最苦恼的事。 没有时间陪伴女朋友逛街,没有足够时间经营一场恋爱,更没有时间走进婚姻家门。 沈俊不是最早跟着他的人,却是最后一个还没有成家的人。 黄毛毛最早结婚,冯军、黄诚、厉东来陆续结婚,沈俊成为剩下的那一个。 王海洋是冯军离开以后加入,29岁年纪也没有女朋友。 似乎他身边两人被他克制,3人都没有女朋友。 王海洋上前接过张记手中的水杯,拿起桌上的水壶倒水。 “不要倒水,借着水杯的名义出来,不是为了喝水。” “吵了一下午还没有结束,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餐厅还有没有零食甜点之类的食物,肚子有点饿,我去餐厅吃零食。” 沈俊说道。“餐厅24小时提供零食和茶点,什么时候去都有。” “我刚刚从餐厅回来,有一些人在喝下午茶,我回来的时候刚刚烤好面包。” 点点头,走向餐厅。 沈俊、王海洋跟在身后,张记停下脚步说道。“不用跟着我,我就去餐厅,然后再回来。” “这点时间不会有问题,你们在这里等着,要是会议提前结束,告诉我一声。” “年纪不小了,该找女朋友就找女朋友,该结婚就结婚,不要像我一样单身。” “男大当婚,这是老人言,还是要听的。” “毛毛、东来、黄诚都结婚了,你们也抓紧自己的事,哪怕是放假谈恋爱也可以,自己的事情一定不要不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国内,利用好这段宝贵时间,恋爱约会旅游都可以,经营好自己的感情。” 一个人慢悠悠走向餐厅,留下沈俊、王海洋在会议室门前。 沈俊、王海洋对视一眼,对张记的婚恋教育感到奇怪。 感情不再张记的生活中,怎么突然间让他们恋爱结婚,催促他们尽快结婚似得。 灵光一闪,沈俊想到王婷婷,一定是王婷婷出现的原因,搅乱张记平静的心湖。 面对喜欢的人,哪怕只是站在面前,有的人已经心湖泛滥,掀起滔天巨浪。 路过燕京都要去学校远远看一眼的人,怎么会因为时间而消退感情。 即使是感情隐藏在心底深处,不相见不会想起,相见就是一场灾难级别的地震,心脏失去稳定的跳动。 见证张记单相思的历程,沈俊不清楚张记真实心情,是已经释怀,还是在心里放不下。 缘分让两个人在异地相遇,或许是为了给彼此一个机会。 耸耸肩膀,沈俊说道。“男人难过女人关,更难过心上人的一关。” “以前一直认为美人计最重要的是美人,现在想一想,美人计最重要的是计,根本不是美人。” “一个人站在人群中,万人之中的唯一目光,注定了这是一场逃不过去的劫难。” 张着嘴巴看着沈俊,王海洋不明白沈俊突如其来的感慨,是感慨美人计,还是感慨他的感悟。 美人计需要美人,也需要攻心为上的计谋,缺一不可。 作为安保,他们没有体验美人计的机会;作为安保,他们可以见证一场美人计的大戏。 张记是孤独的人,王海洋没有见过张记和哪一个女人亲密,似乎一直是一个人形单影只。 沈俊跟在张记身边时间长,知道的也比他多,或许知道美人计的美人人选。 回想蓉城的时间,张记接触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点的陪酒女,一个接触短短时间的同学。 平淡如水的交流,并未有亲密的举动,王海洋不认为同学是张记心中的美人。 “俊哥,你说的美人计是?” 沈俊对着王海洋一笑,自信说道。“看吧,你很快就会知道美人计是什么意思。” 不解看着沈俊背影,王海洋不想多想。 手机里的游戏更香,比没有影子的美人计吸引他。 来到餐厅,正如沈俊所说,有一些人在餐厅喝下午茶。 扫视一眼,看到角落里的王婷婷,好奇王婷婷一个人在餐厅,径直走过去。 走到王婷婷对面,看着低头玩手机的王婷婷还有桌子上的两杯咖啡和蛋糕,张记明白王婷婷不是一个人。 “等人?还是已经走了?” 抬头看到张记,王婷婷说道。“已经走了,老师让她回去记录研学报告。” 看向其他空位置,张记问道。“方便我坐下?” 调侃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态度,王婷婷不喜欢张记客气的试探。 想坐下就坐下,不想坐下还有其他的桌子。 试探代表着距离,代表两人之间关系的疏远,这不是老同学之间相处的方式。 “季欣短时间不会回来,想坐下就坐,三把椅子没有一把椅子会拒绝消费。” 轻笑一声,抽出王婷婷对面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机扫码点餐。 “一块蛋糕能吃饱?要不要再来点其他的面包。” “距离吃饭还有一个半小时,吃点面包垫垫肚子,等到吃饭时候在吃饭。” 想了想,王婷婷拒绝道。“我不喜欢喝下午茶,陪着季欣过来,你点你想要吃的就行,不用管我。” “一日三餐满足身体需要,多余的摄入糖分,增加内脏器官的负荷,影响身体健康。” 瞥一眼王婷婷面前的咖啡,张记下单放下手机。 直勾勾看着王婷婷,一如高中时候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变化。 时间淡化了感情,距离拉开了差距,人体细胞换遍,眼前人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她。 “我记得你说过不喝碳酸饮料,不喝咖啡之类带有兴奋剂的饮料,现在也开始喝咖啡?” “人都是会变得,即使是曾经认为不会变的事物,也在时间的作用下,变的面目全非。” “不喜欢可以喜欢,讨厌也可以不讨厌,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看着眼前的咖啡,王婷婷解释道。“需要背的书太多,精力不够时,需要用带有兴奋剂的饮料提振精神。” “粗浅的见识带有偏见,成熟的人格博采众长,成长就是吸收精华的过程,人不会变,变得是心。” “照镜子看现在的自己,只要不后悔,就是最好的现在,是最好的自己。” “哦”一声回应,拿起叉子叉一块蛋糕放进嘴巴里。 季欣走的匆忙,蛋糕没有吃,直接离开。 甜腻的感觉在口腔不舒服,想要吐出来的念头闪过,强忍着咽下去。 放下叉子,张记反问道。“现在你的后悔吗?有没有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后悔当初的某一个决定。” “问心无愧简单,问心无悔艰难,我不认为人可以问心无悔。” “就像是现在的我,回首以前的往事,心无定性的做了错误决定,又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更改。” “王婷婷同学,你呢,有没有让你后悔的决定?” 直勾勾侵略的眼神火热,王婷婷端起咖啡掩饰她的尴尬。 张记的问题尖锐而直接,似乎是验证他想要的答案。 可不知道张记到底想要知道哪一件后悔事的答案,无法准确判断她的答案是否符合问题。 开放题目的宽泛范围,抓不到重点,也画不出重点范围。 看一眼张记眼神,王婷婷错开视线。 “言不由衷,身不由己,后悔无益。” 听着王婷婷的答案,张记细细琢磨12个字的含义。 “后悔无益”是重点,是所有问题的答案,也是往后时光里决定的解读。 没有输赢又无疾而终的感情,验证谁对谁错没有意义。 还能坐下来一起说话,或许是最好的句点。 翻页是新的篇章,新的篇章内容也是新人,不是旧人旧事的故事。 一个人就是一页故事,作为书写人生的手,遗憾和无憾是一段段落文字记录的故事。 服务员端来橙汁、甜点、面包,插入式的打乱思考。 端起橙汁喝一口,眼神看向季欣没有喝的咖啡。 两种饮料的选择,两种口味的差别,不过是一句“后悔无益”。 第1136章 酒吧闹剧 研学报告结束,学生们欢欣鼓舞,庆祝他们研学成果,也庆祝回归正常生活。 不再为研学担忧,不再为学分牵挂,可以肆无忌惮抓住暑假末尾的尾巴,庆祝他们的暑假生活。 老师们看着欢声笑语的学生,感慨学生旺盛的精力,抱着电脑离开。 学生们的任务结束,他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还要做研学总结,向学校汇报研学成果,总结研学过程中暴露出来的各种问题。 颜速解决学生和藏民争端,没有到蓉城汇合,直接带着学生回学校。 虫草研学报告迟迟没有汇总,老师们也不敢问,担心触怒颜速的神经。 好在他们没有出现和当地居民争端问题,小问题也都已经解决,学生们平安无事,这也是研学成果之一。 研学小组聚在一起,讨论剩余一天半时间去哪里玩耍。 太多意见混杂,无法确定最后的意见。 乐山查了查银行卡里的余额,卡里还有元,足够他欢快淋漓的玩一场。 蓉城的美景令人着迷,而酒吧也令人向往。 乐山一直想要去酒吧,可他一个人不敢去酒吧,担心他在酒吧里出事。 酒吧不是乌烟瘴气的地方,也充斥着荷尔蒙的躁动。 男人女人不安的躁动,不仅是女人看上男人,更多的是男人会用不正当手段侵犯女人。 一群人去酒吧不用担心,彼此之间相互照顾,不会有错乱的事发生。 当然,如果有看对眼的女人,他不介意发生一夜风流的事。 确定最后的计划,先去武侯祠,再去春熙路,然后去酒吧。 夜幕灯火璀璨,一行人离开春熙路,打车来到酒吧一条街,选了一家最大的酒吧。 酒吧的规模代表消费,同样也代表他的服务和正规性。 走进酒吧里,乐山要了一个偏角的卡座。 他建议到酒吧,也表明为酒吧消费买单,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位置决定消费,位置最好的卡座价格昂贵,不是他卡里余额能够满足的消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位置不好的卡座。 酒吧里人声鼎沸,灯光闪烁,调动身体律动,想要随着音乐起舞。 季欣看了看酒吧,感觉十分没有意思。 喜欢安静的环境,酒吧环境不安静,季欣有本能的反感。 同学们在一起,她也同意到酒吧,不能到了酒吧以后再说离开。 两个小时左右的不舒适,她能忍受这段时间的不开心。 酒吧是年轻人喜欢的地方,在不喜欢的地方待一段时间,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尝试是最好的试金石,尝试以后才能确定是喜欢,还是真的不喜欢。 贴近王婷婷,季欣问道。“你是唯一一个举手反对来酒吧的人,现在怎么不提出离开。” “你要是主动带头离开,我可以陪你一起离开。” “我想要尝试在酒吧里待着,我的身体告诉我它不想在酒吧待着。” 王婷婷说道。“少数服从多数,作为唯一一个少数,我的决定不重要,服从是重要的。” “酒精可以麻痹神经,在酒吧的环境中,人的精神会失去防备,卸掉所有疲惫。” “我也想麻醉神经,也想要纾解所有疲惫。” 拿起啤酒塞到王婷婷手中,季欣说道。“一醉解千愁,喝吧,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 时间一点一点走过,酒精在身体发挥,振奋了精神。 色子在杯中碰撞,随即安静的显示点数。 一声声催促喝酒的声音热烈,喉头翕动,一杯啤酒倒进肚子里。 猛地将酒杯放在卡座茶几上,杯子应声而碎。 看着碎裂的杯子,乐山也没当回事。 一个酒杯不值钱,没有伤到手,赔偿一个酒杯钱就是。 骰子再次摇动,安静定住点数,卡座再次响起催促喝酒的声音。 深夜十点半,酒吧依旧热闹不减,到了老师规定回酒店的时间,他们必须在十一点之前赶回酒店。 酒保清算消费的酒水,将打碎的杯子也算进去。 “一共消费元,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所有人眉头皱起,酒保算的明显不对,想要欺诈他们。 卡座的消费是1888元,酒水加在一起最多不过是几千元,不会超过元。 乐山问道。“你是怎么算的账?我们怎么就消费元?” 酒保笑着解释道。“我没有算错,你们点的酒水是元,卡座消费1888元,摔碎的酒杯是元,加在一起是元。 “每一笔消费有明细清单,我可以将清单交给你们。” “消费投诉电话在单据上,如果你认为我们有欺诈行为,可以拨打投诉电话。” “但是,请先将消费账单付了,消费协会判断我们有欺诈行为,我们会将多收的钱款退还,并接受消费协会的处罚。” 乐山怒不可遏,指着酒保说道。“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欺诈,一个酒杯值元,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酒保冷笑一声,举手在空中挥挥手。 4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走过来,围在卡座周边。 “酒吧是正经经营的地方,不是你们来闹事的地方。” “酒杯的价格写在酒水单据里,你们可以在酒水单据里找到赔偿价格。” “乖乖的将钱交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不交钱,我可是要报警让警察过来。” 乐山几人还在和酒保争吵,愤愤不平的为一个酒杯多少钱争吵不休。 酒吧环境杂乱,每个人在自己的空间忙碌调情,发泄荷尔蒙的躁动,没有人在意偏角卡座的争吵。 酒杯再次碎裂,酒保看着碎裂的酒杯,摇头说道。“两个酒杯是元,现在是元,不是元。” “我建议你们打电话让人送钱过来,不要让大家彼此难看。” “有问题可以联系消费者协会,他们会为你解答疑问,但该买的单还是要买的。” 乐山看着手中的碎掉一半的酒杯,指着酒杯,颤抖着说不出来话。 季欣看着彪形大汉,无奈说道。“完了,李鬼碰到厉鬼,这可真是说不清。” 犹豫着咬着牙,王婷婷拿出手机拨打张记电话。 以她的理解,张记身边有那么多人围着,肯定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他们解决问题。 熟人社会的人际脉络,有熟人出面说话,事情很容易解决。 举着酒杯敬酒,张记轻轻抿一口白开水,慢慢咽下去。 喉咙撕裂一般疼痛,即使是白开水,也像是撕裂肌肉的硬物一般。 发烧来的凶猛,而晚会通知的晚,他已经吃过头孢。 强忍着不舒适来到晚会现场,端着沈俊特意准备的白开水敬酒。 王海洋拿着手机找到张记,示意张记接电话。 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王婷婷名字,张记接听电话。 听完王婷婷叙述,张记感觉到惊奇,黑吃白的事哪里都有发生,现在发生在他的耳朵里。 挂断电话,对着身边人抱歉离开,张记找到黎视、唐铭,将他离开一会的消息告诉两人。 带着沈俊、王海洋离开晚会现场,前往王婷婷所说的天使酒吧。 躺在后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头脑晕晕沉沉,身体铅重一般。 后视镜看着张记难受的蜷缩着身体,沈俊示意王海洋开车慢一些。 酒吧里的事不重要,王婷婷有时间打电话,证明她没有危险,只要没有身体危险,一切事情都没有张记身体重要。 王海洋放慢车速,缓慢的行驶在柏油路上。 酒吧一条街到他们居住的酒店不远,再慢的车速也就是25分钟的路程。 汽车稳稳停在酒吧门前,王海洋看着沈俊,眼神示意是否要叫醒张记。 打着板子的身体在和病毒抗争,发烧来的突然,将男人打倒。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男人也是人,是人就抵抗不了病。 生病会不舒服,需要吃药,需要调理一段时间身体。 沈俊不忍心叫醒张记,还是要叫醒张记。 他们到酒吧是为了解决问题,张记也想要快一点解决问题,不希望王婷婷在酒吧有危险。 “张总,张总,到了酒吧。”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张记坐起来,看着沈俊,问道。“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哪里?” 沈俊说道。“张总,我们到了酒吧,是不是现在去酒吧里?” 疑惑看着沈俊,张记没有回答两人,而是思考他到酒吧想要做的事。 不喜欢酒吧的环境,而且他不想到酒吧,不想见到第一次到酒吧点的女人。 猛然想起来到酒吧的目的,张记拍拍脸,说道。“走,去酒吧,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我脸色是不是很难看,是不是特别苍白?” 观察张记脸色,沈俊说道。“脸色不好看,要不要去洗洗脸。” 张记点点头,说道。“先带我去洗手间,我洗洗脸在过去。” “得意时不失礼,失意时不失态,仪容仪态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啊。” 沈俊附和式的笑笑,打开车门下车。 第1137章 方式和方法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张记有点恨自己的无能。 已经决定不再和王婷婷有牵扯,接到她的电话,还是会主动为她解决问题。 冷水泼在脸上,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双手使劲的搓着脸,一直到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再次捧起冷水洗脸,冷水泼在脸上,精神振奋,张记感觉身体有了一丝丝力气。 没有拿纸巾擦脸,靠在门旁,看着进出的男女,张记感觉男女之间这点破事实在是没有意思。 纸醉金迷的欲望,沉浮欲望之中,人失去最本质的根性。 沈俊递过来热水,接过热水喝了一口,身体有了一丝暖气。 喝热水的习惯也是近几十年的事,可是热水的功效强大,为身体提供一丝热量,让他能够和身体内部的病毒抗争。 想要抽烟,可他没有携带烟。 大口喝完杯中热水,杯子拿在手中,看着手中的玻璃杯。 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有无之用的价值,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将杯子放在洗手盘前,张记说道。“走吧,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和谷明泽一起过来没有好好看一看酒吧,这一次自己过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走到酒吧大厅,舞动的人群挥舞着肢体,跟随着音乐节奏跳动。 一眼看不到王婷婷所在的位置,张记拿出手机,拨打王婷婷的电话。 听着王婷婷的引导,张记穿过人群,来到偏角的卡座。 4个魁梧的汉子围着卡座,将一群人堵在卡座里。 站在一边,打量着4个魁梧大汉,张记问道。“你们两人战斗力能干过这4人?” “附近应该还有其他的看场子的保镖,他们一起出动,有没有胜利的把握。” 看了看沈俊胳膊,张记不确定沈俊胳膊是否能大开大合运动,能否大动作和人打架。 王婷婷没有危险,张记要考虑他的危险,绝对不能栽倒在一群打手手里。 身体还在发烧,战斗力减弱,张记不认为他有战斗力保护自己。 “我观察了酒吧看场子的打手,明面上有12人,我和海洋一起没有问题。” “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其他人,数目不明朗,不清楚有多少人。” “打不过还可以走,护着你离开没有问题,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确定不会有危险,张记感觉身体也不是那么没有力气,发烧也没有将他战斗力降为负数。 一步一步走上前,拨开魁梧大汉的身影,走进卡座中。 看一眼安静坐着的王婷婷和季欣,又看一眼打电话的乐山、蔡明文几人。 “到酒吧是快乐消费,怎么坐在这里不出去玩?” “是不是外面人群太危险,需要几位彪形大汉保护你们?” 坐在靠近王婷婷的沙发上,靠着沙发后背,翘起二郎腿打量着酒吧其他地方。 躁动的音乐犹如吵架声音,不停往脑子里面钻,脑仁突突的疼。 “让你们经理过来。” 酒保打量着张记,尤其是张记身边的沈俊、王海洋,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叫经理就叫经理,经理过来也是这个价格,不会降低价格。 打开对讲机呼叫经理,酒保强调张记带着保镖。 没有去看王婷婷,他人到了卡座,解决事情是最好的方式。 灯光闪烁,看不清人的脸色,也掩盖他病态苍白的脸色。 乐山几人不再打电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记,疑惑张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着急联系家里要钱,没有关注王婷婷打电话,而王婷婷坐在角落里,闹哄哄的卡座,没有心情去关注角落里的人。 但他们是要脸的人,联系家里打钱就可以,没有必要在男人面前丢脸。 张记装腔作势的样子丑恶,嘲笑他乐山无能一般。 想要说几句硬气的话,看着魁梧大汉,乐山又说不出来硬气的话。 摆明就是欺负讹诈消费者行为,电话联系消费者协会,消费者协会一定会严惩酒吧恶劣的行为。 他们只需要耗着,等到第二天上班,胜利就属于他们。 嘴巴有点渴,拿起没有开瓶的啤酒,准备要喝。 沈俊一把握住啤酒,俯身小声说道。“张总,你吃头孢了。” 疑惑看着沈俊,而听到沈俊的话,张记感觉到酒吧没有一点意思。 头孢配酒,一夜就走。 或许还有抢救的机会,他不能赌抢救的及时,喝牛头马面赌赛跑的速度。 放下啤酒,再次靠在沙发后背上。 脑袋突突的疼,张记再次开口问道。“经理还没有过来?” 经理来到卡座,酒保上前介绍情况,最后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张记。 观察张记,经理感觉张记有点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张记。 心中猜想可能是来过一次的客人而已,而客人不能坏了规矩,必须要按照规定付账。 “这位先生,账目很清楚,酒水元,卡座1888元,两个酒杯元,一共元,我不认为之间有误会。” “这是酒水单,上面标明酒杯3000元一个,损坏十倍赔偿。” 接过经理递过来的酒水单,看到杯3000元一个,损坏十倍赔偿的字样。 笑着看一眼经理,将酒水单丢在茶几上,张记说道。“海洋。” 王海洋从怀里拿出银行卡,抽出一张黑卡交给张记。 接过银行卡,交给经理,张记对经理说道。“明码标价,价格公道,刷卡吧。” 经理看着黑色银行卡,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小虾米变成鲸鱼,这是一口吃掉他的准备。 盯着张记似笑非笑的脸,经理想起来熟悉的脸,那是谷明泽带着张记一行人到酒吧消费。 脸色变了变,经理试探着问道。“这位先生,您是谷总的朋友。” 张记说道。“我不认识谷总,结账吧,我还要回酒店休息。” 硬着头皮接过银行卡,经理笑着说道。“先生,我想这是一场误会,酒杯是不小心打碎的,不在账单之内,一共消费元,我现在就去刷卡。” 轻笑一声,张记坚持道。“酒水单上写着规定,打碎东西要赔偿,天经地义的规矩就是规矩,元听着吉利,就按照这个数字刷卡。” “经理,我们都很忙,还请你快点刷卡,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看着张记严肃的脸,经理明白张记要的是脸面,不是区区元。 将人堵在卡座里,已经得罪张记,而他们是常规操作,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酒吧的老板。 接过酒保手中pos机,刷掉元。 pos机丢给酒保,双手拿着银行卡和流水单小票,恭敬交给张记。 王海洋拦住经理,拿起银行卡和小票。 “现在可以走了吗?” 经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恭敬说道。“您请。” 起身看着王婷婷,张记说道。“走吧,夜深了,早点回酒店休息。” 经理走到一边,打开对讲机,联系老板,将酒吧的事告诉老板。 王婷婷脸色涨红,张记的话过于暧昧,无异于将她卷入到联想之中。 季欣感受到王婷婷用力捏她的手,笑着说道。“当然要回酒店睡觉,我们一起回去。” 手机响起,看着林可贞的名字,张记没有多想,转身走向出口方向。 “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听着酒吧劲爆的音乐声,林可贞问道。“你在酒吧里?” “有事就说,这边太吵了。” “我明天上午10点到机场,安排车子去接我。” “你到蓉城做什么?这里还有你的事?” “黎哥电话让我过去,我干不过去吗?大大小小帮了我很多次,拿捏着我的把柄,我能怎么办。” “我让海洋过去接你。” 走出酒吧,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身体也变得轻盈。 直接走进车里,难受的瘫坐在车座上。 王婷婷和季欣上车,观察着张记。 “你生病了?” “有点发烧,不是大事,睡一觉就好了。” 沉默着不说话,语言不能表达内心的纠结,王婷婷怎么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是违背心意的安慰张记,还是顺着心意的质问。 回头看一眼纠结的王婷婷,张记一笑,说道。“你还是你,看不惯我的方式,也不会违背心意的安慰。” “不用纠结,做你自己就行,做好你自己就行。” “望闻问切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用钱买单是我解决问题的方式。” “人情债太贵,而且折腾,我不喜欢折腾着浪费人情,还是用钱最直接,元可以解决事情,不值得浪费人情。” “回去好好睡觉,不要多想。做好你的研学,学术适合你。” 季欣暗呼张记对王婷婷的评价,以王婷婷的性格,最适合做学术,不适合和人打交道。 苦笑一声,王婷婷说道。“我更想关心你,可我不知道怎么说。” 笑声在车厢里回荡,虚弱而又讽刺的回应。 不在意王婷婷是不是关心,就算是真的关心,愧疚的情绪更多一些。 扭头看向窗外的夜色,镜子中倒映着脸,呈现在眼中。 第1138章 怦然心动 王海洋站在出机口,拿着手机看着照片,人群中寻找林可贞。 看到一群人出现在出机口,王海洋举起牌子,让路过的人看到手中的牌子。 林可贞看到王海洋手中的牌子,十分不想搭理王海洋。 要不要将他的照片打印出来,高举着照片,让他有辨识度的确认谁是过来接他的人。 走到王海洋身边,林可贞小声说道。“将牌子收起来,不要再举着了,赶快离开这里。” 王海洋打量着戴墨镜的林可贞,不确定是不是林可贞本人。 墨镜遮挡住容貌,辨识度太低。 “我就是你要接的人,赶紧走,不要在出机口丢人。” 说完不再搭理王海洋,林可贞自顾走向停车场。 早知道是这样的接人场景,他情愿张记不安排人过来接他。 老土的接机方式,而且是他最讨厌的接机方式,恨不得打王海洋一顿。 王海洋的气场太足,一眼看出来是练家子,他是绝对打不过王海洋。 作为张记的随行安保,大多数上过战场,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狠人,绝对不是他一个普通青年能够挑衅。 文明外衣穿在身上,但不能忽略他们野蛮的体魄。 真的将王海洋惹急了,褪去文明的外衣,受伤害的一定是招惹他的人。 快步离开出机口,林可贞问道。“谁出的主意,是不是张记安排的?举着牌子的老土方式,也就只有他能想出来。” 王海洋突然理解张记为什么安排他举牌子,不是为了让林可贞看到,而是纯粹的恶心林可贞。 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敌人,也有可能是亲密的朋友。 而亲密朋友,怎么恶心朋友,怎么让自己快乐。 不能实话实说,王海洋说道。“我们没有见过面,我担心看照片认不出来本人,所以找了一个姓名牌。” 撇撇嘴,林可贞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王海洋或许有这个想法,但他更相信这是张记的主意。 朋友的快乐很简单,你不开心的事,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张记绝对会用他不喜欢的方式整他,异位相处,他也会用恶作剧的方式整张记。 “张记在哪里,怎么不到机场接我?” “张总昨天晚上发烧了,强撑着身体参加晚会,凌晨才休息,现在应该还在休息。” “午餐已经订好,在香格里拉酒店餐厅,到时候你们一起吃饭。” 来到停车的地方,林可贞上车。 一路无话来到酒店,林可贞直接去找黎视。 黎视半夜给他电话,没有多说话,直接让他到蓉城。 猜测是有事找他,而且是电话里不方便说的事。 黎视作为老总,到蓉城参加收购合并,商业的事是主营,他也不懂商业,不清楚黎视为什么让他到蓉城来一趟。 王海洋将林可贞接到酒店,大厅里办好入住手续,拿着门卡到黎视房间门前等待。 林可贞到蓉城的目的是见黎视,到酒店直奔黎视房间。 不清楚黎视和林可贞的关系,他能做的就是等待林可贞出来,然后将门卡交给他。 坐在靠窗位置,看着窗外的行人。 身体发虚,没有胃口吃饭,只是等着林可贞吃饭。 约定一起吃午餐,没有胃口也要陪着林可贞,不能食言爽约。 王婷婷走进餐厅,看到一个人坐着的张记,径直走向张记。 下午的航班回学校,即将离开蓉城,没有遇见也要找张记告别。 一别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时间,而这样偶遇的机会,可能不会在有下一次。 没有过多接触,每一次接触的不愉快,王婷婷不知道她和张记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想要靠近却靠近不了,靠近的时候又有无形的阻力,磁场排斥一般的排斥着相互靠近的动力。 离开的时间到了,离开了就不会纠结心中所想之事,也不会再有各种各样的烦忧。 看到走来的王婷婷,知道王婷婷下午要走,张记没有告别的心思。 身体不舒适,应对其他人已经吃力,没有心情去应对王婷婷。 当内心不再有一个人位置时,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照顾心情,照顾内心不在意的人。 曾经的热烈冷却,火山岩也变得常温,不再是毁灭一切的罪魁祸首。 拿起餐巾纸擦擦额头虚汗,张记没有起身。 王婷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苍白的脸色,关心说道。“身体还在发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餐巾纸丢到垃圾桶里,张记说道。“不用去医院,熬一熬就过去了。” “下午就要回学校了,我不去送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去酒吧类似的地方。” 王婷婷说道。“酒吧的钱我会想办法慢慢还你,虽然你不需要,我还是要还给你。” 张记一笑,王婷婷没有毕业,就算是毕业,工资也不会太高。 燕京中医的工资大概是2万左右,有了职称以后才会涨工资到3万左右。 想要在突破工资瓶颈,需要更高的学历和更高的职称。 王婷婷认真的模样逗笑张记,心情舒朗一些,张记调侃道。“钱不着急,我也不缺这点钱,而你还要读博,还钱也需要时间。” “不如你亲我一下,这笔钱就免了。” 脸色瞬间涨红,王婷婷幽怨看一眼张记,起身走向同学所在的位置。 林可贞坐电梯来到餐厅,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学生,眼睛瞬间一亮。 看着季欣从身旁走过,林可贞感觉他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犹如身在冬天的温室里。 失魂一般跟在身后,盯着季欣发光的头发。 呢喃笑语传来,分辨不清究竟谁在说话,林可贞感觉每一个字符散发着多巴胺,从毛孔融进身体里。 学生汇合坐在一起,拿着自助餐盘打菜。 香格里拉酒店最后一餐,吃完午饭就要离开蓉城,回到学校。 虫草研学出现意外,而研学计划后的放假改变预定计划,所有研学学生回学校参加研学总结大会。 可想而知的批评,内心反感,也要遵守学校的最新通知。 拿着自助餐盘,强行插队跟在季欣身后。 “同学,你叫什么?我叫林可贞,认识一下。” 季欣回头看一眼林可贞,不感冒的没有回答。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而且对她有明显的接触意图,季欣防备着林可贞。 男女关系无法判断输赢,但保护自己是前提,不能因爱而伤害自己的身体。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可贞。” “我今天刚刚到蓉城,你在蓉城旅游还是研学?” “你的同学很多,你们是一起过来研学。你是什么专业,研学内容是什么?” 张记在远处看着跟屁虫林可贞,怀疑他的眼睛看错了。 林可贞一直是高冷态度,对身边女人不假辞色,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表现出亲密举动。 季欣是王婷婷的同学,张记也不知道季欣叫什么。 打量着季欣,林可贞喜欢季欣类型的女人,他们的午饭是吃不成,一顿单身狗暴击的狗粮就吃饱了。 “同学,不要这么冷漠,你这样子很伤人心。” “我又不是坏人,也是学生,现在是同济大学的在读博士。” “我到蓉城是找朋友,一位朋友联系我,请我到蓉城,现在已经忙完了。” “你下午有没有事,我们一起出去逛一逛。” “蓉城有很多漂亮的景点,很适合拍照,我的拍照技术很好,绝对把你照的漂漂亮亮。” 端着自助餐盘回到座位,季欣认为不回应,林可贞会识趣的离开。 可她忽略林可贞脸皮厚的程度,林可贞不仅没有离开,而是端着自助餐盘坐在季欣旁边。 不管旁边同学的不满,林可贞厚着脸皮坐下。 “同学,自助餐哪一道最好吃啊?川菜以麻辣为主,我也能吃麻辣味道,但我更喜欢清淡的食物。” “麻辣会影响身体的内平衡系统,吃多了会长痘痘,影响你的容貌。” “你们这么多同学到蓉城研学,你们研学内容是什么,还要继续吗?” 放下筷子,季欣看着喋喋不休的林可贞,笑着说道。“这位同学,我想安静吃一顿饭,请你离开或者闭上嘴巴。” “我爸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请你不要在和我说话。” “哦”一声,林可贞笑着说道。“咱爸这话说得对,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但我不是陌生人,我想和你结婚,我们结婚吧,结婚就不是陌生人了。” 哦声一片,季欣脸色红红的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 林可贞大方站起来,伸手下压,制止同学们的惊讶声。 “我们结婚请大家来喝喜酒,一定要过来捧场啊。” 季欣端起自助餐盘,吃饭的心情被林可贞破坏,她已经没有心情吃饭。 林可贞端着餐盘分在季欣身后,得意的像是打了胜仗。 看着林可贞投来的眼神,张记感觉林可贞挑衅的眼神。 摸着额头,感受到额头的温度,确定不再发烧,而张记不确定他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 林可贞不同寻常的举动,颠覆他的刻板印象。 眼神看向王婷婷,张记思考着他追女人的方式,是不是过于弱。 第1139章 好女怕缠男 林可贞屁颠屁颠回到餐厅,跑到张记所坐的桌子旁。 拿起菜单快速翻看,随便点几个菜,催促服务员快一些上菜。 紧急任务紧急处理,不能因为额外不重要的事情耽误时间。 吃饭不是最重要的事,和黎视下午的见面也不是重要的事,找到季欣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能闯入到季欣房间,他可以在门外等待。 季欣但凡走出房门,他就在门外,不会错过见面的机会。 女孩子脸皮薄,他的脸皮厚,可以不要脸的追求自己认为的幸福。 遇贵人立业,逢良人成家。 他的事业是读书,还不到社会中博取功名的时候。 遇到梦想中的良人,即使是短短一面,简短时间的自说自话,林可贞坚定认为遇到良人,遇到可以成家的良人。 恋爱时间不是他在意的事,反而是坚定选择,以婚姻开始的恋爱是长久幸福婚姻的道理。 想到菜单上的甜点,想起来女生都喜欢吃甜点,林可贞再次拿起餐单,点了几份甜点。 详细交代服务员要打包好甜点,不要因为包装问题破坏甜点外形。 看着林可贞癫狂的样子,张记怀疑林可贞的脑袋换成了恋爱脑,不再是那个高冷而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 一面而已,不知道季欣叫什么,高调的宣布要结婚。 大胆而炫耀式的示爱,是他做不出来的事,似乎也不是林可贞能做出来的事。 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会相信这是林可贞干的事,可事情发生在眼前,想要否认也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既定事实的事实,时间线不会倒回,不会让事情再来一遍。 等待着厨房做食物,林可贞问道。“你在香格里拉酒店住的时间久,他们中医药大学到蓉城研学活动的内容是什么?” “有没有认识的同学,帮我打听我未来老婆姓甚名谁,哪一个专业,老家是哪里,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男朋友。” “如果有男朋友,他们的关系如何,有没有分手的可能?” “毕业即分手,看她的样子也快要毕业了,毕业分手也是可能的。” “问你话呢,傻了,奇怪看着我做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端起水杯喝水,张记咽下温水,感受现实世界温水的温度。 奇怪的不是他,而是问问题的人。 和季欣有过一面之缘,彼此之间因为生病不舒服,没有过多交流。 沈俊、王海洋也没有和季欣交流,她和王婷婷安静坐在车里,到了酒店下车回房间。 王婷婷知道季欣的信息,张记不想联系王婷婷了解季欣信息。 说不准林可贞一时脑热,脑袋冷静了,也会怀疑此时此刻的他是脑袋发热的不理智行为。 一见钟情的很多,见一面就要结婚,农村相亲也没有这样的速度。 互不了解对方的两人,林可贞的行为吓到季欣,吓得季欣午饭没有吃,跑回到房间。 微微叹气,张记说道。“林可贞,不要再发疯了,你夸张的行为已经吓到对方,不要再有其他行为。” “她叫季欣,我只知道这么多,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 “我点了几道清凉小菜送到她房间,你不要过去打搅,让她安静的吃饭。” 一拍大腿,林可贞恍然说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她没有吃午饭,这是我的错。” “我必须亲自去为她送饭,看着她吃饭,确保她吃饱了。” “你什么时候下的单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 “你也真是,不早点提醒我,耽误季欣吃饭时间。” 拉住要离开的林可贞,阻止他去打搅季欣。 点餐服务还没有给他回复,季欣不一定会接受,而且会认为这是林可贞提供的。 给王婷婷发送信息,让王婷婷安慰季欣,不要被林可贞吓到。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被吓到,更何况是在铜须面前,害羞也会让季欣抬不起头。 聪明的人莽撞,最是要命的不管不顾。 “我联系同学,她会过去安慰季欣,你就不要过去添乱。” “他们是下午2点10分的航班,蓉城飞往燕京,你想要送她就去机场等着,不要再闹出笑话。” “餐厅有很多零食,可以打包带着,让季欣在飞机上和其他同学分享。” 重新坐下来,林可贞笑着说道。“张记,你现在肯定认为我的行为反常,可我知道我的行为是正常的。” “你不懂恋爱的感觉,一见钟情,想要共度一生的坚定感觉。” “我的身体、我的直觉、我的所有细胞告诉我,她就是我于茫茫人海中相遇的人,是跨越时光相遇的人。”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的行为,我会在我和她的婚礼上告诉你,我的决定是坚定而热烈。” 花痴的表情在帅气的脸上,怎么看都不会讨厌。 坏心情因林可贞变得更坏,他还是单身,要见证单身脱单。 “我身体虚弱,先回房间休息,晚上我们再聊。” “等你恢复冷静,我们谈一谈,希望你能够冷静的和我交谈。” “你房间号码是多少,我点一些零食,挂在你的房间。” 不想搭理林可贞,张记起身离开餐厅,回房间休息。 拎着一大袋子零食,林可贞走进候机厅。 集体活动的坏处之一,一群人的行动会暴露行踪,会被人轻而易举找到。 季欣看到林可贞,无奈的扭过脸,假装没有看到林可贞。 离开酒店没有看到林可贞,她心里庆幸,认为林可贞不会在出现。 距离检票还有20分钟,人生中最难熬的20分钟,比餐厅里还要难熬。 起身走向洗手间方向,只要她假装没有看到林可贞,林可贞就没有出现在候机厅。 丢脸一次,不能丢脸第二次,而且这里是机场,比餐厅有更多的人。 看到季欣的背影,虽然只是背影,林可贞还是一眼认出来季欣。 慢悠悠走到洗手间出口位置,等待季欣出来。 检票还有20分钟,季欣总要出来检票,不会在厕所里一直待着。 他有的是时间等待,而季欣没有那么多时间躲藏。 拿出路上手写的信,手心汗水浸湿信封。 了解需要时间,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黎视让他到蓉城,不帮黎视解决完事情,不能离开蓉城前往燕京。 内心里感谢黎视将他叫到蓉城,不然他不会遇到季欣。 看着季欣面无表情走出洗手间,林可贞笑着说道。“不要这么冷漠的假装看不到我,你所有同学都在看着我。” “请你放心,我不会在机场大声宣布我想娶你,不会让你社死。” “耽误你中午吃饭,我为你买了一些零食,当然这是餐厅里面做的,我尝了尝,味道都很不错。” “零食你带着和同学一起分享,自己也要吃一些,不要饿着肚子。” 拿出信封,林可贞郑重说道。“这是我在来的路上写的信,里面介绍我的情况。” “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所以我有追求你的权利,有追求你的自由。” “你可以先通过信了解我,了解我生活经历和求学经历。” 季欣低着头,不敢去看林可贞。 她承认林可贞长大帅,但帅不是她的择偶标准,心灵契合才是。 大胆夸张的示爱方式过于照耀,也不是她低调性子喜欢的方式。 热烈属于少年,而青年的内敛是品质,是她需要的契合。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素味相逢,零食还是请你带回去。” “我也不能收下你的信,请你见谅。” 嘿嘿一笑,拒绝是意料之中,林可贞明白季欣对他的拒绝。 不过,季欣还是低估他的脸皮,低估他的决心。 “你说我要是跑到服务台,站在服务台上说林可贞要娶季欣做老婆,候机厅会有什么反应?” “不要怀疑我的决心,你若是想要看,我现在就可以实践。” 季欣抬头看着林可贞,脸色含霜,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微微一笑,林可贞接着说道。“愤怒无济于事,不会解决问题,只会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 “收下零食和信,我安静的离开,不会让你看我心烦。” “当然,你也要保证不将零食和信丢掉,因为我会在蓉城之行结束之后去燕京找你。” “我说了要娶你,就一定要娶你,林可贞言出必行。” 季欣忽然一笑,反问道。“看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主动权在我手里,不在你手里。” 哈哈一笑,林可贞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家立业,这是人生路程,你也是要嫁人的,而我是你的命中注定。” 信丢进袋子里,将袋子塞到季欣手中。 “记住了,我会去燕京找你,你是躲不掉的。” “不耽误你候机,虽然想要送你登机,但我知道你不是多么想要看见我。” “未来的老婆,等我去燕京,我会找到你的。” 后退着挥手,林可贞转身看一眼季欣同学方向,对着同学挥挥手。 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蓉城之旅,前往燕京。 再次转身对着季欣挥手,林可贞小跑着离开候机厅。 第1140章 搭一把手 打开啤酒,放在桌子上。 闷热的天气消减不了热情,也消减不了心中的激情。 开公司的王道是单子,是打到账户里面的营收数额,是辛苦以后的回报。 手段似乎变得不重要,毕竟没有人在意手段,只在意你是否还站着,还笑着。 终于明白笑着到最后的人的真正含义,输赢不再重要的时候,最后还站着笑的人是最后的安慰。 而这安慰不仅属于自己,也属于一路相互竞争倒下的同路人。 古蔺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可能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已经倒下,时间的步子在走,没有积蓄足够推倒他的力量。 当积蓄足够力量以后,甚至是不需要太大的力量,他就会被轻轻推倒。 倒下是未来的事,此时此刻属于胜利,属于他延续了公司的生命。 不再对人事抱有希望,不能抓在手里的沙子是流沙,能够抓在手里的沙子,才是属于自己的金沙。 看着笑容挂在脸上的兄弟们,笑容也出现在他的脸上。 胖子不能在叫胖子,瘦了20斤的胖子,身材健壮,平添一份帅气。 若不是凌乱的头发乱了气质,胖子也是帅气的帅哥。 洛蓓还是平静如水的样子,没有什么事能引起她的心里波动,或许是控制能力太强,心里波动被压在心里,不表露在脸上。 古蔺最喜欢洛蓓这一点,不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看似冰冷,实则荣辱不惊。 见过洛蓓的笑容,感受手心的温暖,一切最好的爱恋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温暖着他。 轰轰烈烈的示爱,让全世界都知道的偏爱,这不是洛蓓想要的,也不是古蔺想要的。 两个人的事不需要第三个人知道,毕竟相濡以沫的生活,舒适最重要。 拿起啤酒瓶,古蔺说道。“兄弟们,庆祝我们这一次单子的成功,让我们举杯。” “有了今天这一单子的成功,我相信明天还会有其他的单子,越来越多的单子,知到我们忙得忘记喝水。” “同时也感谢一直陪伴我得好兄弟,谢谢你们的陪伴,让我在风雨中有一把伞,让我在黑夜中有一盏灯。” “话不多说,都在酒里,都在酒里。” 5个啤酒瓶相碰,一口气喝下半瓶啤酒。 胖子看着古蔺剩下的酒,放下酒瓶,调侃道。“古蔺,不行啊,一口气才喝半瓶啤酒,不是你的酒量。” 哈哈一笑,拿起肉串丢在胖子面前的盘子里。 “吃你的肉串,肉串都堵不住你的嘴。” “今天放开了吃喝,不要为我省钱,我买单。” “李楠、李娜,你们放开了吃,不够再点,不要委屈自己为老板省钱。” 洛蓓看着古蔺,古蔺似乎是开心的过头,没有往昔的冷静睿智。 应收账款是突然打进账户,古蔺提前没有说过有单子做。 猜测是古蔺托关系找的私人单子,不然以他们小小只有5个人的公司,没有资格接到财务副总监位置的单子。 看向吃肉的胖子,胖子脸色如常,没有其他表情。 拖一天是一天的公司,关门或许在明天,也或许是后天。 公司关门无非是再找工作,而胖子是男人,需要承担更多的压力,更换工作对他的影响很大。 魔都不相信眼泪,只相信成功,也只有成功才能让胖子立足。 再次看向古蔺,笑容的脸上隐藏着愁绪。 洛蓓不后悔选择,不后悔离开上一家公司的选择,也不后悔当古蔺女朋友的选择。 认定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考虑,牵着手走下去就行。 丢掉手中的肉串,胖子一把揽住古蔺,拿着啤酒问道。 “古蔺,这笔单子来的突然,你是不是付出了代价?” “我们的公司小,但不至于放下尊严去找单子,如果真的需要放下尊严,这样的单子不要也罢,这样的钱不赚也可以。” 后肘怼一下胖子,胖子将他当做什么人。 他只是低了头,没有放下尊严,也没有付出代价。 当然,不能说没有付出代价,低头也是代价,不是一点代价没有。 利用关系得来的单子,不知道抢了谁的饭碗,但他不后悔低头的决定。 生存压在他的肩膀,作为开公司的始作俑者,他有责任对公司负责,有责任对胖子和洛蓓负责。 若不是他当初的决定,洛蓓、胖子可能还在原来的公司,烦心事多一些,不会有现在生存的苦恼。 失去了收入来源,失去了工作,在失去生存的地方,他就真的不是人了。 “我付出的可多了,屁股差点付出,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 哈哈一笑,听懂古蔺的意思,胖子说道。“干了,喝酒也是磨磨唧唧的。” 酣畅淋漓的发泄情绪,酒精融化掉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回到二楼宿舍,将胖子丢在床上,古蔺、洛蓓相视一笑。 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墙角一闪一闪莹绿色的光,一只萤火虫跑到了房间里。 白酒、啤酒在胃里搅拌,睡意、醉意却离开身体,脑袋清醒的犹如睡了一觉。 盯着萤火虫的闪烁,古蔺好奇萤火虫的来处。 抽屉里找到没有抽完的烟,拿着打火机来到走廊,坐在楼梯上抽烟。 电话突然响起,古蔺吓一跳,烟掉在地上。 捡起地上的烟吹一吹,拿出吵闹的电话。 看到屏幕上张记的名字,消失的人再次出现,古蔺感觉有些好笑。 不再期待张记出现的时候,偏偏张记出现了。 起身走下楼梯,接听张记的电话。 “古蔺,你现在是在你爸的猎头公司,还是在其他猎头公司?” 来到一楼,找一把椅子坐下,古蔺说道。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只能为别人打工似得。” “兄弟,告诉你啊,我现在开着公司呢,虽然是小公司,也是正正经经注册挂牌的公司。” 喝一口热水,缓解胃部的不舒适。 白酒喝了太多,醉意已经开始麻痹小脑,张记要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冲动的拨打不该拨打的电话。 “你开公司了?什么时候的事,提前说一声,我也给你送两个花篮?” “公司在哪里,我过几天回魔都,去你的公司参观。” 脸色一红,扭头看看他的公司,狭小的空间不适合参观。 一眼就看完公司全貌,太浪费看一眼的时间,毕竟是真的看一眼就参观了。 “就一个小门脸,一眼就看完了,不用你有大楼的人过来参观。” “我现在混的不咋地,将开公司想的太简单了,事事不顺心,事事不如意。” “房租还有一个月到期,九月份找不到单子,我可能就会考虑关门了。” “不准笑话我啊,勇于尝试的失败是经验,积累了这个经验,我可以安心的接受我爸安排,不再有自己飞黄腾达的雄心壮志。” 笑声从耳机里传来,古蔺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 嘲笑就嘲笑,他不是接受不了嘲笑的人。 事实胜于雄辩,他的处境被嘲笑也无可厚非。 “多大点事,没有单子就要关门了。” “你早点告诉我你开了公司,我为你介绍几个客户不就得了。” “我们这关系不利用起来,你在想什么,根本就没有想要飞黄腾达。” “你去找胡乐,财富大厦有没有出租的楼层,让他给你找整个楼层,为你装装门面。” “我手里有几个单子,通过你找古伯父,你开了公司,单子直接给你得了。” “迪拜有15万平方的建筑项目,施工队伍需要600人,这个单子很简单,找几家建筑公司就可以解决。” “我需要4套管理层班子,商铺出租管理、金矿开采管理、油田开采管理、进出口贸易管理。” “进出口贸易涵盖粮食、农产品、纺织纱、中草药,这个人数多、杂,找到合适的人需要费一番手脚。” “你公司邮箱地址发给我,我让人将要求发到你公司邮箱,你按照标准去找人。” 慢悠悠吐着烟圈,古蔺盘算张记业务所需要的花费。 突然间有了单子,可他似乎没有那么多精力和经济支撑。 打量着自己的小门脸,似乎也真的该换了,不然对不起张记给的单子。 “张记,你的单子太多,我一个吃不下,还是找我爸帮你物色。” “我自己有两个单子就可以,保证我饿不死,不能耽误你的事。” “施工队一个月以后集体坐飞机到迪拜,其他的管理班子不着急,给你4个月时间。” “4个月时间不够就6个月,已经拖了一年,不在意再拖几个月。” 掐灭烟头,古蔺想了想,笑着说道。“亲兄弟明算账,佣金按照市场价格的8折算。” “不过,我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你要预先支付50%的佣金。” “账户上趴着元,英雄气短,抽烟都是红双喜,你懂我的意思。” 笑声再次传来,古蔺也跟着笑起来。 压倒骆驼的稻草不重,失去希望的稻草才重于千金。 平静的挂断电话,古蔺打开电脑,搜集出国务工的手续。 第1141章 老辣的姜 胡乐走出办公室,看到抱着文件的许妮。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小事,身边带着一个人对接,似乎更适合释放他自己。 拦住许妮,胡乐问道。“卫总在办公室吗?” 许妮说道。“有人过来拜访卫总,他们在会客室喝茶。” 若有所思的点头,胡乐拿出手机编辑短信,顺嘴说道。 “放下你手里的活,和我一起去8楼,8楼有事需要处理。” “我不放心交给别人,还是交给你合适,你适合交接一些细心的事。” “我短信发给卫总,通知他你被我借走,今天不会给你安排活。” “通知”两个字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许妮一时间分不清楚胡乐、卫疆哪一个人才是老大。 老二也是她不能招惹的,即使胡乐是她男朋友,不能在公司里表明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8楼有一家家政公司,其他的办公区域空着。 之所以同意家政公司租用办公区,也是和家政公司签署合作协议,优先保证财富大厦工作人员的家政服务。 空着的办公区抢手,但是迟迟没有挂牌出租。 不理解大厦管理层的意图,毕竟她接触不到管理层,不了解最真实的意图。 财富大厦以低廉的出租价格闻名,而最闻名还是一楼到四楼的消费区域,尤其是二楼的餐厅,是附近最忙碌的餐厅。 错峰开饭实行半年,还是在吃饭时间点拥挤排队。 咖啡馆搬到一楼,改装成第二餐厅,扩大餐厅的空间,容纳更多的食客。 文件放在工位上,跟在胡乐身后,许妮想着什么事需要胡乐出面,而且必须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才放心。 嘉汇投资不温不火的投资,不对外公布盈利,不对外宣传公司,躲在角落里偷偷发展。 工资水平赶上一流的投资公司,福利待遇甚至超过一流投资公司,而名声依旧是角落里默默发挥的“发展中国家”。 走进电梯,封闭的空间里,许妮放松自我。 扭头看着胡乐的侧脸,许妮好奇问道。“今天上午李副经理提议嘉汇扩大知名度,建议参加经济活动和期刊采访,卫总很生气,将李副经理骂了一顿。” “李副经理为了扩大知名度,做了一个月的准备,制定了详细的规划,没想到一盆冷水泼在头上,现在郁闷的躲在办公室里。” 轻笑一声,胡乐说道。“抓不到老板重点的人,被骂是自己活该。” “嘉汇二字出于《易经》,名字已经告诉划重点,用《易经》思维做投资,怎么会在乎知名度。” “财富大厦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又有几个人知道幕后老板是谁。” “老板遵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爻辞,他要逆流而上,违背老板的初衷,强行推着老板出面出名,被骂是肯定的。” 了然明白嘉汇的含义,许妮明白李副经理被骂的原因。 名字是名字,谁会从名字联系到老板的意图。 而开公司就要有知名度,这是所有公司发展的商业竞争。 退出商誉竞争,即使公司有不错的盈利,是否能在百舸争流中杨帆。 电梯停在8楼,胡乐走出电梯,看到大厦管理层的胡经理介绍楼层的优势和劣势。 上前一拍胡经理肩膀,打断胡经理介绍,胡乐说道。“胡经理,省省口水吧,他比你了解财富大厦的优势和劣势。” “财富大厦易手时,他是中间介绍人,门清着呢。” 一拳打在古蔺胸口,胡乐说道。“昨晚接到电话,张总说先给你划拨100万,我想了想,公司划账太麻烦,而且手续也多。” “以借款的名义借款转账,不用你给利息,等你佣金到位以后还款。” “我的权限可以直接审批,不用找其他人签字,方便很多。” 看着胡乐身旁的许妮,古蔺调侃道。“带着许大美女过来,许大美女是你秘书啊?” 哈哈一笑,胡乐认真说道。“你们是同学,还是要介绍一下,许妮,我女朋友。” 嫌疑的“咦”声拉的长,浓浓的嫌疑意味。 古蔺确定胡乐不是过来帮他解决事情,而是过来炫耀他有女朋友。 同校同学在一起是好事,作为许妮的班长,古蔺也佩服许妮选人的眼光。 人的一生会认识很多人,最终合适的,可选择的范围会很小。 同校同学是一个选择,同等的教育环境,或许会有家境的硬性,但不会有智商上的差异。 “哎呦,在我面前秀恩爱呢,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又不是单身狗,吃不了你的狗粮。” 听见古蔺说他有女朋友,胡乐惊讶看着古蔺。 四年没有恋爱,有人追也是一口拒绝,似乎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这也是很多人猜测古蔺性取向有问题,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魔都的包容性包容很多方面,对同性之间的爱同样包容,不至于被歧视。 “真的假的,中午叫出来一起吃饭,我一直认为你是同性恋,很多人也认为你是同性恋。” “我要见一见你女朋友,确定你不是骗我,不然无法在同学聚会上反证。” 嫌弃的脸色挂在脸上,古蔺不想和胡乐多少一句话。 办公区域已经确定,装修好的办公室不需要额外装修,拎包就可以办公。 “我还要去拜访龙叔,不和你闲扯。”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请你、许妮吃饭,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 电梯口分别,胡乐、许妮坐电梯回嘉汇,古蔺坐电梯下楼,去找龙晓华。 张记要的人太多,而且专业性很强,他没有能力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人。 龙晓华阅历丰富,交际圈广泛,能够为他指明方向。 第一时间拒绝找古通帮忙,古蔺可以找任何一个人帮忙,就是不能找古通。 古通是他最后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动用底牌。 来到一楼的户外咖啡馆,古蔺看到坐着喝咖啡的龙晓华。 走到龙晓华对面,古蔺直接坐下。 “龙叔好兴致,晒着太阳,喝着咖啡,人生半日闲不是偷来的,是你的日常生活。” 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杂志。 龙晓华打量着古蔺,古蔺眼睛中有光,不再是前段时间的眼中没有光彩。 年轻人受点困难不是大事,不受困难才是大事。 年轻人不需要吃太多的苦,太多苦会让年轻人失去奋斗的意志,而不吃一点苦,得意也是失意的开始。 苦难的时间不长,熬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一刻,这才是人生的起点。 “突然找我肯定是有事,直接说事吧,看是否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 尴尬一笑,古蔺知道他的心思在龙晓华眼里是小孩子躲猫猫的游戏。 在真正的一个行业翘楚面前,心思是最难隐藏的事,也是看一眼就能猜出来的事。 阅历和经验丰富头脑,人之间的这点事,不过是在意或者不在意。 将张记的要求说出来,他的人脉还在奋斗,达不到张记的要求,而龙晓华的人迹已经到了瓶颈,在天花板上飘着。 龙晓华听完古蔺的陈述,明白管理层配置的要求。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古蔺,而是看向身后的大厦。 财富大厦的名字之争没有落下帷幕,贞固和财富的抉择,迟迟没有落下来。 而大厦内部公司的名字都有讲究,达不到指定的要求,不允许在财富大厦内租办公区。 “古蔺,你知道张唐和嘉汇名字的含义吗?或者你理解你朋友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吗?” 想了想龙晓华的问题,古蔺摇摇头。 张唐是张记、唐铭的缩写,嘉汇是张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组建的公司,只有易寻是了解的,取意为“方便寻找”。 “一阴一阳之谓道,张记在意的不是人有多少能力,而是必须有自己的人。” “金矿管理层、油田管理层的能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人,有自己能够信任的人。” “同一民族的凝聚力,同一民族的齐心力,如果再有敢闯敢干的拼劲和果敢,无疑是最好的。” “既定政策之下,维稳是压舱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防备他族的同时,也要防范自己人。” “张记是阳,也只能是阳,而所有人都是阴,也必须是阴。” 拿出笔在餐巾纸上写下5个名字,将餐巾纸推到古蔺身前。 “我推荐你5个人,他们都是刚刚出狱的人,也不适合在国内待着,出国工作几年也不错。” “国内不适合做一些事,国外可以大展拳脚。” “你可以和他们联系,也可以和其他人联系,一阴一阳制衡才是最好的搭配。” 古蔺看着餐巾纸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困扰他的问题解决。 餐巾纸放进口袋,古蔺说道。“谢谢龙叔。” 龙晓华说道。“你为我找了这么清闲的工作,我应该谢谢你。” “有时间也要回家,不要太忙着工作而忽略家庭,家庭比工作更重要。” 微愣一下,忽然一笑,古蔺说道。“我记下了,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家。” 第1142章 搬公司 收到办公区可以使用的通知,古蔺放下手机。 没有将消息告诉洛蓓、胖子,就是要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虽然有张记提供的单子,但这只是一笔临时单子,做完了也就完了,不能依靠临时单子生存。 存活的问题解决,下一个问题是如何发展。 财富大厦的所有公司都是他潜在客户,可以利用财富大厦的平台,拓展业务发展。 上层的博弈是残酷的,人员更换不频繁但有规律,时不时就要人员调整。 易寻还没有做动脉手术,等到易寻做动脉手术的时候,又是一笔单子。 心中盘算着未来发展计划,古蔺确定还是以中低层人才市场为主,精英市场为辅,绝对不能脱离市场定位。 人脉关系局限公司发展,他认识的人还在基层脚踏实地的发展,等他们爬到中层管理层、高层决策层还需要时间。 等待需要时间,他的存活要等到所有人成长为一棵树,然后才可以借用人脉进行利益交换。 在同学等人没有长成一棵树的时候,无法有效的进行利益交换,他需要等待,同学也需要等待。 胖子顶着帽子从外面回来,湿透的衬衫,通红的脸,8月的魔都还是热的让人受不了。 等待胖子喝完水,古蔺站起来,拍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等到激动人心的一刻,观众只有4个人,也是人生中激动的一刻。 4人注意力被古蔺吸引,齐刷刷看向古蔺。 “亲爱的两位合伙人,还有我们勤劳的两位兼职同志,我在这里向你们宣布一个绝对的利好消息。” “经过我们坚持不懈的奋斗,截止到目前境遇,我们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就。” “但是,我们还是要奋斗,不仅是为了获得生活的供养,也是为了证明我们自身的价值,证明我们的社会价值。” “请停下你们手中为数不多的活,听我宣布一件重大事项。” 清清嗓子,看着4人疑惑的目光,古蔺不再卖关子。 新的环境是新的开始,而开始的单子是他们第一桶金。 有了第一桶金的支持,第二桶金不会太远,会有源源不断的单子涌来。 积跬步的前进,至少可以保证他们生活无忧,不会有公司倒闭的风险。 “你们都知道房租即将到期,我重新找了一个好地方,我们今天就搬家,到新的公司去上班。” 胖子抱着水杯,古蔺提前没有和他商量,突然换地方肯定又是一笔支出。 他们的经济紧张,没有多余的钱办公司。 而且,不知道古蔺找到新公司是什么地方,月租又是多少,会不会增加他们额外开支。 看一眼洛蓓,见洛蓓脸上没有表情,胖子心里很不爽。 古蔺没有和他商量,一个人决定公司的大事,不尊重他的行为过于明显。 小公司是小公司,有事也需要和他提前沟通,不能一个人决定所有事情。 必须和古蔺好好谈一谈,有事集体决策,绝对不能一个人决定所有事。 “而且,我通过同学关系,拉到了大项单子,具体的要求在电脑里。” “我们现在一起去新公司,后续的工作也在新公司展开,不在这里接着干了。” 话音刚落,胖子问道。“这里还有几天的房租,现在就退了,我们损失的租金怎么办?” “新的地方也需要租金,租金怎么算,现在过去是不是按照旧金天起算?” “搬家的费用,办公的费用,这都需要钱,我们现在的账户支撑不了这么多额外的经费开支。” “新公司有居住的地方?住宿、吃饭问题怎么解决,这都是影响我们工作生活的大问题,不解决这几个问题,换地方工作和在这里工作没有差别。” 古蔺解释道。“胖子,我没有考虑到住宿问题,不过这不是问题,我来找房子。” “同学手里有出租的公寓住房,我向他要三套房子,我们每个月给他最基础的水电费就可以,没有额外的租金。” “我的好兄弟,我们先去新办公地点看一看,等看完以后,我在为你解决其他问题。” 胖子还想坚持他的观点,看着古蔺可怜巴巴的眼神,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到了地方再说,看了新公司办公地点,他还可以提出他的观点。 见胖子不再纠结,古蔺带着4人打车去财富大厦。 李娜、李楠对新公司没有太大兴趣,兼职拿的是兼职工资,一个月2000元,刚刚满足她们的花销。 公司大部分业务是古蔺、胖子主抓,她们工作是守在公司里。 在哪里上班不影响发工资,换一个地方工作也可以。 出租车来到财富大厦,胖子仰望着几十层楼的大厦,不确定问道。“你确定我们新公司办公地点在这里?这一个月多少租金,我们累死也赚不到租金啊。” 古蔺笑着说道。“一个月租金元,水电费自己出,没有额外的费用。” “不要纠结这些事情,先去办公区看一看,是不是满足你们的要求。” “我可是花了大代价要来的办公区,办公设施齐全,办公室标准配置,绝对满足你们对办公的要求。” 5人来到8楼,看着门前贴着的“贞固猎头公司”,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古蔺打开办公区的门禁,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请4人走进新公司。 不需要古蔺介绍,4人随意参观办公区域。 公司的标准配置,办公室、办公区、会客室、会议室、休闲区应有尽有,还有一个额外的电影放映室。 溜达一圈,胖子找到休闲区的古蔺,坐在古励身边。 新公司配置太高,每个月租金只有元,胖子怎么想都不真实。 他不是职场菜鸟,知道类似办公区一个月的租金是多少,绝对不是元可以拿下来的。 将零食放在胖子身前,古蔺说道。“等她们3人参观完公司,我们开一个小会,将我拉到的单子分配到个人。” “单子任务很重,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甲方所有要求事项,而且人数众多,我们要做的事情也多。” 胖子没有吃零食,问道。“你在哪里找到关系,能拿到这么好的办公区?” 看到走来的洛蓓三人,古蔺说道。“整栋楼都是他的,单一的办公区不算事。” “走吧,去会议室开会,将单子分配一下,然后开始工作。” 起身和古蔺一起走向会议室,召开他们在新办公区的第一个会议。 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将出国务工的施工队方案投在大屏幕上。 等4人看完具体要求,古蔺问道。“胖子,你一直负责和施工队打交道,这个单子交给你,你有没有异议?” 胖子皱着眉头,他是小打小闹的招人,第一次负责几百人施工队出国务工,这对他来说压力很大。 尤其是张记要求对施工队进行安全教育、保密教育,需要对施工队为期半个月的教育。 几百人同一时间上课教育,场地、进出、教育内容、老师都需要详细统筹。 游击战变成大规模遭遇战,胖子担心他做不好。 看着4人的眼神,胖子硬头皮说道。“没问题,但我需要帮手。” 古蔺说道。“李娜帮你,你们一起负责这一项目,再为你们批30万经费。” “不管你们使用什么办法,一周内确定600人的施工队,一周内核对所有人信息,两周教育培训。” “时间节点一定要看准,不要出现意外情况。” “甲方的要求会发到胖子邮箱,根据甲方教育要求进行教育,并签署知情书。” “田开采管理、进出口贸易管理四套管理班子,我已经确定相关人。” 龙晓华交给他的联系人和电话号码投放在大屏幕上,让4人看到联系人的信息。 “商铺出租管理、进出口贸易管理两个任务交给洛蓓和李楠,由你们两人负责接触。” “联系人已经确定好,你们可以尝试性接触,也可以从其他渠道找到合适的人。” “要求随后发到洛蓓邮箱里,有没有问题。” 洛蓓看着联系人信息,古蔺准备的充分,她只需要联系接洽就可以,不需要通过其他渠道找合适的人。 “我没有问题。” 见洛蓓表态,古蔺接着说道。“金矿开采管理、油田开采管理由我负责,我们三头齐头并进,一起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胖子,你的任务最重,缺人手的时候就再招募几个帮手帮你,公司的全部资源都向你倾斜。” “这是我们第一次大规模的做事,也是检验我们能力的时候,希望我们圆满完成自己的任务,证明我们的能力。” “会议桌上有两张卡,一张是门禁卡,一张是二楼餐厅的餐卡。” “餐卡里有1000元用餐费,我们吃饭5折优惠,今天可以到餐厅吃饭。” “下午时间搬公司,明天开始我们的新任务。” 到了午饭时间,洛蓓、李楠、李娜三人先去吃饭,古蔺揽着胖子肩膀,拦住去吃饭的胖子。 住宿问题还没有解决,古蔺要带着胖子去物业管理处拿房子,解决住宿问题。 第1143章 大棒来了 飞机安稳落在跑道上,缓缓滑到停机位。 下了飞机,看着灯火辉煌的魔都夜景,张记心中油然而生亲切之感。 烦恼的事情还在等着他处理,焦头烂额之下,心情还是很愉快。 黎视看着手中ipad,看着财务报表。 张记对财务不感兴趣,有龙晓华这位财务大神坐镇,没有人敢在财务上动手脚。 把戏变换花样,躲不过火眼金睛的猎人眼睛,一眼就能够识破所有花样。 玩剩下的小把戏,没有创新手段,龙晓华就是所有人财务人的噩梦。 没有通知其他人回来的消息,张记想要悄悄地出现,解决久而未决的问题 张唐的事需要解决,易寻的事需要解决,迪拜的事也需要解决。 事情要一件接着一件去做,不能着急,不能催促。 ipad交给同行的人,黎视问道。“你要在魔都待一段时间,有没有想好怎么解决你的事?” 张记说道。“我的事?” 没有明白黎视指的是哪一件事,而他要做的事情太多。 每一件都是悬而未决的事,每一件事都是急需完成,不能在拖下去。 背刺在即,既要达到他的目的,也要防止可能的背刺。 灰色事业已经停止,但有的人手中有他们认为救命的材料,可以反向威胁他。 李明端抹去灰色痕迹,而他也一直抹去曾经的痕迹,擦干净自己的小尾巴。 见张记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黎视说道。“迪拜施工队的事?这几天一直没有在提这件事,是已经解决了,还是没有找到思路。” “我认识几个做出国务工事务的朋友,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合则两利的事,我不介意抽出晚上时间,组局介绍你们认识。” “有中间人牵绊,明确相互所需,你们可以放心合作,不用在试探彼此的底线。” 迪拜施工队的事交给古蔺,不清楚古蔺进行到哪一步。 不过,以古蔺猎头能力,会有办法解决这件小事。 施工队是小事,重要的是执勤的安保,保护施工队不被迪拜黑恶势力骚扰。 安保任务交给安保公司,有人安排执勤的安保,不需要他操心。 提出要求的人,如何满足客户要求,是安保公司管理层考虑的事,不是他甲方客户关心的事。 “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们会给我一个满意结果。” “马达加州金沙矿要结束了,你还是关心好这件事,回国的矿工如何安排,这可是头疼的事。” “黄金开采是专业的事,安置不好这些人,以后再有类似的项目,想要招人就难了。” “你操心的事比我多,不用为我操心,处理好你的业务。” 看着前来接机的车辆,而张记没有人过来接。 以张记在魔都的公司,安排接机车辆没有问题,唯一的解释是张记没有通知其他人他回到魔都。 正如张记所说,他需要关心的事太多,分不出多余精力关心张记的事。 而张记也不是社会菜鸟,底层杀出来的狠人,处理公司事务也是手到擒来。 好在张记的公司集中在一栋楼里,楼层之间走动,可以快速处理事情。 “你没有通知人接你,我也不多此一举,你自己安排你的活动。” “我先回去休息,有事打电话。” 点点头,看着黎视被人簇拥着上车离开,张记想着他去哪里。 埋藏的暗子要启用,不能一直让暗子沉睡。 最后的仇恨要解决,心中的恶气要吐出来。 “沈俊,电话联系暗子,让他们动起来。” “按照最初的计划,不管是否得手,动手以后直接出境,不要在境内待着。” 沈俊说道。“明白。” “你们跟着我也挺累的,回到魔都,我也是安全的,不需要保护,你们出去玩吧。” “有事我联系你们,一天之内的路程范围都可以,不要跑太远。” 摆摆手走向出租车方向,留下沈俊、王海洋愣在原地。 魔都是安全的,一个人普通人不会出事,但张记不是普通人,他极有可能出事。 话已经说出口,他们跟着张记也不合适,而张记明显想要一个人安静待着,不想和他们在一起。 对视一眼,王海洋等着沈俊发话,是暗中跟着张记,还是听张记的安排,自己出去玩。 “张总开口让我去玩,我们去做自己的事,等着通知就是。” 王海洋点点头,赞同沈俊的提议。 魔都的夜晚丰富多彩,夜生活已经开始,而王海洋感觉很累,没有过夜生活的心。 劳累了这么久,有了休息时间,可以安心放松自我。 田郎看到手机信息,惊出一身冷汗。 突然收到张记微信,无疑是和他算账来了。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躲不掉就要面对,面对还有机会去做事。 想要联系罗宇,商量如何应对张记的刁难,罗宇手中有张记黑材料,他手中也有张记黑材料,是否可以利用黑材料反制张记。 以他们所在的位置,失去张唐平台,再去找同等级的职位,在魔都市场很难找到。 高管离职是常态,换一家工作也是长常态,但田郎不甘心失去张唐位置,不甘心失去一年百万年薪。 一手拼搏出来的成绩,这是属于他的平台,怎么甘心因为能力以外的事离职。 犹豫一会,没有联系罗宇,既然张记让他过去,大大方方过去。 反制的黑材料不详细,而且找不到详实证据,很难服众。 张记决定让他离职,不会考虑不到他手中有黑材料。 起家就在白沙瓦,张记是敢杀人的人,他没有胆量和张记掰手腕。 打车来到张记指定的烧烤店,看着熟悉的烧烤店,这是他们第一次聚会的地点。 看到张记一个人在角落喝酒,田郎默默为自己打气,走向张记。 影子遮住视线,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田郎,张记说道。“坐下,不要阻挡我看美女的视线。” 田郎坐下,拆开餐具,为自己倒一杯酒。 劲酒的味道怪异,不了解张记为什么喝劲酒,明明可以点其他口感更好的酒。 遗憾看着美女消失在视线中,张记问道。“魔都的美女很多啊,蓉城待了几天,以为蓉城美女很多,没想到魔都美女更多。”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男人的欲望是无穷的,这句话应该改成‘虽则如云,全我思存’。” “田郎,你的欲望呢?是否得到了满足?” 再次喝一杯劲酒,田郎说道。“满足不满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打工人混的再好,老板一句话跌落谷底,所以我的命运不是被你握在手中。” “功成名就日,马放南山时,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呵呵笑着,张记感觉田郎还是很有意思,想要“马放南山”。 公平从来都是台面上的事,不是台面下的事。 田郎也是男人,有男人的劣根性,做出一些事也不为奇。 可是他是老板,不允许公司内部存在不公平的事,存在欺负人的事,存在损坏公司利益的事。 悬置了9个月时间,也到了最后解决问题的时候。 “等了9个月,我也考虑了9个月,从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 “男人都会做出一些事,有钱有颜有未来,吃吃喝喝玩女人是常态,这是内部的灰色地带。” “吞进肚子里的东西不用吐出来,明天提交一份辞职信辞职吧。” “跟着我跑到白沙瓦,出生入死一趟,也是我们的之间的缘分,好聚好散吧。” 端着酒杯看着张记,田郎没有想到张记最后的决定是让他辞职。 辞职不是不可以,但巴基斯坦会不会追究他的民事责任,张记没有说这一点。 失去职位,也失去公司庇护,代表失去家族庇护,司法机构有可能追究他的民事、刑事责任。 好在张记放过他,不用担心张记在背后搞死他。 不去伊斯兰堡,他干的破事会被人忘记,不会有司法人员追着他不放。 “张记,敬你一杯酒,好聚好散。”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张记一口喝完杯中酒。 “麻烦你告诉罗宇一声,让他张记交辞职信,我不想看见他。” “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原谅,但他的行为恶心到我,我不想在看见他。” “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不要再犯错误。犯错是要付出代价,你可以逃过一次,不能每一次都逃过去。” 田郎苦笑着说道。“跌入谷底的人,想要站起来都费劲,还是先稳定自己。” 看着田郎失落的样子,老大坐久了,真的会将自己当做老大。 他也有老大的错觉,被李明端拉回到现实,看清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圈子里也不是老大,没有老大的错觉,也就不会有老大的毛病。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田郎只是失去职位,而被他伤害到人,等不到公平的对待。 台面上的公平已经给力,台面下的公平还要顾虑人情,毕竟是跟着他去白沙瓦的人,不能不念旧情。 默默喝一杯酒,人都有自己的缺点,他也有自己的缺点。 第1144章 母 校 结束例会,时松回到办公室。 心神不宁的感觉强烈,冥冥之中指引,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回忆一段时间以来的作为,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也没有外部隐患发生。 泡一杯绿茶,心火旺盛的夏末,需要用天然的饮品浇灭心头的火。 易寻内部人员的心还在波动,看似平静的背后,人心浮动。 技术研发人员得到保证,确定不会被裁员,还能安心工作,而行政、后勤等人员,随着临近年底,心思千变。 再一次感受到权利的魅力,不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也让同一阵营的人无法安心。 而他的权利必然被限制,实际控制人的限制,李小天、方天华的联合限制,还有死去人的限制,多重限制犹如锁链,将他牢牢固定。 研发的费用消耗太多,有现成的系统,现成的软件,拿过来直接使用,花钱可以得到便利,没有必要在浪费海量的金钱研发。 理念之争成为导火索,渐渐行远到河的两岸,隔空相对的过招。 易寻的问题就是如此,简单而又复杂。 不明白季闻为什么坚持研发国产系统,好像有了国产系统就可以和两大系统同擂台竞争一般。 时代在发展,快速的速度令人跑慢了就跟不上队伍,而两大系统纵横多年,不是他们几个人就可以轻易超越的存在。 即使真的研发出国产系统,缺少用户,缺少市场,也只是垃圾堆里的垃圾而已。 泾渭分明的界限没有因季闻离世而缓和,反而因季闻离世而更加疏远。 每次想要和李小天、方天华破冰,两人态度冷冷,并不理会他的示好。 端着绿茶喝一口,心火消减,胸口不再堵塞。 电话突然响起来,时松看一眼手机,不想接听电话。 临近中午,这个时候不会有重要的电话,多是无所事事的小事,而他不想听无关紧要的汇报。 电话响了6声挂断,随即是微信的声音。 放下水杯,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到微信内容。 动作一愣,时松打开未接听电话目录,看到红色的账记。 瞬间明白心神不安的缘由,悬浮在头顶的大棒来了,到了清算的时候。 手机给秘书发送一条信息,起身离开办公室。 暑假的小尾巴还有几天,学校冷冷清清,没有同学在校园走动。 独自走在校园的林荫道,回忆飞逝的上学时光,虽然张记并没有太多时间在学校里上课。 学校没有安排他的宿舍,他是课堂的编外人员,不需要上课,也可以拿到学分,顺利毕业的编外人员。 研究生同班同学没有认识几个,唯一熟悉的是天天给他发信息的班长燕宁。 不确定燕宁是死心眼,还是对他有所了解,坚持给不出现在课堂上的人发送作业安排。 看到迎头走来的时松,张记站定,看着精英人士装扮的时松。 高管身份没有放松形象要求,西装革履打扮,标准的成功人士。 不喜欢精英的装扮,就像是他永远不会穿着西装出门,适应不了被束缚的感觉。 而张谓、刘老三,以及见到的其他一些人,穿着打扮以舒适为主,不会用西装束缚自身的姿态。 两个地方的穿衣文化,也是两个地方对商业支持的浅显变化。 眺望远处的高楼大厦,张记有了去深圳的念头,不想在深陷于波诡的竞争中。 纺织纱、羊绒进出口被海关限制,被各种奇怪的有关部门限制。 褚明伟、蒋井负责的进口水果,防疫不过关,在海上漂了一个月,不得不退回去。 背后捣乱的手很长,迫不及待想要吞并张唐。 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想要平静的时候在,总会有烦恼的风吹过来。 内忧外患,每一个公司都会有的问题,现在也轮到他烦恼。 时松走到张记身旁,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拿不准张记的真实想法,开口表态失去主动权,不能见面失去主动权。 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时松心事忡忡,不明白张记约见他的地点是学校的意图。 学校是易寻的起点,是不是想要以起点说事。 走了一会,张记说道。“听说你最近经常失眠,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是压力太大,还是心理有事?” “我有一段时间也是成宿成宿睡不着觉,每天又有不得不做的事,靠人参汤吊着精神。” “以前认为很多事情是大事,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等到身体被破坏,才明白最重要的是身体。” “季闻也是不注重自己的身体,有了癌症还不知道,知道就是晚期,想要医治也无法医治,只能倒计时生命。” “我们在燕京火锅店不愉快的见了一面,知不知道最后一面,他和我说了什么?” 人生最后一刻想要见的人,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季闻能和张记说什么? 时松猜测,季闻一定是恳求张记支持研发国产系统,不要断了国产系统研发的经费。 李小天、方天华已经用行动表明,他们的经费很充足,也埋头做研发,不关心公司的其他事务。 先天输了一筹,也明白张记将他叫到财大校园的原因。 商人有商人的思维方式,而商人也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不是绝对冷血的人。 理念之争的最后结果,生命下了最后一子,尾盘盘活死局。 “季闻说什么不重要,而他去做了这件事。” 张记一笑,说道。“季闻问了我一个问题,‘过来看看你还是不是以前的你’。” “当然,季闻不止说了这一句话,说了那些话都记不住了,只记住最后的问题。”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死了,最后的问题可一点也不‘善’,更像是狠毒的恶语,骂了我一顿。”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一条路上走着走着,终究会变成曾经那个讨厌的人。” “人还是那个人,脚下路的不是曾经最开始的路,路过泥泞,路过沼泽,路过荆棘,身体没伤痕,而心中的伤痕早已布满。” “我是这样,季闻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时松不屑一笑,反驳道。“我不认为现在的我是曾经讨厌的人,社会乃至世界告诉男人一个道理,也只给男人一条路走,那就是成功的路。” “男人只有成功才算是活着,只有成功才能站着。” “黄浦江每年都有人跳江,他们是想要死吗?不过是不想要在跪着。” 点点头,张记赞同时松的观点,男人的压力太大,也只有成功才能释放所有压力。 资产制造一个又一个泡影,将人的一生规划,即使看透一切,还是要在泡影中沉沦。 喘气的机会还要应对世俗琐事,牛马一般的活着。 三十年众生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 龙象也是坐骑,也是被人指使的动物,没有自己的方向。 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而困扰短暂时间的泡影,消磨掉人活着的激情。 “时松,你知道女人卫生巾有多少品牌,日用和夜用有什么区别?” 时松一愣,张记话题转换太快。 卫生巾品牌,日用夜用的区别,和他们现在谈话没有直接关系。 想不明白张记的意有所指,时松摇摇头,回应张记的问题。 “审计报告发送到你的邮箱,回去好好看一看审计发现的问题。” “老婆的卫生巾都需要用公司的钱购买,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季闻清理了他招来的人,到你清理不三不四人的时候了。” “冷静了9个月时间,我现在能平静的和你讨论卫生巾,但我不想再次出现卫生巾类似的问题。” “公司的组建是为了盈利,员工的作用是和公司双赢,不是挖公司墙角。” 脸色微微一变,时松知道财务会有问题,但他绝对没有想到卫生巾报销的事。 他不知道的事,张记为什么会知道,难道只是审计? 财务有张记安插的人,也许就是负责报销的那几个人之一。 丢脸丢大了,直接丢到黄埔江里。 闷闷不做声,时松想着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张记满意,而他又该何去何从。 “作为易寻一把手,你对自己公司掌控力度如此薄弱,你认为你是合格的总经理吗?” “人都有打眼的是时候,高高在上久了,难免会失去底层的群众基础。” “我手里有世界一流大学读研的名额,你需要去学校进修。” “股份和分红不会少了你的,处理完所有事情,还能赶上3月份的开学。” 最后的判决,茶凉人走。 好在还给他保留着股份,提供上学的机会。 站在原地看着张记,时松问道。“张总,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张记边走边说道。“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明天的我也不是今天的我。” “做错事需要付出代价,我付出了金钱的代价,他们和你也要付出代价。” “财务审计已经结束,你不用私下找关系要审计报告,报告会发送到你邮箱。” 渐行渐远的身影,没有留下缓和的余地。 时松抬头看着葳蕤的大树,站在阴影中,却没有感到阴凉。 第1145章 销路无路 褚明伟出现在公司,径直走进蒋井办公室。 货轮在港口停了半个月,水果防疫程序还没有走完,迟迟不能卸货。 反复提醒蒋井注意水果进口可能出现的问题,不要掉以轻心,不重视过关检查。 谈笑的邮件历历在目,他的电话提醒也是一天三个电话,确保水果过关没有任何问题。 单一个防疫问题卡住所有水果,让水果飘在海上。 蒋井看到褚明伟,放下手上的电话。 他知道褚明伟到办公室的目的,事已至此,说再多的话也没有意义。 源头掐断水果来源,下级经销商拿不到货,已经闹出意见。 库存的水果倾销一空,而倾销一空的快乐没有持续几天,迎来的就是当头棒喝。 防疫检验是否有问题,是不是真的影响水果安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 经销商的逆袭,海关的掐脖子,上游下游共同发力,想要切断他们的退路。 联系海关提供防疫报告,审核需要时间,检查需要时间,时间匀分给其他单位,就是没有分给张唐的海上水果。 单手粗暴拉开领带,蒋井感觉脖子被勒住,窒息的感觉难受。 颓废的坐在办公桌上,等待褚明伟的质问。 当初的提醒没有当回事,错误看待海关问题,没有做预案,导致现在的后果。 而蒋井没有想到海关会如此严厉,一点不顾及往日情面,单方面掐住脖子。 水果在海上飘荡一天,滞留费用是一笔钱,连锁反应更是一笔钱。 “蒋井,海关怎么说?” 蒋井无奈苦笑一声,海关的说法不重要,拖字诀可以拖死他们。 而这也是背后之人想要的,故意拖死他们,就是为了倒逼谈笑低头。 想要和谈笑谈一谈,可蒋井没有这个信心。 两个公司的业务分割,谈笑已经提醒过他,现在反过来去求谈笑低头,谈笑会果断的拒绝。 因为水果进口的原因损害另一家公司的利益,谈笑不会同意,张记也不会同意。 他疏忽造成的损失,必须有他一个人担着。 “他们还能怎么说,要我们排队再做检验,现在没有时间为我们做防疫检验。” “拖字诀用的很好,‘没时间’三个字一甩,怎么做是他们的道理。” “海关方面的关系联系,有海关总署的人出面说话,他们不敢违背命令。” “最好的方式是找到总署人出面,可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找不到说话的人。” “水果飘在海上12天了,货轮那边也着急,催促着我们卸货。” “水果保鲜没有问题,但长时间的放置,下游经销商拿不到货,我们也会违约。” 坐在沙发上,褚明伟有鱼刺卡在喉咙的感觉。 谈笑做了备案,选了两个备用港口,两个备用港口同时启用,不给对方断掉原材料的机会。 魔都海关的手伸不到区域以外的地方,这也是有效杜绝风险的手段。 蒋井没有备用港口,陷入到危机之中。 想了一会,褚明伟承认这一次的失败,他们被卡住脖子,而且无力反抗。 失败就失败,认输、赔钱、了事,再起航做生意。 一路走来太顺利,没有遭遇到掐脖子风险,以为会一直如此。 “蒋井,联系海关的人,我们先将水果卸下来,放置在指定区域内。” “防疫检验全力配合,通过检验,皆大欢喜。检疫还是不合格,我们申请将所有水果销毁。” “运输费用、销毁费用,以及一系列的费用我们全部出。” “不能让一次失败绊住我们的脚,开门做生意,生意还是要做的。” 停顿一下,想到下游经销商,褚明伟认为要安抚好下游经销商,不能得罪这些财神爷。 无法提供水果,那就赔钱,每一个经销商赔一个让他们满意的数字。 一直为了一件事烦心,会影响后续的合作。 长远的利益才是利益,短期的损失可以弥补。 “经销商这边赔钱,给他们一个满意的数字,砸锅卖铁也要让他们满意。” “年度计划刚刚开始,不能因为这一件水堵住前进的脚步,不按照年度计划做事。” “这一次的损失是你我决策问题,不论损失多少,你我担着就是。” 蒋井想要反驳,不想承担责任,看到褚明伟犀利眼神,他将心里话憋回去。 分钱的时候开心,赔钱的时候不能因为不开心而不承担责任。 损失是他的原因造成,他是主要责任人。 几百万就这样丢出去,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疼。 “第三四季度即将开始,不仅打好第四季度的翻身仗,也要打好春节这一仗。” “以前的路走的太顺,现在有了波折,我们也要有对抗波折的能力。” “既然有人想要在魔都港口卡脖子,我们就去他们卡不了脖子的港口中转。” “海运到境,陆运到魔都,总有打破阻断的路线。” “羊毛出在羊身上,增加的成本均摊派到消费者身上,我们不承担损失。” “电视台有人,播放水果因天气不好减产的新闻,提高水果批发价格,转移损失。” 蒋井点点头,同意褚明伟的做法。 赔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增加成本运输,他们的利润会再次降低。 成本转移到消费者,不得已而为之。 “王锴出手很狠啊,志在必得啊。” 褚明伟说道。“主战场不是我们,不用管谈笑和王锴的斗争。” “偏远战场已经战败,谈笑那边也不好过,我们不要再为她添麻烦。” “魔都港口不能用,就去附近其他几个港口,或者距离远一些的港口。” “海关的手在长,也有够不到的地方,不会一手遮天。” 蒋井点点头,想着选用哪一个港口,才可以完美避过魔都海关总署伸出来的手。 手机铃声响起,王锴拿起手机,看到微信发来的消息。 脸色微微一变,王锴盯着手机,想要从字里行间读出信息蕴含的消息内容。 消息来的及时,但王锴不完全相信消息的真实性,所以要调查清楚消息的真实性。 安插的钉子不只有一个,却只有一个人传来消息,消息本身就是可疑的。 编辑信息给打探消息的人,调查消息的真实性。 脑袋被消息占满,不能集中精力听会议发言内容。 谈笑就轻避重的做法不高明,确实躲过他的陷阱,无法有效的切断羊绒、纺织纱的原料输入。 好在抓住水果这一单子,让水果飘在水面上。 水果是小事,粮食进出口贸易改变航线,在天津港口、沈阳港口入境,他无法左右两个港口的海关。 权利范围以内是一句话的事,不在权利管辖范围以内,说话的分量要利益交换,他拿不出来足够交换的利益。 联系谈笑备用港口的同学,从海关入手,再次切断原料来源,堵死谈笑的每一条路。 会议还在继续,没有因为他走神而中断。 过了十五分钟,手机再次震动。 王凯打开手机,看到调查确切的消息。 “阿里粮食进出口公司,阿普杜勒经理,20万吨粮食进口贸易,接触张唐,中间人介绍,黑石酒店。” “还有一条消息,叙利亚人,也在和张唐接触,15万吨粮食。” “秘密进行中,不明确行踪。” 消息得到确认,王锴心思活动,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切断源头是为了逼迫谈笑低头,抢了谈笑的贸易客户,同样是逼迫谈笑低头。 圣彼得堡有小麦,可以提供20万吨小麦,但他同样有渠道提供20万吨小麦。 若是能够抢到埃及客户,拿到20万小麦订单,侧面利用张唐的商誉得到他的订单。 挨到会议结束,王锴离开会议室,直接走向王勋办公室。 敲门走进王勋办公室,王锴三言两语将收到的消息告诉王勋。 王勋想了想,粮食贸易没有签署合同,谁有能力拿下,就是谁的单子,这一点无可厚非。 埃及客户可以抢,叙利亚的客户要好好考虑,毕竟叙利亚不一定能够现金交割,影响回款。 “王锴,主要精力放在阿普杜拉这里,叙利亚的接触一下,不要将他当做主要目标。” “他们的国力渐微,粮食进口货款交割有问题,如果能够承诺全款交易,可以考虑,不全款交易,不需要考虑。” “20万吨小麦是46亿人民币,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定要慎之又慎。” 王锴说道。“爸,阿普杜拉住在埃及使馆附近,这是不是说明他到来的目的有国家背景?” 沉思一会,王勋说道。“先接触再说,不要妄加揣测,加入你的主观臆想。” 点点头,王锴心中有了底气。 他或许会冲动而做错事,有王勋在背后支招把关,不担心会吃亏。 拿下20万吨小麦贸易单子,在春节之前完成,为他自己镀上一层金,向所有人证明他的能力。 老子英雄儿好汉,好汉也需要业绩,需要证明他是好汉的能力,不是仅仅依靠老子名头耍威风。 第1146章 私下接触 阿普杜拉离开大使馆,回到黑石酒店。 突然接到到中国谈粮食进口贸易的通知,他的脑袋是晕的,不明白这一项通知的意义。 粮食进口有明确的来源,乌克兰、俄罗斯、印度等国家有稳定的进口渠道,为什么还要到魔都,和指定的公司谈合作。 好在任务没有期限,一切合作意向由他做主,只需要向公司汇报进程就可以。 无厘头的通知有深意,阿普杜拉闻到阴谋的味道,可他不知道阴谋是为谁设置。 20万吨小麦是小数目,一年进口500多万吨粮食,而20万吨只是一笔小数目,为什么需要他这位副经理亲自洽谈。 初步接触谈笑,阿普杜拉认为可以和谈笑合作,粮食进出口贸易年限符合,有丰富的交易量托底,没有反馈的负面信息。 第一意向的合作单位,价格和其他市场进口价格一致,略有微小差价,也是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来到餐厅,点一份牛排,阿普杜拉等待着牛排。 魔都的夜晚灯火璀璨,超过他去过的其他发达国家。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就是一个伪命题的两面,经济繁荣不输于任何国际大都市,但魔都属于发展中国家的一线城市。 伪命题太多,阿普杜拉不想评价伪命题之下的判断。 错误的标准衡量标准的时候,任何结论都避不开错误的结论。 王锴看到餐厅里的阿普杜拉,径直向阿普杜拉走去。 在他眼睛里,阿普杜拉冒着金光,犹如日照金山一般,灯光照耀着阿普杜拉。 站在阿普杜拉面前,王锴自我介绍道。“阿普杜拉先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王锴,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经理,不知道能否坐下来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阿普杜拉打量着王锴,准确叫出他的名字,肯定知道他的身份。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经理,听着就是做贸易生意的商人,看准的也是他手中的20万吨小麦进口贸易。 下午接触谈笑,晚上就有人上门拜访,魔都是没有秘密的城市。 张唐是第一合作单位,但他要维护公司的利益,在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可以接触其他的贸易公司。 起身邀请王锴坐下,阿普杜拉礼貌说道。“王经理请坐,能认识新的朋友,这是阿普杜拉的荣幸。” 王锴顺势坐下,拿出提前准备的资料。 不打无把握之仗,他准备详细的资料,从小麦产地源头采购、海上运输、港口卸载等,制定完美计划。 而他也相信,阿普杜拉看到详细的计划,会考虑和他合作。 最后取胜的价格战,有家大业大的总公司托底,可以轻松秒杀谈笑。 志在必得拿下阿普杜拉,客户源头切断谈笑的贸易客户,排挤张唐的贸易市场。 “阿普杜拉先生,你要进口20万吨小麦,我也是做小麦进出口贸易,主动过来拜访也是想要和你达成贸易合作。” “阿普杜拉先生没有听过四海公司的名字,但四海公司有能力、有实力、有信心能够以优质服务本质,完成20万吨小麦的交割。” “我手里的文件是针对阿普杜拉先生20万吨小麦做的方案,从小麦源头采购到运输,一条线服务到港口。” 接过王锴递过来的文件,阿普杜拉打开文件,看着中埃两国文字介绍的方案。 粗略看一遍方案,阿普杜拉承认王锴用心做了方案,但方案没有标明小麦价格。 小麦质量、海运运输等成本有市场限制,不会有较大的争议,而王锴不标明小麦价格,似乎是有意为之。 价格战争是核心,不将核心表露出来,难道还有商量的余地。 合上方案,将文件夹放在餐桌上。 “王凯先生,你好像故意没有标明价格。” “小麦价格是最核心的竞争力,你故意漏掉这一点,难道是想要亲口告诉我价格。” 核心竞争力是底牌,底牌当然要在最后一刻揭开。 小麦价格有固定的市场价格,想要降低也无法降低太多。 利润是底线,保证盈利的前提,降低价格也有底线。 而综合竞争力是平均盈利价格,有平均盈利价格保证,降低总交易成本是可行的计划。 一吨小麦综合盈利价格是176904元,20万吨小麦的盈利总额是353808万元,他可以让出一部分盈利,交给阿普杜拉处理。 埃及的腐败由来已久,多次反腐也是没有成效。 一场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吹倒北风的游戏,本质还是游戏。 “阿普杜拉先生,我知道您和张唐的谈笑接触,她给你的定价大概是465亿人民币。” “按照市场现在的小麦价格,465亿人民币是合理的价格,也是市场普遍的价格。” “市场价格浮动是市场规律,价格上涨下降是常态,所以我的报价是455亿人民币。” 阿普杜拉盯着王锴,明白王锴报价潜藏的区间。 46亿到465亿人民币是正常价格区间,王锴报价低于市场价格,差价不言而喻。 公司没有指定要和谁合作,合作的权利掌握在他手里。 价格符合市场价格,他可以决定和谈笑合作,还是和王锴合作。 牛排端上来,香气飘荡,阿普杜拉胃口大开,感觉他能吃下两块牛排。 竞争无处不在,王锴可以给他好处,谈笑同样可以给他好处,择优而选。 “王先生,我想你一定没有吃饭,不介意和我一起吃晚餐。” 王锴知道阿普杜拉动了心,合作意向也有了倾斜。 谈笑或许会给阿普杜拉好处费,但不会超过他的份额。 阿普杜拉会择优选择,而最终的选择一定是他。 至于叙利亚的粮食商人,用同样的方法,也会拿到粮食贸易合同。 人是自私的,能够完成任务,还能为自己谋取福利,何乐而不为。 “能够和阿普杜拉先生共进晚餐,这是王锴的荣幸。” 扎伊希姆来到四季酒店,站在门外打量四季酒店的装潢。 统一的装潢没有新意,只是酒店的档次太低,不符合老同学的身份。 皇帝不差饿死鬼,怎么也是一方人物,也要有派头,装装样子。 来到阿姆扎伊房间,敲门等待阿姆扎伊开门。 阿姆扎伊开门,看到门外的扎伊希姆,笑着说道。“8点整,还是你一贯作风,准时准点。” “我这里没有红酒,不能陪你把酒言欢,喝点白开水,白开水治万病。” 扎伊希姆不屑说道。“穷到什么地步,用白开水招待我,能不能发放点20元一斤的茶叶。” “怎么说也是政府的对外贸易的高官,档次派头拿出来,不至于住在四星级酒店。” 阿姆扎伊笑着说道。“我是哪个级别的高官?不过是底层的办事员,混一口饭吃而已。” “我的国家在打仗,能够到安全的国度过一段安稳日子,这是我的荣幸。” “这一次过来是找你帮忙,我知道你和张唐一直有粮食贸易,我想问你张唐是否可靠。” “我有一笔粮食进口的单子,想要找合适的公司合作,张唐是别人介绍的公司,恰巧你也和张唐有合作。” 摸着下巴,扎伊希姆陷入沉思。 他和张唐有合作,而且每年都在合作,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阿姆扎伊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张记在叙利亚有投资,而且和叙利亚一些人关系密切。 粮食进口完全可以找张记,没有必要绕圈子找到张唐。 为什么一定要绕圈子,是否有必要绕圈子? 阿姆扎伊找他打听张唐,也有人在他背后指引,将方向对准张唐。 圈子绕来绕去,一定是避开某些不为人知的细节,故意将方向定向。 “张唐还可以,我们合作了三年,一直保持友好关系。” “魔都有很多粮食进出口公司,不一定要选择张唐,也可以选择其他公司。” “价格决定一切,比比价格在决定,不需要着急下决定。” 听着扎伊希姆的解释,阿姆扎伊也决定多找几家公司,比比价格再做决定。 张唐是他的首选,但不是最后的决定。 国家储备不多,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口上,不能浪费一分钱。 “我们也是老同学了,你没有钱请我喝茶,我不能没有钱请你喝酒。” “走吧,一起到酒吧坐一坐,放松放松紧张的神经。” “这里没有人盯着我们,反而因为我们的肤色而受到欢迎,享受到异域风情。” 阿姆扎伊一笑,起身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回到国内一直紧张工作,没有机会和时间放松自我。” “借你的光休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扎伊希姆端起茶杯喝茶,放下茶杯起身。 两人一起离开酒店,打车前往附近的酒吧。 一道人影出现在酒店门前,看着阿姆扎伊的背影,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扎伊希姆的身份不确定,阿姆扎伊和扎伊希姆的关系不确定,需要时间捋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第1147章 爱意随风起 阳光穿过玻璃,折射在铺满书本、笔记本的课桌上。 圆珠笔规律滚动,书写一个个字体。 老师声音洪亮而辽阔,教室里回荡知识点的声音。 窃窃私语声音如潮水,雪白的浪花席卷,教室里多了海浪的声音。 王婷婷顺着众人目光看向窗外,看到阳光照射的林可贞。 机场一别,已经过去15天时间。 暑假结束正式开学上课,林可贞慢慢淡出她们的生活。 和季欣谈过对林可贞的第一印象,季欣的回答过于宽泛,没有明确的定义。 林可贞再次出现,怀抱鲜花,笑靥如阳,眼神柔情似水,荡漾着不掩饰的爱意。 王婷婷很难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即使一见钟情发生在她身边,长久以来的固执让她选择不相信,更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它身上。 手肘轻轻碰一下季欣,示意季欣看向林可贞。 季欣顺着王婷婷指示方向看去,看到抬手打招呼的林可贞。 对着林可贞一笑,季欣看向讲台方向,继续听老师讲课。 上课有上课的事,下课有下课的事,两件事不能混淆。 恋爱的年纪可以恋爱,不能因为恋爱耽误学习时间,影响学习的进度。 谋生手段是人生必修课,唯独恋爱不是必修课,而是选修课程。 选修课有学分要求,但选修课是选修,课程很多,可以随意选择。 “我记得你上次说,等林可贞再次出现时,你才能确定对他的第一印象。” “现在他就站在教室外,怀抱鲜花,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是否认为他是你的选修课程?” 放下手中的笔,愣愣的看着前方微笑的老师。 老师被学生的纯情感染,没有心情讲课,也中断了讲课。 第一次见到林可贞,林可贞夸张动作过于骇人,浮夸的行为令人震惊。 回到学校,回想林可贞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不可以相交。 动作浮夸不是问题,而她看重的也不是短暂相处时间的行为。 扭头看向走廊里的林可贞,季欣感觉她的心乱了,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而乱。 “婷婷,如果是你,有人这样对你,你的心会不会乱?” 王婷婷带入角色,如果真的有人狂热而疯狂的对她,她的心也会乱掉。 而学校有太多类似的例子,向世界热烈宣布的爱情,总是能够抱的美人心。 女人大脑感性过多,气氛氛围之中,感性占据整个大脑,会将男人刻意营造的氛围当做爱意。 短暂的感性,付出的不过是身体,而男人想要得到的也是身体。 上万人的学校,花花公子总有几个,换着一个有一个女朋友,换衣服一样的频繁。 而女人总是会沉沦其中,不能做出理智的判断。 “我没有遇到疯狂的求爱,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心乱。” “你问了这个问题,说明你的心已经乱了,被见过三次面的人扰乱了心。” “林可贞外形匀称,体格风骚,是很多女生喜欢的对象,就算是我也喜欢这样的人。” “你做的任何决定是对心的回应,也是对你自己的回应,不要让自己后悔就行。” 轻笑一声,季欣说道。“人的选择是一个悖论,悖论的两面是遗憾和不遗憾。” “投掷硬币的游戏,不遗憾的一面不是没有遗憾,只是遗憾的那一面被压着而已。” “遗憾的一面也是如此,是不遗憾被压在 悲伤逆流占据内心,王婷婷突然间特别感伤。 季欣一句话搅乱她的心,让平静的心再次有了涟漪。 鼓起勇气想要做的事,无疾而终的结束。 不是没有勇气去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失败,一颗心还能剩下多少勇气。 “既然怎么选择都会有遗憾,那就按照心底的想法去做选择,至少现在不是遗憾。” “你是单身,有自由选择恋爱的权利。”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收拾书本,拿着书本离开教室。 学生们刻意放慢速度,想要看着外面怀抱鲜花的人等的是谁。 看热闹的心理作祟,知道不是自己,也想在别人的幸福里看到自己的梦想。 见过林可贞的人知道林可贞等得人是谁,香格里拉酒店餐厅一幕,有目共睹高调示爱的举动。 学校里有追求季欣的男生,无一例外的失败告终。 林可贞是外形特征最优秀的,或许能够得到芳心。 学生陆续出门,并没有着急去吃饭。 林可贞明白其他同学看热闹的心理,大方的走进教室,朝季欣走去。 弱水三千之数,唯一而取之一,他的眼睛看不到其他的女子。 站在季欣旁边,林可贞说道。“季欣,我来了。” “出国一趟,耽误几天时间,我来向你赴约。” “咦”、“哦”声音响起来,教室里充满青春的气息。 季欣起身,怀里抱着课本。 看着林可贞递过来的鲜花,笑着说道。“你是要我拿花吗?” 哈哈一笑,林可贞说道。“花是表象的心意,你收到心意,我来拿着就可以。” “当初对你的承诺,我说我会到燕京找你。” 打量看热闹的同学,季欣感觉到好笑。 看热闹的习惯是血脉里的根子,不管什么热闹,都要停下脚步看一看。 午饭时间,食堂人满为患,同学们的暂留,缓解了食堂吃饭的压力。 不想成为同学们围观的焦点,季欣小声说道。“走吧,我不想成为中心。” 跟着季欣走出教室,并肩走在走廊里。 校园里是流动的学生,方向明确的涌向食堂方向。 中医学生也是人,而吃饭是人的天性,需要定时摄入足够的能量。 百合散发着淡淡的芳香,飘荡在鼻子 “王婷婷是你同学,要不要叫她一起去吃饭。” “我脸皮很厚,你也不需要尴尬,陌生到熟悉的过程,我们会快速熟悉。” 眉头微微一挑,林可贞知道王婷婷,似乎对王婷婷很熟悉。 而王婷婷不认识林可贞,林可贞又怎么会认识王婷婷。 察觉到季欣微表情变化,林可贞知道季欣疑惑他为什么知道王婷婷。 第一次听到王婷婷名字是唐铭说出来,了解王婷婷是林含章告诉他,王婷婷是张记追求几年没有追到的人。 萝卜白菜的爱好,王婷婷不是他的理想型,也只是知道王婷婷而已。 “张记是我哥的同学,我们也是因为我哥相识,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聚会时候知道张记追求王婷婷,一直好奇王婷婷是什么样的人,会被张记追求几年不放弃。” “不过,张记现在水涨船高,虽然喜欢王婷婷,但不会在主动追求。” “拒绝的心理机制,当拒绝次数足够多,足以浇灭心中的火苗,成为死火山。” “追求是个人权利,拒绝也是个人权利,当两个权利冲突时,一定是拒绝胜利。” “失败者的追求成为心病,不可医治,不可疗养。” 第一次听拒绝的歪理,季欣不确定拒绝造成的心理伤害,但王婷婷的纠结说明了一点,张记对她没有回应。 张记不是王婷婷的理想型,而乐山这个理想型也被拒绝。 恋爱没有匹配机制,没有谁配得上谁,只有愿意不愿意。 “你说张记不会主动追求,王婷婷主动追求张记,他是否愿意?” 微微一愣,林可贞没有想到季欣会问他这个问题。 在蓉城时候,短暂的相聚,张记表现冷淡,没有因为偶遇王婷婷开心,全部精力放在公司合并。 行动比心理更能说明问题,翻篇的故事没有续集。 以张记拥有的财富,交际人的层次,可以找到综合能力比王婷婷更优越的人。 “以我的认知,能和林含章成为朋友的人,每一个都不是善善之辈。” “张记、唐铭是林含章在学校为数的两个朋友,而他们也证明他们成为朋友的原因。” “我会看错一个人,林含章不会看错人,而王婷婷不适合现在的张记。” “当然,如果王婷婷主动追求张记,白月光的杀伤力无解,我不确定张记是否会沦陷。” “你支持王婷婷追求张记,就让王婷婷赶紧放下身段,再过几天张记要出国,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国。” 季欣问答。“张记出国?他很忙吗?” 林可贞说道。“他的生意主场是中亚、非洲几个国家,飞来飞去是常态。” “你要是想知道他生意在哪几个国家,我电话联系他,让他交代清楚。” 哈哈一笑,季欣说道。“我对张记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他的事。” “你推崇林含章,他的眼光好,还是只是因为他是你哥哥。” 想了一会,林可贞说道。“林含章从小接受政治熏陶,学习的是如何成为合格的政治家。” “他的思维广度、宽度超越常人,一直是别人的孩子,我自叹不如。” “他择优标准苛刻,能够跨过他的考研成为他的朋友,这不是一般能做到的事。” “等你去我家,见到林含章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他是什么的人。” “呸”一声,季欣柔声说道。“我为什么去你家,我才不去你家。” 林可贞哈哈一笑,看着娇艳欲滴的百合花,心中也乐开了花。 第1148章 算 盘 洛蓓回到公司,看到公司门前站着一个人。 心里有点害怕,担心遇到不怀好意的人,或者是别有居心的人。 男人和女人体力不对称,而她一个女人肯定打不过男人。 家政公司门开着,能看到前台的小妹,这让洛蓓暗暗松一口气。 家政公司有人在,突发事情大声呼喊,会有人出来帮忙,不用担心出现意外情况。 没有打开公司门禁,洛蓓轻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找贞固公司的人,还是有预约前来?” 张记看向洛蓓,笑着说道。“古蔺在不在,我过来找他。” 准确说出古蔺名字,不是过来找事。 古蔺的朋友很多,经常电话联系,但见面的朋友不多。 打量着张记模样,猜测可能是大学同学之类的朋友。 “古蔺出去谈业务,大概下午回来,你要不要到公司里面坐一坐,等着他回来。” 说着拿出门禁卡打开门禁,邀请张记进去坐一坐。 古蔺的同学主动上门,或许是遇到难事,而张记的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是遇到事情,更像是路过过来看一看。 公司有休息室,张记可以在休息室里休息。 “公司里有休息室,你可以在休息室里休息。” 走进贞固公司,站在门内打量一眼办公区域。 宋瑜装修的办公区是统一风格,古蔺没有调整,保持最初的装修模样。 公司只有洛蓓一人,而且还是女人,他在公司里面待着不合适。 陈明辉也在楼里,可以先去找陈明辉玩,避免孤男寡女的尴尬。 “我去楼上找同学,等到古蔺回来,请你告诉他张记来过了,他会联系我。” 转身离开贞固公司,张记越看贞固两个字越生气,古蔺盗窃他名字的使用权。 “好的,古蔺回来以后,我会通知他您过来找他。” 摆摆手告别洛蓓,张记按下电梯,等待电梯上来。 洛蓓看着张记上电梯离开,看一眼钟表时间。 距离5点半下班还有1个小时,古蔺不一定会在下班时间回公司,也有可能直接和其他人吃饭应酬。 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给古蔺,告诉他有叫张记的人过来找他。 来到易寻公司,打电话告诉陈明辉他在门外。 陈明辉跑着来到易寻公司前台,看到张记在和前台接待小妹聊天。 跑上前一把揽住张记,陈明辉说道。“张记,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活人在这里,平时也不主动联系我。” 挣开陈明辉胳膊,张记说道。“带我在你公司转一转,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第一次到互联网公司,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工作环境。” 哈哈一笑,陈明辉和前台说一声,带着张记走进易寻。 管理层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办公区,不担心遇到管理层。 张记不会是外来偷他们资料数据的商业间谍,可以放心带他到程序员工作的地方参观。 程序员工作的地方拥挤狭小,每个人的工位是独立的办公桌,一台电脑,两台显示器,别无他物。 来到他的工位,看到何琳出现在办公区,陈明辉缩缩脖子。 何琳反复督促他好好表现,多干活,争取给他提小组长。 不知道何琳哪里来的消息,公司即将有大动作,管理层要对公司进行大动脉改革。 改革方案没有出来,但她可以在权限以内,提拔提拔陈明辉。 可陈明辉不想被提拔,他对现在的生活工作很满意,甘心当一条咸鱼,上班摸鱼,下班休息。 领导有太多责任,责任压在肩膀上,会将人压矮。 有何琳在上面照顾他,他在 利用空闲时间,开发几款实用性强的app,在开发几款单机小游戏,每个月的外快比工资还要多。 合理利用公司资源,最大限度开发资源,日子过得如鱼得水,何必为了所谓的领导岗位争得你死我活。 拉着张记坐下,陈明辉搬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偷偷看一眼何琳,发现何琳回办公室,陈明辉笑着说道。 “公司动荡,领导的脾气很大,女朋友的脾气更大。” “程序猿的工作枯燥无聊,没有一丝意思,都是在合理的摸鱼。” “我给你看看我设计的单机小游戏,网上单机掼蛋,方便简单,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畅玩的游戏。” 陈明辉眉飞色舞的介绍,张记问道。“你现在在上班,上班时间开发单机游戏,领导也不管管你?” “而且,程序员每天有固定工作,你这属于占公公司资产,干自私私私活。” 陈明辉说道。“惯例工作干完了,就那点活2个小时搞定,其他时间属于我们自己。” “其他人都在摸鱼,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哥们在开发单机小游戏。” “我告诉你,不要小看这一款单机小游戏,在江浙苏一带很受欢迎,每天线上玩游戏的人有4万人。” “你自己算一算流浪费用,购买豆豆的费用,这都是我合理合法的外快。” “公司动荡半年了,不知道哪一天就真的解散了,我也要为自己谋取一些生存资本。” 打量一眼周围环境,关注到没有人关注他们,陈明辉小声说道。 “何琳得到消息,管理层即将有大动作,我们的命运前途未卜啊。” “不像是你自己当老板,我可是渺小的打工仔,真的被裁员了,只能再去找工作。” “何琳的事业心很强,不能在职位上超过她,就在收入上超过她,总要压她一头,不能让她在我头上嘚瑟。” 时松还没有大刀阔斧的斩断寄生虫,时间上计算,怎么也应该有动作。 有必要让新的管理层直接就位,不给时松盘旋思虑的时间。 多思虑一刻,变数就增多一分。 定下来的事不会改变,时松的意志不重要,重要的快速完成管理层交接,完成寄生虫清灭。 好脾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不会再给寄生虫寄生的机会。 “第一天知道何琳事业心强啊?你还不赶紧努力,职务上也超过她。” “魔都女人大多数都是如此,事业是她们的全部,不会将家放在第一位。” “你找了这样的女朋友,就要接受她不顾家的缺点,恰好你是顾家的男人,优缺互补。” 摇摇头,陈明辉后悔当时脑袋冲动让何琳假扮女朋友,解决旧的问题,必然会有新的问题。 何琳成为他真正的女朋友,新的问题层出不穷。 比男人还要强的事业心,不满足现状的拼搏精神,陈明辉都不知道何琳身躯为何蕴含着巨大的竞争精神。 小富即安是他的生活态度,工作之余赚外快,满足生活即是满足。 “我也后悔当时冲动的决定,现在也是左右为难。” “张记,还是羡慕你单身,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记住兄弟一句话,千万不要谈恋爱,千万不要谈恋爱。” 大学期间玩过掼蛋,了解掼蛋规则。 尝试玩一把,张记发现小游戏很简单,不需要费脑子。 即使是输了,可以关掉对话功能,看不见对家骂人。 “公司有很多人在摸鱼吗?你们的工作也太清闲了?” “我印象中程序猿是写不完的代码,修改不完的漏洞,怎么就可以轻松摸鱼。” “一个月多大工资,我也想到你公司上班。” 陈明辉小声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主要是易寻软件运行很成熟,基础数据构建完成,没有太大的漏洞,我们也就清闲。” “管理层对易寻发展有方向规划,目前还没有统一发展方向,我们负责日常维护也轻松。” “功能模块不添加,不会出现漏洞,也就没有修改的必要。” “你要是来只能干行政,干不了代码维修的岗位。” 看到古蔺打来的电话,张记说道。“古蔺来电话了,晚上一起吃饭。” “好久没有聚会,有时间还是要聚一聚。” “你可以带着何琳,毕竟大家都认识。” 看向何琳所在的方向,陈明辉不想带着何琳参加聚会。 女朋友就是麻烦事,何琳在身边,他会很不自在,放不开姿态。 而何琳和他谈论结婚事宜,陈明辉不想这么早结婚,更不想被婚姻捆住。 自由在在的生活会有结束的日子,但不是年纪轻轻就结婚,陷入到柴米油盐的婚姻生活中。 挠挠头,陈明辉说道。“我问问她有没有时间,有时间一起过去。” “她现在想要和我结婚,可我不想结婚,头疼着呢。” “女人就是麻烦,事业型的女人需要的不是老公,是随时为她服务的男人。” “家里也在逼我结婚,担心我女朋友再次出现意外,毕竟陆瑾开了很坏的开始,我也是有苦难言。” 拍拍陈明辉肩膀,张记起身接听古蔺电话。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外人的建议是不值得听的建议。 更何况他是单身,没有好的建议建议陈明辉。 第1149章 旧 人 红酒下肚,酒精上头,整个人飘荡。 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张记放下酒杯,慢慢走向卫生间。 后悔参加吴巍公司的晚会,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没有一点有营养的话题。 虚与委蛇的众人,聊得也是无聊的话题,没有张记感兴趣的话题。 明星穿梭在人群中,一杯一杯的向高层敬酒。 连续两天喝酒,酒精没有在身体里消散,血管里流淌着酒精。 走出卫生间,找一个偏僻无人看见的角落坐下,拿出手机让沈俊过来接他。 男人的安全也需要注意,尤其是在女人堆里,没有春宵一刻是好事,有了春宵一刻无法料定是好是坏。 翻脸不认人多是娱乐圈里的人,还好长得安全,不会有人对他有企图。 床照、裸照、视频是小事,真的被拿出来恶心他,也是吃了一只死苍蝇。 吴巍忙着举办他的慈善拍卖,没有心情管他,也落得自在,不用去和虚伪的人交际。 男男女女的觥筹,看的眼睛疲劳。 灯光照射下,女人的面部模糊,看不出谁漂亮,谁更漂亮。 想到吴巍说的审美疲劳,张记看着美女成堆的晚会现场,才明白吴巍说的没错。 不单是吴巍审美疲劳,他也审美疲劳。 眼睛大饱,一次看到电视剧里的美人,而他也渐渐分不清美人是哪一位。 飞来飞去的日子里,没有悠闲看电视剧的时间和心情,不知道谁是明星,谁不是明星。 钻石项链出现在会场中心,主持人介绍钻石的来源,强调钻石的宝贵之处。 听的张记想要发笑,不过是几颗12克拉钻石组成的项链,并没有特殊之处。 在主持人口舌花花中,12克拉钻石变成12克拉钻石一般,被叫出一个天价。 傻子不怕自己是傻子,有人愿意接住他手中的傻蛋,下一个接手的人才是傻子。 博傻游戏的循环,过一手就是一倍的利润,直到游戏破产或者没有人愿意在接手。 眼神恍惚间,一道身影出现。 眼神随着身影走动,张记认为他是真的喝酒喝多了,才会花眼看到不应该出现的人。 沈俊找到偏僻角落里的张记,走到张记身边。 “张总,我们现在走?” 见张记没有反应,沈俊顺着张记眼神方向看去,看到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漂亮女人。 张记不是饥色的人,除了喝醉酒找女人,其他时间没有主动找女人。 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不是张记喜欢的类型。 胃部翻腾,捂着嘴巴,强行忍下喉咙里的翻腾。 酒水撒在黑色燕尾服上,女人歉意的捂着胸口,施施然走向更衣间。 沈俊再次俯身说道。“张总,现在走吗?” 抬头看沈俊一眼,张记没有回答。 吴巍邀请他参加晚会的目的是什么? 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吴巍的目的是邀请他凑热闹,还是给他下套子。 胖子跟在女人身后,一起走向更衣室方向。 寻找吴巍的位置,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吴巍身影,张记怀疑这是吴巍的圈套。 有人下圈套是正常,可下圈套的人是吴巍,张记就要考虑他和吴巍之间关系。 林可贞忙着追求季欣,是否知道吴巍所做的事? 起身走向更衣室,张记想要确定是他眼睛花了,还是真是其人。 化妆师、造型师等人站在门外,看到张记过来,转移目光看向别处。 疑惑化妆师举动,熟视无睹的样子不像是化妆师,更像是把门防风的人。 更衣室里传来女人的呼救声,还有衣服撕裂开的声音。 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化妆师、造型师,张记转动门把手,想要打开门。 门把手没有转动,内部反锁,被人在内部锁住。 让开身子,空出位置,沈俊一脚踹在门上,暴力将门踹开。 声音戛然而止,男人愤怒的转身,对着沈俊骂道。“你眼睛瞎了,谁给你的胆子,立马给我滚。” 推开门,看清楚女人的面貌,张记眼睛中冒着火花。 悄悄打量着张记脸色,沈俊再一次见到张记发火。 上前给男人一巴掌,抓住男人领子,将胖男人拖出更衣室。 胖男人拼命的抓着沈俊手,想要挣开卡住脖子的手。 窒息的感觉强烈,沈俊在不放手,胖男人感觉他要被沈俊活活憋死。 一把将胖男人甩到地上,示意胖男人离开。 胖男人起身骂骂咧咧离开,不敢停留在更衣室。 吃了人数少的亏,但这个亏他要找回来,从沈俊、张记身上找不回来。 没有见过张记,不知道哪里来的凑热闹的二流子,对付这样的人,随便找几个人都能对付。 跑到会场,看到负责维护治安的安保,胖男人叫上4个安保,带着安保冲向更衣室。 胖男人举动惊动会场,吴巍看到胖男人带着安保离开,突然有不妙的感觉。 以胖男人欺软怕硬的性格,肯定是吃亏了,想要找回场子。 会场中寻找张记,没有看到张记的影子,吴巍心中祈祷胖男人不要惹到张记。 和身边说一声,吴巍走向更衣室。 来到更衣室门前,看到躺在地上的安保,还有被抵在墙上的胖男人,吴巍喊道。“住手,快住手。” 扭头看到吴巍,沈俊将胖男人摔在地上。 走到更衣室门前,看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张记,吴巍脸色难看说道。“张记,这是怎么回事?胡经理惹到你了?” 胖男人站起来,大喊着要去叫人,一定要给沈俊一点颜色看。 吴巍紧皱眉头,以胡胖子的实力,张记一个手指头轻松碾死他。 以张记和黎视的关系,黎视说一句话,他都要老实听着,更何况是娱乐公司的经理。 “胡经理,回来。” 胡经理听到吴巍声音,站在原地说道。“吴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小赤佬嚣张,他今天要是走着离开,我胡胖子的脸放在哪里?” 吴巍脸色难看,盯着胡胖子冷声说道。“胡经理,我说了,你回来,难道我电话你也不听。” 胡胖子站在原地,想要反驳吴巍,可吴巍身份特殊,不是他能得罪的。 可他吃了亏,被沈俊扇了几巴掌,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胡胖子不再闹,吴巍问道。“张记,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总要我给我一个交代吧?” “我邀请你参加晚会,可不是邀请你来砸场子。” “胡经理是娱乐圈的老人,我都不敢得罪,你一而再的让他难堪,总要给一个说法。” 打眼看一眼吴巍,张记不想说话。 娱乐圈的老人而已,两人不在一个圈子里,在老的人也管不到他头上。 娱乐圈就是一个烂圈子,鸡鸣狗盗之徒多,老人不过是在圈子里待得时间久一些。 想要解决胡胖子很简单,找人说一句话,胡胖子明天出不了门。 “我心情很不好,你想要我心情不好的交代?” 吴巍被怼回来,张记不给面子,让他难堪,这很不符合张记一贯作风。 看一眼一旁的女人,吴巍笑着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都在气头上,不是说话的时候。” “明天我摆酒,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今天都给我吴巍一个面子,回去冷静冷静。” “胡经理,你回去冷静,明天给你电话。张记,你也回去冷静。” 胡经理看着吴巍,顺坡下坡说道。“吴总,我这是给面子,我先回去。” 对着胡经理一笑,吴巍目送胡经理离开。 转脸看着张记,吴巍脸色一沉,不悦说道。“兄弟,我让你来捧场,不是让你来砸场子。” “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怎么出去向其他人交代。” “好歹给我一句准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起身拍拍吴巍肩膀,张记说道。 “今天喝多了,不好意思,过两天向你赔罪。” “这里的损失挂我账上,说个数字,我将钱打给你。” “对不起,今天确实喝多了,过两天叫上谈恋爱的可贞,我向你赔罪。” 再次拍拍吴巍肩膀,张记带着沈俊离开。 乱糟糟的更衣室,吴巍心中火气很大,恨不得将胡经理、张记一起暴打一顿。 走到桌旁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吴巍看着女人问道。“说说吧,两个男人为你打起来,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胡经理的德行不用说,他看上你很正常。你和张记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保护你?” 眉头舒卷,杜悦说道。“我和张记是同学。” 冷笑一声,吴巍不相信杜悦和张记只是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不过是在一个学校而已,他也没见张记对其他同学有好脸色。 一年都在空中飞着的人,根本没有同学感情。 看一眼杜悦,吴巍问道。“你们是情侣?” 杜悦没有回答,沉默着不说话。 吴巍意识到张记和杜悦的特殊关系,或许正如他所说,他们曾经是情侣关系。 如果两人曾经是情侣,这也解释了张记为什么会帮杜悦,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打量着杜悦,吴巍一笑。 有张记这样的男朋友,还需要出来工作,需要出来为了钱在娱乐圈混。 轻声一笑,吴巍掐灭烟头,转身离开更衣室。 第1150章 肺管子 捂着嘴巴偷偷地笑,林可贞憋得难受,又不敢大声笑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事,而他错过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真想看一看张记的脸,一定是丰富多彩。 “没有想到张记还有这一破事,他有没有为他自己算一算,有没有算出来他也会被女人甩了。” “我猜测是他被女人甩了,所以才会那一副表情。” “看到他坐在椅子上,我还是很生气的,惹出来那么大的乱子。” “胡经理背后也有人,尤其是是燕京方面的关系,关乎到一部片子是否能够过审。” “当我知道杜悦是张记的前女友,我肚子里的气烟消云散,只想知道他曾经的往事。” “含章和张记是同学,他就没有和你说过张记曾经恋爱的事。” 回想林含章说张记恋爱,也是无意中聊到这一话题。 消沉三天重新站起来,将所有精力放在商业版图,不再涉及儿女情长。 而张记一直没有恋爱,似乎也是忘不掉初恋女友,过不去这个关口。 王婷婷拒绝张记也有这个原因,爱恨情仇的一部戏,怎么脑补都是精彩绝伦的大戏。 看电影哪有身边兄弟的丑事有意思,绝对是赤裸裸的把柄。 偷瞄一眼对面的季欣,林可贞小声说道。“我哥还真说过,好像是杜悦出国留学,发送一封分手邮件分手。” “当张记看到邮件时,杜悦已经出国留学,找人都找不到。” “出国留学的留学生怎么进入到娱乐圈,还在你的公司里,你这不是抓住了牛鼻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好好拿捏他,他敢不低头,你回头收拾前女友。” “爱而不得和白月光一样,威力是核爆,张记绝对放不下。” “晚上在和你说,我先吃饭,回魔都和你联系。” 挂断电话,林可贞放下手机,笑着说道。“年度大戏啊,遭遇前女友被人调戏,可惜我没有在现场。” 突然看向季欣,林可贞发现不适合和季欣说张记和他他前女友的事。 以季欣和王婷婷关系,她知道张记和前女友的纠葛,一定会告诉王婷婷。 分享欲是对的,但也要看和谁分享,不能和不应该分享的人分享。 大嘴巴子不是他的标签,也不想被贴上大嘴巴子标签。 季欣看着欲言又止的林可贞,笑眯眯说道。“说啊,怎么不说了,难道是不能告诉我的事?”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无非就是女人,不能告诉我你朋友和他女人的事。” 尴尬一笑,不能说的事就是不能说。 吴巍可以和他分享,他却不能和季欣分享。 万一张记和前女友死灰复燃,季欣和王婷婷的关系会怪罪他。 不招惹麻烦是聪明人,分享欲不需要分享危及自身的事,避免引火烧身。 “哥们之间的笑话,一件小事罢了,我们吃饭,不用搭理他们。” 季欣笑着说道。“可我就是想知道,你说怎么办?” 哈哈一笑,林可贞决定站在季欣这一边。 兄弟是用来出卖的,出卖张记是小事,不能因此得罪没有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季欣。 至于可能出现的三角恋关系,也是张记的头疼事,也和他没有关系。 吴巍不介意张记惹出来的乱子,他也不需要在意是否会得罪人。 “张记的前女友回国,他们偶然间遇见。” “有人欺负前女友,被张记教训一顿,闹出一些笑话。” 季欣点点头,听到林可贞电话谈论的内容,询问只不过是想要听林可贞说出来而已。 前男友、前女友的故事,太多的故事没有结局,相遇也只是再一次勾起曾经的往事。 盯着林可贞,季欣问道。“你呢?有几个前女友?” 林可贞举手保证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我的初恋,遇你之前,我没有恋爱,遇你之后,也不会恋爱。” “我的感情经历很纯粹,既没有男女感情纠纷,也没有感情债务。” “我不像是他们那些人,碗里有着,锅里看着,没有吃完碗里的,还想要揽着锅里的。” 不再询问林可贞的感情经历,季欣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王婷婷。 看得出王婷婷对张记有余情,尝试着接触张记,只是没有得到回应。 如果知道张记的前女友回国,王婷婷是会主动找张记一次,还是主动的选择放弃。 人性的纠结在于自身,也在于外在的压力。 没有外在压力,动力缓慢而纠结。 有了外在压力,精力被挤压,动力更充足。 不是八卦的人,知道一个消息,还是会顺着消息的路径想下去。 没有吃饭的心情,放下筷子,季欣说道。“你说婷婷主动追求张记,张记会同意吗?” “婷婷决定接受乐山时,我们地震演练出了一点意外,婷婷拒绝了乐山。” “蓉城时我和婷婷谈心,她有意接触张记,可张记似乎很冷淡,没有表现出激动的心情,也对婷婷的出现冷淡。” “你和张记是朋友,你认为婷婷主动追求张记,张记会同意吗?” 林可贞夹菜放进季欣的餐盘中,笑着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感情的债由感情还,他人的感情也由他人决定,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可以,千万不要沾染他人因果。” “张记、王婷婷是成年人,成年人有自己的决定,好要受着,不好也要受着。” “我们呢,吃我们的饭,做我们的事,主打一个陪伴不吱声,吱声不建议。” 看着林可贞的笑脸,季欣笑了笑,放下心中升起来的念头。 张华走出医生办公室,慢慢走到楼梯口,坐在楼梯上。 医生没有隐晦表达他的意思,直接宣布张梁子的身体状况,告诉他张梁子90%的几率抢救不回来。 过敏反应发生太快,从骨科医院肾上腺素抢救开始,到人民医院急诊室抢救一个小时,他的脑袋一直是朦朦的。 抢救医生将他叫到办公室,告诉他张梁子转到icu监护。 抢救的黄金时间是4分钟,4分钟以后大脑缺氧脑损伤不可逆,无法让受伤的脑细胞恢复。 骨科医院等待10分钟,骨科医院到人民医院用时15分钟,25分钟的时间,错过抢救黄金时间。 张华瘫坐在楼梯上,大脑一片空白。 好好的人到医院治病,怎么突然间过敏,医生宣布抢救失去意义。 “做好心理准备”,他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又该如何做心理准备。 眼泪涌出眼眶,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流淌。 恨意在胸腔里反复,怎么也排解不掉胸腔里的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走廊有人叫张梁子家属,张华回过神,擦干眼泪,起身去走向抢救室。 配合护士将张梁子沉重身体抬到另外一张病床上,推着走进电梯,来到6楼的重症监护室。 不到探视时间,家属不能进重症监护室。 站在门外等着护士通知,而护士一定会通知他。 过了一会,护士喊道张华,确定张华身份,让张华走进重症监护室。 消毒水味道浓厚的小房间,护士拿着一小摞文件,一一讲解注意事项。 签署了一份又一份文件,张华不知道签名文件的意义,是医院为了逃避嫌疑,还是为了方便抢救。 脑袋一片混沌,没有清晰的思路。 可他所在的地方是重症监护室,不是他冷静思考的地方。 脑损伤不可逆转、植物人、破壁机、流食从耳朵里钻进去,好像有很多重点,但张华抓不住重点。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拯救病人,请你放心。” “病人进食只能吃流食,需要破壁机破碎食物,然后通过鼻腔注射。” “你父亲的床位号是55号,记住这个号码,有时我们会叫号码,不会叫名字。” 走出重症监护室,张华看着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而他也是形形色色之一。 疲惫的眼神,凌乱褶皱的上衣,铺在地上的凉席。 偌大的空间不是房间,而是临时大通铺。 来到楼梯间,两个抽烟的男人看一眼张华,自顾的抽烟。 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张华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 默默抽着烟,手机在手中,却又不能拨打。 一支烟很快燃尽,张华找到张记电话,拨打张记的电话。 嘟嘟声音糟杂,张记的声音同样糟杂,没有想象中的悦耳。 “哥,打我电话有事?” 舔舔嘴唇,张华说道。“爸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应该是救不回来了。” “你在哪里的医院?” “密州市人民医院,你也过来吧。” ‘我还没有给妈说,我现在打电话告诉妈。’ “我知道,我现在就赶过去,你不要着急,一切事等我到了再说。” 挂断电话,张记拿起衣服,冲着跑出家门。 张梁子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救不回来,脑袋里没有张梁子出事的影子,张梁子为什么会出事。 没有联系沈俊开车送他,开车不如坐高铁快,张记选择坐高铁转车到密州。 第1151章 体质过敏 出租车停在密州人民医院门前,司机回头看一眼沉睡的张记。 到了目的地,他要离开,不能让张记一直在车里睡觉。 急匆匆的从泉城打车到密州医院,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事,而且是家里人的大事。 不忍心也要叫醒张记,而路边不能停车,他还要去开车回去。 “醒醒,到密州人民医院了?” 睁开眼,看向司机,张记问道。“到医院了?” 司机说道。“到了,你看人民医院的牌子,错不了。” 钱包抽出一叠钱,数800元交给司机,张记下车拨打张华电话。 张梁子到密州骨科医院治疗股骨头坏死,保守疗法可以不用做手术,中西结合的疗法,能够治疗股骨头坏死。 张芸从其他地方找来的医院,说是有人在这个医院治疗好股骨头坏死。 张梁子住院动手术风险高,花费大,不如保守治疗,不用更换股骨头,也可以根治股骨头坏死。 住院第三天,注射脉络宁第一天,张梁子过敏性休克。 手机查询脉络宁过敏,信息显示内容太多,张记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条信息。 医疗纠纷案例,不管谁的过错多,谁的过错少,都是无法准确划分责任的烂账。 医院想要挽救每一位病人,不希望病人在医院出事,病人也想要健康开心的出院,不希望躺在病床上。 来到6楼重症监护室,张记看到神情憔悴的张华。 随手放下背包,张记拿出烟,递给张华一根烟。 来到楼梯间,两人沉默的抽烟,没有说话。 该知道的过程已经知道,最重要的是张梁子的身体,是否能够恢复。 国际没有脑死亡的评判标准,脑ct也无法有效的监测脑力活动。 科技手段不是万能,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没有让受损脑细胞逆转恢复的能力。 医生的定性不是最后的定性,张记需要更精准的定性,然后再决定如何做。 “每天下午三点探视,探视时间15分钟,一次也只能进去一个人。” “你也看到房间里的人,他们都是重症监护室的家属,生病的、车祸的、干活砸伤的都有,都在外面等着。” “探视时候和医生聊了聊,他的意见是脑细胞大量死亡,大概率是植物人。” “预定了脑ct检查,确定脑部活动,监测脑细胞的活性。” “我同意了,也在申请单上签字,不管如何先做了,然后再说。” 吐出一口烟,张记说道。“来到路上找了律师,律师还没有给我联系。” “医疗纠纷案件过程很麻烦,立案到法院审判周期很长,需要6到9个月时间。” 丢掉手中的烟头,胸闷的感觉强烈。 自责仅仅缠绕心脏,心跳跳动就会痛一下。 可事情已经发生,虽然不愿意坏事情发生,坏事情还是发生了。 骨科医院安排两个医生过来看望,可他们过来的目的不是看望,而是过来打探消息。 活与死的界限,应对的措施不一,也需要准确的信息。 “医生还在吗?我想和医生聊聊。” “重症监护室医生不好见,而且现在是夜班,想要和医生沟通也要等到明天。” “我去了医院的司法鉴定办公室,咨询司法鉴定的程序,值班员告诉我司法鉴定需要预约,有很多人预约司法鉴定。” “地方有资质的司法鉴定所很多,收费比较高,而且也需要预约?” 律师没有联系张记,他不知道医疗纠纷要走的程序。 手机百度的信息太多,良莠不齐,他也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条信息。 “还需要走司法鉴定?” 张华解释道。“脉络宁过敏是休克的源头,但需要证明脉络宁过敏的原因。” “司法鉴定鉴定过敏源头,既是查找过敏原的原因,也为后续的惊公提供证据,划定双方责任。” “这是医生私下告诉我的,所以我才去打听司法鉴定。” “医生还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植物人和脑死亡的准备,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一件好事。” 广播声音传来,55号的数字清晰,张华起身离开楼梯间,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 护士问道。“你是55号床家属?” 张华说道。“我是。” 护士看一眼信息牌,再次问道。“55号床,张梁子的家属。” 张华点点头,直勾勾看着护士,等待护士说话。 “55号欠费了,你赶紧去缴费,不能拖欠住院费。” “账单会每天下午三点探视时候拿给你,你记得核对账单信息,也要及时缴费。” “如果欠费较多,我们会暂停用药。” 点点头,张华说道。“好的,我现在过去缴费。” 护士关上门,隔绝外界的接触。 一个年轻人打开楼梯间门,看着脸色沉重的两兄弟。 第1152章 量化公式 一觉醒来,张记坐在地上,看着和他一样姿势坐着的众人。 闹哄哄的吵闹声音,走廊回荡哭泣和大喊的声音。 起身走到走廊里,地面是连成线的血迹。 医生、护士推着病床,将被血遮住面目的人推进重症监护室。 男男女女十几人站在门外,面色沉重的低着头。 女人抽泣的声音回荡,夹杂着“天塌了”、“天塌了”的呢喃。 胃部强烈的反胃,张记转身回到属于他的一片空地,不再看着满地的血迹。 重症监护室残酷的一面摆在眼前,不是他没有见过尸体,也不是没有见过浑身是血的人,平静生活中的一颗石子落进湖中,一个家庭的破碎如此清晰而沉静。 战争掠夺宝贵生命,战争之外,没有火炮的爆炸,没有子弹的呼啸,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逝,强烈的冲击让人不适。 不知道进去的人是否能够活着,能做的唯一是等待。 魔都赶到泉城的高铁,然后是出租车,紧张的精神,身体疲劳的没有精力关注其他事。 躺在地上缓缓睡去,张记进入到梦乡之中。 再次被吵闹声叫醒,张记睁开眼。 天光大亮,等待室里人少了一大半,零零散散的人无聊的坐在地上。 张华抽烟回来,坐在张记身旁,小声说道。“凌晨进来的人走了,四点多通知家属死了,尸体已经拉走了。” “听说是车祸撞死的,开车的人没有露面,出面的是保险公司的人。” “一死百了,没有责任争议,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赔钱了事。” “交警也过来,做了笔录,在和解书上签字,算是走完程序。” 一觉醒了一条人命没了,而且处理速度也快,没有拖沓纠缠责任区分。 一生的最后句点是钱,不清楚赔了多少钱,但多少钱能够买一条鲜活的生命。 “天塌了”的话回荡在耳中,男人死了,女人怎么生活,孩子怎么生活,多少钱能够弥补一个家庭亡人的痛苦。 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还有父母失去儿子。 开车的人没有出现,保险公司和交警走程序。 脑袋晕沉,张记想不明白原来事情也可以如此处理,原来买保险的意义是不用出面就可以解决问题。 “赔了多少钱?家里人就同意了?” 张华说道。“我们几人在一旁听着,按照法律规定,赔偿68万,还有5万人道主义补偿,一共是73万。” “医院抢救花了4万6,这个钱是自己出,钱还没有到手赢花了4万6。” “5点多将人拉走,回老家办丧礼。” 抹抹嘴巴,干燥的嘴巴没有水分,嘴唇要裂开一般。 拿出手机看一眼没有人打来的电话,没有告诉其他人他遇到的事,没有电话打过来是正常现象。 第五璇帮他找律师,律师迟迟没有回电话。 必须要找律师咨询医疗事故的流程,如何维护最大利益。 骨科医院是小医院,在卫生局登记,但医院的抢救措施简陋,没有在第一时间有效抢救。 可小医院就是小医院,医生水平有限,抢救措施有限,无法实施有效的抢救措施。 触碰到知识盲区,还是要听一听专业人士的建议。 “我找朋友介绍律师,今天在联系一遍,听一听律师怎么说。” “我们不懂医疗案件流程和注意细节,不能单方面听医院医生的,也要有信得过的律师。” “这件事最后还是要敬公,不能私下和解处理,让医院赔一笔钱了事。” 张华说道。“你有认识的律师问一问,他们了解的多,我们哪里知道。” “密州人生地不熟,找一个认识的人都找不到。” “律师也是赚钱的人,他们是拿钱办事,不拿钱就不办事。” “我和18号病床的家属聊了聊,他爸爸也是被车撞了,已经在重症监护室2个月。” “律师和保险公司吵来吵去,也没有一个定准。但律师费很贵,是赔偿金的10%,你想想这是多少钱。” 点点头,张记没有说话,打量着等待室里的其他人。 上午11点,张芸坐车来到密州长途客运站,张华打车过去接张芸。 等张芸到重症监护室等待室,看到张记,默默的没有说话。 一家人在异地相聚,而且是医院,心情犹如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觉醒来,张记坐在地上,看着和他一样姿势坐着的众人。 闹哄哄的吵闹声音,走廊回荡哭泣和大喊的声音。 起身走到走廊里,地面是连成线的血迹。 医生、护士推着病床,将被血遮住面目的人推进重症监护室。 男男女女十几人站在门外,面色沉重的低着头。 女人抽泣的声音回荡,夹杂着“天塌了”、“天塌了”的呢喃。 胃部强烈的反胃,张记转身回到属于他的一片空地,不再看着满地的血迹。 重症监护室残酷的一面摆在眼前,不是他没有见过尸体,也不是没有见过浑身是血的人,平静生活中的一颗石子落进湖中,一个家庭的破碎如此清晰而沉静。 战争掠夺宝贵生命,战争之外,没有火炮的爆炸,没有子弹的呼啸,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逝,强烈的冲击让人不适。 不知道进去的人是否能够活着,能做的唯一是等待。 魔都赶到泉城的高铁,然后是出租车,紧张的精神,身体疲劳的没有精力关注其他事。 躺在地上缓缓睡去,张记进入到梦乡之中。 再次被吵闹声叫醒,张记睁开眼。 天光大亮,等待室里人少了一大半,零零散散的人无聊的坐在地上。 张华抽烟回来,坐在张记身旁,小声说道。“凌晨进来的人走了,四点多通知家属死了,尸体已经拉走了。” “听说是车祸撞死的,开车的人没有露面,出面的是保险公司的人。” “一死百了,没有责任争议,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赔钱了事。” “交警也过来,做了笔录,在和解书上签字,算是走完程序。” 一觉醒了一条人命没了,而且处理速度也快,没有拖沓纠缠责任区分。 一生的最后句点是钱,不清楚赔了多少钱,但多少钱能够买一条鲜活的生命。 “天塌了”的话回荡在耳中,男人死了,女人怎么生活,孩子怎么生活,多少钱能够弥补一个家庭亡人的痛苦。 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还有父母失去儿子。 开车的人没有出现,保险公司和交警走程序。 脑袋晕沉,张记想不明白原来事情也可以如此处理,原来买保险的意义是不用出面就可以解决问题。 “赔了多少钱?家里人就同意了?” 张华说道。“我们几人在一旁听着,按照法律规定,赔偿68万,还有5万人道主义补偿,一共是73万。” “医院抢救花了4万6,这个钱是自己出,钱还没有到手赢花了4万6。” “5点多将人拉走,回老家办丧礼。” 抹抹嘴巴,干燥的嘴巴没有水分,嘴唇要裂开一般。 拿出手机看一眼没有人打来的电话,没有告诉其他人他遇到的事,没有电话打过来是正常现象。 第五璇帮他找律师,律师迟迟没有回电话。 必须要找律师咨询医疗事故的流程,如何维护最大利益。 骨科医院是小医院,在卫生局登记,但医院的抢救措施简陋,没有在第一时间有效抢救。 可小医院就是小医院,医生水平有限,抢救措施有限,无法实施有效的抢救措施。 触碰到知识盲区,还是要听一听专业人士的建议。 “我找朋友介绍律师,今天在联系一遍,听一听律师怎么说。” “我们不懂医疗案件流程和注意细节,不能单方面听医院医生的,也要有信得过的律师。” “这件事最后还是要敬公,不能私下和解处理,让医院赔一笔钱了事。” 张华说道。“你有认识的律师问一问,他们了解的多,我们哪里知道。” “密州人生地不熟,找一个认识的人都找不到。” “律师也是赚钱的人,他们是拿钱办事,不拿钱就不办事。” “我和18号病床的家属聊了聊,他爸爸也是被车撞了,已经在重症监护室2个月。” “律师和保险公司吵来吵去,也没有一个定准。但律师费很贵,是赔偿金的10%,你想想这是多少钱。” 点点头,张记没有说话,打量着等待室里的其他人。 上午11点,张芸坐车来到密州长途客运站,张华打车过去接张芸。 等张芸到重症监护室等待室,看到张记,默默的没有说话。 一家人在异地相聚,而且是医院,心情犹如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1153章 冰冷数字 从卫生局回到医院,张记将卫生局接待他的科长的话告诉张华。 事情比想象的复杂,而卫生局的反馈比想象中的简单。 官话套话太多,唯独没有一句有用的实在话。 张华、张芸坐在等待室地上,和其他等待的人一样的无聊。 煎熬在每一个人心中,也在重症监护室躺着的人的心中。 坐在旁边,张记说道。“卫生局安排人去骨科医院调查,骨科医院说他们所有手续都是对的,没有违规的地方。” “已经登记备案,至于什么时候能有一个结果,他们也没有准确的时间。” “卫生局没有权力调查医院,他们有监管的权利,所以不能对医生进行调查。” “医院承认他们有责任,但不是全部的责任,也不愿意承担住院费,这个住院费要我们自己承担。” “法院立案比较麻烦,立案以后也不会很快有结果,要等着。” 张芸不说话,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人生经验无法指导行为。 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骨科医院不承担医疗费,就这一项医疗费用就能将家压垮。 住院三天时间,第一天住院费是元,第二天是7200元,第三天是5680元,三天花了元。 脑ct表明脑袋活性正常,没有明显的损伤,但也不排除脑细胞死亡的症状。 人躺在病床上,就是醒不过来,每一天需要昂贵的住院费养着。 每一次想到植物人的可能性,张芸感觉不如直接死了。 残破的家庭情况,再有一个需要照顾的植物人,没有精力、时间、心神照顾植物人。 重症监护室能够保命,活着受罪,家人也要受罪,什么时候是结束时间。 而植物人是相比之下的好结果,最坏的结果是脑死亡,脑袋已经死亡,只是身体机能好在保持着存活的状态。 太多没有听说过的名词,张芸分不清医生想要表达的是哪一种结果。 植物人不是好结果,脑死亡也不是好结果,住在医院里更不是好结果。 “妈,你不要着急,住院费不是问题,只要保证人活着,钱不是问题。” “现在也不是和医院分关系的时候,先将人保住,只要人还活着,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我找了律师,今天给我回话,等他给我回话以后,我们再说。” 张开嘴巴,嗓子疼的沙哑,张芸忍着不舒适说道。“报警呢,报警以后先将打针的医生抓起来。” “你爸躺在里面生死不知,他们能没有错,没有一点责任。” “我们家有多少钱,一天几千,什么家庭支撑的住。”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是律师的电话,张记说道。“妈,律师打电话过来,我和哥到外面接电话,有事我们一会说。” 给张华一个颜色,两人起身来到电梯口安静的地方。 等了三天等到律师电话,张记想要有一个准确的答复,告诉他如何做。 医疗纠纷的案子复杂,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不是门外汉了解的事。 按下免提键,张记想让张华也听一听,知道事情应该如何做。 嫡长子是嫡长子,他做事也要和张华商量,等张华点头以后才能去做。 “你好,张总吗?” 张记说道。“你好,我是张总,你是第五璇介绍的律师?” 律师说道。“张总,不好意思,这两天比较忙,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和你联系。” “第五师姐简单说了你遭遇的情况,我清查了五年以内脉络宁过敏的医疗纠纷案件,全国范围内一共有18起。” “当然,18起是立案的数字,私下和解的不作数,不在统计范围之内。” “脉络宁是治疗股骨头坏死疗效稳定的一款药,他的过敏反应几率很低。” “再低的几率也只是几率,遇到的时候就是百分之百。” “请问您父亲现在是什么状况,主治医生是什么态度,骨科医院是什么态度,你们想要如何处理?” 张记看向张华,张华没有说话,张记说道。 “我父亲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监护,主治医生的意思是植物人或者脑死亡概率很大,目前不确定是哪一个。” “我们的态度是要一个公道,想要尽快接着这件事。” 沉默一会,律师说道。“植物人有鉴定的方法,不说鉴定标准,单说时限要求在6个月以上,这是很多家庭和个人承受不了的时间期限。” “脑死亡没有标准,国际没有标准,国内也没有标准。而脑死亡的症状和植物人症状极其相似,也要做鉴定分析。” 从卫生局回到医院,张记将卫生局接待他的科长的话告诉张华。 事情比想象的复杂,而卫生局的反馈比想象中的简单。 官话套话太多,唯独没有一句有用的实在话。 张华、张芸坐在等待室地上,和其他等待的人一样的无聊。 煎熬在每一个人心中,也在重症监护室躺着的人的心中。 坐在旁边,张记说道。“卫生局安排人去骨科医院调查,骨科医院说他们所有手续都是对的,没有违规的地方。” “已经登记备案,至于什么时候能有一个结果,他们也没有准确的时间。” “卫生局没有权力调查医院,他们有监管的权利,所以不能对医生进行调查。” “医院承认他们有责任,但不是全部的责任,也不愿意承担住院费,这个住院费要我们自己承担。” “法院立案比较麻烦,立案以后也不会很快有结果,要等着。” 张芸不说话,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人生经验无法指导行为。 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骨科医院不承担医疗费,就这一项医疗费用就能将家压垮。 住院三天时间,第一天住院费是元,第二天是7200元,第三天是5680元,三天花了元。 脑ct表明脑袋活性正常,没有明显的损伤,但也不排除脑细胞死亡的症状。 人躺在病床上,就是醒不过来,每一天需要昂贵的住院费养着。 每一次想到植物人的可能性,张芸感觉不如直接死了。 残破的家庭情况,再有一个需要照顾的植物人,没有精力、时间、心神照顾植物人。 重症监护室能够保命,活着受罪,家人也要受罪,什么时候是结束时间。 而植物人是相比之下的好结果,最坏的结果是脑死亡,脑袋已经死亡,只是身体机能好在保持着存活的状态。 太多没有听说过的名词,张芸分不清医生想要表达的是哪一种结果。 植物人不是好结果,脑死亡也不是好结果,住在医院里更不是好结果。 “妈,你不要着急,住院费不是问题,只要保证人活着,钱不是问题。” “现在也不是和医院分关系的时候,先将人保住,只要人还活着,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我找了律师,今天给我回话,等他给我回话以后,我们再说。” 张开嘴巴,嗓子疼的沙哑,张芸忍着不舒适说道。“报警呢,报警以后先将打针的医生抓起来。” “你爸躺在里面生死不知,他们能没有错,没有一点责任。” “我们家有多少钱,一天几千,什么家庭支撑的住。”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是律师的电话,张记说道。“妈,律师打电话过来,我和哥到外面接电话,有事我们一会说。” 给张华一个颜色,两人起身来到电梯口安静的地方。 等了三天等到律师电话,张记想要有一个准确的答复,告诉他如何做。 医疗纠纷的案子复杂,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不是门外汉了解的事。 按下免提键,张记想让张华也听一听,知道事情应该如何做。 嫡长子是嫡长子,他做事也要和张华商量,等张华点头以后才能去做。 “你好,张总吗?” 张记说道。“你好,我是张总,你是第五璇介绍的律师?” 律师说道。“张总,不好意思,这两天比较忙,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和你联系。” “第五师姐简单说了你遭遇的情况,我清查了五年以内脉络宁过敏的医疗纠纷案件,全国范围内一共有18起。” “当然,18起是立案的数字,私下和解的不作数,不在统计范围之内。” “脉络宁是治疗股骨头坏死疗效稳定的一款药,他的过敏反应几率很低。” “再低的几率也只是几率,遇到的时候就是百分之百。” “请问您父亲现在是什么状况,主治医生是什么态度,骨科医院是什么态度,你们想要如何处理?” 张记看向张华,张华没有说话,张记说道。 “我父亲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监护,主治医生的意思是植物人或者脑死亡概率很大,目前不确定是哪一个。” “我们的态度是要一个公道,想要尽快接着这件事。” 沉默一会,律师说道。“植物人有鉴定的方法,不说鉴定标准,单说时限要求在6个月以上,这是很多家庭和个人承受不了的时间期限。” “脑死亡没有标准,国际没有标准,国内也没有标准。而脑死亡的症状和植物人症状极其相似,也要做鉴定分析。” 第1154章 合作愉快 黑石酒店,阿普杜拉倒计时时间,指针指到9的位置,起身打开门。 会议室没有特意布置,仅仅拉了一条横幅,标明签署合同愉快。 不明白为什么要拉横幅,王锴似乎很在意横幅,强调要有标志性的证明。 他对横幅不感冒,只是签署一份合同而已,双方坐下来,签字然后交换合同就可以,没有必要搞得大张旗鼓,恨不得全世界人都要知道一般。 而埃及使馆知道这一次的合作,也出席合同签署会场,做一次见证。 阿普杜拉也不明白大使馆的人为何出席合同签署仪式,平等自由的贸易合作,没有国际背景,不需要使馆的人参加。 当然,他也没有拒绝使馆人员参加,反而欢迎使馆安排人员出席签署合同仪式。 有使馆的人参加仪式,真的有事情,可以借助使馆影响为他摇旗呐喊。 任何一份合同都有风险,粮食进口贸易同样如此,有潜在的风险危险。 他不希望粮食贸易出现可能的风险,而真的当风险出现时,越多的人分担责任,个人的责任会无限小。 20万吨小麦是大项合作,谈笑没有同意他的提议,拒绝和王锴竞价。 利润被缩小,钱包没有鼓起来,这是他的遗憾。 王锴给的足够多,谈笑不愿意给的更多,收下王锴的钱包也可以。 来到会场,看到王锴等人,阿普杜拉加快步子上前。 “阿普杜拉先生,所有人已经到齐,就等你。” 阿普杜拉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使馆的人还需要等一会,等他们到了以后,我们在签署合同。” “你不用担心使馆人员,他们到来是参与签署仪式,不会发表对你我的合作有意见。” “一切按照我们商定好的内容进行,不会有意外情况。” 使馆的人参与是意外,不过只要他们对合作没有意见,王锴欢迎使馆的人到来。 他对使馆横插一脚意外,担心有人想要伸手要份子。 喂饱阿普杜拉消耗了粮食,再有人张口吃粮食,他也要考虑是否值得。 代价和收益的比例,不能偏离他的利益分母。 阿普杜拉的放心不托底,王锴暗暗下决心,要是使馆的人伸手,合同没有签署,他也有反悔的余地。 压力推给阿普杜拉,他站在一边等阿普杜拉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喂饱一张嘴,就要发挥吃饱肚子的嘴的作用,不能光吃饭不说话。 “阿普杜拉先生,使馆是两国友好交流的证明,有使馆人士出席你我合同签署,是你我的荣幸。”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相信通过这一次合作,你会看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能力,也看到我的诚意。” “希望通过这一次合作,可以建立长期合作意向。” 阿普杜拉说道。“王锴,这一次的合作是开始,等这一次合作结束以后,我会向公司建议和你长期合作。” “20万吨小麦不是小数目,你要确保如期交割,不要出现意外。” 20万吨小麦已经在洽谈,合同是发令枪,是20万吨小麦购买合同号角。 上午是和阿普杜拉签署合同,下午是和阿姆扎伊签署合同。 阿姆扎伊的吨位是10万吨小麦,也是一笔大项贸易。 从谈笑手中抢过来两笔粮食贸易,王锴感觉老天都在帮他。 不敢掉以轻心,两笔单子经过王勋的审批,得到王勋认可,他才敢签署贸易合同。 太过顺利的事,更像是陷阱。 有王勋把关审查,排除掉陷阱的可能,他才敢大跨步前进。 看到使馆人员出现,王锴跟在阿普杜拉身后,将使馆人员请进会议室。 正如阿普杜拉所说,使馆的人只是出席合同签署仪式,没有对合作发表意见。 两支笔在签名位置写下名字,合同正式生效。 谈笑看着电脑上的任命,想要通过名字看出人的心。 阿普杜拉、阿姆扎伊信息泄露,一定是她身边人泄露消息,王锴才会得知两人真正的行踪。 可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行踪,谈笑不能确定具体人。 公司里有了内鬼,她的行踪不再保密,王锴就会有可趁之机。 将王锴私自降价求合作的事暴露在圈子里,一人之力搅乱市场,这是市场的公敌。 死道友不死贫道,她的失败不是个人的失败,是整个行业的失败。 王锴破坏规矩的做法,必然会被行业口诛笔伐,而她要做的事是找出内鬼,将内鬼赶出公司。 两笔单子被抢,虽然还有贸易单子,也抵不过30万吨小麦贸易,做成这一笔,营业额达到半年的营业额度。 失去的事不值得惋惜,脚下的路还要往前走,不能停在原地不动。 泄露信息的人无非是5个人,挖出来内鬼土拨鼠,要使用一些计谋。 想着最近要做的事,哪一件是现有而且能够利用的事。 想来想去没有可以利用的消息,而王锴拿下贸易订单,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 一口吃不成胖子,胖子也是慢慢一口一口吃饭。 王锴身后有王勋替他把关,有这样的镇山石坐镇,王锴不会有冒失的举动。 不幸的万幸是两笔粮食贸易单子成交,王锴短时间内不会在挖墙脚,不会破坏张唐固有的贸易局面。 打江山不容易,守江山更难。 张唐一直低调发展,没有被目光盯上,第一次被有心人盯上,注定路途会泥泞。 刘慧敲门,打开门,走进谈笑办公室。 看着谈笑一脸不爽的表情,刘慧发现很久没有看到谈笑开心的笑。 似乎是太多事情压在肩膀,将所有心情和心绪集中在工作,失去了生活本该有的样子。 魔都有太多因为压力而失去快乐的人,那些人不是他们这一类人。 不需要原始积累,依靠个人选择解决房子问题,身上没有房贷的压力,也就没有生活的多重压力。 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刘慧也在想最近发生的事。 一件接着一件,圆规画圆一般,没有停息。 而事情的轨迹太过无着落,好像是突然丢进池塘里的两块小石子,没有缘由的突然丢进来。 刘慧不相信会有小石子无缘无故的丢进池塘,看似随意的举动,一定是有人刻意如此安排。 蒋井、褚明伟焦头烂额的解决水果供应链问题,她们也陷入到贸易竞争中。 王锴是表面的现象,不是背后的本质。 在现象的身后,还有没有表露的本质,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事。 “谈笑,你有没有发现,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出现的过于突然,突然的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我们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状况的同时,王锴居然能够快速和阿普杜拉、阿姆扎伊签订粮食贸易合同,这更加突然。” “不像是正常的贸易,更像是刻意的安排,故意有人给王锴介绍两笔粮食订单。” 眼睛直勾勾盯着刘慧,谈笑明白她在局内,看不清局外的事。 刘慧一直在局外,能够看清楚她有意无意忽略的细节。 顺着刘慧的逻辑思考,谈笑感觉她的大脑符和运转,已经有些头晕。 “刘慧,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认为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出现的过于巧合,而且王锴知道他们的信息也过于巧合。” “接触两人的人是张唐的老人,他们对张唐有感情,对工作也有责任,不会做下作的事。” “王锴如何知道阿普杜拉、阿姆扎伊的消息?排除内部人泄露的因素,只剩下一个可能的因素。” 谈笑眼睛一亮,刘慧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认为张唐内部有内鬼,断定有人故意将阿普杜拉、阿姆扎伊的消息卖给王锴。 排除内鬼的可能性,王锴不是得到两笔粮食贸易订单,而是走进一个局中。 为什么一定会是内鬼? 张唐内部有没有内鬼? 两个问题反复纠缠,谈笑无法快速做出决断。 而不管是否有内鬼,王锴的一系列动作不会顺利。 “刘慧,你认为这是有人针对王锴的局?” 刘慧耸耸肩,笑着说道。“这栋楼里还有两个大忙人,听说他们两人自己垫钱将损失减小到最低。” “我们是打工人,管不了那么多,做好本职工作就好,自会有其他人去做事。” “女孩子还是要经营好自己,毕竟工作是生活的工具,不是生活的目的。” 谈笑一笑,钻入牛角尖的思维困住了她。 破开思维的瞬间,谈笑认为她只需要做好账记就可以,不需要去关心蒋井、褚明伟,也不需要关心阿普杜拉、阿姆扎伊。 基本盘的稳固比失去的贸易订单更重要,她最重要的是稳住基本盘。 看着刘慧,谈笑想到最初见到刘慧的时候。 一间会议室,确定了她们毕业的第一个工作,冒险的旅程开始于白沙瓦。 几年时间变化,冒险的付出回报丰厚,摆脱于工作生活的困顿。 而当初能够去白沙瓦冒险的人,现在还留在张唐的人,没有一个是混日子的人。 第1155章 发展和限制 “你前段时间说要报考在职研究生,有没有确定选择哪一个学校?” “在职研究生里面有很多门道,不要走不正规的途径,贩卖学历焦虑的意识过于强烈,手段也是忽悠人的手段,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 “几个包过的学历培训机构,他们也是打着包过的幌子,骗取报考费和渠道费。” 学历焦虑困扰着博士学历以下的人,也是贩卖焦虑的一个突破点。 魔都不是唯学历论,但没有学历垫脚石,绝缘于职位意外。 职位有学历要求,限定了学历的含金量,也就有了焦虑的可能。 她不需要学历加身,身边有龙晓华这样的前辈,跟在龙晓华身后,进入到财务圈子之中。 但学历就是学历,进入圈子才发现学历的重要性和学历所带来的含金量,超越学历本身。 不能放弃现有职位读全日制研究生,在职研究生是她的选择。 至于学校,刘慧不认为她有选择学校的权利。 龙晓华介绍她时为她身份做了枷锁,只能带着枷锁的学历继续走下去。 联系财大的在职研究生招生办公室,了解到报考在在职研究生的政策,她能做的是老老实实的学习考试。 没有捷径的选择,拼实力是最后也是最好的选择。 学历培训机构贩卖学历焦虑,刘慧对此嗤之以鼻,但她的决定不是因为贩卖的学历焦虑,而是想要成为更好的人。 打开视野的人知道更好的人的样子,也知道应该如何为之奋斗。 辛苦一段时间会有一辈子的幸福生活,一段时间的辛苦算什么。 一个平台的台阶,不需要牺牲色相,不需要丢掉尊严,学习的辛苦是最便宜的苦难。 “我联系财大在职研究生招生办公室,他们的消息是最准确的消息。” “也有人告诉我如何走捷径,但我没有能力走捷径,还是老老实实的考试,通过考试获得在职研究生录取资格。” “本科毕业前想过读研,那时候时机不成熟,家里没有经济能力支持我读研。” “现在有了工作,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可以自己支持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不用担心求学成为家里的负担。” “家里的支持是一个人能走多远的基石,没有家里支持只能依靠自己拼搏,这是一条很累的路,也是必须走的路。” 摇摆着椅子,谈笑听出刘慧心中的不甘心,但她没有安慰。 竞争是人生存的本质,只要活着就要参与竞争。 家室竞争到个人竞争,没有任何一个人活着是轻松且惬意的。 即使是那些生活在蜜罐子里的人,也在进行着隐秘的竞争,不会轻松的活着。 了解刘慧的家庭状况,谈笑明白刘慧家庭困境,这是她不得不的选择。 好在刘慧做对了一个选择,成功的脚步是跑着前进,摆脱生活经济的桎梏。 谈笑没有提升学历的想法,以她现在的职位,已经不需要去依靠学历提升视野。 学历不代表能力,更不代表人脉关系,有人脉关系维系的生活和工作,学历是可有可无的条件,有可以,没有也可以。 拿起圆珠笔敲击桌子,谈笑说道。“有必要让人事统计想要报考在职研究生的人数,看一看有多少人想要在工作之余有提升学历的想法。” “我们不是大公司,但该有的一些福利也可以有,在职研究生学费可以适当的报销,时间也可以适当安排。” “都是打工人,谁的生活都不容易,能够照顾一些还是要照顾一些。” 公司没有支持在研究生的政策,而这样的政策,每个公司都是自己确定。 谈笑说了这个事,可以成为公司规定的政策。 张记不会细管小事,更何况他从来不管张唐各个公司的管理。看着张记 看着敲击的圆珠笔,刘慧说道。“会有开会的时候提出来,大家一起说说各自的意见,不能一个人张嘴就定了。” “小事是小事,也不能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定了,还是让大家都说一说,然后在定下来。” 微微一笑,谈笑说道。“可以,下一次开会的时候记得提醒我。” “最近被阿普杜拉、阿姆扎伊两人的事闹得头疼,既然已经错过了,还是稳住基本盘,基本盘不乱就是最好的稳定。” 刘慧赞同道。“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我们的业务固定,还是不要贸然扩大贸易。” “现在的中东不安静,谁知道粮食运到那边会有什么样的突发情况。” 谈笑点点头,默默不说话。 蒋井从码头回到公司,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水果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续的事情还要在此沟通,并为下一步的水果进口做铺垫。 成功不是谁的专利,失败是每一个人都要品尝的苦果。 大意失荆州的结局,一切源自于自我的自负,主观认为不会出问题。 王锴的出手打在七寸,时间是水果的极限,效果再好的冷链系统也无法将水果一直保鲜,而且保鲜的成本递增,成本不断增加,而售出价格恒定。 一口气将杯中冷水喝完,蒋井打开电脑,确定水果进口的港口。 不能在一颗石头上绊倒两次,明知道有人在海关下绊子,不能在任由他人宰割。 褚明伟走进蒋井办公室,将手中的报表放在桌上。 水果进口损失货款780万,赔偿供应商违约金460万,两项损失加在一起数是1240万。 钱财损失事小,也要给公司一个交代,不能平白无故的损失1240万。 真金白银的花出去,没有一个说法,他们年底不能轻易过关。 谈笑不止一次提醒小心港口,小心王锴在其中使坏。 蒋井没有在意,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酿成现在的困境。 好在困境已经初步解决,水果进口需要从长计议,将断掉的水果链重新连接上。 蒋井的决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决定,不能单一的看做蒋井的决定。 “损失已经算出来,一共是1240万,坏账记在坏账中,年底时候再说。” “港口选择三个,就近选择一个,中等距离选择一个,远距离选择一个。” “远距离港口不能超过1000公里,中等级距离不能超过500公里,就近港口没有距离要求。” “港口要尽快确定,确保下一批水果能够顺利运进来,不会在被人使绊子。” 蒋井看着报表,一笔一笔损失犹如刀子,一下一下的捅进他的心里。 事已至此,损失已经造成,他也没有办法挽回损失。 放下报表,蒋井说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结束,王锴的绊子必须还回去,不能咽下这口气。” “他也是做进出口贸易,不会一直不犯错误,只要犯错误,也要让他尝一尝被海关扣押的风险。” “我找人盯上他,死死的盯上他,等着他犯错。” 褚明伟不认为他们能报复王锴,毕竟王锴的关系是高层。 进出口货物有问题,领导一句话,有问题会变成没问题,海关会放行。 而他们就是没有海关高层领导关系,才会被动的被扣押,新鲜水果变成烂水果。 蒋井有心盯着王锴,褚明伟不打算规劝蒋井,但蒋井做的事他也会盯着,不会在出现类似的问题。 “盯上就盯上,发现问题就咬他一口,让他难受。” “我们难受的滋味要让王锴尝一尝,不能让他以为我们是任意被欺负的对象。” “当前最主要的还是确定港口,保证水果进口链路的畅通,将损失尽可能挽回。” “我们一路走来太顺,有这次的失利也是好事,看清我们的短板,修补我们的短板。” 再次拿起报表,蒋井心中愤恨,对王锴的恨意尤甚。 一年的利润缩水,而且坏账记在他的头上,一切都是王锴的原因。 “1240万,没有看见对手的样子,我们就损失了1240万。” “真是你我的奇耻大辱,这个仇我记下了,一定要找机会报复王锴。” 看到褚明伟欲言又止的模样,蒋井明白褚明伟的担心。 他犯了一次错,不会再犯第二次,尤其是现在的紧要关口,绝对不是犯错误的时候。 作对的事情远比报复重要,有了基本盘,才有机会报复,没有了基本盘,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撼动王锴分毫。 “明伟,不用担心我,我分得清轻重,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挑事。” “钱损失就损失,没有一分钱坏账没有的公司,大不了今年就白干,明年还有机会。” “按照你说的做,先确定三家进出口水果的港口,确保元旦旺季没有问题。” 褚明伟确定蒋井恢复冷静,心中的担忧也慢慢放下。 枪林弹雨闯过来,不能死在平流处。 他们是经历过恐怖袭击的人,在没有炮火的战场失败,也可以在没有炮火的战场胜利。 王锴关系再硬也有期限,对于高危行业的官员,一旦离开岗位,就会形成新的局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往后的日子有时间报仇,不用着急于一时。 第1156章 慢刀子和快刀子 站在遮阳伞下,看着驶入工地的挖掘机,厉泉的脸色很难看。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只是一个工地项目部的人,居然敢将手伸进到公司的项目中,大肆为自己捞取好处。 挖掘机、拉土车、工人,乃至是材料商,必须要人人上供,才有资格参与房地产建设项目。 见过贪吃贪喝贪拿的人,饕餮一般的人,厉泉也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惊动项目部分部的人,厉泉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开工两天的工地。 赶上工人们开饭,厉泉加入到工人们吃饭大军中,花了10元吃了一顿饭。 随意和工人们聊天,说出他想要提供水泥的想法,被工人们一顿讽刺。 地方保护主义没有山头,而工地的所有项目必须经过刘总的点头。 刘总承包了项目所有原料供应,水泥、沙子、钢筋等等,他想要提供水泥,无疑是痴人说梦。 资料上看到的信息片面,到了工地才知道刘总的厉害,不是厉害,而是从上到下的垄断。 一个人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力,就算刘总是当地的一片天,也无法遮挡住所有阳光。 刘总背后有人,这个人还是政府的人,只有官商联合在一起,才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垄断房地产项目所有原材料供应。 开工3个月,地基已经开始浇筑,建筑基石已经进入到建设之中。 北新是受邀到台城投资房地产,项目也是政府牵头,北新负责投资建设。 有人将北新当做吸血蚂蟥,利用北新吸血,这是厉泉绝对不能忍受的。 不在工地上待下去,厉泉回到车里,冷脸对着司机说道。“带我去区政府。” 司机启动车子,驶向区政府。 熟悉台城大大小小的路,知道区政府的位置。 而司机熟悉台城的路,也是因为提前知道厉泉有可能会来台城,提前到台城熟悉路况,将厉泉可能要去地方的路况熟悉一遍。 脑海里有地图,巴掌大的小城市,每一条路都在他的脑袋里。 快速来到区政府,车辆在区政府门前被拦下。 戴着老花镜的大爷放下报纸,打量着宝马车,大声问道。“找谁?” 司机摇下车窗,对着大爷客气说道。“大爷您好,我们到区政府找区委书记,提前预约了,你可以和黄秘书电话联系。” 大爷扶了扶眼镜,他不相信司机说的话。 有太多说预约的人打着预约的幌子混进政府,而白天到区政府的人,大多是没有真正想要办事的人。 正经人不会白天到政府办事,不正经的人才会想着白天办事。 司机不懂规矩,大爷不能放司机进去。 宝马车不是高等车,没有进政府门的权利,而他作为值班人,有权利不让任何一辆可疑的车辆进去。 “书记去市里开会,不在办公室,明天再来吧。” 司机疑惑看着大爷,他的消息是书记在办公室,两个消息哪一个是对的。 厉泉听到大爷的话,拿出手机拨打黄秘书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黄秘书没有接电话。 脸色微微一变,厉泉看着进不去的门,知道他今天见不到书记。 冷哼一声,厉泉说道。“退回去,停在路边。” 听到厉泉的命令,司机笑着说道。“谢谢您大爷,书记不在,我们明天再过来。” 宝马车缓缓倒车,停在马路边。 厉泉脸色阴沉,被黄秘书拒接电话,他在等黄秘书给他回电话。 不排除黄秘书有事的可能,但黄秘书看到他的未接电话,一定会主动给他回电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车辆进进出出,迟迟没有等到电话。 睁开眼睛,看一眼拨打电话时间,一个半小时已经过去。 轻声一笑,厉泉说道。“看来是有人架起了火,想要烤一烤我,有意思,真有意思。” “前后嘴脸变得比变脸好看多了,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沉默一会,厉泉认为不能被动的受制于人,尤其是北新的名誉,绝对不能因为他的决定受损。 名誉不是钱,损失钱可以赚回来,名誉的损失不是钱可以挽回。 人心纷乱,失去信任的名誉,多少钱也买不回来。 真的因为一个项目导致北新名誉受损,厉泉不会原谅他自己。 主动上门打不开门,就让不开门的人主动开他的门。 他没有打开的门,想要打开他的门,也要费一番手脚,不会轻轻松松的打开他的门。 拨通副总电话,厉泉说道。“台城的房地产项目质量有问题,让项目部让工程停下来,什么时候开工等我通知,没有我的通知,不要开工。” 挂掉电话,厉泉说道。“送我回魔都。” 司机没有回应厉泉,启动车子驶向高速入口。 看着快速倒退的风景,厉泉心中冰冷一片。 无端陷入到争端中,不知不觉中成为别人的棋子和刀子,没有几个人是开心的。 棋子占气可以,刀子不是那么好用,杀人也伤手。 顾乡站在窗前,眺望路边的宝马车离开。 黄秘书站在一边,他已经站了一个半小时,腿部酸酸的。 心中盼望早一点结束,但书记还在站着,他不敢有半点怨言。 厉泉的电话来的不突然,早就得到顾乡提醒,厉泉打电话一定要告诉他,由他来决定接不接。 北新是他亲自邀请到台城投资房地产,他没有道理将厉泉拒之门外。 而刘总的垄断操作是他无法阻止的,必须借助厉泉的刀,将刘总一刀砍掉。 刘总背后站着刘三闻,刘三闻作为台城本地的地头蛇。 刘三闻在台城为官23年,从一名工人成为台城区长,上上下下太多人依附着刘三闻。 北新被刘总当做敛财的工具,他反对也是一票,不能将他的意志通过常委会。 “厉泉走了,两个小时以后给他回电话,说我们在开会,会议刚刚结束。” 听到顾乡说的话,黄秘书说道。“好的,书记。” 转身坐在椅子上,顾乡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烟自顾点上。 轻轻吐出一口烟,顾乡说道。“得罪了一个人啊,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厉泉反应很快,昨天接到举报材料,今天就到工地,看来材料戳中他软肋。” “听说他和北新幕后的老板私人关系很好,是因为私人关系成为北新枣城分公司的经理,他最看重的是稳定。” “现在有人破坏北新名誉,这是戳中他的七寸,厉泉肯定会重手出击,哪怕是叫停项目。” 黄秘书附和道。“我调查北新幕后老板,幕后老板很神秘,调查不到具体人。” “北新一直是稳扎稳打,看的出幕后老板的性格,而厉泉作为北新分公司负责人,也会继承稳扎稳打的基调。” “杀鸡取卵的事不会做,不会让刘总胡作非为,坏了他的名声。” 轻笑一声,顾乡不确定厉泉会如何做,是否会按照他的预计做事。 没有接听电话说明他的难堪,厉泉不是傻子,能够看出他的意图,是否配合他唱戏,取决于厉泉的决定。 维护名誉的方式有很多,他的选择是其中一条路,不是唯一的路。 厉泉选择走另外的路,甚至是避开他,将他架在火上烤,也是有可能。 打量着顾乡神情,黄秘书看出顾乡的忧虑。 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厉泉会如何选择,这是他们无法把握的事。 不确定变成确定,黄秘书决定瞒着顾乡私下去找厉泉一趟,将事情和盘托出。 “书记,我认为厉泉的选择不多,而我们为他制定的解决方案是最好的方式,也是他的最优解。” “阳谋就是阳谋,不管他是否愿意,都不得不按照最优解解决问题。” 大眼一瞧黄秘书,顾乡吸一口烟,没有回应。 黄秘书说出他的心声,最优解是最优解,可谁又能规定最优解一定会被选择。 北新在台城投资不多,因质量问题撤资也不是不可以。 公司亏损很正常,没有任何公司不会出现项目亏损的坏账。 厉泉和幕后老板关系决定厉泉的底气,喝一顿酒说出他被人耍了的事实,难堪的就会是台城,是他这位招商引资的书记。 掐灭烟头,顾乡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听天意做事。” 黄秘书为顾乡倒一杯水,脚步轻轻离开顾乡办公室。 打量着走廊没有人,黄秘书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在厕所隔间里揉着酸酸的小腿肚子。 顾乡的困境是他的困境,他必须竭尽全力帮助顾乡度过难关。 秘书和书记的关系微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以分割。 揉完小腿肚子,黄秘书离开厕所。 顾乡说两个小时以后给厉泉回电话,他就要掐着时间回电话。 回到办公室,没有搭理其他人,看着手机时间倒数时间。 周末双休,他有两天时间休息,是否要去找厉泉谈一谈。 厉泉或许不会理解,但知道真相,不需要再去风里雾里探寻真相,他能够更快做决定。 犹豫着倒数时间,黄秘书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是最优解决方案。 第1157章 登 门 听到门铃声,厉泉起身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黄秘书。 眉头微微一皱,快速晕开,笑着说道。“黄秘书,真是稀客,请进。” 黄秘书笑着说道。“没有打招呼过来,冒昧之处,还请厉总原谅。” 厉泉说道。“黄秘书真是客气,你到了门前,冒昧不冒昧,我也不能将你关在门外。” “进门是客,好客恶客都是客,没有慢待客人的道理。” 黄秘书进门,脱下鞋子,换上拖鞋。 厉泉说话不客气,这和他拒接电话有关系,更是他突然来访的原因。 给厉泉打电话,知道厉泉回到魔都,黄秘书没有耽误,直接请假买票来魔都。 好在高铁的速度足够快,3个半小时到魔都,赶得上深夜拜访。 买了明天最早回台城的车票,哪怕是休息的周末,还是要在台城待命。 坐在沙发上,看着厉泉倒水,黄秘书心中坚定他的想法,他要将台城房地产项目困难和盘托出。 刘三闻主导台城,多次交锋失败,房地产项目再次失败,顾乡会颜面扫地,他作为顾乡秘书,也会仕途受损。 厉泉了解所有情况以后的决定,是厉泉要思考的事,不是他要思考的事。 起身接过水杯,黄秘书说道。“厉总,冒昧深夜打搅你休息,这次过来是向你解释下午电话的事。” “下午我没有开会,顾书记也没有开会,是我故意不接你的电话。” “你收到的举报材料是我安排人送过去的,目的不言而喻,相信你也知道我的用心。”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向你说清楚刘总背后的人际脉络,你知道刘总背后的人际脉络,就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垄断台城房地产项目的原因。” 喝一口水,轻轻放下水杯。 厉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黄秘书知道厉泉听进去他的话,也等着他解释。 事情是单位里的人都知道的事,而不是单位的人,自然不会了解单位内部的事。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不是秘密本身,而是秘密可知的广度和深度。 单位内部人员知道的事是平常事,单位外部人员知道的事,才决定这件事的秘密等级。 厉泉不是单位人,不了解单位内部的构成,缺少单位逻辑思考能力和人际关系复杂辨别能力。 仕途是否顺利在于这一次时机把握,顾乡在台城打开局面,他的仕途有望提升。 顾乡受困于台城现有局势,再次被刘三闻架空,他的仕途提升难度无限提升。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上升的官,注定成为不了好官。 一把手的渴望就像是饮鸩止渴,明知道有毒,还是会不停喝。 “刘三闻是台城区长,他是工人出身,在台城为官23年,4年前成为区长。” “23年时间是漫长的时间,漫长到熟悉台城的一草一木,所以刘三闻在台城官场的威望不言而喻。” “借着古城项目有了出色政绩,直接成为区长,也成为你台城刘氏家族执牛耳的人物。” “顾书记是去年四季度到台城,毫不客气的说,顾书记抢了刘三闻区长的书记位置,让他止步于区长,也止步于仕途的最高点。” “有了抢位置的矛盾,顾书记和刘区长矛矛盾是铁锤打铁垫,关系无法调和。” “刘氏家族在台城经营多年,本就是台城地头蛇,大大小小的生意都在他们手中,越是暴利行业,越是刘家人的生意。” “你看过了我搜集的资料,知道房地产项目被刘总垄断,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也是顾书记无可奈何的事。” “常委会有几个人?1只手打不过6只手、8只手、12只手,更打不过官场的规则。” “顾书记有心无力,只好在项目没有开始前将资料交给你,让你来决定项目的去留,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冒昧前来,顾书记不知道这事,还请厉总看在我不远到魔都,不要将你我见面的事告诉顾书记,给我留一分面子。” 端起茶杯吹着茶叶,厉泉明白刘总垄断房地产项目前因后果,也知道背后的人际关系。 北方城市的官僚体系,区长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做的梦都能实现。 顾乡作为区委书记,被区长架空肯定难受,想要借着房地产项目扳回一局,而房地产项目成了刘总敛财工具,顾乡也失去掰手腕的力量。 他是北新负责人,项目是顾乡亲自引进,而政绩不属于顾乡一个人。 北新的底线是工程质量,只要工程质量过关,厉泉不在意背后鸡零狗碎的破碎。 刘总垄断所有工程,降低水泥标号,钢筋质量以次充好,管线路更是降低几个标准登记,整体质量不符合北新标准,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 张记就在魔都,厉泉清楚知道张记在魔都,所以决定还是要张记拍板子。 质量底线已经打破,不能指望和平手段让刘总严格按照标准来,更何况背后涉及权利争执,和平手段解决已经断了。 潘寒是中间介绍人,将情况如实告诉潘寒,潘寒会出面解决。 顾乡的处境如何,黄秘书的仕途如何,这不是他考虑的事。 顾乡想要借助他的手和刘三闻掰手腕,天平上是北新的名誉,是他的管理能力。 而顾乡最想做的是掀开刘总不守规矩的盖子,而这个盖子是北新掀开的,直接进入到市领导眼睛中。 刘总是线头,扯住线头,就会牵扯出刘三闻。 壮士断腕还是牵一发动全身,不由刘三闻把握,也不由他把握。 线头被扯住,以刘三闻多年的经营,刘氏家族的资产家业,违法犯罪的事肯定很多,一查就是土崩的地震。 拿着水杯,厉泉看向黄秘书,问道。“你和我说的这些事是你们的事,我不关心你们的事。” “我是北新枣城负责人,只负责北新的项目,不负责北新项目以外的事。” “更何况你们是服务人民的公仆,是你们对我负责,不是我对你们负责,还请黄秘书不要弄乱主次。” 黄秘书明白厉泉的心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厉泉说什么不重要。 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北京时间22点54分,到了离开时间,不能打搅厉泉休息。 而他也需要休息,需要精力赶早上第一班高铁。 “厉总,时间很晚了,打搅你这么久,十分抱歉。” “想要说的话已经说了,希望能够对你有一些帮助。” “时间这么晚,我先告辞,有时间我们再见,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见黄秘书起身,厉泉也随着起身,说道。“谢谢黄秘书告知宝贵的信息,我们之间相处很愉快,希望会一直如此愉快。” 黄秘书见厉泉伸手,伸手握住厉泉的手。 相处愉快是合作的基础,有了愉快的基础,才能够继续合作。 该做的已经做了,他安心回台城,等待厉泉下一步动作。 “厉总,合作是开心的,开心不是没有不快乐的时候,而是快乐的时候多一些,不快乐的时候少一些。” 将黄秘书送到电梯,电梯门合上,厉泉脸色一变。 他没有告诉黄秘书他魔都的家,黄秘书能够找到家里,一定是有特殊手段。 从台城到魔都,期间找到他的详细住址,肯定是费了一番力气。 枣城知道他家庭住址的人不多,不会从有限的3人口中打听到地址。 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想着黄秘书说的信息,厉泉不确定要如何做。 开始的项目投入的钱有3000万,真金白银的投资,没有向银行借款,就算是向银行借款,也是需要还的钱。 顾乡指定的最优解是最优解,可他是否配合顾乡,帮他解决刘三闻。 台城项目是顾乡的一个局,开始就是为了干掉刘三闻,刘三闻也如顾乡预判,将房地产项目当做刘家专属生意。 看清楚顾乡的布局,厉泉发现他的选择不多,无非是配合他,或者是选择亏损3000万,并损失北新的名誉。 3000万损失可以承受,北新名誉受损不可承受。 微微叹气,厉泉拿出手机,想要和张记联系。 看到手机时间,厉泉发现现在和张记联系不合适,张记有可能已经睡了。 放下手机,厉泉起身去阳台抽烟。 下决定的难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不仅是要下决定,而且要承受下决定的责任。 对错没有方向,正确和错误是时候评判,过程是痛苦的。 烟雾慢慢吸进肺部,感觉到精神一震,厉泉的精神舒服很多。 落入到顾乡陷阱中,只有走下去一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刘总和他的交锋已经开始,他没有退路,只能选择往前走。 撇开刘总,承受撇开刘总的反噬,官方的还有民间的,都是他要扛起来的责任。 一个小地方的人物,他怎么也是魔都的土着,怎么会被台城区的土着打败。 有绝对的优势,全方位的压过去,刘总是压路机 至于刘总背后的刘三闻,不过是一颗大石头而已,他有压路机,也有铲车,更有挖掘机,不会被石头挡住路。 第1158章 世俗条框 安静听着电话,心中不耐烦,还是忍住脾气听厉泉说完。 半个月没有睡好觉,张记大脑混沌一片,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厉泉。 阳谋阴谋不重要,项目已经开始,叫停对台城影响很大。 每一个烂尾楼的影响是当地十几年的新闻,也是政府甩脱不开责任,需要两三任领导班子才会解决。 而一片土地被占着,不能再用作他处,是资源浪费。 顾乡有他的算盘,只要保证房地产项目顺利完工,当做他人刀子也无所谓。 合则两利,不合两害,不需要再考虑做决定。 摔盘子破碗的事不能干,至少不能在自己的家乡干。 厉泉一股脑说完,将他了解的全部信息说完,胸中的舒坦很多。 他推测张记的决定,也知道应该如何去做,而这件大事必须让张记知道,不能故意瞒着张记。 能力和态度哪一个重要? 厉泉记着陈伟说的话,世上有太多有能力的人,他们没有态度明确的人过得好,不是能力不够,而是没有摆正态度。 3000万对张记来说不是大事,厉泉侧面了解张记的生意版图,知道张记的财富数值。 一个拿出4000万买院子送人的人,3000万和他的3000元是一个概念。 “泉哥,这事是一件小事,你看着办就行。” “我的意思是项目已经开工,开工的项目就要完工,不能成为烂尾。” “至于如何去做,你看着办就是,左右不过是一个小项目。” 听到张记说话,厉泉心中松了一口气。 推测是推测,得到明确答复,厉泉心中有底,知道如何去做,也有底气去做事。 开工的项目要完工,只要能够完工,过程是小事。 阻拦完工的人是拦路虎,对拦路虎不用客气,一棍子大步走,那就两棍子、三棍子。 “我明白,我马上回枣城,保证项目能够保质保量完工。” 张记说道。“我这里还有事,不和你说了。” 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张记看着对面的律师,歉意说道。 “张律师,不好意思,我们接着聊。” 停顿一下,想着得到的消息,张记组织着语言。 李明端拒绝动用公权,他还是要依靠合理合法的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张梁子躺在重症监护室23天,和主治医生谈了6次,两位主治医生表示张梁子醒过来的几率不大。 其中李姓医生表示他遇到类似的情况,病人也是药物过敏,休克30分钟后送到医院抢救。 医院躺了一个月,家属将病人送到协和医院,在协和医院躺了两个月,病人肌体逐渐死亡,最后还是选择让病人安静的离开。 脑死亡和植物人的界限模糊,没有任何一位医生能够判断张梁子情况是脑死亡还是植物人。 而依据抢救时间判断,错过黄金抢救时间,脑细胞百分百死亡,脑细胞死亡的不可逆,注定张梁子的命运。 接受张梁子“死亡”的现状,而解决问题是现阶段考虑的事。 多次联系魔都律师,得到的答复和第一次电话一样,没有丝毫区别。 赔偿金金额幅度不大,5万左右的浮动,这也不是张记关心的。 法治社会不是战争年代,不能随意动用财力报复。 而药物过敏是常态,真的对医院采取报复手段,不仅不能出气,还会影响张记和张华的小家。 “张律师,情况您已经了解,作为当地知名医疗纠纷的律师,请问您的建议?” “西药大多是合成药物,药物在人体引起过敏是常态,而且这也是现阶段医院和患者医疗关系紧张的原因之一。” “合成药物的主要成分是提取合成,它不像我们中药是天然植物,纵是有毒,经过加工手段将毒素排出,摄入人体不会产生剧烈到威胁生命的过敏反应。” “你去了医院的鉴定中心,也去了地方的鉴定中心,了解到鉴定中心的业务大多是来自医院。” “因为您的父亲年龄56岁,到60岁还有4年时间,按照法律规定赔偿金年龄界限是60岁,所以您父亲的赔偿金不会太多。” “对您方最有力的条件是您父亲是植物人,植物人的赔偿金高于死亡。私下和解的条件下,死亡的赔偿金在30万到45万,植物人赔偿金没有上限。” 打量着张记神情,张律师知道张记是长期发号施令的人,气质过于沉稳而内敛。 他形容张梁子状态的用词紧张,尤其张梁子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正常的人会有强烈情绪波动。 守孝三年不是玩笑话,父母离世,儿女需要三年才能走出阴影。 张记平静的态度,张律师是第三次见到,而前两人的身份也是长期发号施令。 “植物人需要一个劳动力24小时照顾,不论是家人亲自照顾,还是请保姆照顾,这都需要明确的费用,费用自然比死亡高。” “以我经手的案件,植物人最高赔偿金是12354万,没有比12354万更高的。” “植物人鉴定条件需要病人昏迷状态6个月以上,然后才可以提出植物人鉴定,而在6个月内要保证病人活着,不能死亡。” “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条件也是这样的条件,您可以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做决定。” “是选择尽快回家,还是等待植物人鉴定,需要您和您的家人共同决定。” 沉默一会,张律师的建议和魔都律师建议一样,由他做决定。 植物人鉴定需要6个月时间,而鉴定过程需要时间,不会一天两天出结果。 张芸精神接近崩溃,张记的精神也很疲惫。 重症监护室进进出出的病人,活着进去的人多,活着出来的人少。 23天时间,看多了生生死死的死别,人生的意义似乎就是一场不值得到人间的过程。 最低4600元,最高元的医疗费,也让张芸眼睛有了血丝。 尽管他告诉张芸不用担心医疗费,哪怕张梁子躺在重症监护室10年,他也能负担医疗费,张芸还是心疼每一天的医疗费。 心疼医疗费是真,重症监护室门外压抑的环境氛围也是真,而且更加让人绝望。 作为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做决定的时候不多。 张芸健在,张华也在,真正做决定的是张芸和张华。 植物人赔偿金多,6个月的医疗费,鉴定期间鉴定费用还有医疗费,也是一笔钱。 有他的承诺,张云不一定会同意等待6个月,张华的意见也是一个谜题。 拿出钱包,掏出600元咨询费,张记将600元现金放在桌子上。 “张律师,这是您的咨询费,还请您收下。” “我回去和家人商量,最后在拿出一个主意。” 张律师将现金放进抽屉里,笑着说道。“张先生,没有人希望遇到事,人生无常,该来的事还是会来。” “生死无常有常,所以世俗有很多无形的条条框框,但生活是自己的生活,不能因为世俗看法而影响自己的生活。” “调解中心出具调解书,法院出具和解书,双方签字达成和解,没有必要再找律师。” “收了您的钱,就要办事,希望我的建议能够帮到你。” 点点头,张记笑着说道。“谢谢张律师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 起身离开律所,站在路边,看着陆续不断经过的车辆,张记心中多了迷茫。 “生死无常有常,所以世俗有很多无形的条条框框”。 张律师说了那么多话,唯独这一句话最有价值。 可是他的决定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这个人更是他的亲生父亲,又该怎么下决定。 活着的时候折磨人,死了也在折磨人。 回想张梁子一生,在张记的记忆中,张梁子似乎一直在喝酒闹事,闹事喝酒,没有其他的记忆。 走到公交站台,等待公交回人民医院。 事情停摆,没有心思处理事情,也没有心思关心其他事。 到了做决定的时刻,不管张芸、张华如何选择,他要说出他的意见。 而张芸的选择也不重要,最关键还是张华这个长子的决定。 公交车停在站台,走上公交车,看着满满一车的人,张记心中烦躁不已。 就像是张律师的建议,世俗有太多无形条条框框,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生活。 一辆公交车都有无奈之处,更何况其他地方。 微微叹气,想着近期经历的事,张记感到老百姓生活的艰难。 他是有特权的人,尚且不能按照心意做事,没有特权的老百姓,又有多少选择的条件。 医疗纠纷没有对错,没有过错一方,他不能找医生报仇,不能找生产药品的厂家报仇,更不能找医院报仇。 事情到了这一步,耗着是浪费自己的生命和生活,不能再等半年时间。 一个人已经救不回来,不能让活着的人慢慢消耗。 抬头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张记坚定他的决定。 第1159章 眼 光 打开盒子,拿出手镯戴在手上。 阳光下闪着荧光,马闲闲感觉到一阵赏心悦目。 检查组结束检查的一天,周末双休也确定,马闲闲的心情很好。 计划着回老家找张芝逛街,去买几件新衣服。 一个月加班准备迎检资料,身体、精神到了极限,需要休息缓和身体的疲惫。 开车来到单位,准时准点走进办公室。 相亲失败,局长没有再为马闲闲介绍对象,马闲闲也迎来安心工作的时间,不用应对人情世故。 回想将相亲过程讲出来的,局长尴尬的没有说话。 谁能想到正常人会为了一瓶矿泉水钱而掰扯,奇葩经历刷新马闲闲的价值观。 局长听到他介绍的相亲对象向马闲闲要15元是矿泉水钱,也和中间人电话联系,让教育局局长好好教育他介绍的年少英杰。 或许是带着亏欠的心理,局长很少安排马闲闲加班,有好事会想着马闲闲。 提包放进电脑机箱上面,等待省检查组到来检查。 上午九点半,检查组的车准时驶进局里,停在院子里。 局长热情上前迎接,寒暄着将检查组安排到会客室。 检查工作正式开始,每个人按照提前安排,带着对应业务检查组人员到办公室检查。 马闲闲引领检查人员检查会议记录,大大小小的会议记录铺在会议桌上。 清闲的工作,而且不会有大问题,马闲闲很开心她的工作安排。 检查组随意翻看会议纪律,找出三条记录讨论不详细的规定讨论,25分钟结束检查。 两人来到大会议室,汇合检查财务报销票据的人员。 局长陪着检查组负责人郝主任坐在一边聊天,有说有笑,看着检察人员检查。 时间慢慢过去30分钟,马闲闲观察到没有人添水,主动拿起热水壶,上前为郝主任和局长添茶。 看到马闲闲主动填水,局长投以赞赏的眼神。 第一次主动介绍对象,想着强强联合,也为属下谋一个好姻缘,哪里想到这个物质充足的年代,会有男人买矿泉水还要女方出钱。 抠门抠到15元,没有成也是好事。 介入到他人婚姻姻缘,也要承担婚姻的因果,不能成就一门孽缘。 暗叹男人没有眼光,局长决定为马闲闲物色一个放心的相亲对象,通过他的检验以后,在介绍给马闲闲。 观察到马闲闲左手腕的手镯,郝主任眼睛一亮。 前几天陪着爱人买手镯,看了许多推荐的镯子,看到一条和马闲闲手腕镯子差不多的镯子。 紫罗兰的高冰种水,几十万的价格,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奢侈品。 和局长聊天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郝主任已经不想和局长聊天。 检查组检查没有结束,换一个话题,恰巧是他前期熟悉的领域,比和局长聊闲话有意思。 “局长,这位小同志是你们局里的新人,看着很眼生。” “主任好眼光,马闲闲同志是新来的同志,所以您看着眼生。” “魔都财经大学毕业的本科高材生,一次考试直接通过笔试面试,勤快、踏实、能干,没有年轻人的浮躁,是局里重点培养对象。” 郝主任笑了笑,看着马闲闲羞红的脸,笑容更加盛放。 毫不吝啬夸奖下属,可见局长对马闲闲的喜爱,也确实将马闲闲当做重点培养对象。 可惜马闲闲在枣城工作,要是在泉城工作,郝主任一定为马闲闲介绍熟悉的相亲对象。 学历代表综合学习能力,魔都财经大学不是顶尖大学,对于财务人员也是第二梯队的学校。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名字是好名字,人也是优秀的同志。” “金芯玉蕊连幽梦,紫雾蓝烟灿锦章。你的手镯很好看,用心挑选的吧?” 局长看向马闲闲手腕,看到紫罗兰手镯。 忙碌紧张的迎检,没有在意马闲闲手腕戴的手镯。 看出郝主任想要转换话题,局长顺势说道。“主任,我以前问过马闲闲这条手镯,她说是朋友送的,不知道手镯的品质。” “主任啊,您有眼光,鉴定鉴定手镯种水,让闲闲知道朋友送的手镯有多珍贵。” 郝主任笑着打量着手镯,想着店员介绍的知识,还有上网查找的资料。 恰好爱人买了一条类似的手镯,店员着重介绍紫罗兰,这也是他的底气。 “我不是很懂翡翠,闲暇时候看一看资料,实物见得不多。” “我看闲闲同志这条手镯是紫罗兰高冰,这是很难得手镯,57的圈口更是手镯极好的圈口数。” “红翡绿翠紫为贵,紫的等级按照标准有5个等级,皇家紫、红紫色、蓝紫色、粉紫色、紫罗兰色,而紫罗兰色是标准中间色。” “紫罗兰颜色是最常见的颜色,虽然是常见的颜色,也是难得的翡翠,很受女孩子喜欢。” “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是种水,玻璃种种水最好,豆种最差,价格也是千差万别。” “我看闲闲同志的手镯是紫罗兰高冰种,市面上很少见的高冰,达到收藏价值。” “现在翡翠价格市场很热,你这条手镯价值不菲。” 马闲闲看着手镯,张记告诉她是几十元买的假货,不是郝主任口中的高冰紫罗兰。 几十元的价格能有什么收藏价值,假货就是假货,之所以愿意佩戴,不过是手镯能为她带来好运。 局长了解紫罗兰高冰的价值,这也是他愿意为马闲闲介绍对象的原因之一。 马闲闲说手镯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局长根本不信,哪里有朋友会送几十万的生日礼物。 马闲闲没有谈过恋爱,局长相信这一点,社会阅历几十年,这点阅历他还是有的。 “主任,这是大学同学的生日礼物,戴了几年时间,会为我带来好运。” “我们都是老乡农村孩子,吃饭都要精打细算,生日礼物很珍贵,不在于价值。” 郝主任听到马闲闲解释,以为是他看错。 再次仔细看一眼手镯,郝主任坚定他的眼光。 前几天才看过的手镯,会议室光线很好,紫罗兰透光清澈,郝主任笑着说道。 “你这位同学对你很好啊,是你的男朋友吧?” 马闲闲脸色一红,摇头道。“老乡关系的普通同学,不是男朋友。” 郝主任一笑,看到检查组检查结束走过来。 检查结束,到了离开时间,不用在找话题聊天,到了聊工作的时候。 检查问题汇总,再和局长交换意见,都需要时间。 马闲闲的心思被郝主任一番话搅乱,手镯是普通手镯,就算张记在外兼职,也没有几十万买手镯。 紫罗兰手镯是真的翡翠手镯,价值几十万,她和张记是普通同学,没有道理送她价值几十万的手镯。 摸着手镯,听不进去郝主任和局长谈话,马闲闲突然想要联系张记,问一问他手镯到底是多少钱买的。 如果手镯真的价值几十万,这不是她能够收的礼物,要还给张记。 同学有距离,老乡也有距离,不能越过分寸的距离。 张记对她没有进一步交往的想法,越过关系收礼物,不对等的关系收不对等的礼物,马闲闲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检查结束,恢复往日清闲工作,马闲闲再也没有检查结束,没有双休休息的好心情。 熬到下班时间,拿起提包开车回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看到屏幕显示的名字,马闲闲的心不禁剧烈跳动。 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心情,马闲闲接听电话。 “哎呦,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联系我?” 张记说道。“联系你当然有事,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 马闲闲说道。“医院的人认识很多,医生、护士、后勤都有认识的人,你需要介绍哪一个?” 低沉叹气,张记说道。“我需要从密州载一个人回老家,救护车需要配备呼吸机等设备。” 想了想在医院的亲戚,马闲闲说道。“我二姨夫是市立医院后勤主任,让他认识开救护车的人,我帮你问问价格。” “密州到枣城很远啊,估计价格很贵,你能接受高价格吗?” 张记说道。“价格不是问题,多少钱都没问题,该配备的抢救设备要有。” 犹豫着怎么说,张记想要让马闲闲重视这件事,不要随意介绍无所谓的人,救护车里没有必备的抢救设备,还要和司机讨论价格。 “我爸在重症监护室躺着,我想带他回老家,需要救护车运回去。” 心中一颤,马闲闲认真说道。“给我10分钟,我给你回复。” 不等张记同意,马闲闲挂断电话,直接联系二姨夫。 5分钟不到,接到二姨夫回电,马闲闲口中不停感谢二姨夫帮助。 密州到枣城300公里,自驾距离321公里。 救护车的价格贵一些,正常价格来回一趟是3000元,二姨夫找了司机,2000元就可以。 盘算着2000元价格,马闲闲认为张记能够接受,再次深呼吸一口气,拨打张记电话。 第1160章 质量第一 潘寒翻看着资料,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厉泉电话预约见面,潘寒以为是一次普通见面,没想到厉泉带来的资料如此劲爆,他看的胆战心惊。 地头蛇垄断台城房地产项目,大大小小项目由刘总一口说的算,简直是将北新当做她的提款机。 作为台城房地产项目中间介绍人,出了这样的事,他的面子不知道放在哪里。 好在厉泉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要借助他解决问题。 项目已经停工,农民工闹了两次,见厉泉不为所动,也就不再闹腾。 停工5天不会耽误工期,但事情必须解决,尤其是房地产建设质量必须得到保障。 要对买房子的任何一个人负责,坚决不能将偷工减料的房子交付老百姓。 几十万买一套房子,大的问题解决不了,小的问题频发不断,到底是买房子还是买为难。 放下文件,潘寒看着厉泉,问道。“厉总,出了这样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抱着水杯,厉泉说道。“市长,北新重视名誉,视名誉如命,不允许任何一个项目出现损坏名誉的事。” “台城房地产项目材料供应有重大质量问题,降低水泥标号,钢筋以次充好,以这样的材料建设的房子是豆腐渣工程。” “我和张总、司马总沟通,他们的意见是必须保证质量,不放过任何影响工程质量的人和事,维护北新名誉。” “我计划将刘总开除,将他踢出项目部,并将和他有关的材料供应商全部拉黑,从枣城供应建筑材料。” 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厉泉的安排合情合理,从源头把控建筑材料质量,房子的质量才有保证。 而唯一的问题是刘总不会善罢甘休,不会甘心出局。 有了矛盾就有了争端,有了争端,台城房地产建设会衍生无穷的麻烦。 地头蛇骄横多年,不会任由厉泉摆布,在自己的底头上,更是有一万种办法让房地产无法正常建设。 厉泉解决房地产项目的质量,人就由他来解决。 地头蛇是一个线头,扯住这个线头,犹如树木枝干,会将整棵树木连根拔起。 枣城市中区欣洁集体贪腐事件历历在目,潘寒犹豫着怎么做才能将事件影响降到最低,绝对不能出现类似欣洁的事件。 反腐打黑第一枪已经打响,枣城的池塘风平浪静,他作为市长不能率先搅乱池水,搅乱平稳的政治生态。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将人解决了也就没有问题。 “厉泉,工期推迟一段时间没有关系,还是先将问题解决干净。” “老话说的好,无债一身轻,身上没有负担才能快马加鞭。” “偏听则蔽,兼听则明。我安排人到 明白潘寒的顾虑,厉泉没有在潘寒面前说硬话。 房地产项目不到预售期,没有对外销售,工期在停一段时间不影响预售期的销售。 黑料报的越多,消息面传播越广,市场对北新的坚持会越信任。 台城小池塘的风吹不起来,也不会成为安全隐患,厉泉安心等待潘寒通知。 和平解决是好事,不能和平解决时,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也是有的,就看潘寒是否有勇气下决心。 闹到不可收拾一步,潘寒没有勇气也没有关系,北新的人脉关系不仅是潘寒,不过是看在随礼的情谊照顾面子。 丢掉随礼的淡薄情谊,抽身而退烂尾,头疼的是政府,是负责项目的所有官员,不会是他这个北新分公司的经理。 证据还是要保留,留作后续的底牌,打官司时候有充分证据证明他们的立场是站在法律的一方,是为了保证民生而不得已的选择。 “市长,简单投资项目闹成这个样子,是我没有把控好安全关口。” “北新在枣城投资房地产项目不止台城这一个项目,口碑历来是好,以后也会秉持一贯质量底线,为枣城建设添砖加瓦。” “对于以后的投资项目,北新一定严格把控安全质量关口,以优质服务为枣城服务。” 微微一笑,潘寒心中升起一丝雾气。 话语平淡,犹如玫瑰花,只是枝干上带着刺。 厉泉对他处理方式不满,说几句牢骚话没有关系,但不能做牢骚事。 商人最讨厌的一点是抽身而退,留下的烂摊子还是由他来收拾。 政去人声后,民意闲谈中。 潘寒一步一步爬到市长位置,在枣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在意枣城人民对他的评价。 他的任期内不会出现任何一个烂尾工程,也不会因为他的原因,让某一个项目烂尾。 事情会有解决办法,不过是一步一步走路。 “厉泉,你和张记是朋友关系,你应该向张记学习他的沉稳。”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句话说得有些夸张,但是老虎来了敲盆而吓是真实的历史记载。” “有时间多看看书,尤其是历史书,对你有帮助。” 敲打的话不轻不重,点名缓和的余地。 厉泉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潘寒话里话外的意思,知道这是潘寒敲打他。 刘总是地头蛇,潘寒何尝不是地头蛇,潘寒这条地头蛇吨位比刘总的吨位翻倍。 见了潘寒,说了事情,也需要给潘寒留有足够解决问题的时间。 房地产项目不会一直停工,何时开工等潘寒通知。 一天不通知开工就停一天,一周不通知开工就停一周,攻守易伟,着急的不是北新。 “市长教训的是,最近没有事,我一定买一套历史书认真看。” “不打搅市长工作,我现在迫不及待去书店,挑选一套历史书。” 叫来秘书送厉泉,办公室门关上的一刻,潘寒脸色一变,拿起电话拨打刘三闻办公室电话。 刘总的背后是刘三闻,他解决刘三闻,刘三闻才会解决刘总。 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汤,但这锅汤必须煮好。 深夜,狗叫声吵醒睡梦,台城房地产建设工地的保安睁开眼,打着哈欠走出保安室尿尿。 舒畅的看着液体流动速度,保安抬头望着夜空点缀几颗零散的星星。 晚上喝了一斤白酒,醉意迷蒙中,踉踉跄跄回到保安室。 刘总请客吃饭,桌面上摆酒是五粮液,敞开肚皮喝。 嘴巴回忆着五粮液的味道,保安听到远处有钢铁碰撞的声音。 努力睁开醉眼,保安看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到7、8人正在搬运钢筋往车上丢。 醉意瞬间清醒,保安想要上前阻止。 脑袋瓜子一转,保安轻手轻脚回到值班室,拿起电话报警。 挂断电话,保安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7、8人在工地偷钢筋,联想到晚上刘总请吃饭,保安明白偷钢筋的事是刘总安排人做的。 他一个破保安,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刘总怎么会好心请他吃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工地丢失钢筋电缆是常有的事,以前是小打小闹,不会引起项目部的注意。 现在是7、8人开车偷钢筋,明目张胆的嚣张,他没有得到一点好处,还会因为看管不力被开除,影响他作为保安的名声,以后谁会放心让他做保安。 保安工资不多,是他力所能及的事,工资收入也是他和老伴的生活费和吃药钱。 没有这份工作,他和老伴失去经济来源,没有钱生活。 警察很快就会过来,只要有一个人被抓,也是他的功劳。 至于刘总会不会报复他,保安想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 5辆警车快速悄声来到建筑工地停下,20人悄无声息下车,看到大门开着,猫着腰走进工地。 看到灯光照射处悠闲搬运钢筋的人,警察兴奋犹如喝了半斤白酒。 小地方没有大案子,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立功的表现。 现在有9人在工地偷钢筋,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大案子,立功、升职、加薪要靠着9人。 队长简单部署,20人分为三路,三个方向堵住逃跑去路。 时间慢慢行走,队长盯着手表时间,到了预先指定的行动时间,队长起身大喝道。 “所有人蹲地抱头,不要动。” 偷钢筋的小偷们听到声音,本能看向队长方向,看清楚是警察时,肾上腺素飙升,脚步慌不择路的加速。 左边右边同时出现警察,小偷们扭头跑向身后。 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警察手中的手电照路。 跑到最快的一人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身后的人想要拉起倒地的人,拉了一下没有拉起来,听到快速临近的脚步声,丢下同伴继续逃跑。 警察蹲下身照射倒地小偷,发现身下有鲜血,拿出电话拨打120电话。 追赶还在继续,慌不择路的逃跑,跑不出去4周围起来的工地。 5个人被抓住,3个人不知所踪。 看着收获颇丰的战果,队长笑的门牙闪烁在夜空中。 办成一件大案子,功劳是铁板钉钉子。 逃跑的3人不足为患,5张嘴巴不会严谨,他们会说出另外3人身份。 救护车拉着警报来到工地,保安站在保安室门前,看着警察将受伤的小偷抬上救护车。 队长盯着保安,抓捕动静很大,保安现在出现,可疑的行为引起他的警觉。 第1161章 用纸包火 龚建局长坐在局长办公室,等待出去抓捕小偷的小分队回来。 台城房地产建设项目是顾书记抓住的项目,而且还是潘市长出面牵线搭桥,龚建不得不重视。 建筑工地停工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两次处境维稳,他的心情也是很烦躁。 没有打听到停工的具体原因,龚建也就不再关心停工的真实原因,只希望工人不要闹事,不要单方面制造不安全事件。 收到值班支队长的电话汇报,龚建确定这是一次小事件,不过是几个毛贼偷工地钢筋。 工地丢失东西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一次有人举报,而且偷东西的人数较多,他才会紧急安排出警,并坐镇公安局分局。 建筑工地的局势不明朗,书记和区长各自有算盘,龚建谨慎做事,撇开所有可能存在的关系,不让火烧到他的身上,被迫介入其中。 手机响起,龚建眼神一变,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局长,工地偷钢筋的人一共有9人,抓住5人,逃跑3人。” “1人逃跑过程中摔倒,头撞在地面的石头上,胸部被地面的短木棍插入,现在被救护车运往医院。” 龚建脸色阴沉,抓捕小偷团伙是治安问题,出现亡人事故是大事,改变了事情的性质。 受伤的小偷最好不死亡,哪怕是残了,也不能死亡。 快速判断最佳解决方案,龚建说道。“让医院全力抢救,不要出现亡人。” “抓捕归案的小偷们,以最快速度分开审讯,我要第一手口供。” 支队长大喊一声“是”,果断安排人员押运5人回警局审讯。 笑眯眯看着惊慌失措的保安,支队长笑眯眯上前,掏出一支烟递过去。 工地出现这么大的事,保安没有逃跑,站在保安室门前看着,似乎料定他们会过来抓捕小偷。 可能的怀疑太多,支队长问道。“大爷,你看管的工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害怕啊?” 保安看一眼支队长,人老成精,保安知道这是支队长对他的试探。 几十号警察出现在工地,还有被抓住的小偷,没有任何一个保安会不害怕。 可他真的不害怕,小偷是他发现的,报警电话是他打的。 他也知道小偷是刘总安排的,可他没有干亏心事,自然不害怕鬼敲门。 支队长对他的试探是情理之中,但他现在不担心支队长试探他,更担心刘总会不会找他麻烦。 报警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去之后,想明白前因后果,他最应该做的是假装睡着了,不是报警。 断人财路,报警抓人,两件事都不是好事。 以刘总的脾气,打他一顿是轻的,杀他泄愤的心都有。 不能承认是他报警,毕竟他喝了一斤白酒,也没有参与偷东西,所有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打定主意,保安说道。“晚上喝了一斤酒,迷迷糊糊被你们吵醒,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门口又是警车,又是救护车,发生什么事情?” 支队长看出保安在装傻,他也没有过多为难保安。 能做保安工作的人,大多是生活不容易的人,为难这样的人没有成就感。 5个小偷会开口,保安真的参与偷东西,到时候再过来抓他也为时不晚。 没有搭理保安,支队长接过拷贝的监控视频,转身上车离开工地。 凌晨4点半,3辆警车再次出动,驶向3个不同方向。 支队长接到医院同事电话,受伤的小偷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放下电话,看着手中的口供,支队长安排人员去小偷口中的螺纹钢供应站点和废品回收站,找到被偷得螺纹钢和电线。 拿着口供来到龚建办公室,支队长敲响办公室门。 龚建满眼血丝看向门的方向,这个时候敲门的人不多,而他等得消息极有可能已经到了。 从沙发上起身,龚建大声说道。“进来。” 支队长推门走进办公室,笑着说道。“局长,5人的口供已经拿到,请您审阅。” 没有接支队长放在办公桌上的口供,龚建反问道。“这是和刘总牵涉有多深?” 本能感觉工地偷盗是刘总安排,不然不会有9人明目张胆的偷盗。 9人可以定性为团伙,虽然当场被抓,没有造成财产损失,但不能保证这是第一次偷盗。 如果有偷盗前科,已经造成财产损失,且财产损失超过3万元,可以定为刑事犯罪。 眼睛直勾勾看着支队长,龚建等待支队长回答。 他分不清他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是第一次偷盗未遂,还是已经造成财产损失。 刘总背景复杂,他不愿意得罪刘总背景,也不愿意放弃作为警察尊严,放纵犯罪事实而无动于衷。 支队长猜测龚建心思,犹豫着开口道。“他们承认是刘总安排的,且有犯罪前科,目前估计财产损失是13万元左右。” “钢筋财产价值5万左右,电线电缆财产损失3万左右,还有零零散散的高标水泥、电线线管等5万左右。” “我已经安排人去5人提供的分赃点,找到他们口中的钢筋、电线电缆,收集证据。” 停下来观察龚建脸色,支队长的心情往下沉。 龚建的脸色不对,没有办成大案的惊喜,反而是为难的神情。 支队长是市局调到分局的镀金的人,和台城本地没有关系,不在意台城当地错综复杂的关系。 龚建是市局推荐的局长,在台城为官6年,和台城各方面有人际关系。 微微叹气,龚建说道。“医院有没有回话?” “抢救无效死亡。” 哈哈一笑,龚建说道。“怕什么来什么,事情往往向坏方向发展。” “等着吧,天亮以后你我都会被电话轰炸,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更是有1条人命,你我怎么做都会得罪人,不是得罪这一方,就是得罪另外一方。” “你到台城时间不短,也知道刘总在台城的地位,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支队长想了想,斩钉截铁说道。“局长,我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不是为人际关系服务的警察。” 摇摇头,龚建拿起杯子,喝一口凉掉的茶叶茶。 支队长在台城没有人际关系,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他在台城6年,多多少少的人际关系,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 出警20人,纪律条令不会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工地偷盗的事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 房地产开发商是魔都的公司,枣城不过是分部,而且北新和市领导关系融洽,更是省里关注的地方企业。 北新在枣城不是单打独斗,有锂矿石加工厂,有张县镇的蔬菜基地,有欣洁、美洁合并的服装生产厂,还有正在建设的药品生产厂。 投资房地产项目出现重大偷盗事件,转手就是一巴掌,北新不会被人扇一巴掌无动于衷。 停工已经矛盾丛生,偷盗无疑是火上浇油。 处于旋涡中心,他们的抉择关系公安局名声,关系台城政治生态和民生治安环境。 看着支队长,龚建说道。“凿壁偷光的故事流传千年,可有人说破坏墙壁,属于违法行为。” “去吧,将证据坐死,将偷盗的事坐死,不要给5人任何翻供机会。” “涉及到的人,不管什么身份,不管背后站着谁,该抓的就抓,该关起来就关起来,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我们不怕任何人戳脊梁骨。” 支队长敬礼,庄重说道。“请局长放心,我一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龚建点点头,示意支队长出去做事。 公安局不是他一人一言堂,还有在家里等待消息的政委。 犹豫一下,龚建没有选择和政委联系,而是选择和市里领导联系。 偷盗事件一定会传到市里,第一时间将掌握的情况上报,避免因为消息不及时,市委领导问下来,市局不知道台城的情况。 办就将事情办死,不留有任何翻供余地。 偷盗事实清楚,有监控视频,有5人口供,有待确认的偷盗钢筋等,证据确凿不存在可疑案情。 至于刘总等人,龚建不在意刘总。 扫黑除恶是中央精神,贯彻中央精神是他的工作,维护一方治安也是他的工作,干好本职工作没有错,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支队长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外,他的行为不规矩,可他控制不住的停下脚步。 龚建的决心坚决是好事,他可以放开手脚干事。 可龚建的决心过于坚决,而且他不知道龚建是否和政委商量,两人是统一战线,还是未达成一致意见。 一把手、二把手关系微妙,一人态度坚决,一人存心阻挠,这会影响他的工作进度。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能一边遵守局长命令,一边违抗政委命令。 听不到办公室里的动静,支队长转身离开。 局长已经发话,政委还在休息,在政委发话之前将所有证据收集整齐交给局长,哪怕政委有不同意见,他要做的事也已经做完。 加快脚步离开,支队长知道他要争分夺秒,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案情坐实。 第1162章 不需要借的东风 厉泉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 早上6点5分,不到设定的闹铃时间,厉泉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屏幕上的人名。 大早上是休息时间,不应该被手机铃声吵醒。 不情不愿接听电话,厉泉问道。“什么事,一定要大早上打电话。” “凌晨有9人在工地偷钢筋,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当场抓获5人,1人逃跑途中摔倒,抢救无效死亡。” “5点55分得到消息,公安局分局抓到逃跑的2人,也在供出来的地点找到偷盗的钢筋、电缆等物资。” “现在公安局分局很热闹,电话都被打爆了,而且已经有人开车快速离开台城。” 听着睡眠过程发生的事,厉泉的睡意全无。 他还想着等潘寒通知,没想到台城已经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还有警察参与其中。 顺着逻辑思考,厉泉知道公安局分局如此高效率的办事,肯定是想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偷盗案件办成铁案。 偷盗事情不大,牵扯的人太多,区里、市里的人都有牵扯,这不是公安局分局局长能够扛住的压力。 而且死了一个人,这是难以洗掉的污点,没有人能够捂住这个盖子。 只要被有心人举报,参与捂盖子的人都是帮凶,都要受到处罚。 潘寒是否知道这件事? 他没有睡醒就知道工地偷盗,潘寒作为市级领导,不一定知道区里发生的事。 偷盗是小事,死一条人命也是小事,区里有权自行处理。 保证没有人追究,小事翻篇,不会对局势有影响。 厉泉心中冷笑,欺负到他的头上,还想要息事宁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手中有刘总的把柄,顾忌着台城脸面没有出手,现在有人将把柄送到他手上。 轻轻推一把,可以轻松解决所有事情,他何乐而不为。 不能在潘寒表态之前动手,还是征求潘寒意见,然后在动手。 “紧盯着这件事,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将离开台城人的车牌号码、身份证号码发给我,我来解决他们。” 挂断电话,厉泉起床穿好衣服。 潘寒或许不会知道台城发生的事,但他一定要让潘寒知道。 看一眼手机时间,确定12点时间。 12点之前接不到潘寒电话,他就再次主动上门,将台城工地发生的事告诉潘寒,让潘寒表态。 有理有据的求一个公道,就算是市长之尊,也不能包庇他的下属。 市公安局局长潘峰来到潘寒家门前,按响门铃。 接到龚建电话,潘泽本以为是小事,听到龚建说牵扯的人,潘泽知道这事是大事。 市长牵线搭桥引荐的项目,停工闹事两次,现在更是因为偷盗出现亡人事故,这是了不得的大事。 没有电话汇报工作,潘峰选择亲自上门汇报,以便他观察潘寒的神情。 电话空洞洞,只有话语交流,没有表情交流,他无法把握说话分寸。 电话预约上门时间,虽然是早上6点30分,潘峰认为这个时间刚刚好。 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太早影响领导休息,太晚消息滞后,影响领导有效决策。 家门打开,潘峰看到潘寒,笑着说道。“市长,影响您休息了。” 潘寒抬手示意,让潘峰不要说话。 关上门,潘寒解释道。“老人过来了,刚刚睡下,不要再吵醒他们。”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还需要你上门说,不能电话里说。” 潘峰说道。“台城那边有点情况,我想要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能让你后知后觉。” “凌晨时分,台城公安局分局接到报警电话,建筑工地有9人偷盗钢筋。” “抓捕过程中,当场抓获5人,5点30分又抓到逃跑的2人,还有1人在逃。” “1人在抓捕过程中摔倒在地,头部、胸部受伤,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偷盗,工地开工以后零零散散偷盗,停工以后也偷盗了三次,前后财产损失有13万,达到‘损失较大’的标准。” “龚建的动作很快,拿到确切的口供,5人口供全部指证是刘总在背后指使。” “龚建安排人监视刘总,目前正在办理抓捕手续,等到抓捕手续拿到手,直接逮捕刘总。” 潘寒听着潘峰说话,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昨天刚刚给刘三闻打电话,言辞让他解决刘总的事,擦干净屁股,不要再没事找事。 不到一天时间,刘三闻给他一个惊喜,给他一个闷雷。 9人偷盗,前后损失13万,现在更是死了1人。 他想要息事宁人已经不可能,就算他想要息事宁人,厉泉也不会同意。 市长之尊不用在意投资商脸色,可这一次的事情太大,工地死了人,这会影响工地名誉,会导致后续房子出售的进度。 一件好事变成好坏事,全都是因为这个刘总。 对刘总的恨意达到顶峰,潘寒恨不得现在就将刘总抓住,一枪枪毙了他。 他知道工地出事,厉泉肯定也知道工地出事,消息不会单方向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也会传进其他人的耳朵里。 如何解决? 潘寒看向潘峰,问道。“这件事市里还有谁知道?” 潘峰说道。“龚建联系了我,向我汇报案情,目前应该只有我知道。” 点点头,潘寒说道。“龚建做得对,让他按照规矩办。” “这片天是老百姓的天,不是谁能一手遮天,也不允许有一手遮天的人存在。” “中央精神是扫黑除恶,我们也不能任由黑恶势力破坏和平稳定环境,破坏百姓幸福生活。” “告诉龚建,只要他按规章办事,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电话求情,按照规章办事就行。” 得到潘寒支持,潘峰心中有底,保证道。“请市长放心,我明白怎么做。” 转身下楼梯离开,潘峰走的毫不拖地带水。 潘寒看着潘峰离开,他的心中没有表面平静。 层层上报到他这里,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5个小时,5个小时发生太多事,关键是有1人死亡。 厉泉会放过这个机会? 潘寒认为厉泉肯定不会这个机会,他会抓住这个机会,将刘总钉死,排除所有影响工程建设进度的因素。 想要睡觉有人送枕头,还是刘总亲自送的,也不怨厉泉抓住机会。 刘三闻没有管好自己的人,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怨他不顾忌多年的交情。 刘总会怎么开口咬人,这不是潘寒关心的事。 他和刘三闻是朋友关系,没有利益往来,没有灰色关系,不担心刘总开口影响到他。 摸摸口袋没有摸到烟,潘寒转身打开门,进家去找烟。 刘三闻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着烟,他得心情坏透了,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 耳提面命让刘总老实点,不要再插手房地产建设项目,等着他的通知。 钱是赚不完的,不要为了一个项目闹出事。 潘寒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再插手房地产建设项目,按照投资商的要求,该退走的人退走,该还回来的还回去。 他也是如此交代刘总,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等待刘总接听。 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铃声,刘总接听电话。 “谁啊?” 刘三闻说道。“昨天安排人去工地偷盗,已经被警察抓住了,而且还死了一个人。” “你知道组织偷盗是什么罪吗?现在公安局准备抓你,你要怎么办?” 刘总擦擦眼睛,坐在床上,问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没有事,现在也不会有事。” “每年那么多钱送出去,难道还喂不饱那群酒囊饭袋。” “被抓住就抓住,关几天放出来,还和以前一样。” 刘三闻叹气道。“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有市里的人盯着,没有人敢动手脚。” “市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要插手房地产建设,你还不知收手,更是闹出1条人命。” “你屁股底下是什么?这么多年你犯了多少次事,秋后算总账,你说你要被判多少年?” 刘总冷哼一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刘三闻说道。“趁着批捕手续还没有办完,最快的时间离开台城,永远不要回来。” 哈哈笑一声,刘总明白刘三闻的担心,不是担心他的安危,而是担心他的官帽子。 刘三闻关心是对的,人是自私的,这是人性。 有了危险,想要保护自己,不过是人性使然。 太多人担心他被抓,不止有刘三闻担心,还有其他人担心。 “二弟,照顾好家里。” 挂断电话,刘总将手机丢进床下的洗脚盆里。 纵横台城多年,他不可能被警察审判,更不可能让警察众目睽睽之下抓捕他。 人的脸,树的皮,死也不能丢掉。 看一眼床上的老婆,刘总没有留恋。 来到孙子房间,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孩子,都在父母怀里睡觉。 轻声一笑,刘总离开家,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选择一辆奥迪车,开着奥迪车离开小区。 第1163章 转折点 收到刘总开车撞桥坠落河中的消息,厉泉感觉人都麻了。 刘总这一招太狠,一招破解死局,将所有事情扛在身上,一人身死,众人身活。 默默抽着烟,厉泉不知道评价刘总这个人。 作恶多端的是他,最后烟花消逝的也是他。 困扰房地产建设项目的事情解决,其他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也不需要他担心。 顾乡的局被死子破开,刘三闻不受刘总影响,还会继续架空书记权势。 看一眼手机,厉泉说道。“配合公安局调查,无条件配合,不要有抵触情绪。” 挂断电话,不需要联系潘寒,厉泉确信潘寒已经收到消息,而且速度比他还要快。 复杂的情况变得简单,搅局的人死了,没有人组织搅局,依附搅局人存活的人也会散去。 开工日期指日可待,厉泉的心情变得愉悦。 顾乡和刘三闻如何争夺权力,这不是他关心的事。 刘总的死和北新没有关系,刘三闻想要报复,也找不到北新。 摆在台面上的人和事,再出现问题,刘三闻也要考虑如何向潘寒交代。 建设好的地基要挖掉,重新用符合标准的水泥、钢筋建设。 损失会有,这些损失可以转嫁,但不符合标准的材料商所垫付的资金,这些钱他不会承认。 通过刘总拿到的供应资格,想要要钱就去找刘总,他不承认通过刘总的关系拿到供应资格的供应商。 想着要花费一段时间解决台城投资项目的事,厉泉也是头疼。 好好的一件事,变成一件坏事,他还要推翻前期所有工作,推倒重来一遍。 而这一次推倒重来,他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严格把关所有建筑材料供应商,不能出现刘总负责的情况。 还有参加建设工作的工人,也要把关一遍,不能有挟私报复的人混迹其中。 一个人的破坏力是无限的,一颗老鼠屎的破坏力更是不可估量。 思考着如何排除掉隐患,厉泉陷入到沉思之中。 顾乡得到刘总撞桥掉入河中的消息,脸上闪烁一丝失望的神色。 在他的预计之中,刘总是至关重要的中间环节,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手,怎么可以轻飘飘的死了。 批捕令已经批准,警察已经布控,监控着刘总。 只等批捕令批准,直接抓捕。 仅仅晚了半个小时时间,就差半个小时时间就可以抓住刘总,撬开他的口,撬动台城的官场,改写官场秩序。 一死百了,线索中断,打不开潘多拉魔盒,无法将刘三闻拉下马,这是他的失算之处。 死是肉体的消磨,他还是要将刘总钉死在耻辱柱上,宣判他得累累罪行。 不能将刘三闻拉下马,也要让他脸上无光。 黄秘书观察顾乡神情,知道刘总的死破坏顾乡的布局,没有打破现有的官场秩序。 刘总最后的结局需要勇气,如果是他,他没有刘总的勇气。 求活是本能,老死不如赖活着,怎么可以选择死。 刘总牵动着诸多人心,一死百了安稳了人心,但事情不是没有转机,可转机的概率太低。 房地产项目停工问题解决,可以短期内复工,但这不是顾乡的本意。 不敢出言打断顾乡思考,黄秘书等着顾乡说话。 拿起桌子上的烟,顾乡又没有抽烟的心情。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好在也解决了刘总这个人,也算是做了一件事。 抬头看一眼黄秘书,顾乡说道。“今天的会议推迟到明天,我要去分局一趟。” “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还是我引进来的项目,必须要露面一次。” “你给龚建打电话,告诉他我一个小时以后出发去分局,让他安排北新项目部的人恰巧在分局里,让项目部的人看到我。” “打听一下刘区长的行程安排,我要知道他近几天的行程。” 黄秘书记下顾乡的吩咐,想了想,问道。“书记,我这里要不要和厉总联系?” “工地出了这么大的事,项目部的人肯定已经电话告诉他,他也知道台城发生的事。” “我想着打一个电话浪费不了几分钟时间,时不时和他联系一次,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犹豫一下,顾乡说道。“电话联系一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怎么说不该怎么说,你心里有一个谱。” “我们尊重到台城投资的投资商,扶持政策是有的,支持力度也是有的。” “出现现在的状况,我会尽快解决问题,让他抓紧时间开工,不要耽误既定的工期。” “现在是秋天,晚上加班赶工期也是可以的,我可以为他办理晚上开工的审批单。” 黄秘书记下重点,顾乡想要让厉泉开工,稳定参与项目建设的人心。 没有出事之前,厉泉着急复工,现在有了偷盗和刘总的事,厉泉反而不着急复工。 刘总留下了烂摊子,不利用这一次机会解决烂摊子,将责任划分清楚,厉泉肯定不同意复工。 项目遗留历史问题,不趁着发生时候解决,真的成为历史时,想要解决更加困难。 他不能反驳顾乡,只能按照顾乡指示做事。 厉泉可不需要给顾乡面子,将北新当做政绩工程和枪头,现在还让北新增加损失,厉泉要是能同意,他的屁股要换一个地方。 “书记,我会准确表达您的意思。” 点点头,示意黄秘书出去。 顾乡的脑袋有点乱,他要捋清思路,如何扩大他的战果,巩固他的位置。 招商引资在进行中,短时间内无法取得巨大声望。 北新是他第二个引资项目,为政府增加了税收,为有购房需求的人提供优质房源。 有了小污点不影响大局,北新房地产项目还是他的政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不在他这一边,求是无意。 潘寒抽出一支烟,丢给潘峰。 拿起打火机点烟,潘寒猛抽一口,吐出烟圈。 刘总的决定带着悲剧色彩,一死了事,谁也留下很多难题,难题可以慢慢解决。 只要不是解决人的问题,解决事反而是简单的事。 没有联系厉泉,他料定厉泉已经知道台城的事,也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能够做到分公司一把手位置的人,不会简单依赖私人关系,手上也有几分真本事。 项目开工是时间问题,厉泉会制定详细的筛选方案,重新筛选供应商和建筑工人。 再次抽一口烟,潘寒说道。“龚建做的不错,既有魄力,也有决断。” “刘总已经死了,事情到他这里也就结束了,不需要在查下去。” “人死账烂是传统,但刘总的事不能人死账烂,他造成的损失要让他弥补,这些钱通过政府弥补支出,彰显政府对投资者的支持力度。” 看出潘寒高兴,潘峰趁势说道。“龚建在台城待了几年,恰好有两个人要退出,可以将他调回市里。” “市里工作千头万绪,就需要有魄力的人主抓,既能解决工作,也能保证效率。” “以后也可以形成制度,想要坐在市里的位置上,必须有到基层的主官经历。” “没有基层主官经历锤炼,手段稚嫩的像是春天的柳树黄芽,看着生机勃勃,不过是长不出来的叶子。” “猛将必发于卒伍,宰相必起于州部。老祖宗总结的到位,一句话指出关键性问题。” 潘寒一笑,刚想要说话,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手机看到是省里老同学,他的心疙瘩一下,预感到有事发生。 眼神示意潘峰不要说话,潘寒接听电话。 “老同学,是不是要到枣城来检查,让我为你接风。” “我是要去枣城,不过不是去市中区,而是去台城。” “党校培训的财务局副局长刘同上午主动投案自首,他承认在区里各项建设工程中为刘总开后门,并收受300万的贿赂。” “我冒着风险告诉你这些事,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被区里的火烧到。” “我们即将出发,刘同还在审问中,不知道他嘴巴里会吐出多少秘密。” 脸色阴沉的滴水,潘寒说道。“谢谢老同学,这事我记心中了。” “你我都是同学,不过,也就是你没有台城为官经历,你要是有台城为官经历,打死我也不会和你联系。” “做好最坏的打算,小地方的地头蛇身上不干净,一查就有人命官司,刘总是死定了。” 挂断电话,潘寒庆幸他没有开免提,也在刘总的事情中表现的果断,没有私心成分。 台城的风不刮了,风从泉城吹来,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暗骂刘同傻货,潘寒命令道。“省城有人来,对安问题。” 潘峰没有问原因,潘寒的脸色变化说明问题,一定是棘手问题,而且还是超出潘寒掌控的大事。 台城的事落幕,其他地方着火。 “市长,我现在马上去安排,保证通知到区市一把手。” 点点头,示意潘峰去做事。 第1164章 落叶归根 清闲的工作,马闲闲盯着手机。 自从将救护车司机电话发给张记,就收到一个“谢谢”,再也没有收到其他消息。 马闲闲不清楚张记是否联系司机,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回到老家。 心里的野火烧了荒原,可荒原无边无际,烧了那么久也没有熄灭。 逛街走进中国黄金店,看到中国黄金柜台里摆放着玉石翡翠,好奇心驱使,她让店员鉴定翡翠。 店员看了半天,又叫来店里的老板。 老板还是有几把刷子,说了郝主任说的一些话,最后给出价格区间,手镯在20到25万之间。 马闲闲惊讶手镯的价值,但她不相信老板给出的价格区间。 市面价格只会比老板给的价格区间更高,绝对不会低于25万。 知道手镯价格,马闲闲不敢在佩戴手镯,将手镯收起来放在抽屉里。 她和张记是普通同学、老乡关系,不能收贵重的礼物。 对于她而言,几十、几百元的礼物会安心收下,几十万的礼物绝对不能收。 非亲非故关系,收下几十万的礼物,内心不安。 张记要陪着他爸爸回家,他们有见面的机会,等到下次见面,一定要将手镯还给张记。 佩戴了几年时间,好在手镯没有划痕,没有碰撞,不影响二次出售。 手机安静的犹如一块砖,没有一丝动静。 不清楚此时此刻的张记在做什么,她不能主动联系张记。 担心打扰张记做事,也担心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不好的结果。 曾经的孩子长大了,也要称呼为大人,也要经历亲人的死别,这是悲痛且常态的事。 回想前段时间参加家族老人去世葬礼,哭的撕心裂肺的叔叔们,神情委顿,精神头都丢掉一半。 父母离世,不再有父母在世看护,人生只剩下一个人走的寻亲之路。 可人生就是一条慢慢独行的路,身边同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路。 抬头看向窗外,阳光炽烈的照在大地,也照在阴影中,只是阴影的阳光被挡住,挡住阳光的物体却没有承受多一份的阳光。 阳光无情无私,人有情有私,才会没有阳光一般的温暖。 叹一口气,将手机装进提包。 看着打开许久的电脑屏幕,到了干活时间,清闲的工作也有活干,也要完成一天的基础工作。 确定救护车来到人民医院,张记下楼和司机对接。 出院手续办理清楚,和医院没有住院费用的纠纷。 重症监护室沟通好,预定转院时间。 来到楼下看着救护车上下来的司机,张记上前问道。“您好,请问是郑师傅?” 郑师傅说道。“是我,病人那边体征还好,没有突发情况吧?” 张记说道。“半个小时前和医生护士确认,没有突发的情况。” “我爸需要佩戴呼吸机,这个不能停,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小细节,我会和护士一一交代。” 护士下车站在郑师傅身后,神情冷漠打量着密州人民医院。 郑师傅说道。“距离天黑还有2个半小时,我们赶紧行动,不用再耽误时间。” “车厢里配备呼吸机、除颤仪设备,还有紧急注射的肾上腺素等,保证病人安全回到家。” 跟着郑师傅走到车后,抽出推车,一左一右推着上楼。 三人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外,张记按响门铃,对着门铃说“接病人回家”。 重症监护室门打开,允许三人进入重症监护室。 张记、郑师傅、护士穿上防尘服,戴上脚套,推着推车来到张梁子的床位。 医生、护士站在张梁子病床前,医生看到跟行护士,拉着护士交代张梁子身体状况,以及可能在路途中出现的问题。 被子掀开,赤裸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 男人、女人没有人在意身体赤裸,两边的人抓着床单子,张记站在床上,抱着张梁子腰部。 1、2、3喊着号子,合力将张梁子沉重身体抬到推车上。 护士拔掉监测体征的仪器,帮张梁子带上推车上的呼吸机和监测仪。 3人推着推车来到一楼,合力将推车推进救护车里。 护士熟练拿出酒精为张梁子擦拭手腕、脚踝、胸口位置,将仪器贴子贴在胸口位置。 抽出一支烟递给郑师傅,看着身后的张华、张芸,张记说道。“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在楼下等着。” 转脸看向郑师傅,张记问道。“郑师傅,我们大概多久能到家?” 郑师傅抬头看一眼天色,说道。“张庄位置比较偏,大概晚上8点能到家。” “高速公路不好走,限速太多,一段路限速80,一段路限速70,还有的路限速60,跑不起来。” “路上顺畅,没有堵车,大概8点到家。遇到堵车,那就没有一个准点。” 点点头,看向车里躺着的张梁子,张记第一次深切感受回家的意义。 医生说只要有呼吸机仪器呼吸,张梁子体征没有问题,能够保证他回到家。 到家卸掉呼吸机,只需要看时间为张梁子清理口腔、鼻腔的痰,他还可以自己呼吸。 张华、张芸拎着大包小包下楼,接过张芸手中的包放进救护车里。 张华和司机坐在驾驶室,张记、张芸和护士坐在后面,看护着张梁子。 救护车行驶离开人民医院,张记透过玻璃看着离开的医院,心中松了一口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不是没有孝顺的儿子,而是在一天一天的消磨中,那一份小心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心中不停告诉张记,父母将他养育长大,父母将他养育长大,内心还是希望所有事情尽快结束,不用在住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不用在医院里受罪。 张记不确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没有心疼钱,也没有心疼时间,只是想要让一切快一些结束。 躺着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作为父亲的儿子,他不能伤害病床上的父亲,不能做对他不好的事。 可是他精神濒临崩溃的界限,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崩溃。 和解程序走的顺利,赔偿金33万,一次性打到银行卡中。 住院费一共花了126万,鲜活人命的代价是204万。 靠着救护车车厢,张记看着张梁子。 张梁子呼吸粗重,似乎有东西堵住鼻腔,呼呼的声音听起来犹如秋天的风吹。 “妈,家里也没有人收拾,肯定很脏。” “回到家里,我和哥先收拾房子,等客厅收拾出来,再让爸下车。” “我想着抬一张床放在客厅,晚上我和哥守着。客厅空间大,沙发上能睡觉,不会拥挤。” “两个人轮流着守,一夜很快过去。” 张芸说道。“不用你打扫卫生,隔壁的二叔已经打扫了。” 诧异看一眼张芸,张记不明白张芸为什么要将回家的消息告诉村里人,还会让村里人去打扫房子。 家事不外扬,医疗纠纷不是好事,更何况张梁子回家肯定活不了几天。 不想让外人到家里探望,也不想接受外人的探望。 贫瘠土地孕养的灵魂,一分地都能打破头,怎么会关系一个人的死活。 想要反驳张芸,张记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也不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是张记感到心累,不想和张芸爆发冲突。 护士还在车厢里,自顾低头玩着手机,没有在意张记和张芸交谈。 张芸抬头看一眼张记,见张记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说话。 张记上了大学,但是人情世故还是不懂,不知道远亲近邻的道理。 人死为大,这是农村的习俗,也是农村的规矩。 红事不叫不来,白事不叫自来,为亡人家里做事,这是为自己积累阴德。 没有向张记解释这些道理,男人该经历的事会慢慢经历,她现在的心情只想快一些回家,不想在路上耽搁。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张记想到救护车是马闲闲联系的,包括运输费用也是马闲闲帮忙谈下来的。 不清楚2500元是多还是少,想来以人情关系的纽带,必定是让了一部分钱。 计划等事情办完以后,找时间去枣城请马闲闲吃饭,向她表达谢意。 坐在救护车里,应该告诉马闲闲一声,他已经联系救护车司机,并在回家的路上。 编辑信息发送出去,张记放下手机。 头晕脑胀的难受,他想要休息一会。 回家还需要3个小时的路程,无聊坐车,能够做的事情并不多。 张芸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张记不知道张芸如何想的。 而回到家以后还要彻夜守着张梁子,这也是大项任务。 不想让张梁子死去,但他控制不了人的生死,只能等待最后一刻到来。 死亡是瞬间发生的事,一个人停止了呼吸,也就代表他离开这个活人生存的世界。 而活人呼吸着活着,活着更像是一个过程,终点是不得不的死亡。 手机震动,没有心情看手机,张记沉思活着和死亡的界限。 呼吸是界限两者的界限,还是生命体征才是两者的界限。 第1165章 归 宿 摇下车窗,打量着眼前的饭店,试探着问道。 “这是张记吃饭的饭店。” 司机解释道。“张总称呼酒店老板为姐,送他两次到台城都是荣姐酒店。” “没有具体打听张总和荣姐的关系,以张总的性情,他能称呼的为姐的人,每次回到台城都要过来吃饭,两人关系必定亲密。” 厉泉点点头,笑着说道。“肚子饿了,人饿了就要吃饭,走吧,去吃饭。” 打开车门下车,等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一起走进酒店。 中午吃饭时间,酒店里都是吃饭的人。 听着五花八门的口音,厉泉知道吃饭的人大多是外地游客。 好在他普通话说的可以,让人听不出来口音。 随意找一张四人桌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单翻看。 枣城本地菜以辣为主,不辣的菜系很少,他吃饭点菜必须备注清楚少放辣椒。 虽然已经能吃辣椒,还是受不了当地的“微辣”、“一点不辣”,他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备注少放辣椒。 “我点鱼头豆腐、地三鲜,你看看你吃什么菜。” “我不能吃辣,你点你喜欢吃的菜,不要顾忌我的口味。” 司机接过菜单,看都没看菜单,笑着说道。“台城吃饭必点辣子鸡,我点一份辣子鸡就够了。” 看着忙碌的服务员,司机起身来到吧台前,对荣姐说道。“老板娘,8号桌点菜,鱼头豆腐、地三鲜、辣子鸡,快一点上菜。” 眼神无意间看到酒柜上的照片,司机眼睛一亮。 荣姐看一眼8号桌方向,记下点的三个菜。 两个大菜需要时间,短时间内炒不出来,至少需要20分钟时间。 看着客人眼神,荣姐说道。“鱼头豆腐、辣子鸡大概需要20分钟,地三鲜很快。” “我送你们一个凉拌菜、两瓶啤酒,你们先吃着,不够你再说。” 司机笑着道谢,回到座位坐下。 打量周围一眼,司机小声说道。“酒柜上有一张合照,是荣姐三口人和张总的合照。” 厉泉看向酒柜方向,笑了笑没有说话。 服务员端着一盘凉菜放在桌子上,顺手打开两瓶啤酒。 看着一大盘子凉菜,厉泉疑惑问道。“你点凉菜和啤酒了?” 司机摇头道。“鱼头豆腐、辣子鸡炒菜时间长,老板娘担心我们等太久,送了一盘凉菜和两瓶啤酒。” 拆开一次性筷子,厉泉想要尝一尝赠送的凉菜味道如何。 彪子抱着孩子来到酒店,看望忙碌的荣姐。 房地产项目停工,北新停掉所有材料供应商,重新筛选以后在确定材料供应。 没有事情做,在家里带着孩子玩。 小孩子叫着想妈妈,怎么也哄不好,直到带着小孩子到酒店。 虽然荣姐忙碌,只要让小孩子能够看到妈妈,小孩子就不会哭闹。 脚不沾地的忙碌现场,彪子知道他也只能让小孩子远远看着妈妈,他的妈妈没有时间抱他。 荣姐看到彪子带着孩子到酒店,放下手中的纸笔,走出吧台,走向父子两人。 抱起可爱的小孩子,荣姐说道。“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们两人怎么来了。” 彪子笑着说道。“小宝宝说想妈妈,我哄不好他,只好带着他来找妈妈。” “在家里闲着无事,也到酒店帮你打杂,赚一点生活费。” 嗔怪瞥一眼彪子,荣姐亲着孩子脸蛋,逗得小孩子哈哈大笑。 “你去吧台待着,我带一会儿子。” “算账的时候叫我,我来算账。” 彪子领命一般小跑到吧台,拿起纸笔,假装忙碌的样子。 坐在吧台,彪子打量着吃饭的客人,突然看到8号桌的厉泉。 眨一下眼睛,确定8号桌坐的是厉泉,彪子疑惑厉泉怎么会到荣姐酒店吃饭。 台城想要请厉泉吃饭的人太多,包括他,也想请厉泉吃饭。 掌握着众多材料供应商的饭碗,一句话决定谁发家,一句话决定谁敢看着别人发财。 彪子没有犹豫,走到荣姐面前,小声说一句话。 开一瓶啤酒,拿着酒杯,彪子径直走向厉泉。 不期而遇的机缘,或许把握不住机缘,但他可以留下一个印象,有了这个印象,说不准就会出其不意发挥作用。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小孩子哭闹找妈妈,这哪里是找妈妈,这是为自己找奶粉。 厉泉看到走来壮胖的身躯,疑惑彪子的行为。 彪子走到桌前,倒一杯啤酒说道。“厉总,您好,我是北新的台城材料供应商,很荣幸在这里遇见你。” “您能来家里酒店吃饭,是我彪子的荣幸,我敬您一杯酒,祝您吃好喝好。” 端起酒杯起身,和彪子碰杯。 他不认识彪子,既然是材料供应商,应该在最近两天的会议上见过他。 伸手不打笑面人,彪子主动敬酒,他不能因为身份托大。 北方的人情世故是一门学问,浸淫了几年时间,厉泉知道应该表示尊重。 “台城不大不小,见一个人也是缘分。” “你敬我的不是酒,是敬你我的缘分。” 一杯啤酒下肚,彪子和厉泉寒暄一句“吃好喝好”,转身离开。 司机见厉泉坐下,也紧跟着坐下。 看一眼彪子,厉泉说道。“台城地方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挺有意思。” 司机附和的笑,不明白厉泉的意思。 一眼睁开,张记发现他睡着了。 赶紧起身,走到床前,观察张梁子的身体状况。 张华坐着靠墙,看到紧张的张记,说道。“没有事,听不见呼吸声。” “刚刚清理完口腔里的痰,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痰,半小时就要清理一次。” 松一口气,看着客厅外面站着、坐着聊天的长辈,张记感觉他的精神好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以他敏感的神经,有人在身边聊天,绝对睡不着。 身体长期负荷运转,疲惫早已注入到身体细胞中,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才能恢复体力精力。 “锅里有留的早饭,你热热吃吧。” “该定的东西已经定好,棺材、冷棺、寿衣、纸等,中午之前就能送来。” 沉默不说话,张记还是接受不了等待死亡的过程。 张芸、张华似乎已经接受张梁子的命运,安静等待最后一刻到来,张记期盼着奇迹,或许会有一丝丝可能,张梁子会睁开他闭上已久的眼睛。 作为家里第二个孩子,大师发言权不多,也不会有人听正在上学的老二的意见。 没有胃口吃饭,张记坐在沙发上,听着长辈聊天。 天南海北的小事,夏天小麦的收成,夏天的雨水多少,玉米种子的优劣,一件一件小事成为谈资。 农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将自己的账算得清清楚楚。 秒针快速转动,分针脚步缓慢,时针慢的看不出他移动的轨迹。 再次为张梁子清理一次口腔内的痰,张记感受身体的虚弱。 张梁子身体沉重,兄弟两人合力翻身,累的一头大汗。 喘着粗气俯视张梁子,张记感慨张梁子身体的重量,似乎活人的身体重量没有死人身体重。 规律、急促、风大的呼吸声,客厅说话声音也压不下去。 转身坐在沙发上,看着挂在客厅中央的风扇。 突然,张梁子的呼吸声停顿,似乎是有痰卡住了喉咙。 张记、张华赶紧起身,合力翻动张梁子,让他脸对着地面。 重重拍着后背,一口浓黑的浓痰从口中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长辈们站在门口,神情肃穆看着兄弟两人为张梁子翻身,没有人主动上前帮忙。 让张梁子躺好,呼吸声再次响彻客厅。 似乎是眼睛花了,张记感觉张梁子笑了一下,接着是安静的客厅,呼吸声戛然而止的消失。 张记、张华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确认他们的猜测。 翻身骑在张梁子身上,张记回想心肺复苏的按压方式和频率,用力按压张梁子胸口。 呼吸声再次响起,张记感觉他赢了阎王一把,从阎王手中将张梁子救了回来。 “张记。” 声音传来,张记抬头看向声音方向,看到对着他摆手的二叔。 摆手的动作轻飘飘,却犹如命令一般,张记按压的手停下来。 张梁子呼吸了两次,呼吸声再次消失。 身体被呼吸声吸走体力,软塌塌的坐在张梁子身上,张记感觉他没有一点力气,呼吸的力气也没有。 一声喊叫声响彻,紧接着是张芸、张华的哭声。 看着割裂世界发生的事,张记被人搀扶着回到地面,离魂般看着眼前发生的事。 眼睛看向墙上的钟表,9点8分,一个人在9点8分离开活人的世界,9点8分定格生与死的界限。 瘫坐在地面上,耳边的哭声撕心裂肺,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单亲家庭四个字出现脑海,9点8分,张记知道他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单亲家庭代表着什么,他又该如何看待他的身份。 扭头看向外面的天空,蓝天白云,感慨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却不是一个好日子。 第1166章 礼节人情 接到讣告消息,马闲闲犹豫着她要不要过去祭拜。 作为女生,朋友身份参加葬礼不合适,当地习俗没有这样做事的人。 即使她去了,不仅不会有人高看张记一眼,还会认为她不懂事,认为张记不懂事。 可是她知道朋友父亲去世的消息,知而不去,于情于理也不合适。 有事不明问家人,她是有依靠的人,有爸爸妈妈指点,她会做符合朋友身份的事,不会逾越朋友的界限,不会逾越世俗的界限。 走到单位院子里的走廊,马闲闲拨打马志良电话。 “闲闲同志,是不是想爸爸了?” 撇撇嘴巴,马闲闲不想马志良,尤其不想和马志良见面。 每次见面的话题都是催她找对象结婚,她耳朵已经听出茧子,不想再听催婚找对象的话题。 张芝也有了催婚迹象,马闲闲刻意避免不回家,不停两人在她耳边唠叨。 “爸,我有一个男同学的父亲刚刚走了,我接到他发给我的讣告。” “他前段时间通过我找救护车,所以我们有了联系,他父亲去世的消息也告诉了我。” “我不清楚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是去奔丧,还是不去奔丧。” 马志良沉默一下,他没想到马闲闲会遇到这样的事,他也要好好想一想。 没有结婚的女孩子,普通朋友关系,哪怕是帮了忙,也不能随意去奔丧。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传承的习俗有要求,女人不能轻易奔丧,必须有名,才能去奔丧。 “你和同学的关系如何?” “以普通朋友亲密,但也没有超出同学关系。” “我们是财大的同学,又是老乡关系,在学校时候相互照顾。” 想了一下,马志良说道。“按理说你接到讣告,应该前去奔丧。” “但你是女生,还是没有结婚的女生,礼到人不到是最好的方式。” “现在是新时代,对一些老旧习俗没有以前重视,男人女人奔丧都可以,不需要过于重视身份。” “同学、朋友关系,以朋友身份上礼最合适,挂帐子20元,随礼200元。” “以我的估计,你去随礼金主家也不会收,人到了就是礼,收礼金不合适。” “我告诉你是普通朋友奔丧的习俗,去与不去,如何随礼,随礼多少,你自己决定。” 犹豫了一下,马闲闲问道。“爸爸,我是女生啊,去了是不是不合适,多尴尬啊。” 笑声从耳边传来,马志良说道。“闲闲同志,你我是党员,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不要在意旧时代的老习俗。” “你是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自己决定去还是不去,不要太在意世俗的看法。” “你现在还年轻,认为很多事是重要的,当然,重要的事当然重要。” “当你到爸爸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一些认为重要的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它们不过是生活的边角料。” “而边角料就是很小一块废料,闲暇时间可以花心思雕花,丢掉也并不可惜。” 郁郁葱葱的紫藤萝,紫色的花朵低垂。 她的内心有很多决定,而每一个决定是一个方向。 成年人的年龄,不代表有符合年龄的心理,而心理成熟也不以年龄为标准。 马志良没有挂电话,默默等着马闲闲做决定。 马闲闲长舒一口气,说道。“可他告诉我了,我不能假装不知道,还是去一趟吧。” 马志良说道。“这几天晴天,自己开车慢一点。” 挂断电话,马闲闲感觉头疼。 决定是一瞬间的事,执行她的决定需要比做决定更多的勇气。 正如马志良所说,不需要在意世俗的看法,一两件出奇的事不影响她的人生。 摘下一朵紫藤萝放在手心,花开的安安静静,只做一朵盛放的花朵。 人不能安安静静,要风风火火动起来。 接到厉泉电话,彪子整个人都在兴奋。 厉泉给他打电话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这一通电话的意义。 成年男人的梦想,或者说他的梦想,一直贯穿着最朴素的理想,那就是赚钱。 工地停工时,他本能察觉到前期的努力可能会打水漂,而结果正如他的预判,只是打水漂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工地的材料供应商。 知道刘总死的那一刻,彪子更清楚他们提前投资的钱回不来。 刘总死了,他们之间的账也烂了,不可能去向孤儿寡母要钱。 就算是他们所有供应商想去要钱,也要看一看刘家的态度,毕竟刘家还有一个区长在位。 刘三闻不倒下,没有人敢对付刘家人,即使死了一个刘总。 刘三闻是刘家的擎天柱,这根擎天柱还在,他们都要收起来小心思。 而他以为刘总的死是结束,更没想到刘总的死是开始。 刘三闻双规的消息传出来,台城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传播这个消息。 他不敢轻举妄动,低调的在家里带孩子。 龙卷风的可怕不仅是他的破坏力,更是他的影响力。 这个时候被龙卷风卷进去,他的小命能保住,奋斗的家业可能会付之流水。 仅仅是刘总死的第4天,接到厉泉电话,彪子知道他已经成功度过最艰难的是时候。 抓住厉泉这条线,不用在看任何人的脸色,他可以成为这一波房地产造富神话的其中一人。 蛋糕不能一个人吃,有坐下来的机遇,不用担心吃不到蛋糕。 将孩子交给保姆,彪子开车去厉泉说的地址。 古城茶室二楼,厉泉坐在临窗位置,欣赏着古城景色。 人工建造的古城,人工痕迹太重,没有历史时间的韵味,自然少了一些情致。 想起来周庄,厉泉决定下一次回魔都,要去周庄住两天。 看到彪子身影,厉泉一笑,商人对利益的追逐是无尽的,尤其是个体户,更是拼尽全力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底层的人自有一股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潘寒电话催促他尽快让工地开工,厉泉也想让工地开工,但开工条件必须满足他制定的标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失手一次是常态,同一件事失手两次,自己都要扇自己两巴掌。 开始标准制定的越高,筛选满足条件的人越多,标准降低的幅度不会太多。 求其上者得其下,求其中者得其下。 彪子来到二楼,看到厉泉所在的位置,径直走过来。 “厉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厉泉起身,笑着说道。“我给你打电话,当然要比你早到,坐吧。” 为彪子倒一杯茶,厉泉说道。“彪子,我是魔都人,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铺垫话题。” “你接到我的电话,想来也猜到我找你的目的,知道我的意图。” “我开门见山的讲,你认为你们这些供应商那些人是值得信任的,那些人不值得信任。” 尖锐的问题,彪子思考着怎么回答。 他们的谈话不私密,虽然只有三个人,不保证谈话内容不传出去。 他还要在台城混饭吃,不能砸掉其他人的饭碗。 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吃饭胃口好。 “厉总,北新是大公司,有完整的部门配置,各部门通力合作,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项目部、监察部话语权重,两个部门相互制衡,既保证项目正常进行,也保证质量质效。” “我认为部门齐心合作,没有私心,任何一家供应商都是可靠的,都是可以提供符合北新标准的建筑材料。” 笑着打量着彪子,厉泉突然感觉彪子很有意思。 不说供应商优劣,说项目部和监察部合作,也算是从人事上给出一个答案。 自古以来人治最是头疼,人是有私心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一片公心,没有一丝私心。 或许海瑞是一个没有私心的人,但千古历史,海瑞只有一个。 监管是大问题,保证监管部门尽职尽责,一片公心办事,供应商不敢弄虚作假以次充好。 台城房地产项目的监理监察要全部换掉,最好从魔都调过来,让他们负责这个项目的质量把关。 枣城、台城太近,远亲远故的关系,怎么都会找到人情放一马。 要是台城的人能够找到魔都的关系,通过人际关系腐蚀魔都总公司人,厉泉也认了这个栽。 更换项目部、监察部的人早已决定,彪子没有给出最满意的答案。 “彪子,我对供应商不了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推荐几个供应商。” “我的标准不高,实实在在做生意的人,只要满足这个标准,你就可以推荐。” 沉默一下,彪子知道他没有退路,只能答应厉泉。 台城建筑材料供应商就那么些人,他多写几个就是,不得罪任何一个人。 “厉总,台城是小地方,能干建筑材料供应的人不多。” “我回去好好想一想,晚饭前将合适的人推荐给你,你看可以吗?” 厉泉笑着点头,同意彪子的时间节点。 推荐人有排名顺序,选择前几名就可以,不用过多考虑。 彪子不愿意得罪人,他不担心得罪人,甲方就有甲方的底气。 “好的,我等你的电话。” 彪子笑了笑,端起茶杯致意。 第1167章 志得意满 顾乡来到潘寒办公室门前,再次检查着装,敲响门。 听到“进来”的声音,顾乡推开门,笑着说道。“市长,我来了。” 看到顾乡,潘寒示意顾乡坐,他接着批阅文件。 快速看完两份文件,写下他的名字,将文件交给秘书。 “文件送给书记看一下,等书记看完以后下发。” 秘书接过文件,点点头,转身离开。 放下手中的笔,潘寒扭头看着顾乡,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回忆北新到台城投资房地产项目的前后,以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潘寒发现他掉进顾乡的陷阱之中,无形之中成为顾乡的打手。 他现在将顾乡叫到办公室,顾乡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官场忌讳很多,给上官挖坑是大忌,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忌讳。 或许顾乡最开始没有这样的想法,随着事态发展,他有顺水推舟的嫌疑,在幕后推动一切发展。 了解刘总在台城的作为,潘寒不认为面对房地产建设这样的肥肉,刘总能忍住口水不想要吞进腹中。 顾乡的谋略没有问题,两条路都有明确的走向。 刘总按照规矩来,北新房地产项目是他的政绩,将小区打造成台城的一个牌子。 刘总不按照规矩来,北新房地产项目就是他的坟墓,顺便将刘氏家族拉下水,推倒刘三闻倒台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唯一的意外是刘总的死,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没有顺时针倒下,而是逆时针倒下。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台城风波逐渐平息,泉城的砖头丢进台城的水池里。 刘总死了没有关系,收了他赃款的人扛不住压力,在泉城自首。 消息不通和谣言制造的事端,但凡刘同打一通确定电话,确定刘总是死了,不是被抓捕,他也不会主动自首。 刘同不是刘家人,却被绑在刘家的车辆上。 刘三闻组局吃饭,刘总拿出50万现金,刘同在刘三闻的默许下收下50万,成为刘家人的保护伞之一。 潘寒无法评价刘同,巨大恐惧压力下,能够真正抗住压力并向前的人不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做了这样的亏心事,担心鬼敲门也是常理。 与其抱有侥幸心理,等待刘总交代以后被捕,不如主动自首,主动交代犯罪情节,还能减轻罪责。 刘三闻被隔离审查,不死也要脱掉一层皮。 作为刘氏家族职位最高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刘氏家族在台城所作所为。 进去容易出来难,刘三闻的路不确定,顾乡的目的却达成了。 潘寒认为他有必要和顾乡聊一聊,让顾乡收收心,把握住台城的平稳,不要在这个时候在闹出什么事。 “刘三闻被带走调查,你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所有人都会以你的意志做事。” “台城已经够乱了,我不想看到混乱的台城,你明白我的意思?” 顾乡说道。“请市长放心,我一定尽全力稳定台城,保证台城稳健发展。” 潘寒冷笑一声,不悦说道。“你的保证我不放心,当初北新去台城投资,你也是如此保证的。” “你请我牵线搭桥介绍北新,给出很多实实在在的优惠政策,北新才决定去台城投资房地产。” “可你看看现在房地产搞得,是安稳,还是稳健,还不是乱的不能再乱了。” “以次充好,工人闹事,小偷偷盗,还闹出人命,这都是你曾经的保证。” “顾乡,我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帮你,你就是如此报答我的,将我当做什么,你说说你将我当做什么?” 顾乡知道潘寒是真的生气,而且对他很不满。 班子团结是假象,但他保持着表面的团结,没有暴露班子内部问题。 而真正团结的班子从来没有,一把手、二把手之间,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不过是大小问题而已。 他和刘三闻的矛盾不算是大矛盾,架空权力不影响他升迁。 但他想要做几件实实在在的实事,为台城人民谋取实实在在的利益,不是利用职位谋取个人利益。 有刘三闻在位置上,有刘总地头蛇,他想做任何一件事都会成为刘总谋取个人利益的工具。 打蛇不死反被咬,不将刘总打死,不将刘三闻扳倒,他想做的事永远也做不好。 房地产项目是他一手推动,但刘总没有贪心,老老实实做事,他一样能够赚钱,只是钱是干净的,比他预计的要少。 贪心害了他,也推动崩塌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市长,我是真想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事,让台城也有自己拿得出手的小区,为台城房地产后续发展树立标杆。” “多地房地产建设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老百姓买房子维权的例子太多,这是坑害人民群众。” “北新房地产建设4个小区,虽然也有买家不满意的地方,我了解以后认为是买家的问题,不是北新建设的问题。” “台城树立这么一个标杆,给其他房地产开发商压力,让他们按照标准建设,不要偷工减料的坑害百姓。” “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也不能看着老百姓掏空口袋,买了一个残次品。” “现在的房地产过于繁荣,太多人挤破脑袋搞房地产,可他们为了赚钱过于没有良心,我作为台城一把手,不能放任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 看着顾乡神情恳切,潘寒也分不清顾乡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真假参半。 现在不是表达态度的时候,台城区长被带走,一切扑朔迷离,必须有人稳定台城局势,不能让局势坏下去。 顾乡作为书记,必须由他出面稳定局势,保持平稳态势,等待这一场风波过去。 可以预计会有一些人跟着刘同一起倒下,具体是多少人,潘寒也不清楚。 老同学电话只透露一次,在想要探寻消息,老同学不会透露。 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做,不能因为一点风波停止做事。 厉泉忙碌着筛选供应商和建筑工人,会在短时间内让工地开工。 顾乡要稳定大局,保证日常政府业务的顺利通畅,不要因为不稳定因素,导致所有人没有心思做事,闹出更大的乱子。 摸着额头,潘寒说道。“你的理念是对的,但手段要考虑,不能以破立破。” “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更了解,抓住主要矛盾,缓和次要矛盾,解决主要、次要矛盾。” “回去以后用心做事,一把手要有一把手的胸怀,也要有一把手该有的气魄,不要钻牛角尖。” “刘同在泉城待着,不知道会咬出来多少人,刘三闻更是核爆,爆炸就是一场地震。” “尽可能做好预案,稳定大局,保证大局的安稳。” 顾乡说道。“市长放心,我一定努力稳定大局,不让大局出现意料以外的情况。” “省城的同志调查独立进行,我这边打听不到消息,不了解具体情况。” “刘同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为了减刑,一定会将他知道的所有事都说出来。” “我现在就想着稳定,不管谁被调查,保证有足够的人选替补,有人扛起岗位职责,市委保证日常工作顺畅。” “等到大局已定,在请市委帮带,知道我们下一步工作。” 摆摆手,打断顾乡说话,潘寒算是看清顾乡的小算盘。 嘴里话说的漂亮,太极也打的很好,直接四两拨千斤拨到市委。 他还担心刘三闻咬出来市里的人,扩大贪腐面积,顾乡居然想着让市委为他兜底。 “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在我办公室待着。” “人不大,心思还不少,想着让市委为你兜底。” “回去好好做事,不要再出现意外情况,配合厉泉让工地开工,稳定农民工,保证他们不聚众闹事。” 顾乡起身说道。“市长放心,我一定贯彻您的指示,稳定大局不乱。” 烦躁摆手,示意顾乡出去。 顾乡笑着,不介意潘寒对他的态度,轻手轻脚离开办公室。 回到地下室车里,顾乡脸色一变。 潘寒让他稳定大局,可大局不是由他决定,他怎么稳定大局。 他现在就是缝补匠,哪里破了补哪里,拆东墙补西墙,让房子的架子不倒。 好在一把手有了一把手的威势,没有人胆敢反对他的意见。 人事、财权要抓在手中,有了这两项权利,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无事一身轻,他没有参加台城乱七八糟的事,不担心风暴会影响他。 揉了揉太阳穴,顾乡心中默想,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才是台城一把手,刘三闻的时代已是过去式。 睁开眼,看着昏暗底下车库,顾乡说道。“黄秘书,联系厉泉,让他下午三点半到办公室找我,我有事和他谈。” “司机,开车回台城,先去工地看看,然后回单位。” 司机启动车子,缓慢驶出地下车库。 黄秘书电话联系厉泉,轻声阐述顾乡见面谈事的通知。 第1168章 春风面 站在港口,吹着海风。 王锴从没有感觉海风的味道如此新鲜,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墨镜扫过视野,货轮川流,载着货物前往各个地方。 转身走回不远处停车位置,他到港口的目的已经完成,现在要回去炫耀他的业绩。 时来天地皆同力,天地都在帮他,他没有道理不成功。 抢了谈笑两笔订单,谈笑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不能对他如何。 贸易完成还有一个月时间,等贸易交割完毕,拿到所有货款,就是他全面向张唐宣战的开始。 他看上的东西必须得到手,从来没有看到却得不到的东西。 来到王勋办公室,王锴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办公室。 王勋抬头看到王锴,铁青脸色变得柔和。 其他人进他办公室不敲门,他骂不死对方,是他的气量不够大。 王锴是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自然有不同的待遇。 20万吨粮食已经航行在海面上,这是属于王锴的胜利,也是他的骄傲。 人生在世,只有成功是唯一的途径,再也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证明人的存在。 寥寥几笔史书,记载的有名有姓者,无一例外的不是成功者。 他的事业达到顶峰,再想往上走也走不上去,只能帮助儿子,为儿子搭建高平台,让儿子站在他的肩膀,看的远,走的高。 “货轮已经出发,及时联系买家,沟通好到港口时间。” “粮食交割不会有问题,但海面也不平静,海盗和海军飘在海上,他们也是隐患。” “提醒船长,走安平航线,不要偏离既定的航线,即使耽误时间也没有关系,保证粮食顺利交割。” 王锴坐在沙发上,听着王勋提醒。 王勋担心的事,他已经提前做了。 货轮离开港口,电话联系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告诉他们粮食已经出发,并确定交割粮食的港口。 船长也交代清楚,走安全航道,安全是第一要务。 一步一步的走路,哪一步都不能走错,也不允许出错。 想了想可能存在的遗漏的细节,王锴不认为有遗漏的细节。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不敢说真的没有遗漏的细节,不敢将话说满。 “爸爸,每一步都反复检查确认,不能说一点问题没有,也将问题的可能降到最低。” “现在货轮已经出发,航行安全、交割安全、汇款安全,只剩下是三个安全隐患。” “交割顺利完成,双方对贸易没有疑问,回款也不会有问题。” 靠在椅子上,王勋也认为王锴已经做得很好。 他在王锴这个年纪,做事做不到王锴细致,也做不到王锴的严谨。 粮食准备过程没有问题,过关手续也是一路绿灯通行。 他找不到可能存在的隐患,便笑着说道。“你做的不错,安心等着交割完毕。” “货款是最后的终点,只有货款打到账户上,才算是走到最后的终点。” “张唐先不要着急动手,等这一次贸易顺利完成,你携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更能说服其他合伙人,也能在董事会出言有底。” “在调查张唐的底细,张唐太过平静,哪怕是被你抢走贸易单也过于平静。” “能够静下来的人不简单,30万吨粮食的单子,半年的贸易额,还能平静如水,我担心他们有后招。” “不怕没有招式,就怕迟迟不出招,出招就是致命一击。” 王锴说道。“我调查了张唐,但是查不到他的幕后老板是谁。” “掐断水果进口,幕后老板无动于衷,没有出面找人解决问题。” “能够经营三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板,海关一定有人,他却没有出面找人说话,而是任由水果坏掉。” “我担心他会报复,可等了这么久,也没有报复手段。” 起身走到沙发上,王勋没有看过张唐的调查信息,但以他敏锐的嗅觉,能够嗅到不一般的危险气味。 出招才能破招,不出招只能僵持。 好在胜利的天平向他们倾斜,优势在手,不担心憋着的大招。 “魔都是竞争的舞台,讲究丛林法则,从来不相信眼泪。” “流眼泪的是张唐,他想让我们流泪的时候,我们也会让他陪我们一起流泪。” “不要过于担心未发生的事,做好眼前事,做好当前的事,一切事都会慢慢走向设定的目的地。” 王锴点点头,附和道。“爸爸说得对,我会做好眼前事。” 塔里兹起身,揉了揉腰部。 长久的蹲着,大腿发麻,腰部也受不了。 小锄头丢在地上,塔里兹看向坐着喝茶的老黄,察觉到老黄有些心不在焉。 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一杯清茶。 老年人的时间是加速行走,比年轻的人时间走得要快一些。 一天即将过去,一年即将过去,人生薄暮,心潮翻不起浪花。 喝一杯茶,放下茶杯,塔里兹想到远在信德省的布塔,不知道布塔学业如何。 看书识字不是目的,喜欢看书也看不出人生丰富阅历,还是要在更高的平台里看浮世变化。 忘了阿克巴死了多久,似乎是很久远的事,白沙瓦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阿克巴的名字。 人的忘记是渐渐,慢慢的脑细胞更新,将旧事旧人也更新掉。 菊花开的繁茂,风中微微晃动。 “老黄,一年又要过去了,今年你有什么想法?” 老黄说道。“时代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我们老一代人的想法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去年张记没有参与年底分红,今年是要过来的。” “中亚和非洲不平静,战争打的狗脑袋都打出来,他在非洲投资很多,是不是会出事。” “一年多没有到曼谷来,豁牙子的态度傲慢,再不给他一个笼头,他真的会以为曼谷是他的澳门。” 塔里兹很少关心赌场,身体不舒适,心也就倦了。 赌场的事有老黄,有张记,不需要这个闲人操心闲事。 豁牙子态度比刚到曼谷时候傲慢,或许是巨大的成功麻醉,他的神经已经失去警惕。 在澳门的地位上升,他的心也随着飘在空中。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可欺负人还是要欺负老年人,毕竟老年人时日无多,说不准生气就把自己气死了。 年轻人年少气盛,受不了脾气,更喜欢用拳头解决事情。 拳头和嘴巴,手臂和脑子,总要有这样的搭配,才能有嘴巴说话,有拳头让嘴巴说话不被打断。 “好久没有见张记,过两天我联系他,让他到曼谷看看他的医院。” “广告做的很到位啊,号称亚洲第一医院,也不知道管理团队怎么想的,这样的吹牛是不是搂不住底线。” 老黄笑了笑,有管理层管理运营,这些小事不需要他们过目。 幕后之人有幕后之人的作用,作用绝对不是负责具体事务。 人际关系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维护好人际关系,这比管理具体事务更重要。 噱头要的是广而告之,越多人知道,越多人讨论,哪怕是质疑“第一”,也是在变相宣传。 “张记在国内搞了医药公司,组建中医联盟,想要发展中成药。” “西药合成的优势在于有原料就可以合成,但副作用也明显,一些副作用甚至要命。” “使用西药,总是有一些毒的成分,成功救活,过敏就要死。” “没有听说过吃中药死的人,就算是死,也是其他原因,不是药物本身。” 塔里兹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人参害人无罪,大黄救人无功”,一句话概括中药使用的标准和药效。 中国境内打压中医是西方的战略,美欧境内发展中医是趋势。 发展中医是好事,但这条路注定不好走,会被欧美势力打压。 有赌场、有能源贸易、有宝石,没有必要跨行业做事。 一个行业一重天,进入到新的行业,摸爬滚打也要三年时间,三年时间深耕一个行业,可以提高行业知名度。 但张记有他的想法,做事也有他的规划,不会以他和老黄的想法做事。 年轻人的发展第一步是反对老年人,老年人可以指导,不能限制。 “张记没有飘起来,这是我对他最大的认可。” “至于他想做的事,随他去吧,年轻人不折腾还能算年轻人。” “豁牙子是要打压一下,要让他知道曼谷是曼谷,他也只是曼谷的一个投资商人而已。” “张记能够打压他吗?张记的分量是不是不够?” 老黄摇摇头,说道。“张记有很多身份,打压豁牙子足够。” “豁牙子想要限制张记,他做不到这一点,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可以。张记要是想要对付豁牙子,有的是办法,他自己就能做到。” “能卡住脖子的人才有威慑力,我不需要谈们拼杀,只需要心里有忌惮就可以。” 塔里兹想了想,张记对豁牙子有威慑力,限制豁牙子足够。 豁牙子是不是会和张记掰腕子,这就要看豁牙子是否下得了这个决心。 第1169章 奔 丧 穿着一身孝服,跪在张华身后。 地面铺着小麦秸秆,隔绝冰凉的地面。 靠着墙壁,张记感觉脑袋晕晕的,脑袋电流一般的疼痛。 守了三夜灵堂,断断续续睡觉,没有好好睡一个整觉,张记感觉他的身体虚的厉害,随时都会倒地。 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向他汇报事情的人太多,处理一件事情都需要消耗不多的精力。 纷杂而繁琐的事务,张记第一次发现他的精力不够用。 台城待开工的工地,魔都有谈笑的规划,有蒋井、褚明伟下一步计划,还有虎视眈眈想要收购张唐的王锴。 钴价格暴涨,卫疆多次电话沟通出售库存的钴,避免价格暴跌时无法出手。 钴期货在紧锣密鼓的瞄准中,国际局势动荡,刚果战争打响,高点到来的谷峰抛售。 煤炭价格暴跌,锂矿石价格上涨,能源行业转变太快,无法把握下一步的开采计划。 迪拜建设项目开工,罗伯特电话让他去迪拜,可他没有时间去迪拜。 拒绝杜拉多次电话会议,拒绝萨达姆的电话邀请。 一件一件事接踵而来,张记的精力已经被消耗殆尽。 模糊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看向门外。 袁玉站在门前,身躯挡住阳光。 “张记,张记,听见没有?” 张记抬头仰望着嫂子袁玉,答道。“嫂子,我听到了,怎么了?” 袁玉说道。“你的同学过来了,你出去看一看,要不要收她的礼金。” 没有通知同学,不应该有同学过来奔丧。 脑袋晕沉,张记起身,大腿麻木的感觉强烈。 伸手扶住墙壁,脸色扭曲问道。“嫂子,是不是说错了,我没有通知同学,怎么会有同学过来奔丧?” 袁玉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同学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停顿一下,想到马闲闲,袁玉猜想可能是帮忙找救护车的人。 她知道张记打电话联系同学,请同学帮忙找救护车,或许就是这位同学。 是与不是,张记出去一看便知。 “报的名是你同学,你出去看一看。” 麻劲过去,越过张华,张记走出灵堂。 阳光刺眼,眼睛睁不开。 从灵棚中间穿过,张记来到门外上账的地方,看到和上账大爷聊天的马闲闲。 短短的距离想了很多人,唯独没有想到马闲闲。 没有结婚的女人怎么可以奔丧,这不合规矩。 作为本地人,两个区间隔不远,马闲闲不可能不知道规矩。 看到张记,马闲闲发现张记变了很多,黑黝黝的脸色,憔悴神情,犹如秋天的芦苇。 微笑着点点头,马闲闲没有主动说话。 身份决定外人对她的态度,虽然是一份工作,工作也是她的底气。 当记账的人知道她在财务局工作,对她说话的语气都温柔许多。 作为奔丧的客人,不能乱了说话的礼数,更不能主动开口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 马闲闲说道。“你忘了给我发信息了,我收到你的消息,当然要过来。” 张记想起来他给马闲闲发消息的事,确实告诉马闲闲张梁子去世的消息。 他当时并没有多想,就像是使用救护车,办事后给马闲闲说一声。 哪知道马闲闲会过来奔丧,这本身就坏了当地的习俗规矩。 看着记账的一群人,张记对辈分最大的大爷说道。“大爷,她是我同学,人到礼就到,礼金就不收了。” 大爷笑了笑,手指夹着烟说道。“好的,带你同学去喝茶。” 拉着马闲闲,将她拉到人少的角落里。 疑惑马闲闲的行为,但张记也知道怪异行为的本身是勇气。 异位而处,他没有这份勇气,不顾及老家的习俗,以未婚女人身份去同学家里奔丧。 脑袋清醒几分,张记说道。“想着事情结束以后去枣城找你,请你吃饭,谢谢你介绍的救护车。” “我在老家时间少,对老家的一些消费不清楚,不知道2500元的车费是多是少。” “到家以后,我给郑师傅3000元,他就收了2500元,还说是熟人介绍的,说多少就是多少。” 杨树高大挺大,亭亭如盖,遮挡住阳光。 闷热的秋风吹,阴凉处还有一丝凉意。 嘴唇干裂的如树皮,黑眼圈黑黑一片。 马闲闲不知张记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心中一丝心疼,却不能说出口。 拍拍张记胳膊,马闲闲说道。“事情都会有过去的一天,慢慢来,不要着急上火。” “你很久没有休息了,事情忙完以后好好休息,睡一觉,回回精神。” “我身份不适合奔丧,想了想,你既然通知我了,我还是硬头皮来了。” 看着被马闲闲拍过的胳膊,张记感觉怪异。 看向马闲闲,精致的面容不施粉黛,酒窝浅浅,脸晕红红,他第一次发现马闲闲也很好看。 阿勒颇爆炸的记忆重现,他赶紧甩甩脑袋。 心中暗骂自己的想法,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画面。 他的神情不好,也没有寒暄的心情,马闲闲是客人也不是他想要分精力招待的客人。 计划去枣城请马闲闲吃饭,自然会抽时间,落实他的想法。 电话铃声响起,拿出手机看到名字,张记歉意说道。“接一个电话。” 扭头接听电话,张记没好气说道。“罗伯特,我在忙,有话快说。” 不满张记的语气,罗伯特说道。“有一个工人逃跑出去玩了一晚上,他去附近酒吧喝酒,现在刚刚找到,我想问问你怎么处理?” 没有犹豫,张记说道。“我记得宿舍防护栏上挂着牌子,牌子怎么写就怎么处理。” “务工合同上写的很清楚,严禁私自出去,不遵守规定就开除。” 罗伯特哈哈一笑,说道。“有人求情,现在都找到我这里,我能怎么办,只有和你打电话。” 看着眼前的管理层,罗伯特嘲弄的眼神,看的几人脸色微红。 管理层是管理层,他们才是老板。 不遵守老板制定的规矩,想要以一个老板对抗另外一个老板,简直是痴人说梦的做法。 不清楚是谁提出的主意,国利大厦没有完工,完工以后他在秋后算账,将不安好心的坏心人找出来。 管理层有了山头想法,太将自己当回事,不将老板放在眼里。 以他对张记了解,罗伯特确定张记不会通情达理,不会宽容犯错误的人。 他在迪拜的作为影响很快,有很多人暗中盯着他。 想要破坏国利大厦建设的人大有人在,不会放过任何一可能制造混乱的机会。 “谁求情,谁和犯错的人一起走。” “明白,明白,我知道怎么做。” 挂断电话,罗伯特耸耸肩,无奈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老板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谁还想要求情,求情之前想好找哪一家公司,请求情的人换一份工作。” 5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料到张记态度如此坚决。 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工人丢掉饭碗,这一次的失败是教训,但他们还有机会。 马闲闲听着张记说英语,快速的语速听不清具体内容,只听到只言片语的英语。 见张记转身,马闲闲拍手夸奖道。“英语说得不错,还没有忘掉呢,我的已经还给老师了。” “你还有事忙,我还要回去上班,我先回枣城。” 人到礼就到,礼数到了,人还要上班。 没有挽留马闲闲,张记问道。“你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我自己买了一辆两箱小车。” “开车来的,我不找车送你了。还是那句话,家里的事情忙完,我去枣城请你吃饭。” “那我在枣城等你请我吃饭。” 并肩将马闲闲送到车子旁,看着车标,张记没有认出车标牌子。 马闲闲熟练上车,系上安全带,摇下车窗。 “张记,事情总会过去,保重自己身体。” 勉强一笑,抬手摆摆手,目送马闲闲开车离开。 站在太阳 汽车屁股消失在视线中,张记想着什么时候请马闲闲吃饭。 他的安排很多,丧礼结束以后就要去曼谷,似乎没有过多时间停留。 塔里兹亲自打电话让他去曼谷,他不能拒绝塔里兹,也不能找借口不去曼谷。 让他压制豁牙子,张记认为老黄、塔里兹过于高看他,他怎么会有能力压制豁牙子。 地方纵横的枭雄,港澳是一家,豁牙子的影响力很大,是他望其项背的人物。 深呼吸一口气,拿出口袋里的烟,自顾点上一支烟。 自由轻松的时间,抽烟排解心中烦闷。 曼谷是他的第一站,后续还有一个多月挤压的事,都需要他慢慢处理。 一支烟很快抽完,看着烟屁股,张记感觉人是最奇怪的动物,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排解烦忧,而烦忧本身就是伤害。 两种伤害共同在身体里对冲,一种伤害掩盖另一种伤害的疼痛。 丢掉烟屁股,看一眼汽车消失的方向,张记转身回灵堂。 第1170章 回归生活 任嬅将手机交给林含章,林含章摇摇头,示意任嬅说话。 林含章了解林可贞脾气,他说一句话,林可贞真的敢挂断电话。 林可贞在混蛋,不敢挂断任嬅电话,不合礼数。 “可贞,今天回家吃饭,爸爸妈妈说起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说辞太烂,以爸爸妈妈为借口,或许真的问了这个问题,但林可贞不会认为爸爸妈妈真的想他回家。 除非是有事,不然两人绝对不会想到他。 作为家里不听话的孩子,拒绝家里安排的开始,他的作用就是一个孩子。 林含章是家里的支柱,也只有林含章才会被爸爸妈妈时时刻刻关心。 会有什么事让他回家? 想着这个问题,林可贞想不到具体的事。 “嫂子,我还会在燕京待一段时间,元旦时候再回家。” 扩音开着,林含章听到林可贞的话,心中有了火气。 一句话不说跑到燕京,在燕京待着不回家,不好好读书,不知道在做什么。 手指敲击一下沙发,林含章示意任嬅。 任嬅清清嗓子,说道。“可贞,家里有意为你介绍女朋友,含章说女方是你初中同学,和你关系要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安排你们见面。” “女方刚刚从国外读研回来,以后留在魔都工作,不会在出国。” “你告诉我你回魔都时间,我安排你们见面。” 明白任嬅打电话的原因,林可贞好奇家里怎么为他介绍女朋友。 出国读研还回国的女生不多见,但林可贞不喜欢出国读研的女生。 限制的国内,自由的国外,太多人在自由中丢掉底线,忘乎所以的活着。 作为出国留学的学生,他太了解池塘里的荷花,出淤泥是真的,遍身淤泥也是真的。 无意贬低任何一人,他看到的太多放纵,即使有出淤泥而不染,但他不认为这朵荷花为他而开。 更何况他已经有女朋友,不需要见面相亲。 看到走来的季欣,林可贞抬手示意,说道。“嫂子,你不好奇我在燕京这么久,究竟干了什么事。” 任嬅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林可贞说道。“我到燕京追女朋友,现在我已经有女朋友,不需要家里费心。” “对了,嫂子,我计划元旦带女朋友回家,商量结婚的事。” “下次见到爸爸妈妈,你提前给他们说一声,我就不单独联系他们。” 林含章看向手机,拿起手机直接问道。“你真的有女朋友?” 听到林含章声音,林可贞揶揄道。“哎呦呦,怎么不躲在后面接着听,忍不住说话了。” “我长得帅的追我的人从小区门前排到外滩,有一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至于这么吃惊。” “更何况,你都结婚了,我还不能有女朋友。” “元旦我带女朋友回家,作为哥哥,准备好见面礼,不要太寒酸。” 笑声肆虐,接着是手机被挂断的声音。 拿着挂断的手机,林含章沉思一会,将手机还给任嬅。 林可贞没有谈恋爱,他也以为林可贞没有女朋友,突然之间有了女朋友,相亲的事肯定黄了。 以林可贞脾气,不会选择分手另寻他人。 好在只是他弟弟,林可贞要是他儿子,林含章保证让他知道什么叫挨打。 微微叹气,林含章看向任嬅。 “我联系爸爸妈妈,告诉他们林可贞有女朋友了。” “相亲的事算了,我们不用管他,随他自己。” 任嬅说道。“你直接告诉爸爸妈妈不好吧?相亲是他们提出来,直接拒绝没有转圜余地,还是我来说。” “这两天我回家找妈妈聊天,找机会告诉她,让她知道可贞弟弟有女朋友。” 摸着额头,林含章想了想任嬅建议。 有中间人缓和,宽慰刘琳,刘琳的气也能消一些。 刘琳知道林可贞有女朋友,林蔚自然也知道,不需要在刻意通知。 “尽快吧,不要拖着,让爸爸妈妈幻想林可贞相亲。” “有时间和林可贞联系,问清楚女方底细,爸爸妈妈问起来,你也知道怎么回答。” 元旦还有一个半月,林可贞会不会真的带女朋回家。 任嬅看着不耐烦的林含章,她知道林含章满意林可贞相亲对象。 初中同学有天然的感情,突然冒出来的人,即使是林可贞自己选择的人,林含章也会有不满情绪。 “可贞是有主见的人,能自己找到女朋友也是好事。” “天作姻缘少,人间悲情多,自由恋爱的感情诚挚,他会把握好恋爱尺度。” 林含章点点头,说道。“随他去吧,我们不管了。” 第1171章 戾 气 走出高铁站,看到出机口外面的沈俊,张记径直走向沈俊。 沈俊看到戴着黑色卫衣帽子的人朝他走来,本能的防御,做好进攻准备。 一个半月休息时间,他没有放松战斗本能。 格斗馆里练习格斗,双人对打的练习,战斗本能并没有下降。 掀开帽子,露出还有小水痘的脸,张记说道。“去财富大厦。” 沈俊神情错愕,张记的变化太大,他差点没有认出来张记。 冰冷而疲惫的眼神,透露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不知道张记一个半月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不符合他印象中张记的样子。 跟在张记身后,没有询问他的好奇。 本就是保镖,保镖保护雇主人身安全,保护不了雇主的精神安全。 而每一个弱者变强的过程是痛苦的过程,身居高位,手掌钱财,无一不是孤独至极。 张记掌握着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但张记的孤独也是他体会不到的痛苦。 上车坐在副驾驶,沈俊说道。“财富大厦。” 王海洋启动汽车,前往财富大厦。 察觉到张记气场不对,压抑到极致的窒息,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没有开口打招呼,余光看一眼沈俊。 沈俊脸色严肃,目光盯着前方,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黑色卫衣帽子遮住面貌,行走在人群中,却独立在人群之外。 晒了太阳,吸收了天的阳气,也吸收了大地的阳气,走在人群中,却没有感觉吸收到人气。 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忘记要怎么开心。 卫衣帽子遮挡阳光,也遮挡他和周围人群的联系。 回到魔都,恢复正常工作生活,或许心情也会慢慢的平复。 扭头看着车窗外倒退风景,风景依旧,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变化。 “买明天上午去曼谷的机票,明天上午,我们三人去曼谷。”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悄悄地去就可以,不需要让其他人知道。” 沈俊说道。“好的,票买以后告诉你。”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三人都不再说话。 汽车驶入到财富大厦地下停车场,张记下车走向电梯。 沈俊跟在身后,脚步轻盈,不发出声音。 上了电梯,按下嘉汇投资所在楼层,沈俊才知道张记是去嘉汇找卫疆。 几个公司在财富大厦,谈笑、胡乐、古蔺、蒋井等人都在,说不准张记去找那一个人。 他知道水果进口海关受阻的事,水果损失很大,蒋井、褚明伟忙碌很久,才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以为张记到财富大厦找蒋井,没想到是找卫疆。 电梯门打开,张记率先走出,径直走进嘉汇投资。 前台看到陌生人走进公司,出声阻拦道。“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搭理前台阻拦,张记径直走向卫疆办公室。 前台想要阻拦,沈俊停下来,对着前台说道。“和卫总联系,卫总知道我们过来。” 前台看到沈俊眼神,吓得不敢动,看着张记径直走向卫疆办公室。 确定看一眼前台,沈俊抬手示意放轻松,转身小跑着跑向卫疆办公室。 敲三下门,听到“请进”的声音,张记打开门,走进卫疆办公室。 没有参观卫疆办公室,直接坐在沙发上。 卫疆看着带着卫衣帽子的人,没有认出张记,好奇问道。“您是?” 张记问道。“你说的张公子什么情况?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买钴矿?” 听出张记声音,卫疆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张记。 张记来到突然,而钴矿的事已经推迟半个月,张公子步步紧逼,他推脱的理由已经用的差不多。 张公子出现的突然,直奔他们库房里的钴矿而来,想要吞下钴矿。 钴矿价格上涨到32万一吨,而张公子给的价格低于市场价格,只给28万一吨。 卫疆当然不同意低价出售钴矿,更何况钴矿事关钴期货大事,不能轻易的出售。 “张公子叫张一然,他爷爷在魔都市矿务局局长位置上退休,老子是现任矿务局副局长。” “一家子人都是矿务局系统内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手中有钴矿,也知道钴矿涨价,想要低买高卖。” “低买高卖是常态,就是吃相太难看,价格压得太低。” “他和魔都市副市长的女儿谈恋爱,借着两家人的家世压迫,逼迫我们出售钴矿。” “我的态度很明确,告诉他买钴矿必须是市场价格,不能以他给的价格购买。” 又是一个二世祖出来,韭菜一般的二世祖,割了一茬又一茬。 对二世祖没有好感,草根出身和二代们有着天然的冲突。 钴期货没有到达抛售时间点,钴矿也不到出售的时间点。 冷笑一声,张记虽然看不起张公子,也要认真对待。 家世权利是他们的优势,一个眼神会有无数人争先抢后为他们办事,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 当初钴矿储存不应该放在国内,反而应该存在利雅得,存放在武装看护的地点。 财帛动人心,在钴矿价格暴涨的时间点,钴矿就是随时可以兑现的现金。 没有向黎视询问葛逐弦、权桦的现状,曾经也是魔都二代圈子顶流,现在不知道他们日子过得是否舒服。 “你还能拖多久?” 犹豫一下,卫疆说道。“拖不了太久,张公子耐心不多,也给出一周的最后期限。” “再不给他满意的答复,他就要出手抢了。” 拿掉帽子,露出脸,张记笑着问道。“他有动手抢的勇气,有没有让钴矿为他殉葬的勇气。” “魔都的二代们真是幸福,家里老子奋斗完了,他们躺着享福就可以。” “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句话说得真是不错,我就是没有生在这样的人家,不然也不需要累死累活奋斗。” 看到桌子上的零食,随意拿起一个零食撕开包装,放进嘴巴里。 白巧克力的味道浓香,口腔里有了甜丝丝的味道。 张公子找上门,不能不解决这个隐患,避免出现不可预料的意外。 人的建设能力有限,破坏能力无限。 张公子有这么好的政治资源,想要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而且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咽下口腔里的白巧克力,张记说道。“张公子的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他。” “我预计钴期货抛售时间点还有一个月左右,在高点到来之前,我们清空所有的钴期货。” “钴矿也要找到合适买家,在35到39万的价格区间,清空手中全部钴矿。” 黎视需要钴矿,虽然不知道黎视需要钴矿做什么,有一条销路,他也可以销售掉一部分钴矿。 借助黎视平台,找到需要钴矿的买家,将手中钴矿全部卖掉。 “钴矿在11月20日之前全部卖掉,钴期货在12月5号之前抛售。” “我负责卖掉库存的钴矿,你负责在12月5号之前抛售钴期货。” “这件事你我知道就可以,先不要将时间节点告诉其他人,避免走漏风声。” 卫疆点头道。“钴期货现在处于上升期,专家们预测的高点一再被打破,我们现在确定时间是不是过于拍大脑。” “胡乐的数据预测,钴期货会持续到15年2月份,是否在等一等。” 摇摇头,张记拒绝道。“钴期货价格上涨和战争关系紧密,战争会持续到15年,期货上涨不会持续到15年。” “再说谁又能预测到最高点,我们追求的也不是最高点是,是合适的心理价格。” “能接受的价格是有限的利润,有限利润是投资的回报。” “高点一定会有,但你我都不会准确预测,高点以前是机会,高点以后是悬崖。” “12月5号之前结束钴期货做多,不能超过12月5号。” “当然,你感觉苗头不对,可以提前结束,不需要请示我。” 卫疆盯着张记,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张记下决心的理由,可他注定失望。 平静道冷酷的脸,丝毫没有将“有限利润”放在心上。 钴期货价格上涨1元,他们的盈利可是几百万,而这是一半现金进入口袋里的利润。 猛然想到,是不是张记得到内部消息,有庄家的消息。 钴期货大战是国际期货市场的战争,多方都在较劲,他们不过是参与者,不是真正的较量者。 如果12月5号之前庄家会结束上涨趋势,他们必须在结束之前撤出来。 落袋为安是真理,不然只是漂亮数字。 意识到张记有内部消息,卫疆说道。“我会密切关注钴期货价格,及时抽身脱离旋涡。” 起身站起来,张记说道。“我去找黎视,他是钴矿买家,我去和他聊一聊。” 起身将张记送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卫疆转身走向办公室。 走进公司,看到前台,卫疆停下脚步,说道。“以后他到公司不用阻拦,也告诉其他的工作人员。” 前台惊慌点点头,担心卫疆为难她。 卫疆一笑,走向办公室。 第1172章 以人为平台 回到车里,张记感觉肚子有点饿,可他也不想吃东西。 事情还没有办完,肚子饿却没有胃口吃饭。 将能想到的食物全部吃一遍,没有找到想吃的。 油炸土豆失去他的魅力,在胃口的拒绝下,身体没有行动的动力。 躺在座椅上,不想想事情,事情就像是电影一般,脑袋里循环播放,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播放。 二十几年的记忆,从来没有认真回忆的片段,雨滴落入湖面一般的泛起涟漪。 张梁子不是合格的爸爸,张记一直认为他和张梁子之间的关系是摆脱不了的血缘关系,感情没有余温。 可是脑袋里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不合格的爸爸,也曾经给他很多温暖的瞬间。 诱人的糖块,酸甜的冰糖葫芦,还有每次能喝3碗的鸡蛋汤。 张芸做饭手艺不如张梁子,好像在家里的时候,张梁子做饭次数比张芸做饭次数多。 材料是一样的材料,为什么张芸做的鸡蛋汤不如张梁子做的鸡蛋汤。 一锅水、鸡蛋液、几片菜叶子、几条姜丝、几片葱花,除此之外的材料不过是盐、味精、鸡精、花椒、酱油、醋,再也没有其他的材料。 张记最讨厌喝汤时候喝到花椒,麻麻的感觉令人讨厌,所以每一次都要将花椒挑出来。 花椒粒黑黑小小,每一次都会有几颗顽皮的花椒粒找不到,在他的口腔里爆炸。 麻香的感觉混合,现在想一想,也并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看向坐在主驾驶、副驾驶的王海洋、沈俊,张记说道。“去找黎视。” 王海洋启动车子,缓慢开出车位。 “一年快要过去了,今年有没有没有完成的愿望?” 王海洋瞥一眼沈俊,没有主动说话。 沈俊跟在张记身后几年时间,两人关系比他亲密,张记的问题应该沈俊回答,能够掌握分寸。 生人勿近的脸色,心情不好的气氛三米以外都能感觉到,他还是闭嘴比较好。 冷场比添堵好,至少他没有犯错。 沈俊看后视镜一眼,躺着的张记看不到脸色。 问题问的突然,他们两人的心愿还真有,而且不好解决。 大龄单身男人,婚姻问题成为头等大事,家里催婚电话更是一个接着一个,是每一次电话的主题。 心中着急,可没有遇到缘分,这也是强求不得的事。 “找女朋友吧,家里催的太紧,已经快发展成为战争。” 轻笑一声,张记又想起来下葬以后,张芸找他聊天,内容也是催婚。 张梁子的死是意外,单身家庭是事实。 单身家庭的孩子,不管父母一方以任何理由过世,歧视是单身家庭不可弥补的劣势。 张华就要生二胎了,他还是单身一人,也不怪张芸着急。 发小没有上大学,打工、结婚、生子,和父辈一样的生活。 作为同龄人中唯一一个上学没有结婚的人,张记自己没有压力,压力全部落在张芸肩膀。 婚姻是下一步的计划,而他又想起阿勒博爆炸时候闪现的身影。 不明所以的感情,某一刻心中播下的种子,某一刻才看清自己的内心。 坐起身子,调节座椅坐起来,张记感觉他不应该忙碌于工作,而是解决人生大事。 赚不完的钱,他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的虚假话题,但他确实不缺钱。 身份、地位、名誉如风,也不是他追求的。 山风猎猎,错过一个陪伴走路的人,往后的日子也不会找到完全信任的人。 有色眼镜已经融入眼睛,除非将眼球摘掉,才可以卸下有色眼镜。 他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自然也不奢求未来会有人等待。 黎视感觉左眼皮一直跳,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想了想最近干的事,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会左眼皮直跳,跳的他心慌。 关掉电脑屏幕,黎视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处风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站在90米的高台,俯瞰魔都城市,他心中所想还是左眼皮跳动原因。 一心困于物,视夜也无法解除掉心中的困惑。 办公室门被推开,没有敲门声,没有电话汇报,办公室门粗暴的推开。 转身就想要骂人,黑色卫衣挡住面容,身形看不出具体人。 眉头挑起,黎视问道。“朋友,敲门的道理不懂吗?” 张记坐在沙发上,拿掉帽子,说道。“敲门太累,我不想累着自己。” 打量着张记,面黑肌瘦,黑眼窝深的如碳矿,眼睛中没有一点光彩,腮部如溪水断流,露出骨头痕迹。 略一沉思,黎视说道。“刚刚解决难事,很累吧?” 没有回应黎视问题,张记直接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买钴矿,我现在想要卖掉手中一部分钴矿,有没有购买意向?” 左眼皮神奇的不再跳动,揉了揉左眼皮,黎视心中感叹玄学的神妙。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张记来了,为他送钱财来了。 以他的估计,钴矿价格处于上升区间,没有达到最高点。 现在只要手中有现货,转手就是一手利润。 张记压着钴矿迟迟不卖,现在突然间要卖,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风声。 做买卖赚钱可以,替他人挡灾不可能。 “有人盯上钴矿了?你想要让我为你挡灾?”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魔都市矿务局副局长的儿子,这个量级的人物你还放在眼里?” “有点麻烦的是他女朋友,听说是魔都市副市长的女儿,是不是有点压力?” “魔都究竟有几个副市长,怎么走了两个二代,还有一个女儿。” 黎视哈哈大笑,走到沙发前,坐在张记身边。 魔都是直辖市,领导班子配置要比其他一线城市配置高,副市长有8人。 8位副市长都有自己的管辖范围,各司其职辅助市长工作。 副市长的女儿要重视,但他不担心副市长对他的打压,更不在意矿务局副局长的儿子。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矿务局副局长的儿子,我不在意他你更不在意他。” “至于副市长的女儿,来劲了让李总给他电话,看一看谁的拳头硬。” “咱们也是有靠山的人,你也不是曾经的草根,还要怕想要欺负我们的人。” 李明端可以解决副市长,但张记不想要惊动李明端。 一点点生意上的小事,有能力解决,不需要使用公权力。 寻笠最后给他传输资料,不是李明端的安排,寻笠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嘴硬的男人,也会做心软的事。 “一共2450吨钴矿,我的价格区间是35到38万,你想要多少自己定下来,剩下来的帮我卖掉。” “今天的钴矿价格是34万一吨,预计价格会涨到40万以上,还是有区间的。” 沉思一下,黎视问道。“你想在高点之前下车,看着车开到高点。” “这个想法可以,价格也合理,卖掉没有问题。” “但是你要确定,一旦这个消息放出去,不能在更改,毕竟我是体面人,不能做扯断风筝线的事。” “2450吨钴矿不多,国内市场很大,完全能够吃下。” 张记说道。“我明天要去曼谷,待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今天定下来这件事,我也就无后顾之忧。”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我可以当面答应你。” 拍了拍张记肩膀,黎视说道。“你我相识一场,几年相处合作的很愉快,帮你做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兄弟应该做的。” “你放心去做你做的事,魔都的事我还能说上话,不会让你为难。” 明知道黎视说的是漂亮话,漂亮话听着也舒心。 有黎视这句话,钴矿的事他不需要担心,可以安心去曼谷。 元旦之前有很多要做的事,不能局限于自己的心情,困惑于行动的不力。 “客气话不多说了,我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 “休息一个半月,挤压了一些事,争取元旦之前全部处理完。” “今年是一个丰收的好年,干完今年,可以好好休息。” 黎视笑道。“每年都是丰收年,干完今年还有明年,不过是一天一天的工作。” “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孤独的寂寞,依靠我的人太多,我能依靠的人太少。” “一个人是擎天柱,擎天柱也有累的时候,共勉着前进。” 黎视没有依靠,张记同样没有依靠。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很不好,可他始终没有精神做事。 书本上的道理不能突然间明白,现实生活碰撞后的理解,才是致命的刀子。 黎视的经历比他更加残酷,更明白依靠的意义。 “很久没有好好睡觉,我要回去睡觉。” “钴矿处理以后给我电话,让我知道就可以。” 没有送张记,黎视感觉到张记的疲惫,由内到外的疲惫。 一个半月的休息是假,一个半月的地狱之行是真。 张记没有开口说一个半月经历,他也没有开口问。 一些事心里明白,也只能装在心里,不能宣之于口,不能表述于人。 干裂的苹果甜,饱满的香梨不香也不甜。 第1173章 年轻就是资本 黑色卫衣帽子遮住面容,随意的走在宝石店,看着顾客购买宝石。 宝石是奢侈品,在到曼谷旅游的人来说,宝石是他们能够消费,也是能够带回去当做礼物送人的礼物。 女人对宝石的喜爱超过男人对女人的喜爱,店里男女比例20比1的比例证明这一点。 没有人认出张记,没有认出自己的老板。 店大欺客是他一直抵触的事,坚决不允许出现店大欺客的事。 第一次不好的印象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他遇到的不公平待遇不能出现在他的顾客身上。 服务业主打的是服务,没有好的服务怎么招揽顾客。 坐在店里的休息座椅上,身边是等待爱人的男人们。 起身拿起一次性纸杯接一杯水,张记默默的喝着。 眼睛看到柜台里的一条红宝石项链,突然间对红色的喜爱达到巅峰,想要将红色装入囊中。 走到柜台前,低头打量着红宝石项链。 销售员走到面前,用流利的英语介绍红宝石项链。 见张记没有反应,销售员保持微笑站着,不再介绍。 抬头对着销售员一笑,转身离开宝石店。 生机勃勃的宝石店,每一位顾客脸上的笑容真诚而温暖,他的心也有一丝阳光射入。 到曼谷的目的不是看店,是应邀前来,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威慑豁牙子。 豁牙子也到了曼谷,老黄想了招,将忙碌的豁牙子叫到曼谷。 豁牙子对赌场的执着着迷,影响赌场经营的风吹草动,他都要拨开草丛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狐狸。 澳门赌场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赌场忙碌到食不知味,不知道是敬佩他的敬业,还是忧心他的多虑。 多少钱才能满足内心? 钱的数量是一个参考价值,当满足日常所需时,多余的钱财失去它的意义。 而“日常所需”四个字就是骗局,每个人生活标准不同,日常所需的钱也不同。 翻开《瓦尔登湖》,生活的成本的低廉难以置信,可合上书,面对物欲横流的社会,耳朵里是资本的广告,眼睛是资本制造的商品,大脑是资本灌输的消费价值观,人在认为制造的陷阱中沉沦。 翡翠大战以后,张记再也不相信供需关系是市场调节的作用。 没有人为的因素,供需关系很简单。 人是制造一切问题的根源,也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难点。 来到老黄的院子,近两年时间没有到老黄的院子,院子一如当初,没有变化。 看到茶室里坐着的人,张记诧异的看到陈洪生。 陈洪生应该逃到其他国家,怎么会出现在老黄的院子里。 属于同一阵营,但张记对陈洪生的印象不好,不是因为塔里兹和他不对付,而是他对陈洪生第一印象就不好。 对着众人打招呼,径直坐在塔里兹身边。 有说有笑的茶室没有因为张记到来冷场,乌鸦大笑着说着黄色笑话,听的张记聒耳朵。 乌咔已有50岁,虽然保养的好,也是一位老人。 为老不尊讲黄色笑话,让张记感到无语。 豁牙子打量几眼张记,笑着问道。“张记,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去澳门玩?” “我最近又开发几个有意思的节目,有时间到澳门,我带着你一起玩。” 听到有新的节目,乌咔眼睛一亮。 去了一次澳门,他对豁牙子的节目欲罢不能。 在曼谷有束缚,不能随心所欲的玩耍,离开曼谷就没有任何束缚,可以放肆的玩乐。 去了几次澳门,豁牙子的安排流连忘返,恨不得长期驻在澳门。 听到新节目,张记情不自禁回想“电影院”的节目,胃部翻腾,反胃的冲动强烈。 拿起水壶倒一杯茶,最快速度倒进嘴巴里。 摸着嘴巴边的茶渍,张记说道。“豁哥,我在非洲开矿呢,最近没有时间去澳门。” “等我闲下来的时候,一定去澳门放松,到时候还请豁哥照顾。” “公海的船适合钓鱼,下次去公海钓鱼。” 哈哈一笑,豁牙子保证道。“玩乐是我最拿手的事,照顾你肯定没有问题。” “澳门的地界上,我也算是一个人物,说话也有人听,你就放心去玩。” 端起手中茶杯,看着茶碗里的茶汤,豁牙子斟酌怎么说话。 张记甩手掌柜开心,还有心情去非洲开矿。 可他不想将手中利润分出去,尤其是分给不愿意干活的人。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耕耘的人,想要收获他的耕耘,这和抢有什么分别。 “公海钓鱼有危险啊,要打点好海警,不将他们喂饱,他们是不允许在公海钓鱼的。” “现在的人胃口都大,不容易前,很难喂饱喽。” 眼睛一眯,张记看向豁牙子。 转折的话语,敲打的意图过于明显,是嫌弃他吃的多,还是嫌弃他自己拿得少了。 再次拿起水壶,茶碗里倒满茶。 茶水溢出茶碗,张记才将水壶放下。 端起茶碗,轻轻抿一口茶,张记笑着说道。“豁哥,我是年轻人,更是穷人啊,所以吃得多才能吃饱。” “澳门是繁华的城市,吃的精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我可不行啊,非洲贫民窟里待着,阿富汗战场站着,要是手速不快,饭都吃不上,所以对吃的也没有要求,有就行,没有万万不行。” “到了你的地头,有哥罩着,我也要尝尝精致的饭菜。” 老黄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糕点。 “厨子专门做的桂花糕,是你喜欢的口味,能吃就多吃点。” “我们一群老家伙,见到好吃的、想吃的,也要考虑能不能消化,不如你了。” “你在利雅得搞了安保公司,业务怎么样,需不需要为你介绍业务。” 看到桂花糕,张记起身拿起一块,大口咬着。 安保公司不接受业务,主要为他们小圈子服务。 矿场的安保占据大多数人,也没有多余人手接手其他业务。 瞬间想到这是老黄炫耀他手中的武力,介绍业务只是幌子。 钱财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命花,保护安全的武装力量是所有富豪必备的。 放心、安全、如臂指使的安保,是所有富豪的心愿。 “安保公司的建立是为了保护矿场,铂金矿、金矿、石油矿场不安全因素太多,尤其是在动乱的国家。” “采油厂被炸了两次,最后才决定建立安保公司,专门保护人、物安全。” “公司刚刚成立不久,没有接业务的想法,自己的业务用用就行了。” 乌咔好奇问道。“为什么在利雅得,不是曼谷?” 不了解张记的人际关系,乌咔的心思很简单,他也需要安保保护。 免费的、安全的是最好的,他的钱来之不易,还要留着养老,不能随意的花销。 若是安保公司在曼谷,他可以借用,安保费用都省了。 一口吞掉桂花糕,张记解释道。“乌咔先生,矿脉在非洲几个国家,几个国家的合伙人商议定在利雅得,最后就定在利雅得。” 不清不楚的解释,乌咔没有听明白。 但他知道不能免费使用,也就没有心思再问。 张记来的突然,他不知道张记会在这个时候来,但也看出老黄有意提点张记。 和豁牙子走的近,不代表他和豁牙子一条心。 商场无真心,合作是人际交际的前提。 他和豁牙子交际是为了玩,重要的事还是要和老黄站在一起。 豁牙子看出局势变化,张记出现的开始,他们是同胞,却针锋相对。 同胞不是保护符,张记和老黄、塔里兹关系亲密,是多年的朋友,而他只是合作伙伴。 讽刺张记一句被回怼,每个人的立场凸显,他成了独立的个体,没有盟友支持帮助他。 “利雅得也有很多有意思的节目,乌咔先生要是想要换一个地方放松,也可以去利雅得。” “当然,最有意思的还是迪拜,多姿多彩的节目,我年轻人是把握不住的。” 乌咔眼睛一亮,问道。“迪拜我去过,但没有听说有什么节目?” 张记说道。“我认识迪拜的王子,他有内部人的会场,只有内部人引荐才能够进入。” “您要去是迪拜,我联系他,我们一起去玩,保证您不想回曼谷。” 笑声再次响起,乌咔笑的很开心。 他的身份是优势也是限制,离开曼谷的他才是真实的人。 三言两语挠的心里痒痒,乌咔决定找机会去迪拜。 身份是入场券,没有相应身份,进入不了关闭的门。 作为大公主的姘头,他深知身份的重要性,更理解身份的重要性。 张记认识迪拜王子,进入到另一个层次,这是他身心向往之所。 余光看一眼豁牙子,见豁牙子也笑着,乌咔心中闪过一丝嘲弄。 豁牙子起身草莽,气度、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 张记不过是盟友手中的枪,人多势众能压豁牙子半头,没有盟友支持,没有资格和豁牙子平起平坐。 心中有了比较,乌咔还是愿意和张记玩。 张记对他没有诉求,也不需要他的支持,豁牙子不一样,不仅需要诉求,也需要他实际行动支持。 第1174章 拉拢盟友 回到酒店里,豁牙子冷静的回忆茶室的人的神情动态。 张记是最后才到的人,但张记到了以后,老黄、塔里兹一唱一和,凸显张记手中的力量。 赌场的股东人际关系不复杂,想要离间不可能,利益拉拢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主场优势,必须借助老黄等人的主场优势,才能经营好赌场。 他的目的是扩大赌场份额,将更多的股份拿在手中,踢出几个不重要人物的参与。 人多分出去的利润多,他的利润就会少。 不愿意其他不干活的人拿钱,就要将不干活的人踢出去。 枝干多了吸收树木养分,剪掉多余无用的枝干,留下主体和有用的枝干。 计划被打乱,不是因为张记被打乱,而是他的计划遭到大多数的人反对。 老黄、塔里兹、陈洪生、乌咔、张记,5个人的联盟不是不可破,就看他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5人中最容易攻破是乌咔,而乌咔的分量很重,只要争取到乌咔支持,他可以扳回一局,赢得话语权。 贪财、好色是乌咔本性,只要抓住这两个本性,或许可以将乌咔拉入到他的阵营中。 乌咔一旦和他建立同盟,豁牙子认为,他可以掌握赌场的主权。 乌卡代表着大公主,他的立场就是大公主的立场,抓住赌场背后最有权势人物的支持,老黄、塔里兹等人不足为患。 打定主意,豁牙子拿起电话,拨打乌咔电话。 乌咔回到他的别墅,躺在浴缸里,享受难得的轻松。 豁牙子的刻意靠近带有目的,当然,每一个主动接近他的人都带有目的。 赌场多了几个拿干股的人,豁牙子想要将几人踢出去,不想让无关的人拿干股。 豁牙子倒是不在意有多少人拿干股,赌场没有他的份额,多少都是大公主的钱,和他没有关系。 医院已经开业,流水账已经开始流水,他等待年底的分红。 有他为医院推荐客户,老黄、塔里兹等人也极力推荐医院,大批人去医院里住院疗养。 海外账户已经开通,年底分红会打到海外账户上,不会打进曼谷的银行中。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主要防备的人就是大公主。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 他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所以对属于自己的财产特别注意,不引起大公主的注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失去“色”的优势,赚钱能力是他的新能力,为大公主赚取海量的财富,维持他的地位作用。 陪伴的感情淡薄,尤其是陪伴皇家之人,最是不相信感情的人,他也不能指望淡薄感情能够让他平安落地。 唯有钱是他的底气,唯有钱是他平安落地的能力。 只要大公主表现出对他的疏远,他自己会主动提出离开,并再也不出现在曼谷。 电话铃声响起,乌咔拿掉额头的毛巾,看着佣人送过来的电话。 “乌咔先生,豁牙子先生打来的电话。” 知道电话的人,乌咔明白豁牙子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也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想要让他支持豁牙子不可能,豁牙子给他的太少,不足够满足他的胃口。 而不管豁牙子给他多少,打不破他和老黄几十年的交情,他必须和老黄等人统一战线。 送钱拿钱,送色要色,改变立场,绝不可能。 “豁牙子,这么晚了不睡觉,难道是睡不着吗?” 豁牙子一愣,他年富力强,最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怎么会睡不着觉。 转瞬明白乌咔在调侃他,豁牙子笑着说道。“乌咔先生,生活的美好是分秒必争,怎么能睡觉啊。” “乌咔先生是礼佛之人,从澳门过来时,为乌咔先生带了两尊玉佛,想要送给乌咔先生。” “请问乌咔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在您合适的时间过去。”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乌咔摸着手里毛巾,想着合适的见面时间。 他的世间不属于他,时时刻刻为大公主服务。 “明天下午四点半,你到我家里来,我在家里等着你。” “出发之前给我打电话,对一下时间再过来。” 约定见面时间,豁牙子心中了然,他要准备好说辞,如何才能打动乌咔,让乌咔转换立场帮助他。 乌咔为大公主服务,大公主就是一个突破口,必须从大公主身上找到理由充足的说辞。 乌咔拿着医院的干股,这是他和老黄的利益往来,也是属于乌咔自己的经济来源。 让乌咔转换立场,还要提供差不多的利益,喂饱贪吃的恶狼。 小虫子在隐秘角落吱吱叫着,为夜晚增加一丝乐趣。 听着不知名的虫叫,张记感觉心态平和。 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光也跟着摇摇晃晃。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让你到曼谷?” 听到塔里兹的问话,张记答道。“来就来了,没有想那么多。” “豁牙子的态度比上一次见到他张扬,是他想要搞事,还是有人逼着他搞事?” “以豁牙子的为人心胸气度,小事不会在意,在意的肯定是大事。” “如果没有大事让他在意,态度如此张扬,那就是他脑袋里的筋搭错了。” 塔里兹一笑,解释道。“这事还真不是豁牙子有怨气,还是我们这边有了问题。” “赌场盈利排名中,我们的赌场盈利排在地4位,是最赚钱的赌场之一。” “钱多了就会有人盯上,所以有一位上将的儿子阿莱找过来,要的干股不多,只要一成。” “当然,他不是伸手要钱,也承诺找两个小赌场,将小赌场的赌牌拿到手,合并以后一同经营。” “这位上将有机会冲击陆军元帅,老黄认为可以合作,将大公主份额以外的股份重新划分,挤出一成干股交出去。” “豁牙子认为大公主能够和上将抗衡,不需要给阿莱公子面子,所以就有了矛盾。” “豁牙子和乌咔走的近,一直在拉拢乌咔,想要再次重新划分份额,大公主的不变,我们几个人就不好说喽。” 上将的权利是左右政治走向的权利,贵为公主,是皇室的象征,没有左右政治的权利。 军阀不是一个好词语,在他们脚下土地的国家,军队并不一定会听从政府和皇室的命令。 在大公主和上将之间,张记毫不犹豫选择上将。 权利含金量的对比,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豁牙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的不满是什么,张记想不明白,但豁牙子如此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聪明人不会做傻事,豁牙子如此选择,肯定有他隐藏的目的。 大公主和上将斗一斗,张记本能认为大公主会失去所有份额,但也不能保证大公主一定会输。 流放的皇室成员不只有一个,而流放的将军没有听说,将军只有身死,没有流放。 有机会冲击陆军元帅的人物,身死的可能性较小。 “乌咔的身份没有决定权,大公主知道阿莱身份,也会让一让吧?” “豁牙子为什么要迎难而上,难道只是因为不满有人分一杯羹。” “阿莱不是空手而来,怎么说也有两个小赌场,这也算是礼物,弥补他分走的利润。” 转头看向塔里兹,张记发现豁牙子不是对阿莱公子不满,或许是对塔里兹、陈洪生和他三人不满。 塔里兹在赌场经营中并没有出力,陈洪生更是外逃人员,也没有作用。 他的身份好一些,能为豁牙子带来其他利润,两人在其他方面有合作。 豁牙子的矛头是塔里兹、陈洪生,所以才会想要重新划分份额,将塔里兹、陈洪生赶走,再次划分两人的份额。 咧嘴一笑,张记说道。“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他的目的是您和陈洪生。” 端起茶碗喝一口茶,看着摇曳的灯光,张记补充道。“或许还有我。” 塔里兹哈哈一笑,说道。“你帮他搞定石油,还有其他诸多产业,他会有再和你合作的机会,不会的得罪你。” “当然,也不排除先将你排挤出局,需要合作的时候再和合合作。” “生意生意,就是源源不断生出主意,而每个主意都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主意。” “卸磨必杀驴,磨磨再买驴,新的驴年轻力壮,也更有劲干活。” 看着塔里兹的眼睛,张记看到塔里兹的无奈。 年老被人欺,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亘古不变的事。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几百年前的事,落于文字,读来还是让人心生悲悯。 他在不在豁牙子排挤的名单无所谓,豁牙子的想法必然不能圆梦。 “豁牙子还是不了解曼谷,这里不是澳门,不是他的地头,做事先要低头。” “乌咔先生一定很忙,豁牙仔投入资源,不会让资源浪费。” “底层爬起来的人,最是有做事的狠劲,想要吃干抹净很难啊。” 塔里兹说道。“戒之在得,四个字道出真谛。” “老年人饭吃多了都会生病,更何况是喝糖水,更是危害无穷。” 点点头,看着远处的菊花,张记笑了笑。 第1175章 旧的人 塔里克、穆沙夫来到医院,被堵在门外。 拿出警察证件,可堵门的人根本不看证件,神情冰冷盯着两人。 巴里躺在病床上,这个时候接触的任何人都是危险的人,很可能对巴里造成二次伤害。 学校大爆炸以后,白沙瓦笼罩在恐怖主义之中,人人自危,信任荡然无存。 所有人出行都谨小慎微,不敢张扬,担心被恐怖主义盯上。 巴里被袭击也是怪事,出行的路途中被定时炸弹炸,好在炸药的性能不好,没有全部爆炸。 感谢卖军火武器的人,制造的炸弹不合格,只有一半的炸弹爆炸。 听到外面的动静,巴里对拉姆说道。“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不要在医院里闹事。” 拉姆打开门,拨开堵门的人,看到塔里克、穆沙夫两位警员。 “塔里克、穆沙夫,你们过来找巴里?” 穆沙夫看着拉姆,知道他是巴里随行安保,时时刻刻跟在巴里身边保护。 一脸凶相的拉姆吓不到他,他出现在病房门前,必定要见到巴里。 巴里是爆炸袭击的受害者,但炸他的炸药是警局丢失的军火。 想要弄死巴里的人很多,而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全国都在打击恐怖主义,这个时候制造恐怖事件,无疑是暴露自身。 警察局丢失一批军火,而炸巴里的炸药碎片中有明确标识,正是他们丢失的那一批军火。 巧合事情混在一起,这不再是一件巧合的事。 警察局里有恐怖主义的棋子,挖出巴里的仇家,或许能够顺藤摸瓜将棋子挖出来。 丢失军火是大事,局长也无法掩盖的大事。 上级要一个结果,他们就要给出一个结果,保住自己的铁饭碗。 “炸巴里的炸药是警察局丢失的军火,我们过来找巴里了解一些事,询问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人,非得用警察局丢失的军火炸死他。” “这也是好事,帮你们找到幕后的人,不用你们在花钱调查,我们直接帮你们报仇。” 拉姆冷声道。“军火都扛不住,还能找到老鼠?” “真有挖老鼠的本事,还是先将自己家里的老鼠挖出来,我们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 穆沙夫皮笑肉不笑,撇嘴说道。“一半的炸药威力也很大,怎么就没有先炸死你这只脏老鼠。” “想你这种人,死一个不嫌多,就是死一群我也认为是天罚。” 听到争吵声,巴里喊道。“拉姆,让他们进来。” 拉姆侧头,巴里的命令他要执行,不能违背。 不想让塔里克、穆沙夫两人进病房,而巴里想要见两人,拉姆只能放行。 后退两步让开空间,塔里克、穆沙夫顺利走进病房。 关上房门,隔绝病房与外面的联系。 虽然一道门隔音效果不好,关上门也能隔绝声音分贝。 靠在墙边,眼睛盯着塔里克、穆沙夫,拉姆拿出手枪,打开保险。 塔里克、穆沙夫看一眼拉姆,毫不在意拉姆的动作。 他们过来是巴里了解情况,不是抓捕巴里,也不是对巴里采取限制措施,不需要剑拔弩张紧张兮兮。 塔里克拿出小本本,问道。“巴里,你是白沙瓦的老人,得罪的仇家很多,想要置你死地的人也很多,敢动手的没有几个。” “了解你的行程,知道你的准确时间安排,内部有人出卖你,外面有人想要炸死你。” “说说你,你认为谁最有这个胆子,谁最有动手的执行力。” “帮我们扩展调查方向,也是帮助你,帮你找出这个破坏白沙瓦安静的人。” 巴里躺在床上,他受伤严重,已经失去坐起来的能力。 想要他死的人很多,他也不确定是有动手的勇气。 身边有人出卖他,他比塔里克、穆沙夫更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也没有一点思绪。 看着等待他开口的塔里克、穆沙夫,巴里笑着说道。 “警察局的军火丢失,你们还有心情调侃我,看来是压力不大。” “白沙瓦想让我死的人太多,至于敢动手的人,不是没有,这个时候却没有动手的理由。” “能够活到现在的老人,都是有脑子的老人,知道现在状况不适合爆发规模性的大事,不会动手。” “我身边有内鬼,你们局里有老鼠,我们还是自己管好自家事,不要在闹笑话。” 不合作的态度在意料之内,塔里克、穆沙夫也没有打算从巴里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巴里纵横黑道几十年,双方了解对方的底细,他们无法将巴里绳之以法,只能看着他逍遥快活。 要不是扎巴里的炸弹和警察局丢失的军火有关系,他们都不会到医院。 没有线索也要调查,至少装作忙碌样子,让局长知道他们在认真工作。 巴里不提供一点信息,他们两人回去无法交差。 “巴里,说说你的怀疑,告诉我你的怀疑,我也好替你调查。” “帮我们就是帮你自己,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你不确定你怀疑对象是真的不敢动手,还是装作不敢动手。” “白沙瓦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在乱下去也无所谓,关键是自己的对手要死,这也是他们动手的理由之一。” “说说你的猜测,给我们一个交差的方向,你也不希望我们一直过来打搅你。” 扭头看向塔里克,巴里不认同塔里克的说法,他确实不想让警察过来打搅他。 怀疑的对象很多,全部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恐怖主义藏在白沙瓦城市里,老城区有,新城区也有。 他和恐怖主义没有联系,有和恐怖主义联系的人,而他恰巧知道这层隐秘的关系。 没有犹豫,巴里将他知道的隐秘消息说出来。 反正是圈子内部共知的消息,他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塔里克、穆沙夫只要用心调查,也会从其他人嘴巴里知道。 一股脑说了很多,塔里克记录了三张纸的内容,详细的内容足以回去交差。 合上小本本,塔里克说道。“巴里,好好养伤,你要是这个时候死了,白沙瓦一定会陷入混乱之中,好好活着。” “内心希望你被炸死,想到外面的局势,你活着的作用比死去的作用大。” “等到所有事情过去,你在死吧,现在一定要活着。” 巴里笑着说道。“真主不希望我死去,你的想法会落空。” 塔里克、穆沙夫离开病房,病房只剩下拉姆和巴里。 巴里脸色阴沉,眼睛中透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他当街被炸,名声扫地,不将幕后的人抓出来,他的面子就捡不起来。 他的身体受伤,即使好了也失去自由行动能力,不再适合坐在位置上。 塔尔巴塔出国不在白沙瓦,布塔在信德省,而位置也已经指定好接班人,是时候让接班人回来的时候。 扭头看向拉姆,巴里问道。“布塔在信德?” 拉姆答道。“小少爷在信德省。” 沉默一会,巴里无奈说道。“安排人秘密将布塔接回白沙瓦,先让他不要抛头露面,等我出院以后在出来。” “白沙瓦要来一场地震,我不一定能活着,布塔一定要坐上我的位置。” “将我的手机拿过来,我要和塔里兹先生打电话,请他帮我度过这一次难关。” 拉姆犹豫一下,问道。“塔尔巴塔怎么办?他是最合适的接班人,布塔毕竟年少,无法服众,也无法领导。” “帮里很多人是塔尔巴塔的拥趸,如果不是接班人不是塔尔巴塔,会有人闹事。” 巴里说道。“塔尔巴塔离开白沙瓦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回白沙瓦的资格。” “一个没有资格回白沙瓦的人,又怎么会成为接班人。” “布塔是阿克巴、塔里兹定下来的接班人,家族也支持布塔,只能是布塔接班。” “布塔接班,帮派还在手中,布塔不接班,帮派也会随之消失。” 拉姆呶呶嘴,没有说话。 塔尔巴塔让阿克巴失望,失去阿克巴支持,接班人资格就失去一半。 所有人的努力在家族面前都无用,唯有家族的指派是合法的继承人。 拿起电话,找到塔里兹电话,拉姆将手机放在巴里枕头边。 巴里和塔里兹谈话内容不是他能听的,自觉的走出病房。 盯着拉姆的背影,拉姆第一次说出他的心声,而他的心声和其他一些人一样,支持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失去接班人资格,为了让他活命,他才将塔尔巴塔送到国外。 以塔尔巴塔对布塔做的那些事,布塔掌权以后,塔尔巴塔绝对不好过。 亲兄弟算账,必定是塔尔巴塔身死异处。 布塔不是傻子,知道塔尔巴塔对他的威胁,自然会解决这个威胁。 私生子心思深沉,受尽冷眼风霜,自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除掉所有的威胁因素。 心中叹气对布塔的教育太少,而他也没料到,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被阿克巴嫌弃,乃至失去接班人资格。 以死定棋局,阿克巴生命最后一手,彻底将布塔推上接班人位置,定死接班人人选。 听到塔里兹声音,巴里收回思绪,认真和塔里兹汇报他的情况。 第1176章 风吹两面 一杯茶喝完,张记起身,离开老黄的院子。 布塔突然间给他联系,他才知道白沙瓦发生的事。 伊姆兰汗经理联系他,敲定宝石的购买量,张记没有在意,以为是惯常的商业合作。 而伊姆兰汗经理没有说恐怖袭击的事,也没有说巴里被炸的事。 巴里被炸没有关系,不影响他的宝石贸易,而恐怖袭击破坏白沙瓦和平稳定环境,宝石贸易再次被恐怖袭击影响,销量锐减。 庆幸他当初的决定,在曼谷开了两家宝石店,有足够能力销售宝石。 张谓也开了宝石店,宝石销售满足不了他的销售量,还是曼谷宝石店销售量多,快速将宝石服务到顾客手中。 塔里兹表示支持布塔,这是他对阿克巴的承诺,也是看好布塔更适合当接班人。 布塔、塔尔巴塔两位接班人,阿克巴最后定的是布塔,布塔顺利击败塔尔巴塔。 巴里被炸和塔尔巴塔有没有关系? 直到巴里被炸的瞬间,这个问题盘旋在脑海里。 张记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再也没有从脑袋里消散。 布塔电话请求他的帮助,张记没有拒绝。 他想要白沙瓦安稳,保证宝石渠道的安稳。 若是白沙瓦整体环境不安稳时,他的宝石渠道安稳也没有问题。 生意人在意的是生意,外部环境不影响生意进行,安稳与动乱不在他关心范围以内。 将他对布塔的支持告诉塔里兹,塔里兹点头,同意张记将雇佣兵小队秘密调动白沙瓦,暗中帮助布塔。 家族内部的人不见得和他一心,当初也有人支持塔尔巴塔,被他强力打压下去。 塔尔巴塔私自回到白沙瓦,兄弟两人一场龙争虎斗,结果如何,谁也猜不透。 塔里兹看着张记背影,以张记和布塔、塔尔巴塔私人关系,猜测张记会真心支持哪一个人。 两边压住不会失败,损失的人、钱不是问题,最后都会有人买单。 释然一笑,老人不应该操心杂事。 他是一位养生的老人,应该做的是养生,不是关心年轻人的事。 来到湘粤菜馆,看到豁牙子的车,知道豁牙子已经到了。 特意选择湘粤菜馆,订了粤菜,请豁牙子吃饭。 矛盾是小矛盾,可以和平解决矛盾,没有必要闹得剑拔弩张。 份额划分已经定型,左有大公主维护,右有阿莱公子添砖加瓦,他们可以安心的赚钱。 赌场盈利排名第4位,有阿莱公子加入,他们可以冲击第3位、第2位。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解决的,如果有,那是因为没有酒。 有酒也无法解决问题时,那就喝两顿酒,喝到醉,喝到人事不省,人事不省的时候,什么矛盾都没有了。 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没有到两人相约的时间。 沈俊、王海洋下车,沈俊电话突然响起来。 看到寻笠的名字,沈俊快速接听电话。 听着寻笠说话,沈俊脸色变了又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给他一个惊喜。 挂断电话,沈俊上前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着话。 眉头越皱越紧,张记问道。“确定?” 沈俊说道。“寻笠的消息,绝对可靠。” 点点头,张记也认为寻笠的消息可靠,李明端可是在曼谷坑了他500万美元。 既然知道这个消息,他完全可以好好利用这一次的消息。 世上什么样的人情最大? 抬头看着湘粤菜馆,张记认为今天的酒喝不喝都无所谓,他也不是很喜欢喝酒。 看一眼王海洋提着的白酒,举人酒是他高价从他人手中收来,专门为了今天的宴请。 再次抬头看一眼湘粤菜馆,张记说道。“电话联系赖茂峰、田明明,让他们两人以最快的时间来曼谷。” “身边少了两只眼睛,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沈俊点点头,拿出手机打电话。 王海洋跟着张记走进湘粤菜馆,湘粤菜馆是他订的包厢,了解湘粤菜馆内部环境。 带着张记来到二楼,看到包厢门前站着豁牙子随行安保。 彼此之间认识,安保没有阻拦张记,打开门,请张记、王海洋进入包厢。 “豁哥,抱歉,我来晚了,必须自罚三杯酒。” 豁牙子起身说道。“距离我们约定时间还有15分钟,你来的刚刚好,是我闲来无事来早了。” “自罚三杯算了,还是你我一起举杯,好好叙旧。” 坐在座位上,张记给王海洋一个眼色,王海洋点点头,转身离开包厢。 豁牙子混混出身,底层爬起来的人,想要打听他的爱好很简单。 宴请豁牙子吃饭,张记打听豁牙子喜欢吃的食物,提前一天安排厨师按照菜单做菜。 粤菜口味独特,不是粤菜厨师,做不出正宗的粤菜。 拆开举人酒包装,将酒倒进分酒器。 “豁哥,一直想要单独请你吃饭,感谢你在公海的招待。” “非洲那边打的乱糟糟,自家的矿脉不看着不放心,抽不出身去澳门。” “今天,你我都在曼谷,独在异乡为异客,我们两个同胞坐下来,聊聊天,喝喝酒。” 豁牙子看着张记表演,他明白张记找他有事,自然安静看张记露出狐狸尾巴。 他喜欢喝举人酒,张记带的是举人酒,一会的菜肴也肯定是他喜欢吃的菜肴。 如此用心宴请,更是有要事说。 “张记,你我兄弟,你说话太客气。” “我们两人很像,泥坑里爬出来的人,自然意气相投。” “别看你我和一些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 哈哈笑一声,张记举起杯子,附和道。“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泥坑里爬出来又怎么样,你我还不是凌云壮志功成,和他们高人一等的人平起平坐。”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高人一等的人还不是一刀下去,成为任人宰割的牛羊一般的物件。” 豁牙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甲方和乙方的关系,他占据主动权,安静等着张记的下文。 见豁牙子兴致淡淡,张记明白豁牙子在等着他开门见山。 放下酒杯,张记也想开门见山,不想耽误时间。 他有寻笠给他的消息,不吃这顿饭也没有问题,吃饭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小事。 “豁哥,请你过来,你也能猜到是有事和你说。” “你我也是熟人,我开门见山说,不耽误您的时间。” “你想要重新划分赌场份额,这件事能不能算了,将这件事放下,我们开开心心的经营赌场,维持现有的状态。” 豁牙子哈哈一笑,就像他没有告诉张记,豁哥绝对不是称呼他的称呼。 利益交往,有利益才会交往,没有利益也不需要浪费时间交往。 分分钟几十万的人,怎么会浪费时间和不能创造价值的人浪费时间。 “为什么要放下?难道你想将属于你的钱分给别人?” “张记,能够创造价值的人,是你我的合作伙伴,不能创造价值的人,没有资格成为你我合作伙伴。” “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事,不是将钱交割给其他人,而是忍受老鼠偷粮食。” 看着酒杯,张记说道。“豁哥,老黄没有提前和你商议直接划分份额,这是他的不对。” “当时的情况需要快速做决定,答应阿莱公子的事要做到,你到曼谷以后知道要划分份额,措手不及引起不满,这也是人之常情。” “事有急权,稳定压倒一切,安稳让赌场经营,这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豁牙子将酒杯拿到跟前,笑着说道。“如果你想和我说这事,你认为这顿饭还有吃下去的必要吗?” 服务员推开门,推着小车走进包厢。 提前预定的菜,厨师做菜就是快。 豁牙子的反应在预料之内,不可能一次就能谈妥,让豁牙子放弃他的计划。 底层的人都固执,坚定自己的选择,勇敢的走下去。 立场不同,但他们两人真的很像,都会坚定选择,然后不听人言的走下去。 “不开心的事过去了,确实想要请你吃饭,今天的饭还是要吃。” “这段时间太忙,没有时间去澳门,不然我真的去澳门了。” “特意打听你的胃口,酒是你喜欢的酒,菜也是你喜欢的菜,不能浪费了。” 话题转移,张记不再劝他放下想法,豁牙子不介意和张记一起吃饭。 石油合作很愉快,那才是他们合作的开始,而不是赌场。 赌场生意和谁合作都可以,能够合作石油,这才是他最看重的一点。 张记现在在非洲经营金矿、铂金矿、石油等,人际关系绝对有他需要的时候,也要维护好和张记的关系。 至于其他人,豁牙子反而不认为需要维护过多的关系,他们的合作仅限于赌场,不会涉及其他的合作。 看着摆上桌的菜肴,豁牙子笑了笑。 菜是他爱吃的菜,酒是他爱喝的酒,张记确实很用心。 第1177章 小事件概率 伊姆兰汗经理走在库房中,神情无奈的看着货架上的宝石。 宝石数量太多,已经有了积压迹象,但是他无法快速解决这个问题。 宝石价格已经是最低价格,再次降价,宝石会失去利润,甚至是贴钱。 当了几年的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经理,他没有像这一次如此被动。 恐怖分子炸了学校,将白沙瓦推到风口浪尖,白沙瓦被联合国评价为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城市之一。 伊姆兰汗经理不认可联合国的评价,一群没有公心人的评价,评价本身就带有偏见。 恐怖主义袭击不仅白沙瓦有,其他城市也有,唯独白沙瓦被评为最不安全城市之一。 相比较以贩毒为主要经济支柱的国度,内战不断的国度,巴基斯塔是拥有完整领土和独立主权的国家,国家尊严不应该被践踏。 一条不起眼的评价,白沙瓦成了没有人投资的城市,宝石珠宝发展也陷入到困境之中。 作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负责人,他有责任逆流而上,带领从事宝石珠宝的全体人员,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张记同意扩大宝石购买量,数量上升10个点,杯水车薪的10个点,和库房里库存的宝石对比,不值一提。 必须想办法解决难题,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发展找到一条出路。 个人能力有限,他发动公司全体人员,承诺只要为公司拉来客户,可以拿到营业额5个点的奖励。 不能扩大分母时候,那就扩大分子,争取一个人的个体力量。 当然,伊姆兰汗经理还是喜欢有大客户,能够拿下库房宝石三分之一量的大客户。 治安环境再次成为宝石珠宝发展的限制条件,而这个客观限制条件是他无法解决,也无能为力的事,只能默默接受客观环境的制约。 诺里瓦奇坐在工位上,轻松自在和鉴定师聊天。 看到伊姆兰汗经理脸色阴沉经过,他识趣的假装忙碌,不触碰伊姆兰汗经理的眉头。 宝石滞销是全公司员工都知道的事,毕竟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发工资,本月工资大概率也会拖欠。 失去工资来源,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依靠家里积蓄过日子,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公司尚且如此,外面的散户日子更加难过。 没有旅客到白沙瓦旅游,没有宝石商人到白沙瓦采购宝石,宝石市场断崖式进入到淡季,进入到冷季。 诺里瓦奇也没有办法解决宝石销量问题,即使伊姆兰汗经理给出诱人的政策,他也是无能为力。 其他鉴定师和他面临一样的生活、工作难题,背后有人支持,但不会拿出真金白银购买宝石。 压在手中的宝石,不如一片面包来的实际。 面包能够填饱肚子,能够让一家人不饿哭,能让一家人活下去。 卖不出去的宝石就是一块石头,石头不能吃,填不饱肚子。 白沙瓦物价上涨,诺里瓦奇没有购买市面上的粮食,而是找张唐在白沙瓦的人,从他们手中购买廉价的粮食。 张唐有雄厚的资本,不在意短暂的风波。 粮食储备、药物储备充足,什么也不做,也能够安心的吃一年。 半夜偷偷摸摸运粮食,避免被其他人看见。 就算是这样诺里瓦奇也不敢让家人吃太饱,和大家保持一样吃不饱的状态,以免惹出红眼病。 5个点的利润诱人,他也想过联系张记。 诺里瓦奇猜测,伊姆兰汗经理一定私下联系张记,扩大和张记的宝石合作。 他在联系张记,让张记增加宝石购买量,无疑是不得其时。 恐怖袭击于波需要时间平复,政府、军队、警察、民众也需要时间平复。 商业受限,宝石珠宝是受影响的行业之一,不是最受影响的行业。 想着家里的大米不多了,诺里瓦奇决定去市场买点大米。 市场购买大米行为要让邻居看见,知道他的大米是从市场购买,和所有人一样,他也同样被高物价折磨着。 升斗小民的悲哀,没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只能被生活被动的选择。 铁门打开,一阵风吹进地道,甬道上的电灯泡摇晃。 男人警觉看一眼摇晃的电灯泡,打开手中手枪的保险,慢慢的向甬道内部走去。 约定的地点隐秘,来回找了三次,才找到正确的铁门。 当然,男人不确定铁门是正确的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甬道尽头,才能最终确定是不是他要找的铁门。 甬道逼仄,仅仅容一个人行走。 电灯泡的光照射,为他驱散心中害怕的黑色。 转折的拐角,男人战术性的丢出去帽子,确定没有人还击,小心翼翼的顺着拐角转身。 看到前方的灯光,男人慢慢前进。 不大的空间里,几根蜡烛亮着。 塔尔巴塔坐在桌子前,借着烛光看书。 阴影遮住灯光,烛光也跟着摇曳。 抬头看男人一眼,塔尔巴塔笑着说道。“以前一直认为阿克巴贪生怕死,设置那么多的障碍,他就躲在地底最深处,等着人过来找他。” “狡兔三窟的招数,每一次见人都不是同一个地方,不让人知道他在哪一个地方。” “亲爱的洛夫叔叔,你是不是也认为阿克巴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看清塔尔巴塔,洛夫皱着眉头。 塔尔巴塔被巴里送出国,没有人知道塔尔阿塔去了那个国家。 白沙瓦看到塔尔巴塔,洛夫本能认为,巴里被炸或许和塔尔巴塔有关系。 虎毒不食子,子却要弑父,这是真主不会原谅的错误。 打量着底下室的布局,洛夫确信地下室不是塔尔巴塔自己建的,塔尔巴塔没有这个能力在白沙瓦底下建地下室。 巴里身边有内鬼,一定是内鬼和塔尔巴塔联系,帮他建了地下室。 一场阴谋笼罩着黑夜,犹如地下室的甬道,阴谋笼罩着他们所有人。 看一眼隐没在黑暗中人,洛夫说道。“塔尔巴塔,你应该在国外,不应该出现在白沙瓦。” “你最好告诉我,巴里被炸和你没有关系。” “我的枪很饥渴,不要让它饮用你的鲜血,更不要让我伤心。” 哈哈一笑,塔尔巴塔起身,面对着洛夫。 他确实不知道巴里被炸,当然,这是他回到白沙瓦以后知道的。 作为儿子,塔尔巴塔知道巴里被炸,他没有伤心,而是心中窃喜。 他确实不知道巴里被炸,这也确实是他回到白沙瓦以后才知道的,巴里被炸和他没有一丝关系。 盯着洛夫眼睛,塔尔巴塔说道。“父亲被炸和我没有关系,我很肯定这一点。” 洛夫盯着塔尔巴塔眼睛,眼神清澈,没有躲闪,没有慌乱。 不确定塔尔巴塔是不是和巴里被炸有关系,洛夫同样也不确定没有关系。 他只确定一件事,塔尔巴塔这个时候出现在白沙瓦,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巴里躺在医院里,帮派群龙无首,这个时候最是危险的时候。 而且,布塔是指定的接班人,这是所有人共知的事,不可能因为塔尔巴塔回到白沙瓦更换接班人。 白沙瓦的混乱已经令人头疼,塔尔巴塔回到白沙瓦,让他们也会慌乱起来。 以洛夫推测,布塔或许在回白沙瓦的路途中。 布塔知道塔尔巴塔在白沙瓦,他会怎么想塔尔巴塔,又会怎么想巴里。 兄弟之争,必定会有一波人各自站队。 有胜利就会有失败,失败的一方不仅是一个人的失败,是一波人的身死。 权利之争的结果,是胜利者站在失败者的尸骨上庆功,用头盖骨当作庆功的酒杯。 洛夫不想见身边的人因为斗争死亡,本就是无意义的斗争,而且是可以避免的斗争。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洛夫问道。“巴里知道你回来?” 摇摇头,塔尔巴塔说道。“父亲不知道我回来,你认为他将我送出国,会再让我回来。” 沉默一会,洛夫抬头说道。“巴里将你送出国,你就应该安心在国外待着,不应该回到白沙瓦。” “有人将你当做棋子,你回到白沙瓦的一刻,已经陷入到纷争中。” “赶快离开白沙瓦,不要成为别人的棋子,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说完话,不等塔尔巴塔说话,洛夫转身离开。 塔尔巴塔联系他做什么不重要,他不可能配合塔尔巴塔做事。 巴里还没有死,主持布塔接任他的位置,平稳的转移权利,这对所有人都是好事。 有阿克巴遗言支持,有家族背后鼎力相助,布塔是当之无愧的接班人。 任何挑衅布塔接班人位置的人,不仅会遭到阿克巴人脉的反对,也会被家族反对。 洛夫想不明白谁让塔尔巴塔会白沙瓦,谁在背后布局,让两兄弟陷入到权利之争中。 他要将塔尔巴塔回到白沙瓦的消息告诉巴里,让巴里找到塔尔巴塔,将他再次送到国外。 塔尔巴塔看着洛夫的背影,摇摇头坐下。 一个可敬的人也会做错误的选择,这让他很伤心。 第1178章 局中局 穆沙拉夫、塔里克站在一边,俯视地面上的尸体。 白沙瓦每天都会死人,死亡原因很多,他们做的更多的是收尸,不会调查死亡原因。 而地面上的尸体身份不一般,巴里的左膀右臂,帮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突然在大街上被人射杀。 ak47的有效射程是400米,狙击洛夫的子弹是250米左右距离射击,一枪爆头。 巴里被炸,洛夫被狙击,阴谋的味道浓郁,不需要思考也能判断有人想要闹事。 而他们唯一的漏算是巴里没有被炸死,帮派没有陷入到混乱状态。 洛夫的身死无疑加快混乱步伐,帮派的混乱就像是一锅热油,一个水滴就会热油四溅。 塔里克、穆沙夫对视一眼,他们的调查陷入困局,现在又多了一宗狙杀案。 巴里提供的名单是白沙瓦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想要登门调查,可门都进不去,又该怎么调查。 眼神示意穆沙夫,塔里克走向一边。 观察周围没有人,塔里克说道。“洛夫死了,帮派混乱在所难免,现在不是要调查案情,是我们如何保护自己。” “帮派陷入到接班人之争中,巴里两个儿子是主角,也不保证他的手下就没有想要上位的人。” “塔尔巴塔、布塔之争,有一个人活着,活着的人可能就是最后的接班人。” “两个人都死了,自然会重新选择接班人,被选择的人是最后的赢家。” 看一眼洛夫尸体,洛夫是有力的竞争人选,可是他已经死了。 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帮派的首领,死的人只是一具无人关心的尸体。 他们身处在外,不应该被帮派之争波及,陷入到危险之中。 黑道人打生打死,他们在一旁看着就行,完全没有必要冲上前维护治安。 黑道背后有家族支持,说不准这会是一场家族主导下的黑色秩序重建的开端,之后会有新的秩序建立。 拿着死工资生活的人,照顾好自己是最好的生活保证。 “我们混一混就可以,千万不能认真。” “巴里的左膀右臂死了,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死,我们负责收收尸就行,不要被卷入其中。” 穆沙夫赞同点头,他的志向是生存,不是身死。 大人物的斗争残酷而无情,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小警员,负责的也是基本的治安治理。 军火丢失、巴里被炸、洛夫狙杀,无一不是有预谋行动。 他这点小身躯卷入其中,不过是浪费一颗子弹。 知道的多不是好事,尤其是白沙瓦处于混乱之中,个人的安危岌岌可危。 “塔里克,你认为白沙瓦还会乱下去?” “军队在维持着治安,也在附近打击恐怖主义,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我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而且很危险。”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自保大于工作任务,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能被卷入到危险之中。 工作是为生活服务,生活的第一件事是保证活着,活着才能生活。 记录下洛夫尸体的案情,两人草草收工,回警局待着。 外面世界太危险,只有警察局里安全,他们在警察局待着就有工资拿,何必出来冒着危险拿工资。 拉姆平静讲述洛夫被狙杀的信息,信息是他在现场收集的。 调查洛夫的行踪,洛夫一个人行动,只找到零碎的监控视频,记录洛夫出现的地点,没有找到和他接触的人。 监控视频推断,洛夫好像在找路,至于是找什么路,监控视频没有拍到。 电话记录中有两通陌生电话,一个陌生电话通话2分钟,一个陌生电话通话3分钟25秒。 没有通话记录,不知道通话内容。 两通陌生电话间隔5小时20分钟,电话使用虚拟号码,查不到电话号码信息。 巴里闭着眼睛,他知道他身处旋涡之中,没想到旋涡将洛夫吞噬。 布塔没有回到白沙瓦,也已经处于旋涡之中。 洛夫是支持布塔作为接班人的拥趸,认可布塔身份,也会帮助布塔稳定帮派。 洛夫是一个死去的人,第二个死去的人会是谁,谁又是下一个目标。 睁开眼睛,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巴里问道。“布塔还有多久到白沙瓦?” 拉姆盘算布塔动身时间,预计明天下午就能到白沙瓦。 巴里身边有内鬼,他不敢保证布塔的行程安全,不会遇到半路袭击。 巴里尚且被半路埋炸弹,布塔半路遇到袭击也正常,毕竟有人不希望布塔安全回到白沙瓦。 布塔回不到白沙瓦,巴里身死,自然会重新选择首领。 想要当首领的人很多,他们绝对不介意弄死一个半大孩子,自己成为实至名归的首领。 没有绝对安全,布塔能否平安顺利回到白沙瓦,不仅要看安保,也要看布塔的天命。 “安排接布塔的人是信得过的兄弟,他们会用命保护布塔。” “布塔的住所也已经安排好,阿克巴设定的3号安全屋,第一次启用,没有人知道3号安全屋。” 巴里不认为没有人知道3号安全屋,阿克巴建安全屋,有很多工人都知道。 安全屋建成以后,也没有残忍的将工人杀掉,只要是有心人,通过工人的嘴巴,可以推断出安全屋。 帮派里的情报也不是仅限于他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多少会知道零碎的情报。 情报拼合是小事,可以推断出安全屋的大概位置。 确定大概位置,缩小范围确定安全屋,是一件再也小不过的事。 他的身体大概要坐轮椅,不能再像正常人一般,布塔继承迫在眉睫。 布塔继任以后,他在后面帮助布塔管理帮派,教导布塔做事。 布塔有一个万一,他的计划就真的泡汤,不仅会失去首领位置,还会被淘汰出局,成为路边一个可怜人。 家族不需要废物,没有赡养废物的理由。 塔里兹不会为他说话,也不会支持他这个废物。 布塔要顺利接任,这关乎布塔的个人前程,也关乎他的下半生生活。 虎毒不食子,在舆论作用之下,布塔心中对他感觉不好,也要装作孝子模样照顾他。 有保姆照顾他,布塔只是花费一点点钱,而这一点钱可以博得一个好名声,不是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塔里兹能否提供帮助? 巴里再次想到塔里兹,即使塔里兹不在家族之内,他的地位仍旧是有的。 如果塔里兹能够提供帮助,布塔顺利接任,一切的阴谋都会不攻自破。 思量要不要在给塔里兹打电话寻求帮助,巴里也是放下自尊,想要用强权维护一切的安稳。 白沙瓦乱不乱不重要,重要的是帮派不能乱,不能在死人了。 “拉姆,告诉帮派里的人,我还没有死,还轮不到他们打首领位置的主意。” “布塔是唯一的接任者,布塔要是死了,我宁愿解散帮派,让帮派跟着我下地狱,也不会让别人接任。” 感受着巴里的愤怒,拉姆脸色平静听着。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乱了理智。 恐吓的作用对于帮派里的狼子野心没有威慑力,反而认为巴里是老态龙钟的狼。 拉姆猜测谁是杀害洛夫的凶手,他找的路是哪一条路? 洛夫一定是见某人,双方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他们谈论的内容是什么? 约洛夫见面的人是谁? 他们在掩盖自己的身份,还是在掩盖谭华内容? 巴里活着让他们失望,布塔活着是不是也让他们失望? 洛夫在其中是不是扮演着角色,是不是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跳下窗台,拉姆说道。“活着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前提,好好活着吧,活着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布塔,不会让他死于非命。” “顺利的接任吧,让一切尘埃落地,不要再乱糟糟的,搞人人心慌乱。” 巴里笑了笑,说道。“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制止他人的能力,让你传话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 “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们已经动手,我不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有人想要让我死,有人想要首领位置,还有人有其他的目的。” “生在白沙瓦的一刻,除非甘心一辈子被人欺负,想要不被人欺负,就要与人生死争斗,争出一条荆棘遍地的活路。” 拉姆转身面对着窗户,眺望远处的居民楼。 居民楼残破,建好以后就没有维修,可以清晰看到斑驳的墙皮。 时间会安抚一切,可拉姆却认为,时间只是麻药,麻醉人的神经,也就不会感觉到痛苦。 肉体会习惯疼痛,精神也会习惯疼痛的感觉,一切没有被安抚,只是习惯。 渐渐和习惯是两个可怕的字,让人慢慢沉沦在痛苦中,忽略痛苦本身。 生在白沙瓦是不幸,真主没有给人选择,让他们降临在这一片土地。 人的选择就是一个假命题,眼前有无数条可以选择的路,而能够选择的往往只有一条。 人生在世,唯有生杀,别无他途。 第1179章 情 报 帽子遮住面貌,眼睛盯着电视画面。 没有声音的爆炸画面,落入到眼睛中,也点燃眼睛中干柴。 张记看着视频,心中没有波澜。 早就知道事情,看着知道的事情发生,能有什么惊奇的心情。 惊奇的心情是豁牙子,愤怒的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宣泄他无处可以宣泄的怒火。 沈俊走进房间,将档案袋交给张记。 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纸质资料,饶有兴致的看着。 豁牙子遇袭不是突然事件,是有人在背后有预谋、有组织的暗杀,将他留在曼谷。 身居高位者大多仇人也多,底层爬起来的人,脚底下多是尸骨铺垫的阶梯。 豁牙子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事让他飞黄腾达,也让他陷入到无止尽的暗杀中。 黑纸白字的小故事,记录了豁牙子和仇家的爱恨情仇。 看到豁牙子三个字后面的括号,张记才知道豁牙子的真实名字,而豁牙子三个字是对他的侮辱。 想到这里,张记抬头看一眼豁牙子,疑惑问道。“豁哥这个称呼是不是也带着侮辱的意思,而你没有纠正我?” 豁牙子停下脚步,好奇张记手中的纸质资料,但他没有表现出兴趣。 他不是对资料没有兴趣,只是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想表现的过于明显。 豁牙子外号就是侮辱,豁哥也不是什么好名字。 他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豁牙子三个字响彻澳门。 冷哼一声,豁牙子调整情绪,笑着说道。“打架的时候打掉牙齿,一段时间没有钱补牙,才有豁牙子这个外号。” “习惯了一个名字,也不认为带有侮辱的意思,毕竟这三个字跟了我几十年,改也改不掉。” 文件放在桌上,张记调侃道。“好吃莫过饺子,好玩莫过嫂子。郑哥您也是性情中人,玩了别人的老婆,难怪要买凶杀你。” “话说回来,郑哥有几个女人,他们是不是都有权分你的财产?” 哈哈一笑,豁牙子坐下来,一副传授经验的样子说道。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了我这个地位,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多。” “陈年旧事的破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在我那个年代,老大的女人和 “我经历过那个时代,自然也有那个时代的烙印,也会和老大的女人玩一玩。” “女人嘛,床上那一会的事,不会在我们这种人心中有太多分量,唯一落不下的是面子。” 将文件推到豁牙子面前,张记认为他的事办完了。 豁牙子翻脸无情也要认他的救命之恩,给他三分薄面。 不是利益之争,胸中的恶气也找到突破口,没有必要在曼谷继续待着。 澳门是他的主战场,回澳门主持大局是现在最要紧做的事。 拿起材料看一遍,豁牙子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件小事。” “老三跟了我十几年,十几年的旧事还要翻出来,真是无聊。” “不过,既然翻出十几年前的旧账,我也要和他过过手,不能平白无故在曼谷被人开枪。” 扭头看向张记,豁牙子好奇张记为什么会有情报。 他都没有得到的情报,张记怎么会得知。 打量着张记身边出现的新面孔,豁牙子的疑惑转移到两人身上。 但他也知道,情报不会是赖茂峰、田明明提供的,只是好奇两人的身份。 “张记,你怎么会有这些情报?” 情报事无巨细的记录他和郑老大之间的破事,陈年旧事,知道的人大多都死了,活着的人不多。 行动未进行时,张记掌握行动情报,可见情报系统的强大之处。 承张记的人情是小事,豁牙子担心张记对他使坏,那他可是防不胜防。 “郑哥还是不要对我的情报好奇,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眼前的事。” “你的随行保镖受伤了,跟着到你曼谷的也活不了几个,想一想怎么保证你的后续安全。” “知道你没死,回澳门的路也不会通畅,你要怎么做呢?” 眼睛看向视频,豁牙子不关心安保的死活。 拿着安保的钱,就是为了保护他而死,死了也就死了,还能找到合适的安保。 他身边没有合适的安保,安全是大问题,这是眼前最重要的问题。 回澳门有很多条路,他能找到合适的路,上路也需要信得过的安保。 活着才能解决问题,死了就只能看着家产被争夺分割。 眼睛再次看向张记,豁牙子清楚知道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张记,也只有张记能将他安全送回澳门。 他和张记没有仇恨,张记出手救了他,自然不希望他死在曼谷。 不在意张记心里的那点想法,不过是让他不要追究老黄私自划分赌场份额的事,他也不是小气的人。 强大的情报能力让他警惕张记,现在能依靠的,也是让他警惕的人。 “我为什么要回澳门,只要我没死,他们就敢乱动。” “身边没有安保,我跟着你就是,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你还能将我赶出去。” 哈哈一笑,张记对豁牙子突然转变无语,谁能想到风云人物也会有无赖的一面。 可他还要去白沙瓦,没有时间陪豁牙子在曼谷玩。 抬手招招手,赖茂峰、田明明两人上前,走到张记身后。 拉着田明明上前,张记说道。“他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们曾经一起逃离喀布尔,让你送你回澳门。” “你定回去的时间,田明明安排具体行程。” “好。” 张记话音未落,豁牙子顺势接接话。 他处于弱势地位,张记安排什么是什么。 出手救了他,就不会让他死,安排的人也肯定是得力的人,能够保证他的安全。 听到张记的话,田明明的眉头微微一挑。 看一眼豁牙子,田明明认为有必要请示寻笠,然后在答应张记的安排。 他们是国家的人,私自用国家路线护送他人,没有经过上级批准,田明明不敢冒然答应。 豁牙子是澳门大人物,在他眼睛里,不过是普通的公民。 占用国家安全渠道做私事,田明明不敢如此做。 回头看一眼噘嘴的赖茂峰,田明明知道赖茂峰心中也在嘀咕他所想的事。 英雄所见略同,得到潜在的支持,田明明说道。 “张总,这不合规矩?” 起身拍拍田明明肩膀,张记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用死规矩限制活人。” “赖茂峰要和我去下一个地方,保护我的安全。” “沈俊、海洋去办这件事,我也不放心,只有你最让我放心,你也不想我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 “你跟着郑哥,直到将他安全送回澳门,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田明明还想要反驳,赖茂峰拉了拉田明明衣袖,阻止他说话。 他们是安排到张记身边的人,只要有一人在张记身边就可以。 安排是张记的安排,动用渠道是小事,上面不会因为小事反对张记安排。 豁牙子身份特殊,送他回澳门有利于澳门赌场环境稳定,维护的是国家利益,不是私人利益。 张记在国家利益中夹带私货,顺水人情,不需要较真。 豁牙子饶有兴致看着眼前一幕,他对田明明、赖茂峰身份更加好奇。 沈俊、王海洋不会质疑张记决定,田明明、赖茂峰却会质疑,是不是也说明他们之间隐秘的关系。 衣袖拉扯,田明明没有在出口反驳,而是说道。 “张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将豁牙子先生安全送回澳门,不惜代价。” 张记撇撇嘴,送豁牙子回澳门不是很难得事,怎么还“不惜代价”。 没有理会田明明,张记对豁牙子说道。“郑哥,田明明是可靠的人,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他负责你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当然,真的有问题,他会死在你前面。” 豁牙子一愣,张记是什么? 是想要说有问题,还是强调没有问题。 他在意的是田明明死在他前面吗? 他在意的是他活着回澳门,在意的是回到澳门报仇。 到了这个地步,身边没有人,他只能选择听从张记的安排,让田明明保护他的安全。 想了想什么时候回澳门合适,豁牙子说道。“我想尽快回澳门,越快越好。” 田明明看一眼张记,说道。“晚上有回澳门的航班,可以乘坐航班回澳门。” “不过,航班是到魔都,到魔都以后还要转机。” 回到国内就已经赢了一半,转机是小事。 起身看向张记,豁牙子说道。“大恩不言谢,有时间去澳门玩。” 握住豁牙子的手,张记说道。“合作伙伴,我希望所有合作伙伴平平安安,一起赚钱。” “路上注意安全,忙完这阵子,我找时间去澳门。” 豁牙子点点头,跟着田明明离开。 赖茂峰看一眼张记,豁牙子离开,他要将田明明护送豁牙子回澳门的事汇报寻笠。 张记可以不守规矩,他们还是要守规矩,不能逾越组织纪律。 第1180章 闲 谈 办公室里,所有人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文件,耳朵全部打开,听着外面的争吵声。 看热闹是天性,单位里很久没有热闹,难得热闹怎么能够放过。 一个又一个劲爆消息钻进耳朵,让所有人嘴角上扬又下压。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玩的花花,大开眼界的玩法令人面红耳赤。 马闲闲听不懂争吵的意思,暗想吵架怎么还用暗语,不是撒泼骂人。 过了一会,局长出现在院子中,将人叫到办公室,不让他们在院子里争吵。 丢人丢到爪哇国,局里多了新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局长办公室里。 飘来零星的声音,所有人也都听的津津有味。 听到紧急开门声,所有人赶紧回到工位上坐好,假装认真工作的样子。 万璇气冲冲走进办公室,拿起手提包,气冲冲离开办公室。 看到万璇离开办公室,李姐忍不住笑了起来,压抑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办公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万璇突然调到税务局,他们都认为万璇有关系,所以才会从其他单位调到税务局。 还没有来得及打听万璇的背景,万璇男朋友跑到税务局曝光万璇背景。 曝光背景也没有关系,但是曝光隐私之事,尤其是床笫之事,总归是不好的。 新社会风气自由,自由是不是过了火,什么样的事都有,简直不能入耳听。 李大姐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人,好巧不巧,没有男同事在,全部都是女同事。 办公室有7个工位,2位男同志出去,只有4位女同志。 或许是因为面子问题,年纪摆在明面上,不是年轻小伙子,时间问题困扰着所有中年男人。 “真没有看出来,万璇长得漂亮,玩的也很漂亮。” “他男朋友也是一个实在人,是宠女朋友过了头,还是本身就是软骨头,没有一点主见,怎么能够自己注射避孕针。” “女人避孕吃药对身体不好,男人避孕对身体伤害更大,以后要是生不了孩子,真不知道应该怨谁啊。” 李大姐话音刚落,张姐接过话茬。 “男人避孕针早就出来了,听说还是外国传到国内的。” “我卫生局的姐妹说,避孕针对身体有伤害,副作用还不明确,反正就是伤害很大。” “就像是九价疫苗一样,看似是要放宽条件,降价注射,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九价疫苗根本没有作用,不过是商业噱头。” “我前段时间还考虑要注射九价疫苗,听完她说以后,我就决定不注射九价疫苗。” “避孕针是小事,我就想知道打钉子是什么鬼,是不是打了钉子就会变得不一样。” 笑声再次响起,马闲闲附和着笑,和诸葛笑笑没有加入到讨论之中。 已婚妇女的车速太快,加速度也快,她的思维跟不上。 诸葛笑笑也没有说话,虽然她也结婚了,她接受不了公开场合开黄色玩笑。 更何况黄色玩笑的主角是办公室的同事,更是开不了口。 “我看小伙子长得很板正,家庭情况也不错,万璇怎么就看不上人家,还想要更好的。” “就我们这个城市,条件好一点的男孩子早就被盯上了,还等着她呢,门缝没有夹核桃,夹她脑袋了。” 诸葛笑笑说道。“李大姐,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小姑娘的条件高着呢。” “我弟弟是小学老师,相亲市场都没有优势。” “小姑娘一张嘴就是全款房子全款车,还要8万8的彩礼,三金钻戒等等。” “大家都是平常人家,哪里有那么多钱全款买房买车,一张嘴就排除90%的适婚人选。” 说到弟弟相亲的事,诸葛笑笑看向马闲闲。 马闲闲是她了解的同事,一直想要介绍马闲闲和她弟弟认识。 局长三番两次介绍,诸葛笑笑抹不开面子开口。 几次相亲没有合适人选,诸葛笑笑又有了心思,或许可以探探马闲闲口风,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公务员和教师编搭配,标准的配置,超出一般家庭。 马闲闲有车有房,他们家也可以买车买房,就算不买也可以将房钱车钱折现,交给马闲闲。 会过日子的女人越来越少,诸葛笑笑只有一个弟弟,弟弟没有女朋友,全家人着急上火。 “万璇长得漂亮,也就长得漂亮。” “美人在骨不在皮,万璇脸腮肉少,骨头突出,一看就没有福相。”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她就算是忙断肠也也没有用,白白忙活一场。” “要我说还是闲闲有福相,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婆家,什么也不用做,婆家就为你准备好一切,你就等着享清福。” 马闲闲脸色一红,回应道。“李大姐,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以后的婆家要是不好,我可就找你了。” “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你要是有合适,一定要想着我。” 李大姐哈哈大笑,看向诸葛笑笑。 曾经和诸葛笑笑说介绍马闲闲和她弟弟认识,后来因为局长搅局,没有开口介绍。 看向诸葛笑笑,李大姐笑着,眼光看向张姐。 张姐没有看到李大姐投来的眼光,接着说道。“我看闲闲的姻缘就在今年,明年就能结婚。” “姻缘来的快,合适的人到了,谈婚论嫁是水到渠成的事。” “闲闲啊,明年结婚记得给我们说一声,我过去喝喜酒。” 脸红的犹如天边火烧云,马闲闲说道。“借张姐吉言,我明年结婚,一定给你下帖,还要给你两份喜糖。” “这事我的记下来,一定为你准备好两份喜糖。” 诸葛笑笑看着马闲闲,动心起念间,张姐就要会结婚,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低头想了想,诸葛笑笑想着不能在拖下去,说不准局长还会介绍对象。 一次一次不成功,不代表下一次还会不成功。 趁着这个空档的窗口,她开口介绍,马闲闲一定不会拒绝。 想要让马闲闲当弟媳的念头强烈,诸葛笑笑抬头问道。“闲闲,你现在还没有对象吧?” 马闲闲看向诸葛笑笑,好奇诸葛笑笑怎么突然间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想起刚刚诸葛笑笑说他弟弟,马闲闲心中有了计较。 她不想找一个小学老师,小学老师教学内容过于简单,上升前途不明朗。 高中老师是不错的选择,可想到高中老师忙碌的教学,也不想找过于忙碌的高中老师。 各行各业有优势也有劣势,而她是公务员,找一个区直或者市直公务员是最好的选择。 “家里介绍现役军人,时间太忙,手机管控,一天聊不到几句话。” “我也不想找现役军人,一年多数时间不在家里,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军人职业伟大,可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不想长期两地分居,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生了孩子要一个人带孩子,婆媳矛盾是题题,养孩子是题题,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一个人可不行。” 诸葛笑笑说道。“可不能找军人,我一个姐妹找的就是军人。” “一年45天假期,家里有事帮不上忙,只能打电话联系,电话一挂,和失踪没有什么分别。” “小学老师就很好,时间多,生活在市中区,生活工作都有照顾。” “闲闲,你要是不想和军人谈,我介绍我弟弟,你们见见面,聊一聊。” “成不成无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也是不错的想法。” 军人就是幌子,小学老师只能是朋友。 伸手不打笑面人,诸葛笑笑开了口,马闲闲不能拒绝。 一个办公室坐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最是难以把握其中的尺寸。 “笑笑姐,这可说定了啊,等我家里说清楚,一定见一见你弟弟。” “小学老师多好啊,有时间照顾家庭,也有时间辅导孩子功课,省了多少事。” “现在小学竞争激烈,幼儿园就开始超前学习小学内容,孩子学习压力大,真为他们学习揪心。” 话题转移到孩子学习,马闲闲安静听着三位大姐说着自家孩子。 看向万璇工位,对于这位刚刚调来的新同事,马闲闲不感冒。 她只想做好自己的事,他人的事不关心,也不想别人关心她的事。 距离到张家庄已经过去10天,张记忙完家里事,没有到枣城请她吃饭。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能相信男人说的话。 可翡翠手镯还是要还给张记,不能接受昂贵的礼物。 一直以为是几十元的假手镯,哪里会想到是几十万的真翡翠。 回想当时送手镯的时机,马闲闲猜测手镯是送给杜悦的,不是送给她的。 机缘巧合送给了她,可她不收送给别人的礼物,这不符合她的标准。 没有联系张记,即使想要将手镯还给张记,她也不会主动去联系张记。 心中念头消减,期待值降低,不会像以前一般胡思乱想,认为这是她们之间的可能。 低头笑了笑,年龄治疗了花痴,她不会在幻想不切实际的想法。 第1181章 意料之外 一觉醒来,看到手机信息,张记一笑,将手机丢在床上。 事情和预料一般,没有出现意外,豁牙子安全落地魔都,动身前往澳门。 有强大的背景背书,不管是谁,没有胆子动手脚。 曼谷的事根本不需要他处理,为什么塔里兹要让他来曼谷,张记还是想不明白。 豁牙子的手段是透明的手段,目标明确的发难。 而他的手段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即使拉拢乌咔成功,得到乌咔的支持,对他的影响也不大。 被踢出局的人不是他,也不会是塔里兹,塔里兹为什么要让他到曼谷。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到了他离开曼谷的时间。 没有去白沙瓦的计划,临时突然决定去白沙瓦。 后知后觉恐怖主义袭击,他的主要精力放在非洲,没有关注白沙瓦的情况。 伊姆兰汗经理电话联系他,张记就动了心思,想要到白沙瓦看一看具体情况,是否有利可图。 白沙瓦动荡,宝石价格水降船低,价格也随之降低。 不仅是白沙瓦的宝石价格降低,阿富汗的宝石价格也会随之降低。 白沙瓦是阿富汗宝石重要的销售地,外部环境动乱,宝石价格也会随之降低。 以张记手中现有的现金流,完全可以在价格低点时候囤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一次的价格洼地,下一次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 不能期待地区发生战争,这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他想要利益。 顺势而为的可为,问心无愧的囤货。 可以制造战争,为了利益不顾他人死活,张记不会做这样个事。 电话铃声响起,看到塔里兹的电话,张记好奇塔里兹怎么会早晨打电话。 接通电话,听到塔里兹的第一句话,张记身体冰冷。 “我现在去小院。” 挂断电话,穿好衣服,张记跑着下楼。 来到老黄的院子,张记看到老黄、塔里兹、乌咔悠闲的喝茶。 压抑住震惊的心情,走到茶桌前,随意的坐下。 上一次到茶室,张记选择坐在塔里兹身旁,立场鲜明的告诉所有人,他和塔里兹的关系。 茶室里没有外人,不需要表明立场,座位反而不重要。 乌咔也在茶室,这是张记没有预料到的事。 陈洪生和乌咔没有关系,他是老黄的人,至于是不是老黄的人,张记也分辨不清。 错综复杂的关系,陈洪生背后是不是还有人,老黄的背后是不是也有人,这些事都无法明说。 老黄、塔里兹没有问他背后站着谁,他也不会问老黄、塔里兹身后站着谁。 陈洪生能为老黄做事,也可以为他人做事。 本来就是死去的人,活了这么久,算是赚了。 乌咔笑眯眯看着张记,他还记得张记说的迪拜的节目,期待去迪拜看节目。 他的时间不属于他,但也可以找空闲时间,出去溜达一圈,享受难得清闲时光。 计划着自己的时间,乌咔决定找时间去迪拜。 塔里兹拿起茶壶倒一杯茶,放到张记面前。 塔里兹知道张记心里有很多疑问,他可以为张记解释,但他也只能解释。 真实答案不重要,也不是主要的事,不用刨根问底。 “张记,豁牙子离开曼谷,是不是你安排的?” 看向乌卡,张记笑着回答道。“豁牙子现在在魔都前往澳门的路上,今天晚上能到澳门。” “毕竟是合作伙伴,不能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死在面前无动于衷。” “豁牙子活着,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他死了,会带来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我不喜欢麻烦,喜欢安安稳稳的赚钱。” 嘴角一勾,乌咔没有在开口。 张记的意图很明白,就是不想让豁牙子死。 换做是他,豁牙子死不死的无所谓,死了刚好可以分了豁牙子的赌场份额。 赌场经营顺畅,幕后老板是3个还是4个,无关紧要,不影响赌场的经营。 大公主的份额不变,豁牙子死了,他倒是可以拿到豁牙子的份额,至少也能够分到一些。 本该到手却没有到手的钱,就像是丢掉的钱一般,无比让人心疼。 大公主的份额30%,阿莱工资份额10%,豁牙子份额25%,老黄份额15%,塔里兹份额10%,张记份额8%,陈洪生份额2%。 豁牙子死了,他的25个点再分,他至少可以拿到5个点份额。 失望的心情一闪而逝,乌咔拿起茶杯,用茶水浇灭内心的火焰。 陈洪生死了,他的2个点交给张记,张记份额达到10个点。 所有人一致通过的意见,没有人反对2个点的转移。 乌咔想要2个点,可他不能主动说出来,老黄提议将陈洪生2个点给张记,除了张记没有参与,多数通过老黄的提议。 乌咔有点不明白老黄为什么要将陈洪生2个点交给张记,虽说张记作用不可替代,但他不是最重要的人。 如果将2个点给他,他可以在大公主面前争取更多的支持。 内心没有责怪老黄,乌咔明白老黄如此安排一定有用意。 就像他没有追问,陈洪生为什么突然间自杀。 茶会散去,塔里兹起身为菊花松土。 张记跟在后面,他的疑惑还没有答案,不能带着疑惑离开曼谷。 陈洪生2个点本以为会交给乌咔,最后却是转给他,是不是也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赌场1个点的份额都不好拿,2个点为什么要转给他。 “塔里兹先生,陈洪生怎么会自杀?” “来的路上想很久,怎么想都想不到他自杀的理由,过于离奇。” 塔里兹蹲下身,打量着菊花的土壤 土壤不需要松土,浇点水就可以。 树叶繁茂,花朵娇艳,也不需要修理枝条。 张记一定会问陈洪生自杀的原因,看似离奇的事一点也不离奇,有发生存在的合理性。 而合理性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 迷雾遮障,一叶障目,不过是没有拨开眼前的迷雾。 “陈洪生出现在曼谷,你不是感觉很意外吗?” “我还记得你看到他的时候,表情震惊,奇怪他的出现。” “你就没有认真想过,一个不该出现在曼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曼谷。” 抚摸着菊花,张记说道。“普图的事过去那么久,已经有人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他背后的人也不会天天盯着。” “紧要的风头过去了,没有人关注陈洪生,他当然可以回到曼谷。” “更何况有老黄居中协调,付出一些代价,求得一线生机,陈洪生也愿意回到曼谷。” 轻声一笑,塔里兹说道。“年轻人不要耍心机,你说的不是你所想的,掩盖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手段要聪明。” “他回到曼谷的那一刻,注定他是一定要死的。” “恩怨情仇最是要人命,矛盾可调调和,脸面还是要的。” “陈洪生不死,我们的赌场怎么安稳经营?陈洪生不死,你我的安稳日子怎么到来?陈洪生不死,2个点的份额怎么交给你?” “他有太多要死的理由,唯独活着的理由少。” “死在曼谷,落叶归根,也是死得其所。” 手指掐着菊花,汁液流在手上。 黄色的花瓣,汁液却是透明色,不是黄色。 擦擦手,擦掉手上的汁液,张记站起来,打量着周围的花。 心理波动平稳,没有太大的变化。 一个人的死亡是生命终结,他也会有生命终结的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 低头看着塔里兹,张记心中想着,塔里兹是不是也会让他死去。 曼谷不是他的故乡,死在曼谷不得其所,要死也是回到老家。 农村人有自己的祖坟,死了的人要埋在祖坟周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葬不再是埋在祖坟周边,这里埋一个,那里埋一个,乱糟糟的没有规矩。 可农村人的地是稀缺,寸土必争的锱铢必较,怎么会看着土地成为葬岗。 脸上有了巴掌印,心里有了窝心火。 堵不如疏的洪水,还是有人为疏通付出代价。 “所以,陈洪生回到曼谷,他就是回来死的。” “自杀是最后的体面,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塔里兹说道。“每个人都有价值,死也是价值体现。” “赌场生意不好做,里里外外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价值交换,合法却不合理,合理却不合情。” “本想着让你退出,没想到你越陷越深,已经退不出去。” “退不出去就要参与进来,掌握主动权,掌握话语权,让所有人知道你不可替代的价值,才不会有人想让你牺牲。” 起身面对着张记,塔里兹拍拍张记肩膀,笑着大步离开。 站在花圃里,张记抬头看着天。 周边菊花开的茂盛,他的心里荒芜一片,犹身处荒漠之中。 平静的心湖再次落入一颗石子,搅乱他的心湖。 蹲下身看着眼前的菊花,张记伸手摘下菊花,放在手里。 脱离树枝的菊花,失去水分供养,枯萎是他的命运。 在娇艳的花都有枯萎的一天,他加速花朵枯萎的过程,加速生命的进程。 第1182章 重操旧业 看着喀布尔的别墅,罗伯特感慨时间飞逝。 一年多没有人居住的别墅,杂草长满院子。 站在别墅门外,罗伯特想要换一个居住地,可他想了想,喀布尔没有适合他居住的地方。 这一次回喀布尔,不知道要居住多久。 还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居住地,不能一直居住在酒店或者其他地方。 不安全因素是最重要的原因,他必须保证生活的安全。 摸着隆起来的肚子,迪拜腐败生活消磨意志,最先腐败的是他的肚子。 体能训练要提上日程,不能将喀布尔当做迪拜,当做是他的销金窟。 好在喀布尔人工费用便宜,找几个人帮他收拾别墅,只要30美元就可以。 临时两天住在酒店里,等到别墅收拾好,在搬到别墅居住。 看着无人打来的电话,罗伯特心中诧异。 他到喀布尔三个小时,他没有联系其他人,但其他人会主动联系他,不应该是手机安静状态。 空闲时间可以思考,他要好好思考,为什么让他再次回到喀布尔。 税务清查没有人挺他,双方关系近乎绝交,他不再为党派服务。 如果不是叔叔亲自电话联系,命令让到喀布尔,罗伯特真的不想再次踏足喀布尔。 迪拜的生活不好吗? 一定要到乌烟瘴气的喀布尔,让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回到安保基地,将手机丢在桌子上,罗伯特躺在床上休息。 远处的爆炸声聒耳朵,闹哄哄的睡不着觉。 找到行李箱中的耳塞,两只耳朵全部塞住,慢慢进入到梦乡之中。 潜意识告诉他有危险,意识挣扎着不愿意醒来。 被注视的感觉强烈,罗伯特睁开眼,摸出枕头 看清喝咖啡的海顿,罗伯特放下手中手枪,关掉保险,不满说道。 “下次进门请敲门,得到允许以后再进来,不要搞突然袭击,我担心我会一枪打爆你的头。” 海顿不屑说道。“以你的枪法还能打爆我的头,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我在门外砸门你都听不见,敲门能听到?” 看一眼罗伯特耳中的耳塞,海顿示意罗伯特拿掉耳塞。 放下咖啡杯子,海顿双手抱胸,打量着身体发福的罗伯特。 记忆中的身材走了样,或许是安全生活过久了,不需要强壮的体魄保护自己,可以任由身体走样。 他还在基地之中,不能放任身材,必须要有灵活行动的身材。 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不快是因为他在基地之中,不慢也是因为他在基地之中。 盟军基地变了样,虽然还是军事基地,但军事行动越来越少,非军事行动越来越多。 独立于众人之外已是不可能,必须同流合污,才能保证他的位置没有变化。 “最近有没有关注盟军基地的消息?” 拿掉耳塞,罗伯特笑着反问道。“你说的是调查官的飞机无端坠毁的事,还是国内对战争反战游行的事?” “我关注了很多盟军信息,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不过,报纸都是你们的喉舌,怎么解释一张口,真假反而不重要。” 海顿肩上的军衔有了变化,上尉变成少校,军衔提高一级,成为中层军官。 一级一级的晋升,速度不快也不慢。 海顿在战争前线,有军功加持,军衔提高应该很快,中校也是可能的。 盯着少校军校,罗伯特说道。“少校不符合你的气质,是不是要换成中校?” “立了那么多军功,还不能将你送到中校位置,为什么停留在少校?” 端起咖啡杯子,海顿解释道。“走的太快不是好事,我故意放慢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言归正规,我们还是说正事,不要聊闲话。” “你回喀布尔是两党之间的合作,你是执行合作的人,这是你回归喀布尔的原因。” “合作内容也很简单,有人想要卖掉一批物资,没有信得过执行人,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你是最好的执行人。” 起身下床,拿起桌上的烟点燃。 上岸的人不想继续游泳,他只想尽快完成叔叔的命令,然后回到迪拜享受生活。 而叔叔告诉他到喀布尔有惊喜,他想着惊喜的内容,不是他满意的还是要回迪拜。 一盆污水之中倒入清水,清水也会变得脏污。 一盆清水中倒入污水,污水还是污水,清水也变成污水。 洗干净的身体,没有足够的污水,他是绝对不会跳进清水中。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直接告诉我惊喜是什么?” “我叔叔告诉我有惊喜,惊喜是我的收获,收获不满足我的胃口,我绝对不会帮你们做事。” “亲爱的海顿,还是说我想听的内容,不要浪费你我时间。” 海顿看着罗伯特,罗伯特的反应在预料之内。 税务局调查消磨他的积极性,将他的雄心壮志全部消磨干净。 最困难时期没有人拉他一把,现在想要让他干活,必须给他足够的利益。 物资有太多人盯着,他都捞不到好处,更何况是罗伯特。 而惊喜是阿富汗的锂矿石,是罗伯特曾经偷偷开采的锂矿。 北约盟军控制着阿富汗主要经济地带,矿产资源也在他们控制范围以内。 撤军是共知,撤退是时间问题,等到了撤退时间,他们会一股脑的撤出阿富汗境内。 矿产资源带不走,谁能够开采就任由个人开采。 “你喜欢开采矿石,我可以答应你,煤炭、锂矿等,只要你能开采,任由你开采。” “当然,我顶着压力让你开矿,我要拿3成,你拿7成。” 噗嗤一笑,罗伯特嘲笑道。“你顶着压力让我开矿?话说的真大,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嘴里说出的话。” “开采矿是麻烦事,即使不需要打点阿政府,也要打点其他人。” “开采、运输、销售成本高昂,利润被压到最低,根本没有想象中赚钱。” “税务局那边也是问题,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在经历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安保基地巡逻的军人。 同样是军人,军人与军人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 有的人坐在办公室,喝咖啡、抽雪茄,拿着高昂工资,不用在一线冒险。 有的人在一线执勤巡逻,一天到晚苦哈哈,拿的是最少的工资。 人与人命不同,钱与钱却是一样的,是财富的象征。 他以前就是太傻,以为梦想是一切,可以为梦想付出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看清楚世界运行的本质,海顿发现他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加入其中,成为办公室里的人。 同流合污升得快,特立独行死的早。 梦想成为散落在地上的蛋壳,他的梦想随着亨特,消失在炮火之中。 “开采矿石的钱不用交税,也可以避过税务局的调查。” “税务局有权利调查任何一笔经费,但他们没有权利调查军费。” “所有钱经过军费洗一遍,干干净净落入到你我口袋之中,税务局又能怎么样?” “任何机构都有漏洞,制度设置之初就设置了互相制约,这是优势,也是劣势。” “我可以保证税务局不调查你,即使你账户下的钱比上一次还要多,税务局没有资格调查你。” 哈哈一笑,罗伯特放下雪茄,饶有兴致看着海顿。 军火生意是暴利行业,罗伯特一直拒绝这个暴利行业。 但是用军费洗钱可以,他没有道理拒绝。 不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矿产,挖出来就能卖掉,何乐而不为。 海顿解决洗钱问题,最后的担忧也解决,他可以安心的组织矿工开采矿石。 开采、运输没有问题,销路就成了最后的问题。 张记出现在脑海里,罗伯特认为他要再联系张记,重新将丢掉的锂矿石路线搞起来。 运输队可以运输锂矿石,将锂矿石运送到港口,通过海运将锂矿石运到中国境内。 而销路必须由张记搞定,将开采的锂矿石销售。 “3成不多,我可以答应你。” “开采、运输都没问题,买家你有没有建议?” 海顿说道。“罗伯特,不用试探我的口风,我只负责洗钱,不负责其他流程。” “我只关心你给我多少钱,不关心你和谁合作。” “你不是第一次做锂矿石贸易,轻车熟路,也方便上车啊。” 拿起雪茄抽一口,罗伯特笑了笑。 他担心海顿有其他锂矿石买家,这会打乱他的计划。 海顿只要钱,不关心其他,罗伯特能放开手脚开采锂矿石。 和张记合作多年,张记是他遇到的最合适的买家,付钱从来不马虎,不拖欠资金。 贸易是为了赚钱,累死累活开采矿石,可不是为了看应收账款是多少。 料定张记一定会加入,罗伯特想着如何扩大他的利益。 喀布尔是有钱买不到粮食的城市,用粮食支付工资比用现金支付工资更合适。 成本降低到最低,利润就会升高到最高点。 嘴角轻轻上扬,罗伯特决定大干一场。 第1183章 见一面 走进包厢,看到空空荡荡的包厢,张记眉毛一挑。 约定时间还有5分钟,包厢怎么会没有人在。 张谓不是约会迟到的人,魔都待过的人都知道约会提前,5分钟、10分钟、15分钟不等。 确定包厢没有错,张记也没有在意,自己拉一把椅子坐下。 看着站着的王海洋、沈俊、赖茂峰,张记说道。“站着干嘛,随便坐。” 赖茂峰电脑响起,接起点起,赖茂峰起身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道。“田明明到了深圳,要不要让他过来汇合?” 看一眼手机时间,距离登机还有5个小时,田明明一个人在机场待着也是无聊。 张谓请客吃饭,吃的是他也没有吃过的画宴,不在意多一个人。 “发地址,让田明明过来吃饭,吃完饭我们以去机场。” “再次核对一遍机票信息,不要出错,曼谷机票出错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 “联系寻笠,告诉她我要去白沙瓦,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 赖茂峰点头,拿着手机走出包厢。 打开门,迎头碰见进来的张谓,赖茂峰点点头,走出包厢。 看到张谓,张记起身。 “谓哥,你这是去后厨了?” 张谓一笑,说道。“来了一条蓝旗金枪鱼,我到后厨看厨师分解蓝旗金枪鱼。” “术业有专攻这句话说得真对,行云流水的道法,庖丁解牛的技艺,叹为观止。” 一拍桌子,张谓恍然道。“应该让他晚一些分解,等你到了,让你也看看。” “不过,你今天有口福,可以品尝新鲜的蓝旗金枪鱼刺身,味道绝对鲜美。” 服务员走进包厢,将菜单交给众人,嘴里还介绍着菜品。 打开菜单看一眼,张记对图片上的菜品没有兴趣。 雕龙画凤也是一道菜,在高档酒店里,一根萝卜也卖出人参价格。 看了看做菜的食材,张记余光看到沈俊几人的拘束,没有一人点菜。 目光看着食材,选择喜欢吃的食材。 打断服务员介绍,张记指了指套餐,对着张谓说道。“谓哥,单一点菜太麻烦,我们几人还是点套餐。” 张谓说道。“你们胃口大,吃饭就要吃饱,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离开深圳,随便点,以吃饱为主。” “我胃口小,自己点几个喜欢吃的,满足口舌之欲。” 合上菜单,张记对服务员说道。 “我们5个人,你们店里知名的刺身画宴一人一份。” “还有和牛套餐,也一人一份,速度要快。” 服务员看向张谓,他知道张谓是东道主,第一次见人如此点餐,服务员有点头晕。 情调、情趣为主的画宴,怎么成为大排档一般的一人一套。 脸上挂着笑容,心中却闪过不屑,乡巴佬一样的人物,入不了他的眼睛中。 付钱的东道主最重要,只要东道主愿意付钱,怎么吃都可以。 张谓察觉到服务员的异样,随口说道。“我预定了蓝旗金枪鱼刺身,一人两份开开胃,让厨师快一些上。” “吃鱼要吃鲜,速度慢了,影响鱼肉口感,我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服务员笑着说道。“张先生放心,我们厨师刀工一流,绝对不会让您和朋友久等。” 看这儿服务员出去,张谓问道。“突然间到深圳,是不有重要的事说?” 转动桌子,将果盘转到眼前,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西瓜。 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说道。 “白沙瓦的宝石滞销,短时间内不会好转,有没有兴趣囤积宝石。” “你给我说过,嫂子开了一家宝石店,有宝石的销售渠道,在宝石价格洼地囤积宝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听到好消息,张谓却没有好心情。 店铺开业,翡翠挤压,他的现金已经投入,手里没有多余的现金流。 临时筹集资金,相比较数量巨大的宝石,并不能满足囤积宝石的要求。 眼前吊着一块肥肉,他却没有口福咬上一口,心里难受的要命。 他做不了的事,可以介绍别人做,或许可以介绍几个现金流充足的人和张记一起。 扭头看向张记,张谓说道。“兄弟,我的现金流投入到翡翠中,短时间内筹集不到足够的现金。” “谢谢你有好事能想到哥哥,这一次我就不参与了。” “你要是想找人合作,我可以向你介绍几个现金流充足的人,筹集十几亿没有问题。” 放下手中叉子,张记一直以为张谓的现金流充足。 翡翠大战中,高峰期有上百亿资金流动,怎么会没有现金流。 就算是张谓手里没有现金,刘老三也会有现金流,完全可以借用刘老三的现金流囤积宝石。 摸着下巴,张记试探问道。“谓哥,你手里的现金流全部押在翡翠上?” 张谓点点头,无奈说道。“翡翠、宝石是暴利行业,但是压货也严重,并没有你以为的海量现金流。” “一出一进的现金流动,流动速度缓慢,无法快速折现。” “翡翠大战前期准备准备了半年,筹集到翡翠大战的现金流。” “现在战争结束,所有人的现金流入到市场中,手中自然没有那么多现金。” “有没有意向找合作伙伴,我可以向你推荐?” 摇摇头,张记拒绝张谓找合作人的提议。 他手中有充足现金囤积宝石,没有必要和他人分羹。 路过深圳转机,为了报答张谓替他销售翡翠的人情,拉着张谓一起囤积宝石。 如果这个人不是张谓,张记也不需要其他人过来分羹。 事情没有成功,他表达了合作的心,张谓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谓哥,白沙瓦现在挺乱的,我自己都无法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他人安全。” “一年多没有去白沙瓦,对那边的环境也陌生。白沙瓦前段时间发生恐怖袭击,很不安全,还是不带其他人过去。” “我先过去探探路,等探清楚路子,再说合作的事。” “你我兄弟来日方长,这次没有合作,有机会还可以合作。” 听出来张记不想和其他人合作,张谓也不强求。 白沙瓦的路是张记自己蹚出来的路,他愿意带谁走就带谁,不愿意带人走,就自己一个人走。 市场行情起起伏伏,有谷底的时候,也有谷峰的时候。 下一次机会要等几年时间,他深耕宝石行业,有时间等待。 包厢门打开,穿着唐装女子舞动着身躯进来,在众人眼睛中翩翩起舞。 欣赏着舞蹈,张记心思却跑到另一个地方,想着老家的景况。 还有一个承诺没有完成,白沙瓦回来以后,一定要回老家一次,完成未完成的承诺。 舞蹈未结束,服务员推着小车上菜。 看着精美的菜肴如花,张记调侃道。“中国菜追求色香味,别的不说,就是卖相就是一绝。” “人的心思无穷,做得出来的食物也有无穷变化。 看着习以为常的菜肴,张谓没有惊奇感觉。 好吃好玩的经历过,对于外在的食物失去胃口。 张记飞来飞去的没有时间享受,才会对这些噱头感兴趣。 等到张记有时间停留,好好看一看身边的世界,一定会和他一样,对一些事情失去兴致。 “张记,你到深圳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 张记说道。“买的机票出了错,到深圳转机白沙瓦,也就想见见你。” “见你一面就让你破费,下次路过深圳,我都不一定敢联系你了。” 张谓一笑,说道。“哥哥就是再穷,请你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到了深圳大胆联系我,千万不要犹豫。” 电话铃声响起,放下筷子,拿起手机。 看到罗伯特的名字,张记接听电话。 “张记,锂矿石重新开采,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接着干。” “我知道你开了锂矿石加工厂,加工厂是需要原材料的,我这里的锂矿石质量优质,有没有想要的冲动。” “另外,还有一笔大买卖和你谈,是你最喜欢的物资,海量的物资。” 舔舔嘴唇,余光瞥着吃刺身的张谓。 他刚要到白沙瓦,罗伯特就给他一个惊喜。 可罗伯特什么时候回喀布尔,又怎么开始重操旧业,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动乱的边境,没有绝对的安全,张记考虑要不要和罗伯特合作。 看一眼赖茂峰,张记说道。“等我联系你。” 挂断电话,张记看向沈俊,说道。“沈俊,安排一个小分队到白沙瓦,随时待命。” “再联系一下提前到的人,让他们准备好迎接我们。” “安全第一,不要出现意外。” 服务员在石锅里烫牛肉,张记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明白,联系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一个小分队”“待命,似乎是调集人手做事。 分心打量着张记,看不出来张记是做大事的人,和他印象中的大人物差异太多。 皮肤黝黑的模样,看着也就是28岁左右的样子。 而28岁的人,有家里人支持,事业也是刚刚起步,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年龄不能决定一切,而极小极小的几率,和普通人中500万的概率一样,年龄代表着成功的可能。 第1184章 海 盗 电话铃声响起,吵醒睡梦中的人。 王锴伸手摸到手机,睡眼迷蒙看着手机屏幕。 身边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王锴没有在意,直接挂掉电话。 转身将女人抱在怀中,继续他的美梦。 手机没有想让王锴休息,再次倔强的响起。 烦躁的接听电话,王锴冷声道。“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打搅我睡觉的解释,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电话那边并没有王凯的恐吓担忧,反而平静说道。“货轮出事了,被海盗抢了。” 电流经过身体,王锴感觉他的身体被雷电劈中。 货轮走的是安全路线,路上经常有海军巡逻,怎么会被海盗抢了。 30万吨粮食的货轮,不是小夹板,也不是小竹筏,怎么会被海盗抢了。 颤抖的手握着手机,王锴压抑情绪,问道。“消息可靠吗?” “消息是阿姆扎伊电话通知的,我联系阿普杜拉先生,迟迟联系不上他。” 不需要在询问,王锴说道。“定去埃及的机票,我要赶最早的航班去埃及。” “凌晨30分有去开罗的航班,13小时30分抵达开罗。” “买票。” 对着手机咆哮一声,随即将手机摔在地上。 女人被王锴咆哮声吵醒,惊恐拉着被子,看着王锴气急败坏的穿衣服。 没有搭理床上的女人,王锴穿好衣服,捡起地上的手机,直接离开房间。 看一眼手机时间,晚上10点35分,到机场的时间充足。 货轮被海盗抢劫的可能性不大,消息传递过程中出现问题,曲解了消息的真实性。 但货轮一定是出事了,无法准时到达亚历山大港口,无法准时交割粮食。 一切都很顺利,为什么突然间会出事? 阴谋的想法从脑海一闪而逝,王锴不认为这是一场阴谋,毕竟他和阿普杜拉、阿姆扎伊没有私人仇恨,而他们确实需要粮食。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锴看着车窗外后退的风景,猜想可能的情况。 合同上清清楚楚写明,不可抗力因素包括海盗劫船这个情况,如果真的是海盗抢劫,他可以规避违约风险。 心里乱糟糟的,王锴拨打王勋电话。 他的脑袋无法冷静,王勋可以为他冷静分析,得出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海盗活动有可预见性,抢劫地点是重要的因素,这是判断“不可预见”的重要条件。 听到王勋声音,王锴说道。“爸爸,出口小麦的货轮被海盗抢劫了,我现在赶往机场去埃及。” “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要去埃及。等我到了埃及,我在联系你。” 王勋没有说话,沉默的听着电话。 过了一会,王勋才说道。“回来吧,不用去埃及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局,你我入了局中,不需要你我忙活,他们会自己找上门。” 王锴一愣,他没明白王勋的意思,为什么说小麦出口贸易是一个局。 接触阿普杜拉开始到签订合同,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可疑因素。 货轮被海盗抢劫就是一个局,否定他所有的努力。 如果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出现是一个局,他的努力算什么? 被人编织笼子,他奋不顾身的钻进去,就是为了跳进他人的局中。 “张唐背后的人出手,他的目的是拿下30万吨粮食,也要拿下违约金。” “阿普杜拉、阿姆扎伊两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合,正是你着急收购张唐,对张唐水果进出口使绊子收效的时候。” “耍手段不是独家买卖,我们对张唐使绊子,张唐自然也可以对我们使绊子。” “没想到张唐这么狠,一下子戳进肺管子,让我也看走了眼。” “你不用去埃及,阿普杜拉、阿姆扎伊会主动联系你,而这一切都要等到30万吨小麦尘埃落地。” 愤怒的一拳打在后座椅靠背上,王锴恨不得将谈笑大卸八块。 30万吨粮食是多少钱? 违约金又是多少钱? 他没有赚一分钱,还要亏进去几个亿,代价哪里是他能够承受的。 谈笑没有这个能力,有能力布局的是幕后老板,而且故意拉埃及领事馆的人员见证,故意让他难堪。 有领事馆见证签署的合同,打官司都输人一头,极有可能引发外交事件。 鬼迷心窍的以为抢了便宜,这哪里是便宜,是有毒的毒弹。 “爸爸,我是不是可以解散公司,直接宣布破产。” “四海公司签署的合同,四海公司破产清算,打官司也是找法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王勋叹气道。“你可以宣布四海破产清算,法人会承担一切损失,但你我父子的名声怎么办?” “四海不解散,官司纠纷是商业合作纠纷;四海破产清算,官司纠纷就会是外交事件,我们承受不了外交事件的影响。” “在国家与国家的较量中,个人是一粒尘埃,甚至尘埃也不是。” “回来吧,不要在折腾了,打官司就是,拖个几年是常有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看着出租车司机,王锴说不出“回去”的话。 成功的光环没有加身,失败的光环即将落在他脖子上。 带着惨痛失败的影子,他还要怎么轻装简行,怎么证明他的能力。 “掉头,回去。” 出租车司机听到王锴的要求,愣是没有多说一句话,打方向盘,将出租车驶入到左侧掉头的位置。 挂断电话,王勋回忆海盗抢劫的案例,想要找到关键点。 既然是对方布局,他能想到的关键点,对方依然也能想到,也会规避所有不利因素。 将违约定死,不可抗力因素排除,就要他们30万吨粮食,也要违约金。 摸着稀疏头发,王勋苦笑一下。 阴沟里翻船,也是上了一课。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发生的事情,着急也没有用,等着一切自然发生就是。 阿姆扎伊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扎伊希姆打电话。 张唐是他推荐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最终签订粮食进出口贸易的公司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 货轮驶进红海被盯上,被海盗抢劫以后,又被萨巴武装集团劫持。 就像是转换手一般,最后将粮食交给萨巴武装集团。 阿姆扎伊想着其中隐藏的秘密,想要从现象中找到背后的真实。 可他的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如何巧合的完美。 10万吨小麦进入到萨巴武装集团手中,无法在亚历山大港口交割,他的任务就算是失败。 可他将消息上报,收到的回复平平淡淡,没有一丝着急的意思。 粮食关系着国计民生,没有完成粮食进口,他绝对要受到惩罚。 可他不仅没有惩罚,反而让他待着,等下一步命令。 不能拨打扎伊希姆电话,他编辑信息,将发生的事告诉扎伊希姆。 海盗出现在红海,超出海盗活动范围。 可货轮确实在红海被海盗劫持,在劫持20分钟以后,再次被萨巴武装集团赶走。 拿出地图,标注海盗、货轮、萨巴武装集团位置,阿姆扎伊盯着标注位置。 “粮食没有交割,着急的是出口商。” “打开合同看一看,粮食没有交割,你可以拿着合同告他,让出口商赔偿违约金。” “违约金是货款的三倍,拿到三倍的违约金能买多少粮食,你赚大了。” 看完三条信息,阿姆扎伊没有扎伊希姆的好心情,他没有想过要违约金,只想要10万吨小麦。 国家有那么多等着吃饭的人,违约金无法短时间内拿到,也无法短时间内买到粮食。 等待吃饭的嘴没有那么多饥饿时间等待,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没有回复扎伊希姆信息,阿姆扎伊看着地图。 突然,灵机一动的想到合同,急忙拿起手机,打开电子版合同。 距离粮食交割还有4天时间,王锴绝对没有能力4天以内交割粮食,除非是王锴搞定萨巴武装集团。 王锴有这个能力吗? 王锴没有这个能力,他也找不到人搞定萨巴武装集团。 没有按照规定时间交个小麦,即使有原因,可以宽限一定时间,王锴也没有能力交个30万吨粮食。 一个死局,死的不能再死的死局。 眼睛看着索马里海盗的老巢,阿姆扎伊不认为索马里海盗和萨巴武装集团有内部联系,一定有他疏忽的地方。 想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账目扎伊感觉很头疼。 他不为王锴头疼,为他未完成的任务头疼。 王锴遭遇是他的事,可他不能将10万吨小麦运回国内,有多少人会忍饥挨饿。 挨饿的滋味太难受,那是会让人疯掉的滋味。 饥饿是一切动荡的根源,没有粮食的人会出门找食物,找不到食物就会抢。 民众的情绪已经低落,在发生不可预测的暴力事件,国家的损失会指数上升。 懊恼的捶着头,阿姆扎伊将地图收起来,折叠好放在地面。 王锴没有能力解决萨巴武装集团,他或许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但他只会解决他的10万吨小麦,不会解决阿普杜拉的20万吨小麦。 第1185章 不尊重自己 飞机缓缓落地,张记打量着黑夜中的白沙瓦。 灯光稀疏,城市点点星光,犹如国内的的夜空。 到白沙瓦没有联系任何人,没有人知道他到白沙瓦。 赖茂峰、田明明相互看对方一眼,张记带着他们到白沙瓦,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 而张记只说他到白沙瓦是为了宝石,赖茂峰明白张记一定还有其他事。 不避开他们做事,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刻意避开他们做的事,才是白沙瓦行程最重要的事。 走私是张记曾经的发家史,李明端帮张记平掉所有的灰色历史,张记的历史很干净。 但干净不是没有灰色,偶尔的重操旧业,他们也不可能掌握。 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赖茂峰认为他是普通人,田明明也是普通人,底线也并不比其他人水平线高。 张记拿出几十万现金摆在他们面前,底线的高度极有可能降低。 诱惑无处不在,身上的责任也不是刀枪不入的盔甲,糖衣炮弹可以击穿一切防备。 飞机缓缓停下,住宿成为当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沈俊看向闭眼休息的张记,想要开口询问他们住在哪里。 没有人接机是小事,但住宿问题是大事,他们5人要有地方休息,不能露宿街头。 停止的动作一顿,张记睁开眼睛,看到起身拿行李准备下飞机的人。 打开手机看一眼手机信息,张记说道。“准备下机。” 4人起身,前两人后两人的将张记夹在中间,5人走成一条线下机。 来到出机口,张记找到前来接他的面包车,面包车侧面写着大大的“好”,标志接应他的暗号。 径直走向面包车,面包车司机有感的盯着前来的5人。 打量着5人面貌,司机知道他接的人到了。 笑着打招呼,推开车门请5人上车。 对着司机笑笑,没有和司机交流。 面包车快速行驶在马路上,驶向白沙瓦城内的酒店。 白沙瓦经营的酒店有限制要求,尤其是有外国人入住时,必须详细登记信息,有时还需要大使馆提供证明信息。 而特权一直存在,有规定的存在限制,就有不需要遵守规定限制的人。 持枪安保看到面包车,打开门,放行面包车驶进酒店院子。 下车直接走进酒店,来到二楼房间。 手握着门把手,张记转身对沈俊、王海洋、赖茂峰、田明明4人说道。“你们自己找房间住,这两天就在酒店里不出门。” “先好好休息两天,等我想好怎么做,然后在通知你们具体的行动。” 沈俊、王海洋没有疑问,转身找房间休息。 赖茂峰、田明明对视一眼,见沈俊、王海洋找房间睡觉,他们两人不知道是找房间休息,还是请示张记后在休息。 房门已经关上,敲门很不礼貌。 犹豫一下,赖茂峰说道。“我们也找房间休息,不要打搅张记休息。” 田明明点点头,和赖茂峰一起找房间休息。 按下房间电灯开关,电灯点亮不大的房间。 看到诺里瓦奇,张记笑着说道。“等了很久了吧?” 诺里瓦奇说道。“下班就过来了,一直在房间里等着。” “你来的很及时,伊姆兰汗经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宝石买家。” “有曼谷和其他地方的人接触,但他们都在刻意压价,将价格压到成本线,伊姆兰汗经理没有答应。” “你隐瞒到白沙瓦的消息,是不是也想和其他宝石商一样,想要压低宝石价格。” 坐在沙发上,示意诺里瓦奇也坐下。 伊姆兰汗经理一定会接触很多宝石商,而宝石商会有同样的默契,不停的压低价格。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坏处就坏在他是一个公司,需要资金支撑公司的运营,不能断掉资金链。 国家对公司支持有限,运营的资金流需要公司自负盈亏。 自恐怖袭击发生以后,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交易量锐减,除了和他交易以外,少量交易做了几笔,没有大笔宝石交易。 国家催着要税收,公司人员张嘴要吃饭,相比之下,国家的税收是必须完成的死任务。 不管是不是有人吃饭,税收必须足额上交。 打击恐怖主义需要海量的现金支持,现金从哪里来,还不是白沙瓦为数不多的商家。 张记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伊姆兰汗经历的困境是他的优势,可以廉价买到质量不错的宝石。 诺里瓦奇猜测对了一半,他隐藏行踪到白沙,一半的意思是和其他宝石商保持默契,一半的目的是为了去喀布尔。 和罗伯特见面是要做的事,穆罕默德见面是要做的另外一件事。 想着去喀布尔的行程,张记对他的安全不放心。 身边跟着4个人,虽说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他还是想要提高安全指数。 明里身边要有保护他的人,暗地里也要有人保护,随时支援突发状况。 吃一堑,长一智。 曼谷被雇佣兵截杀的记忆历历在目,他不可能不对自己的安全上心。 双手抱胸,张记看向诺里瓦奇,说道。“我借道去喀布尔,在白沙瓦就待2天时间,等我的安保人员到了,我们会一起前往喀布尔。” “伊姆兰汗经理电话说增大宝石贸易量,我当时没有在意,随口答应。” “现在想来是我当时想的太少,平白损失了一笔宝石款。” “让你过来就是想要算一算,我到底损失了多少不该花的钱。” “客观环境缓冲需要时间,在缓冲时间到来之前,宝石价格还会降低,伊姆兰汗经理还是会向宝石商低头。” “上面有人向他要钱,你们这些人也向他要钱,他自己还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必须有钱满足上面的胃口,有钱喂饱你们。” “我暂缓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合作,拖着伊姆兰汗经理,就是不运走宝石,不将宝石款打给他。” 诺里瓦奇松的一口气提上来,他知道伊姆兰汗经理和张记合作,但不知道张记故意拖着合作,不交易宝石,不结算宝石款。 第二个月发了半数工资,宝石鉴定师生活已经受到影响。 张记交易宝石,公司收到宝石款,他们补发工资,生活的困顿也会有所缓解。 看清诺里瓦奇心里所想,张记说道。“不要抱有补发工资的想法,我可以和你打赌,就算我交易宝石,将宝石款打进公司账户,账户上的钱也会被伊姆兰汗经理挪作他用,不会用来补发工资。” “大规模军事行动如火如荼,难道不需要钱吗?” “打击恐怖主义,边防部队、警察部队、特别行动队都在白沙瓦有活动,他们难道喝空气?” 诺里瓦奇坐下来,无奈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像是合格的商人,不是以前的张记。” 抬头看着天花板,诺里瓦奇的评价客观中肯,他越来越是合格的商人。 好心有没有好报?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一个玄学问题。 在商言商,商人就是要维护自己利益最大化,不是维护他人的利益最大化。 有眼前的机会,没有必要放过这一次机会。 帮助伊姆兰汗经理度过两次危机,伊姆兰汗经理并没有对他有照顾,按照市场规律和他交易,反过来也一样,他也只是按照市场规律和伊姆兰汗经理交易。 力的作用相互,他用力的作用力没有反馈,不需要在用力。 “你是商人,按照商人的习惯做事,好像也并没有做错。” “作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员工,我希望公司越来越好,不想公司成为商业斗争的牺牲品。” “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没有出言安慰诺里瓦奇,张记坚持他的想法。 他的价格比其他宝石商多出5美元,这是他比其他宝石商更有良心。 可5美元的损失是他的,也不会得到真主眷顾。 不到和伊姆兰汗经理联系的时候,还可以晾一晾他,等到他耐心用尽的时候。 诺里瓦奇生活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心思还是单纯,以个人喜好评价商业行为。 “对错的标准不一,也就没有评判标准。” “你认为的一是一,我认为二是二,一和二只是不一样的数字,并没有本质意义。” “等我从喀布尔回来再说,到时候再考虑宝石贸易的事。” “你可以告诉伊姆兰汗经理我去了喀布尔,他会想办法联系我。” 诺里瓦奇知道到了离开时间,也得到张记下一步指示。 伊姆兰汗经理知道张记在白沙瓦,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张记见面。 信誉是一方面,打钱速度是一方面,而张记的打钱速度是所有宝石商中最快的一个,是他们最喜欢的合作伙伴。 伊姆兰汗经理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的态度,被人收拾也是情理之中。 “我先回去了,后天将你路过白沙瓦的消息告诉伊姆兰汗经理。” 点点头,同意诺里瓦奇的做法。 两天以后,他已经在前往喀布尔的路上,伊姆兰汗经理想要见他,也只能按照他的节奏等他从喀布尔回来。 第1186章 进门礼 诺里瓦奇盯着手机时间,计算伊姆兰汗经理到公司时间。 伊姆兰汗经理是自律的人,每天掐时到公司,9点40分准时从眼前经过。 确定张记离开白沙瓦,诺里瓦奇按照约定,可以将张记到白沙瓦的消息告诉伊姆兰汗经理。 喀布尔环境比白沙瓦还要恶劣,炸弹袭击是家常便饭,比恐怖袭击活动还要频繁。 他是做公司拿死工资的人,经受不了破获袭击,也赚不到死工资以外的钱。 宝石店铺的生意急转直下,好久没有开张。 他的决定是对的,创造条件成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宝石鉴定师,没有死守着宝石店不放手。 对冲环境变化需要强有力的背景,唯有背景才能对冲环境变化,顺应环境变化。 宝石市场热情高涨,他拿着工资,还可以赚一些外快,宝石店铺也能开张。 宝石市场冷淡,宝石店铺不开张,他还是有固定工资,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开销没有问题。 解决生存问题,不用为生存奔波,他才能有时间安心培养孩子。 抬头看到伊姆兰汗经理经过的身影,诺里瓦奇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伊姆兰汗经理脸色不对,似乎是怒气盈胸,他这个时候跟上去,被伊姆兰汗经理大骂的可能性大,而不会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两人都需要冷静,他需要冷静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伊姆兰汗经理需要冷静他的思绪。 张记不是救世主,但对于现在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困境,无疑是缓解他们压力的释压的气阀,释放压在他们胸口的压力。 过了30分钟,诺里瓦奇认为伊姆兰汗经理冷静下来,他起身走向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 抬手想要敲门,迎头碰见出门的伊姆兰汗经理。 伊姆兰汗经理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前的诺里瓦奇,好奇问道。“诺里瓦奇,你找我有事?” 收拾恰巧的尴尬,诺里瓦奇说道。“伊姆兰汗经理,我有一个重要消息告诉你,我想你很需要这个消息。” 伊姆兰汗经理略一思考,说道。“进来说吧。” 回到办公室,伊姆兰汗经理坐在办公椅上,疲惫说道。“诺里瓦奇,我还要去市政府,将重要的事情说。” “市政府有一个会议出席,我必须要参加,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谈工作。” 掩饰不住的疲惫,诺里瓦奇知道伊姆兰汗经理面临重重压力。 他的消息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说完,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听完消息以后,伊姆兰汗经理是否愿意和他聊一聊消息来源,就要看伊姆兰汗经理对消息的重视程度。 坐在椅子上,诺里瓦奇说道。“伊姆兰汗经理,我的消息很简单,就是一句话。” “昨天晚上收到张记信息,他今天到白沙瓦,现在应该在前往喀布尔的路上。” “等他从喀布尔回来,还会经过白沙瓦,会在白沙瓦待几天时间。” 伊姆兰汗经理眼睛一亮,随即光芒黯淡。 宝石交易被张记单方面拖延,不交割宝石,不将宝石款打到账户上。 即使张记到了白沙瓦,心思也和其他宝石商一样,默契的压低宝石价格。 买家和卖家关系转换,现在是他求着买家买宝石,卖家自然会拿捏姿态,降低宝石购入价格。 沉思张记到白沙瓦,他登门拜访会不会有效果,能不能让张记完成头口约定的宝石交易。 签署的合同作废,无法有效保证双方利益,而双方也都不将合同当做维护利益的保障。 口头约定是宝石交易的惯常操作,所有人也习惯口头约定。 和张记的宝石合作还在继续,只是被张记用手头现金不够,无法支付宝石款拖延。 惯常的手段见怪不怪,伊姆兰汗经理明白张记的心思,无非是知道白沙瓦的真实现状,了解宝石交易的真实状态。 在商言商,张记的做法并没有错,换做是他,也会选择同样的手段。 可他知道张记的行踪,也知道张记会在白沙瓦停留,上门拜访或许会有收获。 太多人伸手向他要钱,拿不出钱来就是他的不是,板子就会打在身上。 只要张记能够给出比其他商人高的价格,卖给谁不是卖,反正宝石不是他的私有财产。 行情摆在明面上,价格降低也是人所共知,不是他一个经理能够左右。 打定主意,伊姆兰汗经理脸上有了笑容,说道。“诺里瓦奇,等张记从喀布尔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很久没有见老朋友,我要去见一见老朋友,和老朋友聊聊天。”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几年过去了,身边的朋友没有几个,也真是让人伤心。” 任务完成,诺里瓦奇顺着伊姆兰汗经理的话说道。“请伊姆兰汗警理放心,张记回到白沙瓦,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笑容浮现在两人脸上,伊姆兰汗经理和诺里瓦奇默契的对视。 眼神中的笑意越来越大,其中意味不需要言说,一切都在意会之中。 越野车行驶在柏油路上,张记打量着柏油路。 以阿富汗现有的战争环境,想要修一条柏油路的代价太高。 白天刚刚铺完沥青,晚上就会被反政府军炸掉,甚至将底层的地基也全部炸掉。 残破的坑坑洼洼的路变成柏油路,震惊了张记。 接近喀布尔,远远望见城市上空滚滚黑烟,有了对喀布尔熟悉的感觉。 王海洋眉头紧紧皱着,越野车行驶10分钟,没有遇到一辆车,让他警惕心跳动。 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也盯着周围的环境。 看到路边冒出来扛着肩扛式火箭弹当地人,王海洋猛地踩下油门,以最快速度行驶。 后视镜里看着发射的火箭弹,火箭弹瞄准后按照轨迹飞行,没有红外定位,不会跟踪车辆。 对高速行驶的车辆,火箭弹的命中率极低。 行驶速度缓慢,火箭弹的命中率就会提高,大概率命中。 听着火箭弹的爆炸声,张记脸色瞬间变得低沉。 过了关口,穿过贾拉拉巴德,一路上安静,唯独即将到了喀布尔,被火箭弹袭击。 车速飙升到110公里每小时,烟尘滚滚,遮挡住视线。 脸色在阴沉也改变不了火箭弹的轨迹,只能暗自生气。 对讲机联系后面的赖茂峰,确定赖茂峰也没有遇到袭击,沈俊提起来的心也落下来。 赖茂峰、田明明是李明端安排的人,在喀布尔出事了,难免会怪罪张记。 确定赖茂峰没事,沈俊说道。“保持车速,不要降低速度。” “还有10到15公里到执勤关卡点,没有人在执勤关卡点闹事。” 越野车匀速行驶,一直到进入到喀布尔城市,也没有看到执勤的北约盟军巡逻队。 疑惑在所有人心中,对执勤巡逻队的缺失,将几人的心往下拽了拽。 “张总,到了喀布尔,我们去哪里?” “罗伯特的别墅,沈俊告诉海洋行驶路线。” 沈俊记得罗伯特的别墅,来过几次,哪怕是一年多没有来,也还记得路线。 车速降低40公里每小时,缓慢行驶在喀布尔的街道上。 没有观察街道上的行人,对喀布尔居民过得生活,张记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的心思沉浸在被火箭弹袭击的事上,想着为什么会被火箭弹袭击。 标志的旗子挂在越野车上,看到旗子,反政府军不应该出手袭击他。 以前喜欢自己安排人,对着空地发射火箭弹,迷惑其他人的目光。 而他担心自己的安全,特意联系阿萨姆,在车上挂起来旗子,避免被反政府军误伤。 没有看到发射火箭弹的人的穿着,但阿富汗地界上,随意发射火箭弹人除了反政府军,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多此一举的联系,还不如不联系。 转头看一眼车后,看到赖茂峰开着的越野车,张记笑道。 “赖茂峰一个人开车,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情报工作没有这么刺激的经历,时不时都会看到飞来的火箭弹。” 田明明说道。“我们的工作很简单,收集情报没有电视剧演的夸张,就是探听当地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找到关键信息。” “建立当地的关系,熟悉当地环境,提供详细人情、地理因素,帮助执行任务人员完善行动方案。” “火箭弹经历的少,手枪都很少使用。” 哈哈笑一声,张记说道。“我和罗伯特的谈话录音,然后将录音交给寻笠,让她做决定。” “也是有组织的人,按照组织的指示做事,多了一层保障啊。” 田明明盯着张记,问道。“寻笠不同意,你就不和罗伯特合作?” 张记说道。“那怎么可能呢?合作是必须的,不能因为寻笠反对不合作。” “锂矿石是战略资源,能够进口国外廉价的锂矿石,很多人笑都会笑醒,又怎么会反对。” “国家战略高于一切,我们是做事的人,一双手套而已。” 田明明没有说话,他知道张记说的是假话,但他阻止不了张记的行动,只能将行动告诉寻笠。 寻笠如何决断是寻笠的事,他的任务完成了,能安心的收下每个月的工资。 第1187章 生活不易 罗伯特摇晃着酒杯,欣赏着红色液体在杯壁滚动。 气泡漂浮在表面,随着液体转动,“噗”的一声消散。 红酒不是奢侈品,想要在喀布尔喝上正宗红酒,红酒就变成奢侈品。 喀布尔生活条件艰苦,想要吃肉都很困难,喝红酒更是伐冰之家的可能。 海顿也要和张记见一面,罗伯特不明白海顿的用意,为什么执意要和张记见一面。 海顿转变太大,他无法无条件相信海顿。 每一个前后转变的人有转变的原因,而转变的原因一般都过于激烈,激烈到让人发疯发狂的地步。 客观环境是染色剂,身处环境之中,不想被染上颜色比想要被染色更难。 罗伯特认为海顿的转变正常,毕竟他已经看清北约盟军的本质,做了依靠军功晋升的转变。 职位上升到另一个高度,接触的人事不同,转变也会变一个方向。 不融入集体的个体,被集体排斥在外。 他就是被集体排斥在外的个体,对排斥的感触颇深。 不是有叔叔庇护,税务局就能将他送到监狱里,在监狱里待几年没有问题。 有叔叔的庇护,交钱了事,才保住自己的自由之身。 从政的路子断了,现在只能依靠经商维持生活。 若不是喀布尔的情形转变,以他被排斥的个体,不会有回到集体的可能。 “海顿,为什么要见张记一面,这不符合你的人设?” 盯着高脚杯中的液体,海顿反问道。“我什么人设?为什么不能在你的别墅里见张记?” 罗伯特说道。“你当然可以在这里见张记,但你坚持的想要见张记,一定是有事发生,而且是我不知道的事。” “对你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我感兴趣你对他的态度?” “转变的人喜怒无常,尤其是你身居高位,一举一动就能要了我们的命,可不得重视你的态度。” “你要是想要干掉他,你提前说,我先躲到一边去,不要误伤我。” 轻声一笑,海顿看向罗伯特,调侃道。“现在这么怕死?” 拿着酒杯坐在沙发上,罗伯特说道。“美好的生活总是时间短暂,困顿的生活时间被拉长,长到以为时间静止。” “同样是时间,高兴的时间和不高兴的时间长度感受不一,这是不是一个悖论。” “我的好日子刚刚开始,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享受生活,怎么可能被误伤死掉。” 听到越野车刹车声音,罗伯特知道张记到了。 按照时间节点,刚好是白沙瓦到喀布尔的时间。 脚步声由远及近,罗伯特放下酒杯,起身张开双手,欢迎道。“欢迎光临。” 眼睛看向坐着的人,张记笑着说道。“你还有客人在?” 罗伯特说道。“不是我的客人,是你的可客人,等你等到现在。” 听到是等他的客人,张记脱下外套,将外套丢给田明明。 田明明接过外套,明白张记的示意,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站在一边看着3人。 走到吧台前,拿起一个酒杯倒酒。 红酒倒了半杯子,一口气喝完,再次拿起红酒倒酒。 客人背对着他,看不见客人的样貌,张记猜测客人是他熟悉的人。 没有乱猜客人到底是谁,张记端着酒杯走到傻大对面,坐在木椅子上。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海顿,张记好奇海顿怎么会在罗伯特的别墅里。 罗伯特叫他到喀布尔,讨论锂矿石贸易的事。 海顿在别墅里,是不是也有意参与锂矿石贸易,想要从贸易中分一杯羹。 不在意有几个人分羹,只要保证他的利益,分羹的人再多也无所谓。 他在意的锂矿石进口,锂矿石开采、运输没有问题,阿境内有太多需要工作的劳动力,运输也有北约盟军的运输队。 罗伯特在电话中说了一嘴,运输问题解决,剩下没有解决的就是他的问题。 品一口红酒,张记说道。“半路遇到截匪,有人向我发射火箭弹,还真是奇怪。” “海顿少校,喀布尔城市附近的巡逻点没有执勤军队,你们是不是调整了巡逻地点,不在喀布尔城市附近设置关卡巡逻。” “想要让北约盟军保护,得到了巡逻点,没有看到巡逻军队,吓得我以为到了了喀布尔市内。” 海顿轻笑一声,说道。“你的胆子那么大,还能被一颗火箭弹吓到。” “听说你在非洲的生意做得很大,不仅有油田、铂金矿,还有黄金矿。” “真是羡慕你啊,躺着也能日进斗金,不是我们这些傻大兵能比,只能拿着一线战斗的卖命工资。” 调侃的意味明显,张记笑笑,没有说话。 长时间没有联系海顿,对海顿转变不适应,不能轻易和海顿聊天。 眼神中闪着光,那是阴谋的光,是带着杀意的光。 海顿对他有敌意,很深的敌意,而张记不知道海顿为什么对他有敌意。 两人的关系时而亲密时而疏远,接触不多,身边的人接触也不多,并没有突出矛盾,也没有想要杀死对方的杀意。 余光看向站在一边的田明明,张记心中有了一丝安全感。 防备着海顿可能的暴起,张记看向罗伯特。 罗伯特也好奇海顿对张记的态度,这是他的疑问,也是他想要解开的谜题。 “张记,煤炭出口没有断,运输路线很稳定,你口袋里装满黑色黄金。” “锂矿石重新开采,不能再像上一次一样,要有新的改变,尤其是不能出口到俄罗斯。” “说一说你的想法,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喝一口红酒,张记说道。“我名下有锂矿石加工厂,出口销路还有疑问?” “我会拿到锂矿石进口资质,开采的锂矿石全部出口到我的工厂里,销路没有一点毛病。” “销路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开采和运输。” “开采需要工具,不能依靠人工开采,效率慢,而且对工人有危险。” “运输路线借用运输队运输路线,路途遥远,经过四个控制区,安全是一个问题。” 罗伯特看着酒杯,慢悠悠说道。“一天50美分的工资,会有挣破头的人争先恐后的开采锂矿石。” “有一份工作已是难得,至于他们的命运。” 说到这里,罗伯特喝一口红酒,品着红酒。 喉咙慢慢翕动,红酒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命运是什么? 喀布尔人的命运是什么? 战争的乌云在头顶笼罩,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战争笼罩,谁又能逃出去命运的手掌。 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一个月有15美元的收入,绝对是一份好工作。 心中微微叹气,张记眼睛看向罗伯特。 “中午再有一顿饭,一个月15美元工资,这已经是良心商家。” “我们在喀布尔保持着良心做事,是不是也是你口中的阴德。” 海顿放下酒杯,起身看向张记,问道。“张记,有没有联系过亨特?” 话题转移到亨特,张记说道。“见过一次,见过以后联系两次,但他没有接我电话。” “亨特怎么了?我好奇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难道不想请我吃饭?” 盯着张记的眼睛,海顿没有看出张记的异样,似乎他本来就不知道亨特的遭遇。 战场的事难以评价,上了战场的对立双方,手软的一方必定是要吃亏的。 一通乱炸的火箭弹,亨特幸存的不如死去。 军人不畏死是一句假话,至少他身边很少有不畏死的军人,包括他自己,也是想要活着。 心中叹息,海顿说道。“断手断脚的残疾人,怎么会出现在熟人面前。” “执行任务中遇到火力轰炸,侥幸保住一条命,只是手脚都断了。” “我也是上门才知道他的遭遇,自杀两次没有成功,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境遇。” 惊讶看着海顿,张记问道。“我记得海顿做的是后勤保障,怎么还会出任务?” “你们国家是多缺少军人,需要后勤保障的人出任务?” “我还会去纽约,等我去纽约我去看看他,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 摇摇头,拿起酒杯,仰着脖子喝完杯中酒,压抑心中悲伤。 亨特的工作是他帮忙找到,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遭遇。 为国奋战的战士,脱下战衣也不能休息,这是国家对战士的亏欠。 海顿不想重复亨特悲哀生活,他要把握自己的命运,绝对不能被别人威胁着生活。 把握命运的主动权需要权力,需要与权力对抗的权力。 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只有集体的权力无上,能够对抗命运的权力。 “朋友的看望是扎心的刀子,他一定不想看到老朋友。” 品尝一口红酒,感受酸涩的口感,张记说道。“朋友的看望是一把刀子,这是我一次听说这样的话。” “或许他不想见到我,我还是期待能够见到老朋友。”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老朋友才是真心朋友,能够说几句真心话的朋友。” 言有所指的话,海顿眯着眼睛,暗暗思量话语之外的意思。 第1188章 安保基地 海顿离开别墅,别墅里剩下罗伯特和张记两个人。 欣赏罗伯特烹饪牛排手法,张记不得不承认罗伯特的烹饪手法真的没法看。 饮食文化的差异,烹饪手法更是天上地下的差异。 半瓶红酒下肚,晕乎乎的感觉很美好,犹如踩着云朵漫步。 酒精发挥他的作用,麻痹了小脑,也让眼睛花了眼。 张记眼前是漂浮着一碗鸡蛋汤,浓香可口的鸡蛋汤,香味顺着空气进入到肺里。 冰凉的手搓着脸,清醒麻醉的小脑。 忍着不说话,不让罗伯特看出他的醉意。 看到桌子上的矿泉水,拿起矿泉水喝掉半瓶。 凉水进入到胃里,手脚有了余热,身体也有了一丝暖意。 奇怪身体的变化,张记看着手中的矿泉水,普通的矿泉水怎么会有开水的作用,让他身体发暖。 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着亨特。 他不确定亨特是不是袭击运矿车的执行人,通过海顿的嘴,确定亨特是执行人。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狂轰乱炸以后的阵地,活着真的是得天之幸。 不知道存活了几人,想来存活的人也是身受重伤,断胳膊缺腿是正常。 和生命相比,和死的战友相比,活着是他们的幸运。 可身体残疾,甚至是失去自理能力,不如战死在火箭弹之中,不用苟延残喘的等待生命结束。 失去利用价值,国家不会给予太多补偿,这也是街头许多瘾君子、乞丐、流浪者是军人的原因之一。 有价值的人有活着的权利,失去价值的人,活着不过是呼吸着空气。 睡意沉沉,身体陷入到云团之中,恣肆飘荡在天空之中。 罗伯特煎好牛排,叫了张记两声,没有听到张记回应,走到沙发前大声喊叫。 睁开眼睛,看到罗伯特低着头看他,张记紧急站起来,说道。“你要干什么?” 罗伯特大笑道。“我能干什么,我又敢对你做什么?” “院子里烤肉的可是你的保镖,我可没有对付他们4人的能力。” “牛排煎好了,赶紧过来吃牛排,凉了可就变了味道。” 回到吧台前坐下,罗伯特拿起刀叉切割牛排,没有将刚刚发生不愉快的事放在心上。 感觉到肚子咕咕叫,张记坐在罗伯特对面,拿起桌上的盐,洒在牛排上。 “亨特的事,是你找人做的?” 叉子叉住牛排,刀子划过牛排,将牛排分为两段。 叉起分割的牛排放进嘴巴里,张记说道。“什么是我做的?亨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我至于找人断手断脚。” 罗伯特笑道。“海顿兴师问罪不是无的放矢,他找你兴师问罪,自然怀疑是你做的。” “是不是你做的没有关系,我也不关心这一点,只是你做的不够漂亮,还留有活口。” “战场上想要全灭敌人很难,想要留住活口也很难。” “下一次做的干净一些,不要留下任何活口,对立阵营的人,活着对不起子弹。” 咀嚼着牛肉,张记说道。“物资是怎么回事?北约盟军为什么着急处理物资,还是采用走私的方式?” 罗伯特说道。“总统安排调查官清查北约盟军驻阿富汗的军费使用明细,可他没有到阿富汗,随着飞机一起在天空爆炸。” “矛盾已经挑明,摆在台面上,自然也要将台面打扫干净。” “这一批物资来源不清楚,短时间内消耗不掉,只好通过其他手段处理掉。” “还好主要是粮食、农产品、肉类等生活物资,要是其他的物资,也不会轮到你我。” “药品价值最高的,两个仓库的药品堆放,真不知道药企花了多少钱才让军队采购他们生产的药品。” “当然,你要是想要军火也可以,仓库里多得是军火,足够武装一个军。” 放下刀叉,拿起矿泉水喝一口,张记问道。“为什么是生活物资,你不感觉到奇怪吗?” 罗伯特反问道。“为什么不是生活物资?只有生活物资才是最安全的,换做其他物资你敢接手吗?” 想了想,没有接着问下去,罗伯特不想说,也没有必要问下去。 粮食、农产品、肉类、药品、被装等物资,加起来价值14亿美金。 对于数字没有概念,可数字购买的物资堆积如山,绝对不是轻易能够运走分销。 “14亿美金是折价出售,你将物资运到其他地方,翻一倍卖掉不是问题。” “你好好考虑,要不要做这一单生意。” “我要联系以前的矿工,组织锂矿石开采,时间有限,你要尽快做决定。” 叉子碰击刀子,张记说道。“卡拉奇港口很忙啊,路上补给线也很忙。” 确定张记接手这一单生意,罗伯特笑了笑。 物资可以卖给任何一个人,但他还是喜欢和信誉好的人合作。 多年默契合作,这一次也是默契合作,不会出问题。 “我安排彻底将所有物资运到卡拉奇港口,你安排货轮运输。” 回到安保基地,醉意已经清醒。 选了好几个地方,最后还是决定住在安保基地里。 价格贵一些没有关系,最主要的还是安全,安全是所有问题的首要。 挂旗子被炸刺激张记,不能盲目相信阿萨姆的承诺,安全还是把握在绝对的武装力量保护下。 越野车驶进安保基地,交钱来到安排的房间。 来到二楼房间,走进安保基地房间,张记随意坐在一张床上。 拿出手机,浏览手机上的信息。 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4人看向门的方向。 外面时不时有爆炸声传来,远处飘荡着滚滚上升的黑烟。 监视飞行艇在空中飘着,监视着喀布尔这座城市。 听到外面传来中国话声音,张记愣了愣神,疑惑问道。“是不是有人在用汉语说话?” 赖茂峰点点头,说道。“我也听到。” 沈俊打开门,站在走廊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两男一女。 两男一女也看到沈俊,警惕的打量着沈俊。 “你们在喀布尔做什么?” 女人听到沈俊问话,开心的笑了,说道。“我们到喀布尔旅游,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乡。” “老乡,你到喀布尔是旅游还是做生意,我听说这里的宝石很出名,还有很多黄金饰品很便宜。” 沈俊没有他乡遇故知的热情,虽然国人没有威胁,但他不敢泄露太多秘密。 到喀布尔城市旅游,沈俊不知道两男一女怎么想的,为什么选择到喀布尔旅游。 上网查一查也知道喀布尔在打仗,到战乱城市旅游,还真是不怕死。 “白天可以在外面逛,天黑以后一定不要在外面逛。” “这里有很多不安全因素,你们注意安全。” 想要回到房间,女人却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老乡,你在这里有没有认识的宝石商人,我们想买点青金石。” “人生地不熟,找不到信任的人,你人认识不认识卖青金石的商人?” 听到女人的问话,张记笑了笑,心中感慨年轻人胆子大。 阿富汗的青金石便宜,但也不是谁都能买到真货。 市场上充斥着假的青金石,专门欺骗不识货的买家。 就算是他购买青金石,也要找宝石鉴定师鉴定,鉴定是真货以后购买。 没有兴趣关注老乡,张记直接躺在床上,玩弄着手机。 沈俊关上门,阻止女人看到房间里的4人。 没有拒绝自来熟的老乡,而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3人是普通人,对他没有威胁力。 可他不认识宝石商,更不知道哪里能买到真的青金石。 “我是跟着朋友到喀布尔转一转,不清楚哪里有买青金石。” “市面上青金石有很多假货,你们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被当地的人骗了。” “我建议你们到正规的店铺里去买,信誉比较好,卖假货的可能性低” 男人没有在意沈俊的提醒,他开心的是他乡遇故知,能不能介绍反而是其次。 安保基地的住宿费太贵,是他们三人没有预料到的事。 住宿费占用一部分旅行资金,想要购买青金石、宝石等,需要考虑支出。 旅行最重要的是游玩,买东西反而是其次。 女人热情和沈俊聊天,两人留下电话号码,女人才和同伴汇合。 回到房间,沈俊被4人一样眼光盯着,脸红问道。“我脸上有花,你们看着我干嘛?” 王海洋笑道。“娇滴滴的小姑娘问你要联系方式,你也真的给她啊。” “到喀布尔旅游的女人,心态不是一般大,不要被迷上了。” 沈俊笑着说道。“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耐,我还能被她迷上。” “你也真是太小看我,我沈俊不是那样的人。” 笑声回荡在房间里,笑的沈俊脸色再次红起来。 他乡遇故知,可是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和两个男人,沈俊有些担心小姑娘处境。 可他和小姑娘非亲非故,没有资格管他人闲事。 作为安保有安保职责,管好自己是要紧事,其他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第1189章 缘分啊 阳光洒在遮阳伞上,阴影里放着一张桌子。 男人戴着帽子,手中按着报纸,随意的翻看。 身后是一家黄金首饰店,店里稀稀疏疏的客人,随意的翻看着黄金饰品。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行色匆匆,快速快速的经过黄金首饰店。 武装皮卡车经过,皮卡车后面跟着跑步的士兵。 男人放下手中报纸,好奇打量着经过的士兵,不知道士兵要去哪里。 皮卡车停在不远处的巷口,调转重机枪对准巷口。 士兵冲进到小巷子里,紧接着是一阵枪声。 枪声响了七八声,小巷子恢复安静。 士兵抬着一人,将尸体丢进皮卡车里。 押解着两人,将手上戴着手铐的两人驱赶上皮卡车,坐在尸体身上。 男人摇摇头,不忍看押解的两人坐在尸体身上。 尸体清白,不应该受到侮辱。 可士兵并不在意尸体的想法,也不在意行为是否侮辱尸体,执意让两人坐在尸体上。 一行人消失在街道上,好像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 20分钟过去了,街道上恢复平静,再次出现行人。 这一次行人并没有行色匆匆,迈着闲散的步子,经过男人身边。 再次低头看报纸,男人的心思并没有因为士兵的闯入而影响。 黄金店铺里的客人还在挑选首饰,看着手中的,还想要台面上的。 一个比一个喜欢,迟迟做不了选择,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更喜欢的。 选择是一个悖论,在两个都喜欢的黄金饰品中,一定要放弃一个,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饰品。 人生也是选择,选择走下路的一条路,就要错过另外一条路的风景。 或许会在某一个恍惚的刹那,以为另外一条路的风景更美。 可已经选择路,不能走回头路,也不可能走上另外一条路。 感觉到有人坐下,男人没有放下报纸。 一篇报道没有看完,放下再拿起来重新读,已然没有第一遍读的火花碰撞。 直到看完报道,男人将报纸放在桌子上。 张记扭头看着黄金首饰店,心里想着为什么战乱的喀布尔,也有人开黄金首饰店,难道不怕抢劫吗? 就算是没有抢劫,一个炸弹落下来,所有的心血全部被炸干净。 撇撇嘴,张记说道。“喀布尔开黄金店,店主也是有勇气的人。” “胆魄不一般的人才会将黄金店开在这里,每天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吧。” “你呢,亲爱的穆罕默德先生,一个人跑到喀布尔,是不是有大事要做?” 默罕默德说道。“我是一个渺小的小人物,能有什么大事要做,不过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倒是你的生意越做越大,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通络,真是令人羡慕。” “宝石生意风风火火,又在非洲开矿,地域跨度这么大,是不是想要在每一块大陆上建立自己的商业王国。” 打量着周围环境,开放的环境不是说话的地方。 默罕默德选择这个地方,张记有点不明白他的用意。 或许只是朋友见面,并没有其他意图,也就不在意见面的环境。 摸了摸下巴,张记又认为默罕默德不是无事的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提前联系他,邀请他到喀布尔,肯定是有事要说。 猜不到具体的事,张记也不想费脑袋揣摩,直接问道。“你让我来喀布尔,我来了,有事就直接说吧。” “女人的心思,男人猜不出来。男人的心思,男人同样猜不出来。” “最难猜的就是心思,与其浪费我的脑细胞,还是请您说吧。” 穆罕默德一笑,他也没有想隐瞒他的心思,不过是简短几句话,剩下的就看张记的选择。 众人抱薪,尤其是有一点实力的众人,更应该加入到队伍中。 “内战打了十几年,到了结束内战的时候了,我想请你做一个选择,选择一个支持的组织。” “我已经做了选择,选择支持反抗北约盟军组织,支持他们建立新的国家。” “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众人的力量足以移山。” “请你做一个选择,选择你支持的对象。” 诧异看着默罕默德,如果不是当面见面,张记会以为对面的默罕默德是假人。 听听他说的话,做一个选择,他一个外国人需要做什么选择。 干涉他国内政的选择,违背初心,违背初衷。 情不自禁看向赖茂峰、田明明,张记庆幸他带着两人,不然真的没法解释默罕默德的行为。 沉默一会,张记认为在态度问题上,必须明确表明他的态度,让默罕默德不误会他的选择。 生意可以做,事不能乱做。 清清嗓子,张记说道。“默罕穆德,我是一个小人物,历史的车轮里我们都是小人物,不要做大人物做的事。” “我坚定的支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这要是我做生意的信条,是不能打破的信条。” “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我人微言轻,给不了你想要的选择。” 拒绝是意料之内,为了理想奉献的人是少数,为了利益牺牲的人是多数。 没有足够的利益,人怎么会有行动的动力。 支持有很多种形式,不是高举拳头支持,也不是口中喊着支持的口号。 笑着看着张记,默罕穆德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做选择,只会做生意。” “我想换一个合作伙伴,想要和你做青金石交易,你有什么想法?” “青金石在喀布尔什么价格,在深圳什么价格,你很清楚两个地方价格的差数,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这笔生意。” 青金石吸引张记的注意力,但他也知道青金石的开采地被反政府军控制。 政府军节节败退,已经被赶出青金石的开采地。 反政府军控制着青金石产地,自然也控制着青金石贸易。 他和政府合作煤炭国境贸易,也和阿萨姆合作一些生意,自然不介意做青金石进口。 喀布尔50美元的青金石,运到国内可以卖到2000美元,傻子都知道如何选择。 至于合作背后的人是谁,这和生意本身没有关系。 “早说青金石不就完了,绕来绕去,你怎么这么像女人。” “青金石多多益善,多少我都能吃下,但是我们只做生意,不涉及生意以外的事。” “我是立场坚定的人,不会做违背立场的事。” 默罕穆德附和道。“我看到你的立场,你是一个坚定立场的人。” 哈哈一笑,听到后面的惊呼声,张记回头看到安保基地的老乡。 女人满脸惊喜小跑着,冲向站在一旁的沈俊。 “现在的女生真是热情,可惜冲向的人不是我,我们来说说青金石交易细节。” “阿境内交易就按照交易地点的市场价格,一手付钱,一手交货。” “我知道青金石的造假工艺,这种事就不要做了,以假乱真的坏事做多了,没法向消费者交代。” “国内市场可不是傻子,他们验出来假货,我可没有办法做人了。” 默罕默德打量着女生,好奇怎么会在喀布尔看到旅游的人。 露出眼睛的衣服,穿得规规矩矩,却没一点喀布尔女人的性情。 说说笑笑的声音太大,距离5米以外都能听到。 “我不会卖给你假货,我也是要做人的,不会做一次性买卖。” “青金石按照喀布尔的价格交易,也在喀布尔交割,交割以后的事就看你的能耐。” “我需要现金,交易也使用现金,方便快捷,不会产生误会。” “当然,你如果想要在白沙瓦交易也可以,但那是另外的价格。” 对比喀布尔和白沙瓦的便利,张记认为在白沙瓦交易更方便,价格贵一点就贵一点,可以节省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喀布尔人生地不熟,做事不方便,还是白沙瓦更有性价比。 “价格不是问题,我不喜欢麻烦,还是在白沙瓦交易。” “现金交易没有问题,我可以提供现金美元,满足你缺少现金的难处。” 达成合作意见,默罕穆德也同意在白沙瓦交易,交易风险更小。 他需要现金做事,做的的事情越大,需要的现金越多。 看着沈俊和女孩聊天,默罕穆德说道。“沈俊还没有结婚吧,你应该给沈俊放假。” “难得有女生主动搭茬,你在喀布尔也没有危险,可以给他点时间,解决个人问题。” “你没有对象没有关系,不要弄的身边人都没对象,好像性取向有问题一般。” 不屑的“切”一声,张记回头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 正如默罕穆德所说,他确实应该给沈俊放假,让他陪着女生在喀布尔转一转。 姻缘来的时候不打招呼,需要时间确定是不是姻缘。 做完事回安保基地,安全有保证,不需要4个人陪着他。 抬手示意沈俊,沈俊没有看到张记手势,王海洋坏笑着走到张记身边。 “告诉沈俊,给他放假,不用陪着我们了。” “保护我们的同胞旅游,不要在喀布尔出意外。” 王海洋明白张记的意思,小跑着跑到沈俊身边,告诉他张记的命令 沈俊脸色涨红,可女生不管沈俊脸色红不红,拉着沈俊离开。 第1190章 最后期限 阿普杜拉打开电脑,点开右下角的日历。 到了小麦交割的时间,而小麦仍旧在萨巴武装集团手中,不在亚历山大的港口。 虽然到了交货时间,但没有到最后的期限,还有几天时间的宽限期限。 不可能将小麦从萨巴武装集团手中要回来,这一点毋庸置疑,不需要考虑成功的可能性。 就算是索要也是王锴一方过去索要,不是他们这一方过去索要。 合同约定清楚写明,不能在规定的时间交割交易货物属于违约行为,违约要赔付3倍违约金。 当然,阿普杜拉不想要3倍违约金,他想让20万吨小麦顺利交割,完成一手合同约定。 违约金是不得已为之的索赔,目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在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中,阿普杜拉最想要做的是完成交易,看到20万吨小麦飘在亚历山大的港口里,等待他过去验收。 自从货轮被劫持,王锴没有给他联系过一次。 阿普杜拉不清楚王锴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出不符合年纪的事。 作为四海进出口贸易的总经理,掌握货轮的行程是最基本的知情权,王锴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货轮被劫持的消息。 盯着电脑页面,忍住联系王凯的冲动,阿普杜拉想要试探王锴的底线,试探王锴什么时候会主动和他联系。 20万吨小麦关系到国民生计,不是一笔小数目的粮食。 如果确定20万吨小麦不能正常交割,他还要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购买对等的小麦,满足全国人民的口粮需求。 不能坐以待毙,阿普杜拉已经开始联系粮食进出口卖家,希望能够从其他商人手中买到小麦。 埃及每年进口几千万吨粮食,20万吨粮食看似不多,但也是环环相扣的粮食补充。 交给他的任务失败,索赔3倍赔偿金也无法弥补他工作失误。 而且索赔赔偿金的流程时间太长,短时间内无法拿到赔偿金,需要长时间的纠纷官司,最后宣判责任才能拿到赔偿金。 而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注册资本不过1000万,没有能力赔偿3倍违约金,极有可能会宣布破产清算。 想到这里,阿普杜拉认为他遇到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王锴就是一个骗子,将他哄骗的团团转,转身将烂摊子丢给他。 好在签署合同时,有埃及使馆的人出面,也在合同上签署名字。 商业纠纷可以变成外交关系,不管王锴有什么样的花招,在外交事件中,在绝对的劣势中,他只有低头的份。 活下去是一个的事,活不下去是很多人事。 既然他阿普杜拉不能好好活着,得罪他的人也不会好好活着。 看着日历时间,不到最后合同约定时间,还不到最后一刻。 等到最后一刻,阿普杜拉暗暗决定,一定要让王锴付出沉重的代价。 放下手中电话,王勋脸上的笑容消失。 王锴看着王勋转变的脸色,明白王勋没有解决困扰他的难题。 萨巴武装集团不是一般武装团体,谁也不服气的模样,敢打北约任何一个国家,更是不将美国的警告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他们能找到的关系面子。 国家尚且解决不了萨巴武装集团,他们父子更是无能为力。 眼睛扫一眼意志消沉的王锴,王勋想要让王锴提起精神,但他的话在口头,还是没有说出来。 找了埃及、德国、阿联酋、沙特阿拉伯的合作伙伴,但没有人表示能居中协调,从萨巴武装集团手中赎回货轮。 货轮无法赎回,里面的粮食也同样拿不回来。 手中拿着月季花的花枝,握紧会扎破手指,放下会赔付违约金,两难的境地。 花重金查张唐背后的老板,查来查去,5天时间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对张唐背后的老板充满好奇,王勋也想认识神秘的老板。 摘下眼镜,捏了捏四白穴,眼睛酸涩的感觉消减。 眼镜放在桌子上,王勋说道。“电话联系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将货轮被萨巴武装集团劫持的消息告诉他们,也告诉他们我们在积极协调。” “然后去找谈笑,请她出面告知幕后老板,这一局我们输了,请他出来谈一谈。” “这是最后的解决办法,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们就只有赔付违约金这一条路。” “按照我说的去做,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 低着头,王锴不敢看王勋锐利的眼睛。 一笔大单子做成这个样子,虽然不是他的错,也是他自己钻进别人设计好的笼子里。 丢出来的鱼饵太诱人,他的贪心让他失去警觉,一口将有毒的鱼饵吞进腹中。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可以破产清算,但他的名誉落地,在想要捡起来,要付出比违约金还要多的努力。 谁会和一个没有信誉的人合作? 魔都激烈的竞争,各行各业饱和式的竞争,没有没有信誉的人的立足之地。 即使有王勋在后面保驾护航,比王勋有面子的人太多,王勋也不是唯一的话事人。 鼓起勇气,王锴抬头看向王勋,试探着说道。“爸爸,如果谈笑背后的人不同意和谈呢?” “水果之仇如鲠在喉,他设计了这么大的局,就是想要一把弄死我,将我踩在泥地里。” “如果幕后之人不愿意和谈,零和博弈,我该怎么做?” 深深吐出一口气,王勋笃定说道。“魔都不是谁的主场,做生意的人没有零和博弈,双赢才是最后的目的。” “进出口贸易都有自己的天地,国家之间的贸易,以和为贵。” “你去找谈笑,谈笑会将你的态度告诉幕后之人,只要幕后之人愿意出来,总会找到能搞定他的人。”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否见到幕后之人,找到能说服幕后之人的人。” “制造问题的是人,解决问题的还是人,关键的是人,不是事。” 若有所思的思考王勋的话,王锴一头雾水,并不认为他的认输就会解决当前的人和事。 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从王勋吩咐,按照王勋说的去做。 束手无策是那么清晰的告诉他四个的意思,而他的体验很不好,就像是照镜子看到无能的自己,无法面对自己。 代价和收益不成比例时,付出就是一场笑话。 30万吨小麦是多少钱,解决事情又要花多少钱? 花钱还是小事,找人的人情怎么补偿? 在魔都这座城市里,人际关系的利用普遍而成为常态,对等价值的互补,依靠着人际关系维持平稳运营。 他的事不算是大事,不过是赔钱而已。 和低头认输、低头求人相比,王锴更愿意赔付违约金。 “爸爸,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们不需要找到张唐幕后之人,也可以解决眼前的事。” “不过是赔付违约金,我们还能赔得起。” “我去找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协商,双方协商一个合适的数字,赔钱了事。” “找人、求人比赚钱更难,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不值得。” 一字一顿说出最后三个字,王锴身体犹如被抽空,没有力气的瘫坐在沙发上。 王勋盯着王锴,没有想到王锴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求人如吞三尺剑,求人如登九重山。 心中火焰燃烧,王勋冷声道。“你必须去找谈笑,按照我的说法去做。” “王锴,你要清楚一点,我是在下命令,而不是和你商量。” “命令是不需要反驳的,只需要执行,无条件的执行。” 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父亲对儿子最无奈的呐喊。 不会低头的人,注定也不会抬头。 脖子习惯了低着,抬头就会伤到骨骼,断掉脖子。 没有经历挫折的人生,犹如参天大树 逼着王锴低头,逼着王锴品尝苦水,逼着王锴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不想解释他做事的考虑,王勋只想王锴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王锴是否敢违背他的意志? 王勋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但他认为王锴绝对绝对没有胆量违背。 即使王锴违背他的意志,一意孤行的以他的想法解决问题,王勋反而会高看他一眼。 而王锴的表现平平,出事以来一直蜗居等待,并没有表现出独立解决事情的魄力。 王锴看向王勋眼睛,冰冷的目光注视,他的身体冰凉一片。 眼神对视的深冬,寒气从他眼睛钻入。 赶紧低下头,王锴说道。“爸爸,我会去找谈笑,向他认输,请幕后老板出来谈一谈。” 黯然一叹,王勋说道。“今天是合同约定的货物交割日子,已经拖了几天了,还是赶紧去做,不要再出意外。” “王锴,你要记得,低头是为了更好的抬头,不是为了认输。” “没有人一辈子不低头,学不会低头的人,也学不会抬头。” 王锴点点头,起身离开王勋办公室。 几件事情等着他做,他没有悠闲时间,有的是炼狱一般的经历。 第1191章 张 唐 谈笑听到王锴预约的消息,她感觉有点荒诞。 以王锴嚣张跋扈的气焰,什么时候学会电话预约见面。 猜测不到王锴的真实用心,谈笑还是决定见一见王锴,了解他的动态。 收购张唐是一场玩笑,但他们被王锴反手一巴掌扇在脸上,海关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提前做了防备,不过是增加了运输成本,损失不大。 蒋井、褚明伟的日子不好过,一年的水果进口贸易多了一笔烂账,而且是需要自己平掉的烂账。 防备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搭建,进出口贸易的防备,更是需要花费更多时间。 “让王总进来,我有时间。” 挂断电话,靠在椅子上,谈笑看着电脑屏幕的屏幕。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锴的到来是带着目的而来,而他需要防备的就是王锴的目的。 到了粮食进出口交割的时间,有了两笔贸易的成果,王锴一定是尾巴翘上天,得意的想要上天飞两圈。 嘴角弧度微起,谈笑不得不承认,嫉妒的心思作祟,她也不过是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订单而心生嫉妒的女人。 女人的记仇更可怕,时隔多日,丢失订单的分秒都还烙印在的脑海里。 办公室门的被敲响,然后是推门进来的人。 起身看着王锴,谈笑脸色闪过诧异,微笑说道。“王总,欢迎欢迎,请坐。” 锐气不在,气势弱了九分。 身体被王勋的命令控制,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挺拔的阳刚。 看着谈笑,曾经的飞扬跋扈回忆心头,王锴感慨时事变化的快。 不敢在提出收购张唐,而他到谈笑办公室的目的是为了认输,约见张唐幕后之人。 “谈总,在来的路上知道你是盛楠的朋友,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早知道你是盛楠的朋友,或许我们早已达成合作,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大水也冲了,自家人也认识了,我过来向你赔不是。” 疑惑呈现在脸上,谈笑不明白王锴为什么打感情牌,又为什么向她赔不是。 以王锴的高傲自负,道歉的话犹如吞刀子。 不过,王锴摆出态度,不清楚王锴为什么道歉,谈笑也不好接话。 想了一下,谈笑还是直接问出她的疑惑,避免驴头不对马嘴。 “王总,我的脑袋里面有十万个为什么,他们都想知道你不是的原因。” “我们虽说有竞争,生意上的事本就是你家好我家也好的事,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你过来向我赔不是,我一不知道你赔不是的原因,二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王锴神情一顿,谈笑不知道他的遭遇正常,可掀开伤疤让别人看,他的面子也真的落在地上。 幕后老板不会告诉谈笑他的布局,而谈笑只是前台的人,不知道后果,无法准确的传递消息。 宜急不宜缓,越快速度解决,损失越小。 “前段时间和阿普杜拉、阿姆扎伊达成小麦贸易合作,但货轮在红海出了事。” “货轮先被索马里海盗抢劫,然后被萨巴武装集团劫持,现在在萨巴武装集团手中。” “我们都是商人,事情都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商量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请你将我的意思传达到幕后老板,请他出来谈一谈,怎么能够解决这件事。” 保持着微笑,谈笑明白王锴的意思。 可张记是否有能力劫持货轮,将王锴的30万吨小麦扣下来。 她对萨巴武装集团不了解,但知晓索马里海盗,那是杀人越好的主。 萨巴武装集团能从索马里海盗手中抢走货轮,实力比索马里海盗更强。 是不是张记做的不要紧,她不能承认是张记做的。 拿不准王锴的真实心思,而且王锴亲自上门,是不是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商业的黑不是一般的黑,倒打一耙的事屡见不鲜,她也不得不防。 “王总,张唐就是一个小公司,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一会是索马里海盗,一会是萨巴武装集团。” “实不相瞒,我都不知道萨巴武装集团是什么组织,更和他们没有交集。” “对于货轮被劫持,我深感不忿之情,但这不是张唐手笔,恕我无能为力。” 王锴笑着看着谈笑,感慨谨慎心过了头。 谈笑真的不知道货轮被劫持,但他表明来意,谈笑会和幕后之人联系。 目的已经达到,他的行程完成王勋交代的任务。 “谈总,不要紧张,我知道货轮被劫持和张唐无关,所以,你不用紧张。” “可能是我的表达有误,让你误会我的意思。” 停顿一下,王锴想了想,接着说道。 “作为朋友,多交一个朋友多条路,我想要扩宽朋友的路。” “张唐声誉在外,尤其是中亚地区,几个合作伙伴只认张唐,不认其他人的公司。” “四海想要扩大知名度,需要朋友的帮助,而强强联合的双赢对四海、对张唐都有益处。” “替我约你的老板,如果他有时间,我想请他出来坐一坐。” 委婉的说法,谈笑接受王锴的请求。 不过是联系张记一次,是否见面,是否愿意坐下来是张记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而谈笑也想知道,是不是张记在背后出手,将装载30万吨小麦的货轮扣下。 水果被海关扣下以后,张记一直没有表态。 蒋井、褚明伟等着张记表态,她也在等着。 默默的做了这一手,将四海按在地上,也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王总,你是盛楠姐的朋友,朋友的忙我一定会帮。” 听到谈笑的回话,王锴内心一松,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一半。 互捧几句,王锴提出告辞,离开张唐。 回到车里,王锴启动汽车,开车回家。 奥迪车行驶在柏油路上,匀速的行驶。 路过一个红绿灯,王锴嘴角一勾,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 眼睛盯着紧跟其后停下来的日系车,王锴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谁跟在他后面。 男人眼睛盯着停在路边的奥迪车,猜到王锴发现他的跟踪,索性打开车门下车。 本意不是跟踪王锴,而他想要和王锴做一笔交易。 他欠缺的是钱,王锴可以提供给他需要的钱。 王锴需要的是情报,而他有王凯迫切需要的情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知彼,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碰,碰不到出口。 走到车门位置,敲敲车窗。 王锴摇下车窗,看着时松。 “王总,你在调查张唐的幕后老板,我有他的情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打量一眼时松,王锴打开车门。 “这位先生,咖啡店就在旁边,一起喝一杯咖啡。” “不胜荣幸。” 两人来到咖啡店,各自点一杯咖啡坐下。 王锴没有主动开口,他等着时松开口。 时松没有王锴的底气,他知道王锴在等着他开口,掌握话语主动权。 弱者没有权利,说话的权利都需要争取,也没有资格装大。 “王总,我知道你和张唐有矛盾,但你一定没有调查到谁是张唐背后的老板。” “我恰巧知道张唐幕后老板的信息,他起家到现在的所有信息,不知道你能开多少钱。” 不屑一笑,王锴说道。“你想要多少钱?” 反客为主的手段,见怪不怪,可他是被动一方的时候,失去主动权总是令人不爽。 张记的消息被保护,这是他无意中知道的。 调查张记信息的人很多,但他们无一不是无功而返。 信息是几句话的事,但王锴调查不到,这是他信息的价值。 “一口价,300万。” 哈哈一笑,王锴说道。“兄弟,你想钱想疯了?” 时松跟着王锴笑,问道。“我是想钱想疯了,但你不是调查不到张唐幕后老板的信息。” “如果花300万能够调查到幕后老板的信息,我想他的信息一定早就摆在你的桌面上。” “不是你一个调查他的信息,可没有一个人成功。” 冷哼一声,王锴承认时松说的是实话,王勋出手也没有查到张记信息。 没有信息支撑,他们不了解对方的底细,无法制作有效的应对手段。 “我怎么知道你提供的信息是真的?” 轻笑一下,时松脸色阴沉说道。“我曾经是他的员工,不才做到总经理的位置。” “虽然被赶下台了,但了解他的根脚。” “300万买全部的信息,这笔买卖做的不亏。” 再次打量着时松,王锴决定相信时松一次。 正如时松所言,他不知道张记的信息,调查也没有调查到。 300万多了,但他更想知道不知道的信息,掀开幕后老板的神秘面纱。 “王总,不要不甘心,更不要不舍得花钱。” “物超所值的信息,绝对满足你所有好奇心。” 微微一笑,王锴说道。“300万没有问题,但你要提供满足我胃口的信息,如果不能满足我的胃口,我不介意毁约。” 时松一笑,料定王锴不会毁约。 情报员的胃口不大,刚刚能吃饱饭。 被张记的人教训了两次,时松自然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又该如何利益最大化。 第1192章 不停下的脚步 80辆卡车装货完毕,有序的启动。 烟尘乍起,迷住双眼。 看着80辆卡车有序的离开,张记感觉生意出奇的好做。 海顿站在一边,墨镜隐藏他的目光,看不出他眼睛里的景象。 张记也不在意他眼睛里的景象,亨特是两人之间的一根刺,深扎在肉里,说话都会痛。 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他们立场不同,站在对立面。 亨特想要阻碍钴矿运输,他要保证钴矿运输,矛盾就在这里。 一方解决另外一方的结题,一个“解”字解决一切,不存在缓和的可能。 提防海顿暗中使坏,张记也摸不清海顿的真实想法。 争执5天时间,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交易方式被打破,张记坚决一手交货先预付30%货款,货物运到卡拉奇港口在付剩下70%货款。 人心叵测,两人之间有了嫌隙,不得不防备对方暗中使坏。 而货物不会到达卡拉奇港口,半路途中会慢慢的分割。 走到海顿身旁,张记说道。“海顿少校,第一批货物已经启程,我也要去卡拉奇,在这里和你道别。” “以后还有类似的合作,一定要记得我,我绝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墨镜看向张记,嘴巴一碰说道。 “这样的机会或许会有很多,你的胃口是否能够吃下所有。” “有一句话怎么说?一口吃不成胖子,但一口饭会把人撑死,希望你不是那个被撑死的人。” “可惜你不做军火生意,不然我们的合作会更加密切。” 哈哈一笑,灰尘进入口中。 吐着口水,张记感觉很晦气。 空气中飘荡着尘埃,他怎么能够大笑,让尘土进入口腔。 捂着嘴巴,张记说道。“军火是杀人武器,我不会做军火生意,就像我不会做烟块生意一样,违背我仅存不多的道义。” “即将离开喀布尔,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祝你节节高升。” “下一次见面,如果看到你多一颗星星,我想我会很开心。” 墨镜看向远方车队,海顿不知道张记的“开心”是真心还是假意。 亨特是他们之间矛盾,虽然这矛盾没有过错方。 但亨特已经出局,局外的人影响不了局内事,也影响不到他要做的事。 同情心早已随着火箭弹爆炸,他的心不会残留懦弱的情感,影响他前进的脚步。 “你在喀布尔很忙,见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你们之间谈了什么?” “喀布尔眼线很多,注意自己的行踪,不要活在监控之下,这是你的悲哀。” “和你谈话的人也一定真心和你合作,你们的谈话内容也会被某些人知道,这影响你在喀布尔的安全。” “相信一个人和不相信一个人都是错,你说什么是对的?” 接过赖茂峰递过来的口罩戴上,张记分析海顿的问题。 他被监控很正常,毕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坐在一起的人是合作多次的合作伙伴。 谈论内容不是秘密,不过是合作内容。 没有触及到底线,而阿富汗也没有不可碰触的底线,他的安全不会有危险因素。 如果有危险因素,不是因为他见了谁,和谁谈了合作,而是有人想要拿下他的人头。 “海顿少校,商业合作没有秘密,我也不担心谈话内容被他人知道。” “如果合作也是错,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件对的事。”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双赢的合作不是你追求的零和博弈,我们对合作的理念有本质的区别,对错标准也是对立。” “我愿意和你合作,也愿意和其他人合作,这是我的立场,向利而行。” “不和你说了,我该走了,下次见吧。” 摆摆手,大步走向越野车方向。 两辆越野车变成三辆,三位老乡还想着去白沙瓦旅游。 沈俊答应了女孩的请求,张记也没拒绝。 顺路带着三人,不会对他们有负担。 越野车拉起烟尘,张记看着镜子里变小的海顿,越发猜不透海顿的心思。 罗伯特忙着组织矿工开矿,开采锂矿石是他的头等大事,任何事也无法抵挡他开矿的热情。 锂矿石进口没有拿到审批资质,张记心中有点没底。 李明端迟迟不给他准确的答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准备第三套方案。 拿出手机看着黎视回复的信息,张记一笑,关掉手机。 后视镜看一眼后面的车辆,张记问道。“三人有没有问题,寻笠怎么说?” 田明明说道。“寻笠回复说,三人就是普通学生,没有特殊背景。” 确定三人没有特殊背景,张记警惕的心放了放。 他走的路不是一条宽阔大道,最不愿意就是遇到有心接近的人。 三人没有特殊背景,普通学生身份,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同意沈俊的要求,带着三人去白沙瓦,张记就起了心思,想要确定三人的身份。 不确认三人身份,张记也不会放任三人离开。 越野车来到贾拉拉巴德郊区,王海洋看到路边停着的皮卡车,还有站在路边警惕的拿着枪的武装分子。 叫醒睡觉的张记,王海洋说道。“张总,遇到点问题,注意安全。” 拿枪的武装分子眼神凶狠盯着过往车辆,虽说没有为难经过的车辆,但保不准为难他们。 搓搓眼睛,看着前方的武装分子,张记问道。“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王海洋说道。“可能是发生意外情况,在这里设卡。” 越野车缓慢前进,张记看到站在皮卡车上站着的人。 拿出手机,打开手机查看手机信息,张记说道。“靠边停车,让沈俊看好三位小朋友,不要让他们的好奇心害死猫。” 王海洋拿起对讲机,将张记的话告诉沈俊。 越野车缓慢停在路边,武装分子眼睛齐齐看向越野车。 站在皮卡车上的男人目光看向越野车,笑着跳下车,走向越野车。 “你们在车里坐着,我自己下去。” 说着打开车门,下车看着走过来的阿萨姆。 伸一懒腰,张记说道。“抱歉,睡着了,没有看到你的信息。” 阿萨姆笑着说道。“猜也猜到你睡着了,我想我站在路边,你一定会看到我。” “我的主意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想法。” 看着路边站着的武装分子,张记还真的承认阿萨姆主意很棒,他一定能够看到阿萨姆。 “怎么了?在这里等我,有事啊?” 阿萨姆招手,身后有人提着小箱子上前,打开箱子。 伸手拿出箱子里的宝石,直接丢给张记。 接过飞过来的宝石,张记捏着宝石,对着太阳欣赏光泽。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找我有事啊?” 阿萨姆笑着说道。“我现在急缺钱啊,在这里等你就是问你一句话,钴矿的钱什么时候能打给我?” 盘算着时间,张记预计还有半个月时间钴期货能够结束。 宝石握在手中,感受宝石温凉的触感。 皮肤不会伤害宝石,不用担心划伤。 可张记不想给阿萨姆准确答复,时间期限宽泛对他有利,更有把握的抛干净钴期货。 “你是缺钱,还是酝酿着大行动?” “我在运货呢,不会影响我运货吧?” 阿萨姆说道。“那么多人吃饭,里里外外都需要钱啊,难道你不需要钱?” “现在一派和平气象,没有大行动,也不会有行动,你安心运货。” “有我给你的通行证,谁不给你面子,你还担心你的安全?” 撇撇嘴,张记无情讽刺道。“你给我的通行证一点作用没有,没到喀布尔就收到一颗火箭弹,我真是谢谢你。” “要不是司机眼疾手快,你现在看到的不是我,是我的尸体。” “我预计一个月结束钴期货,一个月内将你的钱打给你。” “3亿美元出去转一圈,翻了三四倍,开心吧?” 阿萨姆哈哈笑了笑,谁能对翻倍的利润不开心,他也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得到确定时间,付出一些宝石心疼,得到的信息也值得。 一个月时间而已,他等得起。 睁开眼就是几百万张嘴吃饭,他怎么能够睡得安稳。 小箱子交给张记,阿萨姆说道。“送你的礼物,拿着礼物离开啊,我不送你了。” 张记没有客气,阿萨姆敢送他礼物,他就敢收下。 拎着小箱子,张记说道。“一个月内绝对将所有钱打到你的账户上,安心等着吧。” “下一次请打电话,不要拉出来这么多人,会吓到过往的朋友。” 阿萨姆说道。“有胆气的朋友不会害怕,没有胆气被吓死是他的命。” 抬手摆摆手,张记转身走向越野车。 阿萨姆一定是有动作,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钱。 一个月时间,货物全部运送结束,行动不会影响他的动作。 感慨武装斗争的延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冲突之中。 没有将猜测告诉海顿的想法,张记独善其身,不和双方有过多牵扯。 田明明看着手中小箱子,想着要不要将张记的行程报告寻笠。 动态太多,他的神经麻木,已经有些分不清轻重缓急。 第1193章 来 访 通过多尔哈姆口岸,张记拿出手机,给诺里瓦奇发送一条短信。 按照之前的约定,回到白沙瓦时,张记给诺里瓦奇发信息,诺里瓦奇将他回来的消息以不经意的方式告诉伊姆兰汗经理。 不确定伊姆兰汗经理是否在别墅周围布置眼线,而消息透露出去,伊姆兰汗经理一定会知道,而他也会在别墅里坐等。 伊姆兰汗经理是否主动登门不要紧,而他掌握着主动权,有进退的余度。 客观环境不会一时改观,改观时间是他的余度,可以自我把控。 但张记不认为伊姆兰汗经理有太多选择,毕竟太多压力压在他的肩上,有太多人盯着他,由不得他自由选择。 谁也不愿意低头,但不低头的自由是成年人的自由,也是成年人成熟必须学会的技能。 不去想伊姆兰汗经理的事,张记想着什么时候回国。 胸前压着一块石头,不吐不快。 而谈笑的电话也是他回国的理由之一,但张记不认为王锴会轻易认输。 板子还没有打在身上,即使他想要结束,王锴也不会忍心割肉。 必须让王锴感受到疼,疼到心里,疼到让他知道魔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主场。 巴沙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 距离约定时间临近,到了见面的时间。 “时间真是好东西,将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推到高位,而这一切并没有几年的时间。” “有时候想一想,我当初的决定到底输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将崛起的张记扼杀掉。” “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也就没有心中的底线,仗着不多的支持,为所欲为的做事。” “有信仰的人,信仰就是束缚,尤其是对外来人,没有摸清路数,没有针对性的手段,才会让他从间隙中崛起。” 司机回头看一眼巴沙,沉默着不说话。 他理解不了巴沙的心情,就如巴沙也不会使用他的手段。 一颗子弹可以解决的事,不需要过多费脑袋。 竞争就是你死我活的生存,我想要活着,你就一定要死去,那就只好让你去死。 简单的事情简单化,不复杂化事情,已经赢了一半。 左边放一块石头,右边再放一块石头,想要用石头拦住前行的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手有脚有脑袋的人,只有让脑袋不思考,手脚才不会动。 而束缚住手脚,想要让脑袋不思考,这又怎么可能呢? 作为巴沙的司机,他要做的是保护巴沙安全,是行动维护安全,不是嘴巴宽慰人心。 没有得到回应,巴沙笑了笑,看着越野车路过。 车上的人是熟悉的人,也是他要见的人。 “跟上越野车,吊在后面。” 司机启动汽车,从小巷子驶进到马路中,紧紧跟在越野车后面。 赖茂峰发现后面突然出现的奔驰车,拿起对讲机告诉前方的两辆车。 白沙瓦不是安全之地,也会有随之而来的意外。 王海洋看不到后面的车,保持警惕的行驶,一直到驶到别墅的院子里。 下车看着被拦下的车,看到奔驰车上下来的巴沙。 张记下车,看到巴沙,对着门卫说道。“请巴沙公子进来。” 门卫放行,压低枪口,不再瞄准车辆和人。 巴沙走进别墅,笑着说道。“这样的欢迎仪式有本地的特色,是熟悉的感觉。” 沈俊没有让三人下车,没有安排三人住宿房间,而张记要和巴沙见面,自然没有时间顾得上三人。 伸手握住巴沙的手,张记说道。“50辆车卡车还有一个小时到达白沙瓦,是你想要的生活物资。” “你可以随意验收,不过,现金一定准备到位,我只收现金。” “对方找我要现金,我没有办法,只好向你要现金。” 打量着身边的人,巴沙说道。“验收是小事,现金也是小事,你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从怀里拿出优盘,将优盘交给张记。 看着优盘,巴沙认为张记小题大做,一个手中没有力量的人不会泛起浪花,没有必要执意调查。 但张记的请求要重视,不能轻飘飘的忽视。 巴里已经出院回到老巢,巴沙没有找到巴里的老巢,但他也不在意巴里死活。 黑色势力就是一个笑话,在建制军队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会被推平。 打心里看不起巴里,而他们在不同领域,没有交集也不会有矛盾。 “调查的事没有难度,这次就不向你收钱了。” “下一次请给我有难度的事,至少也要有一些挑战。” 优盘放进口袋,张记说道。“进去聊,不要站在院子里,吓坏小朋友们。” “有三个小朋友跟着一起过来,他们是旅游的人,不是我们同类人。” 丢给王海洋一个眼神,示意沈俊带着三人下车,去他们的房间里待着。 坐了七八小时的车,人也会疲惫,不用为了迁就他而一直坐在车里。 看着天边的晚霞,张记也想躺在床上睡一觉,休息疲惫的精神。 率先走进别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巴沙跟着坐下,坐在张记右边的沙发上。 “第一批是80辆卡车,50辆是你需要的物资,今天晚上就可以交割。” “你自己安排卸货地点,不要为难司机,他们也是赚钱养家的人,没有必要为难他们。” “后面还有一批次或者两批次的物资,你如果也想要提前说,我提前为你安排,以免被别人抢走了。” 巴沙说道。“北约盟军内部动荡,总统对驻军有诸多不满,尤其是腐败问题,已经摆在明面上。” “大张旗鼓的运输物资,逃不过发现的眼睛,这会不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摆摆手,张记说道。“内部的问题内部解决,不是我们也是其他人,这并没有区别。” “你的担心我也考虑过,但有钱放在你眼前,不能因为弯腰有闪腰的风险而不捡钱吧。” “我们的行动会被他人看见,但我们的行动是外围,中心可以影响外围,外围影响不到中心。” 解释并没有多少效力,张记自己也不认为他的解释缓解了担忧。 但不解释也不行,似乎没有底气一般。 明知有危险也要做,物资合作是锂矿石合作的基础,是他的船票。 风险一直都有,而不是所有的风险都有实实在在的危险。 巴沙心中冷笑,中心影响外围,但影响不到他,能够影响到张记。 张记的生意和美利坚国际驻军有重合的部分,也有竞争的部分,这是卡住脖子的交集。 担忧张记影响到他,不担忧张记被中心影响。 “哈哈,中心也有自己的短处,我就在他的短处里。”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你和中心有交集,每一个交集都是地雷,能炸死人的地雷。” “不要低估肉食动物的贪欲,也不要高估食草动物的胃口,他们不光吃草也会吃肉。” 卡车还有一个小时到达白沙瓦,他们的交易就在一个小时以后。 想要亲自交易,拿到巴沙手中的现金。 交易需要现金,而他需要现金维持交易的闭环。 转账有银行流水记录,税务局会查到流水,这是罗伯特、海顿刻意避免的证据。 沈俊带着三人上楼,三人打量着别墅构造,也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张记、巴沙。 派头十足的两人,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剧情,两位大哥在谈交易。 可惜三人听不懂阿语,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内容。 催促着三人快一些,沈俊不想让张记暴露在三人目光中。 手机是危险因素,如果用手机翻译,会让三人的人身安全陷入到绝境。 哪怕是他,为了安全考虑,也会使用手段,让三人闭上嘴巴。 王海洋走进别墅,俯身在张记耳边说道。“伊姆兰汗经理到了,想要见你一面。” 抬头看一眼王海洋,伊姆兰汗经理来的速度太快,张记怀疑诺里瓦奇没有将他的消息告诉伊姆兰汗经理,伊姆兰汗经理就知道他回到白沙瓦。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总经理,在白沙瓦有深厚的人脉,关口也是。 “白沙瓦的经济这么差吗?总经理都要亲自上门拉业务。” “宝石是大自然的馈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大家都不愿意做宝石生意。” 巴沙哈哈一笑,毫不客气说道。“总经理马不停蹄的过来,难道不是你故意泄露的消息。”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不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很不开心。”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看着彼此的神情。 戏谑的神情并没有让张记难看,巴沙说的很对,说出他的小心思。 而他们的心思都一样,谋求属于自己的利益。 “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拆穿我的小心思,我多难堪啊。” 得意的小声没有难堪,有的是计谋达成的满足。 伊姆兰汗经理过来的速度越快,对张记越有利,更能处于谈判的上风。 张记的底线是市场价格购买宝石,为伊姆兰汗经理留有余地,为下一步的合作留有余地。 将人逼到绝境合作,不利于后续,留有余地的合作,可以更长久维持合作关系。 第1194章 风 声 老城区一处低矮的房屋,几个人蹲在房屋外面,相互比划着手势。 远处的电灯在风中摇晃,呼啸声吵闹着深夜,紧张未睡的人的神经。 人影随长就短,身体不动,影子动来动去。 一声踹门声打破沉静的夜,几声枪响,打乱夜晚的梦。 枪声乱起,点炮一般,夹杂着急促的跑步声,在静谧无人的城区里移动。 逃跑的人中枪倒下,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后面的人追上来,对着倒地的人疯狂开枪。 车灯打开,照进小巷子,照着前方的人。 5人歪头,努力睁开眼,看向前方亮着的车灯。 身后传来走来的脚步声,脚步缓慢而有力,不急不缓的向他们走来。 5人相互背对,枪口对着前方和后方。 肩扛式火箭弹出现在眼睛中,震惊前方2人的眼睛,而后面3人也有同样的震惊,肩扛式火箭弹也出现在他们眼睛中。 没有人在意地上的尸体,似乎尸体变得不重要,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 “放下枪,举起手。” 5人的手颤抖着,他们清楚知道他们要面对的命运。 放下枪的命运可以预见,而不放下枪的命运,同样可以预见。 同样结果发生的不同时间,5人心思各异,做着自己的选择。 没有给5人思考时间,火箭弹对准5人,红色的按钮闪烁着光芒,预示他们的命运被一颗火箭弹威胁着。 第一个人放下枪,将枪丢在地上。 枪支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刺激着另外4人紧张的神经。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二个人跟着丢掉手中的枪。 背后两人见同伴丢掉枪,心中一狠,对着对面的开枪。 子弹打在前面,击中胸部,嵌在防弹背心上。 冲锋枪枪声响起,3人被子弹扫射,倒在地上。 蹲在地上的两人回头看着地上的同伴,两人心中悲戚,同时也对自己的命运迷茫。 死亡是瞬间的事,但他们的死亡不是瞬间,可能是慢速放血过程。 布塔拨开挡在前方的人,一步一步走到2人身前,蹲下身打量着两人。 事情已经明朗,有人在幕后布局,想要他的小命。 巴里还没有死,虽然没有见到巴里,布塔明确知道巴里没有死,还在呼吸着空气。 “丢下枪的一刻,我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你们只能和我同生死。” “3人已经死了,只剩下你们2人,是和我合作求活,还是选择和他们一起死去。” “请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也知道你们是我的同伴,还是我的敌人。” 2人对视一眼,沉默着不说话。 丢枪的时候已经做了决定,他们想要活着,想要在混乱的白沙瓦呼吸火药味。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叛徒,求活可以,但当叛徒不可以。 见没有人开口说话,布塔没有着急,起身笑着说道。“总要有一个适应过程,我不着急,你们也不要着急。” “跟着我一起走吧,别的不能保证,让你们活着还是有保证的。” 手机出现在眼前,布塔接过手机,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无奈的苦笑,布塔将手机还给身后人。 狡兔三窟是保身的哲理,阿克巴亲身教他的道理,让他成功躲过一次危机。 而替身也是一个好办法,迷惑他人的目光。 起身看着蹲着的两人,布塔想要进行下一步计划,而他的计划需要有人无条件执行他的命令。 身后的人可以保护他,但是让他们执行命令,身后人不会搭理他。 找到一个躲藏地点,布塔想要先将台面上的人挖出来,至少解除掉一个诱饵。 诱饵或许是诱饵,不将诱饵吃下,不能顺着鱼线将钓鱼的人拖下水。 鱼儿亲自咬鱼钩,要是不能将钓鱼的人拖下水,那就对不起他的付出。 “带着他们,去下一个安全屋。” 尸体丢在地上,没有人在意四具尸体,就像是丢掉的垃圾袋,没有人在意垃圾。 默哈兹站在一边,看着众人忙碌的卸载药品。 交易进行的和以往一样顺利,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回想以前的交易状况,没有和张记交易安全。 黑吃黑的常态,不仅防备交易对方耍手段,也要防止其他人要钱要货。 跟随押车的北约士兵脑袋晕晕,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将货物运送到卡其拉港口,不是在白沙瓦交易。 但他们同样也接到命令,听从张记的安排,配合张记保护货物安全。 捏着手中的信封,手感告诉他们里面的钱是他们每个月的工资。 不多不少的钱,提前结束的任务,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黑色手提袋装着现金,是他们这一次交易的货款。 交易以后的运输由他自己负责,安全也是他的事。 盘算着这一次交易的利润,默哈兹心里笑出声,十分满意这一次的临时交易。 赖茂峰、田明明站在张记身后,默默看着张记和巴沙聊天。 默哈兹是陌生人,他们不认识默哈兹,不清楚默哈兹的身份。 可是能和张记交易的人,而且一下子吃掉10卡车药品的人,想来也是走私商中的巨头。 现金犹如纸张,装在手提袋、行李箱、手提箱中,手环手的转移到另外一人手中。 黄金更是如铜铁,不需要称重,随手交给沈俊、王海洋几人。 两人负责保护张记安全,吊在张记身后,目睹违法的事情发生。 寻笠没有回复他们的报告,赖茂峰、田明明两人猜测寻笠的意思,大概率是装作不知道,而李明端也假装不知道。 上面假装不知道发生的事,他们作为情报员完成任务,完成了工作。 现金和黄金刺激着眼神,冲击着他们的价值观。 手机响起,张记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名字。 微微一笑,张记接听电话。 没有避开身边的巴沙,巴沙对电话内容不感兴趣,毕竟是两个领域,不冲突时候,知道一些信息不影响彼此关系。 “张记,请讲。” 听到张记声音,布塔说道。“张记哥哥,我刚刚从安全屋出来,转移到另外一个安全屋。” “找到一个丢出来的鱼饵,我想要咬住鱼饵,将背后的人拽下水,需要你的帮助。” “巴里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随时都有可能不呼吸,我想加快速度,将所有事情尽快结束。” 听着布塔的计划,计划有几个细节问题,而他的预判是背后之人一定会保护鱼饵,让鱼饵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可鱼饵已经丢出来,作用已经发挥,是否还会有其它的目的,不得而知。 如果只是钓住布塔,布塔所有的计划不过是掉入局中。 巴里的身体状况明确,短时间内不会死,所以局势不会变的更坏。 略一思考,张记发现他忽略布塔隐藏的目的,布塔一定想要将幕后之人拽下水,但也想将鱼饵吃掉。 鱼饵是他的威胁,钓鱼的人是他的敌人,布塔当然想要将威胁和敌人一起消灭。 阿克巴教出来的学生,心眼子太多。 决定帮助布塔,张记也不在意布塔利用他。 几个人而已,就算是全部死了,也不值得心疼。 “告诉他们所有人,按照你说的去做。” 得到张记同意,布塔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一半。 手中没有完全属于他的武装力量,想要做事就必须有完全听从他命令的武装力量,去对抗破坏对方的武装。 胸中的豪气油然而生,布塔说道。“谢谢张记哥哥,我会保护他们的安全,不会让他们去送死。” “巴里将他的人交给我,还有阿克巴留下来的人,他们是行动的主体。” 打断布塔说话,张记说道。“布塔,他们是雇佣兵,用命换钱是本质,死不死的无所谓,主要是有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命,这是交易的本质,不需要解释。” “属于他们的钱给他们,他们替你卖命,这是交易方式。” 布塔一愣,明白张记的意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张记不在意他身边人的死活,毕竟不是张记的同胞,所以不会真的有一条心。 那么,张记对他的心思呢,是不是也是如此,将他当做非我族类。 不敢再想下去,布塔不敢深究两人之间的关系。 “张记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挂断电话,布塔捏着手机。 无条件执行命令的人有了,还需冲锋陷阵的人,而这些人在巴里手中。 没有犹豫,布塔找到巴里手机号码,拨打巴里手机。 “你是?” “我是布塔,巴里先生,我需要你手中的武装力量,听话又能做事的武装力量。” 手机另一端沉默着,过了一会才说道。 “联系拉姆,他会听从你的命令。” “好的,我会联系拉姆。” 挂断手机,布塔将手机放在身边,满意巴里对他的支持。 口头的支持是虚的,实际行动的支持才是真的,是实实在在的支持。 白沙瓦是混乱的地方,在混乱的地方活着需要力量,需要自保、消灭敌人的力量。 暂时有了自保、消灭敌人的力量,布塔对他的活着更有信心。 第1195章 鱼 竿 拉姆打量着前方的甬道,观察不利于行进的危险。 甬道是低处,站在高处对他们开枪,他们就是关在猪圈里的猪,只能任由他人射杀。 洛夫的死是被狙击,所有敌人一定站在制高点,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 抬手示意身后人,先占据制高点,然后在进入到甬道中。 太阳照在大地,也照在他们身上,可甬道没有太阳,只有阴影。 6人退回到街道,打量一眼附近高处,分散前往高处。 没有耳麦,身上的对讲机是他们沟通的手段,也是沟通的唯一手段。 对讲机不停传来对话,确保前往制高点的人还活着,没有被对方干掉。 他们的行动不隐秘,制高点只要有人,一定会发现他们的行动,识破他们想要占据制高点的意图。 枪击是必有得事,只是时间问题。 一声枪响从对讲机传来,拉姆知道他们的意图已经暴露,打草惊蛇。 “回答,回答。” “左侧五层楼的楼顶,人数不明。” 拉姆看向左侧的五层楼,想要找到隐藏在后面的人。 可惜他的位置太低,看不到高处的人,找不到隐藏的地点。 他的准备很齐全,或者说布塔让他准备的齐全,带着火箭弹这种火力强横的重武器。 一颗火箭弹飞向五层楼的底层,撞在墙角,将墙角炸掉一块。 趁着火箭弹爆炸的时机,左侧的人快速冲向楼梯,来到四楼的拐角。 楼顶的人没有死,危险还在,必须小心翼翼的靠近。 火箭弹爆炸声音惊动甬道里的人,是顽固抵抗还是趁着他们没有进入甬道,从其他出口离开。 所有人都无法料定结果,只能顺着过程走下去,看到最后的结果。 对讲机传来其他方向楼顶有人的声音,拉姆不在意楼顶有人,他的本意不想介入其中,不为布塔冲锋陷阵。 他不想知道地下室里的人是谁,也不想介入到阴谋诡计的争执中。 巴里没有死,他的地位不可撼动,自然不会对布塔加以颜色。 最在意的是幕后之人,而幕后之人绝对不是布塔能够找到的。 丢出来的鱼饵是吸引鱼饵上钩,绝对不会顺着杆子找到钓手。 没有发生火箭弹,拉姆的目的已经达到,打草惊蛇,“蛇”已经惊动,自然会逃跑,不会在地下等着他们去抓。 布塔站在远处,看着火箭弹轰炸的墙角。 拉姆装腔作样的执行命令,故意制造动静,破坏他的意图。 料定巴里的人不顺手,没想到这么不顺手。 塔尔巴塔坐在椅子上,看着催促他离开的人。 没有着急离开地下,因为他知道拉姆想要攻进来,需要很长时间。 地下甬道脉络众多,就算是进入到地下甬道,找到他也需要时间。 火箭弹进攻,摆明驱赶他离开地下,转移到其他地方。 离开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陷入到拉姆的计谋中,按照设定的路线走下去。 可他不认为拉姆能找到他,固守原地就是胜利,坐等拉姆自己退去。 身边的人不是他的人,不会听他的命令,只会按照他们的逻辑做事,强迫他到下一个地方去。 塔尔巴塔不清楚他身边的人是谁的人,他也只在通话中听到处理的声音,处理的声音无法还原,无法确定声音的主人。 放下手中的书,塔尔巴塔起身。 “我坚持我的意见,待在这里平安无事,一旦离开这里,就会陷入到对方的计谋中。” “我们只要离开这里,尾巴就挂在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塔尔巴塔,我们接到的命令是离开这里,转移到第二安全室。” 塔尔巴塔笑了笑,没有拒绝男人,主动走在前方,带头离开地下室。 两人跟在塔尔巴塔身后,谨慎的盯着塔尔巴塔,防止他做出违背幕后之人的举动。 地下室暴露的太快,比预计提前一周时间。 按照原计划安排,他们会在地下室待着,等到巴里死去,然后塔尔巴塔出现在阳光下,竞争巴里的位置。 巴里没有死,塔尔巴塔藏身之地暴露,计划被打乱,偏离原定的轨道。 他们是执行命令的人,保护塔尔巴塔到他该出现的时候。 突然,塔尔巴塔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两人。 两人被塔尔巴塔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心神,撞在塔尔巴塔身上。 看着错愕的两人,塔尔巴塔笑着问道。“你们确定第二安全室安全?而不是已经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 “我们前往第二安全室,是不是主动钻进编织好的口袋中。” 两人眉头一皱,刚想要说话,塔尔巴塔猛然出手,一把抽出右侧男人腰间的手枪,打开保险对着男人开枪。 四声枪响,两人倒在血泊之中。 俯视着两具新鲜的尸体,塔尔巴塔神情冷漠。 搜索男人身上的枪支弹药,塔尔巴塔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拉姆最终没有走进甬道中,带着人撤离。 布塔看着拉姆带人离开,目光闪烁,没有阻止拉姆离开。 转身看着身后全副武装的12人,布塔微微一笑,摇头走进车里。 拉姆是巴里安排的人,巴里安排的人不听他的,在巴里活着的时候如此对待他,巴里死后也不会服从他。 欠缺顺手的武装,只能用钱满足他临时所需。 培养自己人需要时间,时间他有,缺的是培养人的位置和钱。 靠在座椅上,布塔回忆阿克巴教他的知识,如何在混乱的局势中看清准确的路。 现实生活不是游戏,没有上帝视角,只能在混乱之中选择一条路错误不多的路,坚定的铲除所有阻碍,活着走到路的尽头。 阿克巴死的太早,如果晚死一年,哪怕半年时间,他都不会如此被动。 不能奢望不可能的事发生,布塔收拾心中烦闷,大声说道。“去医院,去巴里所在的医院。” 一处奢华住宅中,男人跪坐在地上做礼拜。 身后的来人看到男人做礼拜,站在走廊里,没有走进房间。 转身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来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的预感历来很准,而他也相信预感,认为这是真主对他的警告。 预感帮他躲避危险,几次生死危机都是依靠预感躲避,而这一次预感强烈,也是告诉他有危险。 男人做完礼拜,起身背对着门外的来人。 礼拜是和真主交流的方式,怎么可以打断他和真主交流。 转身走到走廊里,看着院子中的水池。 坐在走廊栏围栏上,男人问道。“出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来人说道。“拉姆带人攻击第一安全室,塔尔巴塔射杀保护他的人,独自逃走,现在不知去向。” “布塔出现在白沙瓦,身边有全副武装的武装力量,不是家族的人,但没有调查到武装力量的来处。” “塔尔巴塔在白沙瓦没有隐藏的能力,他一定会去找巴里,只有巴里能够保护他的安全。” 男人一笑,漫不经心说道。“所以,你认为塔尔巴塔会去找巴里,我们会暴露?” 来人沉默,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隐藏在众人的阴影中,就算是将黑色世界翻一遍,也找不到男人。 可来人不一样,他就是黑色的人,自然担心被找到。 后悔和男人合作,贪心贪欲害了他,迈出收不回来的一步。 事已至此,后悔已无用,来人只能按照原定计划前行,不论生死,走到最后。 “不用担心他们,跳蚤折腾不起大浪,不会发现你的秘密。” “我倒是担心昨晚的交易,会不会诱发白沙瓦不稳定因素,让乱子在乱一乱。” “明目张胆的交易,完全没有避开注视的目光,真的以为有北约盟军的士兵,就不会有人动他们。” 来人不清楚交易,不知道如何回应。 但男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又能怎么办。 能力决定作为,没有能力的人,注定没有作为。 他是能力不多的人,唯命是从可以,想要有大的作为,根本不可能。 “现在要怎么做?任由塔尔巴塔回到巴里身边?” 男人看向来人,对来人的愚蠢无语。 多么愚蠢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多么愚蠢的人才会任由事态脱离掌控。 塔尔巴塔回到巴里身边也好,最后布塔也回到巴里身边,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上路,他也是省了一番手脚。 “阻止塔尔巴塔回到巴里身边,但是不要害了他的命,让他坚定他的选择。” “布塔那边先不要过问,查清楚武装人员的来历,然后在决定如何对他。” “白沙瓦是你我的地盘,不允许出现外来人。” 来人点点头,明白男人的意思。 巴里查不到他的存在,塔尔巴塔以为和巴里对战就会找到他,太过于天真。 出手的人是陌生面孔,被发现也查不到根脚。 “我先去安排。” 不等男人说话,来人转身离开。 卡扎伊姆看着来人背影,默默忍下一口气。 他自己选的人,受气也是受自己的气,受自己眼光的气。 可听话的人不多,找到一个听话的人,也不容易,也要允许听话的人智商不高。 第1196章 逼迫 布塔来到医院,直接来到巴黎所在的楼层。 看到走廊里站着的众人,布塔没有理会,径直走向病房。 拉姆打开门,看到走来的布塔,拉姆神情一顿,转身说道。“你的好儿子来了。” 巴里说道。“过来告你的状,你还能笑的出来。” “年轻人义气重,心眼不大,你得罪了他,他会记在心里。” “报复是他这个年纪人喜欢做的事,在他得意的时候,一定会报复你。” 拉姆浑不在意,得罪就得罪,一个小屁孩怎么能骑在他的脖子上。 布塔顺利接任巴里位置,大不了离开白沙瓦,不在白沙瓦待着。 信德省有他的位置,不会找不到位置。 众人认识布塔,知道布塔是巴里的第一接任人,主动让开空隙,让布塔通过。 走到病房门前,看着门口的拉姆,布塔笑着说道。“拉姆叔叔,好久不见。” 拉姆似笑非笑说道。“布塔,话不由衷,刚刚就见过,怎么会好久不见。” “我没有看到你,你一定看到了我,欣赏我发射火箭弹的英姿。” “不要怪叔叔不给力,甬道太危险,兄弟们的命也是命,不能拿他们的命填坑。” 点点头,布塔附和道。“拉姆叔叔说的对,是布塔考虑不周。” “不过是打草惊蛇行动,兄弟们执行任务安全回来,我也能安心的见父亲。” 拉姆侧开身体,让布塔进入病房。 看着狭小的空隙,布塔侧着身子,从空隙中经过。 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布塔不让笑容从脸上消失,不让他的情绪通过脸色表现出来。 看到躺在床上的巴里,布塔收起微笑。 走到床边,布塔说道。“父亲,布塔回来了。” 巴里笑了笑,示意布塔坐下。 作为私生子,布塔是他一直忽略的存在,并没有将布塔当做儿子对待。 即使在此时此刻,听到“父亲”,他心中所想的还是塔尔巴塔。 身边长大的孩子是他的亲儿子,父子之间感情深厚,不是和布塔之间情感疏远。 塔尔巴塔失去阿克巴和塔里兹支持,无法继承他的位置,被迫远走他乡。 看着布塔走进病房,布塔脸上的笑容真诚而真实,这反而让巴里心中发寒。 他确定布塔想要亲手掐死拉姆,布塔掩饰他的情绪,表现的犹如远游归来的游子一般,没有因为拉姆不听他的命令而生气。 拉姆没有听进去他的建议,故意违背布塔命令,一定会被反噬。 布塔身边有跟随的武装,虽不知道武装来源,但他们跟在布塔身边,也表明他们坚定的立场。 塔尔巴塔不如布塔许多,或许阿克巴的坚持是对的,布塔比塔尔巴塔更适合接任他的位置。 “袭击你的人有两个活口,他们开口了吗?” 布塔说道。“问过了,他们没有开口,我也就没有再问。” “执行自杀式命令的人,知道的不多,大概率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拿钱办事的人太多,只认钱不认人,这是他们的原则,也不需要拷问他们。” 叹气声从巴里嘴里冒出来,巴里也是无奈的接受现在的状况。 幕后之人布局太大,将他们全部囊括其中,想要跳出去局中,一时之间找不到跳出局的突破点。 反击也需要找到敌人,无目的的反击,不过是消耗自己。 想着幕后的可能人,巴里料定他猜测的人一定不是幕后之人。 有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敌人是谁。 身边都是信誓旦旦为他死的人,可谁知道有谁想着要让他去死。 “父亲,我这里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巴里扭着脖子看向布塔,问道。“你说,我听着。” 布塔笑着说道。“16天以前,有爱丁堡到伊斯兰堡的航班,有3人乘坐航班落地伊斯兰堡。” “随后3人驾驶汽车,从伊斯兰堡到白沙瓦,藏在拉姆叔叔没有进去的地下室中。” “而在他们到达白沙瓦的第二天,警察局丢失一批军火;第四天,您乘车外出被炸。” “一切巧合一般的发生,不知道您对到白沙瓦的3人是否感兴趣。” 盯着布塔的眼睛,巴里平静问道。“他们是谁?” 布塔起身,走到巴里床边,俯身小声说道。“3人中我只知道1个人的名字,他的名字是塔尔巴塔” “听到这个名字,父亲一定很激动吧,一定想要见到我这位哥哥。” 巴里眼神微变,布塔的声音中有威胁,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 他还没有死,布塔也没有接任他的位置,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年老的老虎也是老虎,也有吃人的胃口和能力。 只要他愿意,大喊一声,拉姆还有外面的人会涌进来,将布塔按照他的命令撕碎。 塔尔巴塔不能落到布塔手中,布塔一定会杀掉对他有威胁的人。 平静内心的怒火,巴里冷声说道。“布塔,我还没有死,你还没有坐到那张椅子上。” 布塔笑着说道。“父亲,我习惯坐在地上,不喜欢坐椅子。” “我不喜欢你的位置,而且白沙瓦太小,小到地图上都难以找到。” “我见过宽广的世界,见过洪水一般流淌的财富,见过运筹帷幄的话语者。” “白沙瓦太小了,融不进去他们眼中,可我就要在这里争夺属于我的东西,还要拼尽全力。” “如果我不能在这里胜利,又怎么会进入到他们的眼睛中,又怎么会加入到他们之中。” “父亲啊,请你不要对我失望,也不要怪我心狠,我没有退路,同样的,你也没有退路。” 巴里错愕看着布塔,他不明白布塔的意思,布塔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拉姆走到床边,看一眼父子两人,径直走到窗边,靠着窗户。 巴里看着拉姆,不明白拉姆的做派。 看着拉姆,布塔站直身体,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塔尔巴塔一定会到医院找巴里,因为只有巴里能够保证他的安全。 而他并不想让塔尔巴塔见到巴里,不想让既定的事出现意外。 巴里会不会改变决定,只怕只有巴里自己知道。 年老昏聩的人会做出出人意料的决定,这会影响他接任的正当性,身上会有不大不小的污点。 “父亲,请转告塔尔巴塔,请他离开白沙瓦,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国外生活很幸福,不需要勾心斗角,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何必回来陷入到危险境地。” “作为唯一明面上的兄弟,我们的手上不应该沾上兄弟的鲜血。” 起身站起来,布塔微笑看着拉姆。 拉姆是巴里的喉舌的手脚,不愿意接受他的捆绑,那就是他潜在的敌人。 解决不了拉姆威胁,布塔也不想这么快解决拉姆。 巴里需要安慰,不能让他背上骂名。 “父亲,我回到白沙瓦,还请你联系其他叔叔,告诉他们布塔回来了。” “早点让接班人接任,打断其他人心头冒出来的小心思,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好消息。” “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也会这么做。” 巴里冷哼一声,布塔的威胁让他很不爽。 他只是躺在病床上,还没有咽气,布塔就敢如此对待他。 即使布塔说的是对的,他也不能这么快放弃权利,成为布塔的傀儡。 无法父慈子孝,巴里也想制衡布塔,保证他的活着时候的生活。 “还是不劳烦父亲通知他人,我会通知其他人,明天下午所有人到医院,还请父亲宣布您的决定。” “名不正,言不顺,名正以后才能言顺,我才可以展开手脚大干一场。” 巴里说道。“我不同意你的做法,也不会支持你如此做。” “就算是所有人都到医院,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我还活着,我的位子就轮不到你坐,你还是安心等我死吧。” 哈哈一笑,布塔说道。“您是我敬重的父亲,我怎么会让你死,更不会让你死在我手里。” “形势岌岌可危,还请父亲配合我,不要让你我难堪。” “明天下午,所有人到医院,还请父亲不要做出违背您自己意愿的行为。” “拉姆,将这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赶出去。” 拉姆起身,耸着肩膀说道。“布塔,你也听到巴里的命令,不要让我为难。” 布塔似笑非笑看着拉姆,毫不介意说道。“拉姆叔叔辛苦了,布塔有手有脚,不劳烦你请我出去。” “明天下午还有一场好戏,拉姆叔叔不要缺席。” 后退着离开病房,布塔的笑容掉进巴里、拉姆的眼睛中。 布塔消失在病房,巴里挣扎着坐起来,脸色难看说道。“拉姆,派人找到塔尔巴塔,我担心他会被布塔杀死。” “让他回白沙瓦的人也会找他,不管谁先找到他,都会对他施行。” “找到他,将他送出白沙瓦,一定保证他的安全。” 拉姆心中腹诽,巴里对待两个孩子还真是不一样。 白沙瓦混乱至此,想要低调找人不可能,只能大张旗鼓找人。 三方势力角逐,塔尔巴塔是焦点,也是难点。 “我安排人找他,希望在其他两方人之前找到他。” 第1197章 危 机 消息在内部传播,半个小时后,消息传到黎视的手机中。 听着副经理讲解ppt,黎视看到手机震动,下意识拿起手机。 打开手机看到信息,黎视脸色不变,瞳孔收缩又放大。 手机卡在桌子上,屏幕一面贴着桌面,掩盖目光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盖棺定论的基调,只要人没有死,没有盖棺定论,就有翻身的可能。 翻身不是他希望的,也不是大多数人想要看到的。 会议结束,黎视一个人回到办公室,消化消息的内容。 打开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吸一口烟雾进入肺部,顺着鼻腔冒出烟雾。 看着手中的烟,黎视一笑,嘲笑他消遣方式如此的无趣。 此时此刻,他的行为和那些站在街头抽烟的男人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借烟消愁。 男人的本质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克制的行为。 克己复礼是内在修养,他不想当一个有修养的人,想要当一个没有负担,没有压力的自由自在的人。 身边没有人能和他说话,唯一一个能说话的人想着当外交官。 潘泽离开以后,黎视感觉他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人,没有一个能和他真正说话的人。 一支烟抽完,黎视拿出手机,看着安静的手机。 压力不是他一个人的,必须找人分担他的压力。 葛逐弦还在纽约,黎视不确定葛逐弦的现状。 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葛逐弦,黎视想要确定葛逐弦现状,还是要费一番手脚,找人找到葛逐弦。 权桦不在纽约,他失去一条随时掌握葛逐弦动态的消息来源。 想着随葛逐弦一起去纽约的人,黎视想在众人中,再找一个动态消息来源。 纽约的人很多,他们的想法简单,不过是想要安全回到国内。 解决不了回国问题,在其他方面可以商量,满足他们在纽约的条件。 钱不是唯一的通行证,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钱,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可以对症下药,找到对应的点。 再次抽出一支烟,愣愣看着手中的烟,黎视一笑,将烟直接丢进垃圾桶。 尼古丁缓解不了他的压力,而危机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还有足够应对的缓冲时间。 最高院审批需要时间,黎视自认为在最高院审批之前,已经找到破解难题的办法。 手机躺在办公室桌上,不着急打电话,也就不想拿着手机。 微弱的辐射也是辐射,没有道理抱着辐射源让辐射破坏自己的身体。 坐在办公椅子上,黎视暗暗决定,等事情告一段落,他要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安静的过一段舒心日子。 没有人认识,没有人打搅,甚至是身边没有呼吸的人。 山清水秀之间,只有他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市长办公室门前,张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卡扎伊姆市长日理万机,恰逢特殊时机,忙碌是必须的。 而今天进出办公室的人太多,比以往过来时候的人数多一倍,张记不由不多想。 到白沙瓦没有拜访卡扎伊姆市长的计划,巴沙的情报让他改变初衷,决定亲自拜访卡扎伊姆市长,探一探卡扎伊姆市长对他的态度。 许久不联系的人,感情自然疏淡。 不在白沙瓦活动,没有时间交往,白沙瓦的人事渐渐疏远。 走廊站了一会,张记明白短时间见不到卡扎伊姆市长。 看着抱着文件在走廊排队的人,张记想了想,让赖茂峰在走廊等待,他出去透气。 现金和黄金在别墅清点,没有清点具体数目,他还要等待最后的数目,以便和海顿交割最后的款项。 北约基地绝对不缺少现金,而转账便捷,对双方都有好处。 海顿坚持要现金,张记不介意现金交易。 手中虽然没有足额的现金,但他交易的时候也提出用现金交易,聚散为整。 有了足够的现金,海顿那边也没二话。 回到车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嘴巴里没有味道,嘴巴上没有一支烟,总感觉缺少一种感觉。 布塔要在下午让巴里宣布他的合法身份,张记没有拒绝,也不想参与接任人的争执。 布塔、塔尔巴塔,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人,他们的所有的目的都是那把椅子。 巴里住在医院,没有自理能力,也不适合在当首领。 布塔咄咄逼人的姿态过于紧张,巴里的无奈也是年老人的无奈。 人生无再少,花开也只有一季。 到了如今地步,巴里不想低头也要低头,没有能力保护他自己。 手机铃声响起,张记没有拿手机,这个时候他不想接电话,不想被其他因素扰乱他的思绪。 卡扎伊姆市长出现在巴沙的情报上,不知道在布塔的争执中参与多深。 一市之长之尊,屈身降贵的插手黑色地带之争,所求的一定是几十倍的回报。 想不明白卡扎伊姆市长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张记也就懒得想。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张记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黎视的名字。 黎视很少和他联系,而两人的联系以信息为主。 急迫的打来电话,张记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黎视才会选择用手机联系他。 按下接听键,对着手机说道。“黎哥,你找我?” 听到张记声音,黎视说道。“什么时候回国,有事和你说,事关你我的小命。” 疑惑的思绪一闪而过,张记问道。“什么意思?有人要你我的小命?” “你我两人多老实的人,安安分分的经商,也没有得罪人,怎么就有人想要你我的小命?” “是不是有人想要你的小命,你想让我帮你啊?” 黎视笑着说道。“葛立要保外就医,你认为他保外就医期间会不会发生一些事?” “老虎回到山林中,哪怕有猎人的监护,也有威慑力。” “没有将他留在监狱中,这对你我来说不是好消息,更何况他保外就医,这会让你我陷入被动。” “经营多年的地盘,会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小弟,动动手指头,你我就会有危险。” 沉默一会,张记没有快速回应黎视。 葛立的存在过于恐怖,他的反击会是一击致命。 毕竟他能出手的机会不多,能和外面联系的机会也不多。 保外就医是一个信号,接收信号的人会衍生无数想法,竖起大旗也是一个想法。 葛逐弦还在纽约,以葛立现在的的活动范围,管不了葛逐弦,葛逐弦也不再是他的软肋。 他所有的想法中只有一个最强烈的念头,那就是报复所有人。 他和黎视是报复对象中的子集,也是被报复的对象之二。 葛逐弦的命运和他们紧紧相关,而葛逐弦是葛立下台的导火线。 以己推人,葛立会报复他和黎视。 摸着额头,张记感觉额头发热,似乎有发烧的征兆。 苦笑一声,张记说道。“黎哥,我现在在白沙瓦,明天就回魔都,等我回去再去找你。” “有事当面谈,手机里说不清楚,也不安全。” 黎视赞同道。“可以,归来以后直接来找我,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断电话,张记放下手机,默默想着葛立保外就医的影响。 虽然没有定罪,但葛立的罪名是成立的,宣判是时间问题。 而时间是一切的转折点,宣判时间拖得足够长,葛立在名义上还是无罪之人。 以他的位置,说不准就会转折点,让他解甲归田,保住政治自由人的身份。 黎视说得对,魔都经营几十年,手底下会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人,这些人是他最好的武器,既是自保的武器,也是杀人的武器。 人脉关系是他维护的根基,可以为下属谋取适当的利益,维护他的权威。 想着葛立的薄弱点,想来想去,也没有找到薄弱点。 葛逐弦弱点太多,随便一想就是突破点,而葛立做事滴水不漏,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对比父子二人,张记猛然惊醒,他为什么一定要找葛立的薄弱点,难道葛逐弦的薄弱点不能成为葛立的薄弱点? 儿子的污水也可以往老子身上泼,让老子身上也有污水。 谁会在意污水的来源,不过是攻击的武器,能发挥作用就可以。 葛逐弦有太多污水,作为黑色势力保护伞,拉出来一件事,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眼神慢慢变得凶狠,张记决定利用海子做文章。 打断他的手脚是收利息,现在才是将海子打进地狱的时机。 而海子下地狱,带上一两个人一起,路上有伴也好上路。 谁会在意葛立和海子有没有关系,他将海子放出去,就会有人咬住葛立,让他陷入到陷阱之中。 保外就医是他的手段,但能否获得批准,或批准以后是否能执行命令,也是一个问题。 微微出一口气,张记打开车门,走向市政府。 见卡木扎伊市长是不得不做的事,必须要见他一面,然后才能去做另外一件事。 自己的生命和他人生命相比,肯定是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第1198章 杀掉所有怀疑 医院病房里,巴里看着病房里的人,脸色铁青。 他不明白为什么布塔一个电话,所有人都会来到他的病房。 就算是他日常召开会议,提前通知所有人,还会有人找各种理由不参加。 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体不行了,其他人都等着他死去,等着布塔接任。 布塔接任是共知,阿克巴生前有意将布塔接任的消息坐实,就算是塔里兹,也在公开场合表态,支持布塔接任巴里的位置。 布塔不是最适合的接任者,但他是最有力度的竞争者,也是支持者分量最重的竞争者。 布塔坐在一边,安静的翻着手中书页,没有将病房里的人放在眼中。 巴里的疑惑更深,布塔为什么以傲慢姿态对待病房里的叔叔们。 就算他成功接任位置,也需要病房里的人打理日常事项。 黑色产业的经营比其他公司经营更加复杂,不在行业中经营,无法有效管理。 而布塔是并不在意,不在病房里的人,也不在意每个人掌控的行业。 拉姆关上门,门被暴力推开。 8人走进病房,1人走到布塔身边站着,其他7人站在墙边,将病房半包围。 房门再次被关上,只是有这一次关门的不是拉姆,而是跟随布塔的雇佣兵。 听到关门声音,布塔合上书,起身看着眼前站着的叔叔们。 叔叔们神情各异,犹如一幅画卷,令布塔心旷神怡。 “首先,感谢各位叔叔的到来,布塔十分荣幸,能够让各位叔叔屈尊驾驾。” “请各位叔叔到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我父亲被炸的事,想要请各位叔叔帮忙找到幕后真凶,然后将他公开处刑。” “各位叔叔在白沙瓦多年,街头巷尾都有你们的眼睛,一定有人看到伤害我父亲的凶手,还请各位叔叔告诉我调查的线索,让我能够调查下去。” 拉姆站在一边,看着布塔自说自话。 长辈之尊自有长辈的姿态,不会看得上年纪轻轻的布塔。 而布塔私生子身份上不得台面,轻视之心不言而喻,没有人愿意和私生子说话。 维护正统是所有人共同的心理,只有维护正统的支持,才会让权力顺利安稳交接,不出现父狠子凶的境况。 长子就是长子,不能因为私生子有人支持,就让私生子成为首领。 开了这个坏开始的开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有样学样,故意拉帮结派的为自己找支持者。 混乱的局面一旦形成,想要坚持正确的选择,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像病房里没有人回答布塔,共同的坚持作祟,所有人不约而同选择同一个结果。 看着众人的表情,布塔明白不会有人搭理他。 而他也不需要被人搭理,毕竟他的计划不是符和。 微微叹气,布塔无奈说道。“各位叔叔是不想和我说话,也是不想配合我为父亲报仇。” “你们一定在想,为什么站在这里说话的人不是塔尔巴塔,为什么不是巴里的长子。”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阿克巴、塔里兹会支持我接任巴里,而不是塔尔巴塔。” “老年的人思想复杂,他们想的很多,比我们要多的多,所以他们站在高位俯瞰我们。” “不说话就算了,我来说,你们听。” 坐回椅子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枪,打开保险。 看着眼前的众人,布塔脸上不再有笑容。 笑容是给给他笑容的人,别人不给他笑容,布塔也会收起他的笑容。 看准眼前人,布塔拿起枪开枪。 子弹正中心脏,地板上多了一具尸体。 拉姆走上前,手按在死者脖子上,感受逐渐变凉的身体。 起身看着布塔,拉姆冷声道。“布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布塔耸耸肩膀,笑着说道。“拉姆叔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简单的说我在清除异己。” “巴里躺在床上,不能将炸他的人找出来,也无法在主持所有产业。” “作为巴里的接任者,我当然要在这个时候挑起大梁,让我们的帮派能够继续存在。” “多么简单的事,我想拉姆叔叔一定能想明白,而各位叔叔也能够想明白。” “现在,请各位叔叔回答我,能否找到目击者?” 拉姆不再说话,其他人站着,看尸体,看巴里,或者看布塔。 死一个人而已,并没有吓破他们的胆子。 一个行业的运转,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有太多人参与其中,齿轮一般的运转。 布塔能够将他们全部杀死,但杀不死所有的齿轮,而齿轮不会听从布塔的命令。 阿普拉向前走一步,作为巴里的发小,他自信布塔不敢杀他。 巴里虽然没有开口,以他对巴里的了解,布塔和巴里已经产生矛盾,而且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成为众人的最替,可以提高他对威望。 布塔还是小孩子,既不能服众,也无法管理庞大的产业。 再次往前走一步,阿普拉站定,目光紧盯着布塔。 “布塔,作为你的叔叔,在你父亲面前残杀和他一起舍命奋斗的兄弟,你的行为过分了。” “我们知道你是巴里的接任者,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肆意杀人。” “你的身份需要所有人承认,如果所有人都反对,即使家族支持你,我们也会反对。” 布塔起身,面对着阿普拉。 阿克巴评价阿普拉,有贼心无贼胆,志大才疏,是傀儡的最好人选。 如果有人向阿普拉承诺让他成为首领,阿普拉会暴露他的野心,迈出错误的一步。 没有调查清楚阿普拉是否迈出错误的一步,对于幕后的隐藏之人,布塔也没有头绪。 阿克巴替他分析所有人的特点,也做出会有人判出的预言,圈定几个有嫌疑的人。 躺在地上的人是有嫌疑的人,不管是否迈出这一步,布塔都会将有嫌疑的人杀掉。 阿克巴的决定不会有错,布塔不需要考虑太多,毕竟他想要的不是维持现状,而是改变现有的局面。 老人不死去,新人没有出头之地,他想要改变现状的想法也无法实现。 病房里的没有几个人能离开,布塔自然不在意阿普拉的道德绑架,甚至挑拨他和巴里的关系。 “阿普拉叔叔,你是否支持我接任?” 阿普拉听到布塔的问话,他没有回应布塔的问题。 他想鸠占鹊巢,怎么会想支持布塔接任。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表露他的真实想法,还要做出维护巴里的姿态。 “布塔,巴里还活着,他没有明确表态让你接任,你还只是有接任资格的接任者而已。” “接任资格是资格,不是一定会接任。” “巴里只要活着,他就是我们的首领,我们也只同他的命令。” 笑声在病房响起,布塔不想和阿普拉纠缠,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而已。 墙边的人拿出手枪,对着目标开枪。 众人背对着雇佣兵,枪响以后反应过来。 9个人全部倒在血泊中,病房只剩下布塔、拉姆、阿普拉、巴里四个活人。 看着满地尸体,布塔笑着说道。“阿普拉叔叔,现在没有人反对我了,请问你是支持我,还是反对我呢?” 阿普拉脸色铁青,尸体告诉他反对布塔的结局,他不敢赌布塔不敢杀他。 巴里一直没有发声,阿普拉怔怔看向巴里。 巴里闭着眼睛,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布塔,甚至会杀掉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反对布塔。 活着才能改变现状,死了就真的任由布塔胡作非为。 阿普拉没有得到巴里回应,咬着牙,说道。“布塔,你是疯了吗?” 冷哼一声,布塔向前一步,拉近和阿普拉的距离。 决定的事不会改变,阿普拉不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血泊中的人身上都有人命,坏事做尽,死也是死有余辜。 留下阿普拉一命,不过是他从事军火生意,在这个时候,军火是必需品。 在他和军火生产商接上线,阿普拉的作用减小,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阿普拉听话,布塔会留他一命;阿普拉不听话,布塔不介意送他去见真主。 “阿普拉叔叔,此时此刻,白沙瓦在经历一场洗牌,病房里在洗牌,走廊里也在洗牌,而其他地方也在洗牌。” “这个房间里的人没有资格教我做事,巴里是,你也是。” “告诉我你的答案,是支持我,还是反对我。” 喉咙滚动,阿普拉冷声道。“我反对有用吗?” 走到阿普拉侧面,布塔并肩和阿普拉站在一条线上。 “阿普拉叔叔,记住你说的话,不然你会和地上的尸体一样。” “洗牌完毕,现在是出牌时间,我还有事要做,不在病房里陪你们了。” 鲜血沾在鞋底,一步一个血脚印,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房门。 打开房门,走廊里的鲜血味刺鼻。 看着走廊里的尸体,布塔感觉还是不够,还有人是他的绊脚石,没有将所有绊脚石同一时间搬掉。 还有一段路要走,这段路的尽头才是最后的胜利。 第1199章 兄弟相见 汽车驶进别墅院子,人影快速冲过来,挡在车前。 王海洋紧急刹车,车速只有34迈,没有对车里的人造成伤害。 一头撞在座椅后背,脖子卡巴的响一声。 感觉到脖子传来的疼痛感觉,张记怀疑他脖子受伤了,而且是重伤。 脑袋一热,愤怒占据了脑袋,张记气急败坏喊道。“谁他妈的想要找死,下去弄死他。” 王海洋看着趴在车前盖上的人,没有认出来突然出现的人是谁。 安保小跑着过来,早就发现塔尔巴塔在附近闲逛,塔尔巴塔身上没有武器,他们没有将塔尔巴塔放在心中。 突然冲出来的动作,不是像是自杀式袭击,更像是刻意拦住车。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来塔尔巴塔,张记摸着脖子,看清塔尔巴塔的样子。 疑惑一闪而逝,瞬间想明白很多没有想明白的事。 巴沙的调查资料只有卡扎伊姆的信息,没有提及塔尔巴塔,张记也没有想到这个被巴里送到国外的人。 塔尔巴塔对布塔接任有威胁,但威胁也就是字面意思,没有实际的威胁能力。 布塔过激的行为酷烈,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然后解决所有潜在的威胁。 张记没有评价布塔的做法,布塔不是当初的小孩子,有他的想法和做法,外人不能随意插手。 看到塔尔巴塔出现,张记明白布塔为什么选择酷烈手段解决问题,就是担心因塔尔巴塔出现会出现意外情况,造成对峙情况。 对峙处于劣势,布塔接受不了这一点,自然将站队的人杀掉。 没有人摇旗呐喊,不会有对峙情形。 打开车门下车,张记看着奄奄一息的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看到张记,对着张记一笑,晕死过去。 打量着塔尔巴塔身上的伤势,肩膀流着血,左腿也流着血,其他地方是擦伤。 塔尔巴塔被人追杀,侥幸还活着。 心中暗想,是不是布塔的人追杀塔尔巴塔,毕竟是强有力的竞争者,杀掉强有力的竞争者无可厚非。 如果他是布塔,大概率选择杀掉塔尔巴塔,根源上解决问题。 “带他去房间,找一个医生救他,不要死在我眼前了。” 安保驾着塔尔巴塔走进别墅,沈俊拨打电话,联系医生。 站在门前,看着对面街道上的行人,猜测有没有眼睛盯着他。 塔尔巴塔最应该找到人是巴里,绝对不是他。 卷入到兄弟的争执之中,张记倍感无可奈何。 他是站在布塔一方,支持布塔上位,取代巴里。 布塔对他更有利,宝石生意更加顺畅。 而塔尔巴塔有他的立场,两人关系不亲密,至少不如和布塔亲密。 “沈俊,联系巴里,告诉他塔尔巴塔在这里,让他安排人将塔尔巴塔接走。” 停顿下,想到布塔的应激反应,十几岁的孩子心智不齐全,最是容不得污点的时候。 因为一点事,让布塔心里产生不快,也是得不偿失的事。 人的性情会变,今天不注意小节的小问题,会在未来成为改变结局的大问题。 能欺负老年人,不能欺负少年,更不能欺负年少的少年。 布塔成功上位有他的支持,施恩如溪流,仇恨如深渊。 溪流的溪水潺潺,流不到记忆中;深渊如巨口,可以将人吞噬。 “联系巴里以后,联系布塔,告诉他塔尔巴塔在这里,让他过来接人。” “谁的人先到,就将塔尔巴塔交给谁,我们不管他们的家事。” “一家三口人的破事,我们不参与,将鲜血洗掉,看着别扭的很。” 沈俊点点头,不理解张记为什么在意布塔的态度,但张记吩咐,他按照吩咐去办就是。 布塔是小孩子,哪怕成为首领,也还是一个小孩子。 跟在张记、塔里兹身后的小孩,是否需要重视他的态度。 拿出手机,先联系巴里,然后联系布塔。 看着清水冲洗血迹,沈俊感觉塔尔巴塔的遭遇他别像当初走投无路的他,不得不找一个可能的依靠。 放下手机,布塔眼神幽暗,揣测沈俊电话表达的意思。 塔尔巴塔跑到张记的别墅,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件棘手的问题。 没有杀死塔尔巴塔的想法,布塔还想要塔尔巴塔帮他管理白沙瓦。 见识过不一样的天空,怎么会在意一小片白云游弋过的天空。 他有更广阔的视野,自然不局限于白沙瓦一地,而是要走出白沙瓦,走到其他的城市。 白沙瓦需要信得过的人看守,他没有能相信的人,塔尔巴塔是最好的人选。 人和钱握在手中,就算塔尔巴塔想要闹出浪花,也是一道涟漪。 心中汪洋一片,怎么会在意落尽汪洋之中石子泛起的涟漪。 张记的举动值得思考,布塔默默想着,张记尊重的不是他个人,而是他所在的位置。 国家大小有别,而首领的待遇是一致的,这是外交礼仪。 不因国大而卑下,不因国小而高上。 取消去见伊姆兰汗经理的行程,布塔转变行程,先去见一见张记,然后见一见塔尔巴塔。 上位需要张记的支持,走出白沙瓦的第一步,也需要张记支持。 本钱不足,需要有人为他提供资金;销路不明,需要有人带他走一段开始的路。 “去别墅。” 司机听到“别墅”两个字,没有犹豫,掉头前往张记的别墅。 白沙瓦的别墅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张记居住的地方。 刻意塔里兹的坐姿,布塔想着怎么向张记开口。 塔尔巴塔是一件小事,至少在他的视野中,塔尔巴塔是一件小事。 不一会,奔驰车驶进别墅,布塔被告知张记在洗澡,便去塔尔巴塔所在的房间。 医生正在为塔尔巴塔取左腿的子弹,麻药麻痹神经,而塔尔巴塔身体汗流如注。 靠在墙壁上,眼睛斜视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看到布塔,脸色没有变化,似乎早就料到布塔会过来。 子弹放进托盘中,钝重的声音沉闷。 看着子弹,布塔说道。“命还挺硬,没有被追杀的人杀死,恭喜我的哥哥还活着。” 塔尔巴塔冷笑一声,冷声道。“我还活着让你很失望吧,没有让你如愿。” “追杀我的人全部是陌生人,不知道是谁安排的人。” “来的这么快,接到电话就过来,路上没有耽误。” 拉着椅子坐下,布塔打量着塔尔巴塔,打量着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塔尔巴塔太像巴里,难怪巴里如此喜欢他,想要让他接任。 而他的面貌特征不像巴里,也不跟着巴里生活,感情疏远,自然没有太多的感情依赖和感情倾注。 医生包扎好伤口,拎着药箱离开。 沈俊看一眼兄弟两人,主动退出去,为他们留出空间。 “塔尔巴塔,你想要留在白沙瓦吗?” 塔尔巴塔反问道。“你会让我留在白沙瓦吗?” 布塔笑道。“一个边境的城市,虽然是边境省的中心,也不过是一个被战乱包围的城市,这里能有什么资源。” “贫瘠的土地,荒凉的山石,吃不饱的市民,这是真主遗弃之地。” “我想要得不是城市不是这样,我想要得资源也不是这样,自然不介意你在白沙瓦。” “你见过洪水一般的财富吗?一箱子一箱子钱摆在桌子上,挥金如土,输赢只是小小的点数。” “而他们从来不将输赢放在心上,金钱不过是游戏的筹码,是他们手里取乐的沙土。” “你见过一言定人生死的权力吗?一句话而已,几十人、几百人木偶一般行动,不知目的的劈杀,只为了微不足道的鱼饵。” “真正的大人物坐在咖啡馆,喝着咖啡,谈笑着,而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众人的生命的生死。” “你见过美女如云的会场吗?贪婪的人看到美貌,看到欲望,看到男人和女人床上的那点事,却看不到自己悲哀的命运。” “白沙瓦太小了,小到只有一片被硝烟笼罩的土地,小到只有略略几个井底之蛙的小人们。” “我一定要走出白沙瓦,走到更宽广的舞台,更宽广的舞台上要有的身影。” “我亲爱的哥哥,你呢?你想要一直在白沙瓦吗?” 塔尔巴塔看着癫狂的布塔,他没有想到布塔疯狂的想法,要在世界的舞台上站定。 他没有走出白沙瓦的想法,只想在白沙瓦待着,经营好巴里留下的摊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布塔和他的想法不一致,而一个白沙瓦也容不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两人只有一个人能在白沙瓦,而这个人只会是布塔。 没有走进医院,没有见到巴里,他已经失去最后的机会。 布塔占据了优势,而且张记也会支持布塔,不会支持他。 落在布塔手中,他的命运只能看张记是否愿意为他说一句话,是否愿意让布塔放他离开。 在张记面前保住一条命,只是从想要其中一个想要杀他的人手中保住命,是否能够活着尚且不定。 坐在床上,塔尔巴塔说道。“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布塔笑着说道。“打虎亲兄弟,我想让你帮我打理白沙瓦。” 塔尔巴塔惊讶盯着布塔,揣测他的真实用心。 第1200章 新思路 离开塔尔巴塔房间,布塔站在走廊,看到客厅里的张记和巴沙。 巴沙是军方的人,代表着军方的力量,张记和军方有合作,一起经营煤炭过境贸易。 布塔认为他现在处于萌芽期,最需要做的是积蓄力量。 他自己的力量太小,而且身边没有多少能够信任的人,不利于快速萌芽冲破土壤。 慢慢发展不符合他的思路,想要快速发展,他必须要有外在的支持。 张记和巴沙在聊天,他不适合下去。 巴沙抬头看到走廊站着的布塔,对着布塔笑笑。 一头小狼成为头狼,不过是狼群换了一个首领,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作为手中有军权的人,看重的是军队带来所向披靡的火力,不是局部一小块的黑色势力。 上不得台面上的人,不会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暗中保护的人明天撤出白沙瓦,不会让你关心的小狼玩脱。” “小狼就是小狼,有狠劲、有锐气,一口气将所有人杀死了,有嫌疑的没有嫌疑的人全部杀死,一了百了。” “我很欣赏这头小狼,敢想敢干,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 吹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看着白沙瓦绿茶翠绿的茶叶。 绿茶味道偏淡,没有龙井拉茶味道浓郁,张记还是想要喝龙井绿茶。 张记没有想到布塔这么狠,和塔尔巴塔当初一样狠,将所有人同一时间全部解决。 一刀子切简单,后续不能好好处理,会留下隐患。 楼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塔尔巴塔在楼上,布塔如何处理塔尔巴塔? 没有兴趣了解兄弟两人的事,张记想着结束白沙瓦这边的事,赶快回魔都。 黎视说的危险危及生命,白沙瓦这边的小事不会危及生命。 他可以躲在国外,但不能一直躲在国外。 上一次躲在国外的憋屈,张记不想在体验一遍。 以葛立的身体情况,有随身医疗保证,调养身体,再活几年没有问题。 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必须要在葛立没有出手之前出手,捆绑住他的手脚,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抬头看到走廊上站着的布塔,张记眼睛一缩。 布塔到别墅,他没有见布塔,直接让他去见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找他,他保住塔尔巴塔一命,但如何处理塔尔巴塔,还是交给布塔处理。 兄弟两人的事,巴里都处理不好,更何况他是外人。 收回看布塔的目光,张记说道。“手法过于惨烈,还是太年轻了,以为杀人就能解决一切。” “杀人很简单,脖子一抹,一个人就死了。” “可人死以后的事很难解决,平复杀人的心情更是难以短时间解决。” “历史上有很多因为杀了一个人,导致无法安抚的动乱,杀人被杀持续几十年上百年。” “不过,这是巴里的家事,他们背后还有家族的遥控,和你我都没有关系。” “你是军方的人,手中有军队,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这几天就会回魔都,那里有重要的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在处理这件事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巴沙看着张记,明白张记要搞事情。 张记喜欢用他国的人做事,尤其是手中养着雇佣兵,可以随时让他们做事。 灰色地带的事,调查起来很难。 就算是调查清楚了,也拿不到切实证据。 法庭对峙,雇佣兵的可信性极低,试问谁会相信为钱卖命人说道鬼话。 帮助张记可以,但不能白白帮助张记,他可是要收取报酬的。 谈完事情,巴沙起身离开。 看到巴沙离开,布塔慢慢下楼,来到客厅。 张记回到客厅,看到布塔站在客厅,抬手示意他坐下。 布塔的小心思藏不住,还是想要让他提供帮助。 暗中布置巴沙的人,保护布塔的安全,让他活着。 答应塔里兹的事已经完成,布塔还活着,而且还成功的接任巴里位置,他的承诺已经完成。 塔里兹放鹰式的教育,让布塔一个人在白沙瓦胡冲乱撞。 布塔成功与否不重要,塔里兹不在意布塔是否成功,他只在意布塔是否活着。 只要布塔活着,塔里兹有的是办法让他接任。 区区弹丸之地,不过是家族争执的边角料,并不是主场。 坐在沙发上,张记开口说道。“我计划后天早上回国,国内有紧急的事处理。” “你一个人在白沙瓦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因为暂时的胜利骄傲,阴沟里翻船。” 布塔点头受教,他知道有人在背后保护他,而这个人只会是张记。 不管张记是主动保护他,还是因为塔里兹的原因保护他,布塔还是承人情。 布塔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因为知道暗中有人保护,能保护他的平安,他才会无所畏惧的敢杀敢干。 若是没有这一份底气,他也不敢做杀人的事。 “张记哥哥,谢谢你在背后保护我,不然我不会这么顺利的。” 摆摆手,张记打断布塔感谢的话。 他们之间有更重要的事情说,不需要互相吹捧。 让布塔将塔尔巴塔接走,随他怎么处置塔尔巴塔,让巴里头疼两兄弟的事。 “布塔,直接说事,省略之前的铺垫。” 布塔一愣,明白张记的意思。 张记想要开门见山,他也没有必要违逆张记意思,铺垫那么多的废话。 重要的事情要尽快说,尤其是在张记不想谈论的时候,更要顺着他的意思说。 “张记哥哥,我想停掉白沙瓦一些生意,将烟块生意停掉。” “白沙瓦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宝石,而这也是我的优势,我占据白沙瓦的地利,当然要经营白沙瓦的优势。” “我知道你也做宝石生意,和伊姆兰汗经理关系莫逆,所以想邀请介介绍我们认识。” “还有白沙瓦零散的宝石店铺,也要纳入到正规管理之中,不能无组织的经营宝石。” “曼谷是宝石的集散中心,我也想要在曼谷开一家宝石店铺,还要请张记哥哥帮忙。” 似笑非笑看着布塔,张记被布塔的小心思震惊到。 他没有想到布塔想要停掉烟块生意,这可是暴利行业。 白沙瓦不仅是宝石的中转站,也是烟块和走私物品的中转站。 放弃烟块生意,断掉手中最有利的营生,布塔面对的不仅是内部人的不满,也是外部人的不满。 宝石看似暴利,中间流程太多,没有烟块暴利。 他在宝石行业经营,布塔想要一脚踏进来,不会对他有影响。 阿富汗的宝石流入到他手中,还有曼谷的宝石流入,白沙瓦失去中心位置。 白沙瓦宝石最主要优势的便宜,有他的定额,可以拿到物美价廉的而宝石。 “你开口就要我帮你三次,是不是太贪心了?” “做烟块生意容易,停掉却很难,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内部人不满意,外部人也会不满意,你会面临很多麻烦,你要考虑清楚。” “伊姆兰汗经理不需要我介绍,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 “至于曼谷那边的宝石店铺,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 “你也知道我经常不在曼谷,那边的店铺也是交给其他人打理,平时很少管理店铺的管理和运营。” “你想要开一家店铺,还是要通过老黄,让他帮你找愿意出售店铺的铺子。” 布塔点点头,知道张记对他经营宝石的事不反感。 店铺的事需要老黄帮忙,但他还是要和张记说一声,探一探张记态度。 人心难测,布塔猜不准张记心思,防备的心已经有了,也必须有防备心。 “伊姆兰汗经理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人上门解决麻烦,他会很开心。” “黄爷爷那边没有联系,等我处理好白沙瓦的事情,然后在联系黄爷爷。” “我会带塔尔巴塔回去,让你帮我打理白沙瓦的业务,他对比我更了解白沙瓦,处理一些事情比我得心应手。” “白沙瓦很大,容的两个人,也容的下布塔和塔尔巴塔。” 端起茶杯,看着茶汤上面漂浮的茶叶,张记感觉布塔的心思和他人不一样。 容的下塔尔巴塔,还敢将具体事务交给塔尔巴塔处理,难得好事。 这件事最开心的还是巴里,两个儿子都在,尤其是塔尔巴塔活着,他一定会很开心。 兄弟两人的事解决了,张记认为又解决一个麻烦。 看着布塔,张记说道。“布塔,你现在不是一个孩子,是帮派的首领,首领自然要有一个首领的样子。” “想要做好一个人很难,做好一个好首领更难,你还是要多听取巴里的建议。” 点点头,布塔明白张记的意思,而他也是这个意思,也会让巴里好好活着。 经验是他欠缺的,巴里有丰富的经验,是他学习的对象。 阿克巴的话时时萦绕耳边,他自己知道应该如何做对他利益最大化。 巴里活着比死的作用更大,在他没有彻底熟练处理各种事物之前,必须听取巴里的建议。 第1201章 好好吃饭 拿着房卡打开房门,林可贞率先走进房间,打量着房间的布置。 早已知道房间的具体布置,他还是仔仔细细的检查房间,不错过可能影响季欣休息的因素。 酒店影响休息的因素很多,林可贞不想让某些因素影响季欣休息。 邀请季欣到家里居住,季欣拒绝林可贞的提议,也拒绝道林含章家里居住,选择居住在酒店里。 季欣没有刻意打听林可贞的家境,以林可贞的谈吐判断,林可贞属于书香门第之家。 当然,这一切是她的猜测,而猜测很快就会揭晓最后的答案,告诉她林可贞的家世。 恋爱和婚姻需要多远的距离,无法丈量距离,也无法确定丈量的标准。 相亲可以在简短相处的时间中确定是否要持续可能的关系,而三天从相亲到定亲比比皆是,甚至是相亲三天后结婚。 时间绝对不是参考标准,恋爱10年会分手,会在分手后半年内结婚。 感情不是参考标准,没有感情的人也可以结婚,甚至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没有丝毫感情基础,哭着迈入婚姻殿堂。 究竟什么是结婚的标准。 林可贞提出到魔都见他的家人,季欣犹豫了几天,思考见面的利弊。 在她的老家,男女双方恋爱见父母的顺序是男方先到女方家里见女方父母,得到女方父母同意以后,才可以见男方父母。 一直延续的习俗,没有人去改变约定俗成。 历来如此的约定,对错不是判断标准,而且也没有对错的界限。 选择如果是强迫,不选择也是强迫。 思考两天,季欣认为林可贞是她的结婚对象,可以在不告诉父母的前提之下,偷偷的见林可贞父母。 习俗是约定俗成,她选择自愿的打破习俗,迈出勇敢的第一步。 遇良人成家,逢贵人立业。 良人难遇,机缘比遇到贵人还要难得,所以可以先结婚。 人生做事有顺序,可以颠倒顺序,不能省略顺序。 坐在床上,回想前台办理入住时候的房价,季欣感到心疼。 套间价格在千元可以接受,她接受不了套间价格在万元以上。 她参加工作月薪在1万到4万之间,可她无法接受一晚上房价1万5。 一个月的月薪住一晚上,这不是她的消费水平。 世界上有很多人住的起1万5房价的套间,但这不是她的消费水准,无法接受高昂的消费水准。 林可贞看好了房间,来不及拒绝,只好居住一晚上。 看出季欣的心事,林可贞蹲下身,仰着脖子柔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季欣说道。“在我的消费观念中,2000元的套间可以接受,而元的套间,超出我的消费观,不是我能接受的。” “元一晚上的套间,你检查的很仔细,看得出来你对套间的标准还有要求。” “一直没有问你的家境,但这一次的酒店之行,我看得出来我们家境之间的差距。” 起身坐在季欣旁边,将季欣揽在怀中。 喜欢一个人有没有理由? 爱上一个人有没有理由? 想要娶一个人有没有理由?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切需要理由的事,统统变得没有理由。 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眼睛只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相遇之前设定的标准理由,全部一纸作废。 惊鸿一瞥间,满心欢喜,哪里还需要理由。 初恋即绝恋,相遇即婚姻。 林可贞不认为家室是他婚姻的阻碍,如果是,家室是他冲破围栏。 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婚姻,家室不行,父母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消费观是生活中的小习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的间隙。” “你不想去我家里居住,也不想去林含章家里住,选择住在酒店里。”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要尊重我的选择,毕竟我选择你的安全,是为了让你在魔都有一个好体验,没有安全因素影响。” “魔都是繁华的都市,也有蝇营狗苟的事,尤其是一个女生居住酒店,安全是最重要的。” “元的套间是我能为你提供最好的条件,这不是我日常消费的水准,也是我高消费的水平。” 轻声一笑,季欣靠在林可贞肩膀。 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内心舒服很多。 林可贞没有谈及家室,季欣也不会主动问。 即将相见,问与不问,说与不说,不影响她的决定。 想着带季欣去见他熟悉的朋友,张记也要回到魔都,作为他们两人间接媒人,隆重见面很有必要。 和王婷婷一起吃过几次饭,林可贞认为王婷婷和张记很合适,但他们之间没有在一起的倾向,他也没有促成的意图。 了解张记追王婷婷的过程,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但这一切都不是他关心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管好自己的事已经难得,他人的事不要管。 “有几个朋友介绍你认识,不过要等到见父母以后。” “有发小,有高中,有朋友,也有几个同学。” “我们结婚以后,你会经常和他们相处,提前认识,以免不知道他们是谁。” 季欣摇摇头,同意林可贞的安排。 林可贞见过她的同学,同学不能称为朋友,但也进入到她的交际圈。 朋友是林可贞的交际圈,是她可以进入的圈子。 “张记也是你的朋友,你们关系很好吗?” “张记是林含章的大学同学,后来我认认识,关系很不错。” “张记为人讲情谊,有道义,做人不虚伪,有血有肉,是不错的朋友。” “好了,不说他们的事,到了吃晚饭时间,我带你去吃弄堂面,尝一尝正宗的魔都美食。” 任嬅数着现金,确定是100张,将现金装在红包里。 红包装了元刚刚好,似乎就是为了元专门设计。 红包放在茶几上,任嬅看向坐在沙发上吃苹果看新闻的林含章。 林可贞、季欣已经到了魔都,明天中午就要到家里吃饭。 元旦见面的计划提前,林可贞似乎着急带季欣回家,着急得到父母的肯定。 林含章一直没有表态,任嬅拿不准林含章的意思,到底是支持林可贞,还是不支持林可贞。 作为家里一家之主,林含章的意见是她的意见,不对,她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林含章带着她的意见。 不确定林含章的态度,任嬅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季欣。 想了想,任嬅开口问道。“含章,可贞已经回到魔都,你对他和季欣是什么意思?” “作为上门的客人,礼节是大事,不能失了长兄长嫂的礼数。” “你不说你明确的态度,我要怎么对待季欣?” 转头看向任嬅,林含章说道。“林可贞属于倔驴,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们的态度没有用。” “上门是客,让客人开开心心吃好喝好就是礼节,按照这个礼节去做就可以。” “红包包好,等妈妈给了以后在拿出来,其他的跟着妈妈做就行。” 林可贞和季欣认识时间不长,电话里表明要和季欣结婚。 没有劝阻林可贞结婚,林含章认为他的婚姻没有选择,林可贞的婚姻是他自己的自由选择。 压力压在他一人身上,承担了家族承接的重任,这是他作为长子的责任。 林可贞不需要承担沉重的责任,任由他的性子生活就好。 “红包代表长兄长嫂的态度,还是在妈妈之前拿出来吧,不要在妈妈之后。” 任嬅诧异看着林含章,红包顺序有辈分要求,打乱顺序,无疑是表明他们的态度,支持林可贞。 长兄长嫂态度是孩子们的态度,林蔚、刘琳会考虑他们行为表达的含义。 作为儿媳妇,不能违背公婆;作为夫妻,不能违背丈夫。 林蔚、林琳或许会责备她的不懂事,但夫妻关系比公婆的认可更加重要,任嬅知道如何选择。 “要不再买一束花,在进门的时候直接给。” 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林含章说道。“你决定就行。” 任嬅点头,默认林含章同意她的建议。 一束鲜花代表很多含义,他们的提前准备,会让季欣放松她的紧张心态。 没有在开口说话,任嬅知道林含章不想和她说话,这也是他们相处的方式。 日常交流不多,私下交流也不多,甚至没有交流。 联姻方式的婚姻,不幸福是大概率。 可她不能像其他联姻婚姻中的其他人,维系着婚姻的表面,私下里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政治和商业的联姻,不平等的身份,注定她处于弱势地位,即使她是林含章亲自挑选的结婚对象。 同床异梦是成语,也是她的生活。 一张床上睡觉的两个人,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般的在床中间设置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不超越,不越界。 看着桌子上的红包,任嬅心中发冷。 她维系着婚姻的关系,却得不到婚姻的温暖。 所有的努力得不到认可时,努力变得毫无意义,她个人也毫无意义。 第1200章 重视的家人 拎着购买的礼品,季欣坦然的心情慢慢紧张。 想得通是一回事,真正去做一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尤其进了政府公寓的大门,季欣明白她进入的不是普通一扇门,而是有武警值班的一扇门。 武装在国内有不一样的意义,官本位的社会中,只有官员有资格让武警值班。 眼睛看向林可贞,季欣忍住没有开口。 进了门的腿,嘴巴也就闭上了。 林可贞熟悉的和路过的人打招呼,介绍季欣的存在,季欣礼貌的打招呼,也没有时间询问林可贞。 一步一步靠近林可贞口中的家,季欣第一次感觉,她对林可贞了解太少。 而林可贞向它介绍的人生就经历,求学时间多于家庭介绍,甚至是刻意避免家庭介绍。 猜想林可贞家室经商,也猜想林可贞父母为官,但绝对没有向真实答案方向猜想。 命运的无奇,她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开着一家中药铺子。 祖传中医追溯到清朝,也只是普通的中医,没有达到中医界的高度。 蓦然成为高官儿子的女朋友,不对等家室的现实,季欣想不明白林可贞对她的真心。 以林可贞的长相和家世,倒追他的人趋之若鹜,而他偏偏选择不相匹配的选择。 猜不透林可贞的真实目的,但季欣能够感受林可贞对她的真心,绝对不是玩玩而已。 确定恋爱关系时间不长,他们的关系局限在牵手拥抱的界限,没有再进一步。 林可贞不是没有进一步的机会,而他主动选择停留在界线以内,没有前进。 来到独排别墅,看着林荫环绕的别墅,季欣知道即将到达林可贞的家。 紧张的心怦怦乱跳,似乎想要跳出胸腔。 转弯走向别墅,看着越来越近的门,季欣紧张的手部冰凉,而脚热的犹如刚刚冲刺完400米。 看着黄铜色的门打开,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捧百合。 林含章站在窗前,看着林可贞、季欣,让任嬅主动开门。 任嬅微笑看着季欣,心里乱跳,眼睛不由自主的想要看向侧方向,观察刘琳的位置。 没有提前和刘琳沟通林含章的态度,夫妻统一战线,做了的决定,即使违背父母意愿,也要坚定的站在一起。 鲜花和红包拿在手上,任嬅主动开门,迎接回家的两人。 刘琳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林蔚,观察林蔚的反应。 夫妻两人没有达成一致意见,但也不反对林可贞的选择。 了解林可贞的臭脾气,明白他们的反对并没有效力,林可贞不会听取他们意见。 刚刚想要为林可贞介绍女朋友,他自己在燕京找了一个女朋友,还要带着回家。 不了解季欣为人家室,家室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人。 为人和家室有关,良好的家室才能熏陶人情练达的为人,不然只会陷入到门不当户不对的窘境中。 任嬅拿着鲜花红包,而任嬅代表的不是个人,是她和林含章组成的家庭。 任嬅不会主动表态,除非是林含章让她如此做,才会主动的越过她表现出积极态度。 听到交谈声,林蔚起身,目光看向刘琳,然后看向林含章。 任嬅率先表态,他的态度削弱很多,至少在林可贞的眼中,他得到了三分之一的支持。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没有提前和他沟通,林蔚不认为林含章在宣示他的主权。 结婚近两年,任嬅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林蔚不确定是谁的问题。 多次隐晦提醒林含章,林含章强行转移话题,避开孩子的话题。 处子之身不会怀孕,任嬅还是处子,又怎么能怀孕。 越过任嬅、刘琳的间隙,看到走进家门的林可贞、季欣,林蔚脸上有了笑容。 职位的高低不是万能,无法让所有人、所有事如他心意,也要接受不完美的儿子和不是理想的儿媳。 他物色的人出局,林可贞选择的人上门,他也要微笑的接待。 刘琳拿出提前准备的红包,将红包交给季欣。 拉着季欣的手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刘琳柔声说道。“李阿姨,可以做菜了。” 飞机落地,张记随着人流走下飞机。 钴矿石期货全部抛售,期货战役已经结束。 他的动作影响到钴期货市场,上涨的趋势减缓,势头被打断。 钴期货战争是某位期货大佬国际成名之战,也正是钴期货一战,让大佬站稳他的位置。 11月29日开始抛售,两天时间抛售掉手中全部钴期货。 账户疯狂的运转,将期货市场的数字转移到利雅得和香港。 钴期货还有上涨区间,但张记不愿意等到山峰下山,在距离山峰不远的距离选择下山,提前出局。 至于钴期货市场的价格波动,完成他的布局,也不用管他人的死活。 手机震动,打开手机看卫疆发来的信息,张记知道大局已定,钴期货的钱已经落地利雅得和香港。 钴矿石抛售完毕,期货也抛售完毕,两项任务同时结束。 压在胸口的石头搬掉,另一块石头陨石陨落一般袭来,压得他胸口疼。 确定破解的办法,张记认为他的计划可执行性很高,大概率会成功,但他拿不准黎视是否同意他的计划。 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有失他们身份的正当性。 可事关生死,张记不认为除了剑走偏锋的招式以外,还有可以破解葛立攻击的对应之策。 李明端不会出面限制葛立,即使李明端出面,葛立为什么要给李明端面子。 跌落谷底的人,推石头的手不是重量级选手,可以剁掉他们的爪子。 行动的人已经上路,很快就会给他明确的结果,而他等得就是明确的结果。 个人和家族生死,张记很想知道选择,是个人的生存,还是老婆孩子的生存。 一个问题漂浮在心海。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丧心病狂的不择手段? 一个人的时候,保护他自己,只有自己保护自己。 一群人的时候,有他人保护,要做的是成为一群人的中心,变成“一群人”。 开了公司以后,他需要做的更多,要保护公司,变成“公司”。 恶龙也有小时候,也并不是出生就是凶狠的恶龙,而他也变成一只令人可憎的恶龙。 思考了两天的问题,张记没有得出答案。 现实给了他一个答案,想要活着就要去做违心的事,就要去不择手段的事。 坐在车里,突然想到离开的冯军,张记有点想念冯军。 抬头看向前方的车屁股,张记问道。“冯军在做什么?” 沈俊盯着前方的车屁股,答道。“冯军卖掉魔都房子,和黄娟一起回枣城,在家和园开了一家水果店。” 诧异冯军的作为,张记没有想到冯军会回枣城,而且开水果店。 水果店的利润是60%,属于盈利空间较大的行业,但冯军为什么要开水果店。 想不明白冯军的选择,索性也就不再想。 突然想到的人,占据紧张生活的一分钟,然后也就会从脑海里离开。 “到明禾集团还有多久?” 看一眼手机地图时间,沈俊答道。“45分钟。” 确定到明禾集团的时间,张记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出去。 放下手机,享受难得安静。 想到要请马闲闲吃饭,张记拿出手机查看魔都到枣城的高铁票。 黎视不一定让他离开,买高铁票没有多少意义,而他有车,可以开车回去,毕竟司机是24小时上班。 “汪师傅,在车上好好休息,晚上送我回枣城。” “和谈笑联系一下,见面时间推迟,等我抽出时间,我会联系她。” “先不用搭理王锴,让他长点记忆,不要以为低了头就可以得到原谅。” 手机在手中转着,想着要不要和马闲闲联系。 公务员上班时间确定,性别原因,女性不需要加班。 而吃饭需要约定时间,他有时间,不代表马闲闲有时间。 马闲闲晚上有时间,不着急夜晚回去,完全可以白天开车回去,然后在开车回来。 再次拿出手机发送信息,张记说道。“汪师傅,晚上好好休息,随时等我通知,我们开车回枣城。” 汪师傅说道。“张总,请您打电话通知我,我担心我听不到信息的铃声。” 看着信息发送,张记一笑,放下手机。 请吃饭的约定推迟,这是他的歉意。 思量着他和马闲闲的关系,张记不知道如何界定两人的关系。 不联系的时间居多,而他知道马闲闲的心意,也知道他的心意。 一层隔膜包裹他的心,撕不破这层隔膜,也找不到通行的出口。 手机震动,拿起手机看到收到的信息,张记会心一笑,再次放下手机。 吃饭的时间定下来,回枣城的时间也就定下来,不用纠结什么时候回去。 “汪师傅,明天早上7点到文华苑接我。” “沈俊、海洋,你们也跟着我一起回去,帮我买送马闲闲的小礼物,不需要太贵重。” 说完话,张记感觉身体轻盈许多,阴霾的心情也有了一丝阳光穿过。 第1202章 不择手段 穿过办公区,径直走向黎视办公室。 来了明禾集团几次,前台已经认识张记,知道张记和黎视的关系,不需要预约可以直接进入黎视办公室。 秘书特意交代,张记过来的时候要通知她,前台看着张记背影,快速拿起电话,将张记到了的消息通知秘书。 敲门,推开门走进黎视办公室,看到抱着文件的秘书和低头签字的黎视。 陌生人坐在沙发上,似乎是有事和黎视谈。 视线相对,张记察觉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看他眼神不对,蕴藏着隐藏起来的敌意。 脑袋中搜寻男人的名字,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男人的信息。 他是明禾集团董事,但很少参加明禾集团董事会,除了黎视以外,也不和明禾集团其他人交往,不应该得罪明禾集团的内部人。 活着的人不会得到所有人满意,有几个人对他不满也是情理之中。 黎视抬头,看到张记,快速签完文件。 “你们先出去吧,事情不着急,后面再说。” 逐客令下的果断,没有给男人和秘书反驳的机会。 秘书接过递过来的文件,没有说话,抱着文件转身离开。 男人脸色阴沉,看向黎视,见黎视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拖泥带水的起身,慢慢离开办公室。 擦肩而过的瞬间,眼神如刀一般,砍向张记的脖子。 凉飕飕的感觉凛然,张记停下脚步,目视前方的回忆男人。 听到办公室门关上,张记转身看向门,眼神透过木门,看向外面的男人。 “这个人是谁?他对我有强烈的敌意。” 黎视诧异问道。“你不是认识他?” 摇摇头,张记瘫坐在沙发上。 确认记忆中没有关于男人的记忆,如果真的得罪了男人,至少会有记忆。 大脑没有删除记忆,怎么会忘记和他有仇的敌人。 看到茶几上的零食,起身随手拿起一包话梅,撕开包装袋,将话梅倒进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觉在口腔里爆炸,脑袋清醒几分,而清醒的脑袋也没有想起来男人的身份。 “张一然,想要低价购买钴矿石的坏小子,你不会忘记了他吧?” “找了一圈关系见我,我没有搭理他,直接找上门了。” “他的关系在我这里没有用,自然不会给他面子,对我对你都有怨恨的心情。” “上一次带着女朋友一起过来,我没有见他,这一次学乖了,知道自己过来,见一面没有关系,他的心愿还是没有达成。” “自以为是的二代,太将自己当回事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张一然的名字熟悉,图谋钴矿的官二代。 张一然对他有敌意正常,强取豪夺的想法被破坏,正常人都会生气,更何况是高人一等的二代。 钴矿已经处理干净,贸易合作可以,不切实际的想法捞钱不行。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有人对我有敌意,我脾气这么好的人,绝对不会得罪人。” “不说他了,还是说说葛立吧,他的保外就医批复还有多久能到?” 黎视起身,站在双层玻璃前,背对着张记。 葛立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是置之死地没有还和余地的敌人。 如何在可能的报复中活命,是他们两人必须面对的难题。 说是难题,也只是一个可能而已,但为了仅为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要付出全部的努力,应对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生死一线,不得不重视。 “批复时间不定,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 “葛逐弦在纽约被监控,随时可以利用他做文章,但以葛立现在的状态,他明白他无法顾忌葛逐弦,葛逐弦对他的制约无限降低。” “幕后推手不是他能动的,捡软柿子捏一捏,将八爪鱼伸出来的触手斩断极有可能。” “你我对葛逐弦坐局,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葛立自然也知道,收拾我们两人只是一句话的事。” 吐掉话梅核,张记说道。“和解没有可能,只有对抗,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对抗的方式有两种,你选择哪一种?” 转身看向张记,听着张记的语气,似乎已经做了他的选择。 黎视有他的选择,甚至是比两种选择以外更多的选择。 而身处的位置让他无法自由选择,只能选择主动解决问题。 家恨是他的动力,葛立没有一步一步走进监狱,他心中的恨意就没有结束。 从未想过和解,也没有想过通过李明端斡旋保护,他的选择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葛立身陷囹圄。 “你已经动手了?” 张记点头说道。“神话废品回收厂的陈大金以自己身死坐局,将魔都放高利贷的诚信公司拉下水,打开高利贷、黄色、贩卖人口、器官买卖的一角。” “立案调查以诚信公司老板虎哥身死结束,宣判调查结束,没有打掉保护伞。” “而我在文华苑被刺杀也是这件事的延续,顺带着让我找到幕后的黑手。” “海子是虎哥的老大,海子的老大是顾明堂,顾明堂和葛逐弦相交莫逆,是顾明堂身后的人之一。” “海子、顾明堂的家人分散在美国、英国、法国三个国家,可以控制他们的家人。” “一盆污水泼上去,不管葛立怎么解释,这一盆污水泼到他身上,就算是保外就医,也要洗干净身体。” “海子、顾明堂一口咬定葛立是他们的幕后保护伞,你说葛立是什么心情?” 顾明堂是魔都一号人物,黑道上响当当的大人物,更是洗干净身体上岸的企业家。 这样的人物被胁迫拉下马,反击一定是狂风暴雨。 家人是所有人的软肋,动了家人就是不死不休,难以和解。 张记的手段酷烈,但确实好用,捆绑住葛立的手脚,而且会让和葛立合作的人心有顾忌。 家人是最后的底线,黎视不想以家人胁迫。 黎视犹豫的脸色难看,张记扭头不去看黎视的脸色。 生死一搏的关键时刻,犹豫最致命。 不对等的拳击手,想要胜利就要出其不意的不择手段,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兔子搏狮,求得生机活命。 “黎哥,我的人已经到了美国、英国、法国,45分钟以后同时动手,控制住海子、顾明堂的家人。” “脏活累活我干了,其他的事也是我来干,你就走在办公室里等着消息。” “我赢了,你帮我庆祝;我要是死了,帮我照顾一下家人。” 张记认真的模样让黎视想笑,他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明禾集团那么多眼睛,看到张记走进他的办公室,又怎么会将张记个人行为看作是他的个人行为。 两个人作为一个整体,脏水也会沾湿他的衣服。 三个国家同时行动,控制住海子、顾堂峰的家人,不是一件小事。 家仇未报,他也不能停止脚步。 “45分后能够完全控制住家人?” 张记说道“未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结果,43分钟以后就知道了。” 沉思一会,黎视下定决心以黑制黑。 葛立陷害他父亲时候,手段也不光明,他也不需要以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葛立。 葛逐弦还有一定作用,葛立可以不在意葛逐弦生活,也会在意他的小命。 “等你的人控制他们家人,我也让我的人控制葛逐弦。” “脏水泼过去可以,但想要达到你我想要的效果,还是要费一番手脚。” 停顿一下,想到如何扩大脏水的污染效果,黎视说道。 “我来联系李叔,让他知道你我的计划,拉着他一起下水。” “先斩后奏,让他无法挽回,只能跟着我们一起走。” “要么看着我们一条道走到黑,碰到南墙不回头,要么帮我们打开灯,让我们看到南墙。” 心中暗自松一口气,张记最想做的就是拉李明端下水。 他的分量不够,黎视的分量足够,在李明端心中占据着不一样的地位。 好兄弟死于阴谋诡计,儿子报仇本就是理所应当,是否也能看着好兄弟的儿子死于非命。 逼着李明端下水和他们站一起,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无法预测李明端选择,张记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黎视身上,寄托在李明端对侄子的感情依赖。 感情最是难以用语言解释,也最会影响理智判断。 李明端是理智的人,感情是否会影响他的理智。 面对会影响黎视生死的关键一战,李明端会遵循理智做判断,还是考虑感情做判断。 李明端是否入局,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将孩子、顾明堂家人控制住,是所有事情的关键。 “等一等吧,等三国传来消息,我们才可以做下一步。” “一步一步走路,没有走完这一步,不能去做下一步。” “葛逐弦也要控制住,大作用没有,也有一些小作用,让葛立心中有顾忌。” 黎视笑了笑,走到桌前,拿起手机编辑信息发送出去。 纽约的人等着他通知,现在到了通知时候,犹豫是最不可取的耽误时间方式。 看着信息发送出去,黎视坐在椅子上,等待确认消息。 第1205章 奔前程 摔掉手中的手机,李明端气的胸脯起伏不定。 宁愿看山,不愿看平原。 他看到的哪里是山,简直是狮驼国,漫山遍野的是尸骸。 更可恶的是黎视和张记已经动手,不给他挽回的余地。 生死之争的大事,不是你活,就是我死,李明端也要认真对待。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兄弟,不能看着兄弟的儿子步入老子的后路。 黎视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在动手以后,然后单方面通知他,逼迫他做决定。 过去的往事回忆在心头,曾经的伤痕被时间慢慢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一通电话撕开他的疤痕,也让记忆浮现,曾经的爱恨也浮现在心头。 黎视怎么混蛋都可以,怎么作死也可以,唯独不能死。 保住黎视不死,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想让黎视死的人死。 张记、黎视已经动手,污水即将泼出来,不需要他去做其他的事。 顺水推舟的将葛立罪名作死,不让他有翻身余地。 只要法庭宣判葛立罪名,哪怕他申请保外就医,也没有能力指挥他人做事。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坐实葛立罪名是首要的,斩断葛立的拥趸也是必须,斩断所有可能为他做事的人。 枷锁在身,卡住脖子,不让葛立说话,他的话语权就会被牢牢限制住。 失去话语权的人,没有利用价值。 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也不会有人愿意为他鞍前马后做事。 黎视、张记身份特殊,有他们自己的人脉关系,没有一定高度地位,想要动他们也会想一想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反力作用。 摸着头,看着地面的手机,李明端心中渐渐熄灭的火苗再次猛烈燃烧。 两个翻天的小兔崽子,坐局将他拉下水,没有给他留一点情面。 他的面子就像是地上的手机,摔也摔了,还是要出来帮两个小兔崽子收拾残局。 黎视什么时候和张记关系如此亲密? 问题浮现在心头,李明端回忆黎视、张记认识交往过程,一定有他忽略的过程,而忽略的过程才是两人如胶似漆关系质变的开始。 “寻笠?” 李明端大声喊道,他忽略的细节很多,但寻笠一直盯着张记,肯定知道某些细节。 寻笠胆战心惊上前一步,小声说道。“李总,我在。” 抬头看向寻笠,李明端问道。“张记和黎视的关系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搅合在一起?” 寻笠解释道。“李总,黎视和葛立有家仇,张记被葛逐弦、权桦逼得出国,他们两人有共同的敌人。” “葛逐弦被逼出国,账户被黑客盗取,乃至现在在纽约生活,是张记和黎视联手合作的结果。” “张记被海子、顾堂峰威胁,顾堂峰也是黎视的仇人,这也是两人合作的一个关键点。” “前段时间,海子被冲进卧室的人打断双手,顾堂峰被人送了两颗子弹,这是张记的手笔。”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黎视提供保护,帮助张记报仇。” “现在张记将海子、顾堂峰家人控制住,也是逼迫他们承认曾经的罪行,葛立或许和他们所作所为没有关系,但这个可能性不大。” 冷笑一声,李明端明白张记、黎视关系亲密的原因。 共同的敌人,商业合作,这是他们合作的基础,是关系亲密的催化剂。 寻笠没有说泄密事件,泄密事件和葛立也有关系,只是被压下去,没有追究这一点。 保外就医吓到张记、黎视,让他们有了危机感,迫切的想要将葛立罪名作死,斩断他的手脚。 顾明堂、海子选择不重要,为了家人的平安,他们会投案自首。 张记不是善人,会用最残酷的方式逼迫顾明堂、海子投案,为葛立脚上绑住下坠的石头。 重重叹一口气,李明端无奈道。“两个作死的小兔崽子,现在胆子大了,敢胁迫我。” “也是一只小狐狸,想要给他们点颜色看,也不过是眼睛云烟,进不到心里去。” “张记的手段也太狠了,这和灭人家满门有什么区别,怎么会下手如此酷烈?” “黎视也变坏了,以前的他不会同意张记的做法,现在公然的支持,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管不顾了。” 寻笠观察李明端的脸色,看出李明端并没有多么生气。 黎视、张记的做法酷烈,只是手段选择而已,相比较葛立、顾明堂、葛逐弦等人的作为,他们选择是小巫见大巫。 生死竞争的关键时期,一切求活的方式都是被允许的。 而葛立不承认他的罪行,采取保外就医方式延缓法律制裁,企图利用晦暗手段逃脱法律。 寻笠没有资格评价葛立,她可以在李明端面前替黎视、张记美言几句,让他们摆脱李明端对他们不理智的偏见。 “李总,黎视和张记生死一线,他们的做法并无不妥之处。” “生死存活面前,法律允许的手段是可取的手段。” 观察着李明端,寻笠继续说道。“张记的手段违法法律,可威胁顾明堂家人的人是外国人,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是张记做的。” “排除嫌疑以后的清白,即使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嫌疑,也无法利用法律手段制裁。” “为什么有人可以光明正大摆脱法律制裁,有些人就要被法律捆绑手脚,眼睁睁的等死。” 李明端猛然看向寻笠,冰冷的眼神让空气瞬间降低温度。 寻笠可以为张记、黎视说好话,但有一些话绝对不能说。 如果他们变得和某些人一样,他们和葛立之流有什么区别,用暴力手段制止暴力手段,用黑色制止黑色。 暴力过后的平静,黑暗过后的白色,不过是自以为的公平。 “寻笠,黎视、张记给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寻笠粲然一笑,随意说道。“李总,事实如此,不过是从我口中说出来而已。” “不涉及生死,谁都可以平静坐下来喝茶;涉及生死的时候,谁还能平静坐下来喝茶?” “葛立现在有心情坐下来喝茶吗?我想他现在比我们都要着急,他对自由的向往,迫切的心情一定如热锅上的蚂蚁。” “黎视是绝对不能有事的,这是你曾经的保证。” 喟然一叹,李明端发现他没有语言批评寻笠,因为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眼睛看见发生的事,装聋充哑的装作看不见听不见,心里也明白正在发生的不法之事。 闭上眼睛,靠着椅子,李明端想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趴在桌子上,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时间走的太慢,一秒一秒的走过,蜗牛一般的前进。 可回想她参加工作以来的时间,时间似乎又走的太快,转眼已经毕业两年半。 生活没有停止脚步,按部就班前进,她也被时间推着走。 一脚迈入27岁,距离30岁也不远了。 耳边催婚的声音越来越多,已经到了她要和所有身边人单独对抗的无奈时间段。 诸葛笑笑再次提出和她弟弟见面的事,马闲闲犹豫着答应。 当兵男朋友是虚假的,不能因为一个虚假的理由,一直当做不见面的借口。 而诸葛笑笑的弟弟是老师,也是可以接触的对象。 未来要见的一个人,没有期待的心情,晚上吃饭的时间,她的心情一直激动而期待。 很久没有心动的感觉,哪怕是手机看到少女时代的偶像,也是随手刷过视频。 盯着还剩下半小时时间,马闲闲想要秒针加速,2倍、4倍、8倍的前进。 手镯放在属于它的盒子中,这也是吃饭时候要做的事,将手镯还给张记。 不属于她的手镯,陪伴四年时间,也要归还到属于它的人手中。 礼物过于贵重,不是她能够佩戴的。 一个手镯是一套房子的价格,高消费超出马闲闲的消费观,自然也无法接受手镯。 上大学时候见过一掷千金的富家女,一身衣服价格是她大学四年消费的总和。 会有人纸醉金迷,会有人衣不蔽体,生活本就是两个极端的中间地带。 她属于中间地带的中间,也享受中间地带的生活,不羡慕极端的一头,也不可怜极端的另外一头。 包装盒很精美,即将不属于她,马闲闲也不感觉到不舍。 拿起电动车钥匙,决定给骑电动车去聚会。 下班高峰期,电动车比汽车更快,而且不会堵车。 习惯骑着电动车在大街小巷穿梭,汽车反而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5点半到了,办公室里的人开心收拾,起身下班。 马闲闲没有第一个走出办公室,她的资历浅薄,不能过于冒头,哪怕是心理已经加速,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前辈先离开办公室。 第三个走出办公室,马闲闲小跑着冲向停车场。 骑着电动车,加速离开单位,驶向她指定的饺子馆。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去饺子馆吃饺子,张记问她的时候,也就脱口而出。 不确定张记是否到了饺子馆,马闲闲想要仙道,提前占一个位置。 风吹在耳边,带着发丝飘在空中。 时间如风,擦脸而飞。 第1205章 饺 子 坐在饺子馆,看着沈俊、王海洋、汪师傅吃饺子,张记感觉他肚子也饿了。 可他等的人还没有来,只能忍着饥饿,看着三人大快朵颐。 对饺子的印象刻板且坚定,吃饺子只需要蘸醋或者蒜泥醋,不需要搭配其他。 而饺子馆里的饺子,有蒜泥醋,也搭配着炒菜。 饺子的价值观受到冲击,张记感觉他以前的饺子是白吃了。 三人快速吃完水饺,满口留香的摸着鼓起来的肚子。 沈俊起身付钱,然后走到张记身边,笑着说道。“张总,我们去外面车上待着,有事你叫我们。” 点点头,示意三人赶紧离开。 没有眼色的东西,吃饭吧唧嘴,最是让人感到厌烦。 沈俊、王海洋不在意张记难看的脸,笑嘻嘻的离开饺子馆。 汪师傅是司机,对着张记笑了笑,跟着沈俊、王海洋一起离开饺子馆。 饺子馆的饺子味道香喷可口,搭配秘制的鲜辣椒蘸酱,一口一个也就吃多了。 服务员看着奇怪的四人,不明白四人为什么只有三人吃饭,而三人离开以后,张记独自坐着,好像在等人一般。 收拾完桌上的盘子碟子,擦一遍桌子,服务员微笑着离开。 摸着口袋里首饰盒,张记没有想到沈俊会买黄金项链当做礼物,这是朋友之间相互赠送的礼物? 买已经买了,张记硬着头皮送。 不合适比没有礼物好,至少能表达他感谢的心情。 好在项链的价格不贵,30克黄金,不到1万元。 看着客人来了又走,张记拿出手机,看到马闲闲发来的信息。 没有感受到手机震动,或许是肚子太饿了,皮肤感受神经也偷懒,被饥饿感觉占据。 林可贞组局,邀请他去木易会所吃饭,姬闻感谢他德黑兰的出手相助。 吃饭时间定在4天后,等他回到魔都以后,在联系具体时间。 转头看向门外,看到停电动车的马闲闲。 记忆被拉回上一次见马闲闲时候,薄衣轻衫的姿态,外套掩盖了身体曼妙,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马闲闲。 没有起身相迎,安静坐在椅子上,看着马闲闲熟练的停车。 斜挎背包挂着一朵斑点花纹,煞是好看。 黑色长款羽绒服,青色的牛仔裤,颜色搭配的中规中矩,没有青春靓丽的视觉冲击感。 马闲闲没有走进饺子馆,而是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疑惑马闲闲会给谁打电话,张记看到铃声响起来的手机。 拿起手机,接听马闲闲电话。 “怎么了?” 马闲闲问道。“我到了饺子馆,你能找到地址吧?” 听着甜甜的乡音,张记感到格外放松。 乡音无改鬓毛衰,同学相见也相识。 “我在饺子馆里面看你和我打电话,算是到了吧。” 马闲闲错愕转身,伸着脖子看向饺子馆里面。 挂断电话,马闲闲大步走进饺子馆,看到坐在一边坏笑的张记。 拉开羽绒服拉链,拿下斜挎包,马闲闲不满说道。“到了给我说一声啊,还坐在里面看我给你打电话。” “有没有点水饺,到了晚饭点,下水饺要排队的。” 耸耸肩膀,张记说道。“你是贵客,贵客没到,哪能点菜。” “你看看你想吃的炒菜和水饺,今天我请客,随便点。” 丢给张记一个白眼,饺子馆里吃饺子,用龙肉做的饺子也吃不了一斤。 大方的做派口气很大,没有一点诚实的心思。 抬头看着墙上的菜单,马闲闲挑选炒菜和水饺。 “半斤猪肉大葱,半斤牛肉,半斤韭菜鸡蛋,凉拌黄瓜、藕片,炒一个花菜。” 张记起身去柜台下单子付钱,看着46元的账单,他已经很久没有付账。 饺子的价格比其他地方饺子贵,但味道很好,也对得起价格。 “4瓶啤酒。” 回头看一眼马闲闲,张记没有想喝酒,马闲闲提出喝酒,也不是不可以。 “再加4瓶啤酒。” 回到餐桌上,张记打趣道。“公务员就是不一样啊,酒量怎么样,比大学时候酒量好了吧?” “你要是喝醉了,我怎么送你回家,难道带你去酒店开房。” “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提前将电话号码给我,我好联系他接你。” 再次丢一个白眼,马闲闲不满说道。“你这是变相想要占我便宜,还是想打听我有没有男朋友。” “又不是没在酒店开房,再开一次也没关系。” “我们是成年人,不是不满18岁的小孩子,自然人对自己的法律行为负责,不是大事。” 哈哈一笑,拿起酒瓶倒酒,张记感觉马闲闲变了很多。 社会是锻炼人的染缸,五颜六色的染料混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染成什么颜色。 一杯啤酒下肚,肚子有了凉意。 不过吃饭高峰期,炒菜和饺子很快端上来。 一瓶啤酒喝完,张记感觉脑袋有点头晕。 晚上没有休息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但也不至于一瓶啤酒喝醉。 看着对面的马闲闲脸上有了红晕,张记调笑道。“你喝酒也不行啊,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 “能不能喝了,不能喝酒不要勉强,喝醉了就真的打电话叫人送你回家。” 摸了摸脸,感受脸的温度,马闲闲感觉她的脸热的发烫。 一瓶啤酒而已,这绝对不是她的酒量。 担心喝醉,马闲闲从包里拿出包装盒,推到张记面前。 “这是你大学时候送我的手镯,当时太年轻,不知道手镯的价格,冒然收下了。” “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你收回去吧。” 看到包装盒,张记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送过马闲闲礼物。 送过吃的,送过零食,好像并没有送过其他礼物。 想送的礼物还在口袋里,他还没有拿出来,马闲闲倒是先退还礼物。 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怎么也不能收回来。 盒子推到马闲闲面前,将项链也拿出来,放在盒子上面。 “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收回来,你已经收下,它是你的礼物,价格不是最重要的,心意才是。” “这个也是送你的礼物,谢谢你替我联系救护车。” “我不了解当地各行各业的价格,但我知道熟人关系找的人,收费肯定比市场价格低。” “一直想要请你吃饭,因为一些事耽误了,今天才抽出时间回来。” “我送你的礼物,大大方方的收,不用担心。” 没有看礼物,红色的盒子刺眼,而马闲闲没有收礼物的心情。 超出友谊界线的礼物,关键的不是礼物,而是价格越界。 作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不喜欢礼物,而是不喜欢越界行为。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身边有不属于她阶层的物品,不是她的幸福,是她的不幸。 “张记,我是公务人员,最喜欢做的事是本职工作,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没有心情去做。” “做事如此,做人也是如此,界线是做人做事的底线,不能突破底线。” “你的礼物越界了,突破了底线,不是我能收的。” 软绵绵的醉话有着底线,张记盯着马闲闲,想要看清她的底线是什么颜色的线条。 忘记了礼物是什么,也自然不记得礼物价格。 项链的价格倒是知道,马闲闲说的不是项链,都没有看项链一眼。 酒醉的腮红鲜艳,九月菊花一般娇艳。 夹起一个饺子丢进口中,张记问道。“什么样的关系不越界,你能安心收下礼物?” 马闲闲醉眼看着张记,笑着说道。“你娶我啊,一家人当然可以随意收礼物。” 玩笑和真心掺杂在一起,分不清是真心,还是玩笑。 张记的动作一顿,马闲闲的话让他无所适从。 婚姻是很远的一件事,怎么突然间宣之于口,无所顾忌的说出来。 拿起酒杯掩饰尴尬,张记假装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哈哈一笑,汇合其他客人的谈话声,融入在狭长甬道之中回荡。 玩笑和真心,玩笑的人不会有真心,也听不到真心话。 马闲闲知道张记在装傻,她说的很清楚,又怎么会听不清楚。 反问的语气疑惑,掩饰不住眼神的慌张,婚姻而已,又不是枷锁,不过是不是那一个人而已。 “我说‘我不能收礼物’,你拿回去。” 啤酒有凉意,不适合这个季节。 礼物不合时宜,不适合接收礼物的人接收。 送出去的礼物不能收回,也是一个人的底线。 底线到底是什么? 一个标准,还是不能退后的悬崖。 张记没有太多底线,做出绑架全家人的事,他的底线已经沉入到深海之中。 “送出去几年的礼物,你让我收回来,这不是开玩笑嘛?” “公务员同志,你要为人民服务,我也会人民之一,替我解开这个心结。” 摇摇头,马闲闲坚持说道。“为人民服务是宗旨,不是为了收取礼物。” 第二瓶啤酒见地,马闲闲看着空空的酒瓶,说道。“啤酒真没意思,陪我喝点白酒,最近闹心,一醉解千愁。” 起身要了一瓶白酒,张记打开白酒,为马闲闲倒一杯白酒。 第1207章 第一次接触 谈笑走进咖啡厅,打量着咖啡厅的环境。 对谈判地点选择不满意,张记没有表示不满,她也同意到咖啡厅谈判。 谈判两个字太重,犹如两方势力角逐,然后宣判一个结果。 商业上的事一直是分分合合,今天可以拔刀相向,明天也可以谈笑风生合作。 手段是所有人的手段,不是独属于一个人的手段。 王锴限制水果进出口,迫使水果不能通过海关检查,张记也可以劫持王锴的货轮,将货轮扣押下来。 阿普杜拉法院起诉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而起诉需要时间,短时间内没有对王锴造成损害。 彼此心知肚明不会拔剑相向,不过也需要谈判,达成和解。 张唐和四海和解,张记和王锴和解,阿普杜拉的起诉和解,主动撤诉,不追究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责任。 重点是今天的谈判,双方达成双方满意的一致意见。 看到王锴坐的位置,谈笑主动走过去,坐在王锴对面。 “王总,好久不见。” 放下手中咖啡杯,王锴看着谈笑。 王勋给他的建议是弥补张唐水果进出口的损失,低个头,认个错,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知道张记真实背景,王锴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向张记认输。 即使张记手中握着打击他名誉的把柄,王锴也认为他低个头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小。 作为魔都土着,留学归来的学子,他比张记优秀太多,自然有高人一等的傲气。 主动邀请张记坐一坐,已经表达他的歉意。 承诺放弃收购张唐,双方公平竞争,不再使用其他手段危害张唐正常贸易。 邀请已经低了头,再有公平竞争的承诺,张记没有道理不接受他的和解建议。 心中的傲气让他保持高傲的头颅,怎么可以低下他的头颅。 “谈总,川省的咖啡品质不差,至少在我的口感判断中,我认为川省咖啡口感和国外知名咖啡口感一样。” “但是,川省的咖啡就是川省的咖啡,想要和知名咖啡竞争,还需要走很长一段路。” “这就像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我们才能坐在一起喝咖啡。” 话外音最最难听,听不出来话外音是个人问题。 谈笑听出来王锴的话外音,话外音表达的意思明确,认为张唐是川省的咖啡。 不喜欢王锴的比喻,自视甚高的比喻,过于傲气。 四海陷入到官司中,王锴不着急,似乎料定他们不会对四海怎么样。 洒然一笑,谈笑说道。“公平竞争是在同样的环境中竞争,但贸易壁垒设置了条框,公平竞争要打破的第一个阻碍就是贸易壁垒。” “能够坐在一起喝咖啡容易,有时间大家都愿意坐下来,享受浓郁的咖啡香气。” “我不喜欢喝咖啡,和我们老板一样,喜欢喝果汁。” “王总喜欢喝咖啡请自便,恕我不能奉陪。” 抬手招来服务员,谈笑对服务员说道。“一杯鲜榨橙汁,谢谢。” 反击的力度刚刚好,王锴很不满谈笑选择橙汁。 站在台面上的人,合伙人也是站台人。 大代价买了的消息,虽然没有调查清楚张记的背后金主,王锴还是想和张记在碰一碰。 先输一手不是结果,最后的结果还要看彼此的棋子有多少气。 王勋的话再次浮现,王锴坚持他的看法,绝对不向张记认输,赔偿损失。 “谈总,你也是魔都人,我们是同一类人,有同类人的习气。” “现在这个季节气温低,果汁是冷饮,不担心喝坏肚子啊。” “女人气血不足,多睡觉,多休息,保养身体很重要,尤其是按四时顺序饮食,不能违逆节气。” 结果已经很明显,王锴不是过来和解,而是拱火。 对待她的态度如此,对待张记的态度只会比这更差。 电话前后的不一致行为,谈笑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是她的耳朵有问题,还是王锴忘记自己说的话。 张记没有她的好脾气,王锴要是如此说话,果汁也没得喝。 人已经坐下,张记也会很快到,这个时候离开不合适,说不得正中王锴下怀。 话不投机半句多,谈笑岔开话题,问起王锴和盛楠的关系。 商务车停在路边,确定谈笑说的咖啡厅,张记不明白谈笑为什么同意在咖啡馆和王锴见面。 咖啡厅不是正式谈判的地方,至少在他的认知里,谈判应该有谈判的样子,让王锴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唐不是老虎屁股,但也不是谁想摸一把就能摸一把的存在。 不将脸上巴掌扇回去,不知道行业内多少人看笑话。 能笑话别人时候不笑话自己,能看别人出笑话,自己绝对不成为笑话。 下车走进咖啡厅,看到谈笑所坐的位置。 走到座位前,谈笑起身,介绍道。“张总,这位是四海的王锴王总,王总,这是张唐老板,张总。” 落座在自己的位置,张记看到谈笑眼神传递的信息。 没有弄清楚谈笑传递的信息,却看到桌子上的咖啡和果汁。 谈笑不喜欢喝果汁,一直是喝咖啡或者其他饮料,怎么会突然改变口味。 了悟到事情有了变化,张记说道。“王总,久仰大名,今天见到本人,仿佛看到王勋老前辈的风姿。” 打量着张记,心中轻视更甚,王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落败于张记这样人之手。 不足一米七的身高,肤色黑黑,晒了整个夏天的太阳一般。 欢骨突出,两腮没有几块肉,一副久经风霜农民工的样子。 唯独眼睛发亮,带着神采,熠熠生辉。 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和张记下棋侮辱了他的棋盘,王锴不愿意和张记相处。 “张总,你的大名才是久仰,调查了好久都查不出来你的信息。” “幸好遇到你的老朋友,知道你的光辉历史,让我惊叹人生的际遇神奇。” “有没有兴趣见一见你的老朋友,大家一起坐下来聊一聊。” 挥手示意服务员不需要点单,几句话听出来王锴不服输的念头,也不愿意和他坐下来谈判。 王锴没有谈判的想法,他也可以没有谈判的时间。 不在砧板上,也是进气少出气多,张记不着急在砍王锴几刀。 他的时间宽裕,每一秒钟都可以算钱,又怎么会拒绝王锴的好心相送。 “王总,我的老朋友很多,我们经常一起聚会,就不需要老朋友过来打搅你我兴致。” “没想到我们有共同的朋友,真是你我的缘分。” “不过呢,有几个老朋友不联系了,日久见人心,看清老朋友的心,发现不是一颗红心,我胆子小,不敢和不是红心的人做朋友。” “王总喜欢和什么人做朋友?不会喜欢和其他颜色心的人做朋友吧?” 调侃的话说着难听,王锴不想和张记继续谈下去。 你一句嘲讽,我一句反驳,耽误时间而已。 “张总,你我之间有一些误会,当然,误会是我单方面造成的。” “请你出来坐一坐,也是想要当面解开误会,不用相互敌视,一直单方面内耗。” “魔都进出口贸易市场很大,有张唐和四海共同发展的平台,不需要一定让一方出局,只留下一方。” 张记反问道。“王总的意思是?” 沉吟片刻,王锴接着说道。“张总,不打不相识,你我相识一场,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说完,王锴紧盯着张记,不错过张记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一句话解决不了事,但他已经说了,就看张记怎么回答。 见招拆招,张记出招,提出条件,他才可以拆招,接过张记的招式。 微笑的脸庞黑黑,没有变化,眼神也没有变化。 微表情观察失效,王锴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低估了张记的心理状况。 “王总,事情是小事,张唐和四海可以共生存,当然可以和解。” “我赞同王总的提议,也愿意和王总共同合作,一起深耕进出口贸易市场。” 诧异看着张记,王锴没有想到张记如此好说话,没有提条件的赞同他的三言两语。 怀疑的念头升起,王锴又听到张记说话。 “魔都是国际都市,你我在魔都做贸易,也要有国际胸怀。” “这一点小事打电话也可以说,真的没有必要到咖啡厅,好像我们很陌生一般。” 谈笑看着张记,摸不清张记的意思。 王锴大喜过望,虽然不喜欢张记,但张记说话很符合他的心意。 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和张记达成和解,他的危机也就过出去了。 看张记顺眼很多,王锴笑着说道。“张总,晚上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吃饭,庆祝我们的和解。” 拿起手机看一眼,张记歉意说道。“王总,不好意思,晚上和朋友有约,不能和你一起吃饭。” “等过一段时间,忙完这一阵子,让谈笑组局,我们叫上盛楠姐,一起坐下来。” 闲聊几句,张记和谈笑一起离开咖啡厅。 回到车里,张记无奈道。“谈笑,王锴是认真的吗?” 谈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冷笑一声,张记说道。“耍我玩呢,真有意思。” 谈笑想要解释,醒了想,王锴表明他的意思,张记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王锴没有诚心。 商务车启动,谈笑看着驶动的汽车,心里乱糟糟。 第1208章 心烦如麻 王锴回到家里,醉醺醺的样子让王勋不满。 他让王锴去和张记和解,王锴一直没有回复结果,反而醉醺醺的回来。 放下手中的书,王勋皱着眉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张记提出什么条件?” 王锴睁大醉眼,努力看清王勋的样子。 虽然看不清王勋的样子,王锴还是听到王勋的问话。 张记能有什么条件,还不是被他的谈判魅力折服,不敢提任何条件。 反而是他提出了条件,不再收购张唐,和张唐共同竞争。 回忆咖啡厅的过程,王锴认为他不应该先开口,而是应该让张记先开口。 他先开口失去主动权,不能反驳张记提出来的条件,损失四海利益,损失自我利益。 收购张唐是他做了调研以后的决定,放弃收购张唐,前期调研的所有投入全部是损失。 两权相害取其轻,损失在承受范围以内,不用赔付违约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王锴打着酒嗝,脑子里全是一个小时以前怀里的姑娘。 将脑海里的姑娘赶出脑海,王锴信誓旦旦说道。“爸爸,事情已经解决了,张记同意和解,我们以后和平相处。” “可惜没有收购张唐,真是可惜了,这一次放过他,后面找机会在收购张唐。” 答非所问的回答,王勋心里有点不安,王锴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王锴不是不听话的人,虽有自己的想法,不会置大局于不顾。 张唐的损失不多,赔付一千万、两千万,他们还有盈利的范围,不至于亏损。 可王锴的样子让他不安心,怎么都感觉事情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发展。 阿普杜拉没有撤诉,他们的危机还没有过去,现在庆祝有点早。 “王锴,你清楚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王锴起身,酒精麻醉小脑,他的身体晃悠着失去控制。 脚步轻浮,王锴感觉身体难以支撑,便搭着王勋肩膀。 “爸爸,事情已经过去了,张记同意和解,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 “你是没有见张记,脸黑的像是黑巧克力,还真是符合他的出身,农民的孩子有钱也摆脱不了穷人相貌。” “真没想到我王锴会和这种人交手,而且会败在这种手上,奇耻大辱。” “爸爸,我一定会找回我丢掉的脸,让张记的脸也落在地上,狠狠踩几脚。” “爸爸,我喝醉了,先回去睡觉,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夜看书。” 踉踉跄跄走回房间,留下看着他背影的王勋。 错觉成真,不知道王锴和张记谈话过程,但危机并没有过去,反而愈加危险。 王锴高傲的傲气如酒气,扑面而来,酒臭难闻。 张记幕后布局,一口气将30万吨粮食扣押,他布局不需要花钱吗,不需要付出代价。 付出的代价必须由他们承担,这也是失败者的无奈。 王锴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和张记和解,不是张记故意耍他,就是王锴自以为是。 叫不醒装睡的人,也叫不醒醉酒的人。 王锴已经喝醉,有事也要等到明天清醒以后再说。 坐在沙发上,想着接下来的风暴,王勋料定张记一定会操控风暴报复他们,让他们知道做错事又不重视谈判的代价。 摸着额头,王勋感觉到很累,身心疲惫的累。 王锴被人坐局没有关系,不能破局就认输,可他不仅没有破局的能力,也没有认输的能力,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事。 张记是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儿子掌握着他儿子生死,不低头硬扛吗? 对王锴的失望占据内心,王勋怀疑他培养儿子的方式是对是错。 精英式培养没有错,而王锴不是经商的料,他怎么打磨也不会成为商品。 来到木安会所,张记按照林可贞提供的信息,找到包厢。 欢声笑语从包厢里传来,张记知道聚会已经开始。 打开门,看到包厢里的几个人,张记松一口气。 他最担心是一屋子人拥挤在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应酬式的聚会最让人无奈。 看到张记,姬闻起身,笑着说道。“就等你了,快点进来,我等的肚子都饿了。” 笑了笑,张记说道。“和黎哥在一起处理一点事,来晚了,抱歉抱歉,我必须自罚三杯。” 吴巍上前,一把揽住张记肩膀,贱贱问道。“最近要参加拍卖会,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参加。” “拍卖会上有好东西,看上的可以买下来,充实你的收藏库。” “收藏库里有没有放好东西,带我过去开开眼睛,再选几个拿的出手的宝石。” 一把拿开吴巍手,张记嫌弃道。“一天到晚想好事,上一次拿我的玉佛还没有下文,现在还敢开口。” “玉佛送给你了,我也不想收你的钱,烫手。” “再想去我的收藏库,想都不要想,我才不让你进去。” 听到张记将玉佛送给他,吴巍开心的哈哈大笑。 玉佛不值多少钱,能够不花钱,他还是很开心。 张记收藏库的红宝石、蓝宝石、碧玺、青金石、钻石种类繁多,亮瞎他的眼睛。 而他需要稀少品质的宝石,点缀漂亮的锁骨,衬托世间美景。 看向门的方向,吴巍说道。“今天晚上有惊喜,享受惊喜吧。” 没将惊喜放在心上,按照顺序落座,姬闻坐在主位,张记坐在林可贞下侧。 姬闻没有邀请其他人作陪,仅仅邀请吴巍。 吴巍和张记关系亲密,是共同朋友中关系最好的朋友。 吴巍大大咧咧的性子少见,姬闻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性子的吴巍。 当然,这和他和吴巍接触少有关,林可贞和吴巍接触多,见识吴巍所有面。 作陪的异性是吴巍找来的,是他名下公司的艺人。 对于吴巍安排,姬闻没有反对,想来张记也不会拒绝吴巍的安排。 端起酒杯,姬闻率先说道。“张记,你我相识一场,虽交往不多,你我也能成为朋友。” “德黑兰的货物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回来丢失的货物,第一杯敬你。” 端着酒杯起身,张记说道。“闻哥,相识是缘分,第一杯敬你我相识的缘分。” 季闻哈哈一笑,仰着脖子将酒倒入口中。 众人刚刚坐下,包厢门打开,林溪看到所有人目光看向她,心中咯噔一声。 迟到不是好印象,渡过迟到的惩罚,又是一场恶战。 吴巍看一眼林可贞,起身说道。“林溪,路上堵车了吧,快点坐下。” 指了指张记的位置,林溪顺着吴巍手指方向看向张记。 瘦了、黑了是外貌,似笑非笑、眼中带光是内貌。 笑着走到张记身边坐下,林溪打量着座上的其他三人。 主位、副位、第一陪位、次副位,分不清客人的位置。 姬闻打量着林溪,若有所思看一眼吴巍,吴巍的眼神揶揄,似乎林溪和张记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感谢局是他组织的,张记到了,心意已经表达。 陪客的艺人是吴巍组织的,有事也是吴巍的事,不关他的事。 林溪迟到,有意无意不重要,罚酒是必须的环节。 吴巍替林溪打圆场,又安排林溪坐在张记身边,自有他的目的。 吴巍端起酒杯,笑着说道。“第二杯酒,我替姬闻敬酒,敬我们多年的情谊。” 林可贞附和道。“干了这杯酒,不要养鱼啊。” 第二杯下肚,张记拿起筷子,想要夹菜吃。 红酒也是酒,喝多了也会醉。 夹起一口菜放进嘴巴里,余光看向身旁的林溪,脑袋里全是另外一个人。 吴巍、林可贞对视一眼,吴巍笑着说道。“酒桌上喝酒的规矩很多,我们不需要遵守那些规矩,随意的喝酒。” 眼神一一看过四位姑娘,吴巍接着说道。“玩的开心,不要拘束。” 三人目光看向吴巍,余光看向张记。 以她们经验,一眼看出张记是主场,姬闻是组织者,林可贞、吴巍是陪客。 张记身边有林溪,话自然是说给林溪听的。 林溪听明白吴巍的意思,端起酒杯看向张记。 “张先生,我敬你一杯。” 放下筷子,看着林溪,张记笑着问道。“林溪,名字很好听,不知道你的酒量是不是如你的名字一样好听。” 林溪浅浅一笑,一口气喝完杯中红酒。 红酒味道有点怪,说不出来的感觉,不适合她的口感。 她是陪酒的人,没有资格选酒,有什么酒喝什么酒。 端着酒杯,张记调笑说道。“林溪,你的性子太着急,我还没有同意喝酒,你怎么就先喝了?” 林溪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是我着急了,我在倒一杯。” “迟到了应该罚酒,一直想着罚酒,精神不集中。” 再次倒一杯酒,端着看着张记,林溪感觉胃部翻腾,想要将胃里的红酒吐出来。 兴致在林溪倒酒时全无,张记不想喝酒。 相见不如不见,心里没有位置的人,也会有遗憾的情绪。 放下酒杯,张记说道。“先吃点菜吧,木易会所的菜不错,以后能不能经常过来吃啊?” 姬闻哈哈一笑,说道。“给你一张卡,无限制消费,随时过来吃。” 林可贞、吴巍对视,目光中夹杂着失望。 明明是一场好戏,怎么就谢幕了。 第1209章 物是人非 电视里的艺人多才多艺,现实的艺人也是多才多艺。 听着吴巍和艺人唱歌,张记感觉歌声美妙,不比专业歌手唱的差。 唱歌的能力很多艺人都具备,不具备的是唱歌的机会。 一首好歌机缘难得,资源争夺中,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拿到一首好歌的机会。 而资源掌握在高层手中,没有足够利益,没有强变现能力,没有资格拿到歌曲歌唱权利。 魔都的竞争激烈而残酷,想要露出头角,要付出太多努力。 男艺人女艺人付出的代价不同,本质是一样的,必须利益交换,才能换取发展资源。 耳闻娱乐圈的乱,张记没有兴趣打听娱乐圈的事,茶余饭后的乐子讲一讲,也多是带着颜色的调侃。 他和娱乐圈接触不多,飞来飞去,偶尔也会在航班中偶遇明星艺人。 银屏上的美好不是现实,真实人品的优劣,闹出不少笑话。 经济舱的助理跑到头等舱帮明星艺人赔礼道歉,协调各种难题。 卡位决定位置,也决定乘坐航班的舱位等级。 张记还记得有一次利雅得到迪拜的航班,因为订票时间仓促,没有助理没有订到头等舱、公务舱机票,只订到经济舱机票。 明星艺人等航班起飞以后故意找茬,要求空乘为她升舱。 空乘没有升舱的权利,协调一番,也只是将舱位从经济舱升到公务舱。 看着身边坐着的艺人,张记不歧视,但也没有好印象。 吴巍的安排意图明显,但张记并不像按照他的安排进行,他的身边也绝对不会出现艺人。 没有关系的女艺人是娱乐圈的下等人,换取资源需要机缘,也需要付出身体。 出淤泥而不染的少数,少数人是家里有背景的人,不是没有背景的灰姑娘。 与其和女艺人发生关系,不如花钱包养,付出的仅仅是一些钱而已。 一首歌曲唱完,林溪问道。“你要不要唱歌?” 张记摇头拒绝,没有说话。 拿起酒杯,抿一口酒,轻轻放下杯子。 看出张记的不耐烦,表情可以装出来,眼神却装不出来。 吴巍是公司的副总,一言决定他们演艺生涯的前途,是不能得罪的人物。 多年不联系,林溪不清楚张记现在做什么,为什么能够一跃和姬闻、吴巍、林可贞做朋友,而且姬闻还会宴请张记吃饭。 二代们的骄傲是他们骨子里的傲气,不会轻易低头。 宴请代表的意义非凡,魔都人最知道宴请意义。 尴尬从进门一刻闪过,她没有尴尬的资本,自然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不开心啊,有心事?” 轻柔的声音穿过音乐,飘进耳朵中。 心事不可对人说,至少不会对包厢里的7人说。 什么时候说真心话的人也变了,变得只能和有限的人说真心话。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看着酒杯,没有喝酒的欲望,张记想要离开。 “心事很多,不开心的事也有很多。” “你不是也有心事,也有不开心的事。” 林溪笑了笑,拿起酒杯,晃动酒杯看着杯中顺着杯壁滚动的酒精。 她的心事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比心事还多,也只能一个人强撑着活下去。 世事变幻,未来是希望的田野,也是绝望的深渊。 不可确定的未来,犹如薛定谔的猫,不可知的发生确定的事。 出国时候没有想到家庭会发生变化,以为一切都会向美好一面发展,她会无忧无虑的读书,然后毕业找工作,留在国外生活。 疾病空降到家里,身体的死亡带走一个人生命,忧郁带走另一个人的生命。 求生的本能花钱治病,还是落得人财两空。 林溪没有大的愿望,不过是想要买回属于她的房子。 高昂的房价令人望而止步,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家道中落的意义,也知道原来钱并不好赚。 惨痛生活吻我以痛,她没有能力还之以歌。 心事应该怎么说,不开心的事又该怎么说,不过是沉淀在心里的尘埃,不能扬起。 “我以为你会联系我,没想到你一直没有联系我。” 张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联系你,我们之间又没有关系,又怎么会联系一个没有关系的人?” 喝完杯中酒,林溪眼睛看向张记,试探着问道。“你想和我有关系?” 眼睛对视,张记没有转移视线,直勾勾看着林溪。 不美好的记忆,时过境迁,也没有当初的心情。 充实的生活忙碌,感情是沙漠里的绿洲,浇灌不了荒凉无垠的沙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秋风无言吹到初冬,已是初冬的天气。 “‘关系’两个字是谓词还是名词,代表着什么意义?” 灿然一下,林溪说道。“关系两个字没有任何的意义,尤其是心里空落落的,容不下一个人的时候。” “求生存的生活,生存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多余心思确定关系。” “排骨年糕还是排骨年糕,只是没有当时的味道。” 再次喝一杯酒,林溪感觉有了醉意。 “以前不喜欢喝酒,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喝酒,难道要从酒精中找到成就感。” “现在才知道,喝酒的人喝的不是成就感,而是酒精的迷醉。” 任由林溪喝酒,张记没有喝酒。 林可贞接到电话,抱歉的说一声,起身离开。 吴巍大笑一声,揽着怀中的艺人离开。 姬闻跟着吴巍一起离开,包厢里只剩下喝酒的林溪和看林溪喝酒的张记。 男人和女人的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有钱的人。 不需要费心追求女朋友,自会有女朋友凑过来,请他们怜爱。 不是没有和其他女人发生性关系,而次数多了以后,张记并没有从中享受到性爱乐趣。 美女的吸引力不如赚钱的快感,更喜欢听钱进账的声音。 “不要再喝酒,他们都走了。” 林溪起身,坐在沙发上,扫一眼包厢,发现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默默发烫的脸,吃了解酒药,还是喝了很多酒。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喝醉?” 张记说道。“你身上有解酒药的味道,我闻到了,我也喜欢用这一款解酒药。” 微微一下,林溪说道。“酒场喝酒,身上不携带解酒药,哪里敢随意喝酒。”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太多,不保护好自己,受欺负的是自己。” 端起酒杯,看着液体酒精,张记说道。“生存没有那么轻松,赚钱也没有那么轻松。” “娱乐圈的水很深,资源争夺残酷,保护自己很难吧?” 林溪一只手搭在张记肩膀,调笑着说道。“是不是保护张记,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放下酒杯,张记起身,看向门的方向。 身体有了一丝火气,是必须压下去的火气。 留学生圈子风声太多,娱乐圈的风声也多,张记不想沾染林溪身体。 “我的手机号码没变,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深夜了,该睡觉了,回家睡觉吧。” 说完话,不等林溪说话,张记径直走向门的方向。 回到车里,沈俊、王海洋被惊醒,警惕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张记。 张记脸色不好看,沈俊、王海洋闭着嘴巴,没有开口问。 心情愉快的赴宴,搞不明白为什么多云转阴。 猛地踹一脚前座椅,张记恶狠狠看着沈俊。 沈俊挪了挪身子,拉远和张记的距离。 第一次看见张记抓狂的样子,沈俊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拉远距离还是明智的选择。 转头看向汪师傅,张记问道。“汪师傅,知道魔都哪里找女人?” 汪师傅犹豫着点头,回应张记的问题。 “去,找女人去。” 汪师傅转动钥匙,启动汽车,驶出停车场。 魔都找女人的地方太多,汪师傅也是偶然间知道。 但酒吧是最好的猎艳场所,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再次看向沈俊,张记问道。“几点了?” 沈俊抬起手腕,说道。“晚上10点20分。” 沉重的沉默压抑车厢,三人平息敛气,控制呼吸的声音。 突然,张记一笑,靠在椅背,嘲弄的神情让沈俊好奇,宴请到底发生什么事,张记怎么变成神经病一样。 “汪师傅,去枣城,到了叫我。” 按下椅子按钮,让椅子平躺。 躺在椅子上,张记闭上眼睛,排除脑海里的杂念,养精蓄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枣城,只是突然间的想法,没有思考说出口。 上一次回枣城没有回家,仅仅几公里的距离,没有去见张芸。 出租的房子在张县镇,方便去废品厂上班。 嫂子带着孩子在家和园,张华坐车上下班。 决定给张芸买家和园的房子,让张芸在家和园居住,不用在张县镇租房子。 想着到枣城要做的事,慢慢进入到梦乡中。 观察到张记睡着了,沈俊小声说道。“吓死我了,吃饭吃成神经病了。” 王海洋笑了笑,问道。“老汪,可以啊,魔都找女人的地方都知道,怎么不告诉我啊。” 汪师傅笑着说道。“销金窟很多,最大几个酒吧就是,只要有钱,什么女人找不到。” 王海洋贱贱一笑,调整座椅躺下。 “老汪,两个小时以后叫醒我,我换你开车。” 汪师傅点点头,回应着王海洋。 第1210章 请 假 天光微微亮起,商务车停在小区门外的马路上。 没有通行证,车辆无法进入地下停车库,而沈俊也没想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早上7点5分,距离上班还是有55分钟。 男人找女人的目的简单明了,但张记找马闲闲的目的,沈俊还真的猜测不出来。 回头看着熟睡的张记,作为没有开车的人,张记也没有休息好。 座椅可以短暂休息,但是想要休息好,还是要在安静的环境中休息。 推推张记的腿,叫醒熟睡的张记。 睁开眼,血红的血丝遍布眼睛,疑惑看向沈俊。 打量着车窗外的环境,不像是魔都,更像是枣城。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沈俊解释道。“张总,你昨天回到车里说回枣城,我们连夜回到枣城。” 坐起身子,打量着车窗外的小区,张记发现车子停在马闲闲居住的小区外面。 记不清昨晚喝了多少酒,也记不起来他说过要来枣城。 沈俊、王海洋没有喝酒,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带回枣城,只能是他确实说了回枣城的话,才会在醒来时候在枣城。 看一眼躺在座椅上假装睡觉的汪师傅和王海洋,张记明白,他肯定还说了其他话,很丢脸面的话。 酒精害人,让他在三人面前丢脸。 三人是他身边人,不会将他的丑事说出去,限于三人知道。 摸了摸脸,脸不烫,没有红到烫手的程度。 车子为什么停在马闲闲小区外面,刚想问问沈俊,张记憋住,没有开口询问。 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一定是他说了什么胡话。 拍了两下脑袋,张记装作失忆样子。 其实,不用他假装,他确实忘记了昨天晚上的记忆,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姬闻邀请他吃饭,吴巍叫了陪酒的艺人,林溪来了,然后陪着他喝酒。 记忆断在这里,喝酒以后的事记不起来。 商务车到了小区外面,三人开了一夜夜车,需要休息,不能掉头回去。 而他也很累,也想要接着睡觉。 看着进进出出的小区,张记说道。“找个地方睡觉,等我通知回魔都。” 打开车门下车,站在马路上,张记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看到小区入口西边开着的早餐店,肚子不饿,张记也想吃点食物掩饰他的尴尬。 随意买了几个包子,一杯豆浆,拎着食物走进小区。 门卫看着张记,陌生人的面孔,但门卫没有阻拦。 张记从商务车上下来,穿着不起眼,但不会是干坏事的人,有眼色的没有阻拦。 鬼使神差来到马闲闲门外,张记大方敲门。 脑袋里想的事情不多,而已经到了小区门外,到马闲闲家里坐一坐也没有关系。 他不是大禹,不会三过家门而不入,不是他的家门也没有关系,还是可以进来坐一坐。 拿出手机看时间,早上7点18分,不到上班时间,马闲闲绝对在家里。 抬手就要敲门,房门打开,看到马闲闲诧异迷糊的素颜脸。 浓妆淡抹总相宜几个字出现在脑海,此时迷蒙的脸,最是几个字的解释。 “你怎么在这里?” 拎起手中的早餐,张记强作镇定。 “我猜你一定没有吃早饭,过来给你送早餐。” 看着手中的早餐,马闲闲疑惑的表情一闪而逝,被吵醒的人总是不开心,而她也很不开心。 距离起床时间还有10分钟,不到起床时间起床,她也有起床气。 敲门声不大,但她恰好听到,也起床开门。 “进来吧。” 起床、洗漱、化妆15分钟,外面吃早饭10分钟,到税务局10分钟,时间安排恰到好处,既保证休息时间,也保证准时上班。 为什么要敲门,打搅她休息时间。 第二次走进马闲闲的家,张记习惯性的脱鞋,换上男士拖鞋。 拿掉头上的发卡,马闲闲站在洗漱盆前洗漱,随口问道。 “你不是回魔都了,怎么又回枣城了?” “看你满眼血丝,昨天晚上加班应酬了,一身烟酒味道,也不知道洗洗澡。” “就你这个样子,出门见人,多影响别人对你的印象。” 拉一把椅子坐下,打量着隔断后面的马闲闲。 大脑还不是很清醒,看着马闲闲的时候,张记感觉他的脑袋很清醒。 粉红色的拖鞋,鞋底边角有一圈灰色,看的出来穿了很长时间。 粉红色带着心形斑点的居家服,线球挂在衣服上。 距离马闲闲有4米左右的距离,张记居然能够看到居家服的线球。 坐在椅子上,感觉到身体有了反应,张记猛然看向裆部。 不是急色的人,也没有刺激他的诱惑,怎么就会有了生理反应。 努力想着酒后发生的事,他衣服完好,没有衣衫不整迹象,没有和林溪发生性关系。 睁开眼躺在商务车上,身边还有三个男人,也没有和其他女人发生性关系。 马闲闲在说着什么,但张记没有听,思考着生理反应的可能。 眼前有手指晃动,回过神,看着近在眼前的马闲闲。 “我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 “我要去上班了,你和我一起离开,不要一个人待在我家里。” “回家洗澡睡觉,好好休息,不要一副宿酒不归的样子,伤身体,也没有精神。” 张记起身,看着下逐客令的马闲闲。 絮絮叨叨的话,听着心烦,而他乱糟糟的心,不想听见噪耳语言。 转身走向门的位置,反锁房门。 马闲闲看到张记反锁房门,神经紧张问道。“张记,你在做什么?” 没有搭理马闲闲的质问,气冲冲走上前,一把扛起马闲闲,走进卧室。 彪子坐在车里,看着工地进出运送建筑材料的卡车。 他的眼睛毒辣,看出其中一辆拉着建筑螺纹钢筋的车是陌生车辆。 建筑材料供应商家的确定有他一份功劳,在名单确定以后,区政府召开的会议中,特意强调不要以次充好,再现刘总主持的境况。 拿着烟下车,来到门岗,彪子抽出烟丢给门卫。 门卫不是台城人,是枣城调过来的人。 厉泉不相信台城人,除了少数人,其他人全部替换成枣城人,哪怕是门岗这种岗位,也纳入到调换的考虑中。 眼皮底下发生不起眼的小事,彪子也并没有在意。 材料商是他熟悉的人,运送车辆也应该是熟悉的车辆,不应该出现陌生车辆。 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是普遍现象,即使厉泉天天盯着,也阻止不了灰色的事。 他的上位和厉泉息息相关,厉泉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不能损害厉泉在意的利益。 “运送材料的车有几辆很陌生,是更换了厂家,还是更换了运输队?” 门卫说道。“有几辆是陌生车,不过他们是材料商老张安排的,他办了进出证。”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只要有进出证,一律放行。” “老张申请办理进出证,项目部的人审核下发,我们这里就只有放行。” “听说是老张的亲戚,就是不知道具体关系。” 点点头,彪子走进工地,随意的在工地里走着。 老张是供应商之一,和刘总的关系极好,也是台城数一数二的建筑材料供应商。 嗅到不一样的味道,彪子对此有了警醒。 慢悠悠来到建筑材料存放地点,随意蹲下身看着建筑钢筋。 工人看到彪子,没有在意彪子。 材料供应商很多,彪子是不能招惹的一个,他们是工人,自然是有眼色的人。 彪子也没在意工人,随意的观察着钢筋。 所有的建筑钢筋看一遍,彪子起身,笑着拿烟发给旁边的工人。 调笑说一会话,彪子离开工地,回到车里。 启动车子,开车离开,彪子心中有了一个决断。 老张的手段不新鲜,可以说是他们所有人都会做的,不过是不屑于如此做。 十车好货中掺杂一车烂货,将烂货打散,和好货搅混在一起。 烂货查不出来,就算是被查出来,也可以说是次品,而次品是允许存在的概率。 犹豫着要不要将他的发现告诉厉泉,这关乎他的屁股朝向。 不告诉厉泉,有悖于他和厉泉的关系,影响后续合作。 告诉厉泉,老张一定会知道是他在背后打小报告,不利于他在台城圈子里混。 沉默不可取,也是最不能体现自己位置的方式,他必须做出一个选左还是选右的抉择。 刘总已经倒了,老张的靠山倒下,这个时代已经不是老张、刘总的时代。 材料供应商竞争不激烈,因为想要做建筑材料供应商必须有政府的关系,而他有政府关系,也和房地产公司有关系,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北新只要在枣城任何一个城市开发房地产,他都可以提供建筑材料,为什么不取而代之。 猛地将车停在路边,彪子抽出一支烟,默默的点上。 一支烟很快抽完,而他对心中也有了决断。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领头羊,老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时代不再属于他。 第1211章 质 变 驾车来到北新枣城分部,彪子拨打厉泉电话。 厉泉接通电话,听完彪子的陈述,让彪子到他办公室。 放下电话,厉泉沉思彪子向他打电话的目的。 表面上是发现建筑钢筋有以次充好的现象,但建筑历来是一笔烂账,监察监督不管多么严格,还是会有小细节的问题。 彪子作为建筑材料供应商,在建材行业摸爬滚打,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定有他的目的。 彪子的目的是什么? 北方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他不习惯地理环境,也不习惯人文环境。 有话偏偏不直说,拐弯抹角的隐藏真正目的。 彪子的目的也是如此,隐藏在行为背后。 老张出现在供应材料商家名单中,是彪子将老张排在第一位,也极力推荐老张。 现在做出和当初相悖的行为,举报老张以次充好,是想要将老张拉下马,还是想取而代之,亦或是两者意思都有。 回想老张的笑脸,厉泉很不喜欢老张的笑脸,假且虚伪,看不到他的诚心。 即使第一一印象不好,厉泉还是将老张列为建材供应商。 刘三闻审查没有结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老张作为刘家的合作者,刘家的事和他有紧密关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带走调查。 想到这里,厉泉怀疑彪子听到风声,而且是关于老张的风声。 老张被刘家拉下水,谁顶替他是下一步的关键,是所有建材商人的心头之热。 争夺老张倒下的建材市场空白,谁争抢到的市场多,谁就是下一个老张。 彪子想要成为老张,必须有人坚定支持他,他无疑是最强有力的支持者。 建材需要供应,谁代替老张供应建材是他一句话的事,也是他能够一言而决定的小事。 猜测到彪子的真正目的,厉泉心中感慨,他和彪子是同一类人,不过他的运气好一些,和老板私人关系亲密,墨守成规的做到高位,而彪子就要去争去抢,才能赢得发展空间。 要不要让彪子代替老张? 项目进行需要建材,建材需要人运送到工地。 彪子不是不可替代的,也可以成为不可替代的,毕竟是熟悉的人,可以在能力范围以内帮他一把。 拿起电话打给前台,让前台引领彪子到他办公室。 放下电话,厉泉想着说辞,如何以上位者的说辞同意彪子的要求。 他只需要表达一个模糊的意思,能否做到要看彪子的能力。 模糊是一个好词语,进退空间提前预留,不会让他陷入到困境之中。 办公室门响起,厉泉大声说道。“请进!” 起身迎接彪子到来,厉泉看着走进来的彪子,挥手示意前台离开。 “彪子兄弟,请坐。” 彪子说道。“厉总,来的仓促,没有打扰您工作?” 坐在沙发上,厉泉说道。“你来也是为了工作,怎么会打搅我的工作。” “建筑材料质量是一直强调的零容忍要求,还有人铤而走险,想要以次充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股坏风气不扼杀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彪子,你做的很对,在建材源头抓住安全质量,帮了我一个大忙。” 彪子心中暗喜,知道他赌对了。 厉泉神情不是作假,而厉泉对他没有必要作假。 老张是否能够活下去不重要,他的阶段目的已经达到,最终目的还需要努力。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好风还在路上,他有耐心等待,厉泉也有耐心等待。 先将老张以次充好的消息告诉厉泉,获得厉泉的信任,下一步的建材供应肯定会向他倾斜。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市场扩大一步空间,他就赢得进一步扩大的空间。 “厉总,老张行为不地道,不应该如此做,违背我们当初签订的诚实守信合约。” “我恰巧看到了,不能装作没有看见,违背我的初衷。” “既然你知道建材有问题,还请赶紧处理,不要让不符合标准的建材被使用,后患无穷。” “消息亲口告诉你,我的心里舒坦很多,也可以回去了。” 以退为进,只说事情不提要求。 厉泉说道。“彪子,台城那边我最相信你,你帮我多盯着建材的事。” “老张不地道,其他人是否也和老张一样呢?我现在很怀疑这一点。” “你提供的建材没有质量问题,要把好质量口子,不要和他们一样,要不我会很难做啊。” 得到厉泉暗示,彪子压抑心中的狂喜。 质量是双标词语,没有标准,但关系有标准,要维护好关系的标准。 建材质量没有问题,彪子会一直使用符合标准的建材,直到成为第一大供应商。 “厉总,请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下体不舒适的感觉慢慢退去,血腥味充斥着鼻子。 两次疯狂,马闲闲感觉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而她是梦中被欺负弱势的一方。 事情怎么突然转折方向,两人到了床上,然后发生性关系。 是张记强横的胁迫,还是她微不足道的反抗没有力量。 事实胜于雄辩之时,她的口才不足以解释现在发生的事,也无法解释已经发生的事。 行动没有语言,语言交流也失去意义。 行动不需要语言交流,衣服褪去的一刻,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就是最好的交流。 耳边是粗重的呼吸声,身体被压的胸闷。 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身体,女人的力气太小,推不动年猪一般的身体。 “起开。” “别动,让我趴一会,在趴一会就起来。” “我喘不过气,赶紧起来。” 不情愿的移动身体,张记看着卧室天花板,回味着轻飘飘身体的快感。 抚摸着光滑胴体,手掌传来的滑腻,无不让人留恋。 一只手握住滑动的手,将手放到一边。 被子扬起,盖住裸露身体,遮挡住欣赏的目光。 目光被遮挡,张记问道。“室内温度不冷,为什么要盖被子?” 转身背对着张记,马闲闲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违法的?” 张记问道。“你要去告我吗?” 没有回应的回答,马闲闲脑子很乱,不知道如何回答张记。 发生性关系的两人,跳跃过恋爱步骤,一步到位到性关系,这不是她理想中的结果。 恋爱总需要一个过程吧? 没有过程的恋爱,不是真正的恋爱。 一夜情发生在城市的某一个或者几个角落,但不会发生她身上。 张记对她是什么心情? 生理发泄,还是一夜情的激情? 太多问号在脑海,每一个问题都得不到准确的答复。 要不要告张记? 失去贞洁不可怕,可怕的是指指点点的灰暗生活。 被强奸可以用法律武器维护正当权益,但被强奸的名声伴随一生,让她陷入到戳脊梁骨苦海般生活中。 作为公务员,她有大好的前程,享受生活最美好的一面。 名声和贞洁,二选一的时候,能选择的只有一个。 眼泪盈满眼眶,顺势流出眼眶。 起身拿起衣服,将马闲闲还回来的手镯和项链拿出来。 转身抱着马闲闲,将盒子放在她的眼前,笑着说道。“现在可以安心收下礼物了吧?” “以前没有关系,没有收礼物的理由。现在有了关系,有了收礼物的理由,可以安心收下礼物了。” 看到眼泪划过痕迹,张记发现马闲闲哭了。 掰过马闲闲身体,看到含着一汪汪泪水的眼眶,心中的不耐烦遇春风,化作潺潺溪水。 擦掉眼泪,张记说道。“哭什么啊,我又不是不在你身边。” “不要哭了,眼泪会皲皮肤,对皮肤不好。” 马闲闲说道。“你认为我们发生关系,我就会要你的礼物?” 心中闪过不耐烦,可看到斑斑红色床单,张记认为他不应该不耐烦。 马闲闲是好姑娘,他应该珍惜马闲闲,不是让她流眼泪。 礼物是他表达爱意的工具,重要的不是礼物价值。 “送你礼物不是因为我们发生关系,而是我真的想要将它们送给你。” “在我心中,手镯还有项链是属于你的,也只有你才有资格佩戴它们。” “你知道手镯价格,更应该明白价格代表的含义,不是值得付出的人,我又怎么会将昂贵的手镯送出去。” “项链是我挑选的,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趣味,我是按照自己的认为挑选。” “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一起去首饰店铺,更换你喜欢的。” 盯着张记,马闲闲说道。“项链不是你买的,也不是你挑选的。” 微微一愣,张记说道。“怎么会,项链是我挑选的。” 冷笑一声,马闲闲问道。“项链是什么牌子?” 情不自禁看向项链盒子,盒子被被子盖住,看不到logo。 “什么牌子?” 张记尴尬一笑,强词夺理说道。“项链是我买的,怎么不相信我呢。” 马闲闲说道。“张记,买黄金去老庙、去周大福、去中国黄金,从来没有人会说去首饰店。” 摸摸鼻子,张记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第1212章 心理变化 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风景,习以为常风景尤其不同寻常。 几十年的桂花树站在院子中央,为萧瑟的院子提供一点绿色。 北方冬季的景色,光秃秃的树枝挂着一片枯黄树叶,一片萧条景象。 景色犹如她的心理,一会萧瑟凄凉,一会绿色盎然。 明白心理变化的原因,马闲闲分辨不清,她是开心多一些,还是忧伤多一些。 莫名其妙的发生关系,虽然是和喜欢的人,可过程不美好,结果也在她心理留下一道疤痕。 跳过过程的结果,不能说是结果,只能是一个阶段的过程。 恋爱的结是婚姻,他们没有到达婚姻的阶段,只是提前发生性关系。 自由社会的风气,恋爱发生性关系习以为常,恋爱男女接受恋爱期间发生性关系的可能。 马闲闲不接受这一点,但她没有恋爱,不知道在恋爱的甜蜜中,是否能够守住最后的底线。 上午请假,下午正常上班,没有留在家里休息。 充足的睡眠,良好的作息,她不需要在白天睡觉。 张记睡得如死猪一般,鼾声轻微规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累了。 血丝的眼球,烟酒臭味,不知道夜里经历了什么。 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张记没有和其他女人发生性关系。 手镯、项链放在家里,没有佩戴首饰出门。 他们的关系没有明确,礼物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从床上到床头柜。 瘦黑的脸庞,没有一点帅气模样。 回想两个人认识相处的过程,马闲闲发现她并不了解张记,不知道张记在大学期间做的事,也不知道毕业以后张记的经历。 片段一般的相处,对张记的认识,只是偶然相处的片段。 喜欢是一瞬间的心动,心动的那一瞬,心有了归宿。 持续多年的喜欢,没有得到回应,马闲闲以为这一段感情也会和赵志鹏一般,成为海上流浪的孤岛。 魔都迷幻多彩,张记是要留在魔都的人,也在魔都有属于他的房子。 她有自己的工作,有熟悉的家乡和生活圈,并不想更换工作和生活环境。 公务员稳定的工作是她梦寐以求的,不打算辞职去魔都。 就算张记做生意,能够养活她,马闲闲也不想做全职家庭主妇,围着男人和孩子生活。 经济独立是女权自由的保障,失去经济独立,她的人格也会如工作一般破碎。 女权不是口头喊一喊,是要有喊口号的基础,而这基础就是经济。 没有稳定经济来源的女性,在婚姻生活中处于弱势,地位被无限的拉低。 马闲闲不愿意处于弱势之中,首要的就是保住她的工作,而且是稳定的铁饭碗。 国家体制改革触及多领域,但她坚定认为,公务员改革不会裁员。 改革吹出风声,真正落实到基层,不知道有多少年的间隔时间,杞人忧天过于担心未来。 排除未来失业的可能,马闲闲认为坚定选择是正确的选择,辞职离开枣城是错误的选择。 没有绝对把握考取魔都公务员事业编,坚守现有岗位是最好的选择。 爱情不是锅里的米饭,填不饱肚子,做人还是实际的着眼物质基础。 挨到下班时间,骑着电动车去菜市场。 冰箱里的蔬菜不多,也没有肉了,要买一些回家。 张记肯定在睡觉,没有起床打扫卫生,也没有做饭。 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不能指望男人主动做家务。 而劳累后的男人更是有不做家务的理由,理所当然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来到菜市场,想着要买的菜。 路过海鲜摊位,马闲闲停下来,看着盆里活蹦乱跳的海鱼和海虾。 海虾的价格贵的吓人,她很少吃海虾,只是知道海虾的价格。 看着海鲜,马闲闲想着滋补身体的海鲜。 男人的身体是漏斗,需要进补有营养的食物,才能保证身体的健康。 了解的不多,马闲闲也知道滋补身体的鲍鱼、海参、牡蛎、生蚝等,但海鲜的价格太高,她也不清楚张记是否吃这些海鲜。 内陆城市对海鲜需求不大,很多人不适应海鲜的海腥气,只吃海虾、多宝鱼等海腥气味轻微的海鲜。 马闲闲自己也不喜欢吃海鲜,也不会做复杂的海鲜。 想了一会,马闲闲买了海虾、多宝鱼、鲍鱼,这是她会做的海鲜。 已经有了三样菜,在做一个素菜,搭配一个汤,四菜一汤是标配。 买了一小袋子菠菜,马闲闲骑着电动车回家。 用钥匙打开门,看到摆放整齐的鞋子,马闲闲抬头打量着干净的地面。 英语对话传入耳中,太久没有接触英语,只能听懂偶尔单词。 扶着柜子换鞋子,马闲闲看到穿着她居家服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张记。 看到马闲闲回来,张记做一个“嘘”的手势,示意马闲闲不要说话。 马闲闲能够听懂英语,英语六级的水平,一望也有一个最低水平线。 阿语能够自由对话,张记切换语言模式,不再使用英语。 没有在意张记穿着,躲在家里不出去,穿着不是最重要的。 浅灰色居家服是她很喜欢的居家服,等张记离开,她就会丢掉,不会再穿。 衣帽间换好衣服,马闲闲直接走进厨房。 到了晚饭时间,是时候做晚饭。 张记会打扫卫生,但他不会做饭,这是枣城男人普遍的现象。 马志良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饭,一直是张芝做饭。 洗碗刷锅是马志良的活,也要在他心情好时候,心情不好也不会主动洗碗刷锅。 张芝不在家里,马志良会出去吃饭,会连续在外面下馆子,也不会走进厨房做饭。 小时候喜欢跟着马志良出去吃饭,现在马闲闲不喜欢马志良的做派,也不喜欢不会做饭的男人。 时代的烙印在皮肤上留下痕迹,时间也不会清洗掉痕迹。 海虾、多宝鱼做法简单,步骤一看就会做。 鲍鱼要用辣椒爆炒,这也是马闲闲偶尔在饭店吃饭,从饭店学到的做法。 辣椒辣味可以压下去鲍鱼的腥味,腥气去掉,吃着和吃猪肉一般,不会感觉是吃海鲜。 通话声音一直持续着,不知道要打多久电话。 外贸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做出口贸易,难度比进口还要难。 了解枣城做外贸的企业,哭穷喊难是常态,似乎他们在做赔本买卖一般。 马闲闲不相信商人嘴里说的话,而她在意的是缴税,不是现实困难。 20分钟时间过去,张记打完电话。 疲倦的摸着额头,张记没想到杜拉几人会坚持到魔都旅游。 或许是因为钴期货的大赚,让他们心里有了新的想法,要到魔都和他面谈。 期货市场风云变幻,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大杀四方,他也不过是占了便宜。 秘密不能宣之于口,而钴期货一战,他彻底站稳小圈子里的位置。 打进账户的钱实实在在,谁不喜欢无本暴利利润。 现金到期货市场溜达一圈,5倍利润回到账户,谁能拒绝这样的好事。 转着手机,思考怎么安排杜拉几人,张记陷入到难为之中。 身份特殊,不能当做普通旅游,安全、私密是两件大事。 闻到厨房飘来的香气,张记感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 一觉睡到下午,没有吃午饭,也没有感到饿。 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运动消耗他的体力。 起身走进厨房,抱住炒菜的马闲闲,看着锅里翻腾的辣椒和鲍鱼。 嫌弃的用后肘推开张记,马闲闲不耐烦说道。“厨房不是男人进来的地方,出去等着吃饭。” 亲一下马闲闲侧脸,张记说道。“好的,我出去等着啊。” 回到客厅,拿起电话来到阳台,张记拨通姬闻电话。 木安会所是私密场所,姬闻也是可信的人,由他安排魔都旅游,杜拉等人的魔都之行一定很圆满。 钱不是问题,而他也不是缺钱的人。 杜拉等人的满意很重要,不能让他的面子落在地上。 李明端那里也要通知,让他知道这件事。 杜拉、凯里等人身份特殊,是一个国家的皇室子弟,特殊身份自然也要受到外交关注。 不敢想象几人在魔都出事,外交会有怎样的乱子。 作为招待的东道主,他有责任对杜拉、凯里等人的安全负责。 行程安排已经敲定,魔都5天,澳门4天,香港3天。 魔都有姬闻,澳门有豁牙子,唯独港岛没有人安排活动。 港岛没有熟识的关系,找不到安排活动的人。 港岛安排交给李明端,张记相信这对于李明端来说,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马闲闲,张记感到心中满足。 原生家庭没有给他家庭温暖,争吵多于安静,那不是他想要的家庭生活。 可他婚姻第一堂课是失败的,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经营家庭。 女人不是给钱就可以,也需要感情倾注。 如果马闲闲是给钱就可以的人,张记认为他一定不会选择和马闲闲在一起。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兜兜转转还是故人。 第1213章 敞开心扉 四菜一汤摆在桌上,色香味俱全。 张记没有想到马闲闲做饭手艺如此之好,和他都有的一比。 而他自然隐瞒他会做饭的事实,不暴露这个隐藏的技能。 马闲闲让他离开厨房,不是他不想要在厨房帮忙,而是彻彻底底被赶出厨房。 被赶出厨房的人,当然是我不会厨艺的人。 没有客气的想法,筷子夹起菜放进碗里,大口的扒进嘴巴里。 肚子饿的咕咕叫,一天没有好好吃饭,晚饭自然要吃的多一些。 衣服还没有干,没有衣服穿,穿着马闲闲的居家服,张记感觉衣服很合身。 看着心不在焉的张记,张记说道。“你吃啊,怎么不吃?” “这么好的饭菜,没有胃口,还是工作有不开心的事。” 马闲闲放下筷子,叹气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家?孤男寡女在一起,容易招来闲话。” “我爸爸妈妈经常过来,不定时定点,让他们看到你很不好。” 陈默看着张记,见张记吃的开心,马闲闲想不明白张记胃口怎么这么好。 他难道就不害怕,不担心她的反应。 违背意愿的行为是强迫,是可以判刑的不法行为。 难道是料定她不会追究,吃定她为了名声吃下这个哑巴亏。 心中烦闷感觉导致反胃,马闲闲接着说道。“吃完饭你就离开吧,上午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 “我会忘掉上午发生的事,你也忘掉吧。” 放下筷子,张记看着对面的马闲闲。 女人的脑回路神奇,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是其他女人,张记没有闲心和她们聊天,拿钱丢过就可以,打发走女人。 为了钱卖身的女人太多,尤其是魔都,纸醉金迷的生活中,不乏出卖自己的女人。 大学里有主动求包养的女学生,社会上有游走在男人身边的交际花。 男人控制世界,女人通过控制男人控制世界。 而金钱交易简单明了,手段多样,目的同一向前看齐。 姬闻请他吃饭,吴巍让公司的女艺人陪酒,潜层意思也是陪男人。 资源竞争争夺,身体是最好的武器,道德从来束缚不了野心。 马闲闲不贪图他的钱,返还手镯拒绝接受项链就能看出来。 而他的冲动之举不明智,没有顾及马闲闲的意愿,让两人关系变的尴尬。 信任是他最缺乏的,也是无法通过验证验证的事。 人心人性反复,不敢相信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这不符合他的谨慎心理。 “就算是离开,是不是也要等到我吃完饭。” “一天没有正经吃一顿饭,是不是可以开开心心的吃饭,聊一些开心的事。” 马闲闲说道。“你吃吧,我没有胃口?” 拿起碗筷,接着吃饭。 晚上不能吃太饱,不然睡觉容易涨肚子。 吃了七成饱,张记控制住接着吃的冲动,放下碗筷。 马闲闲没有吃饭,心烦意乱的看着张记吃饭。 她的心思杂乱,脑袋里犹如碰碰车赛道,多辆车撞来撞去。 一个想法出现,另一个想法碰撞这个想法,然后又被另外一个想法撞开。 好的坏的想法纷杂,不知道哪一个是眼前的可能。 两人已经做了选择,枣城魔都两个城市,而两个城市不会交融。 幻想过和张记在一起的生活,可幻想照进现实,马闲闲才发现现实有幻想解决不掉的难题,她现在面对的就是解决不掉的难题。 不愿意离开枣城,也明确知道张记不会离开魔都回枣城。 “现在吃完饭了,可以离开了吧?” 张记说道。“我在枣城没有地方住,你忍心让我流落街头?”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离开,在你家里有地方住,有你陪着,还有饭吃,多好的地方啊。” “前段时间挺累的,一直想要休息,在你家里休息挺好的。” 翻一个白眼,马闲闲被张记无耻的要求雷到无语。 她家里不是旅店,也不是休息场所,想要休息有其他地方。 早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一些休息地方。 张记经商有钱,不会没有钱付账,完全可以享受更好的休息服务。 女人对商人来说不值一提,有太多女人往有钱人身上扑,不愁身边没有合适的女人。 她想做的是将张记赶出家门,不让张记待在她家中。 马志良、张芝突然到家里,看到张记在家里,这算是什么事? 清白已经丢了,不能在爸爸妈妈面前丢脸,让他们感到面上无光。 不可能的人和事应该当断则断,断的干干净净,不留有任何一点联系。 “你在我家里不合适,这是我第二次说,不要让我第三次说了。” “脱下来我的衣服,换上你的衣服,外面有休息的地方,你可以安心在外面休息。” 嘿嘿一笑,张记不在意马闲闲的驱赶。 敲击着桌面,一个决定出现在心头。 他的生活就是工作,无法将生活和工作分割,没有固定的生活时间。 伸手摸着马闲闲放在餐桌上的手,柔软细腻,暖暖犹如晒过太阳的棉花。 “还记得你在饺子馆说的话吗?” 马闲闲抽出手,她在饺子馆说了那么多话,哪里会记得。 谁知道张记说的哪一句,又想要说哪一句话。 心烦意乱,没有心情想事情,只想让事情按照她的节奏走,不偏离回家路上的决定。 马闲闲不说话,张记笑着说道。“我们结婚吧?” 随意说出口的话,见面打招呼一般的说出来,没有浪漫氛围。 氛围似乎很重要,好的氛围能够事半功倍,不好氛围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张记不认为他的话有问题,说出心中想要说的话,得到一个结果。 马闲闲在饺子馆说出类似的话,他装作稀里糊涂的没有回应。 现在他说出来“我们结婚吧”,不会给马闲闲不回应的机会。 强烈的目的让他想要做成这件事,而且是不遗余力的做成。 不想去接触新的人,新人出现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交际圈子有太多人,每一个合作者的背后还有更多的人,犹如一棵树的树杈分支一般。 疑心病根植在心里,认识一个新人到新任需要太多时间,而他恰恰没有时间去做这样的事。 人累心也累,而且浪费时间,耽误他赚钱。 有这个时间,他可以接触多少业务,又可以赚多少钱。 为了一个女人浪费时间,不如找一个一起过日子的人,一起过日子。 “你吃饭吃撑了,说什么胡话。” “张记,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很随便的人,这么容易被打发。” 起身怒视着张记,马闲闲愤怒盯着张记。 等一个保持情绪的话,可马闲闲也不清楚她等的是什么。 现实有太多的难题,她不喜欢解决问题,也不想创造问题。 接受现在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没有新问题产生,按部就班的相亲、结婚、生子、工作。 “我不过是说了和你一样的话,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难道你说的,我就说不得,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 火气一下泄气,烟消云散,阴霾的天气变成晴天。 火气来的没有跟脚,走的也没有踪迹。 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怒气。 不是想这么问题的时候,马闲闲转身走向卧室,狠狠关上门。 看着房门,张记笑了笑,起身收拾他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没有做饭,家务还是要收拾,不能将全部家务交给一个人。 收拾完碗筷,擦干净餐桌,打扫好厨房卫生,张记站在客厅犹豫。 他是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上,还是走进卧室休息。 不到休息时间,而他也有事情要做。 女人就是麻烦,生气的女人更加麻烦。 打开马闲闲电脑,熟练的输入网址,进入到嘉汇公司内部网站,查看内部邮件。 期货大战结束,他可以松一口气,也只是松一口气,还有其他很多口气堵着。 关掉嘉汇内部网站,进入到张唐的网站中,查看近期的几笔贸易。 战争乱起,粮食贸易成了重中之重,而他本身也需要用粮食和罗伯特交易,给矿工们发工资。 没有收拾王锴,胸中恶气没有发出去,还是要优先处理王锴。 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让埋下的伏笔动起来,给王锴难以想象的压力。 30万吨粮食也需要处理,王锴不低头,粮食却不能等,还是要最快的出手。 傲慢要付出代价,而且是沉重的代价,只有这样才会长记性,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有些头是必须低下来的。 挂断电话,看到墙上挂钟走到九点半,张记起身走向卧室。 沙发睡觉不舒服,还是躺在床上,抱着女人睡觉舒服。 简单洗漱,握住卧室门。 卧室门没有锁,张记心中一喜,慢慢打开门,走进卧室。 小心翼翼躺在床上,伸手抱住马闲闲。 紧张的身体微微颤抖,张记用力抱住马闲闲,轻声说道。“不要紧张,我在这里。” 马闲闲身体缓缓不再颤抖,张记安心抱着,嗅着头发上的香气。 第1214章 小人的心 阿普杜拉来到大使馆,见到参加合同签署会的参事。 法律诉讼在走程序,但阿普杜拉接到公司的电话,让他给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更多依赖,迫使他们做决定。 赔偿金不重要,也不是公司想要的,公司最想要的是粮食。 每一笔粮食交易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如果真的拿不到粮食时,赔偿金也要尽快打进账户里,不影响下一笔粮食贸易。 按照合同约定,赔偿金是货款三倍,而且要退还定金。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能否支付赔偿金不重要,给他们一个准确的交代是当前急需的回应。 阿普杜拉庆幸签署合同时参赞也参加了,不然无法到大使馆,请大使馆出面施压。 商业贸易成为国际外交事件,这不是中方政府想要发生的事,更何况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未能按照合同约履行合同。 参赞接待阿普杜拉,知道阿普杜拉的来意。 “阿普杜拉,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外交关系复杂多变,即使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未能履行合同,你们之间的贸易合作是商业合作,不是国家间的战略合作。” “我会和中方使馆人员接触,将你的诉求告诉他们,请他们过问贸易合作的事。” “这里是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主场,他们有主场优势,有主场优势带来的便利。” “使馆的回应不能着急,慢慢来就是,让他们先去交涉。” 阿普杜拉明白参赞的潜在意思,他的目的是请参赞出面施压,只要参赞出面施压,达到的他的目的,就完成他阶段目的。 法律诉讼时间漫长,能够快速结束合同纠纷。 粮食无法运送到埃及,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还需要想办法运送20万吨粮食运送到国内。 没有接触魔都其他的进出口贸易公司,阿普杜拉现在就是一只刺猬,不主动扎人就不错,没有人愿意和他合作。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是一个难题,不解决这个难题,不会有人愿意和他合作。 “参赞,事情已经发生了,反而不着急解决。”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还在经营,我的目的是不想让他安静的经营业务,给四海施压压力,让他们做一个决定。” “法律诉讼过程漫长,在这期间他们还可以经营,我就是看不惯,出来给他们捣乱。” 参赞想了想,说道。“粮食进口关乎民生大计,我会重视这件事,尽快将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不能违约的事告知中方使馆。” “我们是有理的一方,不怕他们,先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得到参赞回应,阿普杜拉知道应该离开。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可以回去睡一个好觉,不用关心这些烦心事。 王锴像往常一样离开家,开车去公司上班。 四海进出口贸易公司还有业务进行,他也要到公司上班,寻找新的业务。 坐电梯到地下车库,拿出钥匙按下按钮。 大g车灯亮起,王锴哼着小曲,轻快的步子走向大g。 一道人影出现在王锴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王锴。 王锴感觉到后背发凉,发现有人跟在他身后。 地下车库没有人,阴冷的空气冰冻安全感,王锴快速冲向大g。 路过靠近大g停车位的承重柱,王锴看到穿着黑色卫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 黑色口罩遮住面目,只有一双中亚人的眼睛。 凶狠眼神刺的王锴眼睛疼,而飞来的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腰上,让他顺着地面滑行。 匕首飞来,顺着脖子飞过,扎在地上。 脖子冰凉,王锴不敢相信,匕首距离脖子只有几厘米,在靠近一点就要划过他的脖子。 两人慢步走来,强烈的压迫感犹如巨石,一步一步在他胸口累加。 双肘支撑身体,快速往后前进。 头撞在车头,疼痛感被恐惧排挤出身体,王锴想要大喊,希望有人经过,能够将他救出死亡的危险。 嗓子被空气堵住,发不出声音。 一双大手掐住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强烈,空气被抽离。 双手握住男人的手,疯狂抓着男人手,想要挣脱。 大手松开王锴脖子,起身俯视着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的王锴。 不会说中文,男人用英语说道。“这是一次警告,希望你不要收到第二次警告。” “流血的钱不好赚,拿着没有那么安稳。” “要么给粮食,将我们10万吨粮食送到,要么就赔付违约金,将钱打到指定的账户中。” “你没有第三条路走,我们也不会给你第三条路走。” 拿起地上的匕首,男人骑着摩托车,开车离开地下车库。 瘫坐在地上,王锴脑子里是男人英语警告。 他听的懂英语,自然明白警告的意味。 阿姆扎伊的手段太狠,直接要他的命,完全不给他缓和的余地。 阿普杜拉采用法律诉讼,以法律手段和他打官司,合法解决争执问题。 阿姆扎伊也向法院起诉,但以人身威胁,让他腹背受敌。 不按照规矩玩游戏的人最可怕,而且阿姆扎伊是真的敢杀他,他们就是一群魔鬼,自然不会在意他国法律。 死里逃生不是他运气好,是因为对方还不想杀他。 杀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意外是最好的方式,让一个人合理合法的死去。 王锴不敢赌下一次的运气,不敢赌阿姆扎伊的耐心。 起身跑到车边,打开车门启动汽车,快速驶向家里。 不到上班时间点,王勋还没有去上班,在家里吃着早饭。 这个时候能真心帮他度过南关的只有王勋,也只有王勋能够分析利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不能因为被阿姆扎伊威胁就认输,不能给阿普杜拉采用同样手段逼迫他的机会。 开了这个坏头,以后进出口贸易也不用做了,躲在家里就行了。 回到家中,王锴控制颤抖的身体,坐在王勋对面。 看一眼王锴模样,王勋猜到可能发生的事,慢条斯理吃着早点。 该发生的事情还是来了,不会因为人的原因而不发生。 观察到王锴脖子上的痕迹,王勋知道对方只是警告,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警告还是意外。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千万上亿元资金,怎么会轻飘飘的说过去就过去。 王锴轻视张记的行为惹怒张记,遭到报复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他也等着这一天。 不摔打摔打,王锴不会知道人心险恶,不会知道不应该轻视能够坐局的人。 解决事情也很简单,上门低头认错,认打认罚。 低头是必须的,认打认罚也是付出的代价。 张记布局花费人力物力财力,这些损失从哪里出,还不是失败者承担所有的损失。 他们是胜利者,张唐是囊中之物,一口吞下一块肥美的肥肉。 他们是失败者,不仅要承认失败,也要承担失败的代价。 “爸爸,我刚才在地下车库被两个中亚人威胁,他们想要杀了我。” “他们居然敢在魔都闹事,太嚣张了,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勋反问道。“你想怎么报复他们?将他们找出来,威胁他们,还是打他们一顿。” 王锴一愣,怔怔看着王勋。 王勋是什么意思? 他被人威胁,王勋怎么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作为王勋唯一的儿子,王勋听到他被人威胁生命,不应该是平静的态度。 放下小米粥,王勋说道。“意料之中的事,大惊小怪。” “张记在白沙瓦起家,白沙瓦是什么地方,那是战乱之地,是活人进去死人出来的地方。” “你看不起他没有关系,轻视他也没有关系,但你要有把握让他不敢对你动手,让他害怕你。” “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怕你,你没有能力限制他,只能被他威胁。” “大使馆很快就会介入,会找你了解情况,询问解决方案。” “官方和黑道一起介入,你要怎么面对?” 王锴愣愣看着王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并没有认真想过事情怎么解决。 张记同意和解,粮食运到埃及,阿普杜拉、阿姆扎伊收到交易的粮食,贸易合作结束。 现实给了他一巴掌,王锴抬头说道。“张记同意和解。” 王勋冷笑一声,不屑说道。“以你回来的态度,我就知道你和张记坐在一起的态度,绝对是盛气凌人高傲的俯视。” “他是底层爬起来的人,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更何况手中有你致命把柄。” “粮食大概率不在他们手中,你还要赔偿一笔钱,化解所有矛盾。” “你不想被威胁,想要过上以往玩女人的生活,你就应该知道应该怎么办?” 头一点一点低下,王勋什么都知道,就是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狂欢了一阵子。 张记背信弃义,答应和他和解,转脸送给他这样的礼物,简直是该死。 匕首划过脖子的感觉冰凉,身体也是冰凉。 向看不起的泥腿子认错,不如杀了他得了。 “去吧,你知道怎么做。” 王锴抬头看向王勋,冰冷的眼神让他害怕,身体控制不住起身离开家里。 第1215章 人际关系 盛楠接到电话,知道王锴到了她的服装加工厂。 他知道王锴和谈笑的事,细节没有了解,但仅凭两人之间的段位推断,王锴是想要欺负人。 而她也知道,王锴和张记已经和解,虽然和解过程不愉快,张记还是同意和解。 谈笑和她聊过和解过程,王锴选择咖啡厅见面,轻视的意味过于明显。 和张记谈话也是居高临下,不注重对手。 不清楚王锴找她的目的,盛楠还是决定见一见王锴,听他说说具体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锴不会无事上门,他上门一定是有事。 离开车间,回到办公室,盛楠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外的王锴。 女人第六感感应王锴精神不振,磁场低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精致是男人出门招牌,不管居家如何,出门都要精心装扮一番,精神抖擞出门,精神饱满的对待外界。 走到王锴身边,打招呼声打断沉思的王锴。 “站在这里做什么,我这里不需要门童守门。” 打开办公室门,盛楠说道。“进来吧,不要杵在门口。” 王锴一笑,强颜欢笑说道。“楠姐还是风风火火,一如初见不变。” 坐在椅子上,大眼瞧一眼王锴,对他的开场白不感冒。 一如初见是真话,不变是假的,哪有不变的人。 16岁和31岁差了15年,15年过去了,人的细胞更新换代不知道多少次,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 盛楠没有和王锴叙旧心情,行业不一,社会地位也不是一个层次,没有必要为了让接下来的对话铺开场白。 感情是瞬间变淡的,对于王锴这一类出国留学的同学,毕业的那一天,关系已经冷却。 有事直接说更符合现在的关系,也是盛楠想要的结果。 “王公子,你们是海龟一派,是社会上层精英,和我这种泥腿子人就不要回忆曾经的感情。” “在学校时候,你我的同学情谊淡淡,现在更是多年不见,感情也不深。” “有事请直接说,不要兜着绕圈子,我很累的。” 洒然一笑,王锴坐在盛楠对面椅子上,饶有兴致打量办公室布局。 精英也会尴尬,他转移注意力,掩饰他的尴尬。 求人如吞三尺剑,开口求人,总是落了面子。 盛楠直白的开场,开船不拐弯,王锴的脸面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楠姐,你也知道我和张唐之间收购案的事,但我被张记摆了一道。” “上次邀请张记出来坐一坐,他表面上同意和解,转脸翻脸不认账,一竿子将事做到底,不留有情面。” “他不留情面,我还是想再邀请他出来坐一坐,大家坦诚布公谈一谈,不要激化朋友关系。” 哈哈一笑,盛楠笑着问道。“王锴,实话实说,是张记不给你面子,还是你没有给张记面子?” “你是3个亿的大买卖,我一介女流,面子这么值钱,价值3个亿。” “再说了,你和张记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呢,还是那句话,一介女流,没有你想象中值钱。” “让你白跑一趟,还被我讽刺一番,心里更加不痛快了吧?” 压着心中怒气,王锴笑着说道。“楠姐,你和谈笑的关系有目共睹,请你和谈笑联系,请她帮忙居中协调。” “你我是魔都本地人,知道规矩,我会按照规矩办事。” 盛楠不想掺和王锴、张记竞争的事,事关重大,不是她小身板能参与。 3亿人民币不是300万,不是她脸面的价钱。 两只老虎打架,她一只小兔子就不去补充体力。 谈笑坚定站在张记这一边,不会因为王锴丢出来的好处费居中调和。 而谈笑被王锴欺负,结果亏损一千多万,心中怎么会没有怨气。 入局出局,有能力入局,没有能力出局。 没有能力出局,还没有能力低头认错,就是一个死局。 走到死局的境地,依靠人际关系调和,也要找到价值3亿的人调和,不是她价值300万的人。 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盛楠更是坚定她的决心,坐山观虎斗。 “王锴,你想要居中调和,就要找身份恰当的人,这个人不是我,也不是谈笑。” “输了就是输了,低头认错而已,社会上混,谁不低头,谁不认错。” “你没有认错的勇气,也要有看准人的眼光,看准能解决事情的人。” “人微不入众,言轻不劝人,我人微言轻,帮不了你。” 王锴心中叹气,犹豫很久才决定找盛楠,想要通过盛楠联系谈笑。 盛楠不帮忙也是意料之中,可他没想到盛楠的话如此扎心。 去找脸面价值3亿的人,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不需要承人情。 代价和人情的双重压力,他选择性价比最小的盛楠,而盛楠拒绝了他。 30万吨粮食已经是坏账,在付出代价,他前前后后忙碌就是一个笑话。 无法接受自我认知的不堪,而他又暴露其他的短板。 顺风打仗,一鼓作气;逆风打仗,力挽狂澜。 顺风张打仗有王勋在后面把握,习惯别后有指点的手,为他指明前进方向。 逆风打仗想要翻盘,王锴没有逆风打仗的经验,也没力挽狂澜的定力。 盛楠不愿意帮忙,王锴想着下一个目标。 彪子、老张一行人站在建材钢筋前面的空地,项目部、监察组的人随机抽出钢筋,检查钢筋的批次和质量。 机器叮叮的想着,拨动每一个人的心。 各行各业有各行各业的规矩,灰色的规矩也是规矩,是行业内心照不宣的秘密。 厉泉风风火火的走来,身后跟着项目部的经理。 看到厉泉,彪子不察觉的后退一步,站在众人身后。 不到他露头的时机,隐藏自己是最好的应对万变的方式。 老张发现彪子小动作,眉头一皱。 彪子的反应不正常,为什么看到厉泉要后退,隐藏自己身影。 余光看着彪子,眼睛看向前方。 老张认为他发现彪子的秘密,彪子也弄虚作假,以次充好。 彪子和厉泉的关系不错,一顿饭的机会走进厉泉眼里,成为建材供应商中和厉泉关系最亲密的人。 他能继续供应建材是厉泉挺他,彪子以次充好,无疑是打了厉泉一巴掌。 但行业规矩有灰色,老张相信其他供应商也是如此,存在以次充好的现象。 他的手段隐秘,九成真一成假,大数量中混杂小数量。 板子打在一个人身上疼,打在众人身上,大家一起疼,那就不疼了。 厉泉站定,眼神扫一圈供应商,直接走进存放钢筋的库房。 接过监察组递过来的检查单,厉泉心中冷笑。 结果比彪子说的还要严重,为了赚钱,人心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不符合标准的钢筋要抽出来,事情也要闹一闹,让坐在办公室的老爷们知道。 拿起一根短钢筋,厉泉回到建材供应商面前,狠狠将钢筋插在泥地里。 “各位,你们签署诚信供货的承诺书,现在怎么解释你们供应建材中有残次品。” “违背诚信,不遵守信诺,这就是你们的作为?” “台城不是只有你们能供应建材,枣城也有人可以供应,不是非你们不可。” “此时此刻起,我单方面宣布,所有人暂停供货,直到区政府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果有人想要和我打官司,我欢迎并奉陪到底。” 狠狠瞪一眼众人,厉泉转身离开。 单方面宣布暂停供应建材是他的命令,想要践行命令,需要区政府支持。 顾乡作为北新项目的引进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工地几次三番出事,顾乡不给他一个合理解释,厉泉会让顾乡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软柿子。 汽车驶出工地,烟尘滚滚,和众人的心情一样。 老张来到彪子身旁,笑着说道。“彪子兄弟,你和厉总关系不错,私下里探探口风,这事怎么处理。” “兄弟们都等着货款回款吃饭,要是不回款,我们可就真的喝西北风了。” 彪子脸色微变,老张要将他架在火上烤,这是将所有压力压到他头上。 坏老头坏的狠,也不怨他在背后捅他刀子。 看着齐刷刷投来的目光,彪子着急说道。“张哥,张爷,你老抬举我了,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哪有脸去探口风。” “厉总去区政府告状,顾书记一定要打板子的,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度过顾书记这一关。” 彪子的话转移大家注意力,项目是顾乡引进来的,是他最在意的项目。 他们违背顾乡意愿,违背合同规定条款,顾乡拿着把柄,还不得拍死他们。 厉泉不会放过他们,顾乡也不会轻饶他们。 赔笑看着老张,彪子心中冷笑不已。 前路准备好刀子,等着老张前行。 就算老张不往前走,刀子也会走过来,将老张拦腰切断。 即将来到他的时代,彪子安心看戏,安心等待最后的结果。 唉声叹气和众人一起离开公司,彪子一个人开着车回家。 第1216章 想法不一 黄秘书泡一杯茶,端给厉泉,慢步退出办公室。 厉泉突然拜访顾乡,黄秘书知道厉泉有事找顾乡,而且还是很严肃的事。 厉泉拿的资料很厚,厚厚资料的数据,这是给顾乡送刀子。 关上办公室门,黄秘书来到走廊,拿出手机打电话。 办公室门关上,顾乡看一眼门方向,调笑说道。“厉总,你猜黄秘书现在在做什么?” 回头看一眼门方向,厉泉不明白顾乡为什么这么问。 黄秘书是顾乡的秘书,一直跟着顾乡,他应该是顾乡最信任的人。 但黄秘书是台城人,和台城本地人的关系亲密。 他突然间到顾乡办公室,摆明是过来告状,黄秘书能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传递消息。 不能在办公室听详细对话,还是可以将他到来的消息传出去,让其他人了解他的动向,让其他人了解顾乡动向。 但疏不间亲,厉泉不想回答顾乡问题,不想挑破潜在的关系。 可看着顾乡盯着他,厉泉说道。“顾书记的工作生活由黄秘书安排,他公务繁忙,应该在看时间流程表。” 哈哈一笑,顾乡说道。“厉总,不诚实啊,现在也学会说假话了。” “黄秘书是台城人,和台城本地人关系复杂,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现在在打电话,就是不知道和谁联系。” 厉泉笑了笑,猜到的事不能说出来,顾乡倒是可以说出来。 黄秘书传递消息不影响结果,他掌握了切实证据,不担心应对措施。 顾乡支持他,他可以顺水推舟;顾乡不支持他,他也有单方面解决手段。 想要拿捏供应商简单,甲方拿捏乙方,一句话的事。 不担心打官司,也不怕打官司。 法律是维护集体利益的手段,不是维护个人利益的手段。 通过法律手段维护不遵守合同的利益,无疑是拿着板子打自己屁股。 “书记,工地建材有质量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质量问题。” 拿起材料放在顾乡面前,厉泉说道。“书记,这是建材检查报告,是自工地开工以来到现在的建材质量报告。” “建材以次充好现象打了今天也没有解决,还是有人想着赚黑心钱。” “我不介意让大家一起赚钱,但赚钱绝对不能违背安全,不能拿人命去开玩笑。” “房子是几十年的住所,存在质量问题的房子交出去,出了事,北新面上无光,也会被说成是黑心开发商。” “北新在枣城有几个投资项目,从来没有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我在位以前没有发生的事,我在位的时候也不能发生,我不在位以后也不会发生。” “我建议重新选择建材供应商,并对存在以次充好弄虚作假的供应商给予处分。” 翻看着资料,顾乡怀疑厉泉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建材行业有规矩,就算是国内排名前五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也存在类似的问题。 厉泉揪着建材问题不放,是真的在意建材问题,还是对他有想法。 不大不小的问题,不需要摆在台面上讲。 将小问题摆在台面上,摆在他面前,厉泉到底是什么意思。 合上文件,顾乡沉吟一会,问道。“厉总,你的意思?” 厉泉笑着说道。“顾书记,安全是大事,我不能放任安全问题发生。” “北新房地产项目是您亲自引进,要是再出现事故,你我面上都无光。” “我的想法是不赚钱也要建好房子,交出合格答卷,完成这个项目。” “您也知道,北新台城项目不赚钱,我们的辛苦是为了维护北新名誉,是为了维护区政府名誉。” “我一直盯着枣城项目,其他方面不看,就看质量和安全,质量有保证,安全有保证,建设合格房子,不为政府添麻烦。” “所以,我想收回台城供应商的资格,留出两个台城供应商名额,其他名额重新招建材供应商。” 看到厉泉底牌,2点不是大点子,可以满足厉泉的条件。 但条件不能一直提,他的耐心也不多,不会一直包容厉泉。 “厉总,你和他们有合同,按照合同来就行。” “违约不是好习惯啊,我还是喜欢守约的人,对人如此,对事也是如此。” 听出顾乡话外之音,厉泉不在意顾乡对他的敲打。 不会在到台城投资,顾乡对他的看法不重要。 不是潘寒的面子,他不会选择到台城投资,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不开心的事。 项目已经开工,半途而废不可能,还是要站着走下去。 规矩在他手中,必须按照他的规矩做事,不能依着他人性子胡来。 顾乡是台城的天,这片天不是他头顶的天,不影响他的气候。 “顾书记,谢谢你的支持,我会尽快搞定建材供应商的事,保证项目正常建设,不会耽误工期。” “台城有你这样好官,是台城人的福气,也是我们投资商的福气。” 拍着马屁,不想说也要说出来,抬一抬顾乡。 顾乡脸上有了笑容,厉泉知道他应该离开了。 一把火已经点燃,剩下的就看其他方向吹来的风,火借风势,越吹越大,燃烧一片天。 李彦思考着利弊,衡量着人情关系的分量。 事情不是大事情,约唐铭出来吃饭没有问题,但谈论的事是一个大问题。 他怀疑王锴的脑子已经坏掉了,不然怎么会想出来这样的解决方案。 前脚对他人公司使坏,被人打输了,后脚过来找另一位合伙人说情。 他组局吃饭可以,可是考虑到王锴所求的事,李彦犹豫了。 自己生火烤自己,李彦不会做这样傻事。 而他和唐铭的关系不足以不值3个亿,他没有面子请唐铭为王锴说话。 帮助是顺水推舟,不是逆水攀瀑布。 为难人的话说出来,李彦心中也是腹诽不断。 端起咖啡拖延时间,李彦快速思考解决办法,如何不得罪人的将王锴打发走。 “李彦,你我是魔都人,也是圈子里的人,这个忙一定要帮我。” “我也会被逼的没有办法,不然不会拉下脸过来找你。” “当然,你要是为难,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我们是兄弟,不要不好意思。” 李彦心中腹诽着,好赖话都让王锴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组局吃饭是一句话的事,王锴在饭局开了口,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唐铭会不会以为他也在其中,故意为难张记,为难张唐。 见李彦不回应,王锴加火说道。“这事不好办,是哥哥为难你了,是我的不对。” “国外回来我们一直没有聚会,几个朋友组织饭局,有时间你也过来参加。” “在国外我们是一个圈子的兄弟,回到国内,我们还是朋友。” 心中叹气,明知道是讽刺,李彦还是要面子的人。 出国留学回国的人很多,王锴在圈子里说他有事不帮忙,他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即使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内心还是会对他产生微妙意见。 河堤有了裂痕,决堤是时间问题。 “锴哥,组局吃饭没有问题,今天晚上可以将人叫出来吃饭。” “但你的事太大了,弟弟的面子只能叫人出来吃饭,剩下的就帮不了你了。” “你打了一个合伙人,让另外一个合伙人去灭火,这不是为难我,是为难唐铭。” “今天晚饭吃了,你的事能不能解决不知道,我的麻烦肯定来了。” 抬手制止王锴解释,李彦接着说道。 “晚上7点吃饭,具体地方我电话通知你。” “你记着时间点,带两瓶西凤酒,不要迟到就行。” 李彦同意组局,事情有了进展,王锴笑着说道。“没问题,我等你电话。” “确定吃饭地方,早点通知我,我也好数着时间过去。” “这事头疼死我了,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 “要是知道张唐和你也有这层关系,说什么我当初都不会想着收购。” 听着王锴倒苦水,李彦心中冷笑。 场面话谁都会说,场面事不是谁都会做。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王锴怎么会因为他的关系不收购张唐。 使坏被打了一顿,打输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衡量着怎么向唐铭开口,如何将他摘出去。 王锴面子可以不给,圈子的面子还是要照顾一二,维护彼此之间和谐关系。 看着王锴,李彦忽然想明白,他根本不需要纠结如何将自己摘出去。 事情一清二白,他就是中间传话的人,如实传话就可以,不曲解任何一条法律条约,不添加自己的见解。 原原本本和唐铭说清楚,抉择交给唐铭。 是否出来吃饭,是否愿意帮助王锴,这是唐铭考虑的事,不是他考虑的事。 九窍通了九窍,身心通透。 王锴的苦水没有营养,听听也就算了。 咖啡凉了,味道也没了,不能喝凉咖啡。 一段时间没有见唐铭,不知道唐铭在忙什么。 项宜参加公务员考试没有不通过,说不准唐铭在家里哄老婆。 第1217章 所思远道 胳膊麻木失去知觉,肩膀凉凉的感觉。 转头看着熟睡的马闲闲,张记感觉他失去一条胳膊。 体会到杨大侠的独臂伤感,张记也不敢抽出胳膊,担心吵醒马闲闲。 公务员的工作繁忙,每天正常上班,全勤就是第一道门槛。 拿着4500元的月薪,张记找不到上班的意义,怎么就让4500月薪控制住人生。 以马闲闲的学识和能力,完全可以换一份高薪工作,一个月过万没有问题。 同一批毕业的同学,在魔都参加工作,月薪2万是常态。 五险一金拿不到手的钱,车补、十三薪,一年也就只有8万左右。 8万在枣城不是高薪,在魔都极有可能是月薪。 社会地位弥补经济缺口,满足心理需求。 大环境经济现状限制,4500元是枣城的稳定高薪工资。 劝马闲闲辞职去魔都发展的想法掐灭,张记尊重马闲闲的选择,不强求她改变现状。 他的钱足够两人吃喝玩乐一辈子,不需要另外一个人赚钱。 手指握成拳头,松开在握拳。 手臂血液流通,有了麻木的感觉。 青丝遮脸,模模糊糊中的侧脸,一幅令人沉醉的画卷。 睫毛微动,看着缓慢睁开的双眼,如水波动,映照注视的眼睛。 “醒了?” “嗯,闹铃还没响,可以再睡一会。” 转身将马闲闲抱入怀中,感受着胸前的柔软,身体有了生理反应。 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张记,马闲闲说道。“离我远一点,不要胡闹,我一会还要起床上班。” 哈哈一笑,再次将马闲闲抱入怀中。 他又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不是永动机,没有持续狂热的热情。 睡衣起了球球,捏着线球,戳着后背。 “我明天回魔都,有几个朋友到魔都,我陪他们玩一段时间。” “魔都、澳门、香港,三个地方都要玩几天,最后在香港将他们送走。” “你有没有想要买的包包、衣服、首饰,我可以在免税店买,便宜很多。” 朴素得体是穿衣偏好,而她的身份不能穿不得体的衣服。 官本位的观念中,穿着得体是分寸,是做人做事的分寸,不能越分寸一步。 包包也是如此,不能拿不符合身份的背包,即使家里有钱,也不能暴露家庭情况。 太多鲜血的例子在前,马闲闲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在穿衣包包上失了分寸。 而张记的钱是他的钱,有稳定经济来源,满足生活所需,没有超越经济收入的大额消费。 房子已经买了,车子也有了,正常生活开支并不需要太多钱。 有钱宁愿买黄金放在家里,也不要去买背包之类无用的奢侈品。 投资可以不增值,至少要保值,坚决不能减值。 减值的物品是废物,废物再多也改变不了废物的本质。 “你不要给我买衣服包包,我不需要这些不符合身份的衣服包包。” “你要是不好意思,一定要给我带礼物,对等的钱买黄金,我喜欢保值的黄金,不喜欢减值的废物。” “现在是黄金的价值低估,大量囤积黄金,未来一定会升值。” “周边地区环境不稳定,非洲打仗,俄乌打仗,中亚也在打仗,世界越来越乱,黄金的价格一定会上涨。” 听着心跳声,张记诧异马闲闲对黄金市场的看好。 当然,黄金经过一番炒作,价格处在低谷是不争事实,有正常思维的人都会看到。 是否购买黄金取决于财力,而真正的行动派不仅需要财力,也需要魄力。 “你想要买黄金囤着,等待未来升值?” 马闲闲解释道。“想啥呢,黄金升值又能翻几倍?两倍还是三倍?” “现在是房地产的热潮,有钱当然是一线城市买房子,然后等升值以后卖掉。” “一线城市买几套房子,手里握四五年,然后卖掉兑现。” “兑现的钱二分之一买黄金,四分之一存银行,四分之一拿在手中找机会投资。” 默默听着马闲闲资产配置,张记发现学识对一个人的影响。 专业知识打开思维,商业嗅觉嗅到商机,也懂得如何操作,甚至是知道顺周期操作。 他的资源配置来自提前预知,马闲闲没有提前预知,是她敏感商业嗅觉看到商机。 原石资金是理念付之行动的支持,手中有一笔启动资金,马闲闲一定能平躺着赚钱,保证下辈子衣食无忧。 他的命运不可知,而他有能力提供资金,支持马闲闲投资。 有了经济底气,即使有一天他不在,马闲闲也能够对冲未来风险。 “我攒了一笔钱,交给你去操作?” 摇着头,额头擦着张记的鼻子。 “公务员不能参与经济行为,更不能参与盈利商业行为,这是明文规定。” “我不能知法犯法,而且也没有必要这么去做。。” “有房有车有工作,人生四分之三圆满,不能再求经济上的宽裕,这对我很不利。” “悖而入者,必悖而出。老祖宗说得对,我很认可。” 闹铃声响起,叹气声响起。 “闹铃响了,到了起床时间,要去上班了。” 吴巍来到公司,溜达一圈,回到办公室。 张记突然间消失,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可贞忙着陪未婚妻,也不和他一起玩,想要找理由去张记库房也找不到理由。 慈善拍卖会就要举行,他手里拿的出手的钻石已经用了一遍,想要出点风头,必须用新的钻石首饰。 市面上的钻石价格昂贵,远远没有张记的钻石便宜。 而且,张记库房里还有宝石,他还可以顺一些不起眼宝石,别出心裁的设计也很亮眼。 钱不是解决问题时候,人脉就是最关键的因素。 拿起座机拨打电话,然后在办公室等着。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吴巍说道。“请进。” 林溪走进办公室,笑着问道。“吴总,您找我?” 示意林溪坐下,吴巍想着怎么开口询问。 林溪和张记关系错乱,毕竟是同床的人,他也要慎重的对待,不能像对待其他艺人一般随意。 不能成事的人往往能够坏事,林溪也许就是这样的人。 兄弟哪有女人好,身娇声软,令人骨枯髓干。 “你是最后和张记接触的人,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溪知道她是最后和张记接触的人,张记起身离开,也没有再和她联系。 而她也早已忘记张记以前电话号码,没有联系张记。 过去的往事,分开的手,联系不过是自取其辱。 没有打听张记身份,虽然和姬闻、吴巍、林可贞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也是下位。 白手起家不会快速崛起,往往需要十几年的时间耕耘。 想法被她掐灭,自然也不会去做无所谓的事,消耗精力。 “吴总,我醒来时,张记已经不在身边,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点点头,吴巍失望的看着林溪。 旧情没复燃,张记也是一个怪人,送上嘴前的肉不吃。 不过,吴巍相信张记就是拿捏自己,不然不会喝醉酒闹事,还将人打了一顿。 男女之间感情,最是难以说清,也是最难以分清。 现在没有旧情复燃,过一段时间,说不准就躺在一张床上,卿卿我我。 “你和张记没有联系?” 林溪说道。“吴总,除了两次见面,我们私下没有联系。” “张记是大忙人,没有时间和我这个闲人联系,想来也不会联系我。” 皱着眉头,吴巍感觉林溪怪怪的,不符合他对林溪的了解。 换位思考,他若是林溪,知道张记的身价,早就不择手段扑过去。 就算感情寡淡,也要肚子大起来,拿到一笔割断钱。 林溪的态度寡淡,对张记的态度冷淡,不在他的预期之内。 “林溪,你了解现在的张记吗?知道他现在做的事吗?” 林溪说道。“吴总,工作安排的很满,我和外界接触的也少,不了解张记从事的行业。” 了然林溪的见识短板,吴巍也没有告诉林溪张记现在的身家。 不知道的真诚最真诚,知道以后,假装的真诚带着刻意。 艺人可以演戏,演不出来赤子诚心。 以他对张记了解,早晚会主动找林溪,男人都是一个德行,逃不出人性。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顾着工作不生活。” “我会通知 “你好好休息,保养身体,不要累着自己。” 林溪心头疑问增大,吴巍的意思很明了,让她随时等待通知。 谁的通知不言而喻,这也增大她的疑惑。 一张桌子吃饭不能说明态度,吴巍的态度可以说明态度,他有些讨好张记。 张记值得吴巍讨好? 在一起时候不了解张记,离开以后更不了解张记。 林溪认为有必要了解张记的信息,重新认识这位前男友。 随着名字离去的还有心,随着杜悦离去的不止是心,还有灵魂。 “谢谢吴总照顾,我会兼顾工作生活。” 点点头,示意林溪离开,吴巍想着怎么寻找张记消息。 第1218章 上错了门 听到门铃声,谭峰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万辉。 没有提前电话预约,也没有征兆,万辉突然间来访,谭峰有些诧异。 学生拜访老师不是诧异的事,学生突然间拜访老师,不会是误事。 万辉身处招商局副局长关键位置,工作忙碌,恨不得一天48小时,家都不一定回去,又怎么会抽出时间拜访老师。 不在意万辉找他的目的,学生没有资格要求老师做事,即使是处在关键位置。 是否愿意帮助取决于事情难度和他的心情,不是学生的职位。 副厅的位置不高,前途不可限量也需要时间打磨,他不需要时间等待未来的可能。 “万局长,有时间到我家里,蓬荜生辉啊。” 万辉说道。“老师说笑了,学生拜访老师,只有学生万辉,没有万局长。” 走到玄关,脱下鞋子,换上拖鞋。 拎着礼品盒,将礼品盒放在茶几上。 “老师,师母不在家吗?” 坐在沙发上,眼睛飘过礼品盒,谭峰的疑心更重。 水果、礼品是真的拜访,带着礼品盒,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高端货,要求也会很高。 要求和礼品价位同等,万辉下了本钱,要求自然要高回报。 思量如何拒绝万辉,谭峰暗暗提高警惕,不被万辉的话语战术绕进去。 官员都有一副好口才,年纪大了,脑子转弯不如年轻人快,绕来绕去就将自己绕进去。 “老师喜欢喝茶,我恰巧遇到有人卖建盏,想着用建盏喝茶是难得的享受,顺手收下来送给老师。” “黄金碾畔绿尘飞,紫玉瓯心雪涛起。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 万辉打开礼盒,拿出建盏放在茶几上。 谭峰看出建盏是兔毫建盏,心中喜爱非常,脸色却平静如水。 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见到喜欢的东西表于表情。 两只建盏珍贵,要求自然也是珍贵。 没有看到万辉底牌,谭峰不会表露他的内心。 “建盏是好建盏,送给我可惜了,应该送给你师兄,他在事业上能够帮助你,也是爱茶之人。” “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也一直将你们当做学生看待。” “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看我,我这个当老师的已经很开心,尤其是你们都成才了,是国家建设中流砥柱,我也面上有光。” 提到师兄,万辉脸色微微一变,又用笑容掩饰。 事情不是大事,不需要劳烦比他还要忙碌的师兄。 他自认为出面找到谭峰,通过谭峰可以解决事情。 学生要给老师面子,一点小事,控制范围,学生之间也就解决了。 对方的承诺是他看重的,也想得到对方支持,在换届时候能够更进一步。 官场有两种生存方式,一是顺流躺平,而是激流勇进。 他选择激流勇进,自然也想多结交有能力的朋友,帮他铺一铺前进的道路。 王勋的承诺值得重视,也值得他跑一趟。 “师兄有师兄的礼物,老师有老师的礼物,不能混在一起。” “师兄现在是真的忙啊,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会上,听他做报告。” 观察着谭峰神色,万辉考虑怎么不突兀的说出请老师帮忙的话。 开门见山最是直接,却不符合中国人谈话习惯,过于突兀,目的性也强。 谭峰眼睛不再建盏上,微笑着看着他,万辉心中毛毛的。 “不说师兄了,说说师弟们吧。” “老师,最近有没有师弟过来拜访你,我可是听说有几个表现不错的师弟。” 谭峰说道。“他们和你比差远了,到不了你现在的位置。” “时代变了,人也变了,竞争规则愈发艰难,生存竞争依然残酷,职位竞争是一步一登天啊。” “时代造就英雄,唯有时代成就英雄。” 听着谭峰谈论几个师弟,万辉耐心的听着,等待他想听到的名字。 谭峰主动说出那个名字,他顺着名字说下去,牵着线头扯线。 听了一会,谭峰说完师弟的名字,唯独没有他想要听到的名字。 名字就像是被打断的谈话,如刺在喉,又不得不刺在喉咙里。 调匀呼吸,万辉接着谭峰话茬,说道。“进出口贸易额逐年突破新高,我们国家的进出口贸易在国际贸易中占比越来越重。” “国际贸易取决于国际综合实力,我国综合实力越强,国际影响力越强,进出口贸易的路子走的越顺。” “我在信誉名单上看到张记师弟的名字,他现在就在国内,没有过来拜访老师?” 听到张记名字,谭峰看向万辉。 底牌半张是张记,另外半张就是和张记有关的事。 张记一年至少拜访一次,不是次次回国都会拜访。 张记尊重史殊,每次回国都会拜访史殊。 看到半张底牌,谭峰顺着万辉话茬说下去。 “张记偶尔过来拜访我,你知道张记是你师弟,看来是找他有事。” “我了解他也做进出口贸易,好像和中亚那边关系亲密,你们招商局要加大和中亚地区的国家合作?” 摇摇头,万辉将张记和王锴的恩怨说一遍。 客观表达事实,不添油加醋偏袒一方。 对于谭峰这样的人,想要欺骗他是欺骗不了,客观事实就是最重要的。 了解客观事实,如何去做也就有了心理答案,也清楚知道底线在哪个位置。 “王勋求到我门上,我不能视而不见,假装不知道。” “了解到张记也是老师的学生,是我的师弟,我想请老师出面坐局,请师弟坐一坐,” 商业竞争不择手段,王锴和张记过招,一招毙命。 第一次清晰了解张记的手段,谭峰不认为张记会给他面子。 海盗和武装,总价3个亿,两个问题棘手,不是老师面子能解决的事。 第一次和谈中,王锴毫不掩饰的轻视,张记也是少年,不会忍下这口恶气。 失去最后和谈机会,再次坐在一起,和解的机会不大。 看向万辉,万辉没说王勋给他的承诺,想来承诺关系到万辉晋升。 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也要前进一步。 万辉的请求不好答应,谭峰目光扫过建盏,慢悠悠问道。“万辉,要说老师之名,我也是占了职位的便宜,没有对你传业授道。” “对你传业授道的是明峰,你有没有去拜访明峰?” 话题直转弯,直接转到田明峰,万辉不明白谭峰的意思。 田明峰是他研究生老师,是他的授业老师。 毕业以后,也就是工作前几年拜访田明峰,后来就没有再去拜访。 田明峰仕途受阻,当了一辈子老师,给不了他太多仕途上的帮助。 谭峰话题转向田明峰,是指责他不拜访老师,还是意有所指。 “拜访田老师几次,今年还没有过去探望。” 谭峰说道。“尊师重道,你应该去拜访明峰,没有他对你的辛辛教导,没有你今天的成就。” “你们是在天上展翅高飞的雄鹰,我们呢,是暮年回忆里的旧人。” “张记的性格鲜明,圆滑而有余度,不是逼死人的人。” “王锴是二代,有二代们的才气,也有二代们的骄傲,输在张记手中不甘心,轻视是正常的。” “被人拿捏住命门还不低头认输,这就是蠢材,守成难,创业更难。” “商业竞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黄浦江的江水流淌千年,卷走多少不甘心的尸体。”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万辉,你要去探望你的老师。” 最后一句话指向田明峰,万辉不懂,还是决定按照谭峰的指向去做。 他就在财大家属区,到田明峰家里几分钟路程。 多年不进门,进了家门还是学生。 脸面这东西最没用,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要维护,尤其是在长辈面前。 张记是新闻学专业,想着用学校校长压一压张记,谭峰不愿意,他也无法逼迫。 没有能够交换的利益,感情是他唯一的底牌。 感情牌换来一句话,万辉说道。“老师教训的事,一会我就去探望田老师。” “听说田老师很受年轻学生喜欢,我们的田老师又回来,真是不容易啊。” “心结易结不宜解,田老师能够解开心结,做学生的替他开心。” 谭峰感慨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到盖棺定论,谁知道前面是福还是祸。” “他能解开心结是好事,蹉跎了那么多年,也是难为他了。” 说到田明峰,谭峰心中感慨不已。 错过那么多年,浪费那么多年,弥补不回来的宝贵时间。 最后能够破开心结,也是一件好事,后半生能够不背负心事活着。 “不要在我这里坐着了,趁着天还没黑,去明峰家里坐一坐。” “他这个时候刚好在家,不要错过这个恰好的时间。” 万辉起身说道。“老师,我现在过去拜访田老师,有时间再过来拜访你。” 叫住万辉,谭峰说道。“不为人解难,不收礼物,这是规矩。” “建盏拿回去吧,不然我不安心。” 万辉想了想,没有推脱,将建盏放回礼品盒,拎着礼品盒离开。 第1219章 再 见 万辉将礼品盒放进车里,拿出车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一根烟抽完,他没有想明白谭峰的意思,但还是决定按照谭峰的提醒去探望田明峰。 不到下班时间,提前回单位也是一堆事,不如在家属区转一转,见一见多年未见的老师。 烟头丢进垃圾桶里,楼下买一些水果,拎着水果前往田明峰家里。 敲门声响起,田明峰打开门,错愕看着门外的万辉。 “万辉,你怎么过来了?” 万辉笑着说道。“老师,路过学校,想起很久没有过来探望你,过来坐一坐。” “没有提前打电话预约,老师不会怪罪我吧?” 田明峰笑着说道。“老师怎么会怪罪学生,赶紧进来,进来说话。” “你师母出去聊天,不在家里,要是在家里看到你过来,她一定很开心。” “不用换鞋子,直接进来就行,没有那么多讲究。” 放下手中水果,万辉走进多年未踏入的家门。 扫一眼熟悉的客厅,当年也是他经常吃饭的地方。 史殊的厨艺很好,喜欢做饭,他们这群学生有了口福,经常过来一饱口福。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只是太长时间没有联系,关系疏远了。 “我记得你喜欢喝红茶,我这里有祁门红茶,你尝尝味道。” “红茶是学生送的,说是今年的新茶,他手里量不多,送了半斤。” “还是沾了你师母的光,不然没有这口福。” 絮絮叨叨的家长里短,亲切感扑面而来。 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万辉心里也是犯难。 坐下来利益交换不怕,最怕的就是真心真意对待,他却用功利之心以待。 内心的煎熬最是难受,可以将人由里到外的油煎。 “老师,你的精神面貌好多了,我看着也为你开心。”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能够打开心结,学生也是为你开心啊。” 哈哈一笑,回想以前的精神状态,田明峰也是为他自己脸红。 钻进牛角尖中,越是往里钻,越是出不来。 心结结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挣破束缚,打开牛角尖,自己走了出来。 精神一变天地宽,没有心结,看淡往事,整个人活的轻轻松松。 冲泡一杯茶,端给万辉。 坐在沙发上,田明峰说道。“人啊有短板,我也不例外,也有我的短板。” “纠结了十几年的问题,现在终于钻出牛角尖,心里舒服了,精神状态也好了。” “你啊,现在身居高位,也要放宽心,注重身体,不要为了工作拼命。” 关心的话如刀,一刀一刀砍在心上。 万辉端着茶杯,吹着茶叶,掩饰他的情绪。 电视墙改成书架,书架 全家福、单人照、合照,还有几张和学生的合影。 看到其中一张合影,万辉方希杯子,问道。“老师,和师母合影的人是谁啊?” 心中有了确定,万辉还是想要在确认一遍。 田明峰看向照片,笑着说道。“你一个小师弟,跟着你师母学习做菜、种花。” “经常过来探望你师母,红茶也是他送的。” 轻“哦”一声,万辉端起茶杯喝茶。 茶香扑面,茶汤香甜。 “祁红中的精品,师弟很有能耐啊,能够搞到祁红。” 田明峰笑着说道。“做生意的人,交际面广,认识祁红茶叶种植园的人,从他们手中要来的。” “他做进出口贸易,整天飞来飞去,身边喜欢带着茶叶,人际应酬招待。” “要说还的是做生意的人,八面交际,认识的人多,什么好货能从源头拿到。” 万辉笑着点头附和,听着田明峰说话。 商务车停在路边,张记躺在车上看书。 王海洋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盯着排队的沈俊。 突然间想要吃面,四人开车来到弄堂面馆。 陪马闲闲逛街时候遇到街上摆摊卖书,张记随手买一本《周易预测学》。 网上和书店买不到的书,地摊上买到了。 经谶之学的书籍,书店里不公开售卖。 六七十年代玄学风气盛行,相关书籍也是风靡一时。 不明白为什么不允许售卖,当然,这也不是他关心的事。 泛黄的纸张路过光阴,留下的痕迹清晰而残损。 看到沈俊挥手,王海洋来了精神,大声说道。“张总,到我们了,到我们了。” 打开车门下车,三人走向面馆。 沈俊占了一张桌子,手里拿着四个号码牌,号码牌上是点的面的名字。 摆好四张凳子,沈俊大声喊道。“这里,这里。” 走到一半,张记叫住王海洋,说道。“海洋,车里有红酒,拿一瓶开了。” 王海洋转身去拿红酒,动作转折流畅。 其他餐桌的人打抬头打量张记,好奇排队还要让人代替的人是谁。 沈俊背后第二张餐桌,带着鸭舌帽的女人抬头,看一眼走来的张记又低下头。 不相见的缘分神奇,相见也是无意之中。 坐在椅子上,看着摆在眼前的面,张记突然间没有胃口,又不想吃面了。 王海洋拿来红酒,倒了四杯酒。 端着酒杯一口喝完,拿起筷子对抗吃面。 八宝辣酱面,配着虎皮蛋,吃的一口流油。 感受到背后注视的目光,张记眼神示意对面的王海洋,示意背后有人盯着他。 王海洋看向张记背后的人,看到可疑的鸭舌帽。 鸭舌帽抬头看一眼张记,迅速的低头吃面。 来回两次,王海洋没有认出来是谁,只好小声说道。“带鸭舌帽的女人看你,我不认识她,不是熟悉的人。” 沈俊余光看向鸭舌帽,抬头的瞬间看到眼睛以下的面貌,不确定说道。“好像是杜悦。” 手中的酒杯一顿,张记回头看向杜悦。 回到魔都是临时起意,吃面也是临时起意,杜悦不可能知道他的动向。 巧合的意外,机会的奇妙,让人感慨。 “你们和杜悦有联系?” 沈俊说道。“你不告诉我她名字,我都不认识她,怎么会有联系。” “她排队在我前面,应该是巧合,不是在这里蹲你。” 点点头,张记同意沈俊的分析。 三人不会和杜悦联系,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动向,不可能向杜悦传递信息。 排除所有可能,巧合是最好的解释。 端着面碗,走到杜悦所在的桌子坐下。 “如果不是三人不会出卖我,我真的以为是他们向你传递信息。” “巧合也是真有意思,诺大的魔都想要见一个人还要跨区,偶然的相逢只需要机缘。” 林溪说道。“你的身份很重要吗?需要3个人保护你?” “老板做什么大生意,能不能带我一起发财?” 哈哈一笑,张记说道。“做艺人多好啊,工作不累不忙,喝喝茶吃吃饭,钱就到手了。” “我们粗人一个,脑袋别在腰上,赚一点朝不保夕的辛苦钱。” “我要是外形条件满足条件,一定也去当艺人,干最少的活,赚最多的钱。” 放下筷子,杜悦盯着张记。 几年不见,张记变了,变得有些不敢相认。 脸上没有讽刺表情,但张记心里一定不是面上的表情,他也知道艺人的为难之处。 没有关系的艺人是艺人,但也只是艺人而已,并没有进入到公司的眼睛中。 一个公司几百个艺人,能得到公司资源的只有几个,火起来的概率太低。 没有资源,没有发展,拿着基本工资,不过是奢求一个梦而已。 拿起筷子吃面,眼泪却流了下来。 喝一口红酒,张记敏锐发现杜悦哭了。 回想刚刚说的话,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杜悦为什么要哭。 “哭了?是我冒犯了你,还是你想到了伤心事?” 大口吃着面,任由眼泪流进面碗之中。 回忆的作用是疗伤,副作用是心死如灰。 没有得到回应,张记再次问道。“需要帮忙吗?” 递过去一张纸巾,力所能及的帮助,就是让委屈体面的流眼泪。 往事随风,犹如递过去的纸巾,也是随风一般。 “你能怎么帮我,能给我1500万买回来被收走的房子吗,能让我爸爸妈妈活着回来吗,还是能让我不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 杜悦起身,跑着离开弄堂面馆。 被众多食客注视着,张记感觉他犯了罪一般。 明明是一句关心话,怎么会就变成这个样子,他成了被其他人误会的坏人。 摸一下鼻子,张记端着面回到三人身边,快速的吃完碗中面条。 想着杜悦的最后一句话,他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杜悦家庭发生的事。 “沈俊,查查杜悦到底什么情况,我要知道她家里发生什么事?” 沈俊脸埋在面碗里,听到张记的话,放下碗,打着饱嗝说道。 “我找人查。” 还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想杜悦的家事。 调查是出于好奇心,没有其他的心思。 命运已经决定他们要走的路,他人干扰不得,也无法干扰。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决定和马闲闲结婚,杜悦就是过去的过客。 想到马闲闲,张记一笑。 几天的生活温暖人心,朴实平常的生活带着烟火气,烟火填满胸腔。 第1220章 条 件 午饭吃的饱,又睡了一觉,张记感觉精神恢复很多。 搂着马闲闲睡觉也不是好事,胳膊一直被压着,睡的不舒服。 一个人睡觉,床上滚来滚去,不需要关心睡姿。 到了晚饭时间,应该去家属区,到田明峰家里吃饭。 田明峰破天荒打电话邀请他吃饭,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搭错了。 既然打电话邀请,张记还是要给面子,过去吃饭。 有段时间没有和史殊聊天,张记也想和史殊聊聊天,谈谈心事。 太多心事不能说出口,史殊是为数不多能够让他放下戒备的人,可以畅所欲言的倾吐心事。 压在心里的事太多,他的价值观一直被冲击,无法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坚定的价值观。 接触到的人事杂乱,文化冲突纷杂,在他的脑海里乱战。 弱干强枝的观念冲突,无法建立主流价值观,自我确定否定之中,张记认为他会迷失在众多的千人千面的迷宫中。 不知道要成什么样的人,也无法按照自我要求做事,做人更是服从现实需要。 压力一直压在肩膀,他也想要宣泄内心的滔天洪水。 水果店买两样水果,拎着水果走进财大家属区,慢悠悠走向田明峰家里。 来到门前,听着传来的谈笑声,张记听到陌生声音。 男人的声音带有磁性,如沐春风,听着很舒服。 敲门等待开门,张记猜想谁是开门的人。 房门打开,看到陌生万辉,万辉笑着说道。“张记小师弟,就等你了,赶紧进来。” “师母刚刚说让我给你介绍对象,你就过来了,还真是不能念叨啊。” 将水果交给万辉,张记说道。“师兄好,我有女朋友,是老家的同学,不用劳烦你介绍了。” “我还打算过段时间让她到魔都,让师母帮我掌掌眼把把关。” 餐桌上摆着饺子馅、面皮,和已经包好的水饺。 不会包水饺,但张记会擀皮,也能参与包水饺。 “门口就闻到饺子馅的香气,还是师母调的水饺馅香。” “我到厨房洗手,擀皮的活交给我。” 看着张记、万辉不熟悉的关系,史殊明白万辉用心,留下来吃饭的目的不是吃饭,而是想要见张记。 她不在意万辉找张记的目的是什么,田明峰的学生回来看他,这是开心的事。 而且,师兄弟之间互相帮助理所应当,这也是师出同门的人脉,稳定的人际关系。 “张记,来得晚了啊,下次早点过阿里啊。” “找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带过来啊,提前说一声,我做魔都特色菜招待你们。” 空间不大,聊着天,气氛轻松温馨。 马闲闲是突然间的女朋友,也没有到魔都的计划。 应对万辉的话被问到,张记说道。“她是公务员,每天都要上班。” “过段时间休年假,我让她到魔都,在带过来吃饭。” 田明峰包好水饺,放在案板上。 看一眼认真包水饺的万辉,田明峰介绍道。“张记,这是你万辉师兄,也是政府的公务人员。” “你人长得不咋地,交往的人身份可不低啊,女朋友还是公务员。” “赶紧带过来让我看看,姑娘是不是眼神不好,不然怎么看上你了。” 来到桌前,接过史殊手中擀面杖,张记说道。“我可是按照师母的标准找的,你这是寒颤我吗?” “老师,说话要注意啊,不要乱说,免得等我们走了你受罪啊。” 史殊擦擦手,一拍张记肩膀,笑着说道。“没大没小,和你老师开玩笑呢。” “你们接着包水饺,我去调蘸料烧水,在凉拌两个凉菜。” 三人一起动,饺子馅很快包完,还剩下一点面。 剩下的面手工揉搓一会,切成手擀面。 忙活一阵子,四人欢声笑语吃饭。 吃完饭,喝了一会茶,张记和万辉离开田明峰家。 并肩走在家属区,到了最后摊牌时刻。 饭桌上的欢声是感情铺垫,而单独相处的对白是最后的摊牌。 招商局副局长的位置很高,掌管着想象不到的资源,时间被不知多少人盯着,想要和万辉吃一顿饭。 万辉能在田明峰家里吃饭,对他态度友好,也是带着隐藏的目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如果有一定是父母对孩子的爱,除此之外,所有的好带着必须回报的反馈。 “师弟,你住在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 张记说道。“万局长,我住在学校附近,走几步就能到家,不需要开车过去。” “倒是您业务繁忙,手机一直响着不停,是不是有要紧事要处理。” “我是一个闲人,您要是忙,可以先走,不用管我。” 哈哈一笑,万辉调侃道。“师兄也不叫了,叫我万局长,看来你对我的防备心很重。” “你我师出同门的师兄弟,称呼职务太疏远了,还是叫我师兄吧。” 说完话,万辉又笑了笑。 两人都是人精,陌生人的热情都带有目的,心知肚明的常识,张记又怎么会分辨不出他的用意。 师出同门的情谊是基础,事关切身利益,他也无法要求张记舍弃利益,成全他的仕途平坦。 拒人门外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万辉也不扭捏。 “小师弟,你和王锴的事闹得有点僵,有人求到我办公室,希望我能从中斡旋,化干戈为玉帛。” “我了解你们竞争的缘由,商业竞争的手段而已,不是多大的事。” “王锴让你损失一千多万,这是他的不对,但商业竞争就是如此残忍,没有温情可言。” “你是胜利者,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提出你的条件,我从中帮你争取更多利益。” “当然,我的建议是建议,你也不用给我面子,凡事以你的利益为中心。” 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绿色的树叶。 秋风扫落叶,没有扫魔都的落叶。 魔都的气候是南方气候,树木也是南方常青树木,不会被秋风扫走绿色的叶子。 万辉说不要在意他的面子,可他怎么能不在意呢。 粮食已经转手卖了,想要和解,王锴也不会和他和解。 赔偿金已经自己动手拿到,烂摊子还是王锴自己收拾。 请动招商局副局长,即使这个人是师兄,张记也不在意招商局对他的限制,不在意师兄身份的同门情谊。 毕竟粮食已经卖了,想要和解也失去和解的可能,而张记也不后悔这么做。 商业竞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现在是他活着,其他人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 “师兄啊,你了解我和王锴商业竞争的过程,自然也知道我们有过一次和解的机会。” “王公子是人中龙凤,自然看不起我这个泥腿子,也就失去和解的宝贵机会。” “粮食在货轮上是会烂掉的,现在粮食已经烂了4成,只剩下6成,我们应该怎么和解呢?” “剩下的6成粮食也会很快烂掉,无法食用,我又该怎么和王锴和解。” “如果您让我提条件,我的条件就是不返还粮食,其他的都可以谈。” 万辉脸色一变,粮食运输有保鲜方式,不会轻易烂掉。 张记的借口太烂,摆明了不想返还粮食。 也不是说张记不想返还,极有可能是他已经将粮食转卖,自己拿到水果进出口损失的赔偿款。 事情变得难办了,极其难办。 万辉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向你要30万吨粮食,你就同意和解,不再指使阿普杜拉、阿姆扎伊走法律诉讼,也不会派人暗中找他麻烦。” 诧异看向万辉,张记撇开脏水。 “师兄,话不能乱说啊,我可没找人暗中找王锴麻烦。”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能使用不文明的手段,更何况我们都在国内,要遵守法律条例。” “他别人暗中找麻烦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摇头一笑,万辉摸清张记的底线。 3个亿进了口袋,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阿普杜拉、阿姆扎伊的法律诉讼可以撤销,中断法律程序的制裁。 王锴是否愿意承担30万吨粮食的损失? 王勋是否愿意承担30万吨粮食的损失? 单方面了解王勋的条件,没有了解张记这边的进展,事态陷入到被动之中。 粮食已经转卖,没有和解的物质条件。 再次看向张记,万辉没有想到张记在中亚如此有人脉。 海盗、武装集团,还有能吞下30万吨粮食的买家。 粮食买家好找,非洲、中亚缺少粮食的国家太多,都想要购买粮食。 心中对张记有了兴趣,万辉暗暗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调查张记,了解他最详细的身份信息和商业版图信息。 招商局的作用就是招商,难免和国外贸易公司打交道。 有一个强有力的商业版图掌控者,可以借助张记的人脉,在他所在的国家、地区开展商业活动。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人生的机遇妙不可言,别有一番风趣。 王勋那边要给一个交代,至少也要将粮食的消息传递给王勋。 人不可貌相,王锴以貌取人的做法害了他,也应该承受行为的后果。 第1221章 准备和野心 林可贞昏昏欲睡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听着姬闻的行程安排。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二代心甘情愿的做事。 林可贞对钱没有需求,帮忙也只是做一个导游,不在乎其他的安排。 张记帮了他一些小忙,也承诺给他一套结婚首饰,他勉为其难的做一个导游,待命为即将到来的客人服务。 作为魔都土着,他对魔都的熟悉仅限于经常去的地方,其他地方不经常去,也不了解地方特色。 一群暴发户到魔都,无非是吃喝玩乐,这是他和姬闻擅长的领域。 张记给的经费充足,5天时间3000万经费,一天的花销就是600万。 经费在燃烧,姬闻也在燃烧他的头脑风暴,稀奇猎艳的点子全部想出来,然后选择最有意思的节目。 一个人的脑袋想法少,姬闻召集喜欢吃喝玩乐的朋友,从他们口中搜集了无数点子,挑选最有代表的玩法。 不管玩法如何,女人是不可替代的关键一环。 而挑选女人是最简单的事,魔都有太多为了钱出卖身体的人,这也是他们赚钱的难得机会。 不评价捞女性质,林可贞对捞女的感观停留在历史高度层面,俯视着社会中自古就有的阶层。 管子设置官营之前,妓院就是存在的,不过是私人性质。 而新中国扫除一切牛鬼蛇神,不允许任何妓院形式性质的组织存在,也不遗余力的打击卖淫嫖娼活动。 但打击力度并没有从根源切除这一阶层,社会的隐藏角落中,还是存在违法活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客观规律运转的存在,允许一切合理不合理的人事存在,也允许捞女存在。 感慨人与人的不同,林可贞认为他和那些底层求活的人并没有不同,唯一的不同是他不需要求生存而奔波,可以享受上层社会的精神,却不付出肉体劳累的代价。 姬闻絮絮叨叨的对比活动,林可贞又想到远在燕京的季欣。 一周没有见到季欣,思念如雨后春笋,野蛮冲破他的心脏。 林蔚、刘琳同意他和季欣的婚事,他也计划去拜访季欣的父母,争取季欣父母对两人婚事的同意。 冷流流过他的天空,而季欣是唯一的暖风,二氧化碳也是体温的温度。 恨不得马上结婚,林可贞不想拖下去,计划年后找时间结婚。 一道声音出现在耳边,打断他的思路。 看向姬闻,林可贞问道。“怎么了?” 姬闻无奈说道。“我给你说了半天话,你是一句也不回应,我一个人说单口相声呢。” “脑子里能不能不想你的未婚妻,想一想两天以后的事,这才是大事。” “兄弟啊,爱情和钱财相比,钱财比爱情更重要,永远要相信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 “我会骗你,别人会骗你,只有老祖宗不会骗你,将人生最宝贵的经验以文字的形式告诉你。” 起身坐在沙发上,林可贞反驳道。“接待是你的事,我的任务是导游,带着他们玩耍。” “怎么安排活动也是你操心的事,我没有心情和你瞎扯。” 不屑一笑,姬闻挖苦道。“说的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和你没有关系你在我这里坐着干嘛,过来喝水吗?” “张记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抛弃季欣,一个人回到魔都。” “我是实打实的钱财,他不会给你钱,还能给你什么?” 哈哈一笑,林可贞回想曾经见过得到碧玺耳钉和红宝石项链,这是他必得的报酬。 钻石是有钱就可以买到,而他也不想买钻石。 人工钻石产业兴旺,可以按照个人需求设计钻石。 碧玺不能人工加工,纯天然高品质的碧玺,深的他的喜爱。 喜爱转嫁到季闻,他要将最喜爱的宝石送给季欣,当做结婚礼物。 姬闻求知的眼神渴望着,林可贞说道。“看在你诚心诚意问的份上,我就大大方方告诉你。” “一对碧玺耳环,一条红宝石项链,一对翡翠手镯。” “我亲自挑选的报酬还能差了,必须是我最满意的报酬,我才愿意帮他打打下手。” “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一点小钱,还不是想着借助这次的招待,和中东人打好关系,加入到他们的贼船上。” “我认为你的想法实现的概率比较小,我了解到他们的圈子加入条件是举荐制,需要两个人为你担保,举荐你加入到圈子中。” “小圈子一共有12个人,不是皇子公主,就是国家政治家族的儿子,你的小身板达不到标准,他们不会接收你。” 嘿嘿一笑,姬闻幽幽说道。“张记可以,我为什么不行,难道我比他差?” “他们过来旅游,张记拿出3000万招待,这说明什么?” “张记在他们的圈子中地位也不高,而我可以取而代之,成为他们最强有力的合伙人。” 歪头想了想,林可贞不认为姬闻能够加入到小圈子中。 了解小圈子的信息,还是张记无意中透漏,请他当导游时候随口说了圈子里人的身份。 作为东道主,招待不周是丢面子的事,张记不想在圈子里人面前丢面子。 季欣要闭关学习备考,他在魔都无所事事,顺手帮张记一把也可以,毕竟张记给了他的报酬。 他的身份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哪怕是他国皇子公主,也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不是张记两次三番打电话,林含章也打电话让他帮忙,他也不会同意做导游。 他在电话里问张记在圈子里的地位,张记哈哈笑声震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猜他们为什么集体到魔都来?” 问题是张记的底气,不知道张记的底气是什么,但林可贞认为张记在圈子里的地位不低,不然不会是圈子整体到魔都。 旅游是表面的名称,实际是集体过来看望张记。 姬闻想要取而代之,难上加难,而且极有可能反作用。 作为姬闻的发小,林可贞认为有必要提醒姬闻,摸清底细在暴露他的想法。 张记和黎视关系莫逆,两人一起做了很多坏事,葛立的下台和两人有关系,外出就医失败也和两人有关系。 黎视没有加入到圈子里,张记又怎么会介绍姬闻加入。 黎视或许是不想加入,张记一定提过,被黎视拒绝了。 “姬闻,谋而后动,你我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也不清楚张记在圈子里的地位,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在魔都5天,在澳门4天,有时间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你还做着跨国贸易的生意,不要因为这一点事影响货物运输。” “加入圈子不成,在得罪了张记,运输路线就会有危险,即使不是张记的作为,你想要解决问题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沉默一会,季闻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谋而后动,他也是如此考虑。 不打无把握之仗,打仗之前还是要了解对方底牌,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资源是有限的,掌握资源的人是有限的,所以才要和有限的人接触,以有限的资源最大化利益。 他自信能够帮助土豪们打开中国市场,让他们的资源顺利流进市场,比张记做的更好。 机会只有这一次,这是他上船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 一支烟抽完,季闻说道。“放心吧,我不是傻子,知道怎么做有把握的事。” “这是一次难得机会,抓住这一次机会,我可以飞黄腾达。” “浪费了这一次机会,哪还有如此好的机会。” 林可贞笑道。“你的钱花一辈子也花不完,何必执着的赚钱。” “酒吧的盈利有上百亿,这些钱还不能满足你的胃口,多少钱才能满足你的胃口?” “贪欲是止不住的,唯有制止,才是智慧。” 起身伸着懒腰,季闻眼神冒着火光。 魔都有钱人太多,他的财富在有钱人眼中是零花钱。 客厅里随意摆放的摆件是2亿买回来的,他有什么资格和他人比拼财富。 制止止欲不是他的目的,他要勇往直前的开拓。 “我和你不一样,你对钱财没有欲望,但我对钱财有无止尽的欲望。” 林可贞叹口气,没有在说话。 该说的已经说了,做到发小的义务。 劝慰的话有一箩筐,但不适合说出来,也不适合指点别人的人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姬闻和他和那些捞女并没有区别,不过是他们生的好,不需要出卖尊严人格换取钱财。 欲望是前进的动力,低欲望的社会前进缓慢,高欲望的社会发展迅速。 可当人明确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欲望也是外面的冷空气,将人心冰冻。 物质满足和精神丰盈互为前提,只有一项得到心灵的认可,另外一项才会得到满足。 一颗心只能为自己服务,无法为他人服务。 第1222章 人心 来回翻看四张a4纸,张记没有放过一个细节。 事情是简单的小事,一个家庭因疾病急速的衰落,这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而疾病背后往往是人性考验,人以人的另一种面貌呈现。 杜悦的舅舅趁着自己妹妹神志不清,让她签下房屋无偿赠与的承诺书,并将房子过户到他儿子名下。 几十万积蓄丢给了医院,赔偿金也被吞进口袋里,剩给杜悦的是欠下的债务和法律纠纷。 无偿赠与承诺书是杜悦母亲亲手亲笔写的,还有视频为证,证明杜悦母亲精神正常,不是被人强迫。 而公证处对无偿赠与行为公正,出具合法的公证证书。 过户程序有一个小瑕疵,子女继承一栏中没有杜悦的信息,不知什么原因也通过了。 父母相继离世,留给杜悦的只有60万的外债。 杜悦在学校谈了男朋友,男朋友了解到杜悦家庭转变,果断选择分手。 留学生的爱情带着悲剧色彩,杜悦的爱情也是如此,走进悲剧的烂故事中。 失去经济供应,不能缴纳足额学费,被学校以无法缴纳学费为由开除。 国外的娱乐圈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国内发展。 随手将a4纸丢到后座,张记伸手拿起车上的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疾病是压倒家庭的陨石,没有多少家庭能够从容应对突如其来的疾病。 癌症是不治之症,一旦确诊癌症,人性是最大的考验。 治疗需要花钱,不一定能够保住命。 不治疗,癌症扩散,死亡是时间长度问题。 咬着烟嘴过滤海绵,张记感受着内心的疼惜,真真切切的疼惜。 默默在念着马闲闲的名字,想要将杜悦的身影赶出脑海。 杜悦和他已经没有关系,她的不幸遭遇也是她个人命运,和他更没有一毛钱关系。 心中的疼惜是错觉,所有关于杜悦的一切都是错觉。 手指夹着烟头,深呼吸一口气,张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车窗外的木安会所。 “杜拉他们还有两天到,接机方面准备好了吧?” 沈俊答道。“26辆奥迪s8已经全部就位,另外还有12辆考斯特。” “12位客人,加上他们的保镖和随从,一共是132人。” “客人一人一辆奥迪s8,保镖单独一辆奥迪s8,跟在客人车后。” “一位客人的随从配一辆考斯特,并有5人为随从服务,帮助他们搬运行李和物资,引导他们居住酒店。” 抬手打断沈俊的介绍,张记不想听介绍。 有车接待就可以,一群人到来的目的不是游玩,不会在意接待车辆。 可以安排更好的车辆,但张记认为没有必要。 作为东道主,让客人吃好玩好是应该,不用费尽心力的讨好客人。 他是圈子里当之无愧的三把交椅,而客人的目的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可不是为了旅游。 杜拉组织一次集体活动,目的是为了促进圈子团结,提高圈子凝聚力,也顺手为他提一提威望。 有了这一次的活动,可以将集体活动定下来,每年轮流到其中一人的国家做客。 聚会是为了更好的合作,交换资源信息,让圈子里的人钱包鼓起来。 张记的布局已经完成,稳定发展是下一阶段的重中之重,短时间内不会在有开拓的商业行为。 股市和期货还可以进出,机会还有很多。 比特币还有一次大涨,这也是他要抓住的机会。 15年即将到来,谷底要到了,到了进货的时间。 张记不介意带着圈子一起赚钱,但圈子对他的支持必须强有力,保证他的各项贸易顺利进行。 和王锴掰手腕是一次尝试,尝试成功,他有了和王勋叫板底气。 王勋也是做进出口贸易,只要货轮经过红海,他就有办法限制货轮通行状况。 王锴是王勋扶持的对象,真正的对手是王勋,不是活蹦乱跳的王锴。 和万辉分开以后,万辉再次和他联系,传递王勋的意见。 赔偿三倍水果进出口贸易的损失,30万吨粮食不能少。 第二次和解失败,那就硬碰硬,将王勋公司的货轮也拦下来,让他尝一尝王锴吃得苦的滋味。 没有和解的可能,那就硬刚到底。 进出口贸易货物运转转移其他港口,跳出魔都港口限制,不在魔都港口卸载货物。 离开魔都港口无非是增加成本,成本损失可以从客户身上薅羊毛。 王勋损失的不是成本,而是所有飘在海上的货物。 等到所有货轮不能经过红海时,卡住他的脖子,王勋是否还能硬气下去。 低头认输还是咬牙硬撑,张记等着王勋最后的答案。 转身拿起a4纸,翻到最后一页,张记盯着最 打开车门,冷空气吹进车厢,精神一震。 “你们回去休息,我一个人走走。” 停顿一下,张记补充道。“最后两天时间,将接待的车队检查一遍,车辆不要有故障。” “尤其是奥迪s8,新买的车也不一定保险,好好检查一遍,保养一遍,然后待命。” 关上车门,慢步走向木安会所。 冷风吹着额头,强烈的呕吐感翻腾,张记头伸出去,一阵狂吐。 出租车司机冷眼看着张记,不耐心的叹气。 感觉胃里空了,张记回到车里,拿起纸巾擦擦嘴,随手将纸巾丢到车窗外。 “吐在车上了,200清洗费。” 没有和司机争执,拿出手机扫码,给司机转300元。 “车费一起转过去了。”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前,张记下车,看着眼前的小区。 和姬闻谈完事,喝了几杯酒,脑地变得不清醒了。 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小区门前,可是到了小区门前,他的腿也就迈不动了。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马闲闲已经睡了,而沈俊几人是他吩咐离开,打电话过来接他也不合适。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沈俊来到小区,就会发现他内心的小九九。 在保镖面前丢了面子,他怎么面对每天的相处。 来都来了,张记抬步走向小区,100元贿赂保安开门,顺利的走进小区。 顺着记忆的地址,找到8栋楼,站在楼底下数着10层楼。 长安米贵,久居不易。 魔都的米比长安的米更贵,久居大不易。 以小区的地理位置,租一个房子一个月也要6000元以上的房租。 就算是合租,两个人平摊房租,一个月也需要3000元。 吃喝消费以后,一个月工资所剩无几,更不要说攒钱还钱了。 没有替杜悦还钱的打算,杜悦欠钱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为他花了。 身体躁动的犹如火烤,张记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 敲门声响起,林溪和同居女孩艾谣互相看了一眼。 她们是公司艺人,没有居住在公司准备的宿舍,为了就是躲避骚扰。 深夜十点半,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敲门。 “你有朋友要来?” 艾谣摇摇头,反问道。“你朋友?” 林溪说道。“我哪有朋友,不会有朋友来看我。” 猛地一惊,林溪看向艾谣,担心说道。“不会是坏人吧?” 敲门声再次响起,两人胆战心惊来到门后,通过猫眼看向门外。 看清楚外面站着摇摇晃晃的张记,林溪拍拍胸口,安心说道。“不是坏人,我出去一下,你也回房间吧。” 打开房门,酒臭味扑面而来,林溪嫌弃的捂着鼻子。 “你喝了多少酒?” 呼出一口气,张记问道。“我应该叫你林溪,还是叫你杜悦?” 双手抱胸,林溪说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看着林溪一笑,反胃感觉强烈,张记忍着呕吐,呼气说道。“给我倒杯白开水,我要喝水。” 艾谣看着张记和林溪,不清楚两人的关系,艾谣默默回到她的房间。 林溪看到艾谣动作,转身倒一杯水,拿给张记。 端着水杯,喝一口水漱漱口,转脸吐在地上。 “不请我进去坐坐。” “房子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林溪的讽刺打在棉花上,张记不在意她的讽刺。 推开林溪阻拦的手臂,走进房门,径直坐在沙发上。 林溪关上门,黑着脸看着张记。 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张记,也不想和张记有交集。 张记能为她提供帮助,但她不想要这些帮助,不想接受任何形式的帮助。 放下水杯,闻着客厅香喷喷的香气,内心的骚动也越发强烈。 马闲闲打开他的欲望大门,人不在身边,自然需要有人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气鼓鼓的杜悦,张记起身走到杜悦身边,一把扛在肩上,走进另外一间房间。 杜悦挣扎着,想要挣脱张记。 艾谣也在家里,她不敢大声喊叫,让艾谣看到她的狼狈不堪的样子。 被丢在床上,看着张记脱衣服,林溪紧张说道。“张记,你要考虑清楚你的行为,你这是强迫。” 不屑一笑,张记铺在林溪身上,将林溪压在身上。 “你报警吧,我等着你告我。” 嘴巴堵住林溪的嘴,小房间响起另外一种声音。 第1223章 选 择 李明溪躺在床上,不想起床。 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义务约束限制她的活动。 而家里突然间为她介绍相亲对象,目的不言而喻,想要通过她的婚姻进行联姻。 任嬅的婚姻是联姻,而她也需要通过联姻方式,被动接受婚姻。 不同意家里安排,李明溪从深圳跑到魔都,躲在任嬅家里。 她也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去十五,想着能躲一天是一天,躲到躲不过去的那一天。 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接触其他的男人。 联姻是躲不过去的命运,她想着挣脱,但身边逃过联姻命运的人太少,李明溪也不清楚她是否是哪一个幸运儿。 最疼爱的爷爷没有为她说话,父母极力促成,李明溪不知道应该面对。 任嬅琴瑟和谐的婚姻生活是她的梦想,可不是每一个联姻的婚姻都是幸运的。 婚姻是一张结婚证,但家庭是两个人的家庭,而且两个人还是两个人,不是夫妻。 深圳的经济发展太快,赚钱速度甩掉人的人的品德修养,没有德行的人握着巨额财富。 一掷千金的挥霍是打开阀门放走游泳池里的水,可一个阀门快不过三个注水的水龙头。 出国是李明溪的想法,可她手中没有维持生活的现金,无法维持国外的正常生活。 一段时间节衣缩食,不能一辈子都节衣缩食。 认清她自己的谋生能力,不具备维持她正常生活消费能力的经济创造能力,生活就会陷入到困顿之中。 经济是一切的根源,也是限制她反抗的根源。 房门打开,任嬅走进卧室,李明溪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任嬅为她带来一个不好的回忆,刘老三做媒,为她牵线搭桥的介绍张记。 张记不符合她的审美,也不符合她对未来丈夫的所有期待。 赚钱能力不是她的选择,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将赚钱能力放在首位,即使现在,她也没有将赚钱能力放在首位。 女人悲哀的命运是婚姻,婚姻是巨大牢笼,将女人困在其中一生。 任嬅坐在窗边,手拍一下被子。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吃饭。” “昨天晚上就没有吃晚饭,早上也不吃早餐,你靠着一口气活着。” 长长舒一口气,李明溪说道。“饿死我算了,饿死了就不用去想不开心的事,所有事情都结束了。” “悲哀的女人,逃不脱婚姻的命运,难道就要被婚姻压榨一辈子。” “任嬅,你说我的命运怎么这么悲惨,突然间就要和一个不熟悉的人结婚” “我不想和臭男人结婚,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不想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的一生。” 意识到说错话了,李明溪一愣。 任嬅的婚姻是联姻,而且是林含章选择的联姻对象。 选妃一般的被选择,而且没有反驳的可能。 相比较她幸福生活,任嬅的生活更加悲惨,没有人疼爱,也没有自己的选择。 任家有6位适婚的人选,林含章偏偏选了不是最优秀的任嬅,放弃最优秀的联姻对象。 “任嬅,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任嬅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是无心之言,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我听到就算了,你让身边其他人也听到,她们的想法可和我们不一样。” “你是言者无心,她们是听者有意,对你很不利。” 李明溪坐起来,抱着膝盖趴着。 心事是她无法言说的心底,任嬅也是联姻的受害者。 似乎没有人能够逃得掉,享受家族带来的优渥物质,也必然要用婚姻维持优渥的物质享受和家族的兴衰。 “任嬅,你说我能逃过联姻的命运吗?” 任嬅拍着李明溪的后背,宽慰道。“喜欢的人还是不喜欢的人,对于婚姻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婚姻开始的方式有很多种,婚姻以后的生活是我们自己说的算。” “你不用这么悲哀,联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悲哀。” 李明端抬头看向任嬅,问道。“你现在幸福吗?” 任嬅一愣,没有回答李明溪的问题。 她的婚姻生活幸福吗? 任嬅也不知道她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真的是相敬如宾。 结婚最后一道步骤没有进行,相敬如宾的反面是没有夫妻的亲密,有的是尊重的生活行为。 一个男人不愿意碰女人,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这种问题不能问出口,也无法问出口。 李明溪看着任嬅沉默,她的问题是一把刀子,不仅扎了她的心,也扎进任嬅的心。 快速想着说什么缓解尴尬气氛,李明溪说道。“任嬅,我不是故意的。” 任嬅说道。“没事,在睡一会吧,中午起来吃午饭。” 离开李明溪卧室,任嬅回到自己房间。 和林含章不在一个房间,这是结婚第一天开始的生活。 默契的没有询问,没有主动,两人保持着一份不需言语的默契。 生活一天天过去,持续着安稳的生活。 或许他们会一直如此,即使父母催着要孩子,也会找一个借口敷衍。 走不进心里的人,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分开居住,还是要局限在一个名为家的地方共同生活。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清空大脑里面的所有念头。 霓虹灯亮起,照亮整座城市。 江边的晚风吹着,撩动着躁动不安的人心。 看到林可贞落座的位置,林含章走过去。 看到落座的林含章,林可贞百无聊赖问道。“你还真是大忙人,下班了还假模假样的加班呢?” “叫你出来没有别的事,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让我帮张记当导游。” “怎么说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屈尊降贵的当导游,太丢面子了吧。” “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可不会老实的听话。” 扭着脖子,脖子咯咯的响。 坐办公室久了,不运动,身体也会瘦掉。 他需要运动调整身体状态,忙碌的工作压榨时间,压榨他运动的时间。 林可贞的问题有很多,这是其中最重要的问题。 接过服务员菜单,点了一道牛排,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端起酒杯喝一口红酒,林含章说道。“帮你扩展人际关系,扩展现有关系网络以外的人际关系网络。” “发小、朋友是固有的人脉关系,不交流也有人情在,维护好这一份关系就可以。” “固有人脉关系以外,你也要开拓人际关系,为你的未来铺垫一条路。” 林可贞疑惑问道。“张记?” 林含章摇摇头,说道。“张记要维护关系,张记的附带人际关系也要维护关系。” “我了解这一次到魔都的12人身份,查询了他们的身份信息。” “我将12人身份信息发送到你的邮箱,你回去以后看一看,研究一下他们的文化习俗、饮食习惯等。” “张记在小圈子的地位很高,排在第三位,这已经压着皇子公主了。” “你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触,借助这一次的平台,融入到圈子中,让他们成为你的人脉助力,为你未来铺路。” 侧面了解12人的信息,非富即贵,但林可贞不了解12人具体身份信息。 林含章特意调查12人详细身份,也是用心对待12人了。 他未来要走的路还不确定,积累人脉是基本,应酬的方式而已。 其他时间不会一次性认识如此多的朋友,有机会当然要把握。 他的身份不特殊,特殊的是他的老子。 因为有老子的名头,才会有人给他面子。 个人的人脉关系,尤其是跳出家族的人脉关系,是他个人独属的人脉。 有人做事方便,无人做事为难。 他能想到这一层面,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原因?” 林含章解释道。“你不愿意走仕途,以后能做的事无非是经商和研究学术。” “研究学术需要耐着性子,你的性子静不下来,不适合做学术。” “我估计你大概率会以走学术的名义,做着商人的活计。” “张记的小圈子是商人谋利小圈子,认识圈子里的人,提前缝制商人的外衣,方便你做商人的时候穿衣服。” “一带一路已经大面积铺开,已经有很多接着一带一路发展。” “了解张记和王锴的进出口竞争,你就明白小圈子的重要性。” 不了解王锴和张记的海上竞争,和张记竞争的人很多,张记还活的好好的,还有心情拿出3000万招待客人。 3000万是启动资金,不够可以追加,无限制的追加。 投入的预期是回报,张记投入3000万,回报必定是3000万的十几倍。 看到服务员端来牛排,林可贞想要和林含章谈谈任嬅的事。 哥哥和嫂子的家庭生活,妈妈让他谈,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想了想,林可贞闭上嘴,不和林含章谈论他的婚姻生活,免得伤了和气。 心中向刘琳说对不起,林可贞拿起刀叉切割牛排。 第1224章 限制的背后 走出市政府大楼,叶戈尔回到车里,靠着座椅望着市政府大楼。 战争结束,公投结束,而他们的艰难生活刚刚开始。 国家命运压在一个人肩膀时,压力大到能压死人。 人可以死,活还是要干,还要完成好交代的各项任务。 他们是黑社会啊,不是穿着西装的政客,也不是打着领带的商人,怎么也要被安排政治任务。 就算是有政府高官在背后做保护伞,他们组织性质还是黑社会,不是坐谈判桌的政客。 心中有闷气,叶戈尔也要咽下闷气,好好去做事。 黑社会是社会的阴暗面,但被纳入到政府视野中,接到了政府任务,还是要认真完成。 回到公司,叶戈尔走进瓦西里办公室,气哼哼坐在椅子上。 公司经营的稳健,贸易额连年递增,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政府看见他们的身影。 瓦西里见叶戈尔气哼哼样子,知道他在政府那边受气。 政府就是政府,是国家意志的载体,他们要必须认真对待国家意志。 国家经济形势不好,欧美制裁加码,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欧洲就是美国的狗腿子,美国让他们往左走,他们不敢往右看。 粮食贸易、天然气出口是基本盘,但是出口价格一再波动,他们的利益严重衰减。 经济是国家的基石,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国家机器也会快速报废。 政府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具体到某一行业,需要行业中所有的公司共同努力。 盯着挂在墙上的世界地图,瓦西里眼睛闪着智慧的火光。 农产品和粮食进出口贸易有很多人都在做,乌克兰是粮仓,俄罗斯何尝不是粮仓,是世界重要的粮食出口国。 想做粮食贸易的人太多,而中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他可以找到很多贸易伙伴。 扩大贸易伙伴数量,贸易额自然上涨,所有的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还有中亚国家、非洲国家,也可以放下身段去寻求合作。 “瓦西里,市政府要求我们扩大贸易额,创造更多的税收。” “签署的《关于沿西线管道从俄罗斯向中国供应天然气的框架协议》已经生效,能源贸易也要提上日程。” “天然气管道铺设还有地理问题,但海运没有问题,要想办法扩大天然气出口。” “欧洲天然气出口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欧洲。” “有太多人不愿意欧洲进口我们天然气,说不准管道就会出现问题,切断天然气运输。” 捏着雪茄,瓦西里问道。“叶戈尔,我们要转变思维,不能将目光仅仅放在天然气项目,也可以看向其他项目。” “我们手中还有两座金矿,这可不是砂金矿,是金矿,可以找人合作。” “不能在国内等待合作者上门,也要走出去,寻找有合作意向的合作者。” “有足够多的合作者,一点连接多线,才能解决任务。” 摸着嘴角小虎子,叶戈尔明白瓦西里的意思。 可他们公司身份是一个问题,不能违背组织意愿,绕开组织求合作。 了解他们公司背景,还敢和他们合作的人不多,这是限制发展的致命问题。 不解决这个问题,合作者想要赚钱,也要考虑自己行为的合法性。 “不是谁都是张记,敢上门和我们合作。” “不改变我们公司属性,合作者调查我们的背景,一定会拒绝和我们合作。” “改变背景很难,组织能同意吗?” 嘿嘿一笑,瓦西里说道。“所以啊,不能是我们出面和组织谈,需要上层人出面和公司谈。” “我们本就是组织阳光下的公司,赚的钱也全部交给公司,谁拿了大头,谁就去和组织谈。” “等到彻底洗白公司背景,我们也借机洗白自己,属于干干净净的人,不用担心被查。” 叶戈尔心动看着瓦西里,如果瓦西里的预想实现,他们就摆脱了组织。 虽说还是要为组织效力,他们的身份是白色,不是黑色。 没有人想要从事黑社会,不得不的理由逼迫,他们加入其中,获得保护,获得生存的机会。 现在有机会洗白自己,不用再为身份担惊受怕,叶戈尔也很心动。 困难是有的,但做什么事没有困难。 正是因为有困难,才会有收获,收获不就是解决困难的报酬。 想着可实现的可能,叶戈尔知道他们要付出很多,甚至是要超额完成政府交给他们的任务。 “瓦西里,你想要怎么做?” 瓦西里指了指地图,说道。“我想怎么做你还不知道吗?” 两人互相看向对方,眼神相碰,笑声在办公室响起。 普格乔戈开车围着金矿转一圈,观察了金矿的情况,然后回到酒吧。 倒一杯伏特加,普格乔戈大口喝掉。 浓烈的火辣感在口腔、胃部燃烧,而他却平静如饮水,没有表露出内心的火辣。 淘金者越来越少,已经影响到他的生意。 淘金者必须增加,吸引更多人过来淘金,保证他的生意能够运转。 没有淘金者,谁来买他的工具,谁来买他的衣服,谁又来买他的酒水。 工具是开采黄金必备,衣服是生活所需,而酒精是刺激消费的最好武器。 人一旦喝了酒,消费的欲望无穷大,金钱如流水一般流进他的口袋。 作为本地的地头蛇,收取保护费这种低级事情早已淘汰,合法的做生意才是长久之道。 金矿是马丹加州的特色,开采者减少,他要想办法增加淘金者的数量。 看到小弟拿着手机过来,普格乔戈盯着走过来的小弟。 “普格乔戈先生,瓦西里先生打来电话,请你接听。” 放下酒杯,接过手机,普格乔戈说道。“瓦西里,好久没有联系了,怎么想起来联系我,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诉我。” 瓦西里说道。“我想要和你合作开发金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转着手中酒杯,普格乔戈说道。“我当然有兴趣,非常有兴趣。” “淘金者人数减少,库房里堆放着成吨的工具,还有两个仓库的酒。” “你打算开发几号金矿,需要我为你介绍合作者吗?” 眼神瞥一眼叶戈尔,瓦西里说道。“有一位老朋友想要做海鲜出口生意,你手里也有海鲜捕捞的船队,有没有兴趣谈一谈?” 心中起了警惕,瓦西里的话太具有诱惑力,普格乔戈怎么能不起疑心。 长久不联系的朋友,联系他就要为了介绍合作者,难道只是关心他的生活。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普格乔戈明白瓦西里一定有事需要他帮忙,而且是不容易做到的事。 有钱大家一起赚,有事也可以帮忙,但不能是难事。 如果是他需要找人解决的难题,不如不做生意,不在一起赚钱。 “瓦西里,你知道我的酒量,喝不了你端来的烈酒。” “有话就直接说吧,能力范围以内的,帮你办了,能力范围以外的,你再去找其他人。” “我们的时间都很忙,请不要耽误你我吃熏鱼的时间。” 哈哈一笑,瓦西里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洗白自己,需要你叔叔帮助我。” “联系了几位议员,他们都有意向,但我感觉还是不保险,想要再上一层保险。” 沉默一会,普格乔戈衡量利益交换的代价。 瓦西里一直致力于洗白自己,只是缺少合适的机会。 国家打了一仗,领土扩大了,受到的制裁更严厉,反而给了他机会。 但普格乔戈不能直接答应瓦西里,必须和叔叔商量,然后才能给瓦西里答复。 洗白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能不能找到关键的人。 关键人说一句话,没有人敢不遵从,瓦西里也就洗白成功。 “瓦西里,我没有答应你的权利,要和叔叔商量,然后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帝王蟹不是一天捕捞的,你也不要着急,给我一些时间。” “我回去拜访叔叔,你等我的通知。” 普格乔戈的谨慎给了瓦西里信心,谨慎的态度令人信服。 决定权不在普格乔戈手里,他的谨慎是对的,对彼此都好。 不管普格乔戈的回复是好是坏,他都会选择和普格乔戈合作。 金矿需要开采,而粮食进出口贸易也可以转移一部分业务到马加丹州,顺带着做做海鲜出口贸易。 “普格乔戈,我等你的回复,但不论你的回复是什么,我们的合作不变。” “叶戈尔过段时间去马加丹州,你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等我们谈好合作内容,会有客户上门,亲自和你合作。” 挂断电话,普格乔戈再次倒一杯酒。 一杯酒倒进嘴巴里,含在口中让液体在舌头上滚动。 国家整体形势不好,他们国民的生活艰难,需要外贸出口赚工资。 马加丹州有粮食有海鲜,还有金矿的有色金属,大自然馈赠的礼物,可以让他们生活富饶。 战争破坏了一切,打破战争的破坏,是所有人生存的唯一方式。 第1225章 恋爱的消息 临近元旦,业务不多,办公室多了聊天时间。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聊不完的话题,有家长里短的谈资。 马闲闲听着聊天,感觉生活的充实,心中也是充盈。 工作和生活完美契合,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者不相互干涉。 抱着玻璃杯,马闲闲看向窗外,想着远方未归家的人。 想着要购买的居家生活用品,马闲闲想着下班以后去逛街,买居家服、拖鞋、牙缸杯子、毛巾等等。 需要买的居家物品太多,一次肯定买不齐全,需要分成三四次买。 不着急一次买齐全,逛街也不一定带着明确目的,带着沉重的心情去逛街。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人陪,只能一个人去逛街。 李大姐说着家长里短,眼神看向诸葛笑笑。 眼神往马闲闲方向放了放,诸葛笑笑摇摇头,回应李大姐的意思。 两次约马闲闲吃饭,一次被局长打断,一次被突击的检查组打断,没有成功约出来吃饭。 事情拖到现在,她心里也很着急,担心马闲闲和当兵的男朋友谈成了。 夜长梦多的夜晚,事情能发生太多变化。 想要尽快将事情定下,将所有可能排除掉,留下唯一一个可能性。 张姐没有看到李大姐和诸葛笑笑的眉目传信,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她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你们有没有听说,我们要加入公会,强迫的加入公会,每个月还要交会费。” “公会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底线,都要吸收我们这些人进入公会,这不是凑人数吗?”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发福利,还要上交会费,越想越生气。” 李大姐看着义愤填膺的张姐,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 诸葛笑笑有心事,李大姐想要解开诸葛笑笑的心事,促成一段姻缘。 她们是一个办公室的人,成为亲戚也是不错的发展。 马闲闲是唯一没有对象的单身,不趁着空档期办成事,说不准就会有变化。 局长对马闲闲的婚事很上心,这段时间没有介绍对象,下午就有可能介绍对象。 “闲闲,我看你带了项链,谁给你买的啊?” 下意识伸手摸项链,马闲闲感触着黄金的冰凉。 手腕戴着手镯,脖子戴着项链,两样饰品都是心爱的人送的,是他们感情的见证。 张记说明年结婚,但他们还没有见过双方父母,没有走流程。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而且,她对张记的了解不多,相处也只是几天时间。 张记能否通过马志良、张芝的考验,她能否通过张记父母的考验,这都是未来的大事。 可她是公务员,不是没有工作的小姑娘,张记父母一定会对满意。 马志良、张芝是否认可张记,认可在魔都做外贸的张记。 “闲闲,想什么呢?” 回过神,马闲闲说道。“项链啊,是我男朋友送的,出门时候想起来,也就戴着了。” 诸葛笑笑诧异看向马闲闲,问道。“闲闲,你和当兵的人成了?” 摇摇头,马闲闲说道。“他不是当兵的,是大学同学,也是我们枣城人。” “前段时间回枣城,我们见面聊了聊,确定恋爱关系。” 失望的“噢”一声,诸葛笑笑没有在说话。 事情已经定型,她的努力失去意义,只能在为弟弟寻找其他适合结婚的对象。 李大姐牙齿咬着嘴唇,问道。“你们是大学同学啊,大学没有恋爱,现在恋爱是不是太不理性。” “他在魔都工作,你在枣城工作,你们要异地恋啊。” “而且,这么多年不联系,你也不知道他在魔都做什么,怎么随意确定恋爱关系。” “闲闲,婚姻是女人第二次生命,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不能麻痹大意。”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一定要好好打听你男朋友在魔都状况,不要被他骗了。” 马闲闲伏在桌子上,眼睛看向李大姐。 李大姐说的很对,这也是她的担心之一。 她和张记太久不联系,而且大学时候也不经常在一起,只知道张记做外贸,却不知道具体做什么。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选错一次,一生没有回头的可能。 “谢谢李大姐提醒,我会好好调查他,将他调查个底朝天。” “他是做外贸的,经常出国,你们要是有什么想要带的告诉我,我让他去免税店买。” 万璇眼睛一亮,她有太多想要买的化妆品、包包、首饰等。 马闲闲能够帮他代购,可以省去一部分钱,这一部分钱还可以买更多的化妆品和包包。 “闲闲,你男朋友最近出国吗?” 听到万璇说话,马闲闲看着万璇,心中盘算着张记去澳门、香港的时间。 “他6天后去澳门,然后去香港,澳门、香港有免税店,你有想要买的包包、化妆品?” 万璇疯狂点头,起身走到马闲闲身边,拿出手机给马闲闲看。 收藏的化妆品、包包有十几个,她想要一次买齐。 看着购物车里的各种各样化妆品、包包,尤其是看到价格,马闲闲感慨万璇有钱。 15件物品加起来,总价是24万。 咂舌金钱的不值钱,24万是她们4年的工资总和,万璇缺钱用来买化妆品和包包。 “我将这些发给你,免税店有品牌店,都可以买到。” “等他购买的时候给我说声,我先将钱打到他的账户里。” “我等它们等了很久了,真想明天就能拿到。” 马闲闲说道。“没有那么快,怎么也要半个月以后,等他从香港回来。” “等他到了澳门,我联系你,希望能帮你带回来。” 随手翻阅着杂志,张记等黎视处理他手头上的工作。 开会、批阅文件,晚上还有应酬,工作就像是鞭子,抽打着他们的身体。 陀螺具有定轴性,旋转不会失去方向,能够稳定方向旋转。 中心是他们的首要任务,他的中心是分散的,不需要他时刻盯着,有团队帮他处理事务。 大方向握在手中,小细节不过分,他不会在意。 黎视和他不一样,所有大项项目都要盯着,不能失去操作的掌控权。 看见黎视放下笔,张记也放下杂志。 “我的提议考虑的如何,有没有兴趣,给我一个准话?” 抬手拉伸肩膀和脖子,黎视感觉肌肉僵硬,很不舒服。 硬邦邦的肌肉,身体也硬邦邦,他想要去按摩,缓解身体的不舒适。 放下手臂,转着办公椅,黎视说道。“认真考虑你的建议,我的回答是否决。” “我在中亚国家、非洲的业务往来少,有你的人脉铺垫,不需要我可以经营人脉。” “与其浪费时间经营人脉,不如维护好现有的盘子,深耕现有的项目和专业领域。” “你盘子里的蛋糕太多,味道不一,要小心吃坏肚子。” 拿起零食,捏着零食包装袋里的空气,挤压不同形状。 黎视的拒绝在意料之内,这是他第二次提出建议,也是黎视最后的回答。 姬闻的野心毫不掩饰,但他不一定有机会。 黎视唾手可得,可他不愿意加入,不想加入到圈子中。 有他的在圈子里,两人是魔都的合作小圈子,交集是同一个人,可以满足两个圈子人脉的互惠。 拒绝可以,晚会还是要参加,在众人面前留一个脸面。 明禾集团在非洲有三个投资项目,总投资在7000万,不算是大项投资。 小事可以找他,麻烦能帮助的人,增加关系亲密度。 “不加入到圈子中,晚会还是要去的,过去熟悉熟悉脸。” “虽说我可以解决那边的事,有时候也不是事事亲为,也有可能是你过去处理。” “今天混一个脸熟,下一次联系也能说得过去。” 考虑一会,黎视认为张记的这个建议可以采取,过去参加晚会。 非洲是资源大陆,短期没有投资项目,长期可能会加大投资。 有人脉在非洲大陆,疏通关系,处理事情,也有一个落脚点。 机会难得,错过这一次机会,不会再有这么好拓展人脉的机会。 “晚会我准时参加,准时到达木安会所。” 话题一转,黎视问道。“你和王锴闹得很僵,风声传到我耳边,你现在的名声很大啊。” “王勋不是好惹的,不要轻视老前辈,小心他的致命反击。” “做好被攻击的准备,也要做好反击的准备。” 起身站起来,张记揉了揉腰部。 腰部酸酸的,用的太勤,也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去机场接机时间,他要去到机场,等待第一位到达的客人。 干正事时间到了,不能沉湎于温柔乡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有什么办法。” “早晚要和老前辈过招,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什么大事。” “我还年轻,有试错的时间和机会,他失败可就难收场了。” 哈哈一笑,黎视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切小心。” 点点头,对着黎视挥挥手,张记离开黎视办公室,前往机场。 第1226章 房 子 史大军验收完房子,将钥匙交给黄强。 房子是第一批装修的房子,一直留着没有出售。 小区内部的房子不多,还要留着给适龄结婚的小伙子小姑娘,房源会越来越紧张。 张记要给张芸一套房子,史大军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房子,搭配了基本生活硬装。 张记的要求是能住就可以,两室一厅,满足一个人生活基本条件。 张华买了房子,是他找人经手,一室三厅房子满足一家四口人居住。 一房不住三姓人,张芸和袁玉住在一起,磕磕绊绊总是会有一些小矛盾。 勺子碰了锅沿边,小矛盾也会变成大矛盾。 距离不一定产生美,距离绝对可以减少家庭矛盾。 史大军不评价袁玉人品德行,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这不是他能评价的。 对于张记的吩咐,完成就可以。 清官能断家务事,不掺和他人家务事,这是他的行为准则。 验收完房子,没有问题,就可以找一个理由交给张芸。 黄强能够办好这件小事,他不需要步步跟着。 “书记,这事赶紧办了,不要再拖着了,拖着拖着就会出现意外。” “小区里的人有很多心眼,知道有房子要拿出来,心里早就痒痒了,想要上来占点便宜。” “快点尘埃落地,也能让一些人静心,不再起坏主意。” 黄强笑了笑,他也是起坏心的人之一。 史大军说的是他人,他也有点面子挂不住。 亲戚求上门,想要购买家和园的房子,顺手帮一把不是大事。 史大军让他收拾房子,没有说是给谁,他以为这是一次机会,可以顺带着将事情办了。 回想他说出要求时,史大军看他的眼神,黄强心里还是紧张的如踩在冰层上。 默不作声的寂静让他的世界突然黑了,死寂一般的黑,没有一点声响。 眼神如冬水,慢慢的从头流到脚后跟。 他不知道收拾房子是给张记的妈妈,要是知道是给张记的妈妈,他一定会识趣的不开口。 开口的话是收不回来的水,忍着头皮发麻认了。 手中的钥匙冰凉,黄强说道。“下午就把钥匙交给张芸,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就算是其他人知道,我也有办法压下去,不会让他们张嘴胡说。” 作为村里的老人,在位10年的村长,黄强在黄家村还是有威望的。 王家、张家后来加入,也是被黄家村压一头,无法和张家村竞争。 三个村子聚集在一起,彼此认识,沾亲带故,最是能团结在一起兄弟,也是窝里斗最狠的恶人。 张芸的房子肯定会有一些风声,但史大军不在意。 给老板的妈妈一套房子怎么了? 难道还需要和员工商量,得到员工的满意。 “谁嘴碎就给点教训,早就想整顿作风,杀杀骄横之气。” “不饿肚子才几年,有房有车还想要七七八八的好事,心里的念头写在脸上,不知道满足。” “你也注意村子里人的转变,嫖娼、推牌九、打麻将的恶习要制止,谁要是敢沾惹不健康的行为,直接逐出去,不要在小区里面住,也不要在工厂打工。” “竞相攀比买车是小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我刚刚说的绝对不能容忍。” 无奈叹一口气,黄强对村民的转变感到无奈,深深地无奈。 攀比成风,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扭转的事,更何况他只是村长,不是家长,无法管理每一个家庭的消费。 村民的消费观就是如此,你好我要比你更好,不能被比下去。 素质、德行和个人能力分离,本就是一体两面的优劣。 看出史大军对村民转变的不满,黄强小心说道。“史总,我认为我们要制定标准,强制性限制村民的消费标准。” “日常消费不限制,但是买车必须限值,价位限制住,只允许购买允许价位以内的车。” “还有物业费,也要适当的提高,不能全部减免,将压力压在工厂。” “物业费免费是试运行,现在试运行结束,必须缴纳物业费,而且不允许拖欠。” 走到小区门外,看到忙碌的水果店,史大军停下脚步。 冯军和黄娟回到枣城,一个备考教师编,一人干起水果生意。 撇去魔都的繁华,枣城是第四阶梯城市,无法和魔都对比生活的滋味。 选择决定生活质量,枣城的生活质量并不比魔都差,反而更胜一筹。 “村子里的事你决定,我不参与。” “大多数人的意见要争取,少数人的意见要听取,不能强硬要求执行。” “政策有宽度有柔韧度,不能强横、单向,一定要让大家知道我们这么做的原因。” “工厂大食堂和幼儿园的伙食要改一改,增加水果这一项。” “幼儿园上午、下午吃两顿水果,工厂午饭时发水果,让大家营养均衡,不能缺少维生素。” 看向水果店,黄强明白史大军的意思,想要照顾冯军的水果店。 冯军在枣城做水果批发,批发市场有一个店面,小区楼下有店面,还有一个店面在其他地方。 三个水果店一起经营,日子过得优哉悠哉,比他们还要舒服。 黄老三身体不好,不在工厂干活,帮冯军去批发市场看店。 穿上没有补丁的衣服,脸上也有了笑容,黄强有些羡慕黄老三悠闲生活。 “幼儿园是上午吃一次水果,工厂没有吃水果的计划。” “我回去通知,幼儿园下午也要吃水果,工厂也购买水果。” 史大军说道。“水果没有想象的那么贵,咱们也不差这点钱。” “工厂的伙食费一人增加1元,1元是买水果的钱,这点钱没有人心疼。” “幼儿园不需要在交钱,学费不变,伙食要更加营养健康,保证小娃娃的生长营养。” “他们是我们的未来,是国家的未来,不能在饮食上缺营养。” 哈哈一笑,黄强认为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绝对支持史大军的幼儿园构想。 自己女儿是幼儿园园长,工资高,事情少,离家近,满足对工作的最高难度三项要求。 枣城想要报名家和园幼儿园的人很多,数量限定,坚决不收限定数量以外的一个小朋友。 想着女儿优势地位带来的便利,黄强心中得意。 女儿未婚夫是市政府公务员,明年就要结婚,黄强的脸上有光。 见黄强得意的笑,史大军也跟着笑了。 “我去水果店买点水果,你去忙你的,优先将房子的事办了。” 坐在椅子上打电话,看到史大军走进水果店,冯军果断挂断电话,起身说道。 “史总,今天不忙啊,平时这个点可见不到你的身影?” 扫一眼冯军,史大军看着水果,问道。“你的水果新鲜吗?不是外面光鲜,里面生虫子吧?” 哈哈一笑,冯军保证道。“史总,这一点请你放心,水果卖给兄弟姐妹,我怎么敢用烂货摆在明面上。” “品质有保证,你放心的吃,绝对没有问题。” “真的有问题,你将水果拿回来,十倍赔偿。” 拿起苹果,闻着苹果香气,检查苹果的外观。 烟台苹果外形漂亮,表面满红,是苹果中的极品。 “午餐要加水果,黄强会通知你提供水果,提前告诉你一声,进货的时候准备好供应的水果。” “幼儿园下午也要吃水果,你要把好这道关口,不能让孩子吃烂掉的水果。” “村民吃了烂水果,你十倍赔偿还能原谅,孩子吃了烂水果,他父母和你拼命,砸了你的水果店,我可不拦着。” 开心的一拍手,冯军拍着胸脯,保证道。“史总,你放心,要是一个孩子吃了烂水果,不用兄弟动手,我自己砸了水果店。” “孩子是咱们的未来,我以后的孩子也要上幼儿园,我绝对不会干傻事。” 保证是谎言的另一种形式,史大军不相信冯军的保证。 水果保鲜期短,商家也有各种各样的灰色手段,提高水果保鲜期。 而且还有很多意外情况,这些因素是不可把控因素,不能将所有的因素排除掉,冯军也没有能力排除掉所有的不确定因素。 他相信冯军不会提供烂水果,冯军不傻,不会做傻事。 “行了,过来就是告诉你这两件事,你做好准备,黄强通知你,你就将水果送过去。” “我还有事,不和你聊了,走了。” 将史大军送到门外,挥手目送史大军离开。 呼吸着清冷空气,冯军肺部清凉,精神也提振一些。 转身看着家和园小区门,冯军庆幸他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和黄娟一起离开魔都,回到枣城。 卖掉魔都房子,买了家和园房子,手里还有一百多万。 联系蒋井,从蒋井手中拿水果,开起来三个水果店,有了生存的根本。 日子风风火火,人平平安安,这才是人应该过得日子。 往事如烟飘过曾经,过去的经历是宝贵的问心过程,一颗心问清楚,做对了选择。 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冯军眺望着阴沉的天空。 第1227章 客人和客人 听着任嬅、李明溪叽叽喳喳聊天,林含章第一次直观对三个女人一台戏有了理解。 一台戏何必需要三个女人,两个女人也是一台戏。 而且,两人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聊天聊其他的男人,还要和他对比。 男人的胜负欲在心中燃烧,他是骄傲的人,骄傲的人怎么会被明星比下去。 打心里看不起明星艺人,认为他们是社会负面影响,严重影响社会的审美观念。 了解太多娱乐圈的负面,林可贞时不时科普,他心里自然对娱乐圈的人没好感。 吴巍多次请他吃饭,林含章果断拒绝,不和从事娱乐圈的人接触。 张记、林可贞和吴巍在一起吃饭,三人保持着默契的关系,而且姬闻也混在一起。 林含章看不懂姬闻的操作,怎么和吴巍混在一起,姬闻的眼光高远,一直将娱乐圈的人当做工具。 操作手和工具混在一起,不知道打着什么目的。 笑声传来,林含章看向任嬅、李明溪。 李明溪到了以后,任嬅脸上笑容多了,人也比以前有精神。 反思结婚以来两人相处模式,似乎他的问题更多,对任嬅的关心停留在相敬的层面。 不是正常的夫妻生活,更像是合租的两个租客,在各自的区域里做好自己的事。 他自己不清楚内心的想法,是不能接受婚姻,还是不能接受任嬅这个人。 人心复杂,他能处理棘手的问题,却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 赞同联姻,也赞同由他联姻,这是他自主选择,没有逼迫。 任嬅没有选择权,被他选择以后,被动的接受一切安排。 处于主动地位,选择权握在手中,任嬅的意愿反而不重要。 曾经的一幕出现在脑海,林含章为他的小气感到可笑,男人纠缠女人的小事,他堵在心里两年时间。 惯有的默契形成,生活的惯性推着他往前走,找不到破冰的契机。 “林含章,问你话呢?是我们两人好看,还是刘亦菲好看?” 回过神,清澈的眼神看着两人,林含章问道。“什么意思?谁和你们对比?” 李明溪眼神一横,叉着腰跪在沙发上,不满说道。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真是一个又臭又硬的直男。” “懒得和你说话,浪费我的心情。” 尴尬的摸着鼻子,林含章不知道如何呼应。 无理取闹的闹腾,他只是没有听清问题,再说一遍问题就是了,为什么要骂他。 “含章愣神了,你再说一遍就是。” 一头撞在任嬅身上,李明溪的头埋在任嬅胸膛。 两人倒在沙发上,衣衫错乱,露出雪白肌肤。 转头看向前方,林含章心中暗骂他自己不争气,怎么会因为看一眼胸心跳加速。 扭打一会,任嬅偷偷看一眼林含章,见林含章目视前方,没有在意她们。 推开李明溪,任嬅起身,问道。“你今晚练字吗?” 听到任嬅文话,林含章想了想,他没有心情练字,写字也写不好。 明天还要早起床开会,需要早睡,休息一晚上也没事。 “不练了,你也早点休息。” 书房由任嬅打扫,练字的纸张、笔墨也是由任嬅亲手处理。 刚想要说话,电话铃声响起,林含章拿起手机,看到林蔚的名字。 伸手示意任嬅、李明溪安静,林含章接听电话。 “睡了吗?” “没有。” “回家一趟,我在书房等你。” 挂断电话,林含章没有着急回家,想着林蔚让他回家的原因。 简短对话,没有透露其他信息,不能通过对话分析事情。 “爸爸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你们早点睡,不用等我回来。” 习惯林含章突然离开,任嬅没有感到意外。 只是林蔚突然间联系林含章让他回家,是不是有重要事情,是不是还会影响林含章仕途。 欲言又止的没有询问,任嬅看着林含章离开家。 林蔚站在窗前,看着回家的林含章。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而且他没有想到一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控制海运航道。 王勋被卡住脖子,窒息的感觉不好。 事情的起因是一件小事,一件小事变成大事,甚至会影响国家关系。 林蔚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等待林含章。 小事是小事,到门上想谈,但解决事情不需要他出面,林含章比他更适合出面。 林含章出面解决事情,人情自然是林含章的,他只是居中牵线搭桥的人。 听到开门声,林蔚睁开眼睛,看向林含章。 “可贞去了哪里,这几天没有看到他?” 走到林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林含章说道。“可贞去当导游了,带着朋友在魔都游玩,嗨哟两天结束。” 爸爸,这几天可贞比较忙,有事你和我说,我来处理。” 拿起茶杯又放下,林蔚说道。“这事还真的需要你去处理,可贞不合适,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脸。” “你的朋友很有能力,控制海运航线,扣押5艘王勋去欧洲的货轮。” “3艘货轮阻挡在红海,2艘货轮停在苏伊士运河上。” “距离货物交割时间很短,他很着急,想要货轮放行,这事你去办一下。” 林含章知道张记和王锴有矛盾,扣押王锴30万吨粮食。 王勋和王锴相比,王勋的货物更加紧急,也最不能出事。 动了筋骨的贸易出现问题,不是王锴30万吨粮食的小事,会动摇王勋的地位。 如此大动作的手笔,没有达到目的,因为他出面而放弃,如何承担手笔背后的经济损失。 他和王勋、王锴不熟悉,对他们没有直接感观,谈不上帮忙还是不帮忙。 哪怕是求到林蔚门面,也不一定要出手帮忙。 看一眼林蔚,林含章说道。“我先了解情况,然后再回复你。” “5艘货轮是开始,是不是结束还不清楚,背后的目的也不了解,还是先了解情况。” “我知道王锴和张记有矛盾,现在怎么变成王勋叔叔和张记?” 微微一笑,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林蔚猜到林含章会是如此说辞。 知子莫若父,作为林含章的老子,他怎么会不了解林含章处理事情的套路。 “王勋找了招商局做中间人,但是没有解决问题。” “老虎都是有脾气的猛兽,怎么会被挑衅不发火,任由别人捋虎须。” “他放话要整一整张记,让张记长教训,没想到张记没有长教训,他先被张记卡住脖子,而且掐的死死的。” “红海有美军的海军,有也门的武装,苏伊士运河也是如此,三个国家同时做一件事,背后的调动能力惊人。” “输了的人必须承担代价,可接受范围以内,可以提条件。” 听到林蔚说可以提条件,林含章点点头。 不提条件的和谈不是和谈,而他也不愿意让张记承担损失,损失自然转移到王勋身上。 至少保证调动人力的费用,让张记接受和谈,他也不用为难。 三个国家的调动能力,一个人的能力能有多强,可以同时调动三个国家帮他做一件事。 利益交换是肯定的,但能够坐在桌上交换利益,也是能力证明。 想到正在魔都旅游的客人之一,有一位客人是埃及人,或许这也是张记能够手拿把掐王勋的原因。 “张记有12位客人在魔都,其中一位是埃及人,是埃及皇室的皇子。” “其他几人是也门、刚果、叙利亚、沙特等几个国家的皇子,看来他是下了一盘大棋。” 中亚、非洲国家动乱不安,而皇室保持着独立,保持着皇室的尊严和权利。 能够和这么多皇子坐在一起,张记的棋盘不是局部,而是国际整体。 利益集团抱团取暖,有钱有人有关系,影响力贯穿国际,对人的要求要有了高度。 “张记身后有背景?” 眉头一挑,林含章没有想到林蔚问出这样的问题,犹豫着说道。 “他和黎视关系很好,两人在一些事上共同进退。” “我怀疑他和黎视的性质一样,也是隐秘战线的人,所以才会发展的如此顺利。” “背后没有推手推动,草根能够爬起来,但爬不到现在的高度。” 拿着水杯,林蔚眼神幽转,思考林含章、林可贞的处境。 和张记保持关系不是坏事,至少现在不是坏事,反而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帮助。 未来难以确定,在友谊关系之内,也要保持恰当的退出距离。 “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你自己把握分寸。” “林可贞的脑子比你转的快,我不用提醒他,反而要提醒你。” “你太重感情,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一件事,任嬅是你自己选择爱人,选择了就要有男人的责任,不要停留在过去出不来。” 婚姻现状被林蔚戳破,林含章脸色一红。 他也想要改变,可没有破冰的机会,只能等待机会。 李明溪的到来打搅平静生活,想要和任嬅破冰,只能得到李明溪离开。 第1228章 海 风 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走过脸面。 招待客人是一件耗费精神的事,担心招待不好,也担心招待的过头,难以把握分寸。 魔都来到澳门,张记才真正的放松,不担心招待不周,有损东道主的颜面。 听到身后脚步声,张记没有回头。 公海的游轮是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而且是法律约束不到的自由。 赌场里绅士风度赌博的人太多,筹码碰撞的声音嘈杂,张记不喜欢听见筹码碰撞的声音。 会像第一次到公海游轮,豁牙子拿10万的筹码给沈俊几人玩,张记就看出豁牙子的小家子气。 面对杜拉、凯里等人,一人2000万免费筹码,随便玩乐。 当然,他的筹码是5000万,但张记没有接受,表明他不赌博。 拒绝其他服务安排,一个人来到甲板,吹吹海风,听听远处路过船只的鸣笛声。 林可贞站在张记身旁,他在赌场找了一圈,最后拉着安保,才知道张记去了甲板。 林含章的电话很及时,他还没睡觉休息,不然真不会接到电话。 娱乐活动乱心,没有参加娱乐活动,一个人躲在房间睡觉。 有钱人的玩乐疯狂放肆,踩着法律条例,无限放大自心欲望。 欲望可以无限放大,但想要缩小欲望时,心猿意马,难以收服。 背靠着围栏,林可贞说道。“前两天听你说你有女朋友了,没来得及问你,女朋友是谁啊,我认识吗?” 张记转身背靠着围栏,保持和林可贞一样的姿势。 “能把你从床上叫起来的人不多,我猜测是含章给你打电话,你才会起床过来找我。” “王锴没有能量请含章出面,那就是王勋出面,拐弯抹角找到含章,让他出面。” “有事直接说事,不要拐弯抹角的铺垫,浪费脑细胞。” 嘿嘿一笑,林可贞没有不好意思,他的脸皮厚,从小不会脸红。 事情如张记猜测,王勋找到林蔚,林蔚给林含章安排,最后出面的还是他这个苦命人。 商场如战场,一场精彩的商战在他面前呈现,一方出手的人站在他的身边,无所事事的吃喝玩乐。 鳄鱼是环境产物,生长受制于环境影响,也就有了玻璃鳄鱼和野生鳄鱼。 不管是保温玻璃箱长大的鳄鱼,还是野生鳄鱼,凶狠的基因在身体里,从来没有改变。 张记犹如野生鳄鱼一般,狠狠咬住王锴脖子,将王锴置于死地。 王勋放话教训张记,或许是出手速度慢了,张记的锁喉先锁住他的喉咙,一口咬住父子两人的脖子。 死亡和活着的选择,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王勋也不例外,想要活着。 “王勋找到我爸爸,我爸爸找到我哥哥,我哥哥找到我,一连串的落脚点是我。” “林含章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条件,你可以任意提条件,他会去和王勋谈。” 沉思一会,张记问道。“王勋和林伯父的中间人是谁?” 林可贞说道。“入海口的海水会知道源头的发源地吗?我这个落脚点也不知道中间人。” “林含章说他也不清楚中间人是谁,爸爸没有告诉他。” “交际圈子里的人太多,不显山不露水,有事的时候才会出来主持大局。” “王勋在魔都混了这么多年,多少认识有权有势的朋友,不然不会风生水起到现在。” “相比较他的中间人,我更担心你的处境,一出手暴露自己太多底牌,这对你很不利。”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会有人想要收拾你,让你知道魔都的天是他们的只手,不是你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 一次商业竞争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以至于现在不会有人停手。 王勋能找到林蔚,看准他和林含章关系,不会不给林含章、林可贞面子。 更何况林蔚的面子,那是必须要给的。 请他人出手,并没有让花费太多代价,但条件还是要提出来,必须让他的代价转移给王勋。 转身面对着大海,眺望远处一闪一闪灯塔。 魔都纵横多年的老人,王勋认识几个有权有势的人正常,只是没有想到会是林蔚出面。 条件,他还能提出什么条件,不过是妥协。 “王锴30万吨粮食不要想了,我已经卖完了,不可能还给他。” “王勋承诺不针对张唐,不再通过海关做手脚,为难张唐进出口货物,我们之间的事作罢。” “没有附加条件,他同意就可以。” 海风拂过脸庞,林可贞转身面对着大海。 无边无际形容海洋的宽广,但是海洋是有尽头的,也有属于它的岸边。 张记的条件不能算是条件,是妥协后的不得不选择。 他认为张记没有必要委屈,即使是照顾林蔚的脸面,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王勋有人有钱有资本,以为少年好欺,也没有想到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吸一口海风,林可贞说道。“过于优厚的条件对你不利,会让敌人认为你好欺负。” “即使你只需要说一句话,扣押的货轮就会畅通无阻,但别人不会知道这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疼不痛,经脉就不会通畅,要让王勋感到疼,王锴感到痛,他们才会掂量是否要报复你,其他人才会考虑你是不是软柿子。” “30万吨粮食不要了,在赔偿1个亿现金,不接受任何条件的妥协。” “接待他们花了不少钱,有人替你报销花费也是不错的选择。” 转头看一眼林可贞,张记说道。“你比你哥哥聪明,也更懂得人性,为什么不愿意走仕途。” “以你的性子走仕途,走的比哥哥更远。” 手拍着围栏,林可贞想着远方的季欣。 所思在远道,也是相思人。 人性并不难懂,只要将人和事往最坏的方向遐想,那就是人性。 爱恨情仇太多,无不是人性的一面。 “仕途太累了,有太多规矩遵守,哪怕你有正部级的爸爸,也要遵守官场的基本规则。” “林含章毕业做秘书,为领导拿包开车门,端茶倒水,干了一年半。” “规则就是规则,不会因为家庭身份而改变,但是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看别人脸色,不需要违逆意愿做事。” “国内各行各业有规则,人际交往也有规则,所以人活着很累。” 听到脚步声,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在说话。 身后人是陌生人,不管是谁,他们的对话结束了。 季欣放下手机,眼神扫一眼王婷婷方向。 获得升博资格,她们不需要考试,可以直接读博士。 计划明年结婚,读博地点也因婚事更换地址,去魔都中医药大学攻读博士。 扫一眼宿舍,看到只有她们两个人,季欣开口问道。“婷婷,升博已经确定,不需要考试评资质,你有什么打算?” 王婷婷随口说道。“看书,实习,没有其他打算。” 点着头,脖子舒展,疲累的感觉舒缓身体。 女人是要嫁人的人,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婚姻是避不开的话题。 “我计划明年结婚,你去当我的伴娘吧。” “我只想找一个伴娘,林可贞也只找一个伴郎。” “想来想去,还是你当伴娘合适,顺便看一看参加婚礼的单身男士,有没有对上眼的。” 放下手中笔,王婷婷歪头想了想,答应季欣做伴娘。 单身女人不能多次做伴娘,而她是第二次,不影响婚姻。 没有心情接触男人,对男人的感觉疏远,甚至有一些厌烦。 搞不懂她自己的变化,王婷婷认为她有心理疾病,但她没有去找心理医生询问。 心理有一个扭结,打不开这个扭结,心理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定了日子告诉我,我调整时间,把你婚礼时间空出来。” 合上书,季欣起身说道。“张记有女朋友了,是你们枣城人,好像是张记的大学同学。” “听到这个消息,你怎么想?有没有将张记抢过来的想法?” 王婷婷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季欣,认真问道。“我为什么要将张记抢过来?” 摸着头发,季欣说道。“你啊,没有物理洁癖,却有心理洁癖,也不知道你的心理洁癖哪里来的。” “乐山被你排除了,想要回头找张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因为张记谈过一次恋爱,你心里的疙瘩到了今天还解不开。” “他现在有女朋友了,随时有结婚的可能。” “想要进一步就大胆去做,现在不去做,等他结婚了,你再出手可就不道德了。” 王婷婷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季欣,低着头看书。 眼睛看着白纸上的黑字,怎么也不明白黑字的意思。 张记有没有女朋友和她没有关系,也不想要知道张记的消息。 季欣时不时传递消息,搅乱她平静的心湖。 错过就是错过,时间不会倒流,他们的缘分在张记的疏远中断了。 或许也是她的疏远,没有明确的表达心中意思,张记也以他的理解没有靠近。 十年踪迹十年心,你我非此,亦是如此。 第1229章 父子谈心 看着天边的晚霞,巴里感觉白沙瓦并没有电视新闻上宣传的那么恶劣。 写字的权利掌握在白人手中,说话的权利也掌握在白人手中,他们白沙瓦的当地人,甚至国家都没有发言权。 国家是有发言权的,可发言的声音太小,以至于不被人听见。 一个城市能坏到哪里去,还不是有人故意捣乱,让这座城市不安静。 他的生活是幸福的,有孩子陪在身边,享受生活,安度晚年。 塔尔巴塔的枪伤没有好利索,也在养病,调养身体。 一场动乱结束,帮派的人死伤大半,也断掉一些生意。 不满的人很多,巴里稳住心里有怨气的人,稳住他们急切走路的脚步,给布塔留出足够清理门户时间。 布塔需要替他做事的人,不能将所有人一棒子打死。 刷选需要时间,需要过程,需要达到布塔的满意,而他是润滑剂,润滑布塔和其他帮派人的关系。 了解布塔的商业版图,巴里虽然心中不赞同,嘴上支持布塔。 烟块生意来钱快,十倍的暴利行业,怎么能说丢掉就丢掉。 军火贸易更是稳赚不赔,战争在四面八方打起来,又怎么能够缺少军火。 枪村的枪支流转,沾上一手就是利润,是稳定如溪水的利润。 停掉烟块、军火贸易,帮派损失两块稳定的利润,在想要躺着赚钱已经不可能。 而这也是让其他人不满的原因,断掉他们财源来路,又怎么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不去想布塔的计划,巴里看向身边坐着的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的心胸不如布塔,换做是塔尔巴塔赢了,肯定容不下布塔。 布塔想要让塔尔巴塔帮他做事,虽然塔尔巴塔对布塔有威胁,掌握人和钱,塔尔巴塔的威胁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按照布塔计划,给他三年时间,将帮派事情捋顺,不会有人能够威胁他,哪怕是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养好伤,安安心心做事,不要在想着赶走布塔。” “布塔的想法是对的,洗白所有人,在阳光下做生意,让所有人抬起头做人。” “我们贩卖烟块,走私枪支是无奈之举,乱世中求生存罢了。” “新时代的到来,你们是未来,不能走我们的老路,不能按照我们走过的路过一生。” “烟块早晚要废掉,现在断掉也不错,免得以后清算时候将我们拉下水。” 塔尔巴塔盯着晚霞,没有听进去巴里说的话。 布塔翻手乾坤,断掉帮派两项暴力贸易,帮派的人肯定不会满意。 没有人愿意为他做事,就算他真心做事,也压不住大多人的心思。 而巴里身体不好,生活无法自理,压不住包藏歪心的人,也压不住想要散伙的人。 乱糟糟的帮众,不和大家一起发财,另辟蹊径的寻找新的财路,付出的代价太多,不是明智的选择。 “事情没有布塔想的那么简单,他想要实现他的计划,要付出很多代价。” “触碰了那么多人的利益,不带着大家一起赚钱,反而砸掉手中的金碗,反噬很快就会到。” “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没有人愿意为他做事,又怎么会成功。” 闭上眼睛,呼吸着清新空气。 塔尔巴塔代表了其他人想法,说出其他人的心声。 但他们都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是可以替代的人,不是不可以替代的。 干活的人有太多,有钱就会有人愿意干活。 大多数人反对布塔,那就换掉大多数人,让他们消失,顺带着拿他们的钱雇佣新的能干活的人。 病房里已经杀了一批,再杀一批也不是不可以。 脑袋是布塔的脑袋,手脚都可以换成他的手脚。 死去人的意见不重要,也不会有人在意死人的意见。 “塔尔巴塔,阿克巴没有看错你,至少你不如布塔。” “大多数人的意见真的重要吗?我们作为首领,难道要听从大多数人的意见,大多数人同意才能去做一件事。” “乱世生存,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话,死去的人只是一具尸体。” “当然,随着一具尸体死去的,还有他的家人,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身体。” “不听话就杀掉,杀到只剩下听话的人。有时候人数少的一心人是重要的,太多三心二意的人反而不利于团结。” “你代表了大多数人,受制于大多数,不利于你做你自己。” 塔尔巴塔看着闭着眼睛的巴里,巴里批评他,也批评了大多数人。 布塔敢不敢在拿起刀子杀人,将反对他的人全部杀掉。 毫无疑问,布塔真的敢杀人,哪怕是从上到下杀一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 心狠手辣不足以形容不他的狠辣,眨眼间杀掉几百人,将几个家族强行消失在白沙瓦。 他没有这个魄力,也不敢如此大手笔让几百人消失。 可他也不甘心为布塔做事,大哥为弟弟做事,这难道不是对他的侮辱吗? “父亲,你难道想要支持布塔,让他接任?” 巴里感慨道。“你我父子的性命在他手中掌握着,我们还能和他作斗争吗?” “塔尔巴塔,不要不服气,输了就是输了,再来一次你还是输。” “我也输了,输了就要认输,坦然接受失败,不要意气之争的丢掉性命。” 塔尔巴塔看向天际缓慢消失的晚霞,心中的热情也和晚霞一般。 走进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布塔扫一眼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奢华而典雅,有几分教徒的意味。 伸手握住伊姆兰汗经理的手,布塔说道。“伊姆兰汗经理,闻名不如见面,能够见到白沙瓦宝石贸易第一人,布塔不胜荣幸。” 松开布塔的手,伊姆兰汗经理没想到布塔如此年轻,还是一个孩子模样。 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就是孩子,也只能是孩子模样。 张记电话没有介绍布塔的信息,他没有刻意调查,等着布塔登门。 而见到布塔,伊姆兰汗经常怀疑布塔的能力,是否能够吃下他手中的宝石。 怀疑是怀疑,面上还是要将布塔当做客人,热情招待。 “布塔先生更是让我吃惊,知道您年轻,但是没想到你如此年轻。” “看着你们年轻人,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些人老了,不能和比比了。” 伊姆兰汗经理的怀疑闪烁,布塔明白伊姆兰汗经理的怀疑。 他是17岁的孩子,在伊姆兰汗经理眼中,他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或许和他的孩子差不多年纪。 金钱是他的底气,是他站在伊姆兰汗经理面前的底气。 拍拍手,身后雇佣兵将黑色手提袋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现金和黄金。 “伊姆兰汗经理,宝石贸易年贸易额突破3亿美元是您的杰作,我也想为白沙瓦宝石贸易添砖加瓦。” “这是1000万美元现金,价值200万美元的黄金,一共是1200万美元。” “1200万美元是我采购宝石的货款,不知道伊姆兰汗经理能不能给我一个做宝石贸易的机会?” 看一眼黑色手提袋里的现金,伊姆兰汗经理心中乐开了花。 睡觉有人送枕头,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现金购买宝石,这是他最想要的交易方式。 “布塔先生,坐下说,坐下说。” “张记在电话里对你十分推崇,说你是有魄力做事的人。” “你的年纪迷惑了我的眼睛,行为证明了你的魄力,如张记所说的一般有魄力。” “库房里有很多宝石,我们先喝茶,然后在去仓库看货。” 布塔顺着引领坐在茶桌的椅子上,欣赏伊姆兰汗经理泡茶。 屁股 而他现在坐在椅子上,隔着时空的距离,和张记坐在同一张茶桌上,喝着同样的茶水。 宝石货源敲定,下一步是曼谷的宝石店铺。 曼谷开宝石店,他要亲自飞到曼谷,请老黄帮忙找一家店铺。 白沙瓦的尾巴没有清理干净,曼谷之行关系着他环环相扣的计划,不能出现错误。 半个月时间能够搞定店铺,只需要半个月时间,他就可以完成第一步计划。 决定和巴里开诚布公谈一谈,也趁着这一次离开机会,看清楚谁是想要闹事的人。 所有人换一遍也没有关系,布塔对巴里身边的人没有好感,也想要将所有人清理掉。 一步一步的吃下吃掉所有老人,换上想要干事能干事的年轻人,打造属于他的年轻团队。 起身弯腰接过伊姆兰汗经理端过来的茶杯,布塔看着青绿色的茶汤。 茶汤映照着他稚嫩的脸庞,而他坚定他的选择。 轻轻抿一口茶汤,布塔说道。“喝了一些绿茶品种,还是喜欢白沙瓦的绿茶,适合我的口感。” “或许其他绿茶高贵,但适合的才是最好的,适合的才是能让自己开心的。” 伊姆兰汗经理一笑,对布塔的评价不置可否。 年纪是他们之间的鸿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弥补。 他欢迎每一位上门的合作者,也只是欢迎而已。 第1230章 胡思乱想 回到房间,艾谣直接倒在床上。 精疲力尽的身体被掏空,没有残余的力气。 脑袋放空,不去想任何一点事,也不想去想任何一点事。 工作已经让她没有思想,提线木偶一般的围着工作转,还是赚不到多少工资的工作。 再一次怀疑留在魔都的决定,理想化的决定,让她现在处于尴尬的位置。 回不去的是家乡,留不下的是肉体和灵魂。 见识起起伏伏的身边工作伙伴,坚持尊严和放弃尊严的结果一样,不过是被淘汰的时间长度。 坚持着唯一的底线,可她有些撑不住了。 房租、生活费、买衣服费用、应酬费,每一笔支出都是吸血蚂蟥,趴在她身上吸血。 月底工资所剩无几,想要邮寄回家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三瓜两枣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够丢脸的。 闭上眼睛,耳边模糊传来某一天的深夜的声音。 年轻的身体,欲望是热量动荡的火山运动,一次又一次的传到她的耳边。 狭小的空间不隔音,,也不知指望一层薄墙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没有和林溪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男人,作为合租的租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林溪和张记认识,不然也不会发生关系。 好在张记突然消失,林溪也如事情没有发生一般,一个人安静的和她一起生活。 闻到传来淡淡的香气,艾谣感觉到肚子饿了。 咕咕叫的肚子不争气,在疲累的身体,也需要吃饭补充活下去当牛马的能量。 听到敲门声,艾谣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林溪站在门口,对着艾谣说道。“我做好饭了,起来一起吃点。” 艾谣坐在床上,看着空无一人的门,怀疑是她忘记关门,出现了幻听幻视。 迈着沉重的步子,艾谣走出卧室,看着餐桌上摆着的三菜一汤,才相信她没有幻幻听。 坐在椅子上,身前摆好白白的米饭。 “林溪,你的手艺真好,是不是已经学过做菜?” 林溪盛着汤,听到艾谣的问题,没有回答。 留学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尤其是饮食方面,无法接受长期的面包和汉堡包。 逼着学习做菜是留学生的必备,而她也是被逼着学习做菜的一员。 在家里帮着妈妈做家务,耳濡目染,知道做菜的过程。 第一次生疏的做菜,第二次融会贯通,熟练的做菜。 父母没有尝到他做的菜,反而是同居的舍友,在魔都吃她做的菜。 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心理早已接受现实困境,回忆也是一闪而逝的感慨。 前男友喜欢吃她做的菜,也不吝夸张,但那也只是将她当做保姆。 家庭的变故是决裂的开始,而男人的绝情冷酷而冷冽,刀切豆腐的提出分手。 感情掺杂着利益,不能带来利益,反而是累赘的时候,感情如同可笑的小丑。 而小丑的可笑能换来生活费,她的可笑只是沉重的独行。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迎接明天的太阳。” 艾谣拿起筷子吃饭,张记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不经过大脑的问道。 “林溪,那天出现的男人是谁啊?这段时间没有见他过来?” 话说出口,艾谣一愣,不理解她怎么打听林溪的私事。 记忆也被拉扯到耳边的身影,脸色瞬间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着急解释她的初衷,脑袋空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解释。 林溪脸色平静,好像知道艾谣会有好奇心,会问出现的张记。 “初恋男友,大学时候的同学,出国留学的时候我们分手。” “可能是喝醉的原因,一个人无聊寂寞才会过来找我发泄,等清醒了,自然也就忘了。” 尴尬一笑,艾谣低着头吃饭,不敢开口说话。 初恋是难忘的,而醉酒发泄是什么意思,不是她想要聊的内容。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也是如此,只顾着自己开心,不会在意女人的感受。 咬着青菜,林溪看着低头不语的艾谣,随意说道。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出国留学,或许我们两人会结婚。” “可惜啊,我选择出国留学,他好像没得选择,只能留在魔都接着上学,单方面的被分手。” “看得出来他现在过得很好,能和一些人坐在一起吃饭,可以说是出人头地了。” 艾谣放下碗,小心问道。“你们都已经那样了,他要对你负责啊,不能随意如他心意啊。” “有感情,心里还有这个人,为什么不在一起结婚?” 哈哈一笑,林溪感觉艾谣的想法很天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感情如杯子里的水,蒸发的仅仅覆盖着瓶底的水分,底下还有绿莹莹的浮生植物。 心里的人也不过是醉酒后的不甘心,放纵一丝欲望,发泄心底的火气。 不去相信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尤其她经历了感情的背叛,更是不敢轻易相信男人。 即使张记主动开口,她也会怀疑张记的动机。 幻想过和张记重归于好,但她清楚的知道那是梦,也只是梦而已。 梦有清醒时分,清醒后的现实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是她当下努力活着的意义。 “吃饭吧,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可没有资格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艾谣拿起筷子吃饭,闭上嘴巴不说话。 一不小心说了话,气氛尴尬。 女人的话题无非是男人,男人的话题更是如此,少了女人就不能好好聊天。 富豪也是人,也有人的购物欲。 最后一站的免税店,张记无聊看着杜拉、凯里等人购物。 马闲闲发来的单子交给沈俊,让他按照清单购买物品。 女人对化妆品、衣服、包包的爱好就像是男人爱好美女,欲罢不能。 马闲闲说不需要任何化妆品,张记也让沈俊按照清单购买两套化妆品。 女人的话要反过来听,不能听她们说出来的话,也要听到没有说出来的话。 不需要是谎言,去掉“不”字,或许才是最终的真相。 林可贞也是闲人,和张记坐在一起,无聊的玩手机。 难得看到杜拉开心的笑,张记发现杜拉也是会笑的,只是内心的心结压抑心情,让他的笑容消失在脸上。 手肘碰一下林可贞,张记问道。“难得来一次香港,你为你的未婚妻买礼物?” “女人可是现实生物,对礼物的喜爱超过爱情,你认为你比爱情还重要。” 轻蔑一笑,林可贞说道。“肤浅、庸俗的女人才会喜欢礼物,有深度的女人知道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季欣是思想的人,不会因为一件礼物开心,也不会因为一件礼物不开心。” “作为她的未婚夫,我知道她的爱好,自然也知道如何取悦她。” 斜眼看着林可贞,张记认为林可贞真的太装了。 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礼物,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礼物,更何况是所爱的人送的礼物。 或许是有其他原因因素,林可贞没有给季欣买礼物。 想到一个最现实的可能,张记问道。“你是不是没钱了?家里断掉你的生活费了?” 脸色一变,林可贞嘴硬说道。“说什么呢,我是经济独立的人,怎么会向家里要钱。” “前段时间将钱投进股市,姬闻信誓旦旦说股票会涨,没想到大跌,把我的钱套进去了。” “姬闻说他有内部消息,绝对会反弹涨起来,我等着大涨解套。” 哈哈一笑,林可贞还相信姬闻的话,或许姬闻有内部消息,但内部消息何尝不是小道消息。 股市风云变幻,从来就没有定式。 涨涨跌跌的风云,等待大涨解套的股民太多,至少也有百万人口。 揉着肚子,喝酒太多,肠胃不舒服。 端起热水喝一口,接着滚烫的热水,缓解身体不舒适。 养生一年,破坏一天,养生的身体破坏太简单了。 “季欣知道你在香港,不给她带礼物过去不合适,难免心里有怨气。” “有思想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就会有小心思,还是买几件礼物带回去,哄她开心。” “放心大胆的挑选,我为你买单,跟着我出来,还能让你掏钱。” 弹跳起身,林可贞俯视张记,不满说道。“就等你这句话了,不知道我脸皮薄,下次早点说,浪费我时间。” 小跑着冲向化妆品店,看的张记一愣一愣的。 沈俊会买礼物,不用他亲自挑选。 清单上的物品是马闲闲同事,一个办公室同事能用的化妆品、包包,马闲闲当然也可以用。 一个人用会有人说闲话,两个人用不会有人说闲话。 公务人员要注意衣食住行,事事留心,不能盖帽。 为人处世的原则,最是在体制内体现。 摸着肚子,张记计划回到魔都去看看中医,开几副中药调理脾胃。 不能戒酒,只能一边破坏,一边调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本钱不能天天被酒精和女人麻痹,掏空身体精气。 林可贞从港岛飞燕京,不和他们一起回魔都。 他可以停留4天,然后去圣彼得堡和马加丹州。 想到瓦西里的电话,张记本能认为瓦西里下了套,可他没有看出套子是什么,只能过去赴会。 第1231章 本 质 翻看着手中资料,黎视分析字里行间隐藏的秘密。 战争暴力摧毁一切,商业秩序也被迫改变,但他是甲方,有提条件的资格。 天然气项目谈了两年,直到签署合同,两年时间的努力却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泡影尚有缓和余地,戳破泡影,那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 瓦西里发来的信息玩起文字游戏,黎视怎么看都无法掌握文字行间其中明确表达的信息。 摸着额头,打开邮箱,查看圣彼得堡传来的信息。 乌克兰、俄罗斯的公投之争结束,但背后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北约、欧盟的目的没有达到,还是会是手段达成他们的目的。 乌克兰想要加入北约无疑是一场梦,一场灭国强国才能完成的梦。 最前沿的阵地,和俄罗斯直接接壤,这是乌克兰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核导弹销毁的一刻开始,乌克兰失去他最有威慑力的武器,犹如男人去掉了性器官,空具有男人的形体,失去男人的英勇之气。 对移民欧洲的梦还在沉睡,但俄罗斯会打破乃至打碎这个梦,让梦想破碎如碎渣。 瓦西里明白和他合作的重要性,在合作紧要关口闹幺蛾子,一定有他的原因。 抽不开身去圣彼得堡,身边也没有绝对信任的伙伴,找不到适合去圣彼得堡的人。 瓦西里隐藏真实目的,不解决他的目的,合作也只是无限期拖延的不可抗力因素。 事件对他不利,无法终止天然气合同的约定。 下游需要天然气的工厂太多,年尾是最后冲刺阶段,对燃料需求猛增,绝对不能因为缺少燃料导致生产率不达标。 烦躁拿起水杯,喝一口水含在口中。 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眺望魔都的夜景。 繁华的城市,支撑这一份繁华是多少人的努力,他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手机震动,转身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传来的信息。 嘴角一勾,黎视拿着手机,来到地下车库。 按下手中的钥匙,一辆奥迪亮起等,黎视走向奥迪车。 来到小区街旁,看到站在路边抬头看天空的张记。 停在张记身旁,打开车门,黎视说道。“上车。” 坐在副驾驶,拉着安全带,张记问道。“突然间联系我,不请我吃饭,难道请我去找女人啊?” 黎视一笑,启动车子,40迈的速度行驶在路上。 “你说对了,请你去找女人。” “女人有很多,能不能带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魔都这座城市从来不缺美女,也不缺有钱的男人,缺的是你能不能进入那一扇门。” “找不到门,找到门进不去门,进去以后出来不来,这都是困扰人的问题。” “你以为开着轮船出海就是享受,太小看世界的另外一面。” 靠在座椅,张记脑子里想的是王勋和王锴。 事情告一段落,他们之间的梁子还没有真正解开,还需要一次和谈。 港岛回来的第一天,没有时间和王勋、王锴见面,推脱掉见面的安排。 货轮已经放行,阿普杜拉、阿姆扎伊也不再催促法院开庭,缓和时期,双方和平共处。 但是,话没有说开,王勋的赔偿款没有打到账户,事情就没有真正的结束。 疲惫的身体需要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坐高铁回枣城,留宿的一夜,还要被黎视喊出来加班。 找女人是假,有事说是真。 找女人有很多路子,吴巍手中有多条找女人的线,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女人。 黎视的眼光自然和吴巍不一样,不会看上庸脂俗粉。 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趣味不同,选择也不同。 没有明确的找女人方向,飞来飞去的时间,有时间也是一个人好好休息,哪有时间找女人玩乐。 灯红酒绿的生活,浮躁的气息弥漫,无法让人静心。 元旦已经过去,春节的脚步已经加快。 一年即将过去,又到了一年的结尾和开始。 春节有很多事要做,每一件都不能马虎。 看着快速后退的风景,张记问道。“去哪里,难道真的请我去找女人?” 黎视说道。“当然,说请你去找女人就去找女人,这还能说假话。” “我黎视也是一号男人,从来不说假话骗人。” “带你去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地方,安静、舒服,保准你满意。” 胃口吊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去哪里。 索性不再询问黎视,想要带他去哪里都可以。 他需要休息,安静休息的地方是好地方,不要闹腾就可以。 跟着黎视走进电梯,黎视拿出一张黑色的卡,刷卡按下电梯。 看到15的数字,张记对楼上的娱乐项目不感冒。 当初林可贞也是如此带他去姬闻开的酒吧,无非酒吧类似的地方,供男人娱乐消遣。 走出电梯,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特殊香气,张记感觉鼻子痒痒。 轻音乐飘荡在耳边,像是琴声,又像是古琴声。 分辨不出哪一种乐器声音,张记跟着黎视往里走。 古色古香的木质雕刻装饰,恍若走进古人的世界,不是在钢筋水泥的建筑物中。 走进包间,四位戴着面纱的乐器师坐在台前,还有四位坐在榻榻米上的女技师。 脱下鞋子,黎视坐在榻榻米上,说道。“弹一曲《春江花月夜》。” 指了指旁边的浴室,黎视对张记说道。“浴室可以泡澡,有人伺候你,你可以泡澡。” “招待别人自己没有休息,今天让你休息。” 摆摆手,张记坐在黎视旁边,打量着乐师,说道。“你找我是有事,还是先说事吧,不然我真不敢躺下。” “阳春白雪的典雅,不是我这种人享受的,也不是我喜欢的。” 哈哈一笑,躺在靠垫上,两位技师一人按压着小腿,一人捏着肩膀。 挥手制止两位技师,张记等待黎视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黎视见盯着乐师,以为张记喜欢乐师。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带着面纱的乐师朦胧美,更是能勾起男人的心。 “你喜欢乐师?” 张记一笑,说道。“《春江花月夜》多好的曲子,我喜欢这首曲子,不喜欢乐师。” “有幸听过《秦王破阵乐》,大气磅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轻轻打着拍子,黎视闭上眼睛。 精神享受远大于肉体享受,但精神享受以后,还是需要肉体的满足。 “瓦西里给我打电话,又发了一封长长的邮件,表达天然气合作的困难。” “合作一年没有困难,年底就有苦难了,我怀疑他是话里有话,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合同以外的不可言说的利益。” “我有事不能去圣彼得堡,你要去圣彼得堡,顺带着将我的事也办了。” 吃着技师端过来的水果,张记认为黎视小题大做。 一件小事打电话说就行,没有必要接他,还要到听乐曲的地方来。 一愣神,张记扭头看向黎视,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解决事啊?” 黎视一乐,睁开眼看着张记,说道。 “你以为呢,不然我还要亲自接你,带你到这里来。” “事情是小事,大事我们都办不成,关键是瓦西里开口,他开了口,我们就好办。” “粮食进出口说不干就不干,拿捏不到你,我可是天然气,工厂等着天然气开工呢。” “还是那句话,看上哪一个开口,我替你办了。” 嘿嘿一笑,张记没有在意最后面那句话。 他明天要回家,不想晚上碰女人。 黎视的底牌是小点子,有困难,但是可以帮忙。 伸一个懒腰,张记说道。“我不是铁打的身子骨,没有那么多精力用在女人身上。” “瓦西里同时调动你我两人,图谋甚大,不是举手之劳。” “我先过去和他握手,探探他的底牌,然后再说解决问题的事。” “坐了一天飞机,累了,我去泡澡,你在这里听曲吧。” 起身走向浴室,身后的技师起身,跟在张记身后。 外头看着张记背影,黎视心中一笑。 瓦西里的图谋不大,有困难但不是大困难,肯定在他们能力范围以内。 瓦西里不是傻子,商业合作而已,不是卖身契,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帮助,这是自掘坟墓。 工厂可以停工,过一段时间还是能够找到燃料。 措手不及的没有预案,打的就是措手不及,无法快速找到预案。 这也提醒黎视,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能将俄罗斯当做唯一的天然气进口地。 第二套方案永远不过时,是不会让他为难的留一手。 乐声悠扬,婉转入耳。 肩膀脖子僵硬,不用力按压,揉不开僵硬的肌肉。 感受手指力度的加大,黎视看一眼技师,随即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看外物,影响他思考。 只有闭上眼睛,不用眼睛看外物,才能深度思考,剖析迷雾一般的真相。 没有听到水花声音,黎视心中一笑,张记不是饿中饿鬼,把持他的定力,没有碰女人。 有女朋友的男人,是不是也和有老婆的男人一样,要交公粮呢? 想到这个问题,黎视认为他发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可以问一问张记。 第1232章 硝烟弥漫 运矿车慢慢行驶,排队通过关卡。 一双眼睛盯着运矿车,眼神冷冽,犹如猎手看着即将落入到陷阱中的猎物。 身后是趴在地上的7人,怀中抱着长短武器。 无人机升空,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定周围没有威胁他们的武装力量。 失利的代价太大,男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观察可能隐藏人的山凹处。 惨痛的教训是他的经验,任何一个细节没有注意到,就会是他们的死期。 带着战友出来,也想着带着活着的战友回去,不让他们的尸体成为野鸟野狗的食物。 车队中隐藏着武装力量,这是他想要排除的反抗因素,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几十辆车组成的车队,想要找到隐藏的武装太难,男人也不确定押运武装到底在哪一辆车上。 观察一会,还是不能确定武装隐藏在哪一辆车,但是男人决定不再等下去,必须及时行动。 他们观察了5天,蹲守在山坳处等待5天。 任务时间限制,不能在等下去。 不是还有他们有无人机,对方也有无人机,也有可能发现隐藏的他们。 明暗转变之间,他们就可能成为被围猎的猎物。 不占据主场优势,成为猎物,他们就真的将小命丢在山坳里。 放下望远镜,男人说道。“准备行动。” 7人迅速行动,战斗姿势趴在地上,瞄准前方的车辆。 狙击手转动瞄准镜,瞄准前方的司机。 观察手舔一舔手指,测算风速和空气湿度。 肩扛式火箭弹安装好火箭弹,随时准备发射火箭弹,咆哮他们的怒火。 “6号、7号观察后方,确定后方安全,规划撤退路线,确保撤退路线安全。” “火箭弹听我命令,准备发射。” “狙击手瞄准油箱,准备爆炸。观察手观察对面的武装,向我汇报武装分子所在的位置。” “60秒后执行命令,倒计时开始。” 随着命令发布,所有人忙碌起来,执行男人的命令。 观察手观察着车队,鹰隼一般的眼神盯着车队,想要透过钢铁车板,看到隐藏在后面的武装人员。 火箭弹轰炸带有盲目性,无法准确瞄准藏有武装分子的车辆。 时间一秒钟一秒钟行走,手表发出滴滴声音。 火箭大呼啸飞向前方,在多位货车司机的眼睛中,变成一团火焰。 狙击手肆意的狙击油箱,两辆货车爆炸,引发动乱。 黄毛毛看着火焰滔天的货车,漠视四处逃跑的司机。 无人机升空,观察到对方的位置,狙击手瞄准升起来的无人机,一枪报废无人机。 火箭弹反射射击,落在袭击小分队隐藏的山体 地理位置决定劣势,无法有效的反击。 以有心算无心,也占据了攻击优势,不能稳定人心。 20辆货车报废,看着火光冲天货车,滚滚浓烟如同此时此刻的心情,黄毛毛恨的压根疼。 山体不再喷射子弹,第二架无人机再次升空,观察到在山体间撤离的袭击小分队。 黄毛毛电话联系分部,将小分队可能撤离的方向报告分部。 拦截不一定能够拦截住,只能尽可能的拦截,制造障碍。 gps申请连接失败,一而再的失败,厉东来失去耐心。 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也考虑到反向追踪,故意断掉gps跟踪定位。 无法跟踪定位,以现有的人手分布,不可能在广袤的平原地带拦截袭击小分队。 火箭弹洗地过去一年,袭击者忘记了曾经的痛,卷土重来搞破坏。 他们准备的充分,不占据地理优势,地位打击高位,伤害微乎其微。 再一次连接gps失败,厉东来说道。“不用连接了,对方断掉了我们的跟踪系统,绝对不会进入系统。” “电话通知黄毛毛,告诉他我们无法进入跟踪定位系统,丢失跟踪目标。” “联系电信公司,他们承诺gps系统24小时开放,为什么我们连接不进去。” “按照合同约定,他们违背第23项条款约定,走法律程序起诉,让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 说完话,看着行动起来的员工,厉东来走出指挥室。 钴矿再次被袭击,厉东来认为他有必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张记。 战火再次燃烧到钴矿,不仅是是向他们宣战,也是向能源行业宣战。 忐忑看着手机号码,厉东来果断按下号码键。 看着马闲闲忙碌的身影,张记感觉生活就是应该如此,有人忙碌着三餐,有人悠闲着喝茶。 当然,他是喝茶的那一个,不是浑身有烟味道的那一个。 手机铃声响起,没有犹豫的接听电话。 “张总,钴矿运输车队被袭击,我们没有抓到袭击的一方。” “gps系统连接不进系统,无法定位,袭击我们的人从容离开。” 钴期货已经结束,钴矿的价值回归正常,运输路程是否安全已经不重要。 他是股东之一,不是最大股东,钴矿的运输安全不是他最关心的事。 黄毛毛、厉东来的安保可以撤回利雅得,两人可以回国休息一段时间。 “我们的人有没有受伤?” “我们的人没有受伤,他们隐藏的很好,没有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 沉思一会,钴期货结束,两人在与不在意义不大,不影响钴矿的正常运营。 轮训已经开始,他身边人也需要轮休,不能一直在外地工作。 厉东来、黄毛毛、黄诚三人一直在国外,还有其他安保人员,也是长期在国外,没有回到国内休息。 他短时间内不计划去中亚非洲,人员回到国内轮休也是可以的。 “东来,你和毛毛带人回利雅得,然后梯次安排人员回国休息20天。” “你和黄毛毛到利雅得以后,直接回国休息,等我通知。” “我短时间内不去非洲、中亚,你们也不用在那里待着了,直接去魔都找谈笑报到。” 犹豫一下,厉东来说道。“张总,钴矿运输安全怎么办?” 厉东来不清楚钴期货大战,还认为钴矿对他很重要。 刚过战争持续一段时间,高点到顶,顺周期的就是慢慢下坡。 没有足够的暴利,钴矿由公司经营运输,他安心的坐等年底分红就可以。 “不用管钴矿的运输,会有人操心,你们首要任务是休息。” 挂断电话,想着下一个风口,张记想要将深圳研究所迁到魔都,建设第二研究所。 戴维教授被太多人盯上,而且美国也派出人接触戴维教授,请他回国发展,深入研究高清像素摄像机。 个人意志难以和国家意志抗衡,张记不确定戴维教授的最后决定。 一旦戴维教授决定回国,研究成果会成为他们的限制,科研过程也会成为掐脖子的高科技。 千万级的像素拍摄生产系统成熟,亿万级的像素拍摄还在研究中。 一道声音打断思路,张记看向马闲闲。 “喊你两遍了,吃饭了。” “不知道在想哪个漂亮姑娘,想的那么入迷。” 起身走向餐桌,张记说道。“当然是想你这个姑娘,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哪能还放的下第二个人。” 撇撇嘴,马闲闲讽刺说道。“杜悦是谁来着,还在不在你心里?” “初恋啊,听说初恋是最难忘的人,你有没有把她忘掉。” “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怎么就看到还有另外一个人。” 心虚的躲避马闲闲目光,但张记转念一想,他躲避不就是心虚。 勇敢的迎着马闲闲目光,张记说道。“感情纠纷的朋友,倒是听说她回国了,等我回魔都,我打听打听啊。” “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人,坐一起吃饭还是可以的。” 筷子敲一下张记,马闲闲生气说道。“她可是留学回来的海龟,还能看上你这条泥鳅。” “吃饭可以,擦出火花就不好了,就怕有人不死心啊,还想着旧情复燃。” 嘿嘿一笑,不在意马闲闲吃醋般讽刺。 他不能用赵飞宇反击,只能任由马闲闲奚落。 旧情已然复燃,只是马闲闲不知道。 酒精后的冲动,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但张记也不后悔。 杜悦不会找他负责,睡一次还是几次,不过是相互依偎。 “你都在我心里了,有没有杜悦的影子你很清楚。” “不要说这个旧人,肚子饿了,赶紧吃饭吧,我已经饿了。” 似笑非笑看着张记,马闲闲以为张记会说赵飞宇,毕竟她的事张记也很清楚。 知根知底的两个人,了解对方的感情历史。 初恋是过去的往事,提出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太多。 看着张记低头吃饭,马闲闲没有想太多,更不会联想张记和杜悦在一起的可能。 “春节回来过年,我计划去你家里拜访叔叔阿姨,谈一谈我们的婚事。” “明年找个时间结婚,我们的事你也要考虑,该走的流程走一遍。” 再次说到结婚,马闲闲有点头疼。 她担心张记得不到马志良、张芝认可,多次电话中也没有透露张记的存在。 时间步步紧逼,到了最后反派时间。 “等你春节回来再说,不着急。” 转移了话题,张记心中一松,笑了笑,大口吃饭。 第1233章 困局与应对 卢凯尼站在会议室外面的走廊里,焦急等待菲利克斯。 消息延迟,他得到消息以后,黄毛毛、厉东来已经带人上了飞机,离开科勒维奇。 钴矿运输路线再次被炸,袭击者有目的、有组织的行动,他们再次陷入到猫捉老鼠的游击战中。 依靠黄毛毛、厉东来维护运输路线安全,他们撤离流出空白地区,武装真空必然引发一系列的动荡。 钴矿产业有张记的股份,他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将人撤离,不再和袭击者做斗争。 就像是第一次武装斗争一般,以武装对抗武装,将袭击者全部留在开枪的山体。 没有私自联系张记,卢凯尼认为张记举动有隐藏目的。 钴期货大战已经结束,高峰以后缓慢跌入到谷底,这是客观规律。 但钴矿作为重工业、航天工业不可替代的矿物质,他的作用不可替代,价格虽然降低,但价值并没有变化。 作为股东,必须维护自身利益,撤离武装,任由袭击者肆虐运输路线,这对所有人都很不利。 等待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必须和菲利克斯谈一谈,然后才能做出应对措施。 袭击运输路线的袭击者身份不需要确认,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事的人不多,而在这一片大地中,能拿这件事的只有两个国家。 哪一个国家在背后破怪,他们都很无奈。 小国的悲剧是和大国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不能随意呼吸自由的空气。 颜色革命或许不会出现,那是因为颜色缓慢的渐变色不符合操盘手的预期,战争的暴力摧毁效果明显,符合血脉里的强盗基因。 会议室门打开,菲利克斯说笑着和参会者一起走出会议室。 不动声色走到菲利克斯身后,卢凯尼悄悄扯一下菲利克斯的衣袖。 菲利克斯握手告别参会者,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 卢凯尼眼睛中隐藏着慌张,面色平静,难以掩饰他眼神中的慌张。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菲利克斯习惯听到不好的消息。 战争席卷着祖国土地,战争烟云笼罩,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还有多不好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 联合国没有制止反政府军的动作,政府被动加入战争之中。 武器弹药不对称,兵员层次不对称,政府军节节败退,已经退到海岸边。 灭国的危机近在眼前,他们能够做的反而不多,只能在联合国大会维护他们最后的底线。 回到办公室,瘫坐在办公椅上,菲利克斯捏着太阳穴。 疲惫随之而来,他的身体连轴转,没有得到好好的休养。 卢凯尼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打开喝一口。 嗓子干的犹如沙漠,身体缺水影响他的思考,影响他的思维。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卢凯尼说道。“钴矿运输路线被袭击者袭击,损坏20辆货车,这是小事情。” “黄毛毛、厉东来1个小时以前,带着他们的人登机,乘坐航班离开科勒维奇,前往利雅得。” “他们没有和袭击者交手,人员没有受伤,撤离也没有通知我们。” “在走之前,厉东来起诉电信公司,起诉他们合同约定的gps跟踪系统不能联网,让他们丢失袭击者踪迹。” 眼神幽转,菲利克斯感慨人的善变。 钴期货高点到顶,随后崩盘落差,菲利克斯预料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串联前后的动作,菲利克斯明白张记的一连串动作,就是等待钴矿最高峰,然后抛售手中的钴矿。 钱已经赚到钱包里,暴利喂饱他的胃口,已经超过前期的投资。 武装护送武装队伍,这不是合同约定的硬性要求,而合同中也没有这一条款,完全是张记自发的行为。 目的已经达到,钴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武装护送离开也是理所当然。 黄毛毛、厉东来离开,武装真空出现,袭击者的嚣张气焰更盛,他们想要安全运输钴矿、铜矿等矿产,难上加难。 刚果没有武装能和袭击者对战,哪怕是政府武装,也没有对战能力。 起身看着卢凯尼,菲利克斯说道。“科勒维奇现在什么情况,矿产还能正常运输吗?” 卢凯尼说道。“科峰已经下达命令,暂停矿产运输。” “运输路线不安全,冒着危险运输没有意义,司机也不敢在随时被袭击的路上开车。” “这一次袭击是试探性的袭击,黄毛毛等人离开,不战而退,袭击会越来越频繁。” “我们无法和袭击者对战,我同意科峰的命令,暂停运输矿产。” 再次坐在椅子上,菲利克斯沉思着。 不战而退是耻辱,黄毛毛等人完全有能力和袭击者对战,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第一次袭击没有准备,袭击者占据有利地位,但是他们的有利地位不是绝对,是可以转变的优劣势。 在绝对的武装力量面前,对等的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火箭弹洗地换来长时间的安稳,试探性的进攻必然引发后续的袭击。 内忧外患,菲利克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走,如何化解迫在眉睫的难题。 打仗打的是综合国力,综合国力需要用成堆的钱支撑。 丢失重要一项财政来源,经济受困,想要取得战争胜利,无疑是增加了不确定性。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卢凯尼沉默一会,态度坚决说道。“我们没有退路,只能硬碰硬的对战,哪怕是明知道不敌,也要有牺牲的勇气。” “胜利从来不是施舍,必定是胜利后升起来的国旗,我们只有让国旗升起来这一条路可走。” “黄毛毛、厉东来撤出,张记撤出,他们有撤退的退路,不影响他们的商业贸易。” “我们没有退路,也不可能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国家。” 手指敲击着办公椅把手,菲利克斯脸上绽放出笑容。 他们没有退路,只能为国而战。 明知不敌也要站起来对战,这是他们的勇气,也是他们无畏的精神。 嚣张气焰一定要打下去,让袭击者付出惨重代价,让袭击者每一次袭击断掉一根手指。 “卢凯尼,你说的对啊,我们没有退路,只有让国旗升起来这一条路。” “但是,我们不是袭击者的对手,还是要拉外援,请外援帮助我们。” 拿起电话,菲利克斯拨打张继电话。 钱包抽出10元,交给烤冷面摊主。 手机铃声响起,张记将烤冷面交给马闲闲,接听电话。 “张记,在忙吗?” 听到菲利克斯声音,张记明白菲利克斯来电话的用意。 黄毛毛、厉东来已经撤出,菲利克斯必定得到消息,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合理解释。 马闲闲能够听懂英语,张记不会说法语,也不会说当地语言,只能用英语和菲利克斯对话。 “菲利克斯,你的电话来的很及时,我刚刚布置完替换任务。” 菲利克斯饶有兴致问道。“替换任务?这是什么任务,任务的内容是什么?” 张记说道。“毛毛、东来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不能违背国际公约的约定。” “一些人不受国际公约约束,他们可以保护科峰的运输路线,和袭击者对战。” “你我是遵守国际公约的人,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菲利克斯眉头微微挑起,张记重新调配人员,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一方面。 国际公约约束弱者,不约束强者。 即使黄毛毛暴露他的身份,只会遭受驱逐,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重新调配护送运输路线安全的人手,是否能够和袭击者做对手。 可张记应景调配人员,指派护送武装,将他的话堵在喉咙里。 “张记,我明白你的担心,但你清楚袭击者的身份,你是否考虑到战斗力这一层面。” “我安排政府军沿路保护运输车队,战斗力有差距,这是难以弥补的不对称因素。” “如果不能弥补战斗力的差距短板,我不认为人海战术能够保护运输路线的安全。” 张嘴咬一口烤冷面,张记说道。“菲利克斯先生,请相信我的安排,我不会做无谓的牺牲,任由我的人牺牲。” “他们既然到科峰,必然会发挥他们的作用,请你拭目以待。” 事已至此,得到张记的回应,菲利克斯也知道张记已经做了他能做的。 进一步的支援是武器、医药、粮食,张记已经运送。 看一眼卢凯尼,菲利克斯说道。“我相信你的安排,拭目以待等待他们的战绩。” “不打扰你的夜生活,祝你生活愉快!” 挂断电话,看着马闲闲飘来的眼神,张记说道。“什么眼神,这是啥意思?” 马闲闲笑着说道。“英语说的这么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abc。” “这里是中国大陆,可不是国外,请用中文说话。” 一口咬住烤冷面,张记说道。“客户是国外的,说中文他听不懂。” “赶紧吃,吃完我们去看电影,时间不多了。” 没有纠结张记的英语,马闲闲听懂对话,但不明白对话的意思。 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缺少了解,不懂表达的意思。 第1234章 偷时间的小偷 医院病房,李明端躺在病床上,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 记忆停留在某一刻,会议结束,他起身离开会议室,脑袋瞬间空白,记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 寻笠见李明端睁开眼,起身问道。“李总,你感觉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看着寻笠关切神情,李明端问道。“我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寻笠解释道。“你突然晕倒在会议室,我们都吓坏了,直接将你送到医院。” “医生检查身体,各项体征正常,就是长期劳累,身体吃不消,血糖低,起身时候晕倒了。” 寻笠说的轻描淡写,李明端不相信他的身体真的只是疲劳和低血糖,一定还有其他的病症。 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绝对不是低血糖就会导致晕倒。 感觉到身体的无力,疲惫感愈发如山体落肩,压得他直不起腰。 原来老年人直不起腰是因为年龄,也是因为无形的压力。 大气压强无形,人的压力同样无形,都落在他的肩膀上。 不服老不行,不服输也不行,人在岁月的长河中,小舟一般飘摇,不知道飘到哪里倾覆。 起身靠在床头,寻笠拿枕头放在李明端身后。 闻着消毒水味道,李明端想起来留在刚果的工人,他们还没有撤回到国内。 国际公约是保护他们的武器,但在战争面前,国际公约的约束力不强,不能百分百约束拿着枪的人。 伤害一旦成为现实,后续的所有努力都是空话。 赔偿损失还是血债血偿,事后诸葛亮一般的操作,并不能挽救完整的家庭。 笔记本上记录太多要做的事,而他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去做事。 英雄白发,美人老去,最残忍的剥夺,就是回首往事。 “寻笠,我的身体自己还是了解的,不会仅仅是低血糖。” “医生怎么说的直接说,对我不用藏着掖着。” “有病住院治疗,没病出院工作,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告诉我医生的原话,我想要了解我身体的真实状况。” 脸色微微僵硬,寻笠低着头没有回应李明端的问题。 医生初步判断不一定是最终的答案,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 可医生是有几十年从医经验的医生,他的初步判断错误的概率能有多大。 不相信医生的判断,但又无法反驳医生的论断。 希望在于并冰冷机器最后的验证,寻笠寄希望于机器,希望机器能反驳医生的论断。 “李总,你想多了,你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你还不知道,我还能说谎。” “医生说了,你就是太劳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需要休息。” “请假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睡觉吃饭,保持愉快情绪,身体也就恢复了,还能带我们一起好好工作。” 摇头轻笑,刚刚的怀疑成了真的怀疑,李明端怀疑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寻笠的解释太牵强,眼神躲闪看向别处,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活到他这个岁数,人生一辈子圆满,不奢求于活的更长久。 小一辈人已经站起来,撑起他们肩膀上的担子,他确实可以休息,不用再为工作操劳。 可是身体有问题,李明端就要考虑他的终点如何规划,如何圆满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人生几十年太短,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太多。 他不会将所有想做的事做一遍,但也要尽可能多做一件事,少留一件事的遗憾离开人间。 “看来我身体真的有问题,还是很大的问题。” “你现在不告诉我没关系,你也不能一直瞒着我,我早晚会知道。” “累了,我在睡一会,等吃饭的时候叫我。” 寻笠点点头,扶着李明端躺下。 脚步轻轻走出病房,寻笠靠在墙上,无望看着对面的墙壁。 事情来得突然,就像是平静湖面掉入一颗石子,晴天霹雳一般。 身边没有人商量事情,而她也不需要和别人商量。 李明端是组织的负责人,他的事需要经过组织审核,不是寻笠个人能够决定的事。 拿出手机,寻笠电话联系黎视。 黎视是李明端最在意的孩子,黎视应该前来看望李明端。 手机震动,黎视漠视一眼手机,继续他参加的会议。 太多电话和消息,而他在开会,最应该做的就是屏蔽所有外在因素,只关注开会。 会议结束,黎视起身离开会议室,回到办公室。 秘书在办公室等着他,怀中抱着一摞等待他审阅的文件。 需要看的文件太多,黎视感觉一天24小时不够用,最好是一天36小时,才能够处理好所有的公事。 已经放权到经理手中,给予他们最大的权柄,让他们扛起责任。 还是有很多文件需要他过目,签字下发。 和张记粗放型的管理模式不一样,他是精细化管理,精细化管理重大的流程。 “有没有特殊电话?” 秘书答道。“有两通电话打进来,一通是张记打来的,他还有三个小时落地圣彼得堡,明天早上和瓦西里先生见面。” “另外一通是寻笠打来的,她请你有时间她回电话,有事和你说。” 推算着时间,张记还有半小时落地。 圣彼得堡的冬天很冷,他们谈的项目却很热,能暖和身体。 金矿、进出口贸易是大项贸易,哪一个谈下来都是躺着赚钱。 对海鲜进出口没有兴趣,黎视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对食物感兴趣,耗费精力经营食物进出口贸易。 食物进出口贸易利润不高,不如矿产赚钱。 捏着赚钱的矿产,何必费心费力去做收获不多的粮食、海鲜等进出口贸易。 张记有他的计划,他不需要置喙。 只要张记帮他解决事情,有时间精力去做其他事,也是不错的。 寻笠打电话能有什么事? 看着秘书,黎视怀疑李明端有事找他,所以才让寻笠打电话过来。 拿起手机打开,看到寻笠的未接电话,黎视好奇寻笠打电话的目的。 按下拨号键,黎视猜想寻笠可能的目的,陷入到沉思中。 “黎视,说话方便吗?” “方便。” “李总病了,三期膀胱癌,现在在医院里躺着等待进一步检查。” “你找时间来一趟燕京,过来看看他。” 冰凉的手摸着额头,黎视怀疑他的耳朵幻听,李明端怎么会得膀胱癌。 有着最好的医疗保证,每年定时检查身体,身体的状态很好才是。 寻笠不会拿李明端身体状况开玩笑,可他还是想不明白李明端为什么会得病,还是膀胱癌。 “确诊了吗?” “医生初步确诊是三期膀胱癌,还要进一步做检查。” “我没有告诉李总他的身体真实状态,你是他最疼爱的子侄,在他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你应该陪在他身边。” 深呼吸一口气,黎视挥手示意秘书离开。 没有心情看文件,他的心裂开两半,哪里还有工作的心情。 “我处理完手中的工作就去燕京,电话保持畅通,随时联系我。” “快则明天,慢则后天,我一定到燕京。” 挂断手机,黎视起身离开办公室,来到地下车库,开一辆车离开。 打开车窗,任由冷风吹进车厢,吹着他冷峻的面庞。 汽车行驶的很快,驶出城市,来到郊外的公墓。 没有买花,也没有带贡品,想来也就来了,没有做准备。 慢慢走到父亲的墓碑前,黎视坐在墓碑旁边,眺望远处风景。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也有一代人的寿命。 有的人脚步匆匆,走的快一些,也快一些离开世间。 有的人脚步慢慢,走的慢一些,在世界享受快乐,承受困难,也要在某一天离开世间。 不同的过程,却有同样一个结果,而且是避不开的结果。 抽出衣兜里的烟,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拿出火机点燃。 烟雾随着风飘,黎视眼睛跟着烟飘。 时间过得真快,他也是年纪过了三十的男人,不是背着书包上课下课的学生。 死去的人定格,活着的慢啊慢老去。 李明端的身体老去,有了不可治愈的疾病,结果也是时间的倒计时。 一支烟很快燃尽,黎视看着手指间夹着的烟屁股,感觉他的人生和烟屁股差不多,并没有好太多。 起身对着墓碑鞠躬,黎视坚定的下山。 时间已然是倒计时,在倒计时的时间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陪着墓碑。 墓碑是他的精神寄托,只有不说话的墓碑明白他的心思,能体会他心底最深处的委屈。 回到车里,黎视启动汽车,封闭车窗,打开暖风。 暖风驱散车厢里的寒冷,温暖冰凉的身体。 再次看向墓碑方向,黎视微微一笑,踩下油门离开公墓。 燕京是一定要去一趟,陪李明端过一段时间。 强者不会选择接受自己的命运,而是选择自己的命运。 李明端会如何选择他的命运,坦然接受,还是勇敢反击,向命运最后一击。 车速越来越快,快速冲向魔都,冲向他的落脚点。 第1235章 一笔写两字 龚泉走在宝石店里,观察销售员和顾客的互动细节。 顾客很多,摩肩接踵;销售员不多,无法一一和顾客互动。 两天时间突然出现的异常情况,引起龚泉的特别关注。 宝石店有宝石店的正常客流量,没有特殊情况,客流量不会出现暴增情况。 突然涌现出大量的客流量,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操作,龚泉是不相信的。 可他找不到幕后操控的人,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只能小心翼翼做好每一件事,保证不出现意外情况。 他的意外是对方的把柄,抓住一个把柄,就会堵死他全部的退路。 出售的宝石翡翠也是经过检验,符合出售标准的宝石翡翠,不会有质量问题。 如果有人拿着不合格的宝石翡翠闹事,他也有应对办法,不会让对方诡计得逞。 等了两天,没有等到对方出手,龚泉的心吊在半空中。 走出店铺,来到街上,龚泉观察附近的高处,想要去高处站一站,观察周围的环境。 看到街角的露天咖啡馆,龚泉感觉有人在咖啡馆等他,跟着冥冥之中的感觉,龚泉走向露天咖啡馆。 现在街边,打量着喝咖啡的众人,龚泉目光盯着看报纸的男人。 站在男人对面,只能看到擦的锃亮的皮鞋,熨烫没有折痕的西服裤子。 点一杯咖啡,端着咖啡来到男人对面坐下。 男人的感觉玄妙,这是他感觉告诉他的方向,他选择相应感觉。 喝咖啡而已,拼桌子是常有的事,即使错了,也没有关系。 报纸一张一张翻过,直到最后一张看完,男人放下手中报纸,龚泉才看到男人是谁。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可龚泉不相信他的眼睛,有些不敢认龚坤。 瘦削的脸庞,三毫米的头发,肤色也变得黝黑,不再是白皙的黄色。 如果龚坤说他去非洲晒皮肤,龚泉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眉头紧皱,龚泉问道。“大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龚坤一笑,反问道。“我变成什么样子?” 盯着龚坤黝黑发亮的眼神,犹如看到灯光打亮的墨翡。 龚坤的改变太明显,精神的转变同样如此,让人难以和记忆中的龚坤联系在一起。 端起咖啡,若无其事的喝一口,龚泉将店铺异状和龚坤联系在一起,想要找出二者之间的联系。 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二者的联系,龚坤没有道理找人帮他,更何况这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就算是龚坤想要帮他,也可以用其他手段,没有必要找人购买他的宝石翡翠。 “大哥,我店里的异状是你的手笔?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我知道这是你的手笔。” “想不明白你的目的,为什么找人购买我店里的宝石和翡翠。” “如果换一个人,目的会很明确,是你,你对我没有目的,我也想不出来你的目的。” 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龚坤说道。“房地产建设是近几年的经济拉动力,抓住这个风头,能够赚到一辈子的钱。” “哪里像我们一样,累死累活,赚那么一点钱,还能撑起来所谓的门面。” “有时候真的想要做一个普通人,虽有一些物质的匮乏,但生活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多糟心事。” 龚坤的想法过于可笑,他没有经历普通人的生活,以为普通人的生活是美好的,却不知道普通人家庭为了一个碗也会争吵不休。 物质匮乏的不仅是肉体,精神也陷入到匮乏的境地。 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工作仅仅能够温饱,不能奢求温饱以外的享受。 旅游是每一个人的向往,有的人就真的只能向往,城市内旅游都是一种奢望。 龚坤自以为美好的生活,龚泉却认为是“何不食肉糜”的笑话。 当然,并不能说这是笑话,只是一种生活体验而已。 没有一种生活体验,而生活体验形成的固有的世界观价值观,是另外一种生活的不客观描述。 “大哥,你从小生活在物质丰富的家庭中,不需要为了一口吃的奔波。” “如果你真的在物质匮乏环境中生活,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感慨,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向桌子上的咖啡,咖啡的味道不好,很多人并不喜欢喝咖啡。 但是为了表现自我的阶层,跟随大众偏好,选择在咖啡馆里喝不喜欢喝的咖啡。 这不是他们讨论的主题,龚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没有解答他的疑问。 言归正传,龚泉还是想要龚坤回答他的问题,解释他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龚坤或许不是幕后之人,但也和幕后之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哥,你为什么在这里?” 龚坤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龚泉直勾勾盯着龚坤,心思慢慢往下沉。 店铺异状和龚坤有关系,而龚坤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 龚坤为什么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退出家族之争的人,最应该做的是默默的在家里待着,不是出来到他的店铺捣乱。 购买的宝石、翡翠一定会出问题,索赔随之而来,麻烦随之而来。 恶性炒作一番,将店铺的名声搞臭,也就断了他的退路。 威逼手段摆阵,将他囊括其中,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猛然抬头看向龚坤,龚泉问道。 “大哥,你改变主意了?” 龚坤笑道。“思维还算灵活,想明白我的意思。” “龚岙在仰光岌岌可危,被人坐局,跌落到陷阱之中,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朵忒联合其他几个翡翠商人,联合坐局,龚岙一时大意,没有识破朵忒的阴谋。” “美酒、女人、烟块、赌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 冷笑一声,龚泉说道。“以龚岙的性子,落入到他人陷阱中正常,他就是没有脑子的人。” “但是,大哥,你已经没有掌舵的资格,也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又怎么能够将权力从龚岙手中夺回来。” “我帮你,老三帮你,三个不掌握权力的人,又怎么和龚岙斗。” 有离家出走的勇气,也有离家出走的智慧。 龚泉多次劝他架空龚半山,实际握住龚家权柄。 龚林也曾经劝他如此,但他念及旧情,没有听从他们的意见。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事而昨非。 他还有机会开始,还有机会将丢失的权柄抢回来,再一次掌握权柄。 不过这一次他掌握的不是仰光的权柄,而是龚家的权柄,是一个家族的权柄。 做到这一切需要龚泉、龚林帮助,需要两人齐心协力将他举起。 龚泉心中发冷,龚坤真的想要他帮助,说一句话就可以,没有必要坐局。 以当下的局势逼迫,这不是相信他的明证,反而是怀疑他的证据。 怀疑的种子落在龚坤心头,对他的戒备也是理所当然的动作。 龚林是不是也是如此,也和他一样被龚坤威胁? “大哥,龚岙被坐局,也有你的一份吧?” 龚坤点头,毫无感情说道。“龚岙做了一件我不能容忍的事,他在仰光找了两个女人,和她们一起吸毒。” “禁毒是国人的基因,他迈出去这一步,是没有回头路的。” “女人可以玩,钱可以随便花,赌博也不是多大问题,但是毒品绝对不能碰触。” “如果你是我,看着弟弟吸毒,看他败光家业,你会怎么做。” 警惕心在龚泉心中升起,他对龚坤有了防备。 他是叛离龚家的人,是龚家的叛徒,和龚岙的性质相似。 龚坤收拾了龚岙,下一个收拾的人是不是他,会不会也对他动手呢。 “大哥,我是支持你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是龚家掌门人,我不会做现在这样的决定,也不会离开龚家。” “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我竭尽全力也要帮你,让你成为龚家的掌门人。” “你有没有和老三谈一谈,他的想法和我一样,也是想要你成为龚家掌门人。” 眼神投射龚泉的神色,龚坤没有发现龚泉的异样。 人心易变,龚泉有自己的家业,是否还愿意回到龚家,成为他手中的刀。 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虽然他不会动龚泉的家业,但龚泉会不会如此想,认为他也抢夺属于他的家业。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肃墙之内,三人三心,又怎么能够做成大事。 眼睛看向咖啡,龚坤说道。“老三的想法和你一样,他还能是什么意见。” “错过太多时间,好在现在还不晚,还能挽回龚岙犯的错。” “龚泉,作为龚家人,我们没有退路,只有龚家还是龚家,我们才是龚姓人家。” “龚家衰败了,你我作为龚家子孙,也是没有脸面下去面见父母。” 龚泉点点头,附和着龚坤。 他对龚家没有感情,只对龚坤有感情,但龚坤为了让他帮助他夺权,下场坐局威胁他。 多次的提醒不入心,现在反手攻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摇旗呐喊可以,想要让他尽心尽力干活,龚泉也不敢相信龚坤。 第1236章 闹 剧 一颗棋子落下,棋盘清脆作响,回应着棋子。 张谓看着刘老三的落子,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走马观花一般隔岸观火,他也感慨世事变化无常,人是最善变的动物。 落子无悔,棋子落在棋盘上,没有后悔的余地。 人做了一个选择,一旦迈出第一步,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看准大龙腹部位置,一子落下犹如一颗钉子,死死钉在腹部,压缩大龙连势的气势。 同时有动作的几家,李家和龚家声势浩大,闹得人尽皆知。 龚家兄弟之争上演,三人打一人,龚岙不是龚坤、龚泉、龚林的对手,落败是时间问题。 而龚岙在仰光作为不是秘密,圈子内的人都知道,只是不当面说而已。 年少轻狂不是坏事,年少不懂事绝对是坏事。 女人可以乱玩,钱可以乱花,唯独毒品碰都不能碰。 仰光是翡翠的集散中心,失去仰光集散中心优势,龚家的翡翠生意一落千丈。 身在局中不知局,身死是沙漏滴沙,一粒沙一粒沙消耗生命。 李明溪反对联姻,离家出走开了先河,也为其他小辈蹚出一条路。 李问姿势不允许,也无法强按牛头喝水,让李明溪按照既定的联姻约定联姻。 李明溪吸引着众多小辈的目光,也等着李明溪的结果。 如果李明溪反对联姻成功,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让其他小辈看到反抗成功的可能性。 强强联合是强盛的延续,也是门当户对的婚姻。 感情最是无用的沙尘,随风杨起,徒劳污染空气。 落子声清脆,张谓看着刘老三。 风声越来越大,对他们的影响也会泛起波澜。 绝对的置身事外不可能,影响总会席卷所有人,将所有人席卷到龙卷风之中。 “刘叔,龚坤的动作越来越大,明溪也是如此,我们是不是发出我们的声音。” “两件事可以看做是一件事,以小犯大,这是大忌。” “开了这个头,以后在想要恢复秩序,难如登天。” “人心反复,心猿意马,最是难以驯服,小一辈更是如此,不想听从老一辈人说的话。” 看准位置,刘老三落下一子。 他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是规矩秩序的维护者,自然不想看到小一辈破坏规矩秩序。 龚坤想要违背龚半山的意愿,那是因为龚半山不讲规矩在前,怨不得龚坤反手。 老一辈人仙破坏规矩,后辈子弟反击,也是情理之中。 龚家开了先河,收场反而是预料之中。 李明溪不想联姻,不想成为联姻工具,躲到魔都逃避联姻。 联姻的事由来已久,以前是如此,现在同样是如此。 以个人意志违背家族意志,以个人对抗行为家族行为,蚍蜉撼树。 失去家族的支持,个人无法达到有家族支持的优渥生活,除非甘心接受对比,不然只能回头接受家族安排。 李问还没有死,还不允许他的家族出现一个异类。 任嬅的公公是李明溪暂时的依靠,依靠不牢固,林蔚也不会为了儿媳妇的朋友得罪李明溪的家族。 李明溪不是甘心接受平庸生活的性子,乖乖回到深圳是早晚的事。 李明溪和龚坤是两件事,不能同一而论。 而他在意的还是龚坤,因为龚坤以小犯上的性质恶劣,事出有因也开了一个坏开始。 张谓迟迟不落子,刘老三看着棋盘说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也会解释一切。” “龚岙斗不过龚坤,龚坤的胜利是旧秩序的失败,是否维护旧秩序不是我一个人事,是大家的事。” “事情起因的开始还是龚半山,源头就没有把控好,有现在的局面也是正常。” “局中反水,谁能够接受?现在龚家也是如此,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 张谓落子,看着剩余气不多的局势,落败在于刘老三的心情。 龚半山搅浑了水源,源流也就被污染。 龚岙以小上位,德不配位,力不能及,又落入到其他人的局中,生死难料。 龚家四代人积累的财富在龚岙手中,一天一天被龚岙败完。 李明溪女孩子心性,吃点亏,总会回家。 想着李明溪偷跑,张谓感到好笑。 “明溪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能一直跟着任嬅,她还能去哪里。” “没有林家的庇护,换一个地方,活脱脱的被抓回来。” “自由恋爱的选择,这就是迷惑人心的伪命题,不可能存在我们这样的家庭。” “介绍的也看不上,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来,不吃点亏,不知道世事艰难。” 棋子随手落入棋盘中,刘老三没有继续下棋的心情。 时代的红利已经结束,他们的时代也结束,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 二胎政策即将放开,无疑表明新时代的到来。 旧时代的红利消失,新时代里无法再有暴利的行业,他们顺应时代发展的趋势,唯一要做的是守住基本盘。 端起茶杯,一口喝完杯中茶水。 看着空空的茶碗,刘老三说道。“龚泉联系你了?” 收着棋子,张谓说道。“昨天晚上9点,龚泉电话联系我,和我聊了一会。” “他说龚坤变了,性格根本性转变,变得急功近利,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事。” “龚泉想让我帮他收着他的一笔存款,应对他可能出现的意外。” 轻“哦”一声,刘老三问道。“龚泉担心龚坤会害了他?” 摇摇头,张谓解释道。“他们兄弟们之间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龚泉有这样的计划,一定是龚坤给了他压力,逼迫他如此做,给孩子留一条后路。” “龚坤行事带有戾气,戾气太重,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 刘老三闭上眼睛,回想龚坤的为人品行。 转变有内部原因,不清楚龚坤转变的原因,但他相信有原因。 睁开眼睛,刘老三叹息道。“我们不管龚坤兄弟如何斗,随他们去吧。” “房地产看似景气,发展到光明新区,已经到尽头。” “基本盘是市区内,不是新开发的新区,将我们的钱投入到市区中,购买几栋楼。” “新区那边屯一块地,先不着急开发,放两三年,然后在随机开发。” “他人的事由他人担心,我们做好自己的事。” 棋子放进盒子中,张谓想着刘老三的安排。 地皮炒来炒去,溢价越来越高。 张谓不想买楼囤地,但这是最稳妥的投资方式,也是刘老三的决定。 做好两件事而已,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这不是他找刘老三的目的,龚泉给他打的电话,托孤一般的相信他,他却并没有回应。 刘老三不表态,他心存担忧,不敢私下里帮助龚泉。 刘老三对待龚泉态度不一般,看好清泉,也同情龚泉。 不然以龚泉的手段,不会在龚半山眼皮底下耍手段,偷偷的和张记一起当灰老鼠。 见张谓不离开,刘老三心中叹气。 张谓比刘通执拗,做事手段有原则有底线,也对态度更加明确,想要得到最准确的态度。 龚泉感受到危险,这一切也和他或多或少有关系。 生在家族中,本身就是禁锢,难以打开的禁锢。 “龚泉感觉有危险,那是他的感觉,感觉是虚无的,不是真实的。” “你和他不搭边,不要在掺和进他们兄弟之争中,落下闲话。” 看着空空的棋盘,刘老三微微一笑。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生如梦,梦梦了无痕。 新的棋盘,最适合帮助龚泉的不是他们,而是不在棋局内的人。 入了局,摆在棋盘中,总会能够找到破绽,然后见招拆招。 只有不在棋局中的人,才具有威慑力,才能跳开棋局,将龚泉拉出局外。 “龚泉和张记合作的不错,现在同样可以合作。” “让龚泉联系张记,以张记现在的能力,身在局外,会让局内的人认真对待。” “朵忒也和张记有联系,上游下游齐发,中游的人不能同时得罪上下游的人。” 点点头,张谓试探到刘老三的底气。 他很好奇刘老三为什么对待龚泉不一般,为什么如此照顾龚泉。 有传言刘老三和龚泉父亲关系不一般,张谓一直没有在意,现在想一想,或许传言并不是传言。 托孤是男人的信任,刘老三或许遵守着生死界线的约定。 龚泉在龚家成长,没有心理扭曲,没有成为街头游荡的小混混,已是难得。 而张谓想到龚泉和张记的认识,刘老三居中穿针引线,将龚泉介绍给张记。 现在再次将张记拉下水,又是居中引荐的身份,不得不让他多想。 “刘叔,你交代的事我马上去办,几天内搞定大楼。” “新区的地皮不好拿,这个会有点麻烦,我联系政府的朋友,约他出来聊聊。” 摆摆手,刘老三打断张谓,说道。“这些事不用和我说,你看着办。” “你过来找我也不是这个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赶紧走吧。” 嘿嘿一笑,张谓起身转身就走,离开刘老三的茶室。 心中有了疑问,知道往事的人很多,他可以找人解答心中的疑问。 第1237章 一杯咖啡 开车来到约定的咖啡馆,张谓坐在车里抽了一支烟,然后才下车。 咖啡馆里不能抽烟,他的烟瘾犯了,自然要先解决自己的问题。 一支烟的功夫,张谓想了很多事情。 刘老三态度明确帮助龚泉,但对龚坤、龚林、龚岙三人不感冒,对三人没有多少好感。 龚坤是龚家的嫡长子,见刘老三的次数最多,相处的时间也最多,为什么刘老三对龚坤没有晚辈的照顾。 难怪龚泉父亲和刘老三的关系如此特殊,足以让坚持原则的人打破原则。 他不想掺和龚家四兄弟之争中,即使和龚泉私人关系亲密,也不想掺和其中。 保存他人钱财,责任重大,而且还要对小孩子负责,这无疑是自己多了一个孩子,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难教育。 龚坤会让龚泉死吗? 兄弟相残是严肃的事,龚坤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如此做。 龚泉预留后路,难道不是预感到自己的结局? 两个问题无解,不管他怎么做,里面都不是人。 刘老三让龚泉联系张记,以张记外人身份威慑龚坤,龚泉的小命有保证,至少不会让他平白无故的死去。 法治社会的治安,每天也会有人死去。 正常死亡还是离奇死亡,人死亡了,过程不重要,结果也不重要,身后事最重要。 打开车门下车,烟头丢进垃圾桶里,张谓走进咖啡馆。 看到龚泉落座的位置,张谓径直走过去。 包袱即将甩出去,不需要他帮龚泉解决后顾之忧,心情轻松的犹如见老朋友。 “来的挺早啊,我迟到了20分钟。” 放下手中杂志,龚泉说道。“正式放开二胎政策,人口老龄化日益严重,我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啊。” “低端、中端消费陷阱失去效力,高端消费有固定人群。” “固定人群的消费能力有上限,质量大于数量,但数量拥挤,也是争夺高端客户群。” “两条腿走路难了,一条腿走路释放库存,库存会有清完的一天啊。” 点一杯咖啡,将单子交给服务员,张谓扫一眼周围的落座的人群。 零散几桌喝咖啡的顾客,谈笑风生,享受生活。 青春靓丽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名牌衣服和包包,无不显示她们优渥生活。 项链、耳钉、戒指齐全,宝石种类混杂,张谓看不清具体品牌。 龚泉的话将张谓视线收回来,眼睛看一眼龚泉,张谓说道。 “你不是第一天入行的小白,怎么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一条腿走路还是两条腿走路,客户群是区别对待,这也是我们存活的基本。” “财富的流向是单向,一条腿走路是趋势,也是某些人正在做的事。” “瞄准高端市场,限制高端流入,限制高端流转,这是生财之道。” 转头看向笑语方向,龚泉随即收回眼神。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也不对她们佩戴的低端首饰感兴趣。 张谓约他见面不是喝咖啡,是想要拒绝他的请求。 想着他的感觉,龚泉不确定他的感觉是否正确,但他还是想要做一手准备。 他可以随时死去,但他的儿子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开心享受生活。 钱是他能留下的唯一保证,保证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不缺钱。 其他方式转移资产不可取,龚坤会找到,会剥夺所有。 只有将资金转移给信任的人,即使龚坤知晓,也不会剥夺他的资金。 张谓是他信任的人,当然,不是绝对的信任。 当下能选择的人不多,他也没有充足时间建立信任,只能选择熟悉的张谓。 “你约我出来不是讨论高端市场建立的事,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直接说事情吧。” “初中认识到现在,也有近20年的交情,我们说话不用铺垫开场白,也不用云里雾里绕。” 眼睛盯着龚泉,龚泉没有将他知道的和盘托出。 毕竟是龚家自家人的事,他知道不知道不影响结局。 已经甩出去的包袱,没有必要冷着脸。 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张谓不认为他的脸色是拒绝,当然,笑容也不代表着接受。 “我刚刚从刘叔家里出来,约你也是有事和你说。” “你啊,就是太容易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也做最坏的打算。” “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虽然也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我们还是要对生活报以信心。” “我将你的事和刘叔说了,他让你联系张记,他说张记可以帮助你。” “你有张记的电话号码,他也没有换号码,尽快联系他。” 眉头微微皱在一起,龚泉没有见过张记几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匆匆,两人的关系和陌生人差不多。 唯一的合作也是联手坑龚半山,这是拿不出手的合作。 刘老三为什么让他联系张记,难道张记能够制服龚坤? 龚泉不认为龚坤会被张记制服,而且龚坤和张记没有交集,不会给陌生人面子。 盯着张谓,龚泉想要一个解释。 他在意的是生死,不是合作赚钱或者坑人。 龚坤变得不是记忆中的大哥,他能够收拾龚岙,将龚岙打入到地狱中,同样也可以如此对他。 张谓的脸上是笑,没有解释的意思。 龚泉想要解释,不得不开口问。 “谓哥,张记为什么能帮我?” 耸耸肩膀,张谓解释道。“刘叔说他能帮你,我不知道刘叔为什么这样说。” “你想要确切的答案,你就亲自去问刘叔,我是不会问他的。” “刘叔很疼爱你,他让你联系张记,你联系张记就是,管那么多干嘛呢?” “反正你也要联系张记,问问张记,或许也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方糖放进咖啡中,汤匙轻轻搅拌,调和咖啡味道。 端起咖啡轻轻抿一小口,品尝着调和后的味道。 感觉少了甜味,张谓再次夹起一块方糖,丢进咖啡杯子中。 龚泉回忆和张记点点滴滴接触,想要找到指向张记和龚坤之间的联系。 刘老三不会骗他,他说张记能够帮他,张记多少能够提供帮助。 深呼吸一口气,龚泉说道。“刘叔说的是没错的。” 喝完咖啡,张谓说道。“我还有事要去做,不陪你聊天了。” “咖啡钱你付,我先走了。” 张谓走的消散,龚泉也没有挽留。 传递了消息,张谓目的达到,两人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聊天。 刘老三再一次帮他,龚泉心中有底,知道事情不会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他也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所有资产转移到爱人名下,他现在一无所有,也就不担心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龚坤翻着手中的报表,数字安静呈现,他的胸腔犹如丢入一颗核弹。 烦躁的丢到手中保镖,龚坤胸膛起伏,怎么也不能平静。 龚林瞥一眼地上的报表,默默喝茶,没有发表意见。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龚岙癫狂的发疯,没有将他们两位哥哥放在眼里。 酒精、毒品麻痹神经,或许还是人的外形,内里已经不具有理性人的思考。 “对赌条约还剩下多少时间,我们必须在对赌条约时间限定范围挽回损失。” “3个月35亿人民币翡翠交易利润额,龚岙是怎么想的,敢签下这样的对赌条约。” 龚林说道。“清醒的时候不会签,不清醒的时候就会签。” “这是花费代价搞到的信息,估计龚岙都不知道他签署了对赌条约,不然不会潇洒的包游轮出海钓鱼。” “我们还有15天时间,现在只能掏家底子,自己出钱买自己的翡翠。” “条约限定交易的翡翠必须是仰光方面的翡翠,监控翡翠交易的人在公司里,眼睛发亮犹如饥饿的狼。” “我们要开口求助几位老人家,请他们出手,帮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龚坤脸色铁青,他知道龚林说的是对的,但人情被龚半山败完,他现在哪有脸面拉下脸去求人。 刘老三坐局围剿阳光翡翠上,龚半山半途反水,竖起竹竿唱反调。 跟着唱反调的人是利益之徒,闻到他们流血,恨不得上来咬一口,不会真心真意帮他。 能帮他的人关系不睦,低头求人,龚坤拉不下脸。 生死存亡之际,脸面没有生存重要,他还会要登门求救。 “我还想着一步一步来,慢慢将权利拿回来。” “慢动作已经不行,必须一刀切的拿回所有权利,不让龚岙在折腾下去。” “爷爷怪罪也是怪罪我一人,你和龚泉该去哪里去哪里。” 龚林看着龚坤,点点头,同意龚坤的做法。 低头求人是小事,小辈向长辈低头,不存在面子问题。 可长辈是否愿意帮助小辈,是否愿意在这关键时刻出手。 想要吃掉他们的人有,想要帮助他们的人也有,就是难以区分谁是想吃掉他们的人,谁是真心帮助他们的人。 局中局,破不开局就是局中人,破开局是局外人。 想着可能帮他们破局的人,龚林揉着额头,一一刷选可能的人。 第1238章 海 鲜 满满一桌子海鲜,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知名字的海鲜摆在眼前,张记叫不上来名字,也不敢尝试吃。 他到马丹加州是谈金矿合作的事,怎么就变成了吃海鲜。 可以在海鲜店里谈合作,但普格乔戈的热情过于异常,不像是想和他谈金矿,更像是向他推销海鲜。 三文鱼、帝王蟹是唯二认识并且能叫上名字的海鲜,其他海鲜不认识,也叫不上来名字。 沈俊、王海洋吃的开心,抱着帝王蟹大口撕咬,看的张记流口水。 他不敢如此吃蟹肉,野蛮的吃饭,不符合他的身份。 和叶戈尔敲定粮食、农产品贸易合约,直接飞到马丹加州。 瓦西里临时有事去欧洲,回国直接飞到马加丹州,在马加丹州和张记谈金矿合作的事。 叶戈尔没有透露天然气进口的底牌,张记探听消息,得到片面的消息无法判断两人真正用意。 无风不起浪,瓦西里、叶戈尔狐狸尾巴露出来,顺着也就找到身子。 帮他们一把不是事,关键是两人是否拿出诚意,让他和黎视甘心帮忙。 拿出手机拍一张照片,张记将照片发给马闲闲,让她也看看各种各样的海鲜。 普格乔戈在一旁介绍海鲜,不同海鲜的年产量是多少,还有季节对海鲜捕捞的影响。 国内海鲜进口大多从美洲,从俄罗斯进口的海鲜不多。 没有调查不从俄罗斯进口海鲜的原因,张记没有想过进口海鲜,这不在他的经营范围之内。 国内海鲜消耗大户是沿海地带,内陆城市对海鲜的需求量并不大。 肚子里有油水才会吃海鲜,没有油水的肚子,海鲜就是鸡肋。 波士顿龙虾是囚犯的食物,看到波士顿龙虾囚犯也会抗议,而现在波士顿龙虾成为奢侈品。 澄阳湖大闸蟹闹饥荒年月是食物,二十斤螃蟹换不到一斤粮食,又能是多美味的食物。 粮食危机解决,螃蟹上了餐桌,价格也水涨船高的上去了。 张记自己不喜欢吃海鲜,对海鲜定位是温饱后的享受,不是解决温饱的食物。 大米、小麦是实在填饱肚子的粮食,哪怕是地瓜,也能做出不同口味的食物,而不是清蒸、生食的海鲜。 端起酒杯,听着普格乔戈身边的人介绍海鲜,张记跟着热闹喝酒。 普格乔戈看出张记的心不在焉,刀叉筷子没有动,并没有如沈俊、王海洋、赖茂峰、田明明四人一般大快朵颐。 对海鲜不热情的态度,不像是想要进口海鲜的商人。 普格乔戈怀疑瓦西里骗了他,张记就没有进口海鲜的计划,不过是瓦西里用来吊他胃口的借口。 马加丹州海鲜捕捞是小支柱行业,每年捕捞的海鲜吃不完也卖不完,这就导致马加丹州海鲜物美价廉。 出口是不错的出路,但很少有人到马加丹州进口海鲜,渔业协会也是在圣彼得堡,不是在马加丹州。 每每想到这里,普格乔戈就不服气,不想成为陪衬。 挥手示意介绍海鲜的人不用在介绍,普格乔戈对张记说道。“张记,你到马加丹做什么事?” 端起酒杯,和普格乔戈碰杯,一口喝掉浓烈的伏特加。 嘴巴、喉咙火辣辣的感觉强烈,犹如有烈火在燃烧。 吐出一口气,张记说道。“瓦西里先生要和我谈金矿开采的事,我在马加丹州等他。” “普格乔戈先生,您也是金矿的合作者,难道瓦西里先生没有和你说,还是你们之间没有沟通好?” 确认他的猜测,普格乔戈明白海鲜出口是瓦西里吊他胃口的引子。 说出来的话是泼出来的水,瓦西里说出来,他必须做到。 话语是人的枷锁,更何况是抛出来的引子,瓦西里必须要做到。 张记没有进口海鲜的计划,人在马加丹州,随时都可以有这个想法。 不着急一时的没有,瓦西里会搞定张记,让张记愿意进口海鲜。 放下心中的执念,普格乔戈端起酒杯,继续和张记碰杯。 酒量是男人的胆量,不经过酒场锤炼的男人,不是马加丹州的男人。 赖茂峰观察着普格乔戈,提前不了解要到马加丹州,没有调查马加丹州人物信息。 普格乔戈一身匪气,身边跟着一群散发冷气的人,不是好相与之辈。 他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喜欢和这类人相处,似乎每一个地方都是类似的人,也都和张记有这样那样的合作。 斯斯文文的人也有,不显山不露水的绅士,也掌握着一分地方的权柄。 眼神瞟向田明明,看到田明明慢条斯理的吃海参,赖茂峰怀疑田明明失去了警惕性。 作为随身跟随张记的保镖及监护者,他们有责任记录张记一举一动,也记录和张记交往人员信息。 田明明不用心搜集信息,反而悠闲吃海参。 放下手中的帝王蟹钳子,赖茂峰拿起筷子为田明明夹菜。 眼神交叉的瞬间,赖茂峰眼神示意普格乔戈等人,示意田明明观察普格乔戈等人的脸型特征。 田明明翻一个白眼,低头继续吃饭。 普格乔戈是马加丹州有名有姓的人,这种人不需要观察,找当地人问一问就能知道他的信息。 而他不会俄语,也听不懂俄语交流的内容,无法记录张记、普格乔戈对话内容。 了解张记到马加丹州是为了开发金矿,两人谈论的内容大概率是金矿开发事宜。 难得一次见到种类繁多海鲜,他每一样海鲜尝尝味道,也算是吃过海鲜的人。 深海海鲜不同于浅海海鲜,味道和营养成分不不一,口感更是天壤之别。 赖茂峰碰了一个软钉子,暗自生气的拿起另外一个帝王蟹钳子。 相比较蟹黄,他更喜欢雪白的蟹肉。 大口咬一口,赖茂峰看向沈俊、王海洋。 沈俊、王海洋和普格乔戈带来的人拼酒,热火朝天的大口喝啤酒。 张记笑着看着大家喝酒,毫不在意沈俊、王海洋不合时宜的举动。 保镖要有保镖的觉悟,清醒保持警惕,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马加丹州治安不差,但他们是外人,会有不长眼的人欺负外来人。 本地排外是国际标准,不会因为中俄关系不错,本地人就不排斥外国人。 走到田明明身边坐下,赖茂峰说道。“我们两人不要喝酒,要有人保持清醒,应对危机。” “普格乔戈不是善良之辈,他要是有坏心思,我们全都要完蛋。” “今天摆这么丰盛的海鲜请我们吃饭,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不准就会有难办的事情。” “张记也喝酒了,我们两人保持警惕,不让张记犯错误。” 田明明夹一块鳕鱼放在盘子里,随口说道。“我们两人都不懂俄语,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怎么保持警惕。” “普格乔戈是开发金矿的合伙人,他们是一伙的,能有什么坏心思。” “你螃蟹吃的开心,吃多了腿,心思也多了起来。” 尴尬一笑,赖茂峰说道。“吃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我也是为了更好干活。” “那么多只帝王蟹,你也可以吃,又没有人不让你吃。” 几人端着酒杯围着两人,大笑最后要和两人喝酒。 赖茂峰、田明明执拗不过,看向张记,看到张记点头,两人端起酒杯喝酒。 不喝酒的提议丢到脑后,酒杯频繁碰撞,一杯一杯酒水下肚,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 “普格乔戈先生,进出口贸易慢慢谈,今天就喝酒,不谈其他。” “瓦西里不在,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于这一次。” 普格乔戈面红耳赤,一斤半酒下肚,也到了他的极限。 趁着酒劲将海鲜进出口的事说出来,被张记拒绝,普格乔戈也没有一丝尴尬。 酒场的话是真话也是醉话,谁又能说清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醉话。 看向坐在一旁独自沉思的军师,普格乔戈眼神一眯,示意军师安排下一项活动。 军师抬头看向普格乔戈,点点头,接下普格乔戈的眼神。 躁动的心情随着音乐躁动,3个壮汉借着酒劲跳舞。 节拍拍起,带动舞动的身躯。 身体沉重的犹如铅块,大脑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感受到有人驾着他,张记抬头看向身边两人,任由两人架着他回酒店。 赖茂峰回到酒店房间,身体再也不受控制的倒在床上。 几个人安全回到酒店,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可以安心睡一个好觉。 躁动的身体发热,赖茂峰脱掉外套,想要去冲澡。 房门打开,赖茂峰紧张看向打开的房门,看到曼妙身姿走进卧室。 醉眼看不清女人的面貌,只能看到女人丰满的身姿,摇曳生姿,丰腴可人。 女人走到赖茂峰身前,身体紧紧贴着赖茂峰。 感受胸前挤压的压力,耳边丝丝热气,挑动他不争气的心脏。 一丝理智惊醒,可身体反应比理智更快,让他血液涌上脸。 柔荑解开衬衫衣扣,一点一点,蜻蜓点水般触碰肌肤。 理智失陷在欲望之中,任由欲望控制身体。 第1239章 金 矿 砂金矿纠纷来过一次砂金矿,没有仔细观察砂金矿。 走进黄金矿洞,严寒天气的气温将人冻僵,眼睫毛冻结一层厚厚的霜。 匆匆逛一圈,没有观察金矿环境,张记第一个跑回车里。 暖气十足的车厢,驱散身上的冷气,融化眼睫毛上的冰霜。 普格乔戈带他来看金矿,见识黄金裸露在地表的样子。 矿洞外面是黄金矿石,矿洞里面越深,黄金的含量越高。 国际硬通货的货币,即使金本位走下历史舞台,舞台 金矿含金量很高,不是一般小金矿,也不是需要淘沙的砂金矿。 瓦西里在这个时候拿出金矿合作,所谋甚大,不仅是他打听到的小事。 瓦西里、叶戈尔下了一盘大棋,他是一颗小棋子,作用不大,真正大作用的是黎视。 黎视是翘点,是翘起瓦西里目的的翘点。 普格乔戈坐在张记对面,观察着沉思的张记。 金矿对张记的影响很大,当然,影响不是金矿本身,而是拿出金矿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瓦西里想要将他当做棋子,也要小心棋子烧手。 张记的沉思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自然不会打断思考的张记。 不可能阻拦瓦西里达成目的,但可以为他添堵,让他成功的路上多一块小石子。 小石子不妨碍走路,只能搁脚。 抬头看向普格乔戈,张记说道。“普格乔戈先生,金矿很诱人,但诱人的面包不好吃啊,你有什么吃面包的好办法。” “我的胃口很小,吃不多,只能吃一小口。” “到了金矿实地看了看,这一小口也不好吃啊,很容易撑到胃。” 普格乔戈一笑,没有回答张记的问题。 想要套路他的话简单,花费一点代价就可以,不然怎么撬开他的口。 张记是聪明人,聪明人应该说聪明话,不是说废话。 酒可以乱喝,但是话不能乱说。 “张记,我们是有几面之缘的朋友,但朋友有朋友的界限,不能越界。” “作为金矿的合伙人,我带你看一看合作的金矿,这是合伙人的职责。” 轻笑一声,张记明白普格乔戈的意思,这是向他要好处。 能拿出手的好处不多,尤其是普格乔戈不缺少他能提供的好处。 金钱、女人、地位,本已拥有的,自然也不会认为稀奇。 他还能提供哪些好处? 哪些好处是普格乔戈需要的。 赖茂峰看着沉默的两人,他看出张记和普格乔戈在谈判,但他不知道谈判的内容。 俄语饶舌也绕耳,听不懂两人谈话内容。 普格乔戈似笑非笑的眼神令人不舒服,一定是在为难张记。 普格乔戈在旁边,他不能和张记说话,不能不维护张记的尊严。 扭头看向别处,赖茂峰看着车窗外的金矿。 第一次见到金矿,世人赖以为荣拥有的黄金踩在脚下,似乎并没有特殊感觉。 感慨赚大钱的人和他们拿工资的人不一样,就像是两个维度的世界。 “普格乔戈先生,我到马加丹州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清楚具体的目的。” “或许你和瓦西里先生有我不知道的约定,能否告知我不知道的约定,也让我有一个判断基准。” “我的脑袋犹如外面的冰雪,白白净净,没有底色,不知道标准色是哪三种颜色。” 哈哈一笑,普格乔戈说道。“张记,我和瓦西里有约定,但你绝对知道约定内容,没有隐藏的内容。” “作为马加丹人,我欢迎到马加丹投资的商人,也喜欢和投资商合作。” “你们有一句说的很好,合作共赢,我很喜欢这四个字,我们的合作也是共赢。” “金矿看完了,我们回去吧。等瓦西里到了,我们在坐下来谈合约内容,商定合作事宜。” 没从普格乔戈口中得到信息,张记也不着急。 最应该着急的是瓦西里,不是他这个入局的人。 不做决定,撇开利益,他就是无欲则刚的人,不会被瓦西里、普格乔戈拿捏。 利益共同体,有了利益,在谈及其他合作,他也有进退余度,不将一条路走到尽头。 打定对应策略,张记说道。“普格乔戈先生,昨天盛情款待,今天我做东,我们再找个地方继续喝酒。” “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也有共同的话题。” 普格乔戈同意晚上一起吃饭,也想和张记在借着酒劲说话。 有了看金矿的铺垫,张记不会肆意喝酒,会认真听他讲话。 “今天换一个地方,我带你品尝马加丹最有特色的美食。” 黎视看着邮件,张记发来的邮件太多,他一封一封看着。 金矿的图片清晰,金矿石裸露在外面,随地可见。 瓦西里的预谋也显而易见,想用金矿吊住他们的胃口,帮助他洗白他自己身份。 作为天然气贸易合作者,互帮互助是小事,打一通电话就可以说明白,没有必要用天然气要挟。 惹怒了他和张记,再用金矿哄他们开心,是不是太将他们当做小孩子看待。 有糖就不会哭,有糖就可以开心的吃糖。 张记没有最新的邮件,黎视不清楚最新进展,只能等待张记的邮件。 摸清瓦西里的底牌,知道如何应对,黎视反而不担心天然气合约履行的事。 陆陆续续有天然气运到魔都,供应工厂持续开工,不碰触他的底线。 而瓦西里不敢单方断掉天然气供应,避免触怒他,真的掀翻桌子。 关上电脑,看着病床上看电脑的李明端,黎视突然感觉,他们这类人就是忙碌命,哪怕生病了也还是会工作。 见黎视合上电脑,李明端问道。“张记没有传来最新的消息?” 黎视摇摇头,回应李明端。 合上电脑,李明端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黎视和张记是两个极端,一人抓住一切,不敢放权给其他人,担心掌控不住方向。 一人粗放式管理,只负责抓方向,权利下放到行业负责人,或者直接找职业的经理人,不插手具体事务管理。 两种方式各有优劣,不能说哪一种方式更好,哪一种方式更差。 性格不同,经历不同,对待管理的方式也不同。 “张记能忍住不吃金矿这块肥肉,人在马加丹州,一定会做出计划以外的决定。” “瓦西里的局可以跳出来,可是为了安全着想,普格乔戈的局还是要进去。” “以我对张记的推断,他会选择进入两个局,并极力维护和普格乔戈的关系,以此表达对瓦西里的不满和制衡瓦西里。” “马加丹州也是粮食出口大洲,可以替代瓦西里的作用。” 黎视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搓了搓手,想着张记可能的选择。 一直以来和瓦西里合作,或许会让瓦西里认为缺他不可。 再找一个人合作,一起经营粮食、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减弱瓦西里的作用。 马加丹州是普格乔戈大本营,在大本营里求安全,普格乔戈更有保护力。 张记将安全视为重中之重,一定会讨好普格乔戈,疏远坐局的瓦西里。 或许在他们两人聊天的时间里,已经有雇佣兵赶往马加丹州,暗中保护张记。 “张记怕死的要命,我猜想他一定暗中调人去马加丹,在明在暗的保护他。” “两个人玩跷跷板才有意思,这是不是也是瓦西里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让我们认为他是可以制衡的?” “单方面制造合约履行困难,将我或者张记骗到圣彼得堡,然后用金矿、制衡两个条件抚慰,让我们心里舒坦接受他的安排,帮助他洗白。” 李明端笑道。“你能想到的张记也能想到,你们两人短时间内没有选择,只能接受瓦西里的安排。” “光明正大的阳谋,你知道他在坐局利用你们,也知道金矿是安慰,接受还是不接受?” “天然气进口最快也需要三个月时间,你没有三个月的时间差,就算有也是三个月以后。” “张记比你有选择的宽度,粮食、农产品进出口不是应急,但他不会放弃粮食进口的下游市场,所以也只能入瓮。” 自嘲的笑了笑,黎视看向一点一点滴落的点滴。 “俄乌关系日益紧张,战争会在未来爆发,而且是影响国际各个国家的大战。” “欧美制裁俄罗斯力度会加大,勒住脖子窒息的制裁,这会导致俄罗斯各行各业转向亚洲。” “瓦西里有求于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多,不要在意一时得失。” 看着黎视疲惫的脸,李明端心疼黎视。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长大了,能够撑起一片天,接过他手中的接力棒。 还有一个隐患没有解决,没有解决的隐患,始终是心病。 他的时间不多了,要在走之前解决黎视的心病,让其他人知道黎视是有人护着的。 “葛立的事不用担心,他不会对你有威胁。” “你们的手段收起来,土匪一般,帮人家全家,这是什么行为。” 嘿嘿一笑,黎视说道。“李叔,这是张记干的,不是我,你要骂就骂他。” 眼睛一瞪黎视,李明端也笑了。 张记安排的人,黎视也是参与者,两个人一条绳上的蚂蚱,蹦跶也是一起蹦跶。 第1240章 信 息 火箭弹不停咆哮,袭击小分队有眼睛一般,轻松躲过火箭弹的袭击。 望远镜观察袭击者撤退路线,gps定位系统再一次连接不进去,无法定位袭击者小分队撤退路线。 无人机升空爬高,动态报告袭击者撤退方向。 对应方向的隐藏武装分队听从指挥,卷起烟尘,冲向袭击者撤退的方向。 迎接他们的不是战火,而是消失在视野中的直升机。 看着远去的直升机,武装分队气急败坏对着直升机射击。 眼睁睁看着敌人消失在视野中,所有肚子里憋着一股火气。 不能进攻袭击小分队的大本营,守株待兔等着他们出击,又无法做到准确的攻击。 信息汇报到菲利克斯手中,菲利克斯看着视频,揣摩内在隐藏的原因。 袭击小分队长了眼睛一般,料敌先机,抢在他们动作之前完成规避,不和他们直接接触,从容不迫的离开。 哪里出现了问题,才会让袭击小分队如此猖狂的行事。 安插在敌方的卧底没有提供信息,而他们却有人为地方提供信息。 掌握武装安排的人不多,前线指挥官随时调整人员配置,了解武装分布的人更少。 第三次让袭击小分队从眼皮底下离开,他们再次损失了几十辆货车。 排除掉张记的嫌疑,菲利克斯不认为张记和地方有联系,而且要他们提供信息。 科峰有张记股份,前两次交战也有人受伤死亡,他们全部是上级调过来的雇佣兵。 培养雇佣兵消耗钱财,每一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是一笔财富,不会有人任由财富被消耗。 可内部的内鬼不挖出来,菲利克斯担心他们还是会被耍着玩。 放下手中视频,菲利克斯问道。“卢凯尼,内部清查的如何?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摇晃着高脚杯,卢凯尼说道。“监听监视,背景调查,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科峰矿业公司里所有外来者全部清查,包括张记安排的人,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当然,我优先排除张记安排的人,而且他的人死伤8人,大概率不是他的问题。” “知晓武装配置分布的人不多,张记的人也是大概率泄密者。” “监听监视雇佣兵所有人,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而且他们内部也在调查,也没有调查出可信的结果。” 再次拿起ipad看视频,菲利克斯想要看一看袭击小分队撤离的地点。 至高处乘坐直升机离开,撤退计划提前制定,也料定他们武装赶到至高处的时间。 一切都在计划中,完美执行命令,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知道他们武装信息。 无奈一笑,菲利克斯感觉到心力交瘁。 世事犹如一场梦,而他是梦中不愿意醒来的人。 被枪炮搅乱了梦境,睁开眼睛就是纷杂错乱的琐事。 内部被渗透,他们明知道被渗透,还查不出来具体人是谁,抓不到敌人的尾巴。 做再多无谓的挣扎,不过是猫耍老鼠游戏。 “还要运输,不能停下来,哪怕有损失,我们也要咬牙继续。” “调查也不能结束,继续暗中调查,花猫总会露出尾巴,不会一直将尾巴藏起来。” “电话联系张记,告诉他节节失利的消息,让他也查一查内部人。” 卢凯尼点头,仰着脖子喝红酒。 红色液体流进嘴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没有味蕾的品尝,红酒苦涩的味道残留在口腔。 “联合国迟迟没有消息,没有一年半载吵架还是不会有消息。” “我们还要挺着,付出的代价很大。” 菲利克斯无奈说道。“国际资本没有收割完毕,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构想,他们是不会停止的。” “等他们吃饱了,事情自然也就结束了。”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养活不受控制的豺狗太难,还是养着听话的人简单。” “人有太多欲望,也有太多限制,不会掀桌子不吃饭。” “豺狗就是豺狗,有肉就是娘,没有肉就咬人,是控制不住的。” 菲利克斯的笑容难以接受,卢凯尼没有说话。 他们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什么时候需要自己的国家还要看其他国家的脸色。 弱国寡民的悲哀,不是不想拥有完整独立的主权,而是现实条件不允许他们有完整独立的主权。 殖民思想根植在血液里,这是他们最屈辱的历史,也是现在国民无法反抗的生活。 国语不是本国语言,文化也不是传统遗留的文化,这样的国家又怎么有反战前途。 心中微微叹气,卢凯尼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照射,没有偏心的照射,而他却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 呼吸着弥漫硝烟味道的空气,炮弹随时都会落下,他们所在的位置随时都可能被反抗军占领。 资本为反抗军带上绳子,绳子的长度以形情释放。 “菲利克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是海洋里船,倾覆不是你我掌握的事。” “我去查内鬼,希望能将他挖出来。” 盯着卢凯尼的背影,菲利克斯暗暗的想,如果卢凯尼不是家族血脉关系,是不是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倒向另外一方。 血缘关系亲密稳定,保持团队信任。 非血缘关系,信任难以建立,即使有共同的目标,也不一定始终如一保持一颗心。 听着糟杂的声音,张记截取到普格乔戈说的醉话。 事情没有他想象的严肃,普格乔戈的要求不是难以满足的要求。 他顺嘴一说,张记认为他答应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做进出口贸易,增加一项贸易业务不是大事。 这也回答了普格乔戈请他吃海鲜大餐的原因,变相的推荐海鲜。 瓦西里和普格乔戈有私下协议,协议或许就是他增加海鲜进口业务,从马加丹州进口海鲜。 不了解进口海鲜市场,张记还是要慎重考虑。 防疫规定是一条杠杠,不满足海关防疫规定,进口海鲜无疑痴人说梦。 他对海鲜进口不感冒,不代表其他人对海鲜进口不感冒,完全可以转包,将海鲜进口业务打包给感兴趣的人。 魔都市场齐全,各行各业都有地盘,彼此之间你争我斗。 有人从俄罗斯进口海鲜,也有人想要在俄罗斯进口海鲜。 他居中穿针引线,完全可以满足普格乔戈要求,也满足他不想增加业务的要求。 拿起手机给胡乐发送一条信息,让他整理国内从俄罗斯进口海鲜的种类和海关规定。 不打无把握之仗,知道普格乔戈的点数,自然也要做好应对措施。 海鲜进出口放在一边不谈,粮食、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可以谈一谈。 瓦西里的算盘打得响,他也可以顺着响声打下去。 维护自己的核心利益,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多了普格乔戈的篮子,制衡和开拓都有了。 战争暂时结束,还有战争在未来等着,有瓦西里低头的时候。 有耐心等待瓦西里低头,让他知道算计他人的滋味,也让他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茂峰,录音只有这么多吗?没有其他的录音?” 赖茂峰解释道。“手机电量不多,气温低,电池不抵用,只录音你和普格乔戈的对话,没有录音其他人对话。” “我已经买了充电宝,随身带着,保证录音电池电量。” 事出突然,不怨赖茂峰没有做好准备。 零下几十度气温,人都要冻的重新开机,更何况是手机。 普格乔戈身边跟着不喝酒的胡子,默默观察着他们,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人。 或许胡子发现赖茂峰录音,但他没有制止,说明普格乔戈醉话也是有分寸的醉话,没有失了分寸。 一切都在他们的预计中,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剧本走下去。 想明白前后的关联点,张记一笑,说道。“还真是有意思,到了今时今日,我才明白自己掉入到他人的局中。” “不过没有关系,还能掌握一部分主动权,还可以自由活动。” “我们的人已经到马加丹了吧?” 赖茂峰说道。“已经到了,住在距离我们1公里以外的酒店里,两班倒工作。” 人员到了,安全问题解决,剩下就是合作问题。 黎视退出金矿开采,不再参与金矿业务。 张记想要再找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和他一起参与金矿。 当然,如果找不到合作伙伴,张记也不介意退出金矿业务。 他手中有金矿,有条不紊的开采着,没有必要为了另外一座金矿,将人手从非洲调到马加丹。 占一成利益,其他活交给其他人,拉着其他人一起赚钱。 魔都熟悉的人不多,每一个都很有实力,张记不知道应该联系哪一个。 “茂峰,我的行踪告诉寻笠,寻笠没有回话?” 赖茂峰说道。“寻笠好像在忙其他事,没有关注这里的情况。” 寻笠是大忙人,没日没夜忙碌,没有时间管他更好,他可以随心做事。 拿起手机,从上到下的刷着联系方式,最后定格页面。 看着页面上的名字,张记一笑,冥冥之中有天意,一切都是安排。 第1241章 一起来玩啊 姬闻看着账本,开心的看着增长的数字。 借着接待中东大客户的机会,他在圈子内搞了宣传,也将准备的节目保存,留着吸引新客人。 吃喝玩乐都是花样,没有新鲜的花样,不刺激的节目,难以勾动消费的欲望。 酒醉的消费是不理智的,理智的消费是冲动的。 欲罢不能的撩拨心弦,心甘情愿掏钱,这是他的生财之道。 木安会所是正规经营,所有经营的项目合法合规,不涉及不合法不合规的活动。 但他是有游轮的人,船开到海里,睁一眼闭一眼,活动不是他能控制的。 作为幕后的主导者,不需要亲自下场组织活动,自有人安排一切。 不碰毒品和赌博,联欢派对是他的主场,是他能接受的范围。 魔都有钱人太多,从他们口袋里掏钱有两种方式,一是情报,而是欲望。 他有足够情报交易,也有能力摆平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欲望难以满足,尤其是物质和精神欲望,最是难以被满足。 澳门之行打开他的视界,但他不能阻止公海上的节目,那是违法的。 如果不违法,能够公开举行,那就不需要去公海。 安安静静,在法律允许条件下经营,他已经是大赢家,不能奢求于其他人的成功。 游轮可以开派对,但姬闻不想坏了他的名声,游轮的活动也要结束。 赚钱有很多种方式,灰色的钱不能赚,拿在手中也不安心。 要是再被家里人知道,他挨打是小事,被骂也是小事,限制他的自由活动是大事。 小黑屋里待着,哪有外面花花世界开心。 一直在魔都待着,静极思动,姬闻也想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手机铃声响起,姬闻看一眼手机,思考被打断思路是一件烦心事,他的心情不好,自然不想接听手机。 手机响了四声,还在持续响着。 不懂手机响三声不接的含义,姬闻的火气上来,拿起手机接听,语气不耐烦说道。 “有事吗?” 冷气从手机话筒传过来,张记看着手机,怀疑姬闻是不是在干好事。 其他事情都可以被打断,唯有办好事的时候不能被打断。 神奇的身体奇妙,肌肉会有记忆,会记住不开心的瞬间,而且会在收到同样外界刺激的时候反应。 隐晦一笑,张记说道。“你在忙什么?不会是光着身子晃荡吧?” 姬闻压着火气,说道。“身边没有女人,光着身子也没事,难道还能遛鸟啊。” “我的鸟儿很安静,不需要遛,也不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不纠结姬闻的状态,瓦西里还有三天到马加丹,他的时间只有三天。 三天时间足够姬闻飞到马加丹,来得及参加三方商谈合作细节。 “不和你瞎扯,有一笔生意和你谈,看你是否有兴趣。” “我在马加丹和几个人合作开采黄金矿,黎视临时退出,不参加这次黄金矿项目,你有没有兴趣补位。” “金矿黄金含量平均品位257克/吨,局部最高品位达6388克/吨,估算金资源量达11833吨。” “这是粗略的信息,相信的信息可以发到你的邮箱,你可以好好看一看。” 拿起桌上的雪茄,姬闻感觉幸福来得太快。 他刚刚想要出去走一走,张记的电话打进来,而且是邀请他挖金矿。 国内的金矿各有主,想要插手不容易,极易被排挤。 没有想过到国外挖金矿,他没有相关方面的知识,也没有相关方面的人脉。 黎视临时退出金矿项目,为什么要退出? 是真的有事,还是前方有坑,不想踩坑。 张记和黎视关系亲密,黎视知道有坑,一定会告知张记,不会让张记踩坑。 张记没有退出,是不是说明金矿项目可以参加,只是黎视不想参加,并没有他幻想的原因。 咬着雪茄,姬闻问道。“黎视为什么不参与?” 张记解释道。“他忙着进口天然气,不想分散精力,不参与这一次金矿项目。” “也有其他的原因,不过是小问题,不是项目的问题,是他自身的问题。” “你有没有兴趣?你有兴趣就飞到马加丹,没有兴趣我就找别人。” 听到张记最后的问题,姬闻赶紧说道。“我有兴趣,谁会对金矿没有兴趣。” “突如其来,突如其来的运气啊,你在马加丹等着我,我现在就定机票飞过去。” “那边的治安不是很好,我带几个保镖过去,保证你我安全。” “不和你多说了,上飞机之前和你电话,记得去机场接我。” 打开电脑查询魔都飞往马加丹的航班,姬闻迫不及待想要飞到马加丹。 黎视退出的原因不重要,先下场入局最重要。 原因可以慢慢调查,丢失了入场券,那可真的后悔莫及。 有张记在前方打头阵,张记参与,他就参与,张记不参与,他也跟着退出。 前后有进退余度,不用担心被坑,傻子才会不愿意挖金矿。 拿起座机打电话,姬闻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要处理,那就是取消游轮出海行程。 有了金矿项目,谁还在意灰色收入,一点点钱不够挽回名声的。 出海游玩一直都有,但是他不参与,自然也不会有骂名。 偶尔去玩玩可以,不能将游轮当做自己的生意。 林可贞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手机看到吴巍的名字。 眯着眼睛,看着窗帘透过的光线,林可贞接听电话。 “有事吗?” 吴巍说道。“大哥,现在几点了,你还没有起床,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很久不见你了,你在燕京还是魔都,出来一起喝酒?” 趴在床上,林可贞感觉脑子和身体不属于他,他没有思考的能力,也没有说话的体力。 重感冒抽出身体体力,动一下手指的体力也没有。 说话也需要体力,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体力。 鼻塞严重,呼吸都困难,一点也不想和吴巍聊天。 “有事就直接说,我重感冒啊,难受的想死。” “中医疗法很难受,一点也不适合我的体质,难受死我了啊。” 听出林可贞感冒,吴巍顿时感到无趣。 他现在十分无聊,身边没有人说话,想要找一个人说话都很难。 林可贞在燕京,陪着他的未婚妻,虽然是没有经过季欣父母同意的未婚妻,也是经过林可贞父母同意的儿媳妇。 看着玻璃墙经过的艺人,吴巍又想到一个问题。 可他无法验证,也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 “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找我玩,现在无聊的很。” “所有人都在忙碌,姬闻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边没有一个人说话,我郁闷死了。” 姬闻一直待在魔都,基本不会离开魔都,怎么会找不到他。 好像对外界有恐惧,不喜欢离开他熟悉的地方,只愿意在魔都待着。 澳门、港岛转悠一圈,回来以后,姬闻忙着整理思路,想要开拓新的业务。 不明白姬闻为什么对赚钱如此执着,好像除了赚钱以外,其他事情引不起来他的兴趣。 张记也和姬闻一样,对钱的执着程度,甘愿做金钱的奴隶。 张记喜欢钱有原因,原生家庭困窘,他想要从能抓住的钱中取暖。 姬闻完全是没有道理,不缺钱的喜欢钱,也是一号奇怪的人。 “他肯定去赚钱了,还能去哪里。” “临近年底,你不应该忙着通告艺人,怎么会这么悠闲?” “手底下没有艺人了,还是你偷懒。” 哈哈一笑,吴巍说道。“我是老板啊,怎么会亲自处理这些事,花钱请人难道是为了看着人多吗?” “有人去忙碌这些事,我最好露面看看,看一眼没有问题就可以。” “你还记得林溪吗?你感觉他和张记的关系到底是怎样,我还等着吃瓜着。” “冬天都到了,夏天的西瓜放烂了,还没有吃到瓜。” 说到张记和林溪,林可贞感觉他身体有了体力。 还有什么事情比吃瓜八卦刺激,还有什么事情比吃自己身边人的大瓜刺激。 以张记多年单身推断,他绝对受了情伤。 解药就在眼前,没有不吃药的道理,张记一定会吃药疗伤。 他也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八卦,等得心里焦急。 “张记没有给你联系,给林溪安排轻松的活?” “不应该啊,他的意志力可以,但是面对美人计,没有道理有这定力。” “是不是已经偷偷吃完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想了想,吴巍认为林可贞猜测很有可能。 没有电话安排工作,不代表两人没有接触,或许只是没有说出来。 以张记的咖位,养几个情人不是问题,而养情人并不需要太多钱。 如果两人私下有联系,林溪没有道理出来工作,被养着就可以。 房子车子随意买,哪里需要看人脸色,辛辛苦苦工作。 摸着后脑勺,吴巍说道。“不和你说了,我去忙了,有消息再告诉你。” 挂断电话,吴巍打开电脑,调取林溪的资料。 第1242章 八 卦 站在摄影棚外,看着拍照的平面模特。 姿势更换的很快,几秒钟一张照片,吴巍很怀疑摄影师的功底,是否真的在工作。 他没有看出构图的唯美,闪光灯闪烁着光,刺激眼睛不舒服。 到摄影棚找人,不是看模特摆姿势。 找到林溪合租的模特,吴巍看着艾谣摆姿势。 公司的艺人不喜欢公司安排,喜欢独自租房子居住。 她们的想法简单也复杂,个人选择而已,不在公司管辖范围以内,公司也不在意艺人居住地。 不耽误工作安排,住在安排的宿舍还是租房,并没有关系。 作为和林溪合租的人,了解林溪的一举一动。 林溪和张记有联系,可以瞒住他,瞒不住合租的艾谣。 走到摄影师身后,拍拍摄影师肩膀,示意摄影师休息。 对着艾谣招招手,吴巍走到安静的地方,坐在椅子上。 看着拘束的艾谣,吴巍眼神示意旁边的椅子,笑着说道。“找你有点事,坐下聊吧。” 艾谣看着椅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 礼仪是必修课,不同于吴巍的坐姿,艾谣保持三个之一标准坐姿。 吴巍突然间找她,艾谣心里有了不好预感。 作为公司模特,耳听很多传闻,最担心的就是老板突然找她们某一个人。 机遇和风险共存,想要抓住机遇,必须承受风险的代价。 女人最好的武器是身体,风险是喜新厌旧的速度。 她不想承担风险,不想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如果吴巍提出过分要求,艾谣决定离开公司,换一个公司,或者换一个职业。 “你和林溪合租,只有你们两人住在一起吗?” 艾谣一愣,吴巍的开场有点独特,吴巍过来找她,怎么好像是要打听林溪的事。 艺人合租是公司允许的事,她们很多人选择租房子住,不居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 选择有很多种解释,避免麻烦是最重要的一点。 “吴总,我和林溪一起合租,二居室只能住两个人。” 艾谣太过拘谨,吴巍安慰道。“不要紧张,我了解了解你们的生活,看看你们的生活如何。” “林溪最近和那些人接触,有没有和陌生人接触。” “你们生活在一起,你也了解林溪的交际圈子,她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 张记跑到脑子里,这是突然出现的人,也是出现一次就消失的人。 没有听说吴巍要追林溪,为什么打听林溪的消息。 公司里传播最快的就是八卦,吴巍但凡对林溪有想法,一定早就传到她的耳朵里。 或许是临时有了想法,突然间对林溪有了想法,探一探林溪私生活底细。 很多艺人私生活混乱,乱七八糟的事都有,很容易被人糊弄。 可林溪是她室友,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林溪一直照顾她,她不能出卖朋友,告诉吴巍张记的存在。 分手的前男友,不影响下一任的心情。 “吴总,林溪生活很正常,上班下班,没有和外人的交际。” “我们下班以后待在家,接触的是公司里的人,没有接触公司以外的其他人。” “至于您说的陌生人,我没有看到陌生人找林溪。” “或许有陌生人找她,但没有去我们住的地方,我不太清楚林溪在外面的事。” 眉头微微挑起,吴巍盯着艾谣,判断艾谣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说谎话都不会脸红。 艾谣面色平静,眼神也不躲闪,说的好像是真话。 “林溪一直回去住吗?有没有几天没有回去住?” 艾谣摇着头,肯定说道。“林溪有时候会晚一些回去,但每天晚上都回家住,没有在外面过夜。” 这是真话,林溪没有出去过夜,是在家里过夜,只是陪她过夜的还有一个男人。 说真话有底气,艾谣的底气更足,说的也是理直气壮。 失望看着艾谣,吴巍突然间感到无趣。 白月光站在眼前,正常男人的反应是扑过去,怎么会无动于衷。 除非是艾谣骗他,没有说实话。 再次看向艾谣,吴巍问道。“你没有骗我吧?” 艾谣肯定说道。“吴总,我不敢骗你。” 失望的叹气,吴巍起身离开摄影棚。 他相信艾谣没有骗他,所以张记真的没有找林溪,克制了白月光的杀伤力。 底层的男人太狠心,对待自己曾经的恋人如此无情,对他们这些朋友也肯定能下手。 转而想到另外一个可能,艾谣对他撒谎,隐瞒张记找林溪的事。 真假需要他辨别,艾谣的表情太真,他无法辨别真假。 背着香奈儿圆桶包,万璇感觉她身体充满了力量。 不大的小包为她提供了能量,让她容光焕发。 想了一年的包到手,朝圣一般的顶礼膜拜,恨不得睡觉也要抱着。 疯狂在朋友圈炫耀了一番,遇到怀疑的疑问,万璇果断拿出发票,拍照晒在朋友圈里。 包包可以是假的,一张嘴无法说服他人相信。 发票是真的,免税店发票有防伪标识和验证码,确保发票的真实性。 质疑声音消失,看到的全是羡慕和赞美。 虚荣心极大满足,万璇也背着心仪已久的包包出门。 看她的眼睛很多,看她包包的眼睛很少。 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快乐,肤浅看重肉体,看不到她内心的欢愉。 女人的眼光嫉妒,没有傲人的身材,没有令人艳羡的脸蛋,嫉妒是最无能的怨气。 她最想要炫耀的是包包,不是她的身材。 来到办公室,看着上不了台面的同事,万璇不想和同事打招呼。 家庭限制选择,生活的柴米油盐磨掉女人的心,也将她们限制在固定的岗位,走不出去。 看向写字的马闲闲,万璇认为马闲闲是唯一和她有共同话题的人,马闲闲也是能走出办公室的人。 不清楚马闲闲男朋友的财力,随时能去澳门港岛的人很多,这不是衡量财富的标准。 顺手帮她购买化妆品、包包,这也是只是顺手的事。 闻到马闲闲使用和她同样味道的化妆品,万璇知道化妆品一定是马闲闲男朋友买的。 她认识马闲闲一段时间,从未见她使用化妆品,也是在有了男朋友以后,才开始使用化妆品。 一套1万3的化妆品不是马闲闲经济消费品,也只有男朋友买的,她才会使用。 “闲闲,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回枣城,他帮我代购这么多化妆品包包,帮我省了钱,我请他吃饭吧?” 马闲闲看向万璇,笑着拒绝道。“顺手的事,不用吃饭。” 万璇坚持道。“顺手的人很多,真正帮忙的人没有几个。” “一次购买这么多东西,耽误他的时间,不请吃饭我很不好意思。” “有时间一起吃饭,时间、地点你选,我听你的安排。” 想着远在一万多公里以外的张记,嘴上说春节前会回来,但不知道回来的具体时间。 做外贸生意的人,飞来飞去,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 万璇请客吃饭是常理,帮她代购二十万的化妆品和包包,节省了几万开销。 “他现在在俄罗斯,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枣城,等他回枣城,我问问他时间,然后在通知你。” 听到张记在俄罗斯,万璇心里一动。 刚刚代购一批,不能在请张记帮忙代购。 反正张记要飞来飞去,下一次有机会再请张记帮忙,帮她代购喜欢的包包。 脑袋里有的思路,既满足她的虚荣心爱好,也能借着这个机会赚点外快。 免税价格和不免税价格是两个天壤之别的价格,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以请张记帮忙代购,反手卖给其他人。 高端消费品不需要做太多单子,一个月做几单就可以。 身边小姐妹都想要购买衣服包包,抓住她们的胃口,赚点零花钱轻轻松松。 熟人圈子好做生意,她只是想要赚取零花钱,加点价格转卖而已。 “闲闲,说定了啊,等你男朋友从俄罗斯回来,一定记得告诉我。” 想起来抽屉里有消费券,万璇随意拿几张消费券。 起身走到马闲闲办公桌旁,消费券放在桌子上,万璇豪气说道。“我这里有几张消费券,我也没有时间用,送给你了。” “你自己用也行,送给别人也可以。” 想要拒绝万璇,看着万璇潇洒背影,马闲闲没有拒绝。 万璇是要面子的人,在办公室拒绝她,她会认为看不起她。 女人好面子比男人还严重,一点小事不注意,就会碰触敏感质神经。 几张消费券而已,万璇也送过办公室其他人,可以接受。 “谢谢你啊,我刚好最近想要带爸爸妈妈去吃饭,这下子省了找地方了。” 万璇摆摆手,笑着说道。“到店里报我的名字,他们不敢骗你。” 轻轻一笑,将消费券放进抽屉里。 会议记录还没有整理完,还有其他事务性工作,都需要慢慢处理。 办公室里同事之间的小事,互帮互助,马闲闲也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 第1243章 图 穷 银色住宅酒店会议室,服务人员忙碌布置会场。 投影仪不停调适,设置最好投影效果,满足所有人能在左中右三个角度看到投影内容。 参会的人数不多,泾渭分明三方,位置已经确定。 沈俊走进会议室,拿着探测器探测会议桌,查找可能隐藏的隐患。 探测器检查是形式主义,他还是坚持形式,让所有人知道他对安全的重视。 黑色历史的城市,一切皆有可能。 他们不是没有敌人,也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在会议室做出一些危险举动。 酒店附近多了陌生面孔,沈俊不清楚陌生面孔出现的目的。 到马丹加州的目的即将开始,会谈的第一天,不能出现意外。 即使出现意外,其他的意外没有关系,不能出现安全意外。 他们身在异国他乡,安全是唯一的问题。 检查一遍会议室,没有发现问题,沈俊离开会议室。 看到张记走来,对着张记点点头。 眼神示意沈俊观察身后,张记感觉到氛围不对,周边的陌生人触碰他的神经。 他到马加丹是谈生意,没有其他的目的,更不想在马加丹出现意外。 人高马大的马加丹州人,体型占据优势,也占据地理优势,爆发冲突,他们的优势不多。 姬闻看着沈俊和张记互动,他敏锐察觉到不一般情况。 神经瞬间紧张,姬闻怀疑这不是一场上商谈,这是一次生死谈判,他们是被架在火上烤的人。 看向平静的张记,姬闻后悔没摸清楚状况就到马加丹。 没有主场优势,他想要平安离开无疑是痴人说梦。 就算是有大使馆庇护,他也要有能力跑到大使馆。 跟着张记走进会议室,坐在属于他的座位上,姬闻贴着张记,轻声问道。 “我们不会有事吧?” 张记反问道。“我们能有什么事,谈不拢还能将我们留下来。”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谁的天下,大家说话做事要讲究法律,不能顺着个人心情来。” “放心的坐着,不会有事的。” 人在会议室,想离开也没有机会,不能灰溜溜的逃走。 人生地不熟,他不可能一个逃走,也没有能力一个人逃走。 听到脚步声,姬闻回头,看到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好奇盯着时节。 时节走到张记身旁,拉开椅子坐下,习惯性打开笔记本,圆珠笔放在笔记本上。 “你欠我一个人情啊,这是私自行动,大使馆没有备案。” “回国以后记得还我人情,不要翻脸不认账。” 张记笑着说道。“作为一名党员,为人民服务是根本宗旨,为人民群众服务一次,还需要承你的人情。” “作为一名人民群众,我很怀疑你的党性,是不是要违背我党的宗旨。” 时节小声说道。“入党被举报的事可是丑闻,不要让我再提起来吧。” 随意一笑,张记听到沉重脚步声,知道普格乔戈、瓦西里到了。 起身迎接两人到来,点头示意,看着两人落座,张记也跟着坐下。 投影仪投影ppt,演讲员拿着激光笔讲解。 资料已经看过十几遍,演讲员讲解的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不需要看ppt,听声音就可以。 姬闻没有看过几遍资料,他是最需要了解情况的人。 英语语速太快,姬闻跟不上,只能依靠中文翻译,听懂讲解员讲解的意思。 “到酒店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酒店附近有陌生面孔?” 时节说道。“我第二次到马加丹,这里的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面孔。” “你了解马加丹的历史,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黑暗,这里的人血脉里就有暴力因子。” “金矿开采没有那么简单,黄金安全、人员安全是两个重要因素,不处理好这两个问题,会有无穷的麻烦。” 会议按照计划进行,一个半小时,会议结束。 最后商谈细节,会是一场持久战,也会消耗他们所有人的精力。 观察普格乔戈身边没有人,张记走到普格乔戈身边,小声说道。 “普格乔戈先生,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能否给我答复。” 普格乔戈说道。“你的提议很好,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我要和其他人商量。” “海鲜进出口法律规定不一,检疫标准不一,不找出两国海鲜进出口的交集,我们无法合作。” “我已经安排人对比,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有了结果,我们再谈。” 普格乔戈的做法稳当,符合张记做事胃口。 两个国家法律、海关标准差异太多,不搞清楚细节差异,海鲜无法顺利进入到国内。 再次提出来海鲜进口,让普格乔戈心里明白他的选择。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瓦西里的选择。 粮食、农产品进出口没有问题,清楚进出口之间的法律规定,不会有问题。 普格乔戈看着张记微笑,张记的手法低端,但确实好用,吊起他的胃口。 撇开瓦西里这个中间人,他们直接对话,省去很多不必要环节。 双赢是最终目的,想要达成双赢的目的,三方都要有所付出。 “怎么突然又叫来一个人,三个人合作不好吗?” “第四个人加入进来,分配的利益少了,这损害的可是你的利益。” “瓦西里45%,你35%,我20%,这是早已决定的分配比例,不会更改。” “第四个人加入进来,能够分配的也只有你的35%,不管怎么分,你都是最吃亏的那一个。” 姬闻是局外人,是他将姬闻拉进局中。 没有和黎视商量,主动将姬闻拉进局中,为自己找一个可靠的信得过的合作伙伴。 赚不完的钱,但安全更加重要。 能够相信的只有身边人,而他也需要一个合作人,一个能够帮他解决问题的合伙人。 “钱是赚不完的,有一个有实力的合伙人,对你我都好。” “国内有事要解决,马加丹也有事要解决,解决事情需要有能力的人,他就是那个有能力的人。” “分出去的是利益,减少的是烦心事,我也能多活几年。” 普格乔戈不置可否,分出去的是张记的利益,不损害他的利益,那就和他没有关系。 三个人合作,还是四个人合作,他干好自己哪一块,不管张记、姬闻、瓦西里三人的事。 分利益的事谁都会,能分得出去才是能力。 张记自认为有这个能力,合同上写清楚分配代持比例,有了责任也是张记承担。 拍拍张记肩膀,普格乔戈说道。“张记,我在马加丹州还有一些能力,不会让你出事。” “你也感觉到酒店周围多了一些陌生人,你最近不要出门,不要和他们纠缠。” “大使馆的人不好使,尤其是面对没有脑子的人,他们的脑子被酒精腐蚀掉了,没有思考的能力。” 微微一笑,预感成真,张记明白他触动了他人利益。 黄金作为国际硬通货,怎么会没有人惦记。 瓦西里推迟到马加丹,也是躲避可能引发的暴乱。 但他打错算盘,暴乱没有结束,而是等他到了以后才有了迹象。 暗中的人可以保护他离开,但他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金矿势在必得,怎么可能被其他人吓退。 普格乔戈的提醒不及时,也是他的关心话,张记记着普格乔戈的人情。 时节即将发挥作用,帮他度过这一次难关。 心中对世界说一声对不起,张记心安理得安排后续,让冲突来的更快更早。 王海洋走进会议室,站在门边,对着张记点点头。 主动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暴乱早晚会爆发,那就掌握爆发时间,让对方措手不及。 “普格乔戈先生,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安全。” “我们合作的机会很多,与其合作开采黄金,我更喜欢粮食、农产品、海鲜进口。” “粮食拿在手中安心,比黄金更安心,也更有价值。” 普格乔戈看向王海洋,王海洋一直没有出现,突然间出现,似乎去安排事情。 和张记之间的互动简单,点点头,没有其他互动内容。 寻找沈俊、赖茂峰、田明明身影,看到三人都在会议室,普格乔戈明白王海洋一定是去完成张记安排的任务。 事情变得有意思,普格乔戈看着张记,说道。“你想要破局求安全,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破局。” “这里是马加丹,不是魔都,你又能做什么?” 张记笑着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笑,怀揣着各自的心思,转身离开。 回到时节身边,张记看着沉思的时节,没有打搅他。 忙碌的一年,没有休息时间,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也要被卷入到不可预料的事情中。 默默对时节说一句对不起,张记决定以后好好补偿时节,弥补他对时节的亏欠。 一个人的牺牲能够换来众人的平安,世界的牺牲是值得的。 转脸看向姬闻,张记笑了笑。 姬闻一定会后悔他的决定,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没有选择。 第1244章 枪 响 下午五点,商谈结束,三方人有说有笑的结束商谈。 商谈可以面红耳赤的争夺利益,商谈以后还是一起合作的好朋友,可以一起去喝一杯。 回头看向王海洋,见王海洋拉着赖茂峰,张记转移视线。 王海洋将计划和盘托出,寻笠、李明端会知道他的计划,而且没有时间叫停。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正向解决问题的方式。 小事变大,大事化了,是逆向解决问题的方式。 成功了他可以安心躺着拿到25%的黄金收益,失败了也无所谓,就当是到马加丹旅游。 姬闻没有选择,他还被蒙在蒙在鼓里,不清楚即将发生的事。 事情发生在姬闻飞往马加丹的时间中,来不及告诉姬闻,也无法和姬闻商量。 以姬闻长年待在魔都的习性,知道有危险,他本能的想要回到魔都,回到熟悉的安全之地。 不给姬闻反悔机会,强行将他拉下水,也给他10%的比例。 沈俊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快步走到张记身边,小声说一句话。 张记看着沈俊,听到瓦西里喊他名字,便说道。“按照计划执行,不用管意外情况。” 沈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传递信息。 姬闻将沈俊、张记的反常反应看在眼里,以国人的了解,他知道出现意外情况,但不知道是什么意外情况。 心忽然跳动一下,姬闻跟在张记身后。 “瓦西里先生,你的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气势汹汹,说的我开不了口。” “我和叶戈尔先生在一起时,谈话轻松惬意,和你谈话可是心惊肉跳,不知道熬死多少脑细胞。” “脑子转的慢一点,可是落进你的套子中。” 听着张记的讽刺,瓦西里明白张记表达他的不满。 不满的情绪可以有,事情还是要做,不能偏离既定的轨道。 他需要张记、黎视的帮助,金矿是安危的糖果,吃了糖果就要办事。 没有得到张记的保证,瓦西里绝对不会松口,不会让步。 外界助力是关键的一环,有了外界的助力,他的计划可以更有成功的把握。 “瓦西里先生,我有点事要处理,先不陪你,失陪了。” 瓦西里看着神神秘秘的张记,好奇张记到底想要做什么事。 所有事情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没有出现意外,张记又有什么办法打破他的计划。 他们正在谈金矿项目,张记是有意向谈下去,不然也会如黎视一般直接退出。 有意向谈下去,又怎么会搞事情。 走到时节身边,张记说道。“最近酒店附近出现陌生面孔,我怀疑他们会对我不利。” “你也是东方面孔,走进酒店容易,想要出去没有那么容易,我送你离开。” “机场距离酒店不远,将你送上火车,我再回来。” 回忆进入酒店的场景,有陌生目光盯着他,时节还以为是当地黑帮或者无业游民,现在想来没有那么简单。 金矿是烫手山芋,想要安稳开采黄金不容易,骚乱是必然会有的。 商谈期间就有骚乱,时节沉思着,然后问道。“金矿竞争者很多,还是金矿本身就有归属问题?” “以我的经验,金矿归属没有问题,开采过程的骚扰是常有的事。” “这个阶段就开始骚扰,摆明不想达成合作,是故意破坏合作的行为。” “以现在的国际形势,即使两国有友好往来的趋势,社会上的人不会管这些事,还是会按照他们的做事方式做事。” 张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商业合作就是这么回事,不是所有人都想达成合作。” “竞争无处不在,各自用手段竞争是常态,上一次的砂金矿不也是如此。” “先送你去机场,保证你安全离开,我们再想办法解决问题。” 时节点点头,到了他回圣彼得堡时间,自然要赶回去。 嘴上说没有备案,私人活动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备案。 规定时间回到使馆,撤销备案就可以。 工作和生活一体,他们的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 维护在俄投资商人的关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参加商业合作谈判不是第一次,太多重要的项目需要使馆在背后支持,维护国家利益。 个人在国外代表着国家,使馆是国家在国外的政府机构,二者息息相关。 汽车驶出酒店,时节回想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 金矿含金量很大,开采的黄金可以运回国内,增加黄金储备。 国际局势愈发动荡,黄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必须准备充足的黄金,应对未来更加动荡的国际局势。 紧急刹车声刺耳,身体控制不住的前冲。 来不及顾及额头的疼痛,时节看向车旁边出现的手里拿着木棍的人。 汽车快速倒车,想要倒回酒店里。 车后被不知名的东西挡住,无法倒车。 木棍不停砸车,声音刺耳而紧张。 时节看向张记,张记脸色铁青,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后车停下后,沈俊带着人冲进人群中,阻止袭击者施暴。 玻璃被砸碎,碎玻璃渣子洒落在身上,一双大手抓住张记的脖子。 抽出座椅下方隐藏的匕首,划破抓住脖子的手。 两辆车快速出现在路边,黄诚带着人冲进施暴者中,和施暴者对打。 打开车门下车,张记躲在沈俊身后,走向酒店方向。 时节也下车,跟在张记身后,慢慢走向酒店方向。 施暴者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手里拿着的武器是木棍,没有铁器和其他材质的武器。 沈俊、黄诚的武器是甩棍,比木棍更有威胁力。 沈俊、黄诚带人将张记、时节围在中间,施暴者在外围,跃跃欲试的想要冲破包围圈。 报警来不及,叫人帮助也来不及,只能硬冲出去。 “时节,跑步还可以吧,500米需要用多久时间?” 时节说道。“生死存亡,拼命也的跑。” 打量着围在外围的人,时节没想到张记还暗中安排人保护。 也正是因为有暗中保护的人,他们两人才没有陷入到危险中,还能站着说话。 对方没有打死他们的想法,最多是吓唬,让他们知难而退。 杀人有太多方法,枪是最直接的工具,一颗子弹可以结束一个人。 木棍控制了伤害力度,避开重要部位,想打死一个人也很难。 三十多人围困他们,而他们有8个退役军人保护,勉强能够保证安全,不会被人打伤。 不等时节继续思考,张记大声喊道。“冲出一条路,回酒店。” 沈俊一马当先,率先冲出去。 看着沈俊撕开口子,张记大声喊道。“跑啊。” 拼尽全力的冲向酒店,不管后面是否有人追上来。 沈俊、黄诚等人会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自己,张记、时节两个人战斗力太弱,只能逃跑逃命。 不敢回头看,不敢回头耽误逃命时间,张记拼命的往前冲。 转角看到酒店,张记心中有底,回头看到身后面红耳赤的时节,还有距离他15米左右的沈俊几人。 沈俊身后是追来的彪形大汉,挥舞着木棍。 子弹从脸前经过,脸感受着子弹快速飞过的温度。 时杰大喊一声,血线随着声音一条线一般的射出。 右胳膊被子弹划过,没有穿透手臂,划伤皮肤擦过。 转身抱住时节,张记很害怕时节跌倒在地,那他不会被木棍打死,会被臭脚丫子踩死。 二百斤身体重量,受力面积只有脚掌面积,跑步的重力加速,身体承受不了重力压迫。 “坚持住,不要倒下,我们马上就到酒店了。” 门童看到跑过来的人,看清张记等人的面孔,对着礼堂大喊。 喊叫声惊动酒店大厅,几个门童站在酒店门前,面面相觑的看着追逐战。 跑到酒店大厅,张记松开时节,抱着花坛吐。 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控制不住的呕吐。 时节瘫倒在地,左手抱着受伤的胳膊,痛苦的呻吟。 沈俊几人跑到大厅,看着奇怪姿势的两人,统一跑到张记身边,将张记围在中间。 时节看着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肉体的疼痛已经难忍,心里的痛苦更是撕心裂肺。 一群人都是瞎子? 没有人看到他右臂中弹,还在流血吗? 一个人是瞎子,一群人全是瞎子? 没有人冲进酒店大厅,时节知道他们暂时摆脱了危险。 不清楚陌生面孔人的身份,但时节明白,他被卷入到新的纷争之中。 还有一件事困扰着他? 开枪的人为什么只开了两枪,没有开第三枪? 为什么子弹擦破他的右臂,而张记一点事也没有。 子弹是斜线入地,不是平行,说明子弹是从高处射击,不是平面射击。 有人在制高点狙击,不能说射击技术太差,只能说故意不想杀了他们。 看向被众人围着的张记,时节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坐在地上,看着酒店门的方向,时节想着怎么处理他们被突然袭击的事。 袭击张记是小事,袭击他可大可小,这就是身份的区别。 再次看向张记,时节陷入到沉思中。 第1245章 还谈吗 瓦西里站在窗前,出神眺望远处的风景。 事情发生的突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偏离既定的航线。 张记送时节去机场是临时安排,和楚科奇自治区的人发生冲突是预料之中的意外,也偏离他预定的航线。 他在和楚科奇自治区的人接触,想要解除双方之间的利益之争,让金矿开采不出现意外情况。 围殴恐吓是小事,开枪打伤时节,这是一件大事,而且是棘手的大事。 张记受伤好解决,他可以居中协调,悄无声息的解决。 时节受伤不好解决,他的身份是一个大问题,会上升成为国际争端问题。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驻守在他国的来使被人围殴,还中了暗枪,这就是大事。 能够安抚时节的人是张记,他没有资格接触时节,即使他主动上门,时节也不会搭理他。 努力消除所有意外情况,还是出现偏差,出现让他棘手的意外。 时节参加商谈是张记主动要求,他和普格乔戈商议后,同意时节参加商谈。 张记说明时节参加商谈的必要性,当然,即使没有必要性,张记也会提出来,他们也会同意。 不过是多一个参加会议的人而已,不影响会议的进程和商谈事宜。 转身看着抽雪茄的普格乔戈,瓦西里心中发笑。 普格乔戈和张记私下接触,商谈粮食、农产品、海鲜进出口事宜,已经达成粮食、农产品进出口协议。 海鲜涉及两国法律、海关防疫政策,还需要进一步协商。 预料之内的事,瓦西里不惊奇,也想促进两人合作。 普格乔戈沉默不说话,瓦西里怀疑普格乔戈的态度,是否还会坚决的选择和张记合作。 普格乔戈不是遇事退缩的人,他在马加丹多年,对楚科奇自治区的人很熟悉,了解他们的尿性。 而楚科奇自治区的人在意的是金矿,不是粮食、农产品、海鲜,不会破坏普格乔戈和张记的合作。 “普格乔戈,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吐出一口烟雾,穿过烟雾,普格乔戈看着瓦西里。 他能有什么看法,他唯一的看法就是没有看法。 受伤的人不是他,被人追着喊打喊杀的人不是他,他的想法没有价值。 最需要有想法的是张记,是时节,不是他们两个平安无事的人。 “我能怎么看,我用眼睛看。” “你应该去问张记,问他怎么看,不是问我怎么看。” “金矿的归属问题没有解决,你就将金矿拿出来开采,这不是故意触怒楚科奇自治区那群疯子吗?” “我还是最开始的想法,要不将他们全部打死,要么就让他们加入。” 坐在沙发上,右腿放在左腿上,瓦西里闭着眼睛沉思。 他不想和楚科奇自治区的人有关系,金矿的归属从来不是问题,是有人想要和金矿有联系。 不甘心金矿从手中划走,想要继续分一杯羹,闹事是最后最无能的手段。 闹事也是有效的方式,不然金矿不会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退缩不是瓦西里的做事方式,既然对方开战,那就打一次。 他们不能定输赢,有能定输赢的人。 睁开眼睛,瓦西里说道。“普格乔戈,这次意外不一定是坏事,也可以是好事。” “折腾了这么多年,也到了有结果的时刻,不能再拖下去。” “可以利用时节中枪做文章,以国际事件影响力反制楚科奇自治区,让他们乖乖接受当年的条约。” “输了就是输了,输了以后不认账不是好习惯,我很不喜欢这个坏习惯。” 普格乔戈沉思瓦西里口中反制措施,他承认国际事件能够反制楚科奇自治区,可楚科奇自治区毕竟是他们的国人,不是同一个种族,也是同一个国家,是否需要用他国反制。 瓦西里购买金矿,有国家颁发的购买证书和开采权证书,这一点没有疑问。 金矿的来源是楚科奇自治区的黑帮,黑帮随着寡头被打压,金矿也被国家没收。 政府公开售卖金矿,楚科奇自治区却多次捣乱,破坏正常的交易行为,也破坏开采。 纠纷由来日久,没有因为时间而消磨,反而因为时间而加剧。 到了最后解决争端的时候,解决争端必须解决历史遗留矛盾。 “我同意和平解决,双方坐下来谈。” “不建议用暴力解决,也不建议用国际事件反制本国同胞。” “瓦西里,他们是我们的同胞,即使不是一个民族,也是同一个国家组成部分。” “借用他国之手打压自己国家的人,手段不光彩,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算了。” 嘴角勾起不屑,瓦西里说道。“和平谈判?和平谈判了三年,他们有一丝退步的意思吗?” “我也不想利用国际事件反制,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解决矛盾。” “想要从我身上吸血不可能,我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如果坚持和平谈判,可以先接触楚科奇自治区,看看他们是否原因和平解决。” 普格乔戈摸着胡子大笑,瓦西里让他接触楚科奇自治区,他才不会那么傻,去接触楚科奇自治区的人。 自治区高人一等的做派,势气凌人,他才不会去触霉头。 与其有受气的时间,还不如开坦克出去打两炮。 “瓦西里,我还是算了,我和他们不熟。” 见普格乔戈撂挑子,瓦西里就知道普格乔戈不会蹚浑水。 话说的光明正大,有事就往后退,不向前走。 不搭理普格乔戈,瓦西里酝酿着如何操作,更有效更快速的解决和楚科奇自治区的矛盾。 姬闻走出时节房间,胃部翻涌,有了呕吐的冲动。 压下去呕吐的冲动,姬闻感觉马加丹很不安全,他全身细胞都在告诉他离开马加丹。 金矿是他喜欢的,他更喜欢生命的呼吸。 如果小命丢在马加丹,埋在金矿里,他也只能灵魂看着黄金。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姬闻紧张转身,看到走过来的张记。 抽出一支烟递给姬闻,张记笑着说道。“你要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点小场面就不行了,还要吐了?” “马加丹的历史了解吗?不了解回去可以上网查一查,然后在决定是否吐。” “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你要适应。” 姬闻说道。“别开玩笑,我是过来赚钱的,不是过来舍命的。” “知道会有危险,我绝对不会到马加丹,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中。” “明知道有危险,你不提前告知我,是不是想害死我?” 看着姬闻害怕的表情,张记没有发现姬闻如此怕死。 难怪他一直待在魔都不出去,对外界的恐惧甚深,缺乏安全感。 不清楚姬闻为何恐惧外界,这也不是他现在和姬闻谈的。 “阿勒颇、喀布尔,哪一个不是战争之地,我闯过来了。” “德黑兰比这里更乱,我也闯过来了,马加丹这里已经很好了。” “你以为你的货在德黑兰扣下很容易要回来,那是战争后的战利品,是用战争夺回来的。” “金矿还要谈下去,必须谈下去。你、我、瓦西里、普格乔戈都不会停止,也无法停止。” 看着轻描淡写讲述曾经的张记,姬闻犹如第一次认识张记。 一直以为张记和他看到的一样,是普普通通的人,最不同的就是底层爬上来的人。 见识张记的另外一面,姬闻担心张记会害他。 人生地不熟的马加丹,埋人的地方太多,不多他一个人的位置。 心中暗暗叫苦,姬闻不敢提出撤退。 “你还想谈下去?” 张记反问道。“为什么不谈下去?” 指了指身后世界的房间,张记接着说道。“时节受伤了,你要知道时节不是普通人,使馆工作人员被枪击,这是大事。” “以两国合作的姿态,使馆人员被枪击,能不给一个交代?” “被人围起来,被人追着砍,被人暗中打黑枪,如果你是士使馆工作人员,你会怎么做?” 沉思一会,想通前因后果,姬闻发现一个问题。 时杰为什么会被枪击,而不是张记被枪击? 睁大眼睛看向张记,看见张记脸上似笑非笑的脸,姬闻心里莫名害怕。 世节受伤不是意外,是一场有预谋的设计。 吞咽一口口水,姬闻不敢确定他的猜测,也不敢问出他的猜测。 他的猜测是真,他就陷入到一场阴谋中。 “张记,你认为我们能平安回到国内吗?” 张记说道。“姬闻,不用担心你的安全,没有人会害你。” “我们在酒店是安全的,出门也是安全的,不会有危险。” “我知道你有猜测,你的猜测不是事实,我、瓦西里、普格乔戈不是阴谋家,不会设计陷害自己的合伙人。” “叫你过来是找合伙人,分担我的压力,不是找麻烦。” 姬闻笑了笑,点点头。 他相信张记说的是真的,张记没有害他的心。 但他也要有自保能力,不能将安全交给张记。 看向时界的房间,姬闻想要联系黎视,询问黎视的意见,他是留下,还是退出。 第1246章 胆大包天 眼神瞥向李明端,黎视刻意斟酌词语,不让干李明端起疑。 姬闻的电话来的不及时,他还在病房里,不能随意说话。 也不能刻意避开李明端,引起他的注意,只好斟酌词语,说一些中性词语。 听姬闻说一遍事情经过,黎视确定开枪的人不是对方,一定是张记安排的人。 陷入到危险中,打破危险迫在眉睫,不清楚对方身份地位,打乱对方的布局是最好的方式。 时节身份特殊,利用特殊身份做文章,破局一步到位,直接将幕后之人暴露在阳光之下,避无可避。 不仅解决安全问题,还可以解决面临的问题。 本就是金矿引发的危险,利用时节一举解决金矿问题,也达到他的目的。 但不能将他的猜测告诉姬闻,不能说这是张记的安排。 不在局中,不了解当时情况,他的猜测只是猜测,是大概率可能的事。 而张记是否和时节商量,时节的态度是什么,他不清楚。 姬闻想要的而是安全感,给他安全感就可以,不需要打破张记的布局。 最着急的人不是姬闻,而是瓦西里和幕后的人。 一个人着急金矿进程,一个人着急事情动态。 大使馆的人被打黑枪,不给一个有说服力的交代,又怎么能够轻松了事。 姬闻终于讲完所有事,黎视也思考完所有事。 事情是简单的事,张记、姬闻不需要参与事情处理过程,会有人处理,他们只要等待结果就可以。 结果有利与否是合作的判断基础,有利就合作,不利就不合作。 即使签署合同,合同也是一摞废纸,不履行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黎哥,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你说我是否还有参与的必要?” “我现在很纠结,不是纠结能否赚钱,而是纠结我的安全。” “一米八五的彪形大汉追着张记,我看着就感觉害怕,好在他们没有追上,如果追上了,生死难料。” 打断姬闻发牢骚,黎视直接说道。“他现在活的好好的,你也没有受伤,为什么不能合作。” “做事有风险,不仅是投资风险,也有生命安全风险。” “我们的合作有风险,但是一直很愉快,解决了各种各样的风险。” “我认为可以合作,当然,这是我的建议,你当做参考,最终的决定还是你自己下决心。” 无力感在身体游荡,姬闻再一次感受无力感。 他当然明白最终的决定只能由他下决心,但他还是想得到外在的支持。 未来无法预料,事态发展不受控制,他无法预判未来的发展趋势。 失去政治资源优势,他是阳光下的瞎子,睁着眼和闭着眼都一样。 他的优势是政治资源,借助先天政治资源,掌握他人无法得知的消息,快人一步走在前列,占据先锋位置。 劣势也是政治资源,失去政治资源加持,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马加丹就是如此,是他的劣势之地,无法获得政治资源加持。 “黎哥,我先观察事态发展,然后再决定是否继续参与。” “结果不会很快出来,我先回魔都,静等着结果。” 姬闻不是最重要的合伙人,他在或者不在,不影响后续的合作。 人在马加丹还是魔都,不影响后续的工作分配。 姬闻是负责干活的人,找一家黄金开采公司,雇佣专业的人去马加丹开采黄金。 张记给他的预定是干活,只要能干活,愿意干活,就能拿到应得分成。 “你在不在马加丹不影响后续的合作,可以回魔都。” “作为合作伙伴,你可以不相信瓦西里、普格乔戈,但是可以相信张记,相信他不会害你。” “这是我对张记的评价,你也当做判断参参考。” 姬闻思考黎视的建议,这是他一通电话最有价值的一句话。 他当然相信张记不会害他,不然也不会从魔都跑到马加丹。 马加丹情况复杂,他没有先天优势,也无法获得优势,是否继续参与也要看结果而定。 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姬闻说道。“黎哥,我相信张记不会害我,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意见。” “马加丹没有我的事,我还是先回魔都,安静的等结果。” 挂断电话,黎视走到李明端病床前,坐在椅子上。 李明端看着报纸,听到黎视的电话内容,李明端知道张记坑了姬闻。 不能说是坑了姬闻,应该是将姬闻拉入水坑中。 联系姬闻时候没有发生后来的危险,在姬闻前往马加丹的途中,瓦西里到达马加丹,途中出现了新的情况。 不能在和姬闻商量,只能按照最新出现的情况,预判接下来发生的事。 砂金矿冲突时,张记就利用冲突制造更大的冲突,小事情升级为国际争端。 现在故技重施,再一次将小事情上升高度,制造两国的争端。 以国家关系施压,达成自己的目的,无疑是置国家利益不顾。 “打完电话了?” 黎视说道。“一件小事,说几句话就能处理,非要给我打电话。” “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太差,遇到一点事就以为遇到天大的事,没有该有的定力和冷静判断力。” “君子之泽,五代而斩,不需要五代,第三代就已经不行了。” “失去家族庇护,他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是最普通的普通人。” 轻轻一笑,李明端放下报纸。 他知道这个情况,却无法改变这个情况。 一代人奋斗,二代人奋斗,第三代人撑不起来大梁。 没有披荆斩棘的能力,只会享受,只会作威作福。 他是老人,是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老人,没有资格去评价年轻人。 而年轻人是最听不进去老人言的人,与其惹人嫌弃,还不如安静的闭上嘴巴,看着年轻人享受他的人生。 允许有人拼搏向上,允许有人挥霍时间。 不聋不聋,不做阿翁。 “张记的胆子越来越大,你要看好他,不要让他做出控制不住的事。” “我在还能庇护你们一时,我要是走了,没有人帮你们说话,你们就要小心做事。” “能办事的人从来不缺,缺的是自己人,而这一点很要命。” “党同伐异从来没有消失,也没有换方式,一直都在发生。” 黎视拿起报纸,将报纸叠起来。 李明端说道他都知道,但这就是现实,是历史规律,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规律。 现实生活中摆渡,他们的船也排斥外人,不希望不信任的人上船。 李明端的离开打破平衡,在新的平衡建立之前,所有人都是参与者,都是奔向胜利方向奔跑的人。 黎视不担心他们被冷冻处理,手里还有公司,还有事情做,这就是他们的意义。 掌握着财源,独立于身份之外的财源,这是他的底气。 张记掌握着财源,掌握不可替代的人脉,也不是谁想要代替就能够代替。 有价值的人始终有价值,只有那些价值不高的人才会被快速更替。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养病,不是担心我们这些小辈人的事。” “放心不下是你们老人避免不了的心事,所以啊,你要活着。” “你多活一天,我们就多一天成长时间,就不会有人敢随意对我们动手。” “你活着的价值很大,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李明端笑了笑,说道。“哪有一直活着的人,谁都会有死的一天。” “我知道了自己的时间,还是有一些事情放不下,也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我想做的事违背法律,到老了,忍了一辈子,还是要带着遗憾离开。” “你看,我都需要遵守法律,遵守规矩,你们也要遵守法律,遵守规矩。” “电话联系张记,让他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 “他已经有很多钱,一辈子也花不完,没有必要为了赚钱闹出外交事件,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张记的事瞒不过李明端,黎视就知道寻笠会告诉李明端。 无法说服寻笠,黎视也是心中叹息。 张记也是需要劝说,手段过于极端,控制不好分寸会闹出大事。 黎视不明白张记为什么痴迷赚钱,似乎不赚钱就不能呼吸一般。 “我会联系张记,让他回魔都,不再插手马加丹的事。” “他有自己的难处,不是被逼到没有办法,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李明端说道。“不用替他说好话,我还是了解他的。” “他是我亲自发展的下线,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谈恋爱就好谈恋爱,跑到国外不回来,怎么有时间培养感情。” 风吹草动逃不过李明端的耳朵,黎视也是无语。 人在病床上躺着,消息从四面八方来。 恋爱这种小事也要报告,寻笠也是无聊的很。 “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好好养病吧。” 起身离开病房,黎视走到走廊尽头,抽出一支烟夹在手上。 李明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他要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动荡。 一朝天子一朝臣,小船动荡,也要保身。 第1247章 回 国 手机丢给时节,张记拿起苹果,大口咬着。 不能透露李明端身份,可以将李明端的短信拿给时节看。 原计划中没有李明端插手,他可以在待一段时间,等签署合同以后在回国。 黎视打来电话,传达李明端的意思,让他以最快速度回国,不要在马加丹掺和未发生的事。 担心黎视电话没有效力,李明端亲自发来短信,督促张记回国。 李明端看破他的计谋,让他回国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 不掺和时节被枪击解决过程,既是让他置身事外,也是让他撇开二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鸡蛋没有裂痕,但可以敲打出裂缝。 他们在马加丹多一天,就有可能被敲打出裂缝。 所有人回到国内,物理隔绝距离,想要敲打他们也无法克服距离限制。 最后一段让他好好谈恋爱的话,张记当做没有看见。 远程控制他的行程,还想要控制他的恋爱,手伸的太长了,私生活也要管一管。 时节看完短信,盯着发信人的名字,回忆和名字有关的信息。 他接触很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信息,大脑空白,找不到李明端有关的信息。 一条短信就能让张记遵守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放下手机,时节看着张记问道。“李明端是谁?” 咽下口中的苹果,张记说道。“你也知道我有隐藏的秘密身份,他是我秘密身份的引路人,也是一号负责人。” “不清楚他的具体的职位和职级,只知道他在燕京,经常参加国际安全会议。” “我的小伎俩在他眼睛里不值一提,所以让我回国,避开马加丹的后续。” “领导发了话,不能不遵从,我决定和姬闻先回国,等这边事情告一段落,然后再回来签署合同。” “你的伤不严重,擦破皮肉,修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事,不需要看护。” 咬着嘴唇,时节不怀疑李明端让张记回国,但他怀疑受伤和张记有关系。 不是谁都可以当狙击手,安排狙击手狙击,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擦破皮肉。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他的到来就是一场局,他是局中重要的棋子。 利用他特殊身份搞事,将事情闹大,大到马加丹政府出面收拾,他就可以浑水摸鱼,借着这个机会解决金矿隐藏的矛盾。 抬头看向张记,时节问道。“你说狙击我们的狙击手是哪国人?他的狙击技术怎么这么差?” “以子弹的弹道轨迹,狙击手距离我们直线距离不会超过400米。” “这么近距离狙击,子弹还能偏差,要么他不是合格的狙击手,要么就是故意如此安排。” “你说他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神情肃穆看向时节,时节的猜测指向明确。 询问的语气带着质疑,质疑的目标也不过是他安排了一切。 有很多人在幕后安排,不止有他一个人,所以坚决不能承认事情和他有关系。 楚科奇自治区的人在幕后布局,瓦西里在幕后布局,普格乔戈也在幕后布局。 所有人都在幕后布局,多一个布局的他,也不是大事。 时节受伤是情理之中,就算没有枪伤,张记也会让时节挨打两木棍,多少要去医院包扎。 时节不受伤,他的计划不完整。 只有时节受伤了,他的计划才完整,才能逼迫马加丹州政府和楚科奇自治区交涉,解决时节的问题,解决金矿归属问题。 个人不能和政府做斗争,在强大的个人也不能和政府作斗争,更何况是已经倒下的寡头势力。 “时节,你不会怀疑是我安排人狙击你吧?” 时节反问道。“不可以是你吗?” 咬着苹果,甘甜的滋味不再甘甜,有了一丝酸涩感。 怀疑的种子不能种下,这会影响后续计划进行。 要挖掉时节怀疑的种子,毕竟他的安排是让时节挨打,不是中枪。 他也不清楚是谁安排狙击手狙击,自然底气十足,不会承认他没有做过的事。 “时节同志,我以我的党性承诺,我没有安排狙击手狙击。” “狙击手不仅狙击了你,也狙击了我,子弹从我脸前飞过去。” “至于为什么你中枪,我没有中枪,我不清楚原因,想来也调查不到原因。” 盯着张记眼睛,时节看到张记清澈眼睛的真诚,不是说假话的模样。 没有眼神躲闪,没有眼神回避,似乎说的是真实的事。 不是张记安排人狙击,那又是谁安排的狙击手。 不排除张记想让他受伤的可能,只有他受伤,张记才能利益最大化。 枪击解决了受伤问题,幕后还有人想要他受伤,而且是将事情性质升级的枪击。 瓦西里、普格乔戈都有可能,他们两人的嫌疑最大。 最无辜的是姬闻,不清楚形势,一头撞进土匪窝。 “看来幕后有人想要利用我做文章,想要将水搅浑。” “你也不是好东西,我即使没有受枪伤,你也会让我挨打,多少身上带点伤。” “逃跑时候我就猜到你的心思,只是有人抢在你之前,没有让你的计谋得逞。” 尴尬一笑,时节识破计谋没有关系,他没有实施,就是没有计谋。 没有发生的事怎么能怪罪他,也不能强加罪名。 “我们是好兄弟,我怎么会狠心对你下手,你不要冤枉我。” “不和你说了,我去见一见瓦西里、普格乔戈,告诉他们我要回国的事。” 拿着苹果离开时节房间,张记顺着楼梯来到瓦西里房间。 看到门前的保镖,对比双方身材,张记感觉他就是一个小孩子。 保镖看到张记,主动敲门,汇报张记过来的消息。 听到瓦西里的吩咐,保镖打开门,请张记进去。 瓦西里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思考时节被枪击,谁是最后能获利的人。 判断谁获利不准确,而是应该判断谁获利更大,谁是利益最大化的那一个。 普格乔戈无疑是利益最大化的人,左手是金矿,右手是粮食等贸易。 但普格乔戈没有道理安排狙击手,因为他什么不用做,躺着也能拿到应得的利益。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那就是普格乔戈想要缩短时间,缩短金矿开采时间,缩短粮食等进出口贸易时间。 看似荒唐的理由却有可信度,瓦西里几乎就要确认是普格乔戈在幕后搞鬼。 张记走进房间,见瓦西里在沉思,没有主动开口讲话。 他是过来辞行,不是过来打断瓦西里沉思。 谈一谈雪茄,瓦西里问道。“有事?” 张记说道。“收到国内的消息,让我以最快时间回国,我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国,过来向你辞行。” “合同谈的差不多,存在的几个小细节不是大问题,视频会议也能谈。” “等时节枪击的事告一段落,我在到马加丹,签署合同。” 诧异张记的离开,但瓦西里也能接受。 世界枪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处理完,张记不可能一直在马加丹等着。 中国有过春节习惯,临近春节,张记也会回国过春节。 他要和普格乔戈谈一谈,探一探普格乔戈最终目的。 “回去也好,马加丹不安全,回国以后很安全,不会在被人追着打。” “姬闻脸色都变差了,也带着一起回国吧。” “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找他聊一聊,做做心理疏导,不要产生心理问题。” 说到姬闻,张记一天都没有见姬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房间是封闭的,也是安全的。 不出房间可以保证安全,但姬闻胆子太小,真的以为房间绝对安全。 明天就要回国,他不在意姬闻现在的感受,想要利用剩余时间做事。 “不用搭理他,他会自己调整,很快就好了。” “人都有第一次,第二次习惯,第三次习以为常,也就适应了。” “金矿开采问题还是要解决,开采过程不安全,时不时有人骚扰,我们没有办法顺利开采。” “圣彼得堡的商会联系两人,他们在圣彼得堡有一些声望,会和某些人沟通。” “和大使馆熟识的人联系,他们会在外方面帮你造声势,我的能力就这么多,能做的也这么多。” 心心念念的事解决,瓦西里松了一口气。 他想尽办法获得帮助,自然也想由黑转白,成为正经的商人。 张记、黎视帮了他一把,他们的合作会恢复正常,不会再有问题。 “谢谢你,也提到向黎视带一句话,谢谢他。” “阴影里待久了,想要晒晒阳光,可晒太阳需要代价,不是谁想要晒太阳就能晒太阳。”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期待你早一点回到马加丹。” 微笑看着瓦西里,最后一句话说的最真心。 阴影里还是阳光下,他们的合作没有人为意外,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安安稳稳做生意,最想要的就是没有意外。 意外太麻烦,处理也麻烦。 进出口贸易繁杂,两个国家穿梭,没有一方的绝对支持,安稳做贸易太难。 第1248章 吃 饭 下了飞机,呼吸着国内自由安全的空气,姬闻感到神清气爽。 憋屈的生活已经结束,迎接他的是随心所欲。 瞥一眼张记,见张记在看手机,姬闻没有打搅张记。 马加丹不愉快的记忆太多,他要好好释放这段时间的压力,让身心一次性放松。 黎视要和张记见面,他提出见面地方放在木安会所,以便他也能参与其中。 黎视和张记有事聊,他希望两人在他的地盘聊天,最好他也能参与。 而且,他也想和黎视好好聊一聊,让黎视帮他分析,是继续参与马加丹金矿项目,还是抽身而退。 飞机上冷静分析参与金矿的利弊,他需要做的不多,甚至说是很少。 花费很少力气,获得5倍以上利润,这样的事可以做。 但是,他拿不准金矿开采过程是否还会有意外,是否还会有类似棘手的情况。 他的优势明显,劣势也同样明显。 马加丹金矿出现意外,他没有解决能力,只能依靠瓦西里、张记等人去解决。 利润公分,责任也要共同承担,这是他们合同约定。 作为合伙人之一,他有逃避不掉的责任。 想了一路没有想明白,姬闻决定找黎视聊聊,让黎视帮他分析,然后在做决定。 黎视有天然气进口项目,也曾经参与开采砂金矿,有投资金矿的经验。 作为没有利益纷争,平时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姬闻相信黎视不会骗他。 走到张记身边,姬闻问道。“张记,你和黎哥约定好吃饭时间了吗?” 摇摇头,张记低头看着手机,说道。“黎视明天从燕京回来,吃饭在晚上,这事不着急,等他回到魔都再说。” “我要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不和你一起回去,你自己带人回去吧。” “你确定吃饭地方是木安会所?我的钱已经花完了,没有钱付账。” 豪气的拍着胸膛,姬闻根本不相信张记的钱花完了。 第一次直观感受张记的财富,买下木安会所都用不完,怎么会花完。 一顿饭吃不了多少钱,敞开肚皮吃,也不过是几十万而已。 到了木安会所,吃饭哪里需要花钱。 “到了我的地盘,吃饭还需要你花钱,我还请不起你吃饭了。” “最近会所生意特别火,需要提前预留间间。” “你们确定到木安会所,我留下来最好的房间,让你和黎视安安静静吃饭聊天。” “你们要是不去,我肯定要利益最大化,将房子让出去。” 想了想,张记不确定黎视是否愿意到木安会所。 在哪里吃饭无所谓,他不介意位置,真正在意的是黎视。 食不厌精精致的人,对吃饭地方有要求,必须满足他的要求,才能和他一起吃饭。 越是熟悉的人,越了解他的怪毛病,也懂得顺从他的毛病。 “你和黎视联系,他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无所谓。” “不和你说了,我去和同学聚会,明天见。” 上车离开机场,前往约定的地点。 姬闻看着车屁股,心中升起无奈感。 他可以联系黎视,但黎视也要搭理他,他说定在木安会所,就真的能定在木安会所。 不是纠结联系黎视的时候,还是先回到木安会所,回到自己的领地。 上车坐在座椅上,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走吧,回木安会所。” 翻看着报纸,菲利克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坏,资本家还没有满足对非洲国家的收割,还想要进一步收割优质矿产。 战争破坏正常交易行为,迫使优质资产减值,顺手抄底优质资产。 虽然是老生常谈的惯用手法,但手法很有效果,每一次都能够成功。 华尔街日报报道非洲各国恐怖主义横行,旨在破坏地区安全稳定,违背人道主义。 非洲国家那里有恐怖主义生存的土壤,就算是有生存土壤,也是欧美扶植的武装力量。 进一步打击恐怖主义,维护非洲安全稳定环境。 也就是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敲击键盘,一无所知人写出来的文章报道。 而他们手敲击键盘的举动,不过是听从身后老板的命令,毁坏非洲在国际中的名声。 生产的武器贩卖到非洲,非洲优质资产拿在手中,这些还不够,还要让非洲的人民流汗流血,最后还要牺牲掉所有人的生命。 菲利克斯气的吃不下饭,眼前的食物味同嚼蜡。 联合国会议还在扯皮,不听取刚果代表的意见,置之不理。 菲利克斯明白欧美大国的意图,收割没有达到预期,他们还想要进一步收割,掘地三尺的收割。 力量不对等,没有反抗力量,菲利克斯无法反击。 可他也不能任由他人欺负不吭声,也要用他的方式回应。 再次拿起ipad,再次从头到尾看一遍新闻报道,菲利克斯想着反击办法。 最有效的反击手段是军事武力打压,利用政府军事武装打击被扶植的反抗军。 只要他将反抗军剿灭,以军事武装夺取被占领的土地,他就是唯一的王,不用在乎欧美国家的脸色。 政府军没有能力打击反抗军,但他有办法借力,利用其他军事武装达成他的目的。 不是只有刚果不满意欧美国家,还有其他国家同样不满意。 联合非洲其他国家力量,来一次非洲国家联合,共同打击反抗军,将反抗军和欧美国家驻扎的军队痛揍一顿。 瞬间下定决心,菲利克斯拿起手机,电话联系卢凯尼。 接到菲利克斯电话,卢凯尼从一楼来到菲利克斯办公室。 他手头有很多事要做,菲利克斯说有要紧事商量,他也只能放下手中工作。 看着没有怎么动的三明治,卢凯尼说道。“菲利克斯,事情会有解决办法,饭还是要吃的。” “留学归国的学生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好身体,人是干不好工作的。” “你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要是再不吃饭,身体哪能支撑的住。” 菲利克斯示意卢凯尼坐下,脑海里是他不成熟的意见,没有心情吃饭。 想到周边国家共同的痛,菲利克斯认为他的想法是普遍的想法,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国家仇恨欧美久矣,需要有一个站起来,扛起反抗的大旗,喊出反抗的声音。 他不想做第一个反抗者,而且以国家的综合实力考量,刚果没有能力做第一个反抗者。 亲欧美的人太多,精英也是以欧美为首,向往欧美的生活和国度。 他曾经也以欧美为奋斗目标,想要带领刚果走向繁荣,走向富强,成为欧美一样的国际强国。 现实给了他一巴掌,或者说是国际局势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看清世界格局,刚果作为分裂的国家,统一尚且不可能完成,想要赶超其他国家,更是痴人说梦。 安哥拉、喀麦隆、赞比亚、扎伊尔、南非等国是可以争取的力量,获得他们军事武装支持和国际声援支持。 几十年前能够利用国家数量将东方大国抬进五常,现在同样可以声援刚果,破事野心资本家不再收割刚果。 唇亡齿寒,刚果倒下了,下一个就会换一个国家倒下。 浅显的道理都知道,也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将他的想法告诉卢凯尼,卢凯尼沉默不说话。 菲利克斯想法是好的,其他国家声援也是能够获得,但军事武装支持,他不看好这一点。 欧美驻扎军队的军事能力不强,打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军事力量更烂。 换做是东方大国的军事力量,绝对能将欧美驻扎按在地上摩擦。 就算是俄罗斯的驻军和雇佣兵,也能和欧美驻扎军队打的火热。 抬头看着菲利克斯,卢凯尼说道。“军事武装是唯一的取胜之道,只要有军事方面的胜利,声援是锦上添花。” “我们如何获得军事胜利,如何夺取被占领的土地。” 菲利克斯说道。“如何取得军事胜利很简单,有人为我们做好范本,抄作业还是很简单的。” 卢凯尼诧异看向菲利克斯,抄作业他也会,但他不明白菲利克斯想要抄哪一家的作业。 突然想到横行无忌的雇佣兵,卢凯尼明白了菲利克斯想要抄哪一家的作业。 雇佣雇佣兵打仗是好想法,但他们并没有那么多钱。 雇佣兵拿钱办事,不给钱就不办事,这是铁规律。 矿产不景气,没有现金回流,想要拿钱雇佣雇佣兵,无疑是痴人说梦。 “我们将矿产低价出售,换取现金,拿钱雇佣雇佣兵?” 菲利克斯一笑,说道。“低价出售不可能,可以以股份换钱,但我们还是占据51%的实际控制人。” “度过眼前这一关,再想办法吞掉出售的股份,拿回属于我们的资产。”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 卢凯尼想了想,建议道。“国际声援要快,军事动作也要快,双向都要快。” “不用出售股份和矿产,承诺也可以当做现金使用,让有钱人出钱,我们拿钱雇佣雇佣兵。” 了然卢凯尼的想法,菲利克斯一笑,同意卢凯尼的建议。 第1249章 偶 遇 走在熟悉的校园马路,张记感觉头脑晕乎乎的。 不知道喝了多少白酒,喝了解酒药,也吞了一遍,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走出校园,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 临时的想法到学校走一走,也就有了他这一次的临时之行。 学校还是哪个学校,学校里的人认识的也只有几个。 一个班级几十人,没有留校考研和工作的同学,他认识的人变成老师。 陈明辉身边有何琳,古蔺身边有洛蓓,程明也有他的日本女友,胡乐身边有许妮,他身边有空气。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虽然女朋友不在身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孤独感随之而来,困扰着身体。 回忆是回不去的记忆,是回不去的时光,也是困住他的烙印。 孤独时候先要身边有一个人陪着,可他的性格不喜欢有人陪着,也不安心身边有人陪着。 醉酒状态神经衰弱,警惕性降低,为了自身安危考虑,也不能有不放心的人在身边。 女人的身体能够释放压力,女人的手也能勒死人。 想要找女人可以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能在酒醉以后。 停在路边,看着身边经过的风情妖娆的女人,张记感觉还是国内好。 女人的身体没有异味,有的是香喷喷的香水味。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张记猜测女人一定是喷了半瓶香水,不然香水味道不会如此浓郁。 休息一会,继续往前走。 距离文华苑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路过一家烧烤店,张记再次停下来,打量着热闹的烧烤店。 冬天不是吃烧烤的季节,但架不住人的热情,喜欢热闹的环境和自由自在的氛围。 烧烤火锅适合聚会,人越多越热闹。 看到角落坐着一个人,张记擦擦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角落里的人。 看清楚男人的模样,犹豫一下,张记走进烧烤店,走到男人对面坐下来。 赵飞宇看到张记,好奇张记为什么出现,但他没有问,打开一瓶啤酒放在桌上。 拿起啤酒瓶倒一杯酒,张记端起酒杯,说道。“怎么一个人吃烧烤,很不合群啊。” “其他人是一群人吃烧烤,你一个人吃烧烤,对比太强烈。” “也是财大毕业的学生,怎么都有同学在魔都,不能喊出来一起聚一聚?” 愣神间,赵飞宇自嘲一笑,没有回答张记。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是财大毕业生,在魔都工作,同学同事有很多,但没有一个真心朋友。 娶了司马文琦,他就是被人看不起的入赘赘婿,怎么会有真心和赘婿交朋友。 表面的恭喜和笑脸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真实的嫌弃。 朋友嫌弃他,同事看不起他,这些都是他清楚感知到的情感。 不过,他从来没有后悔选择,不后悔娶司马文琦。 以他的出身,原生家庭是他的束缚,是割舍不掉的负累。 婚姻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明确知道选择娶司马文琦要面对的生活。 一切如他所想所预料,他也并没有因此而伤心难过。 弟弟妹妹考上大学,他能够供应两个孩子上学,不用他们勤工俭学的赚生活费和学费。 母亲有钱吃药,不用忍着疼痛不愿意花十几块钱买药。 一切都在向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个人的荣辱和家庭相比,个人荣辱不值一提。 再一次升职,以超越同一批人的上升速度,走到另外一个高度。 升职的原因不需要考究,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不是无关紧要的虚名。 生活在往他脚上绑石头,唯有他自己不顾一切爬升,才有机会带着家庭走出困境。 老乡关系的同学,关系不熟,几面之缘,是陪他喝酒的唯一一个人。 “我今天升职了,出来庆祝一下。” “朋友同事有他们自己的事,我不喜欢热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喝一杯酒。” 要不是眼神中的落寞,张记真的信了赵飞宇的谎话。 骨子里喜欢喝酒,而喝酒的人无一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刚刚结束和同学的聚会,热闹的氛围还在耳边回荡,那是他开心的笑声在回荡。 赵飞宇一个人喝酒,有他一个人喝酒的理由,不是关系不熟的人应该深究的秘密。 “赵飞宇,一个人喝酒也挺好,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 “人生的路是一个人走,路途中的陪伴只能陪着走一段路。” “你和司马文琦结婚挺好的,大学同学恋爱结婚的几率只有5%,你是庆幸的5%。” 听着张记讲话,没有营养,赵飞宇听的很开心。 有一个人愿意陪他说话,愿意和他一起喝酒,这是他渴望的友谊。 张记一身酒气,应该是刚刚结束酒局。 张记和马闲闲的关系比他要亲密,当然,这也是他刻意避免的。 司马文琦不喜欢他和马闲闲独处,讨好司马文琦,自然和马闲闲保持距离。 没有听说马闲闲恋爱结婚,张记似乎也没有恋爱结婚。 想到这里,赵飞宇问道。“年纪也不小了,谈恋爱了吧?” 一杯啤酒下肚,张记呼一口气。 抽出餐巾纸擦嘴,慢慢说道。“谈了,你猜我和谁谈恋爱。” “给你一个提示,缩小范围,你认识她。” 赵飞宇一愣,随意的问话,张记还怎么让他猜他的女朋友。 他们之间的交集不多,共同认识的朋友更是少,这哪里是缩小范围,简直是告诉他答案。 刚刚想到两个人,他们两人就在一起恋爱,是不是过于讽刺。 心中泛起一股酸意,赵飞宇有点嫉妒张记。 司马文琦是他选择的女朋友,不过是司马文琦主动追她,他也是在了解司马文琦家世以后,才愿意接受司马文琦。 青梅竹马长大的发小,心里怎么会没有其他想法。 家庭让他不能选择,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选择更快捷的成功之路。 看着张记,赵飞宇说道。“没有想到你们两人会在一起,造化弄人啊。” 空荡荡的酒杯空虚,正如他的心情。 选择从来都是硬币两面,得到一面,必然失去另外一面。 “计划明年结婚,你要不要去?” 赵飞宇一愣,张记是不是故意气他,难道看不出来他很不开心。 最初的不开心是一个人喝酒,现在的不开心有了其他因素。 如果马闲闲告诉他结婚,他会不会回去参加婚礼? 倒一杯酒,倒进口中。 冰凉的酒水刺激口腔,脑袋却没有清醒一分。 世事浮云遮望眼,人心名利如登天。 “订了结婚日子告诉我,我一定过去参加婚礼。” “没有想到你们会在一起,很让我意外。” “不过,想来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闲闲就喜欢你这种有责任感的男人,能给她充足的安全感。” “我是没有责任感的人,可笑啊可笑。” 咧嘴一笑,张记说道。“你的责任感都给了家庭,自然没有责任感分给他人。” “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也很佩服你的选择。” “换做是我,我不会有你做的好,也不会取得你现在的成绩。” “英雄不问出身,借助他人平台上升从来不是难为之事。历史反复证明一件事,成功者不会在意他人评评价。” “史书中没有名字的人,浪费不了史家一两墨水,自然也不会影响史书的评价。” 赵飞宇看着张记,张记是第一个不评价他的人,也是第一鼓励他的人。 形式不入赘,实质是入赘,他的心早已被撕成碎片。 端起酒杯,赵飞宇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里的日子谁知道。” “萍水相逢是我们的缘分,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好兄弟。” “别人怎么说我,我不知道,你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说一声,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端起酒杯和赵飞宇碰杯,张记怀疑赵飞宇喝酒上头了。 好兄弟都说出来,简直是宣告喝酒结束。 赵飞宇能帮他什么? 不怀疑赵飞宇用心,但他确实不需要赵飞宇帮忙。 两个孤独的人坐在一起喝酒,帮他排解内心的寂寞,已经帮了他一个大忙。 内心的忧虑无法排解,尤其是酒醉以后的忧虑。 没有去找女人玩耍的心,赵飞宇陪他聊天,比找女人更有意思。 一杯啤酒下肚,脑袋愈发清醒。 “不要喝太多酒,你还要回家。” “我是一个人住,一身酒气回家没有关系,你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一身酒气回家。” 赵飞宇笑道。“交际应酬喝酒是常有的事,她也习惯我一身酒气回家。” “魔都人的酒量普遍不行,八两白酒就喝醉了,不如我们的酒量。” “在魔都喝酒,最应该担心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女人是危险的动物。” 八卦之心燃烧,张记很想听一听女人为何是危险的动物。 他的酒场是女人陪他,不是他陪女人。 而女人不了解他的真实条件,以貌取人,自然不会在他身上下功夫。 赵飞宇剑眉星目,一表人才,被女人招惹是常有的事,他的故事一定是精彩的故事。 第1250章 灌 酒 晚上八点,木安会所,一号包厢。 黎视姗姗来迟,迟到半小时才来到木安会所。 张记和姬闻下着围棋,黑白子落在棋盘,斗得你死我活。 黎视走到两人身旁,发现两人下的是五子棋,瞬间兴趣全无。 姬闻懂得围棋,这也是很多二代子弟的必修课程之一。 棋艺虽然不高,日常哄一哄老人开心,自娱自乐没有问题。 张记不懂围棋,也没有时间学习围棋。 学非浅尝所能及,艺必精研而后成。 没有长时间坚持打磨棋艺的积累,不会在围棋取得成就。 而就算是自认为取得一定成就,也不过是业余选手中娱乐,不会进入到职业选手阶段。 看着两人厮杀10分钟,张记完败于姬闻,结束一场无聊的五子棋游戏。 姬闻开心的收子,赢了就是赢了,哪怕是棋盘上赢了一局,那也是他的胜利。 张记没有输棋的坏心情,娱乐活动是舒心,不是因为输了而生气不满,气坏自己身体。 五子棋是他会玩为数不多的游戏,也是最经常玩的游戏。 一个人自己玩,不需要耗费太多脑力,也可以打发掉时间。 起身看着黎视,张记好奇黎视怎么会迟到。 以魔都吃饭的规矩,早到10分钟到15分钟是潜规则,不会有人刻意破坏潜规则。 但迟到就是迟到了,解释是苍白的,罚酒是惯例。 黎视是他们三人中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商场前辈,两人也没有资格罚酒。 一丝不爽的心情在心中升起,张记问道。“黎哥,李总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发短信,让我回国。” 黎视笑着说道。“让你回来有让你回来的道理,你对李叔的要求还有疑问。” 转身走向饭桌,黎视有点饿了,想要快点吃饭,填饱肚子。 燕京饭菜不合胃口,他吃的少,仅仅果腹而已。 回到魔都,自然要好好吃一顿魔都本地饭菜,解解口馋。 “你在马加丹做的事太冒险,你自认为天衣无缝,其实是漏洞百出。” “留在马加丹会露出马脚,还是回到国内安全,没有能够在国内随意调查你。” “想要紧急开采金矿的不是你,是瓦西里,他需要用黄金讨好政府里的高官,换取他的身份转变。” “至于谁开的枪,反馈的消息只有怀疑,普格乔戈的嫌疑最大,但我们没有证据。” 坐在椅子上,沉思黎视传递的消息,张记感觉有人在背后监视他。 赖茂峰、田明明不了解他的安排,不可能知道详情,那就是还有人在向寻笠传递消息。 难道是身边人出现内鬼? 猜测出现在脑海,张记排除掉这个猜测。 他身边人很可靠,不可能出现向寻笠传递消息的人。 不是他身边人传递消息,又是哪一个环节出现偏差,没有关注到这个环节。 见张记沉思,黎视笑着说道。“不用怀疑你身边人,他们是你的左膀右臂,不会出卖你的消息。” “不要小看国家机器,它转动的时候,你是无所遁形的。” “你以为你是安全的,那是你以为,不是真的安全。” 姬闻见气氛有点僵硬,缓和说道。“不要说不开心的话,我都饿了,赶紧上菜吃饭吧。” “我准备了两瓶15年的红酒,现在差不多也醒好了,请两位品尝。” 话题被打断,张记也不想和黎视讨论他如何被监视。 事情已经发生,李明端说他有危险,那就真的是有危险的可能,他回到国内也不错。 曼谷的年度盘算已经结束,他不用去曼谷。 其他地方有人看守,没有出现问题,也不用去其他地方。 正如李明端所说,恋爱的时候好好恋爱,他有时间恋爱。 春节前要去马闲闲家里见父母,商量结婚事宜。 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而他也刚好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黎哥,你在燕京待了一段时间,是不是燕京方向有新的动静?” “回到魔都,我听到很多消息,燕京方向有一些动静,还不是好消息。” “我现在很担心燕京的风吹到魔都,会吹的很多人头疼脑热。” 黎视看向姬闻,姬闻的消息很灵通,能够探听到燕京消息,而且是内部消息。 端起服侍人员倒得红酒,晃动高脚杯,欣赏着红色液体滚动。 姬闻见状,明白黎视的意思,拍拍手,示意所有服侍人员离开包厢。 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他们说出去的话只有三个人听,其他人不应该听到。 包厢只剩下三个人,黎视说道。“上面有了指向性的文件,反腐扫黑,老虎苍蝇一起打。” “很多人的日子会不好过,也有很多人要落马,你要小心,不要被牵扯进去。” “我有确切的消息,有三个人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登天人物都难以逃脱,更何况你我普通人。” 锦州这眉头,姬闻感觉到风确实在来的路上。 黎视说有三人列为调查对象,却没有说具体的名字。 看一眼张记,姬闻问道。“黎哥,哪三位大佬被调查。” 微笑一下,黎视倒红酒在桌上,沾着红酒写了三个姓。 盯着三个姓氏,姬闻脸色变得很黑。 通天人物都要被调查,他们这些小人物更是不值一提。 失去政治庇护,他们这些二代三代是砧板上的肉,随意被人切割。 权桦、葛逐弦是曾经魔都一号人物,老子倒下以后,还不是远逃国外,被人任意拿捏。 坚定海外业务的决心,姬闻决定绝对不能退出金矿业务。 马加丹或许不是安全之地,但是他的海外业务,是谁也无法剥夺的资金来源。 而姬闻也决定将金矿收益放在国外,不转移到国内。 国内的钱已经足够消费,国外的钱当做储存,是他的秘密小金库。 9号包厢里,一群人也在吃饭。 相比1号包厢人数少安静,9号包厢人数多,而且也很热闹。 胡经理端着酒杯,看着其他人喝酒。 作为娱乐公司的经理之一,他也是有经理权利的人,是公司名下艺人不能招惹的存在。 当然,除了几个一线、二线艺人不能招惹,其他艺人就是他的菜。 眼神看向林溪,胡经理火热。 调查了上一次救林溪的陌生人,普通学生一个,而且是没有背景的普通学生。 认识吴巍是意外,也只是认识而已,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际。 眼神示意,暗示身边人去敬酒。 他要灌醉林溪,然后将林溪带走,拿下林溪。 预想着计谋能够成功,胡经理隐晦一笑,自顾喝一杯酒。 恶意扑面而来,林溪看着起身向她敬酒的人,没有一个是能得罪的。 但是用心不言而喻,林溪将手机交给艾谣。 “艾谣,我要是喝醉了,你打电话给张记,告诉他我有危险。” 艾谣拿着手机,看着张记电话号码的页面,心里紧张,不知道张记是否能够解救林溪。 她和林溪约定一起下班,电梯里偶遇胡经理,就被叫来一起喝酒。 打量着会所环境,艾谣第一次到会所,紧张的要命。 听了太多会所里肮脏的一幕,艾谣担心她也会成为被灌酒的对象。 看着林溪轮番被敬酒,艾谣知道有人针对林溪,而这个人就是胡经理。 听说过胡经理的名字,艾谣了解胡经理对女色的变态嗜好。 不敢在犹豫,艾谣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小步快走到厕所。 关上厕所门,果断的按下号码键,期待张记接电话。 沈俊看着张记电话响起,当他看到屏幕上杜悦的名字,沈俊一惊,看向包厢门方向。 杜悦是张记初恋,突然间来电话,是否要告诉张记。 按下接听键,沈俊说道。“我是沈俊,请讲。” 艾谣一愣,问道。“这不是张记的电话?” 沈俊解释道。“这是张记的电话,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和我也一样,我会告诉他。” 不管是不是张记,艾谣说道。“林溪有危险,你告诉张记,我们在木安会所9号包厢。” 心里一惊,沈俊看向9号包厢方向。 9号会所距离他们不远,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一场针对张记的阴谋。 没有犹豫,沈俊起身,走进1号包厢。 杜悦的电话打进来,而且是求救电话,他要最快速度告诉张记,让张记做定夺。 有姬闻、黎视在,就算是阴谋,也会平安无事。 在姬闻的地盘算计张记,是不是太不将姬闻放在眼里。 走到张记身旁,沈俊俯身小声说道。“有人拿杜悦手机打电话求救,说杜悦有危险,就在木安会所9号包厢。” 扭头看向沈俊,张记问道。“什么情况?” 沈俊解释道。“不清楚。” 点头沉思一下,张记起身说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们先吃着。” 起身离开1号包厢,顺着记忆走向9号包厢。 阴谋还是不是阴谋,他去了就知道。 杜悦还记得他的手机号,还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沈俊对着王海洋嘘声,示意跟着他们一起去9号包厢。 人多力量大,有他们两人在,可以拖延时间,让张记回到1号包厢。 第1251章 给你一把刀子 站在9号包厢门外,张记侧耳倾听,想要听到包厢里面的声音。 若有若无的声音太轻,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什么。 确定是男人狂欢般的笑声,张记猜想男人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临门一脚,张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杜悦有危险和他有什么关系,两个人是曾经的朋友,现在不能称为朋友。 不清醒的一夜是他酒后的行为,又不是清醒时候的理智行为,不能代表他内心真实感情。 迈出这一步,走进9号包厢,他和杜悦的关系变的更加不清不楚。 不难猜想吴巍、林可贞等着看他笑话,他不在意两人看笑话,更在意他内心理智的选择。 几杯红酒下肚,但他的脑袋是清醒的,是否要和杜悦纠缠下去。 已经决定结婚,在这个时候和其他女人纠缠感情,也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以马闲闲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和杜悦恋爱的故事,要是不小心看到杜悦,会不会怀疑他和杜悦旧情复燃。 杜悦已经很悲惨,现在有危险求救,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风格。 到底还是有几分感情留恋,不是普通的同学朋友。 酒后的行为也是他的行为,不能将所有的事情推给酒,他自己没有一点责任。 硬币的两面,那一面都是面向他的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回头看向沈俊,张记想要询问沈俊。 话到嘴边又停住,沈俊的建议是沈俊的建议,不是他的选择。 感情最是难以准确判断,外人又怎么会懂他的内心感受。 伸手推开门,热闹的景象映入到眼睛中。 找到杜悦落座的位置,看到他身边站着的3个男人,胸腔一瞬间有了火气。 杜悦就算不是他的女人,也是有人格的人,怎么能被3个人男人同时敬酒。 赵飞宇讲得故事浮现,女人被人轮番灌酒,男人们的目的不言而喻。 娱乐圈不干净的故事太多,虽说淫乱从来不是娱乐圈的专属故事,也是淫乱的重灾区。 金融区的故事也很多,每一个故事都让张记大开眼界。 玩法不一,性质相同。 所有人眼睛看向张记,不清楚张记是谁叫来的朋友。 相互看了看,迷茫的眼神交换信息,发现没有人认识张记。 胡经理看到张记身影,眼睛中冒着火光。 破坏他好事的人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不能轻易放过他。 走到杜悦身边,看着站立不稳摇摇欲坠的杜悦,张记心中很不开心。 “还能自己走吗?” 一只手撑着桌子,林溪方希酒杯,另外一只手抓着艾谣。 “可以走。” “哦,那就走吧。” 转身就要离开9包厢,眼神扫过一圈,漠视所有人存在。 胡经理冷哼一声,恶狠狠说道。“小子,上一次放过你,没想到这一次我们又冤家碰面。” “人你可以带走,但你要留下代价,不然,人你带不走,你也走不了。” “真将我们所有人当做摆设,将会所的服务员是摆设。” 瞧一眼服务员,然后看向胡经理。 再一次见到胡经理,张记知道他是组局者,也是想要灌醉杜悦的那个人。 男人对女人的执着,没有得到手就是没有得到手,心就像是猫爪挠心。 理解胡经理的男人本色,但他不碰杜悦就可以。 “胡经理,人我要带走,我自己也要走。” “刚好我也在这里请别人吃饭,你要是真有胆子,我在1号包厢等你。” “记住了我在1号包厢,随时等你过来。” “不管你请谁过来,我都在1号包厢,不见不散。” 3个人男人见势,想要拦住艾谣、杜悦。 沈俊、王海洋往前一步,将两人护在身后,阻挡着3人。 沈俊、王海洋保镖身份一眼辨识,3个男人没有上前,沉默看着艾谣、林溪搀扶着离开。 转脸看3个男人一眼,张记说道。“胡经理,我等你1个小时,1个小时你不到,我可就走了。” 转身离开9号包厢,沈俊、王海洋后退盯着男人,慢慢离开包厢。 最后一只脚迈出包厢,两人熟直的关上门。 胡经理盯着张记,大声叫来服务员,拿出一叠钱交给服务员,让服务员去打听谁在1号包厢吃饭。 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但1号包厢也就是叫1号包厢,没有特殊含义。 有特殊含义的不是包厢,而是院子。 只要不是在院子里吃饭,胡经理还是能够掰掰手腕子。 电话联系联系和他关系不错的另一位经理,胡经理想要借势,利用吴家人的身份去压迫。 当然,一切都以服务员的情报为准,以他能否得罪为准。 服务员很快回到包厢,对着胡经理说道。“胡经理,1号包厢有三人吃饭,是北新房地产公司经理,宴请招待。” “没有其他人?” “只有北新房地产公司的人,没有其他人。” 胡经理盯着服务员,确定他没有说假话,也就放心了。 魔都能叫上名字的房地产公司他都知道,北新是没有一丁点印象的公司,肯定是不入流的公司。 房地产公司多如牛毛,谁又知道是哪里的水牛。 以吴泽吴家人身份,压一头不见姓名的房地产公司没有问题。 安心的坐在椅子上,胡经理等着吴泽。 以他的口才巧言令色渲染一番,在灌进去几杯酒,吴泽肯定头晕脑胀的任由他操纵。 当面对抗是傻子,让他人冲锋陷阵是好事。 料定公司知道也不会对他如何,他有审核片子的权利,这是他难以替代的优势。 见张记带着两个女人进包厢,黎视、姬闻有点意外。 林溪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艾谣蹲着照顾她。 偷偷看一眼姬闻、黎视,艾谣赶紧收回目光,看着林溪。 “怎么带两个人回来,我们三个人啊,不应该是三个?” 姬闻调侃的问,嘲弄的眼神盯着张记,等待张记回答。 10分钟不到的时间,女人肯定是木安会所的客人,至于为什么喝醉,那就有太多理由。 开门迎客,不闹事就不管是非。 男人女人就那一点破事,客人就是客人,他们照顾好不闹事的客人,不照顾喝醉酒的客人。 拿起酒杯喝一口酒,张记说道。“9号包厢喝酒的人,估计一会会有人过来要人。” 轻轻一拍桌子,姬闻不满说道。“兄弟,这里有两把刀子,你想借用哪一把刀子?” “你这事干的不如马加丹漂亮,真真是气死我了。” “我是需要出场费的人,不给我足够的代价,我可不当你的刀子。” 张记一乐,反问道。“有人在木安会所闹事,你这个老板不管不问?” 姬闻语塞,他是真不想掺和张记的破事。 男人为女人争风吃醋,他要为其中一人站台,说出去是丢人脸面的事。 看向悠然吃菜的黎视,姬闻摇摇头,不再说话。 他是木安会所老板,有人在他地盘闹事,他没有不管的道理。 到木安会所吃饭的人知道他是老板,多少会给他面子,不会闹事。 真有喝醉酒,又没有心眼的人,他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黎哥刚刚帮我分析马加丹项目的利弊,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想法。” “注定是不安静的开采,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你想怎么处理未来遇到的麻烦?” 张记说道。“还能怎么处理,他们怎么对我们,我们怎么对他们。” “时节事情的结果是红牌,是一条界线,是马加丹和楚科奇自治区的界线,他们比我们更清楚如何做。” “还要感谢时节挨了一枪,不然事情还真的很麻烦。” “他挨了一枪,解决了我们的麻烦,以后也不会有为难的麻烦。” “等他回来要请他吃饭,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和肉体。” 张记的说法和黎视分析相差不大,还是黎视了解张记。 时节受伤蹊跷,没有调查到是谁在背后安排狙击手。 想到这里,姬闻问道。“时节的事不是你的安排?” 张记否认道。“我原计划是他被木棍打两下,我也被打两下,谁知道事发时候跑的太快,沈俊他们又太给力,没有给我机会。” “恰巧有狙击手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我肯定绊倒时节,和他一起被打一顿。” “一群人被围殴,每个人身上带点伤,医院躺着,国际、国内新闻媒体报道,足够楚科奇自治区喝一壶。” “枪击可就不一样了,事情变得复杂了。” 听着张记的计划,黎视感觉张记也是有意思的人。 放下筷子,黎视说道。“我回燕京的时候,李叔让我带一句话,让你一年不要去非洲和中亚,好好在国内待着。” “他没有说原因,你自己品味原因。” 摸着有点发热的脸,张记思考李明端不让他出国的原因。 所有业务走上正轨,他出国与否不影响业务进行。 商业机器运转,他在幕后看着就可以,不需要亲自跑来跑去。 不出国就不出国,留在国内也挺舒服,也可以处理魔都的一些事。 第1252章 来人了 一杯一杯酒喝进肚子里,吴泽感觉他整个人飘在天上。 胡经理见时机差不多,就想怂恿吴泽去1号包厢。 距离一个小时还有10分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行动。 要是张记走了,不在1号包厢,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林溪、艾谣跑不了,还会在公司里见到,有的是时机收拾她们两人。 但张记不是他们公司的人,也不清楚做哪一行,不趁着这一次机会收拾他,胡经理担心下一次机会太长,消耗他的耐心。 时不可失,失不再来。 有仇当然是现场报,谁有时间等十年。 再次敬吴泽一杯酒,胡经理说道。“吴经理,我们同为公司的经理,必须整顿公司艺人风气。” “刚刚吃饭的时候,公司有两个艺人不识抬举,敬她们一杯酒居然不喝。” “最可恨的是她们联合外人,羞辱我们公司,说我们公司是不入流的小公司,成立这么多年也没有一部代表作,叫嚣着要跳槽。” “我教训她们一句,她们就找来也在这里吃饭的朋友,大摇大摆去吃饭了。” “我告诉她们,你一会要过来,让她们等你过来在离开,两人不仅不同意,还说你只是一个经理,又不是老总,不配让她们等你。” “还说公司最有实力的是吴巍,也只有他才配让她们等。” 吴巍和吴泽有矛盾,矛盾不是大矛盾,也是摆在台面上的事。 吴泽乱向艺人允诺,承诺帮助她们拿到资源,帮助艺人走红,拿到更高的酬劳。 睡艺人不是大事,乱允诺就是大事。 几次三番的被公司艺人撕破脸,吴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吴巍做了副总裁,多次在会议上公开训斥吴泽,两人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但凡是说吴泽不如吴巍,吴泽一定会暴跳如雷。 胡经理撕开伤口撒盐,挑动吴泽心底怨气。 吴泽也正如胡经理预料,气的甩掉手中的酒杯,大声说道。“谁他妈说的我不如吴巍,他不就是比我早出身两年。” “仗着年龄大教训我,他也不自己看看他自己的样子。” “两个丑女人在哪里,我不撕烂她们的嘴,我就不姓吴。” 胡经理赶紧说道。“她们在1号包厢吃饭,一个没听过名字的房地产公司宴请。” “不入流的房地产公司,听都没他听说过名字,不知道公司大门朝向哪个方向。” 拿起旁边酒杯,仰着脖子将酒倒进胃里。 猛地起身,吴泽说道。“走,我看看谁的脸这么大,谁的眼睛是瞎的。” “他妈的要翻天,不知道吃谁的胆子,胆子这么大。” 看着吴泽怒气冲冲的离开,胡经理冷哼一声,没有跟着吴泽一起过去。 吴泽已经去1号包厢,也到了他离开的时候。 不管吴泽和张记谁胜谁负,结果和他没有关系,过程也和他没有关系。 给其他人一个眼色,明示让其他人跟着吴泽。 看一眼手机时间,眼神瞥向沙发上的杜悦。 要么说演员会演戏,在他眼前也是演戏上瘾了,也不知道躺在沙发上装睡觉舒服不舒服。 该谈的内容全部谈完了,也到了散场的时间。 魔都的冬天冻死人,他很不习惯魔都潮冷的冬天。 计划提前完成,可以回老家抱着马闲闲睡觉,想一想都很开心。 黎视确定不参与马加丹金矿开采,姬闻顺序补位,代替黎视成为马加丹金矿的合伙人。 黎视向姬闻介绍两家金矿开采的公司,建议姬闻和任意一家公司合作,将开采的活外包给公司,他躺着数钱。 干活的人永远不缺,缺少的是要干的活。 有渠道拿到资源,找干活的人犹如去市场喊人,会有一大批人蜂拥过来。 将招工人的事交给姬闻,张记轻松的回家。 以姬闻人脉,找一家开采黄金矿的公司不是问题,一句话就有符合标准的公司闻风而来。 声名在外,一个名字就能赚钱,就看他们是否愿意。 没有联系时节,不了解事情进行到哪一步,最新的进展又是哪一步。 推演着多方态度,“嘭”的一声打断思路。 黎视和姬闻说着话,也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吓一跳。 三人目光齐齐看向门外,看见吴泽摇头晃脑的走进来。 姬闻皱着眉头,他认识吴泽,也知道吴泽的品行。 踹门而入,就算是吴巍和吴家老大也不会干的事,吴泽就敢干出来。 端起酒杯,姬闻默默抿一口红酒。 红酒在口腔没有味道,他的心在胸腔蹦蹦乱跳。 艾谣看着吴泽,心里害怕的要死。 吴泽的名声不好,她听过太多关于吴泽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不是好事。 晚上没有吃饭,张记三个人有吃有喝,她看的肚子咕咕叫。 看到吴泽的一刻,肚子也不饿了,反而更加担心张记会被吴泽打一顿,明天的她也会被吴泽和胡经理一起报复。 拿不到本月工资,也拿不到年底的奖励,一个月又白干了。 没有钱交房租水电,口袋里也没有积蓄,或许真的到了离开魔都的时候。 吴泽没有看艾谣、林溪,他的眼睛只有坐着的三个人。 包厢太大,站在门前看不清坐着的人的面貌,不知道坐着的人是谁。 吴巍是他的逆鳞,每一次听到吴巍名字,他就难以控制内心的火气。 两个不入流的艺人,仗着有吴巍罩着,也敢胆大妄为的看不起他,叫嚣着跳槽。 走到桌前,睁开眼睛,瞧着面带笑容盯着他的人。 人脸有点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努力睁大眼睛,吴泽看清楚面前的人,神情一愣。 姬闻怎么会出现在1号包厢,1号包厢不是不入流房地产公司宴请聚会嘛。 胡经理告诉他的是房地产公司宴请聚会,没有说姬闻也是参加人员之一啊。 酒精快速涌向双腿,双腿被麻痹,有了软的感觉,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闭上眼睛再睁开,想要眼前的人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存在。 看清楚姬闻的笑脸,吴泽咽下一口口水,然后看向黎视、张记。 他见过黎视,远远的见过几次。 以他的身份没有资格上前露面,只能在远处,在众人的身后,远远看着。 唯一陌生的是张记,他不知道张记是谁。 张记是谁还重要吗? 和姬闻、黎视坐在一起吃饭的人,而且包厢里只有三个人,没有其他的陪客。 脑袋清醒,吴泽明白他被坑了,被胡经理坑死了。 “闻哥,你也在啊?” 姬闻笑着说道。“我当然在啊,我要是不在怎么欣赏你潇洒踹门的风姿。” “很欣赏你的姿势,帅爆了,这一脚不知道迷死多少少女。” “说来也是时机巧合,你是木安会所开门以后,第一次踹门的人,惊奇啊。” 双腿软的不能支撑身体体重,吴泽左手扶着椅子,右手给自己两巴掌。 巴掌很响,正如他的决心,想要让姬闻放过他的决心。 “闻哥,你知道我是酒虫子,喝点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冒犯了您。” “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个不长眼的小人。” “请您放心,我现在就找人修门,一定将门修的和原来一样。” 姬闻被吴泽的话逗笑了,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吴泽的脑袋是真的只有酒精,没有脑细胞。 他在意的是门? 脸面被人踹了一脚,他还在意门。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回家吧,将你的事告诉你大哥,让你大哥决断。” “给你一句警告,以后少喝酒,不要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傻乎乎的往前冲。” “出去吧,把门带上。” 吴泽低头哈腰,后退着慢慢离开1号包厢。 他自然明白姬闻的意思,胡经理卖了它,故意拿吴巍刺激他,让他犯下难以原谅的错误。 他没有资格和姬闻谈话,有资格只能是他大哥。 姬闻的面子丢了,必然要回他的面子,要是他拿不回面子。 将门带上,吴泽站在门外,抹着额头的汗水。 吴巍和姬闻的关系不错,但吴巍绝对不会帮他。 他一脚踹在姬闻的脸上,吴巍岂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够将鞋印擦掉。 “不成器的人,只会无事生非的惹事。” “也就是羊水好,让他生在官宦之家,不然早就被人弄死了。” 张记附和道。“正是生在官宦之家才会不成器,穷苦人家的孩子,性格跋扈,早就被人打死了,长不大。” “他是谁啊?长得和吴巍有点像。” 姬闻解释道。“吴巍堂叔的儿子,一家人,怎么会不像。” “他们家族有5个儿子,3个女儿,最能惹是生非、不成器的就是吴泽。” “你看着吧,回到家里肯定被狠狠收拾一顿,让他长记性。。” “门是吴泽踹的,赔偿要你赔偿,我的刀子不是那么好使的。” 张记端起酒杯示意,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没想要借用谁的刀子,恰逢其会,能借也就用了。 到了散场的时候,没有吴泽闹腾,他们早就散场。 耽误了几分钟时间,还是要散场。 第1253章 电 话 走到艾谣、林溪身边,俯视着躺在沙发上的林溪。 艾谣见张记走过来,早已站起来。 吴泽都害怕的人,她没有理由不害怕。 虽然不清楚张记到底是做什么的,保持最基本的尊重是必要,不能让张记感觉到她的不礼貌。 看一眼艾谣,张记说道。“沙发睡着不舒服,这么久保持一个姿势也不累。” “不要装睡了,起来吧,我送你回家睡。” 林溪趴在沙发上,侧脸对着沙发靠背。 一个多小时一个姿势很累,她早就想动一动。 装醉装睡是她进门时候的状态,姬闻、黎视都在,她索性也就装到底。 即使被两人看出来装睡装醉也没有关系,她喝了很多酒,醉酒是正常,装醉也是正常反应。 不清楚黎视、姬闻身份,不知道以什么身份面对两人,装下去是最好的方式。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林溪心里砰砰乱跳。 黎视、姬闻的脚声并排离开,最后走过来的脚步只能是张记。 听到张记让她起来,林溪果断的起身。 侧脸的姿势不舒服,脖子僵硬的疼。 不敢扭动脖子,林溪低着头,不知道怎么面对张记。 脸面和安全选择了安全,丢掉的脸面自然没有脸面。 不奢求和张记重修旧好,以她现在的身份,以张记的朋友圈,他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张记绝对不会违背规律娶她。 一夜激情过后,幻想和张记旧情复燃,但那也只是幻想。 张记没有主动联系她,一条信息也没有发过来。 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分手出国留学是正确选择。 唯一的意外是家庭意外,将她从国外拉回到国内,所有计划也被打乱。 不后悔当初抉择,就算是再来一次,她还是如此选择。 艾谣看着沉默的两人,想要开口打破沉默,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打破沉默。 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也无法解决现在的尴尬局面。 “厨房做了排骨年糕和几道菜,吃完以后在送你们回去。” “今天的事不要在意,我会和吴巍说清楚,让他照顾你们两人,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 “吴泽、胡经理会有人收拾他们,估计你们也见不到他们了。” 包厢门再次打开,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进来,将张记点的菜放在茶几上。 菜肴精致清淡,适合女孩子吃。 “吃吧,吃完我们回去。” 坐在沙发的一端,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艾谣看了看林溪,见林溪没有动,她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林溪拿起筷子,默默吃饭。 艾谣见林溪吃饭,也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 没有点燃的香烟,抽在嘴里没有味道。 精神的压抑并没有缓解,反而因为没有释放而加重。 手机铃声响起,林溪拉开包,拿出手机。 屏幕显示陌生号码,林溪皱着眉头,眼睛看向张记。 这个时候能给她打电话,还是陌生号码,一定是找她有事,而且极有可能是通过她办事。 看向一旁默默抽烟的张记,林溪皱眉,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林溪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吴巍,现在说话方便吗?” 再次看向张记,张记若无其事抽烟,没有说话的意思。 吴巍动作很快,半个小时不到,电话直接打到她的手机,一定是通过他人找到手机号码。 她是风暴中心受害者,是最底层的人。 吴巍给她打电话,不过是想让她向张记表达善意,让张记为吴泽在其他两人面前美言。 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林溪命她人微言轻,不会有人在意她的话。 “说话方便,吴总请讲。” “林溪,今天的事是吴泽、胡经理做的不对,尤其是吴泽,他被胡经理当枪使。”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被胡经理欺负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再次看向张记,见张记无动于衷,林溪说道。 “吴总,我没有要提的要求。” 手机沉默几秒钟,吴巍说道。 “林溪,吴泽踹门的时候你也在现场,他的目的是过去找张记。” “你和张记关系亲密,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他也是过去为你出头,才会有吴泽踹门的事。” “请你在张记面前为吴泽说几句好话,让张记在姬闻、黎视面前替吴泽解释解释,帮他过了这个难关。”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给你的报酬绝对让你满意,绝对满意。” 轻笑一声,张记起身走到林溪面前,伸手扭林溪的胳膊。 不理解看着张记,疼痛反应,林溪“啊”一声。 按下挂断键,张记说道。“啰啰嗦嗦,烦死人了。” “快点吃饭,吃饱了回去睡觉,我困了。” 脸色羞红的滴水,林溪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没有缘由的挂断手机,还有那一声疼痛的喊声,怎么都会让人浮想联翩。 艾谣起身,说道。“我吃饱了,先出去了,你们聊。” 小跑着离开包厢,艾谣的心快要跳出来。 想着吴巍此时的脸色,一定是精彩万分。 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知道如何戳向对方的肺管子。 林溪的一声“啊”,吴巍肯定恨的失眠,对张记的混账行为也是咬牙切齿。 看着嘟嘟声音的手机,吴巍心中暗骂张记不当兄弟。 他已经火急火燎,他还有力气去干坏事。 转念一想,吴巍认为张记不可能和林溪发生关系,时间对不上,对话声音也不对。 不可能再次打电话过去,吴巍决定给林可贞打电话。 吴泽的一脚很有力,将他们一代人踹醒,所有人一起为他擦屁股。 踹了姬闻的门,黎视也在,相当于一脚踹了两个人的脸。 张记借刀杀人这招太狠,也将他一刀靶砍进到局中,不得不为吴泽擦屁股。 黎视不和吴泽一般见识,他搞定姬闻就可以。 黎视心情不好,想要趁机发火,他搞不定黎视,只能请林可贞出面谈一谈黎视的脾气。 无奈的拨打林可贞电话,吴巍心中恨死了吴泽。 一个人犯错,一代人一起吃药。 他也是没有办法拒绝,心中再不愿意,也要为吴泽擦屁股。 “大晚上不睡觉,打我电话干嘛?” 吴巍有气无力说道。“这么晚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啊,还能是闲的没事干。” “吴泽一脚踹了姬闻的门,张记、黎视、姬闻在里面吃饭。” “你和黎视打电话问问他的意思,有没有和吴泽计较的想法。” “我想办法搞定姬闻,你帮我搞定黎视。” 林可贞轻轻抽出胳膊,不吵醒季欣。 轻轻走出卧室,林可贞好奇问道。“吴泽是没有脑子的人,但也不是一点没有脑子,他哪里来的胆子踹门?” “是被人卖了,还是喝酒喝高了?” 一句话点出吴泽的本性,也点出事情的本质。 吴泽既是别人卖了,也是喝酒喝高了。 解释一遍吴泽的叙述,也将他的猜测补充说出来,吴巍感觉他就是一个大冤种。 听完吴巍的叙述,林可贞笑了笑。 借刀杀人是简单的招,吴泽蠢就蠢在没有看清对手,一脚就踹开门。 胡经理让吴泽当枪,吴泽不知所谓的当枪,该当有此结果。 不被人狠狠教训一顿,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姬闻、黎视不会搞死吴泽,只会让他难受,很难受一段时间。 确定黎视不会和吴泽一般见识,只有姬闻不满意,不满意自己的门被踹,不满意当刀。 但姬闻肯定从张记身上找补回来实际利益,为难吴泽,不过是表面的面子。 “你也不用焦心,姬闻要的是面子,让他有面子就行。” “一个圈子里混的人,被人当面踹门,他的脸往哪里放。” “黎视不会和吴泽一般见识,雄鹰怎么会和野鸡一般见识,你也太小瞧黎视了。” “我估计黎视应该很开心,看了一场英雄救美、借刀杀人、双双联合的好戏,没有收他门票已经很好了,又怎么会生气。” “中心人物是张记,你给张记打电话,不就解决了。” 说到张记,吴巍想起那一声“啊”。 他的猜测是猜测,不一定是真。 万一他猜测错了,张记真的和林溪忙碌着,再次被电话打断,更加不高兴了。 “你帮我谈谈黎视口风,算我求你了。” “张记那边再说,我先不给打电话,他忙着呢。” 林可贞好奇张记晚上忙什么,还不能接电话了。 给黎视打电话没有问题,他可以帮忙。 “好,一会给你回电。” 挂断电话,林可贞坐在沙发上,将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 黎视、姬闻不介意当刀,也就是当玩乐,又怎么会在意。 唯一的变数是吴泽踹门,让姬闻丢了脸面,仅此而已。 微微一笑,张记的计谋用的好,吴泽一头撞进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没有收拾胡经理,而胡经理的日子也不好过,吴泽一旦度过难关,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胡经理。 或许不用等吴泽出手,已经有人出手,将罪魁祸首收拾了。 置身事外以后还想要置身事外,无疑痴人说梦。 第1254章 好 巧 难眠的夜晚有人难以入睡,也有人呼呼大睡。 艾谣是难以入睡的那一个,翻来覆去睡不着。 惊吓太多,转折太快,她不清楚应该如何选择。 是继续留在魔都,还是按照木安会所的想,离开魔都。 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回老家是正确的选择,老家很安全,不会有魔都的是是非非。 可想到回老家,面对日复一日的重复,面对永远没有改变的环境,她又怎么甘心回到老家。 一生几十年很短暂,她能拼搏的时间也不多。 趁着还能够拼搏,还能有所改变的时机,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改变,绝对不是面对不改变的环境沉沦。 坐在床上,艾谣听着安静的隔壁,没有听到声音。 林溪或许已经睡了,和她不一样,林溪是魔都人,她没有回老家的选择,只能在魔都继续奋斗。 想到木安会所里的人,艾谣认为林溪并不需要奋斗。 人生的奇妙就是一个人拼死拼活的往上爬,也只是看到脚底板,也爬到脚底板的位置。 以张记、姬闻、黎视三人的能力,一句话可以改变林溪的命运,而她只需要得到三人其中一人的一句话。 张记能够到9号包厢,将她们安全带走,也顺势让吴泽低头。 前男友的关系是感情纽带,是绝佳的突破口。 有了前男友关系支持,林溪可以获得无数资源加持,可以快速成为一流艺人。 就算是没有成为一流艺人,有资源加持,可以改变现状生活。 而她没有资源,没有资本,也获得不了他人帮助,只能一个人拼搏。 想的口干舌燥,艾谣起床,去客厅喝水。 打开房门,看到客厅椅子上团缩人影,艾谣吓得叫出声来。 人影扭头看一眼艾谣,自顾的喝酒。 “是我。” 听到林溪声音,艾谣走到开关位置,打开灯,看到椅子上的林溪。 拍拍胸脯,艾谣责怪道。“溪姐,你吓死我了。” “你在客厅怎么不开灯?可以开灯啊。” 摇晃着酒杯,盯着晃动的红色液体,林溪说道。“黑夜多好的,看不清所有人的脸,也看不清前方。” “有了灯光,能看到对面人的脸,也能看到鸡零狗碎的生活。” “生活是不如意的,人是不入心的,更要命的是自己活着就像是转磨的驴,围着磨盘转。” “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以为这是全部世界,又怎么知道这只是他的生活。” “最可怕的就是看了一眼井外面的世界,然后依然生活在井底。” 艾谣坐在林溪对面,安静听着林溪感慨生活。 林溪的感慨也是她的感慨,可她们是小人物,没有资源,没有背景,没有人帮助的小人物,也只能活在自己的井中。 青蛙也不想活在井底,可他爬不到井沿,自然也跳不出去困境。 拿起杯子倒一杯酒,艾谣说道。“溪姐,你是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的,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机会改变。” “我刚刚纠结是回家还是留在魔都,回家不甘心,留在魔都没有前途。” “女人的花期就是这几年,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不会再有重开日的时候。” “你有机会就要抓住,不要错过了花期,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林溪看向艾谣,微微一笑。 30岁是女人的花期,她的花期也进入倒计时,距离30岁并没有几年。 可她的机会是依靠男人,只有依靠男人才能获得机会。 不想依靠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女人,林溪也不想依靠。 而现实不是游戏,她在魔都待了两年多,还是名不见经传的默默无闻者。 还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 守住唯一的底线,可底线没有让她成就。 陪一个男人睡觉而已,早已睡过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没有拒绝张记,哪怕是张记喝醉,她也没有拒绝。 内心和身体都不排斥的人,借用他的资源也是心不安理得。 “人啊,趋利避害,动物本性并没有进化。” 笑声从艾谣嘴里传出来,她感觉林溪很搞笑。 她们身在污水之中,明明很清楚身边是污水,还是想要成为荷花。 身体是最后的底线,保护最后的底线已经难上加难,再有其他奢望,无疑是做梦。 资源稀少,竞争就是一场生死战争,利用身体获得资源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掌握资源的人,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这也是女人争先恐后的爬上床的原因。 用身体换取资源,是唯一的本钱,也是最好用的本钱。 “短暂一生,怎么活都是一辈子,谁的人生比谁的人生精彩。” “我从来不相信不婚主义,男人不婚是为了不负责任的找更多的女人,女人不婚绝对是脑子有病。” “潜规则也是规则,是我们都要遵守的规则。不是我们不去执行潜规则,就不需要遵守潜规则。” “资源只有那么多,给了他就不能给你,给了你就不能给他,到底要给哪一个人呢?” 脚踩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冰脚。 公司的资源有限,争夺资源的人太多,想要获得资源,就要去争去抢。 而掌握资源的人心情易变,满足不了需求,资源也会溜走。 林溪不清楚张记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和姬闻、黎视关系友好,吴泽为什么如此害怕姬闻、黎视。 吴巍亲自打电话,向她承诺她奢求的资源倾斜。 可张记一句话也没有说,将她送到楼下,直接离开。 两人是否私下联系? 两人私下联系,又会说什么内容? 张记是否为她说话,吴巍是否得到他满意的承诺。 太多疑惑在心中,搅得林溪脑袋疼。 “明天上班就知道结果,早点睡吧。” “如果我上位,你也可以留在魔都。我没有上位,你自己决定去留。” 马志鹏看着洗手盆旁边挂的两条毛巾,心中疑惑马闲闲为什么要挂两条毛巾。 马闲闲没有谈对象,即使谈对象,也不会让对象在家里留宿。 多出来的毛巾或许是马志良的,马志良经常过来,有专属毛巾合情合理。 回到客厅,坐在马志良身旁,马志鹏小声问道。“哥,闲闲谈对象了吗?家里怎么有男士毛巾和拖鞋?” 马志良说道。“她要是谈对象就好了,我正愁着介绍对象呢。” “介绍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成的,愁死人了。” “你有没有合适的,介绍一个。” 疑惑看着厨房切水果的马闲闲,马志鹏怀疑马闲闲私下里谈对象,只是没有告诉家里。 端着水果走出厨房,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 敲门声响起,马闲闲说道。“小叔、爸爸,你们吃水果,我去开门。” 敲门声急促焦急,嘭嘭乱响。 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张记,马闲闲惊喜的眼睛发光。 猛然间想起马志鹏、马志良在家里,马闲闲推着张记,阻止张记进门。 没有在意马闲闲的神情,澎湃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恨不得一口吃了马闲闲,哪有精力关注神色。 手掌推在胸口,张记神色不悦,说道。“不抱我,不亲我,还要将我推出去,家里藏人了。” “几天没见,想不想我?抱一个,亲一下。” 咳嗽声音提醒张记,张开的双手没有被提醒,用力的双手将张记推开。 撞在门框上,张记有点恼火,不能感觉到他和马闲闲之间有了裂痕。 “有人,有人。” 听到马闲闲声音,张记大声说道。“有人?有几个人,你还真的藏人了。” 一步走到马闲闲面前,眼神扫一眼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身体被雷电击中一般,张记感觉心砰砰乱跳,血液涌上脸。 两人的年纪说明问题,绝对是马闲闲的长辈。 在长辈面前秀恩爱,而且他们的关系没有公开,马闲闲家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不说有人啊?” 马闲闲说道。“我提示你了,你自己猴急猴急的。” “他们是谁啊?怎么办?” 脑袋急速运转,想着化解尴尬的办法。 没有见过马闲闲家人,不了解两人身份,张记不知道如何称呼。 不能走,也不想停留,进退为难的局面。 “你们好,我是收水电费的,今天不方便,我明天再过来。” 冷哼一声,马志良说道。“是我们在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 盯着马闲闲,马志良心中愤恨。 张记随意的举动,无不说明他对马闲闲的家很熟悉,而马志鹏的疑问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张记绝对是和马闲闲住在一起。 生米煮成熟饭,他后知后觉的巧合发现,简直是打他的脸。 马闲闲低着头,脸红的滴血,不敢回应马志良。 看着张记,马志鹏感觉张记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生米煮成熟饭,饭熟了,他们作为长辈,也是无奈接受。 “别傻站着,收水电费也要算账,进来说说一个月用了多少水电,我们也好付钱。” “闲闲,你也坐下,一起坐下。” 第1255章 丑媳妇 坐在小板凳上,张记大脑快速运转,斟酌怎么回答可能的问题。 马闲闲坐在他旁边,受惊的鹌鹑一般,低着头不说话。 在马志良面前,马闲闲不敢说话,更不敢提醒张记。 张记说他晚几天回来,她也就相信张记说的时间,没有想到张记会提前回来,恰好在马志良、马志鹏在的时候回来。 以两人的眼力,通过她和张记的简单交流,肯定猜到张记和她住在一起。 未婚同居不是新鲜事,年轻的恋人都会选择同居。 可她没有告诉马志良、张芝她有男朋友,突然间和张记同居,肯定会被家里责难。 乖乖女的形象是她的刻板印象,可乖乖女不会未婚同居,而且还是在没有经过家里人同意的前提下。 祈求时间走的快一些,将所有事情掩埋,不要让她的脸再红着。 偷偷看一眼张记,发现张记也在偷看她,马闲闲收回眼神,直勾勾盯着地面。 沉默犹如实质,压得胸口疼。 吞咽一口口水,张记怀疑他的胆子哪里去了,为什么要紧张。 枪林弹雨闯过来,多少次出生入死,怎么会被两个长辈吓到。 他和马闲闲自由恋爱,见家人是早已计划的事,这一次回家的目的就是见家人。 提前见到马闲闲家人不是大事,他完全可以轻松应对,怎么会紧张。 深呼吸调整心态,张记想要让跳动的心安静,他也能平静对待眼前的难题。 身体比思想诚实,心脏比嘴更能表现他的心理。 不能安静的心,不能规律的心跳,出汗的手心,表明他的紧张。 抬头看向审视的目光,马志鹏、马志良长得像,也和马闲闲长得像,分不清谁是马闲闲的爸爸。 沉默震耳欲聋,心神震溃。 马志鹏瞥一眼马志良,暗笑马志良的瞎操心。 马闲闲哪里需要他介绍对象,自己已经找了一个,而且关系亲密亲近。 五官端正的小伙子,眉间英气,眼神幽深,商业气息浓重,看着是商人的模样。 穿着普通宽松,衣服上没有商业标志,但料子是高档货,得体舒适。 枣城商人气质粗放,身上有掩饰不掉的土气。 张记的气质果断冷硬,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猜测张记是长久居于高位,可以下命令,而且是头上没有几个人,属于高层下命令的人。 也就是身高是硬伤,看着和马闲闲差不多的身高。 马闲闲身高163c,张记的身高不到170c,最多也就只有168c。 “你是闲闲的大学同学,在魔都经商?” 听到问话,张记赶紧回答道。“是的,魔都开公司,做进出口贸易,主要进出口粮食、农产品、水果。” 闭上嘴巴,张记暗骂他自己没有出息。 问题还没有落地,他乖乖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马志鹏推了推马志良,笑着说道。“哥,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孩子自己自由恋爱,这也是好事。” “现在这个时代,孩子自由恋爱好啊,感情好,矛盾少,比我们这一代人幸福。” “闲闲有男朋友了,我们也省心了,不用忙碌介绍对象。” 马志良出一口粗气,怎么看张记怎么不顺眼。 心里酸酸的感觉不舒服,越是看张记,心里越不舒服。 看一眼低着头的马闲闲,马志良更是生气,责怪马闲闲不提前告诉他,而且还和张记同居。 不清楚张记的家庭,但马闲闲是他女儿,张记住在他给女儿买的房子里算怎么回事。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嫁姑娘陪嫁可以,不能像他一样,陪送房子、车子。 想到张记和马闲闲同居,马志良心里堵塞,大脑也是脑血栓。 “我们来到不是时候啊,耽误你们好事。” 气氛再次冷场,张记紧张的感觉要窒息。 默默告诉自己,不用紧张,不需要紧张,马志良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要害怕对他没有威胁的人。 马志鹏呵呵笑了,缓和氛围说道。“哥,我们刚才不是说要走的,现在时间差不多,也该走了。” “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参加,书记主持的会议,不能缺席。” “你也早点回家,和嫂子聊聊天,让嫂子也有心理准备。” 看向张记,马志鹏想了想,认为他也要说几句,提醒张记不要乱来。 婚前同居不是大事,那也是在家长不知道的情况下。 现在家长知道了,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做糊涂事。 张记是精明的人,话不用说透,他提一句,张记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小伙子,你和闲闲谈恋爱没有关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有数。” “年纪都不小了,有些事该做就要做。” 疯狂的点头,张记感谢马志鹏为他说话。 有一个缓和的可能,听懂马志鹏的暗示,张记说道。 “我这次回家就是为了确定和闲闲的事,计划拜访长辈,得到长辈的认可。” “我们年纪不小了,人生大事要走流程,绝对走流程。” 微微一笑,马志鹏扶着马志良的手臂,两人一起站起来。 马志鹏顺势起身,抬脚走向房门。 看到张记傻站着不动,心里的火气再次冒起来。 “你不走啊?在这里过夜?” 张记看一眼马闲闲,说道。“我也走,马上走。” 快步走在马志良身前,率先走到屋外。 两个大行李箱在门外,看着行李箱,张记咬牙拉着行李箱到电梯前,等待电梯。 马志良看到行李箱,心中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回头瞪一眼马闲闲,马志良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马闲闲看着电梯里的三个人,担心三人在电梯里发生事。 张记突然回来太突然,马志良、马志鹏恰好过来,碰在一起让人始料未及。 电梯停在地下二楼车库,马志鹏、马志良走出电梯,没有搭理张记,一前一后往前走。 张记默默拉着行李箱,通过地下车库走出小区。 小区门前大一辆车,让出租车随意往前开。 司机漫无目的开车,心中好奇张记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让他漫无目的开车。 过了10分钟,张记拿出手机,拨打马闲闲电话。 “能回去了吗?” “你要是不怕回马枪,你就回来呗。” 回马枪不会杀回来,这不是男人的风格。 有地方居住,张记也不想去能居住的地方居住,不想陷入到家庭的不满之中。 张梁子不在了,张芸一个人生活,可张芸除了干活赚钱,并不会关心他的生活。 家庭的贫穷剥夺了关爱,拼尽全力的温饱,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关心孩子。 农村家庭共存的悲哀之一,就是父母不会关心孩子。 时代的背景笼罩着所有农村家庭,生存和温存二选一,温存从来不占有优势。 疲惫的身躯需要休息,疲倦的心灵也需要休息。 出租车掉头回到小区,再次拉着行李箱走向心灵的休息地。 张记也不确定马闲闲是否是他的心灵寄托,未来就是不确定,他又怎么能够确定不确定的未来。 房门打开,马闲闲探头看着张记,笑着问道。“让你突然袭击,现在出丑了吧?” 示意身后的行李箱,张记说道。“赶紧将行李箱拉进来,累死我了。” “我怎么知道会有人过来?要是知道有人过来,打死我,我也不过来。” “两个和你长得都很像,他们是谁啊?” 拉着笨重的行李箱,马闲闲说道。“不戴眼镜的是我爸爸,戴眼镜都是我本家小叔。” “他们都在市中区开会,过来看看我,顺道送点蔬菜。” “我妈妈还不知道你,等晚上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电话轰炸我。” “想到这里我就头疼,不知道怎么解释。” 关上门,房子里只有两个人,不需要在拘谨的控制感情。 一把抱住马闲闲,呼吸秀发传来的香气。 事情不会往坏方向发展,不担心事情发展方向。 马闲闲坚定地认可,即使马志良、张芝不同意,也拗不过马闲闲。 见父母环节要提前,不能在按部就班的按照计划。 “闲闲,我想早一点拜访叔叔阿姨,你联系他们,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小叔说的对,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我也不想偷偷摸摸。” “早一点见家长,早一点确定婚事结婚,我们正大光明在一起。” 拍着张记后背,马闲闲感觉心安。 和喜欢的结婚,这是多少女孩子的想法。 张记是他喜欢人,和张记结婚是她的期望。 期望慢慢成真,有什么理由反对。 “周末吧,周末都有时间。” 确定见父母时间,张记松开马闲闲,指了指行李箱,说道。“这是我带来的礼物,是去你家的礼物。” “你打开行李箱,检查检查礼品,看一看是否合适带过去。” 看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马闲闲感觉行李箱能够装下一个人。 礼品是心意,心意到了就好,不需要物质表达内心的心意。 张记说了让她检查,她还是拉开行李箱,看一看准备的礼品,照顾张记的面子。 第1256章 回 家 发了一支又一支烟,张记还是没有进去家和园。 保安收烟的手毫不客气,不让他进门也是毫不客气,丝毫没有因为收烟而不好意思。 不再给保安发烟,张记拉一把椅子坐下,坐等张芸回家。 张芸不接电话,张华、袁玉也不接电话,不能和门卫沟通,他也只能在门前等着。 上班时间的闲人,无所事事的样子犹如街溜子。 和保安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天,张记感觉家和园的变化很大,和他上一次过来完全不一样。 偷小孩这种事似乎是很久远的事,还能在市中区的小区里发生。 监控摄像监控着小区每一个角落,没留下任何一个死角。 得益于神奇不惜钱的投资,杜绝任何一个死角,不给不法分子留有空档。 正是实时监控的优势,挽回一个家庭破碎,孩子没有被偷孩子的小偷偷走。 偷孩子多发生在农村,开放式的农村不限制进出,开着车将孩子抱住,加油门就跑了。 甚至是孩子上午被人偷走了,父母后知后觉,认为孩子在邻居家里玩,直到晚上才发现孩子丢了。 时间差给了小偷时间,逍遥法外在几百公里之外。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缺少有价值的调查线索指明方向,警察也是束手无策。 孩子是家庭的希望,丢了一个孩子,就像是在父母心头挖了一块肉,怎么会不疼。 没有人电话确定身份,没有人担保安全性,保安绝对不会放陌生人进入小区。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温暖,驱散冬天的严寒。 到了买年货的时间,囤货是北方人过年的热闹。 农村屯年货是必须,距离城镇远,需要两次或者三次购买半个月的蔬菜和肉类。 亲朋好友聚会,丰盛的菜肴,浓香的酒水,是餐桌上的基本。 城里不需要屯年货,需要的蔬菜肉类随时都能买到最新鲜的,不用提前屯着。 大年初一营业的超市,还有各种小吃摊位,满足饱腹后享受生活的胃口。 小年轻带着女朋友经过,手牵着手,亲昵的说着情话。 保安见张记盯着情侣,笑着问道。“年轻人,不要羡慕他人,你也会自己的缘分。” 回头看向保安,张记笑着问道。“大爷,你帮我看看,我的缘分什么时候到?” 保安抽着烟,说道。“我就是一个看大门的,不会看姻缘。”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你们年轻人有福气,不用吃苦受罪,还能自由恋爱,多好的时候啊。” “不像是我们年轻的年月,吃不饱穿不暖,不知道恋爱怎么写。” “见一面,看对眼,直接结婚了。” “一家人围着几亩地转来转去,春节还是吃不到肉。” “现在不能回想以前,那是真的苦啊,现在多好啊,好日子。” 保安回忆以前的生活,张记安静听着。 98年不交公粮,06年废除公粮制度,农民手里才有余粮。 余粮成为手中最原始的资本积累,生活慢慢好起来。 2000年外出打工潮热,农忙收割,农闲外出打工,又多了一条赚钱的途径。 好生活是奋斗出来的,流血流汗奋斗出来。 “你们要好好珍惜现在的年月,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恋爱,好好结婚,好好过日子。” “我们小区的小伙子不愁媳妇,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只要好好工作,一定会有媳妇。” 嫌弃看着保安,教育的话听着逆耳。 他和家和园的小伙子相比较,二者怎么会有可比性。 而且他有公务员女朋友,又岂是小伙子可以对比。 “大爷,我有女朋友,她在税务局工作。” 审视眼神打量张记,保安笑了笑,不相信张记会有公务员女朋友。 公务员是吃国家饭的人,怎么会看上无业游民。 上班时间不上班,闲溜达闲逛,一看就是不好好上班的人。 没有正式工作,没有稳定收入,公务员怎么会看上张记。 料定张记是吹牛,保安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看着张记。 牛莉骑着电动车进门,随意看一眼保安,看到和保安聊天的张记。 停下电动车,掀开头盔,看向得意洋洋吹牛的张记。 “张记?” 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张记看向牛莉。 头盔遮住面容,只能看到鼻尖以上,眉毛以下的面孔。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 “对了,你坐在这里干嘛?应聘保安啊。” 听出牛莉的声音,张记问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偷跑回家,不担心被学校领导抓住。” 牛莉问道。“我敢回来就不怕被抓,学校那么多老师,少了我一个就能看出来了。” “再说了,现在是寒假时间,学校领导在寒假间间抓我回去上班。” “说说你吧,你到家和园干嘛?胡瑞知道你回来吗?” 起身站起来,张记说道。“我妈、我哥住在家和园,我想要进去,保安大爷不让我进去。” “你帮我担保,我回家一趟。” 没有听胡瑞说张记家人住在家和园,或许是胡瑞也不清楚。 又是一年春节,外出打工的人陆续回家。 进出家和园的人越来越多,进出登记也越来越繁琐。 没有电话联系,没有熟人接,陌生面孔进不去家和园。 为了孩子安全考虑,所有人接受这一规定,也愿意配合。 家里都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偷孩子的行径恶劣,谁也不想自己孩子被偷,也不想听到小区里的孩子被偷走的消息。 “三叔,张记是我同学,他登记,接待人写我的名字。” “我回家看孩子,有时间一起吃饭。” 看着牛莉一溜烟消失,张记笑着说道。“三叔,现在能让我进去了吧?” 保安拿出登记本,放在张记面前。 “用楷体写字,难看不要紧,重要的是让我知道你写的是什么。” “你叫张记,我听见牛老师叫你名字,不要胡乱写名字。” “牛老师是老师,铁饭碗端着呢,我还是相信她的。” “老师真好,还能得到您老人家的尊重。” 张记重重写下他的名字,顺嘴调侃保安。 保安呵呵一笑,小声说道。“牛老师是好人,她免费为我孙子补课,小孩子成绩提高了14分。” 顺利走进家和园,张记发现新的问题,他不知道张芸住在几楼几号,也不知道张华住在几楼几号。 或许是说过,但他脑袋里没有记忆,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随意漫步在家和园小区里,冬天还能看到绿色植物,为萧瑟的小区增添一些生机。 史大军是魔都人,对园林绿植情有所偏好,装饰园林选择南方长青植物。 北方植物冬天萧条只剩下枝干,没有树叶。 常青植物的绿叶挂在枝头,一年四季长青,增添冬天里的生机。 走了一圈,手机没有响起,没有张芸、张华回复的电话。 漫无目的找不到家,张记也打算回马闲闲的家。 见父母的事要告诉张芸,不能当面告诉,电话里告诉也一样。 他周末去马闲闲家里,随后带着马闲闲到家和园。 市中区的南北,电动车也只是15分钟的距离,随时可以过来。 慢慢走到入口位置,看着保安骂着登记的人,张记感觉好笑。 不能将问题归结为时代,而时代影响了一代人。 他们这一代人的书法是硬伤,家长不重视,自己不学习,字体如蚯蚓行走。 进出登记需要用楷体,这也是张记第一次见识字体要求,不是求职,不是求爱,而是进出登记。 签下离开时间,张记站在小区门前,等着路过的出租车。 没有代步车,没有待命的车,只能选择出租车。 拿出手机,看着没有电话的手机,张记感觉他和家的距离很远,远到站在门前,也感觉不到家的感觉。 割裂的个人和家庭,他是站在一侧的个人,家是站在另一侧的家庭。 张梁子、张芸在他初一外出打工,14年的时间聚少离多,亲人的感情依靠血脉维持。 黑夜一般的孤独感笼罩,和他在国外一个人过春节一样的孤独感。 国外过春节身边有人陪伴,陪伴是在一起,心却走不到一起。 隔阂横在中间,无论两人怎么努力,也打破不了隔阂。 唯一一次恋爱终结他的恋爱,被抛弃的念头萦绕,不敢开始新的一步。 即使和马闲闲在一起,现实需要大于心理需要,并不是爱情自然的沉淀。 回头看向家和园,幸福笑容挂在脸上的居民,而这幸福不是属于他的幸福。 此时身在家和园小区外面的身体,心在枣城以外的他乡。 身心都不在这里,而他还是要回到枣城,回到家和园。 注定是一个人走一条路,也只能一个人在黑夜里前行。 深深呼一口气,张记一笑,不再等出租车。 他想要一步一步走回终点,丈量他身心和他乡的距离,究竟哪一个和他更近。 脚步沉沉,心思重重。 认识到个人的孤独,无法被理解和缓释的孤独,张记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旋涡将他卷入其中,挣扎着逃出去。 呼吸一口空气,或许只有空气是理解他的,让他活在孤独之中。 第1257章 形势比人强 黎视安静审阅文件,不搭理坐在沙发上的林可贞。 林可贞或许真的是无聊,为了一件小事,从燕京飞回魔都。 令黎视奇怪的是,事情过去三天,吴泽还没有搞定姬闻,看来是真的没有把姬闻放在眼里。 不过,这只是小孩子的游戏,游戏而已,他不在意。 丢脸面的是姬闻,姬闻愿意放过吴泽,他自是无不可。 林可贞躺在沙发上休息,不在意黎视冷处理。 回到魔都,却不想回家,黎视办公室是他躲避家的地方,是他可以安静睡觉的地方。 家庭琐事太多,利益纠葛犹如一张蜘蛛网,他不想成为某一个点,也不想成为某一条线。 第一次想明白林含章对他的判断,他会走上另外一条路,而这一条路是他最不愿意,也是不得不走的路。 哥哥就是哥哥,看透了他这个人,也看透了他的选择。 学业是反抗的开始,婚姻是反抗的结束。 决定姐结婚的那一刻,命运的轨迹已经转动,转动向另外一个方向。 思考了一段时间,林可贞决定按照他的决定前进。 家庭是摆脱不掉的束缚,也是他成功的保障。 作为林蔚的儿子,有这个身份,他的人生是开挂人生,成功唾手可得。 中国社会中的成功,有的人付出惨重代价还是失败,有的人只需要点点头,就可以获得成功。 他属于后者,自然不需要亲自下场,自然会有人将蛋糕送到他的手里。 没有想好从哪一行业入手,林可贞犹豫着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合适的入场时机,然后快准狠的进入到某一行业之中。 批阅完所有文件,黎视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一周时间春节,到了公司最忙碌的时候,也是忙完可以休息几天的时候。 当然,员工可以休息,老板是没有资格休息。 长辈需要拜访,领导需要拜访,太多人需要他亲自登门拜访,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 拜访的名单已经列好,按照级别大小,时间前后顺序登门。 高高在上有高高在上的冷风,冷风冷冽,如刀如磨。 看一眼林可贞,黎视问道。“躺了一下午时间,你到底想要干嘛呢?” 听到黎视问话,林可贞起身坐起来,看着黎视,一字一顿说道。“我在想我为什么不如林含章,凭什么他能看透我,我却看不透他。” “林含章很早之前,有意无意为我介绍一些朋友认识,我一直以为是拓展交际圈子,没有在意这件事的深意。” “直到前段时间我和季欣聊天,我才发现我一直被林含章牵着鼻子走。” 停顿一下,林可贞想了想,他没有被林含章牵着鼻子走,只是按照他的路线前行。 林含章看到他转折的十字路口,因为他的转变做了铺垫,让他走的更加顺利。 越是想到这里,林可贞更加难受。 他宁愿走路不顺,也不愿意被林含章比下去,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作为兄弟两人,林含章比他早出来十几分钟,难道这十几分钟就是他们的分界线。 年龄上不占优势,智力、眼光也不占优势。 “林含章早就知道我会走哪一条路,提前为我铺垫。” “我是留学归来的高材生,是依靠个人能力获得全额奖学金的精英人才,是博士即将毕业的博士生。” “林含章的硕士学业还是在职,他凭什么样样比我强。” 黎视起身走到林可贞旁边坐下,看着气愤不平的林可贞。 作为双胞胎兄弟两人,事事都要争一争,竞争是两人从小到大的话题。 拍了拍林可贞肩膀,黎视说道。“可贞,你要知道一件事,在一条路上不断前进的人,他的视野是开阔的,也是深邃的。” “大道三千,最后求的无非是同一个道字,看为什么会有三千条路,重点却是一样。” “含章从小到大都在一条路上做准备,他的涵养学识不是薄薄一张学历证书,而是深邃的思想。” “一条路走到中间路段,开始的泥泞,行走的坎坷,阻拦的困难,一一克服这些问题以后,他不是年龄限制的躯体,是思想控制的执行肉体。” “没有这点能力和胸怀,他能甘心的为副处级领导端茶倒水,开门拎包。” “不要在含章走了十几年的路上和他对比,你全方位不占优势,自然比不过他。” 林可贞颓废的躺下,侧着身子,闭着眼睛,断绝和世界的联系。 黎视说的道理他明白,但他不想接受道理解释的现实。 他需要的不是解释,是身份的认同,是个体的认可,唯独不是讲道理。 黎视拍拍林可贞的腿,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吴泽的事过来找我,没想到是你自己有心结。” “人的心结在心中,别人解不开,唯独自己想明白,打破鸡蛋壳,才能解开。” 说到吴泽,林可贞问道。“姬闻不见吴泽,也不见吴巍,不知道怀揣什么心思?” “你是当事人之一,姬闻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视笑道。“我不是姬闻,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姬闻忙着准备开采金矿,哪有时间和没有脑子的人玩。” “下游治理污染没有意义,要从源头治理污水,才能保证下游干净。” “走吧,去吃饭了,好久没有吃弄堂面,你陪我一起去吃面。” 吴巍来到公司,找到拍通告的林溪。 姬闻躲起来不见面,他只能找到能见面的林溪。 胡经理离开公司,背着一堆债务,被赶着离开公司。 公司需要人干活,不需要为公司招惹是非的人,尤其是招惹惹不起的人。 姬闻不会对他们的公司动手,但消息传到圈子里,误会不解开,会有人揣摩心意,做出不利于他们的事。 娱乐公司竞争激烈,虽然有长辈支持,也架不住群狼撕咬。 1号包厢门已经修理好,姬闻却没有露面,他想要当面道歉,却找不到人。 电话不接听,家里没有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能在招惹姬闻,只能从他能够接触的人突破,让张记、林可贞帮他从中协调。 林可贞没有探的有价值的消息,张记跑回老家,他不能跑到张记老家找张记,太有失他的面子。 对着林溪招招手,吴巍看着林溪。 猜想如何不重要,有能帮他说话的人,安稳消除姬闻、黎视的影响,他也安心的当他的副总。 林溪走到吴巍身前,她知道改变命运的机会摆在眼前。 吴巍脸色难看,不用想也知道没有解决吴泽惹的祸。 她只要帮吴巍这一次,吴巍的回报是丰厚的,也是超出她的预期。 “吴总。” 不耐烦看一眼林溪,吴巍说道。“林溪,电话里没有说完话,你就挂断了。” “现在我问你,能不能帮我解决吴泽的事。” “一个人一句话的事,只要你愿意帮忙,是否成功,我都会认下这个人情。” 没有犹豫,林溪说道。“吴总,需要我现在给张记打电话吗?” 吴巍一愣,没想到林溪转变。 回想挂掉的电话,吴巍想到另一个可能,林溪没有胆子挂断电话,挂断电话的是谁? 电话接通时,林溪是真的和张记在一起,还是有其他的可能。 见吴巍没有回应,林溪示意助理将手机拿过来。 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林溪直接拨打张记电话。 张记看着手机,疑惑的接听电话。 林溪不会没事打电话,打电话或许是有事。 “不要告诉我你有危险?” 观察吴巍的神色,林溪小心说道。“吴泽的事请你帮忙,他当时也是喝醉了,不知者不怪嘛。” 呵呵一笑,张记问道。“吴巍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给我电话。” “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我挂断电话的意义。” 见吴巍投来怪异的目光,林溪果断说道。“给我一句准话,行不行。” 心脏怦怦乱跳,林溪害怕张记拒绝。 吴巍就在面前,张记拒绝她,也拒绝了她的资源。 吴巍嘴上说成不成都认下人情,可真的不解决问题,又怎么会为她倾斜资源。 “姬闻有时间管吴泽?他现在很忙,哪有时间在意吴泽。” “我帮了你,吴巍会给你资源;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又能得到什么?” 听到张记调戏的话,吴巍一笑,事情解决了,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下。 事情因张记而起,张记开口帮忙,姬闻也不会在意这件事。 至于张记和林溪,那是他们两人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对着林溪点点头,吴巍转身离开,为林溪和张记留出空间。 吴巍离开,林溪心里松一口气。 “睡我是白睡的。” 说一句怒话,挂断电话。 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林溪不敢相信事情真的解决。 吴巍听了她和张记的通话,是否会如他所说,会为她倾斜资源。 抓住了机会,机会是否是她上升的渠道,还是未知数。 手机拿在手中,手心全是汗水。 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林溪转身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第1258章 无 端 哄着孩子玩耍,牛莉回头看一眼胡瑞。 胡瑞用笔记本看新闻,没有在意牛莉和孩子。 每天晚上看新闻是他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好像是某一天开始,然后再也没有停止。 新闻传递太多信息,分析浓缩在字里行间的信息,足以掌握国家着重发展的点。 基层单位事务性工作多,国家大政方针落实到基层,一个针鼻眼上穿万条线。 贯彻落实上级指示精神工作是必须,是不能推脱和推卸的责任。 看完30分钟新闻,胡瑞找到枣城新闻,观看枣城新闻。 中央扫黑除恶精神贯彻彻底,各地对黑色产业和黑社会大力打压。 挖根溯源,打掉黑色产业和黑社会的同时,也要追究黑势力背后的保护伞,将保护伞也打掉。 生活在幸福安全的时代,这是所有人共同的福利。 遥想小时候,街溜子在小街小巷晃悠,威胁学生,索要生活费等小恶行。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学生能有多少生活费,几毛钱被抢走,一天就要饿肚子。 社会中占据各行各业的黑色产业,暴利引发争夺,人命在争夺中死去是常有的事。 码头、沙场、石子粉碎厂等,是争夺最厉害的产业。 还有其他的暴利行业,也是诸多黑社会控制的产业。 看着坐在会议桌上开会的人,今天还能看到,明天不一定能够看到。 下马是随时,说不准什么时间,就有某一位领导被带走调查。 10年为一个时代,上一个时代人的时代作为,在下一个时代承受代价。 胡一乐不是领导职务,但也是走过旧时代的人,胡瑞担心胡一乐也有类似的行为。 时代环境如此,胡一乐作为时代里的一朵微不足道浪花,也不是干净的雪白。 没有灰色手段的收入,怎么会有几套房子的家底,他又怎么会获得拆迁款。 胡一乐不到退休年纪,而以中央决策决心推断,退休也不是落地。 在职的腐败行为被查出,退休了也是党员,也要承受代价。 胡瑞暗暗决定找时间和胡一乐谈一谈,如何度过难关。 清查没有到基层,还有一两年时间。 清查会有流程,不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而流程就是自救的机会。 港岛廉政公署成立,面对港岛警察的集体腐败行为,也是选择既往不咎。 法不责众,“众”是30%以上的党员干部,又该如何处理这些人。 “我说话你听见了吗?” 胡瑞看向牛莉,迷茫问道。“你说什么?” 脑袋里是国家大事,是小家大事,沉思入神,没有听到牛莉说话内容。 疑惑看着牛莉,胡瑞看到牛莉生气的预兆。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了解对方微表情的微妙,知道牛莉即将爆发。 对待孩子和外人是温柔的牛老师,对待他,他就是挨打挨骂还被看不顺眼的没有用的臭男人。 善变的女人,骗了男人以后不珍惜。 “我在想事情,没有听见你说话,你刚刚说什么?” 抓起换下来的尿不湿丢过来,牛莉说道。“我说我今天在小区门前见到张记,他妈妈和哥哥也住在家和园。” “而且,他回到枣城有没有联系你,你知道他回到枣城吗?” 胡瑞说道。“我知道,我们约好年前一起吃饭。” “你也买两件新衣服,张记要带着他女朋友,你要把他女朋友比下去,让他知道生完孩子的女人更有韵味。” 听到张记有女朋友,牛莉问道。“张记什么时候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胡瑞一笑,靠在沙发上说道。“你是谁啊,他谈女朋友还需要向你请示,得到你的批准。” “谈了有一段时间,是我们本地人,在税务局上班。” “女方和张记是大学同学,今年确定的恋爱关系,计划明年结婚。” “我在叔叔的丧礼上见过一次,长得挺漂亮。” 皱着眉头,心中火气在胸腔燃烧。 胡瑞当着她面说其他女生漂亮,这不是变相说她不漂亮。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渣男体质,得到以后就不珍惜。 冷哼一声,牛莉说道。“既然漂亮,你怎么不去要电话号码,没事联系联系。” “巧言令色的嘴,说说甜言蜜语,说不准就成了你女朋友。” “家里有红旗,外面有彩旗,多好的日子啊,真是可惜了。” 醋意的话酸牙,胡瑞回想他刚刚说的话,没有引发歧义的话,牛莉怎么就不开心。 不想搭理牛莉,胡瑞岔开话题。“又到春节了,今年你有同学聚会嘛?” “我有四场聚会,提前告诉你,我们安排好时间,不要没有人看孩子。” “抽时间回老家一趟,我要和胡一乐谈一谈,问他有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 “扫黑除恶反腐的声势越来越大,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我担心胡一乐被卷进去。” 牛莉没有在朝胡瑞发火,她知道轻重,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事。 心中替王婷婷鸣不平,王婷婷没有男朋友,张记怎么可以找女朋友。 就算是想要结婚,张记完全可以追求王婷婷,以她对王婷婷的了解,王婷婷答应的概率很大。 张记并没有结婚,没有结婚就有机会,就有竞争的可能。 要将消息告诉王婷婷,让王婷婷主动出击,不要错过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 婚姻是女人第二生命,与其在陌生人中寻找,不如选择身边条件适当的同学。 抱着孩子进卧室,哐当关上门,将胡瑞关在客厅。 史大军盯着曾莉,盯着曾莉丰腴的身体。 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曾莉并没有因为生完孩子身材变形,而是变的丰腴。 身体的酒精在发挥作用,让他想要拉着曾莉去卧室。 三个孩子在玩闹,大孩子玩着小孩子,笑声在客厅回荡。 以他的经验,孩子还要玩很久,不用他们操心。 起身走到曾莉身边,史大军小声说道。“来卧室,我有事和你商量。” 说完话,史大军径直走向卧室,不给曾莉反驳的机会。 孩子是吵闹的,大孩子洗澡,哄小孩子睡觉,不到十一点是不能结束一天的重复工作。 看孩子不是好活,太吵太闹腾,史大军不愿意看孩子,他宁愿在工厂加班干24小时,也不愿意看孩子2小时。 对待孩子的耐心被消耗,没有对待工人宽松的心情。 他也分不清是为什么,也想不出来具体原因。 等曾莉走进卧室,史大军反锁上门,直接抱住曾莉。 “孩子还在外面呢,你干嘛啊。” “他们自己会玩,不要我们担心。” “我想干嘛你还不清楚,老夫老妻了,还能干吗。” 不敢大声说话,曾莉害怕引起玩耍孩子们的注意。 半推半就任由史大军脱下衣服,满足史大军的欲望。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床上的时间也不长。 趴在曾莉身上,闻着发丝清香,史大军感觉难以言喻的满足。 一把推开史大军,曾莉不满说道。“为老不尊,孩子还在外面呢,我们在卧室干这事。” “穿衣服去洗澡,臭烘烘的身体臭死了。” 抱着曾莉,阻止曾莉穿衣服。 大手上下其手,史大军说道。“马上就到了春节,时间很快,一年又过去了。” “今年调整上班时间,改成了正月12上班。” “初4忙完所有事,我想着带你们出去玩玩,去其他城市旅游。”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城市,我们一家5口人一起过去。” 忙碌的生活压缩需求,曾莉的唯一生活是照顾孩子和史大军。 突然间商量去旅游,不在她的计划,也不知道她想去哪里。 想了想曾经想去的地方,时间在走,也没有曾经的激情,一定要到一个地方看一看。 平静的生活已经很好,没有必要去他人家乡,窥探一眼他人生活环境。 带着三个孩子,半大孩子喜欢玩,游乐场是最喜欢的地方。 “去游乐场吧,孩子们喜欢游乐场,带他们去游乐场玩。” “我说的是你想去的地方,不是三个小家伙想去的地方。” 曾莉说道。“我没有想去的地方啊。” 沉默一会,史大军说道。“去武汉吧,我记得你说过想去武汉吃热干面。” “武汉有游乐场,也有你喜欢吃的热干面,我们可以去武汉。” 转头看着史大军,推掉身上粗糙的手,曾莉说道。“赶紧起来去洗澡,孩子还在外面呢。” 没有听曾莉的话,史大军躺在床上,看着曾莉穿衣服。 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曾莉同意去武汉旅游。 到枣城以后,几年时间没有出去过,难得有时间出去玩,史大军要带着曾莉和孩子们好好玩。 顾堂峰的事还没有宣判,不确定是否还有残存。 史大军不敢带着曾莉回魔都,担心出现意外。 不用太久时间,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回魔都,可以正大光明祭奠养父母。 回想一路走来的艰辛,看着眼前幸福生活,史大军满足的感到幸福。 第1259章 准 备 电动车停在税务局门外,等着马闲闲下班。 周末即将到了,也到了去见马闲闲父母的时间。 准备的礼品放在马闲闲家里,马闲闲看了张记准备的礼品,责怪张记准备的礼品太贵,不适合带去家里。 选了三样礼品,再去超市买三样礼品,买两样水果,足够带着回老家。 回想马闲闲的解释,张记没有反对。 礼品已经买了,不可能退回去,自然也是放在马闲闲家里。 至于马闲闲是否将礼品拿给马志良,这不是张记在意的事。 车技不行,张记没有选择开车。 出门在外有专业司机开车,张记很少碰车,生疏的车技还是骑电动车安全,不用担心遇到事故。 关上电脑,看着墙上的钟表,马闲闲盯着走到的秒针。 还有5分钟下班,周末是开心的,张记登门见父母也是开心的。 谈婚论嫁的年纪,谈婚论嫁是她这个年龄段最应该解决的问题。 办公室没有结婚的只有两个人,她是其中之一,万璇是另外一人。 万璇没有确定的男朋友,有几个男人同时追她,万璇也在犹豫着选择哪一个。 万璇看到等待下班的马闲闲,好奇马闲闲怎么突然期待下班。 马闲闲一直是安静分子,对待工作和上下班心态平稳,从来没有表现出急迫的心情。 突然间期待下班,万璇猜测马闲闲一定是有事,着急下班。 “闲闲,你有事啊?着急下班?” 拿着手提包,马闲闲说道。“我男朋友在外面等着我,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礼品,明天去我家里见父母。”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马闲闲,马闲闲的动作太快,不动声色的就要见父母。 见父母就是走流程,结婚也就不晚了。 诸葛笑笑看着透着幸福模样的马闲闲,心中暗叹弟弟没有福气,这下子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到了见父母阶段,一般不会有问题,谈婚论嫁的日子也就定了。 他们没有见过张记,只知道马闲闲有了男朋友。 “哎呦,要见父母啊,婚事可就很近了。” “确定时间告诉我,我也提前准备去喝喜酒。” “你们计划在哪里办婚礼?要是在枣城订酒店,提前告诉我,我认识几家酒店老板,可以为你打折。” “现在的婚礼酒水有很多水分,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被人骗了。” 马闲闲笑了笑,说道。“计划在老家办婚礼,不会到枣城。” “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结婚肯定是在老家举行婚礼,亲戚朋友一起热闹热闹。” “我爸以前就说要在老家办婚礼,现在也不会改变。” 到了下班时间点,所有人收拾包,准备下班。 马闲闲提前收拾好包,拎着包就跑出去。 万璇看着开心起飞的马闲闲,笑了笑,第二个走出办公室。 跑出税务局大门,看到路边的张记,马闲闲跑到张记身边,直接坐在电动车后座上。 “快点走吧,再过一会,超市人多了。” 张记说道。“坐好了,让你体验电动车的推背感。” 张芸回到家里,找出藏在柜子里的存折,小心翼翼打开存折。 一笔一笔支出收入记录,张芸看到最后一行的数字——35。 打量着房子,张芸后悔买房子。 她就不应该买家和园的房子,就应该将钱留下来,为张记结婚做准备。 多次打电话,张记都说没有谈女朋友。 张芸计划着张记谈恋爱到结婚,怎么也需要一年半时间。 给她一年半时间,攒一年半的工资,足够为张记张罗婚事的钱。 张记突然间告诉她要结婚,而且就在明年结婚。 手里的钱不多,女方还是公务员,张罗一场像样的婚礼,怎么也要10万。 见父母需要花钱,定亲需要花钱,彩礼、三金、买衣服、婚纱照、婚礼,样样都需要钱。 彩礼年年涨,市中区的彩礼和张家村彩礼不一样,比张家村高出很多。 张家村的彩礼只需要1万8,市中区的彩礼是4万8。 手里的钱刚刚够彩礼钱,给了彩礼就不够三金等所用的钱。 房子可以过户到张记名下,算是他的婚房,欠补的钱要想办法借钱,将不够的钱补回来。 工资预支也是预支一两个月,不能多预支几个月。 借钱也是找有钱的人借钱,不能找不合适的人借钱。 家和园多是黄家村、王家村、张家村的人,一起在工厂干活,但是彼此关系不熟悉,借钱不合适。 她借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从一个人手里借到5万很难,要分成几个人,张芸也不知道向谁开口。 张华手里没有钱,一家三口人养着,小孩子是吞金兽,多少钱进嘴里都能吞下去。 袁玉又怀了第二胎,处处需要钱。 自己家里人不够吃的,也拿出来钱。 房贷每个月都要还,这也是一笔固定支出,是不能不还的一笔钱。 身边没有商量事情的人,张芸感觉心里苦。 张记明天要去马闲闲家里接马闲闲父母,8样礼品是张记自己出钱买,没有向她要钱。 可张芸不能装聋作哑,还是要表示。 马闲闲又不是傻子,也在后面看着她,看她这位未来婆婆的品行。 钱不能省,省钱会省出事。 太多见父母闹笑话的例子,有吃饭吧唧嘴,有喝醉酒打架,还有拿的礼品过期了。 他们的结果是一样的,见完父母,亲事也就黄了。 看一眼手机时间,张芸知道这个时间,张记马闲闲一起在超市买礼品。 有马闲闲在旁边把关,和张记一起买礼品,礼品不会有问题。 就算礼品不满意,也是自家姑娘买的,不会生怨气。 想到这里,张芸拨打张记电话,交代张记好好看一看礼品,检查生产日期和生产地址,不要出现可能的问题。 听着手机彩铃声音,张芸想着怎么说合适。 “妈,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我们在超市呢。” 张芸说道。“我打电话提醒你,超市的礼品也要仔细检查,看清楚生产日期和生产地址,不要太相信超市。” “闲闲说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不要担心花钱。” “我手里有钱,买礼品的钱我拿给你,千万不要担心花钱。” 听到张芸说检查礼品生产日期,张记将手中的蜂蜜礼盒翻过来,找到生产日期。 蜂蜜没有保质期,礼盒上标明两年保质期,张记不确定相信礼盒上的标注,还是相信他的学识。 “这是13年6月生产的,是不是要过期了。” 马闲闲看着生产日期,心里也犯嘀咕。 将礼盒放进货架上,马闲闲说道。“这个不行,我们在换一个,又不是非要这一个。” “两瓶蜂蜜撑不到一年,找一个生产日期在一年以上的。” 张记说道。“妈,我看了礼品的生产日期,不会出事的。” “我自己有钱,不用你的钱,买这点礼品还能花多少钱。” “再说了,礼品我全部准备好了,你不用操心这事,我和闲闲买点水果就回家。” 马闲闲在张记身边,张芸也就放心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张记要不要钱是他的事,主要是马闲闲听到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该做的时候还是要做,不能假装糊涂的不做事。 “你提前买点礼品也要在检查一遍,确定没有过期。” “妈妈不是骗你,很多见父母因为礼品过期黄了,你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这点细心事就是看一眼的事,不要因为这一眼不想看,让闲闲在中间为难。” 瞥一眼马闲闲,张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检查的,先挂了。” 马闲闲检查蜂蜜的生产日期,确定是2014年9月生产的。 “你很有钱啊,给你钱都不要。” 张记说道。“我妈能有多少钱,买房子掏空了家底子,手里没有几个钱。” “我从大学开始做外贸,这么多年还没有一点积蓄,哪里需要用她的钱结婚。” “实在不行将魔都的房子卖了,现在房价涨了一倍,卖了也是赚钱。” 马闲闲撇着嘴,不相信张记说道鬼话。 张记在大一就能买房子,又怎么会没有钱。 不知道张记手中有多少钱,马闲闲不在意张记手中有多少钱。 有房子有车子,物质生活丰富,精神生活满足,不需要额外多的钱增添烦恼。 在枣城是小康之家的水平,对比其他家庭,已经是很好的生活水平,不需要在提高生活质量。 当然,张记如果在枣城工作更好,不用异地恋,有更多时间相处。 马闲闲知道劝说张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可以慢慢说,劝说张记回枣城。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两情长久,也需要朝朝暮暮的耳鬓厮磨。 她有时间慢慢做事,不着急让张记做决定。 了然张芸的心思,马闲闲对张芸没有意见,正常的父母为儿女婚事操心。 父母一辈人的通病,心机和心思明显,一眼就能够看穿。 但这也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是孩子们要理解包容的一点。 第1260章 第一次登门 车窗打开,呼吸着清冷的空气,也难以浇灭心头的火。 汽车越靠近马闲闲老家,张记心跳越快,越难以控制心跳。 马闲闲开着车,左手手肘撑在车窗,握拳靠着左侧的脸。 电话里表明她的决心,也说明她要嫁给张记的决心。 争吵没有出现,马志良、张芝沉默着应对,直到主动挂断电话。 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 回想沉默的电话,马闲闲倒是更愿意马志良、张芝和她吵一架,吵架中能摸清两人的底线,不是沉默着不知道两人的真实想法。 右手把握着方向盘,马闲闲不敢分心想事情,影响她开车的注意力。 余光看向张记,看见张记摸着额头汗水,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认识张记以来,张记只有在失恋的时候醉酒失态。 自那以后,张记一直是沉稳模样,从来没在她面前露怯。 回家见她父母而已,又不是去动物园将他喂老虎,至于额头冒汗。 看着路标,还有10分钟到家,马闲闲索性不去想马志良、张芝对她坚持的态度。 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她已经决定按照自我意愿做事,父母的态度反而不重要。 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态度坚决的反对父母,这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她应该做的事。 第一次理解和父母意见不同的女儿的坚持,爱情一把火燃烧身心,顾不得他人反驳。 深呼吸一口气,马闲闲说道。“紧张的流汗?” 张记嘴硬说道。“紧张,我不紧张。车里温度太高,你把空调调低。”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我怎么会紧张,好好开车,不要说话。” 抽出一张卫生纸,擦干净额头的汗水,然后在手心不停擦拭。 身体比嘴巴诚实,身体反应说明他内心的动荡。 汽车驶进小区,马闲闲找停车位,将车停在路边。 打开车门下车,张记打量着老旧小区。 小区外貌看着有年头,猜测是八九十年代建筑的房子。 马闲闲打开后备箱,对张记说道。“快过来拿东西,你在那里看什么呢。” “哦”一声,快步走到后备箱,将准备的礼品全部拿出来。 没有和张芸商量,张记最终决定拿10样礼品。 他从魔都带回来的5样礼品,超市买的3样,水果超市又买了两种水果。 拎着大包小包,手指头勒的生疼,张记感觉手指头就要被勒断。 见到经过的人,马闲闲热情打招呼,介绍张记身份。 打量审视的目光令人不舒服,张记僵硬的笑着。 来到三楼,站在门外,张记叫住开门的马闲闲。 将所有礼物放在地上,上下整理一遍衣服。 看着手机里面的自己,张记认为这是他人生中最帅气的一刻,绝对能让未来的泰山丈母娘满意。 深呼吸一口气,张记说道。“开门吧,我准备好了。” 马闲闲试探问道。“真的准备好了?你要是反悔现在还有时间走,不用勉强自己。” “脚迈进去门槛,在想要收回来,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不屑冷哼,张记歪头示意,让马闲闲开门。 马闲闲一笑,拿出钥匙打开门。 房门打开,张记看到穿着厨房围裙的马志良。 马志良脸色黑黑,板着脸说道。“来了,进来吧。” 张芝走出厨房,瞪一眼马志良,笑着接过张记手中的礼品。 “你这孩子,来就来呗,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闲闲,帮张记活动活动手指头,勒的紫红,不要淤血了。” “阿姨好,我手指头还好,不用活动,一会就好了。” “阿姨,礼品放在玄关挡路,你看哪个位置有空,我将礼品全部放过去。” 张芝看一眼马闲闲,命令道。“闲闲,你带着张记去你房间,所有东西放到你房间。” “我知道了,你去做饭吧。” 马闲闲拎起礼盒,走向她的房间。 张记弯腰哈笑,小心翼翼拎着礼品和水果,跟在马闲闲身后。 张芝看着张记,虽然和她心中理想女婿有差距,马闲闲认准张记,她也没有办法。 登门是马闲闲通知,没有给他们缓和的余地。 反对没有作用,只能让张记上门,见一见张记。 马闲闲执拗的性子,他们的反对不仅没有作用,还会有反作用。 想着先顺着马闲闲性子,慢慢劝说,是否能够和张记分手。 走进厨房,张芝小声说道。“你也真是的,不喜欢也不要表现出来,太明显了。” “伸手不打笑面人,上门是客,最基本的待客礼数不能丢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长辈。” 马志良冷哼一声,将鱼重重丢进水池里,剧烈晃动,清洗内脏。 所有礼品放到马闲闲房间,张记走进厨房帮忙,被张芝赶出来。 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竖起耳朵,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 挨到吃饭时间,张记坐在椅子上,看着餐桌上的八个菜,心中暗乐稳了。 数字就是态度,马志良、张芝用数字表明他们的态度。 拆开一瓶茅台酒,张记起身为马志良、张芝倒酒。 倒满三杯酒,张记端着酒杯,慢慢说道。“叔叔、阿姨,我嘴巴笨,不会说话,第一杯酒敬您们,谢谢您们的款待。” 马志良看着张记喝酒,端起酒杯,陪着张记喝一杯。 为马志良倒第二杯酒,张记坐下。 张芝看着冷场的餐桌,心中埋怨马志良小心眼。 孩子进了家门,像是戳了马志良的肋骨,脸上没有笑意,嘴巴也没有一句话。 长辈和晚辈一般见识,传出去惹人笑话。 “张记,我和你叔叔做了一桌子菜,你尝尝味道合不合你口味。” “酒是害人精,少喝酒多吃菜。酒可以剩,菜不能剩。” “闲闲,你别顾着自己吃,给张记夹菜。” 马闲闲说道。“他自己有手,又不是不能夹菜,还需要我为他夹菜。” 抬起手轻拍一下马闲心啊,张芝不满说道。“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听话了。” 张记再次端起酒杯,说道。“叔叔、阿姨,第二杯敬您们。” 马志良打断张记说话,不悦说道。“直接喝了吧,这小杯子喝酒不过瘾,不符合我们当地人喝酒作风。” “马闲闲,洗两个酒杯,换酒杯喝酒。” 马闲闲不满看一眼马志良,起身去刷酒杯。 当地人喝酒不使用三钱的酒杯,一般是二两半的酒杯。 拿着两个二两半酒杯回到餐桌,马闲闲拿起酒瓶倒酒。 “这一瓶酒也不够你们喝的,要不要再开一瓶。” “一人一瓶酒,对着酒瓶喝酒,酒杯都省了,多省事。” 马志良看着一杯二两半的白酒,揣摩着张记的酒量。 年轻人身体好,酒量自然好,可他也是酒场老手,酒量也不差。 以快打慢,快速喝两杯酒,以张记喝三钱酒皱眉头的样子,一定会比他先喝醉。 不声不响抢走他的宝贝姑娘,不能便宜了张记。 未经他们允许,私下和马闲闲同居,住在他为马闲闲买的房子里。 每次想到这里,马志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张记两巴掌。 打人是不对的,灌醉张记,让他长点记性是可以的。 吃两筷子菜,马志良端起酒杯,说道。“来,我们喝一杯。” “酒场规矩很多,或者7531,我们喝酒不讲究那些规矩,直接干了一个。” 话音一落,马志良一口喝完杯中酒,直勾勾看着张记。 张记看着空荡荡的酒杯,又看看他满杯酒,一咬牙,一口喝完杯中酒。 浓烈的酒水灌进胃里,张记天灵盖一惊,感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马闲闲瞥一眼空杯子,知道张记会有这么一遭,而这只是开始,春节还有更大的酒场等着他。 不管马志良、张记喝酒,她默默一个人吃菜。 张芝想要说话,看到马志良眼神,忍着没有开口。 空杯子倒满酒,马志良心中恨意轻了一分,说道。“吃菜,吃菜。” 拿起筷子夹菜,不在意马志良、张芝眼神,张记大口吃菜。 凉拌牛肉吞进肚子里,浓烈的感觉舒缓,张记感觉舒服一些。 “一杯酒闷,二杯酒也是闷,我们在闷一个。” 端起酒杯,张记硬着头皮说道。“叔叔,我陪你。” 马志良一笑,第二杯酒再次消失杯中。 张记紧随其后,他明白马志良就是想要灌醉他。 来的路上做好被灌醉的准备,不想也要硬着头皮挺着,陪马志良喝酒。 第二杯酒下肚,马志良脸色微红,脸上有了笑意。 酒精是男人交流的渠道,第二杯酒下肚,男人之间的默契自然连接。 马闲闲打开第二瓶酒,为两人倒酒。 一人一斤白酒不是问题,又是在家里喝酒,喝醉了直接在家里睡。 马志良脸上有了笑意,马闲闲也开心。 破冰之旅很难,不是那么容易破冰。 马志良脸上有了笑意,内心对张记的不满也消减。 慢慢的让马志良接受张记,她也能得到父母的认可,同意她和张记的婚事。 结婚势在必行,得到父母的同意,他们结婚的速度提速,能更快结婚。 第1261章 醉 酒 睁开眼睛,张记感觉身体轻飘飘,没有重量一般。 而他的身体也没有力气,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记忆停留在饭桌上,怎么就躺在床上了,而且是陌生环境的床。 瞬间惊醒,张记掀开被子,检查身体,确定身体完好,胸口腹部没有刀切割的痕迹。 强撑着的一口气泄掉,软弱无力的身体躺在床上。 听到门外聊天的笑声,其中一个声音是马闲闲,另外的声音是陌生的声音。 肚子火辣辣,一团火在肚子里燃烧。 口干舌燥,犹如多年没有下雨的大地,干裂的大地沟壑纵横。 看到床头保温杯,伸手拿到保温杯,打开杯子喝水。 60度不到的温水,是马闲闲特意为他准备的。 慢慢喝着温水,胃部暖暖,一丝暖流流进身体,身体恢复一些气力。 听着门外聊天声音,张记猜测是另一道陌生声音是马闲闲的同学。 两人聊天话题是同学时候的趣事,也只有同学才会知道哪些学生时代的趋势。 没有谈论工作,似乎工作不是他们的话题。 窗外传来大声呼喊声,叫着模糊的名字。 回音声淡淡,阳台距离卧室太远,听不清对话。 离开的约定传来,然后是开门声和关门声,马闲闲送走了她的同学。 房门打开,马闲闲走进卧室,看到靠在床头的张记,笑着问道。“还难受吧?” 张记问道。“我昨天喝了多少酒,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张记额头,测试额头体温。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一点也不记得昨天的事,不记得你喝了多少酒?” 张记摇头说道。“不知道。” 马闲闲一巴掌拍在张记肩膀,怒视着张记,在张记不解的目光中,抓起张记的手,狠狠咬一口。 挣脱马闲闲虎口,看着血丝的牙印子,张记不满说道。“你干什么,饿了出去吃饭,你咬我干什么。” 冷哼一声,马闲闲说道。“我咬你干什么,你昨天叫嚣着和我爸结拜,闹腾的整栋楼都知道你们两人喝酒。” “你真是一点酒品也没有,喝醉了真是让我生气。” “什么德行,你还要和我结拜,怎么了,想要成为我叔叔。” 震惊看着马闲闲,张记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他怎么会和马志良结拜,简直是令人发指。 很久没有喝醉酒,张记也不知道他喝醉会是这个样子。 飞来飞去的在国外环境中,时刻保持警惕,一般不会喝醉酒。 就算是喝醉酒,身边也有人照顾,保证他的安全。 拍着额头,张记懊恼道。“都是酒惹得祸,都是酒惹的祸,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 “你也是,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拦一下我们,让我喝了那么多酒。” “我们没有结拜吧?这事可不能胡闹。” “我是上门求亲,不是上门认侄女。” 看着张记紧张模样,马闲闲再次掐张记一下,掐的张记喊疼。 事情发展的太快,她和张芝在一旁看着马志良、张记喝酒,一直到张记说送了马志良一副黄花梨象棋。 一人得意炫耀,一人欣喜若狂。 两人拆开礼盒,摆好象棋,杀了一盘。 马志良爱不释手,一个象棋一个象棋摆进象棋盒,视若珍宝的放在酒柜上。 男人的爱好令人费解,马闲闲不明白马志良为什么喜欢象棋,又为什么喜欢金丝楠木象棋。 准备的8样,走的时候张记坚持增加2样,凑成10样。 金丝楠木象棋是其中之一,另外一样她没有打开,不知道是什么。 密封的礼盒,打开就是二手的,不能在送给别人。 至于礼盒里面装的礼品,等马志良有时间在打开。 两瓶白酒见底,第三瓶白酒打开,两人再次喝一杯,叫嚣着结拜。 拿出手机播放张记和马志良吵着结拜的视频,让张记长点记性,不要喝醉了就胡闹。 闭上眼睛,不看丢人的视频。 只要他看不到视频,视频里的事情就没有发生,他什么也不知道。 吴巍身体后靠,隐藏他的身体,不让另一张卡座里的人看到他。 心情郁闷至极,吴巍不想碰见熟识的人。 林可贞发现吴巍动作,好奇看向吴巍视线方向,看到仰着脖子喝酒的吴泽。 吴泽的心情很好,比他们两人的心情都要好,还有心情出来喝酒。 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不仅全身而退,还有心情到酒吧喝酒。 数着吴泽卡座的女人,5个男人,12个女人。 1个男人2个女人,多出来的2个女人是谁的。 有家族背景的人就是好,捅娄子也有人帮忙擦屁股,他还可以开开心心当做没有事发生。 “吴巍,吴泽的事情解决了?没有看到你家老大出面,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我问了黎视,他根本不搭理吴泽,也没有将吴泽踹门的事放在心上。” “你们家老大神通广大啊,没有出手,事情就解决了?” 吴巍解释道。“老大怎么没有出手,他亲自带人将吴泽踹坏的门修好。” “我建议我出面,带着工人修门,给姬闻一个面子。” “老大没有同意,连夜带人过去,将门修理好,给足了姬闻面子。” “姬闻没有露面,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才知道他去找黄金公司外包开采黄金业务。” “我找中间人找到张记,让张记帮忙说话,这件事才算了了。” 听着过程,林可贞猜测吴巍找到中间人是林溪,他也只有使唤林溪的能力。 换做其他人,根本不会主动上前泼脏水。 吴泽的一脚代价很高,傻子才会主动凑上来。 白月光的杀伤力,多年不见增加了趣味,更能激发男人的占有欲。 张记是生理正常的男人,也有男人的劣根性,逃脱不掉男人的坏毛病。 最是厉害枕边风,轻飘飘一句话,解决一个问题。 “你给了中间人什么条件,不会付出很大代价吧?” “姬闻不是小气人,老大给了面子,心里再有气也消了,不会和吴泽这样的傻子计较。” 看着玩闹的吴泽,吴巍心中气愤。 三代之内必有兴家之子,三代以内必有败家之子。 吴泽无疑就是败家子,正经事一件不干,不正经的事干了一件又一件。 前脚捅娄子,后脚在酒吧里喝酒泡女人。 不知道发生什么冲突,吴泽将手中的啤酒丢在地上。 摇头不再看向吴泽,吴巍懒得搭理他。 “一点酒品没有了,仗着身份闹事,活该被人打脸。” “不说他了,说说你吧,你怎么回事?” “这次从燕京回来,感觉你变了很多,一直不开心,难道是季欣没有满足你,没有让你的兽性发挥。” 垂头叹气,林可贞不想谈论他的事。 吴巍在娱乐圈混,蝇营狗苟的事门清,不了解他内心的焦虑。 吵闹声传来,林可贞扭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吴泽和同一卡座的男人有矛盾,大声争吵。 啤酒瓶子再次丢到地上,女人们起身离开,不想被男人的战争波及。 6个安保冲到卡座,制止吴巍和男人争执,礼貌的请他们离开。 吴泽和男人没有将安保放在眼里,推嚷着拿起酒瓶,都想要给对方开瓢。 啤酒杯子被安保夺下来,控制住脾气火爆的两人,押着两人走向酒吧大门方向。 一场热闹结束,酒吧恢复躁动,音乐调动众人的快感,放大身体摇摆的欲望。 “吴泽还是心大,这个时候不在家里老实待着,跑到酒吧闹事。” “这家酒吧很有背景,要是在得罪幕后老板,他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吴巍无奈说道。“心不大的人怎么活着,他要是心不大,早就被自己恶心的行为恶心死了。” “老吴家血脉到了他身上,糟蹋一个户口名额。” “换做正经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何为自己攫取利益,而不是天天胡作非为的闹事。” 林可贞笑了笑,拿起啤酒喝酒。 他不想评价吴泽,吴泽是另类,他何尝不是另类,一直想要摆脱父母、家庭对他的影响。 享受着父母、家庭平台为他带来的便利,又反抗着父母、家庭对他的束缚。 权利义务是一体两面,只想要一面是不对的,也不可能只选择一面。 “你也不找女朋友,怎么了,不想结婚了。” “我明年上半年结婚,你不要太羡慕我。” 哈哈一笑,吴巍说道。“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我为什么羡慕你这种行为。” “我要的是整个森林,不会为一棵树驻足。” 行为的解释理由有很多,哪一个理由都可以看做是解释。 内心真实想法不表露,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最想要的一部分。 决定结婚的一刻,林可贞一直为结婚努力。 吴巍选择游戏人间,或许只是正缘没有到。 正缘到了的那一刻,不需要任何人劝说,水到渠成的走进婚姻。 男人不可能没有女人,婚姻或许是束缚,但也是保护。 慢慢喝一口酒,林可贞看向躁动的舞台,看着随着节拍舞动的身躯。 第1262章 紧 逼 火箭弹飞向它想去地方,子弹射向前方。 四散逃离的士兵,风中的蒲公英种子一般,漫无目的随着风跑。 糟杂的声音进不去耳朵,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跑的更快一些,跑过火箭弹的追踪,跑过子弹的速度。 生存是唯一的奢求,也是奔跑的意义。 蒲公英种子落地会生长,跑的足够快,可以活着。 身边战友一一倒下,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但只要跑过眼前的战友,他们就可以获得生存的可能。 菲利克斯接到战报,心里没来由的一松,精神疲惫也得到缓释。 做了那么多工作,终于迎来他想要的结果。 军方部长汇报这战果,如何打击反抗军,杀了多少人,俘虏多少人,抢回来多少土地。 听着死亡人数,菲利克斯眉头皱起。 反抗军是他的同胞,也是刚果人民,杀了自己的国民,杀了自己的同胞,这不是骄傲的事。 国家动荡分裂,是他们所有国民的问题,也是他们这些领导者的问题。 偷偷看向总统,菲利克斯掩饰他的内心情感。 默默为死亡者祈祷,希望他们来世转世到其他国度,不要再回到这一世的土地上遭罪。 刚果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也拥有无数贫困吃不饱的国民。 但凡国民能够吃饱饭,没有人愿意拿着ak47讨生活。 野心家、资本家盯上矿产,想要不劳而获的活动矿场,满足他们奢侈生活。 无法控制的欲望是无底洞,资本家的心是黑洞,吞噬所有能够看到的一切。 国家、矿产、贫民,一切的一切,在他们眼睛里和死物没有区别。 要说真的有区别,无非是属于他们的死物,不属于他们的死物。 部长汇报完战果,总统开心的宣布他们获得一次胜利。 庆祝胜利的欢呼声响起,掌声热烈而残酷,犹如冬天的冻雨一般让人讨厌。 会议结束,菲利克斯和部长聊了聊,询问雇佣兵是否遵章守纪,没有祸害平民。 部长暧昧一笑,拍了拍菲利克斯肩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砧板上的肉没有资格讲人权,贫穷的国家没有资格维护国家尊严。 在所有人选择离开座椅时,一个国家的口舌自说自话,没有听众,也没有国家。 部长挺拔的身影上车离开,菲利克斯心里难过。 雇佣兵是他的提议,结果如他所料,取得了胜利,而过程似乎比他预料的还要残酷。 被伤害的不仅是对方的士兵,还有他们想要保护的平民。 军纪形同虚设,拿钱办事,也会拿走他们的尊严。 回到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菲利克斯越看心中越是气愤。 驱狼逐虎的游戏,老虎没有被赶走,狼子野心也暴露无遗。 雇佣兵对平民的奸淫掳掠令人发指,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拿起电话打电话给军方,听着电话嘟嘟声音,菲利克斯放下电话。 驱逐雇佣兵不可能,不会有人同意他的意见,更何况雇佣兵放过取得胜利,这个时候卸磨杀驴对他们不利。 政府军战斗力太差,无法正面和反抗军对抗,只能依赖雇佣兵强悍战力维护他们的颜面。 有了这一次军事胜利,在取得被反抗军占领的城市,他们就可以在联合国硬气发言。 一切的目的是为了祖国,菲利克斯默默安慰自己,默默祈祷。 在胜利的黎明到来之前,穿过黑夜是必须,他们也必须穿过黑暗,才能迎接胜利。 调整心情,菲利克斯电话卢凯尼,提醒卢凯尼密切关注雇佣兵的残暴行为。 审判不会很快到来,但一定会到来。 等审判到来的时候,就是雇佣兵风光时日结束,他们要为战争中犯下的罪行赎罪。 黄金装进口袋里是暂时,他们不会将黄金带着离开刚果的土地,也不会活着离开这一片土地。 计划在脑海里慢慢浮现,菲利克斯知道这一次还是会有人同意他的计划。 国家破坏不堪,需要黄金恢复建设,也需要将不可控制的因素扼杀在萌芽状态。 卸磨不杀驴,只会浪费粮食,而不产出。 计划在脑袋里慢慢成形,菲利克斯决定将所有雇佣兵留在刚果。 有钱从来不缺为钱卖命的人,但拿了钱,也要考虑是否有命可以花。 电脑屏幕闪烁,凯里调试着电脑,确保高清屏幕能够让其他国度的人看清他帅气的脸庞。 第1263章 小小心思 挂断视频会议,阿苏再次连线张记。 一直作为中间最替,阿苏还是想要换一换角色。 阿萨姆是最早认识张记的人,两人关系说不上亲密疏远,却保持着统一战线,共同进退。 凯里负责情报收集,全世界收集情报,为他们决断提供信息支援。 他就是一个嘴替,不管是谁提出建议,他都是那一个“缓一缓”、“冷静冷静”的人。 作为油田的负责人,身兼重任,他想要换一个身份,至少不是中间润滑剂。 中间润滑剂这种事让玛尔娜来做最好,女人身份解决男人之间的怨恨。 试想谁会对一个女人怨恨,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不会对她的“缓一缓”、“冷静冷静”反感。 最初的角色定位是张记提议他做中间润滑剂,他没有在意角色的副作用,没有多想,同意张记的提议。 现在想要换一换角色,还是张记提议比较好,进退有余。 如果是他提出来,那就是公开的表明态度,不想当中间润滑剂,没有缓和余地。 他想做的事,一定有嘴替替他说出来,然后集体才会考虑。 拒绝还是同意,给他准确的答复,也可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凯里、杜拉等人不认为他的身份有问题,后来加入的几个人,总是在背后说他坏话,调侃他身份的尴尬。 一句两句不在意,说的多了,阿苏心里也有了想法。 融不进他们小圈子的人,说几句话而已,他不在意这些不痒不痛的说法。 带着安保,将油田周围有威胁的人打走,看着狼狈逃窜的人,阿苏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不是只会摇旗呐喊的旗手,也可以是指挥战争的将军。 豪情在心中无中生有的一刻,他的心态转变,也想换角色。 视频接通,看到阿苏的脸,张记笑着说道。“帅气的阿苏先生,精神饱满,目光如炬,看来男人最好的医美是战争胜利。” “你的状态让我羡慕,我都想过去和在一起,挥斥方遒,指点战争。” 张记夸奖的话让阿苏飘飘然,乐在其中。 心中明了张记是在哄他开心,阿苏还是很受用。 身边人的夸奖有虚假成分,张记夸奖虚假成分低,含金量高。 可他也没有忘记打视频的正事,没有忘记他的想法。 “张记,有件事我要和你说,希望你帮我说出来。” “我不想在做中间润滑剂嘴替,下一次开会,你建议我们换换角色。” “让我不做事也可以,我实在不想有事就是‘缓一缓’、‘冷静冷静’,好像我只会说这两句话一样。” 听着阿苏说话,张记知道阿苏心理变化原因。 战争胜利有了底气,心底也对风言风语有了想法。 正常心理变化,阿苏早晚都会对嘴替身份质疑,想要摆脱这个角色定位。 等待阿苏倒完苦水,张记附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下次开会我一定提出来,让大家都思考你的新定位。” “不过你也真是,指挥了油田保卫战,横扫油田周围30公里的战争指挥家,还在意他们几个外围人的说法。” “他们是依附我们的存在,没有我们他们饿不死,也不会活的这么愉快。” “下次谁再说你,你直接告诉他,请他离开我们圈子,我们圈子不需要养活多嘴多舌的人。” “你想要将某一个踢出去,我绝对双手赞成。” “中心外围,中心不可辱,这是我们的底线。” 得到张记支持,阿苏心里高兴。 作为中心,他们有中心的尊严,怎么可以被外围的人侮辱。 暗暗反思他还是脾气太好,没有让外围的人见识他的脾气,所以才会语言侮辱他。 冷笑一声,阿苏决定给外围几个人一些教训,让所有人知道外围就是外围,不是中心的核心。 作为小圈子初始老资格,他有资格教训后来者。 不尊重前辈的人,不适合在圈子里待着。 有钱就能找到干活的人,找到解决问题的人,会吸引想要加入到圈子的人,不担心会因为一个人不开心而导致业务中断。 没有维护中心的权威,没有摆平动荡的能力决心,他也不配作为中心一员。 “阿苏,我们在大马士革认识到现在,多次合作,了解对方的脾气。” “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太给他们面子,换做是我,早就拳头挥过去,让他知道我的手不仅能赚钱,还能打人。” “你好好考虑,为什么是你受气,为什么要照顾他们嘴脸。” 马闲闲穿着睡衣走出卧室,看到张记视频,没有说话,走向厕所。 流利快速的英语,听不懂张记在说什么。 不到和张记谈论未来的时候,马闲闲识趣的避开话题。 “你说得对,我就是脾气太好,让他们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下次谁再说我是没有骨头的嘴替,我就让他没有嘴巴吃饭。” “外面有人来了,不和你说了,记得我们说的事。” 挂断视频,张记看着电脑屏幕中的自己,对着自己笑了笑。 答应阿苏提出来他的想法,还是要在视频会议中说一说,但他要以前和杜拉沟通。 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将阿苏忽悠进去。 阿苏是所有人中脾气最温和的人,也没有太多主见,适合做中间润滑剂。 换做另外一个人,即使是玛尔娜,也无法做得比阿苏好。 大计划在脑海酝酿,时机难逢,这是他的机会。 荣姐抱着孩子,看着彪子整理礼品。 茅台酒、中华烟、虫草、海参,还有零零散散的礼盒。 人情礼节你来我往,只有单方面的送礼,没有往来,单方面的送,单方面的收。 荣姐想要劝解彪子不需要如此,可想到彪子的坚持,荣姐没有开口劝慰。 男人需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事业就像是他们的命。 建材是彪子的命,是他活着的动力。 彪子清点好礼品,想了想,减少不必要的礼品,选择四样贵重礼品。 茅台袋子懂得人性,完美设计的大空间,可以方希两条烟、两瓶酒。 没有放现金进去,彪子认为放现金不合适,这会让厉泉反感。 看着准备好的礼品,彪子满意笑笑。 “小荣,你看我准备的礼盒,茅台、中华、海参、虫草,最适合送礼的搭配。” “厉泉这么支持我,我不能不能懂事,必须送点礼品。” “春节是送礼的高峰期,市面上想要买成条中华烟要提前预定,幸好我提前一个月买了。” “你看看这些礼品还可以吧,送过去,厉泉不会不满意吧。” 逗弄着儿子吃香蕉,荣姐看一眼礼品。 彪子准备的充分,提前一个月购买各种礼品,不停的送来送去,不知道给多少人送礼。 春节是送礼的季节,迎来送往,每个人都想要表现自己存在。 做生意不送礼,生意做不长久。 稍微规模变大,送礼是必须的,不然会有各种人过来找事。 “可以,你什么时候送过去。” “厉泉快要回魔都了,一定要在他回魔都之前送过去。” “提前电话联系见面时间,不要错过了时间。” 荣姐提醒的及时,彪子没有想到提前电话联系,单纯的认为开车送过去。 送礼没有提前预约,太阳落山,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候。 而厉泉不同于其他人,远在新城,不在台城,需要电话联系,确定见面时间。 商人之间相互送礼是常态,不需要刻意遮掩。 作为建材供应商,在公开场合拜访厉泉,公开他和厉泉关系,对他的建材生意更加有利。 “你提醒的对,我电话联系,预约时间。” 说着,彪子拿着手机到阳台打电话。 夫妻一心,送礼是常态,也是人情礼节的一部分,不需要避开荣姐。 看着怀里的孩子吃香蕉,荣姐开心的笑了。 生活简单平凡,没有过多要求,富足的享受生活的简单。 台城换了新的区长,区长上位三把火,要求对古城卫生环境评定,制定严格的卫生环境标准,要求所有商家都要遵守。 作为古城附近的酒店,荣姐酒店也简单装修,更换硬件,满足卫生环境指标要求。 装修还有最后一天,酒店即将开业,她也要忙起来。 春节是旅游旺季,也是酒店生意火爆的旺季,必须抓好旺季的客流量。 彪子打完电话回到客厅,笑着说道。“我和厉总约好了,明天下午过去,他在办公室等我。” “哦”一声,荣姐说道。“明天酒店重新开业,我没有时间看孩子,你也要去新城,孩子怎么办?” 摸了摸脑瓜子,彪子说道。“这还不简单,让咱妈帮着看一天。” “保姆休息时间也到了,后面还是保姆在家里看着。” “你我忙着上班,都没有时间看孩子,照看孩子这事还是请保姆。” 盘算保姆休息时间,左右不过是3天时间,可以等一等。 带回家里请父母帮忙看着,3天时间,父母不会不同意。 一个孩子占据一个劳动力,不能不看,还要必须照看好,也是难为人的事。 第1264章 远处吹来的风 龚林看着龚泉,等待龚泉回答他的问题。 龚泉漠视龚林眼神,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疑问也在他的心中,他要怎么回应他心中的疑问。 绳子捆绑着龚岙身体,封印他的灵魂一般,让他肉身灵魂困在绳子里,动弹不得。 嘶吼声从嗓子发出,长期的嘶吼,声音已经嘶哑。 扭动的身躯感触不到疼痛,冰凉的地面上翻滚,头捧着椅子腿,碰着地面。 地板上有了血,血迹被扭动的身躯做笔,画了一幅凄惨的画。 闭上眼睛不去看龚岙,不喜欢龚岙这个人,也不希望看到行尸走肉的龚岙。 此时此刻的龚岙不如行尸走肉,行尸走肉没有感觉,他还有疼痛的感觉,还有欲生不能生欲死不能死的不得已。 或许是骨头里有蚂蚁撕咬,啃噬他的骨头,撕裂他的神经,吞食他的血肉,才会口吐白沫的难受。 冰凉的冷水泼在龚岙身上,为他减少疼痛难忍的感觉。 地面不整洁,血液、白沫、尿骚混合,还有泼在身上的冷水。 龚坤转身俯视着抽搐的龚岙,眼神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 将龚岙哄骗回国费了一番手脚,他们三人一起出面,龚岙才愿意回家,看望一年多没有见面的龚半山。 龚半山身体不好,只能躺在床上休养。 生死时速倒计时,龚岙作为龚半山最喜欢的孙子,留恋在仰光温柔乡,不愿意回来。 赌约的事翻篇,龚坤想办法哄骗龚岙回国,控制他的人,不再让他外出。 毒品会让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会将龚家拉入水中。 看着奄奄一息的龚岙,龚坤心中波澜不惊。 他见过毒瘾发作的人,也知道毒瘾发作会是什么样子,龚岙的毒瘾不重,还能够控制。 戒毒所戒毒会公开龚岙吸毒,不能送到戒毒所,只能强制龚岙在家里戒毒。 抽搐的身体不再动弹,死了一般躺在地上。 看到龚岙嘴角的白沫,龚坤感觉不舒服。 拿起茶杯,走到龚岙面前,对着龚岙嘴巴倒水。 死鱼眼睛盯着龚坤,没有感情,没有波澜,没有一丝生气。 蹲下身,看着龚岙,龚坤问道。“你到仰光第一天,我就警告你不要碰毒品,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吸毒,为什么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戒赌的感觉很不好啊,不过,不要着急,这样的日子还有半年,你会慢慢适应。” “龚家是要脸面的人,让他人知道你吸毒,我们兄弟脸面放在那里。” “你不是最喜欢和爷爷在一起,我安排你们住在一起,你就可以一直可以和爷爷在一起。” 起身看向门外,龚坤大声命令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要说出,但凡我在外面听到风吹草动,你们的舌头就不一定能保住。” “将龚岙抬回房间,24小时盯着他,不要让他跑了。” 四个人上前,抬起龚岙,快速离开。 拿起茶杯喝茶,龚林对龚岙的遭遇没有同情心。 而龚岙不是值得同情的人,他会同情乞讨的乞丐,也不会同情龚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龚岙的遭遇是他自己作的恶,受罪也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 再次看向龚泉,龚林问道。“张谓找你什么事?” 龚泉眼睛不抬,不想搭理龚林。 张谓找他是和他有事,没有必要告诉龚林。 龚林和张谓有矛盾,彼此看不惯彼此,而且将矛盾摆在台面上。 多次针锋相对,龚林被张谓收拾了几次,才会愿意到欧洲,不在深圳待着。 说起来两人的矛盾只是一件小事,龚林喜欢张谓远方表妹,主动追求没有得手,就在背后说了姑娘几句坏话。 张谓知道以后揍了龚林一顿,两人的梁子也就结实了。 “你想知道去问张谓,他会告诉你的。” 嘿嘿一笑,龚林脸色阴沉说道。“我要是想问他,还需要问你。” “老二,你和张谓走的很近,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们的秘密。” “我们现在处于关键时刻,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前行。” “你不要将我们的计划告诉张谓,被他反手抽走了梯子,不仅会害了你,也会害了我们。” 龚泉看着龚林,认真说道。“你认为张谓会害你吗?” 龚林反问道。“为什么不会?” 龚泉一笑,说道。“老三,你当年要是不嘴欠,也不会挨揍,现在嘴巴还是那么欠。” “双标是欧洲的标准,你在欧洲待久了,也学会他们的标准。” “张谓帮了我很多,也帮我们做了很多事,这一点你可以问大哥。” “就算是他不坏好心,也是对你,不是对我和大哥。” “追不上姑娘就追不上,输人不输阵。现在又在背后说他人坏话,这个毛病要改。” 龚林阴阴一笑,盯着龚泉。 龚坤见两人说话有火气,插嘴说道。“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废话,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 “你买我卖的游戏已经开始,那就不能停下来,需要找到接盘人。” “拍卖会太透明,不适合博傻,还是通过私人买家,将手中的翡翠卖出去。” “30亿人民币不是小数目,你们也想一想怎么讲故事,包装翡翠。” 龚坤开了口,龚泉、龚林不再言语讥锋。 博傻游戏需要找到最后接盘人,如果真的找不到,只能抵押给银行,将他们的损失抵押给银行。 最后一步能不走就不走,还是通过其他方式,将龚岙的窟窿堵了。 李明溪看着飘落的雪花,想念远处的家。 有家不能回,有家不敢回,这是她的现状。 任嬅家里可以逃避一时,不能一直躲在魔都。 偷偷联系深圳的闺蜜,了解到深圳的风起云涌,李明溪更加不敢回家。 李问没有电话联系她,李明溪明白李问在生她的气,而且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早知道现在会是如此境遇,当初刘老三介绍对象时,她就应该从三人中选择一个相处。 有刘老三背书,她以谈恋爱名义拖延时间,也可以舒服舒心过日子。 忙碌的公子们没有时间恋爱,不是处理工作,就是飞到其他地方谈合作。 她也可以正大光明以恋爱名义摆脱联姻,摆脱不想面对的一切不开心。 一步错,步步错,以至于有了现在的难堪。 刘老三介绍的三位相亲对象,最忙碌的是张记,一年三百天在国外,其他时间在飞机上,多么好的恋爱搭子。 任嬅走到李明溪身后,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明溪说道。“我在后悔当初的相亲,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一步。”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一步,当初就从相亲对象中选择最忙碌的那一个。” “以相处了解的名义护身,也不会成为联姻对象,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任嬅被李明溪奇怪的想法逗笑,李明溪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了解需要过程,但这个过程不会很长,也不会成为她的护身符。 门当户对的婚姻,价值观相同,在自己的领域发光,也没有太多时间相处。 “事情已经过去,后悔也没用。” “还有4天就要过春节,你决定好在哪里过春节。” “我会在魔都过春节,这是既定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想回家,含章也没时间陪我回家。” “你要是在魔都,我们就一起过春节。你要是决定回家,也要和家里说一声。” 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间,是全家团圆时刻。 李明溪想要回家,可她也担心回家以后,会被限制行动,不能自由活动。 联姻的事提出来,不会因为她的反对终止。 魔都是她的避难所,离开避难所,一个人面对联姻,她没有能力反抗。 “还有四天时间,你慢慢想,不着急下决定。” “晚上一起去吃法餐,六点出发,记得时间。” 雪花飘落,李明溪盯着一朵雪花,看它在空中轻盈飘荡,看它落在地面,看它融化成水,融进大地之中。 怎么办? 简单的问题,没有人给她标准答案。 顺从家里的安排,还是继续保持逃难。 雪花融进大地,地下水循环以后,还会变成雪花往复。 她的人生需要一个决定,需要一个顺从还是叛逆的决定。 还有四天过春节,春节是她命运的转折点,是她下决定的最后时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是她这个年纪不得不面对的事。 转身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任嬅在卧室,林含章不在家,而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确实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不能在拖延下去。 不属于她的地方,继续留下去也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李问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明明是最疼爱她的人,怎么会任由她被安排联姻。 想不明白原因,李明溪特别想要问问李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支持她。 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李明溪想着李问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第1265章 本质区别 接过任嬅递过来的西装上衣,林含章穿上上衣。 李明溪躺在沙发上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打搅李明溪思考,家里多一个人,林含章认为李明溪能陪着任嬅聊天,让任嬅不至于孤独。 工作的事总是烦心,有能说心底话的人,任嬅不至于压抑。 还有4天过春节,李明溪不回家赖在家里,林含章没有意见,但他担心李明溪家里人有意见。 上门要人,他又要怎么交代。 他的婚姻是联姻,不认为联姻是一件坏事。 夫妻感情可以培养,时间会磨平一切不甘心的情绪。 就算是真的不对眼,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互不干扰也是一种婚姻方式。 他了解很多联姻的婚姻,什么样的方式都有,内心不反对联姻。 “李明溪什么情况,我回家就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现在还躺在沙发上。” 任嬅帮林含章整理衣服,说道。“马上就到春节了,她应该在考虑是在魔都过春节,还是回家过春节。” “你也知道她躲在魔都的原因,要是回家了,肯定就要嫁人。” “下午问了她一嘴,不知道她怎么决定。” 听完任嬅解释,林含章认为李明溪过于娇气。 门当户对的婚姻是幸福的婚姻,不想要联姻,追求自由恋爱自由婚姻,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下嫁的男人多是负心汉,上嫁的男人忙于事业。 两全其美不存在婚姻中,选择婚姻的时刻,必定放弃了对等代价。 林可贞选择他的婚姻,以自己喜好选择,以自由恋爱为基础,可他也将自己逼到不想走的一条路上。 张记的婚姻也是如此,自己选择想要娶得人,可他的生活不会受婚姻影响,还是会继续他的经商大业。 他见过几次马闲闲,以客观眼光评判,张记和马闲闲很合适。 张记的婚姻要比林可贞幸福,陷于身份认同危机,而认同危机伴随林可贞一生,是他解不开的心魔。 婚姻是一样的婚姻,生活幸福与否,取决于另一半的态度,也取决于自己对婚姻的认同。 “找时间和李明溪聊一聊,她这样的状态很危险。”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想接受别人的安排,这怎么可能呢。” “早晚都要做决定,拖下去影响她的心情,不要抑郁了。” “现在抑郁的人太多了,一点小事想不通想不开,活活把自己逼的抑郁症。” 李明溪的处境是她的逆境,对于从未经历过逆境的人,需要时间适应,然后才知道如何选择。 时间或长或短,会有做决定的一刻,然后就知道应该如何走下。 人生方向的选择,外人无法帮忙,也帮不了忙。 擅自为他人建议,介入到因果之中,对自己也不利。 “让她自己想明白,我们说的是自己的经验,帮不到她。” “等她想明白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又愿意承受代价的时候,她就明白应该怎么做。” 林含章想了想,认为任嬅说的是对的,没有反驳。 李明溪生活在温室里,没有经历挫折,面对所有人都反对的局面需要适应时间。 作为朋友,陪伴就可以,不用胡乱提建议。 “你也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们。” 第一次走进张芸买的房子,张记打量着房子装修。 史大军安排的很合理,简装风格适合张芸,也符合张芸买房价格。 犹豫再三,张记决定不和张芸说他从事的工作,只说在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 无法解释他从事的工作,隐瞒是最好的方式,解决没有必要的麻烦。 “进来坐,我有事和你说。” “闲闲父母同意你们婚事,下一步就是订婚和商量彩礼的事。” “闲闲在市中区,就按照市中区的习俗给彩礼,这一点不能含糊。” “我打听市中区的彩礼习俗是3万6到8万8,我们没有必要追高,6万6就可以。” 拿着提前准备的银行卡,张芸将银行卡交给张记。 看着张芸手中银行卡,张记问道。“妈,这是彩礼钱?” 张芸说道。“当然是彩礼钱,不然还能是什么钱。” “我告诉你,这是彩礼钱,你不能乱动,可以直接交给闲闲。” “单亲父母不上桌,不能和闲闲父母见面谈事,也找不到中间人上门,这事还的你自己去谈。” “6万6是我们商量的数,你不要说出来,要让闲闲父母主动说出来。” “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彩礼没有当面还价的,说多少你都要同意,然后在和闲闲慢慢商量。” 听着张芸交代彩礼钱的事,张记感觉结婚很麻烦。 他想娶,马闲闲想要嫁,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还需要定亲、彩礼等中间环节。 彩礼多少钱都无所谓,他不差马闲闲的彩礼,也差任何结婚的任何该有的仪式。 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办,张记心里抗拒。 一句话有很多人为他办事,哪里需要自己去做这么一件小事。 儿女双全的人提亲,单亲家庭不能提亲,一个又一个规矩从张芸嘴里说出来,张记感觉头很大。 他宁愿去非洲和武装分子打仗,也不想听张芸说的各种规矩。 没有领结婚证的爱情,是暂时性的爱情,不稳定。 偶发性的一件小事会改变走向,导致两人无法顺利结婚,甚至黄掉。 “妈妈,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我会注意的,不用提醒。” “你将定亲的十样东西准备,等定亲的时候我过来拿。” “彩礼钱不着急,等确定彩礼再说这事,我估计也不需要6万6。” 起身倒一杯水,张记打量着房子,说道。“妈妈,房子不错,很适合你居住。” “工厂什么时候放假,我想等你休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会一会亲家。” “一些流程可以省略,回亲家这事不能省略,还是要坐一坐,见见面。” 回亲家是流程之一,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张芸不想要和亲家见面,她是丧夫之人,回亲家不吉利。 张华、袁玉是张记长兄长嫂,可以代表家里出面会亲家。 按照老规矩,张记要守孝三年,三年以内不能结婚。 新时代有新规矩,可以不遵守这一条老规矩。 恋爱时间久了,会有无穷变数,婚姻是最好的稳定剂,可以让两人关系稳定。 彩礼钱解决了,婚礼钱还没有解决,还有婚纱照、三金的钱。 数不清的钱在前面招手,张芸也是一阵头大。 “老二,闲闲有没有说买三金的事?” “现在结婚流行买钻戒,你们是计划买钻戒,还是计划买三金?” “我也给你透底,家里的钱不是很多,彩礼钱给完了,我手里的钱只够办婚礼的钱。” “如果闲闲说买三金,你先带她去看,我筹筹钱,然后再买。” 吹着杯子里热水,马闲闲没有说买钻戒和三金,他也没有主动问。 又来了一件麻烦事,还需要去买钻戒和三金。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钻戒、三金,直接从魔都带回来,岂不是省事。 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没有考虑到钻戒和三金。 “妈,彩礼、三金、婚礼不用你出钱,我自己有钱,可以搞定这些事。” “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商量婚礼在哪里办的事,我想在酒店里办,方便省事,不用操心。” “老家办婚礼太麻烦,也需要很多人帮忙,我不想搞得太累。” 张芸反驳道。“你怎么行呢,婚礼必须在老家办,不能去酒店办。” “亲戚朋友都是农村人,你去酒店办婚礼,他们怎么过去?” “还有村里人情往来,他们也要跟着你去酒店,这不可能的。” “就算是闲闲,她出嫁也是在老家办,不会选择去酒店,这不符合老一辈人的心思。” “这事你也别主动问闲闲,等确定了婚期,她会告诉你在哪里办婚礼。” 马闲闲说过出嫁在老家办,她的老家就是县城,又在县城住了十几年,不可能回农村老家。 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张记由衷感觉结婚是一件麻烦事。 “我们不问她们家的事,去酒店多方便,拿钱就能解决事情,不管多少人都会照顾的很好。” “在老家办婚礼,找人、买菜、婚礼太多事,而且也需要很多人帮忙。” “小门小户没有本家,我也不想欠人情,找村子里的人帮忙。” 张芸坚持道。“农村互相帮忙是常态,谁家里不遇到几件事,谁家不需要帮忙。” “人情是我的人情,也不是你的人情,不需要你欠着。” “彩礼钱拿着,这是给闲闲的,不是给你的。” 没有借银行卡,张记清楚张芸有多少钱。 6万6应该是借的,不是她的积蓄。 他的钱能够办几十万次婚礼,怎么会要张芸这一点积蓄。 每个月给张芸固定打6000元,加上每个月工资,张芸可以过舒服的日子。 没有劝张芸不工作,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会憋出病,闲不住的人需要工作打发时间。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张芸换了银行卡,他交代谈笑打钱是否准时打到张芸新的银行卡上。 第1266章 礼 彪子拎着礼品,大大方方的来到北新公司。 北新公司办公区重新装修,浅黄色色调为主,多了几分温馨。 每个人都有颜色偏好,厉泉喜欢暖色调,也选择用浅黄色作为颜色。 不需要在意其他人对北新的印象,我行我素,别具风格。 有钱有实力的人可以不逾矩的作为,不管他们怎么做,都会有很多人为他们行为合理解释。 前台看到彪子,查看电话预约登记本,确定彪子和厉泉见面时间。 看一眼彪子手中的礼品袋,前台假装没有看见,示意彪子厉泉办公室所在的位置。 彪子来过北新找过厉泉,知道厉泉办公室所在位置。 快步走到厉泉办公室门前,彪子整理衣服,然后一重二轻的敲门。 “进来!” 打开门,看见厉泉,彪子说道。“厉总,我来了。” 关上办公室门,将礼品放在办公桌外角上。 见彪子带着礼品,厉泉责怪说道。“人过来就行,带什么礼物,一会走的时候带走,我不需要这些。” “逢年过节送来送去,我已经收到很多礼品,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人到了,心意到了,礼品带回去为你老婆补补身子。” 彪子坐在椅子上,眼睛快速扫一圈厉泉办公室。 墙角放着一堆礼品,少说也有十来瓶茅台。 暗叹他送礼送晚了,被别人抢先。 好在他送礼是维护感情,不是求厉泉办事,早晚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人情礼节,看重的不是礼品,而是人情。 有人情在,礼品的分量可以缩减,但也要在一般的标准,不能降低标准。 厉泉的站位高,他能做的很少,提供价值情绪满足关系维持基本。 “厉总,过年了,来往礼节是基本的问候,我们这里的习俗就是如此。” “你也在枣城过了两个春节,也了解枣城台城过年习俗。” “也就是你不在枣城过春节,你要是在枣城过春节,我向你保证,初一到初七,你绝对不是清醒状态。” 从包里拿出一摞门票,将门票放在办公桌上。 古城门票不是礼品,是彪子送给厉泉的一个小礼物。 古城是枣城附近最有名气的旅游景点,附近几个城市喜欢到古城旅游。 北新的员工枣城人居多,厉泉有了门票了,也可以当做福利发到员工手中。 厉泉想要门票简单,表示意思,会有人主动送过来。 彪子料定厉泉没有表示,也没有人主动送门票。 他犹豫再三,决定送厉泉一些门票,当做小礼物送,不是当做礼品送。 “厉总,古城建好了,是我们当地的旅游景点,附近的人都到古城溜达。” “朋友送了我一些门票,我给你拿了一部分,你有时间也过去看一看,散散心。”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湖泊春色,运河风光,散散心还是不错的。” 拿起门票,看着门票上印着的景色,厉泉也想到门票的用处。 他去古城散心的可能性不大,员工倒是可以到古城散心。 摸着门票厚度,估计有200张,可以分给公司员工,当做春节福利。 “彪子,一直听说古城景色漂亮,我也想过去看看,门票我就留下。” “至于礼品,你也看到墙角的礼品,我还愁着怎么处置。” “你也帮帮我的忙,你的礼品带回去,烟留着自己抽,酒自己喝,补品留给嫂子,给她补补身体。” “听说嫂子又怀孕了,恭喜你啊,满月酒一定告诉我,我过去喝一杯喜酒。” 厉泉要喝小孩满月酒,彪子琢磨厉泉的意思,是真的想去,还是表面客套。 不敢确定厉泉的意图,彪子客套说道。 “刚刚三个月,还有七个月呢。” “预计9月分娩,确定满月酒时间,一定通知您。” 目的已经达到,彪子想要离开。 家里还有等着他照顾的孩子,荣姐还怀有身孕,不能操劳。 “厉总,进来时候看到预约时间表,后面还有人等着见你。” “不打搅你的时间,我先回去。” 厉泉起身,说道。“彪子,礼品带回去,我这里有礼品,实在是不需要。” 彪子没有拿礼品,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真的将客套当真,他也白混这么多年,不懂事了。 加快脚步离开,不让厉泉有机会送他。 回到车里,看一眼时间,彪子启动车子,开车回家。 开开的理由不是说辞,也是他的真心话,他是真的想要回家照看孩子。 荣姐在酒店忙碌,身体劳累对孩子不好,也不能过于操劳。 7个月时间而已,请一个人做事,不需要亲自干活,也是修养身体,对孩子进行胎教。 二两半酒喝完,张记感觉状态不对,有了醉意。 他的酒量还可以,二两半酒而已,不应该有醉意。 看着马志良,张记问道。“叔叔,我家的事你也知道,爸爸走了没有多久,我妈不适合出面商量事。” “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我想和闲闲明年结婚,不知道家里有什么要求。” “我想和您聊聊结婚的要求,您这边的要求我一定会满足,不会让闲闲夹在中间为难。” 马闲闲看着电视,耳朵支起来,听着张记和马志良聊天。 结婚应该是双方家长坐下谈,正如张记所说,张梁子不在了,张芸不适合出面,只能张记自己谈。 婚姻大事没有家里帮着张罗,马闲闲心疼张记。 而她心疼想法一闪而过,此时此刻,她更想听到马志良的回答。 马志良没有和她私下说结婚要求,彩礼、三金、衣服、婚礼等,都没有私下聊。 马志良、张芝心里有气,没有全部消气,对张记的态度不热情也不冷淡,当做客人一般对待。 结婚决心已定,不管马志良、张芝的看法,她是一定要结婚的。 有父母支持要结婚,没有父母支持也要结婚。 马志良端着酒杯,轻轻抿一口,啧啧享受酒精的味道。 马闲闲态度坚决,他们作为父母,态度反而受制,无法左右马闲闲。 微微叹气,马志良说道。“你和闲闲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事也商量好了,我们做父母的只想让你们幸福。” “婚纱照、三金这些,你们两人自己商量,我们不管。” “彩礼还是要说一说,这个是必须的,不能省。” 为马志良倒酒,安静听着马志良说话。 彩礼是最后一环,是所有问题的核心。 “房子、车子都有了,算是陪嫁,也不用你买房买车。” “去年邻居姑娘出嫁,要了3万彩礼,我不喜欢这个数字,太整了。” 见马志良不说话,张记附和道。“3万彩礼还好,不多不多。” “彩礼就是形式,锦上添花,多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三金、婚纱照也都有,该有的我们也要有,不能比别人少。” “还有钻戒,这个已经交给闲闲了,是我专门定制的钻戒。” 了然一笑,马志良说道。“我们不管那些事,你们的事两人商量,不用和我说。” “彩礼就定3万6,多个6好听,听着也吉利。” “当然了,彩礼多少都是闲闲的,你们结婚的时候也会带回去,给你们过日子。” 确定了彩礼数目,张记没有反对的理由。 3万6不多,对于他来说,36万也拿的出来,就看他是否愿意拿出来。 定制钻戒都不止有36万,又怎么会在意3万6的彩礼。 “叔叔,请您放心,我会将彩礼钱准备好,到时候交给闲闲。” “房子、车子都有,也都在闲闲名下,我认为没有必要在买房买车。” “我在魔都有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也可以过户到闲闲名下,也算是我表明我的态度。” “过完年有时间,闲闲请假去魔都,我将房子过户到她名下。” 端起酒杯,马志良笑着说道。“我说了,这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商量,不用和我说。” “为人父母,最想要的是孩子幸福生活,你们两人遇事有商有量,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点点头,当做马志良同意他的提议。 枣城的房子没有必要买,魔都的房子过户到马闲闲名下,也是对婚姻的保证。 没有和马闲闲商量房子过户的事,以张记对马闲闲了解,她肯定不会同意。 独立女性人格,对经济来源敏感,不会无故接受赠送。 没有婚姻实质保证,公务人员接受捐赠涉嫌违法。 一杯白酒下肚,张记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不喜欢喝茅台酒,酱香白酒不适合他的口感。 喜欢清香、浓香酒品,可马志良拿出茅台,他也只能陪着喝茅台。 当初就不应该送茅台,送两瓶五粮液或者汾酒,也好过不得不喝茅台。 拿起水杯喝一口白开水,缓解胃部不舒适。 马闲闲走到桌边,夺下两人的酒杯,命令道。“别喝了,天天喝的醉醺醺的,还要不要睡觉。” “过两天还有聚会,留着酒量,到聚会喝。” 马志良、张记对视一笑,任由马闲闲拿走他们的酒杯。 第1267章 探 视 打量着提篮桥监狱,黎视内心感到深深的压抑。 监狱里生活压抑,更加的压抑的是内心,是内心对往昔的回忆。 山巅跌落到谷底的人,最是不能回忆山巅的山风,不能回忆山巅的风景。 受困于狭小逼仄空间,阳光透过缝隙,片状射在地上,温暖局域的心。 狱警走到黎视侧面,小声说道。“黎先生,准备好了,请您过去。” 对着狱警点点头,黎视说道。“谢谢您,请带路。” 跟着狱警来到会客室,黎视见到头发苍白的顾堂峰。 狱警看一眼顾堂峰,识趣的离开会客室,并关上会客室的门,为两人提供独立空间。 坐在顾堂峰对面,黎视单刀直入问道。“顾先生,还记得我吗?” 黎视走进门,顾堂峰就在打量黎视。 本以为会是大人物过来见他,没有想到是嘴上没毛的年轻人。 认出黎视,顾堂峰明白黎视找他的原因,也知道他和黎视之间的仇恨会在今天结束。 儿子为老子报仇,天经地义,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正义的事。 年轻人沉不住气,最先跳出来见他,这对黎视很不利。 他稍微透出风声,会有人对付黎视,会对黎视很不利。 “黎家小子,长大了,还真的和你爸爸长得像。” “父债子偿,父仇子报,天经地义,你来找我就是为你爸爸报仇。” “现在我身陷囹圄,你也算是为你爸爸报仇,了了我们之间的仇恨。” 黎视看着顾堂峰,心中的仇恨烈火浇灭,他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真正的仇人是葛立,顾堂峰不过是葛立的阴暗面,是躲在暗中做事的黑手套。 葛立已经被宣判,余生不会有机会走出监狱,对他和张记没有威胁。 之所以过来探视顾堂峰,黎视是想要彻底解决他们之间的仇恨,找到真正动手的那一个人。 刹车线被剪断,汽车无法刹车,酿就一场惨绝人寰的车祸,打破圆满的家庭。 明禾集团内部参与者一一付出代价,幕后操盘手也付出代价,但动手的那一个还没有找到。 顾堂峰作为黑手套,他找的做事的人,自然知道做事的人在哪里。 他的目的是让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又怎么会单单放过剪断刹车线的人。 顾堂峰活不了多久,他知道太多事,幕后的人担心他说出不该说的话,还是闭嘴的人最安全。 “顾先生,你知道我过来的目的,还请你解答我的疑问。” “十几年前的事也并不久远,你记得我爸爸,自然也记得和他有关的所有事。” 看着面带微笑的顾堂峰,黎视心中十分不爽。 用家人威胁手段不讲究,但顾堂峰家人都活着,没有人死去。 失去爸爸,他的生活强行转向,他一个人独自在黑夜中前行,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刻。 葛立入狱,顾堂峰入狱,他没有找到动手在汽车动手脚的人。 能够接触汽车的人不多,破坏汽车刹车线的一定是亲近的人,是能够接触到汽车,而且知道哪一辆车是出行车的人。 范围缩小到几个人,黎视不怀疑人的恶,但他也相信人性的善良。 他的怀疑是怀疑,得不到确认的怀疑不是真相。 真相会从顾堂峰嘴里说出来,他也能够排除隐藏在最深处的隐患。 对于安全的执着融进血液里,不相信任何一个司机,也不想敢相信身边的司机。 亲人同样是如此,也是不值得信任的群体。 顾堂峰问道。“我告诉你的就是真的吗?你就不怀疑我骗你。” “有很多人想要从我嘴巴里问消息,他们无一不是失败,你又怎么会成功。” “小朋友,你玩的游戏是我们玩剩下的,不要在前辈面前假装聪明,这对你很不好。” “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很多事,包括是谁处理你爸爸的车。” 拿出香烟递给顾堂峰,打火机点燃香烟。 香烟味道在会客室弥漫,空气中多了一丝烟雾香气。 淡淡薄荷味道提神,黎视感觉他又回到家里的书房,回到完整的家。 重重叹一口气,黎视说道。“好不好奇谁绑架了你的家人?” 顾堂峰说道。“我踏入道上的一刻,我清楚我以后的命运,也清楚家人的命运。” “魔都有太多潮升潮落的故事,每一个故事的主角都是悲剧收尾,我又怎么会独善其身。” “隐藏的在隐秘,也会被人找到,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作为我的家人,跟着我享受优渥的生活,也要因为我的倒下而承受代价。” “知道古代为什么要诛杀九族,还不是要斩草除根。” 抽出一支烟点上,黎视问道。“黎迅、赵老三、魏大勇、海峰,他们四个人嫌疑最大,但我不确定是哪一个。” “你告诉我想要的答案,我也为你解答一个疑问。” 哈哈一笑,顾堂峰说道。“我没有疑问需要解答,也解答不了你的问题。” “真正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寻找,我真能祝你好运。” 冷笑一声,黎视说道。“你不会以为不敢杀人吧?” “能绑架你的家人,自然也能杀了你的家人,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拿出手机,丢到顾堂峰面前。 顾堂峰看着屏幕,看到孙女哭泣惊恐的脸。 瞳孔一缩,顾堂峰没有想到黎视如此直白威胁,真的再次绑架他的家人。 匕首贴在孙女脸庞,慢慢滑动,血顺着匕首滑落。 一双手抓住衣领,猛地用力,撕扯单薄外衣。 闭上眼睛,顾堂峰不想再看视频,不想看着自己的孙女被欺负。 死亡和屈辱之间,他选择屈辱,而死亡也在前方等他,不用他担心死亡不会到来。 承诺没有兑现,他怎么会相信承诺,相信不可靠的承诺。 “你的交际圈没有中东人,这是张记的手笔,找的是中东雇佣兵。” “你可以找他们办事,其他人也可以找他们办事,你要小心你的未来。” 冷冷一笑,黎视说道。“顾先生,你还是为你自己考虑,如何度过这一关。” “请你给我一个回答,不然我不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对了,提醒你,保护你家人的人全部去了黄泉路,所以不是他们不兑现承诺,而是没有能力兑现承诺。” “就在昨天晚上,军队出动,打击境内非法武装,将他们全部送走了。” “黎迅、赵老三、魏大勇、海峰,告诉我,是他们其中哪一个人?” 盯着顾堂峰,黎视察觉到顾堂峰神情变化。 封住嘴巴的胶带撕开,哭泣声绝望而无助,求救声嘶吼而凄惨。 眼神变动的瞬间,顾堂峰并没有他表现的平静。 家人是他最后的软肋,又怎么会真的不在意。 自首透露着蹊跷,不像是他们逼着顾堂峰自首,而是有人逼着顾堂峰按照他们设计的路在走。 顾堂峰自首有威胁,何尝不是保安全。 在监狱里生活受制,监狱也是安全的地方,可以保住他的命。 不去猜测背后的考量,黎视只想将隐藏在身边的老鼠挖出来,让他也付出代价。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身边有一条毒蛇,他也无法安心入睡。 “抱歉,我不知道。” 拿起手机,看着不愉快的画面,黎视用英语说道。“动手吧。” 收起手机,起身俯视顾堂峰,黎视说道。“顾先生,有人在背后保你,不想要让你开口,这是活着的希望。” “我答应一个人不随意动杀孽,看来我要食言了。” “我爸爸在抢救室抢救三个小时,当医生走出抢救室时,他说‘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现在开始倒计时,你也有三个小时时间拯救你的家人,三个小时过去,我也只能说‘很抱歉’。” “顾先生,请你保重。” 转身离开会客室,黎视走到院子里。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他也不介意让顾堂峰付出代价。 家破人亡是他经历的黑暗,作为让他家破人亡人,也要体验家破人亡的不愉快感觉。 到了最后捉老鼠的时候,一定要将老鼠抓出来。 离开监狱,黎视脑袋胀得厉害。 双手用力按压太阳穴,缓解脑袋的不舒适。 顾堂峰不愿意说出来他身边的人,黎视摸不清顾堂峰的真正意图。 到了这一地步,他自身难保之下,为什么还要保护一个不重要的人。 想不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 看着倒退的风景,黎视决定分别找四个人谈一谈。 搂草打兔子,有兔子没有兔子都要搂一竿子,将这一竿子打出去。 四选一的概率,怎么选择都有四分之一的概率,何尝不去选一选。 明禾集团养活了四人,让他们衣食无忧,现在是为以后饭碗证明的时候,吃一点苦也没有关系。 “将我见顾堂峰的消息放出去,密切观察黎迅、赵老三、魏大勇、海峰四人动作。” 应道黎视命令,司机说道。“黎总,我安排人24小时监视。” 想了想,黎视说道。“24小时监听监视。” 司机一愣,点点头,认真开车。 第1268章 卧榻之侧 回到办公室,黎视直接躺在沙发上。 办公室门关上,告诉秘书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 想要静一静的心情达到巅峰,不想让烦人的琐事缠绕他,让他无法安静思考。 黎迅、赵老三、魏大勇、海峰的嫌疑最大,也是黎视认为最有可能的人。 黎迅作为他的叔叔,也是明禾集团股董和董事,拥有掌舵的权柄。 不是李明端动用公权力保他上位,他坐不到明禾集团总裁的位置,也无法压住董事会的老古董。 两年时间疯狂的历练,他才真正掌握明禾集团,李明端也撤出压迫的公权力。 明禾集团不是他的一言堂,也会有不同意见出现在董事会,质疑他的声音一直都有。 海风是安保队长,出了安全问题,海风有嫌疑。 赵老三、魏大勇是司机,天天和车在一起,最有机会利用汽车做文章。 特意留着赵老三、魏大勇、海风在公司,不是他想要看着三人,而是等着合适时机确定动手脚的人。 搂草打兔子的时候,不管是不是4人,黎视都要打一遍。 胸口的恶气压得他喘不过来气,自然也要让嫌疑人喘不过来气。 放出风声是第一步,监听监视是验证,最后的结果才是他想要的。 手机铃声响起,黎视选择漠视。 6声铃声,手机安静,和办公室一样的安静。 刚刚松一口气,手机再次响起来。 不接电话的方式有很多种,漠视是最好的一种。 手机第二次安静,紧接着第三次响起。 起身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张记的名字,黎视眉头微挑动。 张记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只有一个用意,那就是向他确定是否真的对顾堂峰的家人下死手。 威胁是两个人最开始的统一意见,下死手是他临时更改。 雇佣兵联系张记,将他的决定告诉张记,还真是多此一举。 按下接听键,黎视说道。“有时间不抱着老婆睡觉,非得要和我通话。” 张记说道。“现在是上午时间,谁会在上午睡觉,还要抱着老婆睡。” “刚刚收到消息,你要对顾堂峰的家人下死手,我问你,你是确定要这么做?” “罪不及家人,这是底线,你突破了这个底线,以后谁还会和你一起玩。” “李总给我打电话,让我不用采用违法手段胁迫他人,赤裸裸的警告我不要动顾堂峰家人。” 轻笑着,黎视说道。“李叔说说而已,面对既定的现实,他又能怎么做,还能将你我毙了。” “我们和顾堂峰的仇恨不死不休,对敌人留手,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不要忘了谁逼着两年不能回国,谁在小区差点打死你,又是谁让你在魔都活的小心翼翼。” “我有父仇,你也有仇恨,又怎么会在意外人的警告。” 见马闲闲走出厨房,张记盯着马闲闲。 他和黎视谈论话题过于敏感,他不想让马闲闲听到。 炒菜声音、油烟机声音掩盖他的声音,而马闲闲在客厅,会听到他们对话。 仇恨是行动的动力,是他和黎视合作的前提。 葛立宣判已定,14年刑期,他会老死在监狱中。 顾堂峰也进了监狱,宣判过程太快,有蹊跷的部分,但无期徒刑只能在监狱度过余生。 减刑有底线限制,宣判无期徒刑,减刑最低减刑到14年。 14年以后,谁还会记得一个老人,他的故事也只是一代人记忆里的茶余饭后谈资。 没有威胁的两个人,他们的家人同样没有威胁,不至于赶尽杀绝。 看着马闲闲回到厨房,张记小声说道。“黎哥,没有必要这么做吧,我建议你睡一觉,睡醒了以后再做决定。” “感觉你在气头上,气头的决定不理智,也不准确。” “你睡一觉,睡醒了,冷静了,然后再下决定。” “所有人都是砧板上的肉,什么时候切都一样,不着急午休的一时三刻。” 捏着四白穴,黎视眼睛干涩不舒服。 张记的反对在预料之内,毕竟是他临时更改决定,张记肯定不想手上沾血。 可他已经下了决定,决定也是他想做的事,不需要冷静后在重新下决定。 死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不是他的目的,吸血存在的人也要死,也要为他们吸得血付出代价。 “我坚持我的意见,你是同意还是反对。” 张记吸一口冷气,黎视的固执让他诧异。 这不是报仇,手段残忍的泄愤,而他是帮凶。 马闲闲端菜放在桌子上,见张记脸色不好看,问道。“和谁打电话,脸色这么难看。” 瞥一眼马闲闲,张记打开免提,说道。“咱们两人是一伙的,我当然支持你。” “你既然决定这么做,我也不反对,按照你的意思办。” “李总那边可能会知道,做好被他问责的准备,要想好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将他的嘴巴堵住,不要骂我们两人。” 躺在沙发上,黎视想着他的决定,是不是如张记说的残忍。 顾堂峰不让他满意,也是害死他爸爸的幕后凶手,报仇雪恨理所当然。 不再更改他的决定,黎视说道。“这事就这么决定,是我个人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就算是责骂,也是我的事,不会骂你。” 挂断电话,黎视拨到黎迅电话,让他到办公室。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逃避不了,躲避不了。 不大一会,黎迅来到黎视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黎视一个人,黎迅好奇黎视为什么让他过来。 黎视瘫坐在沙发上,看到黎迅到来,起身说道。“三叔,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人,随便坐。” 黎迅点头,问道。“一会还有一个会,有事赶紧说,我还要去主持会议。” “天然气是你一手引进的项目,现在有了问题,天然气供应不上,你也不管。” “进口天然气必须保证工厂开工的量,以后还要建立存储天然气的配套设施,防止再次出现这种状况。” 黎视笑了笑,神色郝然。 天然气的问题已经解决,是他故意限制进口量,只保证工厂运转三天的量。 不留下底牌,去卡住所有人的脖子,又怎么会让其他人听话。 长辈训斥的口吻,晚辈要听从,不能反驳。 “三叔,天然气代替项目是我们集体酝酿的结果,有问题也是预料之外。” “进口天然气是我主持,出现问题,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请您过来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您为明禾集团出力几十年,没有您的努力,明禾集团不会有今天的规模。” “我在三亚买了一套房子,挂在您的名下,您可以到三亚散散心。” “俗事缠身,身心劳苦,您这么大年纪,是应该享受天伦的年纪。” 目光变冷,凝视黎视。 黎视的意图过于明显,卸磨杀驴,想要将他赶走。 联想到黎视刚刚和顾堂峰见面,黎迅猜测是不是顾堂峰和黎视说了什么。 毫无征兆强行让他退休,太着急,也不留有情面。 “黎视,你想让我走?” 黎视说道。“三叔,明禾集团是您的家,我怎么会将您赶出家。” “劳碌这么多年,您也累了,退休不好吗?” “多少人的梦想就是退休,拿着分红,拿着退休金,含饴弄孙,游山玩水。” “我为您考虑,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哈哈一笑,黎迅点点头,说道。“是啊,你不是十几岁的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想将明禾集团变成你的明禾。” “老人挡了你的路,掣肘着你,你当然看不惯。” “第一把刀砍在三叔头上,谁还会怀疑黎总的魄力。” “见了顾堂峰,他和你说了什么?” 顾堂峰见面的消息已经在传播,黎迅知道也是正常。 就算他不刻意散播,黎迅也会知道。 盯着他的眼睛很多,身边的人是多面间谍,出卖他的行踪换取费用,是一条发财的路子。 “三叔,顾堂峰什么也没说,他的嘴巴很严,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我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一个也没有回答,肚子里的疑问解不开,让我很颓废。” 张开嘴想要说话,犹豫一下又没有说。 黎视决心已定,也占据优势,对他很不利。 想要对抗黎视,要拉拢其他股东,联合在一起反制黎视。 “让我退休也要征得股东同意,然后在董事会宣布,这才符合流程。” “按照流程走吧,先征得股东同意,举行董事会,举手表决,最后宣布我退休。” “公司有流程,我要遵守,你也要遵守,不能违背了规矩。” 亮出一张底牌,黎视明白黎迅的用意,想要以多数反抗,驳回他的提议。 黎迅和很多股东是朋友,老家伙们喜欢抱团取暖,而他也有抱团取暖的人。 不介议群体对抗,就看谁的团队强,能够压下去对方。 “三叔,我先提前和你说一声,然后在走流程。” “既然三叔同意走流程,就按三叔的意思办,我来主持董事会。” 黎迅点头,同意黎视的提议。 胜负结果在董事会,那里是真正的战场,而战场是他的主场,胜利也是属于他的果实。 第1269章 本 家 端着茶杯,张记打量着酒店包间里的人。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是家族聚会,他一定会认为是举办婚礼,或者是娃娃宴。 他了解家族,也知道开枝散叶的家族人数众多,可他没想到马闲闲的家族会有这么多人。 地主家庭背景,在民国时代有生育的经济能力和物质基础,也以生育证明开枝散叶的大家族底气。 马氏一直生育6男2女,抚育8个孩子。 在鼓励生育的年代背景,8个人再次开枝散叶。 大爷爷家生育4男3女,二爷爷家生育3男2女,三爷爷家生育2男1女,四爷爷家生育5男1女,五爷爷家生育2男3女,六爷爷家生育2男1女。 人是家庭的底气,男人是家族的底气。 6个爷爷,18个堂兄弟,是一方大家族,是一村的执牛耳家族,也是村长职位毫无疑问的连任。 地主家庭根基健在,对子女的教育贯穿到子孙辈。 时代背景滚滚,并没有限制一代人的发展。 第三代年龄长者,受困于时代背景,没有学历,务农经商,经商也只是杀猪卖肉行业。 年龄不靠前的三代,上学考学,学历提高,有了更广阔的路,在市镇和其他城市工作,有了政治身份。 而马闲闲父亲是大专毕业分配工作的大学生,是第一个通过上学改变命运的三代。 二爷爷家的老三,称呼不同,每一个称呼都有论称呼的关系。 计划生育限制了家族发展,第三代人大多有两个孩子。 马志良有正式工作,不允许生二胎,只有马闲闲一个独生女。 辈分是落座的标准,按照辈分分桌落座,遵守孝悌之道。 辈分以外还有另外一套落座的标准,那就是工作单位赋予的身份。 张记以为他会和马闲闲坐在一起,到了酒店以后才知道,他要和马闲闲分开坐。 马闲闲以公务员身份,和六爷爷家里的小叔叔坐在一桌,和长辈们坐在一起。 公务员、事业编身份是第二套落座标准,官本位的思想根植脑海,固化了思想,也提高了身份地位。 所有人遵守两套标准,没有人提出异议。 张记是商人,和马闲闲的堂兄弟坐在一起。 看着一桌9个陌生人,张记默默坐着,听同桌人聊天。 想熟悉的人中多出来他这个陌生人,9人没有尴尬,自顾聊天叙旧。 热闹的包间嘈杂,谈笑声伴随孩子哭声,叫骂声掺杂尖叫声。 张记脑袋有点晕胀,强烈的不适感让他想要离开。 看向马闲闲,见马闲闲悠闲吃饭,张记也忍着不适。 “兄弟,你和闲闲什么时候结婚,订了日子吗?” 看向问话的男人,张记答道。“计划国庆结婚,过几天订婚确定日子。” “闲闲也到结婚的年纪,时间过得真快啊。” “以前还是跟在屁股后面跑着玩的小孩子,转眼上大学毕业,有了工作,现在也要结婚。” “结婚了好好过日子,抓紧生一个孩子。现在放开二胎了,可以生两个孩子。” “女人生孩子的最佳年龄就这几年,想要生二胎就抓紧,不要耽误最佳生育年龄。” 看着年长的堂哥,张记不知道这是哪一位爷爷家里的堂哥。 没有结婚就谈生孩子,是不是太着急。 张口就是两个孩子,丝毫不考虑马闲闲是否会同意。 听着糟杂的声音,张记认为他的想法是多余,生活在人数众多的家族中,怎么会不愿意生孩子。 家族是人的底气,人多力量大,多方面力量网格交织,凝聚强大的人脉关系。 从商从政从医从师,各行各业都有人脉,也难怪当初他打电话询问马闲闲医院是否有认识的人,马闲闲笃定的帮忙。 “生孩子不着急,先结婚,一步一步来。” 酒杯举起,分酒器里面的酒喝完,再次倒满。 不知道喝了第几杯酒,三钱容量的酒杯酒量少,一口下去感觉不到喝酒。 拿起水杯喝水,缓和酒精被胃部吸收。 “今年的生意不好干啊,房地产发展虹吸,将资源吸到房地产相关产业,上中下为房地产服务,其他行业不好干。” “医药年年涨价,医药代表也不好干,竞争太大。” 一道声音打断男人说话,调侃道。 “三哥,你一会房地产,一会医药,你做种植园,房地产和医药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鹏一盖,草莓、西红柿、黄瓜种上,坐等收钱,关心房地产、医药,是酒喝多了,还是菜吃多了。” 男人一瞪眼,生气说道。 “张县镇蔬菜基地搞得风生水起,我的种植园不行了,逼得我改行。” “听说他们现在搞绿色生态养殖,科学化养殖猪、牛、鸡、鱼,这是不给我们散户留活路啊。” “打不过就加入,我计划加入他们的绿色生态养殖行业,选择养羊和黑山猪。” “你们谁认识张县镇的养殖户,介绍介绍路子,我请你们吃饭。” 肩膀多了一双手,压着肩膀。 闻到马闲闲洗发水的味道,紧张的身体放松。 “三哥,早就告诉你改行,你就是不信,现在想要改行是不是晚了。” “你问这几位哥哥,他们都在外地工作,怎么会认识张县镇的人。” “你真的决定改行,还是请小叔帮你介绍郄山书记,从政府方面入手,养殖户才会认真考虑。” “你私下找养殖户,从他们手里抢项目,怎么会将项目给你。” 看到马闲闲,二哥笑了笑,说道。“小叔太忙了,约不到他,我也不敢找他帮忙。” “上一次过去找他,他把我批了一顿,我是不敢找他。” “蔬菜基地也要交税,你收他们的税,认不认识他们的法人?” 拉一把椅子坐在张记旁边,马闲闲瞥一眼张记。 第一次参加家族聚会,还是被她强行拉来,肯定不适应这种氛围。 吃了一点菜,第一时间来到张记所在的位置,帮张记缓解陌生的尴尬。 商人聚在一起,说的就是生意的事。 作为政府工作人员,了解各行各业税收,也了解行业的兴衰。 张县镇蔬菜基地兴起,周遭地区种植园养殖区受到冲击,税收逐月下降。 规模生产碾压小作坊生产方式,优势碾压一切,排挤的小作坊不得不改行。 “骂你是你活该,脑子里竟是歪门邪道,怎么可能不骂你。” “你要是过来找我偷税漏税,我也要骂你。” “你拎着分酒器,到小叔桌上敬他一杯酒,我不相信他能当着长辈的面骂你。” “郄山和他是党校同学,私人关系、工作关系亲密,有他帮你介绍,顺势而为。” 二哥看向马志鹏,咬咬牙,拎着分酒器走向马志鹏。 男人看着三哥离开,笑着问道。“闲闲,听说政府要降税,降税的时间定了吗?我能否赶上退税政策。” 马闲闲调侃道。“二哥,就你那点税收不要想着退税了,蚊子身上找肉,刀尖销铁,你也好意思开口。” “看别人的分酒器都没有酒,你的分酒器满满的,是不是偷奸耍滑没有喝酒。” 哈哈一笑,二哥指了指马闲闲,没有说话。 “快点吃,吃完我们先走。” 扫一眼包间,男人推杯换盏,短时间内不会结束。 他们这一桌上是商人,喝酒比较慢,聊天居多。 他们要等马志良,马志良不说回去,他们两人也要在包间等着。 “叔叔不走我们怎么走,还是等叔叔离开,我们跟着离开。” 扭头看一眼马志良,马闲闲感觉马志良只有喝醉,才会散场。 而马志良每一年都会喝醉,烂醉如泥的回家。 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喜欢喝酒,而且一定要喝醉。 张记愿意留下来,马闲闲也愿意留下来,找平时见不到的发小聊天。 “你在这里和他们聊天,我去找发小聊天。” “少喝点酒,我爸肯定会喝醉,你要是喝醉了,两个女人照顾不了你们两个男人。” 张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喝醉的,你去玩吧。” 马闲闲起身离开,去找她的发小。 二哥见马闲闲离开,问道。“兄弟,你做什么生意,是在枣城还是外地。?” 张记说道。“我在魔都做进出口贸易,主要经营水果和中草药。” “二哥有没有这两方面的需要,帮我销售水果和中草药。” 二哥笑了笑,说道。“我是做五金生意,和水果、中草药不搭嘎,不能帮你销售。” “我倒是认识几个做中草药生意的人,你要是想要认识他们,我可以帮你介绍。” “他们和亳州、河北那边有合作,从事中草药销售。” 了然的点头,张记知道二哥的认识也只是认识,关系不熟悉。 他不了解中草药的销售,还是不要深入了解,避免露馅。 “谢谢二哥,临时不需要,我有成熟的销售渠道。” “五金生意是暴利行业啊,成本低,价格高,利润很高。” 二哥笑着说没有,岔开话题聊中草药,询问张记有没有温补中草药,他需要温补中草药送礼,想要购买一些。 第1270章 外 援 眼睛盯着对面的三人,黎视感到无奈。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犹豫、迟疑是大忌,他需要的是坚定的支持,不是犹豫、迟疑的态度。 黎迅退休在即,这是他在明禾集团打的最后一仗,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仗。 能否顺利攫取明禾集团的实际控制权,就看这一仗的结果。 胜利了,明禾集团是他的一言堂;失败了,他之前的努力白费,要再一次重新布局。 提前两年的一仗,黎视不能在等下去。 李明端身体状况限制他的计划,必须在李明端活着的时候,借用他的余威威慑所有股东,顺利成为实际控制人。 李明端身体不好消息传出来,被反对他的人了解,对他极为不利。 时间是不确定因素,他不敢赌时间,只能提前计划,提前宣布大战开始。 在座的三人是同一阵营的合作者,合作者的犹豫、迟疑打击他的信心,也让一仗的结果出现偏离。 黎迅一定会抱团,他也需要抱团,以团队对抗团队。 三人态度模糊,不明确一定会帮他,反而是分析形势,建议推迟让黎迅退休,时间换取空间。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然又怎么会提前计划。 不能告诉三人李明端身体状况消息,三人知道李明端身体状况,说不准又会有什么变故。 人心难测,这个时候最是考验人心时候。 没有绝对赢的把握,又怎能放出对他不利的消息。 李明端是最支持他的人,正是李明端支持,他才会一直坐在总裁位置,失去李明端支持,没有控场能力,他会被吃干抹净。 商场和战场一样残酷,而他作为其中一方,是不能输的一方。 输了会失去一切,而且没有翻盘的机会。 只有赢下这一场战争,他才可以站着,可以自由呼吸空气。 不责怪三人的犹豫态度,置身换位,面对一场豪赌,他也一定会犹豫。 安安静静,什么也不做,他们可以保持现在所有,没有必要拿着身价陪着他一起赌博。 输赢一半,何必为了一个可能,放弃现在的条件。 哪怕是中立,两不相帮,也是明禾集团的股东,躺着就能拿到分红。 小会开了太久,黎视坐的屁股疼,也不想在坐下去。 三位叔叔沉默不说话,默默抽着烟。 黎视心中明了,开口说道。“三位叔叔,我的计划不完善,需要细化的地方有很多,等我细化以后在向三位叔叔报告。” “过年期间还为三位叔叔添心事,是黎视的不对,黎视向三位叔叔道歉。” “我已经和三叔表达我的意思,他说要走流程,以流程办事。” “我同意三叔的提议,春节过后择时召开股东大会、董事会,表决黎迅三叔退休的事。” “还请三位叔叔看重晚辈黎视,能够帮黎视一把。” 穿着白色唐装的老人眼神瞟一眼另外两人,见两人沉默不说话,便开口说道。 “黎视,你的想法太冒险了,也没有提前通气,让我们很被动。” “黎迅在明禾很有人缘,想要动他必须规划好,不能轻易行动。” “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你提前打草惊蛇,让黎迅有了预防动作,在想要动他,很有困难。” “事情也不着急,你先回去在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春节再说。” 黎视起身,对着三人微微鞠躬,轻步离开客厅。 走到院子里,看着灰色天空,黎视心中阴霾一片。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加快计划速度,强行让黎迅退休。 三人的支持是一条路,他还有后手,还有另外的一条后路。 失败不可怕,失败了还在总裁位置上,还可以剑走偏门的达成愿望。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想如此做,真的到了这一步,损失是为了获得。 回到车里,黎视说道。“帮我买包烟。” 司机识趣的下车,找一个方向去买烟。 别墅区哪有卖烟的地方,他离开也是假装样子,让黎视知道他走远了,听不到他的讲话。 司机不好做,必须有眼色。 看着司机离开,黎视拿出手机,拨打张记电话。 两步走了一步,张记是他的第二步,是董事会上的支持,也是资金支持。 想着第一步的承诺,黎视又不确定承诺是否能够兑现。 看到黎视的电话,张记怀疑黎视是不是闲的没事,怎么一直给他打电话。 瞟一眼吃饭的马闲闲,张记侧身说道。“我出去接电话,等会回来。” 走出包厢,张记感觉脚步虚浮。 每天都有喝不完的酒,不是在喝酒的酒桌上,就在去喝酒的路上。 亲戚、同事、朋友,一场接着一场,他从未感觉如此劳累。 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是血液和酒精混合体。 走到院子里,呼吸冷空气,张记对着手机说道。 “大哥啊,春节你不好好过节,和我打电话干嘛?” “你是没有朋友,还是亲戚,不需要聚餐联络感情?” “我们之间不需要频繁联系,搞得我们两人关系很疏远,不是一伙人似得。” 听着张记吐槽,黎视猜测张记一定喝酒了。 只有喝酒的人才会絮叨,张记本身不是絮叨的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也只是酒精发挥了作用。 “别说废话,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问问你是否愿意帮我。” 打断张记絮叨,黎视果断的开门见山。 借钱不是好事,他不想开口借钱,逼到这一步境地,还是需要开口借钱。 解决问题的第二步,出钱购买股东手中股票,以股票比例获胜。 手中可用资金不多,而张记恰恰手中有足够多现金,满足购买股票的需要。 秘密进行的行动,必须避开所有眼睛,不让他人发现他的动作。 “帮你做什么?你还要绑架人?” “大哥,事情过去就算了,没有必要较真,真的没有和过去的事情较真。” “你现在就算是杀了所有人,也不能让死了的人复生,也不会让监狱里的人更痛苦。” “我没有让人动手,就等你的电话,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消气?” “杀人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你我有因果,对你我很不利。” 黎视说道。“我不傻,知道你不会让中亚人动手。” “我需要收购明禾集团的股票,需要45亿人民币,你借我45亿人民币。” “银行利息算利息,一年以后还给你。” 掐断院子里的树叶,将树叶拿在手中。 黎视的口气很大,张口就是45亿人民币。 银行利息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收购明禾集团的股票。 本能察觉到明禾集团要爆发大事,而且是龙争虎斗的大事。 作为明禾集团董事之一,张记不仅有董事的名,也有明禾集团08%的股份。 没有过多购买股票,张记不想和明禾集团掺和太深,避免被明禾集团内斗缠身。 越是不想的事来的越快,他和黎视关系亲密,也被和黎视不同意见的人划归为黎视统一战线的反对派。 指甲掐着树叶,张记问道。“你要翻天覆地,还是日月换青天?” “我喝酒了,现在醉呼呼的,你是不是也喝酒的,没有睡醒。” 打开车门,站在车外。 站在冷空气中,清醒他的大脑。 “张记,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必须牢牢掌握明禾集团,不能被别人一脚踢走。” “你想知道原因,可我不能告诉你原因,这是我的秘密。” “当然,你会很快知道原因,长则两年,慢则半年。” 丢掉手中树叶,张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有现金?” 黎视笑道。“钴矿你赚了很多,期货市场也卷走一笔钱,这是我知道的。” “有人在暗中调查钴期货幕后操盘手,我为你挡住了,让他们不敢调查。” “你手里至少有120亿流动现金,这是我猜测,而你实际拥有更多。” 嘿嘿一笑,没有回答黎视的疑问。 手中流动现金被他分在几个账户中,知道的人限于个位数。 黎视猜测不准确,但他不能承认。 “黎哥,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给我你的账户,我会把45亿打进你的账户。” “今天是初四,春节还有3天,初九之前45亿到你账户,你出就查看账户。” 第二步成功,黎视呼出一口气。 手中有现金,有了收购股票的底气,成功的概率增大。 黎迅也会有类似的操作,但黎视调动资金,他就会知道。 资金被监管,动用大批量资金会有动静,瞒不住他。 他有监管以外的资金,避开黎迅监控目光,快速收购散户手中的股票,可以收购股东的股票。 “不耽误你喝酒,回去接着喝。” “有件事问你,喝了那么多酒,晚上生活和谐吗?” 直接挂断电话,张记是一点也不想听黎视说话。 酒精在身体里麻醉器官,清醒时间不多,又怎么会有时间做运动。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很不好,也是他不想回忆的事。 第1271章 步步惊心 爆炸声惊醒阿苏,起身来到窗前,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仓库燃烧着火光,滚滚浓烟冲天。 心中暗惊仓库被炸,阿苏不敢发出声音,快速穿好衣服。 房门被暴力推开,保安队长看到阿苏,大声说道。“阿苏先生,我们要撤离油田,对面人数太多,我们不是对手。” 没有询问对手是谁,阿苏也不关心对手是谁,他更关心是否能够安全的离开。 附近大小武装被他扫了一遍,绝对没有人有胆子过来袭击油田。 敢于袭击油田多人,一定是外来的势力,而且是有备而来。 “走,不用管工人,我们自己人先撤退。” 撤退车辆停在宿舍外面,阿苏上车,一言不发看向仓库。 爆炸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而这一次阿苏看到空中飞翔的火箭弹。 越野车疾驶,横冲直撞的开路。 一个工人被越野车撞飞,生死不知的躺在路边。 后视镜看着路边工人,阿苏冷漠看着,仿佛看着一只不动弹的羊。 对讲机传来杂乱的消息,枪声也从对讲机传过来。 队长问道。“有没有发现敌人模样、武器装备、武装装备?” “我看到很多人,他们是附近的武装,被我们赶走的小股武装部队。” “武器装备是ak47,火箭弹似乎是法式装备和美式装备,不能确定。” 听着传来的消息,阿苏知道有人在幕后组织,将被他赶走的武装集合在一起,一起进攻他们的油田。 谁最见不得他好,还是有人想要以武力霸占油田。 两个问题是一问题,谁在幕后搞鬼。 行驶在前方的越野车轰得一声垂直起飞,被炸弹炸向天空。 紧急停车没有控制惯性,应急气囊鼓起,护住阿苏的头。 司机晃晃脑袋,拿出匕首划开气囊,将气囊丢在一边。 松开刹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径直撞向围墙。 出口位置埋下地雷炸弹,但围墙附近不会埋下地雷炸弹。 半米高的围墙是掩体,也只能当做掩体使用,越野车轻松撞开围墙。 冲出油田,看着前方宽阔的荒野,司机明白他们的危险刚刚开始。 接应队伍在赶过来的路上,坚持到和接应队伍汇合,他们转危为安。 坚持不到接应队伍,他们就要丧生在无尽的荒原之中。 接过队长递过来的手枪,阿苏熟练的打开保险上膛。 到了真正的战争时刻,自己保护自己是直接有效的方式,也是他最后一道保险。 “接应队伍25分钟后到接应地点,我们只需要安全到达接应地点。” 拿起对讲机,队长接着说道。“所有人保持警惕,小心火箭弹。” 阿苏脑袋清明,快速分析眼前的局势。 油田纷争不断,他带着安保队伍横扫周边,油田才真正的安静,不再被附近的人骚扰。 突然间阻止被他赶跑的人袭击油田,一定是不想让油田正常经营。 石油输出到亚洲,和本土没有石油输出争端,也没有碰触到谁的利益,为什么会有人袭击油田。 幕后之人提供武器,没有露面,想要知道谁在幕后组织,必须抓住袭击者,问出幕后之人的身份。 侧面出现安装重机枪的皮卡车,对着他们疯狂射击。 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弹坑。 越野车经过改装,能够防住重机枪扫射,但也只能防住重机枪扫射,防不住火箭弹轰炸。 6辆越野车顺利前行,没有一辆车被重机枪打爆。 车门打开,一颗火箭弹飞向皮卡车,阻止皮卡车的追逐。 维修的公路平坦,但他们不敢在公路上行驶。 公路旁边的土路颠簸,反而更加安全。 屁股后面有了追逐的皮卡车,阿苏心中十分愤恨。 攻守易位,不是他进攻的时候,只能先忍下这一口窝囊气。 好心放过所有武装分子,将他们赶走,并没有对武装分子赶尽杀绝。 反过来想要杀了他,是不是太过于天真,以为他们可以赢得这一场战争。 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紧盯着后视镜中的皮卡车。 后面的车辆打开车窗,拿出冲锋枪对着后面的车辆射击。 子弹不要钱,呼啸而去,打中就打中,打不中也能延缓距离,保证车辆安全。 重机枪咆哮着倾吐子弹,第六辆越野车被打中,翻滚着前进。 再次失去一辆车,阿苏紧紧握着手枪。 “前方有无人机,小心。” 阿苏扭头看向前方,看到天空中悬浮着无人机。 苏丹武装分子绝对没有无人机,能够有无人机一定是军队或者是正规警察。 无人机俯视着追逐车队,没有阻拦阿苏,也没有阻拦皮卡车。 进入到郊区,队长料定武装分子不会在郊区的公路上埋藏炸弹,转动方向盘驶入到公路上。 车速快速提速,以13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将皮卡车甩在身后。 暂时安全的局面,阿苏松了一口气。 被追逐的感觉不舒服,时时刻刻的威胁握着他的心脏。 放松喘一口气,阿苏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宣战的战书已经下达,不应战还真的以为他怕了。 幕后之人敢动手,他也敢还手。 手底下的人不够组织进攻,只能从利雅得调集人手,开始一场战争。 科勒维奇山谷是一个位于东欧的大型山谷系统,主要由冰川作用和河流侵蚀形成。 谷底平坦,宽度可达数公里,两边是陡峭的山脉。 陡峭的山脉错落,是最好的伏击地点。 而小分队再一次出现在上一次打伏击的地点,再次观察运输矿石的车队。 逼仄的平坦空间限制,运输公路双车道行驶,无法拓宽。 热成像仪对着对面测试,直线超过400米,热成像仪的功能不好,但也能够探测对面高处是否埋伏着狙击手。 地理优势保护他们很难被子弹击中,而远处的制高点是他们的限制。 制高点埋伏狙击手,不行动不会发现他们,而他们一旦行动,必然暴露在狙击手的监控之下。 帝国军人是最宝贵的资源,不能犹如上一次的失败,全部丧生在科勒维奇的山谷中。 行动行动在即,无人机毫不犹豫升空,探测制高点是否埋伏狙击手。 狙击手能够看到无人机,自然会反击,打掉无人机,阻止他们监测环境。 无人机升空一分钟,操作手不断放大狙击手可能隐藏的位置,想要排除狙击手隐藏的可能。 3分钟过去了,操作手确定制高点没有狙击手隐藏,他们可以按计划执行任务。 队长看到操作手“ok”的手势,看一眼手表,倒计时行动时间。 “30秒钟后行动。” 狙击手、观察手露出头,俯视着对面的车队。 小分队犹如齿轮,快速进入自己的战斗位置。 秒针慢慢走,走到第30下,狙击枪率先射出子弹,打中运输卡车的油箱。 肩扛式火箭弹发射火箭弹,飞向对面躲无可躲的运输车。 肆意的收割运输车和乱跑的司机,小分队享受任务的快感。 瞄准镜瞄准袭击小分队,4把雷明顿sr瞄准猎物,欣赏猎物狩猎。 同一时间扣动扳机,4颗子弹飞向袭击小分队。 狙击手、观察手、火箭弹发射者、无人机操作手是第一波打击目标。 第二颗子弹紧随其后,飞向小分队其他人员。 山石掩体掩盖他们的身体,等待已久的猎物上门,又怎么会甘心看着猎物离开。 狙击手、观察手、火箭弹发射者、无人机操作手头部中弹,鲜血迸溅,飞溅到小分队队员的身上、脸上和山体的岩石上。 还没来得及喊“袭击”,再次有2人离开。 队长位置隐秘,感觉让他心跳加速,瞬间低头躲过飞过来的子弹。 另一位小分队队员第六感强烈,侧身躲过子弹,逃过一命。 看着身旁没有动弹的战友,队长心中恐慌。 陷入到埋伏之中,他们成了瓮中之鳖的鳖。 6名战友牺牲,他们的命运也是未知。 “撤退,撤退。” 无人机失去控制,不受控制的自由飞向山体,撞在山体上。 制高点埋伏狙击手,躲过他们所有侦查手段,在他们肆无忌惮行动以后,反向收割他们的性命。 活着离开是唯一的执念,而队长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够如上一次一般,顺利的和接应直升机汇合。 缓慢的匍匐前进,利用山体躲避狙击手瞄准。 子弹从腰部飞过,击中在山体。 迸溅的碎石打在脸上,队长顾不得处理脸上小伤口,加快速度前进。 耳麦中只有一道声音,活着的战友只有一个。 8人执行命令,只有2人回去,这是他们的奇耻大辱。 而2人是否能够回去,也是未知。 投降的念头闪过脑海,队长想到投降。 以他的身份,即使被对方抓到,也会乖乖将他交给大使馆,不敢对他动私刑。 同样的想法在另外一位战友脑海,他丢掉枪支,让狙击手看到他的投降动作。 耳麦中传来“投降”的声音,紧接着是爆头的炸裂声。 队长不再对投降抱有希望,快速的匍匐前进,逃离生死地狱。 第1272章 开会开会 打开电脑,手指颤抖的输入密码,进入到视频会议中。 阿苏喋喋不休的说着,张记头脑晕胀,没有听明白阿苏的意思。 想到上一次会议结束后阿苏的嘴替要求,张记想要等到阿苏说完,找机会说出来,结束阿苏的闹心事,给阿苏一个交代。 已经和杜拉私下沟通,阿萨姆也了解,红脸白脸就位,就等他丢出来这个引子。 听到油田被炸,死伤12个人,张记强迫他认真听阿苏讲话。 苏丹的油田是他们第一块油田,产油量可观,对他们的意义不一般。 正是有油田开始,才让小圈子有信心执行五步布局,一步一步有了今天的规模。 小圈子顺利成为资本集团,抱团取暖,在中亚、非洲地区获得丰厚利润。 第一块油田被人袭击,而且还丢掉了,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突然袭击打乱计划,没有应对人数众多的武装袭击。 阿苏坚持从利雅得调人到苏丹,将丢掉的油田暴力抢回来。 以暴制暴是对抗暴力最好的手段,只有让敌人知道疼,知道不能得罪他们,才不会有下一次的袭击。 张记在心里同意阿苏的建议,也想要以暴制暴,解决面临的所有问题。 杜拉、凯里、阿萨姆不说话,张记也没有主动开口支持阿苏。 登录小号,私下联系阿苏,表示对他支持。 说完话,看着沉默不语的几人,阿苏看到张记发来的信息。 得到一个支持,阿苏心里有了底气,至少已经得到一个人的支持。 油田不是他一个人的私产,是大家共同的产业,维护自己的产业是所有人共同的心思。 张记见没有人说话,眼睛盯着杜拉和阿萨姆。 阿萨姆笑着摆弄手指,没有看向任何一人,似乎参加视频会议和他没有关系。 杜拉摸索着手上戒指,面无表情看着摄像头。 玛尔娜受不了沉默氛围,主动开口道。“不要装深沉,阿苏已经说了油田被人抢走,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油田被抢走。” “我同意阿苏的建议,安排人去苏丹,将属于我们的油田抢回来。” “油田是大家的财产,这不是维护个人利益,是维护大家共同的利益。” “另外,还要调查清楚是谁在幕后捣乱,为武装分子提供武器,让武装分子抢走我们的油田。” “第一个要解决油田归属问题,第二个要解决幕后小人。” 玛尔娜话音一落,阿苏接着说道。“玛尔娜说的对,不要犹豫,现在就是看谁的拳头更硬的时候,退缩绝对会招致对方更进一步。” “顾全大局的退缩是软弱,是好欺负,是让所有人都想要欺负我们。” 神情激动的阿苏义愤填膺,杜拉微微叹气,心中不悦。 拳头肯定要打回去,将油田抢回来。 敌情不清楚,贸然间武力对抗,只会徒增伤亡。 人命是最宝贵的资源,能不损失就不损失,不能在让安保陷入到危险中。 “打是一定要打的,但不是现在冒然的开打。” “先调查清楚谁在幕后操盘,知己;然后在安排安保,调配力量,知彼。” “南北苏丹动荡不安,国际局势动荡和这次武装袭击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也有政府影子在里面。” “太多不确定因素在,我们要先弄清楚各种不确定因素,然后才能打有把握的仗。” “阿苏,你不要着急将油田抢回来,而是发动人脉关系调查清楚各种事。” 阿苏看着杜拉,呶呶嘴巴,没有说话。 杜拉讲的很对,他无言以对。 可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这口气不能不出。 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追,他阿苏什么时候被人追过,什么时候如丧家之犬。 张记和阿萨姆对视一眼,眼神交换信息,张记明白阿萨姆的意思。 边打边查,以打保护石油资源,宣布他们对油田的拥有主权。 暗中慢慢调查,查清楚幕后隐藏的秘密。 阿萨姆示意张记说话,张记收到信息,说道。 “打,一定要打,不然对方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而且会利用平稳空档期开采石油。” “查,一定要查,调查清楚幕后之人是谁,将前台后台一起收拾,将他们一网打尽。” “资源争夺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半分温情可言,我们对待敌人也是如此,没有半分温情可言。” “刚果的小规模已经取得成成绩,但时间内会安静,将刚果的小分队调到苏丹,打游击战,让看守油田的武装分子疲惫。” “阿苏、凯里发动人脉关系,调查清楚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我们的油田。” “而不管他是谁,有什么心思,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阿萨姆点着话筒,附和道。“我赞同张记提议,结合张记和杜拉的提议,分开行动。” “一边打,一边查,两手一把抓,两手都要硬。” 解决方案定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按照分工行动。 刚果重创袭击者小分队,小分队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而小分队临时驻地也被袭击,硬生生将临时驻地轰炸成一片废墟。 见不得光的分队,死亡也不会引发外界影响,静悄悄消化这一次的失败。 经过战争洗礼的安保分队,到了苏丹,打游击得心应手。 “那就这么办,阿苏、凯里,你们的调查速度要快。” “将武装分子的首领抓出来一个,撬开他的嘴巴,让他说出来我们需要的信息。” “损失了12个人,要让他们付出10倍代价,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阿苏高兴点头,保证他会最大努力深入调查。 闲聊几句,结束视频会议。 清空视频会议的痕迹,张记关上电脑。 李明端让他一年内不要出国,张记不明白李明端如此对他要求的原因。 面对面接触少,张记猜不透李明端的心思。 黎视的解释苍白,张记有选择性的相信,有选择的不相信。 战争动乱愈发紧张,出国危险,不出国安全,张记当然选择安全的待在国内。 马闲闲请假两天,张记带着马闲闲去魔都。 还有三天时间上班,张记醉醺醺的脑袋里全是马闲闲家族聚会的热闹场景。 人口是家兴旺的根基,只要有人口在,一个家族有延续的可能。 张家只有他和张华兄弟两人,张华生两个孩子已经是极限,不会要三胎。 马闲闲也愿意生两个孩子,不会生育第三个。 工作限制了生育,公务员只能生育两个孩子,不允许生育第三个孩子。 两个孩子无法开枝散叶,他想要生第三个、第四个孩子。 有养育孩子的经济基础,另一半所需要的是愿意培育孩子的母亲。 想法慢慢在脑袋里成形,只等着他去实践。 电话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张记一阵头大。 马志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芝坐在一边织着毛衣。 梳了梳头,马志良说道。“不想公布闲闲有男朋友的事,她拉着张记参加聚会,现在都知道闲闲有男朋友。” “我想着让他们早点结婚,结婚算了,不等着两人散了。” “十一时间太长,五一就让他们结婚,你看怎么样。” 张芝白一眼马志良,马闲闲的脾气随了马志良,一根筋执拗。 认准一件事,一定要做到。 人尽皆知的事,早点结婚省心省事。 “找时间定亲吧,定了日子,事情也就定下来。” “姑娘大了不由娘,拦不住,那就按照她的想法办,吃苦也是她自找的。” 张芝说话有怨气,马志良很不喜欢。 结婚是开心的事,怎么会吃苦。 “你这张嘴,姑娘结婚是多好的事,怎么会吃苦。” “管好你的嘴巴,不要乱说。” 手上一顿,眼睛一瞪,张芝怒视马志良。 “不喜欢听我说话,你喜欢听谁说话就找谁去。” “张记配得上闲闲,他哪一点配得上闲闲,姑娘下嫁,你还高兴的喝醉,我和你说的话全部忘在脑后。” “看见茅台转不了眼睛,喝两口酒,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马志良瑟瑟不说话,皱着眉头。 “听听你说的话,闲闲拉着张记参加聚会,我又不是没有阻拦,我拦不住怎么办。” “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了解,随了你的性子,八头牛拉不回来。” “人尽皆知的事,早点办早点了事,免得糟心。” 张芝白一眼马志良,继续织毛衣。 马闲闲识破他们的计谋,直接拉着张记亮相,人尽皆知。 硬着头皮认下张记,不满意也要满意,不般配也要般配。 距离五一还有三个多月时间,有足够时间准备。 结婚是大事,要和家族里面的长辈商量,订酒店,订桌数。 他们只有一个马闲闲一个姑娘,一辈子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女儿。 马闲闲工作稳定,为他们挣了脸面,现在就剩下婚姻。 张记不是理想女婿,可马闲闲认准张记,他们也要认下张记,同意他们的婚事。 第1273章 不会做饭 棋盘胜负已分,不认输也只是吊着一口气。 张记没有想到田明峰会下象棋,这是他棋类游戏中发挥最稳定的唯一一个游戏,还是轻易被田明峰将死。 双炮将死一次,双车在将死一次,第三次学聪明了,不再快速决定,每一步棋想一分钟,还是赢不了田明峰。 四步就会被降军,左右腾挪的代价是被抽棋吃,抽到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 学习一段时间围棋,空气太多,算步太难,张记脑袋疼,也就放弃学习围棋。 象棋是小众游戏,会下象棋的人不多,他以为能够占点便宜,没想到是被占便宜。 田明峰看着胜负已定的棋局,说道。“万局长前两天来过,询问你的消息,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和官员相处,多留几个心眼,不要被他们卖了还数钱。” “招商局的肉不好吃,每一口都有定量的代价。” 跳马回援,固守防御阵地,拖延田明峰进攻。 万辉想要的很明确,无非是政绩,想要拉着他投资项目。 招商局主持的项目赚钱是赚钱,但要听招商局的话,不能太有主见。 一切服从大局,既要让你赚钱,也要让你投资一些利润比较低的项目。 总体和局部的协调,招商局就是一把手,左边调整,右边调整。 张记不想和招商局有关系,即使师兄是招商局副局长,也不想和招商局走的太近。 他有隐藏身份,这一层身份要听命令做事,明面身份还要听命令做事,人生是否太累了。 “万师兄的心中有锦绣,能支持他工作还是要支持。” “招商局主持的项目是政府项目,利润有保证,有机会也是不错的投资。” “我们两人吃过两次饭,相聊甚欢,情投意合。” 不屑的笑出声来,田明峰根本不相信张记口中的情投意合。 商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张记说的一段话,最后一句话绝对是废话。 万辉想要让张记投资项目,张记若是同意,万辉绝对不会到他家里拜访。 想要偶遇聊感情,以感情为突破口,拉着张记投资。 成年人的智商不是小孩子的智商,不是那么容易被骗。 心面不一,嘴巴不实,这也是成年人的面具之一。 “我是快要退休的人,不管你们这些学生的事。” “合作、不合作是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也不想知道。” “你是我最后带的一届学生,是在社会中出类拔萃的一撮人,有能力就照顾照顾这一届学生。” “现在社会竞争压力太大,财大毕业也需要发挥的平台。” “英雄无用武之地,一身武艺无法发挥,也只能白发暮年哀叹。” 红车拉到底部,抽象的布局已经开始,退无可退。 盯着棋盘,炮当头压着象,车在看着一个,另外的大车也是等待进入腹地。 老将围着磨盘转,转来转去就会成为光杆司令。 落败是时间问题,也是时间的结果。 “英雄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也是英雄。” “怕就怕是英雄的外表,没有英雄的实力,败絮其中罢了。” “能帮忙的可以帮忙,帮他们一把不是难事。” “帮忙了他们,自己还是起不来,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可不能怪我没有帮他们。” 田明峰说道。“人生也就是几步路,关键的一步有人拉一把,不至于跌入到尘埃中。” “失败不是个人的失败和能力的失败,是因为背景的失败。” “黑锅一直出现,背黑锅的人一直需要,而很多人是无辜的背黑锅的选手,失去度过劫难的可能。” “失败一次跌落到尘埃中,不是是谁都可以爬起来,也很难有机会爬起来。” 再次移动马,田明峰话中有话,似乎是点他。 是否有同学已经跌入到尘埃中,田明峰想要让他拉一把。 没有冒然的开口询问,他的猜测成真,自会有人联系他。 “输了,第三盘还是输了,没想到田老师还会下象棋。” 田明峰笑道。“下乡的时候和村子里的老人学的,农村没有娱乐节目,象棋是为数不多打发时间的游戏。” “纸牌、象棋、纸牌麻将是农村的游戏,很受老人喜欢。” 马闲闲在厨房择菜,水灵灵的菠菜根部有泥土,要一根一根的清洗。 史殊打开高压锅,看一看莲藕的成色,将莲藕捞出来,放在锅里用文火炖。 闻着糯米莲藕的香气,马闲闲说道。“史阿姨,你做的糯米莲藕很香,怎么做的,能教教我吗?” 史殊调试着天然气,笑着说道。“张记也会做啊,他做的比我做的还要好。” 诧异神色在脸上闪过,马闲闲从来没有想过张记会做饭。 同居时间不长不短,每一次做饭都是她,张记进厨房也就是端菜。 眼睛透过厨房看向客厅的张记,马闲闲很想问一问张记是否真的不会做饭。 “史阿姨,我不信张记做的比你还要好,你是不是故意夸奖张记。” 史殊没有多想,张记跟着她学习一段时间做饭,马闲闲和张记恋爱,肯定也知道张记会做饭。 小两口子在一起,吃饭也是一件大事。 她的夸奖不是故意,张记做的糯米莲藕确实比她做得好。 还有其他几样小菜,张记做的也很好。 用心做事没有学不会的事,做饭也是如此。 味道不需要过于出众,家常饭菜就是家常饭菜,不是五星级酒店里摆在桌面上的菜。 “张记大一时候跟我学习做菜养花,学了有一学期时间。” “糯米莲藕还有酒酿汤圆做的最好,是他最拿手的两道菜。” “有人到家里吃饭,我还让他过来做着两道菜,客人也是赞不绝口。” 史殊话中透露很多信息,张记在大一时候跟着史殊学习做菜,说明那时候张记和史殊的关系就很好。 田明峰是金融系的教授,张记是新闻系的学生,这样两个人怎么会认识,而且张记怎么会上门。 学生对待老师的态度拘谨,尤其是大一,更是敬畏老师。 隐藏着的秘密很多,而她大学时期就不知道张记和田明峰认识。 两人在大学时期相处时间不多,也是在张记帮了她以后,才转变对张记的态度。 訾聂是副校长,是她曾经的院长,田明峰是老师,老师也不能和院长赌气。 行政命令的分量有多重,普通老师怎么敢和院长闹别扭。 没有多想訾聂为什么不找张记麻烦,年轻的脑子也没有关注这件事的内因。 现在想一想场景,张记和訾聂之间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洗干净手中菠菜,马闲闲说道。“史阿姨,我和张记是大学同学,但对他的事知道的不多。” “我知道他在大学时候打架、恋爱,听说女朋友都换了几个。” 史殊笑着说道。“张记打架是真的,李道、谭峰两人还吵了一架,他们就是一起闹着玩。” “好像只谈过一次恋爱,没有听说张记换了好几个女朋友。” “倒是为他介绍了几次相亲,都没有成,要是成了,现在都有孩子了。” “你是他第一个带上门说要结婚的,你们都是好孩子,结婚了要好好过日子。” 杜悦的名字出现,马闲闲有些记不清杜悦的模样,只记得是很漂亮的魔都人。 分手的原因是杜悦出国,在此以后,张记没有在谈恋爱。 张记没有说过他相亲,想来也是被打击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身高不占优势,普普通通的装扮,又怎么会入了魔都姑娘的眼睛。 知道两个秘密,马闲闲要和张记好好聊聊,询问相亲和做饭的事。 尤其是做饭,明明会做饭,居然装作不会做饭的样子,天天让她在厨房里做饭。 “有人想要招张记当上门女婿,他也没有同意。” “北方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死活不愿意啊,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马闲闲笑着问道。“张记还能被招上门女婿,他从来没有说过,阿姨你讲一讲,回去我就嘲笑他。” “男人的尊严啊,就是他们的面子,看的比命还重。” “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不找魔都姑娘。” 脸上带笑,眼睛有了寒光。 瞒着的事情太多,居然还有招女婿的段子,怎么不告诉她。 不由来的感觉后背发凉,张记直起腰,回头看向厨房。 马闲闲和史殊在厨房做饭,不知聊天会不会聊他。 他的黑历史很多,没有一件想让马闲闲知道。 暗暗祈祷史殊不要说太多他的黑历史,他的日子还好过。 要是说了他的黑历史,晚上还一定在那里睡觉。 “作为师弟,还要有一点眼色,我过两天约万师兄吃饭。” “有事在桌面说更好,免得我们师兄弟捉迷藏,还要麻烦您。” 摆好棋盘,田明峰说道。“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 “传业授道解惑,我的任务结束了,修行就看你们自己的能力。” 微微一笑,张记跳马,开始第四盘。 第1274章 广 告 走在路上,马闲闲情绪低落。 她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对张记了解很少,甚至都不知道张记在大学时候的经历。 相亲发生在大学,上门女婿的事也发生在大学,而这她都不知道。 回想和张记的接触,片段的记忆,短暂的相处,没有一次是三天以上的时间。 看向张记,马闲闲怀疑张记和她结婚的目的。 单相思的感情,深陷在片刻里,没有走出来自己的心境。 第一次发生的不愉快,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借着就是结婚,并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 正常人一般的恋爱约会,她也从没经历。 和史殊聊天了解张记,通过别人的口了解,多么讽刺的事。 情绪不高,也不想去看电影。 重新审视这一段感情,马闲闲不想太快结婚,不想太快嫁给她还不了解的一个人,即使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是她曾经想要结婚的人。 复杂的感情难以言说,糟乱的心情更是如此。 马志良坚持五一结婚,不同意十一结婚。 怎么说服马志良,又要怎么和马志良解释她现在的心情。 坚持的是她,反对的也是她。 一个人在短时间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又怎么解释她行为的反常。 难道是了解太少,当时没有想清楚,现在想清楚了。 越想越气,马闲闲烦躁的想要回家,不去看电影。 停下脚步,看着商场屏幕播放的广告,马闲闲眼睛一缩。 张记看向停下来的马闲闲,好奇问道。“怎么不走了,电影快要开始了。” 眼睛移向张记,马闲闲说道。“电影哪有现实生活精彩,你看看商场广告,拍的多好啊。” 张记看向商场屏幕,看到牛奶广告的宣传片。 装傻充愣是下意识的动作,张记说道。“广告怎么了,广告惹到你了?” 马闲闲皮笑肉不笑说道。“广告怎么会惹到我,广告惹到你了。” “看看拿牛奶的人,有没有很眼熟,是不是有认识的感觉。” “一个人在魔都多寂寞,不想找一个美女陪着你。” 假模假样的看着广告片,张记感觉他流年不利,怎么会巧合的看到林溪拍的广告片。 吴巍兑现他的承诺,向林溪倾斜资源。 没有关注广告内容,眼睛盯着林溪,张记问道。“现在的人化妆太严重,粉底打的这么厚,看不出是谁。” “我猜她素颜一定很丑,卸妆以后露出素颜,一定吓死人。” 看着张记装傻,马闲闲心中冷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人,张记怎么会认不出来。 谈了半年恋爱,说不准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岂是化妆可以遮掩的面容。 火气越来越大,压抑着内心的火气,马闲闲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张记冲突。 不是不可以吵架,但不能在大街上吵架。 人来人往之下,眼睛盯着他们,又怎么可以爆发冲突。 “男人还真是狠心,前女友都不认识,真是苦了她和你谈了半年恋爱。” “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你的相亲对象,会不会遇到想要招你当上门女婿的人。” “世界不大,转角遇到爱,也能遇到心里想见的人。” 尴尬一笑,张记睁大眼睛看向显示屏,恍然说道。“原来是她啊,变了一个人一样,真没有认出来。”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之间没有联系,我也不寂寞。” 看电影的心情消失,马闲闲只想回家。 夜幕沉沉,夜空淡淡。 压抑的心情躁动,心里乱犹如乱麻。 找不到解开乱麻的开头,也不想解开心里的乱麻。 “回家吧,我不去看电影。” 张记说道。“那我们回家,下次在看电影。” 站在一旁,吴巍看着艾谣拍照。 摄影师古怪的动作,嘴里指导着动作,手指按下快门。 没有欣赏的眼光,他没有看出艾谣姿势的美感,也没有看出姿势的特殊意义。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摄影师是照片的拍摄者,有摄影师认同姿势的美感,他不会发表不同意见。 嘴巴不用碎,眼睛却要尖。 作为管理层,管理层不随意发布命令,就是最好的命令。 基层工作有基层工作运转规则,不了解基层工作运转规则,不能随意打乱基层工作运转规则。 保证高质量的产出,为公司获取利润,这就是履行工作本职。 一组照片拍完,到了休息时间。 艾谣在化妆台前补妆,摄影师用电脑看照片。 等艾谣补好妆,吴巍走到艾谣身旁,对着化妆师摆摆手,示意化妆师离开。 艾谣和林溪住在一起,最是了解林溪的一举一动。 通过艾谣了解林溪,是他为数不多的手段。 夜晚是放纵的夜,更何况他知道张记回到魔都,一定会联系林溪。 春节没有见到姬闻,吴巍心里拿不准主意,姬闻是否会对吴泽出手。 他信誓旦旦保证已经解决事情,姬闻不会找吴泽麻烦。 春节是缓和关系的最好时期,聚会没有见到姬闻,也约不到姬闻。 吴巍担心姬闻想起来吴泽的一脚,心里有气,在拎出来算账。 口头答应的事太多,谁知道是真的翻篇,还是假意翻篇。 找不到姬闻,就找能找到姬闻的人,吴巍相信张记一定能联系姬闻,而姬闻也会回应张记。 张记答应帮他解决事情,拿不准主意,自然要找张记。 资源已经倾斜林溪,拿到资源的人,也要对等资源的价值。 艾谣跟着林溪水涨船高,也得到一些资源倾斜。 考虑艾谣和林溪的关系,吴巍特意照顾艾谣,向他倾斜了一些平面模特资源。 艾谣感觉身后有人,回头看到吴巍。 本能的起身站起来,艾谣说道。“吴总,您来了。” 示意艾谣放松,吴巍问道。“张记这段时间有没有找林溪?” 张记和林溪的关系公开,艾谣也知道,没有必要转弯询问。 开门见山的问话,节省他的时间,节省他的精力。 艾谣一愣,春节期间没有见到张记,而林溪一直在家里,也没有外出。 工作和家两点一线,规律的生活,没有波澜。 “吴总,林溪一直工作和家两点一线,没有出去过夜。” “张记也一直没有到我们住的地方,至于他们有没有私下联系,我就不清楚了。” 疑惑看着艾谣,吴巍相信艾谣说的是真的。 艾谣没有胆子骗他,也清楚得到资源的代价。 传递消息就能得到资源,艾谣明白怎么做,也做的心安理得。 张记没有找林溪,这一点让吴巍奇怪,这也不是张记的作风。 家花和野花之间,吃了家花,也要吃野花。 魔都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男女关系是最常见的关系,也是最普遍的关系。 林溪决定进入娱乐圈,心里也明白她逃不过男女关系的一天,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女人的身体是最好的武器,可以为她们赢得利益。 没有讽刺女性的意图,历史早已说明这一点,他们不过是历史的重复者。 “张记一次也没有过去?” 艾谣肯定说道。“没有。” 犹豫一下,她和林溪回家不一样,早回家的时间不在她的监控范围以内。 或许去过,在她回家之前离开。 或许真的没有去过,一直没有去过。 “我在家的时候没有见张记过去。” 微微叹气,吴巍说道。“如果张记过去找林溪,电话告诉我。” “林溪如果私下外出,在外面过夜,你也告诉我。” “我需要她帮我确定一件事,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你明白我的意思?” 艾谣点头,保证说道。“吴总放心,张记过去我一定通知你。” 失望的点头,吴巍勉励艾谣几句,意兴阑珊的离开。 以他对男人的了解,张记也是饥色的人,怎么会放弃林溪。 白月光或许说不上,但张记对林溪也有特殊感情,这一点通过帮助他就能看出来。 或许是张记太忙,没有忙碌完魔都的事,还没有想起来林溪。 艾谣当他的探子,及时传递消息,掌握张记、林溪的动态。 他在林溪身上投入资源,必须有双倍的回报,不然岂不是浪费了资源。 姬闻忙碌着挖金矿,这是他和林可贞一起吃饭时候得知的消息。 张记手里有很多资源,而他也想得到一些资源。 娱乐圈的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好做,开辟第二行业是他迫切的需求。 如果能够开辟第二行业,他完全可以放弃现在的位置,投身到其他行业中。 行业壁垒清晰,不是行业内的人很难入行。 深耕娱乐圈是因为家里有人,而失去家的支持,他也只是一个没有优势的小人物。 姬闻可以挖金矿,他为什么不可以,他也可以。 摸清楚姬闻对吴泽的态度很重要,关乎他的信誓旦旦的承诺。 开辟第二行业也很重要,关乎他的第二职业。 投其所好是维持关系的乐趣,深谙其中之道,又怎么会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来到停车场,吴巍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犹豫要不要联系林可贞。 第1275章 心 结 找到林可贞的位置,吴巍慢步走过去。 匆忙赶到林可贞指定的咖啡馆,吴巍不想让林可贞看出他的着急。 缓和不稳定的气息,吴巍坐在林可贞对面,看着林可贞看资料。 厚厚的资料,书本一般,他没有兴趣知道林可贞看的资料。 点一杯黑咖啡,吴巍脑袋很乱,想用黑咖啡提振精神,镇定混乱的思维。 喝了两杯黑咖啡,林可贞终于看完手中的资料。 合上资料,林可贞笑着问道。“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吴巍瞧一眼资料,资料封皮是白皮,没有文字标注。 透过白皮看向书页,他没有透视眼,自然看不到里面的信息。 心里乱糟糟,没有心情猜测林可贞卖的关子。 “心里烦乱,没有心情和你游戏,直接说你想要说的。” “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忙,你先说你想要说的,说完我再说。” 轻轻一笑,端起凉掉的咖啡抿一口。 看向杯中的咖啡,林可贞放下咖啡杯子,说道。“咖啡因子对身体刺激作用太大,以后不喝咖啡了。” “中草药调剂才是未来的饮料,是可以进军的方向。” “我决定以后从事中成药,进军中成药行业。” “药品的利润很大,有关系就能做,这一点历史反复证明。” “几个地区的中成药发展良好,成为当地的经济支柱,也成为国家重点扶持项目,这对我是一个机会。” 歪着脑袋,吴巍看向林可贞。 林可贞最后还是走到经商这一步,最后还是没有逃过最初的判断。 官宦子弟的出路很多,而从官和经商是绝对的大多数,很少有人逃过这两条路。 林可贞的学术路途走不下去,必然会经商。 林含章从政,保证政治的延续;林可贞经商,保证家族的经济来源。 回想老一代人对他们这一代人的前景规划,吴巍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命运早就在他们出生时固定,终其一生,逃不过规划的命运。 “亳州的药材基地,川省药材基地,还有黑土地药材基地,你想要进军哪一个?” “中成药的研制过程漫长,短时间内见不到成果,你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林可贞说道。“我刚才的表述不清晰,我要进军中药食疗领域,研发中药食物、糕点、饮品、冲剂等简单的加工。” “比如含有中药材成分的面条,蒲公英面条是一个思路。” “蒲公英掺杂面条中,既可以吃面条,也可以吃蒲公英,吸引蒲公英的药效作用。” “北方是面食大省,对面食的依赖性强,有广阔的市场。” “南方人吃年糕,蒲公英年糕也是一个思路,满足南方人味觉的食物。” “你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逻辑顺序是对的,有广阔的操作空间。” “中药饮品更是可以大力发展,王老吉是一个例子,金银花露也是成功案例,为什么不可以有其他的中药饮品呢?” 吴巍顺着林可贞的思路想下去,看到广阔的市场。 脑袋灵光一闪,他可以和林可贞合作。 广而告之是他的优势,可以最大限度发挥他的优势,以广告宣传入股。 正想着怎么寻找第二行业,林可贞就为他送来枕头。 他手中有资金,有资源,也有人脉,可以做很多事。 有林可贞打头阵,缓解压力,他在后面解决问题,两人合作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越想越觉得可行,吴巍激动说道。“可贞,我们两人可以合作,绝对可以合作。” “有我帮你,你这条路子一定会走的很顺。” 嫌弃看一眼吴巍,吴巍说的是事实,林可贞也嫌疑。 他是谁,背后是谁,有多少人想要和他合作,送给他一份干股。 只要他站出来说想要做生意,自然会有人主动上门找他合作。 他只要提供一个想法,有人提供钱,有人提供渠道,有人提供场地,而他只需要站着看着。 不过,这不是林可贞的初衷,也不是他的目的。 背景是他的优势,却不能乱用背景。 光明正大做生意,不需要利用身份搞噱头。 “我刚刚借了3000万,手里有原始资金。” “下游的中药种植,中游的生产渠道,上游的技术支持,上中下游全部解决,哪里需要和你合作。” “你也就能提供广告优势,搭理铺平广告。” “魔都不只有你有娱乐公司,我也能找到其他的娱乐宣传,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和你合作。” 吴巍一愣,笑呵呵说道。“因为我便宜啊,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广告费可就免了。” “怎么也是公司经理级别的管理层,利用自家的艺人做私活,没有人会管。” “我们可是好兄弟,你不会不愿意和兄弟合作吧。” 想了想,林可贞倒是愿意和吴巍合作。 以吴巍的人脉关系,三教九流都认识,交际能力比他强,有事可以让吴巍出面处理。 没有技术含量的加工,想要保证没有人争夺市场,需要吴巍这样的人加入。 组团取暖是正道,私自获利是傻子。 将资料丢到吴巍怀里,林可贞说道。 “先看看资料,看完资料以后再决定是否要加入。” “我找人花大代价调研的市场,你自己看看就可以,不要被其他人看到。” 一只手伸过来,摸到僵硬的身体。 身体比思想更诚实,表现出对手的拒绝。 加大力气,将马闲闲抱在怀里,抱着僵硬的身体。 张记不知道马闲闲怎么了,不像是吃杜悦的醋,也闹不清是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女人需要哄,可他不清楚生气的原因,不敢冒然开口讲话。 一句话说错会引发更大的矛盾,不说话也不能解决问题。 轻轻拍着后背,缓解身体的僵硬。 眼睛紧紧闭上,关闭了眼神交流的可能。 “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没有回应的身体,猜测也没有根脚。 不说话没有反应的人最可怕,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床上能做的事不多,空间限制了行动,限制了行动了行动的范围。 “闲闲,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认识,为什么还会报考同一所学校。” “高考不再同一个学校,也没有在填报志愿之前联系,怎么就恰巧的报考同一所学校。” “我为了报考财大付出很多努力,一个人在家里学习,常常学习到凌晨一两点。” “上学是农村孩子的唯一出路,也是最简单最便捷的出路,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努力的学习。” “你看到我身体上的伤痕,却从来没有问过。你一定很好奇我身上为什么会有弹痕和伤痕。” “国内没有战争,但离开国境,你会看到其他国家正在打仗,我们说话的这个时间,就会有炸弹爆炸。” “我想娶你不是临时决定,是一年前在阿勒颇时候的决定。” “我奉命去阿勒颇解救人质,被火箭弹炸飞,飘在空中的时候,意识模糊中看到你的影子。” “我感觉我一定会死,也想着这辈子的遗憾事很多。” “没想到我还活着,但我没有去找你,也没有和你联系。” “心情是玄妙的感觉,明知道和不去做是两件事,当两件事为一件事的时候,那是做事的时机。” 马闲闲身体变得软软的,不再僵硬。 紧紧抱着,张记说道。“说出来的语言会丢失信息,不能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意图。” “告诉你这些不是哄你开心,是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让你了解我内心深处。” “我们是决定结婚的人,结婚不是小孩过家家,是明媒正娶的婚礼,是宣之于众的仪式。”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大方的说出来,让我也知道你的想法。” “你不告诉我,我猜来猜去,也猜不到你内心的想法。” 拱了拱张记下巴,马闲闲睁开眼睛。 沉默不说话,暗暗想着她忽闪忽现的想法。 内心的阴霾散开,在审视内心,想法似乎是她那一时间里的阴云。 至于杜悦,也只是想法里的另一朵阴云,而她知道张记和杜悦的过程。 不是彼此的初恋,或许是难过的一点,可当时谁又知道未来的样子。 “你和杜悦有联系吗?” 刮刮马闲闲的鼻子,张记反问道。“你认为艺人会联系我吗?” 张记的反问很奏效,艺人怎么会联系普通人。 两个阶层互不相同,联系也是寒暄。 “我们见过几次,具体几次忘记了。” “今非昔比,不同于往日,再也不是曾经。” 马闲闲冷眼盯着张记,大喘气的说法闪了腰。 天下乌鸦一般黑,张记一个人在魔都他,她也不清楚会做什么事。 男人的心在跳,手脚就会动,不能捆住他们的手脚。 但没有体力的男人有手有脚也不会动,榨干最后一丝体力,不给其他女人留有一丝机会。 交公粮维护家庭和谐,或许是单方面的和谐,而单方面和谐也满足她的要求。 翻身骑在张记身上,恶狠狠眼神盯着张记。 张记被马闲闲盯得有点害怕,吃人一般的眼神,想要将他一口吞掉。 第1276章 宴 请 安静的家里有了动静,林含章好奇的走向厨房。 厨房里是穿着厨师服的人,忙碌的整理食材。 任嬅站在一边,看着厨师整理食材,询问食物的保鲜时间。 眉头皱起,林含章记得他只是让任嬅准备几道菜,招待晚上过来吃饭的朋友。 而他让任嬅准备的菜很简单,并不需要如此复杂,甚至外卖就可以买到。 土豆炖牛、三文鱼、排骨年糕、烧烤、炸土豆,酒水是普通的二锅头。 简单的食材不需要私厨上门,一个人准备没有问题。 回想对话过程,没有信息失真的可能,任嬅怎么会选择联系私厨。 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哪里需要请私厨,将简单事情变得复杂。 看见林含章站在门外,任嬅停止和厨师沟通,走出厨房。 “今天回来的有点早啊,要不要洗个澡。” 摇摇头,示意厨房的私厨,林含章问道。“不是说家常便饭嘛,怎么让私厨上门了。” “你准备做几个人的饭菜,食材很多。” 任嬅说道。“弟弟打电话过来,我说了你要请张记吃饭,他说他也要过来凑热闹。” “而且,他特意点了几道他喜欢吃的,我不会弄,联系私厨过来。” “你走之前点的菜已经准备好了,张记、可贞过来,私厨现场做,口感、味道都是最好的。” “牛肉是和牛,蓝鳍金枪鱼刺身,三文鱼刺身,还有烧烤。” “白酒是二锅头、五粮液,红酒是玛格,另外还准备了白葡萄酒。” 林可贞过来凑热闹是意外,任嬅准备的太充分,林含章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要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做的负则好像是污染彼此朋友关系。 他去张记家里做客,张记一定不会联系私厨,会自己下厨。 张记做饭技术还可以,林含章吃过几次酒酿和糯米莲藕,味道不比五星级酒店里的差。 重视是态度,友情是家常。 不过,张记带着马闲闲第一次做客,重视也是情理之中。 忙碌的私厨没有在意林含章、人话的对话,他们已经上门,自然按照主顾吩咐准备。 拿掉任嬅肩膀上的小叶子,林含章说道。“不用这么费心,张记就是泥腿子,给他两块地瓜都能吃饱,哪里需要这么重视。” “不要太劳累了,让厨师做就可以,我先去换衣服。” 亲昵的动作让任嬅脸红,林含章对她的亲昵动作越来越多,身体接触也越来越多。 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而窗户纸似乎在慢慢融化。 林可贞按一下门铃,等待开门。 听到电梯开门声音,转头看向电梯方向,看到张记和马闲闲。 见张记拎着礼盒,林可贞打趣道。“哎呦喂,张先生还真是客气,上门做客还带着礼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 马闲闲打量一眼林可贞,微笑看着林可贞。 林可贞和张记形容的不一样,行为乖巧,不见稳重。 作为地方官员,稳重是基本素养,林可贞身上没有一点稳重的气息。 和张记身上经商气息不同,林可贞像是不纯粹的学者,在学者和商人的界限徘徊着。 “又不是给你的,你不好意思个毛线。” “你是没有钥匙,还是没有指纹,自己不能开门?” 林可贞笑道。“界限动不动,我这么通透的人还能不知道界限,林含章的家门我不需要有钥匙。” “这位是闲闲美女吧,初次见面还真是应了一句话,鲜花插在牛粪上。” “闲闲同学,你一定是被某些坏人忽悠了,我可是告诉你,有些人表面有点不老实,背地里更是坏,最喜欢吃中药。” 房门打开,林含章听到林可贞调侃张记,尤其是最后一句“吃中药”,调侃的张记不敢反驳。 笑着看张记脸色愠色,林含章笑道。“闲闲,赶紧进来,让他们两人在门外斗嘴。” 见到林含章,马闲闲确定和张记斗嘴的是林可贞。 双胞胎兄弟气质不一,单凭这一点,就不会认出。 “您好,打扰了。” 马闲闲进门,林含章没有犹豫的关门。 看着关上的门,张记逼近林可贞,抓住他的衣领,威胁道。“昨天生气刚刚哄好,你不要再提中药乱七八糟的事。” 林可贞哈哈一笑,反驳道。“你再不松开我的衣领,我进门就告诉马闲闲王婷婷的事。” “闲闲婷婷,名字这么文艺,就是不是就喜欢这类名字的人。” “还有一个杜悦,不应该叫杜悦,她应该叫杜悦悦。” 房门再次打开,林含章说道。“赶紧进来,不要在走廊里大呼小叫。” “林可贞,管好你的嘴,多吃菜喝茶,不要说话。” 一前一后走进林含章家,林可贞没有客气,和任嬅打一声招呼,直接跑进厨房。 看见任嬅,张记笑着说道。“嫂子好。” 任嬅笑着说道。“快进来,就等你们到了,我让厨师开始做菜。” 茶水煮沸,林含章坐在主位,为马闲闲、张记倒茶。 “本来是家常便饭,林可贞一搅和,说你喜欢吃刺身,任嬅叫来了私厨。” “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是一句话没有交代清楚。” 吃饭是小事,家常便饭还是私厨,味道而已。 两人大学认识,牛排配红酒,路边摊二锅头,不同的生活方式。 林可贞突然出现,这不是他和林含章的约定之内,是一个意外情况。 而林可贞私下找胡乐要资料,这也是一个意外。 “林可贞最近忙什么?他联系胡乐,要走了中医药衍生行业报告,是不是考虑下海了?” “季欣是学中医的,但她用不到衍生行业报告,解释不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要下海。” “你知不知道他的想法,家里能允许他下海吗?” 林含章拿起水壶倒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记的问题。 林可贞并没有隐瞒他的行动,张记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没有过多询问林可贞动作,而林可贞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自然也知道他的行为会有怎样后果。 中医药衍生行业有很多,不管林可贞做什么,不会有人敢骗他,这是他们的底气。 不会失败的商业计划,不用过度关注。 “小时候有人给他算命,说他长大以后文不成武不就,结婚以后就要走经商的路。” “他自然不服气,一直以来也在证明自己,想要成为学者。” “似乎人命是天注定,闹腾来闹腾去,还是要经商。” “随他闹腾,家里都不管他,我作为兄长也不能管要结婚的弟弟。” 确定林可贞要经商,张记心里动了心思。 林可贞比姬闻更可靠,如果他和林可贞合作,比和姬闻合作更有益处。 不动声色掩饰他的意图,张记嘲讽道。“现在商业大环境不好,即使是魔都,扶持项目利润薄。” “他想要进军中医药衍生行业,一定会有很多阻碍,不是一马平川。” “半导体行业都能断崖式塌方,更何况是其他行业。” 说到半导体,林含章也是舒一口气。 骗取国家科研经费是胆大包天,而胆大包天的人不仅干了,而且还跑到国外,平安落地。 被张记带歪了情绪,林含章收回他的情绪,问道。“不说那些事,说说你吧。” 张记一愣,下意识看一眼马闲闲,反问道。“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做进出口贸易挺好,现在是稳定基本盘时期,没有进军其他行业的想法。” 任嬅过来,拉着马闲闲去厨房点菜。 见马闲闲离开,林含章说道。“闲闲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点点头,张记说道。“我就告诉他我是做进出口贸易,没有告诉他全部。” 哈哈一笑,林含章说道。“神奇废品加工厂要搬回魔都,深圳戴维教授研究室也要搬到魔都,你的手笔很大。” “尤其是戴维研究室,已经和国家展开合作,有没有信心保证保密?” “美国抛来橄榄枝,开出的优渥条件,这对他们所有研究员来说是诱惑。” “如果团队一起回国,研究室的工作陷入停摆,你的损失很大。” 一口喝完杯中茶水,张记眼神一眯。 林含章说的他当然也知道,这也是他建设第二研究室的原因。 将研究员分成两波,不管一波如何转变,他还有第二手应对方案。 答应戴维教授的科研投入从来没有少,他兑现了他的承诺,戴维教授是否会兑现他的承诺。 高清像素战略不局限于一国使用,也会对需要的国家进行技术支持,这是他的让步,也是对戴维教授的妥协。 人心易变,人心难测,最是难以把握。 林含章这个时候提起两件事,心思也是摆在茶桌上。 神器价值不高,废品回收的价值微薄,不会让林含章上心。 高清像素研究室建设和厂房建设是一笔投资,虽说只有3个亿,也是不错的政绩。 魔都太大,林含章却还弱小,3个亿的投资是他能接手的政绩,也是他能完全消化掉的政绩。 第1277章 合则两利 “你想要拿下高清像素研究室和厂房项目?” 问题直白,没有转弯。 林含章将心思摆在茶桌上,张记也没有必要绕弯子。 胡乐已经开始选址,但还没有确定最后的选址。 项目要和政府接洽,表明他们的意图,争取政府支持的优惠政策。 长时间的拉锯战,不会短时间内有结果。 林含章若是感兴趣,有他在政府内帮衬,流程会跑着前进,该有的优惠政策一个不会少。 可张记又不确定林含章真正意图,是想要要拿下这个项目,还是只是聊天。 林含章慢慢抿一口茶,拿起茶桌上的玉石手串。 珠子轻轻捻动,清脆动听。 林含章慢悠悠说道。“国家有法度,制定法度的目的是保护,也是一种约束。” “在遵守法度的前提下,以合情合理的手段,为自己谋取利益是允许的行为。” “你要在魔都建实验室、厂房,这是既定的事实,是你单方面未实施的计划。” “我有能力帮助你解决问题,帮你节约时间成本,为政府增加税收,为当地工作者提供工作岗位。” “当然,我的收获是政绩,让我能前进一步的政绩。” 听完林含章表明他的意图,张记确定林含章真实意图。 他不是没有想过询问林含章,是否可以在这件事上帮忙。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按照流程走,不麻烦林含章,为他添心事。 唯一没有想过的是林含章会主动找他,主动的让他将实验室建设、厂房建设交给他处理。 思维固化在大学时代,而他们已经毕业,是社会工作者。 官员进步需要熬时间、需要政绩,二者得一可以快速进步。 但年龄是硬伤,不管有多大的政绩,级别有年龄限制。 林含章年纪轻轻就是科级干部,再进一步需要熬时间,不是有政绩就可以升到副处。 “你如果想要政绩,有很多人投资你,为什么是我?” “高清像素是高科技,但科技含量的含金量达不到国家级别,对你的帮助并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而且,这种投资时间跨度很长,你是否能一直在任上。” “我知道投资18个月周期的潜规则,你是否需要18个月?” 微微一愣,张记误解他的意思,并没有抓住核心。 林含章最想要的是废品回收厂,不是高清像素实验室和厂房。 3亿人民币投资不是他这个级别的权限,反而是废品回收厂符合他的级别和根本利益。 绿色经济如火如荼,成熟的回收利用工厂有成功的实践,不需要他承担风险。 废品回收行业需要的基层工作者人数多,可以解决就业问题,为基层民众提供就业岗位。 看过神奇废品回收厂经营的项目,林含章认为史大军是开创者,完全可以继续开展新产业,诸如玻璃回收、电子产品回收。 “兄弟,我是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你给我3个亿的项目我也接不住。” “需要帮忙引荐,我可以介绍适合的人,帮你加快流程。” “我想要的是神奇,1000万的投资符合我的级别,也符合我的工作性质。” “你脑袋里想什么呢,不会以为我可以不遵守规则,打破职场潜规则吧。” 愣神看着林含章,张记真没有想到林含章想要的是神奇,而不是高清像素研究室。 神奇是废品回收厂,没有科技含量,是最简单的投资项目。 林含章怎么会对神奇感兴趣,还要邀请他吃饭说事。 这么一件小事,打电话就可以,完全没有必要吃饭。 私厨的价格很贵,食材也很贵,花费很多。 路边摊可以解决的事,非得要私厨。 “你搞什么啊,神奇还需要私厨啊,你是不是林含章,灵魂没有被人夺舍吧?” 林含章一笑,说道。“水利万物而不争,不是不争,是不与不相干的人事争。” “我的身份级别适合打磨别人看不起眼的小事,做好这些小事才能去做大事。” “魔都这座城市有多大,又有多少人居住,每天产生多少吨垃圾?” “城市的美化需要回收垃圾,简单的填埋处理方式太低端,自然分解对后代子孙不利,开创垃圾再利用就是一条新路子。” “这条路已经有人在走,而且做得还不错。” “但我认为他们格局保守,护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没有进取的心。” “神奇可以按照我的思维发展,我想验证一条新的路,如何高效回收利用垃圾,最大限度的发挥垃圾再利用的质效。” 林含章想要用神奇做实验,这对神奇来说是好事。 被赶出去的观念根深蒂固,这也是史大军的心病,想要回到魔都的心病。 有林含章保驾护航,成为他的试验品也没有关系。 成功了,可以多一条发展路;失败了,也能守护住神奇,不用担心神奇倒闭。 至于史大军的想法,张记认为史大军会同意提议,配合林含章做实验。 公子哥都能俯身捡拾,他们也能跟着前行。 拿起手机,将史大军号码发给林含章。 林含章和史大军联系,两人会处理好所有事情,不用他担心。 原始资金已经打到神奇账户,回归魔都的计划也已经在进行,不过是多了一把推手。 “史大军是神奇负责人,我将他的号码发到你的手机上。” “过段时间,他会联系,有事你们商量,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我会让他配合你,但原定的三个产业链不能动,这是神奇的根本,也是神奇赖以生存的基础。” 林含章保证道。“基础不会动,我也不希望神奇的基础动了,这不符合我的利益。” 端起茶杯,林含章接着说道。“合作愉快。” 茶杯相碰,一次交易完成。 林可贞打量着马闲闲,和王婷婷相对比,马闲闲比王婷婷更适合张记。 看向和林含章相谈甚欢的张记,林可贞怀疑张记的初心,是心里没有了王婷婷,还是选择了更加适合自己的人。 适合比喜欢更重要,而喜欢的人适合,无疑是最好的婚姻。 “闲闲同学,你和张记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定日子?” 马闲闲笑着看向林可贞,她知道张记和林含章的关系,不清楚张记和林可贞的关系。 不是同学,通过林含章相识,关系如何是她的盲区。 “订了日子,五月一号结婚。” “张记还没有通知朋友,他说等到三月份在通知你们。” 和张记认识在大学,转眼间,他们都要结婚了。 而林含章已经结婚两年,比他们更早一步步入婚姻。 时间走得太快,年龄的增长是数字,生活的阶段不是数字,是实实在在的做事。 “五一可是大日子,这个日子好啊,到时候我也去喝喜酒。” “你们当地有没有特色,介绍一下,我过去也体验当地的特色。” 任嬅轻轻拍一下林可贞肩膀,说道。“凉菜已经准备好了,让含章和张记落座。” “今天晚上少喝点酒,不要再喝多了。你要是喝多了,季欣又要头疼。” 哈哈一笑,林可贞拍着胸脯保证道。 “嫂子放心,我一定不喝多。” “上一次是有心事,心在没有心事,自然不会喝醉。” “我和吴巍约好晚上见面,有天大的事要谈,要保持清醒头脑。” 任嬅笑了笑,林可贞能有什么天大的事。 林可贞是真的将她当做嫂子,让她感受到家的氛围。 和林含章沉稳性子不同,林可贞跳脱,但没有坏心思,只是想要证明自己。 “先吃饭吧,肚子里有食物,喝酒不会醉。” 林含章、张记起身走到餐桌,打量桌上的饭菜。 拿起五粮液,张记笑着说道。“春节时候陪着老丈人喝茅台,身体不接受酱香,一喝就醉。” “白酒还是酱香好,也要适合身体体质,不适应喝酱香酒,清香、浓香都不错。” 林含章说道。“酱香、清香、浓香是噱头,适合的才是合适的。” “大学时候喝二锅头、双沟也不错,大口吃烧烤,大口喝酒,少年恣意。” “我记得你们最喜欢二锅头兑红牛,红酒香气压倒二锅头,像喝饮料一般。” “何劲和孙小凡最能喝,每次都是坚持到最后的人。” 张记说道。“何劲现在也能喝,去燕京和他吃饭,一个人喝一斤白酒。” 何劲、孙小凡的酒量最好,喝酒犹如喝水。 在两位海量选手的比拼下,他们每一次坚持到半场已经是胜利,坚持到最后是难以完成的高难度任务。 身上带着解酒药也解不了酒,还是会喝醉,被抬着回宿舍。 大学毕业不聚在一起,每一次喝酒总会缺少一两个。 工作占据生活时间,闲暇时间难得,休息时间也想要安静的放松身心。 私厨做菜味道不知,色相搭配很好看,五颜六色的色彩漂亮。 魔都的商人喜欢带着厨师团队,随时能够组织饭局,宴请需要宴请的人。 看一眼任嬅,张记笑了笑,对她的重视感到好笑。 第1278章 破 冰 摸着额头,林含章感觉头晕脑胀。 酒精在胃里翻腾,呕吐的感觉强烈。 起身走向卫生间,林含章不想忍着,想要到卫生间解决不舒适感觉。 魔都官员也是酒场历练的高手,8两白酒是起步,一场酒局下来,既要谈事情,也要保证酒量。 长时间历练,他的酒量不差,是酒局坚持到最后的选手。 职级越低,越不能喝醉,要在酒局最后,保持清醒的头脑。 抱着马桶吐出胃部的食物,混合味道难闻,林含章很不喜欢味道。 洗把脸,回到客厅。 私厨清理了餐余垃圾,桌面也打扫干净。 任嬅认为私厨处理的不干净,用新抹布擦拭桌面。 靠着楼梯,盯着任嬅,林含章情不自禁想到纪云帆。 内心深处的声音,虽不在身边,还是会偶尔间响起。 反复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留恋以前的人和事,也不要留恋以前的时光。 张记要和马闲闲结婚,心里也还有着杜悦、王婷婷的身影。 耳闻张记和杜悦的事,林含章嘲笑张记好了伤疤忘了疼,嘲笑张记走不出美人关。 而他何尝不是没有忘记纪云帆,忘不掉在一起美好的时光记忆。 婚姻是他的选择,良好的婚姻状况有利于他的外在形象。 有名无实的婚姻,始终没有进一步。 每一次想要进一步,徘徊的脚步制止他的前进,内心深处身影制止他的前进。 长久相伴的默默陪伴,朝夕相处的默契,这些生活也走进他的心里。 原来一颗心可以放下很多,可以放下两个人。 幻想的生活没有实现,选择生活却固定在过去。 张记的调侃有意味,当然,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看出他和任嬅婚姻的状态。 林蔚多次提醒,林含章也是无奈,迈不出第一步。 任嬅检查擦拭过的桌面,满意她的劳动成果。 吹毛求疵的洁癖让她停不下来,也不满意保姆和他人打扫的卫生。 李明溪离开以后,一个人在家里负责饮食起居,习惯清闲的生活,也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转身看到林含章,任嬅说道。“热水已经烧开,你先去洗澡。” “喝酒不要在看书练字,早点睡。” 声音打断思绪,林含章说道。“嗯,你也早点睡。” 平淡无波兰的对话,习以为常的对话。 洗完澡,任嬅回到她的卧室,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深夜的夜晚孤独,喜欢孤独的安静,心神放松,没有丝毫压力。 拿起《脂砚斋点评石头记》,翻开书签夹页的位置。 书签是徽派山水,右侧是一行诗。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买书时候看到的书签,喜欢这一句诗句,顺手买了书签。 书本上的故事平淡,犹如她的生活一般,平平淡淡。 任嬅最喜欢脂砚斋的点评,寥寥数语囊括万千,文字的意义万山丘壑。 敲门声响起,任嬅疑惑看向房门。 家里只有她和林含章两个人,林含章很少到她卧室。 她倒是经常到林含章卧室,也不过是打扫卫生,帮林含章整理衣服。 林含章突然敲门,任嬅不知道林含章找她什么事。 起床打开门,阚泽门外的林含章,任嬅问道。“有事?” 林含章问道。“家里的暖气是不是有问题,我感觉我房间的暖气有点低。” “你房间的暖气还好吗?有没有感觉气温比平时要低?” 看书的时候没有感觉暖气低,她感觉和平时没有两样。 怀疑林含章没有调整气温,或者打开窗户,导致房间温度降低。 男人也不是事事精通,生活中的小常识也是知识盲区,尤其是对林含章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 “我去看看,你有没有调温度?” 跟在任嬅身后,嗅着清淡香气。 不是发丝的香气,也不是香水味道,林含章想着任嬅身上的香气是什么香气。 “我没有调整温度,什么也没有动。” 来到林含章卧室,任嬅感觉温度并没有降低。 控制面板显示23度,窗户也没有打开,室内温度舒适。 回头看一眼林含章,任嬅猜测是林含章洗澡以后的错觉,认为室内温度低。 温度调高再调整到23度,任嬅说道。“温度调好了,一会就上来,不会感觉冷了。” 林含章看着任嬅调整温度,没有揭穿任嬅的小心思,或许是他的错觉,以为温度降低。 盯着任嬅,林含章说道。“一起睡吧。” 没有多想,任嬅随口说道。“我回去睡,你早点睡。” 被拒绝的林含章看着任嬅擦肩而过,没有错觉的冷感,他的心被戳了一刀子。 他说的很明确,没有理解差错的歧义,任嬅怎么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蹩脚的理由都用了,还要进一步表明他的心思。 脚步声沉重,一步一步他在他的心脏。 张记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你和嫂子怎么没要孩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类似的问题从很多人嘴里说出来,质问他为什么结婚不要孩子。 一把拉住任嬅的手,林含章心脏泵涌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灯光刺眼,照亮他不想看见的自己。 脚关门,手关灯,一气呵成关掉门和灯。 床头的台灯亮着微弱的柔光,任嬅惊讶的脸色闪过眼睛,林含章抱起任嬅将她丢在床上。 看见姬闻身影,吴巍仿佛看到月亮。 找了姬闻那么久,终于在今天看见姬闻。 姬闻头发乱糟糟,很久没有洗头一般。 脸色透着疲惫,黑眼圈黑黑,几天没有休息。 没有主动开口打招呼,他在包厢里,姬闻不会看不到他。 主动会失去主动权,翻篇的事情翻篇,不用纠结姬闻是否还想着他被吴泽踹的脸面。 颓废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瓶瓶酒,一口气喝完。 海量的专业知识塞进大脑里,他的大脑很疲惫,整个人也很疲惫。 黄金开采有太多门道,弄清楚开采的流程和运输路线,这已让他精神消耗殆尽。 闭门修炼结束,弄清楚黄金开采门道,不担心有人能够耍小聪明骗他,姬闻也出门放松精神。 小圈子的聚会还要参加,而他此时的眼睛里,没有这些凭借家族消耗人生大好时光的小伙伴,满脑子是如何开采黄金。 国人有黄金情结,对黄金痴迷。 黄金是货币保值对冲的最好货币,退可以当做首饰传家,进可以换成现金流通。 有了黄金开采门路,对小伙伴虚度光阴有了新的认识。 当然,他也是曾经之一的圈子,现在却融不进去。 感觉到有人看他,姬闻看向感觉方向,看到吴巍。 举起酒杯示意,吴巍隔空示意,两人喝了一杯酒。 吴泽的事已经过去,没有追究吴泽的想法。 小孩子的游戏好玩,也只是好玩而已。 没有看到林可贞,姬闻拿着杯子走到吴巍身边坐下,问道。“林可贞怎么没来?” 吴巍一笑,解释道。“他去燕京了,不在魔都。” “季欣遇到一些事情,他过去处理,献殷勤。” “堂堂男子汉,为了一个女人落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轻笑一声,姬闻说道。“可贞是深情人,遇见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自然会拼尽全力保护。” “我们是蒲公英的种子,漫天飞舞没有根脚,落到哪里就在哪里。” 吴巍拿着酒杯,晃动着杯中的酒。 他们有丰富的物质享受,唯独缺少精神。 精神空虚比缺少物质更严重,这也是很多人沉醉的原因之一。 “你有没有想要结婚的对象?有没有对异性动过心?” 姬闻哈哈一笑,自嘲道。“我的心早就死了,死了的心怎么会对女人动心。” “你公司的艺人那么多,怎么就没有遇到动心的。” “人和人的缘分,或许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是你我决定的。” “命中有时自会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半点不由人的。” 吴巍自嘲一笑,一口喝完杯中酒。 往事回到心头,不好的记忆在心头闪现,他的伤心往事再次占据了内心。 女人路过,踩着他的心,留下了消不去的脚印。 林可贞怎么就认定季欣是他的命中注定,怎么会有勇气一定要和季欣结婚。 以林可贞的家世,可以找到比季欣条件更优秀的人。 优秀是条件标准,而对于对的人,标准从来不是标准。 “好好活着吧,想那么多干嘛?” “可贞决定下海了,不再走学术的路子。” “坚持十几年的路都可以转变,怎么就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转变,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姬闻歪着头,林含章、林可贞的婚姻是两个极端,一个是联姻,一个自由恋爱。 形式不同,但彼此之间也没有可比性。 林可贞坚定选择季欣,这是他的勇气。 恰恰是他们喝酒的这些人,没有坚定的心,也没有赌一个女人真心的勇气。 情伤难医,心伤难治。 前进的路会有人在等待,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会有婚姻另一半在前方等待。 第1279章 话多也是罪 拉姆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的房间,倍数不断调整,也看不见窗帘后的景色。 厚厚的窗帘遮挡住视线,仅存的一丝缝隙一线,无法穿过视线。 放下望远镜,拉姆默默盯着窗帘。 怀疑是每一个人的权利,他有权利怀疑所有可疑的事,也能怀疑可疑的人。 他从未怀疑洛夫,不认为胆小懦弱的洛夫会是内鬼。 布塔让他监视洛夫,也就有了这一次的监视。 两个月没有异常动作,拉姆已经决定放弃监视,而洛夫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拉姆不希望布塔的怀疑成真,不想和洛夫拔刀相向。 多年的交情身后,两人在巴里身边,左膀右臂一般的辅助巴里。 如果洛夫真的是叛徒,他又该有多伤心,巴里又该有多伤心。 任何人的背叛都不可原谅,而亲人的背叛更是如此。 作为巴里为数不多的亲人,作为巴里唯一的堂兄弟,巴里对待洛夫很优厚。 好事会交给洛夫,办差事也不会责怪。 洛夫没有背叛的理由,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共识。 怀疑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确定洛夫是叛徒。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监视洛夫,洗清他的嫌疑。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洛夫离开酒店。 洛夫离开以后,酒店陆续有人离开。 离开的人被相机拍下照片,会有人将所有人的信息查出来,缩小和洛夫见面的嫌疑人范围。 确定没有危险,拉姆下楼来到酒店。 两张美元摆在前台,拉姆说道。“我要去二楼正中间房间看一看。” 老头子拿起美元,手指在美元上摩挲。 假美元太多,他担心收到假钱,浪费他的小费和时间。 白沙瓦有太多嫌疑人,对嫌疑人感兴趣的人更多,这也是他的赚取外快的方式之一。 进房间看一看没有问题,住进去也没有问题。 确定美元是真的,老头子拿出钥匙,说道。“2011房间,这是房间钥匙。” “房间是昨天订的,但没有人过来住。” “今天来了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过来做什么,或许就是去2011房间。” 拉姆问道。“订房间人的信息。” 老头子嘿嘿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 手放在前台,露出戒指上镶嵌的宝石。 见老头子的动作,拉姆一笑,再次拿出一张美元放在前台。 有贪心是好事,有贪心才能做事,才能做好事。 老头子再次拿起美元摩挲,笑着说道。“半大孩子过来订房,一看就是远程遥控,不愿意露面。” “孩子是街上卖宝石手串的孩子,找到他也不会问出所以然。” “今天11点来了两个遮掩身体陌生人,上楼以后一直在楼上待着,后来陆续又来两个人,待了一个小时离开。” 打量着大厅,老头子神秘兮兮压低声音说道。“楼上有女人的叫声,声音很大。” “听到出来他们玩的很开心,下楼的时候扶着扶手。” “房间已经打扫完了,你要是需要垃圾,我也可以卖给你。” 老头子笑容猥琐,拉姆眼神微眯,拿起钥匙转身上楼。 他对老头子感兴趣的部分不感兴趣,反而对欲盖弥彰的事感兴趣。 洛夫想要找女人不需要到酒店,有的是地方找女人,也有独立私密空间做他想做的事。 欲盖弥彰的到酒店,一定有他的目的。 走进2011房间,打量着打扫卫生后的房间。 荷尔蒙味道残留,还能闻到淡淡的味道。 皱着眉头,拉姆走到窗前,打量着房间格局。 卫生打扫,残留的信息不多,他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洛夫怪异的行为有深意,掩盖他的目的,而女人是掩盖手段的外在。 再次来到楼下,拉姆拿出5张美元放在桌上。 “我要酒店的监控,昨天、今天两天的全部监控。” 老头子拿起美元,这一次没有摩挲,直接装进口袋里。 他知道拉姆一定会要监控,也在拉姆上楼期间拷贝好视频资料。 光盘放在前台,老头子。“两天的视频拷贝好,你可以带回去看。” “客人们戴着头巾,看不出来面容,只能通过体型辨别。” “女人体型纤细,男人的体型不用多说,你懂的。” 看着光盘,拉姆笑了。 老头子一定是经常卖资料,所以才会这么熟练。 他没有开口,视频资料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过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能到酒店调查,说不准在他走了以后还会有人过来调查他的信息,老头子又会在发一笔横财。 事情变得有趣,拉姆心中却有了火气。 他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思,也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800美元的代价,满足老头子的胃口,反而让感到恶心。 拿起光盘放进口袋,拉姆拿出手枪,抵在老头子额头。 老头子脸色一变,笑容消失,冷冰冰的神色看着拉姆。 年轻人不讲教义,想要灰吃灰,不是好教徒。 “年轻人,你这样办事情,是不是不知道酒店的老板是谁?” 拉姆微微一笑,说道。“你话太多了,我不喜欢话多的人,也不喜欢花钱买废话。” “将我的钱还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老人家,钱是赚不完的,命只有一次,不要做错选择。” “你有10秒钟考虑,现在倒计时,5,4,3。” 老头子掏出兜里的800元,甩在前台,恶狠狠顶着拉姆。 年轻人一定被真主抛弃,说好的10秒钟,开口倒计时就5,没有给他考虑的机会。 命和钱选择,他当然会选择命。 左手慢慢移动,靠近保命的家伙。 拉姆拿起钱,慢慢放进口袋里。 盯着老头子,防止老头子背后来一枪。 “双手放在前台上,让我看到你的手,不要想着拿柜台 “好聚好散,对你我都好,没有必要开枪。” 老头子无奈的双手放在前面,暴露在拉姆眼睛 不管心中不情愿,失去先机,遇到不讲究的年轻人,老头子还是选择稳当。 先保住命,然后在伺机反击。 他的消息不是白白得到,光盘也需要费用,他受的窝囊气也需要发泄。 拉姆慢慢后退离开大厅,眼睛盯着老头子,防止突然的暴动。 走到门外,拉姆对着老头子一笑,建议道。“下一次不要话多,年轻人讨厌话多的老年人。” 转身蛇形移动位置,跑出酒店的院子。 枪声响起,子弹从身旁经过,拉姆看着空气中的弹痕,毫不在意老头子的反击。 跑到街道上,快速冲向最近的巷口,通过巷口离开。 老头子拿着AK站在酒店门外,没有看到门前看守的门卫,心里火气更大。 门卫在酒店门外看守,这是酒店的规矩,门卫怎么可以擅自离开岗位。 看着急慌慌跑出来的门卫,老头子大骂道。“你死去哪里了?” 门卫看着发怒的老头子,他就去厕所蹲一会,怎么还拿着枪出来。 一脚踹在门卫肚子,看着门卫在地上打滚,不由分说的回到酒店。 错失了最佳追踪时间,就是跑进巷子里,也不知道拉姆跑到哪里。 酒店有监控,调出监控就可以查到拉姆是谁。 白沙瓦地方不大,想要找一个人很简单,不会浪费太久时间。 恶气盈胸,怎么都要出了这一口恶气。 门卫看着气势汹汹回酒店的老头子,心里发怵,但他不敢有怨言。 找工作太难,好不容易有一份稳定工作,他不想失去难得的工作。 去厕所发生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能咽下这口气,继续值岗。 拿着枪站在酒店门外,看着街道上指指点点的人,门卫好奇发生的事。 回到酒店,调出拉姆所在时间段的监控视频,截取拉姆清晰图片。 盯着拉姆的脸,老头子咬着牙齿,恶狠狠的想要一口吃掉拉姆。 拉姆没有老头子坏心情,耍了老头子一顿,还要回他的800美元。 讨厌喋喋不休的人,更讨厌喋喋不休的老人。 问一句答一句,给他最准确的情报,哪里需要说那么多废话。 看着手中光盘,光盘里面的监控视频很长,要花费时间分析调查里面可疑的人。 布塔疑心病重,不相信白沙瓦的人,只相信跟在他身边的雇佣兵。 年少得志,最是缺乏安全感,相信雇佣兵在情理之中。 没有调查清楚雇佣兵来路,拉姆想要知道布塔为什么相信身边的雇佣兵。 白沙瓦恐怖袭击减少,恢复往日的安宁,而他们的暗涌还在流着,不知何时就要爆发。 布塔的宝石贸易进入正轨,见不得光的贸易逐渐减少,被他剥离出去。 黑转白难,想要短时间内由黑变白更难。 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为什么需要变成白色,堂堂正正的做人真的有那么重要。 拉姆的理念是继续在黑道干黑色买卖,而布塔反对如此,也慢慢剥离贩毒、走私枪支。 药品、粮食、燃料利润少,满足不了撑起来的胃。 老旧观念冲突,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第1280章 心思和心思 随手翻阅着资料,布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是开心还是烦恼。 调查的结果是没有结果,停留在怀疑的层面。 拉姆担心布塔会嫌弃他们进度慢,责骂也是在所难免。 布塔只是一遍一遍翻看文件,沉默着看调查结果。 第三遍翻阅文件结束,布塔放下手中文件,拿起保温杯喝水。 慢条斯理的动作缓慢,一小口一小口喝水,一杯水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放下水杯,布塔看向拉姆,盯着拉姆的眼睛。 拉姆心中坦荡,和布塔对视,丝毫不退缩。 按照布塔命令做事,没有一丝懈怠,唯一的不利就是没有找到洛夫是叛徒的证据。 而洛夫是不是叛徒未定,需要证据证明洛夫的背叛行为。 怀疑是调查方向,不是调查结果。 没有调查过程证明的结果,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塔尔巴塔推门走进房间,径直走到布塔面前,俯视坐着的布塔。 感觉到气氛不对,塔尔巴塔瞥一眼拉姆。 拉姆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塔尔巴塔不知道拉姆去做了什么,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扫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塔尔巴塔猜测拉姆应该是汇报他消失的成果。 不满意的成果才会苦脸,气氛才会压抑。 可拉姆和他没有关系,塔尔巴塔说道。“烟块转运彻底断掉,帮派不会再有做烟块生意。” “事。” “刀口舔血的人最是不能闲着,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消耗他们多余的精力。” “运矿车队需要人手,赚的钱不多,也是一条出路,我想安排他们去开车运煤炭。” 布塔脸上有了笑意,塔尔巴塔的想法太天真。 运送一次烟块有几万美元的收入,高收入早就将野心烙印在脑子里,又怎么会甘心开车拿着几百美元的工资。 安分守己的人不会做烟块生意,狂徒杀生也不会去安心开车养家糊口。 安全隐患是既定,解决安全隐患也是既定计划。 既定的计划解决掉所有黑色产业的人,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 闹事不可怕,布塔担心他们不闹事。 闹事才能慢慢消化处理,不闹事反而会爆发更大的事,比如谋划着将他杀掉。 塔尔巴塔是一杆旗帜,有这杆旗帜在,会让一些人收心,不会不顾一切的突破底线。 他需要时间稳定局面,所有可以利用的有利因素全部要利用。 巴里有利用价值,塔尔阿塔同样有利用价值。 现在到了塔尔巴塔发挥价值的时候,他用稳定运送烟块的兄弟,让他慢慢消化掉第二批被淘汰者。 “哥哥,这事交给你,怎么处置他们由你决定。” “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不要闹事,不要惹出乱子。” “白沙瓦平静了不代表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转型在即,需要稳定发展,这个时候是最不能出事的时候。” “放下刀子不代表我们手中没有刀,养好他们,随时都需要他们拿起刀子拼命。” 塔尔巴塔下意识点头,赞同布塔的安排。 处理烟块是他主动向布塔讨要的,真的将烟块停掉,后续也应该由他负责。 他最初接触的就是烟块,对烟块情有独钟,不会轻易放弃烟块生意。 布塔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会注意到所有生意。 偷梁换柱的计谋,塔尔巴塔也是懂得,知道应该如何做。 私下隐秘消息,让信得过的人偷偷运送烟块,可以瞒天过海。 就算是最后被布塔发现,布塔能怎么处理他们? 作为布塔兄长,他怎么甘心俯身听命,怎么甘心成为一个陪衬。 有钱才可以做事,有钱才能收买人心,有钱才可以夺回被布塔夺取的权利。 吃了一次亏,塔尔巴塔知道低调做事,低调的发展自己的实力。 但他不会杀掉布塔,会如布塔一般,放过布塔一命。 但是布塔不能在白沙瓦,可以去曼谷,可以去其他地方,就是不能在白沙瓦。 喜欢做宝石贸易,那就去曼谷做宝石贸易,永远不要回白沙瓦。 瞥一眼拉姆,塔尔巴塔说道。“我会按住他们,不让他们闹事。” 转身离开布塔房间,塔尔巴塔走的毫不犹豫。 看着塔尔巴塔背影,布塔怀疑塔尔巴塔的真心,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塔尔巴塔对 抢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财源被断掉,怎么会安静的犹如没有发生事情一样。 警惕心大起,布塔咧嘴一笑,说道。“我的好哥哥真是平静,令人奇怪。” “拉姆,你认为洛夫叔叔是内鬼,还是不是内鬼?” 拉姆一愣,他没有想到布塔会问他这个问题。 洛夫是不是内鬼,怎么能是他置喙的问题。 疏不间亲,作为外人,他开口说洛夫的不是,无疑是挑拨亲人之间的关系。 巴里将洛夫当做亲兄弟对待,推心置腹相信洛夫,洛夫没有道理做内鬼。 但人心的欲望是无尽,有更大的诱惑在前,洛夫也有可能做错事。 脑袋发热是常人的症状,洛夫脑袋一热,做出一件两件错事情有可原,不能要求所有人忠诚如自己一般。 对视布塔的眼睛,拉姆说道。“我只想调查的结果,调查结果显示洛夫是可信的,我相信他是可信的。” “两个月调查,没有发现洛夫可疑的证据,我只能相信调查结果。” “若是你不相信我们的调查结果,可以换人继续调查。” 布塔起身,走到拉姆身前,抬手拍拍拉姆肩膀。 身高比拉姆矮一头,布塔无法平视拉姆。 怀疑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有证据表明洛夫有问题。 没有将证据告诉拉姆,他没有必要向拉姆解释他的初衷。 两个月没有露出马脚,洛夫藏的很深,或者说是洛夫背后的人藏的很深。 暗线不随意动用,那他们就一定是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一击毙命的机会。 巴里没有威胁,巴里活着是一个象征。 故意留下塔尔巴塔,一方面利用塔尔巴塔处理事务,一方面也是将塔尔巴塔放在眼皮底下,盯着塔尔巴塔。 故意将塔尔巴塔引诱回国,想要在塔尔巴塔身上做文章,那就将计就计。 危机隐藏在平静湖水 制造危机简单,但需要有力挽狂澜的底气,能够遏制危机爆发后的动乱。 最大的危机就是他的安全,他若是生死不明,幕后的人一定会出手。 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布塔心中无奈,也只能接受这个无奈。 “拉姆,不要停止调查,漏出一些线索,让洛夫叔叔察觉他被人暗中调查。” “我想看看他知道被调查以后的反应,是不是真的如两个月的表现一般平静。” “玩女人都可以去酒店,多此一举。” 拉姆点头,保证说道。“让洛夫察觉被调查很简单,至于他得知以后的反应,只能等他得知以后确定。” “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结果,让你死了这条心。” “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不想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拉姆表达了他的不满,表达他对布塔不信任的不满。 布塔笑了笑,料定拉姆会如他预计,会主动表达他安排的不满。 信任需要过程,不信任的人怎么会用的安心。 巴里说拉姆可靠,巴里信任拉姆,但布塔不认为他可以如巴里信任拉姆一样信任拉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他身边人,得不到他的信任。 安抚拉姆有必要,布塔随口说道。“内鬼是我们的安全隐患,没有任何一件事比挖出内鬼更重要。” “亲爱的拉姆叔叔,你是跟着爸爸的身边人,比我更应该明白内鬼的可怕。” “但我答应你,洛夫叔叔的事结束以后,你可以选择你想要做的事,我会支持你的决定。” 听出布塔语气中的情绪,拉姆不在意布塔对他的态度。 他有进退的余度,不是一定要在白沙瓦。 洛夫都走不进布塔的心,他作为外人,又怎么会走进了他的内心。 信任是奇妙的东西,信任一个人可以托付生死,不信任会想要弄死。 和布塔摊牌,不管布塔如何向他,拉姆都不后悔他的决定。 “我出去安排,洛夫明天就能察觉有人暗中跟踪。” “24小时监控,洛夫不会脱离眼睛。” 点点头,示意拉姆去做事。 房间只剩下布塔一个人,他重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梳理两个月发生的事。 塔尔巴塔会隐藏手段,为他找一些麻烦。 巴里安静享受生活,不干预他的动作,是可以放心的人。 除了巴里,也只有雇佣兵是可以信任的人,也是他最后的底气。 制造危机需要详细规划细节,考虑到每一种可能,考虑到每一种可能的应对措施。 武装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压舱石,只要有压倒一切的武装力量,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想要有压倒一切的武装,就要和有武装的人做交易。 想到这里,布塔突然感觉心累。 第1281章 动乱不乱 下车打量着茶楼,布塔第一次对茶楼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塔里兹、老黄都喜欢喝茶,似乎对茶情有独钟。 布塔对茶了解少,不喜欢苦涩的味道,也体会不到回甘的乐趣。 单纯不喜欢茶的苦涩,也体会不到喝茶的乐趣。 他的行踪有人跟着,布塔不担心暴露行踪,也不介意其他人看到他和巴沙见面。 阴谋阳谋之间,他选择阳谋,让所有人知道他和巴沙之间有联系,告诉所有关注他的人他和巴沙一起坐下来喝茶。 浅薄的知识无法评价茶水优劣,而他也不用在巴沙面前装作懂茶的样子。 有中间人介绍认识,相处的细节可以最大限度不在意。 巴沙想要在茶楼见面,布塔也就来了。 白沙瓦茶楼不多,而眼前的茶楼有很多故事,见证了人兴起落的历史。 命令雇佣兵在门口等着,他一个人走进茶楼。 有巴沙在茶楼里,危险早已被排除,他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想要杀他的人不多,处于蛰伏阶段,没有碰触根本利益,还不到冒险杀他的时候。 来到二楼,透过隔断看见落座的巴沙,布塔径直走向巴沙。 走到巴沙面前,布塔微微鞠躬,说道。“巴沙先生,您好。” 巴沙打量布塔一眼,说道。“坐吧。” 泡茶师为布塔倒一杯茶,端着放在布塔面前。 低头看一眼茶汤,青绿透明,流动着旋涡状的形态。 茶碗固定了茶汤形状,茶汤在碗里的空间旋转流动,冒着淡淡的热气。 不到采茶的季节,绿茶是去年的陈茶,不是今年的新茶。 端起茶碗,想着塔里兹喝茶的样子,布塔模仿塔里兹喝茶的样子。 轻轻抿一口茶汤,含在嘴巴里,汤水在舌头上滚动,苦涩的味道冲击味蕾。 受不了苦涩味道,布塔咽下茶汤。 舌边产生一丝甜味,弥漫在口腔。 还是不喜欢苦涩后的回甘,布塔主动开口说道。“巴沙先生,听说就在这家茶楼里,曾经爆发了一场枪战。” “参战的双方有一方彻底的消亡在白沙瓦,另外一方还活跃在白沙瓦。” “枭雄落幕悲壮,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枭雄,不知巴沙先生是否认识落幕的枭雄。” 巴沙神情平淡,他怎么会不认识哈克。 哈克是他在白沙瓦的傀儡,是搅浑白沙瓦的鲶鱼。 鲶鱼固然好用,但做了一件蠢事,将自己搭进去,也破坏了他的计划。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枭雄,白沙瓦从来不缺少枭雄,不缺少悲壮的故事。 好久没有想到哈克,似乎哈克是久远的记忆。 哈克时代的布塔还小,只知道哈克的英雄壮举,不知道他的结尾。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旧人淹没在人事中,消失在时间前进的脚步中,消散在活着的人的记忆中。 不是布塔问题,他都已经忘了哈克这个人。 想来对哈克记忆最深的是张记,身上残留着伤痕,无时不刻的提醒他伤痕的来历。 “哈克是死去的枭雄,你是活着的枭雄,活着的人不要谈论那些死去的人。” “白沙瓦的土地长不出来玫瑰,每一个人都没有花朵的芬芳。” “张记很喜欢你啊,愿意当中间人介绍你我认识,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 布塔笑了笑,解释道。“张记哥哥叫我一声弟弟,两次危难时期保护我,不然我活不到现在。” “白沙瓦的土地长不出来玫瑰,但能长出来野草,我是野草中比较茁壮的那一个,有张记哥哥共同的经历。” “塔里兹先生是我们共同的长辈,您了解张记哥哥对塔里兹先生的尊敬,爱屋及乌,也替塔里兹先生教育我。” 喝一口茶,巴沙分析着布塔话中表达的意思。 而不管表达的意思如何,他们坐在一起,有了谈合作的基础。 利益是最根本的合作基础,没有往来的利益,他不会和布塔这样的毛孩子合作。 军方武力是绝对的优势,打击巴里是轻而易举的举手之劳。 随意冠上和恐怖主义有联系的嫌疑,随便就能弄死所有人。 见巴沙不说话,布塔知道巴沙在等着他说话。 利益是他电话联系张记时就已经想好的利益,烟块贸易拱手奉上,渠道交给巴沙,彻底断掉私下运输烟块的念想。 一定会有人偷偷运送烟块,他不方便出手教训这些人,巴沙绝对适合。 手伸进别人的蛋糕里,又怎么会不被砍断手。 “巴沙先生,你也知道我经营烟块生意,可我不想入父亲巴里一样,在经营烟块。” “我将渠道双手奉上,恳请巴沙先生能陪我演一场戏。” 布塔想要演戏,巴沙来了兴趣。 对于赚钱的兴趣不大,交换利益也是常规操作,而对于演习,他很有兴趣。 枯燥的生活没有色彩,多了毛孩子的游戏,似乎也是生活调味剂。 想着众人在戏中的表现,他是为数不多的清醒者,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 可他也不能贸然答应布塔,还是要了解布塔的计划,衡量有几成成功的把握,然后才能决定是否配合布塔。 毛孩子是毛孩子,想法能有几分成熟,又能做到几分成熟。 不确定布塔计划的可执行,巴沙不会凑热闹。 “说说你的想法,然后我再决定是否答应你。” 国利大厦完工,罗伯特从喀布尔赶到迪拜,参加最后一轮的验收。 原计划一再推迟,耽误了三个月时间。 在罗伯特认知中,迪拜是电视中宣传的样子,美丽而富饶,是沙漠中的绿洲。 可现实让他反思,电视宣传是骗人的。 魅力富饶是迪拜的一面,他还有另外一面,那是冷酷无情的血腥。 建筑工人接二连三的遭遇,无不向他说明,迪拜不是乌托邦,而现实世界中没有乌托邦城市。 他与其在迪拜,不如在喀布尔待着。 喀布尔动乱不断,但他知道危险的来源,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迪拜恰恰是安全的地方危险,危险的地方更加危险,分辨不清哪一个地方更加危险。 16名工人被迪拜当地的土着洗脑,私自离开规划的住宿区域。 而他们花费时间寻找,也只找回5个人,另外的11人不知所踪。 工人受不了诱惑,管理层同样也受不了诱惑。 2名管理层成员跑到红灯区玩,成功的将自己玩死,没有活着回来。 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糟心事,罗伯特已经不想再回想。 国利大厦完工,装修以后投入使用,由管理层运作,不需要他担心。 不关注建设过程中的意外情况,罗伯特只想验收成功,然后进入到装修阶段,而他要回喀布尔,喀布尔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一铲子就是美元,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想事情,来钱简单快捷,哪里需要在迪拜浪费他的时间。 看着验收团队测量建筑,罗伯特走在后面,拉住建筑公司的建筑负责人。 不认识汉字,不知道姓名牌上的名字,罗伯特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时间已经定了吗?” 负责人知道罗伯特是幕后老板之一,他有罗伯特的资料。 建筑整体已经完工,装修不是他的任务,而且装修团队已经准备飞到迪拜。 预计7天后三批撤离,撤离方案早已发送到罗伯特邮箱中。 “7天后第一批撤离迪拜,第二批14天后撤离,21天时间全部撤离回国。” “建筑质量没有问题,验收以后整改细节,人员陆续撤离。” 了然的点头,罗伯特接着问道。“装修是谁来做?” 负责人回答道。“装修由国内装修团队负责,他们是5天以后到达迪拜,和装修材料一起飞过来。” “装修材料分四批到达,人员两批到达,3个月装修完主体工程,晾晒2个月后可以投入使用。” “大厦内部的办公区域已经公开招商,确定商业合作的办公区域,招商公司参与装修,按照他们提供的装修方案进行装修。” “没有招商的办公区域,按照国际办公室标准装修硬件,软件先不装修。” 听着时间节点,罗伯特心中没有了疑问。 装修计划安排好,有管理层盯着,他不需要为这些事情操心。 没有必要飞到迪拜参加验收,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人已经在迪拜,可以在迪拜放松几天。 喀布尔神经紧张,在迪拜不需要神经紧张,不会有人动他。 锂矿石运转正常,渠道安全成熟,他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有问题。 反而是迪拜的项目,最不让他放心。 验收程序还在继续,罗伯特没有兴趣参与,和验收负责人说一句,转身离开国利大厦。 臭烘烘的男人哪有香喷喷的女人香,他更喜欢和女人打交道。 想着张记介绍的消费地点,罗伯特想要过去体验。 没有玩过的游戏最有乐趣,玩过的游戏才能说有没有乐趣。 他需要新鲜刺激,需要体验不同的生活,迪拜的生活刚刚开始,怎么能让无关紧要的事浪费他宝贵时间。 第1282章 过分的要求 书从书架行掉落,落到纤细的手中。 柔荑出现在脑海中,张记第一次见如此漂亮的手。 当然,如果手上没有伤痕会更漂亮,淡淡的伤痕如荔枝皮肉上灰褐色的线条,遮掩了美感。 接过递过来的书,张记被一双酒窝吸引。 浅浅的酒窝落在左脸,醉酒一般的吸引他的目光。 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如痴如醉。 女生被张记看的脸色晕红,转身拉着梯子离开。 没有察觉他的失礼,张记靠着书架盯着女生。 学生年纪不是学校图书馆职工,简单摆书工作,应该是学校勤工俭学的学生。 白皙皮肤的红晕,犹如夏天的莲花。 女生察觉到张记火辣辣的目光,脸色更加红润。 第一次被人直勾勾盯着,火热不掩饰的眼神,女生十分害怕张记会对她做什么事。 图书馆是公开场所,借书查书的同学来来往往,倒是不担心张记会有过分的动作。 自顾的整理书籍,将还回来的书籍摆放在书架上。 张记走到女生旁边,仰着脖子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系的?” 女生看一眼张记,走下人字梯,运书的小推车离开。 眼神出卖张记的心思,她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得罪张记。 逃离是唯一的选择,是最好的冷处理方式。 看着逃离的女生,张记笑着问道。“同学,你不要害怕,我也是学校的学生,最近在写论文。” “你在图书馆兼职,了解书摆放的位置,我想请你帮我找两本论文资料。” 女生低头整理小推车上的书,没有回应张记的问题。 走到小推车前,看着女生停住的手,微微颤抖的身体,张记感觉他的主动吓到女生。 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不死心的想要知道女生名字,张记再次问道。“能告诉你的名字?” 女生低着头,头发散落,遮住侧脸。 拒人千里之外的安静,完全不给张记机会。 转着手中的书,张记笑了笑,说道。“我找到书找到了,下次图书馆见。” 后退着离开廊道,躲在书架格挡的廊道里,透过缝隙盯着女生的动作。 外头看着离开的脚步,女生抬起头,看向张记消失的廊道。 紧张的拍拍胸脯,喘着粗气。 恢复平静的心情,女生继续摆书,没有将刚刚发生事放在心里。 勤工俭学是学期制,想要见到女生很简单,多到图书馆就会见到。 没有坏坏的心思,张记拿着书离开图书馆。 马闲闲开始工作,魔都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实现他春节时候的想法。 对错不是他的制约,道德也不能约束实践的心。 可他一个无法完成他想要做的事,还需要一个女人,一个愿意配合他的女人。 信任是第一个问题,似乎所有事情的开始都需要信任。 没有信任的两个人,张记也担心他被骗,尤其是他想要做的事,不能出现意外的情况。 女人的心海很深,一旦有了孩子,谁也不知道会向哪一个方向转变,又会冒出来什么样的想法。 打车来到林溪说的咖啡馆,张记很讨厌咖啡馆。 不喜欢喝咖啡,也不想在咖啡馆里冒充精英。 或许是工作太多,以至于吃饭休闲的时候也要工作。 咖啡馆里架起电脑,看着就会有尴尬症,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事。 轻音乐飘在空中,找到戴着墨镜的林溪,张记打量咖啡馆的灯光,想要确定是否需要在室内戴墨镜。 抛头露面的工作影响生活,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 口罩墨镜是标配,去哪里都要遮住面容,担心被外人认出来。 坐在林溪对面,服务员走到身边,张记点了一杯热牛奶。 冬天没有过去,气温还很低,不是喝冷饮的季节。 不喜欢喝咖啡,怎么尝试还是不喜欢咖啡的味道,也就不再尝试。 他的身份有任性的自由,饮食习惯不合群而坚持,也不会被人诟病。 捏起一块糕点,直接丢进嘴巴里。 奶香味道十足,入口即化。 “糕点不错,这是什么糕点?” 林溪喝着咖啡,没有回答张记的问题。 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以何种态度和张记相处。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虽然发生关系,但他们不会是男女朋友,也不会更进一步。 张记有女朋友,张记没有隐瞒这一点,坦然告诉她,而且还会在今年结婚。 消息对她不利,这也是连续一次不再联系张记的原因。 张记主动联系她正常,索取的无非是身体,而她的想法也简单,迎合张记换取资源。 和不讨厌的人在一起,和讨厌的人在一起,选择是简单的事。 魔都有太多男女交易,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她就会陷入到工作危机中。 吴巍的资源不是白给,需要同等的回报。 无法提供对等的回报时,吴巍会毫不犹豫收走倾斜的资源。 “有件事和你商量,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林溪简洁说道。“说。” 墨镜挡住林溪目光,看不到林溪的目光。 不想猜测林溪的想法,而林溪的想法不重要,至少对他没有影响。 钱是罪恶之源,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有钱会有女人愿意生孩子,只要他愿意给钱,找到这样的人并不难。 捞女会想尽办法捞钱,生孩子这种小事是手段之一,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孩子落地的瞬间,被卡住命脉的男人,只能乖乖掏钱。 花钱平事的人太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孩子出生最大的问题是教育,望子成龙的愿望,只有教育能够达到目的。 母亲的教育不言而喻,信任和可靠是必备条件,不能让孩子没有母亲的关爱,也不能让孩子成为勒索钱的工具。 “有没有想法和我生孩子?” 林溪不动神色看着张记,墨镜挡住她冰冷目光。 不和她结婚,还想要和她生孩子,张记将她当做什么? 情妇不是新鲜名词,她没有想当情妇的心。 想要一杯咖啡泼在张记脸上,让他冷静冷静,考虑考虑他说出来冰冷的话。 “两个孩子太少,我想要多生几个孩子。”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以考虑我的建议。” 林溪问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要选择为你生孩子。” “我们之间关系见不得光,你还想让我成为见不的光的情妇。” “你脑袋里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张记说道。“魔都有很多不婚主义,但你不是不婚主义者,嫁人是早晚的事。” “娱乐圈的人想要像普通人过日子很难,职业是歧视的根源。” “与其开始恋情、结婚、争吵,不如和我生孩子,至少我可以保证不和你吵架,让你舒舒服服教子。” “除了婚姻给不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也不用辛苦工作。” 林溪冷笑一声,不屑说道。“我只想要有名有份的婚姻,不想要你说的其他的。” 拿起牛奶喝一口,张记摇摇头。 林溪说的不是真心话,而他也不会将林溪的话当做真心话。 记忆没有忘却,心结横隔在中间。 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试探性的询问,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 “我们不可能结婚,就算是没有马闲闲,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原因不需要多说,你也明白阻碍我们进一步的原因。” “不用着急给我答案,等你想好了,在告诉我最终的答案。” “给你一年时间考虑,一年之内没有答应,我就当你拒绝。” 心中有了无名火,火气直冲天灵盖。 随意的态度,不是和她商量,更像是通知她一件事,同意不同意都已经通知她。 眼睛酸涩,眼泪在眼眶中酝酿。 不能哭,不能流眼泪,至少不能张记面前哭。 没有依靠的人,哭泣的自由也没有。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最后的结果,我不会和你生孩子。” 点点头,张记失望说道。“不需要这么快回复我,慢慢考虑,然后在回复我。” “当然,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背后使坏,我不是大方的人,也不是小气的人。” “吴巍不会知道我们的事,不会收回给你的资源。” “工作有不顺心不如意的事,直接和吴巍说,他会帮你解决。” 最后一句关心的话打动林溪,她最需要的是关心,是依靠的关心。 如果有强有力的依靠,女人工作与否不重要,而男人的不可靠是女人工作的动力之一。 只能依靠自己时,自己就是最忠诚的依靠。 张记是不是她的依靠? 能够得到资源是因为张记,失去资源也会因为是张记。 生孩子是不是两人之间的羁绊? 不争夺抚养权的孩子,两人之间就有了固定的关系。 至于关系能够维持多久,意外是唯一的因素。 张记意外破产,她意外得病,等等意外因素强行扭转发展方向。 强迫自己冷静,林溪衡量着得失利弊。 刚刚的回复太快,不是理智的回答,她需要冷静思考,然后得出答案。 “有了孩子你不会和我争夺抚养权?” 张记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夺抚养权,这不是我的初衷。” 端起热咖啡,林溪慢慢抿一口。 咖啡味道在口腔漫延,她的思维高速旋转。 第1283章 小朋友 图书馆,将借的书还掉,张记在图书馆转悠,想要在见到上一次见到的女生。 没有见色起意的心,就想要知道这一次打招呼,女生是回应还是不回应。 疗养身体的关键时期,不需要女人消耗他的精气,需要女人保持愉悦的心情。 “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孩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独白,而后来有了胭脂,便再也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老舍先生没有见识现在的科技,如果知道有PS技术,一定会续写这一段话。 化妆品太多,技术太多,唯独失去了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没有被污染的心,笑靥如花的脸红,看着是多么令人动心的美景。 世事繁杂犹如源头的墨水,一天滴一滴,水源慢慢就会变成黑色。 社会染缸里熏染的人,红尘气太重。 即使是即将结婚的马闲闲,身上也有红尘气息。 成年人的世界,忙碌着生存谋生,身上的气息也慢慢沾染。 没有看到勤工俭学的女生,张记心里有点失望。 期待的心情破灭,百合花瞬间枯萎,图书馆明亮的阳光也失去了色彩。 回头看到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张记脸色一变。 第六感告诉他中年男人有危险,而且是极度的危险。 中年男人站在张记三步远的位置,仔细打量着张记,想要将张记看透一般。 笑容如鲜花盛开,顾洛说道。“张记,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平淡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命令的色彩也没有拒绝的颜色。 叫出名字的一刻,张记知道顾洛是专门过来找他。 杀伐之气扑面而来,顾洛杀过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人。 杀过人才有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张记确定顾洛一定杀过人。 盯着顾洛,李明端出现在眼前,张记猜测顾洛和李明端是一类人,气息不同,高位的气质却是一样。 他是李明端的人,除了李明端以外,没有接触其他人,顾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李明端告诉他不要出国,是不是就是为了让顾洛能够找到他。 思绪在一刻爆发,张记说道。“角落有自习学习桌,我们可以到哪里去。” 顾洛说道。“带路吧,我的时间不多,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转身走向自己的学习桌,张记疑惑顾洛为什么找他。 角落的学习桌没有人做,方便两人说话。 顾洛看着窗外的风景,感慨道。“怀念上学的时光,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没有接顾洛的话,张记等着顾洛开门见山说正事。 寻笠没有联系他,顾洛却出现了,是不是李明端出现了问题。 高层出意外对他们他如何应对可能的风暴。 自保之心,人皆有之,不能对未来的危险没有自保之心。 黎视大手笔整顿明禾集团,强横不讲道理的成为明禾集团实际控制人,是不是也和李明端有关系。 “你应该猜到我是什么身份,脑袋里一定有很多疑惑。” “不要对没有发生的事疑虑,还没有发生,自然不会有危害。” “路过魔都,过来见一见李总亲自发展的人,看看你是否对得起李总对你的栽培。” 语言中的审视意味太强,张记反感顾洛高高在上的俯视。 “自我介绍,我叫顾洛,是李总的副手,因为某些原因,现在由我接手他的工作。” “我走之后你会找黎视核实我的身份,他会向你讲我的故事,我就不多说废话。” “我是不喜欢过程,喜欢直接得到结果。” “在我手底下做事,不要讲过程,直接给我最终的结果。” “我很喜欢你在喀布尔、喀士穆的手段,以武装暴力对抗武装暴力,这才是男人最有效的反击手段。” 双手抱胸,张记面无表情听着。 第一次见到李明端副手,副手的另外一个意思是接手。 一把手出现问题,二把手自然顺理成章的代一把手主持工作。 李明端没有提前电话通知,顾洛主动上门,无不表明李明端真的出现了问题。 顾洛铺垫的话语太多,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目的,也没有说张记最想知道的内容。 李明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大事还是小事,是有起复的可能,还是没有起复的可能。 高层竞争激烈,不是他妄想的事,也不敢随意妄想。 见张记心不在焉,顾洛不再说话。 抵抗防备动作明显,疑虑心重,没有听他说话。 沉默应对沉默,顾洛在魔都时间不多,消磨张记的时间还是有的,他也愿意磨一磨剑。 张记和黎视不同,经过组织内部培养的人才,在外野生的人才,两种人是不同的人,也需要用不同方式对待。 耳边清静,张记看向顾洛,发现顾洛在看着他。 回过神,张记笑着说道。“顾总,说完了?” 顾洛反问道。“我说了什么?你听进去了吗?” 灿然一笑,张记双手撑着书桌,看着顾洛说道。“人坐在面前,听没有听进去是小事。” “你说了你喜欢结果,听的过程不重要,听的结果重要。” “时间紧张,还是直接说你找我的目的,我也给你一个结果。” 眼睛含笑,顾洛说道。“你在利雅得的安保公司不错,我要安排一些人进去,你搞定这件事。” 安保公司的人员已经固定,突然安排新成员,而且是清一色的国人,会引起杜拉等人的怀疑。 顾洛为什么想要向安保公司安排人,难道不知道安保公司执行任务真的会死人。 喀士穆、约翰内斯堡、科勒维奇矿场战乱不断,安保人员也有牺牲。 局势愈发动荡,冲突加剧,死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练兵”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顾洛想要通过安保公司练兵。 边界线的冲突形势大于实质,不会真刀真枪的打仗。 而安保公司是真实的战争,顾洛想要用战争练兵,为以后的计划做铺垫。 “顾总,你想要练兵?” 顾洛笑着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能够猜到我的意图。” “你的矿区需要安保,我为你安排真正的安保,比你招聘的散兵游勇更有实力的安保。” “科勒维奇钴矿的轰炸战和狙击战打得不错,但还是没有将对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拉锯战会持续。” “喀士穆的油田被人抢了,20多人的安保力量守不住油田,养了一群废物。” “大马士革的钢铁厂防守战就很不错,借用地形层层设置防御点,还有点看头。” “但他们不是正规军,如果安排正规军参战,战绩绝对不会这么差。” 不想听顾洛点评,张记直接问道。“顾总,恕我直言,你的安排李总知道吗?” 顾洛一愣,似笑非笑看着张记。 二把手的悲哀就是会被质疑,张记的质疑让他很不开心。 不能好好聊天,闭嘴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说李总知不知道?” 摇摇头,张记说道。“我不知道啊,所以想问问顾总,李总知不知道。” 沉默再次笼罩着两人,图书馆安静的犹如太平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洛说道。“张记,你很有意思,我想我们会很快再见面。” 张记说道。“顾总,抱歉了,跟人跟到死,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跟人跟到死。” 顾洛重复一遍张记的话,深深看一眼张记,起身离开。 窗外风景依旧,没有因为顾洛的离开变化。 顾洛风格更符合张记胃口,他也是喜欢结果,不喜欢过程的人。 李明端没有通知他的事,顾洛找上门,也不能饶过李明端答应。 要去找黎视一趟,问清楚李明端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顾洛敢主动找上门。 问题的根源是李明端,只有确定了根源,才能为未来打预防针。 多久没有平静的生活,不需要考虑工作,不需要考虑心情,一个安静的待着。 时间慢慢溜走,光线渲染着树林,变了景致。 “晚饭时间到了。” 听到声音,张记回头,看到站在小推车旁边的女生。 脸色红红犹如苹果,让人想要咬一口。 怯生生的模样,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气,才说出宝贵的一句话。 “问你话都不回答,今天敢说话了。” 女生没有搭理张记,拉着小推车离开。 愣神加快时间步伐,到了吃晚饭时间。 学校生活作息规律,有上课的时间,有下课的时间,有吃饭时间,也有睡觉时间。 破坏规律的不是学校,而是遵守规律的人。 熬夜追究,约会恋爱,逛街购物,等等事情破坏了规律。 学生没有做学生应该做的事,浪费了珍贵的学习时间。 要去找黎视一趟,问清楚李明端的问题。 跟人跟到死,这不是一句玩笑话,是真的涉及生死的大事。 李明端活的好,他的生活才会好;李明端有了问题,他也是问题人员之一。 荣辱与共的整体,上游被破坏了,下游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第1284章 三千疾 对着秘书摆手,张记直接走进黎视办公室。 心思杂乱,需要黎视稳定他的心神。 顾洛出现的时机不是巧合,猜测在脑海里盘旋,张记相信他的直觉,李明端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影响到他的大事。 猜测终究是猜测,真实的答案才是解答疑问的解药。 黎视打着电话,没有听见敲门声,办公室门直接被推开,也推开了他烦躁的脾气。 办公室基本礼仪,敲门是礼貌。 他不喜欢没有礼貌的人,不允许有人进他办公室没有礼貌。 看见脸色不好的张记,烦躁的脾气消减,残余还淤积在胸口。 张记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一副不要招惹他的样子。 示意张记坐,黎视接着打电话。 股东不是傻子,不想出售手中的股份,想着拿在手中,继续享受分红。 分红是公司的福利,也是股东应得的报酬。 坐享分红却不愿意出力时候,分红就不是红利,而是阻拦他成功的绊脚石。 股市持续动荡,这是他一手操持,刻意让股票下跌,倒逼股东们作出选择。 时间换取空间,而他没有太多时间,只能让空间换取时间。 不停压缩空间,将空间压缩到最低,逼着股东们作出选择,购买他们手中的股票。 现金流足够购买愿意出售的股票份额,自然不担心吃不下来,被黎迅抢走。 限制黎迅现金流,在能力范围以内,为黎迅抢购股票增加难度。 拉拢愿意支持他的股东,表决人数占据优势,在董事会上成为大多数。 一通电话结束,黎视松开领结,释放脖子的压力。 办公室里有两个男人,而两个男人都不开心。 心事写在脸上,压抑的心情,实在找不到开心的事。 还有4天时间召开董事会,张记是董事会的一员,是无条件支持他的一只手。 不愿意支持他的手,中间摇摆不定的手,需要他亲自去说服。 要做的事情太多,帮助他的人太少,黎视感到心累。 反复思考顾洛安排人去安保公司的内因,张记想明白顾洛的真实意图。 练兵是一方面,顾洛的真实目的是打前站,想要扩充非洲、中亚地区的武装力量。 军事武装违背国策,而且在美国驻军不撤离的前提下,武装力量没有填补的真空区域。 只有在驻扎美军撤离,或者其他国家驻军撤离的情况下,才有接收武装力量的真空的区域。 海外贸易是重要的对外贸易,海外投资也是需要维护的核心利益。 一把火、一颗炸弹、一个文件就能将海外投资打水漂,而这一切的发生是政治的外延,是国际竞争的零和博弈。 安保建立的初衷是维护核心利益,和顾洛不谋而合。 而李明端对安保公司态度模棱两可,既没有说同意支持,也没有反对不支持。 安保公司运营正常,在科勒维奇钴矿场、金矿、铂金矿等矿场发挥重要作用,打击搞破坏人的念头。 刚果撤侨行动中,安保以私人身份护送工人,顺利保证工人们的人身安全。 武装对武装,以武装维护武装,维护人身财产安全。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而李明端也没有表达态度。 顾洛、李明端,一把手不表态,二把手跳出来,无不说明更严肃的问题。 “黎哥,李总是不是遇到问题了?” 黎视看向张记,李明端的身体状况保密,外人不知道真实状况,张记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 以张记的人脉关系,调查不到李明端,不会知道李明端身体状况。 “什么意思?” 猜测猜不到内心,疑问应该问出来。 张记回答他的问题,了解张记的意图,也就知道张记的消息来源。 保密事项不会泄密,唯一的可能是有人主动找到张记,向他透露了消息。 而能够透露消息的人,一定有特殊身份。 “顾洛今天找到我,让我安排人员进入利雅得安保公司。” “二把手主动跳出来,一定是一把手压不住二把手,所以,一把手是不是有问题?” “你急切的想要掌控明禾集团,想要拿到明禾集团51%的股份,这也很蹊跷。” “两件蹊跷的事加在一起,难道我不应该怀疑黎总的状态?” 直勾勾盯着黎视,张记等待黎视的回答。 黎视了解李明端的状态,至少比他知道的多。 消息是行动的指南,掌握明确的消息,才知道如何去做,才能掌握事情走向的主动权。 办公椅转动,黎视闭着眼睛养神,没有回答张记。 顾洛出现在魔都,这是黎视没有想到的事。 而顾洛主动去找张记,提出安插人员到安保公司,目的不言而喻。 张记和李明端联系不多,仅凭顾洛和他的行为推断李明端,也得出模糊的答案。 身体问题不是大问题,只要不是政治问题,可以平稳过渡。 而李明端身体问题,关乎他们两人切身利益,必须慎重调整对策,应对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可能。 张记是李明端亲自发展的下线,知道李明端身体状态没有关系,不会扩大知密范围。 不告诉张记,不解除张记的疑心,反而不利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团结。 短时期内,他需要张记现金流帮助,不能失去张记的现金支持。 牵一发动全身,如履薄冰的前进,哪一步都不能错。 “李叔身体出了问题,时间不多了,现在在养病。” “顾洛代他主持工作,见你也是理所应当。” “安排人去安保公司,这应该是他的想法,不是李叔的想法。” “顾洛这个人激进,做事看重结果,不看重手段过程,你们是一类人,应该有共同话题。” 听到李明端病了,这是张记唯一没有想到的可能。 他倾向于李明端犯了错误,所以才会让二把手主持工作。 顺着这个逻辑思考,所有可能去向李明端犯了什么错误,不是他身体是否有问题。 以李明端的级别,享受最顶级的医疗,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时间不多了”,那就是真的时间不多了。 “跟人跟到死”,真的是跟到了李明端死。 “以燕京的医疗水平也治疗不好吗?什么病这么严重?” 起身看着张记,黎视说道。“生老病死是人生过程,谁又能够避免。” “阎王想要收人,不是医疗条件能够谈条件。” “慢则一年,快则不确定时间,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计划慢慢侵蚀明禾集团股份,掌握51%的股份,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必须采用最快速的方式拿到51%。” “人是有嗅觉的鲨鱼,嗅到血腥味,自然会不远万里的捕捉猎物。” “没有李叔在上面压着,会有很多人动心,想要将我排挤出明禾集团。” 张记问道。“顾洛呢?他不会帮你压下去反对的声音?” 黎视说道。“我和他一直以来不和睦,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 “你不了解我和顾洛、李叔的关系,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这是父辈关系没有处理好延续到现在的历史原因,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我不能将希望寄托于顾洛,必须将所有可能预计在内,牢牢控制住主动权。” “明禾集团必须掌握在我手中,绝对不能失去明禾集团控制权。” 摸着下巴,张记分析其中利弊,想要为他自己找出一条路。 李明端身体生病,死亡随时都可能到来。 伴随李明端死亡,权力交接是否稳定,直接影响他和黎视的未来。 顾洛接任李明端对他最有利,两人的思维相近,做事方式雷同,属于同一类人。 刚刚拒绝顾洛没有关系,不影响顾洛对他的评价,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知道未来必然发生的事,张记也做不了什么准备,只能安静等待未来发生。 “黎哥,4天后召开董事会,你准备的如何?” “股市动荡吸收散户手中股票是小份额,想要拿到51%,还是要购买股东手中的股票。” “以你手中的现金流,溢价购买也没有问题,是否能够在4天内累积到51%。” 黎视说道。“老家伙们很清楚现在的局势,手中的股票捂得严严实实,一个个都不想卖。” “黎迅也在做工作,也在和我争抢,4天内只能争取。” 沉思一会,张记说道。“常规手段不能解决问题,那就用非常规手段。” “你如果需要用非常规手段,人可以明天到达魔都。” 摇摇头,拒绝张记的建议,黎视说道。“自家人的争执还是自家人解决,不用非常规手段。” “不能开了这个坏头,避免其他人也用非常规手段对付我。” “有家有口有牵挂,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用常规手段解决问题。” 提议是提议,张记也没用非常规手段。 李明端养病,他们失去最有力的庇护,必须低调做事。 规矩内做事,谁也挑不出毛病。 不遵守规矩,自会有人过来讲规矩,顺狠狠要敲打他们一番。 第1285章 背后的手 喀士穆油田来回易主,没有人能真正占领7天时间。 第三次失去油田的控制权,阿苏没有恼火,大大方方的退出油田。 他深知不解决幕后推手,即使坚守油田,也是不能安心开采。 索性大大方方的退出油田,将油田让给对方。 几次交手,双方摸清对方的底线,占领油田没有关系,不能开采石油。 一旦开采石油,对方就会攻击,干扰正常开采石油秩序。 而这一次退出,阿苏清晰知道他会很快回来,而他再一次回来,工人们可以安心开采石油。 弹药快速消耗,武装分子手中的弹药不足,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标志。 顺着标志调查,阿苏确定背后捣鬼的人,确定了幕后推手之一。 弱国寡民的国家,拥有石头就是霍乱的根源。 而没有石油,他们国家更没有发展的前途。 回到临时基地,阿苏走进地牢,看着被关押在地牢的两个人。 两人见到阿苏,心中害怕,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阿苏是真的敢杀他们,也敢虐待他们。 回想阿苏变态的虐待人手段,谁又会不害怕,不担心。 千刀万剐不是他们熟知的词语,眼睛却见识了千刀万剐。 刀子一片一片切下来身上的肉,薄如蝉翼的肉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睁大眼睛看到切肉的过程,还要看被切下来的肉。 精神折磨击溃精神,竹筒倒豆子的说他们知道的所有事。 看着两人,阿苏一笑,转身离开地牢。 榨不出价值的两人失去存在的意义,等他利用完两人最后一丝价值,就可以让两人舒舒服服投胎转世。 里查尔斯睁开眼,挣扎着起身,后知后觉察觉手脚被绑住,而他也躺在地面。 打量着周围环境,只能看到椅子腿和枣红灰木桌子,似乎是在办公室里。 脑袋一疼,失去知觉,睁开眼却在办公室里,里查尔斯确定他被人绑架了。 喀士穆不是安全之地,但治安也没有那么差。 他在喀士穆没有仇人,不应该有仇家绑架他。 排除仇家绑架,绑架他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勒索,一个可能是油田的事情暴露。 考虑着两种可能,里查尔斯认为第二个可能几率更大,是油田的是暴露。 他想要置身事外,可雷迪森、哈迪找到他,用家人威胁他回喀士穆,以暴力手段抢回阿苏手中的油田。 阿苏购买油田有正规手续,钱货两清,他不能没有信誉的在背后使坏。 当冰冷的枪口抵在家人的额头,他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左右为难的不仅是家人,还有如何面对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付出代价将他们送出喀士穆,他被枪抵着脑袋,偷偷回到喀士穆。 不一定是阿苏绑架他,但不管谁绑架了他,他都很快会见到幕后绑架他的人。 听到开门声,里查尔斯没有装睡。 早晚都会面对面的对峙,装睡拖延时间没有意义。 阿苏蹲下身看着里查尔斯,见里查尔斯看向他,笑着说道。“好久不见,里查尔斯,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我记得离开喀士穆的时候,你说过你不会再回来,为什么我们还会在这里相见呢?” 里查尔斯说道。“你把我绑过来,不就是想要见我吗?” 哈哈一笑,阿苏起身,俯视着里查尔斯。 脸色一变,一脚踢在了查尔斯的肚子。 里查尔斯身体拱成虾状,痛苦的呻吟。 使尽全身力气的一脚,将他全部的憋屈和气愤凝聚在一起。 阿苏能接受里查尔斯背后使坏,但他不能接受里查尔斯和雷迪森、哈迪混在一起使坏。 背信弃义的甘心当外国佬的狗,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事。 油田是他花真金白银走程序购买,里查尔斯背后使坏,违背他们交易的信任基础。 再有和雷迪森、哈迪搅混在一起的破事,阿苏绝对不能原谅行为背叛。 “奥古斯都知道你回来吗?” 里查尔斯回来是他前段时间刚刚得知,奥古斯都是否知道里查尔斯回来。 奥古斯都手中有兵,是阿苏顾忌的人。 如果奥古斯都也知道里查尔斯会来,他必须优先解决奥古斯都的威胁,不让奥古斯都成为威胁对象之一。 奥古斯都的兵没有战斗力,但对待正规军不能像对待武装分子一般随意杀,还是要考虑政府的颜面。 解除奥古斯都的职务,将他提踢出军队,奥古斯都的威胁基本解除。 私下联系战友做事,责任由奥古斯都承担,他不用担负袭杀正规军的责任。 “我是被逼着回喀士穆,这不是我的本意。” “雷迪森、哈迪找到我,利用家人威胁我,我不能不答应他们的要求。” “雷迪森不甘心当初被耍,联合哈迪,想要做一次无本买卖,利用武装将油田占为己有。” “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一定会不会善罢甘休。” 冷笑一声,阿苏不屑说道。“我们来回打了那么多次,我还能不知道他们不死心。” “既然敢和你们开战,我就不怕打仗,更不怕雷迪森、哈迪打仗。” “回答我的问题,奥古斯都知不知道你回到喀士穆?” 里查尔斯没有回答阿苏问题,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里查尔斯不想将奥古斯都卷进其中,也就没有告诉奥古斯都他回到喀士穆的消息。 作为兄长,里查尔斯只想让奥古斯都置身事外,不要被他不得已的行为影响前程。 军人为国家战斗,不应该卷入到阴谋诡计中。 里查尔斯沉默以对,阿苏明白奥古斯都不知道里查尔斯回到喀士穆,也没有参与到其中。 但是,阿苏改变了主意,绑架了里查尔斯,奥古斯都早晚会知道里查尔斯死在他手中,为了未来的安全,奥古斯都一定要没有威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是里查尔斯的弟弟,奥古斯都就应该有人生中的劫难。 “奥古斯都不知道你回到喀士穆,也就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 “不过,作为你的弟弟,这就是他的罪,有罪就要付出代价。” “里查尔斯,你不应该回来啊,不仅你要死,你的家人没有保障,你的弟弟也因为你失去前途。” “心狠手辣的我怎么会放过你,又怎么会放过奥古斯都呢。” 里查尔斯挣扎说道。“阿苏,事情因何而起,和奥古斯都没有关系,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可以杀了我,不要动我弟弟。” 哈哈一笑,阿苏说道。“里查尔斯,你是不是真的傻子,我为什么要放过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知道我杀了你,他会放过我吗?” “你做了错事,一个人承受不了代价,你的家人也要承受代价。” 里查尔斯不再挣扎,想明白阿苏的目的,他的挣扎没有意义。 他不想回到喀士穆,可他也不能不回来。 枪口抵在额头,他没有选择。 世事艰难,想要活着就没有选择。 最后一战或许很快就要到来,一战过后,胜利一方必然会消灭失败的一方。 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不重要,里查尔斯没有时间考虑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而他想要活着,想要家人活着,想要奥古斯都好好活着。 “我答应你做双面间谍,你要答应我不要动奥古斯都。” “我了解所有部署,也知道军火存放的位置,我可以将我知道告诉你。” “雷迪森、哈迪在背后操控,你需要得到他们及时部署,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当间谍。” 距离里查尔斯被绑架过去2个小时,这点时间不妨碍里查尔斯出现。 松开绑住里查尔斯的绳子,阿苏说道。“里查尔斯,我是守承诺的人,我答应你不会动奥古斯都。” “雷迪森、哈迪会留在这一片土地上,爷爷在无辜的灵魂中承受煎熬。” “我们是这一片土地的主人,不允许他国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放肆。” “杀害同胞,抢夺土地,掠夺资源,每一件事都不可原谅。” 里查尔斯没有国家情结,如果他真的有国家情结,当初就不会卖掉油田,举家出国。 形势比人强,现实逼着他一步一步前进,无可奈何接受一切。 双面间谍不好当,两边都不能得罪,又要必须得罪一方。 家人和兄弟,左手和右手,抉择是困难的。 “活着被你们左右,死了也无法报复你们。” “奥古斯都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即使我死了,他也只会知道我死在雷迪森、哈迪手中,而不是你的手中。” “你不用担心奥古斯都报复你,他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 拍拍里查尔斯肩膀灰尘,阿苏说道。“你消失了两个小时,应该出现了。” “自己想好消失的理由,保护好你自己。” “记下我的手机号码,有事及时告诉我。” 里查尔斯看一眼阿苏,默默记下阿苏的手机号码。 决战即将到来,他的时间不多。 是生是死,前途未知。 阿苏看着里查尔斯,心中冷笑,他的承诺是对有利用价值人的承诺,不是对敌人的承诺。 事情结束的时候,奥古斯都会离开军营,成为没有威胁的人。 第1286章 悄悄到达 里查尔斯回到居住的别墅,直接回到他居住的房间。 二楼是雷迪森的空间,他只能住在一楼。 生活区域划分明确,也是身份登记的划分。 雷迪森没有将他放在平等位置,在心里就看不起他。 里查尔斯很清楚这一点,也明白雷迪森、哈迪对他的态度,这也是他答应阿苏当双面间谍的原因。 哈迪、雷迪森身死,没有人遥控指挥,他的家人会平安生活。 不管他是死是活,家人会平安无事,奥古斯都也会平安无事。 阿苏的承诺不可信,没有人的承诺是可信的,里查尔斯不相信雷迪森、哈迪,也不相信阿苏。 奥古斯都需要保护,需要有一个能够保护他的人。 而能够保护奥古斯都的人不是本国人,而是中国人,是奥古斯都的朋友。 想到颜回,里查尔斯决定偷偷和颜回见一面,请求他保护奥古斯都。 颜回和阿苏的合伙人相识,有颜回出面协调,阿苏也要给他一些面子,不会对奥古斯都动手。 手中没有交换的条件,里查尔斯担心颜回是否愿意帮忙。 上一次油田出售是奥古斯都和颜回联系,不知道两人怎么谈的,里查尔斯知道奥古斯都也付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代价。 联系颜回容易,达成交易太难。 他手中仅存的资源没有价值,颜回又怎么会帮他。 而且,所有事情到他这里,已经是末端。 末端没有多少价值,仅有的价值对阿苏有利用价值,但对颜回没有利用价值。 不过他还是要联系颜回,请颜回帮奥古斯都度过难关。 房门突然被推开,雷迪森出现在门外,神情肃穆看着里查尔斯。 里查尔斯衣服变得褶皱,还是经受暴力活动后的褶皱,不是正常的褶皱。 没有第一时间找他说明衣服褶皱的原因,雷迪森认为里查尔斯有事情瞒着他。 他的计划不允许失败,自然要掌握所有意外情况,尤其是里查尔斯引发的意外情况。 里查尔斯家人被他们控制,反水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 里查尔斯有没有干掉他和哈迪的想法? 雷迪森认为里查尔斯没有这个想法,这也是他对里查尔斯宽容的原因。 对白人的畏惧深入到骨子里,里查尔斯没有干掉他的想法,但阿苏有这个想法,而且咬牙切齿的想要干掉他。 “雷迪森先生,冒然到我房间,是有事还是没有事。” 雷迪森问道。“是你有事,不是我有事?” 里查尔斯冷笑说道。“我当然有事,而且有很多事。” “平静的生活被你们打乱,用枪威胁我的家人,逼迫我回到喀士穆做事。” “阿苏绑架了我,冰冷的枪口抵在我额头,问我为什么要回来。” “你们都是大人物,是举手投足左右他人生死的大人物,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为什么要为难我,为什么不让我过好日子。” 里查尔斯神情激动,目裂瞪着雷迪森。 没有整理衣服,就是为了让雷迪森发现他的异状,让雷迪森过来询问。 憋在胸口的恶气难受,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让雷迪森知道他心中真实想法。 雷迪森脸色阴沉,快步走进房间,抬脚就要踹里查尔斯。 里查尔斯冷哼,侧身躲过雷迪森的脚,一拳打在雷迪森脸上。 扭打在一刻爆发,里查尔斯没有留手,拳拳到肉的打在雷迪森身上。 雷迪森大骂声引来安保,安保看到扭打的两人,强行拉开骑在雷迪森身上的里查尔斯,控制住里查尔斯。 雷迪森愤怒盯着里查尔斯,拳打脚踢让他的理智退潮,怒气冲击大脑。 拳头雨点般落在里查尔斯身上,而被控制住的里查尔斯无法反抗,被动接受雷迪森的拳头。 每一拳头落在他的身上,恨意便增高一层。 恨意在胸腔酝酿,里查尔斯在心中判处雷迪森死刑。 或许前线的武装战火不会蔓延到后方,他的战火已经将雷迪森烧死。 还有哈迪,哈迪也是该死的人。 看着鼻青脸肿的里查尔斯,雷迪森喘着粗气。 缺乏锻炼的身体消耗了体力,愤怒宣泄,没有持续的体力。 “里查尔斯,你就是一条狗,记住你是狗的身份。” “我让你咬谁你就要咬谁,我让你吃屎你就要吃屎。” “你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若是你没有利用价值,此时此刻就是你的死期。” “记住了,你就是一条狗,再忘记你的身份,我就将你全家炖了。” 浓稠的鲜血从鼻子、嘴角流下,眯着眼睛,里查尔斯一口血吐出。 鲜血滴落在地,地面一摊黑色的血迹。 “雷迪森,你也不过是纸老虎,被我打倒在地的纸老虎。” “你一定要防着我,不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扎住里查尔斯头发,雷迪森恶狠狠说道。“想想你的家人,你也不想看着三岁的女孩没有长大就死了吧。” “里查尔斯,你不会有机会,永远不会有机会。” “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在惹怒我一次,不管你是否有利用价值,我都会杀了你全家。” 支撑身体的手松开,里查尔斯跌落在地。 地板冰冷,而他的心更冷。 家人是他唯一的寄托,雷迪森叫嚣着杀他全家,无疑是触犯他的底线。 一再忍让换来的不是善心,而是更进一步的恶意。 死了也就死了,全家人死了也就死了。 憋屈的活着,不如硬气的死了,还残留一份骨气。 抛弃国家的人,也被国家抛弃。 他抛弃了国家,抛弃了与国奋战的机遇,抛弃了生他养他的土地。 带回来流血的战争,带回来屈辱的人生,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悔恨随着鲜血流出身体,流出他的心脏。 但有一句话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杀死雷迪森,想要杀死哈迪。 悲哀遭遇的制造者,大言不惭的掠夺者,一切的灾难由两人挑起,也应该由两人结束。 同归于尽在他脑海浮漂,里查尔斯一定要和雷迪森、哈迪同归于尽。 帽子遮住了面容,看不清帽子 3辆越野车停在路边,看到走来的人,主动打开车门。 8人上车,越野车启动,离开机场。 摘掉墨镜,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景色如初,和第一次过来时候一样,看不出来变化。 观察着街上行到的行人,神色轻松自在,没有因为战争而影响他们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喀士穆是首都,战争的火气没有蔓延到首都,没有影响喀士穆的生活。 “我们的人还有多久到?” 打开手机,沈俊看着分批到达喀士穆的时间表,说道。 “目前已经有30人到达喀士穆,在第一安全屋待命。” “第二批是20人,3天后到达喀士穆,在第二安全屋待命。” “第三批人是35人,7天后到达喀士穆,到第二安全屋和我们混合。” “阿苏组织的游击骚扰有第一批到达的30人参加,他们是第二梯队,负责撤退掩护。” 确定人员最后到达时间,张记想起顾洛的提议,安排人员进入安保公司。 提议正合他意,但李明端没有通知,不能绕过李明端答应顾洛。 非洲土着战斗力不堪直视,只能打顺风仗,不能打逆风仗。 就算是顺风仗也是碾压式的胜利,不能出现拉锯僵持状况,这会打击一拥而上追求胜利的心。 五千年战斗民族的血脉,好战基因根深蒂固,打仗是基因的发挥。 撇开雷迪森、哈迪因素,油田的事很好解决。 有了雷迪森、哈迪在背后捣鬼,事情变得复杂,很不好处理。 哈迪作为大使馆武官,有外交豁免权,就算有证据指控在他国组织武装暴乱,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处罚。 精神不能消灭,肉体也不能消灭。 撇开两人解决武装分子,剁掉两人的手脚,然后在慢慢和两人拉锯。 “再次联系公司,提醒人员分批进入,不要引起注意。” “联系颜回,告诉他,我要和他见一面,有事和他谈。” “他应该关注到油田的事,前因后果告诉他,让他心里有底,知道我和他谈的事。” 沈俊回答道。“赖茂峰、田明明在后面,要不要避开他们的目光。” “寻笠没有回复我,想来是李总没有想好,没有最终决定。” 扭头看向沈俊,看着沈俊坚毅的侧脸,张记问道。“喀布尔的姑娘很有营养,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沈俊脸色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不用在意赖茂峰、田明明,安排他们去配合阿苏。” “我们干的事光明正大,没有必要瞒着他们。” “燕京有风吹来,不知道吹往哪一个方向,你们要有迎接乱一阵子的心理准备。” 沈俊没有明白张记的意思,燕京有风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而且燕京有什么样的风。 他们是安保,做好本职工作是本职,不需要考虑燕京方面的看法。 不过,张记的提醒记在心里,准备已经乱一阵子。 第1287章 山雨欲来 露天喝咖啡,街边小桌子。 遮阳伞遮挡阳光,挡住阳光照射。 阳光明媚的天气,遮阳伞多此一举,遮挡了阳光。 Ipad翻开国际新闻,战争是新闻的主基调,而抨击中亚、非洲也是新闻的主基调。 意识形态战争由来已久,占据新闻喉舌的主流媒体,一支笔书写新闻内容。 真实与否不重要,维护意识形态高地很重要。 法国爆发示威游行活动,反对国家削减高福利政策。 高福利政策起源于冷战时期,延续至今,已经成为国家运转的负累。 不功劳也能领取足够生活的钱财,无疑是助长懒惰,也让国家公民创造不足。 历史的红利必然破灭,不是这一代人承受代价,就是下一代人承受代价。 剥削和科技维持高福利,吸引了移民,移民层次不同,也为社会安稳带来负面影响。 零元购和强奸层出不穷,媒体喉舌掩盖真相,也抵不住本国人民的吐槽。 欧洲是建立在中心外围理论实践中,维护中心国家利益,牺牲外围国家核心利益。 强制限制外围国家发展,维护奢侈品、工业、化工等产业,以此吸取外围国家的鲜血。 张记对中心外围理论没有兴趣,历史形成的格局,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改变的状态。 非洲仍旧是中心国家决斗的战场,英、法、德不能失去非洲廉价的资源,俄国也不想失去非洲的战略要地。 几个国家摆弄着几个球,不成为玩球的人,只能成为被玩的球。 看到颜回,张记深呼吸一口气。 杜拉、凯里陆续到达喀士穆,他也到达喀士穆。 资本和资本的战争打响,双方都没有后退的余地。 作为被侵害利益的一方,张记有权利反击,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利益。 颜回作为参赞,了解油田事件的详细经过,心中早已有了腹稿。 张记不需要颜回的腹稿,需要他把控最后的防线,不让事情变得不可控制。 肤色和血液是无法掩盖真相,会有人找借口,借机大肆宣扬肤色和血液背后的国家。 国际关系没有理由,只有我想要打击你的简单原因。 颜回坐下,张记开口道。“颜参赞,你知道我到喀士穆的目的,有没有想要告诉我的?” 颜回笑着说道。“你说巧不巧,就在昨天这个时候,也在类似的咖啡馆里,也有一个人找我,你猜猜他是谁?” 可供猜测的目标不多,主动找颜回的人也不多。 缩小的目标范围,张记说道。“里查尔斯。” 笑容在颜回脸上浮现,颜回打量着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说道。 “时节在马加丹被你害得很惨,你是不是对大使馆人员有不满情绪。” “马加丹祸害了世界,现在到喀士穆祸害我。” “我不想成为你们战斗的牺牲品,你也不要将我当做时姐,可以任你摆布。” “油田的事情说到底是你们和雷迪森的竞争,武装斗争是手段,至于谁有道理,谁站在制高点,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点。” “你们想怎么结束这场争斗,又想如何收场?” 放下手中的Ipad,张记盯着颜回看。 里查尔斯主动找颜回,他会和颜回说什么事? 被逼着回国做不想做的事的人,他在意的只有家人。 里查尔斯在意奥古斯都,是为了维护奥古斯都,还是为了撇清他和雷迪森的关系,请求颜回帮助救回他的家人。 思路错误,里查尔斯不会请求颜回帮他救出被控制的家人。 最后的方向是奥古斯都,是阿苏对奥古斯都的威胁。 “里查尔斯认为你能帮奥古斯都躲避阿苏的威胁?” “他的脑子是不是也被威胁了,怎么会认为你可以插手他国人事调动。” “以奥古斯都不入流的军人身份,弄死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又怎么会在意你。” “你不帮奥古斯都说话还好,你要是真的帮他说话,军方会怎么想,为了排除他的嫌疑也会冷处理掉他。” 颜回笑了笑,说道。“穷途末路,不问归途,也管不了那么多。” “白猫黑猫都要抓一只,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也没有办法。” “他现在进退维谷,双面间谍,每一步都不好走,每一步都身不由己,还能怎么做。” “奥古斯都是他唯一的念想,只要奥古斯都没有事,他的家人牺牲也就牺牲了。” 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后面,张记置身里查尔斯处境,以他的视角思考。 一步生一步死,死是大概率事件,也只能抓住一根稻草。 奥古斯都是阿苏抓在手中的人质,家人是雷迪森抓在手中的人质,里查尔斯怎么选择都是错。 “能不能救出里查尔斯的家人,将他们解救出来?” 颜回叹气道。“里查尔斯都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没有办法营救。” “雷迪森是石油商人,手上有很多鲜血,说不准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 “里查尔斯也是想到这个可能,才会不遗余力的维护奥古斯都,不让奥古斯都被卷进来。” “一个家族两兄弟,有一个兄弟活着,家族就没有湮灭。” 咖啡已经凉了,而他也没有喝咖啡的心情。 里查尔斯没有选择,他们也没有选择。 和强盗没有办法讲道理,只能用拳头维护自己,用拳头打退不怀好心的人。 哈迪和雷迪森搅和在一起,新仇旧恨在一起,也要分一个高低。 “奥古斯都知道里查尔斯回到喀士穆吗?” 颜回摇头,百无聊赖说道。“没有联系奥古斯都,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 “里查尔斯没有联系奥古斯都,隐瞒了他的遭遇。” 张记相信奥古斯都不知道里查尔斯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平静,一定闹出事。 现在如此平静,一定不知道里查尔斯的遭遇。 看着颜回,张记转变了想法,或许可以换一个思路执行,不需要他们出面,也可以解决问题。 衣领遮住面容,哈迪观察着周围环境,快速走进别墅中。 甩掉跟踪他的人,哈迪废了一番手脚,也更加警惕。 作为大使馆武官,被人跟踪是常态,而这一次跟踪的人更加狡猾,没有轻松甩掉。 情报系统传递很多消息,有大批人员分批进入到喀士穆,引起他的警惕。 安保公司是掩护,他们也是如此,用安保公司掩护真实身份,避开可能的不利因素。 走进别墅,哈迪直接走进雷迪森的书房。 “雷迪森先生,情报说阿苏的后援军进入喀士穆,我们要小心,也要加快步骤。” 雷迪森瞧一眼哈迪,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肉体消灭是最好的消灭,只有将阿苏所有肉体消灭掉,他才能真正占领油田。 他招募的雇佣兵躲在暗处,躲在背后,黄雀在后的等待战争打响。 阿苏一定会先动手,抢主动权,而他可以在背后,等阿苏进入到他编织的笼子中。 “哈迪,一切在你我计划之中,你在担心什么?” “口袋已经张开,阿苏不跳进来,我们又怎么将他们一口吃掉。” “不消灭肉体的胜利,不磨灭精神的胜利,不是真正的胜利。” 哈迪说道。“雷迪森先生,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阿苏安保公司战斗力不弱于雇佣兵。” “他们有不弱于我们的战斗力,有不弱于我们的火力配置,也有不弱于我们的组织能力。” “雇佣兵的胜利是不允许有牺牲,一旦牺牲过多,他们会撂挑子不干。” “我有外交豁免权,雷迪森先生,你的安全是很重要的问题。” 雷迪森关掉电脑,拿起桌上的雪茄狠狠抽一口。 阿苏有没有勇气杀他? 阿苏没有勇气杀他,但武装分子有勇气杀他。 杀一个人不需要自己动手,他不例外,阿苏也不例外。 双方不需要自己动手,一个人可以轻松消失。 想要亲手收割果实,但现在的情况复杂,他要优先保证他的安全,然后在收割果实。 喀士穆的别墅安全,不是绝对的安全。 “短时期内不离开别墅,我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武装分子怎么打都不会打到喀士穆,任由他们在油田打,不扩大战争范围。” “你准备好飞机,我随时准备离开。” 哈迪没有反驳雷迪森,他知道雷迪森不会听他的安排。 固执己见是所有资本家的劣根性,认为他们手中钱财可以摆平一切。 在动荡的喀士穆,每天都会死人,死一个白人不是多大的事。 即使被追责,闹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就算是他有外交豁免权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不会引起太多波动,更何况是一个商人。 “雷迪森先生,钱是赚不完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建议是你回国,远程指挥,不要在喀士穆待着。”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请你认真考虑。” 雷迪森没有回应哈迪,杞人忧天的想法不需要回应。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切尽在掌握中,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第1288章 消 失 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始终没有人接听。 时间慢慢流逝,而人却定格。 龚泉猜测不接电话的原因,也在等待回过来的电话。 手机安静的在桌子上,安静的犹如一块没有价值的翡翠。 二楼传来嘶吼声音,眼神情不自禁望向二楼,穿过阻碍望向饱受折磨的人。 习惯听到嘶吼声,这也是别墅经常回荡的声音。 影视剧中看到犯毒瘾人痛苦的样子,现实生活中没有接触,不清楚犯毒瘾到底有多难受。 多次建议龚坤将龚岙送到戒毒所,以专业的戒赌方式帮助龚岙戒赌。 强行将龚岙关在房间里,任由他毒瘾一次一次发作。 没有对应减轻毒瘾发作的手段,撕心裂肺的苦痛岂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劝过几次龚坤,在龚坤拒绝以后,龚泉没有在劝龚坤。 龚坤有他的决定,而且不会更改他的决定。 不清楚龚坤转变的原因,为什么曾经温文的大哥变得冷酷无情。 对待外人放下尊严,求得老一辈人帮助,填补了龚岙的窟窿。 对待家里人无情,不管谁犯了错误,一视同仁的加重处罚。 一切的根源是他不了解的一年时间,一年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将人性情扭转。 家族危机度过去,内部危机也到了最后阶段。 龚泉预计到了龚坤收网的最后时间,也到了解答一切问题答案的时间。 怀疑在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私下和龚林聊过两次,龚林也表示看不懂龚坤,不知道龚坤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龚泉没有起身,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别墅的人不多,脚步声沉重,一步一重音,是龚坤回到别墅。 回头看见龚坤,龚泉眉头微微一挑。 龚泉满脸写满了疲惫,黑眼圈很深,一夜没睡一般。 关心的话没有说出口,两个男人之间的关心,不是宣之于口的语言。 龚坤坐在龚泉对面,听着嘶吼声音,嘴角勾起讽刺弧度。 “你说龚岙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会不会有一丝后悔的心情。” 龚泉说道。“犯错的人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又怎么会有后悔的心情。” “一直将他关在房间里不是办法,外面有风言风语声音,听起来很刺耳。” “我建议将他送出国,在国外找一地方,找几个人看着他。” “好不容易有一点起色,不能因为龚岙坏了名声。” “名声”两个字刺激龚坤,秦松的神色立马变的严峻。 计划预定时间不多,任何一个小事都能成为破坏计划的原因。 龚岙自作自受,差一点带着龚半山积累的身家下地狱。 商业竞争残酷,一鲸落而万物生,万物不一定生,一定会有其他鲨鱼游过来咬一口。 瞥一眼龚泉,龚泉没有放弃将龚岙送到国外和戒毒所的想法,龚坤对这一点感觉无奈。 他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但龚泉、龚林也坚持他们的想法。 心中默念还不到时间,还不到时间。 等到了最后的时间,一切都会结束,他会结束,龚岙也会结束。 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外部,只要清理干净外部威胁,家里的威胁迎刃而解。 龚泉、龚林不需要了解他的计划,而他不需要两人理解。 “不用担心龚岙,在坚持一段时间,毒瘾过去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安排他在公开场合露几面,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会消散,不会影响到我们兄弟的声誉。” “仰光那边的问题解决了,欠了几个人情,我也在想办法还掉人情,不能让人情卡住我们的脖子。” “我想让龚林去仰光主持翡翠源头业务,你在国内把持国内市场。” “原本是想让去仰光,你也知道龚林和张谓的关系,他们在国内时常碰头,不利于团结合作。” “想来想去还是你留在国内,你和张谓关系不错,我们要和刘叔、李叔保持统一战线,绝对不能在脱离大集体。” 龚泉点点头,他一直认为要和主流团结在一起。 龚半山决裂于李老三、李问等人,搭起台子唱反调,迈出割裂的第一步。 后续愈演愈恶劣的竞争,彼此间有了火气,离心离德越来越远。 感觉到龚坤有心事,而且是针对他和龚林的心事,龚泉猜不透龚坤的心思。 龚岙的提议被拒绝,龚泉并不感觉意外。 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再拒绝一次也没有关系。 龚坤喜欢说时间不多了,龚泉也感觉时间不多了,他不敢赌人性的善,只相信人性最大化的恶意。 龚坤不一定对他和龚林有恶意,而他不敢押上身家性命赌博。 为老婆孩子留出一条后路,他才敢陪在龚坤身边。 “你和张记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 突然的问题,戳破最后一层薄膜,龚泉愣愣的看着龚泉。 他和张记的关系隐秘,这也是他刻意隐瞒的意图。 知道他和张记认识的人不多,龚坤不应该是知道的其中之一。 沉默着思考怎么回答,龚泉找不到好理由,掩盖他和张记认识的过程和目的。 “龚泉,不用紧张,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是翻旧账。” “意外你和张记认识,毕竟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生活工作交集,认识的可能性不大。” “朵忒和张记认识,龚岙和张记认识,你也和张记认识,世界还真是一个小圈子。” 观察龚泉的神色,见龚坤脸色平静,龚泉认为龚坤这个时候挑破这件事不是敲打他或者想要向他要一个说法。 他和张记的认识是刘老三介绍,有刘老三居中介绍,他才和张记有了联系。 这一次同样是刘老三,他才会再和张记联系。 和张记电话联系一次,其次没有再联系。 再次联系张记,张记不接电话。 “刘叔介绍我们认识,见过两次。” “好像我们仅仅见过两次,联系是电话联系。” 龚坤说道。“他电话联系我一次,你猜和我说了什么?” 摇摇头,龚泉不想去猜测,没有根由的事无法猜测。 不清楚张记和龚坤是否有联系,自然也无从猜测两人之间联系的内容。 张记的交际圈子复杂,上上下下认识很多人,说不准也和龚坤认识,彼此之间有联系。 “李明溪接受安排联姻,胳膊拗不过大腿,还是低了头。” “张记和朵忒联系,让她撤出坐局,不再针对龚岙。” “他了解你也经营宝石,提出要和你一起做宝石贸易,邀请你去白沙瓦,在源头采购宝石。” “他的宝石来源白沙瓦和阿富汗,品质没有问题,很多人都想和他合作。” “我们有这个机会要把握住,不能白白错失难得的机会。” 摇摇头,龚泉不怀疑张记帮他的心,绝对质疑张记和他们共享宝石渠道的真心。 一条稳定来源的宝石渠道,不知道付出多少心血,怎么会单单和他们合作。 期望值越高,失望值也越高。 如果只是用这用莫虚无的合作吊胃口,龚泉认为也有这个可能。 他去了白沙瓦,安全没有问题,龚坤自然也无法对他有任何动作。 张记在白沙瓦经营多年,保证他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不会让他遭受安全危机。 扫一眼共龚坤,龚泉轻轻说道。 “张记没有那么好心,不会是真的和我合作。” “深圳有宝石商主动联系,一一被拒绝,怎么会唯独和我们合作,这其中有他的目的。” 龚坤不认为张记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有,也是不痛不痒的事。 合则两利,不合也不会有损失。 他计划拉上张谓一起,有张谓的面子在,他们多少能够喝点汤水。 上桌才有吃饭的机会,不上桌子,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目的是有的,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可以尝试性接触。” “没有和张记接触,不了解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不敢轻易评价。” “你和张谓联系,拉着张谓一起找张记,就算张记不给你面子,也要给张谓面子。” 龚泉没有拒绝龚坤的提议,有张谓在,张记自然会给张谓面子。 但是,事情是否如他们所想,还要和张记接触以后再说。 不确定因素太多,环环相扣的安排,每一环节都不能出问题。 “我先联系张谓,看他怎么说,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合作。” “形势变了,感情也会随着形势转变。” “我们现在处于下风,要有下风的心态,不能对事情抱有太多期望。” 龚岙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龚坤抬头看向二楼。 蚂蚁撕咬骨髓的痛,不是人意志力能够压下的痛。 开始的第一步不重要,迈出第一步,龚岙就没有选择,只能承受非人的折磨。 心中再次默念“快了,快了”,龚坤闭上眼睛。 计划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只等最后两步完成,他就可以彻底放下所有。 时间走得太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在时间归零的一刻处理好所有事情。 人生短暂,时间也是短暂。 撕心裂肺的声音撕裂,撕裂的还有龚坤的心。 第1289章 好用的招 打开车门,地下停车场清冷的空气扑面,龚泉冻得一激灵。 锁车声音的回音在地下车库回响,凉意从龚泉后背升起。 无神论者的自信在这一刻被击破,他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对说不清的东西感到害怕。 加快步子走向电梯,龚泉想要快一点离开地下车库。 阴冷的冷气如影随形,他脑袋里怎么默念《心经》,都无法将阴冷念头排出脑袋外。 电梯数字规律变大,龚泉的心也慢慢平静。 电梯定格在12楼,龚泉走出电梯,大步来到走廊里。 三个男人经过,走路带着风,吹拂着他苍白的脸色。 沾惹不干净的东西,一定是沾惹不干净的东西。 龚泉坚定认为他沾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有地下停车场的遭遇。 回想最近做的事,没有出格的事,也没有做亏心事,怎么会沾惹不干净的东西。 来到张谓说的茶室,龚泉对前台说“张先生预定”,服务员引领龚泉前往张谓预定的茶室。 烟酒茶是交往的三家套,凡事交往离不开老三样。 张谓突然间转了性子喝茶,也是让他免于尴尬。 酒量一直不好,500l啤酒必醉的人,不适合在酒场里纵横。 龚泉不认为张谓选择茶室是为了照顾他,张谓犯不着这么做,也不会贴心替他人考虑。 或许待在刘老三身边的原因,刘老三喝茶,张谓没有选择,只能选择喝茶保持时刻清醒。 李通去了仰光,一次也没有回深圳。 事情翻篇,人却迟迟不能释怀。 服务员轻轻拉开茶室门,侧身让开空间。 龚泉走进茶室,坐在张谓对面。 张谓拿着茶杯出神,听到动静,看到龚泉坐在对面,挥挥手,示意关门。 单独空间放心说话,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龚泉找他的事是小事,被他人听到也无所谓,不影响他们各自的行动。 被束缚的感觉强烈,待在刘老三身边看似是好事,也是变相的束缚,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不在深圳待着就是不想天天被长辈看着,现在在长辈眼皮底下,自然无所遁形。 龚泉有自由活动的空间,龚半山半死不活,龚坤不会限制他,自由活动呼吸自由的空气。 当然,龚泉胸口压着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不搬下去,他也是负重前行,不得轻松。 生活是苦难场,没有一个人活的轻松。 游资打发时间的富三代也不轻松,游戏玩腻了,不知道做什么事打发时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有不同的味道。 放下茶碗,张谓拿起水壶添茶。 看出龚泉没有心思喝茶,也没有给龚泉倒茶。 茶碗在桌上,水壶在桌上,龚泉有手有脚,而两人之间不需要虚伪的客气。 龚坤的心思不错,拉着他一起和张记做宝石生意。 他和张记的合作隐秘,不被外界所知,龚坤自然也不知晓。 而龚泉的精力一直是追求自我自由,摆脱龚家束缚,转了一圈,又回到龚家之中。 消失一段时间的龚坤变了一个人,雷厉风行将龚泉、龚林叫到身边,囚禁沾染毒品的龚岙,强行架空龚半山,握着龚家的权柄。 而龚坤一系列的操作怪异,切割不重要的资产,减法减去枝干,只留下房地产、翡翠两项业务。 猜不透龚坤的心思,张谓也懒得猜测他的心思。 龚坤收缩业务的方式是自保,和他的业务没有冲突,自然不会影响到他。 看一眼无精打采的龚泉,张谓也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开导。 心锁最是难解,他没有心药,解不开龚泉的心锁。 拿起水壶倒一杯水,龚泉说道。“这里的地下车库有问题,太阴冷了。” “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干净不干净,有没有亲人好好看一看。” 张谓说道。“这里以前还能是什么地方,渔村能有多少好地方。” “我看不是地方不干净,是你不干净,心里有鬼。”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这么害怕鬼敲门,岂不是做了亏心事。” 一杯热茶进入腹中,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他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可鬼敲门也不是专门找做了亏心事的人敲门,也会随机的敲开好人的门。 “我没有做亏心事,鬼敲门是不怕的,就怕人敲门。” “最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张谓想了想,最近没有发生特殊事,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要说真有特殊的事,也就是龚坤。 没有多想龚坤的事,张谓问道。“张记能够主动联系龚坤,压力已经给到龚坤。” “他们不可能只聊宝石的事,还会涉及很多事。” “龚坤又不是傻子,突然有这种好事上门,他会有很多必须解答的疑问。” “不管如何,你不用担心最坏的结果,还是要笑一笑,不要愁眉苦脸。” 龚泉摇摇头,最坏的结果是否会发生是概率问题,概率小了不代表不会发生。 而龚坤强调时间不多了,龚泉听的心里发毛,不明白龚坤的时间为什么不多了。 张记不接电话,也没有回电话,不知道在做什么。 联系不上张记,无法和张记消息对账,他心里十分不踏实。 龚林即将出发去仰光,他留在国内,格局差不多定型。 当然,这是龚坤规划的格局,没有和他和龚林商量,一个人定下来格局。 “外界是不是都知道龚岙的事,私下里也以他为反面教材?” 张谓笑道。“难道不应该将他当做反面教材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活该成为反面教材。” “龚坤做的是对的,就应该将他关起来,强行让他戒掉毒瘾。” “毒瘾一时好戒,看不见的时候也会复吸,这也是一个问题。” 龚泉不关心龚岙,脸面已经丢了,说什么已经晚了。 复吸是一个问题,但谁也不能一天24小时监控龚岙,是否复吸是他的问题。 龚泉还是坚持他的意见,将龚岙丢到国外,让他在国外自生自灭。 消息封锁住,不让国外的消息传到国内,龚岙死活也没有人在乎。 “不关心龚岙死活,他就是一个死人,活人怎么和死人一般见识。” “你能否联系张记?我联系张记,他没有接我电话,也没有回电话,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是关键一环,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眉头微挑,张谓不喜欢龚泉说的最后一句话,但也没有出口反驳。 一句有心之言,不至于大惊小怪。 他和张记的关系是合作关系,希望合作人越来越好,要是真的出事,这也是避不开的劫难。 以张记的行程,喜欢在动乱国家做生意,意外是难免的。 电话联系不上张记也不用为他担心,过一段时间,张记自己会回到国内。 中东和亚洲越来越乱,张记一直在动乱的地方很不安全。 上一次见面聊天时候,张谓劝过张记,张记不在意他的提醒,张谓也没有办法。 “张记不会有事,过段时间就会回国。” “给他发一条信息,让他有时间给你回电话,他看到短信自然会给你回电话。” “张记宝石合作的提议是烟雾弹,目的是为了保护你,让龚坤心里有顾忌,不敢随意动你。” “好好生活吧,不要杞人忧天的过日子。” 龚泉笑了笑,拿起水壶为张谓添茶。 他也想好好生活,可他不得不杞人忧天。 机会只有一次,一次对危机的误判,他就会失去一切。 没有后台,没有再次起家的根本,龚泉接受不了他的失败。 而他面对当前的局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谓哥,你我童年生活不一样,性格养成塑造也不一样,所以我没有你的底气,也无法像你一般开朗。” “遇事往最坏处想是我的思维底色,也是我做事的基础。” “现在所有事都不在我的掌控中,我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总不能将一切交给人性和天意。” “人性经不起考验,天意也是如此。” 张谓耸耸肩膀,开导道。“龚泉啊,生活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 “往最坏处想是对的,事情总是不如人意,但生活是美好的,你我都有享受美好生活的权利。” “龚坤做的不是错的,精简业务,走专精的政策。” 龚泉打断张谓,说道。“谓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了我的思维。” “而且事情依然如此,怎么想,怎么做,切切不由人。” 端起茶碗,张谓安静听着,没有开口。 龚泉不需要开导,他说的一切龚泉都知道,也明白他的行为是杞人忧天。 心病需要心药医,没有心药,他的心病是治不好的。 更何况现在是关键时期,是龚坤布局的最后阶段,一切都要以龚坤的布局为重。 几十亿现金债务还清,人情债还压在肩膀上,要等机会还清人情。 感慨着世事变化,张谓慢慢喝着茶,听龚泉的担忧。 第1290章 偷 家 夜色暗沉,6人小分队慢慢潜入到安全屋附近。 无人机升空,打量着周围环境。 外围安保位置一个一个被标记,点点叉叉画满一张纸。 虽然不确定安全屋里有谁,行动计划已经制定,必须按照计划执行。 哈迪的计划是清理掉所有安全屋,将安全屋里的人全部消灭掉。 拔掉所有安全屋的钉子,就算是不能全部干掉所有人,也会让幸存的人心惊胆战,不敢在喀士穆待着。 而张记是哈迪的首要目标,是必须干掉的目标。 上一次在张记手里吃了亏,他必须扳回一局,也让张记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屏幕盯着行动计划,哈迪忍不住兴奋。 雷迪森是商人,只会用钱办事,没有战争思维。 在他接受的教育中,一切都是需要争的,而争的主动权也要牢牢控制在手中。 有雷迪森请来雇佣兵,为什么不调用雇佣兵发挥他们的长处。 油田争夺是目的,但是消灭油田的合法拥有者也是目的。 油田没有合法的拥有者,他们就是最合法的拥有者。 谁反对,谁就是敌人,而敌人就要被消灭。 偷袭占了天时,消音器消除声音,安保人员一一倒下。 看着惊慌失措的安保躲避,哈迪感觉好笑。 无人机已经标记位置,躲避的位置同样标记,不管外围的安保如何躲避,都躲不过去追踪的子弹。 外围安保被袭击的声音惊动房子里的安保,反击的枪声惊醒沉睡的夜晚。 火箭弹喷射火焰,炸掉房子的一角。 重火力压制住安保反击,顺利击溃反击的安保。 雇佣兵进入到安全屋,慢慢靠近最里面的安全屋。 巷战打响,失去重火力加持,想要在巷战中结束战斗很难。 眼睛死死盯着画面,哈迪发现一个问题,安保全是苏丹人面孔,没有其他国家面孔。 心中惊异于他的发现,哈迪拿起无线电,命令道。“结束战斗,快速撤离。” “结束战斗,快速撤离,我们中计了。” 天台上站着一群人,面无表情看着打斗惨烈的战场。 安全屋不是绝对的安全,尤其是他们一批人进入到喀士穆,不会避过所有人的眼睛。 不能怀疑情报组织的情报,即使是安保公司,说不准就会有属于其他组织的情报员。 喀士穆高层渗透案例代价惨痛,张记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行动是秘密。 以哈迪对他的杀心,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不用下达命令,雇佣兵进入到安全屋的一刻,围剿战已经打响。 4颗火箭弹直接飞向安全屋的入口,将入口炸碎。 再次发射12颗火箭弹,安全屋变成一堆废墟。 不用确定是否有生还者,以火箭弹的火力,死了是命,不死也是命。 哈迪盯着屏幕,愤怒的想要砸碎屏幕。 控制住暴怒的心情,哈迪看向地图。 两支雇佣兵共同偷袭安全屋,他这一支出现了问题,另外一支安全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张记是狡猾的狐狸,可他也不是傻子。 猜测张记就在附近,哈迪要找到张记藏身的位置,借着失败的机会给予胜利者重创。 张记抛出来一个诱饵,一定会站在某一个位置欣赏。 观察着附近的3D图,哈迪确认张记所在的可能位置。 安全屋是诱饵,张记身边的人一定不会多,他们还有机会完成偷袭的目的。 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哈迪拿起手机,拨打大使馆轮换值班的小分队。 雇佣兵没有雷迪森同意调不动,使馆安保的小分队是他唯一能调动的力量。 使馆小分队到达安全屋需要30分钟,30分钟是他翻盘的关键。 将张记等人的照片发送到小分队长的手机,哈迪坐在椅子上等待结果。 安全屋成为废墟,里面的生死不知,张记也没有心情等待活着的人出来。 “走吧,去第二个安全屋。” “安全屋的选择知道人不多,不会被对方知道吧?” 沈俊说道。“只有6个人知道,没有第7个人知道。” 点点头,转身下楼。 火焰燃烧着房屋,照亮夜空。 夜晚不会有警察出警,也不会有灭火的消防。 安全屋自燃到熄灭,不知道要燃烧多久。 两辆车启动,缓慢离开安全屋。 郊区的夜晚不平静,街道上是夜不归宿者的天堂。 没有路灯照路,车速控制在40公里每小时。 和对方四辆车会车而过,借着车灯光,张记心中咯噔一下。 “小心,是大使馆驻军的车辆。” 话音刚落,大使馆的车猛然刹车,车窗摇下,拿出冲锋枪对着张记所在的车辆扫射。 夜晚不是车速缓慢的原因,加速在发现异样的一刻。 看着身边的张记,神剧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对方有备而来,局势对他们不利,身边没有携带重武器,不一定能逃出去。 “一会紧急停车,海洋和张总一起下车,我们将对方引开。” “海洋,保护好张总,一定要保护好张总。” 听着沈俊的安排,张记没有开口拒绝。 快速反应的机动部队,前方是否还有危险,谁也不清楚这一点。 前方一旦有危险,他们就是饺子馅,等着被包饺子。 下车有生机,不下车也有生机。 做选择的时候,只能选择一个,那就是下车的生机。 王海洋握紧手枪,转头盯着后方。 没有支援的兄弟,他带着张记,危险随时都会到来。 对讲机讲明策略,沈俊计算着刹车时间。 地形不清,没有导航,只能凭借路过时候的记忆,转换前进路线。 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只有10秒钟左右的时间。 10秒钟时间完成刹车、下车、启动,时间很紧张。 不怀疑王海洋的能力,但沈俊怀疑张记是否能够在10秒钟内顺利下车。 “不要停车,我们跳下去就行。” “几十米的距离,刹车浪费时间,对你们更不利。” “海洋,随时准备跳车。” 王海洋“嗯”一声,将手枪放回衣服里。 “前方是T字路口,右转是马路。” 厉东来嘿嘿一笑,加快速度。 子弹打碎后视镜,看不见后面的状况。 后一辆车已经在反击,只是手枪的子弹射速慢,不如冲锋枪有杀伤力。 看见沈俊说的T字路口,沈俊拿对讲机说出他的计划,命令后车配合他的计划。 子弹密集射击,加大小分队跟踪的距离。 飘逸改变方向,厉东来将油门踩到底,拉长一段距离。 沈俊目测和后车的距离,确定安全距离。 “减慢速度。” 一脚油门踩下刹车,车速迅速从90降低到30,来不及适应车速的变化,张记、王海洋打开车门跳下车。 摩擦的疼痛来不及传到大脑,滚动的撞击目眩,看不清方向。 不敢有丝毫的耽误,借着滚动的力量,张记滚向路边。 头部撞击在不知名的物体上,眼睛一花,整个人晕了过去。 王海洋的状况也不好,滚动中撞到路边的垃圾桶,埋进垃圾桶里。 暗夜沉沉,看不见张记和王海洋的状况。 而没有了张记,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和追踪者干一架。 远光灯照射前方,看到前方似乎有人聚集居住的地方,沈俊决定下车打游击。 游击战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与其在不熟悉的公路上追逐,不如发挥他们的特长优势,最大化他们的优势。 沈俊拿出车里的武器弹药,厉东来看准时机,猛然刹车。 后面一辆车也紧跟着停下,拿着武器两人组队散开。 清点着手中的武器,计算着射击次数。 小分队看到车辆停下,明了沈俊等人的动机。 他们占据优势,但优势不是绝对的优势。 深夜之中,视线受阻,不适合打游击战。 沈俊等人没有携带重武器,这是他们的优势,但优势也只是优势,达不到不对称的必胜条件。 车辆停在40米远处,小分队队长地电话联系哈迪,征求撤退命令。 擅自离队已经给哈迪面子,没有必要为了面子丢掉性命。 安保公司的战斗力不是苏丹武装,他们打打苏丹武装还可以,真的和正规军碰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听着哈迪在电话里咆哮,分队长看了看身边的人,果断挂掉电话。 小分队下车,对着入目可见的居民区射击,打光冲锋枪里的子弹。 第二波射击紧接着第一波射击,直到打光弹夹里的子弹。 车辆慢慢后退,离开沈俊等人躲藏的居民区。 趴在居民楼上,看着后退的车辆,沈俊等人分不清小分队是真的撤退,还是战术性诱骗。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是继续躲藏还是回去寻找张记,沈俊也拿不定主意。 对讲机交流着意见,所有人一致决定以静制动,等待天亮。 张记是一定要寻找,不能让张记出事。 不敢冒然手机联系,一切都要等天亮。 天亮或许有危险,但危险是可控的。 电话联系阿苏,让阿苏安排人到他们大概的位置,武力支援。 第1291章 胜 败 哈迪丢掉手中的手机,大步离开监控室。 小分队擅自撤离,不听从他的命令,没有对张记等人穷追猛打。 只差一步就能将张记所有人全部干掉,小分队怎么敢擅自撤退,不对张记做最后一步。 他还有最后的机会,雷迪森的雇佣兵可以安排,而在这个时候也只有雇佣兵能去敢去。 少爷兵指望不上,挑子已经了了,不会再回头过去。 夜里搜索更是不可能,没有人有勇气承受风险。 喀士穆郊区脏乱差,混乱更是常态,武器冲突更是不可避免。 开车来到雷迪森别墅,哈迪越过保镖,直接闯进雷迪森卧室。 女人尖叫声刺耳,哈迪却没有转身离开的念头,直勾勾看着年老的肉体。 皮肤松弛,毛发丛生,第一次对人的身体感到恶心。 哈迪瞬间看到未来的自己,而他接受不了他在未来变成雷迪森一般。 雷迪森回头看向哈迪,默默躺在床上。 脸色说明所有问题,他现在心情很不爽,十分的不爽,万分的不爽。 雷迪森也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哈迪为什么能够随意进入他的卧室,这也是安全隐患。 花钱雇佣了保镖,有保镖的守护,哈迪还能进入到他的卧室,保镖的作用是什么? 哈迪若是对他有杀心,他的生命安全如何保障。 有人假装哈迪,骗过保镖,他的生命安全如何保障。 哈迪进入别墅可以,但他的绝对不能随意进入卧室。 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 当然,女人的酣睡是可以的,也只有女人可以酣睡。 哈迪没有在意雷迪森表情变化,最后一步通向胜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摘取胜利的果实。 雇佣兵已经死了一批,但是只要能够达到既定的目的,死再多人都是值得。 拿钱办事是雇佣兵的风格,生死换钱是他们的营生,死亡自然难免。 “雷迪森先生,张记现在已经被打散,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他杀死。” “使馆武装分队撤回,我无权命令他们执行命令,现在只有雇佣兵能完成最后一步。” “雇佣兵前往最后交火地点,一定能够抓到张记。” 雷迪森冷笑道。“哈迪,你制定计划,我派遣雇佣兵执行任务,可他们一个小分队直接覆灭,你怎么解释?” “不是我及时电话联系第二小分队,他们是否能安全的回来?” “雇佣兵是我花费大价钱雇佣,不是你的私人武装,不是你想用就能用。” “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如何解释任务失败,不是跑到我卧室打搅我的兴致。” 哈迪眼睛如鹰眼,直勾勾盯着雷迪森。 雷迪森冷眼回应,丝毫不在意哈迪对他的态度。 哈迪愤怒又如何,不满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拿着他缴税养活的狗。 一条狗办不成事,还让他有不可挽回的损失,没有让哈迪赔偿已经大发慈悲。 狗就是狗,没事也要打一顿,让他明白狗的身份和位置。 强忍着心中怒气,哈迪和缓语气说道。“雷迪森先生,计划失败是意外,我也不愿意看到计划失败。” “可张记已经被士官武装分队击溃,我们还有机会达成我们的既定目的。” “请您相信我,雇佣兵一定能将张记带回来,我们可以用张记的死吓退阿苏。” “失去张记的支持,阿苏不敢染指油田,油田就是你的私人财产。” 雷迪森指了指身体中间部位,高高耸立的帐篷耀眼。 “哈迪,我吃了两粒药,现在欲火难耐,只有和漂亮女人玩乐的心情,没有和你说废话的心情。” “立刻离开我的卧室,不要打搅我的情趣。” 盯着哈迪白皙的脸庞,雷迪森阴沉一笑。 “或许,你也可以加入。” “女人多了也没有意义,一男一女还没有玩过。” 遍体生寒,心中火山。 复杂的心情在心脏翻滚,哈迪想要抽出腰间的手枪给雷迪森一枪。 恶心事做多了,他也没感觉恶心。 和雷迪森待在一起,他感觉无比的恶心。 尤其是雷迪森跃跃欲试的眼神,哈迪更是胃部翻卷酸液。 瞟一眼扯着被子护着胸脯的女人,哈迪没有一丝丝兴趣,也对雷迪森找女人的偏好不感冒。 “雷迪森先生,是我鲁莽了,不打搅你的兴致,请您继续。” 转身离开雷迪森卧室,哈迪知道他失去最好的一次机会。 而机会的失去必然招致猛烈报复,报复即将到来。 不能寄希望于手中有武器的人不反击,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记、阿苏掌握着武装,而且喀士穆聚集了安保公司的武装力量,这些都是由不弱于雇佣兵的战斗力。 阿苏在喀士穆占据主场优势,轻易搞到武器装备,重武器不在话下。 武器装备不占优势,主场不占据优势,人员战斗力不占据优势,哈迪找不到他们完胜的不对称优势。 雷迪森商人思维,以为有雇佣兵的保护就可以高枕无忧。 恐惧在心头萦绕,哈迪决定舍弃雷迪森,优先保护他自己的生命安全。 凌晨1点15分,阿苏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沈俊说的地点。 张记的运气有点差,半路遇到前往截杀他的分队。 躲过初一,没有躲过十五。 狡兔三窟的计谋奏效,避开雇佣兵袭击,反将雇佣兵包了饺子,一口吃掉。 没有和大队部在一起,转移的过程中出现意外。 阿苏心中焦急,担心张记出了问题。 手机无人接听,沈俊等人也没有在张记下车的地点找到张记。 夜晚掩盖光明,原谅了所有人的罪恶。 而夜色是枯燥的,看不清方向的人,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哈迪、雷迪森是否不会安排雇佣兵搜索,阿苏不敢对赌,张记处于绝对的弱势之中,雇佣兵的目的不是活捉,而是击毙。 双方没有缓和余地,生死较量,必须有一方彻底的“死去”,放弃喀士穆油田的所有权。 后视镜看着长长的车队,阿苏将安保公司、油田安保、招募的武装全部带上。 20多人的队伍已经很庞大,这也是他能拿出来的所有家底。 200多人的武装前往郊区,不说踏平郊区,至少可以保证活见人死见尸。 沈俊站在马路中间,打量着附近的居民。 黑暗环境看不见房屋的样子,但他清楚的知道有眼睛在玻璃后面盯着他们。 以他们5人的力量无法进入到居民家里搜索,居民手中有枪,贸然闯进去会被当做入侵者。 语言不通,无法交流,无法用钱召集居民。 陷入到困境之中,沈俊奢求阿苏快一些到来。 只有阿苏带人过来,他们才能寻找张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直到凌晨3点55分,沈俊看到远处的灯光。 距离遥远,阿苏油门踩到底,也无法缩短到达目的地的时间。 天即将大亮,阿苏到来的时间不早不晚。 拿出手机拨打阿苏电话,车队缓缓停下,车门打开,所有人拿着武器下车。 阿苏下车,看向东方。 白肚皮白露出一丝,半个小时时间天亮,似乎也不着急于一时三刻。 天黑上门有危险,他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和居民发生冲突,导致人员无端减损。 后面还有几场交锋,现在绝对不是减损人员的时候。 沈俊跑到阿苏身前,说道。“阿苏,安排人开始搜查,张总一定被他们抓起来了。” 看向东方,阿苏说道。“沈,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很着急,担心张记的安危。” “现在不是搜查的最好时机,在等一等,等到天亮,我可以和居民交流,让他们交出来张记,或者帮忙寻找。” 沈俊盯着阿苏,他没有命令阿苏的权利,但可以命令安保公司的安保,尤其是同胞。 时间就是生命,晚一秒是生死分界线,又怎么能够不争取时间。 见沈俊要走,阿苏一把拉住沈俊。 沈俊回头看向阿苏,阿苏说道。“枪战中的幸存者是幸运的,不会受到伤害。” “喀士穆没有吃人的习惯,也没有对弱者下死手的习俗,你不用担心张记。” “张记真的被他们抓住,最多也是索要赎金,不会杀了东方人。” 沈俊想了想,挣开阿苏的手。 阿苏说道是对的,喀士穆对东方人的态度不恶劣,见到张记不会杀了他。 他希望接到赎金的电话,确保张记安全,送一笔钱也没有关系。 “半个小时天亮,我们会找到张记。” 张记下车的地点已经搜过,有人走过的痕迹,也有托人前行的痕迹。 灯光照射,他们找到的线索不多,只能确定张记被人拖走。 而王海洋也是如此,也留下被人拖走的痕迹。 两人的手机没有找到,不是在身上,就是被人捡走。 转身盯着居民楼,沈俊压住心中火气。 半个小时而已,不过是30分钟,他可以等。 沈俊明了阿苏说的有道理,心里焦急也要等。 厉东来从车里拿出手电,前往张记下车的地方。 黑暗隐藏了线索,有了光,他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 第1292章 人去哪了 金钱的力量是无解的,尤其是背后站着200多拿着枪的人。 在金钱的刺激下,有人站出来,说出看到有人在垃圾堆里拖人,一直拖到拐角处。 不等话音落下,男人主动站出来,承认他垃圾堆里的人在他家里。 阿苏拿出200美元,交给第一个主动说话的人。 1000美元交给沈俊,沈俊将钱直接交给男人。 回头和厉东来交换眼神,沈俊看到厉东来的眼神,沈俊没有犹豫,带人跟着男人一起去他家里。 料定男人不敢骗他,沈俊放心的将钱交给男人。 身后有200多人拿着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傻事。 垃圾桶方向是王海洋下车的方向,猜测是王海洋在男人家里。 不是他开车,不知道跳下车的速度。 而以人的身体就计算,跳下车瞬间身体惯性动力推动,接触地面只能依靠身体和地面摩擦力减缓速度。 王海洋滚动了7、8米,撞进垃圾堆,撞到垃圾桶。 而张记没有王海洋的好运,王海洋至少是生活垃圾,脏臭,但缓冲力度大。 张记一方是堆放的建筑材料,虽然木材最多,也有一些石块。 以石块上血迹推断,张记撞到了石块上。 滚动中身体不受控制,张记先撞上地面上的木材,然后撞到石块上。 身体摩擦有摩擦伤,有撞击伤,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男人回到家里,带着沈俊等人来到库房。 王海洋双手双脚被绑着,嘴里还塞了一块黑色毛巾。 挣扎扭动的身躯犹如蚕涌动,如果不是地面有了血迹,沈俊还真想拿出手机拍照。 拿掉嘴巴里的毛巾,沈俊问道。“张总呢?” 大口吐出口水,王海洋回答道。“我直接撞晕了,醒过来就被绑着,没有时间去找张总,你们也没有找到张总?” 匕首划开手脚的绳索,沈俊说道。“应该也被人抬走,就是不知道在谁家里?” 活动着手脚,王海洋起身站起来,目光凶狠盯着男人。 男人心虚后退一步,王海洋一个人他拿着枪,可以绑了王海洋。 现在的王海洋可不是一个人,有几百号人在,可以将他撕了。 “刚刚说好的,将人交出来有酬劳,也不会追究所有事。” “你们是有信誉的东方人,不能不讲信誉。” 听不懂男人说话,沈俊看向身后的翻译。 翻译翻译了男人的话,沈俊笑着说道。“告诉他,我们不追究他绑架的事,但是还有另外一人,他是不是也绑了起来?” “只要将另外一人交出来,我可以给他美金。” 翻译询问男人,男人摇摇头,巴拉拉巴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带着王海洋回到队伍,阿苏看见王海洋,心中难免失望。 了解王海洋、张记跳车的方向,猜测大概率是王海洋,看到王海洋时候,还是难掩心中的失望。 金钱失去作用,没有人提供张记的消息。 跳车的地方距离居民楼有点远,但是王海洋都能被抬走,张记怎么不会被人抬走。 没有人提供消息,阿苏的心不断往下沉。 拉着沈俊到一边,阿苏严肃问道。 “张记有没有可能被使馆的分队带走?” 回想张记跳车的安排,以T字路口挡住视线,使馆的分队不应该发现。 张记跳车以后大概率会晕倒,被人捡尸的可能性大。 不被附近居住的人捡走,就是被其他人捡走。 而使馆分队捡走的可能性存在,有了这个可能性,他们在这里寻找的意义也只是排除可能性。 沈俊不确定张记是否被使馆分队带走,没有回答阿苏。 看着附近的居民,沈俊说道。“可不可以强行搜寻?” “如果,我说如果是最坏的结果,那也要找到人?” 阿苏看着沈俊,迟迟没有回应。 沈俊口中最坏的结果很坏,也是存在的可能。 强行搜索没有问题,以他们的武装力量,强行搜索不会遇到激烈反抗。 为了最后的定心丸,阿苏拿出车里装钱的箱子。 箱子里有30万美元现金,这是他特意放在车子里的现金储备。 打开箱子,将30万美元现金呈现在居民面前。 如他预料一般,居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呼吸都变得粗重。 有钱能使鬼推磨,道理在哪里都通用,在喀士穆同样通用。 战乱剥夺了生产,每天生活在贫困线上,有能够赚钱的机会不会有人不珍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苏一定要确定张记的准确消息,不能带着模糊的答案回去。 人员已经全部暴露,没有准确的结果,他无法给自己交代,也无法向杜拉、萨达姆等人交代。 “我们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不管死活,只要你们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每人都有钱。” “他有很严重的伤,需要治疗,还请你们帮忙。” “他的死活和你们任何一人没有关系,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他的死活怪罪你们。” “刚刚绑了我们兄弟的人,他拿到属于他的1000美元,我也没有怪罪他。” 盯着居民贪婪的眼睛,阿苏紧张的等待回应。 结果再一次令他失望,30万美金也没有调动人的贪婪,结果就只有一个情况,张记不在眼前居民手中。 沈俊观察着居民的表情,他只看到贪婪,没有看到想要的答案。 张记去了哪里? 真的被使馆分队抓走? 以使馆分队撤退的路线,或许经过的时候发现张记,顺手将昏迷的张记带走。 张记落入到哈迪手中,生死难料。 想要从美国大使馆手中要人,没有充分证据的要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还是要努力,想办法接触美国大使馆,探查消息。 “阿苏,钱都没有人要,还是强行搜索。” “另外,我们要上报大使馆,请大使馆出面联系美国大使馆。” “不管张总是否在哈迪手中,我们都要将上报大使馆,请大使馆出面要人。” 合上装钱的箱子,阿苏大声说道。 “没有人主动站出来,那就不要怪我。” “强行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记住了,我说的是任何一个角落。” 居民哄闹声响起,而对天射击的枪声紧随其后,压下居民的哄闹声。 200多拿着枪的人可以推平他们居住的地方,反抗只会浪费一颗子弹。 200多人迅速冲进去居民楼,地毯式的搜索。 “沈俊,你带人去大使馆,我也会联系喀士穆的大使馆,谴责哈迪的擅自伤害平民的行为。” “高台上站久了,他们的傲气是有的,不会搭理我们两国大使馆。” “计划提前,以暴制暴,直接抓住哈迪和雷迪森,作为交换的人质。” 听着阿苏提前计划的提议,沈俊不敢回应。 抓住雷迪森影响不大,抓住哈迪,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 哈迪作为大使馆武官,是明面上的间谍,他被抓捕囚禁,影响两个国家的外交关系,甚至会爆发战争。 南北苏丹之争没有结束,一个意外因素影响,两国会爆发更严峻的战争。 不亲自下场,指挥小弟下场是常规手段。 “阿苏,我没有决定权,怎么做由你决定。” “我现在去大使馆,请大使馆出面联系,争取最快的时间促成两国使馆联系,给他们压力,限制哈迪行为。” 一条线的眼睛盯着鸡飞狗跳的居民楼,阿苏机械点点头。 没有更好的办法,大使馆也是一个好办法。 一线生机也要争取,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沈俊、厉东来转身上车,开车前往喀士穆大使馆。 走到安静的角落,阿苏拿出手机,拨打杜拉电话。 杜拉是他们圈子里的老大,遇到事情要告诉杜拉。 而阿苏也想问问杜拉,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一场偷袭搅浑布局,张记也不知所踪。 六神无主的他需要有人告诉他应该如何做,如何理顺眼前的乱局,解决这一次危机。 听到杜拉的声音,阿苏竹筒倒豆子讲述他现在的乱局,尤其是张记的失踪,大书特书的讲述。 杜拉安静听着,没有打断阿苏。 张记失踪是意外,杜拉不在现场,不了解具体情况。 乱局已成,想要解决乱局,最好的方式是快刀斩乱麻,一刀将所有人士斩杀。 “阿苏,一个小时结束寻找张记,就地休息。” “人的精力有限,不能过度消耗精力。” “下午三点能恢复精力,以最快速度直接冲进雷迪森居住地,抓住雷迪森。” “以雷迪森为突破口,询问张记的线索,解决油田争端。” “另外,边境太安静了,让边境乱起来,牵制所有人的目光,掩盖我们的行迹。” 边境争端从未停止,边境乱起来简单,奥古斯都能够做到这一点。 奥古斯都知道里查尔斯遭遇,会同意配合他,制造争端不是问题。 抓捕雷迪森,要发挥查尔斯的作用,也可以轻易办到。 “杜拉,我知道怎么做,挂了。” 挂断电话,一个小时能够搜索完毕,他们要在居民楼里休息,吃喝拉撒要麻烦居民,也要安抚居民情绪,不能让居民破坏他们休息。 第1293章 交 锋 离开大使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哈迪脸色一变。 没有掩饰敲打和试探意图,哈迪无奈接受大使的敲打。 一场试探得到两个消息,好消息是张记失踪了,沈俊、阿苏等人没有找到张记。 坏消息是张记不在他手中,而所有人都认为张记在他手中。 阿苏的头等大事是寻找张记,将消失的张记找到。 喀士穆不大,将一个人藏起来也很难找到。 哈迪没有怀疑张记失踪消息的真实性,毕竟优势在阿苏,不在他们,没有道理欺骗他们。 阿苏寻找张记,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多了,可以从容安排下一步计划。 雷迪森的雇佣兵很难调用,手中没有他遵从他命令的力量,他的想法很难实现。 武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利剑,不通过武力解决,事情总是拖延。 寻找张记不是他的目的,油田到了最好入手时机。 张记、阿苏的布局因为张记失踪被打乱,而阿苏现在正在做的是找张记,这是他的机会,一口气将两人排除掉的机会。 雷迪森是否会同意他的计划,是否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雷迪森商人思维,没有战争争分夺秒的观念。 商场如战场,但商场不是真正的战场,不会有强烈的生死时间观念。 有政党支持的雷迪森更是如此,顺风顺水是他的习惯,也认为做事一定会如此。 在喀士穆这个地方,没有背后政党的控场能力,雷迪森能力失去一半,没有他的帮助,再次失去四分之一,他个人又有多少胜算。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要看是否有保护钱的能力,没有保护钱的能力,不过是一头肥牛而已。 吃不吃的决定权不在雷迪森,而在于别人哪一天想要吃你。 说服雷迪森困难,哈迪还是想要试图说服雷迪森,让雷迪森同意他的计划。 没有直接去找雷迪森,大使刚刚敲打他,提醒他注意言行。 白天是上班时间,这个时候去找雷迪森,会被大师抓住当噱头教训他。 不需要再次被教训,哈迪很清楚他的定位。 他还有时间,不着急推进他的计划。 雷迪森抽着雪茄,听着雇佣兵汇报他们的战损。 第一次执行任务,8个人死亡,3个人轻伤。 想到会有损伤,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损伤,会有8个优秀的雇佣兵死亡。 每一个雇佣兵是雷迪森最珍贵的资源,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死亡。 哈迪的计划没有问题,他仔细看过哈迪的计划,偷袭计划完美无缺。 唯一的问题是对手更狡猾,没有在安全屋里待着,而是将安全屋当做诱饵。 多次调查,判断张记就在安全屋里,这也是他们发动偷袭计划的根据。 安全屋有通往他处的地道,张记明面上是进了安全屋,实质是通过安全屋到达另外的安全屋。 想到这里,雷迪森起身观察他居住的别墅。 他居住地过于明显,有雇佣兵保护,但也只有雇佣兵保护。 张记尚且不敢将真正所在地暴露,他是不是过于自信,安心住在别墅里,而且告诉所有人他就在别墅里。 阿苏安排人武装袭击别墅,他不会有张记的好运。 当然,张记的好运似乎用完了,在去安全屋的路上遇到哈迪派遣的支援使馆分队。 一场追逐激战,张记不知所踪。 雷迪森希望张记死了,死人不会和他争夺油田,阿苏也会因为张记的死而胆寒,也不敢在用激烈手段和他争夺油田。 至于油田的其他几位合伙人,面都不敢露,又怎么会和他争夺油田。 张记是否死了? 阿苏不确定,哈迪不确定,他也不确定。 怀疑这是张记的金蝉脱壳计划,故意制造他不知所踪,然后躲在暗处偷偷暗算他。 雷迪森相信他的判断,张记一定没有死,绝对是躲藏在暗处。 雇佣兵死亡不是大问题,有钱还可以招募更多雇佣兵。 他的安全力量下降,这才是大问题,必须提高降低的安全指数。 哈迪昨晚找他,他应该相信哈迪,安排雇佣兵前往张记消失的地方寻找,或许会找到张记。 危险是有的,收益也是有的。 为时已晚,现在的想法没有意义,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将油田握在手中。 张记躲在暗处对他不利,雷迪森想要在张记出手之前出手,彻底打掉他们争夺油田的妄想。 而打掉妄想,最简单的是杀掉张记和阿苏,只要他们两人死了,就不会有人和他争夺油田。 一块油田在手,在通过相同的方式取得两块油田,他就可以安心躺着收钱。 “账上支取5万美金,拿着钱去消费,缓解兄弟们的心情,不要让他们无精打采的。” “除了必要的安保,其他人都可以放松,不要神经兮兮的紧张。” 雇佣兵队长点点头,转身离开客厅。 死亡8人触动所有雇佣兵的心,这是他们避不开的话题。 24人的小组,一次任务战损三分之一的力量,他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死亡战友不能抢回尸体,只能等待事情结束以后,想办法将他们尸体挖出来,然后运回国。 尸体当做诱饵的案例很多,冒然前往只会成为新的诱饵。 5万美金钱不多,在喀士穆贫穷的地方,这也是一笔巨资,可以让手下的兄弟乐呵乐呵。 酒精和女人最能缓解精神紧张,这也是雇佣兵最喜欢的释压方式。 奥古斯都接到电话,按照电话指示来到别墅区。 喀士穆的别墅区很独特,安全是唯一的要素。 而他这一次过来不是看别墅,而是寻找一个人。 越野车停在路边,百无聊赖的等待了两个小时,奥古斯都终于等到他要见的人。 里查尔斯下车走进别墅,一瘸一拐,步履蹒跚。 一步踩在奥古斯都的眼睛里,一步踩在奥古斯都的心上。 本以为是阿苏的骗局,欺骗他而已,里查尔斯怎么会回到喀士穆。 电话联系不上里查尔斯,奥古斯都也没有多想,他和里查尔斯之间有时差,不接电话也属于正常。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奥古斯都真的在喀士穆,而且是白人居住的别墅里。 不用动脑子想,奥古斯都也知道里查尔斯被白人胁迫,不然他绝对不会出现在喀士穆的别墅区。 一瘸一拐的样子,一定是受伤了。 为什么会受伤,这又是一个新问题。 靠在座椅,奥古斯都心中波澜不起,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而他也正是如此的想,在里查尔斯和哈迪接触的时候,这样的结局早已决定。 不管他躲在哪里,有白人的地方,就会有无穷的罪恶。 拿出手机拨打阿苏电话,等待阿苏接听。 看着奥古斯都的名字,阿苏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奥古斯都成了他的人。 “奥古斯都,见到里查尔斯了?” 奥古斯都问道。“阿苏,你想让我做什么?” 哈哈一笑,阿苏满意奥古斯都的问题。 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想按照杜拉的命令做事。 脑子不好使,他有做事能力,可以拿着命令去做事。 动脑子太麻烦,做事简单。 一个组织有动脑子的人,有执行力的人,有交际能力强的人,这样的组织才是最好的组织。 “边境太安静了,我不喜欢安静的环境,让边境动起来。”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4个小时,这个时间足够你回到军营,也足够让边境动乱。” 奥古斯都反问道。“边境动乱是大事,我不敢搅动边境。” 阿苏说道。“我不是挑起战争,只需要让边境乱起来而已,吸引注意力。” “我可以直言告诉你,我会在下午三点偷袭雷迪森别墅,活捉他这个人。” “他昨天晚上偷袭了我和张记,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偷袭他一次,我也不开心。” 奥古斯都明白阿苏的意思,无非是让他挑起小规模争端,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掩盖他偷袭雷迪森的影响。 对白人有天然的讨厌,白人掠夺的本性也是如此,招致非洲很多国家反感。 奈何没有强武力的反抗,只能任由白人剥夺。 没有和阿苏讨价还价,奥古斯都想要的简单,阿苏也会满足他这一点。 边境一直不安静,他主动挑起争端也不是多大的事。 “我现在回去,三点之前边境一定会动乱起来,会转移其他人的目光。” 阿苏说道。“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里查尔斯的安全,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行动之前我会和里查尔斯联系,让他躲在安全之地。” “但是,我不能绝对保证里查尔斯没事,枪弹无眼,这是无法绝对的事。” 奥古斯都挂断电话,得到阿苏保证,他也不担心里查尔斯的安全。 乱局之中存活很难,滚滚洪流之下,个人的能力无法和滚滚洪流对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奥古斯都不奢求里查尔斯一定活着,他已经帮助里查尔斯出国,里查尔斯再次回到喀士穆,一切都是他们既定的命运,躲避不掉。 第1294章 来而不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时针走到下午两点。 阿苏一夜没睡,却没有一点睡意。 即将到来的偷袭刺激神经,他激动的难以自拔。 阿苏清楚的知道,他的偷袭成功代表着什么。 一直以来憋在胸口的恶气,今天就要出了这口恶气。 张记到喀士穆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决油田的事,现在落得下落不明,阿苏心中很是恼火。 他倒不是关心张记的死活,而是张记今年的大动作。 大动作计划没有公布,他们都不知道张记的大动作具体行动计划。 张记若是死在了喀士穆,大动作无法执行,损失的可是一座金山。 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是报仇排行榜上不可置疑的第一仇恨。 而造成这一切潜在损失的人是雷迪森,也是因为雷迪森,他两次陷入到险境之中。 还有躲在大使馆没有出来的哈迪,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是必须要打击的对象。 杜拉没有说明如何对待哈迪,但对待雷迪森的手段也是对待哈迪的手段,毕竟他们是一伙人。 大使馆武官有外交豁免权,外交豁免权可以豁免他的罪,豁免不了原谅。 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哈迪,自然也会像对待雷迪森一般对待哈迪。 资源争夺是生存之争,开始了就必须要有胜负。 死亡是胜负结果的一个可能,也是他们之间仇恨的具体句点。 不杀了雷迪森,阿苏心中憋着一口气。 只有雷迪森带着他的野心肉体消逝,他们的仇恨才会结束。 表针重合,阿苏拿起对讲机,冷声命令道。 “行动。” 四个方向的车门同时打开,冲锋枪上膛声音干脆利落,安保、招募的武装分子混杂,共同冲向雷迪森的别墅。 火力部署制定,最先打掉二楼巡逻的安保,然后强行冲进别墅。 狙击手解决掉二楼安保,火箭弹也紧随其后,落在二楼。 雷迪森的死活不重要,活口可以,死亡也可以。 别墅里的人都要死,保证没有人传递雷迪森的消息,所以阿苏不担心雷迪森的死活。 双脚交叉,抵着车玻璃,悠闲看着冒着黑烟的别墅。 四个方向,一共100人同时行动,如果任务还是失败,阿苏认为他可以自杀谢罪。 狙击手、火箭弹远程射击,冲锋枪、AK冲锋,火力部署严密,没有给对方留有出路。 三面进攻,留出一面方便逃跑,以泄掉反抗的勇气。 阿苏没有这个打算,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火力优势,还是别墅区意料之外的偷袭,没有必要留出一面。 雷迪森趴在地面,嘴上叼着雪茄。 别墅区是白人生活地区,武装袭击不会在别墅区发生。 他偷袭了张记,反被偷袭是情理之中。 但是白人别墅区发生武装冲突,这无疑打破长久以来的惯例。 火箭弹发射到二楼,没有留有余地,摆明是想要弄死他。 拿出手机给哈迪打电话,现在能够救他的只有哈迪,也只有哈迪会在他危险的时候救他。 突然袭击突然,哈迪无法支援,也无法以外交途径施压。 不清楚战况具体情况,推测他的雇佣兵失去先机,被击溃是时间问题。 雇佣兵能拖延的时间是他自救和他救时间,利用好自救、他救时间,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暗骂哈迪为什么不接电话。 哈迪耽误一分钟,他的生命危机就会增加一分。 火力密集的犹如上百人扣动冲锋枪的射击,雷迪森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哈迪看着手机,不想接听雷迪森电话。 他在酝酿他的油田计划,不想被突然的电话打乱节奏。 而雷迪森电话一直响,似乎他不接听,大有不挂断的势头。 拿起手机接听电话,哈迪说道。“雷迪森先生,下午好。” “我被人袭击,快来救我。” 听着乱糟糟的射击声音,哈迪猛地起身。 阿苏怎么会这么快反击,怎么有勇气在白人别墅区武装袭击白人。 判断枪击声音,哈迪判断至少有几十人同时袭击,而且拥有火箭弹等重武器。 “雷迪森先生,坚持住,我现在去请示大使,派遣大使馆的军人过去支援你。” “20分钟时间,你只需要坚持20分钟时间。” 看着挂断的电话,雷迪森大骂哈迪。 他也想坚持20分钟,可他怎么坚持,阿苏、张记会给他20分钟时间。 火箭弹不要钱的发射,解决掉难以推进的点。 别墅的柱子、墙壁、围栏被火箭弹轰炸,雇佣兵抵挡不住火力,不断收缩防御圈。 雇佣兵撤回到二楼,沈俊看一眼别墅构造,明白以人命填补无法快速打开口子。 他们的时间不多,要在支援赶来之前撤退。 挥手召来扛着火箭弹的队员,指挥队员用火箭弹开道,炸毁二楼可能的防御点。 阿苏不要求雷迪森生死,沈俊更加不在乎雷迪森生死。 所有人都要死,雷迪森是死是活是他们说的算。 作为交换的条件,活着更好,活不了也不影响确定张记的消息。 火箭大轰炸二楼的走廊,每一颗火箭弹爆炸,都会有惨叫声传来。 而楼板被炸烂,可以看到二楼的房间门。 一颗火箭弹开道,雇佣兵躲闪的空档,沈俊举着冲锋枪对着雇佣兵射击。 3分钟清理干净能看到的雇佣兵,沈俊来到二楼。 仅存的楼板支撑,房间门被暴力打开。 招募的武装冲进房间里,和仅存的雇佣兵同归于尽,而雇佣兵也终于全部失去战斗力。 走进雷迪森房间,看着趴在地上抽雪茄的雷迪森,沈俊笑着说道。 “绑起来,撤退。” 井然有序的撤退,徒留经过一场大战破烂不堪的战场和满地尸体。 越野车里,阿苏看着控制不住身体颤抖的雷迪森,感觉到一阵好笑。 失去庇护,雷迪森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白猪。 可惜哈迪不在别墅里,不能一次性解决同时解决两个人。 “雷迪森先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还真是你我的遗憾。” “如果换一个环境,换一个状况,我们或许也能推杯换盏,可惜了啊,你放弃了成为朋友的机会,我们只能成为敌人。” “沈俊,给雷迪森先生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和我们成为敌人的坏处。” 沈俊没有犹豫,抽出匕首扎在雷迪森大腿上。 完美避开大动脉,肉体伤害疼痛,不会大出血危及生命。 雷迪森疼的大叫,一巴掌扇在嘴巴上,制止了他的喊叫。 “阿苏,你有能耐就杀了我,不要以为我会求饶。” 拍着手,阿苏说道。“雷迪森先生,请你一定一定不要求饶,这会影响我折磨你的乐趣。” “硬骨头敲碎才有意义,软骨头太软了,锤头一下就碎了,没有成就感。” “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要求饶。” 雷迪森恶狠狠盯着阿苏,他发誓一定要让阿苏付出代价,一定要让阿苏为他愚蠢行为付出百倍代价。 哈迪不会允许他出事,他是哈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 但哈迪营救他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他必须坚持住。 “阿苏,我们的战争刚刚开始,你不要得意。” “哈迪代表大使馆,我作为党派在喀士穆的代表,大使馆会不遗余力营救我。” “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我手中,不然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再次给雷迪森一嘴巴,沈俊心中暗爽。 阿苏瞟一眼沈俊,发现沈俊的小心思,不过他不会阻止。 张记不知所踪,沈俊比他更加着急,又怎么会阻止沈俊惩罚罪魁祸首。 哈迪一定会营救雷迪森,但他有200多人的武装力量保护,怎么会让哈迪得手。 大使馆交涉如果有作用,张记的消息早就传回来。 将雷迪森随便交给小团体武装分子或者反政府军,会有人愿意接手,也愿意替他擦屁股。 他只需要将雷迪森24小时时间,只要24小时一过,雷迪森失去他的作用。 “雷迪森先生,收起你的奢望,你的奢望没有成功的可能。” “我又怎么会给你机会,你又怎么会有机会呢?太多人想要你的命,不需要我动手,会有人替我处理你。” “作为白人一员,你的作用很大,相信大使馆会愿意付出赎金赎回你。” 雷迪森心思百转,阿苏一句话透露太多信息。 他落在阿苏手里不会有安全问题,落在其他人手中,小命难保。 以白人对非洲的所作所为,太多仇恨郁积,有机会报复,又怎么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大腿的疼痛难忍,心中的恐惧更甚。 想要说几句狠话,但他又说不出来。 狠话对阿苏没有作用,死仇都已经结下,又怎么会在意他几句无关痛痒的狠话。 沈俊盯着雷迪森,想要再给他大腿来一下。 张记迟迟没有消息,手机提示关机,无疑揪着他的心脏。 张记一分钟没有消息,他的心就吊在半空中,不得安宁。 忍着心中的仇恨,沈俊默默盯着雷迪森。 第1295章 矛盾加剧 军队和警察联合封锁别墅,将别墅围起来。 别墅被轰炸的不成样子,但死人很多,必须要将尸体处理掉。 天气不炎热,尸体也不能随意放着,出现其他情况。 叫声吸引双方注意,别墅是雷迪森居住的房间,里面有一些令人惊奇的东西也是常态。 中校来到二楼雷迪森的卧室,铁盘里是未燃烧干净的资料。 随意拿起一张资料看着,中校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 资料是苏丹的国境布防图、兵力部署图还有军队驻扎的位置信息,还有一份进攻路线图。 不需要语言表述,雷迪森卧室发现的资料惊天。 看着燃烧的灰烬,中校脸色难看。 没有燃烧干净的资料如此重要,是军方内部核心秘密,燃烧的灰烬又会是什么信息。 雷迪森身份是商人,这或许是他表面的身份,间谍是他另外一个身份。 他国商人到苏丹投资,投资身份带有间谍性质是允许的行为,但是雷迪森不是投资商人,而是暴力争夺资源的白人。 没有将苏丹国家放在眼里,也从事危害苏丹安全的间谍行为。 和警察对视一眼,中校将所有资料封存,交给身后的军人。 灰烬保持着燃烧后的形状,交给专家可以查到一些信息,或许会对他们有帮助。 美国大使馆叫嚣着要人,让他们给一个交代。 现在有了雷迪森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他们也要向美国大使馆要一个交代。 商人没有外交豁免权,从事间谍行为,他们有权利对雷迪森进行拘留审判。 国家虽小虽弱,该有的维护国家核心利益的权利必须有,不能在国家核心利益方面让步。 中校下令对雷迪森卧室仔细搜索,不准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信息的细节。 军人仔仔细细搜查雷迪森卧室,想要找出隐藏的蛛丝马迹。 中校招手,接过雪茄盒,拿出一根雪茄点上。 站在窗前眺望远处,风景如画,景色宜人。 有钱人享受物质充盈的生活,而精神也很丰富。 卧室里的情趣用品很多,雷迪森作为五十多岁的老人,还是玩的花,没有放弃床上的享受。 边境动乱是他后知后觉接到的消息,他的命令是调查雷迪森被袭击。 中校不怎么相信手中的资料,而且认为这是赤裸裸的嫁祸行为。 资料还真的,嫁祸是真的,牵引他们的注意力方向,想要通过搅浑水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忽略最真实的火拼。 一切发生的过于巧合,巧合的就像是设计好的,就等着他们过来。 而他们的到来也是巧妙的设计,出现就能够发现遗留的未燃烧干净的纸质资料。 中校不在意雷迪森死活,他只在意如何向上面交代。 明镜般知道这是栽赃嫁祸又怎么样,能够顺利交差,将手中的黑锅甩出去,这是他的胜利。 当他将手中资料上交,可以想象出场景,外交使馆有的忙。 默默欣赏着美景,中校心中轻松惬意。 哈迪第一时间掌握调查结果,也知道在雷迪森卧室中搜查到的国境布防图、兵力部署图等纸质资料。 阿苏学会了动脑子,知道留下疑惑的文件,搅乱视听。 确定雷迪森间谍身份,谁还会在意他的死活。 间谍是每个国家最讨厌和最不能容忍的人,抓到间谍遣返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会就地枪毙。 而苏丹国家主权微弱,不敢公开枪毙拥有美国国籍的人。 雷迪森被阿苏抓住,他们失去了主动权,也在雷迪森确定间谍身份时,失去索要雷迪森的主动权。 苏丹外交部态度强硬,要求美国大使馆给他们一个说法,为什么派遣间谍到他们国家,而且还挑起南北苏丹之间的战争。 军队越界进入到苏丹国境内,物质冲突爆发,将雷迪森间谍身份推上高潮。 所有人都明白具体情况,但所有人装聋作哑,选择性的遗忘。 边境的冲突被控制在可控范围以内,丢石头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没有使用热武器对抗。 而大使馆的境遇不乐观,被苏丹不明所以的群众围着,叫嚣着将它们赶出喀士穆。 德黑兰的一幕再次重演,哈迪知道这一次玩大了。 如果不能快速解决外交问题,他们大使馆会陷入到危险之中。 背后挑唆的人是阿苏,他们不能表明阿苏身份。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不好,哈迪再一次体会失败的痛苦。 看着使馆外面举着旗子游行的民众,哈迪迫切的想要离开喀士穆,确保他的安全。 里查尔斯一瘸一拐走到窗前,眺望着使馆外面的群情激奋的民众,心中得意不已。 控制内面部表情,里查尔斯建议道。“哈迪,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我建议你离开喀士穆。” “雷迪森先生的营救只能依靠大使馆斡旋,不能在使用武装,而且你掌握的武装失去不对称作战优势,即使攻击阿苏,大概率也会失败。” “你的安危事关重大,不要在意一时得失,或许就有机会。” 哈迪盯着远处,没有听见里查尔斯说话一般。 他也想离开喀士穆,以现在的状况,他不敢主动提出来撤离。 阿苏这一手棋下的太狠,断掉他的所有气,也断掉他的退路。 而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在他身边打气的是里查尔斯。 危难时刻见不到忠诚,见到的是内心虚弱的恐惧和惊慌,是内心焦虑不安的情绪和紧张。 里查尔斯宽慰的话犹如太阳,温暖了哈迪的心。 不能离开的时候,那就选择前进。 作为大使馆的武官,他有外交豁免权,这一层身份加持,他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做事比等待更重要,看穿了阿苏的招式,接招、破招更重要。 “里查尔斯,你认为我现在应该如何做,才能扭转局势?” 里查尔斯回头看一眼哈迪,他认为哈迪的脑子有问题。 以他们在喀士穆的所作所为,怎么会认为站出来就可以扭转局势。 群情激愤看似有人在幕后组织,但何尝不是长久以来压迫后的爆发。 美国人言而无信,破坏苏丹分裂,霸占他们的优质资源,欺压无辜贫民。 多少无辜平民被美国大兵看不顺眼而暴打,警察管不了美国兵,军队管不了美国兵,政府也管不了美国兵。 情绪在心中郁积,不满在心中酝酿,只需要一件简单的小事,就会爆发出剧烈的反抗行为。 哈迪的后招可以应对局势,但是如何应对阿苏的后招。 既然阿苏主动动手,将所有事情摆在明面上,又怎么会想不到哈迪的反应手段。 雷迪森握在手中,随便录制一条视频,爆发雷迪森的狼子野心,这也会加剧所有局势走向。 臭名远扬之下,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雷迪森如何说不重要,阿苏想让他怎么说,他就会怎么说,他不过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边境冲突的地点是奥古斯都驻扎的地点,里查尔斯明白奥古斯都也牵扯其中,并没有置身事外。 他的出现是隐患,对家人是隐患,对奥古斯都也是隐患。 “哈迪,我建议你回国躲避风头,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回来。” “局势如此不明朗,掌握不了主动权,我们的手段最多是缓解局势。” “雷迪森在阿苏手中,他的嘴巴不严实,阿苏想让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对应。” “先保护自己,然后在想办法营救雷迪森。” 哈迪比里查尔斯更明白应该如何做,只是不想承认这一点。 里查尔斯说的很对,先保护自己,然后才能去保护他人。 边境冲突是一个大问题,群情激愤也是一个大问题,他都没有手段解决。 阿苏利用边境冲突和游行转移注意力,他想要在转移注意力只能制造比边境冲突和游行更严重的事件。 他能想到的是战争和恐怖袭击,而这两件事的审批权限高,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够拿到审批权做的事。 大使也没有权利发动战争的恐怖袭击,他一个武官又怎么会有这项权利。 “里查尔斯,我不能退回去,至少也要在这里待着。” “等着吧,事情总会有过去的一天,我不信阿苏敢挑起两个国家的战争。” “他要是真有这个胆量,我会高看他一眼,承认他也是一个男人。” 里查尔斯没有反驳哈迪,阿苏自然不会挑起苏丹和美国的战争,但南北苏丹打起来是可控的战争。 一个国家分裂为两个国家,本就是西方手笔,打起来损害更多的是西方利益。 好好的国家发展到分裂,西方国家的努力功不可没。 要是能够死一些白种人,里查尔斯乐见其成。 国家如此,国民又该如何。 他已然没有退路,只能跟着哈迪一条道走到黑,但是哈迪也不会好过。 他损失的一切也要让哈迪品尝一遍,还有雷迪森,他也要品尝失去国家、失去家人的痛苦。 生死困不住决心,又怎么会捆住他的手脚,捆住他报复的行为。 第1296章 两边不亮 脚步匆匆,办公室门被打开。 菲利克斯神情不悦,抬头看向进来的人。 无规不成方圆,战争阴云笼罩,人心惶惶之下,尊重也被抛弃了。 胜利转向失败只需要一场战争,而他们经历转折的战争,也再次认清现实,接受战败的结果。 雇佣兵拿钱做事,不给钱就不做事,将争夺下来的土地让给反政府军。 政府军的战斗力太差,守护不住打下来的土地,在反政府军攻击下,快速败下阵来。 菲利克斯十分不解政府军的战斗力为什么这么差,明明拿着同样的武器,配备同样的装备,到了战场,表现不如普通人。 正面战场无法取得胜利,只能想办法从侧面战场赢得优势。 联合国大会每天吵架,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一个结果。 他们的国事被耽误,迟迟无法得到准确回应。 卢凯尼没有在意菲利克斯的神情,听到了好消息,他自然想要快一些和菲利克斯分享。 谁也没有想到反抗第一枪是苏丹打起来,这对他们有无数利处,可以借此延缓战争局势,赢得空间和时间。 反政府军没有武装支援,依靠现有的武器弹药和他们打持久战不行。 政府占据民分大义,武器弹药充足,打持久战没有问题。 反政府军没有政府的优势,武器弹药依靠背后支持者输送。 输送国出现危机,影响他们的战略方向,输送能力下降,他们的优势会慢慢凸显。 战争打到最后是消耗,谁能够维持消耗,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菲利克斯,苏丹那边闹起来了,南北苏丹边境冲突,国内民众围了美国大使馆。”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做点什么,让乱局更加混乱。” 菲利克斯没有卢凯尼的好心情,他已经将主战场放在联合国,没有放在国内和非洲。 非洲国家的国际影响力太小,抱团取暖才是他们合作的途径,绝对不是火上浇油。 如果可以帮忙,菲利克斯愿意帮助苏丹度过难关。 “说说怎么回事?苏丹怎么会乱起来?” 卢凯尼说道。“目前接到的消息是边境因为有人越界,引发边境驻军小规模接触,彼此用石头做武器攻击对方。” “国内民众游行包围美国大使馆,让他们为使馆驻军欺负平民行为负责,赔偿平民的损失。” “美国大兵外出欺负当地人是常态,就算是在我们国家也有类似的情况,大概率处理手段是冷处理。” “背后有人拱火,有人组织民众游行,目的就是为让美国大使馆自顾不暇。” “我还得到一条消息,阿苏在别墅区绑架了雷迪森,别墅被炸成废墟,而且在废墟中发现雷迪森间谍身份的铁证。” 快速思考卢凯尼的消息,菲利克斯猜想阿苏在幕后有见不得光的手段。 了解雷迪森争夺阿苏的油田,这是他们矛盾冲突最尖锐的一点。 但是,事情没有到双方拔刀相见的地步,不至于双方亲自下场。 一定有他们不了解的信息,所以才会导致双方亲自下场。 白人别墅区是特区一般的存在,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在别墅区开火。 阿苏敢于在别墅区开火,有恃无恐的背后有有恃无恐的理由和原因。 “阿苏是无脑子的人,他能做出这一步,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 “张记、杜拉、阿苏几个人是团体,阿苏的行为是团体集体行为,不能简单解读为个人行为。” “调查喀士穆最近进出的特殊人群,这才是阿苏动手的关键。” 卢凯尼不在意阿苏动手的原因,他更在意如何乱中取栗。 紧张的氛围笼罩,着急于破局,不想梳理其中的关系。 以苏丹被压迫为理由,联合非洲众多国家,一起在联合国大会上发力,讨伐美国霸权主义和单边政策。 众人合力抬桥子,就算是美国也要退避一步。 这一步抬了脚,他们就赢得胜利。 菲利克斯肯定也想到这一点,也会和他一样,联合众国之力,为他们赢得空间和时间。 “菲利克斯,阿苏的行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其他国家认识到这是一次联合的机会。” “我们将众多国家联合在一起,在联合国大会上发出更有力的声音,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至于阿苏几个小孩子的游戏,他们自己玩就行,和我们没有关系。” 菲利克斯点头,他顾不上张记、阿苏的玩闹,联合的契机已经出现,把握住这个契机才是。 联合是一贯的宗旨,只是摇摆的国家太多,没有联合的契机。 有了这样的契机,虽说不是很恰当的契机,也满足联合可行性条件。 “致电联合国代表,将苏丹的材料发给他,可以再次和联合国其他非洲国家代表走动,交换彼此意见。” “都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其他的不用多说,他们明白如何做。” 菲利克斯同意卢凯尼的提议,卢凯尼十分开心。 和平安稳的国家才有发展未来,动荡的国家没有发展的条件和可能。 国家和平安稳,可以快速发展经济,国民摆脱贫困。 站在金矿上面穿着破衣,吃不饱饭,这是对资源的侮辱。 卢凯尼想要快速恢复国家秩序,恢复经济生产,摆脱贫困国的刻板印象。 菲利克斯看着卢凯尼后背,有些不明白卢凯尼急迫的心情,为什么卢凯尼如此急迫的想要赢得胜利。 短时间内结束战争不可能,短时间内赢得胜利不可能,只有拉长时间长度,他们才有可能赢得胜利,而胜利一定是属于他们的。 第三世界国家联合不止一次,是否赢得他们想要的结果还要看第二世界、发达国家是否愿意让他们达成目的。 躺在板车上,望着头上的蓝天。 拿出摔得屏幕碎裂的手机,张记无奈放弃用手机联系其他人的想法。 拾荒者没有手机,也没有钱买手机。 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只能通过简单手势交流。 手势告诉拾荒者他需要一部手机,拾荒者点点头,但是两天过去了,也没有给他找来手机。 左脚脚踝错位严重,深受疼痛折磨。 右侧大腿扎进两根钉子,一直没有拔出来。 拾荒者给张记过期的消炎药,张记看出消炎药过期,但还是吃下去。 过期的消炎药也能退烟,延缓他发烧的时间。 而他身体已经不舒服,有了发烧的迹象。 两天没有睡一个好觉,头疼的要命,犹如有针在扎大脑。 周边是陌生环境,不清楚距离他跳下车的位置有多远。 阿苏、沈俊一定安排人找他,迟迟看不到有安全感的面孔,张记也是心力交瘁。 拾荒者拉着布袋子回到板车位置,将捡到的瓶瓶罐罐放在角落里,拿出一瓶干净的水丢到张记身边。 没有在意矿泉水是否干净,张记打开盖子大口喝水。 消炎药压不下去他身体的炎症,张记想要快一些联系沈俊,然后去医院住院治疗。 小声喊一声,拿出他破碎的手机,示意拾荒者是否捡到手机。 拾荒者看着手机,恍然大悟一般,黑手伸进他黑色的衣服里,摸了一会,摸出一部手机。 张记大喜过望,示意拾荒者将手机交给他。 拾荒者没有犹豫,将手机交给张记。 黑色手机没有品牌,张记激动的打开手机背后的手机壳,抠出电池,对比手机卡是否匹配。 到喀士穆时买了喀士穆的手机卡,方便及时联系。 抽出手机卡放进手机里,快速组装好手机,等待开机。 联系是他唯一的活路,在联系不上沈俊,不需要哈迪、雷迪森杀他,他自己就会死掉。 手机开机的屏幕亮起来,张记的希望也亮起来。 他的生机是联系沈俊,只要联系上沈俊,他就可以活下去。 手机震动着,沈俊迅速拿起手机,看到陌生号码。 记忆里没有这个号码,沈俊判断他接到喀士穆的电信诈骗电话。 犹豫一下,沈俊还是决定接听电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万一是张记打来的电话呢。 “你好。” “我不好,快点按照手机信号 沈俊猛地起身,激动说道。“张总,手机不要挂,我马上技术定位你手机位置。” “电不多了,等你准备好技术定位给我回电话。” 挂断电话,张记看向撅着屁股的拾荒者,心里感谢拾荒者对他简单的照顾。 当然,如果拾荒者没有将他捡回来,他或许被使馆小分队带走,也可能被沈俊找到。 不能预判未发生的事,这已经是他最好的结果。 看着地面消炎药板子,张记再次拿起过期消炎药,一次性吃下四颗。 没有更好的手段治疗伤口,只能依靠药物作用,延缓他发病时间。 三个小时时间,他可以支撑三个小时时间。 语言不通,不知道拾荒者怎么将他拉回到破烂的家里,又出于何种目的救他。 疼痛如影随形,张记担心他的脚会不会有危险,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第1297章 养 病 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张记紧张的心放进肚子里。 医院不会减少身体疼痛,但能保证他会活着。 绿色通道打开,张记快速被推进到急诊室,三位医生一起为他诊断身体。 沈俊站在一边,听着医生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张记光着身体,安静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摆布。 汽车行进速度太快,王海洋身体只有擦伤,擦伤部位是身体两侧,没有伤到脚和头。 张记的擦伤比较严重,或许也是跳车的位置不好,恰好有建筑木材和石头,张记直接滚了进去。 没有经过处理的擦伤结痂,而大腿上的钉子迟迟没有拔出来,也已经发炎有了脓水。 忍受了两天,疼痛时时刻刻提醒,也没有好好睡一觉。 沈俊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每一次冲突中张记往往是受伤最严重的一个。 喀布尔是,大马士革是,阿勒颇是,喀士穆也是。 但受伤最严重却没有生命危险,不队,阿勒颇那一次有生命危险,直接被火箭弹炸飞。 没有荀方舍命相救,死的那一个可能就是张记。 大马士革被枪击也很危险,子弹乱飞,杀死谁不是看运气。 喀士穆再一次遇到危险,这次危险程度是历次最危险的一次,被拾荒者控制了。 运气的是拾荒者没有恶意,不了解张记身份,没有用张记换钱。 拾荒者还在车上,被他们众人吓坏了。 老老实实的拾荒,哪里想到捡到的一个人,居然大有来头。 拒绝打麻醉,疼痛会让人清醒,清醒的品尝他所经历的痛苦。 脚踝正位,钉子拔出,喊叫声也刺耳。 厉东来来到急诊室,听着张记的喊叫声,差点笑出声音来。 处理完身体的擦伤和伤口,张记转移到病房里。 张记出现的突然,但消息已经传出去,哈迪或许会对张记不利,将张记抢过去当做人质。 他们可以将雷迪森当做人质,哈迪也可以将张记当做人质。 调集20位安全在楼层值班,最大化安全程度,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 当然,沈俊不了解哈迪的现状,他若是了解现状,一定不会如此安排。 盯着点滴一滴一滴落下,张记感觉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拾荒者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把我捡走?” 厉东来说道。“你们跳车的时候拾荒者就在附近拾荒,听到碰撞声音,以为是有人丢垃圾。” “白天捡垃圾的人很多,拾荒者年纪大了,抢不过年轻人,只好在晚上的时候去捡垃圾。” “看到你躺在石碓里,就将你拖走了。” “他以前被人欺负的时候被年轻人救过一次,看到你是年轻人就想着救你,没有其他心思。” 想过很多理由,绝对没有想过这个理由。 拾荒者将他拖走,用清水清理擦伤,但没有拔掉腿上的钉子。 没有带他去医院的能力,为他找到过期的消炎药。 救与不救一念之间,难以评判拾荒者的行为。 但拾荒者的心是好的,是想要救他的一颗心,没有坏心思。 拾荒者的事容易解决,他现在最在意的是事情进展,制定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 “我不在的这几天计划执行到哪一步?有没有遇到阻碍?” 沈俊、厉东来对视一眼,还是沈俊开口,将张记失踪这两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阿苏被电话叫走,没有告诉他们去了哪里。 作为执行计划的第一人,阿苏对计划执行的彻底,没有拖泥带水。 吸取了张记临时补充的建议,搞到苏丹国内军方情报,嫁祸给雷迪森,让雷迪森有间谍的嫌疑,搅乱视听。 计划虽然提前进行,但效果比预计要好。 雷迪森还在他们手中,哈迪被游行的民众阻碍,分不出来精力营救他们。 占据油田的武装分子不攻自破,带着雷迪森提供的武器逃离。 阿苏没有放过武装分子的想法,安保带着招募的武装队散兵游勇围剿,不放过任何一个参与者。 被追击的憋屈一次发泄出来,阿苏想用鲜血树立他的威信,让所有对油田有歹心的人掂量掂量他们的能力是否能承受围剿。 听完沈俊叙述,张记明白大局已定,不会在出现意外情况。 雷迪森、哈迪必须死,不能让两人逍遥脱身。 作为幕后黑手,他们要承担惨痛的代价。 阿苏没有出现在医院,大概率是被叫走,让他适可而止,甚至是交出雷迪森。 沉思片刻,张记说道。“联系阿苏,让他退一步,不要和政府发生冲突。”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雷迪森在我们手中对我们不利,暴露我们的实力。” “将雷迪森交出去,雷迪森一定要死,但不能死在我们手中,也不能死在苏丹。” 厉东来说道。“雷迪森被折磨了两天,对阿苏和我们恨之入骨,放走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 “雷迪森和哈迪汇合,他们回到美利坚,我们无法在美利坚对他们动手。” 盯着点滴,张记说道。“我们不能动手,会有人动手要了他们的命。” “现在联系阿苏,让他同意交出雷迪森,换取实实在在的利益。” “喀士穆不能在乱下去,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也不符合国家稳定的利益。” “另外,除了必要的安保,多余的人回利雅得,一次性大张旗鼓的坐飞机离开喀士穆。” 沈俊拿出电话拨打阿苏手机,将张记的话转述阿苏。 阿苏沉默一会,没有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阿苏挂了电话。” 张记说道。“阿苏知道如何做,不用替他操心。” “拾荒者救我一命,问问他需要什么,他只要提条件,满足他的所有条件。” “如果没有条件,给他买一处房子,让他去油田工作,再给他10万美金。” 厉东来点点头,出去处理拾荒者的事。 阿苏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脸色难看的沉默。 来之前没有和杜拉联系,没有确定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他想了很多可能,又一一被他自己否决掉。 果然不是适合动脑子的人,想了几个小时,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兄长的指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留在脑子里。 作为兄长,没有关心他的成长,也不关心他是否开心,只会在他犯错误时候骂他。 不管阿丹怎么说,阿苏就是不开口说话。 默默给杜拉发送消息,杜拉也没有回复。 谈话陷入到僵局之中,阿苏表面平静,内心也是有苦难言。 但他不说话,阿丹也拿他没有办法,总不能带着部队暴力抢雷迪森。 接到沈俊电话,确定他思考的其中一个可能,阿苏也有了底气。 烫手山芋甩出去,在其他地方解决掉,这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苏丹也应该恢复安稳,一切回归到所有事情未发生之前。 “阿丹,我同意交出来雷迪森,但是雷迪森必须滚出喀士穆。” “若是我在喀士穆见到他,我还会将他绑了,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阿丹不关心以后发生的事,他现在只想解决当下。 美国大使态度强硬向他们要人,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阿苏这一次做的过分,白天丢火箭弹,丝毫不顾及国家脸面。 但凡是夜里发生这样的事,阿丹都不会如此生气。 电话打爆也没有联系上阿苏,阿丹要被阿苏气死。 “哈迪已经订好两天后的航班,他会带着雷迪森一起回国。” “有了这一次经历,雷迪森没有胆子再来喀士穆,他会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 “让哈迪、雷迪森安全离开,我不想在看到任何意外。” 阿苏起身,撇嘴说道。“你以为我想和他有意外,我安心开采石油,是他主动将脸凑过来。” “打不过也不认输,真是没脸没皮。” “我朋友还在医院等我,没有时间和你耍嘴皮子,我去医院了。” 阿丹说道。“安排不重要的人看守雷迪森,我让军队过去营救他。” “不死一些人,无法给白皮子交代,你自己挑选看守的人。” “准备好以后给我电话和坐标,我派遣军队过去。” 阿苏转身盯着阿丹,想要反驳阿丹。 话到嘴边,阿苏没有开口。 雇佣的武装本就是累赘,而且没有战斗力,凑一个人数而已。 雇佣的资金是一笔开销,政府军队消灭他们,也算是给他一个省钱且没有后遗症的解决方案。 死也就死了,需要的时候还可以重新招募。 安保公司的人要全部撤出来,不能损失任何一个接受训练的安保。 “知道了,一个小时后给你电话。” 回到车里,阿苏电话安排安保人员撤离,仅仅留下招募武装看守雷迪森。 雷迪森一定要死,而且一定要死的快,不能给他恢复时间。 打蛇不死反被咬,雷迪森是一条毒蛇,哈迪也是一条毒蛇,必须将两条毒蛇全部弄死,不给他们反咬一口的机会。 第一次和哈迪交锋没有弄死他,有了这一次的隐患。 一个错误不能犯两次,一个人不能躲掉两次危机。 第1298章 听听老人言 躺在床上,张记突然想到李明端对他的警告——不要出国。 冥冥之中有注定,他过年后第一次出国,搞得自己一身伤。 擦伤不是大问题,主要的问题是大腿上的钉子伤口和脚踝的错位。 额头也有撞到石头的伤痕,可以说是破了相。 他现在的样子不适合出去见人,还是在医院里好好养病,等脸上的结痂全部好了,腿部的伤口也好了,再出去晒太阳。 三天没有和马闲闲聊天,拿着手机拨打电话,报平安后挂断。 文字聊天比电话聊天更适合,最是不能拨打的是视频电话。 确定五一结婚,确定了时间,婚礼也需要张记自己操办。 张芸对他的结婚表现的很不在意,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思,张记没有和张芸谈,担心触碰到某一根敏感神经。 酒店办婚礼的计划被张芸否决,还是要回老家办婚礼。 上学以后回老家次数很少,村子里的人大多不认识。 孩子成长的速度很快,有限两个发小还认识,其他年龄上下的人不认识。 尤其是年龄小的同村人,和陌生人唯一的区别是知道彼此的小名。 阿苏还没有到医院,张记没有主动联系阿苏,不影响阿苏收尾。 雷迪森交出去,事情在他们这里告一段落,油田的归属问题也没有争议。 计划和阿苏聊完以后,直接飞往曼谷,不在喀士穆逗留。 喀士穆医院的医疗水准达不到他的标准,张记想要去曼谷医院住院,在医院里疗养身体。 曼谷医疗水平在中亚地区排的上号,医生水准,医疗水平,医院环境要比喀士穆医院更优越。 没有道理放着优越的环境不享受,在喀士穆的安全危机中摇摆。 喀士穆之行是失败的行程,没有做几件事,反而落的一身伤。 在结婚之前不能在出事,影响婚礼的进行。 阿苏来到医院,直接走进张记的病房。 阿丹派遣的军队进展顺利,将武装消灭掉,成功解救了雷迪森。 雷迪斯看到政府军队出现在他身边,惊恐到惊喜,心情过山车一般的转变。 转交雷迪森,他的任务结束,自然到医院看望张记。 失踪两天时间,错过最精彩的两天,这是张记的遗憾。 以为张记落入到哈迪手中,谁能想到张记被拾荒者捡走,将张记藏在他拾荒的位置。 “雷迪森已经被接走了,我的任务结束。” 看着面色红润的阿苏,人逢喜事精神爽,阿苏的心情好,气色也变得很好。 雷迪森会迫不及待回国,只要回到美利坚,他们的第二步计划就要启动。 死仇已经结下,没有和解的可能,必须将仇敌肉体消灭掉。 以他的人际关系在在美利坚找不到信得过的人,人动手的人必须是信得过的人,最好是能伪造现场,摆脱他们所有人的嫌疑。 花钱杀人简单,复杂的是处理杀人以后的后续。 跑到他国杀人,不处理好后续,惹火烧身,危害无穷。 “雷迪森必须死,他要活着离开喀士穆,绝对不能活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 “哈迪最好也陪着雷迪森,让他们一起死掉,警告喀士穆和其他地方别有用心的歹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阿苏神情严肃,眼睛迷奇。 张记说的也是他想法,他也不想让雷迪森、哈迪活着。 动手的人也已经找好,只等两人回到美利坚,找合适机会动手。 喀士穆不是谁想来就能来,惹了事,拍拍屁股,想走就能走的地。 不肉体消灭掉两人,有样学样,油田还要怎么安静的开采石油,他还怎么躺着数钱。 “我和你想的一样,不会让他们活着酝酿下一次争端。” “哈迪、雷迪森是骄傲的人,再一次面对失败不会甘心,卷土重来是时间问题。” 沉默一会,阿苏接着说道。 “里查尔斯是最好的动手人选,但是没有理由说服他。” “他的家人还在雷迪森手中,不能确保他的家人安全,他不会对哈迪、雷迪森动手。” 里查尔斯被迫卷入其中,本就是无奈之举。 利用里查尔斯逼迫奥古斯都做事,已经是榨去里查尔斯剩余价值。 安排他杀掉哈迪、雷迪森太难,里查尔斯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调查不到雷迪森将里查尔斯家人藏在哪里,找不到他的家人,无法保证他家人安全,也就无法逼迫里查尔斯做事。 “里查尔斯是最好的人选,可我们找不到让他做事的理由。” “还是从其他方面想办法解决两人,办法很多,不着急一时的困惑。” 阿苏想了想,说道。“时间看似充裕,其实并不多,尤其是两人刚被我们整了的这么惨。” “夜长梦多,还是要尽快解决他们,我才可以高枕无忧的睡觉。” 阿苏的急迫出乎张记意料,他没有好办法,不代表阿苏没有好办法。 道德底线限制发挥,阿苏的道德底线更低,限制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框架。 摆脱嫌疑是首要条件,不能因为解决问题,将他们卷入其中。 矛盾摆在明面上,两人出事会联想到是他们动的手脚,这也是无法避免的逻辑关系。 喀士穆闹得动静如此之大,想要摆脱两人死亡的嫌疑很难。 排除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真相。 雷迪森、哈迪的死亡对他们最有利,他们的嫌疑就最大。 不去想雷迪森、哈迪的事,张记说道。“等我身体好一些,我直接去曼谷养伤。” “这一次到喀士穆什么没有做成,反而弄了一身伤,晦气的很。” “有人告诉我今年不要出国,现在想想他的提醒是对的,今年风水对我很不利,我还是在国内准备干我的大事。” “雷迪森、哈迪的事暂时没有好办法,你如果有办法可以尝试。” 视频会议不用开,阿苏也知道会议的结果。 下定决心弄死哈迪、雷迪森,阿苏就不会放弃。 张记在不在喀士穆不重要,油田归属问题解决,张记的作用微乎其微。 同时,阿苏也在意张记口中的大事,这也是他关心的事。 躺着就能赚钱,没有道理身体劳苦的开采石油。 金融行业来钱快,短时间内就能爆发一笔可观财富,他不会拒绝。 要不是不能替张记受伤,他都愿意替张记受伤,让张记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操作金融。 压抑他对金融操作的渴望,阿苏说道。 “哈迪、雷迪森的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他们两人。” “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以后回国吧,不要在国外待着。” “油田归属没有问题,你在不在喀士穆作用不大,我一个人完全能够应付。” 试着抬起右腿,医生交代要多运动,防止血栓。 张记认为这是医生的玩笑,脓肿清理干净,疼痛感强烈,翻来覆去的动来动去,怎么会形成血栓。 身体调理到适合坐飞机还有几天时间,不着急以最快速度飞去曼谷。 “安保该留下的人留下,其他人一次性回到利雅得。” “我们这次动作太大,暴露太多隐藏的力量,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这一块油田有太多问题,赶快开采,油量枯竭以后直接丢掉,拿在手中也是一肚子气。” “物色其他油田,或者勘测其他油田,换一块油田,真是不想在拿着这块油田。” 阿苏叹气道。“土地不属于我们,勘测油田谈何容易。” “购买其他油田很难,油田是传家的硬通货,谁会将手中的油田出售。” “里查尔斯是一个意外,再想遇到这样的意外凭借几率,可遇而不可求。” 不强求好运气会降临,毕竟好运不会偏好一个人。 里查尔斯因为战争出售油田,而他也只是独家一份。 有其他矿产补充,油田不是必须的资源,可以慢慢进行摸底。 “阿苏,不着急寻找油田,慢慢来就是。”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用心寻找,等待机会,会有油田等我们。” “在这块油田油量枯竭之前,我相信可以再找到合适的油田。” 阿苏没有张记的乐观,但真的想要买油田,也有手段购买。 雷迪森的手段不光彩,但不能说不好用。 空手套白狼就是如此,我的拳头硬,就可以将他人所属钱财掠夺,成为自己的钱财。 苏丹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发生,这不是个例。 没有将他的想法告诉张记,阿苏担心张记反对他的想法。 但生米煮成熟饭,张记反对也没有用。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这是不会改变的客观规律,他们也要遵循客观规律。 个人意志在集体意志面前,只能服从集体意志。 “油田的事告一段落,没有了心事,你安心在医院养身体。” “我会处理好后续,恢复油田正常开采。” 张记点点头,以他的现状无法做事,而喀士穆是阿苏主场,他打打辅助就可以。 医院不是绝对安全之地,养身体也要注意安全,避免哈迪、雷迪森的回马枪。 第1299章 小屁孩 一周时间转眼即逝,张记也飞到曼谷。 套间空间很淡,一个人在病房里清冷。 曼谷想要弄死他的人不多,不需要沈俊、厉东来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 两个人轮流值班,不值班的人可以到曼谷旅行。 旅行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张记忽然感觉他到曼谷很多次,没有一次是放松心情旅行。 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身上伤痕太多,不适合出门见人。 生死是大事,脸面也是大事。 他在外面溜达,被其他人看到伤口,会认为他是危险人物,刻意拉大和他的距离。 伤口没有痊愈,慢吞吞走路不方便,还是在病房里待着。 全身检查一遍,只有表面伤,没有内伤。 看着身体检查报告,张记感觉他的身体比去年同时期好很多,身体状态恢复的很好。 颜速教他休养身体的运动确实有作用,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或许也是年轻的原因,身体机能旺盛,机能恢复的快。 匆忙到曼谷,没有去拜访老黄和塔里兹。 电话联系,告诉老黄、塔里兹他的身体状况,等养好身体再去小院子拜访。 护士送来午饭,沈俊检查一遍,挥手示意护士离开,又拿出银针测试饭菜是否有毒。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白沙瓦经历食物中毒,曼谷的食物也不一定安全,检查是对他们生命负责。 敲门声响起,沈俊看张记一眼,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访客,而他们也没有接到有访客拜访的通知。 手枪出现在手中,沈俊靠着墙,大声问道。“谁在外面?” 布塔听到沈俊问话,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警惕,似乎是将他当做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没有电话联系预约,想要给张记一个惊喜。 他的惊喜是他的认为,对张记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惊喜和惊吓差不多。 误会要马上解决,布塔说道。“我是布塔,过来看望张记哥哥。” 熟悉布塔的声音,沈俊拿着枪打开门,看到尴尬站在门外面的布塔。 布塔神情淡淡,没有被胁迫的迹象。 沈俊小心伸头打量走廊一眼,确定走廊里没有可疑人物。 小心驶得万年船,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医院陪着张记,不能不小心。 “进来吧。” 听到布塔声音,张记放松警惕,开始吃饭。 花钱的好处就是能够享受物质,医院的饭菜一直被诟病,但对于私人医院,只要你愿意花钱,满汉全席也能吃到。 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吃食,也不喜欢曼谷的野味。 简单的食物满足一天能量消耗,不需要额外的营养。 喝着小米粥,张记抬眼打量布塔。 长大的孩子不再是孩子,不能再将布塔当做孩子看待。 了解布塔在白沙瓦的所作所为,张记没有评价的心情,也没有规劝的想法。 布塔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实现他想法的能力,何种手段实现她的想法,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容外人置喙。 塔里兹可以教育布塔,而他不行,不能教育布塔。 少年都有逆反心性,不喜欢听逆反话。 “惊喜太过变成惊吓,我可是刚刚死里逃生,你这是想吓死我。” 玩笑缓解了尴尬,布塔一笑,说道。 “张记哥哥,我可不敢吓你,我怕你条件反射打我。” “听塔里兹先生说你在喀士穆的经历,我很为你担心。” “世界越来越乱,好像哪里都不安全,喀士穆不安全,白沙瓦不安全,曼谷也不安安全的地方。” 安全是一个相对名词,建立秩序难,维护秩序更加困难。 布塔到医院看望不是简单的看望,一定会有他的目的。 白沙瓦乱糟糟一片,他有心情在曼谷待着,不像是休息,更像是在织网。 年纪不是智慧的桎梏,有阿克巴、塔里兹两人教导,布塔的智慧超过他的年龄。 塔尔巴塔的处理引起张记警惕,胸怀是一方面,手段是另外一方面。 一山不容二虎,布塔和塔尔巴塔的争斗不到最后一刻,张记看不到结果。 兄弟相争的戏码,张记不想卷入其中,他只想安静的让白沙瓦成为宝石来源地,仅此而已。 张唐已经全面撤出白沙瓦,仅仅只有宝石没有撤出。 越是简单的关系,越符合当前利益。 意外的动荡不影响宝石价格,不影响宝石销路,张记又怎么会被布塔、塔尔巴塔影响。 “有没有吃午饭,要不要一起吃?” 布塔摇摇头,坐在沙发上。 张记的冷淡明显,没有掩饰他的冷淡。 布塔以为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又在医院里待着,情绪低沉。 病人有傲娇的权利,身心受到重创,对外界有警惕心实属正常。 想要和张记说说白沙瓦的情况,请求张记安排安保公司的人保护他,暗中配合他完成他的计划。 张记的状态不适合说烦心事,犹豫着,布塔决定不和张记说不开心的事。 “老黄、塔里兹忙着清算赌场账务,没有时间过来。” “等他们忙完这一阵子,会过来看你。” 张记问道。“赌场的账务有什么问题?” 布塔耸耸肩,无奈说道。“我不清楚具体的事,只知道他们在做这件事。” “你想要知道具体情况,就要和老黄或者塔里兹联系,问他们两人。” “赌场是暴利,财务方面不清不楚是大忌,所以老黄特别生气,带人疯了财务,他亲自去查。” 沉思赌场财务的事,张记怀疑问题出在豁牙子身上。 上一次和豁牙子分别,豁牙子对他们的行为不满,而他的目的因为刺杀的事没有达成。 时过境迁,好了伤疤忘了疼,在赌场其他方面搞点事情也是试探。 一波不平,又来一波,事情似乎永远解决不完,而制造问题的人如春后韭菜。 拿起筷子慢慢吃饭,张记决定先填饱肚子。 艾谣回到家里,看到林溪在厨房做饭,打一声招呼,走回房间换衣服。 换一身居家服,艾谣来到客厅,看见餐桌上简单的减肥餐。 身材是她们的根本,必须维持良好的身材,才能保持核心竞争力。 外人眼中的她们不是真实的,关上门的她们,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减肥餐没有味道,黄瓜、鸡蛋、西兰花、玉米,简单烹饪只是将它们煮熟,然后搅拌在一起。 她想要吃肉,又担心吃肉影响身材。 长胖一斤肉需要放开胃口吃三顿饭,减掉一斤肉需要忍饥挨饿的饿一天。 痛苦和快乐选择,她只能选择痛苦的吃减肥餐。 坐在椅子上,盯着营养燃烧脂肪的减肥餐,艾谣感觉她和小兔子特别像,都是素食动物。 “溪姐,你每天下班这么早,难道就躲在厨房里做饭吗?” 端着豆浆回到餐厅,林溪说道。“我在学习做饭,以后不出去吃饭,就在家里吃饭。” “外面的食物不卫生,还是自己做饭卫生,味道也符合胃口。” 艾谣会 她不明白林溪为什么要学习做饭,这不是她们行业需要掌握的技能,就算是生活技能,也不需要她们亲自下厨。 “学习做菜?计划结婚了?” 林溪一顿,表情淡淡,没有回应艾谣。 张记的提议想了很久,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的认为可以接受。 心理变化让她慢慢接受,接受社会的不公,接受她未来的生活。 没有最后决定,可她也没有太好的出路。 娱乐圈的资源紧张,女人事业期有瓶颈,不是谁都可以打破瓶颈。 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这是困扰她的问题。 家庭突变强行扭转她的命运,也扭转她的事业。 没有赖以为生的事业,没有稳定经济来源,或者说没有能够养老的财富,又该怎么生活。 思想转变影响她的行为,妈妈角色是世界上最难的角色,想要成为一个好妈妈需要做的事太多。 “我就不能爱好做菜,空闲的时候学一学。” 借口是好借口,她空闲时间不多。 吴巍不强求她工作,粗放式的管理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资源没有减少,可林溪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不入流的戏子就是戏子,有钱也摆脱不了戏子身份的自卑。 魔都是现实的魔幻世界,身份地位早已决定,不会因为财富而转变身份地位。 戏子不入流,占有的财富贫瘠,摆脱不了戏子身份的卑劣。 限定条件的约定,张记能够满足她的条件,答应张记也不是不可以。 条件既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未来的孩子。 不了解张记的财富,可她为了自己,也要一些基本生活保障。 女人是可悲的动物,女权主义兴起那么多年也只是形式上倡导,实际并不尊重女性。 经济基础是上层建筑,没有稳健的经济基础,妄谈男女平等,这本身就是不平等的表现。 而性别造就的身体差异,工作时候也体现出女性的弱势,无法和男人平等竞争。 女人能顶半边天,话说的没有错,但也只能顶半边天。 第1300章 心不死 10天过去,张记办理出院手续出院。 没有旅游的心情,张记直接来到老黄的小院子。 老黄和塔里兹都在院子里,他到曼谷不过来拜访,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他的无礼行为。 出来近一个月时间,手机联系过于空洞,他也要回家陪马闲闲。 订婚的未婚夫妻关系,因为生意的事在国外待着不回家,影响两人的感情。 没有曼谷旅游的心情,而马闲闲也不能随意出国。 审批程序太麻烦,而且还需要各种备案。 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马闲闲拒绝张记的提议,休年假到曼谷旅行。 没有强求马闲闲休年假,而作为有自己想法的马闲闲,他的忽悠没有效力。 身份决定行为,张记也通过马闲闲的身份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偶像剧为什么没有事业单位或者国家单位的男女主角。 “影响”两个字干系太大,各种规定也多,无法满足男女主之间的超现实幻想。 家庭肥皂剧,解决不完的婆媳矛盾、妯娌矛盾、夫妻矛盾等等,还有必须大团圆的结局,张记对国产电视剧没有一点好感。 武侠玄幻电视剧更是无厘头,动动嘴就有无限资源加持,脱离现实实际,不堪入目。 找到《大明王朝1566》,10天时间刷了两遍,获益良多。 观众不是傻子,糊弄人也需要一个限度,不能将观众当做傻子看待。 吴巍酒醉后说过,娱乐圈是洗钱的最佳途径。 不了解娱乐圈的规则,张记也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不想参与娱乐圈的是是非非。 俊男靓女的竞争戏台,他不符合条件,自然也被排除在外。 林溪一直没有联系,张记认为林溪拒绝了他的提议,也不主动联系林溪。 魔都的女人很多,不只有林溪一个女人,可以慢慢寻找合适的人选。 生孩子的想法在脑海成形,霸占着脑海,下达必须执行的命令。 下车走进老黄的院子,远远看到老黄、塔里兹坐在茶室喝茶。 回想到老黄院子的场景,老黄坐在茶室喝茶的场景很多。 加快步子走到茶室,张记说道。“老黄,塔里兹,我来了。” 老黄、塔里兹笑着打量张记,张记皮肤白了一些,而伤口愈合位置比没有受伤的皮肤白皙。 生活很难,想要在生活中赚钱更难,利润是用生命抢回来的。 张记无疑是胜利的那一个,抢到了利润,还保住了一条命。 “坐吧,喝杯茶暖暖胃。” 老黄拿起公道杯,倒一杯茶,推到张记面前。 张记没有客气,和老黄、塔里兹不用虚伪的客气。 拿起茶碗一口喝尽,张记说道。“前段时间布塔去医院看我,说赌场的账目有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豁牙子在背后搞鬼,在财务方面耍手段。” 老黄解释道。“他的目的没有达成,心中自然憋着一口气。” “财务有一半是豁牙子安排的,这是最初时候商谈好的,我们没有反对。” “当初不在意的小细节为今天带来隐患,豁牙子将每天的流水按照比例提走,秘密进行了一个半月。” “等我们发现这个问题时,也只能把控住他继续提钱,不能追回已经提走的钱。” 赌场的流水是巨额数字,不是几万几十万的小钱,财务怎么敢随意的转账。 而且,财务共有30人,15人就可以私自转移账户资金,长达一个半月不被发现,细思极恐。 豁牙子用这种行为表达他的不满,近乎幼稚且不可理喻。 成熟男人的幼稚举动,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了解具体情况,张记没有发表他的意见。 “当初是豁牙子主动找上门合作开赌场,现在摸清楚曼谷的形势,他想要单飞了。” “豁牙子私下和曼谷其他赌场老板接触,摆明想要摆托我们,另立门户。” “赌牌期限不到,他就想要另立门户,不利于团结啊。” 塔里兹说完,盯着张记。 张记态度不清,塔里兹拿不准张记是想要缓和和豁牙子的关系,还是以往一样,坚定和他、老黄站在一起。 布塔长大了,张记也长大了,都不再是他随便教训的孩子。 张记比布塔更甚,有他的矿场、行业,本身实力也是壮年的野熊。 听出塔里兹话里的试探,张记不着急表态。 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就是和老黄、塔里兹保持统一战线。 一个人当家做主太难,抱团取暖才是最正确分担风险方式。 豁牙子以为摸清曼谷形势,他也只是看到表面,没有接触到实质。 水底下隐藏的密密麻麻的关系网络,小舟在湖面漂泊几天,就能摸清楚水下的情况。 老大坐久了,以为到哪里都是老大。 公海没有老大,曼谷也不是谁能只手遮天。 豁牙子想要单飞,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起身拿起公道杯,为老黄、塔里兹倒一杯茶。 放下公道杯,张记说道。“谁都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做事,但这只是个人的想法。” “豁牙子真有单飞的心,自己单飞就是,没有强迫的生意,也没有强压牛头喝水的习惯。” “曼谷这片土地是大家的,谁有能耐谁转圈,没有能耐看别人赚钱。” “财务的事还是要解决,不能接受私下转账行为。” 塔里兹笑了笑,问道。“张记,你认为有没有必要和豁牙子接触一次?” 沉思一会,张记认为他和豁牙子接触没有意义。 豁牙子不是布塔,布塔会脑袋发热,可以扭转他的行为。 豁牙子的行为就算是脑袋发热,也无法扭转,只会一条道走到黑。 强者有强者的尊严,错了也是对,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经营赌场起家,不会不明白私下转账行为的性质,选择如此做,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没有结果的事浪费精力,没有必要做。 “塔里兹先生,我认为现在接触豁牙子没有作用,豁牙子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他是老大当久了,面子比里子重要。” 塔里兹笑了笑,同意张记的说法。 他和老黄谈过,统一认为接触豁牙子没有作用,豁牙子绝对不会改变他的意见。 张记不想谈论豁牙子,恼火的事,谈论就是惹人生气。 和豁牙子割离是时间问题,布塔的事不是时间问题。 “塔里兹现身,布塔是不是遇到事了?” “两次和我聊天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不好意思开口的事?” 塔里兹解释道。“他的步子迈得太大,想要一口气将组织里的各种鬼连根拔起,过于理想。” “路有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他偏要两步走路。” “巴沙不是省油的灯,驱狼逐虎的戏码很难,布塔不一定能够把握。” “再被巴沙划一刀子,他的日子很难过。” 年少气盛的少年,想要跑步前进正常。 他最开始也想一步登天,虽然遇到困难,还是突破了困难。 伊姆兰汗最初的扶持帮他解决很多难题,不然他绝对不会指数上升。 塔里兹没有想帮布塔的心思,锤炼的目的大于帮扶,布塔失败不会死掉,就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了解的片面,塔里兹说的片面,张记还是不了解布塔遇到的具体困难。 塔里兹想要锤炼布塔,他自然旁观,在一旁看着就行。 该帮助的已经帮助,不能领着布塔走路,这也不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老黄没有说话,抱着和塔里兹同样的心思。 “少年意气相信能够改变世界,布塔怎么说也是十几岁的孩子,允许他大步子走路。” “白沙瓦最近很平静,没有恐怖袭击,也没有军事动荡,安稳的环境对他有利。” “我相信布塔会解决好他的难题,一步一步实现他的理想。” 再次煮一壶茶,老黄拿起茶壶将茶水倒进公道杯里。 张记耍了滑头,不想掺和布塔在白沙瓦的事,将他自己撇的很干净。 不能说张记做错,他没有道理主动帮助布塔,更何况张记已经救了布塔两次。 布塔稚嫩的行为需要执行的魄力,而执行的魄力需要强有力的武装。 布塔最缺的是能够信任的人,没有信任的人,一个人独木难支,很难前进。 但谁的最开始走路不是一个人走路,布塔有他们这些人教导帮助,已经占了便宜,不能还想要更多。 “布塔这孩子不错,不像是短命的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能否实现他的理想,也要看天意是否照拂。” 拿起公道杯分茶,张记也认为做事需要老天照拂。 不信命,因为命可以被运更改。 要信命,运气改变了局部,整体的命运还是注定。 信与不信之间,个人抉择魄力很重要。 布塔身边有塔尔巴塔,也有巴里,塔尔巴塔的心思难以猜测,巴里的心思简单,不希望兄弟两人拔刀相向。 布塔有容忍塔尔巴塔的容量,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自信,巴里很欣慰,也会支持布塔,不会让他夭折。 世事繁杂,亲情有情无情,谁也说不清楚。 第1301章 借酒浇愁 离开酒吧,林可贞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三杯啤酒没有醉意,麻醉不了他的愁绪。 理论和实践的差距,不只是一星半点,而是跨不过去的鸿沟。 生意一开始进展的顺利,无不顺心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可是进行到一半,他就发现事情有了变质的味道。 1000万现金投进去,只看到水花,声音都没有听到一个。 林可贞知道他被人骗了,但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又是哪个环节如海绵,将他投进去的钱吸进去。 没有和身边小伙伴聊他的心事,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他吃瘪,只会嘲笑他,不会安慰他。 1000万现金是借来的钱,是需要偿还的。 一年时间的偿还期限,而他已经浪费了一个半月,距离还款期限还有10个半月。 外行指挥内行会出乱子,内行欺负外行,有苦都说不出来。 他手里还有500万的流动资金,可他不敢将500万投进去,担心如前期的投资一样,落进水中只能看到水花。 漫无目的走一会,林可贞打量着他所在的位置,想要知道他在哪里。 没有标示牌,分不清东西南北,林可贞烦的想要杀人。 不是出租车停靠点,打不到出租车。 慢慢走到出租车停靠点,林可贞打一辆车,前往明禾集团。 在熟识的人中,他最想吐露心声的是黎视,最不想吐露心声的是林含章。 林含章规劝他起步要稳,要先了解市场行情,蹲下身子看一看腰部以下的行情,然后在决定是否投资。 过于盲目自信,他没有听从林含章的建议,一次性投入1000万,而这1000万成为一张张清单。 土地承包金300万,围栏等土地翻整150万,人工雇佣结算60万,工厂用地300万,建材押金100万,建筑机械租用90万。 每一张单据详细到领用人,看着就和真的一样。 可他清晰知道,这里面水分很大。 亲自到奉贤区调查,没有调查出结果。 欺负他是入行的新人不懂行,而他们选择对了欺负的人,他确实不懂行,也确实没有看出来问题。 吴巍介绍的合伙人不靠谱,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收拾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林可贞不想收拾人,想要收拾他自已。 明禾集团一如既往的忙碌,步履匆匆的脚步,恨不得比别人快一秒中的着急。慢悠悠等待电梯,慢悠悠来到黎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没有特权,不能乘坐专用电梯,他也只能和职员一起挤电梯。 秘书认识林可贞,象征性的将林可贞引导到黎视办公室门前,敲门转身离开。 黎视有几位特殊的朋友,不需要预约,不需要提前通报,可以直接进入他的办公室。 林可贞是特殊朋友之一,拥有直接进入黎视办公室的权利。 黎视办公室只有黎视一个人,没有汇报工作的人,林可贞舒了一口气。 躺在沙发上,林可贞问道。“不会有人进来汇报工作吧?” 黎视放下手中笔,靠着办公椅。 林可贞的情绪不对,一看就知道受了委屈。 汇报工作的人很多,需要向他当面汇报的人很少。 有客人在办公室,秘书知道如何做,不会让无关人等进他办公室。 明禾集团每天有多少事发生,多处理一件,少处理一件,不影响明禾集团正常运转。 “你还担心有人见你失态的样子?多余的担心。” “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你的生意进行的不顺利,被内行人欺负了。” 林可贞叹气,心思写在脸上,能被看出来很正常。 而他来找黎视,也是排解心中的郁闷。 “做生意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我这种新人小白,是最好的欺负对象。” “有困难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没有像困难会这么严峻。” “1000万现金投入进去,就看到一点水花,看到一片被开垦的土地。” “一直知道商人黑心,但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黑,黑了我那么多钱。” “更可气的是我看不出来他们是怎么黑的我的钱,哪怕是漏洞,我也没有看出来一个。” 哈哈一笑,黎视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沙发见证办公室风云,很多决策是在办公室抉择,而沙发的屁股印子,无一不是磨出来的痕迹。 林可贞的理论知识充足,博士学位的知识含量足够,实践能力严重匮乏。 一直在学校学习书本上的文字,书本以外的世界了解规则,不了解具体实施过程。 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混为一谈,绝对会吃亏。 林可贞吃了“做到”的亏,暂时亏损1000万。 不需要看结算清单,黎视都知道里面的条条道道,但他不能直白说出来,这些事必须让林可贞自已去悟。 悟到的是他自已的,悟不到不是他的思想。 他无法帮助林可贞悟,引导的资格也没有。 “无奸不商是被曲解的成语,"奸"字应该是"尖",这才是经商的本意。” “人善论和人恶论争执了两千年,到现在还是对立争执,没有明确的结论。” “经济发展腐蚀了人心,越是到底层,资源越疲乏,竞争越激烈,手段也更加粗暴隐晦。” “粗暴的是不择手段争夺利益的心,隐晦的是手段必须经的起检查,不要被内行人一眼看出来。” “你以为你遇到了结果,其实这是开始,以后还有很多类似的事。” “不想招惹这些烦心事,你可以学习张记当一个甩手掌柜,提供平台,收取利润,不参与管理运营。” 林可贞不想听道理,他懂得道理,不想听别人和他讲道理。 安静的地方放置心情,让他自由的呼吸空气。 拍了拍林可贞的腿,黎视说道。“道理你都懂,不需要我讲,在我这里睡一会吧。” “睡觉最能恢复精力,睡醒了就是新的开始。” “每天都是新开始,是最宝贵的时间。” 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打量着柜子里的酒水。 白酒、洋酒、红酒有几种,他以他的喜好存一些酒水在办公室。 林可贞是混合胃,喝酒没有明确的喜好。 张记喝酒也没有喜好,不是酱香的白酒,其他酒水都可以。 和没有喜好的人喝酒最舒适,他选择酒,陪同人选择喝酒。 拿出一瓶五粮液,拎着两个酒杯,黎视坐在地上。 五粮液、酒杯放在桌子上,茶几抽屉里拿出熏鱼。 “过来喝点酒,一醉解千愁,再也没有比喝酒更舒心的事。” “好久没有喝一个痛快,你陪我一起喝个痛快。” 撕开熏鱼的包装,黎视回想上一次放开喝酒还是在14年的春节,已经过去一年。 “上一次开心喝酒是和张记在一起,春节几天干了一件大事,赚了一些外快。” “自从那次以后,张记也忙,没有坐下来一起喝酒。” “今天你有时间,我也有时间,可以放开心情喝酒。” 林可贞坐起来,拿起白酒拧开瓶盖。 发明酒的人不可考究,他的发明造福了人类。 大脑麻痹的感觉不舒服,却能缓解内心种种心情。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酒留下太多故事,每一个故事惊动人心,惊动他的情绪。 三钱的酒杯酒量太少,一口一个,没有喝酒的感觉。 熏鱼块有点硬,很有嚼劲。 “张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个月没有他的消息。” “要说逍遥快乐,还是他逍遥快乐,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 “身份是通行证也是限制,硬币的两面,一面都不能少。” 黎视笑道。“拉倒吧,你羡慕张记,张记也羡慕你。” “你羡慕他的自由,不知道他为了这一份自由付出了多少,又多少次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 “他羡慕你们这些二代、三代,不用努力就可以享受生活,躺赢的人生。” “不过,他最近痴迷生孩子,想要多生孩子,脑子着迷了似得。” 八卦是男女共同心情,听到熟悉朋友的八卦,更燃烧他的八卦之心。 张记结婚早已通知他,生孩子是流程,怎么就想要多生孩子。 “他为什么想要多生孩子?马闲闲是公务员,只能生两个孩子,多生就要辞掉工作了。” 嘿嘿一笑,黎视揶揄道。“谁说生孩子就要和自已的老婆生,不能和其他女人生孩子。” “魔都什么事没有,生孩子不过是一件小事。” “春节见识到马闲闲十几位叔叔伯伯,刺激了张记小心脏,想要扩充他的家族。” “人的转变有多种因素,极小一件事,就会让人转变,人啊,就是善变的动物。” 想象十几位叔叔伯伯的场面,确实是冲击眼球的场景。 张记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家族只有两个人,人数太少。 人是未来的希望,有人就有希望,这是老祖宗的教导。 林可贞相信老祖宗的教导,也认为人就是希望,而且是复兴的希望。 第1302章 一个条件 宿醉一场,张记感觉头要爆炸。 回国第一件事被拉过来喝酒,他也是对林可贞、黎视无语。 林可贞经商第一步遇到坑,半截身子掉进坑里。 没有宽慰林可贞,张记不认为宽慰的话能缓解他的心情,只会招来反感。 就像他不开心的时候,绝对不希望身边有一只苍蝇,嗡嗡嗡的飞来飞去。 一瓶酒能解决的事,不需要动用嘴巴。 能带他去洗澡按摩,不需要动用嘴巴。 能带他去找女人快乐,绝对不需要动用嘴巴。 酒店的套间安静,任由三人在房间里撒泼发疯。 酒精不需要女人陪伴,而女人影响男人发挥,不能尽兴喝酒。 黎视一大早离开酒店,准时准点去上班。 林可贞还在睡,张记捶着头,起身去洗漱间洗澡。 脑袋晕沉,他的思想也跟着晕沉,回国的目的也被他抛之脑后,而且没有准确的回复。 接到林可贞电话,告诉他即将乘坐航班回国,就被他从机场拉到酒店。 林可贞决定下海,他要经历的事情很多,第一步踏空是长了记性。 亏的钱不是问题,怎么吞进肚子里,有一千种办法让人吐出来。 不用林可贞出手,他只需要表明他的身份,会有人替他办事。 精细化的事事过手管理不适合林可贞,他更适合粗放式管理,找人合作,提供平台和渠道,拓展平台和渠道。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有身份地位的人,下身去管理底层乱七八糟的事,累也能将他累死,而且还管理不好。 冲一个热水澡,张记看着乱糟糟的衣服,十分不满林可贞没有提前告诉他到酒店喝酒,他没有提前准备衣服。 大家都是体面人,出门必须体面,怎么可以穿有褶皱的衣服。 林可贞还在睡觉,张记没有强行开机林可贞,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沈俊、厉东来几人也住在酒店里,只是不知道住在哪里。 上午10点半,几个人已经吃完早饭,在某个位置等着他。 站在电梯里,想着想吃的菜肴,张记突然想到很久没有吃云南菜,想要去吃云南菜。 而他人在魔都,不需要沈俊等人保护,可以让他休息。 名不见经传的好处体现出来,不了解他的人不知道他的根脚,不会将相貌平平的他当做一个人物。 电话联系沈俊,告知汪师傅在车场等他们。 商务车里汇合,张记对汪师傅说道。“汪师傅,去外滩的云南菜馆,我忘记名字了,你地图搜索。” “到了地方你们自已去玩,不用跟着我。” “上半年会一直待在国内,没有出国的计划,你们自已忙自已的事。” “该谈恋爱谈恋爱,该结婚结婚,不要一个个的单身,搞得我看到你们也神经紧张。” 汪师傅启动车子,前往外滩。 听着张记说话,汪师傅也认为沈俊、厉东来等人应该结婚,不能在拖下去。 婚姻是人生大事,而适合结婚的年龄就是这么几年,浪费了最适合的年纪,在想要结婚就会被人当做异类。 魔都经济发达,对人的包容性强,但也不是无限制的包容。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按照人生流程走没有错,不能向那些魔都有钱人学习享受单身的快乐。 火辣辣的胃,干燥的喉咙,咕咕叫的肚子,阻止张记说话的欲望。 来到外滩,张记一个人前往吃饭的地方,赶走沈俊、厉东来几个人。 广告没有拍完就要离开,林溪不知如何向导演开口。 拍广告和见张记相比,她分得清哪一个更重要,开口的勇气也就有了。 导演不耐烦的拒绝,林溪也拒绝导演的拒绝。 同为打工人,林溪不认为导演能够左右她的资源,而且有吴巍顶着,导演也无法左右她。 来到外滩,回想她的条件,林溪不确定张记是否能够答应。 但她条件是她的底线,她要维护她的底线。 来到张记指定的云南菜馆位置,看到开吃的张记。 慢慢走到餐桌前,坐在张记对面。 纠结的心情无法平复,内心已经接受提议,到了最后关头,还是道德作祟,身体拒绝。 看一眼对面的林溪,张记没有林溪的道德作祟。 约林溪见面是为了得到她最后的答案,同意还是不同意,总要给他一个准确没有疑义的回答。 繁忙的工作没有太多时间耽误,不同意也没有关系,他可以寻找下一个同意的人。 “昨天被朋友拉过去喝酒,没有回复你信息。” “考虑了这么久,也有一个答案了,同意、不同意,你给我一个痛快话。” “这家云南菜味道不错,你可以尝一尝,菌菇鸡汤滋补。” 没有喝鸡汤的心情,她的到来不是为了喝鸡汤。 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张记,人是会变得,这一点在张记身上体现。 当然,她也变了,不能双标的只说张记变了,而她没有变化。 改了名字,不代表她就是另外一个人,和曾经的自已完全割裂。 深呼吸一口气,林溪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我也有我的条件,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我的条件不仅是为自已要一个保障,也是给未来的孩子要一个保障。” “你不了解养育孩子的花费,但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张记点点头,喝一口鸡汤。 鸡汤香气在口腔滚动,温养着味蕾。 起身盛一碗鸡汤放在林溪面前,张记说道。“说说你的条件,看我是否能够满足。” 满足林溪的条件不难,张记还是想要听一听林溪的条件,看看她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养育孩子花费很多,魔都消费高,养育孩子成本水涨船高。 出国是林溪的执念,她一定想让孩子出国留学,这也是一笔花销。 “我现在没有房子住,首先我要一套名下的房子,这一点对你不难。” “生孩子无法确定男女,如果是男孩子,他名下也必须有一套全款房子,女孩子可以不要房子。” “至于房子的位置,交通、学区、医院至少要占两条。” “我不能工作时候,你要每个月给我生活费,一个月不能少于3万。” “还有养育孩子的成本必须你付,我不会出钱养育孩子,一个孩子一个月2万,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见林溪不说话,张记问道。 “没有了?这就是你的条件?” 林溪想到的条件很多,但她不认为她的条件张记能够全部满足,只说了最基本的要求。 她相信张记不会亏待他的孩子,与其多要不如少要。 要的多了会让她显得贪得无厌,要的不多又对不起自已的付出。 为孩子要的再多也不多,房子是最基本的需求,满足这一点是基本。 明白林溪的心思,张记也不想挑破。 聪明人知道分寸,林溪也知道她的分寸,没有为她争取足够多的利益。 为孩子争取利益是对的,他希望孩子成才,成才的孩子必须有经济培养。 自已成才是少数,有钱可以铺出一条捷径,轻轻松松混一个世界一流大学文凭,然后依靠文凭成为精英。 孩子成才的道路用钱铺是很多有钱人的选择,钱没有了可以赚回来,孩子的成才是首要选择。 “你不为自已要一些经济保障?一套全款的房子就让你为我生孩子?” “以你现在的经济条件,想要全款买房子困难,十年之内买一套房子还是有可能的,为什么要选择答应我呢?” 林溪说道。“你也说了十年之内买房子是可能的,可我没有耐心等待10年。” “女人嘛,婚姻靠不住,还不如有自已的孩子和房子。” “我清楚自已的份量,不是我要你就会给,我只想要应得的,也为孩子要他应得的。” 拿起筷子接着吃饭,张记反思他的行为是否违背初心。 两个执念在脑海里打架,而他最想要的还是孩子。 努力赚钱实现他的价值,最后还不是要留给孩子,而孩子越多,他血脉延续的可能性越大。 “你去挑选房子吧,将你中意的房子告诉我,我为你买单。” “两个孩子是底线,如果你还想生第三个孩子,我也没有意见。” 停顿一下,张记补充道。 “一次性挑选三套房子,全部写在你名下,再去挑选两个商铺,也挂在你名下。” “你没有要,我不能不给,也算是让你安心,不用为生计奔波。” “吴巍那边的工作辞了吧,抛头露面也赚不到钱,不用如此辛苦。” 林溪端起鸡汤,闻着菌菇香气,轻轻点点头。 喝一口鸡汤,林溪问道。“房子有价格要求吗?” “我要是看中几千万的房子,你也买的起?” 张记一笑,对林溪的反问搞得无语。 林溪不了解他的经济能力,试探他的底线。 “只要是魔都的房子,价格没有上限,商铺也是如此,没有上限。” “不用担心我的钱包,没有经济实力,又怎么会让你生孩子。” 林溪放下鸡汤,盯着张记,想要将他看透,顺便也看透他的钱包。 第1303章 生死的距离 红酒打开,倒进醒酒器中。 欣赏着好色的液体,哈迪想要换一种成分。 述职完毕,他的述职过程是煎熬,是对他全盘否定的摧残。 允许一切事情发生的可能,可发生的是不利于他的事,他又怎么会甘心接受发生的事。 唯一不可更改的是已经发生的事,想要证明他的能力,他需要资本、资金对他的支持。 雷迪森的顶层别墅大气奢华,不是第一次到别墅来,而每一次来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肆无忌惮看着雷迪森的三个女人,哈迪不得不承认商人的社会地位和物质享受,有钱真的可以享受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物质刺激。 女人是杂志封面的模特,身材S型,满足男人对女人的所有幻想。 不过,他没有玩女人的心情,和他岌岌可危的事业相比,女人是过眼云烟。 里查尔斯站在一边,沉默的盯着分酒器。 没有人在意他,当然,他也不希望有人在意他。 跟着哈迪来到梦寐以求的美利坚,他没有梦想成真的喜悦,心中怒火中烧,从里到外将他燃烧。 哈迪走向雷迪森,幻想能够得到雷迪森的支持,以报喀士穆的仇恨。 哈迪身份特殊,只要活着,就有报仇的机会。 雷迪森不是轻易言弃的人,也想着报仇,将阿苏对他的手段十倍、百倍的用在阿苏身上,让阿苏体验一遍他承受的痛苦。 里查尔斯心中冷笑,拿起高脚杯倒酒。 没有地位,他的身份只能倒酒。 他也想要为哈迪、雷迪森倒酒,满足他们白人高人一等的服务感,满足他们的精神享受。 家人已经回到喀士穆,奥古斯都将他的家人安置在安全位置。 阿苏承诺的现金交到奥古斯都手里,里查尔斯没有后顾之忧。 他一步走错,没有回头路,只能大步往前走。 端着红酒,放在哈迪、雷迪森面前,里查尔斯回到吧台。 再次倒三杯红酒,端给雷迪森的三个女人。 雷迪森观察着里查尔斯,见里查尔斯没有喝红酒,笑着问道。 “里查尔斯,你怎么不喝红酒,难道不喜欢这个口味?” 里查尔斯一愣,明白雷迪森问话隐藏的含义。 红酒是给哈迪、雷迪森准备的,他是服务人员,又怎么会有资格喝红酒。 自知之明是安身立命基础,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身份。 和雷迪森对视,里查尔斯说道。“雷迪森先生,以我现在的身份,没有资格和您一起喝红酒。” 雷迪森哈哈大笑,扭头看向哈迪。 里查尔斯是哈迪带来的人,心里轻视里查尔斯,雷迪森还是想要看看哈迪对里查尔斯的态度。 信任从来不是对陌生人的信任,哪怕哈迪信任里查尔斯,雷迪森也不想任里查尔斯。 释放里查尔斯家人是哈迪的命令,雷迪森不满意,但当他得知的时候,里查尔斯家人已经被释放,而且回到喀士穆。 如果是去其他地方,雷迪森还有一些想法,里查尔斯家人回到喀士穆,他没有意见。 眼皮底下看着的人,随时都可以控制,不用担心跑掉。 哈迪和里查尔斯的关系升温,雷迪森担心哈迪会忘记他的身份和使命。 哈迪若有意看一眼雷迪森,说道。“里查尔斯,一起坐过来,我们谈的事关乎你的未来,你也听一听。” “喀士穆的事不是结束,我们还是要回到喀士穆,将油田抢回来。” “阿苏和张记再次让我们吃亏,这个亏不能白吃,也要将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作为油田的曾经拥有者,油田的开采经营需要你出面,你现在可以考虑如何入手经营。” 里查尔斯倒一杯红酒,端着红酒坐在雷迪森对面。 遮阳伞不大,女人比基尼布料很少。 吸引眼睛的地方太多,里查尔斯直勾勾盯着前方,控制视线落脚点。 雷迪森看一眼里查尔斯,笑着说道。“哈迪,你的日子不好过,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喀士穆损失了人,也损失了钱财,这是不允许发生的坏事。” “坏事偏偏发生了,你我也落得这一步,难堪啊。” 里查尔斯喝一口红酒,放下酒杯,安静听着雷迪森和哈迪对话。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巡逻的保镖,里查尔斯佩服雷迪森对安全的执着,不论在喀士穆还是纽约,都有随身保护他的保镖。 保镖身材魁梧,带着黑色墨镜,一身黑色的西装,很有电影里的派头。 堡垒是从内部瓦解,不是外部。 外部的安全措施严谨,抵不过内部的腐朽溃烂,直至崩塌。 哈迪、雷迪森喝了一杯红酒,里查尔斯起身为他们倒第二杯红酒。 回到座位上,里查尔斯一口气喝完红酒,笑着看着雷迪森、哈迪讨论怎么报复张记、阿苏。 他不明白雷迪森、哈迪为什么主动挑起战争,一块油田对雷迪森来说并不重要,对张记、阿苏也不重要。 两方人马来回过招,就是为了一块并不是多么重要的油田。 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失败,哈迪、雷迪森没有选择放弃,反而是越挫越勇的报复。 听着哈迪和雷迪森的计划,里查尔斯佩服哈迪思维缜密,但哈迪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否有机会实施他的计划。 哈迪发现微笑的里查尔斯,好奇问道。“里查尔斯,你对我的计划有异议?” 里查尔斯惊醒,盘算着时间,不到他预定的时间,不能和哈迪翻脸。 时间是他最有力的武器,拖延住时间,他的计划就会成功。 10分钟的时间很好拖延,应对哈迪、雷迪森,他很有经验。 “哈迪,我认为你忽略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计划执行速度不够坚决,没有如臂指使的武装力量。” “如果有一只如臂指使的武装,阿苏没有机会逃走,张记也没有机会逃脱。” “我们缺不是完美的计划,也不是考虑对我们不利的因素,而是如何有一支战斗力强,能够坚决执行计划的人。” 哈迪笑着瞥一眼雷迪森,他没有提前和里查尔斯讨论他的计划,里查尔斯不清楚他的新计划。 雷迪森看过他的计划书,没有发表意见。 里查尔斯嘴替说出计划最核心部分,哈迪很庆幸他带里查尔斯过来。 雷迪森的雇佣兵是他们唯一能够命令的武装,这也是雷迪森最大的底牌。 打出这一张底牌,需要雷迪森有绝对孤注一掷的勇气。 肚子有点痛,哈迪没有在意肚子痛,而是看向里查尔斯。 “里查尔斯,武装是计划的一环,这一点是我们的共识。” 哈迪的解释鼓励里查尔斯说下去,里查尔斯接着说道。 “进攻油田让阿苏逃脱,这是计划失败的第一步,让油田没有直接陷入到无秩序状态。” “安全屋没有拿下张记,这是计划失败的第二步,没有打击掉阿苏的士气,让他还有反抗的勇气。” “面对阿苏的突然进攻,没有防御抵抗的能力,双方武装战斗力不在同一层面,这是计划失败的第三步。” “短短时间走错三步,不失败都不可能。” 雷迪森脸色难看,他怀疑里查尔斯说的话是哈迪让他说的。 哈迪不止一次对他不让雇佣兵行动不满,雷迪森又怎么会不了解哈迪内心想法。 控制着脾气,雷迪森感觉肚子疼,以为这是被里查尔斯气的。 沉默一会,雷迪森问道。 “里查尔斯,这是你的想法?” 里查尔斯笑道。“雷迪森先生,这就是我的想法,也是我认为计划不可能实现的原因。” “没有坚决执行计划的人,没有坚决完成计划的决心,计划再完美也只是白纸上的文字。” “敌人的优势是我们的劣势,双向对比,不对称优势在于对方,试想我们怎么能成功?” 里查尔斯明确指责,雷迪森气的站起来。 肚子剧烈的疼痛,他捂着肚子,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里查尔斯。 哈迪感觉到肚子越来越疼,而雷迪森捂着肚子,给他不一样的想法。 哈迪看向红酒,抬头看向里查尔斯,问道。“里查尔斯,你肚子疼不疼?” 里查尔斯摸了摸肚子,说道。“我肚子不疼,你们肚子疼?” 哈迪、雷迪森对视一眼,猜测是里查尔斯在红酒中做了手脚。 “哈迪、雷迪森,不用挣扎了,药效发作了,我们都不会有抢救的机会。” “哈迪,谢谢你将我的家人送回喀士穆,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但是你们打破我平静生活,这是不可原谅的,就让我们一起上路吧。” 雷迪森大声喊保镖,保镖迅速冲向雷迪森。 看着保镖,里查尔斯摇摇头,拿起分酒器,将红酒倒入口中,大口吞咽。 红酒没有毒,他没有机会在红酒中下毒。 他有拿高脚杯的机会,用沾有毒的纸巾擦拭杯子。 红酒顺着杯壁旋转,混合了毒,混合足以致死的毒。 “雷迪森,一起上路吧,不用在挣扎了,你不会有活着的机会。” 太阳穴挨了一拳,里查尔斯失去知觉。 第1304章 继续向前的生活 葛逐弦拎着塑料袋回到住处,他知道有人在身后跟踪他,他没有刻意躲闪。 葛立倒台,失去最强有力最后的靠山,他也失去活下去的能力。 安身立命的钱财离他而去,在梦幻天堂里没有钱,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暗中有人刻意不让他死去,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谁跟踪他都没有关系,没有价值的人,也没有伤害的必要。 而他掌握的有价值的信息,在葛立去世消息传来的一刻,所有消息失去价值,就连他本人也失去价值。 葛逐弦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落到这一地步,也不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葛逐弦摆烂的躺在沙发上。 房主没有过来催他离开,他也没有主动离开。 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他没有自杀的勇气,只想要活一天是一天。 听到开门声,葛逐弦没有回头,依旧躺在沙发上。 现在的他没有价值,也没有浪费一颗子弹的必要。 有人想要杀他,在葛立去世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不会让他活到现在。 回想他曾经的风光,被无数人吹捧着,一言绝对其他人的荣誉升迁生死,而现在的他,命运被其他人掌握着。 最开始以为是黎视、张记两人做局害他,随着事态发展,他发现黎视、张记两人没有能力做局。 葛立的身份地位不同于他,不是同等级别的对手,没有资格做局。 当然,他已经不去想那么些事,只想知道谁在背后让让活到现在。 脚步声越来越近,葛逐弦拿起桌上的酒,猛地灌一口。 “我知道你来了,直接说找我什么事?” “我现在心很烦,没有心情说话。” 老顾一愣,葛逐弦将他当做了谁,为什么和他说这些话。 葛立已经去世,失去葛立这座靠山,葛逐弦的日子可想而知。 而他的账户被强行清空,身无分文,没有生活的经济基础,整个人也就废了。 微微一笑,老顾走到葛逐弦对面,慢慢坐下。 意气风发曾经,颓废无神现在,两种精神状态的葛逐弦在老顾脑海中转换。 他的任务结束了,可以安心的回国内,一切都结束了。 当然,结束是对他而言,不是对葛逐弦和其他出国的伙伴们。 身份决定出路,不同的身份决定他们不同的出路。 “逐弦,房子还有一个月到期,我不会再续租,你要重新找地方住。” “零散的生活费也不会有人支付,你要考虑生存问题。” “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不管是哪一个,已经在这里,没有回头的可能。” 葛逐弦直勾勾盯着老顾,老顾不像是过来看他,而是想他道别。 没有国内消息来源,他不清楚老顾的父母是否安全落地。 他和老顾不熟,彼此之间点头之交,偶尔在一个圈子里聚,也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老顾为什么为他缴纳房租? 为什么时不时给他生活费? 疑问在心里长成参天大树,葛逐弦要追根溯源,让老顾解惑。 “老顾,我们之间关系一般,国内国外没有太多交流,你为什么这么做?” “墙倒众人推,自古就是推墙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你也不是那个雪中送炭的人。”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 老顾笑了笑,葛逐弦的疑惑是常人的疑惑,而这也很好解释。 有人不想让他舒服死,他也就窝囊的活着。 续租和生活费的钱不是他出,不是他出不起,而是有人承担了葛逐弦在纽约的基本生活花费。 黎视的怨气很大,葛立死了,就让他儿子遭罪。 最初黎视找到他,老顾没有拒绝黎视的要求,而这对他来说也不难,是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事。 保证葛逐弦活着,让他如街上的瘾君子一样悲惨的活着。 “你活着是因为有人想要让你活着,这个人是谁,我想你也能猜出来。” “我的任务是暗中保护你,让你活着,不要死掉了。” “现在任务结束,我也要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自然过来告诉你一声。” “房租还有一个月到期,房租收不到房租,他会过来收房子。” “你有一个月时间缓冲,这一个月足够你重新找一个地方生活。” 葛逐弦哈哈大笑,灌一口酒,大声说道。“你认为我现在还有缓冲的必要?” “老顾,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但我没有想到你如此聪明,早就为你自己找到出路。” “暗中保护?还真是讽刺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你不感觉脸红吗?” 没有回答葛逐弦,老顾认为他做到仁至义尽。 黎视只需要葛逐弦活着,他为葛逐弦提供住所,为他提供生活经济来源,没有让他露宿街头。 到了离开的时候,过来告诉葛逐弦他即将面临的生活状态,预留一个月缓冲期。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葛逐弦为他敲响警钟,让他明白世事转变的凄凉。 起身离开沙发,老顾说道。“该告诉你的已经告诉你,怎么做是你的事。” “不要拿你藏在沙发里的手枪,子弹已经被我卸掉。”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机会,这是我对你的劝告。” 葛逐弦没有听从老顾的劝告,拿出手枪,瞄准着老顾。 老顾转身盯着葛逐弦,摇头说道。“没有子弹的手枪,瞄准又有什么意义呢?” “逐弦,你隐忍这么久不是为了见我,我也不是你的仇人,我们没有必要如此。” 葛逐弦冷笑道。“我知道有人进入房子,岂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一颗子弹40克,400克的重量我还是能掂量出来。” “老顾,你猜一猜我的手枪里是否有子弹,是否能够射出子弹?” 老顾摇头,说道。“你的眼睛里没有杀气,所以你不会杀我。” “手枪里是否有子弹不是我说的算,是由你说的算。” 葛逐弦哈哈大笑,笑的眼泪流出来。 颤抖的手举着枪,瞄准老顾。 认识老顾多年,葛逐弦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他不知道老顾叫什么名字。 一直以来都叫老顾,反而忘记了名字。 老顾的全名是什么? 枪是他的底气,而现在,手中拿着枪,他却没有底气。 老顾说的对,他没有杀老顾的心,自然没有杀气。 可他有自杀的勇气,有杀了自己的勇气。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赖活着没有意义,没有复仇的可能,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黎视远在国内,就算黎视、张记在纽约,他也没有接近两人的机会,不能完成复仇。 他活着没有意义,也不想成为别人复仇快感的来源。 手枪调转方向,葛逐弦说道。“老顾,告诉黎视,他没有资格决定我是死是活,他永远没有资格。” 老顾想要阻止,距离让他没有阻止的能力。 葛逐弦果断扣动扳机,子弹顺着口腔穿透后脑勺,带着迸裂的血液脑浆乱飞。 葛逐弦身体缓缓倒下,躺在地板上。 鲜血从后脑勺流出,侵占地板的空地。 老顾俯视着葛逐弦尸体,猜不透葛逐弦决定在他面前自杀的意义。 死亡不是归宿,也不是开始,是一段旅程的终点。 死亡突如其来,老顾没有准备,但他作为葛逐弦自杀的见证者,还是要为葛逐弦处理身后事。 走出高铁站,张记打量着枣城高铁站出口前的风景。 几次经过高铁站,张记行色匆匆,没有好好看一眼高铁站前方的风景。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张记拿出手机,接通黎视的电话。 黎视电话不会轻易响起,每一次给他打电话,都是有事情说。 “黎哥,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事吗?” 站在窗前,俯瞰着魔都城市面貌,黎视心里空荡荡。 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酣畅淋漓的成就感,心里充满了空虚。 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问题,随着两个人的生死空虚。 作为他的合作者,张记曾经受到葛逐弦迫害,应该知道葛逐弦的现状。 “葛逐弦自杀了。” 因为葛逐弦自杀的消息,张记不认为葛逐弦是有勇气自杀的人。 突然地消息打乱思绪,张记淡淡说道。“自杀了啊?还真是一死百了,可我没有报仇的快感,怎么反而是空荡荡的?” 听到张记心里空荡荡,黎视放肆的笑。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宣泄他多年的怨气。 是啊,大仇得报的空虚感,不仅是他一个人的空虚,也是张记的空虚。 仇恨浇灌他们身心,没有了仇恨,也没有前进的动力。 “打电话告诉你一声,葛逐弦死了,葛立也死了,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挂断电话,张记看着眼前的喷泉,突然失去兴趣。 逼迫他不能回国的罪魁祸首死了,他应该开心,可他没有开心的心情。 至于胁从者权桦,张记也没有找他麻烦的心情。 大难不死的经历,对死亡的恐惧揪着他的心。 遗忘是时间的脚步,而他要做的是延续他的脚步,让孩子顺着他的脚步走下去,不要忘了他。 第1305章 转身的地方 葛逐弦自杀的消息不早不晚,刚刚触及张记敏感的神经。 葛立去世以后,张记没有将葛逐弦放在心上。 葛逐弦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而他有那么多威胁在葛逐弦之上的人名,怎么会记住葛逐弦。 黎视的电话应该是其他重要的事,不应该是葛逐弦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一个人消失在活着人的世界中,彻底对他没有威胁。 史大军已经着手准备回魔都,和林含章接触几次,确定好神奇在魔都新的厂址。 枣城的神奇进入到惯性,依靠惯性可以正常运转,不需要太多关注。 史大军将精力放在魔都,枣城的神奇也需要物色一个新人,接替史大军管理。 心中没有合适人选,让他选择也无法选择。 对神奇关注太少,甚至是神奇有哪些业务,张记也不了解。 脑袋里全是葛逐弦自杀的消息,张记难以想象葛逐弦选择自杀的勇气和决绝。 如果选择自杀,葛立去世的时候就会选择,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黎视第一时间得到葛逐弦自杀消息,一定是在葛逐弦身边安插了眼线。 是不是黎视逼迫葛逐弦自杀? 思考一会,张记认为黎视没有那么无聊,不会选择逼迫葛逐弦自杀。 他的敌人是葛逐弦,黎视的敌人是葛立。 黎视对葛逐弦没有仇恨,葛立去世,他们之间的仇恨也就结束,没有必要再让他的手上沾上葛逐弦的鲜血。 一个过时的死人没有必要占据他的脑袋,他的脑海还有很多重要的事。 老黄、塔里兹最后决定不让他去找豁牙子,张记也就没有主动去澳门。 国内的安全有保证,李明端也让他一年不要出国,他可以安心在老家处理他自己的婚事。 出租车来到家和园,张记看到站在门外的史大军。 下车站在路边,史大军看到张记,快步走向张记。 神奇方向转移,他和林含章接触几次,确定了神奇选址,也确定神奇在魔都的新业务。 张记让他全力配合林含章,史大军自然全力配合。 神奇回魔都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张记曾经对他的承诺。 时过境迁,他没有忘记初衷,始终为了回到魔都努力。 养父母的心血毁于一旦,他带着神奇来到枣城避难,不仅是为了避难,也是保留神奇回到魔都的可能。 回魔都的计划在路上,他很满足现在的进程。 林含章有很多想法,回收再加工是神奇的本行,这一点可以配合林含章,而其他的想法,需要张记同意追加投资,才可以进行下去。 林含章透露张记会同意他的想法,史大军没有探究,而他也没有太多想法。 林含章和张记确定项目,而他是执行人,执行人不需要有太多自己的想法。 但追加投资不是一件小事,在这件事上,张记和林含章的私人关系很重要。 国情如此,关系是利益的催化剂,可以加快,也可以减缓。 张记和林含章是何种私人关系,影响神奇在魔都的走向和速度。 他的目的是神奇回到魔都,只要达成这个目的,他可以是执行命令的机械动物。 机械动物执行正确的命令,不执行有疑问或者错误的命令。 林含章计划超出他的预期,史大军不能不经过张记同意。 “怎么这么着急见我?和林含章有意见冲突?” 史大军说道。“神奇的项目是废品回收再加工,钢铁、玻璃、铝合金是主要业务,而林含章有意增加地沟油加工、垃圾燃烧发电、餐余垃圾处理项目。” “我不了解你和他怎么商谈,所以要和你碰头对对意见。” “地沟油加工燃料不是主业,从零到一要走一段路,而且要和科技大学合作,获取技术支持。” “垃圾燃烧发电的先进技术躲在日本,他们在这一行业走的快,有更多成功经验。” “不能小看小日本,他们在一些方面做得不错,这一点要承认。” “出国考察引进经验和技术,这需要你来把握方向。” 林含章没有说他的具体计划,张记记得林含章给他发邮件,但他没有看。 清洁能源计划是未来的主方向,林含章下沉的做法让张记意外。 不过,已经答应林含章,张记认为可以配合林含章。 有林含章把握主方向,就算是赔钱,也不会赔太多钱。 “这点事你完全可以拿主意,不需要问我。” “我一直不参与管理,也不懂的管理,你问我岂不是驴唇不对马嘴。” 沉思一会,张记发现史大军不是询问他的意见,而是试探他和林含章的私人关系。 增加三个陌生项目,追加投资就可以。 没有钱可以向他要,没有必要见面亲自说具体细节。 也就是在马路边,换一个安静地方,张记肯定史大军会事无巨细的为他叙述细节。 说话的艺术,就是偏偏有话不直说,要相互试探,要拐弯抹角。 看到对面的水果店,张记看到熟悉的身影。 扭头看一眼史大军,张记说道。“增加了项目,追加投资也是逻辑顺序,追加就是。” “嘉汇投资投资了几家清洁能源公司,可以和他们一起合作,将事情做起来。” “林含章的想法不错,可以全力配合他,我也想看一看他是否能够把握住方向。” “下次遇到类似的事,可以去嘉汇投资找卫疆和胡乐,他们会为你提供帮助。” 史大军笑了笑,顺着张记看去的方向看到冯军。 他让张记到家和园目的不是为了制造机会让张记和冯军相逢,他有他的想法。 好在张记没有在意冯军,没有和冯军打招呼的样子。 他要去魔都,枣城的就需要有人盯着神奇,不能让神奇没有明确的领导者。 他物色了一个合适人选,想要介绍张记认识。 张记对神奇的人员不熟悉,而他们这些老人,终究还是要将担子交给年轻人。 同为年轻人,共同话题很多,即使他认为的年轻和张记的实际年龄不符合。 “我要去魔都,枣城也要有人盯着,我不能一人盯着两个摊子。” “我物色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枣城的神奇可以交给他。” “我让他从黄家村回来,一会就到,一起去吃饭,坐下来聊一聊。” 看一眼手表时间,快到了马闲闲下班时间,没有时间和史大军一起吃饭。 男人和女人的选择,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没有告诉马闲闲他回来的消息,就是想要给马闲闲一个惊喜。 接下来的时间会一直在枣城,史大军也不是立刻去魔都,有时间坐下来吃饭,不着急一时,也不能耽误他的惊喜时间。 “我要去接闲闲,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你的接班人你自己决定,不用通过我的认可。” “我现在对我们之间的模式很喜欢,不插手你们的管理,你们按时上报财表就可以。” 史大军点点头,想到即将出现的变化,他认为有必要提醒张记。 政府人员变动对神奇有影响,而神奇和郄山合作的愉快,换一个领导,会改变他们的合作状态。 “郄山去培训了,回来就会升上去。” “张县镇要来一位新镇长,目前还没有确定是哪一位。” “和现任镇长的合作不愉快,郄山一走,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乱子?” 了解镇长让神奇无偿修桥铺路捐款的事,张记也不同意无偿去做太多事。 人性的恶不容小视,给多了自然会贪得无厌。 郄山要走,谁主政就要重新定义神奇和政府的关系。 神奇做大,承担的义务也越来越多,强加的义务也多。 冷哼一声,张记说道。“爱谁过来当领导,不用搭理他们。” “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不该我们承担的一律不承担,该我们承担的,多少就是多少。” “底层领导的算盘打的很响,没有创收的能力,却有坏事的能力。” “撕破脸就撕破脸,我们不用怕任何一个人。” 史大军点点头,他的意见和张记一致,不在意张县镇领导的脸色。 他们有和政府谈话的底气,神企、服装厂、蔬菜基地,纳税大户的底气,政府自然也要给三分薄面。 闹到僵持,不用他们出手,张县镇的村民就会将闹事的人解决。 农村人能力不可估量,集体的力量可怕,可以摧毁一个认为掌握权力的人。 “好的,你去接闲闲,有时间给我说声,我安排我们坐下来。” “虽然由我指定接班人,你还是要过过眼,得到你的认可。” “神奇和蔬菜基地很重要,是基本盘,不能出现意外。” 看见有出租车经过,张记抬手打车。 “这两天给你电话,我先走了。” 出租车停下,张记上车直接离开。 距离马闲闲下班还有15分钟时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快一点赶到税务局。 史大军看着出租车,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张记忙着去接马闲闲,他坐下来吃饭的计划破灭了,只能等待张记电话,安排下一次吃饭。 第1306章 安 乐 摇晃着手里的试管,龚坤观察着透明的液体。 液体犹如自来水一般,没有任何特点。 巴比妥酸盐、肌肉松弛剂和氯化钠混合在一起,看不出来具体效果,而他很快就要实践。 将封闭试管放在桌子上,龚坤相信没有人会走进他的房间,看到试管以后会检查里面的液体。 获取的手段不合法,当然,液体存在的本身就不合法。 但他不在意他的行为是否合法,只在意是否是他掌控着一切。 疲惫感遍布全身,龚坤再一次感觉到劳累。 想要休息的想法强烈,而他很快就可以休息,不同在为任何事操心的休息。 按照他的布局,龚家已经清理掉所有寄生虫,清理掉所有依附在龚家吸血的寄生虫。 仰光的烂摊子收拾完了,朵忒和其他人布局被打破,龚岙危机成功渡过。 国内的人情也通过他的努力,偿还了刘老三等人的人情,不再亏欠谁的人情。 最难还的是人情债,割裂资产,用资产偿还人情,让刘老三等人白白捡钱。 春节聚会上的一跪,磕头拜年,用尊严还掉最后的人情。 没有负担,没有依附,没有外债,没有任何阻碍因素。 来到一楼客厅,看见站在鱼缸前观赏鱼的龚泉,龚坤没有打断龚泉观赏游鱼的心情。 时间总是没有脚步,将他们拖到此时此刻。 坐在沙发上,龚坤回想他们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好像是突然,突然之间就变成现在这样,突然之间他们就没有选择。 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走错了太多步。 没有机会去弥补曾经的错误,而他也要休息了,没有机会去弥补。 龚泉知道龚坤下楼,但他没有动作。 心里对龚坤不满,他也不想虚伪表演,表现出兄弟情深义重。 龚岙站在走廊,双手扶着栏杆,不屑的俯视龚坤、龚泉。 毒瘾戒掉,他没有死掉,而是成功将毒瘾戒掉。 有限出现在大众面前,其他时间被限制在别墅内,龚坤不允许他外出。 没有人是被监视一辈子,他的监视也不会是一辈子,他会逃出去,逃出龚坤的监视。 转身走回房间,龚岙不想看见龚坤和龚泉,还有远在仰光的龚林。 他找到愿意配合他计划的人,他逃出龚坤监视的机会即将到来,他会迎来属于他的自由。 转身看着龚坤,龚泉说道。“大哥,叫我过来有事?” 抬头看一眼龚泉,龚坤打开IpAd,连接仰光的龚林。 看到视频会议里的龚林,龚坤说道。“坐过来,我们兄弟三人,一起聊聊。” 龚泉走到龚坤身旁坐下,看着视频里迷茫的龚林。 龚坤的话让他们两人都很迷茫,龚坤说要一起聊聊,而他们两人也只是听龚坤说而已。 龚坤微微一笑,说道。“不要这么迷茫,我知道你们两人对我有很多疑问。” “谢谢你们从始至终的支持,现在龚家已经没有负担,可以步入正轨发展。” “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龚家的大小事交给你们两人。” “龚泉管理国内事务,龚林管理仰光方面事务,国内国外链接好,不会有大问题。” 停顿一会,龚坤接着说道。“目前就按照现状吧,后面的事,等我休息完了再说。” 龚林端起酒杯喝酒,又抽一口烟。 烟雾吐出,弥漫了摄像头。 擦了擦摄像头,龚林说道。“大哥,你这是玩的哪一出?累了?想要休息?” “我没有太多疑问,我就想要问一下,你跪下的膝盖还能抬起来吗?” “这个问题憋了好久,我很想知道答案。” 哈哈一笑,龚坤说道。“我膝盖已经抬起来,你们的膝盖是否也能抬起来?” “龚岙的烂摊子解决了,人情也还完了,你们不需要有负担。” “对着几个老家伙下跪不丢人,他们是爷爷辈的人,孙子给爷爷下跪有什么抬不起膝盖。” 龚林后靠着椅子,默默抽烟。 龚坤的话说的不错,孙子给爷爷下跪有什么抬不起来膝盖。 可刘老三等人不是龚半山,龚坤不需要下跪磕头。 龚泉瞥一眼龚坤侧脸,怀疑龚坤是怎么心平气和说出来这些话。 他有些佩服龚坤的心态,没有大气量,不会有这样的心态。 他没有下跪磕头的心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 “我休息的时间会很长,你们两人好好合作,不要闹脾气。” “龚林,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脾气太冲,不会低头。” “仰光不是国内,竞争有时候就是生死,没有人会在意任何一个无关紧要人的死亡。” “朵忒是女人,也是心狠手辣的女人,你和她相处一定要小心。” “龚泉不需要我担心,他和国内的老一代、新一代关系不错,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且,他认识几个有能力的朋友,这几个朋友会帮他。” 起身看向水箱,龚坤一笑,接着说道。“就这么多,遇事看着办吧。” 慢慢走回房间,龚坤看向桌上的试管,拿起试管走向龚半山的卧室。 挥手示意看护离开,龚坤笨拙的抽出液体,然后注射到龚半山血管里。 冷漠看着龚半山,龚坤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龚岙房间。 听到开门声,龚岙起身坐在床上,看着笑眯眯的龚坤。 坐在椅子上,将试管和注射器放在桌子上。 龚岙看着试管和注射器,不明白龚坤的意思。 不清楚试管里的液体是什么,而他猜测着试管里的东西。 戒毒的痛苦涌上心头,而快感的爽感也涌上心头。 脑海里斗争开始,龚岙犹豫着选择。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龚岙问题,龚坤撕开注射器包装,抽出试管里的液体。 注射器在龚岙眼前晃动,龚坤说道。“龚岙,据我所知没有人能够真正戒掉毒瘾。” “戒毒成功以后复吸是常态,这也是戒毒所延长释放戒毒者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圈子,不戒掉圈子,也无法从心里戒掉。” “美军在打越南战争时,吸食毒品的军人很多,而他们回到国内以后,也就戒掉了毒瘾。” “这是对你的考验,如何选择在你手中,是复吸还是戒掉,由你选择。” “而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解除你的监视,不会安排人监视你。” 龚岙看着龚坤背影,相信龚坤会解除他的监视,但他不确定他真的复吸,龚坤是不是也会解除监视。 盯着桌子上的注射器和试管,龚岙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理智告诉他不能复吸,要抵住诱惑,不要再陷入到毒瘾之中。 可脑袋里也有一个声音,让他沉沦到沉迷的快感之中。 龚坤给了他选择,可他似乎没有选择,而怎么选择都是错。 拿起注射器丢到垃圾桶,抓着试管,也想将试管丢进垃圾桶中。 试管太重,粘性太强,黏在他手上。 犹豫着将试管放下,龚岙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停下脚步,龚岙打开房门,发现监视他的人已经离开。 他恢复了自由,不用在被监视。 走到一楼,走出别墅,龚岙站在门前,让太阳照射在他身上。 太阳暖洋洋,身体也暖洋洋。 龚坤站在三楼,看着龚岙张开双手晒太阳。 没有阻止龚岙行动,这是属于他的选择,别人无法插手。 生死抉择,只能由自己选择。 回到房间,铺开信纸,龚坤拿起笔,想要将他想说的话写下来。 有太多想说的要写,他的时间不多,要趁着还能写字的时候写下来他想要说的话。 龚岙的最终选择是什么? 龚岙会如何选择? 他现在的自由不是自由,而是一次短暂的胜利。 在强大的诱惑面前,在一次又一次的诱惑面前,他是否都能坚定他的选择。 以龚岙不坚定的性格,他的胜利是短暂的,陷入其中是时间问题。 了解龚岙性格,龚坤知道龚岙会如何选择。 可他作为大哥,答应龚岙解除监视,不能言而无信。 是否要留下这样一个麻烦? 逃过一次生死的人,说明他的人生还没有到头。 放下手中笔,龚坤叹气。 没有心情写字,他还是要写。 忍着心中的心情,龚坤再次拿起笔。 他给了龚岙选择,龚岙如何选择,由不得他。 龚泉、龚林两人能收拾龚岙,不用他为两人担心。 龚岙被龚半山宠坏了,扶不上墙的烂泥,只有破坏的能力。 替他解决了一个烂摊子,不让龚岙管事,惹事也惹不出来什么大事。 国内有龚泉管理,国外有龚林,两人默契配合,保证龚家基本盘发展没有问题。 龚泉和张记有联系,有宝石来源渠道,可以做加法。 龚林在欧洲有从事宝石的朋友,可以扩展宝石销路。 来源渠道稳定,销售渠道稳定,过一手的贸易最简单,不需要操心太多贸易过程中的难题。 8页信纸写完,龚坤没有检查他书写的内容。 将信纸封在信封里,拿起桌上注射器,慢慢将液体注射进血管里。 躺在床上,龚坤微笑闭上眼,意识慢慢陷入到混沌之中。 第1307章 书 信 紧急来到别墅,龚泉看到惊慌失措的保姆。 他没有心情在意保姆的心情,直接冲进龚坤的房间。 龚坤原本不住在别墅里,而这一次回来以后,他一直住在别墅里。 最先发现龚坤出事的是保姆,发现龚坤躺在床上没有知觉。 保姆以为龚坤是累了,没有打搅龚坤睡懒觉。 一直到中午时间,龚半山、龚坤都没有起床,保姆察觉到可能出事了。 摸了龚坤的脖子,保姆发现龚坤已经没有体温。 家庭医生速度比龚泉来的更快,也确定龚坤没有生命体征。 坏消息不止只有这一个,龚半山也同样没有生命体征,推测失去生命体征时间比龚坤还要早。 龚岙房间门外有浓烈的酒臭味道,医生还是闯进去,检查龚岙身体。 试管在桌上,空空的试管没有液体。 注射器躺在地板上,医生将注射器收起来,准备化验里面的液体成分。 龚岙有吸毒历史,猜测是因为吸食毒品导致死亡。 医生没有擅自下死亡原因,他们是家庭医生,龚半山、龚坤的死因不是他们可以置喙,必须由龚家人亲自确定死亡原因。 见到龚泉,医生示意龚泉让其他人出去。 封闭空间才能说话,涉及到龚家的颜面,他们必须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在大家族当家庭医生,医术高明是一方面,嘴巴严实是另一方面。 相比医术高明,嘴巴严实更重要。 知道家族内部蝇营狗苟的烂事,不仅影响他们工资,也影响他们的生命。 龚坤卧室只剩下两位家庭医生和龚泉一个人,医生慢悠悠开口。 “龚先生,龚坤先生死亡是安乐死,他自己注射了巴比妥酸盐、肌肉松弛剂和氯化钠混合液,所以才会死亡。” “另外,我们发现龚坤先生患有脑瘤,龚坤先生将脑瘤检查报告放在床上。” 将脑瘤确诊报告交给龚泉,医生等待龚泉最后的决定。 脑瘤不可治愈是常识,龚坤知道他得了脑瘤,也知道他的时日无多,所以选择自己结束生命。 脑瘤的危险性很大,一旦发作,死亡是唯一的可能。 不过,龚坤是有钱人,可以通过基因检测制定专项治疗方案,延缓他的生命时间。 龚坤没有选择如此做,他选择另外一种方式,安全的离开世界。 医生不知道如何评价龚坤行为,作为家庭医生,没有发现雇主身体健康问题,这是他们的失职。 龚坤年纪轻轻,得脑瘤的概率很小,而且龚坤不接受他们检查身体,自然也获取不到龚坤身体健康数据。 慢慢翻看龚坤脑瘤确诊报告,龚泉发现他和龚林一直以来都在误会龚坤。 正是感觉时日无多,龚坤才会快刀斩乱麻的斩掉所有龚家负担,为他和龚林留下干干净净、没有负担的龚家。 看完身体检查报告,龚泉问道。“还有谁看过这份报告?” 医生回答道。“我们两位医生,保姆,没有第五个人知道报告。” “龚坤先生的死因和龚老先生死因一致,两人身体注射了药物,这是导致死因的最终原因。” 龚泉起身,直视着医生眼睛。 龚半山死不死不重要,他的死因是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龚坤。 刚刚恢复稳定的龚家,不能在因为意外而成为旋涡。 龚坤死亡影响很大,会引起波动,甚至是引起饿狼的注视。 市场就只有巴掌大,谁都想扩大自己的市场,而扩大市场的手段就是从别人身上咬下来一口肉。 他们成为肥肉,成为别人眼中的美味。 平稳过渡是目前最急需解决的事,不能在过渡中出现意外。 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需要龚林回到深圳,和他一起共度难关。 “龚半山寿终正寝,我大哥是脑瘤破裂,抢救无效死亡。” 停顿下来,龚泉想到另一个房间的龚岙,龚岙的死因无法确定,怎么也无法有一个掩饰颜面的理由。 二十几岁的年纪,吸食毒品的历史,突然死亡的突然,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死亡理由。 专业问题还是需要专业的人做,龚泉看向医生,问道。 “龚岙的死怎么解释合理?” 医生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龚泉会有这么一问,也商量过龚岙的死因。 醉酒是事实,也只能从醉酒方面入手。 呕吐物堵塞喉咙窒息,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案例,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当然,死因是他们宣布的,有没有信是另外一回事。 而龚家不需要有人信,只需要有一个体面。 同一天时间死了三个人,乱局已经形成,追究死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稳定局势。 走到桌前,拿起龚坤留下密封的信封,龚泉没有心思探究信封里的秘密。 龚林还在仰光,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国,稳定局势。 放肆的一夜,张记感觉双腿已经不是他的。 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老祖宗的话,没有一句是骗人的。 婚礼确定是五一,该走程序的时候,每一个结婚的程序都不能少。 预约拍婚纱照,张记心里不想拍照,但他执拗不过马闲闲,还是要配合马闲闲拍婚纱照。 家里挂婚纱照影响风水,很少有家庭在客厅、卧室挂婚纱照,张记是不会挂,也不想拍摄。 枣城没有景色,拍照也找不到好看的景色。 好在不需要他操心找拍婚纱照的公司,马闲闲通过同学联系到专业摄影师,由摄影师安排。 高中同学成为人脉,张记没有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联系的也只有胡瑞一人。 大学同学也只有舍友在联系,其他大学同学叫不上名字,甚至不认识。 没有按部就班上大学,他的大学生活不美好,也没有回忆。 突然停下来为结婚做准备,张记感觉有一些无聊。 每天飞来飞去的忙碌,习惯了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 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此做。 起床打开电脑,查看邮箱里的邮件。 王锴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和张唐竞争,抢了张唐两次贸易项目。 谈笑分析王锴身边有熟悉张唐的人,不然不会精准的打时间差,还以略微低于他们成本的贸易额拿下项目。 看完谈笑的邮件,张记不在意张唐和四海之间的竞争。 规则以内的竞争,所有人都要遵循规则,不能破坏规则。 至于谁帮助王锴,张记不在意这个人,也不在意这件事。 他喜欢破坏规则做事,王锴不主动破坏规则,他没有破坏规则的理由。 浏览一遍邮箱,没有值得注意的事。 手机突然响起,张记拿起手机,看到胡瑞打来的电话。 没有犹豫,张记接胡瑞电话。 “有事?” 胡瑞点燃一支烟,悠闲抽一口。 “昨天查看监控看到你回来,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饭。” “有一件事告诉你,区里有人对神奇不满,想要搞一搞神奇。” “我知道你和神奇有联系,如果你在里面有股份,提前告诉神奇高层一声,让他们最近低调一些?” 眉头皱起,史大军说张县镇镇长对神奇不满,怎么从胡瑞口中,区里领导也对神奇不满。 神奇有多么招人恨,被镇领导恨,也被区领导恨。 胡瑞都知道的消息,在区领导班子层面是公开的常识。 想了想,张记问道。“你怎么知道?” 胡瑞说道。“我陪领导应酬,刚好在一家酒店里,敬酒的时候坐下来聊天,听到领导聊天说对神奇不满。” “史大军不招收黄家村、王家村、张家村三个村子以外的工人,得罪了领导的穷亲戚。” “他们说史大军招收了阿姨,借此说了很多坏话,你明白一张嘴的肮脏。” 摸了摸后脑勺,张记没想到张芸成为被攻击的突破口。 穷亲戚的最不干净,区领导想要为亲戚出气正常,但是特殊针对不行。 有必要让所有人知道,神奇不是离不开张县镇,也不是离不开枣城。 有太多地方可以去,不一定被人随意拿捏。 “神奇还是真是神奇,镇长对它不满意,区领导也对它不满意,还真是招人恨。”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史大军,让他处理。” “不过,招收谁不招收谁有规矩,不会因为他人不满改变。” 胡瑞笑道。“身边人的发达最让人难受,眼红病是通病,治不好的。” “有股份也是小头,你不用为这点小事烦心,神奇会有人烦心。” “亲亲互为隐,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老话,有他存在的道理。” 说一会话,张记挂断电话,将胡瑞的消息发送给史大军。 神奇去魔都小范围人知道,现在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 潜藏发展阶段结束,到了回归魔都阶段,枣城的市场可有可无。 神奇遇到不公平待遇,可以打包带走黄家村,让黄家村的人去魔都工作。 相比较魔都环境,不用怀疑黄家村人的决定,人往高处走是定律。 换地重生,是否还会有张县镇、市中区的不满,是否还用在意他们的不满。 第1308章 历史重演 消息在张县镇传播,也传播到区里、市里。 故意放大的谣言,传播速度堪比闪电,光芒直接闪到几十里外人的眼睛。 神奇回魔都是神奇内部小范围共知的秘密,外部人不了解。 就算是张县镇,也没有人知道神奇的搬迁计划,其他人更不可能了解。 详细搬迁计划公布,神奇所有员工都知道神奇要去魔都,人心变得慌慌不安。 年轻人和老年人、中年人派系分明,泾渭分明的表明立场。 年轻人想去大城市,有神奇兜底,前进有路,后退也有兜底的一条路。 中年人和老年人不想离开家乡,还是想要留在黄家村和市中区。 背井离乡的悲惨已经品尝,不想再一次品尝人在异地的凄凉。 以劳动力为主要营生手段,能够在家乡,绝对不去外地。 黄强将一切看在眼睛里,史大军突然放出消息,没有和他商量,也没有告诉他具体原因。 神奇搬迁魔都是一部分业务搬迁,不是将整个工厂打包搬迁,这一点是明确的计划。 知道是史大军放出来的消息,但黄强不理解史大军为什么放出这样的消息。 而在这之前,曾经也有一次神奇搬去外地的消息,不过那是张记反威胁政府的手段,逼迫操书记的手段。 找到坐在办公室里的史大军,黄强直接开口问。 他和史大军太熟悉,不需要客套的铺垫,然后拐弯抹角的问话。 农村人的小九九智慧,明白什么时候委婉,什么时候直接。 “史总,神奇搬迁魔都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为什么突然放出这个消息,而且是片面的消息。” “神奇部分业务回魔都是既定的计划,这是我们大家商量的结果,现在怎么成了神奇打包回魔都?” “仅仅半天时间,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没有人安心工作,这很不利于安全。” 史大军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丢给黄强。 张记的消息突然,他看到短信,也是脑袋一阵蒙。 一件小事成了坏事,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子。 不过,史大军坚持他和黄诚的约定,坚持优先从黄家村招收员工。 神奇业务饱和,员工也饱和,不需要招募新的员工。 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没有拔出坑,不需要新的萝卜进来。 几句挑拨难听的话,是怨气的发泄,也是故意拿捏的源头。 能够当上领导的人没有傻子,史大军认为这是一次试探,神奇被试探出底线,后续会有无穷无尽类似的事。 一巴掌将所有试探打回去,可以让神奇安静一届领导班子时间。 “你知道镇长对我们不满,刚刚收到准确消息,区里领导也对我们不满。” “家里的穷亲戚过来找活干被拒绝,不知道说了什么,现在区里领导对我们不满,想要搞搞我们。” “张记当初的手段让我们过了两年好日子,现在又要故技重施。” 黄强点燃香烟,慢慢喷云吐雾。 镇长多次让神奇无偿捐款,被拒绝以后,对神奇不满。 郄山一直压着,没有让镇长报复的意图得手。 郄山要高升,不在张县镇,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现在又有区里领导对他们不满,要为穷亲戚出气。 一波不平,又来一波。 县官不如现管,现管的人最难以讨好,一点不舒心的事就会成心头刺。 黄强不在意反制手段,神奇还在黄家村的位置,他的心就不会慌张。 烦人精是一波接着一波,黄强对所谓的领导无比厌烦。 神奇在张县镇已经做了做了很多,铺桥修路,还帮镇上人解决就业问题。 学校、敬老院等公益捐款每年都有几十万,钱不知道花到哪里,还是满足不了领导的胃口。 黄强想要举报镇长,让反贪、纪检好好查一查他们每年的捐款去了哪里。 “片面的计划是计划一部分,是不是再加一把火,烧到某一些人身上?” 史大军有意看一眼黄强,感觉黄强的心真是黑。 一把火烧起来,烧死的人肯定不是一个人。 镇长是绝对会被烧死的人,也是必须被烧死的人。 捐款到底花到哪里,凭证又在哪里? “张县镇、市中区牵丝带线,你自己看着办。” “计划是不会变得,搬迁魔都是真的,一部分业务搬迁也是真的。” 黄强点点头,明白史大军的底线。 神奇发展计划是内部讨论的结果,这一点不会变。 十里八村的人在镇政府、区政府工作,一把火烧起来,还是要避开。 “精准到人,不会控制不住局势。” 史大军掐灭烟头,说道。“我在枣城时间不多,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晚上和张记一起吃饭,叫上几个老人,一起说说话。” “接我班的人也确定,你也知道是谁,不用我再多说。” “晚上一起带着,打工者要知道老板是谁,不能不认识老板。” 黄强说道。“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我还是先去找人放火。” “一口恶气憋在心里一年半,到了出气的时候,不能不出气。” 黄强夹着烟离开办公室,史大军看着黄强,任由他离开。 总有人不遵守规则,利用权力胡作非为。 背景是一个人的优势,优势不是胡作非为的底气,滥用底气的同时,枷锁也随之而来。 换了战场,也要换一个思维。 魔都不是枣城,官僚主义没有那么重,但上桌子太难。 现在的他有坐在桌子上的底气,能否一直坐在桌子上,这是另外的底气。 潘寒看着秘书,沉默着不说话。 多么熟悉的一幕,他的记忆被强行拉回到从前。 时间好像并没有过去太久,神奇再次走到十字路口,而这个十字路口不是神奇的选择,而是他们的选择。 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原因是导致状况出现的最关键因素。 “去查,我要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秘书不理解潘寒为什么在意一家废品回收工厂,枣城市有很多工厂,真的有必要在意一家不起眼的废品回收加工厂。 没有问出他的疑问,他的疑问不需要解释。 而潘寒交代他关注神奇,有特殊事情及时向他汇报。 “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找人打听,张县镇工作的同学说了三个版本的原因。” “第一个版本是镇长逼迫神奇无限捐款,神奇每年捐款达到50万,在这个基数外还要捐款。” “第二个版本是区副书记王书记放话要收拾神奇,替他被神奇拒收的亲戚报仇。” “核实了两个版本,两个版本是有其事,这一点无可厚非。” “还有最后一个版本,神奇本就是魔都搬迁的公司,现在搬回魔都是他们既定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已经实施,魔都接头的人是林含章,他父亲是魔都市常务副市长。” 靠着办公椅,潘寒明白消息是烟雾弹,神奇绝对不会打包搬迁魔都。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无非是为了达成目的。 神奇的目的是什么? 公然摆在明面上,就是想要进入到大众视野里,阳光下暴露所有事。 镇长、区副书记,两个人估计是行动了,史大军才会故技重施。 放大镜不能乱用,事情不放大就是芝麻绿豆,放大了就是一座压死人的大山。 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慢慢吐出茶叶。 微微一笑,潘寒说道。“继续盯着这件事,看看 “观察观察马志良,看看他什么反应。” 秘书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潘寒看着秘书,开口叫住秘书。 “还有一件事查一查,查查区税务局的马闲闲在做什么?” 秘书一愣,潘寒转折太快,怎么就突然安排他去查区税务局的人。 马闲闲名字一听就是女人名字,这是他能知道的事吗? 秘书工作不好干,直接领导的癖好奇怪,他也是没有办法拒绝。 “市长,我现在出去调查。” 潘寒没有在意秘书的愣神,神奇的动作不是史大军个人决定,史大军没有这个魄力。 猜测是张记回到枣城,在幕后操作计划。 故技重施老套,但好用的招数就是好招数。 张记是真的不在意神奇,神奇存在与否不影响他钱包,影响到是黄家村一个村子人的钱包。 神奇是风向标,神奇的动作是蔬菜基地、服装厂、锂矿石加工厂的风向标,抓住神奇也就知道其他三家工厂的动态。 马闲闲作为张记未婚妻,确定结婚日期的未婚妻。 马闲闲在做什么,就是张记在做什么。 手里有两个需要化缘的项目,他是市长,也需要向市里的企业化缘。 政府的日子不好过,优惠政策可以给,反馈也是情理之中。 拿起手机,打开手机找到税务局局长电话,潘寒没有犹豫的拨打过去。 市长指导工作是借口,找借口去税务局是目的。 秘书消息太慢,他可以亲自调查,不能将所有压力压在秘书肩膀上。 听到局长局促声音,潘寒笑了笑,下级领导对上级领导不自觉的拘谨,体制内部的下意识,改不掉的坏毛病。 第1309章 目的是什么 距离上午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秘书再次敲开潘寒办公室的门。 调查信息是麻烦的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出去,才得到他最想要的信息。 以秘书对潘寒的了解,潘寒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点名道姓到单位,潘寒对马闲闲一定很熟悉,而且马闲闲对潘寒很重要。 了解了马闲闲的工作和生活计划,秘书不敢猜测潘寒和马闲闲的关系,这不是他能了解的内部信息。 马闲闲有未婚夫,而且五一即将结婚。 马闲闲的未婚夫是枣城当地人,在魔都做进出口贸易生意。 当然,秘书知道很多事,他更是不敢往深处想。 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涉及领导私生活,这更不是他作为秘书应该知道的。 深呼吸一口气,控制着表情,秘书笑着说道。 “市长,马闲闲的工作、生活计划已经调查清楚,我向你汇报。” 看着秘书打开笔记本,潘寒没有打断秘书。 命令是他亲自下令的,秘书过来汇报是日常工作。 得到他最需要的消息,马闲闲对他已经没有价值。 确定张记在枣城,潘寒知道消息就是消息,是片面的消息。 神奇一直想要搬迁回魔都,史大军的心思就是神奇搬迁回魔都,这是他的执着。 基层的事不好干,也有各种各样的脏乱。 基层领导的权柄很大,而且没有平衡的制约,权力乱用滥用现象频繁。 而基层的事务多杂乱,没有绝对的权力制约,基层不知道会乱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 老百姓善良是一句百分百的绝对,真实的状况是老百姓也有坏人,而且是一肚子坏水的人。 农村竞争不是生死竞争,但比生死更让人不堪。 一棵树要争,一笼田要争,甚至是房子高了一公分也要争。 在最贫瘠的土地上,争得头破血流。 听完秘书说完,潘寒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秘书沉默看着潘寒,等待潘寒下一步指示。 该说的已经说了,就等着下一步指示。 不想掺和的事不由他,作为秘书,必须以潘寒的意志为他的意志,不能有自己的主见。 违法的命令可以拒绝,法律条文明确写明的条款,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不遵守命令的秘书。 现实和法律条文的区别,哪里是文字可以划定。 察觉到秘书没有离开,潘寒抬起头,诧异看着秘书。 “怎么了?还有事?” 秘书回应道。“市长,你还有事吩咐吗?” 潘寒盯着秘书,没有明白秘书表达的意思,他还有什么吩咐?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要吩咐也是问问中午吃什么。 下午和晚上的计划已经确定,潘寒有他要做的事,不需要秘书为他安排。 “没有事了,你去忙你的。” 秘书心里松一口气,他最怕潘寒有事。 潘寒没有事,不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他也就不会走上错误的道路。 男女关系例外是大忌,也是最难以把握界限的关系。 慢慢离开潘寒办公室,秘书将所有错乱思想排除脑海。 潘寒如何处理男女关系是潘寒的事,不能将他牵扯。 但秘书和老板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也是俱损,不可能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秘书脸色有些难看,他想要潘寒两袖清风的往上走,不希望潘寒陷入到男女关系劣等的错误中。 潘寒没有秘书那么多心思,他最在意锂矿石加工厂,只要锂矿石加工厂安安静静的经营,其他的工厂对他没有影响。 基层领导惹错了人,消息的背后还会有后续手段。 动乱是必须的,神奇是有反抗能力的工厂,不会在意一个副科级、科级干部的影响力。 而对于他们这些市领导来说,更不在意处理几个科级、副科级干部。 后备储备干部很多,处理一个就是活动了一个盘子,人员可以快速的轮换。 不长眼要付出代价,这是为自己眼光付出代价。 黄强合上手机,消化短信信息。 实名举报的人已经从纪检部门出来,举报材料交到纪检部门手中,他只需要等着后续处理结果。 匿名举报会被压制拖延,实名举报无法压制拖延。 在前途和违法之间,纪检部门知道如何选择。 拖延一段时间有可能,但绝对不会不处理。 详实材料是证据,节省调查取证的过程,纪检部门最是知道如何快速获得业绩。 午饭时间,史大军一定在食堂吃午饭,考虑着要不要将最新消息告诉他。 举报刚刚结束,发酵需要时间,可以等举报调查开始以后在告诉史大军。 犹豫了一会,黄强还是决定将消息告诉史大军。 在史大军没有离开枣城,他是神奇的第一责任人,了解关于神奇最新动态是他的权利。 过渡时期的事情最难处理,而人心也是最难揣测。 动静变化的变迁,小事情也会是大事情,而且是人心转变的大事情。 不能赌史大军对他的怠慢态度变化,黄强想要安稳过渡,不要在过渡期出现任何问题。 找到食堂吃午饭的史大军,黄强示意史大军身边坐着的人离开,他和史大军要单独相处。 坐在史大军身边的3个人看到黄强的眼色,识趣的端着餐盘离开。 刻意压低声音,黄强小声说道。“实名举报已经举报了,区纪检部门已经受理。” “我估计这件事不会很快有结果,毕竟涉及区领导班子成员,他们要提前沟通信息,然后在处理。” “口头不满是事实,没有具体的实际行动,口头申斥的可能性很大,不会做出实际处理。” “镇长这一系列人有实际动作,勒索行为是实打实,他们跑不掉。” 史大军慢悠悠咬着馒头,地域习俗熏陶,他喜欢吃馒头。 米饭偶尔吃,馒头是主要的主食。 纪检部门要和区领导汇报工作,也要和市领导提前沟通。 有具体的工作步骤,一步快不得,一步也慢不得。 着急的不是他们,他们只需要等待结果,而在等待结果期间,安心做自己的事。 人心惶惶不仅是被举报的人,黄家村一些人也是心慌慌。 神奇搬迁的动作太大,对黄家村的人影响也大,会导致他们回到神奇到来之前的状态。 没有人愿意返贫,黄家村的人也不例外,想要继续他们的美好生活。 安稳人心是黄强要做的事,而且是立马是要做的事。 “不要在意举报的事,你看看吃饭的人,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们的心也是慌。” “今天下班之前开会,稳住人心,不要因为莫须有的事乱了心神。” “我们干的可是体力活,心不在焉做事会出事,你、我还有其他人,都不希望神奇的人出事。” 没有观察工人的神色,黄强一门心思在举报,忽略了消息对黄家村人的影响。 当然,莫须有的事是莫须有,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黄强不认为这是一件大事。 而惶惶然的脸色难看,黄强点点头,保证道。 “下班前开会说一说神奇搬迁的事,早就决定的事也应该告诉大家,让他们心里有一个准备。” “你回魔都也需要知心人在身边,选一些年轻人带走,让他们跟在你身边。” “年轻人有活力,吃苦耐劳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实打实的帮你,不会偷奸耍滑。” 人的能力是一方面,信任是比能力更重要的能力。 从魔都跟着他到枣城的人信的过,黄家村的一些人也信得过。 史大军计划先争取魔都到枣城的人,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回魔都。 枣城的生活节奏慢而舒适,习惯了枣城的生活,一定会有人不愿意回魔都。 年轻人愿意到魔都,而史大军不愿意带愿意到魔都的年轻人。 魔都诱惑太多,愿意的心情是动力也是摧残力,会摧毁他们的动力。 经得住诱惑会一路平坦,他无法确定谁能经得住诱惑,谁经不住诱惑。 “我要带走一些人,考虑到魔都实际情况,我想要带中年人,不想带年轻人。” “魔都诱惑太多,年轻人血气方刚,这对他们很不友好。” “百废待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是中年人更靠谱,比年轻人稳重。” 黄强想了想史大军的话,没有反对史大军。 魔都的事全权由史大军负责,如何做,做到何种程度,完全是史大军说的算。 带谁不带谁,黄强不会坚持。 他去过魔都,见识魔都繁华,心猿意马是难以控制的欲望。 年轻人见识魔都繁华,会不会走上不该他们走的路。 枣城安稳生活是幸福,不见识把握不住的繁华也是幸福。 坐井观天是贬义词,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安安稳稳过一生,在舒适、舒适的环境中生活,也是幸福。 他的儿女已经成家,对儿女的期待是平安,不是成龙成凤,不是出人头地。 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黄强也不会强行改变儿女的现状,让他们去拼搏新的生活。 生活有多种选择,而他选择最舒适的一种。 第1310章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拿到区房管局的资料,纪检干事王德超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惯常的资产调查查到一条大鱼,这不在他的预想之外。 实名举报的小事在他眼睛中,和他发现的资料大巫见小巫,不在一个台面上。 掐灭烟头,王德超撕开档案袋密封条,抽出档案袋里的资料。 身份证号码输入,房产信息直接调出来,不需要他们去去核实。 全国房产信息的汇总,没有比房管局更权威的房产登记信息,也没有比房管局更详实的房产登记。 三张房产证复印件,还有两张商铺产权复印件。 房产是意料之中,而商铺是意料之外。 房产 有了这五张复印件,他完全可以申请逮捕令对嫌疑人进行逮捕。 不符合实际收入的证据,不符合实际收入的巨额财产,还有什么比房产证、商铺产权证更能证实证据的材料。 拿着材料走进书记办公室,王德超顺利得到指示。 逮捕令需要时间,而他可以先行传唤,秘密控制住嫌疑人。 打草惊蛇不可取,必须秘密控制嫌疑人,切断嫌疑人与外界的联系。 小小科员短时间内收了几千万的贿赂,可想而知背后涉及的利益。 王德超想不到枣城有什么项目需要贿赂税务局科员,他的猜测是科员是白手套,甚至是某些保护伞的情妇,为保护伞挂名财产。 顺着这一条线查下去,一定会挖出大鱼,他的业绩也是“鱼跃龙门”。 得到书记的肯定,王德超不再迟疑,迅速带人前往税务局。 控制嫌疑人的手段有很多,尤其是已经掌握确凿证据,不存在可能“误会”的情况。 马闲闲悠闲的上班,听着办公室八卦。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了就是话题多。 家长里短,同事八卦,其他单位的狗血信息,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 人心难测,欲壑难填,掌握权力的人和没有掌握权力的人,在他们的欲望里沉沦。 男人避不开钱和女人,女人也避不开男人和钱。 犹如硬币的两面,男人女人都有其中一面,即使一时掩盖,也无法改变本性。 诸葛笑笑说着学校老师之间的感情纠纷,办公室门被推开。 局长面色难看打量着办公室,眼神最后落在马闲闲身上。 王德超顺着局长眼神方向看向马闲闲,对比复印件上的照片,马闲闲本人更漂亮。 可他没有看到美女的心情,而是看到数不清的业绩。 大步走向马闲闲,王德超笑眯眯说道。“马闲闲同志,我们是纪检的人,有事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纪检”两个字威力很大,办公室陷入到针落可闻的安静中。 马闲闲不是职场小白,知道纪检部门的职能。 王德超嘴上说道好听,配合他们调查,调查的是她,她要怎么配合。 众目睽睽之下,联系外界是不可能的,王德超不会允许她联系外界,也不会允许她使用手机。 没有做违法的事,马闲闲想不明白纪检部门让她配合调查什么。 大大方方起身,马闲闲笑着回应。 “可以,是去你们指定的地方,还是在局里?” 反问确定她的疑问,也是试探事情的性质。 两个地方的选择,代表事情性质的不同。 王德超不在意马闲闲的试探,而马闲闲平静的态度让他恍惚,是不是他弄错了。 以他的经验推断,纪检自报家门找上门,没有几个人能保持平静的心态。 马闲闲表现的平静,是认为她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认为身后的人能保护她。 “还是去我们的地方吧,那里宽敞,好说话。” 点点头,马闲闲主动走出去办公室,可意没有拎包。 王德超看到马闲闲的包,转身示意跟着过来的女同事,让女同事收拾马闲闲的包。 女人是麻烦的人,手提包里有不适合男人知道的物品。 一路无话来到纪检审问室,王德超将资料摆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神游物外的马闲闲。 平静的女人可怕,至少说明马闲闲的心态和智慧,没有因为被调查乱了阵脚。 他不希望马闲闲一人抗下罪责,希望通过马闲闲的嘴,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不管保护伞身份,只要有了证词和指证,没有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今时此日不是以往,国家大力打击黑社会和反腐,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清清嗓子,王德超开口问道。 “马闲闲同志,前期统计个人资产时,你上报你的资产是枣城商品房和家庭购车,没有其他的资产。” “现在,我再问你,你在其他地方是否有房产?” 马闲闲回过神,看向王德超,毫不犹豫说道。 “我在其他地方没有资产,我确定这一点。” “经济来源只有工资,而我的工资是透明的,不足以支持我去其他地方购置资产。” “小康家庭的水平,没有家庭支持,也没有经济能力购置资产。” 轻笑一声,王德超双手抱胸,再次问道。 “马闲闲,你不是入职一年的小白,明白纪检部门不会轻易上门请人。” “凡是我们上门请人,一定是掌握了充足详实的证据,不然不会上门请人。” “我问你是否在其他地方有资产,你应该好好想一想,然后在回答我。” 微微一笑,马闲闲回答道。 “我是统计学毕业的学生,简单的统计如此基本,我的记忆力不会说谎。” “或许你掌握了充足详实的证据,但我确实没有多余的资产,倒是让你失望了。” 冷哼一声,王德超翻开最新的补充材料。 产权过户的最新信息,精确到时间和人。 明禾集团在枣城没有投资,也没有和枣城人有经济往来,怎么会给马闲闲更换产权。 明禾集团是魔都的上市公司,背景很强,他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大。 撕不开口没有关系,身份证号码不会出错,产权证不会错,马闲闲坐实了她的罪名。 将产权证复印件拿起来,让马闲闲看到房产证复印件。 指着名字位置,王德超问道。 “魔都财经大学大学统计学的高材生,你怎解释你在魔都拥有一处房产。” “深圳南山区268平方的房子,单价9万一平方,房产价值2412万,你怎么解释你和这一处房产的关系?” “马闲闲,想好以后在开口,我提醒你不要想着一个人抗下所有,就这一处房产的价值可以叛你多少年,一个人抗下所有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听说你还有未婚夫,你是否也想让你未婚夫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马闲闲盯着房产证复印件,她看到产权人的名字是她的名字。 但她对房产没有一丝记忆,也不认为这是属于她的房子。 如果是魔都的房子,她还有遐想的余地,可深圳的房子她没有遐想的余地。 身份证号码出错的概率比中双色球一等奖还低,她哪里还有狡辩的理由。 不过,她不知道房产的事,毕竟房产过户没有本人签字,这一点是事实。 “房产过户需要本人签字,我相信过户文件上有我的签名,也有不是我本人签字的笔迹。” “笔迹鉴定需要时间,有审问我的时间,不如找到演示文件去做笔迹鉴定。” “我在深圳没有朋友,也没有去过深圳,又怎么会在过户文件上签字。” “行程证明我的清白,笔迹鉴定也会证明我的清白,还请纪检还给我一个清白,让我能坦然去见我未婚夫。” 王德超盯着马闲闲,马闲闲的平静让他怀疑他怀疑错了。 过户需要本人签字,可现实是变通的,不一定需要本人签字,也可以过户。 几千万的房产和商铺产权,极有可能不需要本人签字,直接办理过户手续。 他见识过权力的另一面,也知道权力在实际生活中的作用。 “马闲闲,你也是公职人员,不要说没有脑子的话。” “过户需要本人签字,也不需要本人签字,这是你我都了解的常识。” “你的所有清白的理由没有说服我,还是想一想其他能说服我的理由。” 马闲闲摇着头,撇嘴说道。“谁怀疑谁举证,纪检干部怎么不了解这个原则。”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纪检敲门也不怕。” “我没有做过,也不了解你提供的证据,也不承认你认为我犯下的罪行。” “不知道如何称呼你,还请你深入调查,然后还给我清白。” “工作有很多不开心,在你这里不用工作,也能拿着全额工资,也是不错的地方。” 王德超没有想到马闲闲心态如此之好,但他见过嘴比马闲闲还硬的人,他有耐心撬开这张硬嘴。 一条大鱼已经上钩,不将这条鱼钓出来他又怎么甘心。 马闲闲是鱼饵,会有人自己跳出来。 他有时间等待,等待他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等待他成为最后的炫耀者。 第1311章 鱼竿断了 波光粼粼的湖面,墨镜盯着湖面的鱼凫。 鱼凫随着湖面波纹飘动,一晃一晃的牵动着岸边人的心。 不会钓鱼的选手,钓鱼是休闲,有的是耐心。 张记有耐心,也有闲心。 与其在家里一个人待着,出来陪潘寒钓鱼是他的福利。 没有体会到钓鱼的乐趣,张记反而认为钓鱼是无聊的事,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会喜欢钓鱼。 他知道潘寒约他出来钓鱼有目的,不是单纯为了钓鱼。 神奇是风向标,是欣洁和锂矿石加工厂的风向标,潘寒关注神奇的风向是关注锂矿石加工厂。 电动汽车发展的速度很快,电池是最基本的动力,锂矿石的作用不言而喻。 绿色能源发展带动一片区域发展,带动枣城清洁能源发展。 而这是政绩,是通往高处的政绩。 神奇面临的困难是被基层领导剥削,锂矿石加工厂是不是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张记没有询问李雪岩,但他猜测会有类似的事。 潘寒是县官不是县管,即使有他关注锂矿石加工厂,也会有不长眼的县管。 而现管最是不能轻易得罪,断水断电,再有其他恶心事,总是让人烦不胜烦。 潘寒盯着湖面,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是他真实写照。 一市之长是尊位,也有处理不完的事,有数不清的压力。 没有开口和张记聊天,他们身份差距,有时代的代沟,这是身份地位弥补不了的代沟。 他和张记很熟悉,多年的相识,了解彼此的习惯,知道底线在哪里。 纪检部门收到实名举报,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他不了解纪检部门不第一时间处理的原因。 没有过度干预基层做事流程,他盯着就可以,等待最后的结果。 过了一会,太阳越来越大,晒得人有点热。 张记打着瞌睡,没有关注鱼凫是否动了。 他的鱼凫也没有动,潘寒开始烦躁,有了失去耐心的前奏。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时间,你就用来在这里打瞌睡?” 听到潘寒说话声,张记勉强睁开眼。 睡眠一直很好,但是就是容易犯困。 太阳晒得舒服,困意也就来了,让他情不自禁的打瞌睡。 没有说神奇的底线,而他赴约钓鱼,已经用行动表明底线在哪里。 心照不宣的解决两人问题,钓鱼的形式给足了,是否打瞌睡不重要。 “市长大人啊,阳光正好,正是睡觉的时候。” “晒太阳和开会最容易犯困,似乎是dNA烙印的信息,一旦晒太阳和开会,一定会犯困。”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张记眉毛微挑。 上午时间是安静的时间,他也享受上午不接电话的安静。 突然间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看到枣城陌生号码。 挂断电话,张记说道。“诈骗电话太多,在哪里都逃不掉诈骗电话的摧残。” 话音一落,手机再次响起。 看着同样的陌生号码,张记眉头皱起。 诈骗电话不会使用同一个号码打两次电话,陌生号码为什么再次打过来。 没有犹豫,张记接听电话,想要听一听诈骗电话内容。 王璇见张记接听电话,担心张记再次挂断电话,赶紧说道。 “你是张记吧?闲闲被纪检部门带走了,你认识区纪检部门的人吗?” 脸色不变,张记眼神瞥向潘寒。 马闲闲职务犯罪的概率太低,怎么会被纪检部门的人带走。 选择报复对象可以,选择马闲闲,是不是选择错了人。 “什么名义带走?” “我不知道具体的名义,只知道性质很严重,我同学不告诉我具体事。” “你是她的未婚夫,要是认识人,赶紧想办法打听消息,然后救她。” 呼吸一口气,张记说道。“谢谢你,我会想办法的,不用为闲闲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挂断电话,张记直接拨打马闲闲手机。 打听消息太慢,不如直接拨打马闲闲电话。 纪检部门的人没有让张记失望,看到马闲闲手机响起,打开录音笔,录下通话内容。 敏感时间的电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敏感信息。 张记的名字普通,没有特殊标记,名字无法看出两人的关系。 三人对视一眼,按下接听键。 “你们是区纪律检查委员会还是纪律检查部门?” “你是谁?” “我是马闲闲的同伙,和她一起违法乱纪的从犯,我在罗庄鱼塘钓鱼,你们过来抓我吧。” 三人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张记的自首行为。 出事互相推诿各自纷飞的人很多,自首的真没有遇见几个。 详细交代了所在位置,罗庄鱼塘距离他们只有16公里,开车只需要25分钟。 不确定张记提供的信息是否正确,纪检干部问道。 “你在罗庄鱼塘钓鱼?” “快点过来吧,不要让我久等。” “我知道马闲闲很多事,过来抓我不会让你们空手回去。” 不给对方说话机会,张记直接挂断电话。 手机撇在一边,张记盯着湖面上的鱼凫。 潘寒收起预鱼竿,重新换上新的鱼饵。 张记的说话听在耳中,他想要知道马闲闲到底遇到什么事。 “马闲闲怎么了?被纪检带走了?” 扭头看潘寒一眼,张记说道。“纪检真是闲的蛋疼,带走马闲闲能问出什么?” “她不知道我的事,想要报复我也是从其他方面下手,从她身上下手还真是选错了人。” “打击报复来的真快,小瞧了对方。” 潘寒想了想,不认为马闲闲被带走是打击报复张记。 正如张记所说,马闲闲不了解他做的事,区副书记和镇长又怎么会了解张记是幕后老板。 一直隐身在幕后,不站在台前,知道张记身份的人很少。 神奇搬迁的效应不会如此迅速,而区政府、镇也没有打击报复的魄力。 “打击你不会动马闲闲,莫须有的罪名定不了罪,后续处理很难。” “不定罪影响纪检纪委部门的威信,纪检纪委的人不是傻子,他们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要么是马闲闲做了事,被抓住把柄,要么是有人举报,背后使坏。” 顺着潘寒的思路,张记想到一个可能。 林溪买房子时候,他也想要给马闲闲买房子,双倍弥补他对马闲闲的亏欠。 安全是他的问题,意外难以预料和逃避,保障马闲闲和孩子的生活也是一个问题。 房子和商铺产权是他安排人处理,婚前将产权过户到马闲闲名下,并公证产权是婚前财产,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如果是产权引发了调查,还真是一个乌龙事件。 潘寒见张记沉默不说话,接着说道。 “小事不用担心,纪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大事也不用担心,纪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错的人。” 说着话,潘寒转头看一眼秘书,示意秘书去打听马闲闲的事。 小事可以插手,大事绝对不能插手。 投资和政治前途相比,前途更重要,他绝对不会为违法乱纪分子充当保护伞。 秘书拿着手机发送信息,向纪检部门熟识的人大厅消息。 不用潘寒给他眼色,在张记打电话时,他已经联系。 罗庄到市中区需要25分钟车程,他要在纪检人员到来之前确定信息,潘寒是出现还是不出现在纪检人员视线里。 态度比能力重要,雪中送炭的态度更是无比重要。 2分钟收到信息,秘书心里一松,起身走到潘寒耳边呢喃。 放下手中鱼竿,潘寒看向张记。 他知道张记有钱,至于张记财富数字,他不清楚。 但以消费能力推算,随意花10万的人,财富总值乘以消费能力50倍。 简单换算,潘寒发现张记的财富价值是一个可怕的数字,数零都要数一会的存在。 马闲闲没有做错事,他心底也松一口气,不用担心会被牵扯。 “财大气粗啊,没有结婚,直接送了几千万的财产,你是不是有钱烧包了?” 张记一笑,无奈说道。“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应了这句话。” “纪检部门会监察公务人员的财产吗?没有这样的规定吧?” 潘寒解释道。“资产上报是规定,赶上了资产上报节点,才会有这样的事。” “人啊,还真是要谨慎小心,一个不注意,不知道会酿造什么样的后果。” “你办了错事,马闲闲是清白的,以马闲闲同志的性子,你回家就要鬼跪衣板了。” 打趣的话不好听,张记反驳道。“我的家庭地位毋庸置疑,怎么会允许跪搓衣板这种事发生。” “将事情交代道 “魔都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也难怪是经济之都,效率是有的。” “一次性解决两件事也挺好的,不用再和你打嘴仗了。” “吃不到钓的鱼,吃吃你的瓜也不错。” 一句话没有说完,鱼凫消失在湖面,被拉入到湖中。 潘寒赶紧握住鱼竿,和湖中的鱼儿较劲。 放线收线一阵子,将鱼儿拉上岸。 看着三斤多重的鲤鱼,潘寒看着远处滚滚烟尘,大笑道。“午饭吃不成了,晚饭还是可以的。” 第1312章 乌龙事件 坐在审讯室,打量着审讯室环境。 和电视、电影里的审讯室不同,纪检的审讯室更舒适,没有冰冷的铁门和铁窗之类冷硬装饰。 暖色调的审讯室不像是审讯室,更像是谈话室。 看向监控摄像头,张记知道监控室有人盯着他,等待他开口。 明确马闲闲的“罪名”,洗脱罪名是简单的事,几句话就可以解决。 追踪到过户的第一手资料,可以洗清马闲闲的嫌疑,而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马闲闲被纪检部门带走,张记也忘了他随口交代的一件事。 脑袋不清醒做的决定,也是将事情交给明禾集团法务部,让专业的人去干不需要专业技能做的事。 高射炮打蚊子,小题大做,也是大材小用。 看着对面的审讯人员,张记笑了笑。 潘寒对纪检人员打击很大,坐在潘寒身边钓鱼的人被他们请过来,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然后成为文字记录。 “长话短说,马闲闲名下的房产是我过户给她的,而她本人不清楚这件事。” “随口交代的事,我也忘了向办事的人要回复。” “马闲闲不清楚她名下多了房产,自然没有在资产上报清查时上报多出来的房产。” 纪检人员盯着张记,与其冷冰冰问道。 “你和马闲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将房产过户到她名下?” “根据我们调查的信息,不仅有房产,而且还有两处商铺产权。” 一拍脑袋,张记补充道。“对对对,三处房产,两处商铺产权。” “苏城一处园林别墅,魔都一处商品房,深圳一处商品房。” “两处商铺都在魔都,就是为了收租方便,没有转让其他城市的商铺。” “过户手续是明禾集团法务部经手,你们随时可以联系明禾集团法务部的经办人。” “我是明禾集团的董事,安排法务部办事合情合理,你们可以向法务部门核实我说的话。” “房产证、商铺产权证,还有婚前财产公证证书,都在他们手上。” 王德超看着张记,张记和马闲闲是未婚夫妻关系,双方已经订婚,计划五一结婚。 而他调查张记信息,发现张记信息很正常,是一个不能在正常的正常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正常人,短短几年拥有将不将上千万资产放在眼中的人。 信息保护让他无法调查到张记详细信息,潘寒的施压也在他的脑海里,压力大的让他无法迈出前进的一步。 明禾集团的董事身份,还有明禾集团操作的痕迹,明面上的线索轻而易举查到信息。 在枣城没有具体的业务,王德超怀疑张记和潘寒有内部联系,可他无法获取支持他猜测的信息。 局长已经交代询问以后释放张记和马闲闲,命令已经下了,他不得不执行。 打量着盯着他的王德超,张记没有再说话。 将事情交代清楚,王德超的疑虑是否消除,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他的信息随便调取,反正也调查不到他的详细信息。 隐藏身份是保护,密级很高,王德超没有资格获得密级资料。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爱怎么想怎么想,不影响他的心情。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还请你们快点查证,然后让我和马闲闲离开。” 圆珠笔敲击桌面,规律的敲击声在审讯室回荡。 微微一笑,王德超说道。“张先生,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以为你说了我们掌握的信息就是清白的。” “马闲闲作为公职人员,名下突然多了巨额财产,不是你以为的清白。” “我们有取证工作流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嚣张的人。” 讽刺的话听着刺耳,王德超的自信同样让张记反感。 他做事符合法律规定,没有触犯法律,不应该受到不公平待遇,歧视的眼神也不行。 一件好事变成人尽皆知的坏事,对马闲闲的影响很大。 他脑袋里想的是如何向马闲闲解释,不是在王德超面前浪费时间。 “审讯员同志,在没有触犯法律的前提下,我可以合法的做任何一件事,尤其是将名下的资产转移到未婚妻名下。” “我向你的怀疑提供证据,取证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工作,而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能浪费的。” “你代表着政府,公平公正是你的态度,可我没有在你的脸上看到公平公正,反而看到了讽刺。” “不要以为你代表了政府就可以讽刺我,想要讽刺我,你还不够资格。” 哈哈一笑,王德超放下手中圆珠笔。 他没有讽刺张记的资格,而他的讽刺是真实的内心感情。 他想要强行关押张记可以找到理由,但压力是巨大的,没有必要为了内心小心思得罪张记。 但调查不会结束,他会倾尽全力调查张记,也会将这调查详细过程报告上一级单位,乃至更高级别的单位。 “张先生,证实你提供的信息需要时间,还请你委屈一段时间,给留出取证时间。” “请你放心,我们会公平公正办事,绝对不会偏心。” 眉头微微皱起,张记说道。 “我可以留在这里配合你们,马闲闲是不是可以离开?” “她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人,不应该在这里受委屈。” 审讯室门打开,男人走进审讯室,在王德超耳边轻声说话。 王德超深深看张记一眼,起身离开审讯室。 来到办公室,拿起传真文件,王德超脸色越来越难看。 详细的过户流程,精确到秒钟的时间地点,他找不到一点毛病。 魔都房管局文件过户视频也发到电脑上,清晰看到办理过户的工作人员办理过户手续。 公证处公证也有视频资料,可以证明整件事和马闲闲没有关系。 明禾集团法务部人员的信息资料,再一次证明张记说的是真的。 张记准备的资料很详实,短短时间内准备了如此充分资料,可见他背后的能量。 事实胜于雄辩,王德超不得不承认张记说的是对的,他没有违法,只是违规让人代替马闲闲签字。 魔都房管局、公证处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以内,就算是想要起诉程序不正规也无法起诉。 他可以行使他的职权,但职权在更高的职权压迫下,他的职权微不足道。 明禾集团是上市公司,魔都房管局是行政单位,还有公证处,三个地方都不是他可以随意置喙的地方。 张记身份是一个学生,一个学生怎么会是明禾集团上市公司的董事? 疑问在他脑海里扎根,而事实摆在眼前,王德超只能放人。 书记走进办公室,站在王德超身后。 他能体会王德超此时此刻的心情,十拿九稳的事变成白忙活,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潘寒亲自给他打电话,询问事情过程,也说了他的指示。 没有戒备的偏护,书记不认为潘寒是傻子,不了解事情的严肃性,可他还是开了口,为张记说了话。 事情已经很清楚,不需要再继续调查。 而就算是他想要调查,助理也无法继续调查。 拍了拍王德超的肩膀,书记说道。“事情到这里吧,没有必要再继续调查。” “张记和马闲闲让他们离开,不要再留在我们这里。” 说完话,书记直接离开办公室。 王德超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其他人识趣的离开,将空间留给王德超一个人。 他需要一个人安静,而张记和马闲闲还在审讯室,他们还有事情做。 书记发了话让他们放人,他们还能和书记对着干,强行扣押张记和马闲闲。 听到离开的声音,张记一笑,起身伸懒腰。 “马闲闲呢?她是否可以离开?” “她已经离开了,在院子里等着你。” 没有着急离开审讯室,他想了很多解释的理由,没有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原因。 他真实身份不能告诉马闲闲,资产状况也不能告诉马闲闲。 慢悠悠走到院子里,没有看到马闲闲的身影。 张记好奇马闲闲去了哪里,快速走出院子,看到站在街对面吃着冰棍的马闲闲。 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主动走过去。 一条街搁在两人中间,互相对视的眼神穿过街道。 冰棍吃的慢,天气不热,不需要用冰棍降温。 内心的火气很大,冰凉的冰棍流进身体,缓解她燃烧的五脏六腑。 2000多万的房子出现在她名下,这只是其中一个房子,还有另外两个房子。 张记做进出口贸易,进出口贸易是否真的赚钱,能够短短几年内赚了几千万。 他们是订婚的未婚关系,张记为什么要将房子转移到她的名下,而且不提前告知她。 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使是夫妻,有秘密是允许的。 而张记的秘密是不是太大,大到她能否接受的天平另一端的重量。 需要重新正视和张记的关系,也要和父母商量,正视这一段关系。 第1313章 风云幻变 布塔上了车,司机启动汽车。 汽车缓慢行驶在街道上,刻意放慢速度。 看到前方十字路口,司机转动方向。 火箭弹出现在司机眼睛中,由小变大,点燃了汽车车头,然后燃烧整个汽车。 街道上的行人快速离开,不敢站在汽车附近。 第二颗火箭弹飞过来,将汽车炸上天,燃烧一片火海。 望远镜观察燃烧的汽车,确定没有人下车,默默看着汽车燃烧成为残骸。 收起望远镜,男人快速离开他坐在的位置。 警察出现的时间不快不慢,符合他们出警速度。 汽车被两颗火箭弹击中,确定没有人下车,车上的人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塔尔巴塔收到消息,内心一惊。 布塔的行程是临时决定,仅仅有几个身边人知道,外人怎么会知道布塔行程,而且提前安排袭击。 两颗火箭弹袭击汽车,布塔生还的可能不存在。 如果布塔真的死了,他又该怎么办? 没有看到布塔的尸体,就算是看到布塔的尸体,塔尔巴塔也要DNA检查,确定是是他的尸体,才会相信布塔真的死了。 布塔心思深沉,袭击也突然,不确定是否不是阴谋。 组织内部动荡不安,布塔没有刻意压制,犯人放纵手下人运输烟块和走私枪支。 枪支买卖是公开的生意,也是布塔统意的生意,这不是大事。 私自运输烟块,而且被当场抓获,怎么也无法洗白违背布塔意志的行为。 塔尔巴塔没有替私自运输烟块的人求情,就是想要试探布塔的态度。 布塔将人关押在一起,没有处理任何一个人,只是将所有违背他意志的人关押在一起。 不理解布塔的用意,塔尔巴塔更谨慎做事,不留下做事的尾巴。 洛夫出现在塔尔巴塔身后,轻轻一拍塔尔巴塔肩膀。 塔尔巴塔听到洛夫脚步声,镜子反光看到洛夫,没有警惕的任由洛夫拍他的肩膀。 洛夫这个时候过来找他,要说的话肯定不好听。 塔尔巴塔也想听一听不好听的话,摸一摸洛夫的底线。 让他回白沙瓦的人一直没有露面,他调查了很久,一直没有线索。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神秘人是否会出现,是否还会联系他,让他走完上一段未走完的路。 “塔尔巴塔,布塔出事的消息传到我耳边,也传到你的耳朵里。” “布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只剩下一具烧焦的尸体,这是你的大好机会,直接取代布塔。” 塔尔巴塔转身看着兴奋的洛夫,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开心。 布塔也是洛夫的侄子,相处这么久,多少也有感情,洛夫是否真的如此绝情。 布塔的尸体没有经过确认,谁也不敢说烧焦的尸体一定是布塔的尸体。塔尔巴塔不敢放松警惕,在这个关键时刻跳出来。 而他也不相信洛夫,巴里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身边人,最是不能信任。 洛夫是他的身边人,而他也不敢洛夫。 “洛夫叔叔,布塔是否死了还没有定论,我们还是稳定住局面,不要让局面乱的不可收拾。” “你我都是组织的人,谁也不想组织散了,断了你我的庇护所。” 洛夫见塔尔巴塔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也转变思路。 塔尔巴塔被布塔压了一头,他心中一定不甘心。 布塔死是一定的,两颗火箭弹击中汽车,布塔没有存活的可能。 他还有时间,等待塔尔巴塔暴露野心的机会,这也是他暴露野心的机会。 布塔强行扭转组织,在塔尔巴塔没有调转方向之前,他还不能暴露他真正的目的。 “塔尔巴塔,我知道你伤心,但伤心不能稳定局面。” “稳定局面的人只有巴里,还是将布塔出事的消息告诉他,请他出面主持大局,然后确定你是新的首领。” “任何组织都要有明确的首领,就像是蛇必须有头。” 布塔回到白沙瓦,巴里出院以后不再管理组织内部的事,全权放手交给布塔。 布塔不在了,能稳定局面的也只有巴里。 想要稳定局面不难,难的是下决定的心,尤其是在紧要时期。 他不能下命令,即使作为巴里的儿子,他也没有下命令的资格。 洛夫怂恿他的话记在心里,也在心里提高对洛夫的警惕。 关键时刻跑出来的人最可怕,谁也不清楚他的真正用心。 “洛夫叔叔说得对,我准备将布塔出事的消息告诉父亲,请他出面处理组织的事。” “蛇不可无头,组织也是如此,不可无主。” 塔尔巴塔对洛夫失礼,然后大步离开房间,走向巴里所在的位置。 巴里深居简出,但也和他们居住在一起。 不敢想象巴里知道布塔出事以后的心情,塔尔巴塔心情沉重,担心巴里承受不住打击。 布塔也是巴里的儿子,致力洗白组织,让组织站在阳光下。 虽然父子感情不深,也有理念冲突,变故对巴里也是沉重的打击。 不难想象有人在背后出手搅乱组织,不将幕后之人挖出来,他们所有人都处于危险之中。 走到巴里所在的花园,塔尔巴塔停住脚步。 巴里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享受难得的安静。 打打杀杀一辈子,也就是布塔归来以后,巴里享受了生活。 不忍心打断巴里的新生活,而他们的新生活已经开始,所有人都要面对新生活。 他有他的野心,不然也不会从国外回到白沙瓦。 失败隐藏他的野心,布塔给了他一次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这一次难得机会。 巴里听到塔尔巴塔脚步声,脚步声停止,巴里也没有开口。 塔尔巴塔脚步沉重,不似以往步伐,巴里知道塔尔巴塔的心乱了。 阳光洒在身上舒服,巴里也放弃扶持塔尔巴塔。 布塔的做法或许和他的理念不一,年轻人有更广阔的视野,想要做出改变也是对的。 而他已经没有守护的能力,还不如彻底放手,任由布塔去折腾。 等了一会,塔尔巴塔没有动,巴里主动开口。 “听见你的脚步声,过来吧。” 塔尔巴塔抬起脚步走向巴里,一步一步踩在地面,也踩在他的心上。 布塔身死,作为巴里唯一的儿子,谁都没有选择。 而他不是以前的塔尔巴塔,挫折教会他一些道理,知道该低头的时候低头。 “父亲,布塔坐车离开家里,在街道上被两颗火箭弹击中。” “警察确定车里有三具烧焦的尸体,通知我们去认尸。” 平淡的语气说着不可承受的话,巴里紧紧握住轮椅的把手,转脸看向塔尔巴塔。 他是了解塔尔巴塔的,塔尔巴塔努力控制他的心情,微表情还是暴露他的真实想法。 野心写在脸上,塔尔巴塔再次燃起他的野心。 巴里低下头,快速思考布塔的死讯。 布塔确定死了吗? 巴里不认为布塔是不小心的人,诈死的事张记干了不止一次,布塔会不会有样学样? 平稳的白沙瓦没有恐怖袭击,布塔怎么就被袭击。 “去警局认领尸体,DNA监测,确定尸体是布塔的尸体。” 没有多说一句话,巴里控制他的愤怒。 谁是幕后黑手? 是布塔,还是想要炸死他的人? 塔尔巴塔没有动,静静的站着。 他想听的不是巴里确认布塔尸体,而是巴里让他出面稳定组织局面,让他成为新的首领。 “父亲,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相信消息会很快传回来。” “布塔的死影响很坏,会有很多人跳出来,还请父亲出面,稳住组织的人心。” 巴里抬头看向塔尔巴塔,塔尔巴塔暴露了他的野心。 他是残废之人,谁会服气一个残废。 这个时候适合出面的只有塔尔巴塔,他过来只不过是想要得到他的承认。 太心急的想要权力,会被权力蒙蔽双眼。 抬错了腿只是开始第一步,走错了路没有回头路。 “塔尔巴塔,收起你的心思,你清楚现在不是你出面的时候。” “布塔的死很重要,这是所有事情的关键点,不确定布塔是否死了,做任何事都没有意义。” “你想要在这个时候做事,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你的本职是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做出格的事。” 巴里劝慰着塔尔巴塔,他不希望塔尔巴塔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时机很重要,做不符合时机的事,失败大于成功。 塔尔巴塔听着巴里的劝慰,明白巴里在保护他。 他的成长需要保护,即使是成年人的身体,思维还是青涩。 听进去巴里的劝慰,塔尔巴塔说道。 “父亲,我明白自已的身份,不会做对不起身份的事。” “组织乱一乱也好,看一看大家的面貌,我想着一定是很精彩的变脸游戏。” 巴里不确定塔尔巴塔是不是说道真心话,但他有底气度过这一次危机。 底牌是他的底气,在敌人没有现身之前,他不会暴露他的底牌。 时间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而他也会在死前,带着幕后的人一起离开白沙瓦的土地。 第1314章 疑心和动机 花园只剩下巴里一个人,巴里闭上眼睛,回忆布塔一段时间以来的动作。 他嗅到阴谋的味道,布塔被袭击不像是意外,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如果是阴谋,他的目的是什么? 组织内部有很多人不服气布塔,新人与旧人的矛盾天然,更何况布塔停掉许多暴利生意,断了旧人的财源。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矛盾尖锐的犹如直视太阳。 医院杀了一批人,但没有杀干净,还有很多旧人盘根错节,形成一股一股守旧的势力。 一时的失势不代表野心湮灭,而失势的不甘心,更加刺激野心膨胀。 布塔有没有勇气大乱之后大治,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巴里沉思着这个问题,他发现布塔不光有勇气,还有绝对的武力。 一直有一支战斗力绝伦的雇佣兵在白沙瓦,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巴里知道他们在。 巴里还知道布塔和军方有联系,这也是他可以借助的武装力量。 手中有绝对的武器,枪声能压下去所有声音。 巴里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手机在手中,他又没有拨打电话。 确定一切都是布塔的阴谋,巴里认为他没有必要掺和其中。 他唯一在意的是塔尔巴塔,塔尔巴塔是否能够经受诱惑,是否能够在布塔“死亡”期间守住自已的野心。 站在布塔立场,布塔对塔尔巴塔已经很放纵。 得势以后没有杀掉最大威胁对手,让塔尔巴塔留在白沙瓦,也负责具体事务。 塔尔巴塔如果守不住他的野心,认为可以取代布塔,布塔又会怎么对待塔尔巴塔。 稳定的生活是巴里的向往,他也不想组织再出现动乱。 布塔一次性解决新人与旧人矛盾,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属于布塔的时代。 塔尔巴塔走错一步,就算是他这位父亲,也无法压制布塔对塔尔巴塔的恨意。 稳定高于一切,为了稳定,布塔也会杀掉塔尔巴塔。 闭着眼睛,巴里放手,不再过问布塔和塔尔巴塔的事。 有心无力的感觉很不好,他是身体残疾的旧人,也应该退出时代的舞台。 认领尸体的人回来的很快,烧焦的尸体怎么认领,黑乎乎的令人作呕。 皮肉的焦糊味刺鼻,难以忍受非人的折磨。 DNA取样已经送到检测机构,检测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塔尔巴塔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拉姆坐在窗台上,看着奇怪的沉默三人。 三人心思各异,沉默表达了很多种意思,他猜不透到底是哪一种意思。 多年的历练让他保持着警惕,小心说每一句话,小心做每一件事。 被塔尔巴塔叫到房间,拉姆猜测塔尔巴塔是想要拉拢他。 他是巴里的人,是家族安排保护巴里的人,对塔尔巴塔、布塔没有明显的好感,而他也不需要刻意取得两人的好感。 无意义的争斗就像是围栏里打架的家禽,争斗的再凶,还是主人一句话的事。 没有心情参与塔尔巴塔的争斗游戏,他安稳坐在钓鱼台上,欣赏群魔乱舞。 眼神示意两人离开,塔尔巴塔转身看向拉姆。 “洛夫叔叔主动找我,表示支持我接替布塔的位置。” “想一想都是搞笑的事,哥哥接替弟弟的位置,说出去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拉姆,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组织是家族的,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私产,我希望你能在这个时候以家族利益为重。” 拉姆看向窗外,没有正面看向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的小心思太明显,拉拢他的名义很高,但是难以掩饰他的小心思。 他是家族的人,临时到巴里身边保护巴里,临时是有时间期限的,不是无限期。 没有想回家族的想法,不喜欢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白沙瓦让他放松。 而白沙瓦也是勾心斗角,令他烦不胜烦。 布塔是否死了还没有定论,各种涌动已经开始。 回头看向塔尔巴塔,拉姆说道。 “塔尔巴塔,不要着急举大旗,还不是你举大旗的时候。” “先确定布塔是否真的死了,然后在举大旗也不晚。” “布塔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我不认为布塔死了,即使DNA检测是布塔本人。” “如果布塔没死,你现在做的一切应该如何解释?” 塔尔巴塔也想过布塔没有死,但他相信DNA检测。 火箭弹不是玩具,熊熊燃烧的大火也不是玩具,布塔就在车里,没有逃生的可能。 拉姆的假设有根据,他的假设同样有根据。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幕后之人已经对巴里下手,让巴里成为残疾之人。 他下手晚了,被动挨打,能否保住他的小命。 幸运不会一直照顾他,真主也不会一直盯着他,他又怎么会甘心成为幕后黑手的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生命只有一次,他已经错失太多,不想再错失机会。 “拉姆,你认为我有选择吗?” “布塔没有死,我也是一个死而已;布塔死了,我要努力活着。” “蝼蚁尚且偷生,我是活生生的人,总不能等着别人的刀砍向我的脖子?” 拉姆没有回应塔尔巴塔,生死不容置疑,他无法回应求生的欲望。 塔尔巴塔的生死不在他关心范围以内,拉姆更加在意布塔是否死了。 解开这个疑问,所有的疑问也就有了答案。 可他不确定布塔真生假死,还是假生真死,心里没有确切的答案。 “塔尔巴塔,我不参与你们的生死之战,你也不用在意我。” “我随时都会离开白沙瓦,这里不是我的故乡,也不是我长久之地。” 塔尔巴塔点点头,拉姆中立是预测,拉姆的决定也符合他的预测。 排除一个影响因素,塔尔巴塔的天平倾斜向他。 市长办公室,卡扎伊姆看着死亡报告,难以置信布塔真的死了。 信息第一时间传递到他手中,卡扎伊姆看着文件,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绞尽脑汁没有解决的人,突然之间被火箭弹炸死了,这是真主在帮他吗?拿起手机拨打洛夫电话,卡扎伊姆要求证布塔是否死了。 手机震动,洛夫接听电话。 以他的推算,卡扎伊姆一定会联系,求证布塔的相关信息,尤其是雇佣兵的信息。 时刻关注着雇佣兵信息,洛夫也想确定雇佣兵是离开,还是继续停留。 “您好!” “洛夫,布塔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死了?” “卡扎伊姆市长,我也不清楚是谁下的手,但布塔确实死了。” 卡扎伊姆看向桌面,盯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照片。 他的任期时间足够长,即将卸任,不再担任白沙瓦的市长。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他不会留名,也不会留声,想要留下的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雇佣兵现在的在哪里?” 想起来还有巴沙,卡扎伊姆也要确定巴沙是否有动作。 布塔和巴沙见面,私下达成合作意向,而且是紧密合作。 这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卡扎伊姆也要排除这个不稳定因素。 “雇佣兵还停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静,我估计他们也在等布塔身死的确切消息。” “巴沙是军方的人,我没有调查监视他的能力,不知道他的动向。” “布塔一旦身死,两人的合作也就结束了,巴沙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浪费精力。” 雇佣兵没有动,巴沙不清楚动向。 布塔是否死了? 卡扎伊姆不确定布塔是否死了,纸质文件的证明不一定是事实。 情况不明,一动不如一静,静待其变,静待时机。 “洛夫,先不要动,让其他人先动起来,我们在慢慢的跟着动。” “布塔能消失一天十天,不能消失一个月两个月,让其他人先动起来,我们看着就可以。” “有事我会联系你,你自已注意安全。” 安静了一段时间,洛夫不想和卡扎伊姆合作。 当初一步走错,现在没有回头的可能,只能继续错下去。 一动不如一静,他怂恿了塔尔巴塔,塔尔巴塔的野心会爆发,不需要他继续怂恿。 野心一旦蔓延便会疯狂生长,塔尔巴塔压制不住他的野心,一定会不停做事。 等到事情到了不得不收拾的局面,布塔是否会出现。 “我什么也不做,不会有危险。” “塔尔巴塔有鸠占鹊巢的野心,很多人也想恢复以往的秩序,开开心心的运烟块。” “压制的弹簧,用力压制太久,反弹力也会越大。” 卡扎伊姆市长想了想洛夫表达的意思,还是认为他们不参与接下来的动乱。 时间不会等待太久,会有人按捺不住的动起来。 他要稳坐钓鱼台,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也不能暴露他和洛夫联系的隐秘关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不到身后是不是还有人埋伏,卡扎伊姆市长还是想要尽可能隐藏他自已,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存在。 “安静等待,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卡扎伊姆拿起另一部手机,编辑信息发送出去。 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第1315章 选择的本质 菜刀切着土豆片,然后土豆片切成土豆丝。 不知从什么时候,土豆的标准是土豆丝,每一次炒土豆都是炒土豆丝,不是土豆片。 张芝看出马闲闲的心不在焉,却没有主动开口。 姑娘大了不由娘,她说话也要注意语气,不能增添孩子的心事。 马闲闲被纪检请去喝茶的事传遍了小区,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谣言的传播速度很快,偏离事实的传播,也早就走了样子,成为各种版本的说法。 没有必要,张芝不会出门,就在家里待着,一个人打扫卫生,看看电视。 想找事情做还是能找到,而且家里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衣服要洗一遍,被子要晒太阳,还有房间卫生,也要打扫。 忙起来脑子就不去想事情,耳朵也听不见乱七八糟的声音。 人心能有多坏没有标准,但人心的坏,绝对能让人寒心。 不止一次想要搬出去住,马志良不退休,但张芝是一点也不想在小区住下去。 邻里关系的冷暖,不开心的时候多于开心的时候,这是张芝想要离开的原因之一。 马志良还有4年退休,等到马志良退休,张芝计划卖掉现在的房子,到市中区买一个一室两厅的房子。 马闲闲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张记的妈妈不会照看孩子,帮忙照看孩子的只有他们。 而独生女儿是唯一的依靠,住的近一些,也是方便马闲闲回家。 马志良回到家,看见马闲闲和张芝在厨房做饭,没有打搅两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他的耳朵打开着,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谣言。 单位也没有幸免,也有各种版本的风言风语,虽然是小声议论,可他不是聋子,能听见议论声音。 真关心的人少,假关心的人多,这是生活常态。 他认真思考谣言,等待马闲闲主动找他谈话。 作为中心的马闲闲,她是最主要的受害者。 未婚夫的不了解,纪检调查的影响,两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正视未婚夫的新关系,正视工作环境变化的新变化,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事,而是长时间的心态调整。 外界和内心的交涉,内心一旦输了,那就真的输了。 人是环境的产物,不可能脱离环境生存,而工作环境是必须面对的环境,心态调整也必须要快。 张芝抢过马闲闲手中的菜刀,说道。“你爸爸回来了,你去和他聊聊。” “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你爸爸的日子更难过,为你操心。” 马闲闲点点头,洗洗手,走到客厅,坐在马志良身边。 父女两人沉默着,马志良看向关闭的电视机,马闲闲低着头看地板。 不知道如何开口,事情又该从何说起。 纪检封锁了消息,外人不清楚她被调查的原因,只知道她被纪检带走调查。 捕风捉影的夸大其词,加入主观臆想,将她营造为想象中的样子。 “你和张记谈过了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微微叹气,马闲闲抬起头,看向电视的黑屏幕。 打开电视需要会员,不然无法观看。 赚钱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电视沦为摆设物,失去他的价值。 她没有和张记谈,也不知道如何和张记谈。 8358万的房产和商铺转移到她的名下,以常人的行为推断,这是应该高兴的事。 可当她知道具体数额,马闲闲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张记也没有主动找她谈,似乎是想要翻书页一般的翻过去。 一页A5书页可以写多少字,又可以表达多少内容,岂是轻飘飘就可以翻过去的。 “张记似乎不想谈,也没有主动说坐下来聊一聊。”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脑子也很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马志良拍了拍马闲闲的头,察觉到行为的不合适,马志良收回他的手。 马闲闲是大姑娘,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不能随意拍马闲闲的头。 事情的根结是有话不能好好说,也是有话不知道怎么说。 “闲闲,1+1=2是简单的数学公式,小学生不需要知道原理,看见1+1直接写2就可以得分。” “老师为了让学生相信1+1=2花费很多精力,正强化他们的思维,以至于所有人都无条件的认为1+1就是等于2。” “证明1+1=2是数学难题,几十吨A4纸也没有证明他的原理。” “事情往往是这样,公式和原理的分离,让生活变得简单,让人变得复杂。” “你如果相信张记,认为他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你只需要相信他就可以。” “他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只是用错了方式表达他的爱意,为你带来了困扰。” “解释太难,语言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不会让事情变得简单。” 马闲闲看向马志良,也扪心自问,是否相信张记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嫁错人的结果是悲剧,而悲剧一次会让人失去生活的希望。 可他是相信张记的,毕竟张记是她选择的人,是她一直以来坚定的选择。 否认张记不可信是否定她自己,否定她长久以来坚持的眼光。 可张记真的可信吗? 为什么要在婚前过户房产和商铺,还要对房产和商铺进行公证,证明是婚前财产。 所有证据表明房产和商铺的来源正规,不是赃物,不是赃物的资产为什么要在婚前转移到她的名下。 想不明白张记的操作,马闲闲怀疑张记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爸爸,语言会让事情变得复杂,但是没有语言的表达,人又应该怎么交流?” 马志良一笑,慢悠悠说道。 “男人的世界里更多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默契,精准捕捉一个眼神传递的信息,我们称之为默契。” “女人需要语言表达爱意,需要行动表达爱意,这是感性作怪的被爱者需要。” “女人反反复复问男人爱不爱她,感性的心需要持续的爱。” “在理性和感性的比赛中,理性输得一败涂地,而感性也是输的一败涂地。前者输给了人性,后者输给了人生。” “认准的人不要怀疑,认准的事也不要怀疑。” 马闲闲反问她自己是不是矫情了,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收到8000多万资产,一定会欣喜若狂,不是愁眉不展。 她为什么会有相反的动作,只是因为是纪检告诉她的。 犹豫着,马闲闲说道。“张记将价值8000多万的房产和商铺转移到我名下,我应该是高兴的,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生活不需要那么多钱,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听到房产的价值,马志良久久没有说话。 在他的脑海里,房子能值多少钱,马闲闲也是有房子的人,不需要张记的房子。 可房子不能和房子比,枣城的房子也不能和其他地方的房子对比。 位置决定价值,同一个城市的不同位置尚且有不同的房价,更何况是不同的城市。 拍了拍马闲闲肩膀,马志良宽慰道。“守正出奇,只要是正道上的东西,你可以安心收下。” “真的不想要,那就退还回去,让张记拿回去。” “一个"正"字能让人平安过一生,可一个"正"字也让无数人伤心。” “夫妻不共财,不如不往来,夫妻之间哪有不共财的,你可以和张记谈谈,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8000多万是你爸爸一辈子赚不来的钱,他怎么就转给你了,难道只是因为你要和他结婚。” “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如果结婚之前有8000万公正的婚前财产,和他结婚的人一定不是你。” 马志良的话说道很不恰当,但也很恰当。 8000万不是8万,有人对8万嗤之以鼻,绝对不会有人对8000万嗤之以鼻。 尤其是女人,对钱财的重视胜过尊严。 魔都上学的经历告诉她一个道理,人可以为了钱放弃尊严和名誉,甚至是生命。 大学生主动求包养的比比皆是,即使被包养也不过是一个月几万而已,被踹了也得不到一分钱的保障。 所以,钱和尊严、名誉哪一个更重要? 不同人有不同的选择,她的选择又是什么? 张记做进出口贸易,具体到公司和业务,她也就知道是进出口贸易。 心里的一口雾气在胸腔见到太阳,消散是时间问题,而时间是过程。 “爸爸,你认为我选择的男人选对了吗?” 马志良一笑,说道。“傻姑娘,对不对是你的评判,不是我和你妈妈的评判。” “你认为张记值得就是对的,认为张记不值得就是错误。” “不管如何,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依靠,不要以为你没有依靠。” 点点头,马志良的话温暖她的心,有爸爸妈妈支持她的决定,马闲闲敢于勇往直前。 没有想好她的决定,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和张记分开。 人尽皆知的定亲可以停止,她不是没有后退的路。 第1316章 终 点 水果刀慢慢旋转,苹果皮薄厚的均匀的悬在空中。 黎视盯着苹果,担心切断了苹果皮。 李明端躺在床上,带着呼吸机,不顺畅的呼吸。 时间是虚无的概念,而他的虚无概念就要到了最后阶段,到了该和身边人、和他的努力一生的事业说再见。 扯掉呼吸管子,李明端努力的坐起来。 黎视看见李明端想要坐起来,放下苹果,两步跨到床前,扶着李明端。 李明端靠在床头上,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黎视摇起来床,让李明端更舒服一些。 寻笠走进病房,看到李明端没有带呼吸机罩子,着急的跑到床边,想要为李明端戴上呼吸罩。 李明端摆摆手,阻止寻笠的动作。 他的时间不多,不想用机器维持他的生命长度。 出生入死,死是所有人的目的地,没有人可以躲过这一点。 “太难受了,我不戴这个。” “顾洛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见我?” 寻笠答道。“顾总现在在曼谷参加部长级会议,明天才能回来。” 顾洛还在国外,明天回国也要后天过来。 李明端不确定他是否还能坚持到后天,但他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不能通过视频电话说,只能面对面的说。 看到床头柜上的108子,李明端笑了笑,伸手拿起108子。 黎视站在床头,默不作声站着。 他知道李明端的时间不多了,陪在李明端身边的,等待他走完最后一程。 明禾集团的事已经处理完,几天不在位,不影响正常运转。 “身体还真是不争气,以为还能坚持几年时间,苟延残喘着,现在看来是活不了几天了。” “你们几个孩子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我也看到了你们的未来。” “我走以后啊,做事不要太高调,不要再像现在一样激进,动不动就是用非常规手段做事。” “尤其是你,黎视,你最喜欢剑走偏锋,使用一次没有问题,次数多了总会出错。” “不要和张记一内一外的合作,这样对你们都不好。” 黎视听着李明端絮叨,若是以前,他会反驳,会顶嘴。 可现在他的心情沉重,没有顶嘴的勇气。 谁能对即将死亡的人顶嘴? 将手中的108子交给黎视,李明端说道。 “张记快要结婚了,我肯定是见不到了。” “他一直想要抢走我的108子,抢了两次没有成功,不会有抢第三次的机会了。” “将108子送给他吧,当做结婚礼物,也是一个念想。” 黎视看着手中108子黄花梨手串,点点头,表示他会将108子交给张记。 张记悠闲的在枣城陪马闲闲,或许可以让张记知道李明端的现状,让他到燕京看望李明端。 似乎是看出黎视的心思,李明端说道。“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的现状,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人老了也要面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自己看着都讨厌。” “还有你们,以后要忘掉我现在的样子。” 黎视笑了笑,反驳道。“那你可要看着我们忘掉,不然怎么确定我们忘掉了。” 轻笑着,李明端说道。“我也想活着,可老天不让我活着了。” “你们记住就记住,我都死了,还能管得了你们。” “顾洛回来让我第一时间过来见我,我有话和他说,再不说就只能带着进棺材。” 轻轻躺下,李明端主动戴上氧气面罩。 罩子戴在脸上不舒服,依靠机器延缓生命令他不舒服。 活着和死去,有的人活着,有的人死去,这是自然界的规律,谁也避免不了。 他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了很多事,活着的人会给他评价。 慢慢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太累,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睛也会很不舒服。 寻笠为李明端盖好被子,起身离开病房。 黎视跟在寻笠身后,寻笠示意的眼神,黎视不明白寻笠想要表达的意思。 站在走廊里,寻笠说道。“我联系了老二,他不愿意回国,即使说了李叔快不行了,他还是不愿意回国。” “你以前和他关系还可以,算是能说上话的朋友,能联系老二?” 李明端家事复杂,老一辈人心纯粹,没有那么多乱心思。 个人是国家的,家庭是国家的,生的孩子也是国家,必须为国家奉献所有。 老二不愿意回国,他的电话也会招来反感。 父子之间的事,最好还是父子解决,不要来外人凑热闹。 “我联系上老二又能怎么样,你不会以为几岁孩子的关系能影响几十岁成年人的决定?” “老二和李叔是他们父子的事,我们外人不掺和。” “是否回国,是否愿意到医院陪着李叔,这是老二的决定,不是我们外人可以置喙。” “你将李叔的情况告诉老二,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当然,他的正确不代表是我们认为的正确。” 黎视不愿意掺和,寻笠也没有办法。 生死的距离,还能因为怄气而不见最后一面。 在生和死之间,恩怨都可以放下,父子怎么会有隔夜仇。 还想要努力说服黎视,看到黎视严峻的脸色,寻笠没有开口。 男人的心肠比女人硬,打定主意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服。 黎视习惯做老大,习惯发号施令,想要说服这样的人,无疑是天方夜谭。 寻笠不认为她能够说服黎视,自然不再多嘴说话。 “顾叔叔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国?” 寻笠解释道。“计划好的部长级会议,他带队随行保护,这是既定的计划。” “李叔身体状况不好,临时住院,谁也没有料到的事。” 点点头,黎视说道。“我下去吃点饭,你在这里守着吧。” 老黄离开赌场,坐车回到家里。 塔里兹坐在茶室泡茶,茶桌上放着Ipad。 明了塔里兹关注着白沙瓦的事,老黄认为塔里兹是关心则乱。 布塔有他的计划,计划推演中考虑了各种情况,按照他们的推演,执行计划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就算有意外情况,布塔也能保住一条命。 只要保住命,翻盘的机会就存在,可以再来一次翻盘。 孩子有他们的天空,过多的关心损耗自己的精力。 坐在塔里兹对面,老黄拿起茶碗,喝一杯凉茶。 布塔的事是小事,他面临的事是大事,要谨慎对待。 豁牙子铁了心另开棋局,这让他很被动。 豁牙子是大股东,大股东退股影响很大,会让其他人看到赌场的裂缝。 允许退股机制的存在,老黄也不能不遵守规则,强行扣押豁牙子的股份,不让他退出。 不明白豁牙子为什么一定要退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赌场经营正常,没有任何的不稳定因素,豁牙子却像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退股。 好在他没有拉拢到其他人,不然赌场只会分崩离析。 “豁牙子的财务还是准时转账?” 老黄叹气道。“留不住要走的人,就是不明白他的目的。” “我已经安排财务随时接手豁牙子离开的现实,保证赌场不会因为豁牙子离开动荡无法经营。” “另开棋局固然新,棋局是一样的路数,不过是在经历一遍罢啦。” 塔里兹说道。“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不允许他的意志不被执行,这一点对其他人不是事,对一些事是堪比生命的大事。” “豁牙子有他的骄傲,不想和我们一起玩也正常。” “我们认为做事一定有目的,这是我们思维的无趣,有一些事就是没有目的。” 老黄拿起茶壶倒茶,看着茶水倒进茶碗。 茶汤荡漾,颜色煞是好看。 放下茶壶,老黄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太有自己的想法,坚持他们认为的一切,不会忍耐。” “或许也是老眼光看待世界,适应不了现在社会发展的速度。”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我们这一代人结束,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 塔里兹默默看着老黄,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 那时候的老黄还不老,也是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年轻人。 伊斯兰堡旅游赌博,输红了眼睛,掀翻了赌桌。 别人拿刀按在赌桌上,要他赔偿一只手。 开口打了圆场,让老黄保住一只手,也利用自身影响力,让老黄拿到被卡的货物。 人与人的其妙就是如此,不知道会在哪里相遇,又会在未来有怎样的交集。 他们是老去的人,生命在衰败,在为年轻人让路。 感慨年轻人做事不成熟,可他们也是如此走过那一段不成熟的路径。 豁牙子联系张记,伙同张记一起离开赌场,张记拒绝了豁牙子提议。 “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是注定被换掉的人,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 “豁牙子刚刚46岁,比你我小20多岁,他有骄人的傲气,随他去吧。” 老黄哈哈一笑,放下茶碗。 豁牙子比他们小23岁,23年的年华,岂是甘心吃亏受气的人。 随他去吧,随他去吧。 默念着“随他去吧”,老黄感觉豁牙子离开也不是坏事。 第1317章 搬迁工作 马志鹏站在张县镇镇政府门前,打量着镇政府的建筑。 记忆里破烂的镇政府焕然一新,不是门前挂着牌子,他还真不敢相信他到的地方是记忆里的张县镇镇政府。 有钱能使鬼推磨,镇政府或许没钱,但有钱的单位有钱,可以无偿捐赠。 镇长被请去纪检喝茶,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他上任的计划提前。 郄山已经不是镇党委书记,调任去区里任副区长。 他的任职命令下的快,没有过渡时间,直接让他到张县镇任党委书记。 升官是好事,可马志鹏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任职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神奇的搬迁举办座谈会。 会下蛋的鸡被砍掉一只腿,他还要举办座谈会讨论。 神奇是出了名的难搞,他想要顺利过渡接任的空白期,会是一场难打的仗。 作死的镇长是真的作死,谈钱也不是他如此弱智的索要。 神奇当年敢在市长面前拍桌子,敢和市委书记硬碰硬,岂会在意一个镇长。 有书记撑腰,有强大的资本撑腰,一个副科根本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张县镇镇政府工作人员大多是张县镇的人,黄家村、王家庄、张家庄三个村子沾亲带故,大多是隐亲关系,岂会配合一个外人搞自己的亲戚。 实名举报看似是被压迫,实则是赤裸裸的报复。 没有重大过错无法开除公职,举报不是好事,但也不是坏事。 马志鹏的心理压力很大,一个头两个大,没有明确的策略处理神器。 他的任职命令明天到,今天还不是上任时间,他提前过来就是想要看一看张县镇的现状。 错乱的街道得到整治,街道地面也铺了柏油路。 除了没有将房屋推倒重来,其他方面改善很大。 房屋推倒重来是下一步计划,想要实现这个计划,要处理好各方面关系,尤其是张王两个村子的人心。 作为镇里的村长,祖祖辈辈生活在村子里,对村子感情很深。 感情是最难以处理的事,而且推到有房有院的房屋,建设楼房,很多人不会接受这一计划。 在路边随意走着,马志鹏心思百转,想要找到破局的可行措施。 过了晚饭时间,史大军坐在会议室里,看着会议室里坐着的人。 需要说的话已经提前酝酿,这一次开会的目的也不是商量事情。 搬迁的日子已经确定,镇长也已经被请去喝茶,困扰神奇的事暂时被解决。 召集人员开会,也是交代以后的事。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到了新老交替的时候,要做的事也要有一个明确的仪式。 黄强确定人员全部到齐,拍拍手,打断聊天的众人。 “人到齐了,不要在说话了,安静安静。” “现在是下班时间,大家安静,我快点说事,说完以后各回各家,不耽误大家休息。” “神奇是魔都搬迁过来的公司,现在公司发展壮大了,魔都的市场也要抢回来,也就有了搬迁魔都的说法。” “其实,说是搬迁不合适,应该说是回归,神奇要回归魔都。” “史总是神奇的领导者,回归魔都还是史总带队过去,枣城这边还是维持现状不改变。” “史总走了以后,需要一个新的负责人,这个人是谁大家都清楚,也不需要多做介绍。” “现在请史总说话,做一个总结。” 会议室弥漫着烟雾,老烟枪太多,一人一支烟,点燃不大的会议室。 起身看着众人,目光旋转,看着每一张熟悉的脸。 几年的相处,史大军了解在座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喜好,了解他们的人品。 到了分别的时刻,虽然还有见面的机会,他还是心潮澎湃。 不同于魔都到枣城的憋屈,回归魔都是他的梦想,现在的他是志得意满。 不是告别的时候,有了告别的不舍心情。 “前段时间说神奇要搬迁回魔都,后来发现是传的消息不全面,不是神奇搬迁回魔都,是部分人回魔都。” “神奇能有今天的局面,是在座的各位和黄家村老少爷们共同努力的成果。” “我们是有能力的人,是能干好工作又能过上好日子的人,这是历史的见证。” “废品回收不干净,干废品回收被人看不起,这是老黄历的说法,也是翻页的老黄历。” “黄家村摆脱贫困是干了废品回收,黄家村住进城里是干废品回收,黄家村成为附近的村子想要找对象的首选村子,也是因为干了废品回收。” “废品有价值,更有价值的是我们为美好生活奋斗的心,是我们勤劳的双手。”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即将离开黄家村,我内心的心情用语言表达不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个村子的人也不说两个村子的话,再次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黄磊是大家公选出来的接替者,既然是大家公选出来的人,大家对黄磊也服气,在以后的日子里请大家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精神,继续创造美好生活。” 对着众人鞠躬,史大军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几年时间变化,他的内心也将自己当做是黄家村的人。 一起奋斗的日子难忘,这是宝贵的财富。 拉起黄磊,让黄磊起身,站在他旁边。 需要交接的事已经交接完,黄磊第一次以负责人身份站着,这是两人之间的交接,是最后一棒的传递。 黄磊起身,他坐下,交接结束。 黄磊是村子里的年轻人,是神奇中层骨干的选举出来的领导者。 黄磊在神奇落地黄家村开始,打工回到村子里,直接留下来的人。 伴随着神奇发展,黄磊也是逐渐成长,得到众人的认可。 农村人的认可很难,众口难调,认可同样也是。 嫉妒心理是每一个人的劣根,身边人最是见不得身边熟人飞黄腾达。 黄磊讲完话,黄强宣布散会。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做完最后一件事,史大军可以安心离开枣城。 天色还没有黑,太阳还挂在山腰。 一个人开着车来到黄诚的坟前,史大军打开后备箱,拿起香烟和酒。 没有买火纸,不到烧纸的时间,烧纸是忌讳。 来到黄诚坟前,史大军坐在地上,打开香烟,一支一支点燃放在坟前。 拧开白酒的盖子,将白酒倒在地上。 白酒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史大军闻着劣质白酒味道,认为黄诚一定喜欢喝。 农村老大爷喜欢喝散酒,6元、8元一斤散酒味道冲,而且味道辛辣。 黄诚去世是对众人的打击,也带走众人的精神支柱。 如果没有黄诚,黄家村还是以前旧模样,还是处于贫困线上挣扎。 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史大军看着坟墓。 “黄老哥,我要回魔都了,过来告诉你一声。” “你走的太快,没有见到黄家村现在的好日子,没有见到黄家村成为十里八村羡慕的村子。” “有人想要到神奇工作,只是因为不是黄家村的人没有被录取,还闹出了笑话。” “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可以好好休息。” “你在这里好好看着,神奇会越来越好,黄家村也会越来越好。” 一支烟抽完,史大军对着坟墓开心大笑。 回到车里,按下车窗,史大军盯着黄诚坟墓。 太阳落下山,天色渐黑,史大军打开车灯,照亮前行的路。 启动车子驶向家和园,驶向他的家。 没有考虑好是否带着曾莉和孩子一起回魔都,孩子还小,而且他工作太忙,照顾不了家里。 曾莉在魔都没有朋友,不如留在枣城,熟悉的环境和人,左邻右舍都能照顾曾莉。 是否回魔都还要和曾莉商量,他也尊重曾莉的意见,不会强迫曾莉顺从他的决定。 回到家和园,看到地下车库值班室的保安是孩子,史大军停下车。 “你爷爷呢?怎么是你在这里值班?” 孩子露出头,看到史大军,笑着说道。 “史伯伯,我爷爷回家吃饭打理鱼缸,我替他值班。” “他惦记着他刚买的鱼缸,天天打理鱼缸,就怕委屈他买的几条金鱼。” 哈哈一笑,史大军说道。“空军就这一点爱好,还能有什么爱好。” “你要理解你爷爷,到了这个年纪,有点爱好是好事。” 摆摆手,史大军开车驶进地下车库。 家和园人车分流,机动车不会在小区内行驶,只能通过地下车库停车。 两层地下车库有足够停车位,不用将车停在外面街道。 回到家里,曾莉在做饭,孩子在玩耍。 没有打搅温馨的画面,史大军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用耳朵听着欢声笑语和厨房的声音。 陈大金死亡隐患已经排除,没有了安全隐患,可以带着孩子过去祭奠。 养父母的墓几年没有过去扫墓,也要带着孩子过去扫墓。 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忘根,孩子的教育要从小开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转头看向曾莉,史大军担心曾莉转变不了心态。 想到陈大金,史大军莫莫叹气,死于欲望的兄弟,这是他的伤疤。 第1318章 圆 圈 距离布塔被袭击过去10天,塔尔巴塔再也忍不住他的野心,将隐藏的运输烟块生意摆在明面上。 释放被布塔关押的人,也将隐藏的人放在阳光下。 反对的声音太小,也不占据重要位置,塔尔巴塔忽略微不足道反对声音。 布塔提拔起来的年轻人被塔尔巴塔赶下去,换成他信任的人。 在做这一切之前,塔尔巴塔找到巴里,想要得到巴里的支持。 巴里的行为让塔尔巴塔失望,巴里没有给他支持,甚至让他老实待着,不要有任何动作。 塔尔巴塔愤怒离开巴里的花园,没有得到支持让他寒心,而他也没有退路。 太多人找到他,让他代替布塔的位置,怂恿声音和威胁的声音都有,两种声音在他脑海里争执不休,而他也想成为声音的主人。 10天不是短短10个小时,布塔已经确定死了,所以没有人是他前进的绊脚石。 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做随时待宰的羔羊。 洛夫、拉姆坐在地上,看着塔尔阿塔发号施令。 一系列的命令从塔尔巴塔嘴里说出来,唯一没有否定的是宝石贸易。 烟块运输重新搞起来,枪支走私也重操旧业,还有其他柴油走私和药品走私。 洛夫一直小看塔尔阿塔的野心,当塔尔巴塔掌握方向时,他才看清塔尔巴塔的真实内心。 塔尔巴塔有一件事做的是对的,那就是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看着塔尔巴塔发号施令,洛夫坚定他作为叛徒的决定,一定要将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塔尔巴塔没有尊敬他这位叔叔,没有尊重组织的老人。 偷偷看一眼拉姆,拉姆神情淡淡,没有因为塔尔巴塔的命令而变脸色。 拉姆是家族的人,随时都会回到家族,不会一直在白沙瓦。 他的根在白沙瓦,这辈子也只能在白沙瓦,不会离开这一片养育他的土地。 移动身子坐在拉姆身旁,洛夫没有避讳塔尔巴塔,直接开口说道。 “拉姆,你支持塔尔巴塔,还是反对塔尔巴塔。” 拉姆微微一笑,不屑道。“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我是外人,不需要发表意见。” “塔尔巴塔是巴里的儿子,管理塔尔巴塔是巴里的责任,不是我这个外人的责任。” “你是塔尔阿塔的叔叔,你也资格管他,你去管他啊。” 洛夫摇摇头,表示他的无奈。 塔尔巴塔不是能听进去建议的人,他在这个时候提出不同的建议,一定会被塔尔巴塔驳回。 志得意满的人不需要他人意见,只需要坚定认为他是对的就可以。 看向看过来的塔尔巴塔,洛夫说道。 “塔尔巴塔不是能听进去意见的人,我提的意见只会被他认为是冒犯,而不是意见。” “年轻人的高傲不会让他耳朵打开,志得意满的情绪会封闭他的心。” “如果说布塔能听进去意见,那是因为布塔懂得缓和和他人的关系,不是真心听取意见,塔尔巴塔没有耐心处理人际关系。” 塔尔巴塔起身走到洛夫身边坐下,洛夫没有避讳他,他自然听到洛夫的讲话。 作为支持他的洛夫,塔尔巴塔自然认为洛夫会一直支持他,会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可洛夫一番讽刺的话,表达对他的十分不满。 他的决定是对的,稳定了组织人心,保证组织能够赚到钱,他的决定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布塔已经死了,他的决定是对是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的决定。 他是活着的人,所有决定都是对的,而且是不被反驳的。 “洛夫叔叔,我让所有人有钱赚,所有人能拿钱回家这不是好事?” “白沙瓦不是安稳城市,想要在这片土地生存,必须是以最快速度赚钱,不然孩子会长不大。” 洛夫撇嘴,讽刺道。“你也是这片土地养大的人,一直是巴里养着你,你不也长大了。” “布塔做的事或许不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但他至少努力让所有人站在阳光下,能安心花钱,不担心被哪里来的黑枪要了命。” “你不过是让组织回到布塔以前的状态,这不是你的功劳,也不是你值得骄傲的事。” 拉姆看着洛夫教育塔尔巴塔,他一直怀疑洛夫是幕后黑手的合作者。 现在他怀疑曾经的怀疑,洛夫不是幕后黑手合作者,是一个有良心的长辈。 白沙瓦人有良心的不多,洛夫或许是其中之一。 洛夫是否是叛徒不好确定,但他怼塔尔巴塔的样子很让拉姆受用。 塔尔巴塔脸色越来越难看,洛夫说的话太难听,他不想听下去。 “洛夫叔叔,布塔死讯传来的一刻,是你跑到我面前劝我代替布塔上位。。” “我现在上位了,成为了首领,你又在我面前泼冷水,你是真心希望我上位,还是希望我不上位?”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塔尔巴塔愣愣说道。 “我想是你累了,还是回家好好休息。” “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洛夫哈哈一笑,起身俯视着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祝你一切顺利。” 塔尔巴塔盯着洛夫后背,想要给洛夫一枪。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塔尔巴塔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想要杀了洛夫。 几句不好听的话而已,怎么变成杀人的念头。 布塔的名字出现在脑海,他是否真的不如布塔。 拉姆看着沉默的塔尔巴塔,也起身离开。 他不想和塔尔巴塔一根筋的人说话,塔尔巴塔确实不适合当首领。 以他的智商,没有被人玩死是好的,但凡遇到一个想要玩他的人,他活不了多久。 布塔当初没有杀他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考虑,但拉姆认为这是一步臭棋。 来到巴里的花园,拉姆坐在巴里身边。 软软的草坐着舒服,比地毯还要舒服。 “塔尔巴塔太得意了,得意就容易忘形,他以为他真的控制了局面。” 拉姆笑道。“少年心性用他在身上合适,可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晒太阳。” “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在作死,你就不担心这个儿子也死了?” 睁开眼睛看向盛开的花朵,巴里心情的没有花朵漂亮。 矛盾的心情折磨着他,看着一个儿子假死藏起来,一个儿子疯狂作死。 布塔假死的目的已经明确,就是让他的死深入人心,然后释放所有人心,最后出手收拾所有人。 幕后还有一个黑手躲在幕后,这也是布塔想要玩出来的人。 对比是致命的,一次对比,凸显塔尔巴塔的不足之处,远远不及布塔理智和魄力。 他精心培养的孩子不如野生的孩子,叶戈尔一针见血区别布塔和塔尔巴塔,眼光远远超出他的眼光。 塔尔巴塔不适合当首领,这是早已注定的事。 好在一切都是一个局,不是真的现实。 巴里不敢相信布塔真的死了,他看着塔尔巴塔作死会是多么绝望。 “你什么时候回家族?” “你不是白沙瓦的人,随时都可以回家族,为什么还要待在白沙瓦?” “以前我认为你是为了保护我,现在我可不这么认为,一个残废不值得保护,所以你留在白沙瓦的目的是什么?” 拉姆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照在身上。 巴里的问题超出界限,他不想回答。 他身份特殊,不回答巴里问题,巴里也无法强迫他。 家族的目的是什么巴里不需要知道,正如巴里不需要知道他留在白沙瓦的目的。 巴里的反常举动让他怀疑布塔是否真的死了? 作为父亲,儿子被炸死怎么也要伤心流下几滴伤心泪,巴里太平静,平静的犹如布塔没有死一样。 “所以布塔没有死对吗?” “这是你们的一个局,想要钓出来组织内部的内鬼,上演了一出好戏。” “可真是辛苦了塔尔巴塔,折腾一场还是一场空,当他知道这一切是局,会是什么心情。” 巴里笑了笑,反问道。“你猜这是不是一场局?” 拉姆说道。“是不是一场局和我没有关系,我是过客,不在意过程也不在意结果。” “到了离开的时候,我会离开;不到离开的时候,我就会一直在。” “你们这些人的心眼太多,我懒得动脑子,也不想动脑子。” 手机震动,巴里拿起手机,看一眼发来的短信。 手机是他和外界联系的唯一工具,也是他了解外界的工具。 放下手机,巴里叹气道。“世界还真是一天也不愿意安静,又要打仗了,真是令人头疼。” “还真是羡慕隔壁的邻居,几十年没有打仗,国家愈发强盛。” “我们国家年年打仗,人民水深火热,没有一天是安静的。” 拉姆坐起来,看着前方的花朵。 巴里的消息传递太多消息,打仗不是他希望的事,但打仗会影响高层,这是他关注的信息。 前线打仗历来败多胜少,失败的战争需要有人负责,这个人只能是总统。 起身站起来,拉姆想着白沙瓦的局,布塔有他的计划,不确定布塔什么时候动手,他或许等不到看到结局的一天就要离开白沙瓦。 第1319章 心底的秘密 拿起桌上的烤串,大口的撕咬。 街边飘散着烧烤的烟火气,这是自由而真实的生活。 胡瑞脱掉外套,将外套随意放在塑料凳子上。 约了张记两次,张记总是说他忙,一直也没有聚一聚。 突然接到张记电话,他下班直接过来,和张记一起坐在街边吃烧烤。 不喜欢烧烤的油腻,主要是吃烧烤是心情,他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陪他,自然就没有吃烧烤的心情。 交际应酬需要档次,需要体面,需要脸面,需要顾及太多虚无的条件。 官场中生存,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胡瑞不喜欢面子,和面子对比,他更看重里子,看重真实生活体验。 高三复读的一年,是他人生转折的一年。 一年之间,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他的心情坐了过山车,心境自然也随着变化。 复读认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带他走完逆旅的张记,一个是陪在他身边的牛莉。 兄弟和女人不能对比,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是可以并存,不能对比后评判一个不如另外一个重要。 人生阶段不同,爱人和兄弟的重要性也随之变化。 在没有和牛莉结婚之前,张记比牛莉重要。 张记带你走过艰难的路,走出精神的贫瘠。 张记教他致富,摆出物质的困顿。 如果没有遇到张记,他或许和身边的小伙伴一样,领了拆迁款买车买房赌博玩女人,然后再次返贫。 坐局的人太多,直到将口袋里的钱全部坑完才会放过。 和牛莉在一起是意外,完全是一场不可预料的意外,是不能成为错误的意外。 日子平平淡淡,没有波澜,是最美的生活。 冰镇啤酒下肚,胡瑞拿起羊肉串大口吃着。 “结婚三年了,有什么婚后感想?” 哈哈一笑,胡瑞说道。“结婚就结婚,能有什么婚后感想。” “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忙碌着工作,忙碌着照顾孩子,还有人情礼节的应酬,没有时间去想感想。” “日子一天一天推着人往前走,想要停下来歇歇脚都没有时间。” “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对婚姻恐惧?” 喝下一杯啤酒,张记打着酒嗝。 马闲闲的谈心内容是让两人都冷静冷静,张记不想冷静,一些事情一旦往后推会有很多变化。 快刀斩乱麻结束结婚,成为真正的夫妻,所有事情也就尘埃落定。 生活的波澜会有,但谁的婚姻没有波澜。 他确定不会在遇到合适结婚的另一半,毕竟以他的心性,很难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 信任的种子需要漫长时间浇灌,喜欢的情愫,共同感情基础,脱离物质和精神的合适,太难去找这样的人。 马闲闲或许会找到比他更合适的结婚对象,但他不会找到比马闲闲更合适的结婚对象,因为他太难去相信一个人。 财富带来生活的便利,也带来生活的副作用。 考验人心人性的一刻,喜悦和失望并存,喜悦的概率太低。 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张记也不想去浪费时间,一条道走到黑,一个人走到底。 “适合太重要了,遇到合适的人不能放过。” “胡瑞,我现在很难去相信一个人,真的,太难去相信一个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人。” 手指指着心脏,狠狠的戳着。 “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这里早已千疮百孔,千疮百孔。” “人的眼睛是向外的,只看到贼吃肉,看不到贼挨打。” “所有人只看到我的风光,看到我的荣耀,看不到每一个决定背后的煎熬,即使是你知道一件事会发生,可等待的心情是煎熬。” “你拿着1万投资,亏了也就亏了,你拿着100万投资,亏了还是能还上。” “当你拿着10亿去投资,你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成功的盈利。” “但凡你没有成功,没有盈利,你就会受到质疑,成为失败的兄弟。” “我枪林弹雨的走过来,几次差点死了,这样的一颗心怎么去相信陌生人。” 胡瑞安静听着张记说话,压抑的心情太久,难怪有一次吐露心情的地方。 为空空的酒杯倒满酒,等待下一次倒酒。 他不了解张记的遭遇,两个人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中,他的安稳想不到张记经历战争的场景。 财富的积累是掠夺,将他人财富掠夺进自己口袋。 收到张记的结婚礼物,胡瑞就知道张记的压力。 驾驭财富很难,所以小伙伴拿到拆迁款以后,肆意的买车,开着豪车玩女人,然后赌博。 不是谁都有驾驭财富的能力,这也是大多数人不能发财的原因。 没有钱还能平安走完一生,有了钱,灾祸也就来了。 他是为数不多财富增加的人,也是不敢暴露自己财富的人。 贪婪者永远在贪婪,暴露在贪婪者面前,他就是被精心设计的待宰羔羊。 “我现在真的很怕,担心自己会遭遇意外,所以提前布置了一些保障手段。” “我的行为居然被当做别有用心,谁会傻得将钱转给别人,要是真有这样别有用心的人,我真想她对我用心。” “太多人想要压榨我,我很清楚每一张脸背后的用意,可我无法拒绝。” “生意场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有利用价值才会成为合伙人,不然台面都上不去。” “身边没有一个真正信任的人,一个能让我安心躺在她身边的人,我混的真是差劲。” 再次喝一杯酒,醉意涌上头。 没有喝几瓶啤酒,醉人的也不是酒精,而是麻醉的心。 上路的人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停下来的权力,只能一直往前走。 前路泥泞,涉足难堪,还是要咬着牙往前走。 心累不是在某一刻,只是在某一刻集中爆发。 胡瑞拍着张记肩膀,没有出言安慰。 喝酒搭子不需要安慰,安静的倾听就好。 心里的苦涩需要倾吐,说出来心里就会轻松。 没有人的工作和生活是轻松的,这句话用在张记身上很合适。 “张记,男人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说出来是没有人相信的,尤其是女人。” “女人对男人有太多要求,唯独对她们自己没有要求。” “男人要能赚钱,要会顾家,还会要照顾人,可工作回到家,谁不是一身疲惫,还能剩下多少精力照顾家。” “和女人相处就不要想着讲道理,女人就是不讲道理的感性动物,不能指望她们能讲道理。” 拍手哈哈大笑,张记认为胡瑞说的对。 女人就是不讲道理的感性动物,而他就在和不讲道理的女人讲道理。 矛盾的双面,没有一面是对的。 合适不合适的对比,讲道理和不讲道理,最后都是没有道理。 脑袋晕疼,张记不想在喝酒。 不想要回家,枣城没有他想要去的地方。 马闲闲的家还是张芸的家,不是他心灵的归宿,不是他想要回去的地方。 肉身只有一百多斤肉,住着疲惫的灵魂,却找不到想去的地方。 “今天喝多了,不能在喝酒了,我要找个地方睡觉。” “几天没有睡好觉,今天喝了酒,一定能睡一个好觉。” 见张记要走,胡瑞招手老板,示意他结账。 搀扶着张记,不让张记随意走动。 马路上行驶着汽车,醉醺醺的人最是危险,没有一点理智和危机意识。 老板拿着账单,说出结账费用,胡瑞拿出手机扫码支付。 不清楚马闲闲居住详细 搀扶着张记打车来到小区保安亭,询问马闲闲业主所在的位置。 保安不了解业主居住位置,胡瑞无奈来到快递收发站,问道马闲闲居住的楼层和门牌号。 大呼小叫的唱着听不清的歌曲,胡瑞第一次见到喝醉的张记。 清醒的理智是胡瑞对张记的认识,有限的在酒店喝酒,张记才会放开酒量喝酒。 而酒店门反锁,两人谁也不会喝醉出去,自然不会闹事。 艰难的来到40号楼2单元1001,胡瑞敲响房门。 不能将张记一个人放在酒店里,呕吐物窒息致死有前例,他担心张记出现类似的意外。 回家是最好的去处,马闲闲作为未婚妻,照顾张记是情理之中。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熏人,马闲闲皱着眉头看到胡瑞和烂醉如泥的张记。 “嫂子,张记喝醉了,我将他送回来。” 从胡瑞手中接过张记,沉重的身体压着马闲闲,她脚步趔趄。 胡瑞一把拉过张记,让张记靠在他的肩膀。 “嫂子,喝醉了身体比较重,我将张记送到卧室。” 马闲闲笑着说道。“麻烦你了。” 两人合力将张记送到卧室,胡瑞有眼色的离开,没有逗留。 卧室是私人禁地,不是外人逗留的地方。 张记喝醉了,他也不适合待着,离开是最好的方式。 送走胡瑞,马闲闲锁上门,转身回到卧室。 看着醉醺醺的张记,肚子里的气越来越盛。 一声不吭的离开家,也不说去哪里,醉醺醺的回来,谁看了不生气。 情不愿的脱掉张记衣服,为他盖上被子,马闲闲抱着被子去次卧,不打算和张记睡在一起,被酒臭熏陶。 第1320章 结婚礼物 黎视走出火车站,观察眼前的建筑。 车站广场很小,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的人在行走。 远处是一排建筑,客运站三个大字耀眼,是火车站的标准配置。 没有提前通知张记,黎视就想在陌生城市走一走,看一眼张记生活的地方。 他知道张记的老家在台城,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在枣城、台城之间来回,在枣城转一转,然后就要回魔都。 半个月时间都在燕京,魔都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不能在耽误时间。 闲暇时间总是短暂,忙碌是他的生活常态。 走到出租车停靠处,黎视坐上车。 “去市中区最繁华的位置。” 司机一愣,回头打量一眼黎视。 黎视的问题特别,他脑袋宕机,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市中区最繁华的位置是哪里。 城市在发展,繁华也在重新定义。 不同人对繁华有不同定义,他对繁华的定义是老城街,而老城街是一条充满烟火气的小吃杂货街。 热腾腾的食物填饱肚子,也安慰疲惫的心灵。 启动出租车,司机调转方向,驶向市中区。 “哥们,市中区最繁华的地方是朝阳街,朝阳街是老市中区热闹的地方。” “只要是市中区生活的人,没有一个没有不去过朝阳街。” 黎视笑着说道。“那就去朝阳街,我也去凑热闹。” 一说一笑和司机聊着,黎视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黎视也站在朝阳街街口。 看着狭小,单行道的街道,黎视发现他和司机的理解有了偏差。 15分钟穿越朝阳街,看过了朝阳街两边的小店铺,黎视坚定认为司机是一个吃货,不然怎么认为卖食物的地方是繁华。 再次走回到朝阳街入口位置,黎视随意左转,走向前方。 不熟悉的地方,对于他这个陌生过客,一切都是新鲜。 枣城不是入线城市,路过的人脸上步履缓慢,不能说是缓慢,而是正常。 正常的步伐和频率,没有刻意加快,也没有刻意放慢。 正常人的生活应该是如此,不是为了外在物质生存,而是为了自己而活。 但黎视也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或许是枣城的人没有办法离开枣城,只能一辈子困在这座城市里。 人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改变的事。 走了一会,黎视看到右侧的奶茶店,果断走进奶茶店。 拿出手机,将他的位置发送给张记,让张记到奶茶店找他。 距离火车发车还有2个小时,到火车站需要45分钟,留给他的时间只有1小时45分钟。 作为转送人,他的任务是转送。 没有喝奶茶,他习惯喝咖啡,不喜欢喝咖啡。 20分钟过去,张记骑着电动车出现在奶茶店门前,一个飘移停下电动车。 熟练的锁车,张记两步冲到奶茶店门前,推开门,看到坐着的黎视。 黎视看着风风火火的张记,阳光跟在身后,消失他的影子。 “来一杯常温果茶。” 坐在黎视身边,张记好奇问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安排安排。” 黎视笑道。“路过而已,一会还要坐高铁离开,没有提前通知你。” “我们两人在他人眼里是一对搅屎棍,通知你,你还能为我找一个粪坑啊。” 瞥一眼没有动的奶茶,张记明了黎视点奶茶的心思。 奶茶店只有奶茶,想要喝咖啡不现实。 枣城的咖啡店有几家,他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也没有喝奶茶的习惯,两者都不是健康饮品。 马闲闲作为女人,不喜欢喝奶茶,张记更是不会主动买奶茶。 吹着空调,张记问道。“不告而来一定有你的目的,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吧。” 扫一眼做果茶的工作人员,还有坐着喝奶茶犯花痴的三个小女生。 奶茶店是安全的地方,隔墙有耳不存在奶茶店,没有人会偷听他们说话。 黎视选择在奶茶店,要说的也不是重要的事。 马闲闲决定吃炸酱面,他还要去菜市场买肉做炸酱。 “闲闲晚上吃炸酱面,回去路上还要去买五花肉。” “你买了车票,我不留你吃饭,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 轻笑着,黎视说道。“你的手艺不吃是幸运,我可不想成为你的实验小白鼠。” 兜里拿出袋子,放在张记面前。 李明端送给张记的结婚礼物,不贵重但情谊重。 有这串手串在,依着手串,张记会获得香火情帮助。 打开袋子,108子倒在手上,张记认出手串是李明端戴在手上没有撸下来的手串。 转头看向黎视,张记疑惑的表情充满疑问。 “你的结婚礼物?”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果茶放在桌子上,张记脸色难看,服务员直接转身离开。 氛围犹如空调的冷气,弥漫在两周周围。 108子手串是结婚礼物,可李明端送礼物的时机不对。 “正如你所想的,一切都被允许发生。” 仅仅捏着圆珠,张记的心和他的手一样,绷的紧紧的。 最不想要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李明端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人的相识是意外,相处的也不是多么愉快,甚至有几次李明端一直在摆道设计。 一个人的死亡不是终点,他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存。 失去首领的狼群是危险的,没有头狼的带领,难以生存。 而头狼的产生必然爆发战争,新的狼王是厮杀后生存的王者。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作为李明端的人,是不是会被清算一遍。 “我们的身份是隐秘,是最安稳的工作,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事。” “顾叔叔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喜欢剑走偏锋,最是邪性的人。” “他最喜欢你这种人,尤其是喜欢你的利雅得安保基地。” “顾叔叔一直想要在海外建立军事基地,他的主张一直没有通过,你的出现让他看到契机。” “你是最安全的人,不用担心你的处境。” 放下手中的手串,张记问道。“李总什么时候下葬,作为相识的朋友,应该过去祭奠。” 撕开吸管的包装,插进奶茶里。 小口吸着柠檬水,黎视回想李明端简单的下葬。 隐秘战线工作者不需要鲜花和荣誉,在肉体失去机能的一刻,他们的任务结束,功德圆满的完成一生的任务。 祭奠最好的方式是工作,握紧手中的接力棒,接着跑下去。 “张记,我们是一群不需要祭奠的人,所以,不用去祭奠任何一位战友。” “李叔已经下葬,不用去祭奠他。” “忙碌了一辈子,死了就让他清净点,不要在过去打搅他。” “结婚时间定了提前告诉我,我安排时间参加你的婚礼,如果时间太忙,不过来你也不要生气。” 拿起手串,张记将手串缠在手上。 四圈松,五圈紧。 生死的转变,没有太多缓冲时间。 李明端死是事实,发生的事实没有必要纠结。 吸管插进果茶,大口吸两口果茶。 “冥冥之中的注定,是所有人逃脱不了的命运。” “顾洛不会给我太多时间休息,虽然我也想提前结婚。” “非洲在打仗,亚洲也不太平,世界就是一个火药桶,到处都需要灭火。” “以和顾洛第一次谈话来看,他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去利雅得,我是难逃他的安排。” 放下柠檬水,黎视起身,拍一下张记肩膀。 “你我也是打工人,有自己的主权的自由领域,也有非主权的不自由领域。” “你不是想要多生孩子,趁着这段时间努力生孩子。” “到了离开时间,我要走了。” 张记从椅子上下来,看向柜台。 果茶的水果种类只有有限的几类,他想要找到他心仪的水果。 黎视要赶车,不需要客套的相送。 看到苹果,张记对黎视说道。“等我一下,我去付钱。” 走到柜台前,张记向工作人员要了一个苹果,和果茶一起付账。 果茶12元,一个苹果10元,一共22元。 将苹果交给黎视,张记说道。“我们这里的习俗,出门在外带一个苹果保平安,入乡随俗,你也带一个苹果。” “路上渴了饿了,苹果还能充饥,比你叫的外卖健康。” 黎视看着张记手中的苹果,他没有听过这个习俗,或许这是枣城的习俗,代表着平安的寓意。 平安,两个字简单,却代表着最深的祝福。 握着苹果,黎视说道。“谢谢啦,记得通知我日子。” 站在街边,看着黎视坐出租车离开,张记摸着108子。 阳光暖暖,他的心却有点冷。 婚姻是他一直考虑的事,忽略和李明端联系,而在这段不联系的日子,李明端安安静静的走了。 李明端逝世是意外,但不会影响他的结婚计划。 捻着黄花梨珠子,张记的心恢复平静。 一步踏入到隐秘之中,只有死亡是终点,没有退路。 拿出钥匙解锁电动车,他还要去菜市场买菜,不能耽误下午做炸酱面。 第1321章 心底事 回到家里,张记拿下手腕上的珠串。 躺在沙发上,张记感觉身体没有力气,整个人也是奄奄。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李明端怎么就突然死掉了。 108子手串是他的托付,这托付太重,张记不想接下。 可人都已经死了,不管他是否愿意,都无法拒绝。 顾洛不是良善之辈,黎视已经说明顾洛的目标,而他是实现顾洛目标的工具。 雇佣兵公司配合顾洛没有问题,但是顾洛是否会如李明端一样保护他。 他的背景不干净,李明端洗白也留下证据,是毁掉他的证据。 当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顾洛会不会毁掉他,将他吃干抹净。 在发家起步表开始时,隐患早已悄然埋下。 这些隐患就像是深埋在地基中的蝼蚁,慢慢地侵蚀着他的人生根基。 起初,他是微小的存在,但随着商业越来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隐患逐渐壮大,最终成为了他无法忽视的威胁。 站在高处,俯瞰着自己每一步走来的路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虑。 张记深知,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这些隐患,他将面临失去一切的风险。 李明端解决了危机,也留下了危机。 现在是顾洛掌权,掌握毁掉他的证据。 要和顾洛谈判,得到顾洛的保证,不会将他毁掉。 在他没有价值时,或者价值不足以满足顾洛时,他可以安全的撤出。 枣城是小城市,这小城市是他最后的安身立命之地。 马闲闲名下的资产不多,虽是普通人一生无法企及的财富,对于他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失败。 出生入死奋斗,难道是为了失去一切。 钥匙插进钥匙孔声音传来,张记知道马闲闲回来了。 到了吃午饭时间,他没有做午饭。 时间用在了胡思乱想,没有做饭。 身体没有力气,不想起来,也不想动。 马闲闲打开门,换鞋空档看见张记躺在沙发上。 桌子上没有饭菜,回头看向厨房,案板上放着切好的菜。 疑惑走到张记身边,马闲闲伸手放在张记额头。 额头温热,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 “怎么了?没有发烧啊?” 拿开马闲闲的手,张记盯着马闲闲。 脸上是关心的神情,张记却没有宽慰的话。 忧虑,忧虑,忧虑,忧虑挤满他的内心,甚至带着害怕。 害怕他成为牺牲品,害怕他拼搏的事业成为泡影,害怕他跌回到出生的家。 “闲闲,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做我老婆吗?” 马闲闲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胡思乱想什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现在抑郁症频繁,你是不是在家里抑郁了?” “是结婚有压力,还是工作有压力?” 摇摇头,握住马闲闲的手。 手掌的温度温暖,温暖张记跳动的心。 顾洛是隐秘,他的工作也是隐秘,不能告诉马闲闲。 突然想到黎视,张记发现黎视选择不结婚也是考虑,至少不用为如何对爱人坦诚烦恼。 马闲闲想起来杂志文章,男人会有结婚综合症。 好像是这个名字,又好像不是这个名字,她记不清文章的名字。 但是,张记似乎患上结婚综合症,有了心理疾病。 记不清文章的内容,马闲闲也记不清如何宽慰。 书中说的是书中说的,现实中的现象更难解。 就像是她,猜透了谜底,却不知道如何说出谜底。 “结婚没有压力,工作有了一些变动,让我心烦。” “我最好的合作伙伴离世,失去这个合作伙伴,建立新的合作关系要经营很多人脉。” “你也知道和人打交道有多难,尤其是商业合作,信任难以建立。” “新的合伙人更加激进,我们的理念有冲突,很难调和的冲突。” 不了解张记的工作,对于商业合作,马闲闲也插不上嘴。 她是公务员,体制工作和商业有本质区别,不是同一领域。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了解张记具体工作,不能主观猜想宽慰。 只要不是婚前综合征,马闲闲不认为是大问题。 工作是谋生的方式,换一个工作也不是坏事。 “工作从来不是开心的事,或许这就是工作有工资的原因。” “但是工资制的确立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有现在明确的工资制度。” “枣城消费不高,我的消费也不高,不需要你为了钱奔波。” “如果可以,你在枣城找一份工作,朝八晚五,工资不需要太高,只要能天天会就可以。” 张记幻想他在枣城找工作,可他没有特长。 换一句话说,他没有谋生技能。 一行有一行的行情,而他半吊子水平,找工作只能是服务业。 猛然间发现,他就业渠道很窄,窄的只有一条就业渠道。 天天回家是不可能的,出差是国外,出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事情不确定,时间不确定,一切都是不确定。 自由的时间不多,他要珍惜这一段自由时间。 “闲闲,你今年的年假休了吧,我们一起出去旅游。” “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 马闲闲没有同意,年假用来度蜜月。 一年只有几天年假,必须好好规划,怎么可以浪费。 工作限制旅游的心,而工作是谋生。 谋生做不好的人,不是合格的人生。 “年假留着度蜜月,不能现在休假。” “我没有护照,没有签证,旅游也是在国内允许的范围内旅游,不能去香港、澳门等地。” “你做外贸生意要经常出国,我还没有向单位领导报备。” “办公室同事知道你是做外贸的,尤其是万璇,她对你很上心。” “不过,她的心思是代购,她想让你出国的时候帮她带东西。” 说到万璇,张记回想起第一次在免税店买奢侈品的数量。 本以为是万璇一个人的爱好,没想到将他当做代购工具。 “以后不要告诉万璇我出国,帮她做代购,她也真是想的出来。” “现在的人啊,顺手帮一下可以,不能一直顺手。” “你比我更懂人情世故,懂得利害关系。” 趴在张记身上,马闲闲已经和万璇保持距离。 偶尔代购一次可以,经常代购不允许。 结婚日子临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尤其是张记家里,张芸似乎对张记结婚不上心,没有提前准备的苗头。 想了想,马闲闲没有说出她的想法。 没有进门的儿媳妇,开始挑起未来婆婆的毛病。 就算是说的对,也会落下话柄。 既然是聪明人,就不能做傻事,不能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家庭琐事鸡毛蒜皮,就是这鸡毛蒜皮,最是难以解决。 结婚也不会和张芸一起住,相处时间少,婆媳矛盾也少。 老家和婆婆一起生活的家庭,争吵是常事,三天两头的吵架。 一屋不住三姓人,老祖宗的话有道理,不能不听。 “万璇知道界线,不会越界的。” “万璇是富裕家庭的孩子,虽然有小性子,但本质不坏。” “相反,我认为她是办公室最能深交的朋友,比其他几位同事更适合做朋友。” “办公室关系很难处理,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更是让人头疼。” 听着马闲闲讲述办公室里的事,张记心中想着进出口公司的事。 大同小异的事,并没有特殊之处。 谈笑的邮件说起四海公司,四海公司有贼心不死的使坏,再次和张唐竞争。 而这一次的竞争是公开模式,没有暗中使坏。 按照商业规则竞争没有关系,只要不暗中使坏,张记也不会暗中使坏。 被收拾了一顿,王锴知道界线在哪里,知道如何利用规则竞争。 张记认为王锴身边有参谋,这位参谋对张唐很了解。 张唐是独立的公司,权利下放的彻底。 商业竞争是商业发展的基本法则,不可能排除竞争。 摸着马闲闲后背,张记想起来还没有做饭。 他可以不吃饭,马闲闲下午上班,不能不吃饭。 “我去做饭吧,还没有炒菜呢。” 马闲闲说道。“两点上班,不着急炒菜,让我躺一会。” 两个人躺在沙发上,享受难得安静 心脏跳动声音透过肉体,敲击在不宽阔的胸膛。 听着马闲闲跳动的心,张记心里也变得安静。 未来或许会有很多风雨,而这一刻,他的心坚定而勇敢,无惧未来的风雨。 家的意义具象,爱人的意义也具象化。 不用语言确定,不用行动表明,两个人躺着,就是最美好的景象。 结婚是接下来的大事,张芸没有表现出欣喜。 张记不明白张芸的心思,他要找时间和张芸谈一谈,是否不愿意他结婚。 结婚没有让张芸操心,彩礼、三金等是他自己拿钱,张芸为什么没有像张华结婚一样开心。 马闲闲嘴上不说,眼睛也看着张芸。 婆媳矛盾不能责怪儿媳,婆婆也是矛盾的一方,或许是矛盾的根源。 心中叹气,张记不能接受没有结婚,张芸和马闲闲的矛盾根源埋下,他要防患于未然。 第1322章 无从使然 钥匙打开门,张记走进家里。 张芸不在家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提前打过电话,张芸说她在家里,张记才过来的。 到了家里,张芸却又不在家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客厅乱糟糟,衣服乱放在沙发上。 茶几果盘里放着瓜子,瓜子壳也在一旁。 废品厂的工作劳累,但不至于劳累到没有体力收拾卫生。 习惯干净舒适的环境,张记看不惯张芸的生活习惯。 婆媳矛盾没有爆发,母子矛盾已经有了。 张记接受不了和张芸住在一起,他无法接受乱糟糟的卫生,无法接受令人不舒服的居住环境。 动手收拾卫生,衣服没有分类,全部塞进洗衣机里。 张芸不是精心人,洗衣服不会分颜色,一直大锅烩。 张记深吸一口气,决定开始打扫卫生。 拿来扫帚,清扫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将灰尘和杂物都扫进了垃圾桶。 尤其是茶几上的瓜子壳,犹如身上的疹子,痒的难受。 果盘里的瓜子留着,茶几上的瓜子、瓜子壳全部扫进垃圾桶。 垃圾应该在垃圾桶里,看着垃圾桶里的垃圾,张记无比认同这句话。 以前怎么就认为这句话是骂人的脏话,而不是一句至理名言。 垃圾不在垃圾桶里,还能在哪里。 在茶几上,在电视柜上,在地面上,还是在其他不应该在的地方。 茶几上的垃圾碍眼,其他地方的垃圾也碍眼。 只有垃圾桶是垃圾的归宿,是垃圾应该待得地方。 简单收拾客厅卫生,张记坐在沙发上等张芸回来。 一段时间没有回魔都,有些怀念魔都的夜生活。 张记并没有享受几次夜生活,大多时间是忙碌,或者一个人在家里休息。 疲倦的身体,休息是最好的充电。 喝酒、蹦迪、找女人,不是他的爱好。 人有属于自我排遣方式,他喜欢一个待着。 最近喜欢听音乐,尤其是周杰伦的音乐。 拿出手机,准备放音乐,张芸回到家里。 看到张记坐在沙发上,张芸说道。 “来的挺快,我还没有回到家,你就过来了。” “找我聊什么,赶紧说,一会我还要出门。” 看着张芸不耐烦的模样,张记突然不想说话。 张芸没有将他结婚的事放在心上,以张芸现在状态,和她说什么都会走向争吵。 张梁子死了以后,家里很少争吵。 一直努力和家庭割裂,哪怕是血缘关系的亲人,也可以割裂关系。 看向工作的洗衣机,张记压下火气,说道。 “家里的卫生太乱了,你也收拾一下。” “衣服丢在沙发上,茶几上也是垃圾,不像是家里。” 张芸不在意说道。“就是睡觉的地方,乱一点也就乱一点。” “我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时间打扫卫生。” “你也不在这里住,看不惯就不要看,少回来就行了。” “有事没事,没事我就走了。” 没有沟通的心情和必要,张记真的不想和张芸沟通。 不知什么时候,张芸变得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或许张芸一直没有变,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以前的自己没有看清楚。 等到看清楚张芸,也就看清她原本的样子。 放下水杯,张芸嘟囔着离开家。 洗衣机还在洗衣服,只要有电,洗衣机就可以一直工作。 看着洗衣机,张记发现不用他和家割裂,家早已和他割裂。 他结婚是他个人的事,不是张芸的事,不是家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的生活早已不是农村那个房子里孩子快乐的生活,而是一个人的生活。 不管是否愿意承认,他是一个人的依靠,而他没有依靠的人。 靠在沙发上,张记感到身体发冷。 洗衣机还在转着,嗡嗡的洗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洗衣机“叮”的一声。 看向停止洗衣服的洗衣机,张记起身,将洗衣机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晾晒。 马闲闲不知道他过来找张芸聊结婚的事,如果知道了,知道张芸态度,心中一定会有意见。 作为儿子尚且有意见,未来的儿媳妇不受重视,怎么会没有意见。 看着小区里散步的居民,张记感觉他不属于家和园。 水果店里,冯军盘算上个月的账目。 拉着电脑清单,详细账目罗列。 核对最下层的数字,上个月的账目没有问题。 去掉水果损耗的5345.25元,去掉员工工资7200元,盈利.67元。 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冯军盯着电脑。 习惯使然,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吸烟不再点燃,只是叼一支烟在嘴上。 烟搭桥,酒铺路。 随身带着香烟,需要的时候抽一支,不需要的时候放在口袋里。 整理完卸下来的水果,女员工奇怪冯军吸烟怎么不点火。 拿起桌子上的火机,女员工说道。 “老板,我给你点烟。” “不用,吸烟有害健康,这样挺好。” 拒绝女员工点烟,冯军笑呵呵说道。 手指夹着烟,冯军诧异他的行为。 姿势很熟悉,是张记的习惯,不是他的习惯。 微微一笑,释怀曾经的岁月,现在的他不需要冒着枪林弹雨拿工资,即使工资很高。 时间过得太快了,距离他离开魔都已经一年多。 “我以前的老板喜欢抽烟不点火,潜移默化,我也学了他的习惯。” “以前吸烟不自由,现在吸烟自由了,反而不想吸烟。” 女员工说道。“烟盒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可是还是有男人吸烟。” “一盒烟十几块钱,一个月就是小一千,有这钱干什么不行,非得要吸烟。” 笑着听着女员工抱怨,吸烟是他的交际技巧,不是必须。 在家里时候,冯军不抽烟。 黄娟怀孕四个月,二手烟的危害太大,会影响胎儿发育。 好在他没有烟瘾,没有不吸烟就难受不得了的烟瘾。 男人女人吸烟是根治不了难题,国家没有提倡,但也没有禁止。 烟草税收每年破万亿,是税收的经济支柱。 真的禁止吸烟,税收可就少了万亿。 国家大事不是升斗小民考虑的事,他还是想想去哪里进水果,能够降低成本。 水果竞争压力大,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外来民。 批发门店开起来,有人上门收保护费,一个月提升5个点。 冯军没有同意,他不会向黑势力屈服。 当然,他也不会傻得和黑势力硬碰硬,毕竟他是外来户。 张县镇是小镇,水果需求量不高,无法支撑他扩大规模的需要。 市中区人口多,水果经济稳定,是庞大的市场。 外来户总是要受欺负,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看到人影经过水果店,冯军神情一顿。 他知道张记在枣城,也知道张芸、张华住在家和园,但他们没有偶遇。 张记从水果店门口经过,应该是刚刚从家和园出来。 默默捻着烟,冯军没有动,没有主动起身去门口和张记偶遇。 时间过去了,和张记关系割裂,彼此之间的交集有限。 香烟丢进垃圾桶里,冯军笑着打趣,“你啊就是想得多,还是将大哥的烟戒掉,然后再说其他的事。” “男人不抽烟不喝酒,还算是男人吗。” 女员工喋喋不休罗列吸烟喝酒危害,想要说服冯军承认吸烟喝酒的危害。 吸烟喝酒危害由来已久,冯军不要被说服。 尊重他人命运,哪怕是吸烟喝酒打老婆。 他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庭已经很好,没有多余精力照顾他人家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家庭情况不一,很难说清楚家里事。 枣城教师编考试太难,黄娟第一次没有考上,现在第二次备考。 冯军支持黄娟的决定,也大力支持她备考。 没有政府关系,无法减轻黄娟考试压力。 公务员、教师编考试愈发正规,各种防止舞弊措施,杜绝可能的灰色空间。 冯军认为这样挺好,至少确定了他们不会被潜规则。 有能力支持黄娟考试,没有道理不支持。 “大姐啊,我不和你说了,黄娟下班了,我要过去接她。” “怀孕5个月了,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女员工笑骂冯军没出息,任由冯军离开。 年轻一代人生活变好了,饿不着、冻不着,婚姻感情也比他们那个年代亲密。 80时代的婚姻不能说苦,也不能说是幸福。 走出水果店,没有看到张记身影。 冯军站在水果店门前,心情五味杂陈。 心情转变的没有理由,他也说不清他现在的心情和刚刚的心情有什么差别。 如果有真有差别,或许是躲避和失望转变。 拿出口袋里的香烟,再次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上班下班的平静生活,没有激情,没有波澜,也没有动荡。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现在的平平淡淡。 寻常烟火气,家里饭菜香。 梦寐以求的生活成为现实,没有道理破坏现在的生活。 慢慢走向家,冯军回想曾经一无所有的决定。 当时的自己也没有做错决定,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做错决定。 第1323章 一碗面 寻笠站在门外,等待着谈话。 工作还要继续,不会因为一个离开中断。 办公室门打开,同事一笑,说道。“顾总忙完了,可以进去了。” 寻笠敲门,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顾总办公室。 顾洛没有使用李明端的办公室,坚持在他的办公室上班。 只是换了一个门牌,标注他的新职位。 权力和位置集中在一个人手中时,办公场所不是限制。 “顾总,你找我。” 打量一眼寻笠,顾洛示意寻笠坐下。 李明端离开之前和他谈了很久,其中就说到了寻笠。 言语犹然在耳,顾洛也是感动不已。 在和他谈完以后,李明端走完他最后一段路,离开了人间。 收起感慨心思,顾洛说道。“李总在的时候答应让你休假半个月,他人虽然不在了,但是交代我,让我帮他完成对你的承诺。” “我看了你的打卡记录,三年没有休息。” “你的工作很重要,关乎地域安全,但身体也很重要,不能为工作累坏了身体。” “寻笠,你是否有休假的想法,我可以随时批准。” “等你休息好了回来上班,工作职位不变,算是圆了李总的托付。” 接到电话,寻笠以为顾洛找他是为谈事。 她是李明端的助理,虽然顾洛也是看着他们长大,但感情疏远一些。 新领导上任,身边安排自己用的顺手的人是常态,她是需要重新调整岗位的人。 即使不调整岗位,也很难得到新领导的认可。 顾洛没有调离她岗位的想法,还勾起她的回忆。 李明端在的时候,她一直想要休息,李明端一直没有批准。 太多事要做,马不停蹄往前走,活生生将自己累死。 扪心自问,是否需要休息? 寻笠认为她需要休息,不仅需要用休息调整心态,也需要用休息调整她疲惫的精神。 “顾总,我现在状态很不好,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不用半个月,7天就够了。” 顾洛点点头,同意道。“工作交接有程序,临时按照程序走,不过不用交接。” “后面还有一件重要事交给你,这件事只有你去最合适。” “赖茂峰、田明明两人的任命快到期,到时候我会安排他们帮你。” “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影响你休息的好心情。” 看向茶几上的君子兰,顾洛也想到死去的人。 亡人已不在,徒留伤悲。 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工作,好好吃饭,不能让伤悲影响生活。 “好好休假,祝你休假愉快。” 寻笠起身,离开顾洛办公室。 没有预料的休假,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国外不能去,国内也有很多地方,是她可以散心的地方。 离魂一般回到办公室,寻笠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她也是不真实的。 刷着牙,黎视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感觉他苍老很多。 面容是心态的镜子,他的心态不好,所以面容也苍老了。 一切恢复到以往,他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做着重复的工作,挥霍宝贵的时间。 穿好衣服,打量试衣镜中的自己,还是有一些疲惫。 微微一笑,黎视摇摇头,感慨他的伤春悲秋。 来到楼下的面馆,林可贞早已坐在面馆里等待。 可爱的傻瓜,一头钻进陷阱的网,挣扎着出不来。 坐在林可贞对面,黎视大声喊道。“老板,老规矩啊。” 大眼瞧一眼黎视,林可贞自顾吃着馄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的丑事传到黎视耳朵里,真是让他难堪。 脸皮一直足够厚,不在意黎视的嘲讽。 黎视忙着处理他的跨国合作大事,没有心情嘲笑他一点一点小事。 投资还没有达到沉没成本下限,他还有机会挽救,不是一定损失投资。 “吃的很开心啊,难道你亏的钱回来了?” 口中馄饨吞下肚,林可贞不悦道。 “没有到沉没成本下限,不能将投资定义为亏损。” “我已经想好对策,只要对策有效,可以将前期投入的钱发挥应有的作用。” 哈哈一笑,林可贞嘴硬的样子倔强,但倔强解决不了问题。 泥地里翻滚的泥鳅滑不溜手,根本抓不住。 以林可贞的社会阅历,没有和泥鳅打交道,不了解泥鳅有多么可恶。 “好久没有见你哥了,他在忙什么?” 话题转移到林含章,林可贞想了想林含章,不清楚林含章在做什么。 作为一名刚刚结束开车门的秘书,林含章是办公室小萌新。 不能说是小萌新,林含章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办公室是他历练的新位置。 “听说和张记联合搞废品回收再利用,具体的不知道做什么。” “我就纳闷,有高新科技不去做,为什么要做废品回收利用。” 满满一碗面条端上来,黎视拿起筷子,撕开包装。 身为魔都人,他是喜欢吃面的,尤其是汤面。 有汤又有面,吃在肚子里暖暖的,一天都有精神。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好,才能有更多时间,做更多的事。 “作为兄弟,你不知道你哥哥在做什么?” “含章最近在做垃圾回收发电和再利用,垃圾焚烧发电技术成熟,只要引进技术就可以。” “至于再利用,他看准泔水中的地沟油,想要提炼地沟油,炼制燃油。” “石油之战愈演愈烈,国与国之间的贸易战绕不开石油。” “地沟油炼制航空燃油是可行的,只是在国内不普遍。” “高新技术能够引领技术革命,成本投入、时间增绩不符合预期。” “已经有人走成功的路,再走一遍,解决困扰基层的环境问题、能源问题,这是妥妥的踏实。” 意有所指的一段话,林可贞汤勺搅动馄饨汤。 黎视很忙,不会无目的的做一件事。 向他解释林含章作为,侧面点出他的问题。 说到底,他是站位高,而手脚低,没有下沉到一线,没有下沉到末端。 中草药种植不是一句话的项目,而是土壤、气候、培育等等相扣环节。 建立项目,拉来投资,没有下沉到项目一线考察和监督,让 而当初项目的确定,也就是季欣的几句话。 “黎哥,你说林含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圈子内有人说林含章喜欢废品,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我知道这些话有嫉妒有坏心,但不能否认林含章给了他们嘲笑的理由。” “虽说是工作无贵贱,但他做的事,不符合他的身份。” 一勺辣子放进面碗,筷子搅拌,辣子融进面汤。 红色的油漂浮,看着香,吃着更香。 名声在外有人说,埋头苦干自家事。 “山顶的人不会在意山腰的人说他,因为他听不见。” “高位的人能俯身做事,这本身就是问题所在,说明高位的人是脚踏实地的人。” “林含章什么身份?基层公务员为人民服务,做的事是为人民服务的事,怎么不符合他的身份。” “解决基层就业难题,治理环境污染,残余垃圾再利用,每一项都是利民的好事。” “他的姿态摆的这么低,收获的可不是你身边小朋友的闲言碎语。” 林可贞点点头,他不是傻子,智商也在线。 关乎自己亲人,脑袋也是有不够用的短板。 林含章工作的开心,每天笑哈哈的工作。 任嬅有孕,事业有成,家庭和事业朝向更好的方向走去。 “黎哥,点醒我不需要用林含章,我多难为情。” “被他压了这么多年,以后还是会被压着。” “还是独生子女好啊,一个人单独享受父爱母爱,没有兄弟分去另一半。” 黎视说道。“还是有兄弟姐妹好,两个人不孤独。” “前段时间和张记聊天,他现在很想生孩子,多生几个孩子,你猜他做了什么事?” 疑惑看向黎视,张记怎么想要多生孩子。 男人不能生孩子,只能找女人。 没有和马闲闲结婚,已经开始在外面找女人,这样的行为很危险。 “他找女人了?” 黎视眉毛挑起,默认林可贞的猜测。 林可贞吸一口气,猜测张记找的女人是谁。 以张记的疑心病,他不会找不信任的人做事。 即使是借胎生子,也会找信任的人。 而他信任的人有两个,一个在国外留学,一个在吴巍公司。 一段时间没有和吴巍联系,没有听说林溪动向。 张记可是吴巍钻石的来源主要渠道,一个旗下艺人不值钱,更何况魔都有太多漂亮女人。 “前女友,林溪?” “我不知道人是谁,只知道有这件事。” “传承的念头太重,想要将他的财富传承到下一代。” “这种想法无法评断,但他有这个条件,可以保证孩子教育的延续性。” 端起碗,将馄饨汤一口气喝完。 摸着嘴巴,林可贞说道。 “黎哥,谢谢你的开导,我去基层下沉,不混出一个样子不回来。” “在下沉之前,我还要去解决一件事,我先走了。” 第1324章 想象的美好 开车来到吴巍说的摄影室,林可贞迫不及待的找到吴巍。 吃瓜群众的心,猫爪一样挠心,他想要第一时间确定瓜是熟的。 吃饭时候没有看清林溪长什么样子,他也想看一看林溪模样。 好奇心害死猫,有目的找吴巍,要同一时间办成两件事。 沉没成本不参与决策,他的沉没成本不能打水漂,必须要回来。 至于怎么要账,会有人去做,不需要他操心。 不熟悉外地环境,要做出一番事,还是要依托他身份的先天优势。 只要在魔都范围以内,他可以发挥最大优势。 打定主意要事事亲为,不给基层老油条套路他的机会。 而要事事亲为,他还需要学习专业知识,了解蒲公英的种植、生长、采摘、药性等专业知识。 专业知识有季欣,不担心季欣会骗他。 最坏的人还是底层以为他不懂行的人,下身到泥土里,坚决不给他人欺负他的机会。 来到吴巍租赁的摄影棚,林可贞见到吴巍。 一把揽住吴巍,林可贞说道。“我记得你有一个高中同学在奉贤区当副镇长,他是哪个镇的副镇长。” 副镇长不是大官,副科级别的干部一抓一大把。 吴巍没有想起来林可贞说的是哪一个,高中同学很多,又怎么会记住。 至于在奉贤区当副镇长,吴巍更是没有印象。 或许曾经提过一嘴,随便提一嘴,谁会放在心上。 不同路的人交际不多,自然不会记住。 “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个,我不记得。” “你想要在奉贤区找人,随便找一个就是,找一个副镇长能做什么。” “我认识奉贤区的副区长,前段时间一起吃饭,介绍你认识。” “副区长权力比副镇长大,也有决策权,这是副镇长无法比拟的。” 不想暴露他的身份,在遇到无法解决的事之前,不想暴露他的身份。 有了下沉的勇气,没有被指指点点的勇气。 面对指指点点,他没有林含章的从容。 大肚能容,他的肚子不大,容不了那些讽刺。 现实也不允许他失败,失败后的指点,更是难以接受。 沉思副区长的位置,对魔都高层应该不熟悉,不会知道核心领导有几个孩子。 林含章的身份尚且不被同事所知,更何况他回国刚几年的留学生。 转行是困难的,对于他的身份更是困难。 放弃学术研究,从事不了解的中医药,跨度太大。 但是,谁能想到他会看上学习中医的女友,而且还会和季欣结婚。 “安排我们认识,我要去奉贤区投资蒲公英种植产业园。” “有副区长在上面罩着,歪心思的人少一些。” “还有一个事要你帮忙,我要打着你的名义投资,先不暴露我的身份。” 吴巍想了想,前期的投资已经沉没,林可贞还要创业,这可是拿着钱打水漂。 他想和林可贞在一条线,前提是不能拿钱打水漂。 若是在打水漂,他也不想玩。 以他名义跨行没有问题,他担心林可贞有其他心思。 “你什么意思?” 一眼看穿吴巍心思,林可贞解释道。 “首先,前期投资的钱会收回来,不会亏掉一分钱。” “其次,这一次我要亲力亲为,不外包似得将项目外包他人。” “你是介绍人,以你的名义做事,我心里好受一些。” “这一次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我不接受第二次失败。” 第一次见林可贞认真模样,吴巍也愿意帮一把。 前期投资的钱能收回来更好,他也不想亏钱。 名义简单,台面上站着的人而已,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 林可贞不能接受失败,他就能接受失败。 有头有脸的人物,最是不能接受失败。 “台面上的人找一个人坐着就可以,不需要用我的名义。” “政府关系替你找好,以我的名义没有问题。” “下了这么大本钱,要是在失败,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学术。” “办公室坐着,敲敲电脑,巧立名目的申报学术经费,比下地干活有面子。” 得到吴巍保证,林可贞心安定了。 关系比做事更重要,节省许多不必要的公关。 解决了一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解决。 眼神看向外面的摄影棚,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林溪在哪里?我要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吴巍歪头看向林可贞,深深怀疑林可贞的八卦用心。 要不是知道林可贞不好那一口,他都怀疑林可贞起了色心。 “三楼摄影棚拍照呢,你怎么想起来看她?” “记忆里没有她的样子,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张记主动和她勾搭在一起,我好奇张记的眼光,想要看看他的初恋女友。” “男人啊,还是改不了恶习,白月光的杀伤力啊,无敌啊。” 挤眉弄眼的坏笑,林可贞是真的好奇林溪。 大一和张记在一起,那时候张记还没有发达,还是一个穷小子。 能在未发迹之时看准人,是难得的眼光。 若不是林溪执意出国,说不准两人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以现在的关系相处,也是有苦难言。 但这些和他没有关系,他关心的两人现在的关系。 “初恋的美好是想象后的模样,不会再见的模样。” “好好和季欣结婚,从一而终,不要有失恋的体验。” “别看你哥哥现在生活很幸福,纪云帆站在他面前,他也一样迷糊。” “最是人间留不住,最留不住的不是朱颜,而是那一条没有走过的路和路上走失的人。” 黯然回忆,吴巍也想到他的初恋。 没有再见,或许不会再见,或许还会再见。 未来的不确定,是最美好的期待,也是最神伤的遗憾。 林可贞没想勾起吴巍往事,说着说着,吴巍陷入到回忆。 不美好的初恋,不美好的青春,他们是青春的过客,带着不一样的心情。 林含章对纪云帆是什么心情? 问题的答案只能林含章回答,也只能林含章遇到纪云帆以后回答。 没有发生的事,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理智告诉他选择对,感性走向错的路。 “我嫂子怀孕了,还有几个月生孩子。” “纪云帆要是真的回来,林含章会选择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不会任由性子胡来。” “理智是他的立场,他的选择不会偏离立场。” 摸了摸额头,吴巍起身。 林溪在摄影棚拍照,林可贞想要见一见林溪,带他去就是。 两个男人在办公室伤春,传出去徒增笑话。 晚上可以安排林可贞和副区长见面,尽早敲定合作事项。 下乡去种植蒲公英,林可贞是真的豁出去了。 “去摄影棚,见一见张记的白月光。” “知道林溪是张记初恋,我就格外留心林溪,笃定她和张记旧情复燃。” “果然如我所料,张记和林溪旧情复燃,解决我的问题。” “可惜的是,林溪不会一直在公司,她短时间内就会离开。” 有钱人有有钱人的面子,张记算是有钱人,不会允许他的女人抛头露面做艺人。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有脸面的人不会选择戏子,无疑是丢了脸面。 林可贞不理解娶明星做老婆的富豪心态,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两人来到摄影棚,吴巍指了指坐在凳子上等待拍照的林溪。 “坐在板凳的人就是林溪,颇有几分姿色。” 林可贞瞧着林溪,化妆太浓,看不见素颜。 化妆掩饰了真实面容,掩饰了人最本真的样子。 季欣不化妆,素颜对人,看见的是最真实的样子。 化妆品是化工合成,对皮肤有伤害。 “拍摄照片需要化浓妆?” 吴巍耸耸肩,解释道。“明星也是人,是聚光灯下的人,当然是最美好的一面。” “卸了妆,素颜有这样那样的瑕疵,不符合明星的光环。” “不过,明星底底子不错,化妆以后更漂亮。” 看了一会,林可贞不认为林溪漂亮。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他的情人,漂亮与否,也不是他的期待。 但是,以林溪的样貌,配得上张记。 林可贞想不出来,大一时候的张记如何追到林溪,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张记短时间内不回魔都,林溪一个人在魔都有许多麻烦。 旗下公司艺人,有不得已之处,没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林溪不参加酒会吧?” “知道林溪和张记的关系,你不会安排她陪酒吧?” “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我哪里敢让她陪酒。” “张记的心眼不大,要是知道他的女人陪酒,还不知道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现在的张记不是小人物,也是圈子内有名性的人,不要小瞧了。” “明禾集团的董事,看看他的分量。” 林可贞笑了笑,他知道张记和黎视的关系,两人相交莫逆,一起干了很多坏事。 当然,黎视相信张记,将张记当做过命的兄弟。 感慨时间变化,短短几年内,小泥鳅也化龙了。 第1325章 争执 经纪人拿水来到林溪身边,将水交给林溪。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规定拍摄时间过了30分钟,他们的时间无故推迟30分钟。 想到后面的安排,经纪人心情很不耐烦。 她不是新人,知道有人故意排挤时间,给他们难堪。 作为林溪经纪人,三线经纪人也是经纪人,懂得公司里面的道理。 林溪拿到了资源,其他人自然少了资源。 一姐的大腿有很多人抱着,看不惯林溪,在一姐耳边吹了风。 拉帮结派的小团体,从来不缺少坏心眼的人。 安慰一声林溪,经纪人找到占用摄影棚一姐经纪人。 被人欺负可以,被人欺负不出声,那不是她的脾气。 而且,他们占着道理,不能吃暗亏。 闹事就要闹大,让所有人知道老人欺负人,他们被耽误的时间是被欺负,不是无故耍大牌。 “黄姐,请问你们是遇到苦难了吗?还有多久能用完摄影棚。” “通知我们3点半到摄影棚,现在已经4点了,已经等了30分钟。” 李姐斜眼瞥一眼阿楠,心中火气升起。 她不知道摄影棚被占用30分钟,行程安排推迟30分钟,她要还要去解释。 一姐有一姐的骄傲,骄傲不是傲娇,不能由着性子来。 她见识艺人起起落落,无一不是没有眼色。 林溪到公司一年多没有资源,突然间能拿到资源,肯定是傍上后台。 一线有一笑的骄傲,骄傲是资本,也是杀刀。 而不管艺人有多红,摆脱不掉公司盈利的工具人身份,是公司盈利的工具。 一姐故意打压林溪,看似是替自己人讨了便宜,实际损害了自己的利益。 娱乐圈没有真朋友,利益走在一起,没有利益,也就没有朋友。 怎么说都不听,经纪人气的要死。 就算是想要使绊子,有很多种方式使绊子。 耍架子不配合拍摄,不仅得罪摄影师,还得罪一片人。 广告模特有太多,一抓一大把等着上位。 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一点一滴的接脏水,早晚坏了自己羽毛。 在外人面前,不能暴露经纪人和艺人都不和睦,还是要维持面子。 阿楠不是没有眼神的人,这个时候凑上来,有别样心思。 李姐控制着脾气,慢慢说道。“阿楠,一姐今天不舒服,耽误了一些时间。” “你告诉林溪,让她等一会,20分钟就好了。” 阿楠看着玩手机的一姐,心中火气直往上冒。 睁眼说瞎话,将她当做瞎子嘛。 摄影师、化妆师、助理在一旁站着,等待拍摄。 艺人之间矛盾是常态,摄影棚占用是矛盾最主要的一点。 拿工资干活的人,艺人之间的矛盾和他们没有关系,闹矛盾也就是看热闹。 “李姐,我也想让林溪等一等,可公司安排了行程,我们拍摄完这一组照片,还要赶场去下一场。” “安娜不在状态,摄影棚空闲,能否让我们先用。” “只要安娜有状态,我们将摄影棚让出来,让安娜拍摄。” 赶场刺激李姐,在她耳朵里,这就是讽刺她空闲。 刚刚拿到资源的新人,还真的将自己当做一盘菜。 安娜是一线模特,自然享受优先权。 想让就让,不想让也就不让,怎么会和他人共享一个摄影棚。 消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安娜走下坡,要转为二线。 恨其不争气,李姐也要维护她手底下的艺人,不能传出去负面影响。 “阿楠,既然赶场子,那就敢去下一场。” “安娜的摄影棚只有安娜能使用,其他人想用要等到安娜用完以后。” “人要看得清自己,不要尝到一点甜头,就以为自己是甘蔗。” 注定失败的交涉,那就按照失败处理。 她是不入流的经纪人,丢脸也就丢脸了。 而让她丢脸的人,排挤新人,也没有脸面。 李姐一副吃定她,让她离开的样子,阿楠很不服气。 “李姐说得对,我们一直很看不清自己,就怕有些人看不清自己。” “桌子边坐久了,就想往前坐一坐。” “坐也就坐了,就怕筷子短,夹不到菜,饿着肚子。” “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夹不到菜的滋味更难受。” 故意加大嗓门,让一姐安娜听到。 安娜吃饭坐在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桌子上的人没有给她好脸色。 她夹菜的时候转桌子,一顿饭吃完,愣是没有夹到菜。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笑话,安娜成为笑花,被嘲笑很长一段时间。 而安娜也被冷藏一段时间,没有工作,没有通告。 后来走了公司高层关系,才慢慢走出阴霾,成为一姐。 黑历史被翻出来,安娜狠狠甩了手机。 手机砸在化妆台上,化妆用品散落一地。 “不入流的下贱坯子,真把自己当回事。” “不要说我占着摄影棚,就算我今天说摄影棚归我,也就归我了。” “赶紧去赶你们的场子,赶着爬上不知谁的床。” 阿楠冷笑,不留情面说道。“对,我们赶着上床还知道是谁的床,不像是某些人,不知道上谁的床。” “吃不饱饭,有力气上床,是不是上床不用力气。” “还是不用下床,直接在床上住着。” 林溪听到阿楠和安娜吵起来,起身快步走到阿楠身边,拉着阿楠离开。 吵架解决不了事情,她不想和安娜闹得太僵。 已经计划离开吴巍公司,好聚好散,也不需要和公司闹得太僵。 资源需要争,需要抢,但她不喜欢这种氛围。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踏进娱乐圈的圈子中。 解决生计问题,不需要和圈子里的人打交道,不需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安娜不依不饶的叫骂,林溪当做没有听见。 “阿楠姐,不要和她争吵,我们离开就是。” “摄影棚被安娜占着,这件事告诉公司,让公司重新安排时间,我们无条件配合。” 阿楠达到目的,将安娜火气挑起来,和她对骂解了心中的气。 资源需要争抢,林溪凭本事拿到资源,没有道理还要受气。 一线二线三线的排名,不过是一个排名而已,不值一提。 林溪可以不争,她不能不替林溪争。 经纪人和艺人一体,只有艺人走的足够远,她们才能走的远。 “阿楠姐,消消气,按照我说的做。” “公司会调查,不用我们操心不按照行程安排走的因由。” 阿楠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公司打电话。 林可贞看了全过程,笑着问道。“你不过去替林溪撑腰,这可说不过去。” “要是林溪吹吹枕边风,提高钻石价格,你会损失很多。” “女人的战争复杂,还真是几个女人一台戏,看的我不想找女人了。” 吴巍拿出烟,抽出一支烟给林可贞。 女人的战争比男人激烈,这是她们谋生的方式。 林溪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做傻事。 公司内部艺人相互排挤是常态,有了排挤上位的心,才会有斗志。 吴巍不在艺人怎么争,他在意月底的财务报表,在意年底的财务报表。 能够创造利润的艺人是好艺人,有资格享受优待。 不能够创造利润,那就不是好艺人,是应该被淘汰的人。 魔都太多想要上位的漂亮女人,一个不行换一个,总会有合适的人。 美貌是财富,是有期限的财富。 不在期限内最大化利益,那是浪费财富。 “撑腰需要先将自己腰杆子支起来,然后才需要撑腰。” “林溪有了离开公司的心,替她撑腰也留不住人,留不住心。” “我不做这种傻事,相信林溪也不会做傻事。” “这么一点委屈受不了,张记早晚也会将她丢了,不会在她身边停留。” “感情这种东西,时间久了,也就淡了。月光还有阴晴圆缺,更何况是人。” 抽着香烟,林可贞想着吴巍的话。 审美疲劳是有的,身边的人会有厌倦的时候,即使是夫妻。 而厌倦的人,是需要离开的人。 捞女想要捞钱,捞着捞着就要换一个人。 作为生孩子的女人,孩子是保障,感情反而是其次。 “你啊,就是将男女看的太透彻,反而失去最简单的快乐。” “找一个结婚对象,缓解你内心的不平衡。” 轻蔑一笑,吴巍说道。“我是不相信女人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婚姻。” “你也是留学的留学生,脑袋怎么还是婚姻思想,这不符合欧美对你的再塑造。” “虽然欧美价值观是强盗逻辑,对待婚姻还是很开放的,尤其是法国。” “我很喜欢法国开放式婚姻,向往啊。” 掐灭烟头,林可贞接受不了法国婚姻观念。 婚姻是美好的,是值得一辈子骄傲的勇敢。 至于那些找理由不结婚的人,林可贞尊重他们选择。 尊重他人命运,多么哲理的六个字,值得当做座右铭。 简而言之,他人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耽误他的时间。 敲定和季欣结婚,婚期也已经定下,时间会给他最美好的婚姻,最美好的婚姻生活。 第1326章 决 定 坐在商务车里,林溪看向外面。 心思转变,她有了新的想法,只是还没有下决心。 女人是要嫁人的,嫁给谁是艰难的选择。 艺人看似站在聚光灯下,失去聚光灯,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艺人身份是一个讽刺,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另一半。 多少艺人惨痛的教训,没有利用价值,就被扫地出门。 魔都留不下肉体,精神也早已破败不堪,不是沉沦于欲望的不甘,就是沦为玩物。 收起所有委屈和泪水,回到付出努力也没有走出去的家,结局也不会太好。 而享受过丰盈物质的人,不会接受一无所有的现实。 欠的账目还清,不需要为生计考虑,需要考虑的是人生的路。 接受张记条件的一刻,她的人生已经注定。 不过,这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反而是可以接受的事。 看似矛盾的选择,在魔都神奇的世界中,一点也不矛盾。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故事里的人会是她。 法律维护不了婚姻,更拴不住男人的心。 嫁给谁不是思考的问题,谁能给她带来婚姻,又能带来足够的利益。 一个夫妻的名声不重要,重要的是婚姻的实际。 “阿楠姐,你有没有梦想?” “梦想”两个字出现在阿楠的脑海,盘旋着拷问她。 梦想出现了太多次,尤其是在青年女孩的脸上,张扬着梦想。 而她的梦想早就被生活磨灭,没有留下痕迹。 三十一岁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属于她的独属空间。 回不去的故乡,留不下的魔都,她的前路似乎早已注定。 生活没有放过她,将她伤的遍体鳞伤,还要让她一无所有。 曾经的梦想是留在魔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结不结婚都可以。 现在的生活是,没有结婚的对象,也没有属于她的房子。 “我曾经的梦想是在魔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以留在魔都。” “工作了这么多年,什么梦想也没有了,凑合着活着。” “有的人出身就是牛马,不管怎么努力,还是牛马。” “三十年众生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可诸佛龙象就不是牛马吗?不过是高级一些的牛马。” “我混不成高级龙象,只能是众生牛马。” 压抑的氛围在车厢里,司机听这两人说话,没有插嘴。 林溪苦笑,喃喃着“众生牛马”。 阿楠是众生牛马,她也是众生牛马。 魔都的房价上涨太快,快到高攀不起。 以阿楠的工资水准,想要在魔都买房子不现实。 就算她不吃不喝,也买不起魔都的房子。 房子是肉体和灵魂归属,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就有放置肉体和灵魂的地方。 “阿楠姐,回公司原原本本说事,不要添油加醋。” “我们占着理,但公司会偏袒安娜,这是利益角度出发的思考。” “争不过她就不和她争,她开心就好了。” 司机在车里,林溪没有将话说的直白。 司机是公司安排的人,不是和她一条心。 作为公司的司机,第一要务是为公司服务。 她的话可能会传到公司管理层,引起一些人的揣测。 小心驶船话更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摄影棚有很多人,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不需要我们澄清自己。” “安娜是公司摇钱树,享受特权是应该的,我让着她也是应该。”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有一个好心情。” 阿楠不服气林溪的退让,占着道理还要退让。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人欺我一寸,我还人一丈。 以林溪的脾气,受欺负不发声,难道就要认下这口气。 工作已经很不开心,受气更加不开心。 她希望林溪走的远,越过二线,走到一线,将安娜挤下去。 作为林溪的经纪人,水涨船高,她也可以升咖位。 带不出来一线艺人,升不了咖位,她也只能是不入流的经纪人。 “林溪,不要妄自菲薄,是你的就是你的。” “你可以不争不抢,我作为你的经纪人,必须维护你的利益,不能让他人公然欺负你。” “底线不能碰触,谁都过来脚踩你的底线,你还怎么在公司做人。” 轻声一笑,林溪心中暗想,她就不想在公司做人,怎么会在意。 距离她离开的时间不久,她需要身边有可信的人帮她。 她想做的事不是简单的事,也需要帮手帮她做事。 知根知底的可信很重要,这是她的助力。 想着可以相信的人,林溪想要将她们聚在一起,当做左右手。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阿楠下车,打开车门透气。 站在小区门前,打量着林溪居住的小区,阿楠叹气。 月租几千块的房租,还是合租,魔都的房子寸土寸金。 下车看一眼司机,林溪关上车门。 “阿楠姐,我过段时间会离开公司,你如果愿意,可以和我一起离开。” “你是我的经纪人,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想你过来帮我做事。” “至于待遇方面,只会比公司给你的待遇高,不会比公司给你的待遇差。” “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公司,到我的公司帮我做事。” 对着阿楠一笑,林溪走向小区。 该说的已经说了,表达她的善意,阿楠是否愿意帮她,就看阿楠的选择。 不能透露太多想法,尤其是还没有落实的想法。 阿楠盯着林溪背影,沉思林溪的建议。 林溪没有说她的公司做什么,但是待遇比公司好,她倒是可以考虑。 上升空间狭窄,高空走钢索一般,怎么能够走到终点。 选择下车的时候说,避开司机耳朵,这是不相信司机。 打开车门上车,阿楠说道。“回公司。” 商务车再次启动,缓慢行驶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心情被林溪勾起,阿楠认真考虑利弊,想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听到开门声,艾谣知道林溪回家。 来不及穿拖鞋,艾谣光着脚跑出房间,大声说道。 “林溪姐,你今天和安娜在影棚吵架了?” 林溪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晃着手中手机,艾谣说道。“公司小群里传遍了,说你欺负安娜,有很多人讨伐你。” “我不相信你欺负安娜,一定是她恶人先告状。” “我在公司时间不长,但我知道安娜是什么样的人,妥妥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没有加入公司小群,林溪看不到小群里的信息。 接过艾谣手机,浏览小群里的信息。 讨伐咒骂的声音很大,好像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世道自在人心,事实不会如安娜说的那般。 没有在小群里解释,林溪不屑于和安娜争夺舆论风口。 “艾谣,看看就好了,你不要说话。” “安娜想要折腾,就让她一个人折腾,反正也伤害不到我。” “你知道我想离开公司,这次或许是一次机会,公司可以直接把我开了,不用在履行合约。” 关掉手机,艾谣抱不平说道。“你的合约还有一年,公司不会放你离开。” “雪藏是基本操作,先将你雪藏,直到你没有价值,才解除合约。” “林溪姐,你不要冲动,等待公司调查清楚,还你清白。” 林溪认为事情不会像艾谣所想,她的清白不重要。 安娜能够为公司赚盈利,当然是盈利的人更重要。 想着事情发酵走向,她一定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离开公司。 离开行业,不怕雪藏。 确定要走的路,怎么会在意无所谓的雪藏。 “艾谣,不管他们怎么说,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上次给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艾谣说道。“林溪姐,我决定和你一起离开。” “我就是一个小模特,上不了台面,离开公司就是一句话的事。” “在公司也没有前途,早晚被淘汰抛弃,还不如和你在一起。” 林溪笑了笑,没有打击艾谣。 她都不确定前途,怎么能保证一定给艾谣前途。 前途漫漫,积累跬步。 有托底的人托底,失败也可以安置艾谣和阿楠,不会让她们白忙活一场。 房子已经走抵押程序,审批会很快下来。 银行贷款到账,就可以开始她的计划。 而在计划执行之前,准备工作也要提前做。 不打无把握之仗,准备工作要充分在充分。 “我都死了,赶紧做饭吃饭。” “艾谣,记住了,不要在群里替我说话。” “安娜想要带节奏就让她带,我们只管自己的事,不管其他的人的嘴巴。” 艾谣点点头,林溪反复交代,她会照做,不在群里说话。 可以当瞎子,不能做聋子。 不会做事不要紧,要是不会做人,那就真的没救了。 群里的人骂的欢,见到林溪,还会笑脸相迎。 讨好安娜而已,说着违心话,自己都不会当真。 小群设置静音,关掉小群,眼不见为净。 她的好心情被破坏,唯有吃好吃的,才能将好心情换回来。 心中暗骂安娜没有脑子,艾谣开心走进厨房,和林溪一起做饭。 第1327章 头疼的事 邵勇坐在车里,默默抽着烟。 对魔都的私人会所不熟悉,但他也知道私人会所“私人”两个字的含义。 木安会所位置优越,可想而知请他吃饭的人的心思。 他就是一个副区长,在魔都这座城市里,放屁都不敢有声音,怎么会值得被人请。 妄自菲薄不是谦虚,邵勇真的认为他不值得高规格对待。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所求颇费,他的肩膀担不起来。 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吴巍,明哲保身的离开是非之地。 临时有事这种烂借口太烂,不仅不是借口,反而会得罪人。 得罪吴巍没事,就怕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故意给他使绊子。 在他关键时刻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他的前途也就毁了。 公子哥在意面子,今天不给吴巍面子,明天吴巍就不会给他面子。 头疼的权衡利弊,邵勇最终决定参加酒局。 没有喝解酒药,他是真的想要喝醉。 打定主意,只要苗头不对,立马装醉。 喝醉的人说醉话,最后在假装摔倒,倒头就睡,谁也奈何不了他。 明哲保身最重要,两头不得罪,也是为难人啊。 下车走进木安会所,邵勇报出吴巍名号,服务员引领邵勇前往吴巍的包厢。 了解林可贞的下沉计划,姬闻笑的肚子疼。 第一次下海就被人坑,现在想要下沉,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林可贞更擅长理论研究,着手做事,有很多不足。 国内局势稳定,经商有稳定的经济环境,但也正是局势稳定,投机取巧的套路很多。 下沉到基层,到最底层的竞争中,会发现最底层的竞争尤为激烈。 每一项资源都需要竞争,这不是一句空话。 村长不是多大的官,可是在农村,村长竞争动刀子的很多。 他见识一个村子为了抢夺村长,不仅花了100万,还和另一个竞争者打了一架。 稀缺资源竞争,比他们坐在包厢里喝茶谈生意惨烈。 姬闻不确定林可贞是否真的能吃苦,折腾一圈,被不怀好意的老百姓欺负了,那可就真的没有脾气。 老百姓是淳朴的,但这是一方面,不能一以贯之。 他也见识碰瓷的老百姓,车前一躺,没有元现金不起来。 报警等待警察过来,警察来了要是无可奈何。 五六十岁的老人,警察也是好言相劝。 老而不死不一定为贼,但老贼一定是老而不死者。 “可贞,我劝你好好想一想,不要冲动做决定。” “你要是真的想要生意,和我一起,怎么都能吃饱饭。” “下沉到农村种地,先不说你有没有种地经验,就是和农民打交道,你就麻爪。” “农村的农民大多数是好的,淳朴、勤劳、热情,这是大多数。” “可农村也有少数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农民。” “你和他们打交道,没有你的好。” “他们是吸血蚂蟥一般的人,就想着趴在你身上吸血,还会嫌弃你血有血腥味。” 林可贞决定下沉,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姬闻提议是关心,关心是兄弟之情。 而且,姬闻说的是事实,无可辩驳的事实。 不能因为道路难行停滞不前,这不是他的风格。 在哪里跌倒,换一个地方爬起来。 他不是只会坐在办公室搞学术研究,务实也是他的特长。 决定了下沉到农村种植蒲公英,他不会放弃他的决定。 和季欣电话,季欣同意他的选择,给了他支持。 有季欣的学术知识,有他的踏实肯干,没有道理不会成功。 至于姬闻说的重重困难,做事就会有困难,这是常态。 通过吴巍找关系,就是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以投资商身份做事。 当然,他不会放弃政府对投资商的优惠政策和扶持,这也是发展快车道的加速器。 两年后的成功会证明他的选择,而选择通向两年后的成功。 “你说的这些已经考虑在内,小事而已,不是多大的事。” “做事就会有困难,即使是你,不是也遇到重重困难。” “我相信我可以解决遇到的难题,真的解决不了时,不还有你们这些人托底。” “不放手拼尽全力做一件事,我不甘心失败。” 姬闻笑了笑,摇晃酒杯。 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他说的,不一定是对的。 林可贞去奉贤区种地,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景象。 崇明岛有藏红花,还有其他中药材。 奉贤区的土地很贵,拿到土地不是那么简单。 以村子为单位的基础,发展需要长时间耕耘。 “季欣会帮我解决技术,我只负责种植养护。” “我查了蒲公英的生长习性,野草地里都能生长,怎么就种不好了。” “再说了,还有种地经验丰富的老农,要承认他们对土地的深情。” 姬闻笑了笑,没有在劝林可贞。 林含章、林可贞兄弟两人下沉到基层,一个搞废品回收再利用,发展清洁能源,一个直接去种地。 林可贞种地是小范围知道,要是其他人知道,不知道会怎么编排。 林含章已经被说成废品厂厂长,编排的话语难听。 林可贞被编排,那肯定是留学生回国种地的鬼话。 抿一口红酒,姬闻也是佩服林可贞决定,下定决心去种地。 是是非非耳边过,自我才是中心。 吴巍安静坐着,没有插嘴姬闻和林可贞说话。 他的需求简单明了,不亏本就可以。 林可贞种地是小事,而他想的是林溪和安娜之间的矛盾,如何妥善解决。 清楚事情经过,安娜自导自演一出戏,不过是强词夺理的恶人先告状。 但安娜是公司推出来的一姐,一点小事不至于将他冷藏。 反而是林溪,靠近二线的新人,不值得公司袒护。 事情闹到这一步,事实不重要,谁占理也不重要,如何处理重要。 不考虑背景,直接处理林溪就可以,袒护安娜。 林溪背后有张记,考虑张记的情绪,不能过于偏袒安娜。 安娜背后有股东,也是难缠的主。 他夹在中间,着实有些难办。 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不能拖下去。 明天就要将事情办了,不能在让事情发酵。 一张嘴说几句话,能让简单的事情复杂。 作为副总,不需要为小事操心,可小事关系到他的利益,也要谨慎对待。 人心难测,人情难定。 最是小事能坏事,坏掉他的筹划。 以前没有为艺人之间的争执烦心,第一次插手处理,还真是麻烦。 见吴巍沉默坐着,姬闻说道。“吴巍,你怎么了?沉闷闷的,不像是你。” “遇到一点小事,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 “大事和小事混在一起,还是大事好处理,小事反而不好处理。” “可小事会反过来影响大事,真是令人头疼。” 哈哈一笑,姬闻好奇吴巍遇到的事,但他没有仔细问。 娱乐公司的破事太多,要是想知道,那不得说一天一夜。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八卦,也不想知道那些无关紧要的破事。 资源争夺中,最灰色的就是娱乐圈,充满了男人女人的欲望。 扭头看向林可贞,姬闻说道。“我过段时间去马加丹州,谁有兴趣和我一起过去。” “上一次过去没有准备,还被坑了一次。” “这次以大爷身份过去,必须要好好享受大爷的待遇。” 林可贞对马加丹州没有兴趣,吴巍也是如此。 姬闻过去开采金矿,是日进斗金的活。 他们过去无所事事,浪费时间。 “我要参加时装周,没有时间过去。” “回来时候带一条蓝旗金枪鱼回来,记得保鲜,不要浪费新鲜的蓝旗。” 指了指吴巍,姬闻说道。“想要蓝鳍金枪鱼还不简单,张唐开辟了海鲜进口业务。” “这是黄金开采的附加业务,也算是业务,多少有一些微薄利润。” “你说一句话,张记会送你一条蓝鳍金枪鱼。” 说到张记,吴巍摇了摇头。 男人的友谊要兼顾男人的女人,简单的事复杂化。 没有和林溪谈,吴巍想先观察林溪,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林溪受委屈是肯定,而他能做的是适当补偿。 丢了面子,得了里子,林溪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至于里子有多少,那就看林溪的态度。 “张记的业务真多,他还是甩手掌柜,根本不管公司业务。” “四海贸易又和张唐干了起来,这一次鹿死谁手不得而知。” “规则以内,王锴的手段频出,张唐那些人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规则以内的事,只能用规则解决。 谁先破坏了规则,就是不懂事。 王锴被整一次,知道如何占据大势。 魔都是王锴的主场,张记和王锴争斗,姬闻不认为张记将王锴放在眼里。 张唐是张记众多公司中不起眼的公司,死活都不影响张记心情。 王锴不一样,四海死了,他的脊梁骨也就被打断了。 听到敲门声,三人看向包厢门。 邵勇是今天的主客,门响了,也就是主客到了。 林可贞看向吴巍,见吴巍坐着,他也坐着,没有起身。 第1328章 谈笑风生 邵勇走进包厢,看到坐着的三人。 吴巍起身,笑着欢迎道。“邵区长,终于等到你了,快请坐。” 姬闻、林可贞起身,笑着打招呼。 介绍完姬闻和林可贞,吴巍请邵勇坐下。 尊卑有位,吴巍的朋友,是他圈子里的人。 邵勇不知道坐在那个位置合适,既体现他不屈,也是合适不冒犯的位置。 宴请邵勇是林可贞的目的,姬闻不需要掺和其中。 有吴巍在,邵勇知道如何做,会明面上支持林可贞,不会让林可贞受欺负。 奉贤区土地很多,但土地是稀缺资源,规划着用处。 即使是中草药种植投资,也要从现有的土地规划中挪移出部分土地。 一百亩土地不多不少,挪移也颇费功夫。 副区长的职位不高不低,在奉贤区有一定决定权。 搞定一百亩土地不是难事,只要想做,肯定可以做到。 林可贞拿着真金白银投资,不向银行贷款,可以说是良心投资商。 “邵区长,今天是吴巍宴请你,我应该在这里陪同。” “可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不能一直陪同,是姬闻的不对。” “知道邵区长喜欢喝绍兴黄酒,朋友送了我两瓶绍兴老黄酒,请邵区长尝尝味道,权当姬闻赔罪。” 邵勇起身,看向吴巍。 姬闻的名字闻所未闻,不知道姬闻身份,不知道应该如何答话不失分寸。 吴巍介绍道。“木安会所的老板,木安会所是他个人所有。” 魔都私人会所有很多,大多是合作,不是个人私有。 一个人有独属于个人的私人会所,说明他的实力背景很强。 实力是尊重的基础,邵勇笑着说道。“姬先生客气,邵勇的荣幸。” 微微一笑,给吴巍、林可贞一个眼神,姬闻离开房间。 即将前往马加丹,他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与其在房间里为小事应酬,不如回去做他的大事。 金矿开采出一吨黄金,开业已经进入佳境。 自从上次从马加丹州回来,还没有再过去视察。 不放心放任金矿开采,还是亲眼看一看,才能安心等待黄金运回国内。 张记准备结婚,拒绝和他一起去马加丹,姬闻只能自己过去。 “邵区长,姬闻要去马加丹开采金矿,忙着准备呢。” “今天的主角是你,我们不用管他。” “当然,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呶呶嘴,示意林可贞。 邵勇看向林可贞,心中暗暗害怕。 酒还没有喝一口,直接装醉太尴尬,太没有理由了。 只要是喝一口酒,也有装醉的理由。 宴无好宴,席无好席,愁死人。 感到邵勇脸色变化,吴巍瞬间明白邵勇的担心。 高规格的私人会所,邵勇一定误会他的所求。 照顾照顾林可贞不是难事,邵勇有能力做到,也有决策权做到。 “林可贞是我的朋友,他最近迷恋上了种植中草药,投资中草药和附属农产品。” “他在奉贤区没有朋友,托我找几个朋友。” “我想到了邵区长是我的朋友,介绍你们认识。” 听到有投资种植中药材,邵勇松了一口气。 奉贤、崇明有种植中药材的基地,对中药材种植推广有经验。 只是投资种植中药材,小事一件,不需要他头疼。 看了宴请的底牌,邵勇轻松说道。“这是好事啊,奉贤区欢迎投资。” “奉贤区有种地的外号,外号叫的没有错,我们是种地不假,不是只会种地。” “中药材种植有成功经验,发扬国粹,拉动经济,是我们大力推崇的投资。” 邵勇态度明确,愿意支持林可贞投资中药材种植。 发展规划是实践的指导,邵勇没有询问发展规划,一口表示支持,是看在吴巍的面子。 吴巍家世决定交际,能和吴巍做朋友,家世不会相差太大。 打量几眼林可贞,没有看出林可贞和哪位领导长大相似。 魔都领导太多,不可能将所有领导都记住。 有吴巍居中做担保,邵勇不担心投资是骗局。 “邵区长,谢谢你对我事业的支持,可贞在这里谢过。” “我的投资方案经过多方论证,具有实践成功的可能性。” “中草药种植的合作另一方是燕京中医药大学,他们是技术指导,也是技术支持。” “当然,我最大的优势是所有投资是真金白银,不会向银行贷款。” “我了解投资界的一些事,所以,投资全部是现金,没有一分钱贷款。” 没有贷款这一条打动邵勇,至于其他条件,他都不在意。 投资拿地贷款是灰色操作,很多烂尾工程就是这么造成。 他不想在政绩上有污点,主持的投资项目最好是顺利进行。 林可贞承诺现金投资,表明他的决心,也表达对项目的信心。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投资商更是不会如此。 不愿意投资打水漂,就一定会让项目成功,获取预计的盈利。 服务员打开温好老黄酒,倒进酒杯里。 菜肴摆上桌,大闸蟹、凉拌海蜇皮、清炖鸡、烧排骨等,每一样都是喝黄酒的下酒菜。 端起酒杯,吴巍提议道。“邵区长,我们一起喝一杯杯,庆祝友谊长存。” 三个酒杯相碰,履行喝酒的意义。 挂断电话,李姐手机丢到沙发上。 安娜屈膝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玩着手机。 群里的消息传播,是她有意为之,也是刻意打压林溪。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是胜者,不管公司怎么处理,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一姐有一姐的地位,可以撼动,但不是林溪可以撼动。 公司群里沸沸扬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部知道。 为了维护内部稳定,处理紧随其后。 让林溪长点教训,知道有些人是她不能招惹的。 “安娜,我警告过你,不要随意和公司其他艺人有矛盾,尤其不能刻意制造矛盾。” “林溪没有招惹你,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要给她难看?” 安娜不在意说道。“林溪没有招惹我,但她招惹了我姐妹,这是变相招惹我。” “我不主动为姐妹出头,她们会怎么看我。” “林溪是刚刚入行的新人,后面又没有人罩着她,我怎么就不能收拾。” 李姐拍着额头,脑袋太热,拍额头降火。 混乱的逻辑,没有一点道理。 娱乐圈的姐妹是虚假的姐妹,有福可以同享,有难绝对不同档。 为了虚假的姐妹招惹麻烦,只有没有脑子的人才会这么做。 安娜替姐妹出气,她为出气的姐妹现在肯定在一旁偷笑。 看傻子一般看安娜,李姐苦劝道。“圈子里没有姐妹,我多次告诉你这个道理。” “现在的你是一姐,你身边围着朋友姐妹。” “你不是一姐,有一个人在你身边围在你身边?” “不要忘了你被雪藏时候,没有一个人是你朋友,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安娜自顾玩着手机,没有将李姐的话放在心上。 收拾一个林溪而已,不被她放在心上。 节奏已经带起来,真相也不重要,林溪会被公司雪藏。 “李姐,你是我的经纪人,不是我妈,不需要你教我如何做事。” “经纪人负责工作安排就可以,不用对我指手画脚。” “公司有很多经纪人,你不想做我经纪人可以提出来,有人抢着做我的经纪人。” “另外,再次提醒你一次,不要教我做事。” 李姐不怒反笑,她真的被安娜气笑了。 依着安娜的性子,她距离死不会太远。 想上位的人太多,一姐不是谁的固定位置,而是可以换人的流动位置。 这么一闹腾,不管公司怎么偏袒,安娜也留下欺负新人的刻板印象。 有了这样的印象,资源会慢慢倾斜到懂事听话的人手中,安娜会走下坡路。 道理说的在明白,安娜都认为是教她做事。 或许真的应该换一个艺人,不再和没有脑子的人在一起玩。 “安娜,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会得到预期的结果。” “你说的是对的,我确实不想当你的经纪人。” “明天老板的桌子上会有我的报告,相信公司会为你安排新的经纪人。” “提前祝你们合作愉快,再见。” 拿起外套,李姐直接离开安娜家。 没有脑子的教不会,她也没有心劲去教一个没有脑子,还不听话的人。 自以为胜券在握,其实是为自己挖坑。 林溪的下场不可预知,安娜的下场早已注定。 提前换一位艺人,带着艺人走到一界,这是她迫切需要的。 安娜看着李姐离开,挽留的话在嗓子眼,但她没有说出口。 随口一句重话,李姐怎么既不能理解她,谅解她。 公司会为她安排新的经纪人,安娜默默想着。 虽然李姐是经纪人中有实力的人,不是绝对不可以替代的。 艺人和经纪人荣辱与共,失去她这么一姐位置的艺人,是李姐的失败。 默默安慰自己,安娜拿起手机,继续在群里带节奏。 已经开始做的事,一定要做完。 第1329章 自 由 商务车停在地下车库,林溪下车。 “林溪。” 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林溪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车门打开,露出吴巍的脸。 吴巍伸手示意林溪上车,他要和林溪谈一谈。 到了公司,人多眼杂,想要谈事情反而不方便。 地下车库人不多,即使被人看见,有经纪人和司机在,他们的关系是干净的。 至于两个人在车里谈话内容,这是不可为人知的秘密。 阿楠看见车里的吴巍,心中闪过一丝惊讶。 有消息传林溪和吴巍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今天看到吴巍在地下车库等林溪,她才确定林溪和吴巍真的有隐秘的关系。 公司群里的消息扬沸,她也是看了一夜,为林溪担心。 现在见到吴巍,阿楠心中有了心思。 林溪和阿楠说一声,径直走向吴巍的车。 走进车里,关上车门。 吴巍躺在座椅上,揉着发晕的脑袋。 黄酒喝多了也会醉,也会脑袋疼。 酒精令人沉醉,不知不觉喝多了,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看到群里的消息?” 林溪说道。“看到了,我都被描画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轻声一笑,吴巍说道。“公司有公司的章程,可章程就是一张废纸。” “说说你的看法,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想什么说什么,不要有顾忌。” 男人和男人的面子,女人是其中的筹码。 就算是关乎一个人的前途,也不过是男人之间的游戏。 如果换做是有光明正大的身份,林溪认为她可以提出诉求。 而她没有阳光下的身份,合理的诉求也要考虑代价。 她的名声名誉不重要,在公司整体决策中,更是轻如鸿毛。 已经决定离开,有这样的机会,是她离开的机会。 “吴总,到了今天早上,昨天下午的事情已经说不清,或许也没有人想要说清。” “安娜想要的会得到,我想要的清白似乎是一个笑话。” “我想了想,你也知道我现在尴尬身份,所以我也不瞒着你。” “我想离开公司,解除和公司的合同。” 摸着下巴,吴巍衡量林溪的要求。 女人看重名声名誉,而在娱乐圈,名声名誉没有那么重要。 解除合约,离开公司,这是林溪的想法,还是张记的想法。 谁的想法更重要,他可以衡量利弊处理。 看人下菜是常态,他也不过是维护利益,无可厚非。 沉思一会,吴巍还是问出他的疑问,“离开公司是你的想法,还是张记的想法。” “话已经说明白,我也不说虚话。” “你的想法和张记的想法不一样,我要衡量分量。” 林溪轻笑,说道。“这是我的想法,没有和张记商量。” 确定是林溪的想法,吴巍在沉思。 林溪不需要公司养活,张嘴就会有钱,不需要费心卖力的工作。 离开公司是必然,只是有合同限制,想要离开公司,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安娜闹腾起水花,开除林溪安抚安娜也是一个办法。 张记不知道林溪的想法,但张记会知道林溪的决定。 顺手人情而已,他愿意顺水推舟,主动开除林溪,让她不承担损失离开公司。 名誉是虚假的,自由是真实的。 有真实的自由,比一件事清白更重要。 而且,安娜说的是她说的,不明所以的人假装看不见。 现场有很多人,有很多双眼睛,他们知道真相如何。 安娜一姐位置会被替换掉,等到被替换的时候,暗中推一把火,清白自会证明林溪的委屈。 迟来的公正也是公正,损失的名誉清白,对林溪也是补偿。 “我会尝试去做,不保证会让你满意。” “好好做你的事,不要管流言蜚语。” “耳朵有很多用处,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全在自己的内心。” 吴巍的话给了林溪信心,不保证是余地,保证反而让人不放心。 吴巍顺水推舟将她开除,省了很多不必要的事。 有了自由之身,她的计划可以开始。 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未来的孩子,而感情会变,人心更是如此。 属于自己的事业不会变,它会证明才华,会带来安全感。 “谢谢吴总照顾,我知道如何做事。” “不耽误吴总时间,我去公司做事。” 点头同意林溪离开,吴巍心中不由高看几分林溪。 看得出林溪有她的计划,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脱离公司。 自由身才能做自由事,不是自由身,所有想法都只能是想法。 林溪下车,和阿楠一起去公司。 电梯里,林溪看着电梯数字上升,想到昨天晚上和阿楠说的提议。 “阿楠,我昨天的提议好好想一想,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公司。” “经纪人想要发展太难,艺人换来换去,经纪人也是潮起潮落,没有定向。” “女人需要稳定前行的事业,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潮起潮落的艺人身上。” “我的话一直作数,你考虑好,联系我。” 阿楠看一眼林溪,知道林溪和吴巍达成协议。 前途未知最是可怕,稳定工作也是深渊。 林溪没有说她要做的事,阿楠不确定她是否胜任新的工作。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好好想一想。” “一直在公司里摸爬滚打,离开公司,我不确定能否适应外界。” “稳定是慢性病毒,我排毒需要时间和勇气。” 电梯停下,林溪拍了拍阿楠肩膀。 选择比努力重要,到了阿楠选择的时候,是否把握机会,只能阿楠自己决定。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不会丰满。 她的计划她不一定会成功,若是没有成功,失败会压垮所有人。 未来的不确定,只能选择后前行。 电梯门打开,林溪率先走出电梯,微笑着走进公司。 没有走到办公室,接到开会的通知。 吴巍有些诧异,林溪和安娜矛盾是小事,不至于兴师动众的开会。 经理级别可以处理的小问题,召开大会讨论,是不是小题大做。 来到会议室,坐在专属位置,吴巍等待宣布会议内容。 所有人到齐,ppt打开,吴巍看到屏幕上的三项议程。 第一项议程,《奔跑吧兄弟》成员陷入出轨风波,争取进入《奔跑吧兄弟》名额。 第二项议程,于老师抄袭被判罚款500万,加强联系合作。 第三项议程,广告费用降低,争取广告业务。 老生常谈的内容,吴巍没有心情听。 和身边总经理说一声,吴巍起身离开会议室。 不需要为具体业务负责,这是他的特权。 所有经理去开会,吴巍找不到负责管理安娜、林溪等人的经理。 再次回到会议室,吴巍小声对总经理说道。“昨天的群很热闹,一群人在里面叽叽喳喳。” “我看了里面的内容,一件小事闹得惊天动地,也是没事找事。” “但这股风气不能不杀,我建议将林溪开除,让她直接滚蛋。” “新人要有新人的态度,不能以下克上。” 总经理若有所思看一眼吴巍,小事到不了吴巍这里。 吴巍开了口,事情里面有秘密。 他知道安娜,不知道林溪,想来也是不入流的小人物。 副总经理开了口,他要给一个面子。 广告收入下滑,需要拉动收入,而安娜能帮他带来更多收益。 “这种小事还需要商量,你决定就可以,直接通知人事。” “你要真的闲得无聊,想办法拉动广告项目。” “认识那么多开公司的人,他们有没有广告需求,有没有宣传需求。” “广告也是我们的大头收入,不能放过你的人脉优势。” 目的达到,吴巍顺着总经理话茬说下去。 “公司养了这么多人,难道是为了做慈善?” “业绩下滑是 “我的关系用在拉广告,大材小用,浪费人情。” “给。” “一个个还有闲心去群里发帖子,这就说明还有空闲时间玩手机,这是浪费生命。” 总经理一笑,没有接话。 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吴巍的更是黑的。 休息时间都不给员工,难道让他们一天24小时上班。 玩笑话可以小范围开,大范围会让人寒心。 中国老板都有一个通病,将员工视做类似于私产的长工。 盈利的同时,还要遵从老板的个人意志,绝对不能违背老板个人意志。 一旦有员工违背老板个人意志,视为对老板的挑战,命运可想而知。 他不需要压榨员工,只要员工能为他赚取预定的利润,其他时间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指标下发,权利下发,责任也下发。 完成指标有奖励,完不成指标有惩罚。 安娜和林溪的事是小事,不影响指标完成进度。 吴巍插手 指标是他的底线,不碰触这个底线,一切好商量。 看向ppt,听着汇报。 季度指标没有完成,确实没有休息的必要,努力将指标赶上来,这才是正事。 第1330章 原生家庭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身体瞬间被掏空,整个人飘在空中。 手摸向马闲闲的胸,被马闲闲一把推开。 没有在侵犯马闲闲的领地,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时间过得很快,即将到结婚时间。 提前的婚礼有足够时间准备,而张芸没有提前准备,似乎忘记了张记要结婚。 和张芸谈话失败,也达成统一的意见,回老家办婚礼。 张记不想回老家办婚礼,不想在农村老家举办婚礼仪式。 他的坚持是马闲闲的坚持,马闲闲想要到酒店举办婚礼仪式,有一个完美的仪式。 不置可否的同意,但这一点心愿也被不准备的张芸拒绝。 袁玉找了镇上的婚庆公司,婚礼仪式外包。 厨子是本村的厨子,婚丧嫁娶都是本村厨子操办。 不清楚厨子做饭实力,能在村子里办事,手底下有几分真章。 一切按部就班,唯独没有按照张记的意思。 起身看着马闲闲胴体,张记心中升起火气。 将婚礼准备的事告诉马闲闲,马闲闲就开始生气。 预期的愿望落空,生气是难免的。 “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现在在床尾,床头的事不要再说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是结婚的地方,在老家也挺好的。” “也让村里的老少爷们知道,我娶了一个公务员,也涨涨脸面。” “你呢,安安心心嫁给我,这比什么都好。” 深深剜一眼张记,马闲闲想到刚刚的动作,脸上一片红晕。 男女两性不是办公室话题,两性知识多是长记传输。 想到这里,马闲闲发现一个问题,张记怎么知道的两性知识。 男人或许比女人熟知两性,而床上的事,不仅是理论知识的知道,更是实践。 一脚踹在张记身上,马闲闲凶巴巴问道。“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经常和女人鬼混。” “不要哄骗我,我不是小姑娘,不会被你哄骗。” “床上这点事,你很熟练,绝对不是第一次。” 摸着被踹的大腿,张记心里惊了一下。 马闲闲自圆其说,问了问题,也给了答案。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和女人上床,至于和多少女人上床,一时间也难以数清楚。 凯里等人的娱乐活动,聚集不同地域的女人,一起开part。 参加娱乐活动,一次不参与,两次不参与,难免不容与众。 不容于众就是排外,自己孤立于圈子,圈子也孤立于他。 重新上床,张记拿出手机,打开视频软件。 手机拿给马闲闲,张记解释道。“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 “网上有那么多教程,看一看就学会了。” “你我是即将结婚的夫妻,是合法的夫妻,你也看一看,学习学习。” 看着视频内容,马闲闲啐一口,扭过头,不去看播放的视频。 听说过黄色影片,但她从来没有看过,接受不了黄色影片。 男人最是控制不住下半身,不仅看黄色影片,还主动找女人。 心里的气慢慢消了,不能改变,只能接受。 选择了一个男人,要接受他的不完美,接受家庭的不完美。 没有了解张记的家庭,第一次接触,才发现张记家庭如此不完美。 心气消了,但是记忆还在,梦回响起,这就是一件过不去的坎。 “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该选择和你谈恋爱。” “张记,你记住这是你答应我的,但你没有做到。” 不耐烦的叹气,张记说道。“我欠你的,我欠你的,我欠你什么啊。” “回老家结婚多好,人多热闹,也符合我们的习俗。” “酒店结婚多没有意思,都是一模一样的婚礼仪式,一点也不热闹。” “结婚的钱全部给你,有这些钱在手里,比什么仪式都好。” “想想你手里的钱,彩礼、三金、买衣服的钱,还有其他的钱,加起来十几万,难道不开心嘛。” 马闲闲没有说话,偷偷看一眼视频。 事已至此,说说怨气话,也是发泄心中不满。 钱都在卡里,看着数字就开心。 即将结婚,不能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赌气不结婚。 人是自己选择的人,当初坚定的选择,才会有今天的不满意。 回头盯着张记,马闲闲问道。“钱都在我卡里,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是不是也要打到我的卡里。” “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不能有钱,有钱也会变坏。” “纸醉金迷的魔都,男男女女,最是难以把握。” “在学校就听说魔都男女关系很乱,你是不是也有很多女人。” 一巴掌拍在马闲闲肚子上,张记笑嘻嘻的打太极。 小心思不能被马闲闲发现,林溪可是他的秘密。 手机突兀的响起,打断两人谈话。 拿起手机看到顾洛的名字,张记心里一顿,脸色变了变。 示意马闲闲不要说话,张记接听电话。 新的老板上任,第一次打电话不能不接。 当然,张记曾想主动给顾洛打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主动示好的机会。 坚决拒绝顾洛,李明端一走,赶马脚的抱大腿,他不屑于如此做。 有雇佣兵公司在手,顾洛想要实践他的蓝图,必定用的到他。 “顾总,你好。” 听到张记严肃的声音,顾洛一笑,猜测张记一定是正襟危坐般正经。 李明端走了,张记成为李明端的遗产,是他未来蓝图中重要的一环。 海外基地武装驻扎是他的蓝图,是他一直以来倡导的蓝图。 可是,没有人支持他,他的蓝图只能是纸上谈兵。 张记误打误撞的有海外基地,虽然规模不大,但提供了实验的机会和可能。 规划好试验点,利用海外雇佣兵做实验,他的蓝图更有说服力。 海外投资需要武装维护,这是必走的一条路。 “张记,快要结婚了,结完婚就回来工作吧。” “我有一个粗略的想法,还没有成形,想要你帮我查缺补漏。” “你海外经验丰富,处理过各种棘手问题,我需要你的经验。” 手机声音很大,马闲闲也能听到对话内容。 顾洛没有说敏感词汇,商业合作般的谈话,张记料定马闲闲听不懂。 顾洛的想法一定是海外基地试行雇佣兵,武装保护海外投资的利益。 两个人的想法一致,有合作的基础。 李明端倾向以和为贵,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顾洛主动出击,开了第一枪,不会有开第二枪的机会。 “谢谢谷总道喜,婚礼举办以后去度蜜月,度完蜜月我去燕京拜访。” “顾总和我志同道合,我们的合作一定亲密无间。” 马闲闲起身去洗手间,将空间留给张记。 等马闲闲走出卧室,张记接着说道。“海外的事复杂,居心叵测的人太多,还是武装能够维护核心利益。” “前段时间油田无故被占,就是武装解决了问题。” “如果手中没有绝对的武装实力,冒油的油田就成了他人财产,我们这些正当买油田的人反而要吃哑巴亏。” 圆珠笔敲击桌面,顾洛想要张记立马出现在他眼前。 了解油田的事,这也是坚定他蓝图的原因之一。 实验已经证明武装的重要性,可就是有人不愿意开这个开端。 难道必须被别人打一次,才知道拿起枪反抗。 海外投资损失,出国务工工人损失,这都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结婚是人生大事,他的计划不着急,可以再多等待一个月。 “祝你新婚快乐,我在燕京等你,随时可以过来。” “结婚的礼物先欠着,等你到了燕京,再将礼物补给你。” “不和你多说,好好陪陪马闲闲,以后可没有这么清闲的时间陪伴。” 呼吸一口气,张记也知道未来没有清闲时间陪伴马闲闲。 出国时间不确定,一件事不做完,也不会轻易回国。 武装建设复杂,把握边缘不越界,需要和各国高层谈判。 “顾总体量,我会照顾好家人。” 挂断电话,张记放下手机。 顾洛的电话将他拉回现实,他不仅是马闲闲的未婚夫,也是几家公司的实控人。 魔都是他的战场,海外的产业是他的战场,唯独家是他的泊风港口。 躺在床上,想着休息的沈俊等人,张记认为有必要和几人联系,确定几人位置。 半个月后恢复工作,所有人都需要提前准备。 马闲闲走进卧室,看着躺着的张记,说道。 “你也去洗一洗,穿上衣服,不要光着身子。” 起身哈哈一笑,张记调侃道。“坦诚相见,我很坦诚,难道你不想让我对你坦诚。” 丢给张记一个白眼,马闲闲懒得搭理张记。 夫妻不需要如此坦诚,还是要保持衣服的距离。 婚前同居,没有了洞房花烛夜的快乐。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哪里还有期待。 结婚是一场形式的仪式,有就可以,不能强求事事满意。 听着卫生间哗哗流水声,马闲闲心中满是感慨,劝慰她自己接受不完美的另一半。 第1331章 结 婚 拜完天地,在人群熙攘中,护着马闲闲去卧室。 简单装修的卧室当做婚房,晚上还是回枣城居住。 成功闯进卧室,婚礼最热闹的闹洞房结束。 三天回门的习俗与时俱进,不需要三天后回门。 换一身衣服,跟着送嫁的堂兄弟到村口溜达一圈,然后开车回来,就算是回门。 张记很满意与时俱进的习俗,他的时间紧张,不能耽误三天回门,然后再去度蜜月。 马闲闲年假紧张,7天年假只能用来度蜜月,也不能耽误。 站在门口等待马闲闲回门回来,还有下一项流程要走。 送嫁的人是最主要的客人,客人落座,喜宴开席。 简洁的结婚流程,节省了时间。 肚子饿的咕咕叫,张记想要去吃饭。 赶着时间将流程走完,就可以坐下来吃饭。 看到回门的车回来,张记迎上去。 马闲闲先下车,随后是小叔马志鹏、堂哥马健。 握着马闲闲的手,张记说道。“小叔、大哥,吃饭的位置安排好了,我带你们过去。” 马志鹏扫一眼周边,随后跟着张记去吃饭的地方。 走了两步,马志鹏停下来,回头看向道路两旁观看的人。 不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马志鹏怀疑他看错了人。 仔细瞧了几眼,确定是记忆里的人,马志鹏看向张记。 到张县镇一段时间,了解神奇内部发展史,知道神奇背后的老板很年轻。 张老板是统一的称呼,没有明确的名字,也没有照片。 马志鹏怀疑过幕后老板是何方人,为什么张县镇三个村的人不知道老板名字。 不过,他也没有深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疑问在脑海里盘旋,见过一面的熟悉让他回忆曾经的记忆。 将马志鹏、马健安排在邻居正堂,张记带着马闲闲去换衣服。 马志鹏、马健有专门的人陪同,不会无聊,也不会没有话说。 对待娘家人的重视,仅次于婚礼仪式的重要,必须娘家人开开心心回去。 喝酒吃饭是过程,吃好喝好是结果。 主客落座,宴席就要开始。 休息几分钟,就要开始敬酒。 马闲闲可以休息,张记还要去准备婚礼回礼的礼包。 多冒出一桌菜,也冒出一桌人。 准备的礼品少了4份,要在现有的礼包中匀出来四份。 张华忙着帮衬开席,没有时间匀礼包。 糖果以前准备很多,礼盒装的撑破口,可以匀出来糖果。 牛奶到村子里的超市再买四箱子,也能凑够4份礼包。 婚礼没有一件大事,都是各种各样的小事。 接亲路上漏掉两座桥,青龙帖少了两份,紧急写了两个青龙帖。 到了马闲闲小区,鞭炮多放了一盘,回来路上的鞭炮少了一盘,紧急停车买鞭炮。 回到家里,以为一切准备好了,没想到礼包少了4个。 张芸浑浑噩噩,魂不守舍一般。 张记忍着心气,没有说张芸。 急躁的心情憋在心里,只能努力压制。 在外人面前生气也可以保持理智,在自己家人面前,反而要忍不住脾气。 礼包刚刚准备好,张记听到门外有人叫他。 “张记,张记,敬酒了。” 大老支在门外叫着,催促张记去敬酒。 宴席进行到三分之一是敬酒时间,敬完酒,他的婚礼也进入到尾声。 主家代表在宴席上讲几句感谢话,为宴席划上句号。 “酒瓶里是凉白开,勾兑了几滴白酒,有白酒味道。” “敬酒要敬三杯酒,第一杯三分之一,第二杯半杯,第三杯倒满,这是以前的规矩。” “现在不讲究这些规矩,倒酒多少看客人。” “客人说倒多少酒,就倒多少酒,不劝酒,不强迫喝酒。” “女客人随意就行,更不强求。” “敬酒是先男后女,张记先端第一杯酒,闲闲端第二杯酒,张记端第三杯酒。” “娘家人喝酒是三杯满杯,但是也要看娘家人,不愿意喝酒也不强求。” “文明敬酒,礼仪敬酒,开开心心吃席,安安全全回家。” 听着大老支讲敬酒的规矩,张记牢记在心。 马闲闲是新娘,配合张记敬酒,不需要记住规矩。 “老二端盘子,老三倒酒,不懂的就问你二叔,他门清。” “去敬酒吧,敬完酒就要送客人,还有事忙。” 12桌酒席,每桌敬酒,需要30分钟左右时间。 亲朋好友是敬酒顺序,亲戚到朋友亲疏关系敬酒。 第一桌敬酒是娘家人,表现对娘家人的重视和看重。 马志鹏作为马闲闲小叔,长辈身份,是第一步敬酒对象。 第一杯酒到了三分之一,张记端了第一杯酒,然后举着自己的酒杯。 马志鹏看着张记,笑着问道。“还记第一次见面,我说我们在哪里见过,你有没有想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 不在流程内的问题,张记脑袋蒙蒙,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马志鹏。 一面之缘,没有印象,不会记在脑子里。 “小叔,我今天脑袋蒙蒙的,确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您。” 马志鹏一笑,轻轻抿一口酒。 第二杯酒半杯,马闲闲端酒,马志鹏接过酒杯。 “转眼闲闲是大姑娘,到了我喝你喜酒的时候。” “拜了天地的婚姻,得到天地的认可,我祝你们新婚快乐,夫妻锦瑟和谐。” 酒杯放在托盘,第三杯酒倒满,张记再次端起酒杯。 马志鹏接过酒杯,说道。“张记,闲闲嫁给了你,你要好好对她。” “结婚的男人要有一家之主的担当,撑起一个家的未来。” “家兴家败,一半看男人,一半看女人,最重要的还是看男人。” “家和万事兴是我们悬挂在客厅的愿望,但他还有前面几句话。” “父爱则母静,母静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 “叔叔祝你们家和万事兴,阖家兴盛。” 一口气喝完第三杯酒,马志鹏脸色涨红。 一两半的酒杯,三杯酒加起来有二两半。 “谢谢小叔,我会好好对待闲闲,不会让她受委屈。” 拍拍张记肩膀,马志鹏坐下,拿起筷子夹菜。 第二个敬酒对象是马健,三杯酒的流程再走一遍。 一桌一桌敬酒,喝着勾兑白酒的白开水,肚子鼓鼓的。 最后一桌是史大军、林可贞、林含章、李雪岩、黄强、唐铭、古蔺等人,敬完最后一桌,张记、马闲闲被叫着去送客人离开。 史大军结束宴席要回魔都,看向林含章,示意他们也可以离开。 敬酒以后可以离席,这是枣城酒席的规矩。 “敬酒结束了,我们也吃的差不多,可以离席。” “枣城这边的规矩,敬酒是最后一道环节,喝完敬酒,就可以离开。” “张记忙着送客人,没有时间送我们,我们一起和他说一声,直接离开就行。” 李雪岩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信息发送。 接送林含章、林可贞的车辆由他安排,离席去高铁站,自然也需要他送。 林含章起身,其他人跟着起身。 林可贞撇着嘴,不满林含章的核心地位。 似乎不管到了哪里,林含章都是人群的核心。 不满也要忍着,回到家才可以和林含章算账。 作为双胞胎弟弟,他是步步落后,步步不如林含章。 一行人走到张记面前,和张记道别。 张记看向李雪岩,李雪岩点点头,张记将一行人送上车。 马志鹏站在路边,看着上车离开的一行人,对号落座的确认张记身份。 林含章、林可贞气质涵养非凡,不是一般人物。 而他认识李雪岩、黄强、史大军,三人对张记的态度,佐证了他的猜测。 记忆拉回到记不清日子的某天,操书记还在枣城主政的时候,别开生面的座谈会。 青年独自坐在前排,一行人坐在身后。 搬迁的声音掷地有声,事情闹到省府,批评声音逼迫操书记落了面子。 眼神落在马闲闲身上,马志鹏不确定马闲闲是否了解张记身份。 大学同学开始的恋爱,感情稳定,不掺杂社会杂质。 但是,以张记的身价,为什么要娶马闲闲。 马闲闲很优秀,是后辈子弟的中的拔尖者。 可马闲闲也只是一个普通公务员,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她的身份渺小若微尘。 暗暗收起他的心思,马志鹏决定劝马闲闲生孩子,而且一定生儿子。 儿子是婚姻关系稳定纽带,更是传承家业的首选。 只要有了儿子,男人的心不会被拴住,也能因为儿子而收心。 不怕男人在外面玩,只要累了回家,这就是好男人。 将礼包交给马健,马志鹏说道。“将礼包放到车里,我有几句话和张记说。” 接过马志鹏的礼包,马健拿着礼包走向车。 马志鹏是长辈,有长辈身份压制,也有职业身份压制,他不敢反抗。 送走一波客人,回头看向走过来的马志鹏,张记感觉马志鹏怪怪的。 莫名其妙说话,莫名其妙的让他尴尬。 走到张记身前,马志鹏对马闲闲说道。“闲闲,我和张记说几句话,你去送送马健。” 马闲闲看一眼张记,甜甜一笑,转身走向马健。 第1332章 心思私利 左右无人,马志鹏拿出烟,抽出两支烟。 张记接过外侧一支烟,拿出火机为马志鹏点烟。 不是适合抽烟的时机,马志鹏作为娘家人,作为马闲闲的小叔,可以抽烟。 陪着马志鹏抽烟,张记揣摩马志鹏的心思。 马志鹏特意找他有事,这也解释了马志鹏莫名其妙的原因。 但是马志鹏有什么事,张记猜不透。 他就是简单结婚,没有做乱七八糟的事,马志鹏又能和他说什么呢。 马志鹏斟酌着开口,如何开口才能符合他的身份。 官方身份太正式,疏远了关系。 小叔身份过于亲密,近乎于套近乎。 姻亲关系是传统关系中稳固关系之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是在古代,姻亲关系是三族之内,犯错要灭三族的其中一族。 结婚的好日子,张记、马闲闲忙了一天,他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张记,我说我们在哪里见过,直到看见熟悉的朋友,才回想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 “你隐藏的太深,结婚了,我们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张记一头雾水,马志鹏说的隐晦,他没有找到切入点。 见过就见过,就算是不恰当的场合,不至于被马志鹏絮絮叨叨。 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马志鹏,作为马闲闲的小叔,姻亲关系是避不开的亲戚,张记还要在年底到马志鹏家里送节礼。 “我到张县镇任职镇长,了解黄家村发家史,了解他们口中的史大军。” “也了解到史大军背后还有一个年轻老板,年轻老板姓张。”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板是你,是马闲闲的结婚对象。” 了然马志鹏知道他是神奇老板,张记也不慌张。 他的身份不保密,马志鹏知道也就知道了。 故意支开马闲闲,就是为了避免扩大知密范围,张记听着马志鹏下文。 马闲闲不了解他的财富总额,但名下的资产推算,他不是差钱的人。 没有挑破最后窗户纸,两人保持最后的一层窗户。 “你们现在结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对闲闲。” “闲闲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打算插手你们婚姻。” “你愿意告诉她就告诉她,不愿意告诉就不告诉,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在张县镇任职镇长,想要做一些事情,黄家村、张家村的人一直不愿意配合。” “我有我的私心,想要一些政绩,做出一些成绩,好接任书记。” “黄强和史大军刚刚离开了,你有机会和黄强说一说,让他配合我的工作。” “当然,我们是姻亲关系,我不会让你损失。” 张记拿出手机,直接拨通黄强手机。 马志鹏开口帮忙,张记不能不帮忙。 至于是否损失利益,损失的也是小钱,不至于落了马志鹏面子。 有镇长的关系在,神奇、蔬菜基地、服装厂有照顾,可以安心发展。 如果马志鹏能够升任书记,更是锦上添花。 “村长,我是张记,你已经走了吧?” 离开时候和张记打了招呼,坐上车了,接到张记电话,黄强一头雾水。 或许是人太多,张记没有看到他也正常。 没有多想,黄强说道。“我和史总一起离开了,现在在去高铁站的路上。” 一拍脑袋,张记说道。“我这脑子不够用,忘记你和史总一起离开。” “有一件事和你说,我小叔马志鹏,他现在在张县镇任职,有时间过去拜访一下,配合配合工作开展。” “神奇的发展离不开镇政府支持,我们也要配合镇政府工作。” 史大军听到张记声音,想着马志鹏是哪一位。 他离开张县镇时,新的镇长上任,好像就叫马志鹏。 马闲闲送亲娘家人也叫马志鹏,也就是张记的小叔。 点点头,示意黄强答应。 见史大军嘴型,黄强看清“镇长”嘴型。 “张总放心,我一定配合镇长工作。” “我先去高铁站送史总,然后就去镇政府拜访镇长。” “史总上车给我发条信息,我再给他打电话。” “提醒司机开车注意安全,不要和货车生气。” 挂断电话,张记对马志鹏说道。 “小叔,黄强下午过去拜访你,有事直接和他说,他会配合你。” “以后有事也可以和黄强说,他是村长,黄家村听他说的话。” 困扰的问题解决,马志鹏笑了笑。 拍了拍张记肩膀,马志鹏说道。 “我和马健走了,你也饿了一天了,忙完就去吃饭。” 娘家人要走,张芸也出来送人。 打开车门请马志鹏上车,目送娘家人离开。 挥手送别,马闲闲问道。“小叔和你说了什么,居然还要支开我。” “你们之间有什么小秘密,搞得神神秘秘。” 张记随口说道。“小叔交代我要好好对你,要是让你受委屈,他不会放过我。” “我向他保证好好爱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拳头打在张记肩膀,马闲闲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马志鹏明显有事和张记说,两个男人神神秘秘,不会是好事。 一个是她小叔,一个是她老公,两个是亲近的人,不会做坏事。 夜幕降临,沈俊打车前往约定的地点。 接到张记电话,工作重启,他也要重启他人。 海鲜大排档下车,看到已经到了的黄诚,沈俊抬手打招呼。 “来的挺早。” “我距离这里最近,当然来的早。” “休息这么久,是不是要工作了。” “我给你说啊,我骨头已经硬了,要是最不工作,都不能动了。” 咬着大骨头,黄诚也不忘记抱怨。 难得休息这么久,他还不想工作。 工资固定时间打到银行卡,每天睡到自然醒,这样的日子不要太爽。 工作有什么好,飞来飞去,没有一天是自由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又不是老板,不要在我面前卖乖。” “8天以后燕京集合,我们要恢复工作了。” “第一站就是燕京,我猜想有大事,就是不知道什么大事。” 沈俊拿起一块骨头,大口吃着。 好久没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是怀念工作的日子。 危险是有的,但是能够快意恩仇有,是美好的生活。 黄毛毛、王海洋、厉东来先后到海鲜大排档,找椅子坐下。 人到齐了,可以说事情。 收心的要收心,恢复训练的要恢复训练。 “李明端李总前段时间去世了,安葬之地保密,我们无法祭拜。” “现在是顾洛主持大局,电话联系张记,让他度完蜜月去燕京,有事情要谈。” “张总让我们8天以后去燕京集合,一起过去,见一见新的顾总。” “顾总做事激进,想要在海外建立雇佣兵基地,和张总利雅得雇佣兵公司理念不谋而合。” “我们以后的任务会很频繁,不仅要随身保护张总,还要接受安排。” 几人沉默着,笑话沈俊传递的消息。 接受顾洛安排没有问题,李明端给了他们几人隐秘身份,这也是他们想要的身份。 隐秘战线的工作一直是隐秘,没有启用身份。 顾洛将他们唤醒,想要让他们在海外做事。 做事可以,但是要有一个前提,优先保证张记的安全。 “顾洛的安排重要,张记的安全也很重要。” “国外环境不安全,在任务的执行中,我们要有一个核心观念。” “我们要首先是张记的保镖,然后才是顾洛的影子,接受顾洛的任务指派。” “若是乱了顺序,做不好事,也做不好人。” 厉东来幽幽说出他的观点,表明他的立场。 好生活是张记给他,这一点不能忘记。 有了高枝就要忘恩,他做不到。 沈俊赞同道。“我也赞同东来的立场,张记对我们几人怎么样不用多说,人不能忘恩。” “隐秘身份是附带价值,不是张记的保镖,也不会有隐秘身份。” “顾洛对我们的态度不明,一切等到燕京再说。” “该表明的态度要表明,让顾洛了解我们的底线。” 几人点头,表明共同的立场。 吃水不忘挖井人,现在的他们也不能忘了以前的生活。 没有张记,他们还会苦苦挣扎生活,在底层徘徊。 作为张记的保镖,有危险,但也有现在的生活。 美好的梦想一再被击碎,见识了社会的种种不公平,也被不公平蹂躏。 遇见了张记,生活才慢慢变好,从底层爬出来,成为随心所欲生活的人。 经济是上层建筑的基础,他们的上层建筑是房子和车子,经济满足了需求。 站在张记身边,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也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可以成为更好的人。 李明端将他们当做工具,顾洛也不过是重复李明端的路子。 工具人和自由人,分的清楚哪一个更符合价值。 而在工具人和自由人的选择中,优先选择自由人,然后才是工具人。 选择看似损害大局,对于个人而言,大局不是救民于水火之中,而是救自己于乱世之中。 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只有先拯救自己,才能去拯救他人。 第1333章 协 议 摘下眼镜,阿萨拿起桌子上的绒布,轻轻擦拭。 眼镜有了灰尘,看不清屏幕里的人。 眼睛有了灰尘,擦擦眼睛,还能看清屏幕里的人。 心灵要是有了灰尘,想要擦拭掉,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来气,阿萨沉思,消化听到的消息。 联合国制裁限制了伊朗发展,想要取消制裁,只能向联合国低头。 不,不是向联合国低头,而是向有核国家低头。 有核国家不允许无核国家发展核武器,将核武器当做私人财产保护。 伊朗被制裁多少年,就光明正大研究核武器多少年。 理论计算没有错误,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错误,无法研发核武器。 铀提供的充足,核武器进展无路。 带上眼睛,看着屏幕里的人,阿萨心中无奈。 科研无法跨越技术壁垒,一道墙堵在眼前,无法打通,无法翻越。 在核心技术面前,一视同仁,不偏爱于任何一个国家和人种。 可是,他们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已经拼尽全力,为什么还会不行。 两年可以研究成功原子弹,投入几倍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是要以失败告终。 想到铀矿争夺中的付出的代价,阿萨感到无比心累。 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任谁都难以掩饰内心的失望心情。 “停止核研究的提议已经私下和美国交涉,我们要停止5%以上浓度的铀浓缩,停止阿拉克重水反应堆建设。” “限制期限是10年,在未来10年以内,允许联合国组织的更多核查,确保遵守协议规定。” “制裁了10年,研究了10年,还是突破不了最后一步,只能以停止核研究作为交换条件,取消核制裁。” “预计在7月,提议会在联合国讨论并通过,美国取消对伊朗的制裁。” “经济发展是第一生产力,国家也需要全球化的经济发展,不能在被制裁。” “阿萨先生,我很抱歉,辜负了你的信任。” 阿萨笑了笑,宽慰道。“教授,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条信息,这是真主对我的偏爱。” “为什么要道歉呢?我们在真主面前发誓,要做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科研如果一定会成功,我想全世界都会是科学家。” “正是因为会失败,成功才会难能可贵,科学家才会受到尊重。” “真主公平的对待所有人,我们没有得到偏爱,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 端起咖啡,慢慢喝一口咖啡。 了解协议内容,也可以在协议里找到漏洞。 不成熟走向成熟,10年研究也积累了丰富失败经验。 失败的经验比成功经验丰富,距离成功的路也只有两三步。 攻克最后的两三步需要勤奋的努力,也需要天马行空的灵感。 “叫停5%以上丰度的铀浓缩,我们可以研究4%以上的铀浓缩,逐步提升百分比。” “10年努力没有白费,我们积累了失败经验,这也是宝贵的经验。” “东方人能够做到的事,我相信我们也可以做到。” “真主的子民和东方平等,我们享有同样的阳光,享有同一片热心。” “在实验没有停止之前,请你一定要拼尽全力,或许成功就在明天摇手以待。” 教授苦笑着摇头,他没有阿萨的信心。 当然,他知道阿萨说的是宽慰话,不是真的认为成功在明天。 多年心血毁于一旦,10年以后,他或许都不在人世。 一辈子的心愿终止,痛啃噬着他脆弱的内心。 伊朗是中亚大国,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 他无能,不能将希望带到这一片土地,不能用实力回击制裁者。 丑恶的嘴脸必将受到真主审判,制裁者受到真主的怒火。 心中祈祷一边,教授说道。“政府宣布关闭科研基地和阿拉克重水反应堆,我们也要被重新安排。” “研究无法继续,只能到这里。” “阿萨先生,谢谢你多年的支持,是我愧对你的支持。” 阿萨宽慰着教授,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有价值,教授是难得核武专家,还有作用。 忽然想到日本,日本是肮脏的民族,但日本人是懂得如何规避风险,在钢丝上行走。 游离在规则以内,不碰触规则,而是慢慢结束规则,改变模糊界线。 日本可以做的事,他也可以做。 借鉴日本人的操作,规避规则。 不靠近规则,慢慢接近规则。 “教授,不要灰心,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伊朗可以停止核武研究,我对你的支持不会改变,而且会加大投入。” “大规模研究会引来调查,我们要建立协议规定的研究基地,研究协议允许的浓缩铀。” “日本人是有脑子的人,他们为我们提供了借鉴做法,我们完全可以按照做法去做。” “重工业搭建台子,拥有快速生产核武器的工业基础,搭配浓缩铀和重水反应堆建设,以民用掩盖军工。” “教授,请你再接再厉,我们一起走向成功。” 挂断视频电话,阿萨转动轮椅,来到窗前。 看着绿草茵茵的草坪,陷入到沉思之中。 唯有变是不变的,伊朗也要做出改变,才能适应后世界的变化格局。 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价值观中,混乱是必须的,只有混乱才符合他们制定的价值观。 粮食可以售卖,炮弹可以售卖。 但是,世界格局在变化,美国不是一直会强盛,他们也不是一直会衰弱。 10年制裁,失去宝贵的10年,没有换来对等的伤害实力。 没有伤害美国的实力,破釜沉舟都是一个引人发笑的笑话。 怎么破局? 是不是真的学习日本,发展重工业,以重工业掩饰军工。 问题不是小问题,要好好谋划。 而他的计划进行,需要寻求外部帮助,尤其是有资本实力的外部势力。 引狼入室和驱狼逐虎,他选择驱狼逐虎。 狼是肉食动物,需要吃肉,不吃肉就要吃人。 要有引来狼的能力,也要有赶走狼的实力。 拨通座椅电话,听着手机嘟嘟声音,阿萨心中平静,等待玛尔娜接听。 响声响到第10声,玛尔娜声音传来。 慵懒的声音,似乎是刚刚睡醒,更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 “玛尔娜,到我书房来,我有事和你说。” 阿萨命令玛尔娜到他书房,想要和玛尔娜谈一谈。 身边的资本不符合隐秘条件,他想要隐秘,必须借助暗中的力量。 资本和他没有关系,或者有潜在关系,但矛头指向和他没有关系。 暗中影响投资方向,完成他的既定目标。 核的用处不仅是用来当做武器,还可以是清洁能源。 核电站是清洁能源趋势,发展核电站不会带来负面影响。 工业也是如此,军工可以转为民用,民用也可以转为军工。 玛尔娜是当初随意布下的棋子,却在今年即将发挥作用。 “我要睡觉,等我睡醒了在过去。”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起床气很重,会咬人。” 挂断电话的电话,再次响起,玛尔娜无奈接听电话。 怕了她的哥哥,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影响她睡美容觉。 起身坐在天鹅绒垫子床上,玛尔娜气哼哼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有事赶紧说。” “一个小时后后,我要在书房见到你。” 阿萨挂断电话,控制着轮椅来到书房。 起身离开轮椅,走到书架前,找到日本工业介绍的书籍。 借鉴就要借鉴全套,在借鉴的同时,排除负面影响和负面杂质。 不喜欢和日本人打交道,礼貌背后是赤裸裸的贪婪,是居心不良的恶念。 不是所有日本人都是如此,但日本人被自己讨厌,也被其他国度的人讨厌。 为什么会有如此待遇,日本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迪拜有一些日本人,阿萨接触后,就不再和他们接触。 他看到鞠躬后傲慢的身影,看到鞠躬后站立的脊梁。 狼子野心的日本人,最是不能相处。 书籍会给他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是日本人走了几十年的老路。 在挑战规则领域,不遵守规则领域,日本人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阿萨是本性纯良的好人。 5月到7月又两个月时间,研究被叫停,即使不叫停,短时内也不会有实质性的转变。 7月就要执行联合国通过的协议,在国际原子能监督下,完成美国规定的标准规则。 实力是外交的基础,没有对等的实力,谈话都是奢望。 翻开书的第一页,阿萨排除脑海中混乱的念头。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案,不是感慨伤春悲秋的现实。 遵守规则的前提下,在限制的条件中,找到属于他的一条路。 世界局势动荡不安,动荡会加剧,一直蔓延到家门前。 在战火烧到家门前时,他需要有保护家园的能力和武力,有截断战火蔓延的武力。 文字在眼睛中跳动,阿萨默默的看书。 第1334章 动荡不安 蒙巴萨港口热闹非凡,一派繁忙景象。 码头边,船只来来往往,装卸货物的工人忙碌不停。 长年的工作,练就身手敏捷,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机械设备,将一箱箱货物从船舱中搬出。 琳琅满目的货物,有巨大的集装箱,装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品;也有散装的货物,如矿石、煤炭等,被输送带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堆场。 工人们身着统一的工作服,工作服右侧的袖子印着国旗,右胸位置写着“中国铁路”。 头戴着黄色的安全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他们相互协作,呼喊着口令,确保每一个环节都顺利进行。 在阳光的照耀下,汗水闪烁着光芒,与货物的色彩交相辉映。 码头上方,起重机高悬,巨大的起重臂在空中挥舞,将货物吊起又放下。 吆喝声、机械声和海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劳动交响曲。 整个港口充满了活力与生机,展示着这座海滨城市的繁荣与发展。 几个青年盯着起重机,眼神中满是冰冷的寒意。 过了一会,青年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到自己的决绝。 冰冷的寒意在眼睛中传播,右手贴在额头,嘴巴默念着听不清的祷告词。 起身走向起重机,步履坚定而沉稳。 工人们没有在意靠近的青年,互相协作过程不能分心走神。 机器操作比人工搬运更需要小心,危险来自于分心,机器的破坏力比人工还要恐怖。 规范化的流程刻板,却保证安全。 标准就是标准,只有在标准以内,才不会有危险。 起重机旁边安全观察员察觉到闯进的青年,大声驱赶,提醒青年远离起重机工作范围。 集装箱装着大型设备,吊运过程中最易出现安全问题。 青年置若罔闻,自顾的走着。 安全员挥着小红旗,传递有人闯入的信息。 怒气冲冲小跑着,一边跑,一边用英语大喊“danger”。 看见跑过来的工人,青年眼神凶狠,加快速度冲向起重机。 在他眼中,起重机是魔鬼的武器,是破坏他们干净土地的怪物。 高声喊着听不懂的话,青年撕开外衣,漏出里面的炸弹。 果断按下遥控键,炸弹爆炸。 鲜血、肉体四溅,迸射一片区域。 接着响起四声爆炸声,港口乱做一团。 在混乱的场景中,安全员控制不住的飞起来,身体软绵绵地跌落在地上。 脑袋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意识变得朦朦的。 鲜血从他的头部缓缓流淌而出,形成一滩令人心悸的血泊。 身上是青年的鲜血和碎肉,令人作呕,又令人不可理解。 这一切都发生在那场惊心动魄的自杀袭击之后,港口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氛。 工人们惊慌失措地愣在原地,脑袋里还在发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爆炸了。 回过神,明白是宗教自杀式袭击,安全培训的课程在现实中再现。 课堂上没有感触,不认为宗教自杀式袭击会发生。 他们是援建的工人,是帮助肯尼亚发展经济的工人,不是侵占国土的殖民者。 靠近安全员的工人冲向安全员,想要检查安全员身体。 最靠近爆炸中心,安全员受伤最重。 工人们感谢安全员的警惕,提前发现了自杀青年。 炸弹爆炸距离起重机和物资还有20米,没有破坏运输的物资和装设备。 “医生,医生。” 嘶吼声将所有人叫醒,“医生”的名字响彻港口。 接到自杀式袭击调查报告,顾洛仔细翻看文件。 索马里青年党不知所谓,还是对蒙巴萨港口发起自杀袭击。 要说是这是青年党自发行为,顾洛是不相信的,但是青年党后面有英国、德国影子,顾洛认为接近了事实。 大使馆在和肯尼亚政府交涉,外交施压,督促肯尼亚政府派兵保护港口和工人。 治标不治本的措施,解决不掉爆炸袭击。 爆炸袭击是开始,不会是结束,后续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蒙巴萨-内罗毕预计11月开工建设,以爆炸袭击的影响推断,想要在11月正常开工建设,他们要做很多努力。 不能指派武装保护,肯尼亚的军队无法保护工人,也无法保证铁路正常建设。 摸着下巴,顾洛想着合适解决问题的人。 当然,庞大的人才库有很多人才,适合解决问题的人也很多。 蒙巴萨-内罗毕铁路是一带一路的宣传牌,不打好这张牌,影响一带一路全局统筹。 青年党和海盗穿着一条裤子,还有英国、德国在一旁虎视眈眈。 人名出现在脑海,顾洛回想人名的强硬手段。 真的让这个人出去,索马里不会安生,肯尼亚也不会安生。 杀伐过重,不符合外在形象和宣传的价值观。 以打促和,以和发展。 要有打的能力,不惧怕任何一方反动势力,有掰手腕的能力。 人脉关系求和,以和求得稳定,稳定建设发展。 英国、德国、索马里、肯尼亚,四个国家周旋。 政府军、反动军、青年党、海盗、海外游资,多股势力斡旋。 头疼的选择合适的人,顾洛拿起电话,点名让人到他办公室报到。 谈笑盯着对面的王锴,眼神中满是笑意。 再次和王锴做对手,她很期待谁究竟更胜一筹。 商业竞争有竞争规则,规则以内,张唐有不输于四海的实力。 被狠狠收拾一顿,王锴学乖了,不再做破坏规则的第一人,遵守商业竞争规则。 童华思若有所思,眼神在王锴团队里游移。 左眼5.1,右眼5.0,他的视力没有问题。 眼睛看到的人,不会看错。 但是,王锴团队里没有他看到的人,怀疑有人隐藏在幕后。 不怕站在前台的人,就怕有人站在幕后,躲在暗处算计他们。 趁着竞标还没有开始,童华思起身走到谈笑身后,俯身说道。“谈总,我有点事和你说,我们出去说。” 回头看一眼童华思,谈笑起身,和童华思一起离开会议室。 走到走廊尽头,确定四周没有人,童华思靠近谈笑,小声说道。 “谈总,我怀疑四海背后隐藏着人,这个人了解张唐内部情况,了解我们的竞争策略。” 童华思的靠近让谈笑不舒服,距离超出合适舒服距离的限度。 童华思的话转移不舒服,谈笑严肃问道。“你什么意思?” 回想地下车库看到的身影,童华思确定他没有看错人。 竞争策略被竞争对手得知,对他们很不利。 “我在地下车库看到宋瑜,她在王锴的车里。” “虽然是一瞥,我相信就是宋瑜。” “宋瑜太了解我们,太了解张唐,这对我们很不利。” “若是有宋瑜帮王锴,我们所有的策略已经被王凯提前得知,他就等着围猎我们。” 沉思一会,谈笑抬头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童华思确定的点头,再次说道。“确定没有看错。” “以时间推断,宋瑜研究生也该毕业了,回到国内对得上时间线。” “至于为什么去四海,不是回到张唐,值得思考。” “王锴和我们有仇,张唐也要和四海分高下,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宋瑜站在对面,我们的策略泄露,又该如何面对。” 谈笑思考着对策,想要找到脱离险境的办法。 宋瑜站在王锴一方消息突然,她也想不到更好的破局办法。 方案已经制定好,现在调整方案,根本来不及,而且合作方也不会给她时间。 “华思,你去稳定阵脚,我先去找阿普杜拉先生。” “王锴了解我们的底线,他的方案会比我们更加优惠,想要赢他,必须剑走偏锋。” “我阻拦阿普杜拉先生10分钟,修改粮食出口价格,总额降低1000万。” 10分钟修改一个数据足够,可以快速打印。 两头分工,同时跟进,可以完成价格更换。 “2.5亿美元的总额,降低1000万,是不是太粗糙。” “在外国人面前打价格战,虽说没有破坏规矩,但是会引起其他三家公司不满。” “我们还要在魔都进出口圈子混,绝对不能因为一次失利损害名誉。” 一拍脑袋,谈笑懊恼道。“你提醒的对,我有点病急乱投医。” 时间紧张,要尽快做决定,做正确的决定。 除了价格,他们还有什么优势,有哪些优势是其他公司不具备的。 “华思,一切不变,我们回会议室。” “第一次竞标,又不是最后签订合同,我们怕什么。” “宋瑜站在王锴一方又怎么样,知道我们的策略又怎么样。” “张唐不是两年前的张唐,我也不是只会进口纺织纱和羊绒的谈笑。” “回会议室,看一看王锴的底牌,看一看宋瑜的底牌。” 谈笑的乐观感染了童华思,一次合作失利不影响张唐发展。 好奇宋瑜的选择,童华思也想看看宋瑜的底牌,看一看曾经的队友现在的实力。 “那就走吧,看一看底牌再说。” 第1335章 底牌 回到会议室,谈笑看向王锴。 王锴察觉有人看他,看向谈笑。 视线相撞,王锴笑着问道。“谈总,含情脉脉盯着我,难道是对我有想法。” “我们虽然在会议室,坐在竞争的位置上,你如果对我表白,我也会接受。” “看了我一会了,是不是真的要对我表白。” 调侃声音活跃会议室压抑氛围,笑声在会议室回荡。 谈笑也跟着笑,附和着其他人。 王锴异想天开,不知是自恋,还是自恋到了极致。 如果以为摸透张唐竞争策略就必胜,那也太看不起人。 手下败将而已,在失败一次,王锴也能接受。 底线是不让王锴拿下合同,冲高是拿下合同。 眼神扫过其他两家竞争公司,谈笑心中有底。 老牌公司有老牌公司的优势,新公司也有新公司的优势。 和阿普杜拉合作过一次,相信阿普杜拉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利益是合作的基础,利益概念宽泛,包含很多因素。 而每一个因素都是一块板子,最短的板子是容量,也是实力。 但最长的板子是绝对优势,当绝对优势胜出时,短板的短不是缺点。 “王总真会开玩笑,我这只麻雀想要攀高枝,也攀不到你的高枝。” “三代为世家,留学经历,子承父业的楷模,是我们学习的天花板。” “天花板是我们的限制,是摸高的标准。” “这一次王总胜券在握,我也就是陪跑选手,提前向王总道喜。” 两家公司代表看向谈笑,谈笑不像是开玩笑,似乎真的认定四海是赢家。 还没有开始竞争,谈笑谦虚认输,不符合谈笑刚刚的气势。 童华思和谈笑离开会议室几分钟,几分钟后回到会议室,谈笑转变了态度,恭贺王锴。 张唐和四海不会第一次竞争,再次一起坐下来,张唐难道就没有胜算。 王锴微微一愣,随即谦虚说道。“谈总太极打的太好了,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我应该向谈总学习说话,说话好听,还能岔开话题。” “大家一起坐下来竞标,谁敢说谁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四海就算比张唐略胜一筹,那也是张唐让着四海,让四海缓一口气。” “要说恭贺,我应该恭贺谈总,羊绒赚了一笔,纺织纱又赚了一笔,现在跨行做粮食贸易,真羡慕谈总家大业大。” 会议室门打开,阿普杜拉带着人走进会议室。 看到众人脸上的笑容,阿普杜拉好奇几人谈论的话题。 作为埃及人,第二次来魔都,他学习魔都人思考思维,也学习魔都人的打交道方式。 洋溢笑容的笑脸谈的是开心的事,不是竞争的工作。 不是聊天时间,不然他一定要加入到话题之中。 助理确定四家粮食进出口贸易公司已经到齐,请示阿普杜拉是否可以开始。 得到阿普杜拉指示,助理主持会议,宣布开始。 四家公司轮流介绍他们的采购方案和运输方案,表明粮食价格,确定运输路线安全。 安全是阿普杜拉最看重的一点,也是他追求的目标。 第二次采购粮食,本向将四海排除在外。 助理建议他给四海一次机会,阿普杜拉才将四海纳入到竞标公司行列。 调查魔都粮食进出口公司背景,最后敲定5家公司。 愿意参加竞标的有四家公司,也就有了这一次的竞标会。 大同小异的方案,没有吸引眼球的特点。 阿普杜拉看向王锴,不愉快的合作最后解决。 阿普杜拉不清楚王锴怎么操作,但王锴确实解决了最后的问题,没有让他受罚。 其他三家公司也有实力,也能独自吞下2.5亿美元的粮食出口量。 一个季度2.5亿美元,这是阿普杜拉的计划。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就像是死海。 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确保有一个篮子能到埃及,不会半路出现意外。 童华思介绍完方案,回到他的座位上。 四海随后介绍方案,各项数据对比,都比张唐低出一个点。 谈笑和童华思对视一眼,确定他们的猜测。 安稳坐在椅子上,谈笑看向阿普杜拉,猜测阿普杜拉的着眼点。 赢要赢得体面,输也要输的干脆。 等着会议结束,谈笑决定找阿普杜拉私聊。 听完四家公司方案介绍,助理宣布会议结束,请四家公司回去等通知。 谈笑起身,和三家公司带队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会议室。 童华思跟在谈笑身后,问道。“我们就这样离开。” 谈笑说道。“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饿了,去餐厅吃饭。” 阿普杜拉谢绝所有人拜访请求,将他自己挂在房间内。 贪心会让他重蹈覆辙,所以他带着团队到魔都,就是为了避免第一次的经验不足。 团队考察的结果更有说服力,至少能够证明他的清白,分担风险。 钱装进口袋里容易,但是会要命。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人,不会被同样的一块石头绊倒。 严令团队和魔都人接触,不要私下达成协议,影响选择公司的公正性。 敲门声响起,阿普杜拉开门看着推着餐车的服务员。 他没有叫下午茶,服务员不应该上门。 “送错了。” 服务员说道。“阿普杜拉先生,没有送错,有人为你点了下午茶。” “黑咖啡,西红柿水果,还有一封信。” 阿普杜拉盯着服务员,他知道服务员的目的。 他可以拒绝黑咖啡,可以拒绝西红柿,但拒绝不了信。 拿起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张唐可以安全过红海”。 侧身让服务员进门,看了信,知道对方的目的,阿普杜拉也不再拒绝。 张唐是第一次到魔都,拜访于四海的公司,也是指定的合作公司。 若不是王锴给的多,他会选择张唐。 王锴充实了他的口袋,也让他承受高血压。 索马里海盗在一侧,武装分子在一侧,左右夹击经行货轮。 不是谁的货轮都敢说安全度过红海,张唐有这个底气,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喝着黑咖啡,再次拿起信纸,看着简短的英文。 阿普杜拉不怀疑送信人的底气,敢说出这句话,就有做事的底气。 想了又想,阿普杜拉决定见一见张唐的谈笑。 拿起张唐资料,找到谈笑电话,阿普杜拉打过去。 “阿普杜拉先生,您好。” 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拿着手机,谈笑自若说道。 阿普杜拉的电话在预料之中,这也是谈笑能够想到的破局之招。 四海的惨痛经历历历在目,阿普杜拉一定不愿意在经历一次心跳他,他会选择稳妥的方式。 安全陈承诺重于一切,谁能保证安全,谁就能赢下这一局。 宋瑜离开张唐两年,已经不熟悉现在的张唐。 张唐和四海之战,赢家通吃,已经吃过一次四海。 有了这个前提,她的承诺比四海,和其他两家公司保证更有说服力。 空头支票是白话,战绩可查,是实力。 “谈小姐,很高兴看到你的信,但我有一个疑问,想请谈小姐解惑。” 放下刀子,谈笑说道。“阿普杜拉先生请问,谈笑知无不言。” 深吸一口气,阿普杜拉问道。 “其他三家公司也表示他们的安全系数,承诺会安全将粮食运到港口。” “你的承诺和他们一致,你怎么证明你保证的安全?” 猜测到安全是一张牌,四家都打安全牌,那就是一张烂牌。 四海有脸说安全,谈笑真不知道王锴是如何说出口。 好了伤疤忘了疼,还真是淋漓尽致。 “阿普杜拉先生,您第一次和四海合作,货轮被扣押了一段时间。” “四海已经用实力证明,他们承诺安全的保证,是不可信的。” “其他两家公司的实力如何,这需要你亲自验证,我无法帮助你。” “我的底气也是四海,因为他们的货轮被武装分子释放,是我们老板出了力。” “四海找人求到老板,老板帮他们解决了问题,至今他们还欠着我们一亿人民币的酬劳没有支付。” “进出口圈子不大,你用心打听,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放下咖啡杯子,阿普苏拉摸了摸额头。 谈笑的消息过于震惊,他确实需要核实真实性。 谈笑说的是真的,四海可以直接排除在外。 谈笑会说假话吗? 调查就会确定的事,谈笑不会说假话。 假话能蒙骗一时,戳破谎言是时间问题。 “谢谢谈小姐解惑,请你等我通知,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挂断电话,谈笑笑着说道。“成了,我们拿到了入场券,四海出局。” “还是要感谢王锴,帮我们一个大忙。”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也不知道是心疼更疼,还是脚丫子更疼。” 童华思笑了笑,思考谈笑的问题。 石头砸在脚上,心疼,脚也疼。 还要对比谁更疼,这简直是自虐到了极致。 笑靥如花的脸,绽放在心头。 笑容在脸上,也在心里,心里一点也不疼。 第1336章 老的朋友 出机口见到熟悉的沈俊等人,张记笑了笑。 顾洛要对沈俊、黄毛毛、黄诚、王海洋、厉东来政审,调查5人的社会背景和社会关系。 李明端没有说过政审,张记相信李明端只是没说,该做的一件没有落下。 熟悉5人的社会背景和社会关系,相信5人的政治条件。 顾洛口头没有说对他进行政审,张记也确认,顾洛是偷偷的做,也是嘴上不说而已。 不被信任的感觉很不好,没有人愿意不被自己人信任。 尤其是他们还有隐秘身份,更需要来自同胞的认可和信任。 隐秘战线残酷而决绝,踏上这条路,就不再有退路。 一条路走到黑,黑的尽头没有目的地,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和接待的人碰头,6人上车,任由商务车将他们送到应该到达的地方。 靠在椅子上,推演顾洛可能说的话题。 第一次谈话不愉快,第二次谈话要保持克制,尽量的愉快。 他可以配合顾洛执行蓝图计划,但不是无条件的支持。 雇佣兵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杜拉、凯里、阿萨等人是合作人,对雇佣兵公司有控制权。 可以私心办私事,不损害雇佣兵公司的整体利益,几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就过去。 如果损害了雇佣兵公司利益,几人不会同意他的做法。 内部矛盾比外部矛盾更可怕,内部有矛盾,分崩离析,给了敌人打击他们的机会。 小圈子合作以来,彼此之间合作亲密,没有产生矛盾。 矛盾不能由他而起,不能成为分崩离析的矛盾点。 油田、金矿投入还没有达到预期收入,需要团体维护即成的利润回报。 分崩离析不符合他的利益,全力支持顾洛,也会损害他的利益。 两者之间追求平衡,很难找到平衡点。 睁开眼,张记看向车窗外后退的风景,决定先和顾洛谈一谈,听一听顾洛怎么说。 他的猜想不代表顾洛的观点,和顾洛对面谈一谈,可以确定最后的策略。 “东来,他们几个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 “你的性取向有没有问题?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前两天看了一个港岛电影,小弟喜欢自己的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沈俊。” 沈俊猛地回头看厉东来,移动身子,拉开距离。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厉东来有同性偏好,一定离的远远的。 厉东来一愣,回过神,随意说道。“女人有什么好的,我不需要女朋友。” “女人就是麻烦,结婚是麻烦,孩子更是麻烦。” “一个人生活很开心,睡饱了吃,吃饱了睡,自由自在。” “想女人就出去找女人,不想女人,就一个人生活。” “我的精神状态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你们都不行,被女人困住了。” 沈俊回头看向厉东来,好奇厉东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成家立业是沈俊的理想,沈俊也缺定女朋友。 相处的时间短暂,感情升温阶段,他就要出来工作。 聚少离多是常态,沈俊不清楚女友是否能够接受这一点。 如果女友接受不了,他们的分开是时间问题。 花前月下的耳鬓厮磨,他也想要如此,天天在一起生活。 作为成年人,更明白经济对生活的影响,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感情也会饱受煎熬。 “找女人一定要擦干净眼睛,不要找不干净的女人。” “现在社会上的女人乱的很,尤其吸吸毒的女人,更是混乱不堪。” “我看新闻报道了吸毒调查,女人吸毒的代价很惨重,她们下海从事性交易,艾滋病传播的几率很大。” “滚滚滚,滚一边去,怎么就说动艾滋病。” “我就不能找正常的女人,非得去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厉东来无力的反驳,不是固定的性伴侣,他能找的女人无非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或许可以考虑包养,包养有条件门槛,首要就是经济实力。 厉东来是否舍得花钱,舍得每个月那一笔钱包养女人。 吵吵闹闹的车厢,张记闭上眼睛,听着几人相互调侃。 “不要想着玩,安稳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婚姻也没有那么不好,我对我的婚姻状态很满意。” “不争吵,不消耗彼此,帮扶着前进,这才是婚姻,是正经的生活。” 黄毛毛的话犹如冷水,泼进滚烫的车厢,车厢瞬间鸦雀无声。 不知黄毛毛怎么走了狗屎运,找到郭丽做老婆。 夫妻恩爱的典范,是几人羡慕的对象。 还有冯军也是如此,虽然离开了他们,偶尔联系,也知道冯军和黄娟的感情状况。 两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在他们面前秀幸福。 见几人不说话,黄毛毛没有发现问题所在,接着说道。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错了。” 冷哼声回应黄毛毛,搞得黄毛毛一头雾水。 张记笑了笑,补充道。“幸福面前人人有罪啊,我也是罪人之一。” “毛毛,不要秀恩爱了,他们这是吃醋了。” “自己不去争取幸福,看到身边人幸福,比杀了他们更难受。” 想明白几人态度的反应,黄毛毛嘲讽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好心劝你们好好过日子,这么对待我。” “我二胎计划都提上日程了,你们什么时候生一胎。” 张记哈哈大笑,黄毛毛杀人诛心,几人哪里经受的住。 说到生孩子,蜜月期间没有避孕,张记不确定马闲闲是否怀孕。 二胎政策已经执行,政府人员可以生两个孩子。 30岁之前生两个孩子,避免大龄孕妇问题。 车子停在酒店门前,司机说道。“酒店到了,房间已经安排好,请下车休息。” 车门打开,厉东来下车,看到站在酒店门前的寻笠。 一年多没见寻笠,厉东来亲切打招呼。“寻笠,好久不见。” 张记下车,看到寻笠,疑惑迎接他的人是寻笠。 联系是简短的字句,不了解寻笠的动态。 跟在李明端身边,李明端离开,张记以为寻笠会调整工作。 顾洛安排寻笠接待,有顾洛的用意。 “寻笠,好久不见。” 寻笠笑着说道。“除了好久不见不能说一句别的,每个人都是好久不见,这是统一标注吗?” 打量酒店一眼,不起眼的酒店是内部酒店。 “走吧,我带你们去房间,先休息。” 走在寻笠身边,张记问道。 “好久没来燕京,我要在燕京逛一逛,会会几个朋友。” 想到时间安排,张记也想知道顾洛怎么安排他们的时间。 政审、谈话需要时间,不会没有安排。 “对了,时间怎么安排的,说一说,我们也有心理准备。” “知道安排的时间流程,避免工作和生活的时间冲突,免得影响你们工作。” 前台哪里房卡,寻笠将房卡发到个人手中。 6个房间在同一楼层,集中住宿,方便管理。 政审程序进行很快,为谈话是政审第一步。 “个人单独房间,在同一个楼层。” “晚上6点以后,会有政审人员找你们谈话,你和他们谈就可以。” “政审谈话在一个小时以内,结束以后自由活动。” 看向张记,寻笠说道。“中医药大学不会关门,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你的谈话在晚上8点,时间不定。” “8点以前回来,不耽误谈话,去哪里都可以。” 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他已经结婚了,怎么能干坏事。 白一眼寻笠,寻笠的状态很好,没有沉浸在李明端离世悲伤中。 看到的是寻笠表现出来的一面,是不是真的释怀,只有寻笠自己知道。 确定谈话时间,张记也就不想出去。 谈话需要集中精力,而睡觉才能恢复精力,让他头脑思绪清晰。 “我已经结婚了,可不能乱说,影响我正面形象。” “我在房间里休息,顾总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我扫榻以待。” 寻笠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转达,好好休息。” 目送寻笠离开,张记看向厉东来。 厉东来很危险,尤其是他在车上的言论。 换做其他地方,张记不会管厉东来裤腰带的事。 可是在燕京,在顾洛眼皮子底下,张记还是要说说厉东来,免得他做错事。 找女人是小事,在内部酒店找女人,传出去太难听。 “东来,安心在酒店里休息,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其他地方随你怎么样,这里是顾总的地方,收敛收敛。” 瞪一眼厉东来的裤腰带,张记表达他的担心。 厉东来嘿嘿一笑,他是有脑子的人,分得清场合。 燕京那么大,找女人也是出去找,怎么会在酒店里乱搞。 可他就是在车上吹牛,也没有在魔都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吹牛一时爽,留下的不好的印象,很难洗干净他的清白。 “张总,我就是最嗨,吹牛而已,怎么会不自爱找女人。” 张记怀疑厉东来是狡辩,认定他吹牛是真的。 似笑非笑看一眼厉东来,转身走向电梯,前往房间休息。 第1337章 牌底面 察觉到房间有人,张记猛地起身,拿起睡前准备的甩棍。 窗户是安全的位置,可以快速离开房间。 站在窗户前,眼睛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模糊的人。 酒店是内部酒店,可没有规定内部酒店是绝对安全。 背包里有橡胶甩棍,他也就拿出来,放在床头以备不测。 马闲闲嘲笑张记的小心,认为国内安全,住酒店不会发生安全问题。 蜜月期间住酒店没有发生安全问题,到了燕京的酒店,发生了安全问题。 脑袋快速反应,谁在他睡着的时候到他房间。 酒店拥有门卡,进入房间刷卡就可以。 其他人想要进入房间,刷卡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灰暗中的男人抬头看一眼张记,漫不经心说道。“拉开窗帘,我最讨厌灰暗环境,没有光线,难受的很。” 声音温和,带着磁性,听着舒心而有安全感。 张记缓缓地拉开窗帘,随着窗帘的拉开,顾洛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顾洛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张记相遇。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 第二次相见,场景从餐厅换成酒店的房间,气氛还是很不和谐。 张记紧张防备的样子,对燕京也保持着怀疑,认为燕京不安全。 长时间在危险边缘行走的人,警惕性让他们保持着危机意识,下意识选择安心的方式生活。 这是很多隐秘战线工作者的普遍习性,习惯于怀疑身边的不安全,习惯于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你说有时间就过来找你聊,怎么我到了,你却是如此模样。” “防备心这么重,难道在我的眼皮底下,还会有人害你。” “燕京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世界上还有那个地方是安全的。” 放下手中甩棍,张记拿起床头柜上水杯,一口气喝完杯中凉水。 陌生环境,睡觉时出现的陌生人,他何来安全感。 客气的话要是能当真,天底下哪里还有客气话。 坐在床上,张记盯着顾洛,没好气说道。“燕京是否安全不清楚,顾总倒是很会给人惊吓。” “你这一吓,我都要去医院检查,是否被吓出心脏病。” “人吓人,吓死人,这可比鬼吓人严重。” 轻笑着,顾洛说道。“上次见面,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贫。” “你去医院检查,要是真的吓出心脏病,我给你办病退退休。” 拿出茶几上的文件袋,丢给张记。 “打开看看,看完以后再说。” 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和照片。 肯尼亚蒙巴萨港口遭遇自杀式爆炸袭击,港口陷入到恐怖袭击恐慌中。 照片是爆炸后的照片,血糊淋漓,看着恶心。 放下文件和照片,张记感到十分无奈。 自杀式袭击不能成为战争,恐怖主义的阴影,笼罩着蒙巴萨港口。 铁路建设是宣传队,意义不言而喻。 立场决定选择,不能阻止合同签订,可以阻止铁路建设。 随随便便找几个自杀袭击,铁路建设就会陷入到无穷无尽的麻烦中。 张记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顾洛怎么还管这事,而且,顾洛到底是什么身份。 沉思一会,张记开口问道。“顾总,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你怎么也管这事?” “李总在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隶属于哪一部门。” “现在到了你的手下,我还是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隶属于哪一部门。” 微微一笑,顾洛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知道太多不是件好事,还是不知道更安全。 翘起二郎腿,顾洛说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没有得到回答,张记无所谓耸肩。 顾洛不会解答他的困惑,就像是李明端一般。 不管隶属于哪个部门,拥有明确的背景,这是绝对的实力。 有背景罩着,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问题,诸如得到大使馆的支持。 维系安全成本很高,更何况是在非洲国家。 错综复杂的局势,想要抽丝剥茧找到控制线,太难太难。 索马里青年党到肯尼亚蒙巴萨港口搞自杀式袭击,制造恐怖主义事件。 背后没有英国、德国、肯尼亚内部势力的怂恿,张记是绝对不相信的。 利好事件一分为二,对自己没有利益,必须破坏,对自己有利益的,顺水推舟推进。 政府内部的软弱性、妥协性,殖民国家历史残留的顽固性、固执性,两种意识形态的斗争激烈而尖锐。 索马里海盗的破坏力,宗教信仰的对立,也是外部影响因素。 再加上当地种族的复杂,四十多种族共同生活,种族生存理念对立,也是难以调和的矛盾。 多种族、多党派、多国际势力,还有最不安稳的因素,和海盗做邻居。 “顾总,你是明白人,一看就看穿了本质,不需要我赘述。” “事情是简单的事,无非是采用恐怖主义袭击阻拦铁路建设,破坏既定的合作。” “我不清楚中肯合作的背景,但是铁路建设是宣传队,意义重大。” “我们的好名声对他人不是好名声,毕竟国家与国家的关系是粗暴的零和竞争,尤其是国际话语权竞争。” 摇摇头,张记不再说下去。 欧美主导的国际秩序只有两种方式,要么任由宰割,要么零和博弈。 以掠夺维护高福利的国度,只能依靠掠夺维持面子。 而美国是财团控制的国家,两党执政的矛盾点就是发展策略。 矛盾点中的共同共识,是不择手段维护超级大国地位,维护绝对中心国家的绝对优势。 没有美国,恐怖主义少一半。 有了美国,恐怖主义就有了经济、武器支持。 “顾总,我在肯尼亚没有投资,处理不了这件事。” 顾洛单手撑腮,说道。“处理事情的人已经过去,那个人不是你。” “让你看这些的目的是让你知道,我们的海外投资很不安全。” “你了解我的发展理念,而有人动了心思,有了支持我的倾向。” 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凉风吹进房间,闷热的房间喘了口气,人也舒服一些。 转身靠着窗,顾洛看向张记。 蒙巴萨港口的事会有人处理,是明面上的处理。 暗中较量也在进行,张记是合适的人。 第一人选被否定,没有获得批准。 杀伐气太重,不言不合就是杀,不利于和平解决问题。 暗中较量必定会流血,敌人流血,战友流血,鲜血交汇在一起。 既有杀伐能力,也有不杀的定力。 当然,张记不是最好的人选,他的身份是最好的身份。 以建设材料供应商出现在蒙巴萨港口,私人身份,私人雇佣兵,不具备官方背景。 如果不是不能改国籍,顾洛都想将张记国籍改了。 张记被顾洛看的心里发毛,他知道顾洛有了心思。 看资料的目的不仅是了解事情经过,也是让他前往蒙巴萨港口。 既然已经有人过去处理,他过去做什么,打配合? “顾总,我要去曼谷一趟,那边医院出了点问题,过去处理。” “去曼谷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给你安排全身体检疗养。” 微微叹气,顾洛说道。“李总还在的时候,就说你很聪明,是一个聪明人。” “既然是聪明人,应该做聪明事,为什么要做傻事呢。” “我不会吃了你,你也要让我面子有光。” “现在我需要你帮忙,你拒绝帮我,你要是需要我帮忙,我是帮你还是不帮你?” 走到柜子前,拿起矿泉水打开。 顾洛的帮忙太重,而且太危险。 他结婚有老婆,有钱有地位,不需要去冒险。 商业投资简简单单,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钱大家一起赚。 商业风险是存在的客观规律,亏损的是钱,不是命。 人健康活着,亏损的钱慢慢赚回来就可以。 “顾总,我还是那个问题,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国家大事很多,不至于出现安全问题,你就要出手。” 顾洛想了想,说道。“顾总顾总,听着名字就是生意人,我当然是做生意的商人。” “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冲劲,冲着向前跑,不是没有斗志。” “三等人经商,做人要做一等人,不要在三等人群中徘徊。” “赖茂峰、田明明跟着你,他们会提供详细的资料,介绍内部的人际动态。” “做完这次的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尽量少找你做事。” “给你一个承诺,李总给你的承诺作数,我不会过河拆桥,反而会保护你。” 路过张记身旁,顾洛停下来,拍了拍张记肩膀。 承诺是为了安抚张记内心,让他安心做事。 顾洛会遵守他的承诺,不会翻旧账。 白手起家过程中有灰色手段很正常,和一些人相比,张记还是比较干净。 国外做事不适用于熟人法则,而且也没有国外的原告到中国起诉。 人无劣迹不可用,这是他的用人准则。 有劣迹才会有动力,才会为了目标不顾一切的完成。 道德模范只能当模范,不能处理具体事。 第1338章 总有无奈 没有安排接送,没有人前来接机。 走出机场的一刻,抬头看着魔都的天空,感觉已经离开魔都很久。 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奔向不同方向的人群。 张记也需要奔向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不需要人陪同。 改变的想法出现时,他一夜没有睡好。 迷迷糊糊中一直在思考,如何改变当下的局面,只做一个纯粹得的商人。 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他前进的每一步有李明端的暗中保护和成全。 没有李明端的帮助,他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功成名就,否认一路走来的帮助,拒绝反馈,不道德、不地道,也不现实。 心中苦闷,左右两难的选择。 一条路难走,有危险;一条路更难走,更危险。 晚上飞往利雅得航班,白天时间自由安排。 转身看向身后的5人,政审结束,组织证明他们的清白。 多出来的时间自由安排,沈俊几人也可以回家做自己想做的事。 出国回来时间不确定,无法保证下一次回国时间。 乱糟糟的局势,捋清楚人际关系、党派关系,在处理人际关系、党派关系,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外交关系的斡旋需要时间,他要做的事更需要时间。 甚至,他要做的事,比外交斡旋还要难。 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钱,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 坐下来讲道理,大家可以一起数钱。 不愿意坐下来讲道理,大家一起开开枪。 张记不愿意开枪,他有权对他人开枪,他人也可以对他开枪。 子弹没有眼睛,射进身体中,不仅会留下疤痕,也可能留下一条命。 能不开枪最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聊天,一起将事情做好。 “你们各回各家,处理自己的事。” “蒙巴萨之行情况复杂,不确定回国时间。” “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和感情,不要因为工作导致后方不稳。” “除了厉东来,都是有家有女朋友的人,做做思想工作,疏导思想。” “航班8点30分起飞,不耽误检票时间,自由活动。” 摆摆手,张记拦住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道。“明禾集团。” 沈俊、厉东来几人开着出租车离开,自由活动时间,时间由他们自由安排。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出国,蒙巴萨之行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行程。 政审结束,所有人被告知蒙巴萨之行,也向他们说明蒙巴萨之行的困难。 什么时候任务结束? 什么时候回国? 未知的旅程,伴随着他们的行程。 沈俊看向厉东来,张记最后的调侃,延续了老旧的话题。 厉东来口嗨一时,也成为他们时不时调侃的对象。 或许只有厉东来找到女朋友,认认真真恋爱,认认真真结婚,才会打破他的口嗨。 一辆一辆出租车离开,带着既定的目的地,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 回到家里,家里很安静,黄毛毛蹑手蹑脚走向卧室。 上午9点25分,是起床的时间,而家里安静,猜测郭丽和孩子还没有起床。 打开卧室门,看到床上玩手机的郭丽。 郭丽看到卧室门打开,心里紧张,以为是坏人进来了。 看见黄毛毛鬼鬼祟祟的头,郭丽心里一喜。 黄毛毛去燕京时,说会在燕京政审,待一段时间等待审查结果。 这么快回来,政审结束,也会休息一段时间。 慢慢起身,尽量不发出动静,打搅睡觉的小宝宝。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政审结束了?” 握着郭丽的手,黄毛毛解释道。“政审就是谈话,没有让我们留下来等通知。” “他们提前做了工作,我们过去就是走形式。” “政审结束了,任务也来了。” “张总要去肯尼亚蒙巴萨一段时间,我们和他一起过去。” “这一次可能会在蒙巴萨很长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咱妈在家里没事,我不在魔都这段时间,请她过来帮忙带孩子。” 惊喜的喜悦被即将的离别冲散,郭丽也知道,黄毛毛要去工作,他们的相聚是短暂的。 在魔都生活不容易,安稳的生活,要有经济保障。 她的工作稳定,经济收入也稳定,不足以支撑三口之家在魔都生活。 有黄毛毛的高工资,还有各种隐性福利,才可以在魔都没有压力的生活。 而能力决定选择,只能做保镖,不适合做其他事,这也是黄毛毛的无奈。 “我妈过来不能时间太久,太久了家里也有矛盾。” “你也知道老太太是闲不住的,困在不熟悉的环境中,时间久了不适应。” 坐在沙发上,黄毛毛想着接岳母过来帮忙的可行性。 家庭矛盾可以解决,没有矛盾是解决不了的。 环境适应需要时间,也需要动力。 父母辈的思想简单,儿女无忧,自己养老。 “事情好解决,我来解决这些事。” “你和妈打电话,让她过来就行。” 郭丽微微皱眉,她没有能力解决事情。 想到妈妈拒绝的神情,她心中也是反感。 中年人承担了生活的压力,也要面对家庭的压力。 孩子是避不开的话题,也是很多矛盾的集中点。 一个孩子占据一个成年劳动力,24小时的精心照顾。 他们经济收入不足以请保姆,尤其是24小时主家保姆。 魔都保姆月薪在7000元以上,不是普通家庭可以消受的高消费。 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黄毛毛想到郭丽还算争气的弟弟。 郭丽没有贴补家用,也没有私下里给弟弟钱。 他们的生活刚刚好,没有多余的钱,也就没有反哺家庭的能力。 “你一会给妈打电话,按照我说的说。” “我们一个月给她2000元零花钱,这笔钱由她自己支配,我们不管。” “吃喝零散的还是我们出钱,在我们家里吃饭,也不需要她花钱。” “我给你弟弟在张唐找一份稳定工作,去水果进出口公司开车,运送水果。” “我打听过了,水果冷链物流一个月8000元以上,包含五险一金。” “以他的学历想要找到稳定工作很难,有这样一份工作也算是保障。” “他要是踏实肯干,养活一家人没有问题。” 说到弟弟郭亮,郭丽心中发愁。 学历限制了工作,人脉决定了选择工作的自由。 没有学历,没有人脉,也没有路子,郭亮一直在打零工。 黄毛毛帮郭亮介绍一个稳定工作,比他在外面打零工好。 有了稳定工作,也能找女朋友结婚。 可想到郭亮的脾气,郭丽又吃不准过量是否会同意。 男人的自尊心强,落了面子的事,即使是好事,也不一定会同意。 “我先和我妈打电话说说,看她是否同意。” “郭亮的事情再说吧,他的脾气执拗,不一定放 “开车还要考驾驶证,驾驶证考下来怎么也有3个月时间。” 黄毛毛说道。“搬卸工的活太累,而且不自由,天天风吹日晒。” “冷链运输很自由,规定时间跑跑车,下班就休息。” “港口到魔都市区不远,也不是长途车,不会太累。” “这份工作他也不愿意干,我也不知道应该给他找什么样的工作。” “张唐几个公司正规化管理,不是以前刚刚起步,想要进去要经过考核。” “你好好和郭亮说,是否同意由他决定,我们不能替他做决定。” 郭丽点点头,同意黄毛毛的说法。 郭亮不珍惜这一次机会,想要进入张唐基本没有机会。 正规公司考核机制严格,司机招聘通过考核的是有5年以上开运输车经验的老司机。 没有工作经验,以新人身份进入,几乎不可能。 司机虽然不是好工作,也是很多想要的稳定。 谁家没有几个穷亲戚,张唐内部也不会不近人情。 也就是黄毛毛跟在张记身边,能找到管理层,可以开后门录取。 保镖或许不受待见,可天天和老板在一起,说话也有几分分量。 出生入死的关系,还是比坐办公室的人更亲近。 “我先和郭亮说说,他同意就过来,不同意就不过来。” “二十几岁的人,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回想郭亮,黄毛毛笑了笑。 小毛孩子一个,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 五险一金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到手8000元+,不需要交房租,一个月可以攒下来5000元。 张唐内部还有各种奖励和福利,折合成现金,一年也是收入过15万。 要不是他不能附身,黄毛毛也愿意到张唐开车。 安安稳稳的生活,正常上下班,哪里需要去冒险。 人的经历不能复制,也不能共情。 他的人生是他的人生,郭亮的人生是郭亮的人生,不能同一而语。 孩子的哭声传来,郭丽起身跑向卧室。 事情可以晚点说,电话可以晚点打,孩子是最重要的。 睡了十几个小时的小家伙醒了,她的悠闲日子结束。 怀里抱着孩子,轻轻拍着小胳膊,呢喃着哄着。 第1339章 退 路 抱着文件的男员工眼神扫一圈电梯,确定电梯里没有领导在。 电梯里说话要注意,隔墙有耳,电梯里也可能有领导在。 而领导的跟班也很可怕,会将他们的怨气传到领导耳朵里。 树和风说了秘密,不能责怪风将秘密带到远处。 办公室里的人际,复杂的犹如谍战。 分不清谁是真心朋友,谁是真心敌人。 只有一件事最能分清,那就是没有人和他是一条心。 大难来临各自飞,至理名言。 “新来的领导他妈的就是一个傻子,规定上厕所时间不能超过5分钟。” “他自己有没有计算上厕所时间?居然还要规定我们上厕所时间。” “现在是上厕所也紧张,搞得我肠胃不舒服。” 女员工笑了笑,瞥一眼男员工。 文件在男员工怀里,女员工只拿了一个蓝色文件夹。 同在一个办公室,女员工小声说道。 “这里是电梯,不要乱说话。” “领导的规定也有道理,限制上厕所时间,躲在厕所里玩手机的摸鱼的人少了。” “再说,他缩短开会时间,每个人三分钟时间,多一秒没有。” “言简意赅,也让我们不用承受文山会海的辛苦。” 撇撇嘴,男员工接着抱怨道。 “少数人的摸鱼,多数人承受代价。” “世界就是如此,少数人做的孽,让大多数人来承担代价。” “我们是命苦的打工人,不仅为公司做牛做马,还要为富人做牛做马。” 女员工没有说话,默默看着电梯楼层。 电梯里人太多,分不清部门,也分不清身份。 抱怨话说一说没有关系,被有心人听到,上升高度,又是上纲上线的事。 嘴巴不严,祸事不远。 挤进电梯后,张记就听着明禾集团员工抱怨工作。 上市公司也有压力,员工也是不满公司的各项管理规定。 不清楚是否有让员工满意的公司,不抱怨,不摸鱼,开开心心的工作。 想了想,张记认为可能有,但不是他的公司,也不是黎视的公司。 电梯停下又爬升,员工上了又下,终于到了黎视所在的楼层。 走出电梯,碰面迎见走来的秘书。 秘书看见张记,微微一愣,笑着说道。“张总,您过来找黎总,他在办公室呢。” 对着秘书点头,张记走向黎视办公室。 认识黎视几年时间,黎视一直没有换秘书。 恶意揣测黎视是不是和秘书有秘密,所以才没有被换掉。 他的恶意很恶心,似乎男老板和女秘书一定有故事。 魔都是一座容纳上千万人的大都市,包容了辉煌,也包容了灰暗。 敲门走进黎视办公室,径直走向沙发。 黎视皱眉抬头,看到张记,舒展了眉头。 关掉电脑屏幕,黎视后靠在椅子上。 “从燕京回来就到我这里报到,是不是弄错了方向。” “如果我猜测不错,你应该去肯尼亚蒙巴萨港口。” “蒙巴萨港口恐怖袭击事件影响很大,上上下下对此很重视。” “明里暗里已经有人过去处理,你也是其中的人选,怎么不去准备处理事情,而是到我这里?” 坐在沙发上,张记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他的想法。 黎视不会退出,因为他本就是组织的一部分。 张记不是组织的一部分,享受了组织的隐性福利,也为组织办了几件事。 现在退出无疑是过河拆桥,会招致很多人不满。 半路下车颇为忌讳,也被视为背叛行为。 可是不说出来,他也找不到其他人说,憋在心里难受。 “昨天和顾总谈话,他向我承诺不会找我麻烦,以前的事情翻篇。” “当然,当头一棒的枣子,这就是老板惯常使用的手段。” “睡觉的时候失眠,脑海里冒出来一个想法,我不想在做隐秘的事,只想安安静静的经商。” “黎哥,你认为我粗糙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不成熟呢?” 黎视脸色严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记问题。 同样的问题也曾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想了很久,慢慢被时间抚平思想的涟漪。 上了船的人,船不靠岸,人也只能在船上。 要是能够随意的上船下船,没有自由和限制,这条船一定是一艘破船。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闻名的是战力,失败的是人品。 东家换的多,名声也就成了蛇鼠两端,背信弃义。 道理相通,他们的选择,历史已经给出答案。 黎视相信张记也明白他想法不成熟,所以才会说出来。 成熟的想法直接做了,又怎么会说出来,让其他人知道。 事以密成,泄密的事指引失败。 “我给不了你答案,答案只能你自己去寻找。” 看向茶几上摆着的零食,随手拿起一块糖。 糖块含在嘴巴里,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糖能使人快乐,快乐的人烦恼不多。 寻找的答案还是答案吗? 如果他的决定是寻找答案,他会死在寻找答案的路上。 “黎哥,你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有过类似的冲动。” 拉开抽屉,拿出抽屉里的香烟。 香烟打开很久,有点潮气。 没有抽出一支烟丢给张记,黎视默默拿起打火机点烟。 猛的吸一口,黎视闭上眼睛。 白烟从鼻子里冒出来,犹如两个小烟囱。 再次猛抽一口烟,黎视说道。 “吸烟有害健康是六个字,可是以前的烟盒没有这六个字。” “在出现六个字以前,你告诉一个人,烟盒上会写上吸烟有害健康,他会笑话你是傻子。” “六个字写上以后,全国的烟盒都有,而且是一个女人不懈努力的结果。” “张记啊,有些事不能想,有些事会被人认为是傻子。” “我们和傻子的界限只有一息,一息是傻子,一息是正常人。” 明白黎视表达的意思,张记默默思考。 一息之间,判若两人。 想法在脑海里沉浮,张记也不确定会是傻子还是正常人。 明白和做到是两件事,而且是有鸿沟的两件事。 黎视一定也有类似的想法,他也放弃了类似的想法。 李明端和黎视是叔侄关系,即使黎视选择离开,李明端也会替黎视擦屁股。 黎视没有选择离开,选择坚守他的岗位。 上市公司的员工抱怨公司,他和黎视心中也抱怨着李明端和顾洛。 工作令人不开心,没有任何一项工作令人开心。 他的不开心来自限制,黎视的不开心是自由。 员工更加凄惨,拿着工资,生活、养家都要从依靠工资。 高位的限制有宽广自由度,低位的自由有狭窄的限制。 “心事说出来舒服多了,有事不能憋在心里。” “新闻说亚健康、抑郁症患者呈现上升趋势,以现在的生活压力,每个人活的都很累,怎么会健康。” “你我这样的人都有不得已,想着自由自在。” “其他人更是如此,有更多的无奈,不得自由。” “晚上8点30分去利雅得,然后转机去蒙巴萨。” “以蒙巴萨的环境,不带一些人过去,我心里没有安全感。” 掐灭烟,黎视拿出香水,喷洒在空中。 香水味压住香烟味道,冲淡了香烟味道。 办公室是他的私人环境,味道是他的选择。 香烟的烟臭味难闻,黎视十分排斥。 香水是秘书挑选,他很喜欢香水淡淡味道。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祝你平安。” “事情是国家的事,已经有两波人过去,明里暗里都有人。” “过去以后不要冲动,多了解那边的民族习俗,以他们的习俗做事。” “多民族的坏处是观念冲突尖锐,好处是和他们保持同一观念,你们就是兄弟。” “参见小叶丹结拜,正是歃血为盟的结拜,才有了生存的空间。” 一个国家有42个民族,张记对这个国家也是很是无奈。 和地缘辽阔的国度不同,肯尼亚国土面积只有58.26万平方千米。 气候和地缘是限制,也是机遇。 顾洛提供的资料有详细介绍,节省了他调查时间。 “蒙巴萨港口是恐怖袭击发生地,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地。” “索马里是一个难题,国内的恐怖主义、极端宗教主义情绪严重,难以打交道。” “我不认识国内的人,没有当地向导,限制了路径。” “说再多都是现实问题,先过去再说,一步一步的走。” 几十年难以调和的民族矛盾、宗教矛盾,限制了沟通和发展。 从矛盾中找到平衡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欧美国家在幕后做推手,挑动对抗情绪,最是难以和平解决。 “前路慢慢,慢慢走就是。” “有人打了前站,做了铺垫,不要将所有压力压在肩膀。” “再说了,你负责解决一部分矛盾就可以,不需要解决部部矛盾。” 张记点点头,认可黎视的建议。 责任没有全部压到他肩膀,不需要他挑大梁。 前战已经打好,等他到了蒙巴萨,先了解情况,然后再决定如何做。 任务分配,完成任务。 平安出国,平安回国。 第1340章 生死朋友 感觉肚子有点饿,张记抬手,向服务员点餐。 服务员记下点餐,笑着离开。 国际航班的食物味道不一,张记不确定他乘坐的航班食物味道,决定在候机室解决晚餐。 赖茂峰、田明明坐在张记一旁,抱着电脑,研究肯尼亚民族习俗。 张记交给两人任务,在到达蒙巴萨之前,了解清楚42个部落的习俗习惯。 可以命令他人做事,他不想费劲研究习俗。 42个民族,民族不一,信仰不一,一个一个都是问题。 服务员送来点餐,看着秀色可餐的食物,张记也没有多少胃口。 不在候机厅吃饭,就要在飞机上吃饭。 实在不想吃飞机上的饭,张记拿起勺子喝海参小米粥。 厉东来走进候机厅,看到张记落座的位置,转身离开候机厅。 沈俊看到厉东来,察觉厉东来的奇怪,起身想要去门外看看厉东来搞什么。 即将上飞机前往利雅得,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出现意外。 厉东来站在VIp候机厅门外,看着身边低着头的战友。 战友突然找上门,他也很意外。 偶然间联系,留了电话和地址,他没有想到对方真的找过来。 考虑战友的经历,厉东来不确定是否要推荐。 坐牢是黑历史,是会被社会歧视的黑历史。 换做他人,厉东来随便找一个理由,将人打发掉就算了。 作为曾经的观察手,最亲密的战友伙伴,他无法拒绝投奔而来的战友。 了解张记的为人,他开了口,张记会给他三分面子。 给男人找一份工作容易,找到高薪工作不容易。 他的工作算是高薪,可战友想要拿到他的工资,以他刚刚入行的经验,根本不可能。 犹豫再三,厉东来说道。“我老板很年轻,心很大,不在意个人出身。” “蹲监狱也不是难为情的事,保护家人蹲监狱不丢人,说出来也没什么。” “你想要赚快钱没有问题,但我只能推荐,是不是留下你不由我说的算。” 徐海面色黝黑,看不出来表情。 厉东来能够推荐,他感激不尽。 债务压力太大,他需要快速赚钱,尽快将欠下来的债还掉。 蹲监狱的人想要赚快钱很难,想要赚快钱就要拼命。 而他没有过人技能,也不想去打工拿一个月5000元的工资。 厉东来说他在干保镖,年薪20万以上,徐海就过来投奔厉东来。 不求年薪20万以上,他能一年拿到15万就很满足。 两年将欠的钱还掉,家里父母也能过上好日子,不被人指指点点。 “东来,我真的需要钱,也需要这份工作。” “带我去见老板吧,只要他让我留下来,我这条命就是他的。” 拍拍徐海肩膀,厉东来叹气。 徐海把话说的太满,给了他很大压力。 说话也极端,将自己的命交给他人,可谁会要别人一条命,又不是续命。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老板,争取让你留下来。” “留不下来,我给你找一份稳定工作,年薪10万,包吃包住。” 沈俊快速回到座位,假装没有听到厉东来、徐海谈话。 厉东来带着徐海来到张记面前,看着吃饭的张记,说道。 “张总,这位是我当兵时候的观察手,过来投奔我。” 抬头看向徐海,张记看到徐海冷酷的脸。 黝黑的肤色仿佛长期被太阳暴晒,皮肤有了晒伤。 眼神冰冷没有温度,犹如冬天的湖水刺骨。 刺骨如水,杀气也从眼睛里传来,料定徐海是敢杀人的人。 沈俊、厉东来几人身上已经没有杀气,生活磨平他们当初的不满,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看向厉东来,张记等着厉东来说下文。 “他前几年家里遭灾,和同村人起了矛盾,将人打成重伤,被判刑了两年半。” “出来以后没有找到像样工作,就想过来投奔我,和我一起做保镖。” “他身手很好,全军比武竞赛拿了第二名,十几个人进不了身。” VIp候机厅空间小,不适合施展身手。 不然,张记一定让徐海和沈俊过两手,探一探底细。 全军比武竞赛第二名,虽然不是第一名,也能说明综合能力很强。 想着身边的几个人,还有利雅得雇佣兵,他不需要增加人手。 厉东来一直跟着他,第一次开口推荐人,也不好拒绝。 蒙巴萨之行困难重重,带一个有杀气的人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蹲过两年半监狱是一个问题,政审有问题,不好解决审批。 看向田明明,张记问道。“为什么将同村人打成重伤?” 蹲监狱不是大事,谁都会犯错。 同一个村子住着,不会无缘无故将人打成重伤,原因很重要,也是判别人品行的根本。 厉东来看向徐海,徐海没有告诉他原因,他不清楚徐海打人的原因。 问题只能由徐海回答,厉东来帮不上忙。 同村打架有很多原因,争田争宅基地,甚至争水。 徐海将人打成重伤,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吃晚饭,极力克制肚子,肚子还是咕咕叫。 脸色一红,黝黑的脸看不出脸红,掩饰了尴尬。 徐海不想提起以前的事,这是他的黑历史,是想要忘记的历史。 张记等待他的答案,答案决定他是否能够留下来。 “他欺负我爸爸妈妈,脑袋一热上头,出手重了。” 点点头,张记接着说道。“不知道东来有没有和你说,跟在我身边很危险,极有可能丧命。” “我这次出国去非洲,那边还在打仗,卷入战争也是有可能。” “想要赚钱是动力,但动力也有危险,你敢冒着生命危险赚钱?” 徐海斩钉截铁说道。“我可以。” 哈哈一笑,拿起湿毛巾擦手。 打量着徐海,张记对厉东来说道。“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厉东来带着徐海去吃饭,张记看着两人走远,问道。 “沈俊,你说说,怎么看徐海?” 沈俊一愣,没想到张记会征询他的意见。 徐海走路姿势一看就是练家子,手底下有功夫。 是否如厉东来说的那么夸张,没有交手,不得而知。 团队里多一个人,不,徐海不一定跟在张记身边,也有可能去利雅得。 怎么评价徐海? 沈俊看向黄毛毛,见黄毛毛笑着,便开口说道。“他杀气很重,是能拼命的人。” 沈俊开口,张记看向黄毛毛、王海洋、黄诚。 三人说了三人的看法,张记陷入沉思。 没有询问赖茂峰、田明明的意见,两人的意见不重要。 监视和帮助两重身份,不在张记个人事项的建议范围。 赖茂峰、田明明默默背着资料,没有关注张记讨论的事。 一顿饭吃完,服务员收走餐具。 距离检票时间不多,他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徐海的事。 为了保护父母,出手将人打成重伤不是大事。 换做是他,也不会允许他人欺负自己的父母。 “明明,你过来一下。” 田明明听到张记叫他,起身走到张记旁边。 “徐海没有护照和签证,不能出国。” “你留下来和他一起,一天时间搞定护照和签证,然后去利雅得和我们汇合。” 田明明歪头一想,一天时间搞定护照和签证很难。 特殊部门有特权,使用特权也有时间流程,不能在一天时间内搞定护照和签证。 他们出国使用真的证件,不能使用假证。 真证件办理需要太多资料,徐海一看就是啥也没有准备。 “张总,一天肯定不够,至少两天时间。” “特殊部门有便宜行事的内部权力,但不能无中生有。” “徐海身上就一张身份证,其他资料啥也没有,公安机关不会给他办理证件。” 办理证件需要时间,一天时间紧张,两天时间赶不上他的时间安排。 利雅得停一天,他就要带人前往蒙巴萨,没有时间耽误。 “两天时间确定够?” 田明明想了想,认为要留有余地,不能答应的太痛快。 意外太多,不知道哪个环节卡住,就会耽误时间。 两天时间够用,也要预留一天时间缓冲。 “张总,三天,三天一定搞定所有手续和证件。” “徐海有案底,消除案底需要从下到上在倒下,我找人办理,加急搞定。” “我有同学在魔都,找他帮忙可以搞定。” 没有为难田明明,三天时间就三天时间。 不能在利雅得汇合,就在目的地蒙巴萨汇合。 在到蒙巴萨之前,他是安全的,身边少两个人不影响。 到了蒙巴萨以后,为了安全考虑,明里暗里都要有人保护,不能放松警惕。 极端宗教主义害死人,自杀式袭击防不胜防。 想要保护自己安全,就不能吝啬安全投入。 “三天就三天,你们直接去蒙巴萨,不要去利雅得。” “随时和赖茂峰联系,确定我们所在的位置,不要扑空。” “蒙巴萨是暂时的目的地,更换地址,你也要知道我们去哪里。” 田明明点头,保证他会搞定徐海护照和签证,带着徐海到目的地汇合。 第1341章 宝石店铺 龚泉俯瞰着白沙瓦地貌,最终落在了白沙瓦国际机场上。 他静静地俯瞰着,眼中映出机场的全貌。 机场跑道上,一架架飞机整齐地排列着,准备起飞或降落。 机场坐落在沙漠中一般,周围缺少植被的荒地,相似于国内的沙漠景观。 龚泉的目光追随着飞机的起降,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巨大的引擎声和呼啸而过的气流。 他想象着那些乘客们怀揣着各种梦想和期待,踏上旅途,飞向远方。 机场是一个连接世界的节点,无数的故事在这里上演,而他也将自己的思绪放飞,想象接下来见面的场景。 没有提前通知,他冒然前来,想要领略白沙瓦这座城市的宝石文化。 距离张记邀请到白沙瓦过去很久,迟迟没有接到通知,他不想等下去,直接飞到白沙瓦。 网络上评价白沙瓦为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城市之一,龚泉对此嗤之以鼻。 欧美国家的价值观,和他不使用的垃圾一样,应该丢进垃圾桶。 白沙瓦存在不安全因素,城市的治安,恐怖主义存在,反政府军袭击。 龚泉认为这些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欧美国家刻意制造的问题,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就像是大街上走失的孩子,没有人贩子存在,孩子是不会丢失。 雇佣了两个保镖随身保护,龚泉认为他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飞机缓缓降落,龚泉跟着行人一起走出机场。 上了前往白沙瓦市的大巴车,龚泉想先自己看一看白沙瓦,然后再联系张记。 网上了解白沙瓦老街有宝石店铺,售卖各种各样的宝石。 店铺售卖宝石没有证书,不具有鉴证资格。 而以他和宝石打交道经验,判断宝石是不是真的,不是困难的事。 了解不需要专业鉴定宝石的知识,了解大致概念就可以。 大巴车缓慢的前进,路况坑洼,颠簸的人不舒服。 白沙瓦旅游攻略写明,到了白沙瓦要先找接待中国人的酒店办理入住。 白天找不到酒店,晚上更找不到。 住酒店需要检查护照,还有流程要走,也是一件麻烦事。 两个保镖密切关注龚泉身边人,担心会有人不长眼,发生小偷小摸。 重大安全不会出事,小的安全也不要发生。 他们没有持枪证,不携带武器,安全问题也无法百分百保证。 国内枪支管控严格,没有审批,不允许碰触枪支。 白沙瓦不需要持枪证,可以携带枪支在身上。 保镖想着到白沙瓦市区购买枪支,体验一把随身带枪的感觉。 大巴车来到老城,龚泉打车来到珍珠大酒店。 办理好住宿,龚泉马不停蹄赶到老城区老街。 白沙瓦老城区的老街,仿佛是一个充满历史和故事的迷宫。 店铺林立,五颜六色的招牌在阳光下闪耀,与古老的建筑相互映衬。 漫步于老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家沙尘飞扬的香料店,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香料的斑斓色彩和独特的香味,使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东方市场。 街边的小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精美的刺绣、手绘的陶瓷、雕刻精美的木器和黄金饰品,每一件都展现着当地工匠的精湛技艺和独特创意。 古老的茶馆里,人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浓郁的红茶,谈笑风生。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与淡淡的烟草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不远处,传来铜匠敲打铜器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店铺里展示着各种铜制器皿,从精致的茶壶到华丽的装饰品,。 老街的角落里还有一家家小吃摊,摊主们忙碌地准备着当地特色美食。 烤羊肉串的香气、炸薯条的香脆,让人垂涎欲滴。 找到宝石店铺,龚泉随意进入一家宝石店。 老板见有人走进店铺,仔细打量着三人。 东方面孔,不知道是哪一国家的人。 老板用英语打招呼,说道。“你们好。” 龚泉观察着宝石店铺里的宝石,听到老板打招呼,看向老板。 宝石是普通的宝石,没有品质出众的宝石。 白沙瓦城市安全系数不高,时不时将品质上乘的宝石藏起来,没有摆在店铺里。 “老板,宝石的品质一般,有没有品质更好的宝石?” 打量着龚泉,老板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中国人?” 龚泉点头承认,肤色会骗人,但国籍不会骗人。 见龚泉承认,老板热情介绍道。“欢迎欢迎,欢迎原来的朋友。” “店铺的宝石是一般宝石,没有品质更好宝石。” “你如果想要品质好的宝石,可以和我一起去其他地方,我给你看品质好的宝石。” “我的宝石店开了三代人,祖祖辈辈做宝石生意,不会骗你们。” 龚泉犹豫一下,不适应老板突然的热情。 邀请去其他地方,龚泉不确定老板是带他去看宝石,还是要确定宰他。 杀生行为存在很多地方,白沙瓦旅游业不发达,但肯定存在杀生行为。 看向身后两个保镖,龚泉同意道。“可以啊,我想要买一些高品质宝石。” “我是远道而来的宝石商人,听说白沙瓦宝石物美价廉,特意到白沙瓦。” “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但我没有联系上他,不然是我们一起过来购买宝石。” 老板哈哈一笑,带着龚泉离开宝石店,将店铺门锁上。 拐弯走进小巷子,穿过一条街,来到一处二层居民楼。 上楼走进一排房屋,穿过房屋,走进里面的小房间。 昏暗的灯光照射,犹如黑夜一般。 老板和经过的行人打招呼,热情介绍着龚泉。 跟在老板身后,越往前走,龚泉越越没有底气。 小房间狭小偏仄,光线被挡住,看不见阳光。 走到最深处房间,老板打开门,请龚泉走进目的地房间。 电灯打开,老板走进房间,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几个长方形小盒子。 将小盒子摆在地毯上,一一打开。 宝石呈现,龚泉强自镇定。 压下逃跑的心情,龚泉将注意力集中到盒子中的宝石。 “我能拿在手里看?” 试探性问一句,龚泉看着老板,等待老板回复。 小心无法大错,行业讹诈一直存在,不经过老板同意,他不能动手拿宝石。 老板微笑点头,示意龚泉检查宝石。 龚泉小心翼翼拿起一颗祖母绿宝石,灯光照射,祖母绿闪烁着鲜艳的光芒。 轻轻转动,祖母绿宝石的各个角度都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和亮度,令人陶醉其中。 它的美丽让人不禁想起郁郁葱葱的森林,或是清澈见底的湖水,那种生机勃勃的力量让人感到宁静和安心。 高品质的祖母绿宝石,龚泉欣喜盯着祖母宝石。 凭借手中祖母绿宝石,拿下他们全部,不虚此行。 小盒子还有其他宝石,龚泉一一拿起一颗宝石查看。 老板脸上挂着微笑,不急不躁看着龚泉检查宝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灯光照射检查宝石有手法,龚泉的手法不老道,但是知道灯光对宝石的影响。 行家手段,最是能看出功夫。 放下手中宝石,龚泉问道。“老板,你这些宝石什么价格?” 老板脸色一变,盯着龚泉没有说话。 当面讨论价格有悖于真主,怎么能当面讨论价格。 没有和龚泉做生意的心情,老板下逐客令道。“你走吧,不要再过来找我。” “我不和你这种人做生意,你一点也不诚心。” 老板态度转变太快,龚泉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说错了。 看完宝石,难道不应该讨论价格,价格合适,他们就可以交易。 询问价格,怎么就被驱赶。 “老板,是我说错了吗?” 老板收起宝石,愣愣说道。“你走吧,赶快离开。” 笑容变成厌恶,柔和的眼神也变的憎恶。 龚泉明白他触碰了老板逆鳞,虽然还是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他知道他错了。 现在最正确的选择是离开,只有离开,他才能保证安全。 拿出名片放在地毯上,龚泉诚恳说道。 “老板,十分抱歉,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是我向你道歉。” “名片上有我的电话号码,您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起身对着老板鞠躬,龚泉走出灰暗的小房间。 顺着光线走到走廊,龚泉带着保镖快速来到街道上。 回想刚刚经历,在他当面问价以前,老板一直友善。 开口问了价格,老板变了模样,不再对他友善。 一定是问价出了问题,没有按照当地习俗讨论价格。 不清楚白沙瓦讨论价格的方式,龚泉决定先回酒店。 五星级酒店安全,他可以放松警惕和张记电话联系。 张记常年在白沙瓦活动,他一定了解讨论价格方式,可以为他解惑。 如果能够介绍当地人做向导,那是再好不过,他不用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陌生地方处处碰壁。 大事的起因是一件小事,小事处理不好,才会酿成大事。 巡逻背着枪支的街道,说话做事要谨慎,不能触怒当地人。 第1342章 建 议 手机震动,吵醒闭目养神的张记。 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龚泉的名字,张记疑惑龚泉怎么给他打电话。 他还在天上飞着,即将落地,不想接听电话。 时间过得很快,飞在天上,跨越了几千公里距离。 手机还在震动,按下接听键,张记说道。 “龚哥,好久不联系,怎么想起来给弟弟打电话?” 躺在床上,龚泉感觉身体要散架。 好久不联系,确实是很久不联系。 他还在等张记电话,以张记语气推测,张记早已忘记了还有他这个人。 人都忘了,曾经的事也黄了。 好在他人已经在白沙瓦,不需要张记引荐,他也可以找到一条路。 和酒店大堂经理聊天,得知白沙瓦购买宝石的地址,也知道老板变脸的原因。 信仰真诚的伊斯兰教宗教徒,不会当面讨论价格。 蓝色手帕是遮掩,价格在蓝色手帕之下进行。 经理向他推荐购买宝石的公司,他可以上门寻求合作,自己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 思来想去,龚泉还是决定告诉张记一声,他到了白沙瓦。 到白沙瓦有张记的原因,不告诉张记,以后见面不好打招呼。 真诚不是必杀技,真诚是为人的品质。 我以真诚待人,人不必以真诚待我。 清晰摆明他的立场,张记的立场由张记表明。 “张记,我现在在白沙瓦,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听到龚泉跑到白沙瓦,张记也回想起当初给龚泉打电话,说带他去白沙瓦买宝石。 不过,当时的电话是为了保护龚泉,给龚坤施压,不是真心带龚泉去白沙瓦。 宝石渠道稳定,只认他一个人,维护了核心利益。 生死闯出来的渠道,怎么会分享给外人。 张谓都不曾有这个殊荣,更何况是龚泉。 龚家遭受巨变,商业版图骤减。 龚半山、龚坤、龚岙身死,龚家核心人物只剩下龚泉和龚林。 沉思一会,张记说道。“白沙瓦风景不错,可以到几个旅游景点看一看,尤其是白沙瓦大学,重点推荐。” “当地的手抓饭也可以,是国内吃不到的味道。” 顾左右而言他,没有说一句正经话。 龚泉明了张记的心思,无非是不想分享宝石渠道。 宝石渠道是张记的核心,不分享给他正常。 而他打电话也只是和张记说一声,他已经在白沙瓦,并没有让张记帮他的意思。 “谢谢推荐,我会去看一看。” “给你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在白沙瓦。”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拜访其他人,再见。” 没有说再见,龚泉的行为越界,很容易在白沙瓦吃亏。 白沙瓦的宝石不只有真宝石,还有很多假宝石。 以假乱真的手艺,不是专业鉴定师,难以辨别真假。 傻白甜的小白到了店里,不留下二斤肉,怎么能让他离开。 大批量宝石出境也是问题,关卡没有熟悉的路线,卡也能卡死人。 “龚泉,提醒你一句,不要触碰白沙瓦的宝石,对你很不好。” “真真假假的宝石,不是你一个外地人能碰的。” 龚泉一愣,张记的提醒是真心提醒,还是警告他不要越界。 不碰触张记的核心,他自己走出一条路,在白沙瓦找合作商,不损害张记的利益。 沉默几秒钟,龚泉不认为张记是小气的人,他是真心提醒。 宝石行业有真有假,打眼辨别不出真假宝石,也是自己吃亏。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张记笑了笑。 龚泉一头扎进白沙瓦,不被人咬两口,肯定出不去。 主动送上门的肥肉,怎么会不吃下呢。 飞机落地,张记走出机场。 迎接的人看到张记,打开车门。 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杜拉,张记对司机说道。“去国利大厦,我要看看大厦建成后的样子。” 司机点头,开车去国利大厦。 电脑摆放在书桌上,凯里、阿苏、玛尔娜、阿萨姆在屏幕中。 张记已经到了利雅得,即将到雇佣兵基地。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讨论是否支持张记。 和以往的行动不同,张记这一次带有政治使命,偏离了他们建立雇佣兵基地的主旨。 张记没有隐瞒他的目的,直言相告,将他要做的事说清楚。 话说开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偷偷摸摸的做事会被发现,可事情已经做完了,被发现也是无奈的事。 事情还没有做,还有提前准备的余地。 杜拉不支持张记的行为,即使他知道张记他不得不的难处。 他人难处不是他的难处,核心利益绝对不能受损。 慢慢发展他们独特的圈子优势,等待财富增长,不能为了圈子以外个人利益损害圈子。 而他们的存在已经被有心人察觉,对他们的调查也启动。 不能和欧美国家老牌资本相比,他们还处于弱小阶段,是婴儿期。 被老牌资本发现他们的存在,进入到资本眼中,会被生吞活剥。 玛尔娜看向对面的阿萨,违心开口说道。“我支持张记的行为,同意他的决定。” “张记的身份存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也知道,张记也没有隐瞒。” “他现在摊开事说事,我认为可以支持,毕竟我们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并且,他带雇佣兵的目的是保护自己安全,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雇佣兵基地的建立不是为了维护我们核心利益,不是维护个人安全和资产安全。” “安排雇佣兵做一些灰色的事无可厚非,不是大事,不会引起反弹。” “就算引起反弹,难道我们没有承受能力?” 玛尔娜率先表明支持态度,表明她的立场。 阿萨要插手,她只能做工具,举起她自己的右手。 而她的真实想法也是如此,只要公开说明目的,不隐瞒不欺骗,可以支持。 未来的冲突很多,每个人都会调集雇佣兵为自己做事。 张记是开始,也是他们以后的案例。 阿萨姆接着说道。“最大的反弹是暴露我们的存在,暴露了又能如何?” “我们是怕英国、德国,还是美国,亦或是那群海盗?” “殖民地思想要不得,思想殖民更要不得,要有反抗的坚强决心和必胜的信念。” “非洲大陆已经给出答案,蒙巴萨铁路一定会建成通车,这是不可阻挡的大势所趋。” “在这个时候站队,表明立场,比胜利以后送花庆祝有优势。” “我支持张记,并作出实际行动支持。” 阿萨姆的表态触动阿苏和凯里,人数优势是胜方,他们会站在胜利的一方。 杜拉没有表明立场,猜测杜拉是反对态度。 屁股决定思维,杜拉希望张记做大,不希望张记超出他许可范围的做大。 而张记公开表明政治立场,维护和他们没有利益的铁路建设,不符合预期目标。 阿苏、凯里没有表态,他们两人等待杜拉表态,然后在选择。 弃权不是放弃,而是选择。 杜拉已经输了,弃权只是让杜拉面子好看。 杜拉不悲不喜,默默看着视频中的人脸。 阿萨姆支持张记可以理解,玛尔娜为什么最先跳出来,表明支持张记。 玛尔娜一场行为引起注意,杜拉揣测玛尔娜的目的。 玛尔娜背后有人,不确定是哪一位,但是一个聪明人。 玛尔娜是台面上的人,真正的人躲在背后,遥控指挥。 人数之分,输赢已定。 “张记已经到了利雅得,我先和见面聊一聊。” “这一次的行为不是商业行为,带有明显政治色彩,会被外界解读。” “我们要隐藏自己,尽可能不被外界所知。” “暗处的影子活的久,太阳底下的人,最容易被晒伤。” “底线要划定,不能暴露我们,不能影响我们生活和商业板块,不能出现政治性问题。” 看着提示器,玛尔娜补充道。“商业板块最重要,这是一切的根本。” “如何做事不重要,事可以办,人可以死,商业版图不能收到一丝一毫影响。” “若是商业版图受到影响,我第一个不接受。” 杜拉看向玛尔娜,第一个跳出来,现在又跳出洗脱嫌疑,玛尔娜做的过火了。 不过,玛尔娜也说出其他几人心思,商业版图不能受到影响。 肯尼亚治安秩序不差,没有大规模的战争。 恐怖主义袭击也是少数,不是一直被袭击的国家。 索马里是一个问题,海盗不讲道理,也不会讲道理。 索马里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海盗的存在,甚至还支持海盗。 宗教党派最可怕,一言不合就是自杀式袭击,谁也挡不住他们为宗教献身的决心。 “先谈一谈,谈完以后再说。” 关掉视频会议,杜拉操控轮椅,来到窗前。 5月是美好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 张记承诺在6月初结束投资,是不是在投资之初,就设定了今天的见面。 有金钱的收买,谁会在意金钱背后隐藏的目的。 杜拉默默叹气,看不透的时局,看不透的人,都让他伤脑筋。 第1343章 谈一谈 汽车停下,张记下车,抬头看向二楼的阳台。 杜拉喜欢在二楼阳台晒太阳,虽然没有了太阳,他还可以看月亮。 转头看向夜空,夜空中星星稀疏,月亮只露出三分之一的脸。 抽出一支烟,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着。 到了最终目的地,张记又不想进去了。 杜拉、阿苏、凯里等人的意见不重要,几人若是不同意,他可以单独成立雇佣兵基地。 圈子的纽带是利益,利益存在,维护圈子存在。 当利益不在,或者利益冲突时,圈子也就不存在。 作为一个商人,不能将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他也不能将投资单一于雇佣兵基地。 几个人合作一起投资雇佣兵基地,没有绝对的控制权利。 顾洛想要的是有绝对控制权力的雇佣兵,不,是思想高度统一的雇佣兵。 现在的雇佣兵基地有几个国家的士兵,有不同的思想,也有不同的目的。 这么多人混乱在一起,他肯定不误如臂使指。 一支烟抽完,张记看着不燃烧的烟头,抬头看向夜空。 去做不想做的事令人不开心,提不起精神。 还要向他人示弱,更是没有精神。 黎视都逃不出去的局,他也逃不出去。 起身走进别墅,来到杜拉的书房。 杜拉闻到张记身上的烟草味道,眉头微微一皱。 张记没有吸烟习惯,利雅得也没有让他吸烟的人,看来是张记想要吸烟。 吸烟缓解心中烦闷,难道见他是烦闷的事。 放下手中书,杜拉看向憔悴的张记。 “结婚是开心的事,怎么变得憔悴了?” 坐在椅子上,张记说道。“结婚开心是一时,又不会持续开心。” “生活和工作没有一件开心事,我怎么能被开心的起来。” “刚刚度完蜜月,被逼着做事去做事,谁能开心起来呢?” “更何况我去的地方那么危险,我可不认为是旅游一般的旅行,到了地方开心玩。” 打开电脑,浏览蒙巴萨港口恐怖主义袭击的来龙去脉。 宗教主义背后有部落和国际组织支持,故意在蒙巴萨港口制造恐怖主义。 除了恐怖主义之外,还有环境保护主义的反对的游行。 背后的阻碍活动很多,一招接着一招,不停出手。 看到资料以前,杜拉认为事情不大,应该很快就能处理。 看完资料以后,杜拉认为事情很大,而且不好处理。 短时内处理一个矛盾点,接着还有另外的矛盾点。 就像是水中的几个葫芦,按下去两个,其他的葫芦也浮起来。 意识形态竞争激烈而残酷,贫穷的人不在意国家发展,只在意谁给他们钱。 蒙巴萨铁路建成与否关乎两个超级大国意识形态输出,寸土不让的竞争,必定是暗涌波涛。 杜拉希望蒙巴萨铁路能够建成,和平是他心中愿景,也是他的追求。 压迫、剥削是邪恶势力的阴暗,人与人不应该如此相待。 身为皇室子弟,他认为国民应该平等,不应该被白色人种压迫。 “你负责一部分事务,尚且如此劳累,总负责岂不是要累死。” “坐飞机不舒服,憔悴是正常的。” “酒店里的大床很舒服,回酒店好好休息。” 看向杜拉,张记不想浪费时间铺垫。 电话视频中说了他的提议,现在是讨论提议的时间。 下午视频会议内容已经知道,玛尔娜、阿萨姆支持他,凯里、阿苏沉默,没有直接表态。 杜拉后退一步,说要和他谈一谈,然后表态。 在有两人支持下,杜拉阻止不了他。 就算是没有玛尔娜、阿萨姆支持,杜拉也无法阻止。 谈就要谈出内容,谈出两个人的底线。 他的憔悴和蒙巴萨之行没有关系,和坐飞机也没有关系,而是听了国利大厦建造过程的事而心酸。 抵抗不了诱惑的工人跑出安全区,21个人跑出去,只找回来9个人。 12个人石沉大海,不知所踪。 寻人海报贴在安全宿舍区,讽刺安全提示。 心累的感觉吞噬他的精神,想到消失的12个人,张记心里就痛。 调整好心态,张记说道。 “明天启程去内罗毕,到了内罗毕再休息。” “下午电话会议怎么说,他们几个什么意见?” 杜拉笑道。“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态度,还需要问我吗?” “我反对你借用雇佣兵基地的雇佣兵做私事,但我也阻止不了你。” “小范围知道我们圈子不是大事,有利于我们畅通无阻做事。” “你插入到蒙巴萨铁路建设中,进入到国际视野中,这对我们圈子来说很不利。” “资本最喜欢小资本,小资本是他们收割的对象,是扩充他们钱包的肥肉。” “我们还很弱小,进入到视野中,随后就是捕猎。” 歪头看向杜拉,杜拉说的内容解读太多内容。 杜拉了解到蒙巴萨铁路建设背后的争执方,知道他这一次行动的危险。 随之而来,侧面带来暴露圈子的危险,为圈子带来被捕猎。 张记不认为他有能力和欧美大资本对抗,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而他们组建的圈子,也是弱小的小团体,也没有能力和大资本对抗。 打不过,也不会加入,陷入到死局之中。 势在必行的行动,不为结果左右退缩。 “我是一定要去蒙巴萨的,不会因为危险而不去。” “愿意与否不重要,危险与否也不重要。” “如果因为有危险就不去,我也会看不起自己,会看不起怂包软蛋的自己。” “当然,我以个人身份过去,以雇佣关系雇佣雇佣兵,也会隐藏雇佣兵出身,不会他他们暴露。” 遥控轮椅,杜拉走到桌子前,拿起红酒倒了一杯。 隐藏雇佣兵拖延被发现,不能不被发现。 各个国际高层都有情报泄露,他们这么一个指甲盖的圈子,怎么会泄露不出去。 不被重视时,一切平安无事。 看到身影,顺着影子找到身体,行踪一定会暴露。 给张记倒一杯红酒,操控轮椅送给张记。 不同意也阻止不了,不如顺势而为,让张记放手去做。 “恐怖袭击发动者是索马里的宗教徒,和肯尼亚没有多少关系。” “你们的情报也调查到恐怖袭击背后的脉络,你到了内罗毕,大概率会去索马里。” “个人身份去索马里便宜行事,可以和宗教徒谈判。” “ “这是我的猜测,具体如何做,还要看你的选择。” 摇晃着酒杯,张记不去想如何做事。 接到通知去内罗毕,他就去内罗毕。 见到内罗毕的人,然后才知道下一步如何做。 做一步看三步的人很少,不确定太多,人性也会出现偏差。 偶然因素影响,可以将既定的计划偏离方向。 安全第一,做事第二,成功第三。 罗列好顺序,逻辑也就清晰明了。 抿一口红酒,口腔里的酸涩味道奇怪。 咽下去口中的红酒,张记说道。“我是一部分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 “有人在幕后安排任务,我完成任务就可以。” “本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事,说了也就说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带走30名雇佣兵,这个人数刚刚好,可以进攻,可以防守。” “不管去哪里,有30名雇佣兵保护,我的安全没有问题。” 杜拉提醒道。“不要小看人性贪婪和黑暗,不要小看资本无耻和不择手段。” “暗杀一直存在,不会因为你而停止。” “想一想每年有多少人死于自杀,你就应该知道不应该对安全掉以轻心。” 说到暗杀,杜拉眼神中闪烁着恨意。 世界并不安全,尤其是中亚国家,是暗杀频发的地域。 摸了摸腿部,杜拉说道。“如果没有暗杀,我可以站起来和你一起散步。” “你看,我的身份都躲不过暗杀,你又怎么会躲得过去。” “我不支持你的行动,也不反对你的行动,我们都要为自己的国家奋斗,这是作为国民的义务。” 第一次听杜拉聊起他的腿,张记一直好奇杜拉的残疾。 没有想到会因为暗杀,才会一辈子坐轮椅。 谁愿意一辈子坐着轮椅,谁愿意成为残疾人。 替杜拉感到惋惜,若不是残疾,杜拉一定是一位很优秀的人。 轮椅没有限制的智商,却限制了他的出场。 人生跌跌宕宕,未来满是坎坷。 一口气喝完杯中红酒,放下酒杯。 “投资很快就结束了,每个人盈利40个点。” “40个点不多不少,是不错的收益。” “股市动荡引起实体下滑,可以去我国投资实体,会有不菲收益。” 轻笑几声,杜拉说道。“实体经济下滑,投资实体的回报率太漫长。” “高科技领域只有航空航天领先,我们也很难投资。” “想想还是算了,不想那么事情。” “投资是小事,你的安全是大事,祝你平安归来。” 点着头,张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的决心已下,要在成立单独的雇佣兵基地。 没有将他的想法告诉杜拉,没有迈出一步,不说不迈出一步的话。 第1344章 主动暴露 蜡烛摇曳着烛光,飘着一缕青烟。 房门被打开,蒙着眼睛,绑着手的拉姆被带进灰暗的房间。 拉姆没有紧张,顺从的跟着绑架他的人。 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不是要他的命,那就没有必要害怕。 白沙瓦的地界上,他没有得罪人,也没有主动做事,麻烦不会主动找上他。 绑架他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一个无用的人,并不值得绑架。 被按着坐在地上,拉姆神情自若,等待绑架他的人揭晓答案。 资料放在桌子上,白皙的手拿起资料。 三张纸很薄,几分也就看完了。 放下手中的三张纸,白皙手指拿起茶碗,慢慢的喝茶。 到白沙瓦旅游人有一些,做生意的人很少。 独特的环境,还有网络上的宣传,将白沙瓦定义为不安全之地。 不安全之地不适合经商,更不适合外国人经商。 突然闯进来一个外国人,想要在白沙瓦购买宝石。 摇头笑了笑,白皙手指指了指拉姆。 拉姆身后的人俯身,解开拉姆眼罩,和手上的绳子。 拉姆活动着手腕,却没有睁开眼睛。 力量不对等,他没有绝对把握逃出去,还是不要看到对方的脸最好。 留一线安全的余地,可以让他安全离开。 “我记得过来的路,可以自己走回去。” “一次不错的体验,我想体验可以结束了,我也可以回去。” 笑声传到拉姆耳朵里,熟悉的声音,拉姆一时间想不起来笑声的主人。 回想笑声的声音,拉姆怀疑是塔尔巴塔安排的人。 嚣张一时的塔尔巴塔,以带领组织发展到顶峰为己任的塔尔巴塔。 暗暗可惜塔尔巴塔,拉姆已经决定回家族,不在白沙瓦待着。 “拉姆叔叔还是如此谨慎小心,不想沾惹白沙瓦的灰尘。” “听到我的声音,可以睁开眼,看一看我究竟是谁。” 拉姆睁开眼,看着前方烛光照射的脸。 布塔出现在眼睛中,拉姆微微皱眉。 布塔消失了近三个月时间,怎么突然间将他绑过来。 他说过不会管布塔和塔尔巴塔两兄弟的事,但是布塔出现了,是不是到了最后时刻。 活动着手腕,拉姆确定布塔等到了时机,想要出手收拾塔尔巴塔。 可是,塔尔巴塔已经整合组织,布塔这时候出现,谁还会支持他。 布塔安排的人已经被塔尔巴塔赶走,有一些人还被赶出白沙瓦。 没有支持的人,没有镇压一切的武装,布塔要怎么翻盘。 “你果然没有死,一直躲在底下难受不难受?” “塔尔巴塔风生水起的搞事,组织已经被他经营的乌烟瘴气,你是插不进去了。” “真是想撬开你的脑袋,看一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布塔笑了笑,拿起针挑动蜡烛芯。 烛光跳动,闪烁着光。 烛光大亮,照亮布塔的脸。 决定绑拉姆的时候,他已经决定好如何做。 塔尔巴塔的那些手段,还是老一套,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他本就不满意现在的组织,无法和平解决所有遗憾,不如直接舍弃,换一个新的组织。 更换组织需要理由,没有充分足够的理由,怎么能够顺理成章赶走所有老人。 老人不走,不离开,新人即使进来了,也无法成为骨干。 组织内部和外部还有一双隐藏的黑手,不将黑手找出来,他又怎么会安心。 一件没有解决,在心里就是心病。 只有解决了一件事,心里才不会在挂念。 “拉姆叔叔,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插手我和塔尔巴塔的事。” “我现在想要问问你,这句话还作数吗?” 拉姆没给布塔好脸色,因为愚蠢的问题绑架他,是愚蠢的行为。 布塔如此愚蠢,不配得到他的答案。 盘腿坐在地上,盯着布塔,拉姆想要看出布塔的心思。 躲起来两个多月,等塔尔巴塔彻底权利,再出来剥夺塔尔巴塔的权利。 还是布塔有其他的打算,想要另辟蹊径的完成他的计划。 想了又想,拉姆没有猜出布塔的心思。 年龄的差距,个人经历,他不是脑子特别好用的人。 “布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布塔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纸张,说道。 “有一个有趣的人来到白沙瓦,而且他和张记有关系。” “拉姆叔叔,你说悄悄的和他见面,塔尔巴塔发现以后会怎么做?” “塔尔巴塔自认为掌控了局面,或许不会想要了我的命,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呢?” “贩毒是违法的,贩卖枪支也是违法的,这么多违法行为难道不应该禁止吗?” “我知道在白沙瓦不能没有枪,但白沙瓦可以没有毒品,我们的手上可以不沾毒品。” 毒品的暴利吸引亡命徒,所以才会有人前赴后继的贩卖毒品。 阿富汗的烟块经过白沙瓦,转手就是几倍利润。 如果断掉烟块运输,很多人断了生计。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布塔愚蠢的行为会招致惨烈报复,不死不休的报复。 盯着布塔,拉姆问道。“你想断掉毒品运输?” 布塔笑了笑,没有回答拉姆的问题。 到了见面时间,他要赶着过去见一个人。 塔尔巴塔一直没有停止搜出他,也到了让塔尔巴塔发现他行踪的时候。 起身走到拉姆身前坐下,布塔说道。“拉姆叔叔,请你在这里休息几天。” “我向你保证,最多三天时间,一定会让你离开。” “你的态度不明,我不确定你是帮我,还是帮助塔尔阿塔,只好委屈的将你请过来。” “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需要的也会百分百满足你。” 拉姆一愣,布塔囚禁他的行为出乎意料。 而布塔居然敢囚禁他,难道不担心他向家族汇报他的囚禁行为。 三天时间不长不短,但是能在三天结束所有事情吗。 解决事情很简单,将所有人都杀了就可以。 布塔没有这个实力,暗处没有隐藏可以覆灭组织的实力。 敢说三天内解决所有问题,布塔的底气来自哪里,又怎么会确定三天一定会解决。 “我不相信你三天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你太看的起自己。” “塔尔巴塔不是傻子,你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说傻话。” 布塔笑了笑,起身命令道。“照顾好拉姆叔叔,不要让拉姆叔叔受委屈。” 房门打开,布塔径直离开。 关上门,三个人站在门后,直勾勾盯着拉姆。 布塔命令他们照顾拉姆,他们就安心的看着拉姆。 龚泉再次来到宝石街,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还带着酒店的经理。 200美元雇佣经理,让经理当他的向导,到宝石街采购一些宝石。 没有第一时间拜访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龚泉想要在街边店铺买一些宝石,探一探宝石价格。 走进一家宝石店铺,龚泉示意经理说话。 不直接和老板接触,出错的概率就小,不会得罪老板。 经理和老板交谈,介绍龚泉到店铺的目的。 打量着龚泉,老板没有说话。 五颜六色面包车停下,4个人下车,直接闯进宝石店铺。 枪口对着所有人,老板、经理吓得盯着来人,不敢动。 龚泉和保镖第一次见到这架势,安静的站着,大气不敢出。 布塔走进宝石店,径直走到龚泉面前。 “龚泉先生,到了白沙瓦怎么不联系我,难道张记没有向你介绍我。” 龚泉一头雾水,布塔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可他不认识布塔。 而张记的名字解释了布塔莫名其妙的话,道出他的目的。 “张记介绍了朋友,我不想麻烦朋友,所以自己到宝石店。” 点点头,布塔说道。“既然如此,我不打搅你购买宝石。” “白沙瓦的宝石有很多人造宝石,挑选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无良商家骗了。” “能去公司购买,不要在街边店铺购买。” “带我向张记问好,祝你旅行愉快。” 看着转身离开的布塔,龚泉脑袋朦朦的。 布塔为什么跑过来说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强调张记的名字。 一拍脑袋,龚泉发现他掉进了白沙瓦争斗中。 张记在白沙瓦经营多年,一定会有敌人和竞争对手。 布塔强调张记名字,就是想公开他和张记关系,祸水东引,将祸水引到他身上。 他在白沙瓦出任何问题,最后的矛头都指向张记。 想到这里,龚泉没有心情购买宝石,他要保证他的安全。 “经理,宝石的事先放一放,白沙瓦太不安全了,我要回酒店。” 转身看向身后保镖,龚泉说道。“有人盯上我们了,我们回酒店,然后联系大使馆。” 不等保镖反应过来,龚泉率先走出宝石店。 酒店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他可以暂时在酒店里。 大使馆也要联系,请大使馆保护他的安全。 大使馆不是万能的,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但无法24小时保护他。 依靠大使馆斡旋,离开白沙瓦是最稳妥方式,不能寄希望别人发善心不伤害他。 保镖跟在龚泉身后,一起离开宝石店。 第1345章 夜 火 送走大使馆工作人员,龚泉回到酒店房间。 黑漆漆的枪口夺走他的理智,他做了不理智的判断。 白沙瓦治安秩序不好是早已知道的事,持枪巡逻也是眼见的事,怎么会惊慌失措到失去理智。 拿起水杯,喝掉半杯凉水。 拒绝大使馆的安排,龚泉还是决定住在酒店里。 布塔的出现带有预谋,他的预谋会有危险,但不会致命。 布塔似乎在暗示什么,只是不清楚布塔是暗示他,还是暗示其他人。 没有和张记电话联系,龚泉认为张记的名字出现不是意外,是布塔刻意为之。 掌握的资料太少,不知道布塔是谁,不知道他属于哪一方势力,不知道布塔和张记的关系。 缺少资料,抓不住其中的核心,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有在酒店里等待。 要么会有人来找他,要么没有人来找他。 找他的人和布塔有类似的目的,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他也不知道的信息。 而找他的人出现时,他的危险也就来了。 如果没有人来找他,这就是一个玩笑,无伤大雅的玩笑。 让保镖回房间休息,不需要随身保护他。 两个保镖看似是保护,但是发生危险时,保镖也难以独善其身,更何况还要保护他。 张记的提醒是对的,他在白沙瓦买宝石,只有被骗、被抢的份。 默默坐在房间里,龚泉回忆网络上看到的信息。 塔尔巴塔来到酒店,径直走向电梯。 龚泉的信息已经看完,塔尔阿塔不认为龚泉和当下的事有关系。 第一次到白沙瓦的商人,稀里糊涂的闯进来,还不知道陷入到无端的争执之中。 布塔和龚泉的对话简单,塔尔巴塔怀疑这是布塔的烟雾弹,故意迷惑他的眼睛。 取代布塔,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老大,而且不会将老大位置让出去。 布塔被发现的一刻,塔尔巴塔想明白布塔的算计。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也是他的现状。 维护他的核心,就是找到布塔,然后让假死变成真死。 布塔真的死了,他的心也就安了,不会再出现意外情况。 没有将布塔出现的消息告诉巴里,塔尔巴塔不确定巴里的站位,是坚定站在他这边,还是站在布塔那边。 塔尔巴塔也不想赌巴里站位,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父亲已经瘫痪,布塔也真死,他要一个人扛起他的命运。 房卡刷门禁,收下打开门,冲进龚泉的房间。 检查只有龚泉一个人,塔尔巴塔走进房间。 龚泉强忍恐惧,镇定坐着。 脑袋里想着张记,想着张记会怎么做。 塔尔巴塔拉着椅子坐在龚泉对面,打量着龚泉。 白白嫩嫩的龚泉,没有经受太阳的偏爱,少了几分阳刚。 拿出照片,塔尔巴塔问道。“这个人是你在宝石店见过的人,他和你说了什么?” “一字一句告诉我,我承诺不会伤害你。” 认出布塔的照片,龚泉猜测塔尔巴塔是布塔的目的,是布塔想要钓出来出的人。 第一个出现的人,一定是最急迫的人。 将宝石店的对话说出来,没有隐瞒他和布塔之间的对话。 宝石店不仅有他和保镖,还有酒店经理和宝石店老板。 布塔使用的是英语,老板和经理听得懂,知道简单对话内容。 隐瞒没有必要,老老实实交代,对他是最有利的安全方式。 听完龚泉复述,塔尔巴塔问道。“是张记让你到白沙瓦?” 复述没有道德感,问道张记,龚泉有了道德感。 不是张记让他到白沙瓦,而是他自己决定来白沙瓦。 私自行为牵扯到张记,不是他的做人本质。 “我认识张记,知道他在白沙瓦有成熟的宝石销售渠道,所以想到白沙瓦碰碰运气。” “不过,这一次到白沙瓦不是张记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来的。” “到了白沙瓦我给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在白沙瓦。” “他提醒我不要随意买宝石,白沙瓦有很多假宝石,外人难以分辨真假。” “我不认识照片中的人,他突然闯进来,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塔尔巴塔确认龚泉是被卷入其中,布塔故意借龚泉暴露他的踪迹。 而奇怪的是,在布塔暴露之前,拉姆也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 拉姆是否站在了布塔一边? 拉姆曾经说过,他不会站在两人任何一人一边,保持中立。 现在的拉姆不见了,布塔出现了,是否他也食言了,选择了站队。 既然要站队,他的胜利把握更大,为什么不选择站在他这一边,而是布塔一边。 雇佣兵离开了白沙瓦,布塔手中没有多少人,就算是火拼也是自寻死路。 拉姆是否在白沙瓦隐藏了人,在关键时刻致命一击。 不能动龚泉,作为张记的朋友,张记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能伤害张记的朋友。 张记是否参与其中? 想了想,塔尔巴塔否定张记参与其中。 张记支持布塔,但不会无条件支持。 布塔现在的策略是他的策略,和张记、塔里兹、巴里都没有关系。 排除掉张记,塔尔巴塔想不到布塔可以依赖的力量。 “在酒店里不要出去,天亮了就回国。” “白沙瓦有很多宝石,这些宝石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想了。” “记住我说的话,天亮以后联系大使馆,让大使馆送你回国。” 起身俯瞰坐着的龚泉,塔尔巴塔闪过一丝不屑。 手机响起,接过小弟递过来的手机接听。 “找到布塔踪迹,躲在地下,我们怎么做?” 犹豫三秒钟,塔尔巴塔命令道。“布塔已经死了,你们发现的是假的布塔。” 挂断电话,再次看一眼龚泉,塔尔巴塔转身离开。 抓住布塔的尾巴,顺着尾巴抓住布塔。 假死变成真死,他就没有忧虑。 想要留布塔一命的念头闪过,塔尔巴塔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布塔的存在是威胁,威胁必须要清除干净。 就算他决定不杀布塔,支持他的人也不会同意,也会暗中杀掉布塔。 活着的布塔太不安定,很多人都睡不着觉。 下定决心杀掉布塔,这是塔尔巴塔不得不做的选择。 枪声在底下甬道响起,枪声久久停不下来。 听到枪声,布塔端茶放在拉姆身前,笑着说道。“杀我的人来了,拉姆叔叔是和我一起离开,还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以他们现在的心情,估计不会听拉姆叔叔解释,反而认为你和我站在一起。” 拉姆心中暗骂布塔无耻,断掉他的退路,他怎么解释都苍白无力。 杀红眼睛的人不会听他解释,只会将他一起杀了。 乱糟糟的环境,少杀一个人,多少一个人,这还是问题? 留下来就是死,和布塔一起离开才能活着。 “你断掉我的退路,我还能留下来?” “塔尔巴塔现在一定认为我站在你这一边,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解释。” “你真是害苦我了,你们兄弟相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一个无所谓的人,不值得你们如此对待。” 喝完杯中茶,布塔说道。“拉姆叔叔,该动身了,不能在等下去。” “以枪声判断,对面的火力很猛。” “也就是在城市里,不然只怕火箭弹都来了。” “杀我的心很强烈,假死成真死,才能让很多人安心。” 拉姆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枪。 防身不能依靠外人,最后一道防线是自己。 手中拿着枪,才有安全感。 布塔也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以自身安危为鱼饵,钓出所有反对他的人。 两个多月时间,所有人都认为布塔死了。 刚刚决定站在塔尔巴塔身边,布塔真死变成假死,又再次出现了。 有很多人心中骂布塔无耻,无缘无故的闹腾这一出,他们又该怎么选择。 将所有人逼到地里面,拉姆怀疑布塔的真实目的,难道他想要将所有人全部一棍子打死。 巴里是否知道布塔的目的,是否同意布塔的做法。 头疼看着布塔,拉姆率先走出房间。 逃命时间,不能想太多。 脑袋用在逃命上,安全以后再想事情。 “我们往哪里逃?” 布塔看了看甬道方向,说道。“往左边走吧,左边可以直通城外。” “城外地域宽广,哪里都能逃。” “他们要是能在城外找到我们,那真的是命该死。” 拉姆吐一口口水,心中默默祈祷“真主至上,真主保佑”。 他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够,怎么舍得死去。 要死就让布塔去死,他可以拉着布塔尸体,安安全全回到白沙瓦。 枪声越来越近,拉姆沉住气,跟在布塔身后慢慢走。 没有催促布塔,布塔心中比他更怕死,不会任由他死去。 四通八达的地下甬道,不熟悉的人难以摸清楚方向,不知道那个方向能够走出去。 地道外面一般有门,外面没有接应的人,也会被堵死在地道里。 布塔在地下甬道躲了两个多月,一定摸清楚地下甬道的方向,知道那个方向是逃生,那个方向是死路。 第1346章 反 击 五颜六色的面包车停在郊外,微弱灯光照着,两个人小声交谈。 随即取出包装好的烟块打开,小刀刮开包装,观察刀片上的细细粉末。 手指捻着粉末,感受粉末的颗粒感。 确定粉末成分,来人抬手,对着身后在空中转圈。 黑色手提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美元现金。 灯光照进黑色手堤带,拿出里面一砸现金,放在耳边数着。 长期摩挲美元,手感和声音可以辨别真假,不需要用验钞机。 而他们的交易不固定,不会带验钞机。 长期合作的生意伙伴,彼此之间熟悉,不会做出不符合道义的事。 圈子小而又小,一行人只做熟人生意,就是为了安全,为了避免额外麻烦。 黑吃黑是一个名字,存在于他们的交易,但是很少发生黑吃黑的事。 黑吃黑一次,名声也就没有人,不会有人和黑吃黑的人做生意。 黑色产业也注重名声,没有一个好名声,没有人愿意合作,手中有钱买不到好货,或者手中有好货卖不出去。 细水长流的生意,断掉一次水源,也就断了一条小溪。 钱货两清,到了交易最后的程序。 两方人后退着回到车里,开车就要离开。 前方、后方、右方出现强灯光,照得人眼睛睁不开。 “我们是边防军,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 “我们是边防军,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 劝降的声音解释了不是黑吃黑,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边防军又让他们提心吊胆,怎么会被边防军包围。 禁毒不在边防军职业范围以内,边防军禁毒,岂不是开玩笑。 投降是不可能的,当场抓获,人赃俱获,他们会被边防军直接打死。 枪战一触即发,车辆向左边突袭。 毒贩的力量不能和军队抗衡,仅仅5分钟时间,突袭的车辆被火箭弹炸毁。 没有逃出去的毒贩,不是被打死,就是重伤躺在地上。 军人收拾残局,将没有死的人抓起来。 送到医院太费劲,能否救活还是一回事,能否坚持到医院是另外一回事。 找到三个轻伤毒贩,军人开心坏了。 不远处的地下撬洞,惊起警戒的军人注意。 城外的荒野,地下怎么会有动静。 四个军人手持着枪,枪口对着地面。 铁盖子打开,露出一个人头。 看到黑漆漆的枪口,布塔举着手,说道。“我被人追杀,后面有追杀我的人。” 军人后退两步,让出空间,让布塔爬出甬道。 8个人陆续爬出甬道,将枪放在地上,任由军人看管。 少校走到8人身前,打量着灰头土脸的布塔等人。 他奉命到城外抓毒贩,没有接到命令,还有人从地道出来。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才会出现意外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 布塔解释道。“我叫布塔,是白沙瓦的市民。” “不知道为什么,后人追杀我们,我们跑进地道里,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 “少校军官,请你们一定保护我们。” 少校看向身后的地道出口,他知道白沙瓦城下有很多地下通道。 甬道四通八达,很少有人知道正确方向。 布塔等人看着不像是普通人,普通人又怎么会被人追杀。 巧合的事不多,他们过来缉毒,布塔出现在这里,或许有隐藏的目的。 出现意外,解决意外。 解决掉所有人,将布塔说是和毒贩一伙,谁能让尸体开口说话。 看着对准枪口,布塔瞬间明白少校的意图。 杀人灭口,丢在和毒贩一起,他们就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举手示意,布塔说道。“少校,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说话,没有必要杀人。” 少校脸色严酷,拒绝道。“死人不需要说话。” 布塔无奈,说道。“巴沙让我到这里,你可以和巴沙电话确认,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他的安排。” “布塔,我叫布塔,你告诉巴沙布塔已经到了,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我的话可能是假的,但巴沙不会是假的。” “你们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巴沙的安排,难道不是吗?” 少校盯着布塔,确认布塔不像是说谎。 说谎的人会有微表情,布塔没有微表情动作,而且他说的是真的,确实是巴沙让他们到这里缉毒。 毒贩们死的死,活着的已经抓起来。 后续处理由巴沙处理,他们只需要完成任务。 地上散落的现金和毒品是他们的战利品,归他们分配。 拿出手机,拨打巴沙电话,少校要确认布塔说的是真的。 电话接听,少校说了布塔,得到确认。 挂断电话,挥手示意士兵离开,释放布塔等人。 “所有人关闭车灯,待命。” 拉姆看着少校布置防线,避免开第一枪的伤害。 再看向站在一旁的布塔,拉姆掀开布塔的底牌。 布塔依赖的不是雇佣兵,不是白沙瓦的人,而是边防军队。 布塔和巴沙早已经密谋好,就等着塔尔巴塔的人到来,然后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可是,拉姆想不明白,布塔用什么理由网尽没有出现的人。 甬道传来枪声,越来越近。 布塔靠着军车,眼睛盯着甬道出口。 第一个出来的人不是塔尔巴塔的人,是吸引火力的人。 第一波人走出甬道,看到前方的黑暗,第一波人拿出电灯打着信号。 布塔接收到信号,发送出信号。 通道陷入安静中,没有再打开。 时间慢慢度过,布塔开始怀疑,涌洞内部是不是没有人。 追杀他是死命令才对,应该不择手段不畏危险的将他杀了,怎么会被通道挡住。 就算是前方有不可预知的危险,付出几条人命,也会追上来。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大地上,星星稀稀拉拉地挂在天空。 布塔倚靠着军车,双眼凝视着甬道出口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布塔的耐心也像那星光一样,渐渐消逝。 不能在等下去,但不等下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塔尔巴塔安排的人退缩,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看向不远处被控制的轻伤毒贩,布塔心里有了新的主意。 莫须有的罪名,随便给一个,找一个能动手的借口。 走向毒贩,布塔要撬开他们的嘴巴,让他们说出对他有利的名字。 少校看着布塔,没有阻止布塔。 他的任务是配合布塔,至于如何配合,布塔在这里,听布塔指挥就可以。 甬道出口有了动静,试探的脑袋露出来,打量着外面环境。 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看到前方黑黝黝一片。 不确定黑黝黝的是什么,男人爬出甬道。 确定没有危险,男人回头对着甬道说道。“安全,出来吧。” 迷彩布在深夜中迷惑眼睛,男人看不清前方黑黝黝一片。 陆续出来十几人,蹲在地上打量着周围。 没有看到其他人出来,少校看向布塔。 布塔站着,没有动,不敢惊动追杀他的人。 等的人终于到了,可以进行下一步。 “你们是过来抓我吗?是塔尔巴塔下的命令,还是洛夫下的命令,亦或是其他人。” 听到布塔声音,来人知道布塔躲在黑黝黝一片之中。 抓到布塔有奖励,当然,死的布塔也有奖励。 想到丰厚的奖励,所有人都很激动。 “布塔,不要逃了,跟我们回去,塔尔巴塔保证不会伤害你。” “巴里还在,就算塔尔巴塔想要伤害你,巴里也不会同意。” 兵不血刃的抓到布塔,避免可能的枪战。 布塔走到少校身边,对少校说道。“抓住他们,尽量留活口。” 少校点头,挥手示意,车顶打开。 灯光照射,对方的眼睛转移视线,无法和灯光对视。 中计了三个字出现在脑袋里,逃跑是本能。 第一枪打响,子弹打中车门,冒出火花。 枪声大作,转瞬变得安静。 没有留下活口,当然,他们不需要留下活口。 死人不需要说话,他们也不需要让死人说话。 看着满地的尸体,布塔看向深夜的星星。 今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睡,也是最不需要入睡的夜晚。 袭击军人是重罪,贩卖毒品也是重罪,两项重罪加在一起,可以审判任何人。 军人不需要审判,他们只需要消灭危害他们的人。 少校疑惑看着尸体,不明白布塔的意思。 走到布塔身边,少校问道。“布塔,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布塔笑道。“不,少校先生,任务刚刚开始。” “贩卖毒品,袭击军人,两项都是重罪。” “确定了嫌疑犯,有了口供,有了人证,可以直接抓捕犯人。” “请你和巴沙先生电话联系,是否到白沙瓦市内抓捕嫌疑犯人。” “如果巴沙先生同意抓捕,我愿意配合,指引你们抓人。” 少校盯着布塔,他明白今天晚上是有预谋的设计陷阱,就等后面的人跳进陷阱中。 他是执行命令的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抓捕命令下达,他执行命令,如此简单而已。 拿出手机拨打巴沙电话,少校要确定下一步任务是否进行。 第1347章 启明星 静谧的夜晚多了嘈杂的声音,搅乱了静谧的夜。 拉姆看着布塔指挥边防军抓人,猜测布塔隐藏的武装在哪里。 人可以抓走,边防军会将抓走的人送上军事法庭,短时间内都不会出来。 边防军撤离,人也被抓走,布塔怎么维持天亮以后的秩序。 依靠身边的11人,无法压制组织内部残存人心中的火气。 一觉醒来,天地变了颜色,恐惧充斥着内心,反抗也是势在必然。 没有边防军武力威慑,布塔还是会被撕成碎片。 他的安全有了保障,不会有人在白天杀他。 布塔呢?他要怎么保护自己,怎么确保他的可以消失两个月以后,拿到属于他的权力。 默默等着天亮,拉姆等待布塔的下一步。 连环扣有连环,没有下一步的连环,他的作为是为自己挖坟墓。 惨叫声响起,布塔冷眼看着,一手促成所有事情发生。 斗争是残酷的,你死我活,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新老势力更迭,流血是必经的一条路。 看向一旁看戏的拉姆,布塔问道。“拉姆叔叔,戏看的差不多了,不回去睡觉?” 拉姆抬头看向夜空,幽幽说道。“最好看的戏还没有上演,我怎么舍得睡觉。” “引狼入室,驱狼逐虎,你要怎么将狼送走呢?” “不要忘了你的背景,巴沙和你不是一条路的人,你怎么能划清界线。” 布塔看着被押运上车的人,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生死之间的斗争,生和死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没有前提稠密的计划,他现在也是一个死人。 塔尔巴塔找他,组织内部的人也在找他,恨不得找到他弄死他。 新人和老人之间的争执,必须有一方人倒下。 巴沙想要的已经给了巴沙,不存在划清界限。 还有两个最重要的人没有搞定,搞定了最后两人,他的计谋才算是成功。 “拉姆叔叔,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塔尔巴塔?” 兄弟两人的纷争摆在台面上,而且是要立马做决定。 塔尔巴塔对布塔没有留情,下达了必杀令,誓要杀死布塔。 布塔在能处置塔尔巴塔时,给了塔尔巴塔活着的机会,没有动手沾染兄弟血。 以除后患,布塔应该直接杀了塔尔巴塔。 巴里还活着,让一位父亲看着兄弟两人自相残杀,是残忍的事。 决定权在布塔手中,如何做,也应该由布塔下决定。 他是不插手两人争斗的外人,既然早先不插手,现在还是不会插手。 塔尔巴塔生死不重要,不影响接下来的发展。 布塔不死,塔尔巴塔永远没有机会。 “怎么决定是你的事,我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布塔,我是外人,家事应该由家人决定,外人怎么能插手家事。” 布塔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外人怎么能决定家事。” 不再询问拉姆,布塔转身走向另外一个地方。 心中有一个疑问,困扰了他这么久,他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隐患存在会制造隐患,不确定隐患是哪一个,就将所有可疑的隐患全部解决掉。 来到洛夫家里,洛夫拿着枪站在院子里,阻止边防军抓人。 身上的炸药很唬人,布塔不认为洛夫有自杀的人,只是威胁而已。 看见布塔出现,洛夫心中吃惊,随即明白这一切是布塔的安排。 他和布塔没有矛盾,布塔为什么指使边防军到他家里抓人。 而且,在布塔消失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公开战队塔尔巴塔。 一直怀疑布塔没有死,布塔站在他面前,洛夫眼睛透着仇恨。 过了今晚,他不死,死的就是布塔。 “洛夫叔叔好像对我很有意见,眼睛里饱含着仇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亦或是洛夫叔叔对所有人都有敌意,想要杀了所有人。” 洛夫没有废话,枪口相对,所有废话都是浪费生命。 布塔的举动触怒,他必须要讨回一个说法。 家人生命被威胁,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吞下这口气。 “布塔,你让他们到我家里是什么意思?” “枪口对准我的心脏,难道还要我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 拍拍手,示意边防军将枪放下。 他还要洛夫解答他的疑问,不能让洛夫先死了。 洛夫是台面上的人,他背后还站着一个人。 不将幕后人挖出来,布塔的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洛夫叔叔,在你偷偷安排塔尔巴塔回白沙瓦,难道就没有想过今天?” “密谋暗杀我父亲,挑动我和塔尔巴塔自相残杀,你做了一件一件好事,难道就没有想过今天?” “到了今天,你还问我想做什么,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洛夫脸色大变,他做事一向隐秘,布塔不可能发现。 布塔说出所有,揭穿他最大的秘密。 难道是卡扎伊姆放弃了他,选择和布塔一起合作。 如果卡扎伊姆市长选择和布塔一起合作,死的人一定是他,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 心中恼怒卡扎伊姆市长过河拆桥的做法,洛夫只想要活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洛夫再次想到卡扎伊姆市长,怀疑卡扎伊姆市长是否和布塔合作,他又是如何说服布塔放下仇恨。 作为幕后推手,但是暗杀巴里,布塔就不能和卡扎伊姆市长握手言和。 “布塔,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居然能想出来这么多事情。” “可惜这些事不是我做的,我给不了你答案。” “现在,让这些军人离开我家里,不要打搅我的家人。” 见洛夫不到黄河心不死,布塔直接说道。“洛夫叔叔,你不会以为我没有证据,就带人到你家里吧?” “人既然已经到了家里,就不会离开。” “再说了,是不是你做的重要吗?我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背叛者要受到惩罚,你的惩罚到了,准备接受惩罚吧。” 洛夫扯了扯身上炸弹,炸弹给了他安全感。 手枪杀不死人,炸弹可以炸死人。 边防军拿钱办事,不会为了钱丢了命。 他需要等天亮,只要天亮了,他就安全了。 边防军不会在白天露面,曝光在大众眼光中,凸显他们的身影。 抬头看向天空,距离天亮还有2个小时,他坚持两个小时,就会有人过来救他。 卡扎伊姆市长不允许边防军在白沙瓦市内放肆,这是他的机会,是他活命的可能。 “布塔,一切等天亮再说,我们去巴里面前好好说一说。” “巴里是你父亲,你难道信不过你父亲?” 布塔也抬头看向夜空,然后看向洛夫。 拖延时间的打算很高明,可他不想拖延时间,也不屑于拖延时间。 巴里做出选择,不支持不反对,中立的做中立人。 “洛夫叔叔,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你的救星不会来。”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躲藏两个多月,为什么推着塔尔巴塔上台,就是为了让所有人跳出来。” “你是沉住气没有跳出来的,但是不跳出来也是错。” “我要改变一切,你们这些老人是阻碍,阻碍就要被清除。” “是不是你又如何?你的人死了,安排啊,计划啊,也跟着你一起去见真主。” “洛夫叔叔,记得告诉你的合作者,我会去找他的。” 布塔一笑,转身离开。 洛夫是一定要死的,现疑是他的死罪,立即执行的死罪。 可惜没有炸出来洛夫真实面目,布塔略微失望。 看着布塔离开,洛夫心里被恐惧塞满。 边防军缓步后退,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身后是他的家人,他要保护家人,不能让军队肆意屠杀家人。 布塔真的要杀他吗? 妥协能换来身家性命吗? 洛夫大喊道。“布塔,我们可以谈,你要承诺放过我的家人。” 布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洛夫。 谈,可以谈,但谈要谈内容。 没有内容的谈话,是浪费时间而已。 “怎么谈?” 洛夫说道。“我告诉你我所有知道的事,你绝对有兴趣。” 布塔点点头,漫步来到洛夫身前,保持三步距离。 洛夫不会选择和他同归于尽,布塔很放心站在洛夫身前。 “说吧,我听着。” 洛夫说道。“卡扎伊姆市长,是他在幕后主导一切。” “我不知道谁是他的合作者,但是卡扎伊姆市长在幕后主导。” 眉头一皱,布塔疑惑问道。“卡扎伊姆市长为什么要如此做?” 洛夫解释道。“他想要收钱,巴里没有同意,你可以去问巴里。” 布塔点点头,命令道。“挡下你的枪,我可以保你一命。” 看向洛夫身后拥抱哭泣的家人,布塔于心不忍,补充道。“你的家人不会有事,这是我的承诺。” “我回去求证,但是你要保证你说的是真的,不然我会食言。” 得到布塔保证,洛夫放下枪。 布塔不会去向卡扎伊姆市长求证,他的叛徒身份不暴露,他和家人是安全的。 至于巴里,洛夫没有多想。 巴里不知道他已经背叛,洛夫认定他是安全的。 第1348章 叛 徒 塔尔巴塔看见边防军冲进家里,就明白他输了。 他身后有军队支持,可时间来不及,电话求救也不会等到军队救援。 而两支军队冲突不会发生,会发生的是营救他的军队到来之时,他已经成为死尸。 不能向边防军开枪,他敢向边防军开枪,边防军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暴力集团。 对外战争或许打不出战斗力,对内镇压不择手段。 下楼走到楼下,塔尔巴塔看到已经在院子里的巴里。 巴里看一眼塔尔巴塔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他处。 胜负已分,没有悬念的分出了胜负。 塔尔巴塔再一次输给了布塔,而且输的没有任何反击能力。 塔尔巴塔看着边防军,他知道布塔很快就会过来。 而当布塔出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 他两个月经营的一切,一切都毁于一个晚上。 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夜空。 夜空星辰美丽,塔尔巴塔第一次发现,夜空中的星辰如此美丽。 他的眼睛怎么了? 为什么没有发现美丽的星辰,为什么错过那么多美丽的夜晚。 努力经营两个月,功亏一篑的一夜殆尽,难道他真的不如布塔。 布塔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驱逐他,为什么让他留下来,难道就是为了再次击败他,证明他的实力。 哈哈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孤独而凄凉。 边防军监视塔尔巴塔,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监控,不是抓捕。 去抓捕的边防军去了他处,零碎的枪声传来,说明任务有条不紊的进行。 反抗是一定存在的个例,总会有人不满于被抓捕。 湖水养活了鱼儿,鱼儿还是会跳出水面,甚至要逆流到另一条河流。 巴里遥控着轮椅,来到花丛面前。 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放在鼻子 没有盛开的花骨朵,见不到美丽的夏天。 脚步声传来,巴里知道胜利者归来。 手中拿着花骨朵,巴里看向漆黑的前方。 看不清前方的景色,诸如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走过去能路过,没有光,还是看不清路上的风景。 布塔看见躺在地上的塔尔巴塔,没有搭理塔尔巴塔,径直走到巴里左边站定。 洛夫说的秘密需要向巴里求证,而洛夫知道的事,巴里是不是也知道。 巴里既然知道暗中暗杀他的人,为什么不告诉他。 卡扎伊姆市长是市长,可他也是一个人,是一个会死去的人。 暗杀已经撕破脸,没有留手的余地。 毒蛇在一旁伺机攻击,不反抗,难道等着毒液注射到身体,带走生命的呼吸。 “洛夫叔叔说,暗杀你的卡扎伊姆市长。” “暗中接塔尔巴塔回到白沙瓦的人也是卡扎伊姆市长,他是幕后的黑手。” “亲爱的父亲大人,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低头看着手中花骨朵,巴里没有回答布塔。 知道不知道不重要,如何做才最重要。 他现在是残疾之身,缓解了激烈的矛盾。 若不是残疾之身,矛盾激化,白沙瓦早已打起来,乱的不成样子。 卡扎伊姆市长开口要钱的时,巴里就知道他多了一个敌人。 无法选择敌人是谁,他也付出多一个敌人的代价。 一直没有找到内部叛徒,布塔知道卡扎伊姆市长是幕后黑手,说出这个消息的人就是叛徒。 揭晓答案的一刻,巴里感觉内心疲惫。 拼杀了一辈子,最后被身边人炸成残疾。 两个儿子互相残杀,一个儿子即将成为另外一个儿子成功的垫脚石。 脚下的鲜血是胜利的台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到高处。 无法阻止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巴里心中满是悲悯。 花骨朵丢到花丛里,巴里反问道。“告诉你秘密的就是叛徒,叛徒应该付出代价。” “不管你向叛徒承诺了什么,也必须违背你的承诺,将叛徒处理掉。” “真主至上,真主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审判叛徒。” 布塔俯身,鼻子在花朵上面,嗅着花朵芬芳。 他已经向洛夫承诺保他平安,怎么能转脸打自己脸,将洛夫一家人送走。 回头看向塔尔阿塔,布塔眼睛闪过一丝杀机。 该死的人有很多,塔尔巴塔无疑是其中之一。 没有想好怎么处置塔尔巴塔,布塔再次开口问道。 “叛徒全部该死,那身边的亲人是叛徒,是否也该死?” “父亲大人,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处置亲人是叛徒?” 塔尔巴塔的生死到了关键时刻,巴里一句话决定儿子生死。 逆反心理是所有人都会有的心理,年少者更甚。 巴里明白布塔询问的是塔尔巴塔生死,而他必须给布塔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 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不仅是敌人的尸骨,也有身边亲人的尸骨。 兄弟是最好的帮手,也是最不安定的因素。 “叛徒就是叛徒,是叛徒就要杀掉。” “你不杀掉叛徒,难道等着叛徒过来杀掉你吗?” 听到巴里的话,塔尔巴塔冷冷一笑。 巴里知道布塔没有死,可却没有告诉他,让他如傻子一般的跳来跳去。 巴里为什么如此对待他? 难道他不是巴里的儿子? 难道他不是巴里最中意的儿子? 布塔是否会杀他? 第一次没有杀他,那是他还有一些用处,钓出来所有对布塔不满的人。 现在,布塔完成了他的目的,他没有价值。 巴里定义叛徒的处理方式,布塔会如何选择。 布塔瞥一眼塔尔巴塔,塔尔巴塔没有反抗,听天由命等待他的命运。 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没有资格活着。 巴里嘴上说着杀掉所有叛徒,难道真的想要自己的大儿子被小儿子杀了。 他真的那么做了,巴里不知道会怎么想他。 驱逐白沙瓦是暂时之计,淡化塔尔巴塔这个人,过几年就不会有人记着他。 提拔起来一批新人,做着正当营生,在阳光下光明正大行走,谁还会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然,见不得人勾当始终有人做,而他只能优先保证他的人不做。 塔尔巴塔化去掉,他也就是巴里的儿子。 塔尔巴塔和洛夫两人对比,还是洛夫更重要。 洛夫是叛徒,和卡扎伊姆市长一起加害他,不能原谅。 承诺是他的承诺,不能在真主面前反悔,不遵守承诺。 给身边人一个眼神,身边人点点头,离开院子。 “洛夫叔叔不是叛徒,他是被叛徒加害的人。” “卡扎伊姆市长是我们新敌人,洛夫叔叔的死,和他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卡扎伊姆市长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交代,我会亲手讨回交代。” 布塔没有说塔尔巴塔,巴里心中明白布塔不打算杀掉塔尔巴塔。 为了照顾他的心情,布塔忍下了这口气。 沉默一会,巴里说道。“先不要和卡扎伊姆市长接触,避开他的锋芒。” “反恐军事演习如火如荼,现在不是动他的时候。” “他的任期快到了,等他任期结束以后,再找他算账。” 布塔坐在地上,盯着眼前摇曳的花朵。 卡扎伊姆市长还要苟活,他很不开心。 不能快意恩仇,还要避开卡扎伊姆市长锋芒,等他任期去职。 官员最担心的就是腐败暴露,他可以查找卡扎伊姆市长收受贿赂证据,然后举报卡扎伊姆市长。 只要清查卡扎伊姆市长,他一定会落马。 “不要想着举报卡扎伊姆,他当了这么多年市长,人脉根基很深。” “最上面那位都有收受贿赂的名号, “贪钱是小事,是在也不能小的事,不是致命一击。” “你想通过这方面下手,手法稚嫩,对卡扎伊姆造不成伤害。” 心思被看透,布塔笑了笑。 巴里是混了一辈子的人,他的小心思藏不住。 包括他的假死,肯定也没有瞒住巴里。 巴里见到他没有一点意外,不是看透他的计谋,不会是这种反应。 而巴里没有帮助塔尔巴塔收拾局面,也是为了照顾暗中的他。 胜利一方通吃,而巴里不需要下注,他就站在胜利一方。 “父亲,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卡扎伊姆市长,如何以更恰当方式对待他。” 巴里说道。“给他他想要的,让他吃饱,让他吃撑,然后活活撑死他。” “人的欲望无穷大,我们顺从助长他的野心。” “当他不满足我们顺从时,他的危险就来临。” “送出去的钱是活的,临时借给他用,等他用完了,我们还可以拿回来。” 不谋而合的想法,布塔也是如此决定。 不能直接对抗,那就顺从于卡扎伊姆市长的淫威。 交钱换取保护和时间,预留充分的发展空间。 怂恿卡扎伊姆市长不满足现状,怂恿他继续扩大他的野心,让野心撑死他。 一个人的力量微小,一群人的力量庞大。 庞大的力量撕裂一个人轻而易举,即使这个人是白沙瓦的市长。 敲定应对卡扎伊姆市长的计谋,布塔也该去结束夜里的闹剧。 清水流进池塘,池塘不会再是浑浊污秽的样子。 干净的池塘,才是他最想要的池塘。 第1349章 科技畅想 “碲化镉长在玻璃上,碲化镉和玻璃长在一起,近乎是一体。” “上世纪90年代,采用电沉积技术研究和制备碲化镉薄膜太阳能电池,电池转换效率达到了5.8%。” “行业共知的常识,单晶硅电池效率为25.0%,多晶硅电池效率为20.4%,cIGS薄膜电池效率达19.6%。” “随着科技发展,我们将碲化镉薄膜电池效率提高到17.19%%,效率足足提高三倍多。” “但是,三倍不是我们的极限,碲化镉薄膜电池效率超过单晶硅电池效率是存在可执行的方案。” “单晶硅的缺点和劣势已经表明他的局限,碲化镉的优势也表明他的优势。” “未来的光伏产业竞争中,谁掌握提高碲化镉薄膜电池效率的技术,谁就占据未来市场。” “研发是长期而持续的投入,只有投入才能产出高含量的卓越技术。” “第一批科研经费预计是4500万,当然,这是第一批科研经费,后续还会有投入,具体数目不确定。” 坐在席位上,听着技术员汇报碲化镉玻璃研究,唐铭感觉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碲化镉薄膜电池效率提高一个百分点很难,提高到25.0%,不知道要走多少年的路。 他不抱希望碲化镉薄膜电池效率短时间内达到25.0%,只要超过西方国家的电池效率就可以。 卓越的技术不是遥遥领先,而是超过你的对手。 只要比对手多出0.1%个点,就是当之无愧的胜家。 科研投资必须投资,但他不能光听技术员汇报,还是要看到实效。 外行指挥内行会做错事,外行看到实物,看到切切实实转换效率,这是验证。 科研欺骗的案例多了,他也要长一个心眼,不能被科研人员骗了。 和李榷交换眼神,唐铭看到李榷眼神中的无奈。 科研资金研讨无比无聊,听着听不懂的技术,在他耳朵中,任何技术突破都是张口要钱。 一笔一笔科研经费投入,每年提高1%的电池效率,他也是心碎。 对手已经达到18.13%,他们还在努力突破15.60%。 2.53%的差距,不知道多少年能够赶上。 现实问题倒逼,知道有2.53%的差距,不追赶也不行。 无法换赛道走路,只能在同一条路上竞争综合实力。 好在综合实力比西方国家物美价廉,才换取市场上的狭窄空间。 光伏产业竞争愈发严峻,日本、德国两个国家实力太强,想要竞争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靠近李榷,唐铭小声问道。“约旦第二期光伏项目即将公布竞标名单,我们在不在名单里?” 李榷小声回应,“一共24家公司,我们是第15家公司。” “中盛能源排在第4位,估计能够拿到部分业务。” “我们很危险,竞争对手太强劲,想要拿到业务要另辟蹊径。” “我找了约旦水务局负责人,他们给不了准确答复,现在只能等待24号竞标。” “规则以内不好解决,规则以外,竞争对手都有实力,我们也没有优势。” “唯一的优势是我们有独立完成沙漠组建的经验,这是唯一的亮点。” 唐铭不认为沙漠组建是亮点,如果这也算是亮点,其他23家公司亮点更多。 和国际一流公司同台竞争,虽败犹荣,不是丢人的事。 国外市场占据比不足2.3%,在提高占据比只能依赖和国内一流光伏公司合作、提高核心竞争力。 一带一路上的国家需要光伏产业满足电力需求,而电力竞争成为资源竞争的单一项目。 太阳能发电是清洁能源,而且价值便宜,满足贫穷国度用电需求。 紧跟着一带一路国家,光伏产业拿下订单,拓展国际业务需求。 技术员讲解完,另外一名技术员接着讲解。 专业事有专业的人干,唐铭、李榷负责拨款,拨付科研经费。 “不要想着能拿到业务,24家公司分羹,就算是分到也吃不饱。” “土耳其是一个新领地,可以深耕土耳其光伏市场。” “德国光伏建设成本太高,明眼人都知道是有意收割,土耳其也不是傻子。” “两家企业竞争,一家贵的要死,一家廉价而能保证质量,他们会知道怎么选择。” “哈士奇看不起任何一个人,我们也不需要他看得起,只需要他手中的资金。” 土耳其有600兆瓦的光伏发电和风力发电需求,总投资3.63亿美元。 但是,3.63亿美元中2.1亿美元来自德国国有的kf风电开发银行,相应的建设项目已经被德国拿走。 剩下的1.53亿美元投资,也不可能全部拿到。 想要拿到部分项目建设,要承受很多外力的阻扰,尤其是来自德国的阻挠。 圆珠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只火烈鸟,李榷认为他的火烈鸟很漂亮。 笔尖狠狠戳火烈鸟的肚子,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竞争没有开始,他们已经失了先手。 银行贷款的目的不是为了发展,而是为了本国的发展。 “1.53亿美元的项目,我们最多拿到5000万美金的建设项目,残羹冷炙一般。” “最讨厌这种残缺项目,倍感侮辱,还要陪着笑脸。” “这一次土耳其之行,你带队过去,我就不过去了。” “利雅得方面有消息传来,伊朗有建设光伏项目的计划,我想要去德黑兰一趟。” 唐铭思绪一顿,德黑兰光伏市场是一块大蛋糕,他们可以分得一块。 张唐在德黑兰做中药材贸易,有基础人脉。 谁在德黑兰负责中药材生意,唐铭有些想不起来具体名字。 谈笑肯定知道,可以联系谈笑询问具体人名。 有人脉关系在,熟悉当地投资环境、经商环境的向导,耀阳可以快速进入到准市场中。 ppt做的很漂亮,技术员讲话听不懂。 专业术词一个一个从嘴巴里蹦出来,他学习哲学的人,怎么会听得懂。 “张唐在德黑兰做中药材贸易,算是打了前站。” “你到了德黑兰先联系张唐的人,询问他们德黑兰情况。” “捋清楚各方面关系,然后在出手。” 扭头瞅一眼唐铭,李榷确定唐铭不清楚张记在德黑兰的关系。 他和张记一起参加聚会,见到阿萨姆,知道阿萨姆在德黑兰的身份和地位。 有这么一位关键人物,拿到项目不是大问题。 唯一考虑的风险是战争风险,国内的内战和北部美军基地。 建设材料脆弱,无法承受炸弹轰炸。 他们建设需要长时间组装,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工投入使用。 战争破坏毫无道理,一颗炸弹会让他们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微微叹气,李榷说道。“没有必要听他们讲,说的在简单直白,不过是要钱的转换名词。” “我认识德黑兰一个朋友,他在德黑兰有一些实力。” “走一走他的门路,拿到光伏项目没有问题,问题是如何排除战争影响。” “那边可是有内乱和美军,两股势力都不是好东西。” 唐铭一笑,看向ppt的眼睛转向身边工程师。 他听不懂讲解没有关系,工程师会为他解答。 科研资金不是小数目,他们每年收入的40%投入到科研中,占据太大比例。 股东不满科研投资的大投入,缩减科研投资的声音越来越大。 鼠目寸光也好,到手利益也好,声音越大,越难以调和。 唐铭庆幸他的提前布局,掌控着实控人,可以一票否决反对声音。 科研反馈要跟上投入,不然,他也无法一直压制反对声音。 赚钱就要分钱,分的钱少了,股东自然不乐意。 国内市场竞争饱和,发展必须向外。 向外发展要有核心竞争力,不能处处不如人,还要和国际一流公司竞争。 工程师解释科研方向,表示科研成功的可行性。 科研成功不是问题,实际应用也是需要突破的难题。 一度电0.8元是成本,一度电1.2元是成本时,亏损的0.4元是承受不起的损失。 光伏最高电费是0.49元,而成本尚且无法达到0.49元标准,又怎么会有足够盈利。 刨去国家的电费扶持,国内光伏公司要死一半。 挠挠头,唐铭说道。“科研经费可以保持投入不变,电费成本还要再降一降。” “不能在两年内达到国家规定的电费,我们成本投入高,亏损是必然,倒闭也是必然。” 工程师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善言辞,也不想说话。 技术突破是所有技术人员,包括工程师,也想要实现技术突破。 可是技术突破不是一句话,也不是既定时间能够完成的举手之劳。 众多技术员分工协作,长时间不懈研究,然后才得到的一个小小回报。 光伏研究各项目进入瓶颈期,想要打破瓶颈,绝对不是几句话能承诺的事。 第1350章 内罗毕 张记站在高处,俯瞰着内罗毕这座城市。 他眼中的景象让他开始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一座非洲城市。 内罗毕的建筑风格多样,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也有传统的低矮建筑。 街道上熙熙攘攘,车辆和行人川流不息。 城市的绿化很好,绿树成荫,花草点缀其间。 张记还看到了一些具有当地特色的市场和商店,人们在其中忙碌地交易着。 然而,与他对非洲城市的传统印象不同的是,内罗毕展现出了一种独特的融合。 这里既有非洲的热情与活力,又有国际化的都市氛围。 这座城市似乎在保留自身特色的同时,也在不断接纳和融合着新的元素。 凝视着这一切,张记心中的疑惑渐渐被对这座城市的好奇所取代。 而视线的远处,荒无人烟的草地,泥巴颜色搭建的房屋,也是他视线中的景色。 飞机上俯瞰景色,美景美不胜收,贫穷的土着也能看到影子。 眼前的景色是景色,看不到的景色也是景色。 40%国民挣扎在温饱线,文盲率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割裂的状态似乎是非洲国家的现状,精英层和贫民层完全割裂。 同一个国度里有两种人,一种是人上人,一种是人。 而人生而被剥削,只是当做人活着而已。 刚果金是如此,也是割裂的国家。 但金沙萨不如内罗毕繁华,内罗毕的繁华程度是金沙萨赶不上的。 一步慢,步步慢,追赶发展是美好的愿望,可愿望大多不会实现。 房门打开,沈俊走进房间。 休息一夜,精神状态恢复,面色有了一些红润。 “张总,有一位陌生人拜访,他说他是顾总介绍。” 回头看着沈俊,张记问道。“我们的人已经安顿好了吗?” 沈俊明白张记担心他的安全,所以才会问是否将人安顿好。 30人分散在四周,他们是圆心位置。 任何意外的举动,支援会在2分钟以内赶到。 5人小分队配备狙击枪,远程支援最先到达,可以火力压制。 肯尼亚之行,火力配置武装到牙齿,战斗力没有问题。 遇到袭击,坚持1分钟,远程支援压制,2分钟就会有队友杀进包围圈。 安全问题解决,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好好的做事。 “全天晚上已经全部就位,5个小分队,3分队互相配合休息和值班。” 点点头,张记说道。“带他到我房间,我也想听听让我到内罗毕做什么。” 蒙巴萨之行推迟,内罗毕之行必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好事。 5天到达内罗毕,5天时间,蒙巴萨港口的恐怖袭击影响还没有清除,可见恐怖袭击对人心的影响之大。 沈俊带着华严来到张记房间,两人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炸声。 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的浓烟。 内罗毕城市北部地区,距离他们有一些距离。 浓烟滚滚,直冲蓝天。 爆炸声像是火药爆炸,沉闷而巨响。 华严脸色不变,眼睛直直盯着黑烟冒出来的地方。 “应该是酒店遇袭,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酒店。” 不了解内罗毕建筑建设位置,华严一口说是酒店,张记也姑且相信。 中东小巴黎不是巴黎,巴黎有黑人,有拉人推销毒品,但没有恐怖袭击。 中东小巴黎有黑人,有毒品,有武装,也有恐怖袭击。 内罗毕是首都,首都尚且有袭击,蒙巴萨有袭击也能理解。 蒙巴萨港口的治安肯定比不上内罗毕的治安,他的恐怖袭击次数也会比内罗毕更多。 任务严峻,张记心情很不好。 到内罗毕的第一天,就收到这样的大礼。 “恐怖袭击是非洲国家的常态,根子上是国际势力的支持。” “背后有金主提供资金和武器,武装势力也就是出几个人,很划算的买卖。” “心脏体积只有拳头大小,但野心是拳头无法满足的。” “语言的魅力就在这里,几句语言就能挑起人的野心,滋生出不符合自身实力的野心。” “有钱有武器,有钱可以得到女人,可以得到卖命的人,有武器可以维护统治,可以制造军事行动。” “窃国者侯,这句话在哪里都适应。” 看向华严坚毅侧脸,张记怀疑华严的身份。 第一面就说这些话,是不是太相信他。 质疑是交往的前提,不质疑对方身份,说不该说的话,真的会丢命。 交浅而言深者,愚也。 “不要以这副眼神看着我,我没有时间和你铺垫谈话节奏。” “你既然是顾总安排的人,我们之间存在信任基础。” 转身面对着张记,华严补充道。 “当然,我信任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让你到内罗毕来的人。” “长话短说,我需要你去摩加迪沙,和他们政府谈判,让他们打击国内的青年党和海盗。” “有情报反馈,恐怖袭击是青年党和海盗一起组织,他们背后的金主是美国。” “索马里议长穆罕默德·贾瓦里已经和美国国务卿会面,洽谈美国驻索马里办事处恢复事宜。” “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我传达的意思。” 摇摇头,张记表示他不明白。 索马里多危险,联邦制的国家,军阀林立。 在这样的国家办事,不是钱说话,就是命留下。 花钱没有问题,提供几百万美金可以,让他带着几百万美金到索马里,张记也要考虑他是否能够回来。 海盗肆虐不是国家无法禁止,而是有意为之。 海盗收入是国家主要经济来源,是出口贸易利润的百倍。 国家媾和是常态,美国回复驻索马里办事处是小事,可以举手通过。 就算是恢复驻索马里办事处,选址大概率不会在摩加迪沙,而是在内罗毕或吉布提。 他也看网上的消息,了解肯尼亚、索马里、吉布提三个国家的关系。 就以现在索马里的现状,没有几个国家愿意到摩加迪沙。 2014年外交部宣布恢复驻索马里使馆,并于7月1日向索马里派出复馆小组。 大使馆已经建立起来,以外交途径斡旋,比他以私人身份斡旋更有把握。 私人身份进入摩加迪沙,张记感觉他的安全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摩加迪沙有大使馆,为什么还要私人身份过去斡旋。” “国家才能和国家抗衡,以个人去和国家抗衡,你确定不是在和我谈玄幻小说?” “有金主给钱给武器,没有任何人能拒绝这样的好事,更何况是海盗。” “本就是无本生意,现在鸟枪可以换炮,他们乐还来不及,不会被打压就收手。” “政府打压青年党和海盗那么多年,每一次都是刮风不下雨。” 华严坐在沙发上,眼睛看向窗外的浓烟。 恐怖袭击加剧事态变化,他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机械卸载。 铁路铺设需要机械化操作,没有机械机器,依靠人工完成,工期会推迟几年时间。 合同已经签订,所有人努力汇向一个点,那就是工期内完工,保证火车通车。 世界在看着蒙巴萨铁路修建,不能在这个时候丢脸。 他不是四岛国民,有下跪的习惯,也有丢脸习惯。 站起来的人不允许蹲下,蹲下就已经愧对站起来的口号。 “外交斡旋限制双方克制,所以解决事情只能另辟蹊径。” “教派武装是索马里最有实力的军阀,你去找他们的国防部长,请求教派武装打击海盗和青年党。” “不需要真的打,只要对海盗和青年党造成压力,不再随意出手就可以。” “经费先垫付,等到任务结束以后,顾总会给你报销。” 噗嗤笑出声来,张记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顾洛会给他报销经费,还真是好笑的笑话。 这话也是就是华严说出来,他和顾洛谈话时,顾洛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出来。 经费是花他的钱,人也是花他的钱,没有报销这一说。 华严疑惑看向张记,不明白张记笑什么。 忍住笑意,张记说道。“我会动身去摩加迪沙,蒙巴萨港口那里怎么办?” “没有安保力量保护,在遇到恐怖袭击,你们怎么自保和反击。” “难道对政府军抱有希望,认为他们会保护我们的工人和设备?” 华严摇头道。“有一部分安保在暗处,安全问题是千日防贼,难免会有疏漏。” “肯尼亚国内没有武装袭击,排除掉索马里方向的袭击,不会有大问题。” “尽快动身,我等你的好消息。” 华严起身,再次看向远处一眼,“我要走了,祝你好运。” 伸手握住华严伸出来的手,不是相见的礼仪,而是相送的祝福。 接到任务,完成任务,事情好像变得简单。 可简单的事情需要付出很多代价,张记不确定他是否能够完成华严交给他的任务。 暗中保护工人多简单,不需要冒险,三班倒也可以。 跑到摩加迪沙,不知道多久能完成任务。 想到教派武装,张记想要联系阿萨姆,询问他是否和教派武装有接触。 第1351章 启 程 接到玛尔娜视频电话,阿苏有些意外。 他和玛尔娜接触不多,凯里才是玛尔娜的伙伴,玛尔娜怎么突然间找到他。 杜拉的视频电话也打过来,阿苏犹豫着接听那一人电话。 杜拉、玛尔娜电话一前一后,或许是因为分歧。 分歧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张记。 玛尔娜支持张记,杜拉没有表态拒绝还是接受,但是不表态意味着拒绝。 他选择中立,不参与支持和反对,和凯里站在一起。 选择接听杜拉电话,阿苏更倾向于杜拉。 和杜拉接触时间长,阿苏更相信杜拉。 玛尔娜没有个人意志,无法做出符合个人意志的判断,和玛尔娜混在一起,很不利于他在小圈子里的定位。 凯里可以和玛尔娜混在一起,他们有姻亲关系,血缘有相同成分。 杜拉出现在屏幕,阿苏笑着问道。 “杜拉啊,你可是很少和我主动联系,破天荒主动联系是不是有事。” 杜拉十指交叉,眼睛盯着屏幕。 摄人心魂的眼神,看着令人害怕。 阿苏收起笑容,严肃看着杜拉。 “玛尔娜有没有联系你?” 果然是冲着玛尔娜来的,阿苏犹豫是说真话,还是打一个马虎眼。 玛尔娜联系他,但他没有接听电话。 和杜拉说真话没有问题,杜拉让他做的事,他不想去做。 玛尔娜想让他做的事,阿苏可以考虑着做。 玛尔娜没有和他达成一致意见,下一个来的是凯里。 凯里和他的关系不错,凯里来电,软磨硬泡,他不能一而再的拒绝。 陷入到两难境地,阿苏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不隐瞒,不欺骗,彼此之间不会失去信任。 但凡,隐瞒一次,欺骗一次,信任打了折扣,也慢慢变成不信任。 这世间没有为了你好的谎言,也没有为了你好的隐瞒。 欺骗的本质不会改变,一件事伤了一颗心两次。 阿苏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会选择不欺骗,然后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在你电话打来前三秒钟,玛尔娜给我打电话。” “我正犹豫要不要接,你的电话打进来,优先接了你的电话。” “你和玛尔娜有矛盾?需要我做什么呢?” 阿苏诚实的过分,杜拉一时间乱了思绪。 玛尔娜让他介绍教派武装和海盗头目,想要帮助张记度过眼前的难关。 杜拉拒绝玛尔娜,张记尚且没有主动联系他,玛尔娜上赶子提供帮助,别有用心的意图太过明显。 沙特和索马里有贸易往来,也有一些灰色交易。 人脉不是他的直接人脉,要通过他人介绍,杜拉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玛尔娜行为举止偏离她的一贯做派,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追究玛尔娜到底想要做什么,杜拉只是不想通过别人,获取不属于他的人脉。 “玛尔娜最近疯了,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居然想要帮助张记解决难题,张记的问题需要她解决?” “玛尔娜要是联系你,你也不要搭理她,让她自己反省。” 阿苏问道。“玛尔娜为什么要帮助张记,难道她对张记有想法?” 杜拉说道。“玛尔娜对张记没有兴趣,她背后的人对张记感兴趣。” “伊朗在联合国提交议案,国际原子能组织进入伊朗境内检查核试验验收,随后会放开对伊朗制裁限制。” “核武器研究不是伊朗一个国家的事,也和中亚其他国家有隐秘联系。” “距离7月份还有两个月,我估计玛尔娜是想窃取核武器研究资料。” 阿苏想了想,认为杜拉分析的完全是扯淡。 张记什么身份? 他有隐秘身份,可隐秘身份接触不到核武器,更遑论核武器研究的资料。 核武器是秘密武器,研究资料早已公开,网上都能查到。 资料公开尚且研制不出来,单凭窃取技术就能研制成功。 玛尔娜不是傻子,张记也不是傻子,两人都不会去干找死的事。 “杜拉,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你的猜测,你还是自己猜测吧。” “玛尔娜电话又打来了,我要接听她的电话,再见。” 挂断杜拉电话,阿苏接通玛尔娜电话。 看着屏幕中玛尔娜精致的脸,阿苏也要承认玛尔娜是一位漂亮的美女。 可惜美女的脑袋有问题,不然也是完整的人。 上天给予玛尔娜美貌,也收走了她的智商。 真主是公平的,不会偏爱任何一个人。 “阿苏,是不是接了杜拉电话,他是不是说了我的坏话?” 耸耸肩膀,阿苏否认道。“我是正人君子,不会说谎话,杜拉没有说你的坏话。” 杜拉说的是玛尔娜背后的人,他们都知道玛尔娜是台面,真正的决策者是背后的人。 骂背后的人不是骂玛尔娜,他没有说谎话。 “我不相信,杜拉肯定说我坏话了,至少说我脑子被虫子吃了。” “我和杜拉势不两立,我一定会让他知道得罪女人的代价。” 听着玛尔娜喋喋不休,阿苏脑袋要炸了。 杜拉没有见识得罪女人的厉害,他是已经见到了。 所以娶老婆不能娶玛尔娜这样的女人,嘴巴太碎了,话也多,听着心情就不好。 诅咒完杜拉,玛尔娜说道。“我有事找你帮忙,苏丹是非洲国家,你肯定认识索马里的海盗。” “我需要认识有头有脸的海盗和索马里政府高官,你为我介绍几个人。” 图穷匕见,玛尔娜说出她的目的。 杜拉猜测或许错了,但玛尔娜的目的很明确。 张记身上有什么值得玛尔娜投资? 阿苏想要和张记打电话,问一问张记是不是和玛尔娜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刚结婚的张记,不应该和玛尔娜有秘密。 聚会时,张记选择的女人是东方女人,不选择中亚、欧美女人。 审美偏好明显,玛尔娜也不是张记的菜。 胡乱猜测张记、玛尔娜,阿苏笑出声音。 玛尔娜看着阿苏傻笑,疑惑问道。“阿苏,你在笑什么?” 阿苏清清嗓子,掩饰他肮脏的思想。 又要对女人说谎,阿苏反感说谎的他。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帮助张记?” “据我所知,你和张记关系匪泛,不应该如此出力帮他。” “阿萨姆都没有你热心,你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从张记身上得到什么?” “玛尔娜,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是傻子,能分辨出傻话。” 玛尔娜看向阿萨,阿萨没有提示她怎么说。 陷入到两难境地中,玛尔娜也不知道阿萨想要从张记那里得到什么。 阿萨没有提示,玛尔娜只好狡辩道。“我做事还需要理由,难道你忘了张记手中捏着我们的现金流。” “他可是承诺5月底结束投资,现在几月份?距离五月底还有多少天?” “因为其他事影响张记精力,损失的是我们直接财产。” “你想要损失可以,我不允许我有损失。” 阿苏也想到张记口中说的投资,确实是5月底结束。 前两次投资成功,赚的盆满钵满,所有人对第三次投资也很有信心。 而前两次投资,张记没有被外事干扰,这一次却有外事干扰。 在投资回报回到卡上以前,张记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 想到这里,阿苏认为有必要为张记提供帮助,尽快结束他索马里、肯尼亚之行。 阿苏心中抱怨,张记什么时候去索马里不行,为什么一定要在5月份去。 他拿出来的是真金白银,可是他的身家。 “玛尔娜,你不要激动,我有一个朋友,他在索马里很有实力。” “我将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到索马里联系他。” “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我在想办法。” 玛尔娜撇撇嘴,说道。“海盗就是海盗,官员就是官员,还有一个朋友。” “阿苏,你朋友那么多,怎么没有见你介绍。” “嘴硬的像海边的岩石,海浪怎么没有拍死你。” 阿苏脸色一红,利益是关系的纽带,他的利益要受到损害,肯定会有朋友介绍。 对张记太有信心,差点忘记张记手中还有他的投资现金。 不知道这一次会赚多少,阿苏期待五月底的反账。 “玛尔娜,你亲自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帮你。” “我们是一体的团体,相互帮助是基础,我怎么会不帮你。” “我将联系方式发给你,过30分钟在联系他,我先提前联系他,打一针预防针。” “但是,也不要过于相信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玛尔娜点点头,同意阿苏的建议。 挂断电话,阿苏看着手机号码。 很久没有联系,阿苏都快忘记他还有一个朋友。 玛尔娜隐藏她的目的,阿苏不介意玛尔娜隐藏目的,他要维护他的投资。 距离5月底还有20天时间,保证张记20天的安全。 微微叹气,阿苏摸着额头,头疼突发事件。 意外太多,发生太快,没有提前预防的可能。 按下拨号键,阿苏想着怎么开口,怎么说服朋友同意帮助他。 第1352章 摩加迪沙 在摩加迪沙这座城市的喧嚣中,张记的脸色异常难看。 摩加迪沙的街道上,尘土飞扬,车辆喧嚣,人们匆忙地穿梭其中。 但张记却仿佛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他的脚步沉重,脸色更加凝重。 摩加迪沙不像是一座城市,更像是一片被战争反复摧残的废墟。 残垣断壁、破碎的窗户、千疮百孔的墙壁,这些残破的建筑物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苦难和伤痛。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变得空荡荡的,建筑物也残破不堪。 裸露着一根根钢筋,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这些钢筋交错扭曲,显得格外刺眼,让人不禁想起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人们, 看着街道上行走的行人,难以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灾难。 战争,如同一场风暴,席卷了这个国家。 它带来了无尽的破坏和毁灭,留下了一片荒芜和哀伤。 城市变成了废墟,繁华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 房屋倒塌,烟尘弥漫,家园变成了残垣断壁。 人们流离失所,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心灵深处弥漫着无尽的痛苦。 田野被蹂躏,农作物凋零,饥荒和贫困随之而来。 无辜的生命在战火中消逝,他们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好好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就已经离开。 喀布尔的城市千疮百孔,摩加迪沙的城市断壁残垣。 没有踏在索马里的土地上,张记不理解索马里海盗为什么拼命做海盗。 无本生意好做,那也是拿着命换来的。 到了索马里首都,张记不能接受海盗,也有了理解的心情。 海盗可恶,抢劫来往商船货物,伤害无辜船员。 而海盗也是可悲可怜的人,只能用钱来养活自己。 造成这一切的是战争,是主导战争的人,他们是比海盗更加可恶的人。 直观反感战争,张记深呼一口气,不停心理暗示,他到摩加迪沙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的能力维护自己尚且不够,没有能力弥补战争创伤。 世界破破烂烂,也会有人缝缝补补。 蒙巴萨铁路建设就是最好的明证,美好的生活可以实现。 找到居住的酒店,张记考虑着酒店是否安全。 城市如此,酒店的安全也是一个问题。 以他在喀布尔的经验,城市越是混乱,各种灰色的部分越多,人心越是贪婪。 官员、警察、军队等,无不是向路人收费。 一次性收费简单而有效,是他们工作带来的福利,也是他们生活的经济来源。 国家的工资太少,难以维持家庭开销。 额外经济来源难能可贵,是工作的隐性福利之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9个人一行人来到摩加迪沙,早已进入到有心人的视线里,他们也是猎物。 “我们九个人,两个人一间房多出来一个人。” “开三间套房,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 “摩加迪沙的环境也看到了,没事不要随便走动,有事也要两人同行。” “武器准备好,随时准备反击,不要只能被动挨打。” 8人点点头,示意他们知道了。 三间套房开好,9人集中在张记居住的套房里。 贿赂边境检查员带进来的黑色手提包打开,赖茂峰、田明明熟练的组装武器,检查武器性能。 徐海看着7人,感觉他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他不知道黑色手提袋里装着武器,更不知道在摩加迪沙需要随身携带武器。 手枪、冲锋枪、狙击枪,手雷、炸弹等一应俱全。 厉东来见徐海愣着不动手,拿起一支手枪丢给徐海。 “愣着做什么,选你趁手的武器。” “到了这里安全靠自己,不选趁手的武器,你还等什么。” 张记看一眼徐海,没有说话。 徐海不是第一次拿武器,却是第一次以保镖身份拿武器。 陌生的工作,陌生的环境,适应需要时间。 摩加迪沙会给他适应的时间,他也会慢慢适应生活。 徐海回过神,选择了趁手的p5冲锋枪。 摩的加沙遍地是拿着枪的人,多出他们几个人不是事。 安全要掌握自己手中,遇到危险,自己才是最大的安全依靠。 白色的7层建筑,办公人员忙碌着办公。 闷热的天气,汗水浸湿衬衫。 贾迪拿着照片走进办公室,将照片放在办公桌上。 默罕默德主任拿起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 旅行的游客偶尔会有,照片上的人不是游客,更像是现役军人。 贾迪掏出烟,默默抽着。 宗教有不允许抽烟的教令,可他不吸毒,抽烟不算是违反教令。 吐出一口浓烟,贾迪介绍道。“9人没有隐藏行踪,就像是故意暴露给我们看。” “黑色手提袋里是武器,至于有那些武器不得而知,防御大于进攻。” “摩加迪沙武器泛滥,有钱就能买到武器,不会从肯尼亚带武器进入到摩加迪沙。” “他们的目的尚不得知,我已经安排人监视,不会让他们脱离掌控。” 默罕默德主任放下照片,靠着椅子,默默盯着照片。 刚刚恢复驻大使馆,处于外交的蜜月期,东方人不会在摩加迪沙做违背和平意志的事。 联想到前段时间蒙巴萨港口恐怖袭击,默罕穆德主任认为报复青年党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报复青年党,他乐于助人,暗中帮一把。 海盗也参与其中,抢劫运输设备的货轮。 和平不代表没有爪牙,任由外人欺负。 转移视线看向贾迪,默罕穆德主任说道。“先不要惊动他们,联系大使馆,外交渠道通告。” “先礼后兵,礼数尽了,后面动兵也有一个说法。” “尽快调查清楚他们的目的,知道目的才能定下计划。” “冒充记者暗中调查反人道主义的事要牢记,我们不能在犯下如此错误。” 贾迪不认为张记9人是假冒的记者,记者不会有犀利的眼神。 联合国不会无聊到送记者到军队训练,然后到摩加迪沙暗中调查。 他们已经暗中和美国取得联系,交上投名状,美国也承诺会在联合国大会提议人道补助和捐款。 办事处的事还没有敲定,也会在两三年内敲定。 美国办事处是一个标志,是索马里走向国际,被国各国家接受的标志。 弱国无外交,必须先依靠大国,慢慢发展。 美国是世界头号强国,作为头号强国的小弟,换取武力、物力、经济、技术等支持。 贾迪明白一切,可他不认为他们的算盘美国不知道,而且还会支持他们。 记者报道战争罪是一个因素,是反对者们的反击。 “默罕穆德主任,我不认为他们是记者。” “从他们走路姿势就能看出他们是军人,不论是现役军人还是退役军人,他们收到军事训练。” “我认为要加大监视力度,监控他们一举一动,防止他们破坏我们现在局面。” “黄种人和白种人最麻烦,他们要是死在摩加迪沙,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穆罕默德主任笑了笑,9个黄种人而已,还没有弄清楚9个人的国籍,不确定他们是哪一国人。 主动到摩加迪沙,但摩加迪沙不是谁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海岸线宽广,吞没几具尸体没有问题。 荒原也很广阔,埋葬几具尸体,土地会消化掉。 什么也不做最好,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就不要想着离开摩加迪沙。 起身拍拍贾迪肩膀,默罕穆德主任宽慰道。“贾迪,不要带着悲观情绪工作,这会影响你的判断。” “既然已经安排监视,那就监视着,看一看他们的动作。” “摩加迪沙有那么多探子,多几个探子也不影响大局。”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稳定,不要再爆发乱子。” “共和国复兴之路失败,联邦制是无可奈何的妥协,但共和国才是我们的目的。” “从联邦制国渡到共和国,需要走很长一段路,有可能是5年、10年,甚至是一代人。” 贾迪再次抽出一支烟,拿起打火机点火。 香烟吸进肺里,贾迪感觉身子轻盈。 吸毒和吸烟,还是吸烟更有快感,他不喜欢毒品的后劲。 只有海盗和没有出息的人才会吸毒,毒品会摧毁身体,身体是工作和奋斗的本钱。 “默罕穆德主任,我明白怎么做,不会让你失望。” “监视小组24小时监视,很快就会弄清楚他们的目的。” “9人没有隐藏行踪,想来目的也很光明,和太阳一样。” “排除对我们不利的因素,任由他们做事,我不会主动搭理他们。” 穆罕默德主任点点头,舒心一笑。 胡子在他黝黑脸上抖动,笑容怪异而难看。 肤色决定他笑容的不好看,而习惯于黑色肤色,默罕穆德主任认为其他肤色是丑陋的肤色。 贾迪抽着烟,起身离开默罕穆德主任办公室。 张记等人是他工作的其中一项,他还有很多工作。 摩加迪沙不大,监控所有人不难,挖出隐藏的探子却很难。 第1353章 谈 判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三方的代表们悉数到场,身着正式的商务装和工作服,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此次会议的重视。 会议室的氛围异常凝重,仿佛能感受到每个人心中的那份紧张与期待。 中方和中铁建设代表坐在一起,对面是肯尼亚政府大使代表。 坐在政府大使代表左侧的是蒙巴萨市政府的代表,代表蒙巴萨出席。 恐怖主义是预料之中,但应对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发挥作用。 蒙巴萨港口承诺有警察、军队保护,而警察、军队保护没有到位。 一再推迟的警察、军队保护,恐怖袭击才会对卸载的装设备造成损害。 项目准备阶段就有恐怖袭击,而真正的建设阶段,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麻烦。 警察、军队保护迫在眉睫,而且打击恐怖主义也是势在必行。 若不是在其他国家,要是在国内,遇到恐怖袭击,早已来一波严打。 严打之下,任何破坏分子都会成为齑粉。 而肯尼亚没有严打的习惯和习俗,对恐怖主义也是有心无力。 肯尼亚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相对依赖资本国家的投资。 资本国家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对肯尼亚的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发展和就业机会创造起到了重要作用。 肯尼亚的资源丰富,但自身发展能力有限,需要外部资本的注入来推动经济增长。 资本国家的投资可以帮助肯尼亚开发能源、矿产等自然资源,提升制造业和服务业的水平,促进农业现代化。 另外,资本国家的投资还带来了技术转移和管理经验分享,有助于提高肯尼亚的生产效率和竞争力。 同时,这些投资也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改善了当地人民的生活水平。 然而,肯尼亚在依赖资本国家投资的同时,也面临一些挑战和问题。 国内腐败问题严重,贫富差距明显,部落处于原始社会游牧。 最严重的是国家主权,有隐藏的危险和颜色革命的存在。 警察、军队迟迟不能进驻蒙巴萨港口,有资本国家影响的潜在可能。 警察、军队进驻推迟一段时间,恐怖主义自杀式炸弹袭击,一招接着一招,破坏蒙巴萨铁路的建设。 华严看着对面的蒙巴萨代表,侧身和大使说道。“大使,蒙巴萨代表昨天晚上前往美国办事处。” “肯尼亚政府大使也去德国大使馆,1小时20分钟才出来。” “今天的谈判已经被美德两国得知,我们的底线清晰,不会变化。” “对方的底线是美德两国的底线,想要打开缺口,还是要从另外两方面寻找突破口。” 大使掀开桌子上的文件,看了几眼桌面文件。 事情已经很清晰,破坏蒙巴萨铁路建设必然是美欧国家。 大使知道背后有人捣鬼,也清楚是哪个国家。 谈判桌上的事可以在谈判桌上解决,谈判桌下的事,也可以在谈判桌下解决。 难道蒙巴萨铁路建设项目立项到签署合同是一帆风顺,还不是波涛汹涌。 他们走过了波涛,才迎来现在的局面。 大好局面不允许破坏,铁路建设也会有恢复正轨,条不紊进行。 “华严,事情要一件一件做,不要着急。” “腿长在对方身上,去哪里,做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我们也长了腿,也可以去想去的地方。” 华严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一口矿泉水。 情报是资料,是做判断的资料,不能因为情报影响心情。 肯尼亚如何做是肯尼亚的选择,而他们要做的事,是让偏航的船回归到轨道上。 两方博弈也好,三方博弈也罢,结果还是要回归到既定的轨道上。 再次看向肯尼亚大使代表和蒙巴萨代表,华严心中冷静。 谈判刚刚开始,乱了心情,无法理智表达他的诉求。 文明农村建设方案下发到镇政府,马志鹏擦擦眼镜,斟词酌句的分析。 通知有一百多字,方案配套有几十条。 几十条措施都要执行,镇政府上下累死也干不完。 而项目经费只有60万,这点经费拿在手中,平均到 就一项公共厕所建设,花费就不只有60万。 垃圾桶配套,彩画描绘,文明广场建设,等等项目五花八门。 坐办公室做方案的人,屁股坐在椅子上,脚不沾泥土,一拍脑子就将方案做好。 上报下发,然后坐车到基层检查方案执行进度。 马志鹏想要一巴掌拍死办公室做方案的人,不到农村考察,不考察真实具体的情况,就将方案下发执行。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 发言权在调查后面,现在的情况是,发言跑到调查前面。 60万拨款到镇上,一个镇有几十上百个村子。 抽出一支烟点上,马志鹏看向站着的办公室主任黄鹏。 黄鹏姓黄,却不是黄家村的人。 办公室主任位置上坐了5年,一直没有其他任用。 基层人员的任用很难,上不上,下不去,卡在中间。 马志鹏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基层公务员辞职,到了基层,要是他在基层,也有可能选择辞职。 上面千条线, 阵眼大小的空间,穿着千条线,怎么也穿不过来。 干再多活也不出彩,检查就是一堆问题。 要是运气不好,遇到一点意外情况,考评直接降低档,还要背负一个处分。 最难最苦是基层,所以才会有基层公务员辞职。 拿起文件又放下,马志鹏抱怨道。“方案做的就是拍脑袋把自己拍晕了,一点也不懂基层现状。” “60万就能建设文明乡村,我给他60万,看他能不能建设一个镇的文明乡村。” “一群坐办公室喝茶吹牛的主,想着不着四六的方案。” 黄鹏笑了笑,拿起方案摆放好。 转身坐在木质沙发上,黄鹏掏出烟,也点上一支烟。 “60万肯定是不够的,想要做成这件事,还是要向上面申请拨款。” “办公室不到基层调查,我们要到市场调查,考察彩绘描绘、垃圾桶价格、建筑材料价格等等。” “垃圾桶配套建设简单,放了垃圾桶就要有人收垃圾。” “有收垃圾的人,也要有收垃圾的车,有运送垃圾的路线。” “人、车、垃圾集中处理点,搞定这一个就要了一条命。” “张县镇有33个村子,日常生活垃圾集中在一起,一堆小山也就出来了。” 嗓子不舒服,马志鹏咳嗽一声,吐出一口痰。 处理垃圾是最大的问题,没有详细的规划,难以快速铺设。 方案执行需要钱,没有钱,任何方案都是纸上的文字。 一个村子放置40个垃圾桶,33个村子就是1320个垃圾桶。 200L的垃圾桶150元一个,33个村子放置垃圾桶就需要19.8万。 垃圾运送车、垃圾集中站点,60万就花的差不多。 摸着头疼的额头,马志鹏说道。“看我值多少钱,大卸八块卖了吧。” “村村通水泥路还没有结束,就这还是厚着脸皮要的捐款,才保证村村通水泥路通畅。” “这一次不能在让 “我的脸皮已经丢了一次,再丢一次也无所谓。” 黄鹏抽着烟,试探着问道。“镇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60少写了一个零?” “如果是60少写了一个零,600万肯定能办成所有事。” “以区政府办公室的水准,出错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马志鹏一愣,随后笑道。“主任啊,你这个想法还真是,真是,真是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下发的文件要经过领导审查的,怎么会出现错误。” “一个零不是小问题,金额可是十倍。” 黄鹏也笑了,认为是他异想天开了。 可是60万经费,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就算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也办不到文件要求的事项。 调研汇总,然后上报经费需求。 镇里的税收不足,每年都还要上交。 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马志良也很抓狂。 “先调查再说,办事是不可能办事的。” “以前知道基层工作难干,现在才知道基层工作是真的难干。” “就以现在的工作量,是我在市里面三四倍的工作量。” “我的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真担心以后我会变成秃头。” 黄鹏笑了笑,马志鹏才做了多久基层工作,等他干了一年,才能评价基层工作。 他已经干了十几年的基层工作,抱怨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撞了一天的钟,才算是过完一天。 上升无路的人,完成基本工作,对得起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时间就是一颗毒药,工作是慢性中毒,慢慢的,慢慢的,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他已经无药可医,完成基本工作,就是最好的医疗。 第1354章 生活在继续 还有10分钟到下班时间,办公室窸窸窣窣收拾声音。 马闲闲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时间提醒,还有9分钟下班。 结婚和不结婚好像没有区别,还是一个人生活。 张记离开了一段时间,一天有固定视频电话时间,这是她生活中唯一多出来的片段。 片段简短而美丽,温暖他的心,也冰冷她的心。 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美好的愿望,可是却不能实现。 没有问张记什么时候回来,马闲闲害怕张记回答的结果时间太长,长到无法倒计时。 时间在往前走,而她是一个人往前走。 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一个人生活? 恋爱没有花前月下在一起,结婚也没有在一起生活几天。 她的婚姻是多了一张法律授予的证书,生活是掉进一颗石子的湖面,涟漪过后,暗涌不动。 倒计时8分钟下班,聊天声音此起彼伏。 家庭琐事太多,鸡毛蒜皮,好像很热闹。 马闲闲不知道办公室同事怎么有那么多话,每天在一起聊天,还是说不完。 女人一天平均说7000个词语,办公室已经说了6000,回到家里说1000就可以。 女人安静不说话,家里会温馨。 打狗撵鸡的不满,家里也是闹腾腾的样子。 孩子是永恒的话题,一岁孩子有一岁孩子的专属话题,三岁孩子有三岁孩子专属话题。 马闲闲第一次知道孩子还有专属话题,而一年有一年的变化,变化的不仅是年龄,还是孩子的话题。 听着讨论幼儿园话题,幼儿园师资的优劣,餐点的优劣,还有接送孩子的距离长短。 孩子成长和教育是一个话题,选择幼儿园,选择的是孩子的教育和吃饭。 吃饭是一个大问题,可以不学习知识,但要吃的好,吃的安全,吃的营养。 一个一个幼儿园从同事嘴里说出来,马闲闲听的津津有味。 结婚生子,生子是结婚以后的接茬任务,她也要生孩子。 提前掌握市中区幼儿园的优劣,四年以后可以选择。 “家和园的幼儿园很不错,很多人都想送孩子过去,可是他们只收100个小朋友。” “名额竞争太激烈,没有关系根本拿不到名额。” “有人想要买家和园房子,有价无市,没有人卖房子。” “预留出来的4栋楼,物业明确说了不卖,留着等年轻人结婚,卖给家和园的年轻人。” “要想让孩子去家和园幼儿园,提前一年准备找关系。” 马闲闲插嘴问道。“张姐,你说的是家和园小区里面的幼儿园?” 张姐看向马闲闲,马闲闲买的房子不是家和园,也没有听说马闲闲在家和园有亲戚。 没有家和园亲戚,找关系也不好找关系。 亲戚是纽带,有纽带在,事情会好办。 找关系不是好办法,总会有比你大的关系,难道比拼谁的关系更大。 “对啊,市中区只有一个家和园,哪还有第二个家和园。” “谁能想到废品回收厂这么有钱,自己出钱买地建小区,自己出钱建幼儿园。” “现在倒好了,我们这些人还要低头,想着怎么进家和园的幼儿园。” 马闲闲想到张芸,想到没有见过几面的婆婆。 她的孩子可以挂名到张芸名下,上幼儿园就没有问题。 没有和办公室同事讲张记家庭,这也算是一个隐藏,避免可能存在的麻烦。 有机会去家和园,要到幼儿园见识见识,看一看同事口中的幼儿园是什么模样。 “现在孩子学习累,家长也累。” “学生教育卷,家长被迫卷入其中,和学生、家长一起卷。” “后期教育改革,职业高校和高中分流,中考上升到高考层次,以后的孩子怎么办。” 马闲闲听着,暗暗记下教育改革的趋势,和同事破解当下局面的方法。 下班时间到,所有人一起起身,拿着包包离开办公室。 车棚里停着电动车,院子里没有几辆轿车。 小城市的便利,单位到家的距离不远,电动车十几分钟就可以到家。 骑着电动车,不用担心停车位,不用担心堵车,畅通无阻的行驶。 路过市场,买了一点菜。 一个人吃饭简单又麻烦,一个菜少,两个菜多,不做也不行。 对外面的饭菜不感兴趣,科技和生活太多,最主要的是不卫生。 自己做饭,干净卫生,比外面做的还要好吃。 炒了两个菜,马闲闲看着只有盘子底的菜量,心中很是无奈。 张记在家里,她可以多做一些,不会只有一点点。 同样费工费料,没有几分成就感。 回想同事说的幼儿园,马闲闲想着什么时候去家和园一趟,去看看幼儿园。 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所有事都要提上日程。 教育争先恐后,娘胎里胎教开始教育,更何况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 小城市的孩子,读书是最有效、最节俭、最能改变命运的成功。 她的孩子不需要多么成功,但是一定要上大学。 酒店送餐到房间,沈俊打开餐盒盖子,发现一封信。 送餐服务员已经离开,沈俊猜测,即使服务员在,他极有可能不知道餐盒里有信封。 谍战片的片段,如今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将信封交给张记,能打开信封的人只有张记。 接过信封,张记调侃道。“我记得美国曾经说萨达姆向美国邮寄信封,信封中封着病毒。” “不知道这信封有没有封着病毒,让我们都中毒。” 看向窗外的太阳,不需要用信封封着病毒投递。 让他们在太阳下站半个小时,脱水都能脱死人。 40度的高温,人站在太阳下,就是最强烈的毒药。 白天没办法出门,只能躲在房间里吹空调。 索马里是黑色人种不是没有道理,就以这样的阳光强度,除非是白种人,不然都会被晒黑。 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其他内容。 张记翻看信纸背面,确定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 贾迪贾利,没有印象的名字。 电话号码是贾迪贾利的电话,是需要拨打的电话号码。 信纸放在茶几上,张记沉思贾迪贾利的名字。 他想了一会,没有想到贾迪贾利是谁。 抬头看向沈俊、王海洋,张记问道。“贾迪贾利,有没有印象这是谁的名字?” 王海洋皱着眉头,弱弱说道。“好像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助理,我印象中也叫这个名字。” 沈俊对名字没有印象,摇了摇头。 不确定的事情说不知道,不能假装知道,诱导判断。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是张记摩加迪沙要见的人,是教派武装军事第一人。 知道贾迪贾利身份,张记拿起手机,示意王海洋、沈俊不要发出声音。 电话嘟嘟声,响到第三声,还没有人接听电话。 响到第六声,张记想要放弃,对话接通,传来嘶哑声音。 “我是贾迪贾利,你是谁?” 眼神凝视前方,张记自我介绍,“贾迪贾利先生,我是中方的张记。” “我现在在摩加迪沙的卡里卡莉酒店,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去拜访您。” 电话沉默5秒钟,贾迪贾利说道。“晚上七点10分,你到国会大厦7楼705室,我在办公室等你。” “国会大厦很安全,你一个人过来就可以。” “记住,我说的是你一个人过来找我。” 贾迪贾利强调一个人,张记不确定国会大厦是不是真的安全。 军阀林立,派别众多,他会不会被列为重点目标。 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大大方方到摩加迪沙。 进入到各方视野中,安全也是一个问题。 不能拒绝贾迪贾利,在见到贾迪贾利之前,必须顺从贾迪贾利的安排。 贾迪贾利说国会大厦安全,他可以一个人前往。 “贾迪贾利先生,请你放心,张记准时,一个人拜访。” 加重“一个人”三个字,张记表达他的诚心。 见面是打开局面第一步,他要表现出服从测试的考验。 “嗯。” 贾迪贾利挂断电话,手机话筒嘟嘟声音,刺耳而果断。 呼出一口气,看向茶几上摆放的食物。 肚子饿了,到了该吃饭的时间。 到摩加迪沙的第一个帮助,提供贾迪贾利的电话,促成他们两人见面。 “吃饭吧,晚上还有事。” 沈俊拿起筷子,交给张记。 接过筷子,张记一愣,问道。“你给我递什么筷子?我们是平等的,又不是阶级,搞什么递筷子。” “坐下,一起吃饭。” 沈俊、王海洋坐下,三人围着茶几坐下。 摩加迪沙的当地饭菜不能吃,还是特意从厨房点菜,勉强填饱肚子。 理解大人物随身携带厨师的原因,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外国的饭菜吃一次就可以,第二次是真的不想吃。 无法携带厨师在身边,他的行动不确定,无法带着厨师。 沉声吃饭,张记心情郁闷。 回国的心情急迫,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能随心所欲吃饭。 第1355章 预约见面 坐在车里,张记透过车窗,远远地眺望着那座高大8层的国会大厦。 大厦的建筑风格独特,宏伟而庄重,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阳光洒在大厦的外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作为占据首都武装势力的中心,国会大厦在摩加迪沙的心脏地带高高矗立。 这里是政治的核心,权力的象征,也是教派武装决策的重要场所。 联邦制为政治主体的国家,国家主权不统一,而且还有多个州联邦的武装力量虎视眈眈。 这或许就是欧美国家对其他国家的定义,可以是第三世界,可以是发展中国家,唯独不能是统一和平稳定的国家。 占据索马里是否有利益? 索马里的地理环境决定国际地位,若索马里是一个统一强大的国家,不利于海洋运输。 慢慢等着时间过去,国会大厦似乎没有下班时间,没有看到有人从国会大厦出来。 疑惑看着停车场里的车,张记真的以为这些车是尸体。 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车内开着空调,依靠空调保持舒适的温度。 室外是38摄氏度,没有空调,车内就是封闭的桑拿室。 贾迪贾利为什么要求在办公室见面? 以他们不熟悉的关系,在其他隐秘地方见面,更符合安全考虑。 贾迪贾利提出在办公室见面,是否有其他的考虑因素。 不了解萨马莱族的礼仪,不,不能说不了解,是根本不知道萨马莱族的情况。 没有心情了解每个民族的特点,费神费力,还是记不住。 肯尼亚有42个民族,42个民族有三十多种差异习俗,无法统一。 索马里族少一些,分为萨马莱和萨布两大族系,而萨马莱族是主要的民族,也是占据绝对人数优势的民族。 其中,萨马莱族又分为达鲁德、哈维耶、伊萨克和迪尔四大部族,四大部族文化核心一致,而信仰不同。 萨布族系分为迪吉尔和拉汉文,再次分裂为两个部族。 六大部族再次分裂,分为几十个次部落。 部落之间争执不断,抢地盘、抢女人、抢资源,也要抢海上经过的货轮。 交涉要注意到部族特有的习俗,一个人怎么可能记住几十个部族的独特习俗。 部族、种族、人种,三个词语在张记脑海里飘来飘去,他有些头晕。 如何称呼他眼前出现的人,是优先考虑他的人种,还是考虑他所属于的部族和民族。 揉了揉太阳穴,张记坐起来,看向车窗外的冒着热浪的地面。 “几点了?” 王海洋抬起手腕,看着手表说道。“下午6点25分。” 目测停车场到国会大厦的距离,在考虑到坐电梯到7楼的时间。 准时到达是礼貌,提前到达也是礼貌。 距离见面还有45分钟,张记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贾迪贾利见面。 贾迪贾利批复完文件,打开电脑搜查新闻。 打开保存的文件夹,浏览下载的新闻。 新闻不是大事,宝石商人走私宝石、黄金,被肯尼亚政府发现,追捕过程中被打死。 宝石商人的死状很不好看,身上被打了很多枪。 照片只是背面,贾迪贾利也知道宝石商人的身份。 贾迪贾利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可他无法调查,无法在肯尼亚国土内调查宝石商人的死因。 国际刑警组织照片刺眼,贾迪贾利眯着眼睛,盯着国际刑警组织成员照片。 一群打着正义旗帜的恶魔,比他们还要可恶。 海盗抢劫从来不说正义,表明海盗身份,就是要抢劫。 国际刑警组织却打着正义旗帜,满嘴正义道德,谴责他们违法,打击他们的正常生活。 贾迪贾利恶狠狠地想,国际刑警组织的人身在索马里,他们是否还会满嘴仁义道德。 生在索马里是他们的不幸,是无法选择的出生,决定他们一生的动荡。 出生在非洲也是不幸,非洲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幸运的人生。 最广阔的草原,最丰富的资源,最壮丽的风景,最有利的地理环境,是优势也是劣势。 而他们这些原住民,并没有享受到资源的便利,反而是资源丰富的反噬自伤己身。 资源丰厚是对是错? 贾迪贾利看一眼电脑右下角时间,观点电脑。 张记的资料放在他的桌上,看完资料,贾迪贾利明白他被人算计。 不,不是他个人被人算计,而是整个组织被人算计。 或许不是算计,恰逢其会的巧合。 可是资料摆在他的桌子上,然后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一点不是巧合。 听到敲门声,贾迪贾利看向办公室门,大声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照片中的人出现,贾迪贾利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椅子上。 盯着张记,贾迪贾利皮笑肉不笑说道。“请坐。” 办公室充足的冷气降温,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 贾迪贾利的欢迎方式冷淡而带着敌意,似乎张记破坏了他的好事。 没有多想,张记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 眼睛一直盯着贾迪贾利,眼神对视,不落下风。 不明白贾迪贾利的态度,但贾迪贾利盯着他,张记也反向盯回去。 “贾迪贾利先生,张记,我们在电话里通过话。” 泡茶是外交礼仪,贾迪贾利不想遵从外交礼仪和会客礼仪。 繁文缛节的礼节,做起来费事,他也不想做,不想为张记端上一杯茶。 “张记,我们是在电话里通过话,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有我的私人手机号码?” “到摩加迪沙22小时,居然拿到我的私人号码,你是向我证明实力,还是告诉我你在摩加迪沙有人脉?” 哈哈一笑,缓解贾迪贾利的问题。 号码是送餐服务员送来的,他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安排。 没有接头人,没有向导,他就是一头扎进深渊的小黄鱼。 贾迪贾利说他证明实力,他在摩加迪沙有个屁的实力。 “贾迪贾利先生说笑,你的电话号码不是偶然,是有人交给我的。” “有人告诉我,在摩加迪沙有事,只要找到贾迪贾利先生,都可以办到。” “我有事请贾迪贾利先生帮忙,所以冒昧打电话,冒昧前来拜访。” 没有说人的名字,不说出名字的人名才有想象力。 贾迪贾利不会刨根问底,只会对照人名自由联想。 想到谁是谁,和他没有任何一丝一缕的关系。 贾迪贾利看穿张记的心思,没有拆穿,接着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第一次见面,我们不认识,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到摩加迪沙的目的不单纯,想要伤害我的国民同胞,损害我们的利益。” “我见过太多和你一样的人,嘴上说着道理,实际还是利益。” 利益两个字出现的次数太多,教派武装是索马里最大的武装组织,也是占据国家统治权的武装。 联邦制貌合神不合,各自有自己的算盘。 想让贾迪贾利帮忙,还是要以利益为先。 贾迪贾利需要什么? 排除各种物质利益因素,只有钱最实在。 街头小摊贩摆着一摞一摞现金,随意兑换的现金不值钱,美元和黄金是流通货币。 贾迪贾利需要美金吗? 张记拿不准贾迪贾利的意思,是索要美金、黄金,还是故意的为难。 “贾迪贾利先生,帮助是相互帮助,你帮助我,我帮助你。” “我还算是有点能力的人,可以为贾迪贾利先生提供你所需要的帮助。” “我在索马里不能提供帮助,离开索马里,在其他国家,我还能说上几句话。” 确定环环相扣的巧合、阴谋,贾迪贾利也明白张记出现时机的巧合。 不管背后的利益,贾迪贾利前倾身体,小声说道。 “我需要很多帮助,你能怎么帮我呢?” 张记笑了笑,自信说道。“贾迪贾利先生,不违法的帮助,我都可以提供。” “如果是违法的,我就没有办法。” 贾迪贾利后靠着椅子,拿起桌上的文件,再次浏览张记的资料。 张记的商业版图很大,在中亚、非洲有工厂和矿藏。 最让贾迪贾利意外的是,张记在俄罗斯马加丹州有金矿,和当地人一起开采黄金。 开采黄金涉及庞大利益链条,不是一般人能够插手。 喀布尔的宝石渠道简单,上交一部分利益,可以保证宝石渠道。 疑似和苏丹、沙特、约旦等国有隐秘人脉关系,组建小圈子,经营矿脉。 疑似两个字用的很好,疑似说不清是真有,还是假有。 放下文件,贾迪贾利说道。“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张记眼睛一亮,慢悠悠说道。“请贾迪贾利先生引荐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我想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谈一谈。” 贾迪贾利一笑,张记的目的暴露,也表明他到摩加迪沙的真正目的。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掌握着军队,张记找上掌握军队的人,用意很好猜测。 国籍本身就是立场,张记肤色是国籍,他的立场清晰。 第1356章 一路风尘 坐在越野车里,车窗外的景象让人心情沉重。 一边是广袤的荒野,放眼望去,一片枯黄,毫无生机,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另一边,却是如诗如画的美景,山峦起伏,绿树成荫,清澈的溪流在山间流淌,宛如世外桃源。 然而,就在这美丽的景色旁边,出现了一些皮包骨头的行人。 他们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行人与周围的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一双眼睛看着对比的画面,心中是不解的疑惑。 书中的故事和他看到的反差,一时之间,阿萨不知道是相信眼睛所见,还是相信书里的描写。 阳光洒在金黄的沙漠上,勾勒出无垠的壮美。 远处的山脉高耸入云,仿佛是大地与天空的交汇点。 然而,这美景与田地里劳动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景与贫民的贫困和困苦毫无关联。 劳作的人身体瘦得皮包骨头,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对视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无奈,睁睁看着漂亮的越野车驶过。 阿萨去过欧洲,去过美洲,也去过非洲的其他城市。 但是,他去的城市繁华而壮丽,没有离开城市到郊区,乃至郊区以外的偏远城镇。 率性的一次行程,目的或许已经不重要,他所见的才是最重要的。 肯尼亚是非洲的发达国家,这样的国家国民尚且如此,索马里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迪拜不是繁华的国家,但国民过得还可以。 作为成东、西方各资本市场之间的桥梁,迪拜是重要的物流、贸易、交通运输、旅游和购物中心。 一段话诠释迪拜的特殊和富有,也诠释迪拜的生活保障。 阿联酋国家平均收入是4.43万美元,迪拜的民众经济收入超过4.43万美元。 平均收入不是标准生活水平,也说明国民生活的优越。 一个国家有富人,也有穷人,阿联酋的穷人占比很低,绝对比他所见的穷人少。 闭上眼睛,不再看向窗外的风景,阿萨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 殖民统治,推翻殖民统治,建立国家政权,党派伐异,武装割据,恐怖主义滋生,每一个问题都困扰着非洲国家。 偌大的国土面积,丰富的矿脉资源,壮丽的风景线,优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贫穷的国度和民众。 分裂是非洲的常态,苏丹分为南北苏丹,刚果也分裂为两个国家。 动乱是国家常态,内部战争,外部战争,战争贯穿国家历史。 越野车停下,司机摇下窗户,和边防军人交流。 付出200美元的过路费,越野车驶过边防站,进入索马里国度。 见识了肯尼亚边防景色,阿萨对索马里的景色失去兴趣。 索马里的辉煌拍了一部电影,电影事件之后,索马里也成为分裂的国家。 临时政府飘摇不定,最后成为联邦制的国家。 联邦制是舶来词,也是舶来政治体制,不是索马里人心中理想国度。 共和国的建立缺乏基础,阿萨说不清缺少哪些基础。 或许是“共和”两个字犯了忌讳,资本主义不允许非洲出现统一而强大的共和国家。 权利游戏的中心法则,中心以外维护中心。 维护中心的手段很简单,那就是听话,指哪打哪。 听话,执行资本主义制度,成为资本主义附庸,成为白人统治的下等人,任由宰割。 指哪打哪,修饰后的词语,贴切的形容是让咬谁就咬谁,而且要撕下皮肉。 至于撕下的皮肉是谁的,不是白人老爷的皮肉,那就可以。 越野车行驶三个半小时,到达目的地——摩加迪沙。 下车看着眼前的酒店,阿萨确定他眼前的建筑就是他的酒店。 周围的行人盯着阿萨,让他十分不舒服。 背着枪的巡逻警察站在远处,远远看着,没有上前保护的动作。 6辆越野车是酒店前的一道风景,而这风景的主人很不爽,对即将居住的酒店不满。 摩加迪沙的酒店不多,他满意的酒店更是少。 富人区的别墅不出租,也买不到,只好委屈在酒店居住。 保镖警惕打量着周围,防止可能的突发现象。 AK似乎是当地的玩具,背着AK的行人,宛如拿着一个玩具一般。 以海盗闻名的国家,或许这就是索马里的现状。 包下一层楼,阿萨不想他人共享一层楼。 索马里缺少重火力,不代表没有重火力。 安全是他优先考虑的因素,包下一层楼可以增加安全系数。 携带的美金让酒店大堂经理眼睛一亮,对于硬通货,没有人不喜欢。 大堂经理不敢生出其他心思,毕竟阿萨身边保镖有18人。 随行有18位保镖保护的人,不是他能生出异心的存在。 阿萨拿出手机,拨打阿苏给的号码。 动身之前,阿萨已经联系电话号码主人,约定到达摩加迪沙以后见面。 以摩加迪沙的现状,阿萨不想耽误太多时间,赶紧办完事离开。 受不了炎热的天气,也受不了虎视眈眈的眼神。 打通电话,聊了几句,阿萨挂断电话。 私人庄园,灯火通明。 音乐欢快,鼓声跳动,舞蹈的人跳着舞。 炎热的天气没有带走欢乐,跳动的身体,跟着旋律踩着鼓点。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咀嚼着卡特叶,眼睛带笑,看着跳动的身体。 没有参加年轻人的舞蹈,他的年纪服输,已经不适合剧烈运动。 即使是舞蹈,也不能随意跳动,害怕带走他不堪重负的心脏。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坐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身边,眼神偷偷打量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脸色。 见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脸上满是笑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开口说道。“父亲,我有一位朋友到了摩加迪沙,他想要见你一面。”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扭头看一眼他的儿子,吐掉嘴里的咔特叶。 想要见他的人很多,走通他儿子的路,还是第一次。 “你的朋友?什么朋友?”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想隐瞒他和阿苏的关系,留学同学是纽带,串联他们的友谊。 正是因为是同学关系,他们才有认识的机会。 阿苏现状令人艳羡,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艳羡阿苏。 他想要成为阿苏一样的人,享受金钱,享受自由,享受自由自在的海风。 作为默罕默德·贾尔谢的儿子,他拥有人上人的地位。 可这地位不稳妥,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没有去战场厮杀的勇气,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知道他不是当将军的料子,也不是当士兵的料子。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帮助阿萨达到他的目的,阿萨承诺送他一套迪拜的别墅,还有50万美元的现金。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心跳的就要蹦出胸腔,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默罕默德·贾尔谢掌控着军队,可他并没有多少财产。 维系庞大的政府开支、军费开支,剩下的钱并不多。 “来人给你多少钱?”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笑着说道。“迪拜一套别墅,还有50万美金现金。” 轻生一笑,默罕默德·贾尔谢对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很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性格软弱,胸无大志,也就不会使用手中的权力。 作为他的儿子,想要钱,一句话会有人送来海量的钱财,怎么会被一套别墅,50万现金就收买了。 默罕默德·贾尔谢怀疑他儿子是不是他亲生儿子,不然性格怎么会如此软弱,没有一点男人的英雄气。 金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张纸,军队在手,想要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见我一面的价值很合适,答应他,明天带到家里,我在家里见他。” 眼睛看向前方的美女,默罕默德·贾尔谢变了主意。 想要见他的有两人,不着急见阿苏,他要先解决难题,然后再见阿苏。 “等等吧,还有一位小朋友要见,见完这位小朋友以后,我再见你的朋友。” “时间很多,我的事情也多,抽不出时间见两个人。” “最近不太平,不要随意出去,尤其是去见陌生人。”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点点头,应承下默罕默德·贾尔谢的提醒。 性格是他的劣势,是他自己也清楚的缺点。 自小在保护下长大,动乱是耳朵听到的话,没有亲眼见过动乱。 而长大以后,看见保护层外面的世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也失去自由生长的先天条件。 作为默罕默德·贾尔谢仅存的儿子,他无法离开索马里。 兄长战死,弟弟被杀,他活着的使命就是为家族延续后代。 想到他的孩子,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想让孩子在摩加迪沙长大。 摩加迪沙的环境太复杂,需要一枪一刀拼杀,哪里适合孩子健康成长。 当然,他性格软弱,只有生孩子的义务,没有教育孩子的权利,也没有为孩子选择生长环境的权利。 第1357章 贪 欲 总统办公室,桑哈·谢赫·阿普杜拉·默罕穆德放下电话,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威廉马斯。 威廉马斯慢悠悠喝着咖啡,享受咖啡的美味。 雪茄夹在手上,香雾斜斜上升飘散。 快要到他约定的时间点,威廉马斯要离开总统办公室。 不需要讨论太多话题,调子已经定了,按照既定的调子执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的目的没有达成,还是要继续执行计划,达成他的目的。 蒙巴萨铁路不能如期建设,没有阻止合同签署,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建设过程中搞破坏。 蒙巴萨-内罗毕标轨铁路东起肯尼亚东部港口蒙巴萨,西至首都内罗毕,全长约480公里。 480公里的长度,有足够发挥空间。 蒙巴萨港口恐怖袭击只是开始,随后还有一系列的措施。 两年建设期限无限拉长,10年、20年,甚至是半途而止。 “默罕穆德总统,联合国取得实质性一步,索马里的和平时期已经来临。” “但是,索马里还是红色等级,这一点无法消除。” “下一步要做的是建立和平的正面发展,扩大索马里宣传,取得北约各个国家认可。” “《索马里契约》需要执行,这是为实现"2016年愿景"行动框架铺垫坚实基础。” “只要"2016年愿景"行动框架取得成效,派遣办事处的事也可以推进一步,继而选址布置办事处。” 大饼一个接着一个,威廉马斯说着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努力营造他的光辉的正面形象。 他的工作就是如此,为了养活他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索马里是危险的国家,他是特殊的存在,受到军队保护。 虽然他不愿意军队的人跟着,影响他正常生活,考虑到安全,还是忍受着限制。 威廉马斯说完,默罕穆德总统紧接着说道。“威廉马斯先生,太阳升起落下,自有规律律。” “太阳尚且有规律,我们做事也要有规律。” “爱好和平的人不会主动破坏和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取和平早一天到来。” “我知道你的担心,请你不用担心,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有一个结果。” 威廉马斯听不懂弯弯绕绕的话,默罕穆德总统说的话太绕,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不过,他知道默罕穆德总统不敢欺骗他,更没有胆子违背他背后的意志。 预定的轨道不出错,默罕穆德总统怎么做,都是他的个人决策。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没有时间和默罕穆德总统一起浪费时间。 看一眼手表,威廉马斯说道。“穆罕默德总统,我的时间到了,有一件重要事情等我处理。” “怎么做已经预定,按照既定的策略走,我们都会有愉快的心情。” “有几个小朋友到摩加迪沙,他们的声音很吵闹,将他们处理掉。” “不管用什么办法,请在两天内将几个小朋友处理好,我不希望听到异样的发声。” 穆罕默德总统直视威廉马斯,条件超出他的界线。 小朋友好处理,引发的后续很难处理。 刚刚恢复的外交关系不稳定,不能发生意外情况。 而威廉马斯要求他处理,不是他自己处理,明显就是给他挖坑。 联合国不是一家独大,也不会一家独大。 站起来的国家很多,尤其是东方国家,已经不是曾经。 中亚对欧美的态度愈发强势,也不是逆来顺受。 他一条道走到黑,结果也只能犹如他的肤色,黑到底。 崩溃的国际体系重新构建,不站在胜利者一方,也不能站在失败者一方。 “威廉马斯先生,旅游业是索马里的经济之一,我不能对旅游的朋友下杀手,破坏旅游业的发展。” “在小朋友没有表现出破坏的意图,监控是很好的方式。” “我会监视小朋友一举一动,不让他们碰触不该碰触的危险领域。” “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我想事情比小朋友更重要。” 威廉马斯眯着眼睛,眼神透过眼镜,看向默罕默德总统。 在听不懂穆罕默德总统的意思,他就是一个傻瓜蛋。 拒绝的声音掷地有声,威廉马斯不接受拒绝,他的意志必须执行。 4个小朋友影响他的心情,这不是好信号。 人在摩加迪沙,会有无数种可能发生,不管是哪一种,对他不是好的信号。 穆罕默德总统态度不强硬,但也不是他能逼迫,要以更高位置和穆罕默德总统通话,好好聊一聊小朋友的事。 起身站起来,威廉马斯说道。“穆罕默德先生,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因为我们一直合作的很愉快。” “你破坏了我们之间友谊,让有坏心的朋友在摩加迪沙活动。” “一朵浪花不会引起海啸,一朵雪花却可以引起雪崩。” “索马里是热带气候,不应该有雪花存在。” 深深看一眼穆罕默德总统,威廉马斯离开总统办公室。 他可以自由进出总统办公室,独属于他的特权。 时间到了,要离开特权之所,去另外一个地方。 穆罕默德总统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威廉姆斯上车离开。 摇摇头,穆罕默德总统为威廉马斯感到不值,明明是一个人,怎么就没有了膝盖。 绿色的本本好拿,拿到了并不能代表进入到精英阶层,而是多了一个干活的人而已。 真的以为绿本本可以保命,大错特错。 目送三辆车离开,穆罕默德总统坐回办公椅。 电脑打开,浏览着军事进攻地图。 索马里有6个联邦成员州,联邦州不是独创,而是照抄现存的经验。 联邦州不稳定,州的自治权太大,是最大的稳定因素。 国家以联邦州为政治体制,统一的前提就是打破联邦州制度。 威廉马斯检查一遍编辑的邮件,确定没有错误,点击发送按钮。 邮件发送到出去,威廉马斯关掉电脑。 揉了揉太阳穴,威廉马斯回忆穆罕默德总统的举止。 拒绝他不是大问题,穆罕默德总统不希望国内有波动,尤其是国外人员死亡的波动。 既定的计划不能有偏差,出现的意外因素,或者可能引发意外的因素,全部都要排除掉。 汽车来到城区住宅楼前停下,威廉马斯回过神,转头看向汽车停放的位置。 嘴角一勾,威廉马斯熟练下车。 看着蹲在路边咀嚼咔特叶的穷人,威廉马斯眼中闪过不屑。 穷人是富人的财富,若是没有海量计的穷人,无法创造财富和体现差异。 走向住宅区,威廉马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他想做的事。 黑色人影快速跑过来,和威廉马斯撞一个满怀。 一叠美元现金散落,威廉马斯怀里还有几张20美元的现金。 保镖下车,将威廉马斯护在中间,保护他不受危害。 男人来不及看清他撞着的人,胡乱捡起地上的现金,狼狈的起身跑走。 拿枪追过的人群站在5米开外,眼睛凶狠的盯着威廉马斯。 保镖紧张持枪对立,警惕可能的危险。 威廉马斯好心情被破坏,恶狠狠看着逃跑的男人,然后看向盯着他的黑人。 虽然黑人手里拿着枪,可他不怕黑人开枪。 街头兑换钱的穷人,1美元、10美元,最大面值是20美元,兑换成索马里先令。 1美元兑换500多万索马里先令,20美元兑换索马里先令需要用推车推着走。 廉价的货币,廉价的人,没有一个进入他的眼睛里。 黑人盯着威廉马斯脚下的钱,即使威廉马斯人多势众,也不打算放弃。 兑换的美元被抢,回去也是一个死。 抢回来美元,说不准还能活着。 保险门瞬间打开,黑人率先就要开枪。 保镖眼疾手快,在对方开枪之前,直接开了枪。 互射的子弹穿过,击中身体,迸溅鲜血。 保镖的火力、人数更胜一筹,对方的人全部被射杀,尸体躺在地上不动。 先开枪占据优势,子弹也击中保镖。 虽然没有人死亡,也受了重伤。 威廉马斯被子弹击中右胳膊,保镖团团将他围住,血肉之躯挡住子弹。 枪声引来关注,尸体更是刺激凶吝之心。 保镖见机不妙,保护威廉马斯上车离开。 子弹射击,打爆汽车轮胎。 威廉马斯心中惶遽,事情发展太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臂已经中弹。 索马里对白种人有切骨恨意,他的肤色是白色,无法解释他存在的原因。 鲜血失去理智,激烈的枪战发生,不会有人安静下来听他解释。 逃跑,必须要逃跑。 等他安全以后,才可以找机会报复这群野兽。 前车轮胎爆炸,无法开动。 汽车卡在中间,冲出包围圈太难。 子弹乱射,车玻璃已经被打破,车体无法阻挡子弹。 司机脖子中枪,倒在驾驶位,汽车没有了司机。 侧方也有子弹射击,子弹击穿车体,射击身体之中。 最后的意识,威廉马斯看向地面的现金。 他的生命到了最后,可谁能想到,结束他生命的竟是20美元面额的现金。 第1358章 连锁反应 街道安静,没有行人。 警察赶到枪战现场,看到被子弹击穿的三辆轿车。 奔驰轿车是摩加迪沙最好的车,可最好的轿车也没有抵挡子弹,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 事发的原因简单,多名目击指证,说出枪战发生的原因。 小偷抢了现金兑换摊位的美元,逃跑途中和威廉马斯撞在一起。 追赶小偷的人误以为威廉马斯和小偷是一伙人,而且威廉马斯的保镖举枪对峙。 谁开的第一枪不得而知,枪战也就爆发。 枪声引的更多人加入其中,直到将奔驰车射击成筛子。 过程很简单,没有歧义。 有了过程,枪战的定性也简单,威廉马斯命不好,被误会成偷钱的小偷。 开奔驰车的人怎么会去偷钱,无疑是可笑的笑话。 可威廉马斯死了,成了无人替他收尸的尸体。 手机被打爆,无法开机,看不到他的通讯录。 快速的抬走尸体,简单打扫街面,街道恢复以往的样子。 黄色的土地上的鲜血无法清洗,用泥土盖上,鲜血也就看不见了。 枪战结束,生活继续。 穆罕默德总统得知威廉马斯身死消息,久久没有回过神。 刚刚还在一起聊天,怎么就突然间死了。 看完死亡调查报告,穆罕默德总统本能认为不是意外,而是一场人为制造的意外。 看似合情合理的背后,有人制造了一场意外,掩饰威廉马斯的死因。 摩加迪沙有人想要杀死威廉马斯,而他已经得手。 是谁在幕后主导一切? 放下调查报告,穆罕默德总统静静的想着。 安排一场意外不简单,需要详细掌握威廉马斯的时间安排。 刚到摩加迪沙的小朋友办不到,他们没有掌握威廉马斯的时间安排。 威廉马斯会情妇是临时起意,掌握临时起意的时间安排,嫌疑缩小到威廉马斯身边人。 保镖随行保护威廉马斯,可保镖不清楚威廉马斯行程目的。 奔驰车在街道转了3圈,然后才停在枪战发生地。 威廉马斯有情妇的事情暴露,提前演习意外发生,所以才会顺畅的制造意外。 穆罕默德总统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威廉马斯能意外死亡,他怎么不会意外死亡。 时间安排是最关键的因素,他要提高警惕,避免时间安排泄露。 威廉马斯死了,他要怎么交代? 人死就死了,他要怎么向代表们交代威廉马斯的死因? 摩加迪沙戒严在即,要做出样子,减轻他保护不力的责任。 可他有什么责任? 威廉马斯去找情妇,不然也不会出事。 管不好裤腰带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索马里需要联络人,死了一个联络人,再换一个就好了。 诉求是相互,不是单方面诉求,穆罕默德总统不在意美方责难。 贾迪贾利来到部长办公室,将文件放下,等待默罕默德·贾尔谢审阅文件。 审阅文件是假,试探默罕默德·贾尔谢是真。 威廉马斯死的恰巧,而见面的时间安排在晚上,贾迪贾利要确定默罕默德·贾尔谢晚上是否如期见面。 死一个人不是大事,世界哪天不死人。 可这个人死在索马里,死在摩加迪沙,这就是一个事。 安全问题是大事,大事就要谨慎,大事就要小心翼翼。 瞥见文件,默罕默德·贾尔谢抬头看向贾迪贾利,随即想到晚上的见面。 刚刚得到威廉马斯身死消息,默罕默德·贾尔谢也动了心思,想要推迟和张记见面的时间。 看似普通的背后不普通,有人在幕后捣乱,破坏摩加迪沙现有的秩序。 “贾迪贾利,你也收到威廉马斯身死的消息,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贾迪贾利没想到默罕默德·贾尔谢会询问他威廉马斯身死意见,他有什么意见,互不相属的双方,彼此也没有交集。 约会情妇,死在半路。 他对教义虔诚,不接受男女出轨。 西方人伦理道德约束如空气,若有若无,不能评判他们的道德约束。 男人有了女人,寿命也就加快行走的步伐。 至于威廉马斯死于阴谋,还是死于意外,贾迪贾利都不介意。 询问表明默罕默德·贾尔谢对晚上见面的态度,默罕默德·贾尔谢已经有了推迟见面的念头。 “部长,警方出具详细调查结果,是一起意外引起的案件。” “枪支泛滥是不争事实,抢夺钱财,擦枪走火,常有的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不是军队方面出问题,小事情让其他人处理。” 默罕默德·贾尔谢笑了笑,贾迪贾利避重就轻,没有说实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私心,贾迪贾利有他的私心,无可厚非。 威廉马斯嚣张一些,特殊身份是嚣张的资本,可资本不是护命符,保护不了自己的命。 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关注。 可安全问题是大事,不能大而化之。 街头公然抢劫,发生枪战,这是要注意的事。 联邦州之间关系不和睦,阳奉阴违,赤裸裸威胁他们的统治地位。 为了维护统治,要绝对压制联邦州的武装,不让他们有任何可乘之机。 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默罕默德·贾尔谢说道。 “晚上的见面推迟,等到事态稳定以后再说。” “摩加迪沙成了几方博弈的战场,我们不能乱了阵脚,让一方有了先机。” “见面的目的就是为了恐怖主义袭击的事,我们自己国家的事尚且不稳定,他国的事也没多余的心。” “将我的意思告诉对方,能等就等,不能等就离开。” 下了决定,默罕默德·贾尔谢不关心被拒绝者的心情。 能等就等,不能等就回去。 摩加迪沙少一方人,也能安静一些。 贾迪贾利最担心的事发生,他毫无办法改变默罕默德·贾尔谢的决定。 后悔过来确定,事情没有了转机。 若是不多此一举的确定,或许就按照既定的见面时间见面。 威廉马斯的死平复,花费的时间是长时间单位。 外交斡旋一段时间,他的小心思也完了。 正面无法取得突破,只能从侧面突破,安排张记和默罕默德·贾尔谢见面。 “部长,我会传达您的决定,告诉张记等待。” “他人在摩加迪沙,也得知威廉马斯身死的消息,明白现在不是见面的最好时机。” 轻笑一声,默罕默德·贾尔谢说道。“知道不知道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摩加迪沙不是内罗毕,不会由着他的性子来。” “我们扛着枪坐在这里,靠的是武装打天下,不是谁的支持。” 贾迪贾利附和道。“部长说的对,我不会在外人面前丢脸。” 默罕默德·贾尔谢点头,拿起茶杯喝茶。 离开的信号强烈,贾迪贾利拿起文件,“部长,你先忙,我出去了。” 看着默罕默德·贾尔谢点头,贾迪贾利慢步离开。 关上办公室门,贾迪贾利回到办公室。 要通知张记见面取消,而他也要想出一个办法,侧面安排张记和默罕默德·贾尔谢见面。 见面时间越快越好,避免再有其他因素影响。 时间不等人,贾迪贾利也不想等下去。 晚上8点,默罕默德·贾尔谢回到家里。 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默罕默德·贾尔谢喜欢将家里的灯打开,喜欢看到家里没有视线盲区。 黑夜隐藏太多危险,他不喜欢危险的味道。 扛枪打仗,最害怕的是不知何处飞来的子弹。 黑夜掩藏敌人,黑夜掩藏子弹。 亮若白昼吸引敌人注意,可他是掌控军队的一把手,是仅次于总统的人,住宅安全不是问题。 周围有保护的军队,任何势力在军队面前,土鸡瓦狗。 下车看到院子里停着两辆陌生车,默罕默德·贾尔谢问道。“院子里的车是谁的?” 司机看一眼车,摇了摇头。 佣人站在一旁,见司机摇头,上前半步,小声说道。“是少将军的朋友的车。” 拒绝了贾迪贾利引荐的人,拒绝不了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朋友。 朋友在家里等待,他无处可逃。 回到家里,引起阿苏的注意,现在离开,未免高估了阿苏。 骄傲让默罕默德·贾尔谢不后退,大步走向家门。 阿苏听到停车声音,知道默罕默德·贾尔谢回家。 特意为之的见面,怎么会让默罕默德·贾尔谢拒绝。 威廉马斯的死是意外因素,而这意外因素会引起主观变化,最不确定的就是见面时间。 没有在酒店里等待,阿苏主动出击,上门拜访。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邀请他登门,顺利进入到默罕默德·贾尔谢家,见面也就顺理成章。 听到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阿苏起身,笑着说道。“亲爱的穆罕默德,我猜是穆罕默德部长回来了。” 穆罕默德起身,僵硬的笑着。 阿苏东扯西扯消磨时间,等得就是默罕默德·贾尔谢回家。 配合阿苏表演,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说道。“是的,只有父亲的脚步重,多年军旅养成的习惯。” 两人相视笑着,心照不宣看向门的方向,等待默罕默德·贾尔谢进门。 第1359章 一鱼一吃 打开礼品盒,拿出黄金手枪。 手枪通体黄金打造,黄澄橙的颜色鲜亮,灯光照射下,煞是迷眼。 黄金装饰品不能开枪,不具有实用功能。 摆在家里,当做装饰品,也是不错的装饰。 手枪枪体位置,左右两侧分别点缀7颗蓝宝石,增强美感。 军人出身的默罕默德·贾尔谢喜欢枪,一把真枪吸引力不大,黄金、宝石打造更有吸引力。 索马里贫穷的是贫民,统治阶级不贫穷,反而财富可观。 索马里海盗每年抢劫的钱财是天文数字,作为统治阶级,随便欺负海盗,就要不菲收益。 没有额外的经济收益,教派武装怎么购买枪支弹药,怎么维系强大的军队。 依靠农产品出口,出口多少咖啡、乳香,才能换取军费和财政开支。 财政开支公开显示是赤字,可统治阶级不会有赤字。 默罕默德·贾尔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被眼前的黄金手枪所吸引。 这把手枪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珍贵与神秘。 他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枪身上镶嵌的蓝宝石。 蓝宝石的表面光滑如镜,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深邃而迷人的光芒。 索马里有绿柱石,绿柱石品质上乘,是索马里的一项经济收入。 他见过很多绿柱石,没有几颗绿柱石能和绿宝石相媲美。 手指慢慢滑过蓝宝石的边缘,感受着它的冰凉与光滑。 默罕默德·贾尔谢深知这把手枪所代表的权力和责任,他不禁思考起自己是否有能力接受手枪。 在这一刻,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阿苏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他又能给阿苏提供什么帮助? 喜欢阿苏准备的礼物,默罕默德·贾尔谢放下手枪。 绿柱石产量不高,销售也是低于市场价格出售。 而索马里产出的顶级绿柱石多是打上南非或者哥伦比亚产地,改变他的出产地。 海蓝宝石的地位好一些,但也还是改变产地。 蓝宝石是天赐之物,收买了他的心。 相媲美的顶级绿柱石和海蓝宝石不多,阿苏对摩加迪沙之行很用心,所求也是不一般。 “说吧,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阿萨一愣,默罕默德·贾尔谢直接,打乱他的思绪。 既然默罕默德·贾尔谢直接点题,阿苏也不忸怩作态的客气。 本就是请默罕默德·贾尔谢帮忙,到了这个时候,直接比委婉更有利。 “默罕默德·贾尔谢先生,我有一个朋友想要拜访你,请你打击国内的青年党极端分子和海盗。” “前段时间,青年党极端分子和海盗联手在蒙巴萨港口制造恐怖袭击,制造恐慌,破坏他的进出口贸易。” “青年党极端分子和海盗是国际社会联合打压的群体,也是国内不安定因素。” “打击他们不仅维护国内稳定,也博取国际社会认可。” “当然,我不会让贵国军队无端开展打击行动,我会提供500吨粮食,价值200万美元武武器。” 默罕默德·贾尔谢盯着阿萨,阿萨出手阔绰,所求的居然是如此一件小事。 他的朋友身份不难猜,应该是贾迪贾利的朋友。 瞒着朋友,帮助朋友办事,所求极大。 没有永远的利益,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不关心阿萨和朋友的关系,得到切实利益,解决了打击海盗的资源。 粮食资源不重要,他看重的是武器。 阿萨承诺提供200万美元的武器,自然是质量优良的武器,不是他们扛着的生锈的AK。 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默罕默德·贾尔谢说道。 “我本可以在从你朋友那里得到好处,想一想你的诚意,还是算了。” “作为长辈,提携晚辈属于应该。” “你提供了打击海盗的资源,我会提议打击蒙巴萨港口一带的海盗。” 停顿一下,默罕默德·贾尔谢抬头看向头顶的灯。 青年党受到年轻一代支持,在社会中有广大支持,打击青年党有难度。 青年党存在这么久,没有旺盛生命力,早就消失了。 自青年党出现至今,深入调查,没有摸清青年党的资金来源。 资金是党派发展的基础,不断掉资金来源,杀死一些人,还会有另外一些人。 “青年党生命力旺盛,又以信仰为精神依赖,很难打击。” “你所求的是蒙巴萨港口安全,没有恐怖袭击,不耽误你朋友往来贸易。” “我只能管到国内的部分,对于其他破坏势力,也是无能为力。” “蒙巴萨到内罗毕铁路建设利国利民,是难得的好事,不应该被破坏。” “好事不代表就要做成,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就没有办成。” “不是不知道项目利国利民,也不是不想做成,而是现实条件不满足。” “蒙巴萨铁路建设有成功的现实条件,排除影响建设主观、客观难题,铁路会在规定期限内通车。” 阿萨没想到默罕默德·贾尔谢支持蒙巴萨铁路建设,这是意外之喜。 帮助张记达成目的,他可以出现在张记面前,索要他的条件。 能办成事,也能坏事。 张记不满足他的要求,他也可以反过来威胁,成为阻碍。 距离7月还有一个半月,一个半月看似时间很长。 真正用来做成一件事,时间如沙漏,不知不觉就用完。 “默罕默德·贾尔谢先生,真主至上,万分感谢你的支持。” “15天以内,粮食、武器全部运送到摩加迪沙。” “请默罕默德·贾尔谢指定位置,我将粮食、武器运送到指定位置。” 默罕默德·贾尔谢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摩加迪沙港口。” 贾迪贾利喝着咖啡,眼睛瞟向张记,等待张记回应。 他的时间不多,简明扼要传达默罕默德·贾尔谢的决定,解答张记疑惑,他就要离开。 酒店的设施不好,安全措施也不到位。 恐怖袭击多次发生在酒店,恐怖分子偏爱酒店。 贾迪贾利不清楚恐怖袭击为什么在酒店,而不是学校和政府办公楼。 最有影响力的还是政府办公楼,若是政府办公楼发生爆炸事件,死了伤了,都是难以承受的痛。 张记眼神直视前方,突然引发变化,他的见面被迫中止。 没有确定下一次见面时间,等待会等到更多意外情况。 肯尼亚谈判陷入僵局,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意见。 或许所有人都在等第二次恐怖袭击,等待安全事件发生。 抬头看向贾迪贾利,贾迪贾利没有决策权,甚至没有建议权。 作为中间人,他只是传话筒,上传下达。 默罕默德·贾尔谢这条路暂时断了,第二条路也没有路标。 迟迟等不到回电,张记心中有了焦虑。 “贾迪贾利先生,谢谢您过来告知默罕默德·贾尔谢的决定。” “我是一定要见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所以我会在摩加迪沙等待。” “威廉马斯的意外死亡不影响局面,也不影响索马里的2106年框架预想,一切还是按部就班进行。” “时间会证明一切,见面有利于我们的合作,有利于大好局面的形成。” “作为第三世界一部分,利益息息相关。” 放下咖啡,贾迪贾利叹气道。“时间会证明一切,可我们缺的就是时间。” “威廉马斯死的不是时候,晚死一天,局面也不会陷入僵局。” “默罕默德·贾尔谢求稳,我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只能等待。” 挥手示意,沈俊拿出黑色礼盒,走到贾迪贾利身边。 打开礼盒,将礼盒放在茶几上。 贾迪贾利看到礼盒中劳力士手表,转头看向张记。 “贾迪贾利先生,你看时间习惯看办公室的钟表,你是看重时间观念的人。” “我也看重时间,争分夺秒的做事,就是想要多做几件有用的事。” “同为看重时间的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男人不能没有手表,这块手表送给你,请你笑纳。” 贾迪贾利拒绝道。“张记,我帮你可不会为了索要好处。” 张记笑道。“贾迪贾利先生,想从我手里索要好处的人很多,成功的不多。” “你办公桌上有我的资料,了解我的为人处事。” “一块劳力士手表就能收买你,这是对贾迪贾利先生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 “贾迪贾利先生若是认为这是好处,看轻了我,我想贾迪贾利先生也不值得深交。” 贾迪贾利盯着张记,随后大笑。 他可以不收手表,而下一次张记会送比手表更贵重的礼物。 收下手表,张记也会送比手表贵重的礼物。 钱是敲门砖,比任何东西都好用。 送钱过于普通,可以随时兑换钱的劳力士手表,符合男人气质,也随时兑换钱。 “好好好,手表我收下,心意我也收下。” 张记说道。“贾迪贾利先生,我知道你经营一些小生意,我是商人,我们可以合作。” “你来我往的商业贸易,更符合我的身份。” 贾迪贾利哈哈大笑,眼睛中印着张记的笑。 交易达成,双方共赢。 第1360章 意 外 华严站在蒙巴萨港口,看着工人们卸载铁路铁轨。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坚毅而焦虑的面庞。 他的目光专注而坚定,审视着这座繁忙的港口。 在远处,警察和军队迈着散乱的步伐巡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应付。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荒诞,可就是这样的巡逻队伍,还是多次谈判后的结果。 华严知道,依靠警察和军人巡逻,不能保证蒙巴萨港口的安全。 没有和张记联系,不知道张记在摩加迪沙遇到何种难题。 不安全因素很多,青年党、海盗是主要不安全因素。 先将主要不安全因素排除,在慢慢排除其他次要不安全因素。 主要矛盾还在酝酿,次要矛盾在路上。 华严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他知道,这些铁路铁轨将连接起蒙巴萨和内罗毕,促进经济的发展和文化的交流。 前进的路遍布荆棘,趟过去,走到终点,才是真正的男人。 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但他也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宏伟的梦想,蒙巴萨到内罗毕的铁路,也会如期通车。 再次看向懒散的警察和军人,他们的行为让人感到失望。 警示作用大于安全防御,聊胜于无的前进一步。 恐怖袭击给蒙巴萨港口带来了巨大的破坏和损失,不仅夺走了许多无辜工人的生命,也摧毁了大量的物资。 这样的悲剧不能再重演,必须采取必要的措施来确保港口的安全。 恐惧是隐性炸弹,恐怖主义就是植入恐惧的炸弹。 外在因素袭击,隐性炸弹就会爆炸,将工人炸的粉身碎骨。 不能再让恐怖分子有可乘之机,不能再让工人和物资遭受损失。 警察和军人不会保护工人和物资,想要确保物资和工人安全,安全这一关还是要交给自己人。 华严想到张记身边的保镖,想到隐藏在暗处的人。 张记没有隐瞒暗中保护他的5个小组,等张记回到蒙巴萨。 华严决定和张记好好谈一谈,雇佣暗中保护他的小组,让他们充实安保力量。 480公里的铁路,建设不是一朝一夕。 一段一段铁轨铺设,铺设的位置就是最危险的位置。 破坏已铺设的铁轨,损害的是肯尼亚政府的利益。 破坏正在铺设的铁轨,责任方是承建方,他们要承担全部责任。 摸摸嘴巴,烟瘾来了,华严想要来一支烟,痛快的抽。 忍着烟瘾,华严和安全员说一声,上车离开蒙巴萨港口。 他还要去和肯尼亚政府谈判,请求肯方加强警察和军人巡逻力量,保护蒙巴萨港口安全,保护工人生命财产安全。 蒙巴萨距离索马里,东非和南非,这么远的距离也要折腾。 华严恨恨的想,要是能将恐怖主义一网打尽,那才是大快人心的出气。 支持方和反对方相持不下,谈判结果短时间内出不来。 狠狠吸一口热空气,华严自我鼓舞,坚定决心。 摩加迪沙的一栋二层军民楼前,王海洋静静地站着。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这座建筑,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随后,他开始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发出一阵独特的节奏,这正是摩斯码的信号。 这座居民楼显得有些陈旧,外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杂乱的弹孔。 阳台上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物,为这座楼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花色的衣服轻薄,阳光穿过,花纹照在墙面。 楼下的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瘦是普遍的体型,没有胖子的身影。 而王海洋的敲击声,似乎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阳光洒在王海洋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长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 摩斯码的敲击声在空气中回荡,是和某种秘密联系的纽带。 随着敲击的进行,神秘的氛围渐渐笼罩着这座居民楼。 收到回应,王海洋看向二楼阳台,看到红布包裹的脑袋。 对着远处挥挥手,王海洋率先走上二楼,和红色头巾碰面。 简单英语交流,王海洋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对着手机说道“安全”。 蒙着花色长衫,拎着黑色箱子,张记走向二楼。 王海洋看着张记,示意张记进入房间。 没有犹豫,张记直接走进房间。 房门关上,房间陷入到黑暗之中,仿佛被一只巨大的黑手紧紧捂住,不透一丝光亮。 香味浓郁,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雾,弥漫在空气中,张记感到有些窒息。 一点灯光在角落,照亮狭小空间。 看不见前方人,不知有人,不知有几人。 “什么事找我?” 冰冷的声音传来,39摄氏度的气温,张记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声音也带着黑暗的寒意。 坐在地毯上,摸着毛绒丝滑的地毯,张记说道。 “上门自然有事,不然过来找你干嘛?” “有人介绍你拿钱办事,动作干净利索,不会留下尾巴。” “50万美元,蒙巴萨港口,将隐藏的海盗和恐怖分子干掉。” “蒙巴萨有多少海盗,又有多少恐怖分子。” “就算是恐怖分子都不清楚他们有多少同伙,又怎么会将他们找出来干掉。” “上了岸的海盗不是海盗,这是当地的常识,你难道不知道?” 张记笑了笑,摊开腿。 看着灯光,灯光闪烁眼睛,眼睛明亮而跳动。 “拿钱办事,是你的宗旨,我不管你怎么找恐怖分子,又怎么杀恐怖分子。” “50万是启动资金,预约10个恐怖分子没有问题吧?” “从第十一个恐怖分子开始,每杀一个恐怖分子1万美金。” “不要杀良冒功,我会确认,确认以后才会给你打钱。” 黑暗最后没有传来声音,思考的安静,衡量着买卖是否划算。 暗网交易,隐秘不为人知,保护自己,保护主顾。 黑暗遮掩他,衣服遮掩张记。 划算的买卖,目标明确,买命钱可观。 一具尸体两个用处,还可以在卖一次。 眼睛适应黑暗,张记看到前方模糊的人影。 人影盘坐在地,打坐一般的姿势。 伊斯兰教宗教徒没有打坐要求,做礼拜也不是打坐姿势。 转移视线,不再看前方人影。 看不清人影最好,这是对他的保护。 同样的,人影也看不到他,只能看到外面套着的长袍。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声音再次传来。 “可以,明天开始你会收到照片,照片就是证据。” “人命给你,尸体由我们处理。” 拍着手,张记说道。“一鱼两吃啊,打的一手好主意。” “不过,这和我没啥关系,我只要命,尸体你想怎么处理由你。” 将随身携带的箱子推过去,张记接着说道。 “定金25万美元。” 人影没有点验,最基本的信任是有的,张记不会在任务没完成之前欺骗他。 至于任务完成之后,张记欺骗他,他会让张记知道暗网存在的可怕。 恐怖分子的命不值钱,追杀恐怖分子风险最小。 “合作愉快!” 起身打开门,阳光刺眼而强烈。 走出房间,张记大步下楼离开。 王海洋跟在张记身后,一起下楼离开。 转过三个路口,避开行人,两人走进两头串通的商店。 几个体型相似的人交错,走向不同地方。 进入到地下通道,再次转过三个弯,张记脱掉长袍,露出满是汗水的脸。 呼吸着自由空气,张记将长袍丢给王海洋,王海洋随手丢掉长袍。 站在甬道出口,观察着路过行人。 20分钟过去,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张记走出甬道,来到路边停靠的车上。 沈俊拿出矿泉水,递给后排的两人。 “贾迪贾利打来电话,让你回来第一时间给他回电话。” 拿起手机,找到贾迪贾利号码拨过去。 没有多想贾迪贾利打电话意图,贾尔谢部长拒绝见面,他也启用第三备用计划。 第二备用计划还在酝酿,迟迟没有回应。 “贾迪贾利先生,着急打电话,难道有惊喜告诉我?” 贾迪贾利说道。“确实是惊喜,而且是大惊喜。” “贾尔谢部长同意和你见面,你现在就到国会大厦,直接到我办公室,我带你去见贾尔谢部长。” “贾尔谢部长心情很好,约你见面,你的事大概率是成了。” 惊喜来的太快,张记怀疑他的耳朵出现幻听。 昨天还是拒绝见面,过了一夜,突然要见面。 贾尔谢是不是夜里吃了后悔药,后悔没有早点和他见面。 “贾迪贾利先生,我现在就过去,30分钟后见。” 挂断电话,张记说道。“沈俊,开车去国会大厦;海洋,通知其他人到国会大厦汇合。” 空调冷风冷静炎热的大脑,浮躁的心情平复。 一夜过去,夜里肯定发生很多事,其中一件促成他和贾尔谢部长见面。 好坏尚且不知,但见面就是好消息,见面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谈,谈了才有机会达成目的。 第1361章 解决一半 贾迪贾利办公室,张记见到神采洋溢的贾迪贾利。 不同于昨天晚上的落寞,贾迪贾利像是从夏天倒退到春天。 摩加迪沙没有春天,贾迪贾利也不知道春天的暖风会把人吹的醉倒。 但贾迪贾利开心,说明事情有了转机,而且是趋向利好的转机,这一点很重要。 转机出现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身上,不知道转机具体事,有转机是最好的消息。 见张记到办公室,贾迪贾利起身迎接,请张记坐下。 拿起几天前的旧报纸,贾迪贾利交给张记。 “亲爱的张,看一看几天前的报纸,我想它能让你心情愉悦。” 接过报纸,看着第二版面。 报纸是提前准备,版面也是刻意展现。 第二版面的头版头条新闻,介绍联合国刑警组织打击宝石走私,并查处价值820万美元的走私宝石和黄金。 820万美元宝石和黄金是小体量,不值得过度关注。 联合国刑警也是狗拿耗子,没事到处溜达,干一些令人讨厌的事。 肯尼亚有完整的刑事机构,有专门打击走私的组织,不需要联合国刑事组织插手。 索马里产绿柱石,产量不多,也不少。 海蓝宝石的数量多于祖母绿,是出口的一项经济支柱。 而索马里海盗名声在外,国内联邦州制度混乱,军阀林立,外资投资份额小。 这影响了宝石贸易,没有多少宝石商人过来进行宝石贸易。 限制是暴利的基础,越是限制,越是暴利。 不了解索马里绿柱石的出口价格,想来也是暴利,不然不会有人铤而走险的走私。 当然,张记不认为这是走私,正常宝石交易。 宝石商人愿意卖,宝石商人愿意买,运输路线经过肯尼亚,就成了走私。 放下报纸,张记笑道。“贾迪贾利先生,联合国刑警真是没事干,不去查走私枪支弹药,跑到肯尼亚境内查宝石走私。” “查到宝石走私又能怎么样?要给他们颁一个维护世界和平奖。” “我在国内有多项投资,宝石、黄金、石油、锂矿石等,最讨厌的不是当地政府和机关,而是联合国某些组织。” “他们打着环境保护的幌子,打着走私的幌子,着着各种各样理由的幌子,就是不让你好好经商。” “国家不应该有屈服于另外一个国家,人的高过头颅也不能屈服于另外一颗头颅。” 贾迪贾利睁大眼睛,张记一番言论直接而暴力,充满对抗情绪。 审视他和张记的关系,在张记眼睛里,他或许就是一块踏板。 手握海量财富,纵横于几个国家之间,不会是屈服之辈。 手腕的劳力士手表变得很重,压得手腕疼。 摇了摇手,贾迪贾利收起笑容,严肃说道。“联合国刑警有他们的任务,维护世界的局部和平。” “虽然他们不招人喜欢,还是做了一些实实在在的事。” “先去见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正事要紧,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决定先放下和张记谈宝石贸易的事,贾迪贾利重新审视张记这个人。 喀布尔、白沙瓦的宝石贸易稳定,张记不需要拓展宝石贸易渠道。 摩加迪沙的绿柱石物美价廉,比喀布尔、白沙瓦更有竞争优势。 可是张记这个人有问题,他要深入调查研究,然后再决定是否合作。 张记是客观安排出现的人,带着强烈而明确的目的。 一番激烈的话引起贾迪贾利反思,张记是不是新的合作伙伴。 推翻做的决定,调查、审视,然后再做决定。 贾迪贾利改变态度,张记没有多想,他的目的是见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贾迪贾利只是跳板。 即将见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贾迪贾利的作用减弱。 不得罪是最后的余地,贾迪贾利留有余地,他个人也留有余地。 起身跟着贾迪贾利来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办公室,贾迪贾利敲门,带着张记走进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办公室。 介绍、寒暄、落座,贾迪贾利离开办公室,将空间留给张记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黑白灰掺杂的胡子,是默罕默德·贾尔谢不同于贾迪贾利的模样。 黑色皮肤看不出异样,脸型也是类似。 换一个地方相遇,张记一定认不出来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冒昧前来拜访,请您见谅。” “此次前来拜访,有两项贸易合作想要和你谈一谈。” 观察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神色,见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没有拒绝,张记接着说道。 “联合国发布索马里武器调查报告,报告中说索马里的武器大多陈旧,性能降低,无法进行大规模作战。” “我在白沙瓦囤积一批武器,AK、火箭弹、手雷、防弹背心等,如果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有意愿,我们可以合作。”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沉思几秒钟,反问道。“是贸易合作,还是赠送?” “贸易合作有很多种方式,不管何种方式,最后都需要支付,而我没有现金支付。” “如果是赠送,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 轻轻一笑,海盗本质体现的淋漓尽致。 80年代的飞机事件,索马里赖掉1700万美元购机款。 80年代的1700万美元,不是一笔小数目。 开口否决贸易合作,直接赠送,张记没有那么多闲钱,布塔也没有那么多存货。 布塔清理组织内部的武器,AK有三万支,子弹400万发,手雷、火箭弹也是堆积。 听到有这么多军火,张记怀疑巴里私藏这么多武器,是不是想要攻打白沙瓦政府。 有了这批军火,还有枪村存在,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做一笔军火贸易,打通渠道,铺垫后续。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我家小业小,赠送1000发火箭弹可以,再多就不行了。” “有多大的力气,托举多重的重物。” “你看我着小胳膊小腿,可负担不起赠送二字。”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笑了笑,赠送是随口一说,不会认为张记真的赠送。 张记随口答应赠送,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就真的怀疑张记的目的。 有来有往是合作的基础,赠送礼物可以,赠送一批军火,他也不敢收。 “你有多少军火?” “AK有1万支枪,子弹200万发。” “肩扛式火箭筒500个,火箭弹3000发。” “各式各样的手雷枚,需要的话还可以增加数量。” “目前就这么多,需要还可增加数量。”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陷入沉思,军队的武器并不老旧,但也需要更换。 AK是通用武器,性能优越,不需要保养,适合多气候使用。 张记的手段比阿萨手段高明,提供需求,满足需求,建立合作关系,顺带说出他的需求。 直接赠送礼物和现金是不对的,一次性买卖,没有效力约束。 张记能做军火贸易,说明他有这个实力。 而他需要军火,需要能提供军火的朋友。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发展。 “第二项贸易呢?” 张记笑了笑,贾迪贾利的报纸提供了信息,提供了新的想法。 可张记不能提出宝石贸易,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飞机抵债留下后续,也留下了可以执行的渔业捕捞。 受限制于捕鱼船吨位,小吨位捕鱼船无法捕捞获利,但大吨位捕鱼船可以捕捞获利。 吨位改变传统捕鱼的低效率,科技改变了这一切。 “适合捕捞的水域,西班牙捕捞量占比37%、塞舌尔占比21%、法国占比19%、中国台湾占比12%和韩国占比12%。” “第二项贸易是渔业合作,我要中国台湾和韩国的占比。” “政府驱逐中国台网、韩国,不允许他们捕鱼,将他们的捕捞海域交给我,只允许我捕捞。”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拍着手,为张记的奇思妙想鼓掌。 驱逐中国台湾和韩国,一家占据两家的捕捞海域和捕鱼占比。 他不是不会算数的人,自然知道索马里渔业捕捞的鱼运到其他国家的价格。 张记一手送枪,一手捕鱼,打的一手好算盘。 或许还有隐藏的目的,但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动心了。 多一条军火来源,多一渠道经济来源。 两者是他需要的,而且是源源不断的支持。 相比较张记的那点小心思,打击海盗和青年党,不让他们干扰蒙巴萨港口,这是他的举手之劳。 请他人动手,要让他人吃饱。 源源不断的食物运到嘴边,不吃是不对的。 “张记,军火和渔业合作是大事,不是我一人一言而定。” “给我一天时间,我向你承诺,明天下午5点前给你答复。” 张记点头,起身说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见到你很开心,希望我们能够诚心合作。” “打搅你这么久,张记回酒店等你通知。”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点头,张记慢慢离开。 第1362章 野心太大 阿萨轻轻推开房门,踏入酒店房间。 宽敞的套房内布置雅致,透露出一丝朴素的气息。 房间内悬挂着晾晒的衣服,三套衣服属于三个人。 他有些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竟然是三个人居住,张记居然和他的保镖住在同一房间。 十分不理解张记的做派,为什么要和保镖住在一起。 就算是为了安全考虑,保镖24小时值班站在门外,也不能和雇主住在一起。 他也在意安全,可他不会和保镖住在同一屋檐。 他的保镖也会如此想,不敢想和他住在同一房间。 房间内部没有陈设,干净而整洁。 卫生打扫有酒店的清洁工人,不需要客人动手打扫卫生。 酒店不同于私人住宅,不会放置贵重物品和私密物品。 贵重物品有保险柜,可以起到保护作用。 私密物品,尤其是带有秘密性质的资料,只会记在脑子里。 坐在沙发上,等待张记回来。 索马里没有情报来源,不清楚张记的动态。 若是在迪拜,或者其他国家,他可以借助情报组织提供情报,判断张记动向。 在索马里,他和张记是一样,不,张记比他优越。 摩加迪沙有大使馆,大使馆会保护国民,为国民提供可能的帮助。 张记在摩加迪沙处理恐怖袭击事件,背后肯定有隐形帮助。 私人代表个人,以个人名义进行潜在的外交合作,比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更有利。 做事要带手套,保护手的安全,而安全的手,可以做更多事情。 代理人战争是当今的外部战争的主流,局部代理人战争残酷而激烈。 威廉马斯的死是局部战争的结果,而且是持续的结果。 暗杀从来都没有停止,虽然不知道暗杀威廉马斯的人是谁,但背后人是一个聪明人。 以人民的汪洋淹没威廉马斯一人,死了也就死了,将所有开枪的人全部抓起来,他们也和凶手没有一丝关系。 刻意制造的意外,不着意杀掉一个代理人。 阿萨刻意避开人多的地方,选择人少而安全的场所。 他的身份不是保护符,也有可能是催命符。 悄悄潜入摩加迪沙,虽然被情报组织获取身份,大概率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等待枯燥无趣,阿萨默默想着他计划的成功率。 关键不在张记,而在各种限制条件。 把握限制条件发挥作用的关键时期,倒逼张记做事,完成他的目的。 至于张记是否同意,阿萨也不在意。 成了也就成了,败了也就败了。 最后一个半月的努力,对10年研究的结果影响不大。 最后一刻的挣扎,只是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尊严。 高精端技术研究突破依赖个人灵感,多数人的研究只是配合和验证灵感的可能性,实现灵感。 国家缺少高精尖个人,缺少突破关键技术的灵感。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巨大,差距不在于人种、肤色、体质,在于脑袋里的唯一思维。 走出国会大厦,张记拿出手机,编辑信息发送。 “见面,一半,等待!” 发送完信息,张记说道。“去海边买鱼,今天晚上吃鱼。” 港口买一条98斤金枪鱼,一行人回到酒店。 扛着鱼来到厨房,100美元加工费,让厨师做一顿金枪鱼大餐。 10张10美元的现金打动厨师的心,厨师拿着刀保证,一定会让他们吃最好吃的金枪鱼大餐。 厨房闷热,不适合外人待着。 98斤金枪鱼,鱼肉有60斤,足够9人吃一顿。 坐在餐厅里等待出餐,张记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上午11点25分,燕京时间6点25分,时差5个小时,马闲闲还没有起床。 离开家两周时间,聚少离多的日子是常态,要习惯这种生活工作节奏。 一行人出现在餐厅,目标直直走来。 氛围瞬间转变,手慢慢伸进衣服。 张记放下手机,看向走来的陌生人。 中亚人的面孔,面庞似曾相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后腰有手枪,他也随身携带武器,防护可能出现的危险。 威廉马斯是一堂生动的警示教育课,个人的生死转瞬即逝,不由个人。 避开人数众多的陌生地方,只和沈俊等人在一起。 阿萨感受到不一样的氛围,停下脚步,示意保镖放松状态,手不要插进衣服里。 他们是出现的陌生人,举动会引起必要反应。 张记的保镖反应是正常反应,是预防的应急反应。 “把手露出来,不要藏着。” “散开监视餐厅外部,我不想吃饭的时候被炸弹炸死。” 保镖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来,四散在餐厅四周,观察外面。 沈俊和张记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想要离开。 陌生人危险,更何况带着众多保镖的陌生人。 慢慢起身,准备离开餐厅。 阿萨看着张记起身,猜到张记要离开餐厅。 房间没有等到张记,一楼监视的保镖传递张记在餐厅消息,赶着下来,怎么会让张记离开。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已经答应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他拿到谈判的筹码。 没有谈判,对方就要离开,他要怎么达成他的目的。 “张记,可有时间坐下来聊一聊?” 看向阿萨,张记眼神扫过8人,从他们脸上看到迷茫。 没有提示,说明8人也没有见过阿萨。 径直走到张记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见张记还站着,阿萨说道。“我们不是敌人,不用紧张防备我。” “我是玛尔娜的哥哥,这个身份是不是能让你放下戒备。” 示意沈俊坐下,张记感觉在哪里见过阿萨,不是见过阿萨,而是见过玛尔娜。 兄妹两人长大很像,脸庞轮廓不愧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警惕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玛尔娜的哥哥出现在摩加迪沙,一口叫出他的名字,不像是偶然相遇。 刻意相逢的痕迹太重,而刻意相逢最是带有明确目的。 “看出来你心情不错,跑到海边买了一条大鱼。” “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谈的愉快,他没有拒绝你的请求。” 沈俊几人起身,坐到临近的桌子。 阿萨和张记谈话,他们不需要听。 坐到临近桌子,拉开物理距离,也能近距离保护张记。 “昨天晚上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拒绝和我见面,今天上午主动约我见面,看来转机是你。” “一夜之间出现转机,你给了他什么报酬?” “淡淡的香味,刚从我房间出来,看来这家酒店也不安全啊,对客人很不礼貌。” 阿萨点头附和,讽刺道。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我给你服务员拒绝不了的价格,他给我开房门的钥匙。”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有价码,超过价码就是他们弯腰的不可承受之重。” “至于我给了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礼物,只是一份小小的礼物,让他举手之劳的酬劳。” “他的举手之劳可以举手,也可以放下。” “还有蒙巴萨那边,可以安静,也可以不安静。” 无聊的文字游戏,大棒和甜枣。 忽略了人性的卑劣,忽略了政治家的无耻。 阿萨的威胁没有效力,张记一点也不担心阿萨威胁。 事情进行到这个程度,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傻,就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就算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知道如何选择,后面的智囊团也会选择。 管理国家的精英层,有贪婪的欲望,也有精明的政治家。 “大棒和甜枣的游戏,我的老祖宗玩了几千年,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玩了。” “直接说出你的目的,不要影响我吃鱼。” 阿萨笑了笑,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张记扫了一眼第一页资料,脸色变了变,慢慢转头凝视阿萨。 威廉马斯的死亡调查资料,指向清晰明确。 他的照片赫然在列,表明他和威廉马斯死亡的密切关系。 “这份资料可以证明你是威廉马斯死亡的幕后主使,是你操作了威廉马斯的死亡。” “这份资料出现在互联网上,出现在美国内罗毕办事处的办公桌上,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政治家无耻而没有道德,白人精英更是无耻中的代表,他们会怎么处理?” “个人事件上升到国家外交关系,中美乱局,是不是会影响现在的稳定局面?” 眼神中透着冷意,张记想要杀了阿萨。 栽赃嫁祸可恶,而他不能沾惹污水。 污水上身,没有自证清白的机会,而污蔑的人知道他有多无辜,可这不妨碍将事情闹大。 冷笑一声,张记问道。“你想要什么?” 阿萨说道。“核武器研究的全套资料,这对你来说不难。” “当然,我要的不是公开的资料,而是锁在保险柜里的资料。” 最终的目的是核武器研究资料,阿萨真是看得起他,认为他能够拿到核武器研究资料。 他要是有这本事,早就被枪毙无数次,还能坐着等着吃金枪鱼。 稳住阿萨,然后慢慢图谋。 凝视着阿萨,张记慢慢说道。 “你去举报我,我等着国际刑警过来抓我。” 阿萨咧嘴一笑,笑声越来越大,震动餐厅震动。 第1363章 血 债 在繁忙的施工现场,工人们正专注地进行着铁轨铺设的工作。 他们忙碌地操作着各种工具和设备,有条不紊地完成着每一个步骤。 一个师傅带着6个徒弟,详细讲解铁轨铺设注意事项和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任何一个小细节的失误,导致一段铁轨的不安全。 没有人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双眼睛的主人静静地站在远处,视线紧盯着劳作的工人。 他仔细地观察着工人的活动范围,仿佛在计划着什么。 他的手指轻轻摸了摸身上的炸弹,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现场的气氛紧张而又平静,只有铁轨铺设的声音和工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这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却让整个场景充满了一种潜在的张力。 观察者的目的和动机明确,以自身点燃炸弹,完成光荣至上的朝拜。 他身着与工人无异的服装,脚步缓慢而坚定地朝着施工现场靠近。 每一步都带着谨慎,每一步都带着坚决,仿佛在接近一个已知的圣地。 施工现场的喧嚣被他的脚步声掩盖,只有内心的紧张在心头回荡。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落在那片可能成为炸弹爆炸范围的方圆区域。 那是一片看似平静的土地,却隐藏着无尽的光芒。 他可以想象炸弹爆炸时的破坏力,尘土飞扬,碎片四溅,一切都将被摧毁。 他继续靠近,接近施工现场的核心,接近更多的工人。 每一步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步,但他的使命感让他无法退缩。 终于,他到达了目标地点,站在心中理想的位置。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他的专注让他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路过的工人发现男人的异样,每一个人都在岗位忙碌,怎么会有人站在原地不动。 或许是天气太热,出现了头晕脑胀的中暑者。 工人停在男人身边,小声问道。“是不是中暑了?” 简单的中文问话,没有得到回应。 工人凑近,看到安全帽下,面纱中露出的冰冷的眼睛。 工地动人的眼睛热情而疲惫,唯独没有这一份冰冷。 心中升起不好预感,工人将男人扑倒,大喊道。“有炸弹,躲起来。” 爆炸声响起,血肉迸溅。 气浪席卷,掀翻方圆30米以内的工人。 灰尘扬起,慢慢坠落。 接受恐怖主义袭击教育,再次遇到恐怖袭击,心中还是惊恐不已。 惨叫声彼此起伏,受伤的人躺在地上,翻滚着大叫。 华严接到电话,脸色一变。 会议室里还在讨论安全配置,安排多少警察、军人巡逻,而工地已经出现恐怖袭击爆炸。 华严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情况可能非常严重。 他迅速站起身来,对着会议室里的人喊道:“我们还在讨论,工地又出现恐怖主义爆炸袭击!” “如果我们的讨论滞后于预防,讨论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次爆炸袭击,工人被炸死炸伤,我们坐在这里还讨论什么?” 大家都被华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性严肃性。 他们纷纷拿起身边的通讯设备,开始联系各个部门,询问工地爆炸的具体情况,组织救援和应对措施。 华严眼睛冒火,脑袋快速转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张记那边的行动要加快节奏,源头位置有切断。 蒙巴萨的巡查力度也要加强,避免陌生人进入施工工地。 他知道,这次恐怖袭击可能会对工程造成巨大的影响,不仅会延误工期,还可能会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他必须要尽快采取有效措施,阻止他们的进一步行动。 同时,他也需要考虑如何加强工地的安全防范措施,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华严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他必须要肩负起这个责任,保护好工地和所有人的安全。 讨论已经没有意义,现在要做的是搭救受伤的工人,将他们送到就近的医院。 眼神扫过对面,华严不顾阻拦,转身离开会议室。 张记面色沉重地拨通了顾洛的电话,声音低沉地将阿萨的威胁重新讲述了一遍。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丝丝焦虑,仿佛能感受到阿萨的威胁如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张记也不是很担心阿萨会真的如此做,断绝后路的做法,对两人都不利。 玛尔娜牵扯其中,虽然没有参与,作为阿萨的妹妹,这就是避不开的缘由。 “核武器研究资料是绝密资料,不能交给阿萨!” 张记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深知这些资料的重要性和敏感性,任何泄露都可能对国家安全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顾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说得对,你必须想办法保护这些资料。这是你的责任,也是对国家的义务。” 张记陷入了沉思,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张记眉头紧锁,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顾洛的话听着严肃,却将所有责任压给他。 他手中没有核武器研究资料,怎么保护没有的资料。 为难人的限度,顾洛完全没有限度。 “你需要加强安保措施,确保资料的安全。同时,也要尽快与阿萨沟通,争取得到更多的支持和资源。” 顾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阿萨在摩加迪沙有点能力,那就好好压榨他,让他多出点油水。” “毕竟,核武器研究资料共三份,三次交给他,要付出三份代价。” 张记疑惑顾洛是不是喝多了,他们担忧的点不在一个频率。 话锋转变,怎么变成将核武器研究资料交给阿萨,这岂不是出卖国家利益。 顾洛哈哈一笑,解释道。“伊朗被美国制裁十年,挤破脑袋想要研究核武器,到今天还没有研究出来。” “以阿联酋现有条件,就是给他整套资料,他也研究不出来。” “满大街是考清华北大的学习资料,为什么每年只有几百人被清华北大录取?” “核武器研究资料早就烂大街,除了封皮有两个"绝密"大字,没有一点秘密。” “他想要就给他,一份一份给,多榨取一点油水。” 一鱼多吃,先吃鱼头,再吃鱼身,最后还要吃鱼尾。 钦佩顾洛的一鱼多吃,张记佩服的五体投地。 资料由顾洛提供,他只是一个转递者,一个收取过手猪油的中间者。 有好处的事情可以干,这是他出生入死的酬劳。 “顾总,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我熟悉,我会做好。” “阿萨索要研究资料不像是自己国家研究,我怀疑他身后研究核武器的机构。” “大概率是研究陷入瓶颈期,想要通过成功的研制资料,寻找灵感破局。” 研究核武器的国家有几个,军体机构没有听说过。 核武器要是轻松能研制,又怎么会被称为战略级武器。 正是因为难以研制,才具有战略级威慑。 蒙巴萨港口第二次恐怖主义自杀式爆炸袭击,再次吃了安保不严的亏。 第一次教训不深刻,第二次教训还有什么理由不深刻。 男人作为家庭顶梁柱,越是出国务工的工人,越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你不要将所有人都带在身边,蒙巴萨港口更需要安保。” “铁路铺设施工现场遭遇第二次恐怖主义自杀式爆炸袭击,几个工人被炸死,几个工人被炸伤。” “我们要吸取教训,坚决不能在第三块石头上跌倒。” 第二次恐怖袭击,张记没有接到通知,还不知道这条消息。 他已经着手切断源头,也在蒙巴萨安排措施。 时间差没有消除,他的措施还需要一段时间酝酿。 扭扭脖子,张记说道。“我这边谈的很顺利,几天内就会有结果。” “蒙巴萨那边安排后手,成效需要时间,这个急不得。” “可以安排一些组成巡逻队,加强对进出工地的工人巡逻。” 顾洛打断张记说话,他不在意措施实施,他只在意结果。 那么多事情处理,怎么会关心每一件事的过程。 “资料会传给你,你自己拿捏分寸,交给阿萨。” “我会调查阿萨,看看他的底牌和座位,有消息会告诉你。” “摩加迪沙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像威廉马斯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挂断电话,困恼的问题解决,也有了解决方案。 阿萨想要从他手中得到资料,不付出一些代价是不可能。 恐怖主义的危害太大,不能根除,一直威胁地区稳定。 中亚有恐怖主义滋生土壤,非洲也有恐怖主义滋生土壤。 恐怖主义背后有金主支持,不将背后的资金链路断掉,恐怖主义就会一直存在。 地球是所有人的家园,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党派,某一个种族的家园。 家园动荡不安,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也会不得安宁。 默默想着蒙巴萨的恐怖分子,张记心中有了火气。 第1364章 舞 会 夜幕沉沉,灯光璀璨。 张记想不到摩加迪沙还有灯火通明的舞会,目光不禁转向坐在一旁的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准备了舞会,自然不是为了欢迎他。 至于邀请他的目的,无非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要告诉他贸易合作的结果。 他的提议合情合理,不损害一方利益,达成双赢的目的。 起身好奇地走了过去,目光被穿着萨马莱民族服饰的少数民族所吸引。 他们拍着鼓,跳着欢快的步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记被他们的欢乐所感染,不禁也跟着节奏拍起手来。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欢乐的海洋中,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乐。 摩加迪沙不仅有危险,也有欢乐,也有庆祝生活的人民。 看到张记起身,沈俊、王海洋几人也起身。 随着音乐的节奏,沈俊、王海洋几人加入了跳舞的队伍中。 几人学着萨马莱人的样子,跳着独特的舞步,感受着身体的律动和心灵的释放。 在这一刻,肤色抛开差异,沈俊、王海洋等人与这些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消失了,他们共同分享着这份欢乐和喜悦。 张记没有加入到跳舞的人群中,回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身边坐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拿着绒布,擦拭左轮手枪。 看得出来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很喜欢左轮手枪,而左轮手枪的爱好者,都有一个喜欢赌的怪癖。 俄罗斯轮盘游戏,将左轮手枪赌的玩法发挥到极致。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欢快的节日拿出左轮手枪,张记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舞会周边有隐藏的军队,暗中保护舞会。 “这把左轮手枪是我的爷爷的遗物,也是我们家族传承的信物。” “正是因为这把枪,我爷爷在战场上杀掉一位美军少校,由士兵变成尉官,并有1万美元的现金奖励。” “成为军官,手中有了权力;1万美元分给兄弟,有了兄弟们的支持。” “传到我父亲手里,爆发了内战,内战没有输赢,死的都是兄弟姐妹。” “左轮手枪结束了我父亲的生命,移交到我的手中。” 拿起桌子上一颗子弹装进弹夹中,对着天空开一枪。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张记脸色变得难看,他想起一个不愉快的故事。 海盗抢劫货轮,船长没有足够的赎金,海盗就和他玩了俄罗斯转轮盘游戏。 一颗子弹一条人命,由船长对着船员开枪,没死的人可以离开。 四位船员跪在甲板上,等待船长手中左轮手枪决定他们的命运。 两颗子弹隔着两个弹孔,百分百死一个人的注定。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是不是也想玩俄罗斯转轮盘游戏,决定他们之间的合作。 一叠美元甩在桌子上,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大声说道。“美元现金,勇敢者的奖励。” “谁愿意玩一次转轮盘游戏,成为勇敢者。” 张记皱着眉头,试探着说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今天的舞会很欢乐,是不是不需要转轮盘游戏助兴。”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向张记,笑着说道。“怎么会不需要呢?我最喜欢的游戏,当然要献给我的朋友。” “对了,游戏的另一方是你的人,必须出一个。” 支着马甲的男人跑到桌子一边,坐在地上,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美元。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声音很大,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说话声。 限定游戏的另一方,也限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盯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张记拒绝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游戏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进行。” “谢谢你的款待,张记不胜感激。”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笑着说道。“进了我的院子,离开不是你说的算。” “亲爱的小朋友,坐下来,出一个人玩游戏。” “勇敢者有资格讲条件,怯懦者没有资格讲条件。” “你想要当逃跑的怯懦者,还是挑战的勇敢者。” 张记起身站起来,俯视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客气说道。 “勇敢者游戏不是面对生死的运气,而是害怕也要去完成他的使命。” “我们是否勇敢,不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你可以评价,自会有公正的评价为我们鼓掌。” “摩加迪沙是你的地域,但不是你的绝对领域。” 远处出现持枪的军人,远远的围着舞会。 沈俊等人站在张记身边,警惕观察着周围,寻找防御地点。 每人身上有一把手枪,两梭子子弹。 对比对面的军队火力不足,但他们距离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很近,可以尝试绑架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张记,你带着任务到摩加迪沙,不完成任务你会离开摩加迪沙吗?” “摩加迪沙不是我的一言堂,也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纵横的地方。” “我成不了你的事,但我可以坏掉你的事。” “坐下来,安静的坐下来,然后玩一把转轮盘游戏。” “以我爷爷的名义,以战争英雄的名义,不论游戏输赢,我答应和你合作。” 没有搭理默罕默德·贾尔谢,张记转身就走。 枪声响起,子弹击中张记的脚下地面。 狙击手在远处瞄准,开了警告的第一枪。 再次走一步,子弹击中脚尖前面的地面,石子飞溅,打在腿上。 回头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笑着,伸手示意张记继续往前走。 两枪警告,第三枪会打在哪里? 回到刚才的座位坐下,张记说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如你我玩一把转轮盘游戏,赢者通吃。” “你赢了,我的一切是你的,我赢你,你答应和我合作。”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哈哈一笑,拒绝道。“规则的制定者不参与游戏,所以才会有规则。” “参与游戏的人不制定规则,所以要遵守游戏规则。” “我是制定规则的人,不会和你玩的。” “你的对手已经准备就位,你可以过去和他玩。” 伸手做一个请的手势,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等待张记做选择。 摩加迪沙是他的地域,不能顺着张记的思路走。 合作可以,要按照他的规则合作,他要主导合作的主导权。 阿萨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来到院子里,看着剑拔弩张的张记和默罕默德·贾尔谢,不清楚发生什么。 阿萨看到桌子上左轮手枪,又看到坐在一侧的人,明白默罕默德·贾尔谢的心思。 想要上前说和,被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一把拉住。 阿萨看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见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对着他有头,止住脚步,没有上前。 起身站起来,肩膀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下。 抬头看见徐海,徐海却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徐海没有说话,直接走到桌子对面,拿起左轮手枪装上一颗子弹。 右手猛地一甩,弹蹚旋转。 所有眼睛盯着徐海手中的手枪,看着旋转的弹蹚。 弹蹚卡住,徐海猛地将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桌子被砸出一个坑。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拿出一枚银币,大拇指弹动,银币飞向空中。 “张记,你要花还是人头?” “人头。” 没有多余思考,张记给出答案。 花还是人头的先手权,徐海获得先手,或许对他更有帮助。 银币落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手中,摊开手掌,露出手中的银币。 看到是人头,张记一笑,说道。“好像我的运气更好。” 默罕默德·贾尔谢无所谓笑了笑,将银币丢在桌子上。 看到左轮手枪 左轮手枪肯定也被砸伤了,不然桌子不会有坑。 “张记,希望你的好运气能给你的保镖分享,毕竟好运气会被用完。” “若是你用完了他的好运气,对他可不是好事。” 拿起饮料,慢慢喝一口。 奶味饮料奶味太重,浓香的齁嗓子。 当地风俗饮料适合当地人舌头,不适合外地人的舌头。 心理战不是好战术,左轮手枪的输赢也不能单单依靠运气。 徐海跟在身边,张记没有和徐海交流。 第一次出门遇到这种事,他很担心徐海出事。 跟着他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为了不值得的事丢了命。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讲究,张记眼神飘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 对付不讲究武德的人,他也没有必要讲究武德。 杀人者偿命,简单而朴素的道理,可不是只是一句话而已。 “我既然有好运气,徐海自然也有他的好运气。” “能活到寿终正寝的人,不会死在这里。”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你还是担心你的人,死在眼前可不是好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拿起杯子,大口喝一口饮料。 徐海拿起左轮手枪,游戏开始,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期待游戏结果。 第1365章 学会一个道理 徐海的手指紧紧握住左轮手枪的冰冷扳机,枪口不偏不倚地对准他的太阳穴。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 在这决定性的瞬间,他默默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与命运做最后的诀别。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选择了,也要完成他的选择。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心跳的加剧,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扳机被扣动的那一刻,所有人呼吸似乎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被狠狠的掐紧脖子。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念头闪过徐海的脑海,让他的手指在扳机上稍稍犹豫了一下。 或许是对生命的一丝留恋,或许是对未完成事务的牵挂,又或许是内心深处的某种声音在告诉他还有其他的选择。 就在这短暂的犹豫中,徐海果断扣动扳机。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指仍在微微颤抖。 刚才的那一刻,他与死亡擦肩而过。 颤抖的手将手枪放在桌子上,徐海看向对面的人。 夜色和肤色一个颜色,无法分辨两者颜色的区别。 男人的手指紧紧握住左轮手枪的冰冷手柄,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他深知,这第二枪将是他命运的关键,也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变得缓慢而沉重。 男人的心跳声在他耳边咚咚作响,仿佛是生命的鼓点,催促他做出决断。 他的呼吸急促而不稳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静静地站着,目光聚焦在目标上,枪口微调,仿佛与命运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深知这一枪的重要性。 在这紧张的时刻,男人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 眼睛看向桌子上的10000美元,幻想得到10000美元后的生活。 美好生活在前方向他招手,他不能不赌这一枪的命运。 终于,男人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寂静中炸裂,弹蹚转动的声音带着他的决心和希望响起。 这一刻,他将自已的命运交托给了左轮手枪,期待着那一枪能为他打开生存的大门。 活着的呼吸空气,男人大口喘气,将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 眼神挑衅盯着徐海,男人期待这一枪带走徐海的命。 “真主至上,真主保佑。” 男人默默祈祷,他不是祈祷他的生,而是祈祷徐海的死。 徐海再次拿起左轮手枪,他缓缓地将手枪再次对准自已的太阳穴。 手指紧紧地扣着扳机,仿佛只要再稍加一点力量,就会扣动扳机,结束自已的生命。 然而,在这一刻,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的思维在生死之间徘徊,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夜苍穹。 回忆起曾经的梦想和追求,想起远在家乡的父母,想起了他们的笑容和温暖。 这些回忆如同一股清泉,渐渐地涌上心头,让他的坚定他的选择。 闭上眼睛,扣动扳机。 汗水从太阳穴流下,浸湿枪口。 第三枪结束,他还活着。 没有挑衅对面的男人,为了生活赌生死的人,他没有资格挑衅。 男人静静地坐在桌子前,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左轮手枪。 他的心中充斥着无尽的失望和绝望,仿佛生命的光芒已在这一刻熄灭。 他的手指颤抖着,却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抓起手枪,冰冷的金属触碰着他的皮肤,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将手枪抵在自已的下颚,手指紧紧地扣动着扳机。 在那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变得异常安静。 他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而他却毫无畏惧。 随着扳机的扣动,弹蹚旋转声音清脆。 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将左轮手枪甩在桌子上。 第五枪,子弹击发的概率是二分之一,生死就是一半一半之间。 徐海拿起左轮手枪,第三次对准太阳穴。 张记脸色铁黑,到了第五枪,生死已经不重要,赌的就是一口气。 输人不输阵不是一句话,而是用生死践行的行为。 到了这一刻,张记心中紧张不已,他想要喊停,想要制止没有意义的游戏。 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着津津有味,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 两条人命在赌生死,他看客一般的吃着葡萄,喝着饮料,饶有兴致欣赏。 战争中活下来的人,还是爬到高位的人,没有一个是红心。 看向徐海,张记默默祷告,默默向真主祷告。 二分之一的几率,徐海默念大概率的几率。 到了第五枪,也就到了真正分生死的时候。 他死还是对面的人死,两个人是要死一个的。 事到万难需放胆,更何况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已,而是身后的一群人。 轻蔑一笑,徐海扣动扳机。 二分之一的概率,50%的死亡率,换一句话说,也就是50%生存几率。 轻松放下手枪,徐海看向对面的男人。 鸦雀无声的舞场,清晰听见男人的心跳声。 男人僵硬转动脑袋,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着男人,笑着说道。“到你了。”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左轮手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 这是最后一枪,也是百分百有子弹的一枪,他知道自已没有任何生还的概率。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枪柄,感受着金属的冰冷。 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扣动扳机。 在那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已的一生在眼前闪过,所有的欢乐、痛苦、悲伤和遗憾都涌上心头。 生活从来就没有给他机会,就像是这一次的轮盘赌。 不,轮盘赌给了他机会,给了他坐在赌桌上的机会,给了他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生活没有给他生的机会,收走了他生命。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缓缓倒下。 他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生机,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已耗尽。 鲜血从下巴流出,顺着脖子流下。 现场一片沉寂,感慨男人不幸的命运。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哈哈大笑,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笑道前俯后仰。 笑声驱赶走沉寂,所有人疑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笑声。 可他们笑不出来,在生死的一线之隔对赌中,胜利者和失败者都不是赢家。 笑声充斥着男人的耳朵,知觉慢慢恢复,男人猛地站起来。 摸着发疼的下巴,看着手掌中的鲜血,男人疑惑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徐海看向男人,眼睛中闪过疑惑,起身走向张记。 他的任务结束了,不需要他吸引注意力。 没有碰桌子上的10000美元,虽然他很想要,但他忍住他的贪欲。 没有胜利者的对赌,自然也没有失败者。 拿起桌子上的奶味饮料,张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到底是什么意图? 安排这样一场俄罗斯转轮盘,难道只是想要测试他的勇气。 疑问藏在心中,张记忍着疑问,等待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下文。 男人起身要离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开口说道。 “你的奖品拿走,不要忘记你的奖品。” 男人回过头,大喜过望,拿起10000美元,塞进衣兜里。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转头看向张记,笑着说道。“是不是很有意思的游戏,在绝望中看到绝望。” “绝望以后重生,是奖励,也是一场灾难。” “尝到甜头的赌徒,还是会继续赌,死在赌的路上。” 放下饮料杯子,张记看向欢呼雀跃的男人,不知道男人是否还去去赌生死。 生命只有一次,爱惜生命也只有一次。 一次失误就会丧命的游戏,也是他曾经的路。 原始积累的起始,就是一场生死轮盘赌。 就算是现在,他也只是多了选择,并没有脱离轮盘赌的赌博性质。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我不喜欢你的游戏,看着也确实无趣。” “大好时间应该用来做有价值的事,不是看无头无尾的游戏。”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笑道。“阿萨有目的,你也有目的,你们都想让我按照你们的目的做事。” “你们忘记了一点,合作和送礼的前提是,我愿意接受。” “我若是不愿意接受,你们就是桌子两边的两个人。” 没有反驳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摩加迪沙控制区,他有说这话的资格,也有做这件事的能力。 硬气话可以说,被人逼着做硬气事,不是一家愉快事。 经历一次,张记也明白到他人家里拜访的危险。 客场做客,他没有任何优势,只能任人宰割。 回头看一眼徐海,张记说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你的10000美元花的很值,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笑着,眼睛眺望远处的夜空。 张记学会的道理不重要,知道谁是主人很重要。 第1366章 第一份 在车厢的静谧氛围中,张记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神秘优盘,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严肃和重要。 他将优盘递给了阿萨,仿佛传递着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阿萨接过优盘,手中感受到它的重量和意义。 他意识到这个小小的优盘可能承载着核武器研制过程的详细资料,这些资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阿萨的表情变得专注起来,他仔细端详着优盘,仿佛能透过它看到背后隐藏的巨大秘密。 他深知这些资料的价值和影响力,也明白自已承担着重大的责任。 有了这些资料,教授或许就能找到灵感,从而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时间紧迫,仅仅只有一个半月时间,他们能利用的只有最后一个半月时间。 阿萨也知道一个半月取得突破性进展很难,但他还是抱有希望。 在成功的路上,临门一脚是关键。 谁敢说他的努力不是最后临门一脚,不是踹开成功大门的最后一脚。 车厢里的气氛紧张而肃穆,没有人说话,只有眼神的交流和对任务的默契。 张记和阿萨都明白,这份资料的保护和运用将关系到国家的安全和未来。 张记更知道,专家将资料信息反馈给阿萨,阿萨暴跳如雷的样子。 三分之一的资料,就像是看到脱掉一半衣服的脱衣舞娘。 阿萨知道被耍,也明白他的命脉被掌握着。 至于威廉马斯的死,人已经死了,往他身上泼脏水也没有关系,他也准备好脏水泼向阿萨。 提前预知的剧情,也知道如何反制。 互相掐架的两人,受伤的是玛尔娜、阿苏、杜拉、凯里等人。 互相伤害谁不会,不要脸更不是难事。 随着优盘的交接完成,阿萨将其收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接下来的行动将取决于教授如何处理这些敏感信息,而这一刻的决定将影响着整个局面。 “张记,你是一个爽快人,我很喜欢和你合作。” “如果有机会,希望我们还可以再次合作,那一定会很愉快。”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已经答应打击海盗和青年党,军事行动几天内就会完成,持续打击三个月。” “有三个月的军事打击,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去碰蒙巴萨港口。” “有三个月缓冲时间,你们的安保体系建立,也不再需要外部的支援。” 张记心中暗自嘀咕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深知,下一次的合作将会很快来临,而且这一次,将会是阿萨主动寻求与他合作。 他手中还紧握着三分之二核武器研制的关键资料,这是他的筹码,阿萨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仿佛看到了阿萨在未来向他低头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得意。 被逼迫的感觉很不好,掌握主动权,下一次阿萨要看他脸上行事。 “阿萨,若不是看在玛尔娜脸面,你逼我我也不会搭理你。” “污蔑我和威廉马斯死亡有关的资料烧掉,我不希望还能再见到那些资料。” “核武器研制详细资料是我花费大代价找来的,攻破了一位院士的底线,得罪了一位院士。” “泄露绝密资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死罪,你要明白你手中优盘的重要性。” 阿萨一笑,打开车门,走回他的车。 沈俊、王海洋走进车里,透过车窗看向阿萨。 张记和阿萨交易,他们不知道交易内容,但也察觉到张记有意避开他们。 没有过多询问,沈俊问道。“张总,回酒店吗?” 张记说道。“等一下,让我欣赏小人得志的样子。” “等阿萨恢复冷静,我们再回酒店。” “小人得志不常见,可惜不能用手机拍下来,留着以后欣赏。” 徐海打开车门,坐在张记身旁。 他心里清楚,张记迟早会来找他谈话,但他从未想过会是现在。 他默默地玩弄着手中子弹,思绪却早已飞到了远方。 左轮手枪游戏的疯狂,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是新人,是刚刚加入到队伍中的新人,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以当时的情况,不可能让张记冒险。 就算他不主动站出来,沈俊、王海洋、黄毛毛、黄诚、赖茂峰、田明明也会站出来。 他只是恰好站在张记身边,是距离张记最近的一个。 他叹息着,想起了刚刚的决定和冒险,现在想想也是令人后怕。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故意玩闹,给他们的子弹是臭子,不是真正的子弹。 以流水线子弹制造工艺,臭子的可能性是亿分之一,上天怎么会如此眷顾他们。 然而,他也明白,无论怎样,他都必须面对现实,与张记进行这次谈话。 他深吸一口气,坐在张记身旁,准备迎接剖析他不堪的过往。 “为什么想要跟着我?” “东来说他年薪20万,我需要钱还账,就过来了。” 回头看一眼徐海,张记开心的笑了。 人要有所欲望,有欲望的人才能掌控。 沈俊、王海洋等人不需要掌控,背后体质的工作让他们和他同一条心。 “为了钱过来,合情合理的理由。”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需要钱?” 阿萨的汽车启动,驶向不知目的地的地方。 收回目光,张记期待下一次和阿萨见面。 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阿萨只有被他收拾的份。 他有宽裕的时间,而阿萨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仅有一个半月时间。 过了一天就是一天时间,最是耗不起。 “退伍回到老家,我和父母一起在老家养牛。” “村长儿子想要吃牛肉,就去家里拉走一头牛。” “我去向他要钱,他不想给钱,还找人打了我父母。” “一气之下我打了村长儿子,打的不重,住几天院疗养的轻伤。” “他出院以后,找警察抓了我,给我安了故意伤害罪,关押我15天。” “等我回到家,发现35头牛全部被毒死了,不仅不能卖,还要上交防疫费用。” “镇防疫办上门收钱,村长儿子在一旁看笑话说风凉话,我气不过,打断他两条腿,让他落下残疾。” “法院判了刑,还要赔偿他30万。” 悲伤的故事,老百姓被逼的没有活路。 可是,为什么会赔偿30万,这不符合法律规定。 蹲了几年监狱,还要赔偿30万,其中一定有操作的手脚。 张梁子医疗纠纷,张记了解一些法律知识,赔偿金计算有规定的计算方式。 不过,村长怎么会不认识镇政府的人,法院也是镇政府班子之一。 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被欺压是常有的事。 徐海是众多农村缩影之一,也是最普通的受害人之一。 “你怎么看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转轮盘游戏?” 徐海沉思一会,开口说道。“动物有保护自已领地的本能,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也是如此,想要宣告摩加迪沙是他的领地。” “后续合作谈判要以他的意志为主,不然很难达成一致意见。” “我们时间紧张,他的时间宽裕,这是我们的不利因素。” “让利不多,侵犯领地;让利太多,损害自已。” 拿出汽车里放的牛肉条,撕开包装,塞进嘴巴里。 时间,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恐怖主义第二次自杀式爆炸袭击,不将这股恶习杀掉,不会安宁。 真想将所有不稳定因素一次性全部清洗干净,不留下任何可疑对象。 海外武装力量迫在眉睫,要用武装维护正当利益。 “需要钱直接说,不要卖命赚钱。” “买命钱有命赚,没有命花,再多的钱也是催命符。”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给我和阿萨下马威,我上场,能和我做对手的只有他。” “你替我上场,看似替我解了围,实际为他解了围。” “臭子的概率是亿分之一,不提前准备好,他怎么敢提出玩游戏。” “主对主,将对将,兵对兵,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徐海一愣,他没有想到张记上场后,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应对策略。 张记上场,可以直接拿枪打死男人,然后逼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上场。 主动权移位,为难的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张总,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 张记笑着说道。“事情已经过去,我们没有丢掉尊严,这是最重要的。” “不管什么时候,站着总是最难得,因为站着要付很多代价。” “人生高贵,不能低下高昂的头颅,更不能在这群兵匪面前低头。” “让厉东来带你去找谈笑,先解决你家里的事,不要带着心事工作。” “好好跟着我干,我不会让跟着我的人吃亏。” 徐海感谢道。“谢谢张总,我不会让你失望。” 阿萨的汽车离开,张记看向无聊的庄园,甚是无趣。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会睡一个好觉,他有需要睡一个好觉。 麻烦事还在明天,合作谈判需要讨价还价一段时间。 最是讨厌没钱还假装硬气,穷鬼吃饭也要摆三个盘子。 心中冷哼,张记说道。 “回酒店,到睡觉时间了。” 第1367章 都是矛盾 谷明泽静静地坐充满中草药香味的办公室里,手中紧握着一份中草药价格表。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疑惑,现实给了他一巴掌,他还是要笑脸相迎。 价格表上,清晰地列出了各种中草药的价格和品质等级。 品质最好的中草药,往往价格昂贵,而且主要出口到日本、美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 这些地方的消费者对中草药的品质要求不高,只是价格出口价格高,所以拿到品质最好的中草药。 中草药原材料加工半成品或成品,反过来销售到国内。 价格反差三倍四倍,赚走几倍的利润差。 谷明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他也无法改变现状。 川医、藏医、壮医、苗医联合在一起,研制适合中国人体质的中草药合成制剂。 研制过程漫长而复杂,不是一朝一夕取得成效。 医书上记载的方剂是现成的,可不要脸的人抢先注册商标,侵占了属于中国的方剂,反以商标专利为手段,反制中国不能生产相应的方剂。 胸膛欺负,谷明泽感觉到他的智商被侮辱,底线也被无耻的人拉低。 而他收到的中草药也是次等货,他心中更是不服气。 明明是按照市场价格购买的,收到的却是次品,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在中国,中医这一古老的国粹正面临着西医盛行的局面,而中医自身却备受冷落。 更令谷明泽震惊的是,魔都竟然成立了反中医协会,公然打压中医的发展。 汉奸走狗面目可憎,吃着碗里的饭,还要骂碗不干净。 中医,作为中国几千年文化的瑰宝,承载着丰富的医学知识和智慧。 然而,在现代社会,西医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使得中医的地位逐渐被边缘化。 人们往往更倾向于西医的快速疗效和科学依据,而对中医的传统理论和方法持有怀疑态度。 谷明泽反思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中医边缘化,而西医成为主流。 背后犹太资本的推动功不可没,正是有犹太资本的刻意推动,中医才会没落至此。 魔都反中医协会的成立,无疑是对中医的一种挑战和打压,而背后也是资本的战争。 反中医协会组织会通过各种手段,宣传误导、抵制中医治疗等,致力于削弱中医的影响力。 这种行为不仅对中医的传承和发展构成威胁,也可能影响到患者获得全面、多元的医疗选择。 谷明泽放下手中价格表,想着也成立中医协会组织,何反中医协会对抗。 以川医、藏医、壮医、苗医的底蕴,还担心打不赢这一场中医大战。 蓉城中医药大学是他的合作伙伴,学校为根基,老中医为梁材,创建新的中医体系。 每一代人都肩负着独特的使命,他的使命是复兴中医,让廉价、便宜、有效的中医回归到民众中间。 敲定主意,谷明泽决定先去拜访蓉城中医药大学的校长,和校长深入谈一谈。 学校是根基,那就先敲定根基。 校长的支持至关重要,得到校长支持,才能进行下一步。 停下脚步,谷明泽想到公司背后的股东。 他的发展理念是临时起意,成熟理念,发展理念,要得到其他几位股东支持。 公司最怕发展理念不一,各有各的倾向方向。 力量不能拧成一股绳,汇聚不到一起,难以短时间内形成局面。 回到办公椅上,谷明泽思考以何种方式说服股东。 唐铭、李榷、张记,三位股东不一,说服三人需要用两种方式。 唐铭和李榷关系亲密,唐铭和张记关系也亲密,作为李榷、张记共同的朋友,说服唐铭最重要。 得到唐铭支持,再和唐铭一起说服李榷、张记,他的事也就成了。 拉开抽屉,拿出雪茄,谷明泽烤燃雪茄。 浓烈的味道在口腔,刺激他的敏锐的神经。 中医协会成立是形式,目标是中草药、中成药的价格战。 中医协会就像是广告,广而告之天下,蓉城成立中医协会,是中医的正统。 而蓉城作为多种中草药种植基地,中成药研制基地,出产的必定是精品。 一个一个念头冒出来,谷明泽感觉大脑轻盈,没有头盖骨盖住,大脑就能飞出头颅。 敲定步骤,谷明泽按灭雪茄,起身前往蓉城中医药大学。 校长作为长辈,拜访要亲自登门,不能打电话谈事情。 价格战必须打,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打地基。 实验课,季欣听着老师讲解草药,胳膊碰了碰王婷婷。 讲课内容是老生常谈,季欣没有心情听课。 老师口中念念有词,反复念叨着草药的药性药效。 这些知识对他来说早已烂熟于心,犹如刻印在脑海中一般。 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而是纠结于王婷婷为何拒绝乐山。 乐山和王婷婷很般配,当然,这是她认为的。 而乐山不论家室还是个人,属于精英人才,未来也有大好前途。 王婷婷身边一直没有人,初恋还在,不找男朋友,难道要孤独终老。 大学是恋爱的季节,她们学业繁忙,没有时间恋爱。 可现在学业进入到末尾,有难得空闲时间,是最好的恋爱空档期。 乐山在地震演习中表现自私,没有管王婷婷。 以己心推人心,在危险环境中,人的自私行为没有问题,毕竟谁也不是高尚的舍己为人的人。 张记已经结婚,两人之间断绝可能。 王婷婷坚持拒绝乐山,选择单身,季欣十分费思。 “婷婷,听说你再一次拒绝了乐山,为什么啊,你为什么拒绝他?” “我认为乐山还是不错的男人,对你也是一心一意,这么多年一直追求你,没有找女朋友。” “不是你的存在,乐山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追乐山的女生有很多,我知道的就有7、8个,更何况还有我不知道的。” 王婷婷看一眼季欣,笑容转瞬即逝。 她无法回答季欣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为什么拒绝乐山? 在想要答应乐山的时刻,乐山从她身上跳过去的样子,想到张记的笑脸。 舍己为人是成语,也可以在现实中实现。 白袍点墨,终不可煎。 忘记不了这一点墨,也忘记不了从前的白袍。 “单身不好吗?难道和你一样,天天没有心思看书,抱着电话煲粥。” “学业是最重要的,先成业,在成家,不要乱了顺序。” 季欣笑了笑,笑声引起注意,季欣捂住嘴巴。 假装若无其事的观察老师和同学,季欣小声说道。“别开玩笑成家立业,业立家成,本就不冲突。” “你啊,不要错过上一个,还要错过眼前人。” “人生的选择就是那么几个人,错过了一个,不要再错过下一个。” “我下半年就要结婚了,记得当我的伴娘啊。” 王婷婷停下手中圆珠笔,季欣已经推迟一次结婚,现在又定下结婚日子。 结婚日子难道可以随意更改,不是定下来就不会在变。 身子靠近季欣,王婷婷问道。“你上次结婚日期推迟,现在又定了日子,是有什么讲究?” 季欣小声解释道。“我们两人算了八字,八字不适合年底结婚,所以选择推迟结婚日子。” “这次定了下来,不会再变了。” “10月6号结婚,国庆的尾巴,大家都有时间。” “你是我的伴娘,记得这事,不要忘记了。” 听到季欣、林可贞算八字,王婷婷想要发笑。 国家都要以建设现代化强国努力,结婚怎么还去算八字。 八字的经谶之说,如果真的有用,那也就奇了怪了。 “你要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怎么相信八字之说。” “虽说周易有占卜的作用,但古来占卜的哪有准确之说,不过是察言观色,人鬼乱说。” “国家法定节假日是好日子,我记下了,肯定准时参加你的婚礼。” 季欣轻声一笑,说道。“婷婷啊,学业很重要,我们的知识储备足以够用。” “现在是考虑终生大事的时候,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要是看不上我们学校的男生,我让林可贞为你介绍几个男朋友。” “他圈子内有几个不错的男人,长相、品行、家室都不错,我看着都心动。” 一拍季欣,王婷婷脸色一红。 男朋友怎么像是去菜市场买菜,还要介绍几个。 她的心很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拒绝乐山不是有意为之,而是过不了心理门槛。 心里的门槛迈不过去,她的感情会是一片沙漠。 王婷婷扪心自问,如果时间回到2009年,她会怎么选择。 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学业考虑,才会到现在还是单身。 生活没有如果,她当初的选择走到今天。 对错不是衡量的标准,也不需要用对错衡量一件事。 可错过的事就是错过,懊恼后悔也于事无补。 前路漫漫,前行漫漫。 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可以不考虑感情。 第1368章 得罪人的事 蓉城中医药大学校长办公室,校长乔帆泡一杯苦茶。 谷明泽起身,双手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 不动声色看一眼苦茶,他的内心更苦,哪里喝的下去。 苦茶还是要喝几口,不然那就太失礼。 在长辈面前失礼,不是他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做的事。 和乔帆吃饭时,偶然提过他招聘苗医、壮医、藏医一起研究中成药的想法。 当时想法没有实施,只是一个纸上的想法。 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实现,已经有苗医、壮医、藏医加入到他的公司里。 有了这个基础,也有了成立协会的模子。 虽然,公司的医生不是国内最顶级的中医,各自手里都有秘方,对某几个病症有奇效。 将他的想法说出来,谷明泽看着双手抱胸的乔帆,等待乔帆回应。 想法不是成熟的想法,但有实践的可能性。 反中医协会都能成立,为什么不能成立中医协会。 狗腿子干的事明目张胆,还是违背道义出卖国家。 他的行为有赚取利益的潜在因素,也有弘扬中医的理念。 功成名就,不管是为了功,还是为了名,都有如此做的必要性。 在中医界没有威望,说话没有人听。 乔帆作为中医药大学的校长,门下弟子,下自成蹊,素有威望,挥手间让傲气的中医坐下听他说话。 乔帆沉思谷明泽的提议,衡量着实践的利弊。 新鲜事物的出现,带来的影响很大。 反中医协会成立目的不言而喻,官方和民间没有强烈的反制,没有唱对台戏的人。 作为中医大学的校长,作为一位中医,他自然想要发扬中医。 内心赞同支持谷明泽的提议,但他是蓉城中医药大学的校长,做事不能毛躁,要考虑清楚各方面的利弊。 官方没有成立中医协会,民间自发成立,而且还是在制药公司支持下成立,有商业性质。 商业性质违背中医的理念,中医是治病救人,不是为了谋财。 不排除谋财因素,中医协会就带有偏见。 但是,以当今社会风气,不谋财的中医,活不下去。 资本性质是双刃剑,有快速发展的优势,也有被打压的劣势。 而他,不能亲自下场,不能参与到其中。 背后找人帮助谷明泽,把握方向,他都可以做。 公开站台中医协会,他肩膀扛不起这个责任。 国内医术高超的中医何其多,以他的医术,以他的社会地位,也担当不起重任。 抬头看向谷明泽,乔帆看见谷明泽眼睛中的热情。 孩子是好孩子,事情是好事情。 拿起杯子,乔帆说道。“你最近火气旺,喝点苦茶,去去火气。” 谷明泽端起茶杯,慢慢喝一口苦茶。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滚动,苦味在他的脑子里爆炸。 放下茶杯,谷明泽看向乔帆。 “明泽,你是一个好孩子,有自己想法,有自己的理念。” “反中医协会的成立有很多因素,总而言之,他们背后的主子不要脸,他们也就是一群跳梁小丑。” “你想成立中医协会,这件事关乎很大。” “民间组织的成立需要国家审批,中医协会更是如此,审批程序会更加严格。” “另外,中医协会成立,谁是会长,谁是理事,邀请那些中医,不邀请那些中医,这是无比复杂的事。” 抓住乔帆的重点,谷明泽拿起苦茶喝一口。 行业管理部门审批是小事,他认识很多有关部门的人,可以提供帮助。 在蓉城地界上,他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愿意帮他的人很多。 成立中医协会,目的是和反中医协会对抗,谷明泽相信有很多人愿意如此做。 至于,协会内部成员,邀请谁加入是技术活。 公司内部的中医要加入,医院的老中医,还有一些民间中医,想要加入进来的都可以加入。 囫囵吞枣品尝不到味道,但是能够填饱肚子。 他要是填饱肚子,不到品尝味道的时候,不需要品尝味道。 困难和问题有很多,不迈出第一步,所有的困难和问题都无法解决。 他想要先成立协会,然后慢慢解决冒出来的问题。 利国利民的政策尚且会走样,一个协会走了样,也说得过去。 有他掌握主动权,取精去糟,将中医协会规范成利国利民的中医交流平台,打造最具有影响力的中医组织。 “乔叔叔,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我的想法是得罪人总比不得罪好。” “做事嘛,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会有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会让所有人满意。” “我也不奢望所有人能够满意,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审批是小事,很容易解决,最大的阻碍是邀请谁加入的问题。” “首先要有一个有威望的人,品德高尚,医术服人。” “至于其他人,是中医就可以加入到协会中,成为协会的一员。” “有了架子,有了人,慢慢梳理就是。” 年轻人的想法简单,以为做事就可以。 协会是一个机构,机构就要有机构的样子。 做机构就不是简单事,越是和人打交道,事情的复杂程度就会指数上升。 乔帆不想打击谷明泽,反而,他很欣赏谷明泽的勇气。 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干劲,不能和他们老人家一样,没有激情,一心求稳。 手中拿着茶杯,乔帆想着如何帮助谷明泽。 他的学生很多,有潜心做学术研究,有专心做中医,也有热衷名利场。 人心欲望,不过是选择。 有艺在身,选择的可能多了,自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我有几个学生,可以推荐给你,他们会是你的帮手。” “协会成立需要很多人,管理者是最主要的骨干,没有管理团队,协会很快就会垮掉。” “协会成立最难的一点是德艺双馨的老中医,想要在蓉城找,还是有一些难度。” “苗医、壮医、藏医、川医,少数民族的医术难以界定,想要找到德艺双馨的医生很难。” 停顿下来,乔帆慢慢喝茶,想着认识的少数民族的医生。 谷明泽挺着腰杆,长时间的挺直腰杆有点累。 他心目中有德艺双馨的中医,想要请出山坐镇。 德艺双馨四个字很重,一辈子的努力,也就得到四个字的评价。 而老中医的念头通达,他没有把握能够将老中医请出山。 君子欺之以方,想要请老中医坐镇,还是要欺之以方。 “乔叔叔,你认为洪老爷子能请出山吗?” 乔帆一愣,看向谷明泽。 洪老爷子家传渊源,世代从医。 一本家谱就是行医记录,记录十三代人的行医历史。 而洪老爷子的曾祖是御医,到他这一代也是从燕京退回来。 落叶归根的思想,回到老家安享晚年。 要是能够将洪老爷子请出山,中医协会的分量会越上一个台阶。 可是,谷明泽能将洪老爷子请出山吗? 乔帆不确定,也不敢确定。 他拜访洪老爷子,得到洪老爷子指点,以学生身份待在左右。 说的上话,但是说的话没有分量。 “能否请洪老爷子出山,那就看你的造化。” “我在面前可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说请他出山的话。” “但是啊,你要是能将他请出山,请他坐镇中医协会,你的中医协会就是正统的传承。” “一人名声压天下,就算是不看好中医协会的人,听到洪老爷子名字,也要忍着不说话。” 谷明泽点头,他自然清楚洪老爷子在中医界的地位。 正是因为洪老爷子特殊地位,将他请出山,收益才会更大。 困难和收益成正比,他想要的收益,就是洪老爷子影响力带来的。 医药质检流程复杂,有洪老爷子审查方子,药性冲突调和,新药通过医药质检的可能性更大。 药是给人吃的,吃进身体的药,不发挥药性没有关系,绝对不能危害身体。 是药三分毒,副作用影响,排除副作用也是不可能的事。 “乔叔叔,我不喜欢不做事认输,既然选定洪老爷子,我尝试去请他出山。” “中医地位江河日下,国粹就快变成他国专利,振兴中医势在必行。” “以洪老爷子对中医的态度,他若是冷眼旁观,我想他也不会有这一身医术。” 乔帆笑了笑,摇头说道。“这是你想法,不是洪老爷子的想法。” “人与人的不同之处就是思想不同,你认为的和他认为的有本质区别。” “不过,尝试总没错,可以去尝试。” “我给你几个电话号码,你有时间给他们几人打电话,就说是我让你打电话的。” 回到办公桌坐下,拿出手机,乔帆翻出通讯录。 随手抄写6个电话号码,标注人名,将白纸交给谷明泽。 谷明泽接过白纸,看着白纸上的电话号码和人名。 得到6位坚定的支持者,他的计划迈进一步。 走出这一步,第二步就是去见洪老爷子。 拿下洪老爷子,中医协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不会遇到难题。 第1369章 谈判谈判 坐在会议室内,张记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打量着会议室。 这个所谓的会议室,实际上只是一个稍大些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略显陈旧,地面上却铺着精美的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绵绵。 一张宽大的会议桌摆在房间中央,上面摆放着当地的水果,看起来十分开阔。 椅子围绕着会议桌摆放,虽然数量足够,但款式陈旧,坐上去也不太舒适。 整个会议室没有什么装饰,显得空荡荡的,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 采光也不太好,只有几盏日光灯发出昏黄的光,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出于安全考虑,会议室的窗户很小,磨砂玻璃挡住了阳光。 看的出来会议室不经常开会,否则也不会如此简陋。 国会大厦的安全系数不高,在火箭弹的射程以内。 武装袭击是家常便饭,以会议室的安全防御措施,在这里开会就是给敌人多送人头。 张记担心谈判时候遭遇武装袭击,安排人在会议室外围,适合发射火箭弹的位置巡逻。 安全交给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张记担心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贾迪贾利也不是善良之辈,还有坑在等着他。 猜测贾迪贾利的坑和宝石有关,张记没有点破。 搭上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线,贾迪贾利的作用减弱,不需要过于维护两人之间的关系。 谈判的人没有来,张记等的烦躁。 拿起桌子上的葡萄,直接吃起来。 不喜欢椰果之类的水果,葡萄是张记唯一能接受的水果。 今天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安排军队出兵,打击靠近蒙巴萨港口海盗和青年党的日子。 摩加迪沙做出姿态,海盗和青年党会调整重心,优先保护他们自己的命,而不是去执行指派。 黑网的杀手也开始行动,也是今天见到成效的日子。 坐等着新闻报道,会有新闻报道给出结果。 会议室门打开,贾迪贾利出现在视线。 贾迪贾利走进会议室,坐在张记身旁。 没有其他人进来,只有贾迪贾利一个人。 突出葡萄皮,张记问道。“贾迪贾利先生,合作谈判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我想我们的会谈会很愉快。” 贾迪贾利打量着张记,眼睛中满是好奇。 他以为张记会用钱贿赂,万万没想到臧吉会用军火交易和渔业来拉拢他。 用钱贿赂是最简单的事,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以索马里联邦制政府状态,政权不稳定,合作风险很大。 极有可能今天合作,打了钱,明天政府垮台,投资全部投进了大海中。 张记提出合作贾迪贾利心中暗喜,这比钱可有吸引力多了。 军火交易可以让他获得巨大的利润,而渔业则可以为他提供稳定的收入来源。 他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他还有他的秘密交易,上一次没有开口,或许要找机会和张记见面,谈一谈属于他们两人的合作。 贾迪贾利决定先和张记谈谈军火交易的细节。 他知道张记能够提供什么样的武器和装备,但没有说明价格和交易方式。 价格和支付条款很重要,是张记的底线。 曾经不美好的历史是黑历史,张记会吸取黑历史教训,在价格和支付条款上不让步。 海盗做的是无本买卖,贩卖武器违法,但不是拿捏张记的把柄。 贾迪贾利还想了解臧吉在这方面的经验和资源,看看是否可以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宝石合作利润可观,但军火利润更加可观。 与此同时,贾迪贾利也对渔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索马里渔业捕捞技术原石,所以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行业,有广阔的市场。 张记想要侵占台湾、日本的捕捞份额,他只需要安排人驱赶台湾、日本捕鱼船即可。 海盗的作用很多,驱赶捕鱼船是最普通的作用。 贾迪贾利想要研究当地的渔业市场,了解鱼类的种类、价格和需求。 他还考虑是否可以投资一些渔业项目,或者与其他渔民合作,促进渔民和张记共同发展渔业。 贾迪贾利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相信通过军火交易和渔业,他的利益会最大化满足。 他决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与张记密切合作,实现自己的目标。 “人多了嘴巴也多,还是一个人好,只有一张嘴巴。” “一张嘴巴谈合作,我相信你更愿意和一张嘴巴谈,不是很多张嘴巴。” “言归正传,你了解我们政府的状态,也了解军国交易的方式,货到付款。” “军火运送到摩加迪沙港口,或者摩加迪沙机场,验完货以后,我们会全额付款。” 一张嘴一开口,就是海盗嘴巴说出来的话。 贾迪贾利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如此天真的以为他是毛孩子。 就算他没有进行过军火交易,也网上查过索马里交易的历史。 黑历史太多,黑吃黑太多,唯独没有认真履行合作的历史。 当然,认真履行合作是夸张,但索马里政府的公信力是一个疑问。 将没有钱说的理直气壮,也没有几个政府能够干出这样的事。 “贾迪贾利先生,军火交易付定金也是惯常惯例,我认为我们的各做也是如此。” “AK47有1万支枪,子弹200万发;肩扛式火箭筒500个,火箭弹3000发;各式各样的手雷枚。” “所有武器加起来一共是450万美金,合理公道的价格。” “贾迪贾利先生,你对价格有疑问吗?” 贾迪贾利摇摇头,表示对价格没有问题。 张记的价格比市场价格低,他对价格能有什么疑问。 坐在桌子上的人,清楚市场价格,不会模糊价格。 贾迪贾利笑着看着张记,等待张记提出条件。 他有他的底线,而且是已经划定好的底线,不会因为张记动摇的底线。 “贾迪贾利先生,既然你对价格没有问题,我的唯一条件就是预付40%定金。” “40%定金武器成本价,不包含运费等价格。” “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如果贵国能够预付40%的定金,我保证,武器15天以内到达摩加迪沙。” 贾迪贾利反问道。“如果我拒绝预付定金呢?” 张记遗憾道。“那我会很遗憾不能和贵国合作。” “历史告诉我,让我吸取历史经验,所以定金是必须的。” “没有定金,我的武器会卖给其他有意愿的买家,人不是贵国。” 贾迪贾利笑了笑,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张记。 坐在国会大厦的会议室,谈论着见不得光的生意。 预料到张记会提出预付定金,对应措施也是他的底线。 沉默一会,贾迪贾利说道。“张记,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我们以物易物交易。” “索马里有广阔的海岸线,你可以承包下所有海域,独占捕鱼场。” “我们的价格很公道,一年500万美金。” “只要你拿出500万美金,3000公里长的海岸线,广阔的捕鱼场,都是属于你的。” “政府会发表声明,承认你对海岸线和海域的承包权,也会帮助你驱赶非法捕鱼船队。” 反手套白狼,比空手套白狼还要狠。 索马里政府要是有能力驱逐非法捕鱼船队,他们早已这么干,驱赶走所有非法捕鱼。 挖坑让他跳进去,还真是异想天开。 谈判破裂,张记认为没有必要和贾迪贾利浪费时间。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故意拿捏他,拖延发表打击海盗和青年党声明,迫使他低头。 一招接着一招,张记拒绝道。“贾迪贾利先生,这是一次不愉快的谈话,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 “你不会放弃你的坚持,我也是如此,不会放弃我的坚持。” “请你转告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我的要求是预付40%定金。” 贾迪贾利微微一笑,黑色的脸庞看到笑意,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张记一直以为贾迪贾利不会笑,或许只会在收到礼物的时候笑。 “张记,时间是你的软肋,难道你不着急吗?” “好好考虑我的建议,时间会给我们再次坐下来的机会。” 点点头,张记盯着贾迪贾利的脸。 胜券在握的样子讨厌,想要给这张脸一拳,让他知道拳头比脸更硬。 果然,海盗思维刻在脑子里,贾迪贾利也是海盗思维。 “贾迪贾利先生,时间会让我再次坐下来,但我相信我们会以诚心合作。” “请你关注蒙巴萨方面的新闻,新闻也会给你一个惊喜。” “时间是你的,也是我的,会给你优势,也会让我丢了劣势。” 贾迪贾利皱着眉头,沉思张记的意思。 蒙巴萨会有消息? 消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时间是拿捏张记的把柄,没有时间优势,张记就占据主动地位。 不是一定要和张记交易,但多一个武器交易商总没有错,更何况张记的武器价格便宜。 蒙巴萨,贾迪贾利默念,思考着怎么继续谈判。 第1370章 新闻反馈 蒙巴萨市郊区,是一片低矮的民族土坯建筑,它们错落有致地矗立在这片土地上。 土坯的颜色与大地融为一体,给人一种质朴而厚重的感觉。 而土坯是他们最廉价的建筑材料,也是能够用得起建房材料。 和城市钢筋混凝土不一样,城市的繁华和郊区没有关系,割裂存在着。 而郊区是普遍的存在,是真实的生活,是底层民众生活的真实。 在土坯建筑之间的狭窄小道上,几头驴子背着沉重的货物,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前行。 它们的背上装满了各种生活用品和物资,为这个小村落的居民们提供必要的支持。 驴子是蒙巴萨底层民众的好朋友,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景象中,却有四个鬼鬼祟祟的人正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他们的目光闪烁着警惕,身体紧绷,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路过的行人没有在意鬼鬼祟祟的4人,生活压弯了腰,也蒙上他们的眼睛。 和他们没有切身关系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能生活的长久。 混乱、贫穷,物质贫瘠,精神也是荒原。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土坯房门前,轻轻地敲响了那扇破旧的门。 敲门声在寂静的郊区中回荡,仿佛打破了某种宁静的氛围。 破门打开,柔和的眼睛看到四人,侧身让4人进入房间。 在4人走进房间以后,十字路口拐弯处,一小块破玻璃反射,看着4人走进房间。 玻璃丢到地面上,男人看着地面上的玻璃,弯腰捡起。 路过的行人很多不穿鞋子,驴子也是光着蹄子。 玻璃锋利,伤到行人,还是伤到驴子,都是危害。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男人靠在土坯墙上,等待同伴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男人手机再次震动,接收短信。 打开手机,看到短信,男人掏出怀里的手枪。 慢慢靠近4人走进的破门,男人心中一片平静。 习惯了枪口讨生活,这是他唯一的营生。 男人靠在破门墙边,心中默默倒计时。 几颗灰不溜秋的类似手榴弹的手榴弹甩向方进,爆炸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惨叫声音。 脚步声急促而沉重,男人眼睛微眯,举起手枪,对着破门。 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躲不过他的子弹,出来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收割。 破门打开,男人心跳汹涌,手掌有了一丝汗水。 看到影子,扣动扳机,子弹打中脖子,人影应声倒地。 向前一步,侧身对着破门,快速开枪,连续击毙两个人。 倒地的男人握着AK47,对着前面的土坯墙开枪。 第二枪补枪爆头,确定三人没有动静。 慢慢移向破门,男人看向房间,确定没有留下活口。 拿出一颗手雷丢进房间里,男人靠着墙,等待手雷解决隐患。 爆炸声再次响起,男人举枪一步一步走进房间。 看到散落的子弹、枪支,男人皱了皱眉头。 墙角的木箱子反转,箱体破裂,漏出牛黄纸颜色。 搜索房间,确定没有活口,男人捡起地上值钱的东西,离开房间。 快速消失在小巷子里,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 华严走进医院,眼前是简陋的设施和忙碌的医生。 蒙巴萨遭遇武装袭击,短时间内多了很多受伤的人。 无法将所有工人送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只能委屈工人,在简陋的医院救治。 病房里,受伤的工人面色苍白,精神萎靡。 华严心中怜悯,他逐一走到每个病床前,关切地询问他们每一人的状况。 医院的条件有限,医生的水平也不尽如人意。 为了确保工人得到更好的治疗,华严迅速联系了其他医院的医生,人道主义请求他们前来协助。 大使馆出面邀请,技术精湛的医生赶到医院,为工人仔细检查身体,处理伤口。 可医生只能事后处理,正如他也只是事后处理,不是事前预防排除危险。 工人是家庭的顶梁柱,他们的健康关乎着无数个家庭的幸福。 这里每倒下一个工人,国内就有一个家庭残破。 带着工人出国,也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回国。 国家建设离不开背井离乡的工人,保护工人们的安全,是他应尽的义务。 被炸死的工人有两个,其中一人扑倒自杀式爆炸的教徒,降低了爆炸危险。 血肉之躯保护工人,值得敬佩的汉子。 重伤6位,虽然保住了命,也失去劳动能力。 华严最心疼的就是重伤的6位工人,失去劳动能力,不如直接死了。 肉体残缺,精神折磨折磨他们,生不如死。 遣送回国是必定的流程,华严不敢想象,工人回到国内以后的生活。 当壮之年,是家庭的支持。 现在这根支柱残缺,家庭也是风雨飘摇。 重伤的赔偿金不多,永久伤残赔偿金只有60万。 60万看似很多,平摊到生活中,也只是慢慢流干净的潭水。 来到杨工病房,看着截断左右腿的杨工,华严眼睛酸涩。 忍着泪水,华严强颜欢笑,柔声问道。“杨工,今天感觉如何,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睁开眼睛,看到华严,杨工勉强笑了。 截断双腿,他又怎么会感觉好。 他的遭遇和华严没有关系,不能怪罪华严,也不能无故发脾气。 双手撑床,努力坐起来。 华严上前一步,扶着杨工,帮他靠在床头。 嘶嘶的吸气,杨工说道。“今天感觉好多了,双腿没有那么疼。” “谢谢华总帮我们找来医生,要不是有这些医生,我的命也保不住。” 沉默一下,杨工看向前方的墙。 重伤回国是写在合同里的条款,他的伤势稳定,就要回到国内。 “华总,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国了?” 华严笑了笑,安慰道。“杨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公司还在呢,不会不管你们的。” “不管是重伤,还是轻伤,你们的医药费全部由公司报销。” 杨工看着华严,心中明白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回国是早晚的事。 回国能够保住命,可他这条烂命不值得回去。 腿都没有了,他也就是一个废人,废人没有资格活着。 倒不如被炸弹炸死,一了百了,还能给家人多一些死亡赔偿金。 死亡赔偿金是100万,比重伤赔偿金多40万。 40万是他干多少年才能赚到的钱,是可以让家人过得更好生活的钱。 “华总,我知道公司不会不管我们,但公司能力有限,不能无限制的管我们。” “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永久伤残赔偿金是60万,这是公司对我们最后的约定。” “将我们送回国,给60万,然后我们自生自灭。” “当然,我不怪公司,这是我的命,我任命。” 华严握着杨工的手,想要说一些好听的话宽慰。 杨工说到合同,那是法律约定,也是公司执行的义务。 一旦执行完合同约定,解除杨工和公司关系,他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以杨工出身,永久伤残赔偿金是一笔大钱,可大钱也有花完的时候。 单单是养伤,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 助理急慌慌跑进病房,打断华严和杨工。 擦擦满头大汗,助理俯身,小声在华严耳边说道。 “华总,蒙巴萨发生三起枪战事件,死亡的一方是隐藏在蒙巴萨各地的青年党和恐怖主义分子。” “枪战现场留有警告字条,内容是‘蒙巴萨港口事件参与者,全部都要死’。” “大使馆通知我们去大使馆,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皱着眉头,华严猜测事情和张记有关。 但是,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一定和张记有关,张记是否会用如此残暴方式回应恐怖分子。 死的是恐怖分子,可字条指向他们,引人深思。 “杨工,出现一点状况,我出去处理。” “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到医院过来看你。” “好好养病,我们还等你回来带你的徒弟。” 杨工笑了笑,说道。 “华总,谢谢你过来看我,你去忙吧。” “我就是一把贱骨头,死不了的。” 华严起身,看了看杨工,点点头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华严问道。“警察怎么说?另一方枪战的怀疑对象是哪一方人?” 助理答道。“现场只留下残破不全的尸体,完整尸体不见了。” “一处枪战的现场,死者的心脏不见了,这也是他上半身完整的疑惑之一。” “警察怀疑这是黑色产业链的报复,有器官买卖的嫌疑。” 停住脚步,华严回头看向助理。 恐怖主义枪战,怎么还牵扯到器官买卖。 明确猎杀恐怖主义分子,指向明确的字条,扑朔迷离。 张记还在摩加迪沙,有没有可能是张记安排的手笔。 张记的底线不高,经常游走在灰色空间,华严很怀疑张记到底是怎么被安排到蒙巴萨。 正常手段解决问题,不能被牵扯到黑色产业中,带有黑色的痕迹。 “走吧,我们先去大使馆。” 第1371章 下手没轻重 顾洛坐在办公室,笑嘻嘻地看着茶几上的君子兰。 君子兰的叶片宽厚,纹理清晰,色泽墨绿,是精美的艺术品。 然而,此刻顾洛的心思却并不在这盆君子兰上。 大使在电话里警告着什么,顾洛却丝毫不在意。 他知道,张记会去解决问题,而在他看来,杀人或许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确定是张记的手笔,虽然手段残忍,但他满意后果。 死了几名工人,难道工人的命白白死了,不应该为他们报仇。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全球打击恐怖主义,普遍的共识,死几个恐怖分子,哪怕被人当做器官买卖的载体,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说话讲证据,张记有不在场证明,毕竟他在摩加迪沙和贾迪贾利谈判。 他的手在长,也伸不到几百公里以外的蒙巴萨。 蒙巴萨到摩加迪沙好像不只有几百公里,他忘了具体数字 顾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轻轻抚摸着君子兰的叶片,感受着它的质感。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场游戏该如何进行下去,张记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知道,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但他并不害怕。 他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张记的手段。 灰色空间走了几年,要是没有手段,张记早就死掉了。 他现在活的好好的,也会清理掉和他有关的尾巴。 摩加迪沙那么乱,清理痕迹最是简单。 当然,一切都是猜测,并没有证据指明是张记做的,也没有证据指明是他安排的其他人做的。 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话,污人清白。 更何况,在这个充满权力与利益的世界里,顾洛早已看透了一切。 他知道,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维护规则。 张记在摩加迪沙是强者,只要能达成目的,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也无可厚非。 军火交易无法插手,顾洛以不知道默许张记进行军火交易。 合作的利益比用金钱贿赂有效力,这一步比他想的更有效力,更能解除一部分威胁。 喋喋不休的话让顾洛头痛,可他没有打断大使讲话。 等到大使讲完话,顾洛笑着说道。“说了这么久,也不喝口水,嘴巴多干啊。” “我向你保证,猎杀恐怖主义行为不是我的人做的。” “器官丢失没有头绪,更不能强加,说是我们的人做的。” “更何况,恐怖主义猎杀不是我们做的,器官丢失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我会联系我的人,询问他们是否和猎杀恐怖主义分子有关系,然后给你一个答复。” 大使不想搭理顾洛,气哼哼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嘟嘟声音,顾洛脸色一变。 拨通寻笠办公室电话,让寻笠到他办公室。 寻笠不明所以,拿着笔记本走进顾洛办公室。 顾洛看见寻笠,眼神示意寻笠关门。 沉思一会,顾洛问道。“赖茂峰、田明明这两天有没有传回来消息,他们在摩加迪沙进行到哪一步?” 寻笠打开笔记本,看着抄录的关键信息,说道。 “张记和贾迪贾利谈判一次,双方没有达成一致意见,谈判匆匆结束。” “张记天天躲在酒店里,其他没有任何情况。” 顾洛看向寻笠,严肃问道。“你认为赖茂峰、田明明还可靠吗?” 寻笠听闻顾洛的问题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随即,她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思考着顾洛的问题。 赖茂峰和田明明的忠诚受到了怀疑,这意味着他们在某些方面可能引起顾洛的不满。 寻笠的心中涌起一股疑虑,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两个人的可靠性。 政审的多次进行,证明他们两人的可靠性。 寻笠不禁陷入了沉思,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回答顾洛。 寻笠相信赖茂峰、田明明可靠,也相信他们没有叛变。 张记是可靠的人,不会叛变,赖茂峰、田明明也是可靠地,也不会叛变。 “顾总,我不清楚你顾虑的原因,但我相信赖茂峰、田明明的忠诚。” 不需要更多言语,一句话点明她的立场。 她相信赖茂峰、田明明,不怀疑他们。 顾洛一笑,说道。“刚刚接到一通电话,蒙巴萨那边有人猎杀恐怖分子。” “枪战现场留下纸条,意思是参与蒙巴萨港口恐怖袭击的人,都是猎杀对象。” “恐怖分子的尸体也不见几具,可能被当做器官买卖的载体。” “你认为这是张记的手笔吗?” 寻笠暗暗松一口气,顾洛的问题惊吓到她。 回答也是惊心动魄,她的坚持是对的。 快速分析张记行为准则,和猎杀恐怖主义分子的行为对比,还真是张记能够干出来的事。 赖茂峰、田明明没有传回来相关资料,可能一分为二。 不是张记干的,张记想要做事,避不开赖茂峰、田明明知情汇报。 就是张干的,张记避开赖茂峰、田明明,偷偷的干了。 寻笠相信赖茂峰、田明明,两人没有上报相关情报,那就不是张记干的。 “谷总,我认为不是张记干的,这也不符合张记的行为准备。” “赖茂峰、田明明一直跟在张记身边,张记有这样的决定,也是让他人去做。” “作为张记身边的监视,赖茂峰、田明明不会不知道。” “两人没有上报,张记的嫌疑无限小。” 噗嗤笑出声来,“无限小”三个字是开玩笑。 寻笠最后还是选择保留余地,没有坚定相信她的判断。 其实,是不是张记干的没有关系,血债血偿的讨债,自古以来的规矩。 工人们的死不能白死,必须有人偿命。 恐怖分子是过街老鼠,他的主子都要在口头上喊打,被人杀了也就杀了。 顾洛担心的是反噬,是不是会引发更严重的报复行为。 宗教洗脑的威力很大,人可以不顾生死当人肉炸弹,还有什么是可怕的。 “联系张记,让他将所有安保力量分散在施工工地,严密保护工人们的安全。” “遭遇两次袭击,我们的损失很大,不能在承受损失。” “提高安全保护措施,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寻笠,你启程去蒙巴萨,在蒙巴萨居中练习。” “那边的环境复杂,信息不能及时传递,这会影响一线和我们的联系。” 去蒙巴萨没有问题,可她到了蒙巴萨,怎么居中联系。 而且,事情紧急时,又该怎么做判断。 上传下达最是为难,不能及时联系到顾洛,不能快速做出判断,会影响一线局势。 瞬息转变的态势,最是不能等审批。 “谷总,我去蒙巴萨居中练习,是不是太过重视。” “一线工作井井有条,我过去了,代表对他们工作的不满,这不利于后续工作开展。” “人心乱了,队伍不好带,工作也不好开展。” 顾洛拿起笔,在白纸上画圆圈。 寻笠过去有不好影响,会让很多人遐想。 但他确实不满意一线的工作,解决问题可以,但不能不上报。 他能容忍张记贩卖军火,但绝对不允许隐瞒不上报。 自由度过了界限,人心野了,更不好带队伍。 “难道我满意他们的工作吗?” “上头没有压住他们的人,人心也野了,队伍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展工作。” “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但我们必须知道所有事,不隐隐瞒。” “你过去就是信号,让他们知道,头顶还有一根线,不要以为飞的远、飞的高就可以随心所欲。” 明白顾洛的意思,寻笠也明白她应该如何做。 一线工作中,身处于危险之中,长时间不疯掉也是内心强大。 寻笠还想问问,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领会意图即可,如何做事,到了蒙巴萨,还不是由着她。 长时间坐在办公室,她也是心情烦躁。 蒙巴萨不安全,可她以前也是一直在第一线,冒着枪林弹雨行走。 “顾总,一线工作者危险,有时候做出一些出格事也能理解。”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完成任务,踩着边界线进行,不影响任务就可以。” 顾洛也知道一线工作的状态,他曾经也在一线,当然明白一线工作。 可现在的网络发达,很多事情不能和以前对比,要注意影响。 人道主义是四个字,看着没有用,当武器的时候还很烦人。 道德制高点的指责,最是无用,最是有用。 靠在椅子上,顾洛说道。 “网络是好事,打破了信息壁垒,让更多人知道世界在发生什么。” “网络也是坏事,互联网有记忆,会记住很多消除的信息。” “要注意影响啊,不能在像以前一样,忽略互联网影响力。” 寻笠一愣,转瞬明白顾洛的担忧。 网络舆论阵地争夺已经白热化,媒体不应该再被有限几个报社垄断。 国际舆论报道非洲,多是自然美景和动物大迁徙活动,从来不报道欧美国家在非洲大陆制造的惨祸。 国家利益至上,双标标准,最是恶心人的存在。 第1372章 惊 吓 弗罗斯特走出飞机,踏在摩加迪沙机场的地面上。 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机场的景象并没有让他感到满意,心中的不屑逐渐升起。 贫穷的土地,饥饿的人民,他没有看出摩加迪沙的价值。 但是,他还是来了,不是因为他想来,而是因为倒霉蛋威廉马斯死了。 索马里政府一直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似乎想要掩盖威廉马斯死亡的真相。 当然,他不在意威廉马斯死亡真相,一个移民的拉美人,死了也就死了。 自由国度有那么多移民,有那么多为自由而牺牲的替死鬼,他高兴还来不及。 不爱自已国家的人,又怎么会爱他的国家。 男人成为战场炮灰,女人生育炮灰,真是一本万利呼吸自由的代价。 看着前来迎接他的官员,眼神中透露出更多的不屑。 然而,他的脸上却挂着笑容,挂着虚伪的笑容,隐藏着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的笑容中带着假惺惺的热情,与他心中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与迎接的官员握手,点头示意,但这些动作都显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 白色皮肤碰触黑色皮肤,他想要洗手,洗干净手上的污秽。 弗罗斯特的外表看起来镇定自若,但他的内心却在翻滚着各种情绪,最强烈的情绪是厌恶。 他对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人都有着深深的偏见,尽管他努力掩饰,可那种不屑还是在他的举止和表情中流露出来。 相信迎接他的官员也看出来弗罗斯特的内心,但他们处于下位,无法硬气表达他们的想法。 威廉马斯死的不明不白,官员也想让弗罗斯特死的不明不白。 内心鄙视他们肤色、土地的人,不配站在这一块肥沃的土地上。 国际支持有利于索马里发展,但国际支持不限于某一个国家,即使这个国家是世界头号强国。 弗罗斯特带了两个随行保镖,他不放心索马里政府安排的保镖,带了他相信的人。 遗憾的是,他申请带特战小队作为随行保镖,可惜没有批准。 有特战小队随行保护,摩加迪沙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坐在车上,弗罗斯特摘下眼镜,捏了捏四白穴。 炎热的天气,衣服湿透了,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体味在车厢里发散,熏得他自已难受。 阿索姆静静地趴在楼顶,目光透过望远镜,紧紧锁定着远处逐渐驶来的车辆。 他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因为他知道,弗罗斯特就在那辆车里。 阿索姆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坚定,他手中握着的火箭弹,瞄准弗罗斯特乘坐的车。 机缘巧合,远远看见张记在海边买鱼。 没有上前打招呼,他隐藏在摩加迪沙,不想和相识的人相逢。 而他相信张记也不想和他相逢,毕竟他的假死就是张记一手安排。 回想起张记对他的帮助,假死脱离,安排身份,远远离开是非之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激之情。 了解到张记到摩加迪沙目的,阿索姆也产生一个想法。 得知弗罗斯特到摩加迪沙,阿索姆想要干掉弗罗斯特。 作为张记的对立面,弗罗斯特是张记的阻碍。 干掉阻碍,不就是清理道理,帮助张记达成他的目的。 至于张记是什么目的,阿索姆不想知道。 车辆越来越近,阿索姆的手指紧紧扣在火箭弹的扳机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张的情绪在他体内蔓延。 太久没有摸火箭弹,身体生疏,心脏也会产生紧张的情绪。 可他的心情很激动,拿着武器,他的血液泵动,快速的让他回到从前雇佣兵的岁月。 到了伏击点最后一刻,阿索姆的内心深处闪过一丝犹豫。 犹豫是不是要如此做,是不是要让自已平静生活起波澜。 张记不知道他正在做的事,而他也不需要如此做。 当初的恩怨一笔勾销,他不欠张记,张记也不亏欠他。 扣动扳机,弗罗斯特死不死,他都会陷入到危险之中,虽然是潜在的危险。 紧紧盯着瞄准镜中的车,阿索姆果断扣动扳机。 火箭弹拖着尾巴前行,司机看到火箭弹,迅速转动方向盘,避开火箭弹。 他的速度慢了,火箭弹击中后轮胎。 爆炸气浪掀起汽车,然后汽车重重落下。 心中大骂偷袭者不讲究,他的车上没有重要人物,为什么要袭击他。 弗罗斯特盯着前方被火箭弹轰炸的车,心中气的爆炸。 赤裸裸奔着他来的,他怎么会不生气。 司机二话不说,换挡猛踩油门,撞开被火箭弹击中的车,逃离狭窄的街道。 时间就是生命,敌人在暗中,速度是唯一的逃命时间。 只要他足够的快,火箭弹也追不上他。 保镖拿出手枪,打开保险,看向摩加迪沙街道。 还没有熟悉摩加迪沙环境,遭遇袭击最危险的是在陌生环境中作战。 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地方,只能依赖司机带他们离开。 阿索姆嘴角一笑,将汽油倒在地上,安装好定时开关,转身离开。 5分钟时间,定时开关点燃汽油,销毁一切证据。 摩加迪沙混乱如此,不销毁证据也没有关系,但他完成了任务,发射了两颗火箭弹。 剩下的工作由他人完成,他要做的就是逃跑。 暗中保护弗罗斯特的军队快速出动,快速跟上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居住地方隐秘,但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送弗洛斯到他居住的地方。 摩加迪沙城市中军队临时驻扎点安全,也是政府高官安心在城内的安心地。 司机将车开到临时驻扎点,门前值班的门岗看一眼车牌,却没有放行。 “车上是尊贵的客人,快点放行。” “要是客人受到伤害,你会被暴晒致死。” 门卫为难看向营地,他也是按照规定执行命令,司机为什么要威胁他。 按照规定,没有审批,没有提前报备,外来车辆不允许进入到营地中。 弗罗斯特不想听门卫和司机争吵,他想要进入到军营中。 来的路上,司机向他介绍临时军营的安全系数,无疑是摩加迪沙最安全的地方。 他居住的别墅也安全,可路上有危险,还是军队更安全。 同意司机开车到军营,弗罗斯特不傻,他知道哪里更加安全。 再不熟悉摩加迪沙的情况,相信司机是他唯一的选择。 保镖对着弗罗斯特说一句话,弗罗斯特脸色一变,点头示意。 保镖按住司机肩膀,命令道。“我们可以下车走进营区,你让门卫放行。” 司机用英语反驳道。“下车危险,可能会有狙击手,我们还是开车进去。” 保镖说道。“火箭弹比狙击手更精准,在车里就是活目标,下车没有关系。” “快一些进入军营,对我们有利。” 司机回头看一眼保镖,无奈和门外沟通,下车进入军营。 门卫想了想,同意司机的提议。 保镖打开车门,率先下车。 警惕看向远处的高点,判断是否有狙击手。 狙击枪有射击距离,1500米以内是狙击最佳距离。 超过1500米,每增加1米,射击难度也在增加。 目测最近的高点有1200米左右,保镖认为是安全距离,不会有狙击手存在。 将弗罗斯特护在身后,一行人快速走进军营。 弗罗斯特低着头,将头藏在保镖的身后。 狙击手瞄准镜瞄准保镖的肩膀,猜测保镖穿了防弹衣,子弹无法穿过人体,击中弗罗斯特。 转移瞄准目标,狙击手瞄准保镖。 贼不走空,已经出来狙击,不带走一个目标,岂不是白来一趟。 调匀呼吸,狙击手扣动扳机,子弹飞过空中,穿过保镖的脖子。 紧接第一枪,第二颗子弹落后于一息,飞向第二位保镖。 起身拆卸狙击枪,狙击手翻身从二楼跳下,快速消失在小巷中。 保镖尸体压着弗罗斯特,将他压倒在地。 门卫警惕躲在掩体后面,不敢露头。 狙击手的威慑力很强,露头就是一个死。 死了两个外国人而已,只要他们不露头,死的就不是他们。 等了一会,门卫见狙击手没有再开枪,探出头观察外面情况。 弗罗斯特被保镖压着,他不敢随便动,担心被狙击手抱头。 头部是最脆弱部位,一枪爆头,死的不能再死了。 还好他带了两名保镖,保镖替他死了,他还活着。 本来以威廉马斯的死是他无能,现在想想,不是威廉马斯无能,而是他也很无奈。 火箭弹、狙击手,这一套安排,想要他命的人很有实力。 猜测是哪一方人出手,弗罗斯特内心坚定,一定要找到幕后,还要将幕后一网打尽。 他刚刚到摩加迪沙,行踪只有政府内部高层得知。 问题出现在政府内部高层,也只有政府内部高层才会有如此火力配置。 门卫掀开保镖尸体,保护着弗罗斯特进入到军营内部。 军队是暴力机器,在军营内部,除非是另外一支军队,否则不会有人在军队内部狙击。 第1373章 第二份 教授将优盘插进电脑,打开内部文件,查看优盘里核武器研究资料。 资料是阿萨送来的,是阿萨花费很大力气才搞到。 虽然好奇阿萨究竟如何搞到,但他更开心能看到核武器研制成功的资料。 看着看着,教授发现核武器研究资料不全,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些资料是如此重要,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整个研究的成败。 而他缺少的正是这些细节,可是资料怎么会不齐全,似乎有一些遗漏。 教授感到一阵焦虑,他开始仔细回忆资料内容,试图找出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 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重新睁开眼睛,继续在电脑屏幕上寻找线索。 他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文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遗漏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教授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 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缺失的部分,否则整个研究计划都可能受到影响。 而教授最不想面对的是,再次告诉阿萨核武器研制失败。 核武器研究资料是每一个国家的绝密,阿萨获取资料,肯定付出很多代价。 他怎么可以在专业领域再次失败,怎么可以再次告诉阿萨,他再次失败。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在有限时间寻得突破,核武器研究实验就会被叫停,他们会失去研制核武器的机会。 突然,教授的眼睛一亮,他在文件的某个角落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链接。 他点击进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隐藏的文件夹。 教授的心跳加速,他希望这个文件夹里能够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 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果然是缺失的核武器研究资料。 教授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赶紧将这些资料保存下来,然后开始仔细研究。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教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他要确保这份资料的完整性和准确性。 一直看完所有资料,教授发现资料不齐全。 资料似乎是被分成三份到四份的样子,而他手中只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 阿萨被他相信的人骗了,对方给的就不是完整资料,故意欺骗了他们的信任。 冷笑几声,教授拿起电话,拨打阿萨手机。 阿萨既然能够得到部分核武器研究资料,他也可以得到剩下部分。 开弓没有回头箭,给了阿萨一部分资料,已经在他们的船上,是下不去的。 阿萨看到教授电话,压抑心中激动紧张心情,按下接听键。 没有从摩加迪沙离开,就是想要在摩加迪沙等待教授好消息。 而他隐隐有一种错觉,感觉张记给他资料时候太轻松,完全没有一点罪恶感。 不管张记到底有什么打算,阿萨还是将资料交给教授。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教授拿到资料,肯定能够分辨出资料的真实性,是否有帮助价值。 “教授,资料对你有帮助吗?” 教授说道。“阿萨,资料是真的,也对我有帮助,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不好的事。” “资料是部分资料,可能是三分之一,或者是四分之一资料。” “对方没有给我们全部资料,不知对方是不知资料被分割,还是故意这样做。” 阿萨眉头皱起,起身站起来。 拳头紧紧握着,阿萨明白他被张记耍了。 难怪张记如此大方将资料交给他,就是为了在这里等着他。 报复有之,下马威有之,更有张记的目的。 阿萨忍着脾气,慢悠悠说道。“教授,我会尽快拿到其他部分资料。” “你先看看现有的资料,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有价值的借鉴经验。” 挂断电话,阿萨放下手机。 忍着丢东西的念头,他知道他发脾气是最无能的表现。 而他不需要在保镖面前展现他的无能,展现他的愤怒。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收了他的礼物,然后迟迟按兵不动,想要拿捏张记。 不清楚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和张记私下交易,但他的努力被践踏。 他怎么可以忍受他的尊严被践踏,他的自尊心被践踏。 拿起电话,阿萨拨通国内的电话。 如果不能好好谈合作,那就让人见识到他的拳头,拳头会让人知道教训。 交代好要做的事,阿萨再次放下手机,努力静心,考虑下一步。 听到美国代表被攻击,张记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故事。 威廉马斯的死还没有调查清楚,弗罗斯特就死了两个保镖,而他本人差点被狙击手点名。 张记心中暗暗可惜,可惜弗罗斯特没有被狙击手点名。 唯恐世界不乱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死一个世界会安静很多。 要是全部死了,说不准,地球也和平了。 谁在背后狙击弗罗斯特? 谁暗中布局,杀了威廉马斯? 威廉马斯和弗罗斯特是代表同一阶级利益,他们的目的一致,反对他们的人也是如此。 谁反对他们的存在? 想到这里,张记的逻辑乱掉。 敌人太多的时候,每一个敌人都有出手可能,他又怎么确定是哪一个。 摩加迪沙不安全系数提高,张记也要小心他的安全。 狙击手都冒出来,多么不安全的因素。 狙击手狙杀两位保镖,估计也将弗罗斯特吓傻了,不敢出现在公共场合。 赖茂峰走到张记身边,打断张记思考,小声说道。“张总,收到消息,寻笠要来蒙巴萨。” “燕京时间上午9点20的航班,预计两天后到蒙巴萨。” 疑惑抬头看向赖茂峰,寻笠怎么到蒙巴萨。 顾洛如此安排,是不是有他的目的。 见张记疑惑,赖茂峰解释道。“敲门打虎的手段,这是震慑我们这些一线人员。” “有人做法过激,顾总心生不满,让寻笠到蒙巴萨,就是警告我们所有人,做事要低调,要将就策略。” “蒙巴萨市发生几起猎杀恐怖分子事件,估计是这件事的后续。” 观察张记表情,赖茂峰没有看出张记脸色变化。 蒙巴萨暗处处理恐怖袭击的人有两人,张记是其中一人。 不是张记做的,极有可能是另一人做的,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手段过于惨烈,赖茂峰却心中敬佩,想要成为猎手之一。 对付恐怖分子,不需要讲究策略,上去杀就是。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想要以宗教教义建立国家,压迫他人的宗教徒,过于极端。 对待不信仰宗教的人,还有女人,手段不能说恶劣,只能说是惨无人道。 信仰自由是他的观念,即使不是同一信仰,也可以生活在一起。 因为信仰不同,就要消灭掉对方,不是理智的做法。 “来就来呗,反正也不到摩加迪沙。” “震慑警告的不是我们,和我们没有关系。” “寻笠多大年纪了?有没有结婚?” 转折的问题,赖茂峰一愣。 他和寻笠不熟悉,不清楚寻笠的年龄,是否已经结婚。 一线工作人员面临的共同问题,就是婚姻问题。 长时间潜伏,身在危险之中,电话都不自由,又怎么会有时间谈情说爱。 异地恋尚且还能打打电话,而他们只能一个人相思。 “张总,这个问题只能问寻笠,我们无从得知。” “你结婚了,打电话尚且还要考虑时差问题,更何况我们这些没有女朋友的人。” “解决时差问题,怎么解决每天晚上视频时间,毕竟我们身处环境,没有那么多自由。” 起身站起来,张记也想到这个问题。 沈俊等人在他身边,一个一个没有女朋友,赖茂峰这些人又怎么会有女朋友。 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潜伏,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没有恋爱时间。 他处理一件事都无法兼顾到马闲闲,赖茂峰又怎么会兼顾到家庭和恋爱。 “什么时候转回国内,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找个女的,花前月下恋爱,结婚生子。” “结婚时候记得通知我,我过去参加你的婚礼,好好喝一杯喜酒。” 赖茂峰苦笑道。“转回国内哪有那么容易,有规定的,不是谁想转就能转的。” “我还是安心的做一线,不去想那些事情。” “现在的生活也不错,没有那么多危险,还有自己的独属时间,我已经很满足。” 王海洋冲进房间,气喘吁吁说道。“我刚才在楼下跑步,看到阿萨带人过来了。” “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是过来寻仇的。” 张记一愣,阿萨气势汹汹过来,那一定是发现核武器研究资料不齐全。 来就来呗,还要气势汹汹,难怪他忘记当初威胁的样子是多么可恶。 “通知所有人准备好,发现苗头不对,直接干他。” “在摩加迪沙,大家都是过路人,我还能让他欺负我。” “所有人拿上武器,准备干他。” 王海洋看看沈俊、赖茂峰,转身去通知其他人准备武器。 张记下了命令,他执行就行,不用过多思考。 保镖就要有保镖的觉悟,做手做脚就可以,不需要做脑子。 第1374章 背 锅 蒙巴萨港口居民房里,张伟和乔力正抽着烟,房间里弥漫着烟雾。 猎杀恐怖分子不是他们的手笔,黑锅却背在背上,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乔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我们做的事,不能将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 “这事要是不说清楚,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们做的。” 张伟瞥一眼乔力,事情到了这一步,寻笠就要到蒙巴萨,还有什么好讲的。 猎杀恐怖分子手段激烈而极端,很像是他的手笔,也不怨顾洛怀疑是他。 可是,这一次不是他,而且他也没有查到动手的一方是谁。 “怎么证明?”张伟无奈地问。 “解释如果有用,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现在不管我们怎么证明,都解释不清楚,除非做这件事的人主动站出来承认是他干的。” “你用你的脑子想想,会有人站出来承认吗?” “寻笠来就来,该咋办咋办,只要不给我们带话,我们也不用搭理她。” 乔力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去找证据,证明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 “证据?”张伟皱起了眉头,“我们怎么找证据?那些恐怖分子早就死了,我们上哪儿去找?” “另一方的人也不知道是谁,还能去哪里找证据?” 乔力说:“我们可以从现场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也许我们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找到真正的凶手。” 张伟点了点头,说:“我们去现场看看,暴露的是我们。” “你的智商是不是被蒸发了,怎么会说出这么无知的话。” “不要再想这件事,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恐怖分子不会安静,他们会展开最激烈的报复,我们要防备他们的报复。” “施工工地多了巡逻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的人,所以我们两人可以放松安全措施,将精力用在寻找突破点。” 说到突破点,乔力心中更有火气。 摸到组织恐怖袭击幕后黑手的尾巴,居然被当地警察阻碍,丢失了线索。 越想越气,就是没有给警察贿赂,被警察阻拦住,没有跟上可疑车辆。 查了几天找到的线索,被几索要贿赂的警察搅浑了。 越想越气,乔力恨不得将警察抓起来,狠狠吊打一顿。 “线索断了,想要再找到线索,还要花费一番力气。” “能够让几个国家的代表听指挥,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背景肯定是不用问了。” 张伟没有想线索,而是想着暗处的伙伴。 蒙巴萨之行他是其中之一,暗处还有一个人在行动。 这个人到底是谁,有什么背景,又有什么计划。 背锅的事体验一次就可以,不能再次背锅。 “我们两人分工,一人继续调查,一人应对寻笠。” “寻笠怎么说也是老上级,不能不给面子。” “人到了蒙巴萨,还是要重视,不能冷落了面子,让她有机会拿捏我们。” “ 乔力点点头,同意张伟的分工建议。 阿萨怒气冲冲地踹开门,冲进张记的房间。 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要燃烧整个房间。 然而,当他看到房间里拿着枪的人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平息了一些。 怎么有这么多人在张记房间,而且还手拿武器。 张记是不是太怕死了,白天也要所有人保护他。 阿萨的呼吸变得平稳,他的目光从愤怒转变为警惕。 他意识到他现在的情况可能很危险,被拿着枪的人指着,他还是踹门进来,但他仍然保持着镇定。 张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阿萨盯着那些资料,他知道资料不可能是他想要的,而是张记故意吊胃口。 他占着道理,张记答应给他资料,转身给他的是不齐全的资料,失了诚信。 阿萨的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平复心境,让他的保镖将枪放下。 双方人拿枪互对,万一谁擦枪走火,那就是一场灾难。 他可是站在最前面,擦枪走火,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黑漆漆的枪口不好看,他也不想英年早逝。 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对张记说:“我要剩下的部分资料。”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张记必须给她剩下的资料,而且是无条件给他。 张记没有搭理阿萨,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对峙即将爆发。 过了一会,感觉气氛足以让阿萨冷静,张记放下手中资料,抬手示意沈俊等人放下枪。 资料拆分是故意,剩下资料可以给阿萨,但阿萨还是要付出代价。 没有足够的代价,他不可能将资料交给阿萨。 掌握着主动权,他有做决定的资格。 “阿萨,火气这么大,摩加迪沙气温高,没事多喝白开水。” “刚刚看完资料,我发现摩加迪沙还真是一个坑,想做什么都很困难。” “难怪索马里的外资投资很少,不是没有投资资源,而是不具备投资环境。” 阿萨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 冷静的大脑思考冷静的问题,他可以冷静思考问题。 盯着张记,眼神慢慢走样,阿萨讽刺道。“张记,你可以啊,给我的资料拆分,想要拿捏我几次?” “亏我那么信任你,跑到摩加迪沙帮你解决问题,你居然这么对待我。” 把弄着手指,张记淡淡说道。“你的所作所为是你的目的,不是为了我。” “不要将自己说的高尚,我还没有忘记你在车里拿着资料威胁我的样子,让我很痴迷。” “你向我要核武器研制资料,我将资料交给你了。” “情报员给我这些资料,我将到手的资料交给你,没有推脱,没有找借口不给,你为什么不满意?” 冷哼一声,阿萨不悦说道。“我要的是一,你给我三分之一,还要让我满意。” “换做是你,你要一,我给你三分之一,你会满意吗?” “扪心自问,你干的这没有诚信的事,我以后要怎么相信你。” 在当今充满怀疑的世界里,信任成为了一种珍贵的品质。 然而,张记和阿萨之间却缺失了这份关键的信任,他们也只是认识几天而已。 试问认识几天的人,怎么会有信任。 作为玛尔娜的哥哥,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使得玛尔娜被迫站在了前台。 张记的眼神充满了猜疑,而阿萨则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无奈。 时间慢慢行走,压抑的氛围挤压着空间。 房间安静,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破冰。 看着阿萨的样子,张记一笑,毫不在意说道。“阿萨,你可以拿着我给你的资料举报我,大使馆一定会严查。” “核武器研制资料啊,绝密文件,泄露给你,我可是被枪毙的罪。” “有这么一个把柄,你还担心什么呢?” 阿萨当然知道泄露核武器研制资料是枪毙的罪,可他也不能举报张记。 失去张记这一条渠道,他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提供核武器研制资料的渠道。 举报看似是威胁,其实是懦弱的表现。 他是骄傲的人,不会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无能。 “将剩下的资料交给我。” 摇摇头,张记说道。“我那还有资料,有的全部给你了。” “你要是想要,只能将我给你,你要不要。” 深呼吸一口气,阿萨不想和张记耍嘴皮子。 嘴皮子耍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教授还在等他答复,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交换条件而已,他手中有资源,可以先听听张记想要什么,选择性的给他。 “说你想要的条件?” 一排沙发,张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股识时务的劲,看得清形势,拿得起放得下。” “很多人都做不到你这一点,所以白白浪费时间,耽误大事。” “既然你开口问我,那我就随口一说,你听听就行。” “尼日利亚有你很多同学,而我看中一块油田,如果你能帮忙,我会不胜感激。” 听到张记的条件,阿萨恨不得给张记一巴掌。 油田是战略资源,张记想要油田,只怕背后还有隐藏的目的。 看着欠揍的脸,阿萨说道。“我可以提供帮助,但你也要有实力拿下。” 张记一笑,说道。“杜拉、阿苏、凯里他们很有信心,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如愿。” 提到杜拉、阿苏几人名字,阿萨明白这是他们圈子对他的陷阱。 他一个人不能和几个人比拼,提前设置的陷阱。 他到了摩加迪沙,针对他的陷阱已经挖好,就等着他自己主动跳进去。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玛尔娜被蒙在鼓中,他也被蒙在鼓中。 笑了笑,阿萨说道。“早就等着我了吧,等到很着急?” 张记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你让玛尔娜站在前面不合适,还是自己站在前面的吧。” 阿萨冷笑,低着头,沉思张记的条件满足的可能性。 第1375章 第一波反制 视频会议中,张记慢条斯理地讲述着阿萨同意的过程。 他的语气沉稳,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只有他自已知道,也就是拿捏阿萨的七寸,才会如此顺利。 天时、人和的机缘,阿萨没有退路,只好答应他的要求,满足他的条件。 虽然有意拿捏阿萨,但张记也明白,要让阿萨真心帮忙,就不能轻易得罪他,不能将他得罪死了。 计划三次给阿萨的资料,第二次全部交给阿萨,卖阿萨一个好。 张记深知,与阿萨的关系需要精心维护,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阿萨心甘情愿地帮助。 但精心维护不涉及核武器研制资料以外的任何违规行为,如此才可以愉快相处。 阿萨得寸进尺的进一步,张记就要考虑斩断两人的关系。 玛尔娜形同虚设,阿萨走到前台,男人的游戏按下开始键。 在讲述过程中,张记的表情从容,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没有关系的事。 杜拉、凯里和阿苏三人交换着眼神,眼中透露出惊讶和疑惑。 阿萨姆保持着微笑,他了解的更深,知道张记拿捏住阿萨七寸。 不管如何,得益的是他们,是应该开心的事。 杜拉、凯里、阿苏三人完全没有想到,张记竟然能够说服阿萨,这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毕竟,对于那个一直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来说,最忌讳的就是出现在前台,暴露自已的身份。 三人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玛尔娜可有可无,即使还在圈子里活跃,也只是活跃分子。 可以直接和阿萨交流,玛尔娜形同虚设。 至于玛尔娜如何选择,阿萨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现在的问题是尼日利亚的油田还没有确定,他们要尽快确定尼日利亚的油田,然后去竞争。 阿萨人脉关系亲密,有了这一层人脉关系,拿下一块油田不会有太大问题。 阻碍清除一半,若是还搞不定另外一半,只能说明他们无能。 “张记,摩加迪沙的事还有多久结束,我们要开辟新的战场,所有人的精力要放在尼日利亚。” 打算杜拉说话,张记说道。“摩加迪沙的事很复杂,短时间内不会结束。” “这边的事结束,我要去曼谷一趟,那边的赌场有点情况。” “极有可能还要回国一趟,去澳门找人。” “油田的事情不难,凯里完全能够处理,我认为凯里一个人就能搞定。” 凯里看着热闹,突然被点名,他有点心慌慌。 油田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交给他,他没有单独负责一个项目经验,要是搞坏了,岂不是罪大恶极。 安安静静躺着收钱,动身去做事,不是他的特长。 “哎哎哎,我不行啊,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没有这能力。” “给我指令去做事可以,单独负责一个项目,我做不到。” “我们这么熟悉,彼此底色都清楚,我的底子这么薄,不适合去尼日利亚。” “杜拉、张记、阿萨姆,你们三人最能掌控局面,尼日利亚非你们三人之一不可。” 张记看向凯里,想要给他一巴掌。 杜拉身体不方便,阿萨姆时间不方便,他是最方便的人。 点出三个人名,还不如直接说让他过去。 恶狠狠瞪着凯里,凯里心虚看向阿萨姆。 核制裁的禁令要废止,伊朗市场开放,是投资的绝佳之地。 阿萨姆静静不说话,难道不应该邀请他们去投资。 他可是知道伊朗境内有6家炼油厂招标,他们有能力拿下炼油厂。 石油是资源,炼油厂何尝不是资源。 还有化工项目等,都是优质资产。 “阿萨姆,核制裁7月解除制裁,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阿萨姆看向凯里,他明白凯里的意思,想要等核制裁解除以后到伊朗境内投资。 伊朗的核问题一直是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核制裁的解除将为伊朗的经济发展带来新的机遇。 十年制裁之路,伊朗最终还是在联合国低头。 错过十年发展,伊朗的轻、重工业市场目前处于空白状态,这意味着有巨大的投资空间。 阿萨姆深知,这是一个极具风险但也可能带来巨大回报的机会。 他也深知,市场研究已经摆在张记、杜拉、凯里桌子上,并且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然而,阿萨姆也明白,投资轻、重工业市场并非易事。 他们需要面对诸多挑战,如政策不确定性、市场竞争激烈、技术和管理难题等。 但他也相信,只要圈子齐心协力,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就有可能在这个市场中取得成功。 张记可以带来技术,杜拉、凯里、阿苏现金投资。 尤其是张记,背后有强大的国家,而这个国家爱好和平,以和平发展共赢为发展理念。 引入市场投资,可以快速发展,弥补错过的十年。 原子能组织已经在审核,结果还要等一段时间。 7月是预计,不是既定的计划。 期间出现任何意外情况,核制裁解除会无限期推迟。 “一切还是未知,无法提前做出判断。” “当然,如果引入外资投资,我会提前通知,并预留出足够空间。” 说了一句话,阿萨姆便不再说话。 他的国家是他的国家,是他深爱的国家,不应该成为蛋糕。 心里有一些难过,阿萨姆不想说话。 看出阿萨姆心情,张记说道。“现在的重点尼日利亚油田,其他事情先放一放。” “我在摩加迪沙的行程不定,尼日利亚的油田也可以先放一放。” “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能这一步还没走完,就要走下一步。” “凯里,你多搜集油田信息,捋清楚背后人际关系,然后告诉我应该注意哪些注意事项。” “阿苏,我会安排一批工人到油田,培训工作由你组织,将他们培养成合格的石油开采工人。” 杜拉默默看着张记安排,没有插话。 张记被困在摩加迪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不解决张记的难题,尼日利亚也只能无限期拖延。 张记摆出了蛋糕,这个时候还是要表态,支持张记在摩加迪沙的行为。 心中不愿意,杜拉也说服自已,支持张记。 利益是永远的朋友,他们是好朋友,帮助朋友理所当然。 “视频会议到现在,该说的已经说了,基调也定下。” “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打击恐怖主义的事。” “蒙巴萨港口恐怖袭击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不管是武装组织的袭击,还是恐怖主义袭击,我们都应该谴责。” “会议结束后,以自已的名义,和索马里、肯尼亚方面联系,表达个人对恐怖主义袭击的不满。” “还有其他没有参加会议的人,也要通知到他们,以个人名义发出声音。” 终于听到最想听的声音,张记低头,掩饰他的嘴角。 费了那么多力气,想要的无非是声援。 杜拉、阿苏几人声援没有实质帮助,但也是最实质性的帮助。 有了几个人声援,被通知的人也要听一听。 抬起头,看着屏幕,张记控制着表情。 杜拉盯着张记,发现张记微表情的丰富。 一句话的事可以办,谴责是嘴皮子的事,说了也就说了。 至于是否会引起过度解释,那是另外一回事。 “凯里,通知到玛尔娜,让她也出来说句话,不要躲在后面。” 凯里说道。“我会通知到玛尔娜,告诉她如何做。” “我估计玛尔娜会和阿萨联系,他们会商量如何做。” 笑声在视频会议室飘荡,阿萨姆脸上也有了笑容。 张记和阿萨姆目光一碰,随即转移看向他人。 一切尽在不言中,明白对方的意图即可。 心情轻松,张记挂断视频会议。 拿起手机,看着屏幕,张记想要和顾洛联系。 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声援到了以后,再和顾洛联系。 没有发生的事是未发生,不能当真。 只有声援到了,真的切实成为事实,他再和顾洛联系也不晚。 和贾迪贾利的谈判陷入到僵局中,什么时候在谈判,等着贾迪贾利通知。 张记默默地想,最好不要和贾迪贾利谈判,军火贸易是不得已为之,他不想成为军火商人。 最好是事情办了,而他啥也不用做,不用和任何人做交易。 躺在沙发上,张记想着什么时候回国。 马闲闲肚子没有动静,那就是没有怀孕。 着急着要孩子,拒离阻止他要孩子,绝对不可以。 不想和魔都的林溪联系,当时一时冲动,他现在特别后悔。 林溪不会主动联系他,慢慢冷静,或许也就断了联系。 关系冷淡了,林溪也明白他的心思,会过她的日子。 聪明人的聪明,不需要点破,自已就会明白界线在哪里。 给林溪买的房子不值一提,就当花钱买了一个教训。 婚姻不容许背叛,而他已经做了背叛,好在还可以纠正,没有酝酿成大祸。 一页一页翻看手机屏保,心情愉悦,最是一天的好时节。 第1376章 压力和任务 肯尼亚内罗毕的外交部办公室,红色座机电话不停响起。 沙特、也门、伊朗、苏丹、埃及等几个国家的代表纷纷打来电话,谴责蒙巴萨的恐怖主义袭击。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对这种针对无辜人民的暴力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尤其是恐怖袭击是针对蒙巴萨内罗毕铁路建设工地的恐怖袭击,无疑破坏了国家之间合作,让非洲打下恐怖主义盛行的帽子。 以点带面,国际社会舆论批判非洲国家对恐怖主义的纵容,对国际合作的不重视。 海外投资撤资的消息沸沸扬扬,他们国家也受到影响。 肯尼亚外交部的官员们认真倾听着每一个电话,他们深知这些国家的关切和担忧。 恐怖主义袭击不仅给受害者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也对整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造成了威胁。 电话传递了一个信号,恐怖主义袭击受到几个国家关注,也受到国际社会关注。 外交官内心不满,可他无法表达出来。 记录下外交代表的意见,继而转呈给领导。 在电话中,各国代表强调了团结和合作的重要性,强调合作共赢的可能性。 合作促进和平,共赢赢得发展。 他们表示,只有通过共同努力,才能有效地打击恐怖主义,维护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对恐怖主义的打击,必须不留余力,不留任何生存空间。 肯尼亚外交部的官员表示,他们将与这些国家保持密切联系,共同应对恐怖主义的挑战,打击恐怖主义。 他们将派遣军队进驻,加大打击恐怖组织的力度,同时也呼吁国际社会给予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在日益动荡的地区,安全迫在眉睫的紧张时刻,国与国之间的合作显得尤为重要。 挂断电话,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的内容,外交官头疼的摸着额头。 突如其来的电话谴责,虚张声势还是实有其事,外交官无法分辨。 但他知道一点,不认真对待,虚张其事也可能变成实有其事。 采取外交途径联系,表达对恐怖主义不满,表达对肯尼亚打击恐怖主义不满,这已经是明确的信号。 弱国无外交,强国主导外交。 周边国家以地区安全为节点介入,肯尼亚不认真对待,周边国家间的地区安全会动荡。 拿着记录的本本,外交官敲响外交副部长办公室的门。 索马里 在索马里,一个简单的办公室成为了外交工作的核心地点。 这里没有华丽的外交建筑,只有几部电话和忙碌的工作人员。 基于外交工作的清闲,他们的工作也清闲。 清闲的上班时间被急促电话铃声打破,来自埃及、也门、沙特等国家的要求纷纷传来,他们迫切希望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 印度洋、红海不是索马里海盗抢劫的特殊海域,也不是恐怖分子施行恐怖活动的地点。 海运航道是国际共享的路线,海洋也是国际公共区域,不是谁的专属。 海洋安全重要,海洋航道安全也很重要。 尤其是港口安全,不能遭受袭击,破坏正常的国际贸易合作。 办公室内气氛紧张,工作人员忙碌地记录着各国的要求和建议。 海盗和恐怖分子对地区安全和海洋航道安全构成的威胁,影响了国际合作的可能性。 每一个电话都代表着一个国家对索马里的意见,代表对索马里的国际影响的可能负面。 这个小小的办公室连接各国的桥梁,索马里的外交人员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工作会变得如此繁忙。 记录本记录下电话内容,眼神看向站立的办公室负责人。 作为外交工作办公室的第一人,他也是脑袋蒙蒙的。 扛着枪去打仗,没有问题,坐下来做外交工作,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电话终于安静,负责人看着记录本上,脑袋变得更加大。 拿着记录本,负责人走出办公室。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接到电话,总统请他到办公室。 放下电话,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没有多想,起身走向总统办公室。 总统很少直接给他打电话,一般通过秘书通知,然后在安排见面时间。 这一次电话来的急促,而且直接让他过去,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清楚总统怎么了。 办公室门开着,持枪保护的人站在办公室门两边。 对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敬礼,放行让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进入总统办公室。 见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过来,总统将记录本放在桌子上,示意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一看记录本内容。 拿起记录本,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越看脸色越黑。 苏丹、埃及、也门、胡塞、沙特、刚果金、尼日利亚、阿联酋,和他们没有关系的国家外交渠道电话,谴责海盗和恐怖主义。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明白根由,也知道着大概率是张记、阿萨的手笔。 他用先天优势拿捏张记、阿萨,张记、阿萨通过外交渠道反制他。 众多国家的外交电话不能不重视,若是不重视,让打来电话的国家怎么看待他们。 急于寻求改变国际观念途径,这个时候需要兄弟国家支持。 放下记录本,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道。“还真有本事啊,这点事还浪费电话费。” “找号码的时间比打电话的时间都长,他们想要做什么呢?” “现在跳出来谴责,是不是太晚了?” 总统敲了敲桌子,不满说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很被动。” “弗罗斯特在前往住所的路上被狙击,两名保镖在军队门前爆头。” “你那里还有两个小朋友,很能搞事情的小朋友。” “处理不好这两件事,我们会更加被动,直接影响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 “上前不能抱住大腿,美国进驻办事处的计划失败。” “后退无法后退,还会得罪周边国家,加剧海洋的不安全因素。” 眼神凶狠盯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总统不满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对国内治安的治理。 军队是稳压石,压不住国内的动乱,国家无法发展。 重现80年代的辉煌,这是总统的梦想,他不允许任何成为他梦想的绊脚石。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沉默不说话,想着张记、阿萨。 他承认小看了张记、阿萨,没有重视两人,才会引起现在的被动局面。 贾迪贾利对张记的调查存在空白区间,对阿萨也是。 空白区间导致判断错误,没有正确对待张记、阿萨。 “默罕默德·贾尔谢,我们要重视这一次外交危机,也借着这一次外交危机,和沙特等国家取得外交联系。” “他们的电话是是危机,也是可以利用的机会。” “打击国内的海盗和恐怖主义,要取得可见的成效。” “取得成效以后,邀请几个国家到摩加迪沙参观,看一看我们取得成效。” “索马里不是只有海盗和恐怖主义,也有和平和繁荣。”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抬头看向总统,看到总统坚毅的脸。 心中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一旦他说出来那些话,总统会很生气。 现实就是现实,理想就是理想。 现实通向理想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是轻易就能达达终点。 他也想恢复80年代的繁荣和强盛,可现实是他们很难恢复80年代的繁荣和强盛。 时代机遇将索马里推向繁荣,离开了时代推力,他们是军阀林立的国度。 国家不统一,政权不稳定,制约因素这么多,怎么可能消灭掉海盗和恐怖主义。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恐怖主义背后的金主是谁,国内的青年党的资金提供者是谁。 索马里动乱符合西方利益,他们在出卖国家利益,换取对他们统治的支持。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调均呼吸,笑着保证道。 “总统,请你放心,我会不遗余力的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 “对于弗罗斯特被狙击的事,我也正在调查,目前还没有得出结论。” “可疑分子太多,排除掉可疑分子需要时间,我们都在努力。” 总统摆摆手,厉声道。“我不需要知道过程,只需要知道结果。” “5天时间,5天时间必须有一个明确的调查结论,给弗罗斯特一个交代。” “默罕默德·贾尔谢,我们的地位还不稳定,需要强有力的支持。”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点头,起身对着总统敬军礼。 军礼表达他的决心,表达他作为一名军人,对军令的回应。 当然,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知道军礼是态度,他无法在5天内完成任务。 可疑分子有30多,每一个背后是一个组织,他要怎么排查。 抓起来一个人,联邦州就会乱起来,他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又要屈打成招,找人顶罪,给弗罗斯特交代。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暗暗的想,狙击手真是废物,居然没有一枪狙杀弗罗斯特。 要是狙杀了弗罗斯特,也就没有调查的事。 第1377章 交换意见 阿萨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天,他安排的事已经进行,不会出现问题。 而玛尔娜也给他电话,告诉他凯里传达的小会议通知。 杜拉、张记、凯里、阿苏、阿萨姆五个人开了视频会议,排除掉了玛尔娜。 凯里说杜拉表态,让他们通过外交途径向肯尼亚、索马里施压。 以现在的时间点,考虑时差因素,外交电话已经打到肯尼亚外交部,打到索马里外交办公室。 压力给到两个国家,静静等待他们的反应。 随时跟进很重要,在没有明确的动作之前,一切的口头承诺都不作数。 张记则抱着茶杯,轻松地喝着凉茶。 天气炎热,不喝点凉茶降火,他会上火的。 张记神态显得颇为悠闲,仿佛外界的压力与他无关。 然而,他心里清楚,外交压力已经降临到了肯尼亚和索马里。 这两个国家现在需要承担起巨大的责任和压力,来应对当前的局势。 局势发展到哪一步,两国会采取何种行动,关乎他的理想预期。 政府是强有力的政权,政治权利和军事权利一统,也是最难办大事的权力。 虽然没有信息反馈回来,张记相信,在等一等时间,他会收到反馈。 阿萨和张记的心情或许各不相同,但两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需要两人共同努力,才能快速解决问题。 教授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地将阿萨传回来的第二个优盘插入电脑。 轻轻点击鼠标,屏幕上瞬间闪现出一系列密密麻麻的文件和数据,这便是核武器研制的第二份资料。 教授的眼睛快速扫描着屏幕上的信息,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将这份新资料与第一份资料进行对比和整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授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因为他发现这两份资料的结合,呈现出了一幅完整的核武器研制蓝图。 终于拿到一份完整的核武器研制资料,这对他的研究有不可估量的借鉴作用。 结合他的研究,对比取得成功的研制资料,打开新的大门。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教授深知这份完整版研制资料的重要性和影响力。 他仔细研究每一个细节,确保资料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全身心投入到艰巨而又充满挑战的任务中,为国家的安全和科技发展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是多么荣耀的事。 两份资料对比,教授看出他研制过程的漏洞和错误。 摸着石头过河,不知道摸到哪一颗石头,又会将他带到危险深坑。 后悔没有早一些得到这些资料,如果早一些得到这些资料,他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当然,教授不会天真的以为,得到资料就能研制出核武器。 搞科研技术研究,极度依赖极个别人的灵感。 而他明显不是特殊的人,不是团队的领头羊。 普通的科研学者,他能成为核武器研制的总工程师,是因为他的资历,不是因为绝对的技术。 核应用的专家是称号,不是他的真正研究方向。 看完完整的资料,教授明确知道一件事,他无法成功研制出核武器。 泱泱大国对核武器的执着,对核武器研制的决心,还有突出的领军人物,让他们成功研制核武器。 而他们,不缺少执着,不缺少决心,唯独缺少领军人物,也缺少那么一点点真主赐福。 世界不允许核试验,无法在进行一次核试验。 国际原子能组织正在审核,他若是违规进行核试验,一定逃不过国际原子能组织的监控。 而核试验无法一个人完成,没有团队合作,没有实验室,他看着这些资料只能望洋兴叹。 颤抖的手拿起手机,教授拨打阿萨手机。 嘟嘟声音清脆,教授的心也很清脆。 “教授,我是阿萨。” 听到阿萨声音,教授的眼泪瞬间流下。 10年努力成为一纸文件,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阿萨,你送来的资料很齐全,我看了,对我的研究很有帮助。” “我会核对资料,整理出成熟的研制方案。” “可惜国际原子能组织在,不然我们可以在进行一次核试验。” “不过,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我没有做到的事,我相信后来人一定可以做到。” 阿萨心头猛地一震,他察觉到教授的语气异常,充满了消沉和绝望,仿佛透露出轻生的念头。 教授的声音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暮气沉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 阿萨的眼神中流露出担忧和紧张,他紧紧握着电话,听着教授说话。 然而,阿萨看不到教授的表情。 如果,他能看到,他会看到教授的神情是多么的无助和无奈。 阿萨意识到,教授已经对未来感到绝望,也许是因为研究的困难,也许是对他无法继续研究的失望。 他想到了后来的人,那些可能会在教授的研究基础上继续前进的后来人。 后来人或许会成功研制出核武器,他们会站在教授的肩膀上,完成教授没有完成的研究。 然而,这一想法并没有给阿萨带来丝毫的安慰,反而让他心情更加沉重。 他明白,核武器的出现将带来巨大的力量和变革,这是他们这些国家改变国际地位的力量,是维护主权完整的力量。 阿萨决定采取行动,他要与教授坦诚地交流,疏解他内心的困扰和忧虑。 他希望能够帮助教授重新找回对生命的信心,让他看到未来的希望和可能性。 阿萨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走向安静的房间。 张记没有耍心眼,提供了完整资料。 但张记是外人,他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他的无能。 教授的情况很危险,他必须让教授重拾信心,继续研究。 国际原子能不是神,不会时时刻刻盯着他们。 而且,国际原子能组织会离开,不会一直在。 阿萨靠着墙,用温暖而坚定的声音说:“教授,我们不能放弃,未来还有希望。” “你研究了10年核武器,没有人比你更有经验。” “我们需要你的经验,需要你排除错误的弯路,带领我们走上正确的路。” “就算现阶段无法研制核武器,你也可以进行教学,将你的经验传给后来人,让他们奔向未来的路上,少走一些弯路。” 教授看着电脑,自杀的念头在脑海里成形。 可他也不甘心自杀,没有尊严的自杀是无能懦夫的选择。 看着电脑,教授说道。“阿萨,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自杀。” “我还想看到核武器研制成功的那一天,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想过自杀,但我不会自杀。” “我要去整理文稿,有时间再聊。” 挂断电话,阿萨不放心教授,再次拨通教授助理电话,请他照顾好教授。 教授嘴上说着不会自杀,而产生自杀念头,这是很可怕的意思。 自杀意识会慢慢强化自杀,直至自杀行为实施。 他不允许奋斗几十年的教授自杀,以懦夫的方式死去,不能去见真主。 回到房间,看到张记挂断电话,阿萨皱了皱眉头。 看见阿萨,张记笑着说道。“刚刚接到贾迪贾利电话,让我到国会大厦谈合作。” “还是外交途径好用,施压就有压力,有压力就能做事。” “真希望他们强硬对待,这样我就不会为难,不用在和他们扯皮合作。” 阿萨舒展眉头,张记要和贾迪贾利接着谈,外交的压力已经给到索马里。 作为唯一合法的政府,政府肯定会认真对待邻近国家的外交压力。 他没有心情关心张记的事,他的事已经解决,现在要解决的是教授安全问题。 自杀是个人行为,很难控制。 虽然和助理沟通,但助理不能24小时陪在教授身边。 “恭喜你,你的任务即将结束。” 张记起身,叹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就解决,还有很多细节处理,不会轻易达成一致意见。” “和索马里政府做生意,就要做好被空手套白狼的心理准备。” “我已经损失很多钱,不能在损失了,沉没成本太高,不利于后续合作。” “开始不把关,另一方就会得寸进尺。” 阿萨坐下,瞥一眼张记,笑着说道。“还是要恭喜你,距离成功迈进一步。” “贾迪贾利有私心,你可以攻克他的私心,争取他的支持。” “小人物不能小看,贾迪贾利不算小人物,更不能小看。” 张记一笑,不屑道。“贾迪贾利私下做宝石生意,无非是想和我做宝石生意。” “我故意不开口,就等着他主动找我。” “绿柱石品质不错,可以考虑和他合作,我也不想多一条宝石渠道。” “走了,你自便。” 大步走出房间,前往国会大厦。 阿萨盯着张记后背,思维跳跃,想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1378章 个点的底线 张记静静地坐在国会大厦的会议室里,他的眼神带着笑意。 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唯独他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让他感到一丝丝甜。 虽然会议室的安全系数没有提升,张记还是很开心。 贾迪贾利电话让他到会议室,这是一个飞跃,是他占据主动的体现。 然而,张记的内心也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因为他知道,这次会面可能决定着事情的未来走向。 可能是概率,是否会如愿,还是看两人具体谈判的结果。 他已经划了底线,预付40%定金,保证他的成本。 前车之鉴,不能不吸取教训。 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记的思绪渐渐飘远。 他回忆起刚刚到摩加迪沙的陌生,一步一步接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这一刻。 现在是阶段性的胜利,他有了谈判的主动权,可以掌握主动。 他相信外交施压的紧迫,并且对贾迪贾利的反应也有了一定的预测。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贾迪贾利走了进来。 张记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微笑着看着贾迪贾利的到来。 两人的目光交汇,张记从贾迪贾利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种思考和决断的光芒。 贾迪贾利有了压力,有了他不得不面的压力。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记再次阐述他的底线,40%预付款是合作的底线,也是他的底线。 贾迪贾利静静地听着,眼光闪烁,似乎在开小差,没有忍着听张记讲话。 张记能够感觉到,贾迪贾利排斥他的底线,但是却没有表态。 当张记结束发言,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贾迪贾利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张记并没有急躁,他给予贾迪贾利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 终于,贾迪贾利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张记,你的底线若是能够降下去,我认为我们可以进一步探讨合作的可能性。” 说完一句话,贾迪贾利再次沉默。 控制着脸色,张记疑惑贾迪贾利的表现,这不符合贾迪贾利对他的一直以来的态度。 贾迪贾利强势而果决,现在却迟疑。 想了想,张记坚持道。“40%底线是我的成本,若是没有成本,我们合作出现任何意外,我都会亏钱。”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历史告诉我一个道理,和你合作要有定金。” “贾迪贾利先生,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我坚持的缘由。” 贾迪贾利苦笑,前任政府留下的烂账,最后还是他们这一代人承受结果。 可这又能怪谁呢,还不是他们自己做的刻板印象。 贾迪贾利并不在意军火交易,国家的事有大人物们费心。 他是小人物,更关心自己的利益。 一直没有和张记谈宝石,现在到了谈宝石合作的时候。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同意预付30%,这也是贾迪贾利着急的原因。 以他对张记的了解,预付30%,张记一定会同意。 而交易达成,张记离开摩加迪沙,他想要再和张记坐下来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记,我们先不谈军火的事,我们谈谈另外一件事。” 从口袋里拿出绒布袋子,倒出里面的绿柱石。 绿色、海蓝色的绿柱石,耀眼夺目。 看见宝石,张记明白贾迪贾利的心思。 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和他摊牌,谈一谈宝石合作。 贾迪贾利将联合国刑警组织打击宝石走私宝石给他看时,张记猜测贾迪贾利和宝石走私有关系。 后续调查发现,贾迪贾利私下里经营绿柱石开采和交易。 没有调查到贾迪贾利背后还有谁,但贾迪贾利是重要的环节。 拿起海蓝宝石,打量着海蓝宝石海蓝色的光芒。 深邃的蓝色仿佛凝视着大海,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祖母绿和海蓝宝石同属于绿柱石分类,它们都拥有着独特的魅力和价值。 祖母绿以其鲜艳的绿色而闻名于世,而海蓝宝石则以其清新的蓝色脱颖而出。 绿柱石难得,每一颗都蕴含着大自然的奥秘和神奇。 索马里是绿柱石产地之一,储藏量未经勘测,不清楚储藏量。 张记不需要知道储藏量,有货就可以收,没有货物就不收。 索马里没有宝石造假产业,宝石品质天然自然,是难得宝石。 看着手中的海蓝宝石,光芒中透露出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想要去探索它的内心世界。 放下内心世界的渴望,张记说道。“贾迪贾利先生,如果你愿意用绿柱石以物易物,我也同意。” “但是,交易的绿柱石要经过鉴定,而且要以摩加迪沙的价格定价。” “若是你能将绿柱石带到内罗毕,也可以以内罗毕的绿柱石价格交易。” 贾迪贾利靠在椅子上,目光回望会议室的门方向。 刻意一个人前来,就是为了创造和张记单独相处的时间。 绿柱石交易是他的私人交易,最好避免外人知晓。 放松身体,贾迪贾利说道。“张记,我拿出绿柱石,你应该知道这和军火没有关系。” “军火交易是你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交易,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 “作为交易的谈判者,我能做的只是上传下达,仅此而已。” 拿起桌子上的绿柱石,贾迪贾利柔情凝视绿柱石。 绿柱石是属于他个人的资产,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没有关系,也和政府没有关系。 私自开采绿柱石,被他人知道,这就是死罪。 所以,绿柱石交易一直很隐秘,不在太阳下见光。 若不是联合国刑警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他不会和张记合作销售绿柱石。 绿柱石销售渠道断掉,寻找新的渠道是贾迪贾利迫切的需要。 “最天然的绿柱石,可以冒充哥伦比亚的绿柱石,却卖不出价格。” “你在白沙瓦、喀布尔走私宝石,也是看中国家的混乱,可以打压价格。” “索马里也是如此,绿柱石的数量不错,每年还是可以开采一些,销售额也很可观。” “你认为这些绿柱石的品质如何?在哪个价格区间?” 瞧一眼桌子上绿柱石,张记承认绿柱石的品质不错。 但也只是看着品质不错,没有鉴定,他无法确定内部裂痕。 影响绿柱石品质的最大问题是裂痕,内部裂痕错乱,影响切割,无法取大块宝石。 没有携带专业仪器,仅凭借肉眼无法鉴定。 专业的宝石鉴定师可以凭借肉眼鉴定,但张记不行,他是半吊子水平,一双眼睛看看也就是看看。 摸着下巴,张记给出中肯的评价。 “贾迪贾利先生,我的眼睛无法鉴定绿柱石,不能开价。” “你既然从事绿柱石贸易,也知道绿柱石贸易的规矩,双方满意的价格,就是最好的价格。” “给我看看你的绿柱石库存,然后我给你一个价格。” 贾迪贾利笑了笑,看他的库存不是问题,张记给的价格会是一个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有太多选择,临时找可靠的合作伙伴,耽误太多时间。 信任难以建立,打击走私如火如荼,两权相害,他选择张记。 敢走私军火的人,没有道理不敢走私绿柱石。 而张记本身就做宝石贸易,走私绿柱石对他是对口行业。 收起脸上笑容,贾迪贾利冷冷说道。 “预付40%定金不可能,最多预付30%定金,这是我们的上限。” “军火到达摩加迪沙港口,验完货以后,一次性支付70%全款。” “不要再提要求,这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能够接受的唯一提交,不能在提出任何的要求。” 贾迪贾利转变的突然,张记明白预付30%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底线。 30%和他的心理价位低了10%,但有30%的定金,保证他不亏损,可以合作。 没有打算收到70%的全款,以索马里的现状,可以支付,但不支付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一次性的买卖,保本重要。 海盗和恐怖主义被打击,缓解蒙巴萨港口的压力,已经达到他的目的。 沉思着,故意不开口说话,不表露他的意见。 等了一会,张记叹气道。“贾迪贾利先生,30%可不够成本,我是真心想要合作,这个价格不能接受。” 贾迪贾利笑了笑,说道。“可我们的底线是30%,那你说怎么办?” 张记说道。“35%,在提高5个点,我想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能够同意。” 贾迪贾利沉默,揣想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是否同意增加5个点。 5个点不多,是张记的态度,他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同意30%。 增加5个点而已,贾迪贾利愿意试探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他是否愿意增加5个点。 一句话的事,不损害他的利益,不是大事。 第1379章 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表情严肃地坐在桌前,手中拿着威廉马斯的死亡调查报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随着目光在报告上移动,他的眼神中逐渐浮现出失望和愤怒。 报告的页面上,文字密密麻麻,但弗罗斯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警方的调查过程似乎只是走了个过场,对于关键细节的描述寥寥无几,整个报告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敷衍了事。 威廉马斯遭遇小偷偷钱,保镖的过激举动,持枪对峙被抢钱的摊主,引起摊主自卫行为。 摊主口供交代,他们去追偷钱的小偷,以为威廉马斯和小偷是一伙人。 看到保镖拿枪对峙,然后就爆发了枪战。 长久没有保养的AK开枪,也是因为手下的小弟过于紧张,不小心开了枪。 摊主们的AK只是装作样子,弹簧生锈,枪管折损,根本不具有战斗力。 12把能开枪的AK,开枪,恰好击中威廉马斯。 看着照片,威廉马斯被击中不是没有道理,他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保镖的肉体无法阻击子弹。 子弹穿过保镖身体,击中威廉马斯。 弗罗斯特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他明白这份报告并没有真实反映出威廉马斯死亡的真相。 他狠狠地将报告摔在桌上,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一同释放出来。 “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弗罗斯特低声吼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对警察的不作为感到极度失望。 他原本寄希望于这份调查报告能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份毫无意义的文件。 弗罗斯特决定亲自展开调查,他不能让威廉马斯的死亡就这样不明不白。 他要寻找真相,让真正的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决心要为威廉马斯讨回公道。 盯着警察局长,弗罗斯特吼道。“狙击我的人找不到,威廉马斯的死因也找不到,你们这些警察是养猪吗?”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查清谁害了威廉马斯,谁在幕后狙击我。” “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会让你这只猪头脑袋开花。” 警察局长眼神冰冷盯着咆哮的弗罗斯特,仿佛盯着即将死去的人。 依仗身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那就让弗罗斯特知道如何做人。 没有给弗罗斯特好脸色,警察局长后退两步,再次盯一眼弗罗斯特,转身离开。 走出弗罗斯特房间,警察局长大声说道。“所有警察,回到你们原本位置,撤离保护。” 警察们听到局长命令,对着局长敬礼,转身离开保护区。 调集他们保护弗罗斯特是临时的命令,得到警察局长准确命令,撤离也是执行命令。 弗罗斯特咬着牙,狠狠盯着警察局长的修长的后背。 他的手中有枪,可他不能开枪击杀警察局长。 身在摩加迪沙,开枪击伤警察局长对他很不利,很可能会让他丧命。 恶狠狠摔门,隔绝视线。 弗罗斯特脸色一变,丝毫看不出刚刚发火的样子。 悠闲坐在沙发上,弗罗斯特回忆威廉马斯死亡报告内容。 现金兑换处摊主的AK威慑作用大于实战,而枪支老损,不具备战斗力。 闻着枪声赶来的人,枪支质量也并不好,为什么会将威廉马斯乱枪射杀。 保镖们全部身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目击证人被灭口,想要找到目击证人很难。 弗罗斯特想的不是替威廉马斯讨回公道,而是想着怎么安全离开摩加迪沙。 索马里对他有敌人的人太多,他不希望步威廉马斯后尘。 在警察局长面前暴怒,迷惑外人的眼睛。 他的任务没有结束,想要离开摩加迪沙就要费一番脑筋。 最理想的状态是不受伤离开,不理想的状态是受伤离开。 受伤程度刚刚好,不危及生命,也达到离开摩加迪沙的界限。 想要把握好界限,他必须好好规划。 可耻的逃兵在哪里都不受欢迎,他不能背负逃兵的名义离开,只能以英雄的名义荣归。 了解摩加迪沙真实情况很重要,关乎他的计划。 不能自己出门了解,另辟蹊径的了解,需要能说真话的人。 他在摩加迪沙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谁是可信的人。 摸了摸脑袋,弗罗斯特想到可以信任的人,会对他说真话的人。 女人永远是男人的需要,而要钱的女人,会告诉他摩加迪沙真实情况。 威廉马斯因为女儿而死,他要利用女儿荣归。 拿起电话,弗罗斯特拨打总统电话。 总统说过,有事直接联系他,现在他有事,联系总统没有问题。 活着比脸面重要,弗罗斯特愿意放下脸面,为了活下去。 投降从来不是耻辱,战到最后一颗子弹,他的投降并不可耻,而是荣耀。 “总统先生,住所太无聊,请给我找两个女人。” 不等总统回话,弗罗斯特直接挂断电话。 不给总统回复时间,是否有女人到来,就是总统对他的回复。 摩加迪沙地方不大,他一个人无法详细了解。 离开一定要离开,离开以后,也要给总统先生留下一份难忘的礼物。 推演他脑海中的计划,弗罗斯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摩加迪沙付出代价。 他的保镖鲜血不能白流,死也不是没有价值。 总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文件,默默叹息。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听筒,听到了弗罗斯特的声音。 疑惑弗罗斯特怎么给他打电话,总统好奇心生气。 然而,接下来的对话让总统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弗罗斯特竟然会打电话来找女人,更过分的是,还直接向他索要女人。 总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失望,他开始重新审视起弗罗斯特,心中对弗罗斯特的认识瞬间拉低。 这个带着保镖到摩加迪沙的白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行为,这让总统感到被欺骗。 脑袋闪过灵光,弗罗斯特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总统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回忆起与弗罗斯特的短暂的交往,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威廉马斯的死是不是让弗罗斯特警惕,他想要用反常行为掩饰他的真正用心。 被安排到摩加迪沙负责事务,不可能是满脑子女人的淫虫。 弗罗斯特掩盖他的真实面目,他的用心是什么呢? 此刻,总统面对这个现实,重新评估弗罗斯特的真实面目。 但是,总统也感到困惑和愤怒,他决定保持警惕,不再轻易相信弗罗斯特的表象。 意外的电话让他认识到,弗罗斯特的表面形象并不一定代表其真实本质,他需要更加谨慎地对待弗罗斯特。 是不是要给弗罗斯特送女人? 沉思一会,总统拿起电话,打给秘书。 秘书来到总统办公室,静静等待总统吩咐。 总统看了看秘书,低沉命令道。“找两个放心的女人,送到弗罗斯特那里。” “告诉女人,她们过去是监视弗罗斯特,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 “白种人没有诚信,世界普遍共知,一定警告她们不可掉以轻心。” 秘书脸色不变,想着适合做这件事的女人。 培养的间谍不多,尤其是女人更少。 宗教信仰是坚固的堡垒,贞洁比奉献更重要。 无法说服或命令女人放弃羞耻,也就无法得到女间谍。 弗罗斯特身份特殊,他的花言巧语虽无法实现,但诱惑性很大。 绿卡的吸引力很强,多少人为了一张绿卡放弃尊严。 弗罗斯特要是承诺给女人一张绿卡,女人或许就真的背叛他们。 “总统,弗罗斯特这个人很不简单,我怀疑他会坏事。” “威廉马斯的死没有调查结果,弗罗斯特下飞机就被狙击。” “他心里要是没有意见,就不是白种人的性格,所以我认为他很危险。” 总统盯着秘书,迟迟没有说话。 弗罗斯特肯定有心思,可他的心思不明。 遇到这样的事,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威廉马斯死了就死了,他也想知道死因,可他也没有得到真实的死因。 叹气一声,总统无奈说道。“世事艰难,我们的路不好走。” “不管弗罗斯特有什么心思,我们静观其变,等他出招。” “主动权在他手上,想法在他脑海里,不用我们操心。” “先给他安排两个女人,监管他,不要让他脱离视线。” 秘书想要提出建议,看着总统疲惫的脸色,他没有开口。 他思考的维度和总统思考维度不一,不在同一维度,自然是无法有效共通。 由他安排弗罗斯特的女人,他可以从女人身上下手,监控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想做事需要精力,那就让他没有精力,腿软腰酸,没有多余的做事精力。 慢慢后退着离开总统办公室,秘书去寻找合适的女人。 摩加迪沙有摩加迪沙的气候,外来气候想要在摩加迪沙成气候,还是要看摩加迪沙的脸色。 第1380章 医院见闻 走进医院,闻着消毒水味道,张记感觉鼻子不舒服。 医院病房一看就有年份,病床是老旧的木板床,翻身伴随吱吱嘎嘎的声音。 张记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暗暗嘀咕:“这医院的条件也太差了吧!” 好歹是承包国外火车轨道建设的大公司,工人的医疗待遇也太差了,没有达到国内市区医疗水准。 看不出年纪的医生,听着说话声音,张记认为医生年纪不大。 年纪代表医生行医经验,或许不是医术高超,但行医经验也很重要。 实践出真知,遇到的情况多了,医生有丰富经验,能够找准病症,解决问题。 虽说,工人是炸伤,炸伤更需要经验。 国内缺少炸伤、枪伤医疗经验,需要出国学习。 在蒙巴萨,不需要出国学习,市内就有很多枪伤病人。 环顾四周,发现病房里的墙壁已经有些泛黄,地面上的瓷砖也有不少裂痕。 病床上的被褥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有些地方还微微有些磨损。 看着眼前的景象,张记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住院的经历。 那时候镇上的医院不豪华,也是如医院一般残旧。 找到华严所在的病房,张记站在走廊,没有走进病房。 华严看望病人,他在门外等着就是。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已经发表声明,组织军队围剿海盗和恐怖分子。 他的任务结束,可以向华严复命,然后去曼谷。 豁牙子迈出实质性一步,提出出售他手中的赌场份额。 早晚要做的事,豁牙子已经做了。 张记不想和豁牙子接触,豁牙子迈出这一步,不管如何,都会坚持走下去。 面子比天大,越是上位者,越不会改变他们的决定。 豁牙子性格执拗,怎么会因为他而改变已经决定的事。 杨工无力地靠在床边,眼神空洞无神,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 他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墙壁,似乎想要透过那堵墙看到某种答案或解脱。 苟延残喘活着,不如直接死去。 家人拿到他的死亡抚恤金100万,怎么也能过上好日子。 妻子的年纪不大,还可以改嫁。 至于孩子如何,他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 活着是负担,死亡才是他的解脱,也是家庭的解脱。 自杀的尝试没有成功,但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和心情。 华严在一旁劝慰着他,然而,他的话语如同风中的尘埃,无法触动杨工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对于杨工来说,金钱似乎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分量,更能解决他所面临的困境。 或许,只有足够的财富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和希望。 可他没有财富,只有无尽的苦难。 两腿已经截断,坐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不是他能接受的命运。 没有劳动能力,需要让家人养活他,需要家人关照他,怎么可以让家人为他付出。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情感的力量有时候显得如此脆弱,而金钱的诱惑却又如此强大,令人无奈。 可情感的力量又很伟大,可以为了家人的情感死去。 这是他唯一能为家人做的,也是他有限生命唯一能做的。 “华总,药救不死人,我是想死的人,救不了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无法赚钱的废人。” “在农村,不能赚钱的人,活着不如死,我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实话实说,我就是想要给家人多留一些钱,死亡赔偿金比残疾赔偿金要多,我就想要死亡赔偿金。” “华总,你不用劝我,也不要怪我,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华严注视着杨工,心中犹如压着千斤重担,沉重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杨工原本是为了赚钱而出国务工,怎料遭遇了一场爆炸袭击,失去了双腿。 华严看着他空荡荡的裤管,心中满是悲痛和无奈。 杨工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他曾经是那样的健壮,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农村人的无奈,大多是钱惹的祸。 可钱是生活的基础,没有钱,没有生活基础,再好的家庭也会破裂。 贫贱夫妻百事哀,最是人间悲剧。 华严试图安慰他,但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泪光,为杨工的不幸遭遇而痛心。 整个房间弥漫着压抑的氛围,华严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知道,杨工的未来将充满艰辛和挑战,而自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此时此刻,华严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无助。 调整了心情,华严笑着说道。“杨工,生活生活,活着才有希望,你不能放弃生活的希望。” “我们出国打工,还不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自己也过得好。” “好死不如赖活着,多少人想要活着还不能活,你怎么能寻死呢。” “听我的,好好活着,等你回国恢复好身体,依然可以接着干。” “我认识几个老板,说话还有用,我会给你介绍工作,让你养活你一家人。” 杨工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可他看到他的腿,光亮一闪即逝。 残疾人还能做什么工作,无非是看看大门的保安工作。 保安工资少,一个月3000左右的工资,难以维持生活。 不是他嫌弃工资少,而是不想为华严增添麻烦。 求人如吞三尺剑,介绍工作也是求人,要还人情债。 他就是一个农民,干出力活的农民,不值得华严为他欠下人情债。 而他这里开了一个口子,以死相逼,得到一个工作,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 “华总,算了吧,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坏了一锅汤。” “我没什么文化,大老粗一个,也知道什么叫坏了根子。” “从我这里坏了根子,我承担不了责任,也没有这个福分。” “华总,你就假装没有看到我,将我放了就得了。” 呼吸一口气,华严说道。“杨工,不要想太多,日子会好起来的。” “你先安心养病,养病的钱是公司报销,你不用担心公司花钱。” “先将身体养好,腿没有了还可以安装假肢,安装假肢了,依然可以工作。” “万事有我,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公司不会不管你们。” 看着华严红了的眼睛,杨工没有再说丧气话。 但他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还是想要拿死亡抚恤金。 看出杨工的心思,华严补充道。“杨工,你知道死亡抚恤金多,但是死亡抚恤金有规定,必须是因公牺牲。” “自杀不算是因公牺牲,审批过不了关,你的家人拿不到死亡抚恤金。” “你也看了合同,合同上面有规定,白纸黑字,做不了假。” 杨工叹了口气,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拍了拍杨工手,华严接着说道。“杨工,不要多想,公司不会不管你们,你就安心的养病。” “好日子还在后面,我们都要硬着头皮迎接好日子。” 自杀不能领取死亡抚恤金为难住杨工,也挽救他的生命。 如果自杀不能领取死亡抚恤金,他自杀也就没有意义。 小九九盘算,这就是一笔亏钱的账。 再次拍拍杨工的手,华严说道。“杨工,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我先回工地,等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不要想着自杀了,自杀没有用,还是好好活着。” 杨工木木看着华严,无奈接受残酷的现实。 一条路堵死了,只能选择走另外一条路——活着。 可他以残疾人身份活着,不能赚钱,不能往家里拿钱,他还有什么用。 就要在无数人的谩骂声中,在无数人的白眼中生活。 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他也不应该接受这样的生活。 双手青筋鼓起,狠狠抓着被子。 无能的呐喊最是致命,他的心已经死了,身体还要被流言蜚语践踏。 华严起身,转身离开病房。 不忍心看杨工绝望的样子,他忍受不住心酸,忍受不住悲惨。 爆炸袭击很要命,炸死了人,还炸伤了人。 死的人一死百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重伤的人最难受,没有死掉,还要以残疾身体活着。 红红的眼睛控制不住,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到了伤心处,眼泪流下。 走到走廊,看到靠着墙的张记。 华严擦擦眼睛,哽咽着没有说出话。 时间推算,张记应该在摩加迪沙,怎么会出现在蒙巴萨的医院。 没有接到张记完成任务的进度通知,他怎么私自跑回蒙巴萨。 深呼吸一口气,华严调整他的情绪。 卫生纸出现在视线里,华严接过卫生纸,擦拭着眼睛。 张记回来也就回来,事情办得怎么样反而不重要。 平安回来,简单四个字,带着最深切的祝福和愿望。 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平安回国,回到家人身边,可他知道,他必须坚守在第一线,奋斗在第一线。 蒙巴萨内罗毕铁路不修建完成通车,他的任务就没有结束。 第1381章 代 价 张记和华严缓缓走出医院,来到草坪中央。 阳光温暖,洒落在他们身上,驱散了那股萦绕不散的冷意。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仿佛背负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消毒水的味道散去,呼吸着清新空气,胸腔舒畅。 压抑的心情如雾霾在阳光中消散,张记抬头看向太阳。 汗水随之而来,顺着额头流下。 华严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残疾,这是重伤工人永远无法回避的话题。” “而工人们一旦残疾,无法继续参加劳动,对他们是致命的打击。” “杨工不是个例,是普遍性的存在,也是我们无法解决的难题。” “合同约定了法律责任,履行合同约定,赔付金固定,他们的生活不会再稳定。” 张记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医院的草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但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却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热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气息,也带来闷热,增加他们心中的褶皱。 静静地站着,任由思绪在心中蔓延。 残疾,这个词语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锁住了工人们的自由和梦想。 无法回避残疾问题,正视面对残疾后的生活。 张记从农村走出来,他明白农村里的残疾人生活的困境。 一家之主在家里躺着,不能赚钱,还要被家人养着。 肉体的折磨已经精疲力尽,精神的折磨更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没有和村子里的残疾人接触,不了解他们的过往,不了解他们为什么变成残疾。 风言风语的嘲笑,时时出现在农村人的嘴里。 第一次理解到残疾人的苦楚,张记对残疾人心生同情。 可他又能怎么办? 同情是心情,是可以付之行动的行为。 张记更明白一点,农村人的劣根性是存在的,而且斤斤计较是限于一棵树的锱铢必较。 一分田地的争夺可以让两家人,甚至是两个姓氏不相往来。 怎么排除杨工等人的劣根性。 安排一份工作没有问题,可工作会带来很多问题。 斗米恩,升米仇。 农村人更了解农村人的劣根性,勤劳、踏实、诚实、朴素固然是优点,也不能排除劣根性的缺点。 张记深深记得讲堂上老师的一句话,贫穷的地方犯罪率低,不代表当地人遵纪守法,更可能是他们不懂法,也没有违法的机会。 一个派出所的警察可以在镇上为所欲为,人治的法纪也是一个伪命题。 “华总,人是大海里向岸边游去的鱼,被淹死在大海里是宿命。” “当他们决定出来打工的那一刻,危险已经在前方等待。” “我是农村的孩子,听过很多外出务工受伤回村子的故事。” “以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危险工作,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不是他们选择危险工作,而是危险工作选择了他们。” “被选择者没有拒绝的能力,被动接受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时也,命也,残酷、无奈,你我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华严转头看向张记,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情感。 华严心中一阵发冷,他无法相信这样冷酷无情的话竟然从张记口中说出。 张记的话语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刺骨冰髓,让人不寒而栗。 华严不禁开始怀疑,张记是否还保留着良知和作为人的同情心。 他想起那些残疾的工人,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无奈和痛苦,而张记却如此冷漠地对待他们。 虽然杨工他们和张记没有关系,作为同胞,是不是要有一分同情。 华严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困惑,而矛盾和困惑无法调和。 作为特殊战线工作者,同情心会要了他的命。 可病房里躺着他的同胞,躺着他朝夕相处的工友,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他知道,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有时候要不得不做出残酷的选择,但他始终坚信,人应该有同情心和良知。 然而,张记的表现却让他对张记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张记站在他身边的初衷。 在这一刻,华严决定,他都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为那些残疾的工人争取应有的权益。 他相信,即使世界变得冷酷无情,善良和正义的力量依然存在。 能为工友们多做一件事,帮助他们度过人生难关,这是他应该做的。 不需要和张记讨论他的所想,张记突然回到摩加迪沙,是否完成他在摩加迪沙的任务。 海盗袭击、恐怖主义袭击,是蒙巴萨港口的难题。 而索马里是源头,解决源头,可以缓解蒙巴萨港口的压力。 “联邦政府怎么说,他们愿意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发表声明,阻止军队活动,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 这是张记离开摩加迪沙前,摩加迪沙正在发生的事。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军队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但联邦政府公开发表声明,不会不顾及自己的脸面。 海盗和恐怖分子看到申明,他们也明白联邦政府的决心,会有所收敛他们的活动。 蒙巴萨市猎杀恐怖分子,摩加迪沙打击恐怖分子,压缩恐怖分子生存空间。 雇佣兵全部安排到铁路建设工地外围巡逻,巡查靠近工地的陌生人。 无法做到百分百安全,也是大概率提高安全。 “在我回来的时候,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发表公开声明,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 “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打开电脑可以看到,比我了解的更详细。” “到医院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做完我的事。” “等一段时间看看成效,没有问题,我就回国了。” 华严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忧虑。 他原本预计张记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推动索马里联邦政府公开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但事实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张记到摩加迪沙多少天,联邦政府就同意公开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 审视着张记,华严怀疑张记和联邦政府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的宗旨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接受阴谋诡计的灰色交易。 若是张记和联邦政府有灰色交易,他无法接受,还要上报他的怀疑。 张记的果断行动显示出他的决心和效率,这让华严不禁重新评估张记的能力和影响力。 他开始担心自己的计划是否需要做出相应的调整,以应对这一变化。 华严陷入了沉思,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张记是主观因素,主观因素不受控制,他很难准确判断。 华严十分担心他的猜测成真,这对张记,对他都是解不开的疙瘩。 想到刚刚到摩加迪沙的寻笠,华严决定将对张记的怀疑告知寻笠。 张记是寻笠安排到蒙巴萨的人,处理张记,是寻笠分内事。 “寻笠到了蒙巴萨,你是他的人,可以去向寻笠复命。” “这么短时间内让联邦政府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你和联邦政府是不是有隐藏交易?” “我会将我的怀疑告知寻笠,如何处理你,寻笠会考虑。” 冷冷看向华严,前后转变的太快,张记不知道华严怎么转变对他的态度。 第一次的温和,第二次冰冷。 他似乎并没有做损害集体利益的事,也没有得罪华严。 怀疑他和联邦政府有隐藏交易,华严猜对了,他确实和联邦政府有军火交易和捕鱼交易,但不需要告诉华严。 没有得到好脸色,张记也不给华严好脸色。 热脸贴了冷屁股,他也是要脸的人,不至于讨好华严。 “华总,怎么做是你的决定,不需要告诉我。” “既然你不欢迎我,我也不需要在这里碍眼,还是回我的酒店。” “有事直接联系寻笠,让她通知我就可以。” 说完话,张记没有搭理华严,直接走向医院大门。 沈俊、王海洋看着张记走向大门,也跟着一起离开。 华严脸色难看,不满张记的叛逆行为,赤裸裸的挑衅。 可他也拿张记没有办法,没有管辖权,不能管理张记,只能任由他离开。 无组织、无纪律,再次给张记戴上一顶帽子,华严对张记的不满情绪剧烈波动。 回到车里,张记看向医院。 好心情被华严破坏,张记也是无语。 回想和华严简短交集,没有冒犯行为和言论,也没有得罪。 寻笠到了蒙巴萨,会有一些人紧张。 等待联邦政府打击海盗、恐怖主义发酵,坐等猎杀恐怖分子进行,到了预期目的,他会离开蒙巴萨。 曼谷的赌场有事处理,尼日利亚的油田也要买进。 五月份最重要的事还等着交割,没有时间浪费在蒙巴萨。 “海洋,告诉茂峰,联系寻笠,问问寻笠到蒙巴萨的目的。” “沈俊,回酒店,吃饭睡觉。” 沈俊启动汽车,驶向酒店。 张记和华严不欢而散,任务完成的心情打了折扣。 猜测不欢而散的缘由,沈俊认为,他们在蒙巴萨的活动不会很顺利。 第1382章 好的消息 万璇放下手机,眼睛扫过办公室,然后定在马闲闲身上。 在办公室里,马闲闲是万璇唯一的朋友。 万璇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家和园有两套房子出售。 远房亲戚要去扬州定居,买房子还差一些钱,计划将家和园的房子卖掉。 当初,购买家和园的房子是意外,朋友有名额没有购买,将名额让给远房亲戚。 家和园的房价一年翻了一倍,卖掉一点不亏。 家和园还有一个配套的幼儿园,这对于有孩子的家庭来说,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居住选择。 幼儿园声名在外,家和园没有房子,想要去家和园幼儿园上学很难。 万璇心想,这么好的事情,一定要和马闲闲分享。 办公室人多嘴杂,她要是随意说出消息,指不定会有人动心。 资源永远是少数人的特权,多数人共有,那一定不是优质资源。 等待下班时间,可以私下里和马闲闲分享消息。 终于到下班时间,万璇快速敲击键盘,装作很忙的样子。 眼神瞥向马闲闲,万璇说道。“闲闲,我这里有一个数据不对,你过来帮我看看。” “主任要的特别着急,做不好就要加班了。” 对话没有引起其他同事注意,同事们收拾好包,快速离开办公室。 马闲闲看见万璇对她眨眼睛,没有多想,拎着包走到万璇身后。 盯着表格中的数据,马闲闲没有发现错误。 万璇小声说道。“等会走,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疑惑万璇的好消息,马闲闲没多想,安静等同事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万璇和马闲闲,她迫不及待地将家和园有房子出售的消息说出来。 马闲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随后,马闲闲一想,她并不需要家和园的房子,也不需要去家和园幼儿园上学。 张芸的房子就在家和园,再买一套房子,完全是浪费投资的行为。 黄金的价格不高,有买房子的钱,不如直接买黄金。 想了想,马闲闲说道。“万璇,我婆婆就住在家和园,我没有必要买家和园的房子。” “将来有小宝宝,按照规定,可以到奶娘所在的片区上学。” “枣城房子增值空间不高,远不如一线城市,你要是真想买房子,我建议你去一线城市,至少也是二线。” 没有和马闲闲聊过婆家的事,万璇刚刚知道马闲闲婆婆住在家和园。 婆婆在家和园有房子,马闲闲确实没有必要买房子。 “我不知道你婆婆在家和园有房子,早知道就不会告诉你了。” “难怪她们聊家和园幼儿园时候,你不插话,原来是有恃无恐。” “闲闲,你藏得还挺深的,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快点告诉我。” 一句玩笑话,马闲闲没有当真。 她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告诉万璇,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熟。 交浅言深,最是忌讳。 更何况她们在同一个单位,潜在的竞争关系,还是要保持个人生活隐私。 “听说我们过段时间要出去交流,有没有确定去哪里?” “以我们单位的体量,能和我们交流的单位,想来也不是特别突出的单位。” 万璇一笑,关掉电脑。 交流学习的消息满天飞,不过还没有通知去哪里。 但是,万璇已经得到内部消息,知道他们去哪里学习交流。 局长的私人关系,联系到杭城的同学,两个单位学习交流。 学习交流是单向行为,他们单位到杭城学习,对方税务局单位不到他们单位交流。 有公费去杭城的机会,万璇不会错过。 “那我就告诉你另外一个好消息,学习交流的单位定了,杭城江岸区税务局。” “局长带队,再选9个人学习,具体的人员名单还没有定。” 听到去杭城,马闲闲心动。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公费到杭城,比年假去杭城更有性价比。 9个人的名额,一定会有竞争,马闲闲想着她有没有机会上名单。 见马闲闲沉思,万璇明白马闲闲沉思的内容。 “局长可以定人员,你要是想去杭城,提前和局长说。” “以局长对你的器重,带上你没有问题。” “反正有9个名额,给外人还不如给自己单位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马闲闲笑了笑,说道。“我找时间去向局长汇报工作,顺带的提一嘴。” “一直想去杭城,一直没有去成。” 两人在车棚分别,万璇开着她的小车离开。 马闲闲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回家。 寻笠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不屑的盯着乔力。 乔力则满脸陪笑,试图讨好寻笠,可他那副谄媚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寻笠心中暗自感叹,作为一线工作人员,本应有的傲气在乔力身上愣是一点也看不到。 两人是老相识,乔力完全不需要如此。 她到蒙巴萨的目的很简单,让一线的人收敛手段,不要采取过激手段做事。 寻笠不认为猎杀恐怖分子是乔力和张伟两人做的,两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混乱的地方,黄金和美金是同性货币。 乔力、张伟经费不充足,不会拿出美金去猎杀恐怖分子。 知道蒙巴萨有猎杀恐怖分子的消息,寻笠断定大概率是张记的手笔。 没有在顾洛面前说出她的猜测,是为了维护赖茂峰、田明明。 赖茂峰、田明明一定不知道张记私下做的事,他们也还是可靠的。 寻笠看着乔力,仿佛看到了一个毫无原则、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小人。 而乔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寻笠的反感,依然笑容可掬地站在那里。 寻笠厌烦说道。“乔力,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你至于这副姿态,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有事就说,没事离开,我还有事要做。” 乔力哈哈一笑,丝毫不认为他的姿态有问题。 下属面对领导,姿态卑微才能体现对领导的尊重。 “领导,今时不同往日,你可是我们的领导,我这姿态没有一点问题。” “领导啊,最近经费有点不足,还请领导给我们拨点款。” “你也知道一线的不容易,上次追踪蒙巴萨港口可疑分子,就是因为没有钱贿赂警察,浪费4分钟时间,让可疑分子跑掉了。” “我们也是堂堂一线工作者,贿赂警察的50美元都没有。” 寻笠脸色难看,蒙巴萨警察勒索,还有其他地方警察勒索,这是常态。 甚至一些国家,巡逻军队也会有勒索行为。 乔力、张伟不是张记,没有那么多经费。 张记有自己的公司,每天有财富流入,不心疼几十、几百美元。 经费申请需要流程,等经费申请审批,不知道过去多久。 “你想申请多少经费?” 乔力一喜,笑嘻嘻说道。“不多不多,15万美元就够了。” “我和张伟就算了,发展下线情报员,还有额外费用,加起来需要15万美元。” 寻笠低声嘀咕“15万美元”,想着怎么走程序。 程序审批繁琐,而审批下来的钱,不能用于他用。 难怪乔力讨好,是想要走特殊渠道,通过她快速拿到经费。 寻笠想了想,说道。“经费不够为什么不早说,我在燕京还可以替你跑程序。” “我现在在蒙巴萨,怎么走程序。” 乔力无奈说道。“你也不是我们的联络员,我和你说违规。” “你到了蒙巴萨,成了联络员,我才能和你说。” “联络员承诺一个月走完程序,你也知道人的嘴,那就是不靠谱的说话器官而已。” 回忆和李明端在一起的时光,李明端会如何处理类似的事。 她没有李明端的权利,但可以学习李明端的方式方法。 蒙巴萨客观环境复杂,在复杂环境中工作,绝对不能循规蹈矩。 顾洛不激进做法不扩大矛盾,可矛盾已经瞄准他们,无法避免。 “我会尽快给你搞定经费,你们也尽快抓到幕后组织者。” “暗中的交锋激烈,谁先找到对方,谁就是赢家。” “我还不了解蒙巴萨情况,在蒙巴萨也不会呆很长时间,你们还是要靠你们。” “能帮你的,我不会不帮忙,帮不了的,不要怨我。” 乔力说道。“解决经费就可以,其他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 “你到蒙巴萨就是传递信号,不需要了解蒙巴萨详细情况。” “过一段时间回国,帮我们在上面多说几句好话,我们在一线很难的。” 寻笠斜眼盯着乔力,她对乔力的印象停在三年前。 三年没见,乔力也变得圆滑,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有原则的人。 或许所有人都会变,尤其是一直在一线的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心理、身体长期在紧张环境中,改变也在情理之中。 一线工作退役的人逐年增多,也是和他们的工作环境有关。 网络发展,对一线隐秘战线人员反作用影响很大,网络泄密泄露信息,直接导致一线人员暴露。 寻笠没有想过退役,她自己不允许自己离开,坚持在接近一线的位置工作。 第1383章 请出山 谷明泽紧跟着乔帆的步伐,穿过院子。 院子里流水潺潺,山峰峻秀,清新雅致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仿佛是闹市中的一片宁静绿洲,远离喧嚣,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路旁绿树成荫,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 流水在山石间流淌,发出清脆的潺潺声,如同一曲自然的乐章。 规划四四方方的土地,种植不知名的中草药。 谷明泽打量着茎叶,想要寻找交流的题材。 可他才识学浅,无法通过茎叶判断中草药名称,不知道种植的中草药是什么。 乔帆大步往前走,谷明泽跟在身后,无交流的往前走。 第一次到洪老爷子家里,谷明泽没有想到洪老爷子买了小院子,而且就在市区中央。 市区土地寸土寸金,洪老爷子能有这样的院子,可见他的财力。 对于这种老人,欲望不多,谷明泽无法用利益邀请。 人老成精,下车看到洪老爷子的家门,谷明泽就对请洪老爷子出门失去信心。 但是,他来了,就不能缩头乌龟一般回到车里,灰溜溜的离开。 迈出一步,不管有没有作用,至少他迈出了一步。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 乔帆放慢脚步,小声交代道。“明泽,见到洪老爷子不要紧张,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即可。” “洪老爷子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没有关系。” “我们到了这里,做该做的事,其他的交给天意。” “若是洪老爷子明确表态不同意,你也不要有情绪。” “办不成事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因为情绪让洪老爷子不满。” 谷明泽保证道。“乔叔叔,我知道怎么做,不会在洪老爷子面前失礼。” 乔帆一笑,谷明泽办事有分寸,知进退。 若不是谷明泽有这点优点,乔帆绝对不会带着谷明泽拜访洪老爷子。 提携晚辈是老一辈应该做的,可晚辈不懂事不知礼,老一辈也没有提携晚辈的必要。 晚辈要表现出服人的能力,德行得其一,才能进入到被提拔的老一辈眼睛中。 拍了拍谷明泽肩膀,乔帆转身看着洪老爷子的书房,对着门外迎接的洪老爷子孙女一笑打招呼。 洪点点抬手示意安静,然后带着乔帆、谷明泽走进洪老爷子的书房。 洪老爷子听到脚步声,气息不乱,聚精会神的运笔。 写完手中的字,洪老爷子放下毛笔。 乔帆来的时间不凑巧,他没有时间写完一幅字。 客人进门,丢下客人,自顾写字,有失礼仪。 谷明泽是晚辈,在晚辈面前失礼,还有写字的理由可以打发。 乔帆也是晚辈,以弟子身份执礼,洪老爷子不认为他可以托大。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他是没有多少日子的老郎,手中的棍没有威慑力,不能仗着身份欺负少壮。 “乔帆,来的挺早啊,请坐。” “点点,将我的大红袍拿出来,沏一壶好茶。” 乔帆侧身指了指身后的谷明泽,笑着介绍道。“洪老,我这次过来拜访您也是受人之托。” “他是谷明泽,是老谷家的小孙子。” “他知道我经常过来拜访您,所以就央求我拜访您的时候带着他。” “洪老声誉内外,不仅让我们这些子弟仰止,也让年轻人景行。” 洪老爷子放下毛笔时,打量谷明泽。 老谷家的孩子从政从商,不从事医药行业。 谷明泽到来的目的,他一时没有想明白。 闭门谢客,颐养天年,对外界发生的事不关心不关注。 第六感告诉他,谷明泽拜访是有事相求。 年轻人登门拜访,总是事情太多,洪老爷子心起波澜,不想介入到年轻人的事中。 利欲熏心,横行无忌,八字是他对当代年轻人的印象。 再次打量一眼谷明泽,洪老爷子笑着夸奖道。“仪表堂堂,龙凤之姿,不愧是年青一代的人物。” 违心夸奖一句,洪老爷子对乔帆说道。“乔帆,我的大红袍可是好东西,你有口福。” “品尝以后一定要给我一些建议,我好改进炒茶的手法。”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道,门外人想要走进门内,要花费一番功夫。” 乔帆笑容爬上白皙的脸,明白洪老爷子转移了话题,刻意避开谷明泽。 没有照顾谷明泽情绪,乔帆笑道。“那我来的时机刚刚好,能品尝洪老亲手炒的茶。” “上次喝了您酿的桂花米酒,桂花味道浓了一些,压住了米酒的清香。” “口感上偏甜,带有一点点苦涩,发酵时间短了,糯米没有充分发酵。” “这一次时间放长一个半小时,口感会好一些。” 洪老爷子记下乔帆建议,洪点点端着茶,不知道放在哪里。 三个人站在书桌前,她将茶放在哪个位置都不合适。 洪老爷子再次说道。“坐下聊,坐下聊。” “乔帆,我还是希望你过来找我聊天,能给我一些建议。” “不像是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张口好,闭口不错,没有多少诚心在。” “我是老了,可我不傻,是不是哄人的话还是能听出来。” “将我当傻子哄着,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他们哄。” 接过洪点点端来的茶,乔帆对着洪点点微笑致意。 跟在洪老爷子身边伺候,洪点点也学了一身医术。 14岁就可以把脉诊断,是后起之秀,只是被洪老爷子压着,不让她行医闻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年少成名者,也多以年少败。 心性浮躁,压不住声名的反噬,最是迷失在声名之中。 “点点今年24岁了,也是大姑娘了,不能在压着。” “洪老,以点点手中真功夫,最是需要积累经验的时候,你一直关着她,对她以后发展很不利。” “朝夕之争,不在年岁,还是要让点点见病人啊。” 洪老爷子慈祥看着洪点点,解释道。“嘴上没毛,办事不老,在等两年。” “点点满26岁,再出去见病人,到医院里坐诊。” 乔帆端起茶杯喝茶,茶汤倒映他的眼睛,闪烁一丝光。 洪老爷子刻意避开,他就刻意提起,挑起话头。 话头挑破,谷明泽跟进,事情也就说出来。 洪点点在身边,听着反中医协会倡议取消中医,年轻人心中多少有点心气。 血气方刚,戒之在斗。 可血气方刚,又怎么会没有斗之心。 “洪老,魔都最近成立反中医协会,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影响学生心气。” “学校里有学生闹着罢课,上魔都和这些数典忘宗的人理论一番。” “明泽也是如此,想着以协会对协会,成立中医协会,和反中医协会对立。” “现在的年轻人啊,敢想敢干,心气盛烈,也是一件好事。” 洪老爷子默默叹息,乔帆挑开话头,他就要接话。 可他不想接,还是想着安静神思。 眼神瞥向洪点点,见洪点点神态自若,洪老爷子心中满意。 一言两语乱了心神,波动心绪,最是行医者的大忌。 慢慢喝一口茶,洪老爷子思索如何打发乔帆。 怀抱目的而来,没有像样的理由,不好打发走。 “洪老,我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最是看不惯数典忘宗的人。” “吃着碗里饭,还想着砸我们的锅,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这次过来是我央求乔叔叔带我过来,我想要向您讨一个建议,你说我的做法是不是过于激烈。” “年轻不懂事,思虑不全,还请洪老能给我一个建议。” 乔帆默默一笑,老神在在坐着。 洪老爷子看向谷明泽,谷明泽转移了目的,向他讨一个建议。 不确定谷明泽是请他做事,还是真心讨建议。 就算是真的讨要建议,也不能明确表态。 谷明泽要是将他的话说出去,诱导了其他人,他无法解释。 沉思一会,洪老爷子说道。“地火明夷,利咎自明,问心看行,自有前程。” 《易经》、《道德》,最是难以明确意思。 洪老爷子开了口,谷明泽也摸清洪老爷子的态度,不支持不反对。 “谢谢洪老指点,明泽铭记在心。” 洪老爷子苦笑,叹息道。“人老了,门都不怎么出去,不想被外界纷扰。” “给你的建议参考就行,怎么做,怎么选择,还是要问你自己的心。” “我们这些老家伙,活着看多了风雨,骤雨不终朝,一时的风雨罢拉。” 洪点点思索洪老爷子说的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人老了就是麻烦,有话不直说,云里雾里,就是让你参悟。 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说一段模棱两可的话,猜不透准确的意思。 对着谷明泽也说模棱两可的话,谷明泽不一定能够猜出来。 偷偷瞧一眼乔帆,乔帆脸上一直挂着笑,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 洪点点脑袋有点大,三个男人的哑谜,或许最迷惑的就是她这个异性。 暗暗叹气,脑袋不够用,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 第1384章 偷家喽 挥手和洪点点告别,谷明泽消散离开。 乔帆安静地坐在车内,双手抱胸,目光落在谷明泽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思索的神情,观察着谷明泽的一举一动。 谷明泽对洪点点展现出过分的热情,逗笑索要电话号码,这让乔帆心生疑虑。 他猜测谷明泽是否对洪点点有特别的企图,难道是想要追求洪点点,追求洪老爷的唯一孙女? 乔帆的心中涌起一连串的疑问,他不禁思考起谷明泽的动机和目的。 洪点点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女孩,作为洪老爷子唯一的孙女,身份也特殊。 谷明泽若是以恋爱方式,绑架洪老爷子在他的战车上,乔帆要重新审视谷明泽。 达成目的的方式有很多种,以伤害女孩子为手段,乔帆看不上这种手段。 而且,他对洪点点很有好感,希望洪点点成为一位优秀的中医,不是成为某些人达成目的的工具。 每一次拜访洪老爷子,洪点点在一旁,乔帆也看着心中欢喜,将洪点点当做孙女。 作为长辈,不能看着孙女被渣男伤害,即使这个渣男是谷明泽。 后悔带谷明泽拜访洪老爷子,让洪点点也被拉下水,陷入危险之中。 以谷明泽的手段,追求洪点点这种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最是得心应手。 乔帆的眼神越发深沉,他继续观察着谷明泽,试图从他的言行中寻找答案。 他不希望洪点点受到任何伤害,决定警告谷明泽一番,不要做错事。 “明泽,你对点点热情过分,这不是好现象。” “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洪老爷子不想插手中医协会成立,我们还可以找其他人。” “你若是想通过点点达成目的,我劝你要慎重。” 乔帆脸色严肃,语气带着秋天的霜冷。 谷明泽明白乔帆在警告他,可他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男欢女爱,本就是男女之事,不需要防着藏着。 直接表露他的心迹,比阳光还要光明,谷明泽又怎么会在意乔帆对他的警告。 更何况他也需要结婚,不能一直一个人一辈子。 合适的另一半是他一直以来寻找的目标,可他一直没有找到。 偶然的遇见,洪点点满足他对另一半的所有要求,为什么不能追求洪点点。 婚姻有很多种方式,合适是最重要的一环,爱情往往不是。 既然遇到合适的人,他主动追求情理之中。 至于洪点点是谁的孙女,重要也不重要。 他谷明泽选择的人,难道还要看她的家世。 门当户对是进入的标准,达到这个标准,家世便不是限制和讨价还价的原因。 “乔树,我是当娶之年,洪点点是当嫁之岁,我们之间的交往好像没有不妥之处。” “对于我来说,合适比喜欢更重要,喜欢这种多余的感情,在合适面前一文不值。” “我认为洪点点是婚姻的合适伴侣,追求她没有问题吧?” 乔帆皱着眉头,谷明泽的话好像并没有毛病。 可他忽略不了洪点点身份,忽略不了洪点点是洪老爷子的孙女。 洪点点是要嫁人,可那个人可以不是谷明泽,不是带有心机接近的人。 沉思一会,乔帆说道。“明泽,以结婚为目的的追求,我不会管,这是你的自由,我也希望你能找到钟爱的另一半。” “带有目的的追求,我不希望你是这样的人,也不希望点点受伤害。” “为人父母,最是不能接受孩子受伤。” “将心比心,点点和我孙女差不多大,我也将她当孙女看待,不希望她受伤。” “你若是以结婚为目的,我开开心心鼓励你。” “若是以心机为目的,我不接受,会阻止你。” “但有半分真心在,何愁太上法不灵。人在做天在看,永远不要忘了这句话。” 谷明泽慢慢严肃,乔帆对他的话反应这么激烈,他对洪点点的态度触碰乔帆底线。 扪心自问,是否真的不对心机接触洪点点。 谷明泽无法回答,时合和心机的界限不清,而且遇见的时机恰巧,也无法完全撇清两件事。 中医协会成立可以没有洪老爷子坐镇,换一个人也可以,不是只有洪老爷子能压轴。 可他的婚姻只有一次,谷明泽不想让婚姻成为他的鸡肋。 若是不能帮助他的事业,至少让他能不拒绝回家。 男女感情,落到生活的日常,无非是日常吃饭聊天分享生活。 吃不到一起,聊不到一起,两个人的感情也好不到一起。 “乔叔叔,我一直没有谈恋爱,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 “洁身自好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不想和不适合的人浪费感情。” “一碗水的感情,泼泼洒洒,不是泼水节,没有祝福,只是浪费罢啦。” “结婚是目的,恋爱是通向结婚的路径,你总不能让我在开始就不迈出这一步啊。” “心机是有的,结婚的目的地也是有的,分不清,说不明,还是不说了。” 听完谷明泽自辩解释,乔帆松一口气。 谷明泽直接说不带有心机,这便是最大的心机。 人心复杂,无法分辨真心假意,真心假意相互混合,才是真正的心。 没有狡辩,直言内心,这才是人心真实一面。 “年轻人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做。” “我们这些老人,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们这些人安安稳稳,无病无灾。” 谷明泽一笑,靠在后座上,不知想着什么。 洪点点回到书房,洪老爷子还坐在椅子上。 人老成精,他一眼看出谷明泽的心思,看出谷明泽转变的隐藏心思。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了解谷明泽跳动的心。 叫住打扫卫生的洪点点,洪老爷子认为有必要提醒洪点点小心谷明泽。 带着目的过来找他,不轻不重三言两语不提目的,刻意接近洪点点。 不排除谷明泽喜欢洪点点的可能,更不能排除谷明泽的心机。 老的抓不住,那就抓小的。 抓住了小的,反过来感情胁迫老的。 对谷明泽的态度急转直下,洪老爷子慢吞吞说道。“点点,谷明泽要是给你打电话,不要搭理他。” “他这个人心术不正,对你有图谋不轨的想法。” “以爷爷这双眼睛,一眼就看出他对你心思,所以你不要和他多接触。” 洪点点一愣,没有感觉谷明泽刻意接近,也没有察觉谷明泽对她有图谋不轨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聊得比较来,除此之外,两人没有过分举动。 互留电话是唯一的亲密举动,难道这也不行。 看向洪老爷子,洪点点不解问道。“爷爷,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和谷明泽第一次见面,他怎么就对我有图谋不轨的想法。” “年轻人共同话题多,多说几句话而已,不能代表什么。” “就算我们互留手机号码,这也是正常的社交,不带有更多含义。” 洪老爷子笑了笑,起身走到书桌前。 慧眼如炬不是说说而已,岁月在眼睛中沉淀,才练就了一双慧眼。 谷明泽眼神一变,他就看出谷明泽的目的。 目的有之,爱恋有之。 但爱恋很少,更多的是发现的惊喜。 拿起毛笔,重新詹墨,洪老爷子说道。“我和你打赌,赌谷明泽和你在未来7天以内相见的次数。” “他大概率不会主动打电话约你,会在你经常出现的地方和你偶遇。” “你想想你经常出现在那些地方,谷明泽会在哪一个地方和你恰巧偶遇。” 洪点点不是傻子,顺着洪老爷子的思路推下去,谷明泽会和她偶遇。 她从未在经常出现的地方和谷明泽偶遇,如果偶遇了,那一定是有预谋的偶遇。 脸色一变,洪点点看向洪老爷子。 不安全感遍布全身,洪点点有点担心谷明泽对她不利。 “不用担心谷明泽会对你不利,只是想从你这里突破我而已。” “社会上很多这种人,他也不例外。” “你什么也不用做,偶遇了就当做是偶遇,分开时就分开。” “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就不会有事,若是乱了心,迷了情,事情也就来了。” 洪点点低头收拾茶具,记下洪老爷子的话。 谷明泽不会对她不利,她已经有了戒备心,自然不会被谷明泽迷惑。 洪老爷子不会骗她,骗她一定是谷明泽。 当下还不能确定谷明泽会骗他,只要过两天偶遇了,那就证明谷明泽会骗她。 不喜欢有心机的人,洪点点还是喜欢单纯简单的人。 她的生活简单,工作也简单,自然也想找一个和她同频率的一半。 谷明泽如此有心机,不简单,不单纯,不会得到她的好感。 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追女人的手段,高中就有的烂剧情,送花、蜡烛求爱,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手段。 自信能够识破谷明泽,洪点点决定给谷明泽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女人不好欺负。 洪老爷子心思乱,字体走了样,也没有了鞋子的心情。 请狼入室,走错了一步,不知道这一步会如何发展。 第1385章 枪 杀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踏入房间,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灯。 突然,他的目光被床上的身影吸引住,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男人坐在那里,手中紧握着一把手枪,眼神冷漠而冰冷,枪口直直对准了他。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心跳陡然加速,但他努力保持镇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避免发出一丝呼喊。 他的目光与男人的对视,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冷酷与决心。 他的卧室有安全措施,只有他才知道如何打开安全措施,男人是怎么走进卧室。 别墅里有那么多巡逻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有外人闯进来。 思绪在脑海闪过,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冷静分析眼前局势。 速度避不开子弹,不能激怒男人,不能让男人开枪。 同归于尽不是他的的目的,要保持最大克制,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时间仿佛凝固了。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试图用冷静的语气与男人交流,但他的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真主至上,作为虔诚的教徒,我们沐浴真主的爱。” “我不会大吵大叫,你也要冷静,真主在上,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男人一动不动,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手中的枪闪烁着寒光。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够度过这一难关。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每一秒钟都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博弈。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慢慢抬起步子,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 双手放在膝盖上,让双手暴露在男人眼睛中。 沙发中没藏有枪支,他身上也没有随身携带枪,无法对男人反击。 正襟危坐,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缓慢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我卧室,如果有要求,你可以提出来,能够做到的,我会去做。” “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一些钱,当然,数目不会太多。” “要是另有打算,按照你的打算做。”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盯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卧室门打开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枪声沉闷,不会引起外面注意。 他开枪以后,可以自然离开,不会被发现。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盯着男人,见男人不说话,他努力想要说什么。 不怕说话的人,最怕的就是不说话的人。 无法沟通,也无法了解他的弱点。 想着最近动作,男人应该是海盗或者恐怖分子,跑到家里报复他。 可他的家里安保如此严密,海盗、恐怖分子不可能通过安保检查,还在他卧室里等他。 内部纷乱,有人想要他死。 除了这个猜测,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认为,没有其他的可能。 谁在幕后主导一切? 权力之争,权力代表着多方利益,拥有权力的人,才能维护自己的利益。 海盗、恐怖分子触碰到谁的利益,谁需要维护他们利益。 “让我猜一猜,你想要杀我的目的,无非是想要转移矛盾点,逼迫政府不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死了,政府反而会认为是海盗或恐怖分子的报复,会加大打击海盗、恐怖分子的力度。” “若是想要转移矛盾,逼迫政府停止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我给你出一个主意。” “美国的代表在摩加迪沙,你们去杀弗罗斯特,只要他死了,政府会停下所有工作调查死因,也就会减少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力度。” 男人默默看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听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话。 他的耳麦闪着红光,似乎在监听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话。 沉闷的枪声响起,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胸口流出鲜血。 瘫在沙发上,看着走过来的男人,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努力说道。 “杀我改变不了事实,会有人替我报仇。” 男人举起枪,对着心脏补一枪,然后对着肚子位置开两枪。 拆掉消音器,男人将枪塞进腰部,慢慢离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卧室。 关上门,男人整理他的衣服,大步走向院子。 走到院子,铃声大作,响彻整个院子。 男人眉头皱起,转身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卧室,猜测哪里出现了问题。 两枪心脏,两枪肚子,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应该还有生机。 后悔没有对着头部补枪,男人转身小跑着冲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卧室方向。 刻意放缓脚步,跑到最后,男人转身向门外跑去。 摩加迪沙的夜晚,静谧而迷人。海风轻拂,带来一丝闷热天气中的清凉。 弗罗斯特站在阳台上,手中摇晃着分酒器,红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听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被枪杀的消息,脸色一喜,然后看向卧室里的女人。 心里明白女人在监视他,弗罗斯特并不在意监视。 若是没有监视,他怎么能骗过监视背后的眼睛。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都能被枪杀,他又怎么可能避免。 卧室枪杀,内部有多少纠纷,就有多么黑暗的勾当。 海盗和恐怖分子,哪一方和联邦政府内部有利益关系,或者是两方都和联邦政府内部有利益关系。 他的安保严密,想要避开安保做事,难度太大。 避不开安保,就利用安保做事。 反正不是和他一条心,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在意。 他微微低头,将鼻子凑近分酒器,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股醇厚的香气全部吸入体内。 随着他轻轻倾倒,红酒如丝般流入酒杯,液面在杯壁上荡漾着,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弗罗斯特端起一杯酒,酒杯在他手中轻轻晃动,他的目光透过酒杯,凝视着远方的黑暗。 海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与红酒的醇厚相得益彰。 在这个闷热的夜晚,这一丝清凉和红酒的香气,让他感到一种宁静和满足。 “门外的保镖叫进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美妙的夜晚,怎么能让孤独的心备受折磨。” 女人起身,打开门,将门口值班的安保拉进卧室。 不是第一次一起喝酒,保镖也识趣的顺从,不拒绝弗罗斯特的示好。 有美酒,有女人,保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弗罗斯特端着四杯红酒,将红酒分给女人和保镖。 红酒是普通红酒,没有添加其他成分。 不是弗罗斯特不想添加,而是他没有其他的料,没有机会获取。 单是红酒也够了,安保的酒量不行,半瓶红酒就醉了。 男人女人在一起喝酒,喝醉了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知道。 举着杯子,弗罗斯特大口喝酒,展现他男人的雄风。 女人和保镖一杯接着一杯,四瓶红酒很快见底。 喝醉的安保忘记了他是宗教徒,喝酒已经破戒,玩女人只是本性使然。 抱着醉醺醺的女人,看着保镖和另外一个女人撕裂衣服,拥抱在一起。 夜色沉闷,卧室充满荷尔蒙味道,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狼狈的卧室。 消音手枪是提前准备,在随行保镖身死以后,他一直带着消音手枪。 唯一的防身武器,弗罗斯特相信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有一把消音手枪。 灯光昏暗,弗罗斯特对着床上三人胡乱开枪。 是否击中要害部位不重要,只需要击中即可。 最后三颗子弹,是属于他的子弹。 子弹要击中他的身体,但不能是要害,不能击中大动脉。 大动脉流血止不住,流血致死,不是他的打算。 对着左手臂外侧,右腿外侧各开一枪。 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弗罗斯特犹豫最后一枪打在哪里。 最后一枪是关键,既要在关键位置,还不能伤及生命。 忍着疼痛,思前想后,弗罗斯特放弃开枪第三枪。 手臂和腿部已经受伤,关键部位真来一枪,抢救不及时,他就真的弄假成真死掉了。 擦掉消音手枪上的指纹,将枪丢在地面。 拿起红酒瓶,对着瓶口大口喝酒。 身体的酒精度不会骗人,他要喝足够多的红酒,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肚子撑的难受,醉意也渐渐上头。 受伤喝酒伤害身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伤害他自己的身体。 醉意迷蒙,弗罗斯特看着床上的女人,不知死活的女人,他要抱着睡一夜。 再次喝酒,弗罗斯特感觉他是真的喝醉了。 迷迷糊糊倒在女人身边,血腥味道浓郁。 身体沉重,弗罗斯特靠近女人,紧紧靠在女人身边。 该做的已经做了,是否有成效,还要等他醒来以后。 简单的计谋,逃不过总统的眼睛,但弗罗斯特不需要对总统交代。 在他和总统之间,大使馆会相信他的话,而不是总统的话。 有大使馆背书,他可以离开摩加迪沙,离开是非之地。 办事处的位置不一定要在摩加迪沙,历史已经告诉他们,摩加迪沙不安全。 他的经历再次说明一点,摩加迪沙很不明白,不适合安置办事处。 第1386章 乱上加乱 秘书冲进总统办公室,将弗罗斯特在卧室被枪击的事告诉总统。 总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愕和愤怒。 “总统先生,弗罗斯特先生在他的卧室里遭到了枪击。他的胳膊和腿部都受了伤,但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一名保镖也在卧室之中,他被乱枪打死。” “我们两位美女间谍也被乱枪打死,死在床上。” “现场没有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干净到犹如没有凶手一般。” 秘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也带着压抑的愤怒。 他不相信会有人突破暗防,悄无声息走进弗罗斯特卧室。 更不相信,4个人在卧室里,当事人受到轻伤,其他3人乱枪被打死。 不合理的因素太多,唯一合理的就是弗罗斯特就是凶手。 杀死安保和女人,是故意给他们难堪。 而有了卧室枪击事件影响,弗罗斯特可以大书特书,说摩加迪沙如何不安全。 他们的计划是和美国建立外交关系,美国在摩加迪沙开设办事处,证明摩加迪沙的安全,消除海盗、恐怖主义负面影响。 弗罗斯特如此做,将他们当做傻子一样耍,还将他们逼到对立面。 秘书想要一枪给弗罗斯特痛快,也圆了弗罗斯特的心。 总统皱起眉头,他深知这绝非一起普通的枪击事件。 弗罗斯特是他的亲密盟友,他的遇袭意味着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现在看来,弗罗斯特亲自下场,自己制造了一场阴谋。 就算知道是弗罗斯特的阴谋,他又能怎么办?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卧室被枪杀,送到医院抢救,生死不知。 弗罗斯特抓住这个时机,也在卧室制造枪杀事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动权掌握在弗罗斯特手中,他们现在能做的很少。 而看望是必须的,他要过去看望弗罗斯特。 同时,也要和弗罗斯特好好谈一谈,探一探弗罗斯特的目的。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目的就是要阻止我们的计划。”总统摇着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幕后黑手,为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报仇。 至于弗罗斯特,总统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一个外人,一个制造矛盾和困难的外人,应该在发现现场的第一时间,给他脑袋补上一枪。 既然想要演戏,那就演的真实。 威廉马斯能死,弗罗斯特为什么不能死。 死一个代表是死,死两个代表也只是一个数字。 可惜他不掌握第一手消息,不然,一定亲自给弗罗斯特补上一枪。 “立即启动紧急预案,加强安全措施。我要亲自去医院看望弗罗斯特,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对外宣称这是恐怖主义袭击,让恐怖分子背锅。” “加大对海盗和恐怖分子打击力度,表明我的对海盗和恐怖主义的态度。” “宣传工作搞得轰隆重一些,将报纸和新闻送到弗罗斯特床前,让他看到。” 总统下达命令道。 秘书迅速行动起来,传达总统的指示。 整个国家机器高速运转,一场与阴谋的较量正式拉开帷幕。 总统起身,他要去医院看望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时机抓得好,一个不是很重要的消息,被他利用放大一百倍。 安排到摩加迪沙主持外交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是只会玩女人的脑瘫。 出手一次,打乱所有布局,强行将主动权握到手中。 总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聪明人聪明,也怕死,知道如何利益最大化。 死亡不是威胁,可死亡是结果。 当人的生命只有一个结果时,如何选择从来不是太难的抉择。 弗罗斯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的计划正在顺利地进行着,受伤住进医院这一步棋,将主动权成功地转移到了自己手中。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卧室被枪杀,他这位代表也在卧室被枪杀。 不安全因素太强烈,已经盖不住。 当然,不需要他捂盖子,摩加迪沙的安全从来不是值得称道的事。 海盗和恐怖主义的温床,又怎么会是安全的国度。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自信和满足。 总统将走到他面前,不得不的来到他的面前,向他低头。 他可以想象到总统那无奈的表情,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开心。 弗罗斯特知道,他的计划将会改变很多事情的发展轨迹,而他将成为那个掌控局势的人。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为了这一刻所付出的努力。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布局,都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他将改变事情走向,改变他的现状。 离开摩加迪沙是第一步,只有离开摩加迪沙,到其他城市,脱离总统的掌控,他才有活动空间。 安全防护是第二步,信得过、能力强的保镖,24小时保护他。 第一步、第二步完成,才可以安心的完成他的任务。 电话汇报他在摩加迪沙的遭遇,相信大使馆、外交部会认真考虑他特殊情况,批准他的申请。 听到开门声,弗罗斯特看向病房门,看到走进来的总统。 不需要装受伤的样子,总统不是傻子,一眼看穿枪杀是他自导自演的游戏。 就算知道,可他说不是,大使馆、外交部会相信他,不会相信索马里联邦政府的总统。 相信是最大的杀手锏,真假反而是其次。 “总统,您来的挺快,我还以为你会等到下午再过来。” “不到中午就过来,一定是很重视我。” 摆摆手,示意病房内的安保离开。 他和弗罗斯特谈话,是隐秘的内容,安保不需要听。 而他要和弗罗斯特好好谈一谈,不能在让弗罗斯特玩闹下去。 保镖看到总统手势,转身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总统和弗罗斯特。 坐在沙发上,总统深呼出一口气,叹息道。“弗罗斯特,你玩闹的动静太大,超出了界线。” “我很不喜欢你的小游戏,请你停止你的小游戏。” “安安静静在摩加迪沙待着,吃喝玩乐没有任何问题,女人也不是问题,需要的全部可以提供。” “你若是缺钱花,每年给你50万美元,随便花,额外再给你100万美元报酬。” “我的条件很优厚,你可以考虑考虑。” 弗罗斯特没想到总统会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有这条件为什么不早说,他还至于搞东搞西。 可有命赚钱,也要有命花钱。 一年给他1000万美元,他也要有命花1000万美元。 摩加迪沙环境复杂,安全系数是个位数,他怎么安心在摩加迪沙待着。 威廉马斯就是前车之鉴,有命赚钱,没有命花。 找女人的路上被乱枪打死,也算是死在了女人的裙子里。 拒绝需要技巧,和总统谈话不需要技巧。 直来直去适合两人,技巧更像是侮辱人的手段。 “总统,威廉马斯告诉我一个道理,活着才能花钱。” “威廉马斯的账户上有多少钱?100万美元还是200万美元,他都没有命花,也不能让家人继承他的财产。” “我们还是开诚布公谈一谈,不要侮辱我们的智商。” “办事处选址放在内罗毕、吉布提都可以,唯独不能选址在摩加迪沙。” “摩加迪沙环境复杂,不稳定因素太多,不适合设立办事处。” 掀开底牌,理念不一,这是他们之间的矛盾。 弗罗斯特在办事处设立地有更多话语权,这是他身份优势,也是他的工作任务。 历史已经给过一次答案,办事处设立在摩加迪沙会有危险。 可办事处不设立在摩加迪沙,无形中降低索马里联邦政府的威信。 不能保护好大使馆、办事处,这是无能政府的表现。 作为强有力的政府,总统不希望历史重现。 他放低姿态,低头俯首,还是不能换的一个小小的要求。 弗罗斯特执意如此,他在摩加迪沙真的很危险。 “弗罗斯特,枪伤和酒劲让你不清醒,你现在思路不清晰。” “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没有什么事不能商量。” “等你考虑清楚,我们在坐下来慢慢聊。” “我相信我们的理念是一致的,也会得到你我想要的结果。” 威胁的意味太浓,弗罗斯特看出总统眼睛中的熊熊烈火。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他的头低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生命安全和尊严二选一,哪一个是他心目中的答案。 总统起身,慢慢离开病房。 保镖走进病房,坐在总统坐过的沙发上盯着弗罗斯特。 24小时保护的保镖,换句话说,24小时监视他的眼睛。 在两双眼睛注视下,他的行动被限制,除非干掉两人,不然他很难活动。 主动权转移到手中,选择就要有付出,弗罗斯特考虑着他要为主动权付出的代价。 深呼一口气,危难转移,弗罗斯特要开始为难。 第1387章 国际美元 张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箱子里那一张张绿色的美元现金。 在他的眼中,这些纸币仿佛拥有着一种神秘的能量,令无数人暗自着迷。 他心中默默的想,这些绿色的纸张为何能赢得那么多人的欢心,甚至被国际所认可? 尤其是在那些动荡的地区,它们的价值更是无可替代,就是黄金和美元。 美元被称为美金,和黄金一样,是硬通货。 拿起一叠美元,张记仿佛看到了这些美元在世界各地流动的画面,人们为了它奔波、奋斗,甚至为之疯狂。 这些奔波的人中,也有他自己的身影。 奔波在白沙瓦,奔波在喀布尔,还有曼谷、金沙萨等地,就是为了这些被称为金钱的载体。 一张张薄薄的纸,却承载着如此巨大的力量,让人不禁感叹。 然而,张记也深知,这种认可并非仅仅基于美元本身的价值,更多的是源于其背后的国际经济体系和金融秩序。 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和石油挂钩,无不是为美元增加信誉。 而在这个复杂缤纷的世界中,美元成为了一种稳定的货币象征,一种信任的符号。 张记的思考渐渐深入,他开始明白,货币的力量不仅仅在于它的面值,还在于它所代表的意义和背后的支撑。 这些美元,既是财富的象征,也是人们对未来的期望和信心的体现。 红色的人民币无法和美元相比拟,一步一个脚印,随着时间在走,美国信誉体系崩溃,人民币也会走向国际。 货币基金篮子已经跳入其中,下一步就是扩大影响力。 随着思绪的飘荡,张记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绿色的纸张上。 他知道,这些美元所蕴含的能量,即将转移到他人手中。 不清楚寻笠为什么需要15万美元,可寻笠开了口,张记还是拿出15万美元。 相比李明端胃口,寻笠的胃口小多了。 15万美元而已,可以放心交给寻笠,不需要还的那种。 寻笠打着电话走进房间,看到房间里的9双眼睛盯着她,心里毛毛的。 她没有女人的羞涩,真的是心里发毛。 一群刚从摩加迪沙回来的男人,看她的眼神仿佛发现敌人一般。 蒙巴萨没有国内城市安全,也不至于一个女人去杀9个男人。 女人和男人体力有本质差距,即使是练过的女人,也不可能在狭小空间内干掉9个男人。 而这9个男人中,除了张记没有专业训练,其他8人可是全部专业训练。 挂断电话,寻笠说道。“刚刚接到消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卧室被枪杀,现在在医院抢救。” “总统对外公布,声称这是恐怖主义的报复行为,可没有恐怖主义承认。” “摩加迪沙局势变了,还需要你去摩加迪沙,时刻关注局势。” “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一天,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卧室被枪杀,这已经是撕破脸。” “后续走向不明,但海盗和恐怖主义不能影响我们的既定计划。” 手放在美元上,张记发现他就是冤大头。 拿着15万美元买笑话,而他就是笑话本身。 曼谷还能不能去了,枣城能不能回了,老婆还要不要了。 度完蜜月就奔波,没有一天停止。 搞定摩加迪沙出兵打击海盗、恐怖主义,已经完成他的任务,为什么还要他过去。 心中不满达到顶峰,张记不悦说道。“顾总说有两条线在蒙巴萨,另外一条线在做什么?” “摩加迪沙出兵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雇佣兵也撒到工地周边,巡逻保护工地和工人。” "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要去曼谷,不去摩加迪沙。" 寻笠知道张记不会搭理她,也不会给她面子。 骄傲的人有傲气,不是毛病,而是本然。 站在高位时,只有同一高度的人,或者更高高度的人,可以对话。 她站在比张记高的位置,可她无法和张记沟通,无法压制张记。 看似矛盾的一段话,却是现实中血淋淋的事实。 有对话的平台,就像是现在他们坐在同一个房间里。 可对话内容涉及到切身利益时,便失去了对话的主动。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寻笠将手机递到张记面前。 “顾总电话,你总要接吧。” “你可以不去摩加迪沙,请你向顾总解释你不去摩加迪沙的原因。” “他同意以后,你可以去曼谷,可以回国,或者去其他地方。” 听着手机传来顾洛声音,张记盯着寻笠。 赤裸裸的威胁手段,他还没有办法反驳。 可以不听寻笠的命令,不能不听顾洛的指示。 顾洛的承诺不是无条件的承诺,而是建立在他做事的基础上,才会履行的承诺。 在雇佣兵未建立成形之前,他的最大作用就是帮助顾洛建立成形的雇佣兵机制。 接过手机,挂断电话,张记笑着说道。“拿了我的钱,还要反过来威胁我。” “李总虽然走了,他的影子依附在你身上。” “我明天去摩加迪沙,但是,你要给我写一张欠条,承认你借了我15万美元。” 报复来的快,寻笠也不介意写欠条。 欠钱不还的人很多,不在意多她一个人。 已经电话报告顾洛,有顾洛背书,张记不敢,也不会向她要账。 无非是恶心她的小把戏,不值一提。 若是被恶心一次就能有15万美金,她还真想每天都能被恶心。 “借钱写欠条天经地义,我会写借条给你。” “15万美元是我代表单位向你借的,经费审批下来,会还你钱。” 寻笠笑容真诚,可张记看到了敷衍和借钱不还的得意。 贾迪贾利观察周围环境,确定身后没人,走进杂货店。 老板看到贾迪贾利,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贾迪贾利。 贾迪贾利走进杂货店里面的房间,打开房间内的侧门,走进甬道里。 顺着甬道走了几分钟,来到层层灰色布遮挡的院子里。 5个男人用铁锅煮海鲜,木棒搅拌着海鲜,等待大朵快乐。 贾迪贾利拿起凳子,远离大锅,坐在一边。 海鲜从锅里捞出来,放在木头桌子上。 看着5人毫无章法吃海鲜,贾迪贾利心中鄙夷 “找到绿柱石新买家,随时可以交易。” “将你们手中的绿柱石运送到摩加迪沙,我会按照新的价格售卖。” “全款绿柱石交易,我拿6成,4成给你们。” 戴着白色条纹帽子的男人放下手中大虾,拿起白布擦手。 眼神不善盯着贾迪贾利,男人说道。“条件要改一改,我们7成,你3成。” “贾迪贾利,绿柱石是我们用命抢来的,最大的利润应该奖励给真主青睐的人,不是交给坐在办公室里的人。” “以后按照七三分账,而且,我们也要参与交易,不能任由你和买家交易。” 贾迪贾利冷笑看着男人,得寸进尺的做派,最是令人讨厌。 要不是有他开拓绿柱石产业,5人不是被海盗打死,就是被而死。 生活好了,口袋里有钱了,也敢跟他犟嘴了。 还想要和他一起交易,和买家接触,无疑是天方夜谭。 他可以离开5人,5人要是离开他的庇护,很难在摩加迪沙生存。 决定给5人一点教训,贾迪贾利说道。“海鲜很好吃,但你们的吃法不对。” “我可以答应带你们去和买家交易,但是,还是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六四是我的底线,不同意这一点,你们自己去找绿柱石买家。” 男人和身边4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一步逼死贾迪贾利。 先和买家接触,取得买家的联系方式,混一个脸熟。 有了第一次交易的信誉,第二次交易可以直接撇开贾迪贾利。 他们卖命开采绿柱石,一路还要和海盗、武装拼命,才将绿柱石运送到摩加迪沙。 贾迪贾利和买家交易,坐享其成拿走6成交易额。 吃完手中海鲜,男人说道。“五五分成,都拿五成,谁都不会有意见。” “贾迪贾利,做人不能贪心,你已经赚了很多,也该多分给我们一些卖命钱。” 贾迪贾利点点头,同意男人的五五分成。 刑中判了5人死刑,等到第二次交易时,就是5人的死期。 以贾迪贾利对5人了解,他们参与交易,目的是为了见到买家,和买家建立直接联系。 有第一次合作,第二次合作不会有问题。 想要利用他,然后跳过他,贾迪贾利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超出掌控的人,应该杀掉。 超出掌控的事,也应该抹杀掉。 有时间和5人慢慢玩,贾迪贾利不着急。 张记不在摩加迪沙,等张记到摩加迪沙,贾迪贾利要和张记好好谈一谈,交换双方底线。 以张记身份,他会选择和有综合价值高的人合作,不是选择和综合价值低的人做生意。 5人有什么综合价值,不过是有一条命而已。 摩加迪沙人很多,不缺卖命的人。 第1388章 内部分歧 寻笠疑惑地看着华严,听着华严滔滔不绝地说出了许多对张记的不满。 华严的表情中透露出愤愤不平,每一条理由都似乎是华严心中长久积累的怨气。 或许是张记在某个关键时刻没有给予华严应有的支持,又或许是华严觉得张记的行为方式有损自己的利益。 可能是张记在竞争中采取了不正当手段,惹恼了华严。 也可能是华严认为张记在合作中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让他遭受了损失。 寻笠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着其中的缘由。 在寻笠的印象中,张记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谁没有毛病呢。 人无完人,物无完物。 人都会有缺点,不能因为某一个两个缺点,或者一次两次的不和谐合作,对张记有如此恶劣的评价。 刚刚从张记手里拿了15万美元,倒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而是因为长久以来的相处,寻笠认为华严过于偏颇。 寻笠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往往源于各种复杂的因素,而要解决这些矛盾,需要双方的理解和努力。 也许,华严和张记之间存在着一些误解或沟通不畅,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方式解决,或许可以化解他们之间的不满。 然而,这需要时间和耐心,也需要张记、华严都愿意放下成见,以开放的心态去面对问题。 以当前张记,华严的状态,让两人心平气和坐下来,两人都做不到。 张记去生闷气,然后收拾心情去摩加迪沙。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卧室被枪杀,不明确是生是死,需要张记去确认。 联邦政府对待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被枪杀的态度可能发生转变,寻笠担心张记前期做的努力会白费。 蒙巴萨港口刚刚安静,再遇到袭击,耽误的还是他们。 华严心生不满,理由不重要,做事更重要。 寻笠打断华严抱怨,直接说道。“华总,现在不是听你抱怨的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据可靠消息,一股恐怖分子计划炸毁我们的物资存储仓库。” “消息只有这么一句话,具体的时间、行动计划、人员等,都没有具体信息。” “不能主动出击,只能主动防御,做好防御比抱怨更重要。” 华严脸色严峻,恐怖分子一直不安分。 就算是被猎杀,还是想着搞破坏。 不知道他们修建铁路是不是挖了祖坟,不死不休的搞破坏。 物资仓库储存众多物资,仓库被炸,他们可以安心休息,等待国内在运送物资过来。 铁轨是最重要的物资,要确保铁轨不出任何意外。 转移铁轨,建立第二仓库。 可时间来不及,而且,他们也无法做到绝对的保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蒙巴萨有那么情报工作者,他们的情报无孔不入。 “消息可靠吗?我们有多少时间准备?” 寻笠摇摇头,无奈说道。“消息可靠,但时间不确定。” “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仓库外围的安保要加强,派人专门看护仓库,检查任何一个接近仓库的人。” “最好是工人自领自提材料,避免外人接近仓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时候,还是同一民族的人更可靠。” 华严想到施工工地的外围雇佣兵,若是在安排一批雇佣兵,是不是可以提高安全系数。 工人只负责干活,没有战斗力。 即使发现接近的危险分子,不能有效制止,还会危及生命。 雇佣兵不同于工人,接受正规训练,尤其是退役军人身份,有战斗素养。 正面和恐怖分子对抗不落下风,才能和恐怖分子周旋。 可雇佣兵不接受他的指派,他无权下命令指挥。 想到张记,华严又想起张记在医院里说的话,对雇佣兵的好感也降低。 可他需要依赖雇佣兵保护,不能失去外围的警戒。 “雇佣兵不接受我指挥,想要指挥他们还需要张记同意。” “你既然和张记相熟,你联系张记,让他给雇佣兵下命令。” 酸酸的语气,寻笠听出华严语气的不满。 不想调和张记和华严的矛盾,两人都是负责一块领域的一把,她的面子不大,无法调和。 一致对外的时刻,还是要协调两人配合。 雇佣兵只听张记的话,毕竟张记给他们发工资。 一个月2万5的到手工资,有什么道理不听话。 雇佣兵兵力配置要重新安排,不能将所有雇佣兵洒在工地附近。 仓库周围要放雇佣兵,让他们看护好仓库。 安全员配置重新规划,一带一或者一带二模式,一起巡逻,负责安全。 “华总,我有一个想法,这也是以前执行任务时候的有效兵力配置。” “一个战斗员配置一个安全员或者两个安全员,安全员负责配合战斗员,最大限度不参与战斗。” “这一次还可以依葫芦画瓢,一带二的配置战斗力。” “对外的策略是发现可疑目标,空包弹警告一次,第二枪实弹射击。” “宁杀错,不放过,不让可疑目标接近仓库和工地。” 寻笠不了解工地实况,工地巡逻已经是一带一模式。 仓库加强战斗力配置,也就是降低施工工地的战斗力配置。 当然,也可以将情报消息告诉肯方,安排更多的警察和军人。 合作的双方,每一方都要为安全建设努力。 以肯方的态度,是否愿意配合,是否能够心甘情愿投入更多警力和军人。 想着肯方的态度,华严不得不承认,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自己人靠谱。 “一带一模式已经在执行,再次分割,隐患增多,又是头疼的事。” “要是再增派一些雇佣兵,我们也可以减轻一些压力。” 寻笠沉默不说话,回想情报员传回来的情报。 情报员刺探情报,危险至极。 正是有默默付出的情报员,他们才掌握第一手情报,才会从容做决定。 张记静静地站在医院病房走廊里,神色沉重,眼神凝重。 病房内传出重伤病人讨论的声音,他们正在谈论着伤残赔偿金。 话题简单却又无比沉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张记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能想象到这些病人面临的困境和痛苦,伤残不仅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更让他们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农村人的无奈,出一把力气赚钱。 钱还没有拿到手,爆炸袭击炸伤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身体不完全。 劳动能力打了折扣,以后再想找工作,也只能做一些简单、低收入的工作。 赔偿金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成了他们生活的支撑。 拿到伤残赔偿金,这笔钱能够解决眼下问题,生活在继续,还是需要持续稳定的收入。 坐吃山空要不得,也不是农村人过日子的可能。 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需要养活,休息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身体伤残的现实,找工作被嫌弃,难以维持生计。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压抑而沉闷,每一句关于赔偿金的话语都像是一把利剑,刺痛着张记的心。 他不禁思考起这样一个现实,在病痛面前,金钱是否真的能弥补一切? 在持续的生活面前,金钱是否能够弥补内心的伤痕。 或许,对于这些病人来说,赔偿金只是一种暂时的慰藉,无法真正消除他们身心的痛苦。 但这微薄的赔偿,也许能给予他们一些重新开始的勇气和希望。 脑袋灵活的人,可以用赔偿金做小生意,开一个小门店。 门店忙碌劳累,可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也算是勉强糊口。 不会做小买卖的人,再次背井离乡打工,不会找到类似的工作。 张记默默地离开了病房,病房里的谈话仍在他耳边回荡。 他深刻地意识到,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有太多的人正承受着苦难,而他提供不了更多的关怀和帮助。 杨工的自杀刺痛了一起住院的工友,刺伤他们敏感的神经。 庆幸杨工没有自杀成功,及时发现,抢救回来。 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面对未来生活的种种困难,需要活着的勇气生活。 特意看了杨工的资料,父母健在,两个孩子,女儿上高中,儿子上初中。 爱人在家里务农,照顾父母,照顾孩子。 一亩三分地,一年刨不出来多少钱。 种地若是赚钱,农民不会有田地耕种。 杨工的家庭,也是众多工人家庭的模板。 男人的脊梁压弯,拿着微薄的工资,养活了一大家子。 考虑着要不要帮助杨工,要不要帮助这些伤残工人。 个人能力不能和制度相比,没有对应的制度,个人能力是杯水车薪,并不能提供太多帮助。 可制度福利的享受者不是底层农民,这也是一个悲哀。 走出医院,阳光打在身上,汗水流下。 回到车里,吹着空调,张记看向医院方向。 医院治病救人,可救下来的人却不想活,多么讽刺的现实。 “走吧,回酒店。” 第1389章 夜 雨 夜幕深深,雨水淅淅沥沥地从夜空洒落,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天地。 在仓库周边的暗影中,三个人披着黑色雨衣,静静地站在面包车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巡逻队伍。 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与黑夜融为一体。 雨水滴落在雨衣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专注。 巡逻队一队巡逻有3分钟间隙,这是他们靠近仓库的机会。 雨天给了他们掩护,可也带来难题。 炸药不能碰水,三个人一次无法带太多的炸药。 不了解仓库内部结构,不清楚最佳爆破点和最佳引燃点。 炸药威力不足以炸碎整个仓库,不引燃仓库的易燃物,不能造成第二次伤害。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过雨幕,仔细审视着仓库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巡逻队伍在雨中穿梭,手持电筒,步伐凌乱的抱怨着。 听不清巡逻队的抱怨声,也听不懂说的话。 灯光在黑夜中闪烁,不时映照出仓库的墙壁和周围的景物。 三人静静地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在寻找着某个特定的目标或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雨丝飘洒,气氛紧张而肃穆。 这三个人宛如黑夜中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执行着任务。 他们的存在充满了神秘和悬疑,让人不禁好奇他们的身份。 终于,抓住巡逻队刚刚经过的空隙,三人弯着腰,快速冲向仓库大门方向。 最前方的人拿出一串钥匙,准备打开仓库的门。 仓库40米远的二层楼,电脑屏幕闪烁,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显示屏中。 盯着显示屏的男人嘴角勾动,饶有兴致看着欣赏三人的动作。 拿起对讲机,男人说道。“三只老鼠靠近,三只老鼠靠近。” 放下对讲机,男人又拿出了手机,拨打号码。 三人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一览无余的被观看着。 钥匙打开锁,三人快速进入到仓库中。 仓库经过改建,内部布置改变,三人不清楚仓库内部结构。 打开小手电,照射仓库内部。 三人慢慢往前走,寻找易燃物储存的位置。 5支枪随着3人移动而移动,紧紧瞄准3人。 自杀式爆炸不受控制,第一枪就要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 抓活口是第二套方案,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抓活口。 击毙最是简单省事,却不能震慑对方。 有了一个活口,就会得到更多情报,得到他们的内部信息。 四架无人机缓缓升起,如四只敏锐的猎鹰,以仓库为中心,展开半径500米的搜索网。 它们在空中慢慢飞翔,仿佛在平静的海面上滑行,仔细搜寻着每一个可疑的目标。 仓库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一片静谧,只有无人机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三人被困在这仓库内,已经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三人是否还有其他同伙,这是无人机寻找搜索的目标。 一网打尽想要轰炸仓库的人,不让任何一个人踏入仓库周边的人逃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无人机的每一次转弯、每一次镜头的转动,都可能发现可疑目标。 10分钟过去了,无人机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或许是同伙隐藏的太深,无人机搜索面积范围宽广,不能发现隐藏在角落的同伙。 “没有发现同伙,没有发现同伙。” 耳麦传来命令,仓库的枪口对准三人。 三人找到一堆纸板和泡沫板,将纸板和泡沫板分散,牵引火势烧向其他地方。 耳麦再次传来声音,枪口慢慢收回去,安装麻醉剂。 一秒钟可以入睡的强效麻醉剂,人不会有一秒钟的反应时间。 再次瞄准三人,扣动扳机,麻醉剂扎进胳膊。 三人胳膊一痛,察觉到胳膊上有东西,随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仓库再次陷入安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时针来到凌晨四点。 5人跳出伏击点,走到3人身边,摸了摸3人的脖子。 脖子温热,睡眠质量很好,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接近。 夜雨停止,空气中水汽很重,潮湿而闷热。 仓库西北角的外墙,3个汽油桶打开,里面是十分之一的汽油。 雷管挂在汽油桶里,燃烧的捻子拉长20米。 打火机点燃捻子,捻子迅速燃烧,汽油桶爆炸。 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浸入到夜色之中。 火光照亮了仓库西北角,火光大盛,在风中摇晃。 面包车停在仓库门前,车门打开。 仓库门打开,3人被丢进车里,5人上车,迅速离开仓库。 无人机在空中盘旋,观察着周围环境。 显示屏上没有发现可疑地方,盘旋一会,无人机回到二楼天台。 电话铃声响起,华严睡眼迷蒙,右手在床上胡乱摸着,摸到手机。 黑暗中按下接听键,听到寻笠的声音。 “仓库搞破坏的人抓到了,你可以到2号安全屋来。” 精神一振,华严睡意全无。 昨天还在说有人想要炸仓库,他睡了一脚,炸仓库的人就抓到了。 “我现在就过去。” 华严三下两下套上衣服,脚步匆匆地冲向汽车。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可以听到时间匆匆流逝的声音。 启动汽车,他踩下油门,车辆疾驰而去,朝着2往安全屋的方向飞奔。 仓库依然完好无损,他们储备的物资都还在那里,这是一个令人欣慰的心情。 更让人高兴的是,企图炸掉仓库的人也被成功抓住,还是活口。 活口和死人不一样,活口可以说出很多消息,这些消息是他现在急需的。 而有了活口,还可以将活口交给肯方政府,让他们顺着活口线索调查,打击破坏分子。 居心叵测的人太多,每一次都是自杀式爆炸,抓不到活口,无法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现在,抓到活口,哪怕是一个活口,也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肯方,华严也想得到情报。 他们是客方,有法律和国际法约定,不能在他国土地上私自用刑。 可审问不只有肉体用刑可以审问,精神用刑也可以。 当他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暂时落地。 看到门外站着的张记,华严的好心情直接降温。 没有和张记打招呼,华严直接走进安全屋。 疑惑地看了一眼华严,张记心中暗自思索,他似乎并没有得罪他。 此时,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天亮了,他也该准备起身前往摩加迪沙。 华严的神情让张记感到诧异,他不禁回想起医院简短的相处,试图找到可能引起华严不满的原因。 然而,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也没有丝毫头绪。 医院里相处时间太短,两人也没有多交流。 华严对他不满就不满,他身上也没有少了一块肉。 抓住了三个活口,剩下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寻笠和他说了雇佣兵的事,张记自是无不可,让雇佣兵听从寻笠安排。 作为同胞,异国他乡之处,彼此间的信任毋庸置疑。 而他们拿着工资,在哪里做事都一样,并无不可。 是听张记的跟着去摩加迪沙,还是留在蒙巴萨,听从寻笠指挥,两者之间没有差别。 若是能留在蒙巴萨,还是不去摩加迪沙。 摩加迪沙的混乱有所耳闻,天天抱着枪睡觉,想一想也不舒服。 蒙巴萨巡逻任务不重,以他们眼力,分辨普通工人和可疑分子一目了然。 看一眼身边的雇佣兵,张记认真想了想,他带雇佣兵到蒙巴萨的目的是什么。 摇了摇头,张记决定不再纠结于此。 他转身收拾了自己身上衣服,褶皱太多,不像是一个体面人。 黎明的曙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给寻笠说一声,我走了。” “你们就留在蒙巴萨,负责安全工作,不要让可疑的人接近工地、仓库。” “都是穷苦工人,谁受伤都不是好事,特事特办没有问题,有事我给你们撑腰。” “告诉兄弟们,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我安全带你们来蒙巴萨,也要带着你们安全回家。” 张记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汽车。 摩加迪沙的路或许充满挑战,他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可他没有选择,充分的准备只是概念,瞬息万变,没有任何准备在应对未来时充分。 没有直达摩加迪沙的飞机,开车需要十几个小时,又是一段难熬的时间。 回国的愿望泡汤,变成了回摩加迪沙。 想到贾迪贾利发来的信息,贾迪贾利提出要和他深入谈一谈。 张记不清楚贾迪贾利要和他谈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深入谈。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被刺,连锁反应太多,难以预估会有怎样变化。 还有住进医院的弗罗斯特,张记怀疑弗罗斯特有阴谋,不然不会恰巧也在卧室遇刺。 两件事巧合,那就一定不是巧合,背后有隐藏的预谋。 每个人都在布局破局,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 第1390章 幕后之人 拉夫斯阴沉着脸坐在办公室里,目光紧紧盯着外面办公区忙碌的办事员。 他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恼怒,情报工作的连续失利,他感到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华严的电话更是让他感到左右为难,恐怖分子进入自己的管辖区域,这无疑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不负责任的任务。 好在恐怖分子没来得及实施破坏行动,就被巡逻队的人控制住。 巡逻队没有发现恐怖分子,他们的阴谋得逞,仓库被炸,连锁反应的第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接连的动作令人头疼,似乎就不能消停,安静一段时间。 恐怖分子盯上储存铁路建设物资的仓库,这无疑增大情报工作的难度。 他不能出错,情报员也不能出错。 一旦出现差错,或者情报工作不及时,没有组织破坏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拉夫斯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心中思绪如潮。 他不明白为什么华严是怎么得到情报,而且提前布置,抓到了活口,让他面临着这样一个艰难的抉择。 拉夫斯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烦躁却始终无法平息。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情报工作继续失利,更不能让华严手中的活口影响到更多人的生命安全。 交接活口的工作还是要进行,这一点无可厚非。 没有参加活口交接,他还有比活口交接更重要的事。 起身离开办公室,拉夫斯开车前往富豪居住的别墅区。 每个城市都有一片属于富豪居住的安全区域,蒙巴萨也不例外。 汽车经过安检,驶进别墅区,来到他的目的地。 拉夫斯走下车,神情严肃。 他站在原地,耐心地接受了安保人员的又一次检查。 安保检查是进入别墅的第一道门槛,后面还有检查。 越是有钱人,越担心自己的安全。 即使是熟悉的拜访客人,也要接受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知到确定安全。 也有例外不需要检查的客人,得到主人允许,可以免除检查。 拉夫斯没有不耐烦,他内心拒绝如此繁琐的检查,可现实的他还是老老实实接受。 终于检查完成,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别墅。 别墅前,喷泉喷吐着晶莹的泉水,水珠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海边城市也缺淡水,有人却将淡水做成景点,只为了美化别墅内部景色。 掌握着资源的人,也掌握着浪费资源的权力。 拉夫斯的目光并未在泉水上停留,他紧跟着保镖,来到了别墅后面的马场。 马场里,马匹们奔腾着,马蹄声响彻云霄。 矫健的身姿和奔跑的活力,让人感受到一种自由和力量的美。 见到别墅的主人,拉夫斯弯腰鞠躬,表达对主人的尊敬。 又跑了一圈,阿利阿瓦梓跳下马,仆人上前接过马缰,牵着马去饮水。 看见拉夫斯,阿利阿瓦梓没有好心情和拉夫斯说话。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他哪里还有好心情。 若不是拉夫斯还有用,阿利阿瓦梓早就一脚将他踢开,换一个人在他的位置上。 做狗看不了家,办不了事,这样的狗不需要。 坐在遮阳伞下,拿起仆人送上来的桦树汁,阿利阿瓦梓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冰凉的桦树汁进入口腔,身体的热度随之下降,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拉夫斯,说说吧,找我又要告诉我什么坏消息。” “这几天已经听了太多坏消息,希望你能给我的不是多么坏的消息。” 拉夫斯上前,小声说道。“阿利阿瓦梓先生,刚刚接到消息,昨天夜晚有三人携带炸药潜入蒙巴萨港口的仓库里。” “他们意图炸毁蒙巴萨铁路储存物资的仓库,不想仓库安保提前布局,将三人活捉。” “上午九点,三人通过外交途径移交到警察局,后续的审讯调查工作由警察负责。” 放下桦树汁,阿利阿瓦梓笑脸看向拉夫斯。 有人炸毁储存铁路建设物资的仓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安排的人。 拉夫斯的行为越了界限,好像他是幕后主使。 不过,三人还真是没有用,居然被人活捉。 果然还是自杀式爆炸袭击更好用,一次性使用,没有后顾之忧。 有了三个活口,不知道会牵扯出来多少事情。 隐患就是隐患,没有打扫干净的隐患,看着就不舒服。 “拉夫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是幕后主使吗?” “作为警察局的副局长,你应该去调查三人的动机,为什么要破坏利国利民的国际合作,不是到我这里,告诉我这个消息。” “现在的蒙巴萨太乱了,我也很是头疼,出门都没有安全感。” “你们警察负责维护治安,还请履行你们的职责,维护好安全。” 拉夫斯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 他目光犀利,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阿利阿瓦梓的破坏行为让他感到十分困扰,可他也无法阻止阿利阿瓦梓。 他的上位离不开阿利阿瓦梓支持,否则,他不会快速爬到警察局副局长位置。 正是因为如此,拉夫斯才会赶过来告诉他三人移交的事。 铁路合作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政府严令保护铁路建设,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阿利阿瓦梓倒行逆施,再有几次行动,线索会指向他。 阿利阿瓦梓一直以来都在设法阻挠铁路的建设,但是这一次炸仓库的事不是他的安排? 拉夫斯陷入了沉思,他回忆起以往与阿利阿瓦梓的交手,对方的狡猾和不择手段让他记忆犹新。 然而,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直接将这次事件与阿利阿瓦梓联系起来。 直觉告诉他,三人炸仓库是阿利阿瓦梓的手笔。 想要劝阿利阿瓦梓不要再有所行动,已经有证据指向他,这对他很不利。 “阿利阿瓦梓先生,几次恐怖袭击调查发现一些线索,这些线索指向背后的资金提供者。” “公路运营公司有两名高管涉及其中,发现他们的部落和恐怖分子有接触。” “针对可疑可疑分子,已经暗中展开调查,确定他们和恐怖分子有接触。” “虽然还不确定他们接触的实质内容,他们的行为触犯法律,达到抓捕归案的条件。” 阿利阿瓦梓起身,指了指马场里奔跑的枣红色马。 拉夫斯顺着方向看去,看到漂亮的骏马。 在广袤的马场上,枣红色的骏马如火焰般飞驰。 它的毛发闪耀着深邃的枣红色光芒,仿佛是太阳落在地上的一抹余晖。 这匹马身姿高大而优美,线条流畅,肌肉结实,每一步都散发出力量与优雅。 它的眼睛犹如明亮的宝石,透露出聪明和灵性。 “拉夫斯,我叫它朝霞,是因为它如朝霞一般美丽。” “每一个看到朝霞的人都赞不绝口,朝霞不仅是一种珍贵的动物,更是艺术品。” “朝霞的存在让人们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美好,也让人们对马匹的高贵和力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有人出价300万美金,我没有卖,你知道为什么吗?” 拉夫斯明白阿利阿瓦梓的意思,可他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掌控着公路运营的人,有他的骄傲。 而阿利阿瓦梓的骄傲,不仅是财富,还有他的血统地位。 拉夫斯看向阿利阿瓦梓,故作轻松说道。 “当然是因为舍不得。” 阿利阿瓦梓嘿嘿一笑,拍了拍拉夫斯肩膀。 “因为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想要什么时候骑它就什么时候骑它。” “卖给了别人,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卖掉,对自己是多么残忍。” “有的马听话,吃的是精饲料;有的马不听话,杀了吃马肉。” 附和着阿利阿瓦梓大小,拉夫斯心中的不满慢慢升温。 阿利阿瓦梓的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想要和时代的洪流对抗。 滚滚海啸来临,必将席卷蒙巴萨,清洗一遍蒙巴萨的脏污。 既然阿利阿瓦梓不打算收手,他也做到提醒和善意的劝谏。 干活的活口提供不了有价值信息,想要深入调查,还是要另辟蹊径。 一直阻拦向铁路施工工地派遣警力,拉夫斯决定,他回去以后就向工地增派警力。 蒙巴萨讨生活的人不是傻子,知道什么人惹不起。 警察摆明态度保护工地,打坏主意的人会少一半。 在意军方配合,打坏主意的人没有几个。 至于恐怖分子,拉夫斯从来都没有看起他们,将恐怖分子当做傻子一般看待。 宗教不是施暴的借口,信仰不同更不是如此。 有人暗中猎杀恐怖分子,他也可以提供帮助,公布恐怖分子潜藏的窝点。 “阿利阿瓦梓先生说得对,马就是马,高贵的马也要屈从于你。” 阿利阿瓦梓愣愣一笑,满意拉夫斯的臣服。 奴隶要有奴隶的觉悟,不要以为坐在椅子上,就是人上人。 能把拉夫斯扶上椅子,也能将他椅子打烂。 不懂得进退臣服的人,不是一个好的奴隶。 第1391章 偶然偶遇 清晨的菜市场,人声鼎沸。 洪点点在摊位间挑选着新鲜的蔬菜,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两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两个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个人还通过耳麦向某人汇报着洪点点的行程。 洪点点的目光落在了一筐娇嫩的黄瓜上,它们翠绿欲滴,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黄花上挂着露水,倒映着她没有洗脸的面容。 没有化妆的习惯,洗脸也就是一捧清水泼在脸上。 早上起床有点晚,着急买菜,也就没有洗脸。 轻轻地拿起一根黄瓜,仔细地观察着它的色泽。 旁边的胡萝卜也吸引了她的注意,红色的外皮光滑鲜艳,一看就是被某种液体清洗过的胡萝卜。 光滑鲜艳的胡萝卜不能买,液体处理,怎么清理都会有残留。 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不能带有农药成分,或者类似农药处理的成分。 看到带有泥土,形状不一的胡萝卜,洪点点想要买一颗。 青绿色的儿菜带着水,分不清是露水,还是故意撒的水。 水不能增加重量,却能让儿菜保持新鲜。 挑选6颗儿菜,洪点点将挑选好的蔬菜交给卖菜阿姨。 此刻的洪点点完全沉浸在选购食材的愉悦中,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 她认真地挑选着每一样蔬菜,感受着生活的美好。 而那两双眼睛的主人,则在不远处默默地观察着她。 王记包子铺门庭若市,早起的人拼桌凑在一起。 鸡汤包子味道浓香,尤其鸡汤的味道,飘荡在空气中。 谷明泽摇晃没有睡醒的脑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蓉城还有不睡懒觉的人。 早上6点起床买菜,这不符合蓉城人生活习惯。 夜生活是多么美妙生活,怎么会有人不过夜生活,会在早上6点起床买菜。 研究生毕业就没有早起床的习惯,谷明泽很不适应早上6点起床。 双眼发蒙盯着蒸笼里的包子,忘记了吃包子。 脑袋迟迟没有醒过来,谷明泽想要回去睡觉。 身体也没有睡醒,也需要回笼觉,才能恢复一天的精力。 打着哈欠,眼睛看向菜市场方向。 等了洪点点25分钟,洪点点要是再不来,他又要换一笼包子。 他的反常行为引起包子店老板注意,点了包子不吃,5分钟就要换一笼热包子。 包子价格不贵,反常行为的怪异,更引人深思他的目的。 看到洪点点拎着袋子走来,谷明泽收拾精神,强行振作,显得不那么没睡醒。 耳麦传来声音,谷明泽小声说一句,便关掉耳麦。 夹起一个包子丢进口中,鸡汤汤汁浓郁,肉香香甜,口腔里是幸福的味道。 食物提振了精神,谷明泽发现鸡汤包子确实好吃。 难怪包子店铺的生意这么好,不是没有缘由。 洪点点走到包子铺,对着老板喊道。“老板,老规矩,一笼包子,一碗小米粥。” 老板笑着说道。“好嘞,你先找地坐,马上就到。” 洪点点转身寻找桌子,看到起身站起来的谷明泽。 一瞬间,洪点点的脑袋爆炸,洪老爷子对她说的话在她脑海里翻腾,而事实是,谷明泽真的出现了。 人出现了,目的也就明了。 人成为狩猎的目标,目的地也就不远了。 本能想要离开,跑回家里。 理智控制着身体,洪点点慢慢恢复理智,笑着打招呼。 “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吃早点?” 洪点点表情转变,惊讶惊恐,恢复平静,犹如陨石坠入湖面,波涛汹涌终归平静。 虽然洪点点掩饰的很好,谷明泽还是发现她的表情变化。 没有多想,谷明泽说道。“这里的鸡汤包好吃,以前来过几次,今天恰巧过来。” “刚刚还想着,你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近,我们会不会偶遇。” “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大早上也能偶遇。” 洪点点点点头,半真半假话,无法分辨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如果遇见是有预谋的偶遇,真话也是假话。 防备心升起,洪点点是一句话也不相信谷明泽。 仅存的好感荡然无存,心中更多是对谷明泽阴谋的反感,乃至对人的反感。 爱屋及乌,也恨屋及乌。 不接受有预谋的遇见,洪点点也理解洪老爷子对谷明泽的判断。 所有事情按照洪老爷子的预判发展,她又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亲爷爷。 走到桌子前坐下,洪点点笑靥如花,慢慢说道。 “睡眼惺忪,精神不振,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 “你现在的状态是身体醒来,大脑还在床上,身体和大脑不协调。” “这么早起来跑到这里吃早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是有其他的心思?” 谷明泽坐下,扫一眼老板揶揄的眼神。 男人之间的秘密,一个眼神就可以传达无数种意图。 主动忽略老板的眼神,谷明泽大脑快速旋转,分知洪点点的意思。 别有意味的一段话,意有所指。 以洪点点的阅历,不可能察觉他的意图。 至于洪老爷子,临时起意的决定,洪老爷子是泰山北斗,也看不穿他临时起意的想法。 筷子夹起包子,谷明泽慢慢吃着包子。 脑袋昏沉,不能快速思考。 排除洪老爷子的影响,洪点点就是24岁的女孩子,呵护着长大,不知人心险恶。 拿不下洪点点,谷明泽岂不是痴长洪点点5岁。 “点点同学,一天之计在于晨,还有什么是比吃早饭更重要的事。” “忙碌的生活还不是为了一日三餐,不然奋斗的意义是什么。” “早饭是一日三餐最重要的一餐,即使再累,也要坚持吃早饭。” 洪点点笑了笑,拿起筷子吃包子。 寝不言,食不语。 吃饭时候不说话,这是她的习惯。 谷明泽不停说着,洪点点点头微险,不回应。 一笼包子吃完,洪点点说道。“到了回家的时间,我们有缘分再见。” 谷明泽一愣,不回应的态度让他麻爪。 一句有缘分再见,不像是分别的愿望,更像是嘲弄。 笑靥如花的脸,白皙的能够看到汗毛的精致的脸。 谷明泽瞬间明白洪点点知道他们的偶遇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的遇见。 洒然一笑,谷明泽发现他被洪点点骗了。 难怪洪点点表情变化如此丰富,原来是他自己暴露了自己。 没有戳破他的目的,留了足够的余地。 “洪点点,你还真是心思点点,倒是一点没有多余啊。” “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别傻,和街头的傻子差不多。” “自以为聪敏,到头来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洪点点拎起蔬菜,看着谷明泽,认真说道。 “心底无私天地宽,你有私心,自然会有破绽,有了破绽,自然能够被看穿。” “我虽然阅历不多,但我也不是傻子,会被你骗到。” “在你想要骗我的时候,自己就开始骗自己。”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是一个失道者寡助的人,自然会被看穿。” 盯着洪点点,谷明泽认栽。 心底的不服气让他有了胜负欲,想要认真和洪点点过手。 得道失道,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他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有难度的人才有意思,挥手就能够追到手,多没有意思。 起身平视洪点点,谷明泽缓缓说道。“倒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也不不要骄傲。” “胜负对手才有意思,我现在很有胜负欲,想要和你争一争得道失道。” “洪点点,准备好了,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哪个得道多助的人。” 洪点点眉头微皱,不理解谷明泽怎么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过,她已经知道谷明泽的目的,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达到目的的工具。 谷明泽想要利用她,反制胁迫洪老爷子做事,这是不可能的事。 夏风习习,你我各自安好。” 微微鞠躬,洪点点走向家的方向。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谷明泽怎么做,是他的事。 盯着洪点点背影,谷明泽嘴角勾起一抹笑。 挑起他胜负欲的女人,不分胜负,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句号。 追女人的手段那么多,洪点点也是女人,总会有手段能打动她。 中医协会已经在筹备,没有洪老爷子压阵,也会如期成立。 荒废的感情迎来初夏,而初夏就应该走向热烈。 “查一查洪点点的资料,我要她全部的资料。” “调查清楚她的行迹路线,越详细越好。” 关掉耳麦,谷明泽付了钱,转身离开包子店。 早饭是一天之计的大事,他和洪点点的对话没有引起吃早饭人的注意。 一群吃早饭的老大爷,怎么会在意小年轻的事。 走向车的方向,谷明泽回忆和洪点点第一次交锋,胸中的斗志燃烧。 一场战争已经在他的心里开战,而且,这一战必须拿下。 开始的第一步或许带有目的,而此刻的他,不带有目的,不带有阴谋的接近。 男人女人的感情,胜负不分,沉沦为重。 第1392章 名利熙熙 洪点点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将偶遇谷明泽的事情告诉了洪老爷子。 洪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洪点点,想要看穿她的内心。 洪点点兴奋地讲述着与谷明泽的邂逅,她的表情充满了看穿谷明泽的骄傲。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以为看穿就能做到。 可是,对于男人来说,有太多的手段追求女孩子,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洪点点一直被他保护,接触的人温和有礼,没有接触用心叵测的人。 谷明泽精明渊深,颇有手段,不会轻易放弃洪点点。 目的也罢,感情也好,逆反心理必定让谷明泽穷追不舍。 洪点点是否能够抵抗呢? 洪老爷子的眼神十分严肃,他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脑袋里的揣测。 当洪点点结束讲述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洪老爷子继续盯着她,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思索。 他试图从洪点点的眼神和表情中寻找出一丝端倪,想弄清楚她对谷明泽的真实感受。 可他也不是神仙,没有神仙手段,分辨不清洪点点对谷明泽的真实态度。 或许,洪点点自己也说不明她的态度,是看穿计谋后的兴奋,还是自以为坦然处之的傲娇。 好奇和骄傲会害死人,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过了一会儿,洪老爷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点点,你对这个谷明泽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问题直接而犀利,让洪点点有些措手不及。 洪点点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她低头思索着,试图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一切如洪老爷子预测的发展,她也看清谷明泽的为人。 带着不纯目的接近的人,洪点点不喜欢。 简单而单纯,不带有目的,简简单单的人,简单的相处。 洪点点抬起头,看着洪老爷子,诚恳地说:“爷爷,我也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一切如你所发展,我还能怎么想。” “谷明泽有目的的接近我,难道我不应该避开他,不和他接触?” 洪老爷子点了点头,他明白洪点点此刻的心境,抵触大于接近。 可谷明泽恰恰相反,接近大于抵触,甚至会有胜负心,以胜负欲为目的的接近。 没有难度的山不具有挑战,所有珠穆朗玛峰才会有吸引力。 被拒绝的行为,更能激起男人的雄心。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孙女的关心和爱护。 他知道,感情的事情需要时间去慢慢琢磨和体会。 洪老爷子拍了拍洪点点的肩膀,温和地说:“孩子,感情的路不好走。要慎重思考,不要轻易被表面所迷惑。” “谷明泽不会放弃,反而会更主动的接近你。” “你讨厌也罢,驱赶也罢,他还会主动凑上来。” “女人是感性动物,最终会沉沦在男人的手段里,真诚也罢,虚假也罢,总会能让女人落进去。” “既然谷明泽不会放弃,你会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 眉头紧皱,洪点点没有想到洪老爷子说的这些情况。 谷明泽强追不舍,一股脑耍手段追求她,她又该怎么办? 女人最终会沉沦在男人的手段中,她又该如何不沉沦。 起身拍拍洪点点的肩膀,洪老爷子接着安慰道。“点点,我问你这些问题,是让你想明白应该如何和谷明泽相处。” “世间事情大多真真假假,最怕的是将假的当做真的。” “药用错了会死了,人信错了,会害死自己。” “我们没有害人的心,更不能被人害了感情。” 洪老爷子说完话,起身走向书房。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谷明泽是一把磨刀石,洪点点能否经受住磨刀石的打磨,就看她的内心。 没有哪一个人能被人保护一辈子,学会经历雨雪风霜,才能走好人生路。 做了爷爷该做的事,说了爷爷该说的话。 至于洪点点会如何做,那是她的人生造化。 酒店阳台,张记眺望远处的大海。 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大海显得格外宽广,海天一线,看不到边际。 海风轻拂,带来了咸咸的气息。 高大直挺的棕榈树耸立在海边,椰果悬挂在树梢,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深呼吸一口气,清新的海风吸入肺里,感受着大海的气息。 诸多景色倒映眼中,身体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远处传来听不懂的呼喊声,急促而着急。 看向海岸线的沙滩,几个黑黑的孩子相互追逐,大声笑着。 哪怕是旁边有抱着枪的人,孩子的快乐也没有被枪支支配。 童年的欢乐是无知,可无知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房门打开,沈俊带着贾迪贾利来到房间。 转身看向贾迪贾利,张记敏锐察觉到贾迪贾利神情不对,似乎在掩饰真实心情。 贾迪贾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敷衍的笑容。 眼神中流露一丝愁绪,仿佛被某种危难的事情所困扰,或者是心中藏着不开心的事。 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仿佛是在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张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疲惫的声音,掩饰不住贾迪贾利的状态。 张记并不在意到贾迪贾利的心绪,不重要的人,不值得关注。 贾迪贾利提供微弱的价值,对等的,得到微弱的关注。 张记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是否死亡这一事实上,对其他细节似乎并不在意。 他的表情严肃,目光紧盯贾迪贾利,审视着贾迪贾利,急切地想确定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是否遭遇不幸。 “贾迪贾利先生,看的出来你很疲惫。” “我们之间是老朋友,你不需要在老朋友面前掩饰你的疲惫。” “沈俊,给贾迪贾利先生冲一杯浓咖啡,贾迪贾利先生需要提神的饮品。” 苦笑一声,贾迪贾利抱怨道。 “你要是22个小时没有睡觉,你也会疲惫。” “紧急召开安全会议,所有人全部出席,讨论如何应加强摩加迪沙的安全措施。” “小事开大会,不过是折磨人而已,真心无趣。” 瘫坐在沙发上,贾迪贾利丢掉他的礼节,只想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疲惫的身躯,犹如沙漠里行走的人,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休息。 脑袋混沌,可贾迪贾利还在想着和张记谈谈绿柱石交易的事。 5人挑明背叛,贾迪贾利不会放过5人,会让他们好看。 而他需要一把刀子,这把刀子就是张记。 起身坐起来,贾迪贾利说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已经度过危险期,保住了生命,你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活着,和海盗、恐怖主义的斗争不会停止,只会愈演愈烈。” “你的预想超出预期,对你很有帮助。” 张记坐下,端起蜂蜜水。 不问而说的消息,打消了心中的焦虑。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度过危险期,出院是时间问题。 斗争一直在持续,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活着,斗争会愈发激烈。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卧榻之侧被枪杀,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身居高位,更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是否适合探望,如果条件允许,我想去医院探望他。” 贾迪贾利摇头道。“内部人都无法探望,你更不可能,表达问候就可以。” “你有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电话,联系他,让他帮忙转达问候。” “要是还想做什么,就从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身上下手,他比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好对付。” 贾迪贾利不遗余力的提出建议,张记怀疑贾迪贾利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他们不是同一阵营,临时合作关系,为什么对他如此好。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贾迪贾利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绿柱石交易已经谈妥,没有模糊的界限。 除了绿柱石交易以外,他还能给贾迪贾利什么? 助力太少,所求甚多,张记得出判断。 他有求于贾迪贾利多,贾迪贾利如此对他,一定是需要他帮忙,提前示好。 “贾迪贾利先生,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有需要我帮忙的事,请你一定告诉我,张记不遗余力帮助朋友。” 贾迪贾利一笑,笑容真诚而开心。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用他说什么,张记就猜到他需要帮助。 小事不能小看,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会留下不小的问题。 小问题滚雪球,变成大雪球,可是会压死人。 一片雪花都能杀人,更何况是大雪球。 将困扰他的5人说出来,贾迪贾利不容许背叛行为,必须借助张记的手,除掉5人。 当然,张记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和5人虚与委蛇即可。 贾迪贾利会安排好一切,重要的环节,就是张记哄着5人。 5人认为时机成熟,可以私下和张记交易时,就是5人在世间最后的余光。 背叛者死于背叛,自古破解不了的道理。 第1393章 亡命之徒 凝视着眼前那五个衣衫褴褛的人,张记心中暗自思量。 他们面容黝黑,眼神中透露出光亮和凶狠。 绿柱石开采不易,运送也是凶险万分。 开采万绿柱石,安全运送到摩加迪沙,5人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瞥一眼贾迪贾利,张记记下5人,等待5人主动和他联系。 演戏就要演全套,答应了贾迪贾利演戏,自然要办到,不得罪这位有点权力的临时盟友。 可5人他也想要,让5人为他办事。 雇佣兵有战斗力,真正的战场没有参与,身上没有视死如归的杀意。 5人身上杀意刺眼,正是办事的一把好刀子。 张记深知5人已无退路,背叛者的道路只能一路前行。 贾迪贾利将5人视为背叛者,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在贾迪贾利眼皮底下做小动作,还是有一点难度。 目光在五人之间游移,权衡着如何开展他的小动作。 好在还有时间,不是立马除掉5人,还有足够的时间展开他的小动作。 张记轻声一笑,看向贾迪贾利,慢慢说道。“贾迪贾利先生,你的合作伙伴很接地气,让我见识到不一样的面貌。” “条件已经说道很清楚,我只接受标准品质的绿柱石,品质达不到标准,我不会接受。” “如果你没有意见,让他们将绿柱石交给鉴定师,鉴定师鉴定品质,然后在讨论价格。” 贾迪贾利给5人一个眼神,慢悠悠说道。“我相信我的兄弟们,他们手中的绿柱石是摩加迪沙最好的绿柱石。” “你的鉴定师要擦亮眼睛,不要被绿柱石迷了眼睛。” “摩加迪沙有自己的价格,价格要按照我们的价格定。” 张记一笑,拍拍手,沈俊让鉴定师走进房间。 鉴定师颤颤巍巍,不知道一群人将他抓来做什么。 看到满屋子的人,白人鉴定师赶紧闭上眼睛。 被绑架者不能看见绑架人的脸,不然他会被杀人灭口。 黑色手提袋放在茶几上,黑手拉开拉链,拿出布袋子装着的绿柱石。 一袋子一袋子绿柱石倒在茶几上,五光十色的颜色绚烂,看的人眼睛找不到焦距。 目光转向5人,张记明白他的决定将改变这五个人的命运,也将决定他未来做事的某一种可能。 然而,背叛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让他心中有了一点顾忌。 背叛者的路不好走,他想要让5人替他做事,也要有反制5人的手段。 沈俊一拍鉴定师肩膀,在鉴定师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不会对你不利,请你过来鉴定绿柱石。” “鉴定完绿柱石以后,我会送你回房间。” 鉴定师睁开眼睛,扭头看一眼沈俊,然后看向茶几上的绿柱石。 懊恼不该到摩加迪沙旅行,不然不会被绑架鉴定宝石。 绑匪的话不能相信,可他只有一个人,不能不信。 茶几上的绿柱石闪着光,肉眼就能确定是品质不错的宝石。 接过沈俊递过来的宝石显微镜,鉴定师上前鉴定宝石。 王海洋拎着黑色袋子走进房间,将黑色袋子放在沙发一侧。 走到张记身后,俯身贴在张记耳边,小声说一句话。 张记点点头,王海洋看一眼5人,转身离开房间。 贾迪贾利见张记、王海洋说悄悄话,心中起了疑问,王海洋对张记说了什么。 王海洋为什么要看5人一眼,是不是5人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难道他猜想错了,5人不是先和张记建立联系,这一次就要上演以下克上的戏码。 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眼神幽转,张记不屑一笑,闭上眼睛,等待鉴定师鉴定宝石。 贾迪贾利的心跳急促,他的目光惴惴不安地扫过站在一旁的那五个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警觉和疑虑,想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到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反常的举动必定有缘由,缘由大概率是5人引起的。 他推测5人会先和张记取得联系,然后和张记建立合作关系,将他排挤掉。 若是5人没有如他预想,采用暴烈方式终止这一次合作,直接将他干掉,也达成他们的目的。 审视的眼睛盯着5人,5人细微动作都逃不过他的审视,贾迪贾利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姿态中寻找一丝破绽,评估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枪战时可能构成的威胁。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武器,心中默默盘算着应对的策略。 如果枪战真的无法避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先杀掉这五人,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个决定在他心中沉甸甸的,但他也清楚,这是残酷世界中的生存法则。 眼神飘向张记,张记淡定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表示。 房间内只有两个人保护,一旦发生冲突,沈俊、徐海是否能够保护张记安然无恙。 5人眼睛盯着鉴定师,并没有看向张记、贾迪贾利。 时间慢慢过去,5人愈发焦躁。 过了既定计划的时间,怎么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发展。 红色头巾男人抬起手腕,看一眼表盘玻璃裂开的手表。 眼神转移向贾迪贾利,然后定在张记身上。 张记太过放松,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心中明了他们的计划破产,红色头巾男人轻轻碰一下旁边人。 多年的默契,身边人明白红色头巾传来的信息,一一将信息其他三人。 沈俊看着5人小动作,手伸进衣服里,随时准备拿出武器。 鉴定师也察觉到不一般的氛围,手心冒汗,小心翼翼鉴定宝石。 张记睁开眼,看向贾迪贾利,笑着问道。“贾迪贾利先生,以前的交易也是如此吗?大家都很紧张?” 贾迪贾利脸色不变,说道。“紧张是常态,不紧张才怪。” “摩加迪沙的安全让人放松警惕,没有警惕心的人,是第一个被淘汰的人。” 点点头,张记看向房门方向。 重重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向房间走来。 房门打开,王海洋一行人驾着两人走进房间,将两人丢在地上。 看见两人,5人脸色大变,眼神微眯看向王海洋。 外围的人被解决,他们的计划果然破产。 王海洋等人拿着冲锋枪,他们手上只有手枪,无法和冲锋枪火拼。 贾迪贾利看见地上的人,衣服的手拿出来,冷笑着不说话。 危机解决,剩下的事很好解决。 眼神转向5人,冰冷的眼神不能杀人,不然5人被他杀了不知道多少遍。 张记起身走到两人身边,两人睡的很香,摔在地板上都没有醒来。 打量着陌生的脸,张记笑着说道。“摩加迪沙很不安全啊,酒店都有人过来捣乱。” 起身走到鉴定师身后,一脚踩在茶几上,张记对鉴定师说道。“不用鉴定,你可以离开了。” 鉴定师满头大汗,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张记。 得到张记的允许,鉴定师放下手中显微镜,爬滚着冲出房间。 本能告诉他有危险,离开就是离开危险。 而他也不敢在摩加迪沙继续旅行,只想快一些离开危险之地。 随意拿起茶几上的绿柱石,举过头顶,张记观察着绿柱石内部的裂痕。 绿柱石品质不错,内部裂痕不多,而且能切割成不错的戒指蛋面。 绿柱石丢在茶几上,张记问道。“5位新朋友,你们想和我交易,我欢迎之至。” “为什么要安排其他朋友,而且还带着枪过来,难道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 “贾迪贾利,你的朋友很不友好,我很不喜欢。” 拿起沙发旁的黑色袋子,拉开拉链。 一袋子美元现金露出来,吸引贾迪贾利、5人的眼睛。 一摞一摞现金拿出黑色袋子,摆在茶几上。 不清楚到底拿出多少现金,张记感觉差不多了。 黑色袋子摔在贾迪贾利面前,张记说道。“这些钱足以支付绿柱石,拿着钱,离开我的房间。” 贾迪贾利笑了笑,起身看向5人,拎起黑袋子离开房间。 5人盯着张记,确定张记不会对他们动手,三角形移动,走出房间。 房门慢慢关上,红头巾回头看向张记,对着张记一笑。 他们的计划虽然破产了,红头巾还是很开心。 羡慕强者,臣服强者,是摩加迪沙生存的基本。 张记是强者,是可以合作的强者。 见到张记时,贾迪贾利失去他的作用,他们无需再和贾迪贾利合作,被贾迪贾利吸血。 手中不缺少绿柱石,他需要的是合作伙伴。 张记回之一笑,对着红头巾摆手。 房门关上,隔绝两个人简短交流。 5人下楼来到贾迪贾利车前,黑色手提袋打开着,可以看清里面的现金。 贾迪贾利拿出一半的现金,将手提袋交给红头巾。 “这次损失的钱怎么说?” “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是你们生活的那个破地方吗?居然想着黑吃黑?” “我不管这是谁的主意,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以后也不要联系了。” 改变主意的贾迪贾利,不想在虚与委蛇。 既然决定要杀掉5人,不如直接杀掉。 摩加迪沙每天都死人,谁会在意5具尸体。 第1394章 枪杀三人 蒙巴萨警察局在夜色中灯火点点。 三个身着警察制服的身影穿过警局大厅,径直朝着拘留室走去。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路过的警察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他们只是以为是同事在执行日常任务。 蒙巴萨出了几起袭击事件,警察悠闲生活被打乱,不得不加夜班。 夜里再次发生爆炸袭击,这一次爆炸袭击不是铁路建设工地,而是酒店。 又一处酒店发生爆炸袭击,警察也放弃下班,前往酒店维护秩序。 自杀式袭击没有抓到嫌疑犯,而监控找到自杀式袭击影像。 资料库中找不到袭击人的资料,他们的工作又多了一起寻找人的事。 目击证人提供口供,可找不到袭击者的资料,警察也无法调查。 拘留室的门锁着,没有钥匙,无法打开门。 回头看一眼走廊,没有警察出现。 后退两步,右脚高高抬起,对着钥匙位置一脚砸下。 重重的力量砸在锁上,锁鼻掉落,锁也跟着掉下。 打开门,看到拘留室里的5个人。 一眼看到寻找的目标,三个警察拿出消音手枪,对着4人胡乱开枪。 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尖叫声,响彻走廊,吸引值班警察注意。 拘留室关押着临时罪犯,深夜不好好睡觉,拘留室里乱叫什么。 值班警察对视一眼,察觉到不对劲。 尖叫声仅仅持续两秒钟,便没有了声音。 拘留室里打架是常态,尖叫声会持续一段时间。 可持续两秒钟便没有声音,一定是发生大事,当事人失去尖叫的能力。 起身走向拘留室,两人拿出武器,慢慢靠近拘留室。 假警察走出拘留室,看到蹑手蹑脚走来的真警察。 消音手枪对准真警察开枪,脚步后退,撤向走廊另外一边。 枪战一触即发,真警察开枪还击,枪声惊动整个警察局。 拉夫斯瞪大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座冒着滚滚浓烟的酒店上。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对恐怖分子的憎恨达到了极致,恨不得手刃所有恐怖分子。 原本好好的酒店,如今却被炸成一片废墟,增加了无辜平民的伤亡,损害国家利益。 恐怖主义伤害到是蒙巴萨这个城市,是肯尼亚这个国家,唯独不是恐怖分子。 若是没有这些可恶的人,蒙巴萨是美丽的城市,是经济繁荣的城市。 正是有这些无恶不作下地狱的人,蒙巴萨才会变得如此动荡不堪。 拉夫斯可以想象到酒店内的人们在爆炸瞬间的惊恐和绝望,那些原本应该享受安宁的生命,却在瞬间被摧毁。 浓烟中弥漫着的尘土和烟雾,让拉夫斯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凝视着眼前的狼藉,仿佛能看到无辜者的鲜血和泪水。 恐怖分子的暴行让他无法容忍,他一定让恐怖分子付出代价。 不管这一次恐怖袭击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有什么人,他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拉夫斯的拳头紧握,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索,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拉夫斯的心情直坠深渊。 “拉夫斯副局长,移交过来的三名破坏分子被闯入警局的假警察打死,乱枪打死,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我们和假警察在警局发生枪战,最后还是让他们逃跑了。” 挂断电话,拉夫斯盯着浓烟,心中明了这是一次调虎离山之计。 将警察全部调离警局,安排假警察混入警局,对三名破坏分子进行灭口。 恐怖袭击,冒充警察,杀人灭口,很聪明的计谋。 黑夜中有一双手,操控着一切。 他们如提线木偶,被一双手操控。 看向阿利阿瓦梓居住的方向,拉夫斯扪心自问,是不是阿利阿瓦梓在背后操控一切。 蒙巴萨有很多不稳定因素,而阿利阿瓦梓绝对是最不安稳的一个。 拘留室的三个人和阿利阿瓦梓最有关系,虽然三人不认识阿利阿瓦梓,但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瓜。 顺着三人往上摸,总会摸到阿利阿瓦梓身上。 合情合理的解释,拉夫斯也认可他的分析。 最有利原则推断,他的推断并没有任何问题。 拉夫斯抬头看向夜空,夜空深深,掩盖了所有的黑暗。 可黑暗就是黑暗,掩盖的了黑夜,也无法掩盖白昼。 道不同不相为谋,拉夫斯决定与阿利阿瓦梓分道扬镳,不再为他做事。 他接受不了草菅人命的随意,也做不到无动于衷的冷酷。 在人性恶和人性善之间,他选择人性善。 默默吐出一口气,拉夫斯一笑,释然压在胸口的石头。 华严被电话铃声吵醒,接听电话,脑袋瞬间清醒。 假警察混入蒙巴萨警察局,将移交的三名破坏分子乱枪打死。 还能有比这更嚣张的事,警察局说进就进,而且还在警察局内杀人。 胸膛剧烈起伏,华严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毫不掩饰的杀人灭口,蒙巴萨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律法治观念。 起床穿好衣服,华严想要去找寻笠,和寻笠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三名破坏分子已经死了,他们所有的口供都会被推翻,不具有法律效力。 而线索中断,假警察大概率也查不出来,事情会不了了之。 下楼来到寻笠房间,华严收回敲门的手。 凌晨5分,这个时间是休息时间,他冒然敲响寻笠的门,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寻笠是女人,不是男人,孤男寡女凌晨相见,总会有一些负面影响。 女性在工作中受到歧视不是没有道理,生理结构引起的负面影响,有时候能够超越性别本身。 犹豫着是敲门,还是回去睡觉。 房门打开,寻笠看到门前站着的华严,吓了一跳。 “华总,看来你也接到电话,知道三名破坏分子在警察局被枪杀了。” 华严后退一步,无奈苦笑道。“怎么会不知道,电话都打爆了。” “在警察局内杀人,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的事。” “穿着警察服就可以混入警察,准确找到拘留室,然后开枪杀人。” “每一件事都不可思议,每一件事又都实实在在发生,而我们就只能看着。” 走出房间,寻笠说道。“大使馆打来电话,让我去一趟大使馆。” “人是通过大使馆移交,出了事,大使馆也需要出面。” “大使馆会出面联系蒙巴萨外交部,请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我们最需要做的还是安全,保护工地安全,保护仓库安全。” 两人一起下楼,前往大使馆。 出现恶性事件,大使馆也被迫拉入到加班中。 安全是一直以来关注的重点,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保障安全。 而不安全因素太多,无孔不入的侵入。 抓住三个活口,本以为可以消停一段时间,哪能想到三人就这么轻松的失去威慑。 华严怀疑警察局内部有内鬼,不然假警察怎么轻松进入警察局。 不用想,监控设备一定会出现问题,没有拍摄到假警察的影子。 “大使馆那边怎么说?” 寻笠随口说道。“他们那边也刚刚接到通知,我也不清楚他们会怎么做。” “先过去再说,到了就知道。” 华严看向寻笠,他了解到寻笠和蒙巴萨的情报员有联系,但不清楚情报员有没有汇报他不了解的情报。 蒙巴萨情报员归大使馆负责,他也只是接受大使馆安排。 张记是一个意外,是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传达对张记的安排。 或许是因为张记是明面身份,不能暴露安排任务人的身份,他当了传声筒。 张记和寻笠认识,这是超出华严知晓的范围。 若不是寻笠说起张记,他还真不知道两人认识。 “华总,我知道你对张记有意见,怎么说呢,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友好一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你有漆脾气,张记也有脾气。” “你们之间有矛盾,会影响大局。” “你应该清楚一点,张记若是撤走所有雇佣兵,工地的安全形同虚设,对工人很不公平。” “个人的情绪影响局势,这也不是你想要的吧?” 华严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 寻笠还在往前走,并没有因为华严停下脚步而停止。 她即将离开蒙巴萨,走之前还是想要劝一劝华严。 作为工地的负责人,华严的情绪很重要。 他要是和张记闹矛盾,两个人的争执,会让两人做出错误的决定。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蚂蚁穴可以毁掉一个长堤,更何况两人的决定关乎很多人的人命。 医院的重伤工人是惨重的教训,他们个人的意愿不重要,工人们命比他们医院更重要。 “华总,走吧,不要再想了。” “作为工人们的负责人,还有什么比他们的安全更重要。” 华严盯着寻笠,寻笠的劝告不像是劝告,更像是告诉他一个事实。 张记对待病人的态度令他不满,也就是这一点,他才对张记有意见。 深呼吸一口气,华严抬起脚下楼。 第1395章 确定名单 万璇轻轻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目光迅速扫过办公室,看到同事们已经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当她的视线与马闲闲相遇时,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光。 马闲闲立刻心领神会,她明白万璇有话要对她说。 两人最近几天走的比较近,而讨论的事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出差。 出差还没有透露风声,单位内很多人还不知道。 而就算单位内部的人知道,有家庭有孩子,也没有时间出去几天。 出差时间4天,4天时间离开家,家里会乱成一锅粥。 单位内也有单身没有结婚的人,他们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马闲闲看一眼万璇,名额已经确定一个,在确定一个名额,她就更加没有机会。 想着怎么找局长说,怎么说才能拿到名额。 一个单位就这么多人,有公费出差的机会,怎么会没有人动心。 拿起桌上文件,马闲闲走出办公室,走向局长办公室。 上报文件是借口,插空说事是她的目的。 闷热的初夏季节,蝉鸣声已经此起彼伏,夏天里永不停歇的交响乐。 马闲闲的心情也如同这蝉鸣一般,躁动不安。 她急切地想要得到局长的决定,因为局长这一句话将决定她是否能够出差去杭城。 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口,听到办公室传出交谈声,马闲闲站在办公室门前等待。 局长的办公室门紧闭着,听不清谈话内容,不知道谁在办公室里。 每一次办公室里传来的脚步声,都让马闲闲的心跳加速。 她期待着那扇门的打开,期待着办公室里多事的人走出来,她可以走进办公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闲闲的心情愈发焦急。 一直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又没有重要的事要说,马闲闲担心她的行为被人误会。 想要转身离开,找机会再过来,可她想象着杭城的美景,想象那座充满活力的城市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蝉鸣声在他耳中变得愈发刺耳,仿佛在嘲笑她的焦虑。 瞪向院子里的大树,马现象想要爬上大树,将聒噪的蝉捉起来。 终于,局长的办公室门打开了。 马闲闲的目光立刻锁定在局长身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局长看到马闲闲站在走廊,好奇的问道。“找我有事?” 马闲闲上前一步,笑着解释道。“局长,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审阅。” 看一眼马闲闲手中文件,早上看文件,目的从来不是文件。 局里没有上班看文件的习惯,马闲闲也没有让他看文件的神情。 局长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你先去,我等会在过去。” 转身回到办公室,局长坐在椅子上,示意马闲闲坐下。 马闲闲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局长拨开文件。 “文件就不看了,直接说事。” “大早上过来找我就不是让我看文件,就没有一个是真正看文件的。” “有事赶紧说,我一会还有事。” 马闲闲拿起文件,笑着说道。“局长,听说我们有去杭城出差的计划,我也想跟着去杭城。” 局长一笑,知道马闲闲找他的目的,他心里也就放心。 去杭城出差还没有公布,马闲闲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人告诉马闲闲。 办公室消息最灵通的人是万璇,万璇和马闲闲关系很好,告诉马闲闲出差消息也是情理之中。 万璇已经预定一个名额,现在马闲闲也过来说,想要一个名额。 出差名额给谁都可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没有公布的消息,先将人员定下来,有内定的嫌疑。 沉思一会,局长说道。“出差的事还没有公布,你就知道,消息很灵通。”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并没有公布,不能直接内定名额。” “凡事讲究公平公正,不能偏离这个原则,搞内部不团结。” “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会酌情安排,回去等通知就行。” “事情到你这里结束,不要再告诉别人,扩大知密范围。” 没有拒绝的安排,算是变相的答应。 点到为止的谈话,马闲闲知道她可以离开局长办公室。 “局长,我嘴巴最严了,不会说出去的。” “我先出去了,您忙。” 拿着文件离开局长办公室,马闲闲开心的小跑着回办公室。 事情进展的顺利,没有太多波澜。 不是百分百答应,也成了九成。 了解局长做事风格,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难得。 回到办公室,马闲闲坐在座位上,对着万璇眨眨眼。 万璇一笑,知道马闲闲和局长说了出差的事,局长也原则上答应了马闲闲。 出差时间未定,想来也不会推脱太久。 如果时间允许,万璇还想去苏城一趟。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离开杭城,去苏城玩一趟,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次欣赏天堂风景,免得第二次还要去苏城。 没有将她的想法告诉马闲闲,毕竟出差名额还没有最终确定。 等到名额最终确定,万璇再蛊惑马闲闲,一起去苏城。 苏城花费不高,马闲闲完全能够承受,不会超前消费。 不清楚张记的工资,但是做外贸生意的人,工资几十万是惯例,不会缺钱。 史大军来到林含章家,踏入门口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开始游移不定。 他左顾右盼,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复式住宅。 一楼的生活区布置得井井有条,宽敞明亮。 客厅里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精致的茶几,墙上挂着艺术画作,透露出主人的品味。 尤其是墙上挂着一幅苏绣,认出是《四喜图》,史大军不禁多看了几眼。 餐厅里的餐桌椅整齐摆放,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林含章起身,笑着说道。“史大哥,请坐。” 史大军看见任嬅打着肚子,显怀的肚子,应该是5个月以上。 林含章没有说过任嬅,史大军不知道任嬅怀孕。 “弟妹的肚子大了起来,几个月了?” “你也真是,弟妹肚子这么大,你还经常加班不回家,这是你的不对。” “怀孕期间的女人情绪多变,你可要好好照顾弟妹情绪。” 回头看一眼任嬅,林含章没有感觉,任嬅的肚子好像是突然就大了起来。 家庭和工作有所取舍,他还是以工作为主。 任嬅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发脾气,林含章也认为怀孕的女人和平时并没有任何区别。 听说过怀孕的女人脾气不好,可任嬅没有变化。 “任嬅的脾气稳定,没有发过脾气。” “说说工地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工人罢工?” “我们定的工资标准是国家规定的工资标准,所有保险齐全,为什么还有人以工资低为理由罢工?” 林含章在基层工作,可他接触的底层工机会少,不了解底层工人的秉性。 工资低是借口,无非是想要涨工资。 气体污染一直是底层工作不可避免的话题,可从来没有人因为气体有危害,而以此为借口增发补贴。 背后有人捣鬼,故意搞破坏。 工人们所有行为是手段,不是隐藏的目的。 “含章,我们规定的工资不低,是有人在背后搞破坏,故意煽动工人罢工。” “我调查清楚了,是以前的两个竞争对手,他们为了阻止我回魔都,故意在背后搞破坏。” 史大军将他和李干、孟军的恩怨说出来,让林含章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 事情是小事,解决方法也很简单。 史大军之所以上门拜访,只是让林含章了解他不了解的内因。 林含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问道。“他们背后还有人吧?” “以你所说,他们没有那么大胆子和你对着干,那就是背后还有人。” 史大军沉思着,没有回答。 他的调查表明,找到背后捣鬼的人。 至于李干、孟军背后是否还有人,他不清楚。 想了想,史大军不确定说道。“我的调查渠道简单,调查不到他们背后是否有人。” 林含章点点头,没有责怪史大军。 史大军才到魔都多长时间,关系网局限,没有那么多渠道。 既然知道干活人,也能顺着找到背后的人。 他想要调查一件事,还是很简单。 “史大哥,他们两人当年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放手去做,出事有我兜着。” “背后是否有谁,我来调查,你不用管背后的事。” 林含章给了他底气,史大军可以放手去做。 李干、孟军两个跳梁小丑,收拾两人很简单。 闹事的工人更简单,直接开除就是,枣城有的是工人。 而且,枣城过来的工人,即使背后有人捣鼓,也不会闹事罢工。 “含章,那我直接将所有闹事工人开了,然后从枣城招工。” “枣城有很多工人,比魔都的工人踏实能干,根本不愁没有工人干活。” 林含章点点头,同意史大军开除工人。 他的目标是顺利完工,过程如何不重要。 史大军能够把控过程,就由他全程把控,林含章不会过问过程。 事情有了转折,林含章知道,背后一定有人出手,故意给他使绊子。 第1396章 第二次白沙瓦之行 龚泉坐在飞机上,目光透过舷窗,俯瞰着下方的白沙瓦机场和远处的白沙瓦城市。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也代表他第二次到白沙瓦的坚定和决心。 第一次的失败让他深刻认识到准备不足的教训,而这一次,他不会再犯第一次的错。 他仔细回顾了第一次的经验,而经验告诉他,他无端卷入到一场和他没有关系的争执中。 在酒店住了两天,没有人在过来找他。 龚泉立即和大使馆联系,然后在大使馆的帮助下离开白沙瓦。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所有事情尘埃落地,他也可以再次到白沙瓦。 不过,龚泉知道没有向导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到白沙瓦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靠谱的向导。 酒店经理是他的头号向导,两人之间的唯一一次合作不愉快,但是有用。 拿钱办事,经理是拿钱办事的人,也是最好的向导。 这一次,龚泉不会再和张记联系,避开张记,一个人在白沙瓦寻求合作。 俯瞰白沙瓦这座城市,他的眼中展现出一片繁忙与生机,而他的心中却只有一个清晰的目标。 龚泉喝一口矿泉水,专注地思考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准备好应对各种挑战。 随着飞机逐渐降落,龚泉的信心也越发坚定。 第二次行动不仅是对他的考验,也是一次证明他的机会。 走出机场,龚泉转身看着身边的4个保镖。 保镖随行保护,但龚泉了解白沙瓦的治安,想要保护安全必须佩带枪支。 白沙瓦枪支泛滥,想要买几把枪是小事。 他能够买到枪,保镖是否敢开枪打人,这也是一个问题。 雇佣保镖时,开枪是他的唯一要求。 不敢开枪反击的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盯着保镖,龚泉认为有必要再次交代保镖们,让他们知道开枪的必要性和严肃性。 可以不开第一枪,但绝对不能给敌人开第二枪的机会。 命只有一条,不能留在白沙瓦。 正常旅行不会丢命,可他要买宝石,身上携带着大量现金。 财帛动人心,为钱铤而走险很正常。 几百美元就是不小的巨资,街头巷尾的购买宝石,难免引人注意。 有人注意,就会有人动坏心,他就有被抢劫的危险。 危险从来不挑选人,只挑选是否有利可图。 “我们现在站在白沙瓦的土地上,你们网上也看到白沙瓦的新闻,不需要我在强调安全。” “我需要你们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保证我在白沙瓦的安全。” “枪支到酒店以后发给你们,原则是不开第一枪,不能让对方开第二枪。” “拿到枪支,必须随身携带,睡觉都要拿着。” 保镖们点头,同意龚泉对他们的安排。 保镖就要保护雇主安全,若是不能保护雇主安全,是对他们职业的不尊重。 当然,雇主出事,也是他们职业生涯的污点。 打车前往白沙瓦市区,龚泉闭嘴,没有和司机聊天。 白沙瓦的陌生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不是对白沙瓦的居民有意见,而是不想节外生枝,多出一点麻烦。 来到第一次居住的酒店,经理已经站在门外等待。 提前和经理确定到达酒店时间,经理了解他到达白沙瓦的目的,更知道这是他的额外经济来源。 酒店的工资是死工资,养家糊口足够,额外的支出就不够。 有他这位金主过来,不接待是对自己职业的不尊重。 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带带路就能赚钱,傻子才不知道如何选择。 经理上前和龚泉握手,笑着说道。“龚老板,欢迎来到白沙瓦,你们的房间已经开好,请跟我一起去房间。” 靠近龚泉,经理小声说道。“你要的东西也准备好,也放在房间里。” “我试用过,每一把质量都没有问题。” “如果你在使用中遇到问题,可以告诉我,我来联系售后,让他们登门维修。” 龚泉眼睛一眯,手枪还有售后维修服务。 子弹卡壳,他们就是肉靶子,被人打成了筛子,哪里还需要上门维修。 还没有见到经理说的手枪,龚泉不确定质量如何。 左轮手枪的稳定性最好,可左轮手枪不适合枪战。 以白沙瓦大街上背着AK维护治安的情况,左轮手枪实在是火力不足。 人已经到了酒店,也付钱买了手枪,一切等看完手枪再说。 “经理,我们去房间,到了房间再说。” 不需要办理入住,经理领着龚泉去房间。 龚泉下飞机,房间已经全部开好,不需要等他过来办理入住,可以直接入住。 一行人来到房间,经理打开柜子,拿出放在柜子里的手枪和子弹。 手枪一把一把交给保镖,经理介绍道。 “一把手枪配5个弹夹,1个主弹夹,4个备用弹夹。” “一个弹夹15发子弹,手枪里有15发子弹,可以直接击发。” “4个备用弹夹60发子弹,随时更换使用。” “另外还有500发子弹,你们自己安排使用。” 保镖拿着手枪,打开保险,对着地面瞄准,寻找手感。 手枪子弹随意放在柜子里,就像是放了一袋水果一般,龚泉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枪支泛滥是现状,是否过于普遍。 看着保镖使用手枪,龚泉盯着经理,问道。“我们是外人,随身携带手枪有没有问题?” “他们4人没有持枪证,遇到危险使用手枪还击,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在白沙瓦没有人脉,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我不想遇到麻烦。” 经理哈哈一笑,龚泉的小心谨慎还真是令人发笑。 枪支泛滥到家家户户有枪支,龚泉手里有枪算什么。 在其他地方或许是安全问题,但是他们在白沙瓦,在枪村覆盖的范围内,身上没有武器才是奇怪。 至于开枪是否会引发问题,经理认为龚泉完全是多想。 恐怖袭击经常,人们的安全意识强烈,枪支护身是常态。 而到白沙瓦旅行的人也会买手枪尝鲜,离开白沙瓦时候丢掉。 遇到危险时刻,开枪自卫合法,不会引发多余安全问题。 经理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他理所当然认为不会有问题。 “龚老板,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你不是第一次到白沙瓦,对白沙瓦还是有一些了解。” “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发生,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使用手枪的目的是自卫,不是抢劫,也不是做其他坏事,所以不用担心使用手枪引发问题。” 听到经理保证,龚泉才放心。 他担心使用手枪引起不必要麻烦,增加他出行不愉快体验。 而他在白沙瓦没有人脉,遇到事情,难以快速解决。 人脉关系比金钱更重要,他的金钱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而人脉却可以。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现在经营状况如何,我上门寻求合作,有多大成功概率?” “还有街道上的宝石店铺,他们出售宝石,喜欢现金交易还是转账。” 下定决心开拓白沙瓦宝石渠道,他必须打通宝石渠道,不能第二次无功而返。 “宝石店铺出售宝石还是以现金交易为主,小店铺不喜欢转账。” “他们手中宝石零碎,加起来只有几万、十几万美金,这点钱现金交易就可以。”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可以去拜访,是否能合作不得而知。” “我没有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有联系,不了解他们的经营状况。” “你想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合作采购宝石,还是等拜访以后才能得知。” “国家经营的公司,信誉没有问题,欢迎国外宝石商人上门合作,你需求合作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龚泉沉思一会,想到前路漫漫,心中充满斗志。 安全没有问题,也确定做的事,不会如第一次一样无头苍蝇乱撞。 第一步还是去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寻求和大公司合作,确保宝石供应的真货。 市面上的宝石质量参差不齐,充斥着铸胶宝石。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分辨真假,选择有信誉的公司合作,是最简便省事的方法。 缺少中间人介绍,主动上门,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境遇。 “经理,谢谢你的帮助,替我预约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经理见面时间。” “只要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经理有时间,我随时可以过去,请你一定准确表达我的决心。” “我到白沙瓦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建立宝石贸易合作。” 经理心中暗喜,他不怕龚泉找事,就怕龚泉什么也不做。 龚泉做事,他才能赚到不菲外快。 龚泉不做事,旅行一般走马观花,他赚不到外快。 宝石的价格决定他的价值,这是他绝佳的好机会。 伺候好龚泉,让龚泉满意,他的口袋就会鼓起来。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预约简单,他可以做到,一通电话就能预约到伊姆兰汗经理。 国外宝石商人有特权,可以优先安排见面。 没有告诉龚泉这一点,经理要体现他的价值,而价值不能太简单。 第1397章 如何安置 一包一包烟块丢进石灰池中,布塔没有一点心疼。 600公斤烟块,转卖到欧洲美洲,或者其他国家,就是价值上千万美元的货物。 决定不碰烟块,那就绝对不会碰。 缴获的烟块全部销毁,证明他和烟块不共戴天的仇恨。 看着烟块在石灰水中消沉,布塔脑袋里想着另外一件事。 自他出现以后,一直没有和巴里见面。 不是不想见,而是刻意避开和巴里见面。 一次性清理掉组织大多数成员,巴里心里很不好受。 可布塔满意他的杰作,假死一次,看清所有魑魅魍魉,也解决所有魑魅魍魉。 拉姆走到布塔身后,看着石灰水泡着的烟块,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 泡在石灰水里的是烟块,是转手几十倍利润的烟块。 布塔是狠心人,和钱过不去。 换做是他,拉姆绝对舍不得将烟块泡在石灰水中。 俯视着布塔,拉姆心中有很多疑问。 为什么布塔要放弃烟块生意,难道真的不喜欢钱。 最是来钱快的烟块,转手哪里都能卖,不愁销路,不愁现金交易。 抬头看向远处,拉姆不想去思考过多事情。 作为一个过客,他不属于白沙瓦,也不属于这一片土地的任何人。 布塔起身,转身看到身后拉姆,诧异拉姆怎么过来了。 身边人接着电话,眼神却盯着拉姆,担心拉姆对布塔出手。 挂断电话,手下走到布塔身边,小声说几句话。 “拉姆叔叔,你也有心情过来看石灰水跑烟块?” “以你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在晒太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拉姆一笑,他也不想过来找布塔。 巴里让他过来,他还是不情愿的过来。 时间过了这么久,塔尔巴塔还被关押着,布塔一直没有决定如何处置塔尔巴塔。 巴里的心还是偏移,偏向于塔尔巴塔。 塔尔巴塔在组织里挥舞风云,巴里没有过问。 布塔重新掌权,将不服气他的老人全部杀掉,换上听他话的人。 一代新人换旧人,最是时间的消磨。 “巴里让你去见他一面,他有事和你说。” 看着布塔疑惑的眼神,拉姆摆摆手,解释道。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巴里没有和我说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做什么。” “我是要离开白沙瓦的人,不关心你们家里的琐事。” “有时间去见见你的父亲,巴里毕竟是你的亲人,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人。” “血脉关系是稳定纽带,比任何关系都要稳定的纽带,你打不破,也放不下。” 听到拉姆最后一句话,布塔扭头看向拉姆。 “血缘关系”四个字很有意味,这是变相的告诉他亲人的关系,替塔尔巴塔说话。 嘴上说着不关心,还是关心塔尔巴塔。 兄弟相杀是残忍,不想杀也是残忍。 塔尔巴塔有没有杀了他的心? 布塔不确定塔尔巴塔是不是有这个心。 人心难测,最是难以揣测深度。 一直没有去见巴里,布塔担心巴里和他说塔尔巴塔的事。 不论巴里怎么说,布塔心里都有疙瘩。 看着石灰水的销蚀烟块,布塔淡淡说道。“拉姆叔叔,我想看着烟块在石灰水中销蚀,等彻底销蚀完了,我就回去。” “一直不想去见巴里父亲,他对我说什么,都会让我留下心理阴影。” “塔尔巴塔很棘手,怎么处理他,我也都有心理阴影。” 拉姆看一眼身边站着的人,全部是新面孔,没有他认识的人。 布塔假死的时间也没有闲着,默默发展了很多人。 还有隐藏在他处的雇佣兵,一直在默默训练年轻人。 新人自有新面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就是比老人有活力。 “你们的家事自己解决,我是真不关心。” “至于巴里会和你说什么,只有等你见了他,才知道巴里的真正用意。” “布塔,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你是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错。” “等你到了巴里的年纪,我相信你会做到比他好。” 饶有兴致看一眼布塔,拉姆转身离开。 不了解拉姆的经历,布塔无法评价拉姆。 可他见识过广阔世界,见识过人上人的博弈,又怎么会满足白沙瓦这一片狭小土地。 曼谷贵族学校的家族学生,享受着不为人知的教育资源。 而他经历过一段时间,自然不想继续现在的生活。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他见识到不一样的风景,自是希望走到高处。 看着石灰水,想到龚泉第二次来到白沙瓦,布塔笑了笑。 龚泉执着于白沙瓦的宝石,想要在白沙瓦进行宝石贸易。 既然龚泉和张记关系不错,为什么不直接和张记合作,从张记手里购买宝石。 而张记若是不同意,龚泉就算费尽心力,也不会建立宝石渠道。 简单一句话能解决的事,自己冒着危险到白沙瓦,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 想到张记,布塔心思一动,伸手要过他的手机。 有事不决,可以询问他人意见。 张记了解他和塔尔巴塔,救过他们的命。 救过命的人,可以决定他们的命运。 找到张记电话号码,布塔按下号码键。 看着手机屏幕,布塔的名字闪烁,张记猜测布塔这个时候打电话的目的。 白沙瓦事情平息,不会有让布塔头疼的事。 “布塔,找我有事?” 听到张记声音,布塔很开心。 张记比他大几岁,他们不是同龄人,但可以成为一个时代的人,没有时代代沟。 “张记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说,听听你的意见。” 随后,将塔尔巴塔的事说出来,布塔心中宽敞。 如何处置塔尔巴塔,这是他急需解决的事。 巴里让他过去,也是说塔尔巴塔的事。 作为弟弟,不应该责怪兄长。 作为想要杀死他的敌人,杀死塔尔巴塔情理之中。 兄弟相杀是常事,并不是多么难堪的事。 张记沉默坐着,静静地听着布塔询问如何处置塔尔巴塔和兄弟两人的事情。 他感到自己的角色有些尴尬,作为一个外人,他明白血缘关系的稳定性,明白疏不间亲的道理。 他看着手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张记知道,对于这样的兄弟相杀争锋,他没有权利去插手或给出建议。 他是一个旁观者,无论他的意见是什么,都可能被视为多管闲事或干涉他人的内政,即使布塔主动问他。 张记不禁思考起血缘关系的力量。 亲情是一种强大而复杂的纽带,即使在困难和矛盾面前,血缘也往往会让人选择包容和宽恕。 然而,作为外人的他,真正理解这种情感的深度和影响力。 尽管张记心中或许有一些想法,但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他明白,这是布塔和他的兄弟们之间的事情,他们需要自行解决。 外人的建议可能会引起更多的矛盾和纷争,甚至可能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这个场景中,张记的插嘴似乎是不合适的,他只能默默地观察,希望布塔和他的兄弟们能够找到一个和平而妥善的解决方案。 沉默一会,张记说道。“布塔,你和塔尔巴塔是亲兄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你们兄弟两人的事,只有你们两人自己决定。” “我是一个外人,不能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巴里还在,你有事想不通,最应该咨询巴里,不是我这个外人。” 布塔无奈叹一口气,张记的回答在意料之中。 疏不间亲,外人不能替他做决定。 “张记哥哥,龚泉今天又到白沙瓦了,他还是想在白沙瓦建立宝石渠道。” “上一次就想要拜访伊姆兰汗经理,这一次也是要拜访伊姆兰汗经理。” “据我估计,伊姆兰汗经理可能会和龚泉合作,但是有限合作,甚至有可能会坑龚泉。” 龚泉又到白沙瓦,这是张记没有想到的事。 龚泉想要在在白沙瓦建立宝石渠道,可能,但一定会被骗。 不被骗几次,不吃一点苦头,龚泉不会知道什么叫学费。 龚泉没有联系他,张记自然也不会联系龚泉。 “不用搭理他,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 “龚泉的事是他自己的事,白沙瓦会教他做事,让他知道这片土地不养闲人。” 布塔哈哈一笑,白沙瓦会教龚泉做事。 张记不在意龚泉,布塔自是不在意龚泉。 利用龚泉一次,也只是利用他和张记的关系。 塔尔巴塔误以为龚泉是张记安排的人,是接应他的人。 担心、害怕的情绪占据他的心,做出错误判断,也断送大好局面。 塔尔巴塔稳扎稳打,不搭理他,布塔也拿塔尔巴塔没有办法。 总不能直接派遣军队,大规模的抓人杀人。 师出有名是理由也是借口,是他出手的主动权。 袭击军队是重罪,贩毒是重罪,有这两个理由,所有的行动有了合法的外衣。 话题回到塔尔巴塔,布塔叹息,张记无法给建议,他只能自己做出决定。 说一会闲话,布塔挂断电话,看着石灰水销蚀烟块。 第1398章 最终的决定 汽车停在庄园门前,布塔迟迟没有下车。 以前走过短短距离的路,现在怎么也不想走一遍。 阳光洒在庄园的草坪上,如同一面碧绿的绒毯,赏心悦目。 鲜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轻风轻吹,花朵轻摇。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美丽而宁静,似乎没有变化。 然而,巴里站在这片熟悉的景色中,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要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人。 透过车窗,布塔远远地看着巴里,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如今却让他感到困惑。 他知道,巴里即将说出一些他不想听的话,那些话可能会打破他内心的平静,揭开他一直试图逃避的现实境遇。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不会因为逃避而不面对。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到了最终下决定的时候。 下车走向庄园,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他沿着庄园的小路缓缓前行,耳边回荡着风的声音。 但他紧闭着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话语阻挡在外,仿佛就能不听那些话语。 他不想面对现实,不想面对可能的伤害。 然而,无论他走得多远,庄园的美丽依旧如画。 草坪的清新、花朵的芬芳,都在提醒着他要面对一切。 布塔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由于迟疑拖延时间,他还是要面对巴里,面对自己的父亲,面对自己的兄长。 塔尔巴塔不适合在白沙瓦待着,当初不杀他是为了利用塔尔巴塔钓鱼。 现在他的任务结束了,可以离开白沙瓦。 可布塔犹豫着是杀掉塔尔巴塔,还是放任塔尔巴塔离开。 塔尔巴塔活着对他有潜在的威胁,虽然潜在的威胁不大,但是不能排除潜在的威胁。 最终,布塔决定走到巴里身边。 他知道,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找到心底深处的答案。 当布塔再次看到巴里时,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无论接下来会听到什么,他都准备好去接受。 而他有自己的决定,巴里的话只是建议,不是最终的决定。 巴里打量着布塔,打量着他的小儿子,打量着操控一切的幕后之人。 洛夫的死让他看到布塔的心狠手辣,而且是六亲不顾的心狠手辣。 洛夫是他的亲人,是一直以来跟在他身后的人。 布塔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而他还是杀了洛夫,虽然洛夫有背叛行为。 深呼吸一口气,巴里问道。“你计划怎么处置塔尔巴塔?” 预料之中的问题,巴里直接开门见山,没有铺垫。 他能怎么处置塔尔巴塔,又能怎么处置塔尔巴塔。 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不然不会拖到现在。 放了塔尔巴塔,布塔不甘心;不放了塔尔巴塔,塔尔巴塔是他兄长,两个人血管里流着同样的鲜血。 盯着巴里,布塔反问道。“父亲,你有好的建议?” 巴里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他的内心充满矛盾和挣扎。 他对塔尔巴塔的生死感到无奈,因为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大儿子死去。 然而,塔尔巴塔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布塔,这使得巴里意识到,为了维护公正和众人的利益,塔尔巴塔必须接受应有的惩罚。 背叛者从来只有两个结果,成功成为胜利者,失败成为尸体。 塔尔巴塔没有成功,他要承担他行为的反噬,死亡是他的归宿。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塔尔巴塔选择死亡方式,安安静静,没有痛苦的死去。 巴里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必然会带来痛苦,但他也明白这是无法回避的选择。 他紧紧握着轮椅把手,仿佛在与自己的情感作斗争,同时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积聚力量。 在那一刻,巴里的眼神中既有对塔尔巴塔的惋惜,也有对布塔的责任感。 他的决定虽然艰难,但他清楚地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维持秩序,让众人心服口服。 “布塔,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 “背叛者,还是失败的背叛者,死亡是他的归宿。” “不要心慈手软,塔尔巴塔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必须雷霆手段杀了他。” “洛夫是背叛者,他死的不得其所,塔尔巴塔是背叛者,他的命运已经注定。” 布塔低着头,目光凝视着地面,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疑惑。 巴里的“杀”在他耳边回荡,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暗自琢磨着巴里的意图,揣摩巴里的真正用心。 巴里让他杀了塔尔巴塔,这究竟是真心为他着想,还是一种试探? 他是否能够相信巴里,相信他的父亲? 这些问题在布塔的脑海中交织,困惑着他混沌的大脑。 布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试图从巴里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答案。 然而,巴里的脸色坚毅平静,没有破绽,他的话语更让人难以捉摸。 布塔意识到他陷入了一个棘手的境地。 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听从巴里的命令,还是坚守自己的原则? 他深知这个决定会对他的未来产生重大影响,会让所有人通过他的选择看清他这个人的底线。 在这一刻,布塔深深意识到,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理清他的思绪。 “父亲,塔尔巴塔是我唯一的兄弟,也是你唯二儿子之一。” “杀了他可以解决威胁,可塔尔巴塔又能怎么威胁我呢?” “威胁我的人那么多,难道要全部杀掉才能以绝后患?” 巴里沉声道。“布塔,不用试探我,我现在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上位者的思考。” “作为上位者,对背叛者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必须赶尽杀绝。” “洛夫背叛我,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 布塔抬头看向天空,杀洛夫他没有心理负担。 洛夫供出卡扎伊姆市长是幕后黑手,是卡扎伊姆市长在幕后指挥,预谋炸死巴里。 洛夫死了也就死了,卡扎伊姆市长还活着,是他接下来要专心对付的敌人。 潜藏在暗处无法针对,知道了谁是敌人,就有了方向。 “洛夫叔叔说卡扎伊姆市长是幕后主使,敌人力量很强大。” “我一直思索怎么对付他,还没有确定最终计划。” 巴里轻蔑一笑,他知道布塔转移话题,不想谈塔尔巴塔的事。 塔尔巴塔一天不解决,问题就一天存在。 不解决这个问题,其他事情就会留有症结,解决的不彻底。 “布塔,转移话题的方式不高明,一眼就能看出来。” “优先解决塔尔巴塔,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底线,这是组织稳定的关键。” “关键问题处理不好,细枝末节问题解决了,不过是部分的小事。” 布塔一笑,顺着巴里的话说道。“父亲,塔尔巴塔一定要杀吗?” 巴里面色阴沉,他看向眼前的盛开的花朵,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愤怒。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把心中所有的无奈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 在他的心中,塔尔巴塔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他必须死。 这是巴里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也是他不得不的选择。 然而,最终的决定权却不在巴里手中,而是在布塔那里。 布塔的意见将决定塔尔巴塔的生死,巴里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布塔的决定。 他知道,自己的愿望能否实现,完全取决于布塔的选择。 “布塔,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背叛者,你我又怎么能接受背叛者。” “你不杀了塔尔巴塔,让其他人看到背叛者的下场,其他人就会有样学样。” “背叛不用付出代价,谁都会成为背叛者。” “即使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能免了背叛者的命运。” 布塔默默点头,深思巴里的话。 塔尔巴塔可以不死,离开白沙瓦就可以。 而他可以让塔尔巴塔离开,塔尔巴塔毕竟是他的兄长。 狠辣和人情之间,人情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品质。 他可以选择对亲人认情,只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兄长。 至于其他人,布塔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拿了他的工资,就要为他干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任何一个想要背叛他的人,洛夫就是例证,是鲜活的例子。 他不是不会杀人,不是不狠心杀人,只是不愿意多杀人而已。 往前走一步,手指抚摸着盛开的花朵。 花朵明年还可以盛开,而人的命丢了,没有第二年的春天。 巴里内心还是不想塔尔巴塔死,不然,不会着急让他过来相见。 虎毒不食子,就算对塔尔巴塔失望,巴里还是会为塔尔巴塔预留一条后路。 “父亲,你安排人送塔尔巴塔离开白沙瓦,让他去其他国家生活。” “告诉塔尔巴塔,他不回白沙瓦,他会活着。” “他再次回到白沙瓦,那一定是他的尸体埋葬的时刻。” 说完话,布塔转身离开,走向他的车。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也决定了对塔尔巴塔的处置。 塔尔巴塔再次离开白沙瓦,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和可能。 第1399章 第一次见面 龚泉站在停车场,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车辆,落在了不远处的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上。 他内心平静,心中预演着与伊姆兰汗经理见面谈话的内容。 他深知礼节的重要性,经理已经反复强调和伊姆兰汗经理见面时的礼节。 伊姆兰汗经理遭遇的意外很多,也就有了很多聊天的禁忌内容。 小道消息传说,有合作商拜访伊姆兰汗经理,聊天时触碰伊姆兰汗经理短处,伊姆兰汗经理将人赶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龚泉还以消息的真实性,作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总经理,不会没有气度的将合作商赶出公司。 有不同意见,取消合作可以,没有必要将人赶出公司。 当然,消息真实存在可能。 合作商没有触碰伊姆兰汗经理短处,而是没有谈拢,起了矛盾,断了合作的可能。 到了预约见面时间,龚泉下车,走向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走进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鉴定师们专注地坐在工作台前,仔细观察着手中的宝石。 宝石五光十色,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每一颗都散发着独特自然的魅力。 鉴定师们用专业的工具和仪器,对宝石进行细致地检测和分析。 他们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宝石鉴定是对宝石品质的严格评判,而一张张鉴定书的签订,则是对宝石珍贵价值的确认。 这些鉴定书不仅是宝石的身份证明,更是对其品质和稀有度的权威保障。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是国家组建的宝石贸易公司,权威性是最基本的信誉。 公司信誉和国家信誉挂钩,保证了宝石的真实不假。 外面的宝石有假宝石可能,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内部的宝石,避免了假宝石的可能。 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时代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凭借着专业的团队和严谨的工作态度,让客户不用为宝石真假烦恼。 经理引导龚泉来到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前,避开接待他们的秘书,小声说道。“龚老板,我只能将你带到这里,具体的谈判由你们当面谈。” 龚泉明白经理不适合参与接下来的谈判,他只是向导,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他的向导本职。 具体的谈判只能他和伊姆兰汗经理亲自谈,外人无法介入。 秘书敲门,报告龚泉到了。 侧身后退一步,秘书做一个请进的手势,请龚泉进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 龚泉对着秘书一笑,大步走进伊姆兰汗经理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令龚泉惊讶。 他难以想象近百平方的空间,属于一个人的办公室。 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办公室,却没有看见如此大面积的办公室。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照亮了柔软的地毯。 墙上挂着精美的画作,为房间增添了一份艺术气息。 茶几、沙发和办公桌有序地排列着,营造出一种整洁而舒适的工作环境。 尤其是那张实木茶桌,它精致的工艺和天然的质感令人赞叹。 茶桌置于房间的一角,仿佛是一个宁静的港湾,让人在繁忙的工作中得以片刻休憩,也可以满足聊天需要。 在古色古香的茶桌上,陶瓷茶具悄然摆放。 冰片裂纹毫无规律地蔓延,却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能工巧匠的杰作,大自然的馈赠,每一条裂纹都诉说着时间的沉淀和工艺的精湛。 而那牛气冲天的牛茶宠,更是增添了一份灵动与生气。 青色的光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活力。 这头牛茶宠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奔腾而起,羽化而去。 伊姆兰汗经理是爱茶之人,龚泉后知后觉,没有从国内带茶叶当做礼物。 白沙瓦的茶叶质量参差不齐,不能当做礼物。 伊姆兰汗经理打量着眼前的龚泉,他的脸上透露出东方大国典型的面貌特征。 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坚毅而聪明的感觉。 身着一套得体的西装,展现出成功精英人士的风范。 然而,伊姆兰汗经理不禁感到一丝惋惜,因为在他眼中,龚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出色,但实力似乎还稍显不足。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在龚泉第一次到白沙瓦时,他的资料已经摆在伊姆兰汗经理桌子上。 有钱是他的优势,没权是他的劣势,还是不可弥补的劣势。 宝石运送出白沙瓦,过关需要太多手续,龚泉无法通过正规渠道出口大批量宝石。 就算是他,想要出口大批量宝石,打通渠道需要太久时间。 没有政府在背后支持,海关不会简化过关手续。 伊姆兰汗经理主动伸手握手,礼节的相同,两人友好表达问候。 “龚先生,欢迎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我代表公司热烈欢迎你的到来。” “秘书告诉我你想要和公司建立合作关系,进口白沙瓦的宝石,对于这一点,我也代表公司,谢谢你的到来。” “请坐,我们坐下聊。” 两人落在茶桌两侧,伊姆兰汗经理熟练的煮茶。 没有给龚泉主动开口的机会,伊姆兰汗经理再次开口道。 “龚先生,因为意外原因,我们的见面推迟到今天。” “白沙瓦总是有不稳定因素,所以会有很多意外情况,这是我们的困扰。” “作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经理,我希望白沙瓦安定繁荣,能营造良好的经商环境。” “事与愿违,个人意志无法左右所有人,动乱还是在白沙瓦发生。” “你想要进口白沙瓦的宝石,请问你如何将宝石过关出口?” 龚泉一愣,宝石过关出口是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事,他要关心的进关,过国内的海关。 伊姆兰汗经理不会无故问他问题,这里面有他不了解的关键因素。 不能掩饰他的短板,短板就是短板,还是无法弥补的短板。 白沙瓦情况复杂,无法第一时间了解他的短板,短板会卡住他的计划。 “伊姆兰汗经理,海关检查有标准参考,难道除了参考以外,还有其他的满足条件?” “我是第一次到白沙瓦寻求宝石贸易合作,不了解这里面的满足条件,还请您告知。” 茶汤煮好,伊姆兰汗经理行云流水泡茶。 龚泉是诚实人,没有不懂装懂。 问是最好的方式,可他没有义务告知。 灰色孔家的生存法则,只能自己去体会,外人不能告知。 至少,告知的人不能是他,不能是他这个本地人。 倒一杯茶端给龚泉,伊姆兰汗经理笑着问道。 “认识张记?” 听到张记名字,龚泉心里有了猜测。 他认识张氏公开的秘密,没有隐藏着。 布塔知道他认识张记,伊姆兰汗经理知道,也是正常。 “伊姆兰汗经理,我认识张记,我们合作过几次。” 笑了笑,伊姆兰汗经理说道。“张记在白沙瓦经营宝石贸易,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如何在白沙瓦经营宝石贸易。” “他在白沙瓦、喀布尔有稳定的宝石贸易渠道,可以说是宝石行业的翘楚。” “你和他有合作,彼此间关系还不错,我相信张记会告诉你如何经营宝石贸易。” 话说的很直白,龚泉也明白伊姆兰汗经理的意有所指。 张记垄断白沙瓦、喀布尔宝石,他过来寻求合作,就是损害张记的垄断地位。 布塔就能弄死他,更何况在白沙瓦、喀布尔经营多年的张记。 龚泉看着伊姆兰汗经理,伊姆兰汗经理作为有国家背景的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负责人,难道也害怕张记。 商人就是商人,不至于被国家指定的行业负责人害怕。 这里面还有很多事,不仅是张记垄断宝石,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不破开这些隐秘,他的宝石贸易之路走不下去。 到了白沙瓦,还是躲不开张记的影响,龚泉心里有了一丝烦躁。 轻轻抿一口茶水,龚泉说道。“谢谢伊姆兰汗经理指点,我会和张记联系。” “上一次到白沙瓦,我和张记打过电话,他还交代我在白沙瓦小心,不要被人骗了。” “因为一些原因离开白沙瓦,走的匆忙,也没有好好领略白沙瓦的风景。” 岔开话题,不再聊宝石贸易,伊姆兰汗经理也放松心态。 龚泉是聪明人,他点到为止,就差一点点破窗户纸,龚泉明白应该如何去做。 伊姆兰汗经理想和龚泉合作,但龚泉缺点实力。 没有这一点实力,宝石不能顺畅运送出白沙瓦,所有的合作都是假的。 他不能因为眼前利益,坏了合作的规矩。 合作合作,有来有往才是合作,单方面的赚钱不是他的目的。 若是合作对方赚不到钱,他们的合作不是合作,而是坏了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名誉。 宝石运送出白沙瓦,龚泉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之间才会有合作。 想着张记的订单,伊姆兰汗经理放下茶杯。 龚泉是找上门的合作商,可他已经有稳定的大客户,小客户只需要维系关系,不用消耗精力解决问题。 第1400章 灰色空间 龚泉坐在车内,思绪被伊姆兰汗经理的话所困扰。 摸着下巴,回忆着在办公室的交谈,伊姆兰汗经理的语气和表情让他明白,其中必定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 龚泉凝视着车窗外的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仿佛那幢大厦隐藏着不让他碰触的秘密。 他开始思考,这个所谓的秘密可能是指那些潜在的规则和利益关系,它们宛如一张无形的网,阻碍了他们的合作。 而张记在网中,是关键的节点。 龚泉想不明白张记为什么在网中,他又在网中起着什么作用。 白沙瓦、喀布尔的宝石有张记份额,就算是张记垄断,也不能垄断全部宝石渠道。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作为国家成立的公司,不应该会因为某个人而不寻求合作。 更何况他是主动上门寻求合作,伊姆兰汗经理不应该拒之门外。 是否要和张记联系,龚泉思量着这个问题。 撇开张记这个问题,龚泉思量或许是商业竞争中的不正当手段,又或是人际关系的复杂纠葛。 他不是初出社会的菜鸟,深知潜规则在社会中并不罕见,但要想突破它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需要智慧和策略。 成功建立宝石贸易,他必须深入潜规则中,成为其中的一员。 他相信,只有了解了问题的本质,才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决心要突破这道障碍,实现与伊姆兰汗经理的合作,为自己的事业开拓出一片新的天地。 看向身边的酒店经理,龚泉问道。“经理,白沙瓦的宝石贸易有什么规则?” 经理扭头看向龚泉,龚泉的问题超出他的所知范畴。 他是酒店大堂经理,不了解宝石圈子的秘密。 想要了解宝石圈子的秘密,还是要找宝石圈子内部的人。 他认识做宝石生意的人不多,而在酒店住店做宝石贸易的人,是他接触不到的位置。 街道开的宝石店铺,小规模宝石零售,不了解宝石跨国贸易的门道。 想了一会,想到一家特殊的宝石店铺。 宝石店铺老板是退休的鉴定师,在家里无聊,自己开了一家小门店零售宝石。 没有返聘去公司担职,自己经营门店,乐在轻松自由。 “龚老板,我认识一位退休鉴定师经营的门店,他了解宝石贸易的门道。” “我带你去找他,我想他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宝石贸易内部情况。” 龚泉没有拒绝,他需要有人告诉他宝石贸易内部情况。 经理是他白沙瓦最熟悉的人,也只有经理看在钱的面子上帮他。 退休的鉴定师,从事过鉴定师行业,多少了解内幕。 “经理,带我过去吧。” “我需要了解宝石贸易,这是合作成功的关键。” 再次走进白沙瓦宝石一条街,龚泉还是认为这里是五彩斑斓的梦幻世界。 其他地区梦寐以求的宝石,在宝石一条街,就是等待零售的石头。 店铺门口铺一张地毯,宝石随意摆在地毯上。 可惜的是,顾客太少,没有多少人购买宝石。 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店内的柜子里和门口都摆满了五光十色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柜子里宝石品质比门外摆放的宝石品质更好,可他们和门外的宝石一样,没有欣赏他们的顾客。 环境影响了经商,也决定了宝石的价格。 白沙瓦若是繁荣稳定,不存在治安问题,宝石会是白沙瓦的经济支柱。 可白沙瓦太不安全,有武装割离,有恐怖袭击,还有民族冲突,多种原因造就白沙瓦独特的动乱环境。 宝石变成石头,不被当地人经济能力承受。 没有大量的游客,缺少购买者,宝石商人的生活并不好。 经济来源决定生活品质,宝石卖不出去,他们的生活怎么会变得好。 在七拐八拐的小巷中,终于来到了一家宝石店。 店内的布置简约而不失精致,展示着各式各样的宝石,每一颗都闪耀着独特的光彩,让人目不暇接。 迪瓦拉拿着放大镜观察宝石内部裂痕,考量如何切割,才能最大实现宝石的价值。 专注的工作,没有在意有人走进店铺。 经理见迪瓦拉认真观察宝石,没有出声打搅。 思绪集中,最是忌讳被人打搅。 灵感在脑海里奔跑,抓住灵感就是一瞬间的事。 被人打断捕捉灵感,他的事也办不好。 过了一会,迪瓦拉放下放大镜,摘下眼镜,擦拭眼睛。 长时间用眼过度,他的眼睛干涩疲劳。 眨眨眼睛,看到店铺里站着两个人,迪瓦拉笑着说道。“欢迎欢迎,店铺的宝石随便看,也可以拿在手上观察。” “宝石是天然宝石,拿在手上不会碎掉。” “真的碎掉了,那是我的宝石问题,不是你们的问题。” 龚泉有意看一眼老板,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话,他还以为是在国内商场。 金不离眼,玉不离手。 最简单的道理,也是无数经验教训的总结。 一些规则不仅在国内,也在国外普遍存在。 龚泉没有说话,看向经理,示意经理说明来意。 “迪瓦拉,这位先生是到白沙瓦做宝石贸易,他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你是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的鉴定师,了解宝石贸易的规则。” “还请你不吝解释,让龚先生了解宝石贸易的规则。” 说着,经理拿出200美元现金,放在柜台上。 200美元是购买消息的费用,他是白沙瓦人,可以和迪瓦拉直接现金交易。 看一眼柜台上的现金,然后又看向龚泉。 迪瓦拉很聪明,他明白龚泉遇到了难题,而且是宝石贸易方面的难题。 白沙瓦宝石世界闻名,为什么没有多少人到白沙瓦做宝石贸易。 想不明白这一点,龚泉根本不需要到白沙瓦做宝石贸易。 打量着龚泉,迪瓦拉想到另外一个人,一个很久没有见的人。 将钱退回去,迪瓦拉说道。“宝石放在柜台上,想要买宝石,可以付钱。” “白沙瓦的宝石有两个渠道来源,第一个渠道是本地的宝石矿脉产出的宝石。” “第二个渠道是隔壁国家走私宝石,阿富汗的宝石走私到白沙瓦,然后转手倒卖。” “渠道不同,宝石价格不同,而且购买宝石的人群也不同。” “国外的宝石商到白沙瓦采购宝石,多年以来,早就形成固定的贸易圈子。” “外人想要进入到宝石贸易圈子,没有内部人介绍引领,是进不去圈子的。” 龚泉听着迪瓦拉介绍白沙瓦宝石渠道和贸易内情,想到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是公司,愿意和诸多合作商合作。 公司合作是开放,不会封闭形成闭环。 而公司合作的途径中,最忌讳的就是形成闭环。 龚泉不相信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鼠目寸光,开口问道。 “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是国家成立的宝石交易公司,志在正规宝石交易秩序,树立宝石贸易信誉。” “宝石走私渠道封闭,但公私贸易不会封闭。” 迪瓦拉一笑,反问道。“这位先生,你在白沙瓦行走敢不带保镖吗?” “你随身携带200美元现金,敢挂脖脖子下 “上百万美元的保护运输,你能确定宝石运输渠道安全吗?” “武装集团、反政府组织、恐怖主义、黑社会、穿着制服的政府工作人员,你确保他们不会对宝石有觊觎之心?” “解决不了这些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不要丢钱也丢命。” 安全,两个字很重,却是最核心的因素。 不能保证宝石运输安全,宝石贸易就是单方面沉没成本。 安全是伊姆兰汗经理说的重点,也是宝石贸易的核心。 张记是怎么保证宝石安全? 涉及到最核心,张记也不会透露他的秘密。 难怪张记提醒他不要被骗,骗他的人不是宝石商人,而是他自己。 自欺欺人的欺骗,这才是最要命的。 “有没有安全的宝石运输渠道?” 迪瓦拉哈哈一笑,安全的宝石运输渠道有,那不是他能接触的。 他知道几条宝石运输渠道,可他无法告诉龚泉。 “这位先生,你买宝石我欢迎,聊聊天也没有问题。” “再问其他的事,我无法和你聊天。” “我就是一个宝石鉴定师,好听点是宝石鉴定师,不好听还不是底层工作者。” 龚泉一笑,随手选了几个宝石。 迪瓦拉提供很多信息,可他不收信息费。 宝石渠道不是迪瓦拉能够接触的,众多不安全因素,也不是打通一个环节,就能解决安全问题。 如何解决安全问题? 龚泉思索着这个问题。 没有联系张记的心情,龚泉决定和张谓联系。 作为熟悉的人中和张记最熟悉的人,张谓的建议具有参考性。 他能够解决安全问题,就能在白沙瓦做宝石贸易。 解决?安全问题,宝石贸易就是镜花水月。 付了钱,拿着宝石,龚泉离开宝石店。 第1401章 意外之客 龚泉回到酒店,心中仍有不甘。 他倚靠在房间的窗户边,默默地注视着楼下持枪巡逻的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表情严肃,神情紧张,守护着酒店的每一寸土地。 龚泉的目光穿过酒店的大门,投向了白沙瓦的街道。 这座城市曾经是宝石贸易的繁荣之地,但如今却被安全问题所困扰。 安全问题困扰着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一个环节卡住,他可以攻关一个环节。 武装集团、恐怖分子又怎么沟通解决,他要是真的过去,还不是被活活打死。 和平是世界宣传的口号,不是真的世界和平。 阿富汗、巴基斯坦有恐怖组织,也有反政府军,他们控制着一切地区,掌控着主权。 龚泉没有胆子和这两个组织有接触,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回想白天在街道上的经历,人们警惕的眼神,商家们对安全的担忧,这一切都让他对这座城市的计划执行感到迷茫。 宝石贸易是龚泉的主要目标,但现在,他不得不面对安全隐患带来的重重挑战。 他知道,只有确保安全,才能让贸易继续进行,完成他的既定计划。 可他脑海里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找不到可以解决安全问题的办法。 敲门声响起,龚泉起身看向房门方向。 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有人敲门,尤其是保镖。 他交代保镖,他要安静一会,没事不要打搅他。 客房服务也已经反转了警示牌,也不应该有酒店人员过来打搅他。 起身走向房门,打开门,龚泉看到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 布塔站在门外,看着龚泉惊讶的脸,笑着问道。“龚先生,不知道能否进房间和你谈一谈?” 不好的记忆回忆,龚泉不想让布塔进他的房间。 第一次见面,然后就是不愉快的记忆。 第二次见面,主动找上酒店门,谁知道会有怎样的坏事发生。 布塔已经站在门外,不让布塔进酒店,好像他害怕布塔。 危险已经来临,大不了直接回国,不做宝石贸易就是。 龚泉侧身,笑着说道。“请进。” 布塔走进龚泉房间,身后跟随的4人站在走廊。 没有关门,龚泉认为不关门对他更安全,而不是对布塔有危险。 他的保镖不知道在哪里凉快,布塔的随行就在门外。 真的发生危险,也是他更危险,不是布塔有危险。 走进房间,打量着酒店房间的布置,布塔不满意酒店房间的布置。 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布塔看到远处的街道,和街道上的行人。 酒店视野不错,也就视野还不错。 转身看向龚泉,布塔说道。“龚先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你不用紧张。” “第一次见面有一些误会,也为你带来一些麻烦,但这次见面不会带来麻烦危及你的安全。” “上门拜访你,主要是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为我第一次冒昧道歉。” “白沙瓦的治安不好,你带的保镖专业性有待怀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门外的安保保护你,一直到你离开白沙瓦。” 龚泉回头看向走廊里的安保,怀疑布塔的用心。 为他安排4人保护,是真的保护他,还是想监视他。 他到白沙瓦的目的是宝石贸易,有了4个陌生人跟在身边,他的宝石贸易还能成功。 见龚泉疑惑的眼神,布塔一笑,解释道。“龚先生,请你不要误会。” “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走进你房间的时间不长,若是对你有敌意,你已经是阶下囚。” “你是张记哥哥的朋友,虽然他没有电话让我照顾你,但我知道你在白沙瓦,不能假装不知道。” “你在白沙瓦出现安全问题,作为朋友,我难逃其责。” “当然,你要是认为不方便,可以拒绝,我带着他们离开。” 龚泉默默思量布塔的建议,是选择接受,还是选择拒绝。 不了解布塔身份,张记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 称呼张记为哥哥,亲昵的称呼,布塔和张记的关系不错。 不管是不是因为张记的关系,龚泉看到他解决安全问题的可能。 布塔一看就是白沙瓦有头有脸的人物,或许属于不安定因素之一。 要是能够护送宝石到机场,确保宝石顺利通过安检,运送到飞机上,布塔就是他的好朋友。 “我记得你自我介绍叫布塔,是否可以称呼你布塔。” 布塔笑道。“当然可以。” 哈哈一笑,龚泉热情说道。“布塔,请坐,我们坐下说。” 布塔坐在沙发上,等待龚泉开口。 没有突然的热情,龚泉的热情有目的,布塔愿意听一听龚泉的要求。 不大不小的要求,他可以帮助。 超出他的帮助范围,布塔也是爱莫能助。 “布塔,我想和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合作,进行宝石贸易。” “现在有一个问题困扰,宝石的安全无法保证。” “你是白沙瓦人,是当地说话算数的人,能否帮我解决宝石安全问题。” 布塔一笑,手指情不自禁敲击沙发扶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思考时候,就会敲击身边的物体。 龚泉的要求很好解决,可他不能提供帮助。 同行是冤家,他也经营宝石贸易,又怎么会帮助龚泉的宝石贸易。 保护他的安全是面子,宝石安全可不是面子,那是实实在在的里子。 “龚先生,很抱歉,我无法对你的困扰提供帮助。” “白沙瓦情况复杂,宝石贸易更是山头林立,我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保证宝石运输安全。” “你是张记哥哥的朋友,何必舍近求远,你完全可以联系张记哥哥,我想他可能会提供帮助。” 问题提回去,布塔笑着看着龚泉。 简单的事情简单办,龚泉的困扰,还是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龚先生,保镖留下,让他们保护你。” “有事可以让保镖联系我,我24手机小时开机。” 拒绝的不着痕迹,还将问题还回来。 龚泉起身,没有拒绝布塔送来的4位安保。 他的保镖太差劲,布塔即将离开,保镖们还没出现。 送走布塔,龚泉回到房间,默默思考要不要联系张谓。 塔尔巴塔被带到巴里面前,一张护照甩在塔尔巴塔脸上,随后是一张银行卡。 塔尔巴塔看着地上的护照和银行卡,慢慢抬头看向巴里。 不认识的人带他离开关押地,他以为他就要死了。 他用实际行动杀布塔,布塔怎么会放过他。 杀神之仇,背叛之仇,哪一个都不是心慈手软的理由。 护照是离开的通行证,银行卡是生活的经济保障。 看到这两样东西,塔尔巴塔知道他会活着离开白沙瓦,但他没有第二次回到白沙瓦的机会。 第二次踏入白沙瓦,他一定会死,布塔不会给他第三次机会。 巴里看见塔尔巴塔眼睛中的光亮,那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死里逃生是欣喜,塔尔巴塔表现他身心深处的情绪。 巴里再次对塔尔巴塔失望,塔尔巴塔若是害怕惊恐,他的心理会好受一些。 不想在和塔尔巴塔交代,他希望塔尔巴塔直接从他眼前消失。 “塔尔巴塔,捡起护照,捡起银行卡,离开白沙瓦。” “这是你最后一次离开白沙瓦,不会再有下一次离开白沙瓦的机会。” “随意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不要告诉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 塔尔巴塔盯着巴里,他的心在往下坠落。 第一次离开白沙瓦,巴里让他在国外待着,不要回来。 他忍不住诱惑,他不甘心流离海外,他回到白沙瓦。 现在,再一次离开白沙瓦,巴里是赶着他离开。 反逆心理叛逆,塔尔巴塔想要拿起护照,拿起银行卡,然后甩在巴里脸上。 他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以收到侮辱。 腰弯下的一刻,塔尔阿塔的叛逆心理消失,他看到生的希望,看到活的可能。 人可以活着,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巴里是他父亲,父亲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儿子。 拿起护照和银行卡,塔尔巴塔看向巴里,想要说些什么。 所有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尊严早已经丢了,在军队出现的一刻,在他被关进地下室的一刻,他的尊严早就丢了。 尊严早就丢掉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尊严。 盯着巴里,巴里脸上的失望毫不掩饰,刺痛塔尔巴塔的心。 后退两步,转身,一步一步远离巴里。 塔尔巴塔从来没有想过他还可以活着,当活着的机会摆在眼前,他还是选择了活着。 捏着护照和银行卡,塔尔巴塔脚步愈发用力。 他想要跑,想要跑起来,跑着离开白沙瓦。 没有留恋,不带留恋。 没有不甘,不带不甘。 失败者注定的结局,他第二次品尝失败者的滋味。 可他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勾心斗角的白沙瓦,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1402章 酒店袭击 在一片混乱中,一个身影趴在地上,艰难地扭动着屁股,向着走廊缓缓爬去。 突然,一枚火箭弹如闪电般飞进了某一个房间,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掀翻。 房间里的人,或许已经失去了生命,而这惨烈的一幕却无人知晓。 与此同时,一楼大厅也发生了爆炸,整个楼层都在震动,烟尘弥漫,让人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况。 恐惧和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境。 地面震动,身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两秒钟,身影扭着屁股,接着王强爬。 爬到房门侧面,贴着墙,打开房门,快速的爬到走廊里,贴着墙面坐在地上。 跑过来的人看到张记靠着墙坐着,紧跟着靠着墙。 中午训练,没有人留在房间里保护张记。 听到爆炸声,沈俊几人拼尽全力爬楼梯上楼,赶到张记居住的房间。 袭击来的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火箭弹远程打击酒店,一楼还有人肉炸弹。 下定决心要平掉酒店,不给酒店里居住的所有人活路。 人肉炸弹只爆炸一个,剩下的两个被击毙,没来得及引爆身上的炸弹。 不确定是哪一方人出手袭击,只能等待袭击过去之后,慢慢的调查。 酒店不能住,还要去找安全的居住地。 摩加迪沙很大,可安全的地方不多,张记也不知道哪里安全。 再次响起三声爆炸声,酒店慢慢恢复安静。 袭击者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不能暴露他们的位置。 拿出身上的香烟,张记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默默的啄着。 漫无目的轰炸,是想要轰炸他,还是他恰好遭遇恐怖袭击。 不排除有人想要杀了他,毕竟他在摩加迪沙动作很多,损害了海盗、恐怖分子、政府官员的利益。 直接、间接伤害了别人,杀掉他情理之中。 恐怖袭击一直都有,从未断过,而恐怖分子偏好袭击酒店。 他居住在酒店里,遭遇恐怖袭击实属正常。 恐怖分子袭击酒店不会调查酒店里住着谁,炸掉酒店,炸死居住酒店的人。 他是无辜的遭遇者,恰好在酒店而已。 第二个可能是最好的解释,因为没有人刻意针对。 若是针对张记的刺杀,那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右手夹着烟,坐在走廊听着尖叫声,张记感觉到很无趣。 能够和平相处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 为了信仰,为了种族,为了其他的目的,一定要肉体消灭不同意见者,才是最纯粹的同行者。 偏见的心,长在偏见的位置,选择偏见的手段。 听到外面传来警察维护治安的声音,张记起身站起来。 坐了一会,屁股坐的生疼。 酒店不能住了,他要去找居住地。 没有见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电话传递问候,不知道是否传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耳朵里。 联邦政府放缓了打击海盗、恐怖分子的力度,有了和缓的态度。 贾迪贾利没有准确的情报,无法判断放缓打击海盗、恐怖分子的缘由。 贾迪贾利位置太低,只能是一个跳板,不是一头的重量。 现在,张记需要这块跳板,为他寻找安全居住的地方。 来到一楼大厅,张记看着被炸的地方,血肉一地,有了恶心的感觉。 扭头看向别处,没有着急走出一楼大厅。 摩加迪沙有狙击手,若是袭击的目的是为了猎杀他,走出一楼大厅是危险的行为。 狙击手的子弹不认人,他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来到角落,看着警察、护士处理现场,张记拿出手机,拨打贾迪贾利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现显示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名字。 疑惑看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名字,张记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 几天时间里,他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吃过三次饭,表达对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问候。 除了三次饭的时间,他没有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接触。 按下接听键,张记决定接听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电话,听一听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性格平和是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是优点,张记愿意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相处,不用费脑子,安心聊天,不担心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给他挖坑。 “默罕默德,你好。” “张记,你居住的酒店被恐怖袭击,你没有是吧?”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送来问候,张记心里暖了一下,也就暖了一下。 他刻意接近,抱着目的。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问候真诚,而他不接受真诚的问候,心中有愧,最怕半夜敲门。 “默罕默德,谢谢你的问候,火箭弹没有飞进我的房间,我很安全。” 一句话说完,张记有了想法。 摩加迪沙有不少安全的地方,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居住的地方也是安全的地方。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在卧室被枪杀是意外事件,这种意外事件很少,次数是个位数。 居住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房子里,他的安全有保障。 “我现在准备去找贾迪贾利先生,请他帮我找一个安全居住地。” “你也知道酒店不安全,住在酒店里,我也担心遇到恐怖袭击。”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说道。“安全地方不好找,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直接来我家里住一段时间,找到安全住址在搬走。” “爸爸住在医院,不回回家,家里就我一个人。” “阿萨住了两天,他要回家,直接走了。” “我一个人住在家里无聊,你直接过来陪我几天。” 满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请求,这正是张记的算计。 没有心眼的人最好算计,稍微弱势的表现,就会让他伸出橄榄枝。 但是,酒店袭击也让张记长了记性,他需要在摩加迪沙建立一个安全区域。 类似于安全屋,必须是安全的地方。 “默罕默德,谢谢你的邀请,我去你家里住几天。” “有一件事要提前说出来,等我找到居住地,我就会搬走,不会打搅你的生活。” “快则三五天,慢则10天,我一定会找到安全居住地。” 挂断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电话,一个电话解决他面临的居住地问题。 问题虽然缓解,还是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安全区域。 两名警员走向张记,拿着笔询问张记等人的基本信息。 外国人在摩加迪沙很多,但东方人面孔很少。 很少有东方人到摩加迪沙,警员也好奇张记等人到摩加迪沙的目的。 例行询问,警员放任张记等人离开。 厉东来、徐海率先走出酒店大厅,站在台阶前,观察前方适合狙击的位置。 狙击手狙击弗罗斯特,直接打乱了恐怖袭击的格局。 狙击手狙击,一枪毙命,不得不防。 观察5分钟,厉东来、徐海对视一眼,确定适合狙击的位置没有狙击手,他们出行安全。 转身回到大厅,告诉张记他们的观察情况。 张记沉思一会,决定是否要出去。 看一眼身边的沈俊等人,他的身高最矮,可以躲藏在几人身后。 狙击枪无法瞄准他的头部,做不到一枪毙命。 “走吧,直接去停车场,开车去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家。” 一行人将张记围在中间,慢慢走向停车场。 警员看到张记一行人行动,没有在意他们,放任一行人离开一楼大厅。 有太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管和恐怖袭击无关的人。 坐上车,三辆车启动,离开酒店停车场,驶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家。 手机再次响起,贾迪贾利打来电话。 眯着眼睛,张记看着手机,按下接听键。 “贾迪贾利先生,得到我住的酒店被恐怖袭击的消息了?” 贾迪贾利笑着说道。“张记,我相信你一定没事,看来我得相信没有错。” “酒店不安全,你去哪里居住。” “我知道几个适合居住的地方,要不要推荐给你。” 张记想了想,现在有了安全去处,不着急找地方。 恐怖袭击刚刚过去,警察也在调查幕后真相。 他的动作可以放在明天,没有必要今天就去找房子。 去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家比较麻烦,进门需要检查,一个小时才能进去。 打定主意,张记说道。“贾迪贾利先生,我需要找安全居住地,不过明天再去找也不着急。”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邀请我去他家里住几天,我现在在过去的路上。” “明天上午,我联系你,请你帮我介绍几个地方,我去看一看,在确定居住地。” 贾迪贾利没有想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邀请张记去家里住,张记有安全去处,新的居住地不着急。 拿起圆珠笔,横在眼前,贾迪贾利想着另外一件事。 恐怖袭击制造了动乱,他要利用动乱做事,掩盖他的手笔。 挂断电话,贾迪贾利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嘴角慢慢勾起弧度。 第1403章 各有手笔 摩加迪沙老城区,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这里的房子低矮而拥挤,彼此紧贴着,像是在争夺着有限的空间。 狭窄的通道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同行,让人不禁想起古代的街巷。 土坯院墙垒起的院墙,虽然简陋,却为每个家庭构建起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偶尔能听到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在这个老城区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墙壁上的尘土和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零星的弹壳嵌在墙壁里,没有孩子将弹壳抠出来。 弹壳是孩子们的玩具,可玩具多了,也就不新鲜,没有玩弹壳的劲头。 居民们在这里生活、工作,他们的笑声和泪水都融入了这块狭小的房子里。 这里虽然贫穷,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充满了生活的美好愿望。 孩子们在狭窄的街道上嬉戏玩耍,瘦削的老人则坐在门口晒太阳,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安宁。 一行人的出现打破平静,他们拿着枪,两队人从两个方向慢慢接近一户人家。 孩子看到人,安静的靠着墙站着,惊慌却不敢发出声音。 老人瞧着一行人,安静坐在门前,丝毫因为有冲突而离开的选择。 一行人不在意孩子和老人,摩加迪沙战乱多年,没有人会因为枪战而害怕。 出生没有选择出生地的选择,落地在摩加迪沙,与人斗,与天斗,是他们一生贯彻的生活。 木门两边分立贴墙站好,眼睛爬过低矮的土墙,看向院子里。 简易催泪弹拉开保险,丢进院子里,丢进房间里。 情报确定房子里有多少人,催泪弹会逼着房子里的人出来。 催泪弹滋滋作响,叫骂声传来。 子弹穿过木门,打在土墙上。 AK47架在土墙上,对着跑出房间的人开枪。 没来得及开枪的人,一一倒在血泊中。 对面的房子冲出来3个人,拿着AK47对着偷袭的人开枪。 前后夹击的局势,变成单方向的开枪击杀。 暴躁的开门声引起一行人注意,转头的瞬间,看到冲出来的人,瞬间低头躲过射来的子弹。 反击势在必行,枪战混乱。 一阵枪击过后,狭窄的恢复安静。 残存的一行人分批走进左右两间房子,暴力搜查房子里藏起来的绿柱石。 角落里的土坑,挖出藏起来的绿柱石,一行人快速离开。 孩子上前,捡起地上散落还有余热的弹壳。 老人嘴里嚼着咔特叶,看着孩子捡拾弹壳。 残破的汽车驶向摩加迪沙城区,回到他们的集结地。 郊区一片寂静的楼区,一颗炸弹落下,爆炸的冲击波瞬间摧毁了部分水泥建筑。 如今,残存一处残破的水泥墙壁,钢筋裸露在外,狰狞而扭曲。 水泥建造的坚固建筑废墟一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水泥坚固却抵抗不住炸弹,科技的发展,走向了毁灭方向。 几只鸟儿受惊后匆匆飞过这片残破的景象,它们是这里唯一的访客。 或许是因为人类对这片危险区域的畏惧,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这里人迹罕至。 鸟儿无惧地在空中盘旋,仿佛在探寻着这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水泥墙壁上的裂痕和斑驳是时间的烙印,记录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刻。 而裸露的钢筋则像是这片废墟的筋骨,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仍然坚强地支撑着这一片残存的建筑。 这里没有了人类的踪迹,只有鸟儿偶尔飞过,带来一丝生机。 这片被炸过的水泥建筑,成为了一个寂静而荒凉的角落,让人不禁感叹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此时此刻,这里却很热闹,残破的汽车驶来,为这里带来声响。 三辆车停下,8个人下车,相互簇拥着走向残破的建筑。 二楼的平台,6个人持枪站立,保护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8人来到二楼,看着对面持枪站立的6人,持枪对立。 灰色的包丢在地上,男人说道。“人全部杀了,这是你要的绿柱石。” 贾迪贾利起身,走到灰色包面前,拉开拉链,查看里面的绿柱石。 散乱的绿柱石混在一起,没有分门别类的包装。 拉上拉链,拎起灰色包,贾迪贾利起身回到刚才坐着的位置,从石块后面拿出牛皮袋。 鼓鼓的牛皮袋装的满满的,仿佛被撑大的肚子。 牛皮袋丢给对面的人,男人接过牛皮袋,打开袋子,看一眼里面的钱。 10万美元现金,他们执行任务的酬劳。 清点是10万美元,8人警惕着后退,防止贾迪贾利对他们下黑手。 站在二楼,看着8人快速离开。 转身对着6人一笑,贾迪贾利说道。“狩猎开始,他们是你们的,钱也是你们的。” 6人动身,去追驾车离开的8人。 贾迪贾利看着6人离开,慢慢下楼,来到他的车前。 打开车门,将灰色包丢在副驾驶位置,贾迪贾利启动汽车,离开被炸弹炸毁的水泥楼。 竞争的本质是吃人,只有吃了足够多人,才会走向成功。 他履行了他的竞争准则,吃了一个又一个人,尸骨铺垫他成功台阶。 看一眼灰色包,贾迪贾利满意他的酬劳。 医院病房内,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靠着床头,听着手下汇报贾迪贾利的动作。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一直认为贾迪贾利有问题,暗中安排人监视贾迪贾利,只发现他偷偷做绿柱石贸易,没有发现其他问题。 杀掉绿柱石合伙人,暴露了贾迪贾利的阴谋,也暴露了他的问题。 政府内部充斥着大量纳粹分子,对美国人抱有极大的臣服意志。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明白这些人的脑袋,为什么会对白种人臣服。 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就是美国,白人黑人对立了几百年,黑人被白人歧视压迫剥削了几百年,又怎会看的起黑色人种。 他们属于黑色人种,是被白人心底看不起的人。 贾迪贾利也是如此,臣服在白人脚下。 私下里做绿柱石生意,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会默许这种行为。 政府内部人员有很多以权谋私的人,这是难免的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认为为自己谋取利益不可原谅,但背叛行为不可被原谅。 如果背叛也可以被原谅,他们这个政府就真的没有前途,这个国家也没有前途。 混乱几十年的国度,联邦制分割了州,已经是不能在乱。 身边人是间谍,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能接受这样的人。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又想到张记,张记和贾迪贾利关系愈发亲密,张记是不是也是美吹分子。 不确定张记身份,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决定以逸待劳。 贾迪贾利暴露他的身份,张记也会暴露他的身份。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邀请张记到家里居住,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安排人监视张记。 他知道张记的目的是什么,不然绝对不会允许张记去家里居住。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复杂,而建交的国家之中,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认可张记背后的祖国。 大使馆建在摩加迪沙,这是国家的底气,也是国家对国家的尊重。 索马里主权不完整,领土不完整,但不能否认索马里不是一个国家。 该死的海盗和恐怖分子要谴责,国家还是一个国家。 “24小时监视贾迪贾利,但不要惊动他。” “我要确定他的上家是谁,又发展了多少美吹分子。” “加大监视弗罗斯特的人手,该用的科技全部用上,我要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手下记下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吩咐,随即离开病房。 拿起手机,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拨通总统电话。 “总统,我建议进一步放松打击海盗和恐怖分子,迷惑他们的眼睛。” 等了一会,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听到总统说话。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计划已经在执行,不需要调整。” “比起代价海盗和恐怖分子,我更关心间谍的调查报告。” “涉及的人太多,如何处置他们是一个问题,是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 “你的身体要加快恢复,国家需要你的钢铁魂魄。”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道。“请总统放心,我随时准备为国家牺牲。” “所有对国家不利的人,统统都会消灭。” “先不着急,让他们在跳一跳,鱼儿跳出海面,我们会找到鱼群。” 挂断电话,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着手机屏幕。 屏保图片是。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照片,是他唯一的儿子。 到了最后决战时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儿子。 打定注定将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送走,离开摩加迪沙。 中亚有很多繁荣国家,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可以选择一个和平的国家,在这个国家幸福过完他的一生。 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首要做的是为他儿子创造一个身份,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一个和他身份无关的身份。 死去才能复生,复生才能活着。 第1404章 乱糟糟 顾洛办公室,寻笠站着,等待顾洛打完电话。 风尘仆仆地回到燕京,心中怀揣着完成任务的心累感。 然而,当她准备向顾洛汇报蒙巴萨的情况时,却发现情况已经瞬息转变。 她详尽地记述着自己所掌握的资料,早已是昨天发生的旧闻。 在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里,蒙巴萨已经发生很多事,摩加迪沙也发生很多,甚至内罗毕也发生足以改变局面的事。 寻笠意识到,她的旧闻价值缩水,最新的情况才是判断下一步的关键因素。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慌乱和自责,原本的自信瞬间荡然无存。 她懊悔自己没有在飞机上及时更新信息,或是对局势的变化缺乏敏锐的洞察力。 顾洛的声音带着爽朗,寻笠却感觉刺耳,每一句话都是她对自己的讽刺。 她低头不语,等待即将到来的批评。 顾洛挂掉电话,心中涌起一丝不无奈的挫败感。 他坐在办公椅上,脑海中还在回响着刚刚的对话内容。 恐怖分子和武装集团联手袭击摩加迪沙的国会大厦,政府的国会大厦直接瘫痪。 消息传出,总统被火箭弹弹片击中,生死不明。 而蒙巴萨爆发游行活动,阻止蒙巴萨内必罗铁路建设。 环保主义的大棒从欧洲传来,一直传播到蒙巴萨。 蒙巴萨内罗毕铁路铺设,经过肯尼亚国家的三处自然公园,对动物迁徙有不同程度影响。 铁路规划之初,考虑到铁路铺设对自然公园的影响,考虑到动物迁徙的因素,已经做出相对预案解决。 环保主义不承认解决的预案,直接以破坏自然为由,举行游行示威活动。 一波三折的阻碍因素,似乎总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利用,不用担心没有理由阻止。 寻笠从蒙巴萨回国,前脚上飞机,后脚爆发游行活动。 虎视眈眈的黑手不停出手,骚扰因素太多,防不胜防。 安保队伍四次阻止陌生靠近,三次发现靠近的陌生人身上有烈性炸弹。 庆幸有专业的雇佣兵负责安保,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工人受到伤害。 看着局促不安的寻笠,顾洛笑了笑,开玩笑说道。“瞬息万变,四个字简练,概括了无限可能。” “谁能想到短短的一天,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我们还在抵抗股灾,准备迎接六一儿童节,世界上其他国度发生这么多事。” “意外和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来的更快。” 寻笠合上笔记本,笑着附和道。“顾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伟传来情报,已经锁定针对蒙巴萨内罗毕铁路破坏行动的幕后指使者,他们24小时监视监听。” “我们在海外没有执法权,即使搜集证据,也是转交给肯方。” “以阿利阿瓦梓的身份地位,他在肯方政府有人脉,证据确凿也不会被宣判。” 打开电脑,顾洛看着电脑屏幕。 寻笠说的没有错,她们在海外没有执法权。 证据确凿,也无法对他国公民进行逮捕和宣判,尤其是在其他国家境内。 阿利阿瓦梓会被肯方宣判? 不,阿利阿瓦梓甚至都不会坐在被告席,已经无罪释放。 对付恶人,还是要用恶人磨。 遵循外交原则,只能被动防护,不能主动出击。 看向寻笠,顾洛问道。“张记在摩加迪沙还好吧?酒店遭遇恐怖袭击,他没有事吧?” “赖茂峰传回来消息,他们几人都没事。” “袭击发生时,他们恰好避开袭击位置,没有被波及。” “现在,张记住在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家里,安全没有问题,但他在找房子,想要建立自己的安全区域。” 回答顾洛的问题,寻笠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赖茂峰的怀疑没有根据,寻笠认为有必要让顾洛了解赖茂峰的怀疑。 赖茂峰、田明明是多年一线工作者,他们的眼睛毒辣,工作手段多变,怀疑必定有缘由。 哪怕是最没有道理的第六感怀疑,寻笠也会相信他们对危险的判断。 边界游走还活着的人,哪一个不是第六感敏锐。 “顾总,赖茂峰、田明明怀疑贾迪贾利是多面间谍,但他们没有证据。” “贾迪贾利多次接近张记,不单和张记做绿柱石贸易,还为张记提供政府内部情报。” “他们得到的情报时间晚,比情报员传递的时间平均晚30分钟。” “两人怀疑传递的情报是经过筛选的情报,是故意传给他们的真假参半的情报。” 想了想,顾洛想起来贾迪贾利这个人,张记通过朋友找到的摩加迪沙的政府官员。 政府官员接近高层,能最快接触到高层的决定。 他对贾迪贾利了解不多,无法评价。 赖茂峰、田明明有所怀疑,那就去调查,最好能够确定贾迪贾利的意图。 情报至关重要,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败。 张记在摩加迪沙举步维艰,需要情报支持他的行动。 真情报可以让他成功,假情报可以直接让他丧命。 能在海外负责具体事务的人,每一个都是他的宝贝,是不能损害的不可承受之重。 “我记得贾迪贾利是主动提供情报,还提醒过张记甄别情报真实性。” “作为政府官员,主动为他人提供情报,不符合常理。” “即使有绿柱石贸易铺垫,个人利益和国家大局相比,贾迪贾利确实可疑。” “我来联系情报员,让他们偏移贾迪贾利,调查清楚贾迪贾利的目的,不要因为他出现意外。” “寻笠,你好好梳理一遍近期的情报,我有用。” 寻笠点头,拿着笔记本,离开顾洛办公室。 睁开眼,张记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窗帘挡住了光,房间的灯没有打开,黑影坐在沙发上,明亮的眼眸盯着他。 紧张了一下,张记倒头躺在床上。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家安保绝对没有问题,卧室枪杀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而他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不至于花费大代价,闯破层层安保到卧室杀他。 自己几斤几两,张记还是分的清。 不确定来人是谁,但猜测不难。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家能够来去自由,不惊动安保,只有个别人。 “睡得还好?”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声音传来,张记确定了来人身份。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躲在医院里,一直没有露面,现在出现在他的卧室里,看来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 一届政府有他们的智囊团,智囊团在背后出谋划策,帮助决策者提供多维度建议。 卧室枪杀,但凡有点脾气的人都无法接受,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又怎么会能接受。 养好身体,调查清楚枪杀他的幕后者,报复随之而来。 “谢谢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关心,我睡得还可以。” “在摩加迪沙能够安稳睡觉的地方不多,有一个安全的地方,睡了一个安稳觉。”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早上过来找我,想必是有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道。“我只有一个儿子,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摩加迪沙不安全,做我的儿子也不安全,我计划让他去其他国家隐姓埋名生活。” “他需要一个重置生活的新身份,这个忙对你来说不难。” 张记坐起来,看向黑暗中的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以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身份,帮他的儿子办理一个新身份很简单,不需要通过他。 痕迹可以追踪,可有很多痕迹无法追踪,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很熟悉无法追踪的痕迹。 办理新身份简单,可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交易双方利益与共,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有要求,也要满足他的需求。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出张记沉默背后的心思,冷笑道。“你的事我会办,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哈哈一笑,张记拍手说道。“利雅得那边有雇佣兵基地,我认为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可以过去当文书。” “出生到至今的生活资料全套,他会有一个全新而真实的身份。”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起身,张记开了口,他相信张记会做到。 他对东方大国的信誉极为信任,不担心张记骗他。 看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要走,张记再次说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新身份办理好之后,我不会告诉你他新身份。” “既然要保证安全,那就与现在完全割裂。”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在摩加迪沙死了,他的生命终结于摩加迪沙。”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背对着张记站定,默默思考张记说的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死了。 不死的人怎么会重生,死亡对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是一件幸运的事。 张记会安排好一切,他不用担心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安全。 现在要做的事,是让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接受他的安排。 作为他的儿子,没有选择生活的权利。 不作为他的儿子,或许是更幸福的生活。 第1405章 人生重置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躺在床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身体放松,思绪渐渐飘远。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周围的环境陌生而新奇,建筑风格、街道布局都与他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见到的建筑经历战火摧残,残缺而狰狞。 他所在的城市是穆斯林国家的城市,建筑是穆斯林建筑,是没有经历炮火洗礼的建筑。 灵魂进入到陌生的躯体,开始以一个陌生的身份展开新的生活。 他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 人们忙碌而友善地穿梭在他身边,他尝试着与他们交流,发现自己能够轻松地融入这个新的社会。 空气中淡淡的海腥味,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闻了那么多年海腥味,他相信他的鼻子。 城市是海边的城市,靠近他喜欢的海边。 顺着海腥味飘来的方向跑去,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感觉他身体轻盈,犹如没有重量一般。 跑到海边,眺望远处海天一线。 坐在沙滩上,一直到太阳落下。 晚霞铺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犹如一幅唯美画卷。 到了离开海边时间,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还有很多地方等着他。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探索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发现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美好和惊喜。 他目睹了绚丽多彩的风景,品尝了当地独特的美食,参与了充满欢乐的传统庆典。 突然,天空倾斜,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看到天空在倾斜。 梦境如土崩崩塌,身体剧烈摇晃,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察觉到有人摇晃他的身体。 睁开惺忪的眼睛,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迷糊中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惊恐瞬间遍布全身,默罕默德·贾尔谢父亲就是在此时被枪杀,他是不是也要重蹈覆辙。 强忍着不敢出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紧抓着床单,往后退。 默罕默德·贾尔谢看着儿子惊恐的样子,心中不忍。 他知道,长久以来的不安全感紧紧攥着儿子的心,让他一直生活在惊恐之中。 贾尔谢回忆起自己的童年,那时候,他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恐惧和不安。 索马里是战争遍地的国度,出生在这片土地,注定了要和战争打一辈子交道。 摩加迪沙作为索马里首都,有军队保护,有警察维持治安,依然会有恐怖袭击,会有武装冲突。 生活资源匮乏,活着已经用尽所有力气。 普通人所求不过是温饱,不敢奢求温饱以外的需求。 政府官员安全得不到保障,普通人的安全更是没有保障。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默罕默德·贾尔谢想告诉儿子,生活中总会有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但男人不能被恐惧所控制,而是要学会面对它们。 “孩子,我知道你很害怕,”默罕默德·贾尔谢轻声说道,“但是你要相信,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支持你。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现在安静听我说,我要安排你离开摩加迪沙。” “会有人为你制造假死,然后给你一个新身份,你以新身份去其他国家生活。” “作为我的儿子,你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 “离开摩加迪沙,忘记你是我的儿子,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抬起头,看着默罕穆德·贾尔谢的眼睛,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他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他知道现在不是问清楚的时候。 默罕穆德·贾尔谢部长如此安排,是为了他的安全出发,是为了让他安全的生活。 他强迫自己点了点头,似乎在告诉他自己要勇敢起来。 默罕默德·贾尔谢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他也必须要更加坚强,为儿子树立一个好榜样。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努力给儿子一个更安全、更稳定的生活环境,让他不再受到恐惧的困扰。 卧室枪杀,命大没有死掉,但他不一定有那么大的命,不会不死。 “获得新身份以后,不要联系以前的任何一个人,自己生活就可以。” “欧洲、中亚是你的选择,你选择一个城市生活,不要在回摩加迪沙。” 拿出两张银行卡,塞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手中。 银行卡是不记名的瑞士银行银行卡,他已经给往里面存了足够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是乱花钱的主,省着一些花,两辈子不会有经济困境。 买房子、买车子,随意找一份安稳工作,娶妻生子。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对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抱有期望,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是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人。 平安生活是他对期望,能够平安度过一生,也是真主保佑。 “父亲,你从医院回来,难道还要离开吗?” “我让张记到家里住,不是我没有心眼,而是想让他保护我。” “身边的安保不是可靠的人,张记是外人,他们比身边更可靠,他的安保不会让他出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摸着儿子的头,对他的小把戏感到欣慰。 借助外力保护自己,这是难得的智慧。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没有大志,不代表他傻。 “儿子,你记住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没有外力可以依赖。” “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不要暴露你的银行卡,自己知道就可以。” “做一个平凡人,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 “我的时间到了,在待下去,医院那边就会发现我离开,会有人知道我的行踪。” 再次抚摸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头,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起身,大步离开卧室。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没有挽留,他知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从医院回到家里有多困难,要避开多少耳目。 为了他的安全,安排新的身份,让他离开摩加迪沙。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或许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可父亲对儿子的爱,没有少一分。 作为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儿子,他不能为父亲分忧,没有尽到孝道。 战争需要天赋,他的天赋不是打仗,也不适合从政。 普通人资质,没有过高的天赋。 他喜欢安静做科研,研究发生生物学。 一切奥秘的起源,莫不是发生生物学的源头。 摩加迪沙不需要研究发生生物学,需要的是武器,需要的是打仗,需要的是政客。 他一直薄弱,受不了军营的严苛训练,也不喜欢开枪的快感。 军营锻炼失败,被迫回到家里。 起身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东方爬起来的太阳。 人应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简单的话说的简单,人生下来的时候,选择已然不多。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选择出生在摩加迪沙。 即使父亲是军方高官,他也不愿意出生在摩加迪沙。 听到敲门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转身看向房门。 “请进!” 房门打开,张记走进卧室,看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站在窗前。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看着张记,张记一定是听到汽车离开的声音,被吵醒,然后过来看他。 默罕默德·贾尔谢没有告诉他新身份如何安排,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只能安心的等待。 他相信父亲的安排,也安心等待安排来临。 “听到有汽车离开,我以为是你离开了?” “你家里的佣人不知道你是否离开,我过来看看你。” “默罕默德,贾迪贾利为我介绍了几处安全居所,我上午要出去找房子。”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点点头,张记过来时,已经明确表态会出去找住处。 贾迪贾利为张记推荐,选择的去处是安全的地方。 不能勉强挽留张记,外力只是一时。 他不相信院子里的安保,还是要依赖这些人的保护。 “贾迪贾利还真是用心,小心贾迪贾利这个人,他的心不干净。” “作为政府内部官员,和外国人接触过于密切,他所求的绝对不是一点点利益。” “钱财在摩加迪沙的作用不如一支AK47,有枪以后,才能有钱。” 思索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对贾迪贾利的评价,张记怀疑这是默罕默德·贾尔谢对贾迪贾利的评价。 当然,张记对贾迪贾利的信任值很低,两人相互利用,没有真正的信任。 现在的他需要贾迪贾利,不管是情报还是地头蛇,贾迪贾利都是最优选择。 贾迪贾利是否有别样心思? 张记不关心贾迪贾利的心思,只要不危及他的计划和生命,贾迪贾利做什么都可以。 赖茂峰、田明明盯上贾迪贾利,为贾迪贾利准备了反制手段。 有人防备贾迪贾利,张记放心的和他接触,不担心被贾迪贾利卖了。 情报决定了行动,有贾迪贾利的情报,不怕贾迪贾利的坏心思。 第1406章 暗 斗 在蒙巴萨喧闹的街头,一家水果店内,张伟正漫不经心地挑选着水果。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然而,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街对面的二楼阳台。 阳台上,站着三位穿着西装革履的人。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映照下显得清晰可见,紧紧吸引张伟的全部注意力。 盯着交谈的三人,张伟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移开。 那三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张伟的注视,他们继续着自己的对话,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张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听不到三人谈话内容,却能看到三人的笑容。 水果店老板站在旁边,等地张伟挑选水果。 水果生意不好做,难得来一位客人,老板想要服务好张伟。 至于张伟是否能买多少水果,老板不在意,他只在意张伟是否要买水果。 张记是一个旁观者,是独立的旁观者。 监视工作取得突破性的一步,离不开他们一线人员废寝忘食的监视。 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次丢失。 默默地站在水果店内,看着手中的苹果,苹果与他的心思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苹果的鲜艳色彩与他内心的渴望相互映衬,象征着生活中的美好与未知的诱惑,而他正处于危险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伟意识到自己的凝视已经持续了许久。 他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水果的清甜在口中弥漫开来,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耳边传来水果店老板的絮叨,张记站直身体,听着老板介绍他的水果。 “我的水果是最新鲜的水果,又大又脆又甜,附近谁不知道我的水果最好。” “现在港口货轮有限制,水果进出口不好做,我们的生意也不好做。” “但是,我的水果没有问题,买了不会后悔。” 接过老板手中的袋子,认真挑选6个苹果放进袋子里。 随后,张伟逛了一下水果店,再次挑选一把香蕉。 他不喜欢吃香蕉,却喜欢香蕉的糖分。 一根香蕉可以提供89大卡能量,是最快补充能量的水果。 离开水果店,张伟通过耳麦传递他离开水果店的信息,交换监视对方。 拐进停放汽车的小巷子里,回头站定,观察是否有人在背后跟踪他。 过了30秒,没有人路过巷口,张伟确定没有人跟踪他。 确定跟踪方法简单,但是有效。 任何一个出现在巷口的人都有嫌疑,都要受到他无情的打击。 手枪在背后,开枪击杀跟踪者是他唯一的选择。 没有人跟踪,张伟打开车门,将水果丢进车里,走进车里。 快速脱掉衣服,更换一身清凉装。 掰动后视镜,拿出化妆品对着脸部化妆,改变现在的样貌。 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确保是一张陌生的脸,不被人记住的陌生脸。 耳麦传来声音,张伟认真听着。 得知3人离开二楼,坐车离开,张伟快速下车,跑向汽车行驶的前方街道。 没有代步的交通工具,两条腿是他最好的工具。 提前赶到汽车拐弯的十字路口,看着汽车右转,向他行驶而来。 右转向右方走去,手里拿出微型相机,准备对着车拍照。 二楼阳台拍了3人照片,他现在拍照拍不到车里人,只能对乘坐的车辆拍照。 蒙巴萨道路监控少,只有几条主要公路有监控摄像头,其他街道没有监控摄像头。 汽车从他身边经过,果断按下快门键,拍下经过的汽车。 拍了车牌号码,张谓将汽车行驶方向告诉乔力。 人力跟踪的艰难,几个人以肉体速度,跟上汽车行驶的速度。 闭上眼睛,脑海里是蒙巴萨交通要道图,汽车能够行驶的路线在他脑海里成形。 阿利阿瓦梓身份确定,是他们一直以来追踪的幕后黑手。 而阿利阿瓦梓和两位不在监控范围内的人见面,一定是有大动作预谋。 耳麦传来乔力声音,张谓转身走向停放汽车的小巷子,要驾驶汽车回去。 乔力站在6块电脑屏幕前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 他不知道红点能闪烁多久,在红点消失之前,他希望能够确定三辆车停放位置。 一条一条命令传递出去,反馈回来珍贵的情报。 大数据对比陌生面孔,确定两位陌生面孔的身份。 张伟回到安全屋,将购买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吃着。 走到屏幕面前,三个红点消失一个。 看向消失红点防线,乔力放大位置,确定是蒙巴萨市政府。 剩下两个红点闪烁,定位汽车行驶位置。 “检查很严,这么快就发现了定位器。” “蒙巴萨市政府啊,没想到蒙巴萨政府内部人员也和阿利阿瓦梓混在一起。” “三次靠近工地失败,他们现在会怎么做?直接丢火箭弹吗?” 乔力没有回答张伟,眼睛盯着数据对比。 确定是蒙巴萨政府人员,身份也就不难确定。 阿利阿瓦梓交际广泛,和市政府人员一起聊天很正常。 但是,乔力想不明白,阿利阿瓦梓为什么会选择在露天阳台和人见面。 事以密成,想要做事,最好是秘密去做。 公开在阳台见面,暴露他们之间的交际,是不是为了迷惑他们的眼睛。 不是只有他们盯着阿利阿瓦梓,暗地里还有很多眼睛盯着阿利阿瓦梓,他们的眼睛饥渴又饥饿,恨不得将阿利阿瓦梓吞进肚子里。 第二个红点消失,乔力确定位置,蒙巴萨老城区的蛋糕店。 盯着屏幕显示的位置,乔力陷入沉思之中。 蛋糕店前红点消失,是不是预示蛋糕店有问题。 购买蛋糕不会检查车辆,不应该发现他们安装在车底的定位器。 标记下蛋糕店,要查一查蛋糕店,确定蛋糕店没有问题。 “张伟,记下蛋糕店,安排人去蛋糕店调查。” “蛋糕是炸弹的很好伪装,谁会想到蛋糕里面放置炸药。” 张记记下蛋糕店位置,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阿利阿瓦梓乘坐的汽车停在别墅门前,安保拿出探测器检查汽车底盘。 检测到车屁股位置,探测器发出嘀嘀声响。 安保俯下身子,找到小小的定位器。 阿利阿瓦梓下车,看到安保手中的定位器,嘴角嘲讽。 蒙巴萨监视他的人很多,给汽车安装定位器的次数不多。 幸好安装的不是炸弹,不然汽车启动,他就是死路一条。 目光扫过跟他外出的安保,眼神冰冷而冷漠,似乎宣判了所有人的生死。 安保看到阿利阿瓦梓扫射眼神,心中发冷,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们工作失误,让阿利阿瓦梓陷入到危险之中。 以阿利阿瓦梓的性子,他们的命运会很悲惨。 上一次安保工作失误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安保人员去了哪里很好猜,只是没有人愿意承认罢啦。 阿利阿瓦梓不能接受在安保眼皮底下安装定位器,置他的安全于无物。 眼神冰冷的犹如冬天的海水,阿利阿瓦梓转身走向别墅。 安保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应该跟上去,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走了几步,阿利阿瓦梓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安保队长说道。 “将他们全部处理掉,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查一查定位器是什么时间安装的,我要知道谁有这么大能力,可以在安保层层监护下安装定位器。” “联系另外两人,提醒他们车底有定位器,询问他们的车底情况。” 安保队长点头,见阿利阿瓦梓继续往前走,转身看向身后的安保。 他的眼睛如鹰隼,刺骨一般的刺过身体。 阿利阿瓦梓的命令简单,他要一一执行。 怀疑的种子种下,所有人都要承担代价。 “调取停车位置的监控,所有路过的人都要调查。” “不管是谁路过,都要找到他们,查清楚他们的底细。” “一个错误不能犯两次,再有一次错误,我就杀掉你们全部。” 安保们暗暗松一口气,队长的话给他们活下去的信心。 他们没有听清阿利阿瓦梓对安保队长说的话,但是队长交代了任务,去做事就行。 暂时活着,天空都明亮很多。 安保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安装定位器的人,将他千刀万剐。 差一点害他们殒命,不死不休的仇恨,只有死亡才是一方的终结。 上车离开别墅,前往车辆停放位置。 安保队长看着3辆车离开,心中宣判一行人的死刑。 在死刑到来之前,还要榨干安保最后的一丝价值。 拿出手机,安保队长拨通电话,交代他们准备好工具,随时准备将安保们送走。 蒙巴萨每天都会死人,但死人不能和他们有牵扯,扯上人命官司。 挂断电话,安保队长走向别墅。 他有难辞其咎的责任,也要做出检讨。 可他唯一被原谅的是,他永远不会背叛阿利阿瓦梓,他的忠心日月可鉴。 慢慢走向别墅,安保队长也在回忆,安保站在车边,定位器如何安装到车底。 第1407章 调查开展 张伟走进蛋糕店,目光四下打量着。 店内的布置和国内的蛋糕店相似,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然而,空气中弥漫着的奶油的甜香气息,却让人感到愉悦。 两位女店员注意到了张伟的到来,她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齐声招呼道:“欢迎光临!” 张伟微笑着点点头,店员们的热情让他对这家蛋糕店多了几分难得的好感。 他带着目的到蛋糕店,不是过来买蛋糕。 可到了蛋糕店,不买蛋糕似乎有违他到蛋糕店的初衷。 店内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蛋糕,它们看起来精致而诱人。 张伟慢慢地走近货架,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蛋糕的外观,想象着它们的口感和味道,揣测里面是不是有炸弹。 将炸弹放进蛋糕里,演示炸弹的检查。 奶油香气遮挡炸药味道,就算是警犬,也要分辨一会。 而蛋糕的外形迷惑人的眼睛,下意识认为警犬贪吃。 8英寸的蛋糕可以放烈性炸药,以8英寸尺寸,烈性炸药的威力很大,爆炸力可以摧毁方圆10米范围内的目标。 12英寸蛋糕更不用说,烈性炸药的威力更大。 走到面包柜子,观察烤好的面包。 他深吸一口气,面包浓郁的香气让他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他的眼睛不时地看向店员,女店员正忙碌地招待着在他之后走进来的顾客。 女店员和顾客亲切交谈,言谈举止中,看的出来女店员和顾客熟悉。 顾客是蒙巴萨普通家庭妇女,张伟相信他的眼睛,这一点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家庭妇女和恐怖分子不一样,她们身上散发的气息不一。 恐怖分子浑身散发冷意,那是漠视自己生命的冷意。 家庭妇女订了两个蛋糕,庆祝她们孩子的生日。 张伟的目光看向后厨,那里有面包师们正在制作各式各样的美味面包。 他脑袋里情不自禁有了面包在烤箱中逐渐变得金黄酥脆画面,面包上面的糖霜和果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让他食欲大增。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想象着自己咬下一口刚出炉的面包,那松软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而他更看到后厨阴暗的空间,还有存放面粉、糖精等物资的仓库。 白砂糖是危险物质,他的作用很广,其中一项作用就是制作炸弹。 以面包店的条件,以白沙瓦制作炸弹,需要专业的化学天才。 经常做实验的人手上会残留伤口,他没有看到店员、面包师手上有做实验留下的伤口。 随意选了两个面包,拿着面包到柜台结账。 站在柜台前,张伟眼睛看向后厨,盯着面包师的手臂。 女店员将面包包装好,甜笑说道。“1350先令。” 掏出钱包,拿出1350先令,交给女店员。 面貌可以化妆,口音无法掩饰,张伟的口音不是蒙巴萨本地口音,无法交流。 观察了蛋糕店,可以请蒙巴萨当地情报员观察蛋糕店,和女店员套近乎,接近她们。 对着女店员笑了笑,张伟拎起面包,离开蛋糕店。 在蒙巴萨市政府的正对面,有一座低矮的楼层。 在楼层的拐角处,一个年轻人静静地蹲着。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市政府那庄严的大门上,手中捧着一架小巧的相机, 镜头对准了大门,捕捉着他想要的细节。 年轻人的身体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市政府的建筑结构和周围的环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好奇和探索的欲望,似乎对这座市政府充满了兴趣。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他专注的神情。 随着手指轻轻按下快门,相机发出微弱的咔嚓声,记录下了市政府大门进出车辆的瞬间。 年轻人低下头,仔细查看相机屏幕上的照片,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再次将相机举起,试图找到最完美的拍摄角度。 他蹲在墙角,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却又以独特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 他的存在并不起眼,但他手中的相机却仿佛赋予了他独特的力量,让他能够以自己的方式记录他想要的信息。 等地的车辆出现,快门键按下,记下车辆进出的定格。 拿出手机,将车辆离开的信息报告到另一边。 他的任务是记录,跟踪会有人跟踪。 身份确定,和阿利阿瓦梓在二楼阳台见面的人是市政府秘书长。 年轻人不在意秘书长身份,他是拿钱办事。 有人雇佣他拍照,他就蹲在市政府门前拍照,记录固定车辆进出时间。 年轻人想法很简单,蒙巴萨工作很难找,即使找到工作,工资也很低,不足以养家。 他有现在这一份工作,简单拍照,记录车辆进出,一天可以拿到5美元薪水。 5美元看似不多,足以养活他一家人,满足一家人三天的生活开销。 累死累活在码头装卸搬运,拿着2000先令的日资,满足不了生活。 生活是一切的基础,活不下去时,他的选择不多。 手机收到回复,监视完成闭环,有人已经跟踪秘书长乘坐的车辆。 没有离开墙角,他还要等待车辆回来。 市政府下班时间是下午5点30分,治安维护时间是下午5点。 警察在5点下班,5点以后的街道,多了很多不安全因素。 年轻人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天空犹如他的心情,压抑而无奈。 没有选择的选择,生活压力压在他的肩膀。 平时着市政府大门,年轻也幻想他能够在市政府大楼里工作。 体面的工作,优渥的薪资,无不是他的向往。 可他没有这个命,出生决定他是辛苦劳作的命,也只能辛苦劳作。 手机震动,年轻人拿出手机,看到短信。 “蛋糕店里买蛋糕,探查蛋糕店内部情况。” 年轻人看着手机想了想,去蛋糕店里买蛋糕是好事,他可以带着蛋糕回家,完成调查的闭环。 可他如何探查蛋糕店的内部情况,这不是为难他。 接到任务就要完成,完成才会有薪资。 不情愿起身,年轻人走向蛋糕店,想着买什么口味的面包。 他不喜欢吃面包,家里的孩子喜欢。 孩子对甜食没有抵抗,只要是甜食,他们会开心的大口吃掉。 多久没有为孩子买礼物,蛋糕店是一次机会,工作中难得可以照顾家庭的机会。 撕开包装袋,拿出面包吃一口。 说不出来的味道,但张伟确定一件事,面包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不能浪费粮食,尤其是在蒙巴萨,还有很多人处于温饱以下,无法满足温饱。 “蛋糕店没有发现异常,我没有和女店员接触,无法套取信息。” “情报员已经前往面包店,他会和女店员接触,或许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看着电脑屏幕的人头像,已经确定和阿利阿瓦梓接触的其中一人,另外一人还没有确定。 蒙巴萨市政府秘书长,有头有脸的人物,活跃在蒙巴萨政坛。 有证据指证阿利阿瓦梓是一系列恐怖袭击的黑手,但证据不充分,无法起诉阿利阿瓦梓。 阿利阿瓦梓和秘书长坐在一起聊天,有政府高层当做保护伞,法律难以公平对待阿利阿瓦梓。 不确定的第三人,张伟咀嚼着不合口味的面包,盯着第三人。 乔力抽着烟,黑眼圈大大,红色血丝遍布眼球。 “我怀疑第三人是恐怖分子成员,信息库里没有收录他的资料。” “将他的照片传递到联合国反恐组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反馈信息。” “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边缘以外人员太多,恐怖分子更是恐怖,我们的工作不好开展。” 吃掉面包,张伟转移视线,看向秘书长。 蒙巴萨市政府的秘书长,高层官位,绝对是人上人。 这样的人和阿利阿瓦梓牵扯,还有疑似恐怖分子成员,他到底想要什么? “乔力,暗中监视蒙巴萨政府官员,违背我们的工作原则。” “这事不能上报,也不能不报,要想办法将这事巧妙的让上面了解。” “官、商、疑似恐怖分子,三方人相互勾连,不是我们能下决心处理的人。” “身在国外,注意事项太多,限制太多,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乔力起身,拿起张伟买的面包。 很久没有吃面包,他也想品尝蒙巴萨当地的口味。 面包入口,苦涩的味道遍布口腔,他想要吐掉。 张伟投来幸灾乐祸表情,乔力假装面包可口,强忍着不适咽下去。 再次咬一口面包,乔力转身背对着张伟。 不舒服的时间很短,睁眼闭眼也就过去了。 “外交原则必须遵守,不能主动违背外交原则。” “我们现在的条件已经很好了,生活条件也改善,不能在抱怨放不开手脚。” “确定第三人身份,我们就能捋清楚阿利阿瓦梓、秘书长三人之间的秘密关系。” 张伟看向第三人头像,没有回应乔力。 调查迈进一大步,距离谜底已经很近。 在努力一把,掀开谜题,就能看到隐藏的谜底。 第1408章 各自手段 监控有限,能够调查的线索有限。 集中附近所有监控,对比发现在阿利阿瓦梓在二楼阳台时,有4个人经过汽车旁边。 安保们盯着监控视频,始终没有发现定位器安装过程。 经过的4人距离汽车最近的也有2米距离,以2米距离的间隔,无法安装定位器。 4个人而已,对于安保来说是简单的数字,也是可以快速搞定的4人。 安保分为4队,前往4人居住地。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他们的生死随时进入倒计时,4人身份可疑,必须帮助他们停止倒计时按键。 汽车来到第一人的家里,安保礼貌的敲门,没有暴力破门而入。 蒙巴萨的居民不全是老实居民,家里也会存放枪支。 暴力破门会被当成抢劫,或者是其他不友好态度,持枪对立极有可能。 因为这么一点事,伤了自己人,得不偿失。 礼貌敲门,等待门打开。 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前,他们的最大危险是怀疑。 听到开门声音,安保知道开门的人出来开门。 木门打开,女人的脸出现,疑惑的眼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安保。 安保身上衣服精细,不是蒙巴萨普通人穿的衣服。 女人知道门前站着的人是安保,她的心不禁更加害怕,担心安保会伤害她和她的孩子。 不由分说,安保一把抓住女人,捂住女人嘴巴,防止女人发出声音。 身边的安保拿枪冲进土坯房,控制房子里的人。 令他们失望的是,房子里只有两个半大孩子,没有找到视频中的男人。 关上门,将女人带到房间里。 黑漆漆枪口对着女人,安保拿出手机,播放拍摄的监控视频。 视频定格,露出男人清晰的脸。 “男人去了哪里?” 女人看着手机画面,看到她的男人。 不知道男人怎么得罪这群安保,女人颤巍巍说道。“他去买大米了,一会就回来。” 找上门的安保,撒谎没有任何作用,还有可能引起反作用。 孩子被安保控制,他们一家人的命被安保的枪口指着。 起身在狭小的房间转一圈,找到家里盛放米面的柜子。 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 整个家只有房屋的四壁,没有家具,没有粮食。 男人出去买米,很快就会回来,等着就可以。 安保排除男人的嫌疑,男人太穷了,有安装定位器的动机,也没有安装定位器的动机。 视频中没有监控到安装定位器的行动,说明是他们不了解的手段安装。 排除物理安装可能,那就只能是科技手段安装。 穷人不了解科技,也不是简单培训就能掌握科技手段。 嫌疑降低不代表没有嫌疑,安保还是决定等待男人买米回来,和男人谈一谈。 过了20分钟,开门声音传到房间里,安保屏住呼吸,等待男人走进房间。 房间门打开,男人拎着小袋子走进房间。 安保瞬间行动,一左一右夹住男人手臂,枪口抵在男人后脑勺。 男人身体颤抖,吓得发不出声音。 身体软软的倒下,被安保驾着,没有瘫倒在地。 女人抱着两个孩子,不敢发出声音。 摁倒男人,安保拿出手机,再次播放视频。 “告诉我,你为什么经过汽车旁边?” 男人看着视频,看到他的行走路线。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监控摄像头拍摄,但他确实是有事经过,不是刻意经过。 码头没有找到卸载的活,他找到送货的活。 船员带来的调味品送到城里的酒店,只要交给厨师,他就能拿到先令。 经过汽车旁,正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都能被监控拍下,还有安保上门抓他,男人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埃森哲船员让我送一袋子调味料到哈森酒店,交给里克斯夫厨师。” “经过汽车旁是我送完调味料,拿着钱回家。” “我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安保不确定男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有酒店名字,有双方人名字,查一查就清楚男人说的是真是假。 抓起男人,安保转身对女人说道。“米买回来,你做饭给孩子吃。” “你男人我们带走,他不会有事,很快就会回来。” 拿出身上的钱,放在小米袋子上面。 140美元现金,可以买很多大米,足够一家人一个月生活费。 男人是无辜的,他还需要亲自确定男人的无辜。 男人家里太穷了,这么穷还能生两个孩子,没有钱买避孕措施。 拎着男人离开,贫穷的家恢复安静。 女人看着米袋子,又看了看米袋子上的现金。 擦了擦眼泪,将现金藏起来,然后拿着米煮饭。 其他三处的抓捕很不顺利,不是男人没回家,就是遇到反击。 反击就会有损伤,安保队伍有两人被枪击中。 好在抓住一个嫌疑人,撬开了嘴巴,得到有用信息。 秘书长阿扎尔斯端起红酒杯,仰着脖子,一口喝尽杯中红酒。 拿起分酒器,再次倒一杯红酒。 他喜欢喝红酒,喜欢红酒淡淡的味道。 正如他喜欢吃西餐,不喜欢蒙巴萨本地食物,也不喜欢吃鱼。 海边的渔业发展,有很多其他地方难得的深海鱼,可他就是不喜欢吃鱼。 做鱼的手法众多,煮、炖、蒸、炸、生鱼片等等,阿扎尔斯都不喜欢。 他喜欢5成熟的牛排,刀子划过牛排,流出粉红色的鲜血。 半生半熟的肉质,牙齿用力咬,才能咀嚼的美味口感。 而红酒和牛排是绝配,是必不可少的完整另一半。 眼神飘向阿利阿瓦梓,阿扎尔斯淡淡问道。“定位器没有查到是谁安装,这事要有明确指向。” “我们见面不频繁,偶然简单一次见面,三辆车都被安装定位器,对我们很不利。” “你我的身份很容易确认,我担心阿道夫身份被确认,这对你我很不利。” “私下里和恐怖分子谈笑风生,传出去多少都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快清理干净这些尾巴。” 阿利阿瓦梓皱皱眉头,阿扎尔斯的话带有命令语气,他很不喜欢。 作为平等的两人,阿扎尔斯不应该命令他,应该请求他。 当然,他已经安排人去查定位器的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盯着他的人太多,想要确定幕后到底是谁,阿利阿瓦梓不抱有希望。 能够知道定位器安装手段,找到安装定位器的人,已经是难得的结果。 阿扎尔斯坐久了办公椅,忘记没有椅子坐时候站立的感觉。 坐在单人沙发上,阿利阿瓦梓慢慢说道。“事情有人在做,等着结果就是。” “最近不要见面,避免被有心人利用,发酵你我之间的关系。” “既定的动作要加快实施,在对方没有反制之前,提前执行计划。” 阿扎尔斯摇晃着红酒杯,思绪飘向市政府办公室,飘向在他办公室的谈话。 他的反对派立场一直坚决,市长突然到他办公室找他谈话,触动他的心。 利益是反对的根本,铁路破坏了陆运运营,影响了他的阶级利益。 而他的阶级利益是他的位置,不是背后的支持者。 可以为支持者发声,能力范围以内,也要帮助支持者做事。 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冲突时,抉择是他要做的决定。 一边是承诺的升官,一边是已经坐稳的位置,阿扎尔斯犹豫着如何选择。 选择很简单,不过是从这一边,站到另外一边。 他是站在原来的立场,还是改变立场,投向另一个怀抱。 这些问题不能和阿利阿瓦梓商量,阿利阿瓦梓是他现在的立场。 和立场讨论立场问题,只会加大他们的矛盾,不会解决他的困扰。 在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负面影响他的升官,阿利阿瓦梓不行,阿道夫也不行。 “计划执行是阿道夫,我又不执行计划,你不用和我说这些话。” “阿道夫三番两次没有成功,已经引起对方警觉,更不好突破。” “雇佣兵是经过训练的军人,他们的警惕性不是那群工人可比,有雇佣兵在,很难再像以前一样随意靠近工地和仓库。” “内部突破是攻破堡垒的最好方式,想办法在内部安装炸弹。” 阿利阿瓦梓转头看向阿扎尔斯,阿扎尔斯提供了新的思路。 他一直在外围,没有想过突破内部。 不是他没有想过攻破内部,而是攻破内部太麻烦,代价太大,所以就没有制定计划。 现在制定计划也不晚,内部安插几个钉子,还是很容易。 承建方在蒙巴萨、内罗毕活动,工人们也在蒙巴萨、内罗毕活动。 只要走出工地,算计一个人太简单。 身败名裂是最好的威胁借口,在给一些钱,轻松拿捏任何一个有弱点的人。 人,哪一个没有弱点? 人,哪一个没有欲望? 人,哪一个没有贪心? 嘴角有了笑意,阿利阿瓦梓起身,端起酒杯,和阿扎尔斯碰杯。 “阿扎尔斯,你提醒了我,让我找到新的思路。” “祝我们前程似锦,祝我们升官发财。” 一口喝尽红酒,阿利阿瓦梓和阿扎尔斯大声笑着。 第1409章 聊聊天 弗罗斯特看着卡片上的名字——艾利克斯·克拉克,默默念着。 奇怪的名字,奇怪的姓氏,奇怪的事。 他收到信件,以为是关于他申请的命令批示,没想到是一张绿卡。 绿卡表明身份,也代表着在国家的福利待遇。 艾利克斯·克拉克于2011年11月12日取得绿卡,正式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一员公民。 放下绿卡,弗罗斯特最是看不起润去美利坚合众国的人,任何一人,他都看不起。 能够背叛自己国家的人,又怎么会效忠他的国家。 但弗罗斯特也承认,如果没有这些卖国求荣的人,他们又怎么会有代理人,怎么会随心所欲的收割全世界财富。 民主自由的宣传口号,吸引了无数人蜂拥到美利坚合众国。 而他们根本不知道,绿卡分了等级,所有移民到美利坚合众国的人,只能是为他们服务的牛马。 牛马就要有牛马的觉悟,成不了主人,永远都只能是埋头干活的奴隶。 奴隶制取消,可新的奴隶制默默成形,不过是换了一件衣服。 对于盎格鲁撒克逊人来说,他们需要有人为他们服务,是否成为奴隶不重要。 穿上华丽的衣服,拿着微薄的薪水,能够买得起廉价啤酒,吃着高热量食物,新时代的努力诞生了。 艾利克斯·克拉克是新奴隶的一员,弗罗斯特想要去见一见这位新奴隶。 见面是指示之一,是弗罗斯特要做的工作。 拿起信纸,信纸上只有一串数字,是未启用的邮箱。 他可以向邮箱发送邮件,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然后见一见埋藏了9年的间谍。 熟练打开电脑,编辑加密文件,发送到邮箱里。 听到敲门声,弗罗斯特关掉电话,擦干净电脑痕迹。 他的电脑是加密电脑,没有他的瞳孔无法打开。 但是,电脑就是电脑,加密手段防备,无法彻底擦干净电脑痕迹。 科技的痕迹最是难以处理,也是最无解的跟踪手段。 “请进!” 病房门打开,贾迪贾利出现在视线。 弗罗斯特打量着陌生面孔,他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贾迪贾利。 他约见的是总统,总统没有过来,弗罗斯特很不满。 没有对等身份,随意指派一个陌生人和他谈话,是不是太不尊重他。 限制的生活无趣,弗罗斯特的要达到他的目标,身边必须有可以利用的人。 离开摩加迪沙的申请没有批准,弗罗斯特要将压力转移到后方,不能一个人扛下所有压力。 “弗罗斯特先生,我是贾迪贾利,是联邦政府的助理员。” “总统先生临时有事处理,不能应邀前来,指派我过来陪您聊天。” “您对生活有不满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将您的需求汇报总统。” 弗罗斯特皱着眉头,不悦反问。“总统忙什么?” 贾迪贾利苦着脸,随意坐在沙发上,解释道。“这段时间摩加迪沙很热闹,你方唱罢我登场,走马观花一般上台表演。” “海盗在沿海抢劫,被联邦军抓住,将他们全部送到监狱里。” “不知道是哪一方人,在国会大厦进行恐怖袭击,轰炸了国会大厦。” “酒店也遭遇恐怖袭击,被炸的不成样子,很多住店客人受伤,没有受伤的人被迫转移居住地。” 听着贾迪贾利说的消息,弗罗斯特眉头皱的更紧。 轻伤已经结痂,再过两天就会退结痂,恢复如初。 他的身体没有限制,自由也不应该被限制。 贾迪贾利的话传递了一个明确信号,摩加迪沙很乱,乱的失去了秩序。 他肩负着使命,也到了他执行使命的时候。 保护他的小分队即将到达摩加迪沙,这是他对抗一切的底气。 有小分队保护,除非是正规军队,而且数量上占据十倍优势,才会击溃小分队。 弗罗斯特打量着贾迪贾利,贾迪贾利滔滔不绝讲着外界信息,故意向他传递信息。 贾迪贾利是总统安排的人,传递信息绝对不是总统的安排。 贾迪贾利为什么向他示好,为什么向他传递信息? 难道他遇到了民主自由的死粉? 不确定贾迪贾利的底细,弗罗斯特不会相信他。 但是贾迪贾利可以利用,利用贾迪贾利做一些事。 女人和安保失去利用作用,利用一次,再利用第二次很难。 而女人和安保价值有限,难以利用他们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不值钱的人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在意。 “贾迪贾利,我记得你叫贾迪贾利。” “那么,贾迪贾利,摩加迪沙这么乱,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的安全?” 贾迪贾利一笑,弗罗斯特开了口,偏离方向的指引,目的是引诱他。 他怎么不担心他的安全,可担心没有用。 城市陷入混乱之中,只有强有力的军队能够维持治安。 混乱的背后不能说没有人指挥,这个指挥的人是谁? 弗罗斯特无法保证他自己的安全,寄托希望在弗罗斯特,无疑是痴人说梦。 “弗罗斯特先生,作为政府助理员,我很担心我的安全,但我相信我们的军队能够镇压一切。” “摩加迪沙的混乱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会被平定。” “请你不要担心你的安全,有军队人员守护,我们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轻笑几声,贾迪贾利的承诺完全就是一句屁话。 军队真的能够保证安全,威廉马斯是怎么死的? 大街上乱枪打死,难道就没有军队保护。 军队无法保护他的国家和国民,又怎么会保护他们这些外来人。 在有色人种眼睛里,他们的肤色就是原罪,反过来亦然。 “贾迪贾利,你清楚我到摩加迪沙的目的,这是两国政府的和平谈判。” “如果你能在谈判过程中提供帮助,我会不胜感激。” “作为国家的代表,我的国家也会对你不胜感激。” “和平稳定是保证财富和命的基本条件,大洋彼岸的和平是你想不到的和平,繁荣是你想不到的繁荣。” “你有可以到大洋彼岸生活的机会,我可以帮你办到。” 贾迪贾利笑着盯着弗罗斯特,条件开的不优厚,也没有多少吸引力。 弗罗斯特没有调查他的信息,不了解他的成长背景,就用和平繁荣诱惑他,完全是错误的引诱。 装傻充愣的把戏玩弄,杀掉了三个人,制造被刺杀的现场。 弗罗斯特绝对是聪明人,绝对清楚诱惑人的砝码是什么。 “弗罗斯特先生,马斯洛需求原则中,需求满足是一项一项进行。” “打乱了顺序,需求顺序错乱,人生也就错乱。” “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需求不多,也不想去大洋彼岸生活。” 抓住贾迪贾利的点,弗罗斯特明白他给的条件全是空头支票,没有实质内容。 而引诱他人,社会地位和钱是最好的两样武器。 贾迪贾利作为接受总统指派的助理员,不缺社会地位和财富,缺的是更有地位的社会地位和财富。 人都有价码,谈不妥,只是价码不够多。 想到总统的从政经历,弗罗斯特笑着说道。“贾迪贾利,你的谈吐不应该只做助理员,应该在更大的舞台发挥你的光芒。” “联合作教科文组织助理空位很久,你如果愿意,我可以推荐你担任。” “总统也曾经在联合国任职,我想他也愿意推你进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联合国的地位毋庸置疑,多一个国民加入到联合国组织中,对你们国家的国际地位提升有帮助。” “既然决定帮助索马里提高国际地位,我们会履行我们的承诺,也会帮你们做到这一点。” 贾迪贾利不怀疑弗罗斯特的诚意,但他怀疑弗罗斯特的用心。 他若是到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任职,对他的仕途无疑是镀了一层金粉。 有了金粉加身,以后做事会有很多帮助。 可他无法相信弗罗斯特,安格鲁萨克逊人不值得信任。 “弗罗斯特先生,你的提议很有建设性,但我只是助理员,还是做好本职工作。” “和你聊天很开心,我会将我们聊天内容转达总统。” “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一并转达给总统。” 弗罗斯特看着茶几上用水写的英文,没有声张。 贾迪贾利是否动心不重要,撒下鱼饵而已,鱼是否上钩,还要看鱼是否饿了。 “贾迪贾利,我的建议可以转达总统,也请总统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合作共赢,只有合作,才能共赢,这是历史不变的规律。” 擦掉茶几上的字,贾迪贾利起身,对着弗罗斯特微微鞠躬。 话语有尽头,而意会没有尽头。 留下了线索,剩下的就看弗罗斯特能否意会到他的意思。 谈话进行的顺利,监听到达内容也很顺利。 没有利用纸张,没有留下痕迹,只有两只眼睛看到的内容。 弗罗斯特盯着贾迪贾利背影,靠在床头,消化他看到的内容。 小分队还没有过来接他,这是一个问题。 无法保证他的安全时,所有行动都要停止。 弗罗斯特捏着太阳穴,陷入沉思之中。 第1410章 驻 兵 五辆悍马车在沙漠上疾驰,车轮掀起滚滚沙尘。 它们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驶向摩加迪沙这座城市。 坐在领头车中的指挥官紧握着方向盘,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荒野。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无边荒野的辽阔与贫瘠。 荒芜的土地上,寸草不生,一片死寂。 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土地。 滚滚热浪翻卷,地面温度达到六十度以上。 路上有头顶着不知名器具的当地人,瘦骨嶙峋,可以看见肋骨的轮廓。 指挥官一直以为世界上没有人吃不饱饭,眼前所见打破了他的固有思维。 索马里的物资匮乏,饥饿困扰着索马里普通国民。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但却显得格外苍凉和孤寂。 指挥官凝视着这片荒芜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悲悯。 改变世界,让各个国家和平,是他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 见识到索马里的现状,他自我怀疑,是否能够通过他们国家的努力,让索马里恢复和平。 网络上有很多反驳他们的言论,指挥官不相信那些反动言论。 他坚信他行为的正义,是为了整个世界和平的努力,不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动用武器。 索马里的土地所承受的贫困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匮乏也有希望和机遇的缺失。 在这片荒野中,人们的生活异常艰难,他们面临着资源短缺、饥饿和疾病的困扰。 指挥官知道他对目的是保护驻摩加迪沙的办事员,而办事员在摩加迪沙,是为了和索马里建交。 在山坡的荒野后面,一名军官手持望远镜,紧紧盯着远处驶来的悍马车。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透露出对侵略者的警惕和憎恨。 历史仇恨并没有忘记,人的记忆记住了仇恨,血债血偿是仇恨的终结。 时间会洗刷地面,不会洗刷心灵。 烙印在脑海里的记忆,泛黄,但还能看清所有面目。 打着和平口号,做着伤害他们国家和民众的坏事,这就是悍马车上星条旗的虚伪。 在军官身后,严阵以待的军队整齐划一趴在地面,他们身姿挺拔,武器紧握,做好了随时打击侵略者的准备。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为了让侵略者感到恐惧。 这些可恶的侵略者,他们闯入了这片土地,破坏了和平与安宁。 士兵们的任务就是阻止他们的恶行,让他们知道国家的领土不容侵犯。 气氛紧张而凝重,只有风在耳边呼啸。 士兵们默默地等待着命令,等待发动袭击的命令。 悍马车进入到伏击圈,军官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伏击的军队做好战斗准备。 望远镜盯着悍马车,死死的注视悍马车进入到最佳伏击点。 他们只携带三支肩扛式火箭弹,火箭弹只有6枚。 没有配备足够火箭弹,不然仅凭火箭弹,就可以送所有人去见他们信仰的上帝。 上帝会接见他们,在真主安拉的注视下,上帝会打开上天堂的大门,等着他们排队进入。 手狠狠挥下,三名扛着肩扛式火箭弹的士兵上前,半跪在山坡上,瞄准前方行驶的悍马车。 火箭弹拖着漂亮的火光,飞向行驶的悍马车。 悍马车响起滴滴警报声,指挥官通过视频,得知是左侧有火箭弹袭来。 战争突然爆发,悍马车队并没有准备。 悍马车司机凭借着卓越的驾驶技术和敏锐的反应,在没有接到指挥官命令的情况下,迅速操作车辆急速转弯。 车辆如同灵活的猎豹,惊险地避过了火箭弹的袭击。 然而,后面的车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没有躲过火箭弹袭击。 火箭弹如火龙般扑来,准确地击中了它们。 瞬间,爆炸声响彻云霄,车辆被火箭弹炸的弹起,重重落在地面上。 特殊加固的悍马车,除非火箭弹钻进车厢,不然不会对悍马车内的士兵造成伤害。 悍马车弹起高度不高,重重落下,震动着车里的士兵。 车内的士兵们面临着生死考验,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变得扑朔迷离。 战场上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每一秒都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 悍马车司机继续驾驶着车辆,竭尽全力逃离战火的波及。 他们的心跳如同战鼓,目光坚定而决绝。 面对火箭弹没有反击手段,而不清楚伏击他们的人数和装备,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指挥官下令全速行驶,以最快速度离开伏击圈。 山坡占据地理优势,悍马车无法冲上山坡。 火力配置、人数多寡等等因素不了解,还是逃离是最优选择。 按下定时炸弹开关,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 军官拿着望远镜观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但是,掩埋定时炸弹没有爆炸,不是他们的问题,是炸弹本身就有问题。 手掌狠狠拍在山体上,军官知道有人在炸弹上做了手脚。 看着悍马车离开,事已至此,他们没有办法追击。 拿起卫星手机,将悍马车逃离的消息报告。 指挥官不确定他们的消息怎么泄露,伏击他们的人怎么会提前布置伏击。 他们挺进摩加迪沙的消息被敌人掌握,这不是好兆头。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挂断电话,起身下床,坐在沙发上。 身边的军人没有打搅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思考,默默站在一边,保护他的安全。 阻击计划失败,提供的炸药出现问题,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炸药是从军队仓库内部取出,经手的人不多,想要查清楚炸药问题很简单。 可是,如果不是炸药经手人的问题,是炸药本身就有问题,又该怎么办? 沉思一会,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拨打总统电话。 事情已成定局,还是要将结果告诉总统。 他们希望和美利坚合众国建交,不希望美军进驻到摩加迪沙。 吸取历史教训,不能遗忘曾经发生的历史。 弗罗斯特等着小分队到达摩加迪沙,然后保护他的安全。 而小分队到达摩加迪沙,会带来很多不确定的变数。 武器精良的小分队,可以执行大小任务,谁知道会增加多少不可控制的变数。 听到总统声音,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缓慢说道。 “阻击任务失败,小分队已经进入到摩加迪沙郊区。” “定时炸药出了问题,已经安排人排查问题。” 电话传来呼吸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等待总统回话。 内部问题太多,无法排除内部问题,他们就是有漏洞的板子。 可是内部问题太复杂,一直以来的困扰,没有被排除掉。 “查来查去也查不清楚,不过是冒出来几个人罢了。” “做事一定要保密,保密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弗罗斯特要是知道我们阻击他的安全小分队,肯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后续处理干净,不要牵扯到我们身上。” “请总统放心,我会处理好所有的后续,不会留下痕迹。” “炸药问题还是要清查,以后的弹药要经过信得过的人的检查,不能再出现类似问题。”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提出他的意见,而且是必须执行的建议。 弹药有问题,他们军队还怎么打仗。 拿着打不出子弹的枪,拿着无法击发的子弹,无法爆炸的炸药,战场上他们就是活靶子。 不能接受预想的事发生,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必须确保武器安全可靠。 “默罕默德,放手去做吧,而且要尽快。” “我们的计划要执行,必须排除影响计划执行的各种因素。” 说完话,总统挂断电话。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回忆着总统刚刚说的话,揣测里话里的意思。 阻击小分队到摩加迪沙是他的建议,总统也表示同意。 他提出清查弹药问题,总统却第一时间表示反对。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摸不清总统的目的,到底是支持他,还是不支持他。 没有总统支持,他的计划很难成功。 总统支持不坚定,或者有退缩的表现,这对他都是打击。 人是最不可控的因素之一,也是最大的变量。 总统若是变成了最大的变量,他又该如何对应。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向身边保护他的军人,眼神犀利而冷漠。 能绝对信任的人太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各怀鬼胎,并不是完全和他一心。 长久以来的动乱,没有稳定的时期,动乱早已侵入骨髓。 不相信他们能够创造和平稳定,不相信他们能够建立稳定。 在动乱的内心里,左右摇摆,没有定性。 叹息着纷杂人心,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也是无可奈何。 他不是神,没有创造一切的神力。 而索马里似乎也不需要神,不需要创造一切拥有神力的人。 起身回到床上,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躺下,闭上眼睛。 放空的脑袋清醒,他需要清醒的脑袋想事情。 前前后后的事有隐藏的逻辑,要找到隐藏的逻辑,破解所有的难题。 第1411章 怀疑和离开 站在三楼阳台之上,微风轻轻地抚摸着脸庞,带着大海那独特的咸咸气息。 沿海城市的独特,空气中弥漫着海风味道。 不喜欢海风气味,但是没有选择,只能接受摩加迪沙独特的地理环境。 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蓝色的绸缎上。 这片无垠的海洋,充满了神秘和诱惑,仿佛是一个无尽的宝库,等待着人们去探索和发现。 海面上飘荡着几艘渔船,看不清渔船上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刻板印象,张记认为渔船上的人是海盗。 索马里海域是海盗的地盘,路过的船只缴纳过路费,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计手段。 不合理不合情不合法的方式,掠夺了他们生存的经济。 在摩加迪沙待了一段时间,张记对摩加迪沙附近居民的生活深感同情。 广阔的海岸线,风景秀丽,是发展旅游业的优质资源。 国内局势动荡,战争四起,纷争不断,无法发展旅游业。 旅游业吸引游客到海边享受生活,不是到海边成为勒索的对象。 浅海深海,海鱼种类丰富,捕鱼业资源丰富,也能够成为稳定的经济来源之一。 还是受限于国内的局势,广袤海域成为他国私自捕鱼的自由活动区,反而是本国,捕鱼业发展无力。 民生经济发展离不开国家综合实力,战乱的国家想要发展,难上加难。 张记对这座别墅感到无比的满意,是他认为可以居住的地方。 严密的安保措施,专业的安全巡逻队伍,时刻保护着这里的安宁。 附近还有军队驻扎,提供了外部保护。 此外,别墅周围的环境更是美不胜收,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有和摩加迪沙城区格格不入的风景。 站在三楼高度眺望,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 张记心中暗自思忖:“在这里,安全没有问题,晚上可以安心睡觉。” 他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心情格外舒畅。 转身看向贾迪贾利,张记怀疑贾迪贾利工作时间是不是过于悠闲。 找房子比他还积极,是不是过于热情。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绿柱石合作两人关系亲密,贾迪贾利还想让他配合演戏,但一直没有动静,没有人主动联系他。 绿柱石合作,演戏,两个联系以外,还有其他的联系。 张记不认为他有过人的魅力,可以让贾迪贾利心服的帮助。 人格魅力是一句骗人的鬼话,贾迪贾利到底抱有何种目的。 看向站在一侧的赖茂峰、田明明,两人对贾迪贾利抱有怀疑。 两方取舍,张记毫不犹豫选择赖茂峰、田明明,坚决不会选择贾迪贾利。 利益联合的关系,利益冲突时,也是最先舍弃的关系。 “贾迪贾利先生,我很满意这座别墅。” “原本想要买一个房子,看到别墅,我打消了购买的念头。” “如果房子主人同意,我想要长租一年,全额付租金。” 放弃购买别墅,张记放弃原本计划,打乱贾迪贾利的步骤。 买转为长租,更符合张记的利益。 摩加迪沙的房子不具有投资价值,今天买了,可能一辈子卖不出去。 其他城市炒地皮炒房子,唯独摩加迪沙不会炒地皮炒房子。 想了想,贾迪贾利同意张记的变化,费一点手脚而已,不能让变化影响他的布局。 “我和房主接触说的是买,现在转为租,要在和他商量。” “这里的别墅出售的有5栋,这栋别墅不租,我们可以和其他4栋商量。” “摩加迪沙房子没有投资价值,可惜了这么好的优越位置。” 临时变卦的心思,贾迪贾利居然答应了。 眼神瞟向赖茂峰,张记笑了笑。 住所解决了,算是解决了一番心事。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是久住之地,他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安全屋。 “贾迪贾利先生,你说让我配合你演戏,可上次交易的人一直没有主动联系我。” “他们是不是改变了主意,还是选择和你合作。” “做熟不做生,这是合作的规则,我想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贾迪贾利脸色如常,没有一丝变化。 原本计划和几人慢慢玩,可是张记在交易现场的表现,促使他改变了主意。 看似震慑的是几人,也震慑到他。 贾迪贾利明白一点,张记不是甘心被操控的人,请他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代价很沉重。 张记表现出对几人感兴趣,贾迪贾利接受不了这一点。 轻松处理掉几人,没有花费太多代价。 “他们也没有联系我,不清楚在做什么。” “穷人是不能有钱的,有了钱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不将钱花光就不知道干活。” “让他们去玩,玩够了,玩累了,自己也就回来了。” 没有怀疑贾迪贾利对几人评价,反而选择相信。 穷人乍富,最是危险。 摸了摸下巴,张记想到上次交易的绿柱石还没有处理。 走私最是麻烦,要想办法将绿柱石送到曼谷。 压在手里的货永远是货,流通的货才是有价值的好货。 走私手段很多,他能使用的走私手段更多,只是选择哪一种罢了。 抬头看向天空,张记有些想家,有了回国的念头。 教授整理好核武器研制资料,将资料拷贝到优盘里。 优盘交给身后的学生,教授交代道。“你要去迪拜度假,顺带将优盘交给我的一个朋友。” “我将他的联系方式发到你的手机里,你到了迪拜就联系他。” “优盘里有一些涉密信息,但你的身份免于安检,安检不会检查你的行李。” “记住了,一定要将优盘亲手交到对方手里,不要通过他人转交。” 学生见老师神情严肃,承诺道。“请老师放心,我一定将优盘交给对方。” 教授欣慰的笑了,挥手示意学生离开。 涉密资料不是一般涉密资料,是核武器研制的资料。 有学者身份掩护,优盘不会被搜查,可以安全带到迪拜。 国际原子能组织调查组检查过于严苛,破坏了他们核武器研制实验室,搬走了一些关键器材。 教授已经放弃研制核武器,也放弃了他的梦想。 梦想和现实碰撞,还是现实赢了这一局。 国家向联合国低头,他个人的高贵头颅,也无法高傲的仰脖子。 学生离开他的书房,教授俯身拆开电脑,将他的电脑主板拆开,取出里面的硬盘。 物理破坏硬盘,然后丢进提前准备好的硫酸杯中。 盯着硬盘在硫酸中冒着气泡,教授的心很痛很痛。 一辈子的努力付之流水,没有人不会不心痛。 可他的心痛没有办法,还是要清理干净他残留的信息。 核武器研制资料转移给国家相关部门,有他遗留的资料,建立全新核武器研制实验室没有难度。 如果有难度,唯一的难度就是决心不够大。 10年时间没有研制成功,国家也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不能责怪国家,不能责怪领导,只能责怪他们这些科研工作者不够用心。 人力、物力、财力投入的足够多,还是无法攻克关键问题,没有研制成功。 岂惟春秋,罪在一人。 到了他还债的时候,到了他为他失败还债的时候。 硬盘还在被腐蚀,他的人生却早已被腐蚀殆尽。 回到卧室,换上一身正装。 躺在床上,默默的向真主安拉祷告。 拿出抽屉里的药瓶,教授打开药瓶盖子,决然将药瓶里的液体倒进嘴巴里。 液体味道有一点苦,臭臭的也不好闻。 人生最后时刻吃的东西,还不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微微一笑,教授闭上眼睛。 一生时光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快速的闪过。 他回忆起小时候的天空,天空很蓝,头上没有那么多飞机,也没有时不时落下来的炸弹。 第一次到德黑兰,惊讶德黑兰漂亮的皇宫,还有宏伟的建筑。 而现在,德黑兰的建筑依然漂亮,只是有了残缺。 历史不由人选择,资源成了负累。 没有保护资源的武器,没有让敌人胆寒的武力,他们成为被凌辱被侵略被剥削的悲惨人间。 国家领土不完整,武力不能维护国家完整。 内部分裂组织建立武装,一直企图推翻政府,建立傀儡政权。 卖国求荣之辈,最是可耻。 人生的尽头,教授没有太多遗憾。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为国家研制成功核武器,没有用他的手,托起国家的脊梁。 感觉到肚子疼,教授忍着疼,没有伸手抚摸肚子。 他要离开,也要体面的离开,不能乱了衣服。 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的世界。 阳光明媚的天气,适合到外面散步。 微微一笑,教授摆正头路,闭上眼睛。 疼痛愈发剧烈,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身体最后的感觉是疼痛,教授有点后悔。 早知服毒会这么疼,他会换一个离开世间的方式。 可现在的他没有选择,只能咬着牙默默承受。 第1412章 底气十足 弗罗斯特站在小分队前方,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15人个个精神抖擞,神情坚定,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弗罗斯特的内心却并未因此而放松,他知道,他要面对的敌人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 15人可以发动小规模突袭,快进快出的突袭。 一旦被军队缠住,咬住尾巴,死亡是时间的脚步。 打定主意,执行计划一定要谨慎谨慎在谨慎,确保计划的完整,不让15人陷入到危险之中。 15人小分队,是精心挑选的精英,他们都有着出色的战斗技能和丰富的经验。 弗罗斯特心中也暗自庆幸,有了他们的保护,他的计划成功的几率大大增加。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 眼神中闪烁着决心和果断,他准备带领这支小分队踏上属于他们的征程,去实现那个既定的目标。 此刻,弗罗斯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他相信,只要有15人齐心协力的奋进,目标一定会完成。 指挥官打量着弗罗斯特,打量着他们要保护的人。 路途中遭遇袭击,有人阻止他们到摩加迪沙。 不确定阻止他们的人是谁,指挥官不去想这些费脑筋的事。 弗罗斯特了解他的敌人,定是他的敌人埋伏,阻止他们和弗罗斯特汇合。 走进弗罗斯特病房,指挥官关上门,眼神询问病房内是否有监听器。 监听监视是最常见的手段,摩加迪沙政府一定会对他们监视监听。 弗罗斯特笑着摇头,肯定说道。“病房内没有监听,可以放心说话。” 指挥官半信半疑,想了想,还是将路上遇袭情况说出来。 悍马车经过改装,可以抵抗火箭弹攻击。 正是因为特殊改装,才顺利到达摩加迪沙,没有折戟在半路。 听完指挥官的叙述,弗罗斯特脸色深沉。 半路埋伏伏击,一定是得到小分队到达摩加迪沙的准确消息。 人数、车辆、行驶路线、武器配置等信息,关键信息被伏击者掌握。 没有安慰指挥官,优秀的军人不需要安慰,他们只需要用一个一个成功回击。 医院里汇合,也到了他出院的时刻。 弗罗斯特抬起头,看着指挥官,严肃说道。 “有很多人不想让你们和我汇合,他们有他们阻止的目的。” “但是,不用在意失败的过去,他们的失败是定定,我们的成功也是定定。” “他们有他们的阴谋,我也有我的计划,我们各自走路。” 指挥官看着自信满满的弗罗斯特,不明白他的自信来自哪里。 如果他的自信是他们15人,指挥官很想告诉弗罗斯特,他们15人没有那么强大的执行力。 身在他国,缺乏支援,他们的战斗力有限。 面对多人的进攻,他们只能被动防御,无法进攻。 经历过多次国外小规模、大规模战争,没有空中支援,没有火力支援,他们的战斗力极为有限。 弗罗斯特察觉指挥官的神色,没有点名指挥官的心思。 威廉马斯不是一无是处,他在摩加迪沙建立四处安全屋,现在这些安全屋可以供他使用。 三处安全屋就在摩加迪沙市中区,满足他的居住条件和安全要求。 没有脱掉病人服,弗罗斯特简单收拾行李。 “走吧,去安全屋,这里不再属于我。” 指挥官跟在弗罗斯特身后,大步走出病房。 安保见弗罗斯特要离开,站在走廊中间,和15人小分队对峙。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弗罗斯特,让弗罗斯特待在病房里,不要离开病房。 弗罗斯特公然离开病房,离开医院,和他们接到的命令冲突。 安保队长紧盯着弗罗斯特,制止道。“弗罗斯特先生,请你回到病房,不要让我们为难。” 弗罗斯特拨开小分队,走到最前面。 安保的枪口抵在他的额头,弗罗斯特步步紧逼,丝毫不在意额头的枪口。 他料定安保不敢开枪,而他一定要离开医院,进入他的安全屋,脱离政府掌控。 “你的命令是保护我,我受到伤害违背你的命令。” “现在你的枪口抵着我的额头,扣动扳机,我就会死于非命。” “我和命令你的人矛盾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你不需要参与其中。” “放任我离开,你和你的兄弟会活着,不放任我离开,你们全部会死。” 安保队长和弗罗斯特对视,他看到弗罗斯特眼睛中的疯狂。 他确定弗罗斯特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放任弗罗斯特离开,他们还是会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死亡。 小人物的悲哀命运,永远只是大人物手中的棋子。 弗罗斯特身后有15人精英小队,如果开战,失败的是他们这一方。 安保队长放下手枪,命令道。“让他们离开。” 士兵们放下枪支,紧靠着墙站着,任由弗罗斯特离开。 安保队长拿出电话,拨打电话,将弗罗斯特离开医院的消息上报。 刚刚上报15人精英小队到医院的消息,现在报告弗罗斯特离开医院的消息,安保队长感觉他就是一个传声筒。 走出医院,弗罗斯特回头看向他所在的病房楼层,看到站在窗口的安保队长。 对着安保队长挥挥手,弗罗斯特坐上悍马车,轰鸣声中离开医院。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得到弗罗斯特离开医院的消息,默默思量15人到来,对他们计划的影响。 起身缓步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 眼前豁然开朗,一幅壮阔的海景展现在眼前。 目光远眺,大海无垠,波涛汹涌,与天空相接成一片无垠的蓝色。 洁白的海鸥在空中翱翔,它们敏捷地穿梭于云朵之间,与海风嬉戏。 海面上,小船悠然漂浮,随着波浪微微摇曳。 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旁边,是炸弹落下的残破,是垃圾遍地的脏乱。 计划变动因素太多,不能在等下去。 弗罗斯特有他的计划,而他的计划很有可能就是联动其他州邦军队和恐怖分子,围攻摩加迪沙。 他想要的很简单,摩加迪沙陷入混乱之中,办事处的事项必然搁浅。 而摩加迪沙陷入混乱,弗罗斯特掌握主动权,有和他们谈判的筹码。 不能在等下去,必须在弗罗斯特之前平定所有混乱,清除所有隐藏的毒瘤。 转身看向病房门方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决定他要离开医院,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要不要和总统商量?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回想小分队进入摩加迪沙伏击中的炸药,他对总统有了疑心,这颗疑心根植在他的心中,已经发芽。 还是要和总统商量,确定计划执行时间。 他只是部长,不是国家的领导人,调动军队不能不经过领导人同意。 总统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有军队调动的知情权,有军队调动的同意权。 他没有想过取总统而代之,还是想维护国家的统一主权。 拿出手机,拨打总统电话。 嘟嘟声音沉闷,挑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心。 “默罕穆德,有事吗?” 总统声音有气无力,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疑惑总统,但他没有多想。 “总统,弗罗斯特的15人精英小队已经和弗罗斯特汇合,他们现在已经离开医院。” “弗罗斯特不是安分的人,他会以最快速度执行他的计划。” “担心他的计划会打乱我们的计划,我想提前行动,时间定为今晚6点。” 手机话筒沉默,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听到总统绵长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总统说道。“我安排安保队伍去接你,你到我这里来,我们当面聊。” “我相信的人不多,你是绝对信任的人,还是想要和你聊聊。”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皱着眉头,电话里能说的事,为什么当面说。 总统安排人过来接他,是接他自己,还是可以让他的安保随行。 一个人去见总统,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担心他的安全。 一个人的力量微弱,一支枪就能限制他的行为。 “总统,我在医院等着,随时可以行动。” 犹豫几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还是给总统肯定的回答。 他没有想过取而代之,相信总统对他也是信任。 他的犹豫会让总统起疑心,而疑心这个东西,一旦起来,再也不会消散。 选择很简单,而结果很难承受。 “默罕穆德,安心等着。” “我还没有死,这个国家就乱不起来。” 挂断电话,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想着总统最后一句话。 混乱是国家的常态,怎么会乱不起来。 弗罗斯特磨刀霍霍,想要拱火,挑起不该有的战火。 白种人的卑鄙,一张口就是承诺,而承诺不会兑现。 留下乱糟糟的分裂局面,维护他们的根本利益。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对弗罗斯特等人抱有希望,他相信国家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坚决不能交给那些白种人管控。 多国混乱已经证明,中心外围的理论,就是吸血的理论。 而他坚信,国家的命运,交给这个国家的未来年轻人,也只能交给国家未来的年轻人。 第1413章 军事管控 看着眼前的汽车,车窗上挂着一块厚厚的黑布,将外界的光线完全阻挡。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没有犹豫,拒绝随行安保的建议,直接上车。 安保人员想要开车跟随,被他严厉制止。 做出选择的一刻,自然也想到会有怎样的局面。 等接他的车到了,临时改变主意,拒绝去见总统,这不是他的风格。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坐在车内,他的神情带着一丝决然,一丝释怀的笑意。 他紧闭着双眼,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 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淡淡说道。 “走吧。” 汽车启动,缓慢离开医院。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向车窗,尽管他无法看到外面的路线,但他的决心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深知这次会见总统的重要性,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信念。 在这一刻,他选择相信,相信自己的决定,相信未来的可能性。 随着汽车的前行,贾尔谢部长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默默地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情绪,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黑布遮挡了他的视线,但并没有遮蔽他内心的清明和勇气。 变化迫在眉睫,想要将变化扼杀在摇篮中,就要在变化未发生之前,主动出击,强行控制方向主权。 摩加迪沙是他们的大本营,在大本营中,军队出动直接粉碎一切阴谋诡计。 没有任何武装和恐怖组织可以和军队开战,虽然他们的军队战斗力有问题,武器设备也不优越。 但是,有无数敢死的战士,胜利必然属于他们。 一段时间没有见总统,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清楚总统的想法是否发生转变。 而他要做的是,扭转总统思想转变,将一切强行扭转回到正轨。 打击海盗、恐怖主义势在必行,而且他也要报仇。 卧室枪杀他,多大的决心想要弄死他。 不报此仇,他还算是男人。 汽车停在陌生区域,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心中复盘汽车行驶路线,确定汽车停的位置是他不熟悉的陌生区域。 车门打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下车,打量着周围环境。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军营,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想着,总统怎么会在军营里。 总统秘书出现在视野中,小跑着跑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身前。 “部长,请跟我来,总统在等你。”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没有说话,跟着秘书去见总统。 七拐八拐来到营房,营房被一个连队的军人包围,苍蝇都难飞进去一只。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心中担忧,面色平静,步态安稳走进营房。 总统静静地躺在床上,身旁的医疗器械不断发出滴滴的声响,监控着他的身体特征。 他的身上插着几根管子,与呼吸机相连,辅助他进行呼吸。 房间里弥漫着严肃而紧张的气氛,每一个人都默默地注视着总统,脸色凝重,心中充满了担忧。 总统的面容憔悴,双眼紧闭,但他的坚强意志仍然铭刻在他的脸上。 听到营门打开声音,总统睁开眼,看到走进来的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对着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勉强一笑,眼神示意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坐下。 医护人员们围绕在床旁,时刻关注着各种仪器的数据。 总统不适合长期说话,静养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打来电话,总统必须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通话,商量他们之间制定的计划。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到总统这副样子,眼泪瞬间流下。 总统是信任他的,而他却没有绝对相信总统。 以总统的状态,和他说话困难,还在和他通话,是他误会了总统。 抬手示意摘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总统笑了笑。 他的命很硬,不是谁都能收回去的。 “默罕穆德,你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擦干你的眼泪。” “在你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确实需要提前我们的计划。” “跳梁小丑以为得到了自由便不是跳梁小丑,群魔乱舞了这么久,也该收网了,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有你主持计划,我很放心,不担心会出现意外。”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快步走到床边,紧握着总统的手。 眼泪还是禁不住流下,他控制不住泪腺。 感受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手的力量,总统也想有如此有力量的手。 火箭弹落在他5米远的位置,爆炸冲击波将他掀飞。 弹片击中他的身体,失血过多,影响他身体恢复。 “默罕穆德,计划推演了那么多次,现在是最关键时刻。” “记住了,不管是谁,只要是反对派,统统抓起来。” “刮骨疗毒的时候,最忌讳心有仁慈,这是你绝对不能犯的错误。”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保证说道。“总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反动派。” “弗罗斯特是最大的变量,他如果庇护反动派,这不利于我们的计划执行。” “15人的精英小队,强行抓人有阻力,而且也会遭到弗罗斯特不满的报复。” 总统闭上眼睛,衡量弗罗斯特和反动派之间的联系。 威廉马斯死了,可他在摩加迪沙待了三年,将很多人发展为骑墙派。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抓捕,一定会有漏网之鱼,而他们的躲避的地方必然是弗罗斯特所在地。 总统不想便和弗罗斯特有冲突,但是又不得不和弗罗斯特有冲突。 阻止15人精英小队进入摩加迪沙失败,弗罗斯特便失控。 再让他掺和到他们的内政中,变数无限放大。 斩草不除根,吹风草又生。 睁开眼,总统冷静说道。“谁阻拦谁就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不需要仁慈。” “弗罗斯特要是出面维护,不用搭理他,直接击杀寻求庇护的人。” “弗罗斯特是变数,他和他的15人不死,其他事都不影响后续的计划。” 得到总统肯定指示,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心里有底。 他不在意弗罗斯特,一个白人而已。 威廉马斯死在摩加迪沙,再死一个也不是大问题。 不能掌握主动权,他们只能被动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事不宜迟,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要马上回到军队,直接启动计划。 “默罕默德,去吧,事不宜迟,尽快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 “同胞的鲜血留在我们的土地上,这不是我们的荣誉,是我们的耻辱。” “不要滥杀无辜,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起身,对着总统敬军礼。 军礼是他对总统最好的回答,是他表达对总统的尊敬。 默默看着总统,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转身,决然离开军营。 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病房,专门为总统建立的病房。 总统身体健康关乎全局,他的身体情况也是秘密,是必须限定可知人群的秘密。 回到车里,不需要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命令,汽车启动,驶向国会大厦。 国会大厦虽然遭遇恐怖袭击,仍然是行政中心。 拿起电话,通知军队的司令员,30分钟后到他办公室里集合。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紧闭双眼,靠在椅背上,面容憔悴,仿佛能看到总统疲惫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 他默默思考着即将开始的计划,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仿佛燃烧着一团怒火,那是对敌人的仇恨在燃烧。 这场战斗将会很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目标,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国家已然如此,再不做出行动,国家会更加分裂。 弗罗斯特算什么,真以为他的身份能避开子弹。 威廉马斯已经告诉他答案,要是弗罗斯特不愿意配合,威廉马斯就是他的命运。 拿出电话,拨打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电话。 听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声音,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冷声说道。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我以家族名义命令你,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电话挂断开始,你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不要相信任何人告诉你的任何事,直到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告诉你安全了。”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明白摩加迪沙出事了,而且会危及他的安全。 “父亲,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 挂断电话,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回到卧室,锁上房门。 听到说话声音,听到张记的声音,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犹豫着要不要将他得到的消息告诉张记。 他的家不一定安全,保护他的人真假难辨,但张记是可信的,他身边的人也是可信的。 在关键时刻,能够真心保护他,也只有张记的保镖。 打开门,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声嘶力竭喊道。 “张记。” 第1414章 构建防线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急匆匆将他接到的消息告诉张记,张记安静听着,足足愣了一分钟。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消息太劲爆,摩加迪沙难道真的会有大规模军事行动。 没有预兆,没有情报来源,他没有得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怀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消息,舐犊情深,老子不会骗儿子。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让他帮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伪造新身份,让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以新面貌开启新生活。 这个时候,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肯定会被保护,确保他不会因为战火死亡。 作为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唯一存活的儿子,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要是死了,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那就真的绝了后。 反应过来,张记深知这也是他的危险期。 他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住在一起,想要杀害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人,也会顺手杀了他。 搂草打兔子,多一只兔子,也不过是浪费一颗子弹的事。 转身看向身边的人,沈俊、王海洋等人是他最信任的依靠。 到了他们发挥作用的关键时刻,也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 “东来、徐海,你们两人占领别墅高点,监测意图靠近别墅的人。” “沈俊、海洋、黄诚、毛毛,你们带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去军械库,能拿多少弹药就拿多少弹药,我们要有足够的武器弹药支持,度过今晚。” “赖茂峰,你去后厨,准备食物和水源,我们要有吃的喝的,不能饿着肚子开枪。” “田明明,你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用管我们。” “30分钟后在别墅集合,所有人必须到别墅集合。” 沈俊、王海洋站在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左右,驾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就要往外走。 张记看一眼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一把抓住颤抖的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 他们几人力量薄弱,无法应对大规模进攻。 手中没有杀伤力巨大的重武器,只能依靠人力配合。 别墅是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家,他总会有几个信任的人。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多一个就多一分胜利的概率。 这个时候,能拉拢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为他们分担火力。 厉东来、徐海、赖茂峰、田明明直接执行命令,不在意张记的举动。 配合完成任务,中枢自会有人安排。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你站的地方是你的家,保护你家的巡逻队伍总有你信任的人。” “现在的情况是敌对方不明,我们没有任何敌对方的信息,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不清楚他们武器配置的种类。” “你有信任的人,可以将他们叫过来,帮我们一起建立防御,抵抗未知的敌人。”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强迫他镇定,想着他能够信任的人。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让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张记有让他找一些信任的人。 他熟悉的安保就那么几个,是否值得信任也是疑问。 张记逼迫的眼神刺眼,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有几个信任的人,他们也在安保巡逻队里。” “但是,父亲让我不要相信他们,我不确定他们是否值得信任。” 几个人的数量不多,但是,几个人足够了。 制高点有厉东来、徐海,其他人都是一楼防御。 这种拿着枪对开,人数就是优势。 一带一的配置,他们能够多出几个火力点,既可以分散攻击点,迷惑敌人眼睛,也可以加强火力反击。 张记最中意的人数是5人,只要能有5人,足够完成一带一策略。 双手抓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肩膀,张记盯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我们现在处于劣势,多一个人增强火力反击,我们的胜算就多一分。” “人在精,不在多,哪怕多出一个人,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他对我们至关重要。” “先去搬运武器弹药,然后将你认为可信的人召集到别墅。”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呶呶嘴,最终没有说话。 他深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也不是和张记争辩的时候。 生死攸关,每一分钟都是和死亡赛跑。 想着可信的几人,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决定将几人召集到别墅里。 有张记身边的人看着,他们不会对他下手。 绝对信任不是一句玩笑话,生死相托付,生死的交情更是难能可贵。 “我一一打电话,让他们一起过来。” 张记点点头,鼓励道。“军械库的人认识你,你姿态强硬一些,尽可能多拿武器弹药。” “我去准备食物,吃完晚饭,第二顿饭就是明天早上的早餐。” 沈俊、王海洋、黄诚、黄毛毛四方站定,将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护在中间。 他们的武器是手枪,AK都没有,反击火力不足。 别墅区有存放武器的军械库,弥补他们武器短板。 有冲锋枪等武器,有足够的反击火力,才能在动乱中活下去。 大厅只剩下张记一人,他转身走向厨房。 赖茂峰一人搬运食物和水,没有厨师帮忙,他很难快速将食物和水搬运到大厅。 来到厨房,听到赖茂峰和厨师各说各的争吵,张记站在一旁看着。 语言不通,手势比划,还是无法交流。 张记也看不懂厨师到底在说什么,但他知道时间不允许浪费。 开火做饭已经来不及,能填饱肚子的全部拿走,不需要加工。 看到瓜果蔬菜,还有台面上摆放已经做好的饭菜。 他们吃饭的人多,厨师会提前开火,做一些菜,为晚餐节约时间。 走到赖茂峰身后,抽出赖茂峰腰间的手枪,打开保险,对着地面开枪。 子弹穿进地板,开枪的声音让厨房变得安静。 手枪指着厨师,张记示意厨师配合赖茂峰,搬运瓜果和已经做好的饭菜。 厨师看着冰冷枪口,挑衅的前进一步,嘴里说着听不懂的叽里呱啦。 张记脸色一变,挑衅行为嚣张,其他厨师看热闹似得看着。 枪口向下,对着厨师大腿开枪。 厨师倒地,抱着流血的大腿惨叫。 眼神和枪口一样冰冷,瞄准另外一条大腿,不犹豫的开枪。 第三颗子弹经过厨师耳边,在厨师惊恐的眼睛中,张记食指竖起,贴在嘴巴上。 厨师懂了手势的意思,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声音。 在意示意将做好的饭菜搬运,其他厨师快速配合。 赖茂峰挑选能够直接吃的瓜果,还有架子上的干食零食坚果。 水也是必须的资源,矿泉水、饮料也全部搬运到大厅。 回到大厅,看到大厅中央的食物和水,张记将所有厨师驱赶,让他们离开别墅。 得罪了一个厨师,就得罪了所有厨师。 所有厨师是不可信的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厨师离开别墅会去哪里,又会有怎样的命运,张记丝毫不在意。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没有心力去保护他得罪的人。。 田明明回到大厅,直接走到张记身边,轻声说道。“已经联系上,将我们这边情报发送。”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回到国会大厦,召集所有军队司令开会,当场枪毙了两位司令。” “摩加迪沙附近的军队调动频发,已经控制了摩加迪沙进出要道,整个城市被军事管控。” 得到确切消息,张记明白缘由。 军事管控是一时,必然会有反对派派人出动军队对抗。 两个司令死了,但他们的军队没有死,还有反抗的能力。 不消灭所有反抗力量,摩加迪沙不会安静,他们也会深陷危险之中。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主导军事行动,而他又在卧室被枪杀,别墅安保队伍不可信,有反对派的间谍。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作为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儿子,作为他的软肋,是最好拿捏的软肋。 出门没有看黄历,遇到这样的事。 一直怀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邀请他到别墅居住的用心,此时此刻,张记怀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 被迫卷入其中,已然无法安全撤离。 甚至,张记怀疑,别墅的进出口已经被监控,有人埋伏在必经路线。 “先吃饭,吃饱肚子,准备战斗。” “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入睡,那就看一看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田明明点头,情报传送对账,了解摩加迪沙的现状。 没有支援,无法撤退,只能在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别墅里过夜。 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会有一些人看不到升起的太阳。 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红彤彤的苹果是精品。 寓意着平平安安,也希望平平安安。 田明明吃着苹果,眼睛看向别墅外。 遇到这样的事,胃部胀胀的,哪里还有心情吃晚饭。 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吃,填饱胀胀的胃,为他提供苦战一夜的能量。 第1415章 安全选择 在军营的一片沉寂中,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身着笔挺的军装。 他的眼神透过冰冷的玻璃,凝视着军营外熊熊燃烧的火光。 反击的速度超出了预期,然而抓捕行动尚未展开。 军队出动,控制摩加迪沙进出要道,管控城市的一刻,战争已经开始。 反击在预料之中,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也做好迎接反击的准备,为反击者挖好了埋葬他们的坑。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严肃而坚定。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闪烁着决心和坚毅的光芒。 他深知形势的严峻,敌人的袭击迫在眉睫,但他也相信自己和战友们的执行能力。 部长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士兵,他们个个整装待发,严阵以待。 感受到了士兵们的紧张,但也看到了他们的勇气和决心。 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们将团结一致,向反对派发起猛烈进攻,清除掉寄存在身上的寄生虫。 卖国求荣可耻,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会和卖国求荣者一起呼吸空气。 肉体消灭是清除计划的重要一环,只有肉体消灭所有卖国求荣者,索马里才会有明朗的未来。 回想总统畅想的未来蓝图,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看到。 但他相信,索马里会迎来他的历史,会迎来繁荣富强强大的索马里。 索马里不是海盗、恐怖分子的温床,也不是武装集团割据的温床。 联邦政府有能力有手腕有方法解决一切难题,为建立繁荣富强强大的国家而奋斗。 胜利属于奋斗者,由他打响第一枪,清除卖国求荣者,清除帝国主义的买办商人,清除影响索马里繁荣的不安定分子。 时间紧迫,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心中默默计算着,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时机。 他必须准确判断形势,果断做出决策,以确保抓捕成功、反击成功和战友们的安全。 军营外的火光越烧越旺,仿佛在向他们挑衅。 但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毫不畏惧,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卫祖国,守护人民。 参谋长放下电话,大声说道。“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抓捕行动已经准备完毕,随时行动。”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回头看向参谋长,抓捕行动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行动,执行抓捕。 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也清楚知道,已经有人离开他们的抓捕点,前往寻求庇护的地方。 几个可以提供庇护的地点提前安排人员把守,是否还会有人突破,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得而知。 他相信战士们能浴血奋战,也相信战士们能完成他们的任务。 可是,面对曾经的上官,面对上官严厉的指责,是否会有士兵承受不住放行。 尤其是军官阶层,最是喜欢两头下注。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走到桌前,端起咖啡,直接喝掉半杯咖啡。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还是原来的味道,他的味蕾没有变化。 抬头看向参谋长,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下令道。“行动!” 得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命令,参谋长拿起电话,拨通号码,大声喊道。“行动。” 弗罗斯特来到二楼,眺望着远处的三处火光。 以他谨慎的性子,不会在混乱时期站在高处。 可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好奇摩加迪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间陷入到乱战之中。 没有情报为他解惑,他就像是蒙在被子里的呆头鹅,丝毫不清楚外界到底发生什么事。 电话联系,始终打不通电话。 指挥官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道路。 观察到前方道路设卡军队,指挥官将望远镜交给弗罗斯特。 “前方有军队设卡,方向对外,是限制他人接近我们。” “摩加迪沙军事调动,肯定是内部出现了问题。” 透过望远镜,弗罗斯特目光凝重地观察着设卡的军队。 他们全副武装,严谨地坚守着岗位,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黑漆漆的AK,保险打开,杜绝了突发情况需要拉动保险的紧急。 绝对的武装保护不代表安全,也可能代表危险。 弗罗斯特意识到,这种限制既保护了某种重要的目标,同时也断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15人精英小队可以保护他,面对军队的突袭,他们是失败的一方。 异国异地作战,没有支援,他能依赖的只有15人。 弗罗斯特想要联系总统,让他安排军队近距离保护。 但是,在国家动乱的背景下,调用军队意味着局势的严峻。 这是一场绝对的大事,它代表着政府采取了果断的行动,以维护社会的秩序和稳定。 军队的存在让人感到一种紧张的氛围,也显示出国家面临的挑战之巨大。 弗罗斯特思考着这一切,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种局面下,每一个决策都可能产生深远的影响,军队设卡是保护,在联系总统,总统是否能够再次安排。 放下望远镜,弗罗斯特将望远镜交给指挥官。 “军队攻击,我们能坚持多久?” 指挥官默默思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弗罗斯特。 重火力不足,而对方有绝对的重火力。 火箭弹看似不起眼,轮番的给他们十几颗,也让他们喝一壶。 下定决心弄死他们,几十颗火箭弹丢过来,他们会失去一半反击能力。 再配合绝对人数优势攻击,指挥官乐观的认为,他们能够坚持30分钟。 支援决定了战败时间,得不到空天支援,异国异地作战,失败是时间问题。 发射完最后一颗子弹投降,是所有人保住生命的选择。 但是,指挥官不确定索马里联邦政府军队会发扬人道主义,以战俘标准对待他们。 海盗和恐怖主义的温床,违背人道主义,不遵守战俘条例,虐待他们也是极可能发生的事。 不去想太多未知,指挥官建议道。“我们需要建立防御,不能被动挨打。” “情况不明,防御是我们最好的争取时间的办法,延缓战败时间。” “不管摩加迪沙如何陷入战乱之中,明天白天肯定会明朗,我们也能得到具体情报。” 避轻就重的回答,弗罗斯特心生不满。 指挥官的建议正确,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建立防御很重要,可以帮助他们应对突发情况。 安全屋内有生活物资,武器弹药不多,主要还是指挥官从内必罗携带过来。 子弹有数量,发射一颗子弹,就少一颗子弹。 后悔没有向总统索要一些武器弹药,弗罗斯特懊恼他的临时决定。 转念一想,弗罗斯特将15人精英小队到来和军事行动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因为15人精英小队到来,才导致了现在的军事行动。 到达摩加迪沙,他一直秘密制定他计划。 而他的计划和总统初衷目的背道而驰,他又拒绝了总统示好。 坚定他计划执行的必行,这是他和总统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为了避免他计划执行,总统提前布局,以军事行动解除所有威胁和不安定因素,也变相打断他的计划。 弗罗斯特认为很有这个可能,尤其是国会大厦遭遇袭击后,总统一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暗骂一声,弗罗斯特说道。“建立防御体系,禁止军人靠近我们安全屋。” “今天晚上是不眠夜,我们就等着看戏。” “我猜会有一些人跑到这里寻求庇护,可我能力有限,无法庇护他们。” “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无法庇护高官,也就无法得到他们掌握的情报。” 指挥官赞同弗罗斯特不庇护任何人的说法,他们处于不对称战争的弱势一方。 庇护引发矛盾,引发不必要的战争。 安稳过完这一夜,等待尘埃落定,他们也能无损伤的活着。 庇护任何一个人,和军队爆发冲突,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取出配枪,将配枪交给弗罗斯特,指挥官说道。 “最后保护你的人是你自己,拿着这把枪,他是你的依靠。” “我去不知防御,你自己保护自己,不要在站在高处,会被狙击手狙击。” 弗罗斯特看着手中配枪,默默叹息。 摩加迪沙想要杀他的人很多,不排除有人浑水摸鱼,将他悄无声息的杀掉。 高处不胜寒,不仅不胜寒,而且还危险。 狙击子弹射入保镖身体撕裂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不想在听一次狙击子弹的声音。 指挥官下楼布置防御,弗罗斯特也紧跟着下楼。 回到客厅,看到精英小队在吃饭,弗罗斯特也坐下吃饭。 速食军粮不好吃,可现在也找不到更好吃的食物。 该是吃晚餐的时间点,摩加迪沙有很多人都没有吃饭,他还能安静吃饭,已是幸福。 默默想着总统的布局,弗罗斯特想要撕开一个口子,为他的布局埋下种子。 他不敢冒险去做事,枪林弹雨的闯过去,他可能就交代了。 思前想后,还是选择安全。 做事可以,不能拿自己的命冒险。 第1416章 抓捕行动 在灯火辉煌的别墅里,明亮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别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安全部长阿普嘞迪斯紧紧地抱着孩子,一只手颤抖着拿起电话,调集情报员前来别墅保护他们。 黑暗中,安全部长的身影显得孤独,颤抖的身体透露他的不安。 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紧张,他柔声安慰着怀中的孩子,同时迅速而果断地与电话那头的情报员交流着。 孩子在他的怀抱中安静地依偎着,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的紧张氛围。 父亲颤抖的身体让孩子没有安全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迟迟没有落下来。 女人依偎在一起,听着阿普嘞迪斯调集情报员,暗自祈祷情报员能够快一些到来。 交战的枪声时不时传来,不知道谁被抓捕,谁又在反抗。 而枪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担忧他们是被捕杀的对象。 阿普嘞迪斯作为安全部长,军事行动没有通知他,变相告诉他,他被排除在外。 排除在外的人,不坐在椅子上,就摆在桌子上。 作为安全部长,他掌握很多情报,自然也和国外组织有联系。 间谍行为是不公的事实,即使他隐藏的很好,可他不确定是否没有被调查。 背叛行为不被原谅,死亡是最好的归宿。 唯一担心的是,他死不了,也活不下去。 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因为他个人原因遭遇危害,他的内心愧疚。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到了此时此刻,他不祈祷真主安拉保佑,祈祷真主安拉保护他的孩子不受危害,可以健康成长。 别墅的大厅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没有了灯光的照耀,一切都显得阴森恐怖。 安全部长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他催促着情报员们尽快到达,强调着保护孩子的重要性。 而他强调最多的是,让情报员制定撤离计划,带着他的孩子离开摩加迪沙。 阿普嘞迪斯的一句话都充满了急迫和责任,他必须确保孩子的安全,不让任何危险靠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中的等待让人感到愈发漫长和不安。 但是,安全部长没有丝毫的退缩,他坚守着自己的父亲职责,用坚强的意志和专业的素养守护着孩子。 听到匆忙赶来的脚步声,希望的光芒逐渐在黑暗中亮起。 情报员们将迅速赶到,为别墅带来安全和保护。 12人的情报员队伍将阿普嘞迪斯包围在中间,保护他和他怀里孩子的安全。 至于身边的女人,情报员主动忽略。 抓住一名情报员,黑暗中看不清情报员的模样,认不出是谁。 光芒一闪,阿普嘞迪斯看清情报员的样貌。 随后爆炸声传来,震得窗户乱颤。 玻璃被震碎,玻璃渣子落在地上。 “我走不了,带着孩子离开。” 情报员看向孩子,抱住孩子,起身跑向别墅后门。 阿普嘞迪斯看着孩子离开,拿起地面是手枪,准备迎接他的未来。 他是餐桌上的菜,自然不会轻易逃脱。 也想过去寻求庇护,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低头,不允许他向他国低头。 生是安全部长的高官,死也要有死亡的尊严。 没有孩子,他就没有后顾之忧。 情报员潜藏在暗处,接到他电话,赶过来的速度快。 再次听到赶过来的脚步声,阿普嘞迪斯认为这一批人是过来抓捕他的军人。 至于为什么不优先抓捕他,而是预留时间,阿普嘞迪斯揣摩是故意围三缺一,给他逃跑的时间。 一旦他做贼心虚的逃跑,就是留下了把柄。 灯光照亮别墅,阿普嘞迪斯歪头,躲避灯光照射。 “阿普嘞迪斯,缴械投降,走出别墅。” “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三分钟一过,你不出来,我们破门而入。” 阿普嘞迪斯嘴角闪过嘲弄,他怎么会相信军人的话。 他投降是死,不投降还是死,为什么不选择有尊严的死法。 他的头颅高昂着,也要一直高昂着,绝不低下他的头颅。 看向身边的情报员,阿普嘞迪斯说道。“到了这一步,我也不能对你们保证什么。” “现在我给你们自由,你们不用跟着我一起死,可以选择你们想要的选择。” “放下枪,从后门离开这里,或者走出去投降,我都不会责怪你们。” “你们是自由的,生命自由,选择自由。” 情报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着急做决定。 他们和阿普嘞迪斯捆绑在一起,即使投降,也不会有好下场。 阿普嘞迪斯倒台,他们就算活着,也要接受审判。 过了几十秒钟,情报员没有人选择离开,保持着原有姿势,看向门外。 阿普嘞迪斯欣慰一笑,情报员没有人背叛他,是他在这个时候的安慰。 既然没有人背叛他,他也不能带着情报员赴死。 但凡有一个情报员离开,阿普嘞迪斯会选择死亡对待,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而情报员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不能让信任他的人随着他一起死亡。 他有他的死法,在他死亡之前,还可以最后一次庇护情报员。 阿普嘞迪斯命令道。“所有人,放下手枪。” 情报员目光集中看向阿普嘞迪斯,不明白刚刚还要誓死一战,现在怎么让他们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意味着投降,难道他们要集体投降。 阿普嘞迪斯见情报员没有放下手中武器,脸色一变,再次严令道。 “放下武器。” 情报员纷纷放下武器,眼睛直勾勾盯着阿普嘞迪斯。 阿普嘞迪斯拿起手枪放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们已经被包围,不可能突围出去,投降是唯一的活路。” “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最后一段路就不要跟着我走了。” “不能给你们谋取好处,也要给你们某一条命活着。” 起身站起来,揉揉了腰部,阿普嘞迪斯大步走向别墅门的方向。 打开门,任由灯光照亮他,刺激他的眼睛。 抬手遮住眼睛,阿普嘞迪斯大声说道。“我是阿普勒迪斯,我投降了,不要开枪。” “我身后的所有人都投降,他们已经放下武器,不要伤害他们。” “转告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和总统,阿普嘞迪斯投降了。” 军官看着举手投降的阿普嘞迪斯,拿出电话请示如何处置阿普嘞迪斯。 情报员陆续走出别墅,情报员身后是阿普嘞迪斯的家人们。 阿普嘞迪斯示意众人继续往前走,被对面的军人全部控制。 军官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屑的神情闪过,对阿普嘞迪斯的评价低到了极点。 “控制他,断绝和所有人的联系。” 得到处置阿普嘞迪斯的指示,军官大声命令道。 “阿普嘞迪斯,你被捕了。” 情报员和家人被军人控制,阿普嘞迪斯突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即使面对持枪向他走来的军人,阿普嘞迪斯还是放肆的笑。 拿出怀里的手枪,抵在下颚处。 阿普嘞迪斯突然的行动吓坏所有人,军人站定,大声命令道。“放下枪,放下枪。” 阿普嘞迪斯不屑的说道。“告诉总统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他们没有赢,他们永远赢不了阿普嘞迪斯。” “阿普嘞迪斯不会被捕,永远也不会被审判。” 大笑着,阿普嘞迪斯扣动扳机。 子弹穿过他的他的脑袋,红的白的溅落。 男子汉的身体后仰倒下,犹如破碎的雕塑倒下。 情报员看着阿普嘞迪斯自杀,疯狂的挣扎,冲向阿普嘞迪斯尸体。 刚刚还劝说他们投降,还让他们保命的阿普嘞迪斯,怎么就突然间自杀了。 军人瞄准情报员,防止他们突然暴动。 双手被手铐铐住,没有武器,情报员想要暴动也很难。 抓捕阿普嘞迪斯的军人阻拦情报员靠近阿普嘞迪斯尸体,防止他们捡起手枪暴动。 军官脸色一变,他收回刚才的轻视,对阿普嘞迪斯有了敬意。 男人有男人的死法,阿普嘞迪斯作为安全部长,也有属于安全部长的死法。 三名士兵拖着一具尸体,还领着一个小男孩。 军官疑惑看向小男孩,不明白为什么要抓小男孩。 没有在意抓捕的小男孩,军官还有事要做,不能在阿普嘞迪斯这里耽误。 反抗的人,逃跑的人,自杀的人,更多的是痛哭流涕求饶的人。 军官不明白为什么要抓捕这么多政府官员,他只是普通军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抓捕这么多人。 总统签署了逮捕令,他们执行总统的命令。 作为军人,执行命令是第一天职,而总统的命令,就是他们行动的指南。 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而他似乎不需要想明白,只需要执行命令。 阿普嘞迪斯已经解决,情报员、家人悉数抓捕归案,他完成一项任务。 拿出名单,看着下一个抓捕的人,军官陷入沉思。 下一个抓捕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军队的高层的领导,陆军少将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 军官抬头看向天空,抓捕少将是一场硬战,双方一定会爆发激烈冲突。 第1417章 庇护的冲突 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驾驶着他的专属车辆,在弗罗斯特安全屋的方向上疾驰。 摩加迪沙的街道上挤满了军人,一片紧张的氛围弥漫着。 士兵们看到专属车牌,不敢阻拦,任由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驾车驶过。 作为陆军少将,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在士兵心目中的英雄,是他们看齐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为什么驾车,但他们选择了放行。 远处,火光冲天,爆炸声响彻云霄,仿佛整个城市都被卷入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街道上弥漫着烟雾,建筑物在爆炸中摇摇欲坠,玻璃破碎的声音和人们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 枪战声音密切,即使十二分用心开车,还是能够听到枪战声。 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没有想到他会在抓捕名单里,看着军官手中的抓捕名单,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深知绝对不能被抓捕。 抓捕名单上写着他涉嫌卖国行径,卖国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他不会有活路。 叛徒不会被原谅,等待他的是绞刑。 和多国情报组织有联系,也和情报员有情报往来,他的行为已然构成卖国罪。 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认为他做的隐秘,不会被发现。 为了掩盖他的行径,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主动靠近安全部长阿普嘞迪斯,主动和他拉近关系,以套取针对他的情报。 阿普嘞迪斯表示没有针对他的情报调查,所以他安心的做他的少将。 该死的威廉马斯,如果不是威廉马斯,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还是受人尊敬的少将,不会成为卖国贼。 威廉马斯死了,可他还活着,不想背负着卖国贼的名头活着。 能否存活也不由他,他需要寻求保护,保护他免遭政府审判。 艾迪德的车飞速穿过混乱的街道,他的表情严肃而坚定,为了活命,油门已经踩到底。 他身穿着战斗服装,手持武器,准备面对可能到来的危险。 车辆的引擎咆哮着,车轮溅起尘土和碎石,与军人的步伐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刺激的节奏。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混乱之中,艾迪德的决心和求活欲望在这片战火中燃烧。 他不顾一切地向前驶去,决心到达安全屋,寻求弗罗斯特的保护。 关卡看到驶来的汽车,看清楚车牌。 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过来的会是军队内部高级官员的车。 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看到路中央摆放着防冲撞护栏和拒马,车辆无法通行。 他气的拍着方向盘大骂,恨死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士兵们不清楚他已经被总统签署逮捕令,他的身份还是保镖,可以命令士兵搬开防冲撞护栏和拒马。 时间紧迫,早一点见到弗罗斯特,他的安全多一分保障。 若是电话打到设置关卡的士兵手中,他们知道他是要被逮捕的卖国贼,一定会武力控制他。 紧急踩刹车,汽车停在拒马前面。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打开车门下车,怒气冲冲走向对他敬礼的士兵。 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士兵嘴角流血。 恶狠狠盯着士兵,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命令道。“看不见我的车,看不见车牌号,为什么不撤掉防护栏和拒马?” “我现在命令你,撤掉防护栏和拒马,立刻。” 执勤军官快速跑过来,看清哈梅·西亚德·艾迪德的脸,认出他的少将军装。 年轻军官对哈梅·西亚德·艾迪德敬礼,恭敬说道。“少将您好,我现在在执勤,阻止车辆接近美利坚合众国临时办事处,请你示下。”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看着年轻军官,明白他是负责人。 军官带队执行任务,必然是军官负责。 中尉军衔,最基层的军官,也是最底层的军官。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脸色一变,放缓语气,命令道。 “中尉,我接到总统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命令,前往临时办事处拜访办事员。” “摩加迪沙在执行军事管制,有人想要刺杀办事员,我要过去通报这个情报。” “中尉,命令你的士兵放行,这是命令。”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紧盯着中尉,想要用气势压倒中尉。 上官对下官有天然的压制,下官不敢反对上官命令。 以他少将军衔,中尉若是敢不执行他的命令,他可以直接枪毙了中尉。 非常时刻,枪杀中尉不理智,会造成士兵们的复仇行为。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忍着担忧,等待中尉回应。 年轻中尉盯着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少将军衔固然吓人,可他也接到命令,不允许放行任何一个人。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一个人前来,也不是公干的模样。 总统命令和少将命令冲突,中尉抬手,士兵们持枪瞄准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 “少将,请您等待一分钟,我电话请示军部,确定你拜访行为的合法,然后放行。”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掏出枪,直接抵在中尉的额头。 中尉眼神冰冷,到了这一刻,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的行为反常到不用怀疑,他就是想要逃跑。 士兵们紧张持枪,对准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 中尉冷笑,冷冷说道。“我若是死了,我死亡就是命令,击毙少将。”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收起枪,哈哈一笑,缓和了气氛。 中尉、士兵疑惑看着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前后行为反差,他们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拍了拍中尉肩膀,夸奖道。“中尉,你是合格的军人,没有违背神圣的军令。” “记住了,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行。” “执行你们的命令,我会在总统面前替你们庆功。” 夸奖完中尉,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转身上车。 中尉松一口气,对着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敬礼。 士兵们集中在道路右侧,左侧没有士兵,拒马也没有全部将道路封死。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启动汽车,目测车辆能够穿过不多的空间。 猛踩油门,方向盘转动,汽车冲向道路左侧无人区空间。 中尉看到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强闯,放下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叛变行为已经确定,可他不能开枪,不能对上官开枪。 “禁止开枪,不要开枪。” 大声喊着,中尉担心士兵开枪击毙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 少将不能死在他们手中,这不是军功,这是找死。 汽车闯过,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加快速度,冲向弗罗斯特的安全屋。 漂亮的飘移,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来到安全屋门前,下车高举双手,大声自我介绍。 “我是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我是威廉马斯的情报员,请让我进入办事处。” “我是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我是威廉马斯的情报员,请让我进入办事处。” 汽车疾驶而来时,弗罗斯特就得到消息。 站在阳台看着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弗罗斯特感觉他看着一个傻子。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让傻子进入安全屋。 威廉马斯收情报员也是不挑选人,不看看人的智商如何。 士兵们追来,持枪和弗罗斯特的15人精英小队对峙。 他们的目标是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弗罗斯特要是允许哈梅·西亚德·艾迪德进入安全屋,他们会很麻烦。 弗罗斯特看着士兵,默默下楼,不在阳台待着。 哈梅·西亚德·艾迪德见没有人搭理他,心中更加着急。 弗罗斯特不让他进入安全屋,不提供政治庇护,他就会被抓回去审判。 一想到牢狱之灾,哈梅·西亚德·艾迪德无法接受他的命运。 再次有车辆冲过来,停在士兵身后。 一部分士兵调转枪口,对着驶来的汽车。 不需要犹豫,寻求政治庇护的人是叛徒,对待叛徒不需要手下留情。 AK喷射子弹,将汽车打烂,也击杀车内的人。 汽车发生爆炸,火光照亮了哈梅·西亚德·艾迪德的脸。 他惊恐看着燃烧的汽车,知道他无法逃脱。 弗罗斯特拒绝提供庇护,失去安全依靠,摩加迪沙没有安全的地方。 焦急拍着门,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大声呼喊。 士兵们没有强行逮捕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在精英小队的射程以内,不确定精英小队不开枪,他们不敢靠近。 对峙10分钟,中尉坐车来到安全屋前。 没有看一眼燃烧的汽车,中尉径直往前走,走到距离哈梅·西亚德·艾迪德5米远位置。 “他是我国的精神病人逃犯,我现在要将他逮捕,请不要开枪。” “可以,逮捕以后,马上离开。” 得到确定回话,中尉命令士兵抓捕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将他押进车内。 盯着安全屋看了一会,中尉转身上车,驾车离开。 对安全屋的不满到了极致,对他们的恨意也到了极致。 没有担当的懦夫,中尉十分鄙视弗罗斯特的行为。 为他们卖命,出卖自己的国家,到最后只得到卖国贼的下场。 第1418章 防御战 张记静静地靠在门厅的柱子上,目光缓缓扫过别墅的每一处装饰。 典型的伊斯兰风格,然而却似乎缺少了那种独特的伊斯兰味道。 华丽的金色调铺满了整个空间,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展现出一种奢华至极的氛围。 然而,这种奢华却显得有些过了头,仿佛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内敛与谦逊。 每一处细节都精心雕琢,却在过度的追求中流露出奢靡之感。 不喜欢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装修风格,整体布局夸张,过度的奢靡破坏了宁静的气氛。 没有装修过房子,张记幻想他给他自己的房子装修,他会怎么布置。 四室一厅两卫的房子,每间房间都有独特的风格。 主卧采用暖色调的装修,温馨而舒适,进入主卧感到温馨舒适。 另一间次卧同样是暖色调,营造出温暖的氛围。 书房则以安静为主题,注重隔音和光线控制,打造一个宁静的学习工作空间。 一声枪响打断张记思考,敌人到来,他们的战争开始了。 没有耳麦,不能及时互通消息。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强行没收安保巡逻队5部对讲机,将对讲机分给5个战斗小组。 张记不属于战斗小组,他属于安静待着,等待天亮的两人之一。 对面坐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柔软的地毯坐着也舒服。 抚摸着地毯,张记分辨不清地毯材质。 但他深知一点,地毯材质高档,价格很贵。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对他居住的房子很用心,使用的家具用品皆是外面不常见的材质。 国家的贫穷不是个人的贫穷,尤其不是位高权重者贫穷。 事实和现实往往相反,越是贫穷的国家,位高权重者更加富有。 吾国与吾民,从来不是正相关的关系。 子弹从正门射进,打中客厅的墙壁。 看了看子弹击中的墙壁,张记估计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要心疼一会。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坐在张记旁边,身体微微发颤。 张记怀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是不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种子,怎么会害怕打仗。 更何况他生长在摩加迪沙,是索马里国家的一份子,怎么会害怕打仗到身体发颤。 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聊天,知道他曾经在军队服役,不适应军队生活,才选择退役。 在军队服役期间,肯定也参加战斗。 政府军的任务很多,打击海盗,打击恐怖分子,还要和其他州邦的军队打仗。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也就是有一个好爹,不然在军队里,早晚被他自己害死。 张记也害怕战争,可他没有办法选择。 若是在别处,他可能就避过这一次摩加迪沙的战争。 可他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在一起,有人想要抓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他就是威胁威胁。 冲锋枪的声音沉闷,开始用冲锋枪反击,可见外面战争打的多激烈。 深夜,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战场,为进攻的敌人穿上隐形服。 厉东来静静地趴在狙击枪前,透过瞄准镜,他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敌人。 三楼屋顶的高度视野,俯瞰着接近别墅的敌人。 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在黑暗中,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但厉东来凭借着他卓越的观察力和精湛的狙击技巧,清晰地数着敌人的数量。 手指轻触着对讲机,将敌人的位置和数量准确地报告给一楼防线的战友。 沈俊等人收到厉东来的报告后,迅速做出反应,有效反击,阻止敌人靠近。 军械库的弹药充足,搬运了上万发子弹,根本不担心子弹消耗。 防御战打的就是消耗,只有子弹充足,无惧敌人冲锋。 先辈们用生命为他们讲解防御战怎么打,三三制的战法运用,更是将防御战发挥到极致。 三角形的防御阵地,每个人都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迎接敌人的进攻。 厉东来的报告成为了防线的眼睛,让他们能够提前了解敌人的情况,做出有效的应对。 制高点的存在让防线更加坚固,也让沈俊等人充满了信心。 厉东来专注而冷静,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至关重要。 扭头看向左侧的徐海,徐海退役几年,老家养牛又进去蹲了几年,技艺生疏。 直接参加战斗,厉东来担心徐海不能胜任他所在制高点的作用。 “徐海,你还行不行?” 徐海小声笑道。“担心你自己,不用担心我。” 听到徐海回复,厉东来再次专注观察战场。 敌人没想到会遇到如此顽固的抵抗,折损人手,没有靠近别墅30米。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就在别墅里,抓住他,反过来威胁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他们才会有活路。 在抓不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他们的小命真的危险。 “火箭弹,用火箭弹打,撕开口子,冲进去。” 话音一落,士兵扛起肩扛式火箭弹,对着别墅直接发射。 别墅不大,几十颗火箭弹足以踏平。 在绝对火力面前,没有任何防御能够抵挡。 连续8颗火箭弹击中别墅,别墅外围被炸烂,墙体多了一个一个洞。 冲锋枪发射子弹暴露位置,4颗火箭弹飞向反击火力点,想要摧毁火力点。 沈俊看到火箭弹飞来,果断起身跳起,跳到后面的防御阵地里。 石板和泥土构建的半圆形掩体,阻挡火箭弹冲击波。 抖落头上的泥土,拿起眼体内的冲锋枪,再次瞄准前方。 “厉东来,打断火箭弹发射,不要让他们发射火箭弹。” “徐海,你也是,打掉火箭弹。” 徐海、厉东来不搭理对讲机传来的声音,瞄准正在安装的火箭弹。 火箭弹刚刚装好,瞄准别墅前方的掩体。 厉东来果断扣下扳机,子弹飞出弹蹚,击中火箭弹前方。 火箭弹被引爆,爆炸引发二次爆炸,将敌人炸的人仰马翻。 徐海的子弹没有击中火箭弹,打中发射器,改变火箭弹发射轨道,落在别墅右边的空地上。 火箭弹爆炸,打消了敌人进攻的热情。 瞄准镜中看到敌人退却,厉东来松一口气。 几十号敌人蜂拥涌来,虽然他可以狙杀,但是心理有了负担。 看着子弹击中敌人溅起的鲜血,杀掉的生命,他越来越难以扣动扳机。 鲜活的生命在他的瞄准镜中逝去,虽为敌人,亦是人类。 好在敌人暂时退却,他可以松一口气,可以喝一口水。 趴在屋顶,屋顶没有被火箭弹轰炸,他和徐海处于安全位置。 拿起提前准备的矿泉水,厉东来打开盖子,快速喝两口。 矿泉水进入身体,缓解了他的不适。 均匀呼吸着空气,厉东来静静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放下狙击枪,徐海拿起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敌人。 “东来,这样的事经常有吗?怎么感觉我们是反派一般。” “在他人的国土上,狙杀他国军人,违背我们的外交原则和维和条例。” 厉东来左手离开枪,揉揉了眼睛。 徐海的问题白痴,但是厉东来不认为徐海真的是白痴。 困扰徐海的问题,也曾经困扰着他。 冯军就是因为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才会选择离开。 正义不是一句话,也不是正义的行动,而是他们坚定信念的持续行为。 摩加迪沙之行,没有破坏摩加迪沙政治形态,也没有故意搞破坏。 请求政府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这是有利于索马里和国家的好事。 海盗和恐怖分子本应打击,不让他们破坏正在建设的铁路。 但是,有人想要杀他们时候,也不能束手束脚的任由对方杀戮。 心理关口最是难过,没有人引路,自己一个人走路,很难走出去。 “这么久时间,你也了解我们在做什么。” “打仗不是常有的事,现在更是少了,以前会多一些。” “我们是保镖,保护好张总就可以,其他的事不用想,不要想。” 望远镜不是夜视望远镜,看不清黑暗中的敌人。 有限的视野,无法定位到敌人准确位置。 拿起狙击枪,用瞄准镜观察敌人动向。 “你告诉我张总做海外贸易,我以为就是外贸生意,没有多想为什么工资高。” “以现在的保镖经历,他给的工资不算高,毕竟是要打仗,而且是实战。” “国外这么乱,经常在动乱国家跑来跑去,张总不担心他的安全。” 厉东来一笑,轻声说道。“他肯定担心他的安全,不然怎么会带着我们这些人。” “老板都是怕死的,张总也不例外。” “好好观察敌方,打完仗,我估计我们可以回国休息一段时间。” 观察着前方,徐海也认为张记怕死。 打仗啊,子弹、火箭弹的打来打去,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对讲机联络清晰,没有人死亡。 是否有人受伤,对讲机没有说,徐海不清楚是否有人受伤。 敌方已经开始使用火箭弹,已经算是重武器。 没有坦克和飞机,他们坚守一夜没有问题。 想着明天早上的太阳,徐海想要早一点见到。 第1419章 动 乱 大使馆的大门紧闭着,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内外隔绝开来。 门口聚集着拖家带口的官员和军人,他们面容憔悴焦急,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渴望双重矛盾。 士兵站在门内,警惕地注视着门外的人群,心中充满了鄙夷。 这些人或许曾经身居高位,但此刻他们却失去了一切,只能寄希望于大使馆的庇护。 他们大声哭求着,声音中带着恐惧和无奈。 然而,士兵的表情冷漠,他们深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对他们的哀求无动于衷。 规定就是规定,不插手他国内政。 出卖国家的人,不应该得到怜悯,更不应该得到救助。 不爱自己的国家,也不会爱其他国家。 门外的人们渐渐变得绝望,他们相互依偎着,孩子们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军车快速驶来,拿着AK的军人跳下车,将寻求庇护的官员和军人包围。 官员和军人的现状令人心中虽然鄙夷,但同时也不禁为这些人的命运感到悲哀。 士兵们意识到,政治的旋涡往往会将许多人卷入其中,无论身份高低。 而这群背叛国家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不会得到原谅,他们应该被判以极刑。 驱赶官员和军人上车,士兵要将他们押送到临时营地,将这些人集中管控。 抓捕任务还没有结束,摩加迪沙城内还有反抗的零星武装。 不将零星武装全部消灭,抓捕任务就不会结束。 哭喊声聒噪耳朵,士兵对背叛者没有好心情,暴力制止哭喊声。 枪托砸在头上、肩膀上、背部,肉体疼痛让男人们停止哭喊。 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无法制止,不能对女人、孩子动手,只能任由他们哭泣。 所有人陆续上车,卡车启动,驶向临时营地。 国会大厦,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火光。 连锁反应的战火,蔓延了整座城市,甚至是城市的郊外。 怀抱鬼胎的人太多,以为自己是被抓捕的对象,忍不住也反抗,困兽犹斗的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电话声音吵闹,各种信息汇聚到指挥中心。 参谋长不停接听电话,发出一道一道指令。 抓捕的对象官职越高,反抗的力度也越大,基层官兵不知如何对待,电话请示成为常态。 “我说了按照命令执行,不管是谁,只要逮捕令上写了名字,就把他抓回来。” “再次说一遍,按照命令执行,不要再打电话确认。” 暴力挂断电话,参谋长大声对忙碌的参谋命令。 “通知所有的一线士兵,按照命令执行,不要在电话请示。” “不管对方是谁,逮捕令上写了名字,直接动手抓人。” “配合的抓回来,不配合的直接枪毙。” 参谋看着暴怒的参谋长,拿起电话传达命令。 拿起桌子上的雪茄,参谋长大口抽着雪茄。 注定是不眠的夜晚,还发生了这么多意外情况。 拿起桌子上打印的资料,参谋长将纸直接丢掉。 群魔乱舞的开心,动手清算后账,跳出来各种跳梁小丑,搅乱了局势。 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少将是一个意外,不是他自己跳出来,还真不知道他是威廉马斯发展的间谍。 威廉马斯迷惑了他们所有人,接受安排,配合行动,露着女人,拿着钱,还在暗中搞破坏。 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是跳出来的人,是不是还有没有跳出来的人。 那些没有跳出来的人怎么甄别?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走到参谋长身旁,捡起地上的纸。 一张纸的分量很轻,内容却很重。 少将级别的军官成了间谍,在临时办事处门前大喊大叫,丢尽军人的脸。 莫哈梅·西亚德·艾迪德真的那么愚蠢,大喊大叫证明他的身份。 战乱之地的少将,不是凭借资历升上去的少将。 尸山血海里趟出来,枪林弹雨中闯出来,大战小战中生存,最后成为少将。 智慧、运气、能力不缺其一,再有多年的资历。 就是这样的后起之秀,也没有经受住糖衣炮弹打击,成为威廉马斯的情报员。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感到痛心,甚至想要鞭尸威廉马斯尸体。 他要感谢击杀威廉马斯的人,不然这颗毒瘤还活着,他们不知道威廉马斯在国内发展这么多情报员。 “乱兵如匪,这一次行动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受到牵连。” “算算时间,人抓的差不多,将反叛的零星武装消灭,就停止吧。” 参谋长吐出一口烟,再次确认重点抓捕目标是否已经全部抓捕。 消息杂乱,无法建立统一的信息汇总制度,只能打电话一一确认。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着参谋长打电话,心思飘向他的家。 一定会有武装分子攻击他的家,想要抓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威胁他。 虽然安排了人保护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但他不确定他安排的军队能否保护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 没有打电话确认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安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等待电话。 张记伸头看向门外,看到喷射火光的枪口。 进攻的火力增强,不像是第一波敌人进攻的火力。 火箭弹不要命的轰炸防御阵地,对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火箭弹。 最后的阵地建立在别墅外面的走廊,这是最后一道阵地。 阵地被突破,他们只能躲在别墅里。 厉东来、徐海的狙击枪子弹不多,第三波进攻肯定已经消耗掉狙击子弹。 AK的射程是400米,深夜中视线受阻,有效射程难以命中敌人。 看到火箭弹飞来,张记赶紧躲在柱子后面,躲避火箭弹的威胁。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听到火箭弹爆炸声,紧皱着眉头。 他去过军械库,军械库里有多少武器,他还是知道的。 肩扛式火箭弹被他们拿出8门,火箭弹拿出5箱,剩余的还在军械库中。 可剩余4门肩扛式火箭弹,火箭弹只有一箱子。 以数量推算,火箭弹爆炸的数量不多。 到底是哪一方敌人,有这么多火箭弹。 陆军编制中,火箭弹属于重武器,配备的不多。 对方有这么多火箭弹,一定是正规军队,才有可能调拨。 外面枪林弹雨,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敢伸头观察,可他也不能坐以待命。 “张记,火箭弹数量不对,对方不应该有这么多火箭弹。” “军械库只有4门肩扛式火箭弹,火箭弹只有一箱子,一箱子8枚火箭弹。” “这一会已经发射12枚火箭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火箭弹?” “我怀疑对方是正规军,不是第一波袭击我们的散兵游勇。” “有可能是第一波、第二波进攻失败,对方故意叫来正规军,虚报了虚假消息。”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说的消息很及时,弥补张记对外面军队的认识。 想要判断是否如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所说,只能电话联系外界。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联系你父亲,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他在外界指挥,肯定清楚哪一支军队距离我们近,能够安排支援。” “如果真的是误会,我们不能再继续战斗,造成无辜损伤。”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寻求外界的支援。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到电话响起,果断拿起电话接听。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快速将他的猜测告诉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请求调查对面作战的是哪一支军队。 得知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安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心中安慰。 火箭弹持续攻击,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调查。” 挂断电话,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问道。“参谋长,我家附近是哪一支军队,我需要指挥官联系方式。” “他们携带多枚火箭弹,正在攻击我的家,被反动武装诱导了。” 参谋长拿起地图,查看军队分布。 看到是陆军第二旅第三营二连和三连,参谋长将连长的电话报给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 行动之前,统计军官电话,一直统计到排长。 信息统计利于联系一线指挥官,快速传递信息。 “陆军第二旅第三营二连和三连,他们部署在附近。” “二连和三连都携带了火箭弹,不确定现在是哪一支军队在攻击。” “我联系二连,部长联系三连,先让他们停火。”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盯着三连连长电话,连长电话。 心中焦急,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默默等待电话接听。 时间就是生命,他这里电话接通快一点,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就会安全一些。 嘟嘟声音敲击着心脏,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等的漫长。 参谋长对着手机询问,然后果断挂断电话,对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道。 “三连,不是二连。”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点点头,默数电话嘟嘟声音。 “陆军第二旅第三营三连连长奥兹古尔,向您报道。” 第1420章 扑 朔 上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不远处的少校身上,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的牙关紧咬,仿佛要将愤怒嚼碎。 少校是叛军的一员,与保护别墅的军队毫无关系,他的欺骗让上尉心中充满了仇恨。 他误信了少校的话,以为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被叛军抓住,困在别墅里。 火箭弹打的不是叛军,真正的叛军就在他身边。 想到被动被火箭弹炸的军队,上尉心中担忧。 火箭弹没有眼睛,炸了也就炸了,炸死也就真的炸死了。 想到这里,上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紧握着拳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少校撕成碎片,将所有叛军全部乱枪打死,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知道,此时冲动行事并不是明智之举。 少校似乎感受到了上尉的敌意,他转过头来,与上尉的目光对视。 上尉在一旁接电话,故意和他拉开距离,是不是有事防备他。 他的身份不能暴露,一旦暴露,等待他的多方打击。 上尉毫不退缩,他用眼神向少校传递着自己的愤怒和决绝。 在这一刻,整个场面仿佛凝固了,只有上尉和少校之间的对视,充满了紧张和敌意。 “所有人停止行动,停止行动。” 看到安装好的火箭弹就要发射,上尉制止了行动。 确定谁是真正的敌人,那就干掉真正的敌人,不是消耗弹药去打友军。 “抓住少校和他的军队,他们是叛军。” 士兵陷入迷茫,刚刚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成了叛军,那他们打的是谁,谁在和他们交战。 少校知道他的身份暴露,心中懊恼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攻进别墅,抓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 一通电话打断他的计划,现在能做的是逃离。 士兵们的迷茫看在眼里,少校果断命令。 “动手。” 跟随他的士兵自然明白他们的身份,听到少校命令,毫不留情对身边的战友开枪。 听到少校命令,上尉果断对少校开枪。 乱战一刻爆发,两方士兵混在一起,分不清敌我。 士兵们不再进攻别墅,对着身边的战友开枪。 分不清敌我没有关系,将身边所有人杀死,活下来就是胜利者。 沈俊看到前方发生战乱,好奇的观察着双方互打。 拿起对讲机,沈俊问道。“东来,前方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瞄准镜里观察互相开战的两方,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俊问他两方人怎么打起来,他又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怎么打起来,不打我们就行了,他们随便打。” 徐海观察着军官,看到军官互相射击,猜测是两方人的军官发生冲突。 至于为什么发生冲突,徐海也是一脸迷茫。 上尉盯着少校,就是少校误导了他,欺骗了他,才会不停攻击别墅。 乱糟糟的军队,乱糟糟的夜晚,不能时时和指挥部,无法确定第一手消息。 奉命逮捕总统批准逮捕的官员,少校不知道是哪一位,又怎么跳出来作乱。 当然,对于少校来说,他们才是叛军。 火箭弹胡乱发射,轰炸着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士兵。 混乱,分不清敌友的混乱,分不清命令的混乱,上尉紧盯着少校,也防备身边人。 杀死一个人只需要一颗子弹,他的命只是一颗子弹的事。 少校一边射击,一边后退向军车方向。 上尉看出少校想要逃跑,抢过身边士兵手中的火箭弹,对着少校射击。 死人没有威胁,死人也是他的军功,戴罪立功的军功。 少校一心想逃,发现火箭弹飞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避。 趴倒在地翻滚,还是被火箭弹爆炸的于波震动。 分散的弹片射进他的身体,少校失去意识。 看到少校趴在地上不动,上尉大声喊道。“你们的少校已经死了,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 “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蹲在地上不要动。” “听我的命令,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蹲在地上不要动。”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选择。 一个士兵丢下武器,蹲在地上。 当兵为了吃饭,为了拿工资,不是为了做无所谓的牺牲。 他们被定义为叛军,这可更要命,叛军是要被判刑的。 混一口饭吃,拿着微薄的工资,还能被判刑,成为家里的负担和耻辱。 看到一个士兵丢下武器,其他士兵有样学样,一个一个丢下武器,蹲在地上。 上尉看到士兵放下武器,心里松一口气。 分辨不清敌友,主动投降是最好分辨敌我的方式,也是代价最小的方式。 控制住投降的士兵,上尉走到少校身旁,摸了摸少校的脖子。 脖子温热,还有一口气,没有死掉。 身上有几处伤口,慢慢的流血。 让士兵帮助少校止血,不要流血过多死掉了。 活着的俘虏比死的俘虏值钱,他可以用少校混一个军功。 将少校五花大绑,限制他的行动。 上尉看向别墅,想着怎么向别墅里的人解释。 而他最需要解释的是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汇报,他们这里已经解决叛军,而且停止了对别墅的攻击。 拿出手机,回拨电话。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到三连长回电,果断接听电话。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向您汇报,叛军已经投降,我们已经掌控局势。”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一笑,说道。“好的,留在原地,待命。” 听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命令,上尉心里彻底松松了一口气。 没有责怪,没有辱骂,让他原地待命,保护别墅。 “请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放心,我会保护好别墅,不让他人靠近。” 挂断电话,上尉看向别墅,想着如何和别墅里的人缓和氛围。 刚刚打生打死是有人误导,现在分辨清楚敌友,自然要解释他的行为。 参谋长拿起汇总资料,一一确定逮捕名单上的人是否已经被逮捕。 顺从的有,反抗的有,叛逃的有,各有各的样子。 活着逮捕的官员、军人很多,死亡的是少数。 叛逃到大使馆、临时办事处的官员被拒绝,没有任何一家大使馆、临时办事处接纳叛逃人员。 在国家的大是大非面前,大使馆、办事处没有选择是非,选择了中立态度。 最让参谋长不满的是去临时办事处寻求庇护的人很多,而且拖家带口的寻求庇护。 弗罗斯特果断没有接收任何一个人,大门紧闭,选择中立。 参谋长对弗罗斯特没有好感,对他的不满也到了极致。 而且,威廉马斯在摩加迪沙时间太久,不知道发展了多少情报员。 少将高官都被威廉马斯发现,更何况是其他不如少将级别的高官。 威廉马斯拿着他们给的钱,又将他们给的钱发展情报员。 抬头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参谋长说道。“快要天亮了,事情也办得差不多。” “我认为可以停止军事行动,恢复摩加迪沙生活秩序,以军事管控恢复生活。” “逮捕的人尽快审判,将他们的罪行公布。” “城市进出要道严加管控,离开摩加迪沙的人严加审查,不放过浑水摸鱼的人。”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向窗外,天边微微亮。 过了一夜,惊心动魄的一夜,混乱杂乱的一夜,流血的一夜。 大鱼已经抓住,小鱼没有清理干净。 他们的渔网太大,不可能一次性网住所有大鱼小鱼。 拿起逮捕名单,看着名字后面的标记,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道。 “明天宣布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势要和海盗、恐怖主义不相容。” 参谋长点点头,建议道。“还有一些杂鱼没有清理干净,打击海盗和恐怖主义放一放,先清理杂鱼。” “审讯已经在进行,很快就会拿到口供,知道那些人是杂鱼。” “组织一次这么大的清理运动,清除了大鱼,也要将杂鱼、小鱼清理一遍。”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看向参谋长,佝偻的背不再那么直挺。 一夜未眠的疲惫,精神也有一些萎靡。 时间不留情,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年老无法辩驳,身体已经跟不上紧张的工作节奏。 拍了一下参谋长,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道。“休息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大鱼已经解决了,小鱼、杂鱼还能翻了天。” “夜里看不清敌人,天亮了,还看不清敌人的脸吗?” “去睡一会,醒了再干工作。” 参谋长拿起雪茄,狠狠抽一口。 雪茄提振精神,驱散疲劳感。 一夜未眠的疲惫折磨61岁的身体,在提振精神,也无法饱满精神。 岁月不饶人,没有人能逃过岁月的痕迹。 “最后收网的阶段,再坚持一会。” “士兵们也忙了一晚上,没有休息,我们这些人不着急休息。”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笑了笑,没有强行命令参谋长休息。 士兵们打了一夜,到了最后收网,他们都可以坚持。 第1422章 迷 离 上尉推开房门,目光迅速扫视着房间的布置。 房间简洁而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墙壁上空荡荡的,没有悬挂任何装饰。 一张简单的桌子和一把椅子摆在中央,整个空间显得简洁而实用。 上尉的眼神坚定而沉稳,他似乎并没有被这简单的环境所影响。 心理学有研究,房间装饰越简单,房主的人内心越强大,以至于不需要用外在的物质点缀。 房主是内心强大的人,能够抵御任何外界的干扰。 上尉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桌子前,轻轻坐下,挺直了背脊,带入角色,想象房主坐在椅子上沉思。 在这个简洁的房间里,上尉的存在却散发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 他的专注和决心仿佛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一种紧张而严肃的氛围。 巴尔利斯基负责外交工作,喜欢喝黑咖啡,没有其他爱好。 坐在巴尔利斯基家里的椅子上,想象巴尔利斯基在家的行为。 最简单的生活家居,没有多余一件的家具。 巴尔利斯基回到家里会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没有电子设备,没有书籍,没有纸笔,难道就坐在椅子上发呆思考。 知道巴尔利斯基内心强大,是否强大到不需要外在的任何物质帮他打发业余生活的枯燥。 巴尔利斯基到底是怎么逃走? 军队管控交通要道,还有士兵巡查,巴尔利斯基又怎么躲避士兵巡查。 士兵搜查巴尔利斯基的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上尉等着士兵搜查结果,找寻巴尔利斯基的线索。 过了一会,士兵回到上尉身边,大声报告。“上尉,没有找到巴尔利斯基离开的线索。” 上尉抬头看向士兵,眼神犀利。 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一定留下了离害线索。 没有找到线索,不代表没有线索,一定有他们忽略的地方,没有发现遗留的线索。 上尉起身,仔细搜查巴尔利斯基的房子,想要找到士兵没有发现的线索。 结果令人失望,上尉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巴尔利斯基将家里打扫的干净,没有留下供他们参考的蛛丝马迹。 不得不放弃搜查,上尉离开房子,拿出封条贴在门上。 封条没有多少效力,不会有人在意封条。 短暂的威慑,防止房子被破坏。 在领导没有下达命令之前,还是要按照程序做事。 结果汇报到参谋长,参谋长疑惑看向白板子上的名字。 巴尔利斯基消失不见,没有预兆,没有线索,突然间凭空消失。 上班时间,巴尔利斯基没有到国会大厦上班,参谋长猜测巴尔利斯基可能遭遇不测。 现在看来巴尔利斯基没有遭遇不测,而是主动的消失。 眼睛看向临时办事处方向,巴尔利斯基是不是在弗罗斯特的临时办事处的安全屋中。 巴尔利斯基和威廉马斯关系亲密,两人经常一起出入。 怀疑过巴尔利斯基,但是没有实质证据,没有将他列入到逮捕名单中。 上门搜查是因为巴尔利斯基没有上班,而不是要对他实行抓捕。 “调取弗罗斯特安全屋附近的监控视频,查看是否有巴尔利斯基的身影。” “调取巴尔利斯基居住楼房附近监控,确定巴尔利斯基离开家的时间和路线。” 士兵对参谋长敬礼,转身离开办公室。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摘下眼镜,拿着绒布擦拭镜片。 擦了一会,放下眼镜,双手揉了揉眼睛。 眼睛干涩疲劳,滴眼药水也缓解不了眼睛的干涩疲劳。 出了出人意料的事,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是否还会有出人意料的事,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认为还会有。 巴尔利斯基主管外交工作,政府的外交工作主要由他负责。 突然间消失,遇害的可能性不大,主动性消失。 巴尔利斯基和威廉马斯的关系到何种程度? 是否和弗罗斯特接触,并达成协议? 巴尔利斯基是否在弗罗斯特的安全屋? 安全屋是弗罗斯特主动暴露的地方,未暴露之前,他们不掌握安全屋的情况。 安全屋不止有一个,在摩加迪沙其他地点,还会存在安全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认为能调查到巴尔利斯基轨迹,如果能够调查到,士兵不会报告没有找到线索。 端起黑咖啡,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说道。“巴尔利斯基躲在摩加迪沙某处,想要找到他不容易。” “威廉马斯的危害很大,要清查和威廉马斯接触过多的官员,确定他们的纯洁。” “威廉马斯在摩加迪沙三年多,接触了多少人,拉拢了多少人,又将多少人拉拢下水。” “弗罗斯特也是一个危害,要保证他顺着我们的目标做事,又要确保和他接触的人不被拉拢下水。” 参谋长重重捶在办公桌上,隐秘斗争激烈而残酷。 他们无法限制弗罗斯特活动,限制自己人主动接触,弱了自己的威风。 能和威廉马斯接触的人是高官,要么受到精英教育,要么是战争中杀出来的杀神。 国家的精英层,不是普通没有接受教育的愚民,不会被三言两语欺骗而叛弃祖国。 精神缺了钙,骨质疏松,在白人面前主动低了头。 先辈们用枪证明了他们的骨气,驱赶白种人离开摩加迪沙。 几十年后,他们自己先跪下,主动跪拜在白种人脚下。 查处不是目的,他们要做的是让同胞们站起来,肉体站着,精神也要站着。 同为人类的一员,谁也不比谁高贵,不应该有人受到压迫。 尊重而不俯视,平等而不不对等。 思想建设不是一年两年见功的成绩,需要一代人的崛起,才能摆脱精神层面的贫瘠。 收回他发散的心思,参谋长断定,巴尔利斯基必定和威廉马斯有联系,他们制定了详细的撤退计划。 摩加迪沙发生变动,危及生命,撤退计划紧急启动,帮助巴尔利斯基离开摩加迪沙。 “我很好奇巴尔利斯基到底是怎么离开?” “威廉马斯死了,要是不死,我也要将他抓起来弄死他。” “我猜会有人和巴尔利斯基一样做贼心虚的逃跑成功,我们的士兵封锁了要道,封锁不了所有道路。” “摩加迪沙有港口,有海岸线,坐船就可以飘荡在海面上,难以搜索。”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不认为有必要搜索巴尔利斯基之流,逃走就逃走,发布通缉令即可,宣布他们是叛国者。 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抛头露面,就会被抓住。 他们的危害转为潜藏,再也不能光明正大挖墙角。 而生活在暗处的人,往往不是最可怕的。 无法甄别每一位国民对国家的忠诚,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阳光下做事,看不清做事的用心,谁知道这颗心偏向哪里。 “发布通缉令吧,先定下他们的罪行,不给他们翻案的机会。” “既然是威廉马斯情报员,我们就阻止他们和弗罗斯特见面,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二者不能建立联系,弗罗斯特无法提供帮助,耗死的就是巴尔利斯基之流。” “安排士兵24小时监控弗罗斯特,天上地下的监控,剥夺他们自由的空间。” 参谋长看向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切断联系是好主意,但做起来很难。 弗罗斯特有15人精英小队保护,彻底剥脱自由空间不可能。 弗罗斯特强行离开医院就是他脱离掌控的表现,这样的人,又怎会被甘心监控。 士兵不是神,会犯错误,会被迷惑,会出小差。 每一个不经意的小差,都会被利用。 不能对弗罗斯特动武,被动监视,无法绝对阻止弗罗斯特和巴尔利斯基之流见面。 想着更好的办法,参谋长认为驱逐弗罗斯特是最好的办法。 弗罗斯特离开摩加迪沙,巴尔利斯基躲在摩加迪沙,物理隔绝他们见面的可能。 至于电话联系,人不在摩加迪沙,再多的电波联系,也无法逃脱摩加迪沙。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我们要想办法让弗罗斯特离开摩加迪沙一段时间。” “弗罗斯特离开摩加迪沙,巴尔利斯基无法建立物理联系,他们就不能合谋。” “内罗毕有美利坚合众国办事处,也有联合国办事处,可以从他们这方面想办法。” “弗罗斯特去内罗毕,一来一回的时间,足够我们做事。”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放下咖啡,赞同参谋长的建议。 弗罗斯特去了内罗毕,能否回到摩加迪沙由他们说的算。 过境不是那么容易,随便找一点理由,可以延缓弗罗斯特回摩加迪沙时间。 主客场转换,他们不是迫切的需要弗罗斯特建立外交,而是需要时间清理所有的叛徒。 等到叛徒清理干净,在谋求和美利坚合众国建交,寻求联合国的合法地位。 事有缓急,一缓一急之间,可以干很多事。 什么理由可以让弗罗斯特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回内罗毕,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默默思考这个问题。 第1421章 危机解除 清晨,太阳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历经一夜鏖战的别墅。 草坪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原本翠绿的草皮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失去了昨日的美感。 弹坑深深浅浅,犹如月亮表面的陨石坑。 战斗没有持续一夜,三波次的进攻,打烂了草坪。 深坑中冒出水,弹坑成了缩小版的湖泊。 墙壁上到处是弹孔,诉说着昨夜激烈的枪战。 AK子弹飞进墙壁里,想要抠出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最要命的还是火箭弹轰炸的位置,一个有一个焦黑的大洞,需要修补。 别墅大厅也有火箭弹飞进来,厨房入口和卫生间入口,两处被火箭弹击中。 平行飞行的火箭弹,飞进大厅已经令人惊讶。 落在厨房入口和卫生间入口,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火箭弹落脚点没有人,爆炸了一个寂寞,破坏了大厅,而没有伤到人。 厨师全部被赶走,要是厨师还在,或许会有人受伤。 离开别墅受伤和死亡,和别墅没有关系。 富贵在天,生死有命。 死在乱军之中,是自己的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院子里的鲜花断枝散落一地,与破败的草坪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凄凉。 子弹没有偏心,花枝也是子弹打击的目标。 火箭弹也很公平,落在了草坪,也落在了花丛中。 树木也未能幸免,有的被折断,有的则被烟火熏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 焦黑的树木冒着黑烟,默默的燃烧。 鲜树枝含有水分,难以燃烧。 火箭弹助燃,还是没有燃烧充分。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和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通话,确定门外站着的上尉身份。 作为第三波攻击的指挥官,上尉是他们的敌人。 随后的士兵们互殴,不清楚到底谁是正派,谁是反派。 度过难忘的一夜,疲惫没有让身体疲惫,反而愈发精神。 天亮了,能够确定对方,也会有支援到来。 三次进攻没有攻破防御,也没有人死亡。 确定了上尉身份,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脸上有了笑容。 紧张了一夜,天亮了,战争也随之而去。 上尉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暂时驻防在门前,不会撤离。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上尉在带着他的队伍离开别墅。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将好消息告诉张记,张记却有了心思。 上尉有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承认,但是士兵众多,时不时有反叛军的士兵混杂其中。 昨晚的混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保护可以在外围,不能进入到别墅里。 有沈俊等人建立防御保护,他和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不会有危险。 一旦士兵进入到别墅里,和他们的人混在一起,难免会有人铤而走险。 张记不相信上尉和他的士兵,安全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和不安全划对等也就是去掉斜杠的事。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你告诉上尉,让他们所有人在别墅外围保护,不要进入到别墅里。” “沈俊、王海洋等人已经证明他们有能力保护我们,军队只需要外围警戒。”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一愣,继而明白张记的意思。 看到上尉还站在门外,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起身,走到别墅门前,和上尉对视。 打量着激战一夜的上尉,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说道。 “上尉,请你在外围警戒,不要进入别墅内。”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会在下午回家,等他回来,你们可以撤离。” 上尉将眼神从沈俊、王海洋等人身上收回来,看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 沈俊、王海洋等人身上散发着戾气,很重很重的戾气。 倒三角位置防御战地,三层防御层层递进,最后一道防御是别墅入口。 楼上有狙击手、观察手,判断敌方进攻人数和位置。 狙击敌人,也传递信息。 三波次进攻,他们最后一波打的最凶最狠,火箭弹不要命的放,就想清理干净外围,将所有人逼进别墅。 可他们没有成功,还是被阻击了。 听到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敬礼,转身安排士兵们外围警戒。 转念一想,上尉认为有必要请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鼓舞士兵的士气。 上位者的言语最具有鼓舞力,一言一语代表着神性的奖励。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能否请你在士兵面前鼓舞士气,让他们知道保护的是谁。” “士兵一夜没睡,现在很疲惫,若是能够得到鼓舞,我想士兵们一定精神百倍的警戒。”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沉默思考,他想要回去询问张记的意见。 可他是别墅的主人,是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是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儿子,怎么能够听外人的建议。 军旅生涯告诉他,有必要鼓舞士气,提振士兵精神。 天亮了,反叛军也已经消灭,不会有人危及他的安全。 “可以,我们现在过去。”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大步走上前,和上尉一起走向士兵们。 沈俊、王海洋看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和上尉一起走向士兵,疑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要去做什么。 沈俊冲上前,拉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对着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拨开沈俊的手,用英语说道。 “他们是保护我的士兵,没有危险。” 上尉瞪一眼沈俊,反感沈俊的多此一举。 反叛军已经全部被消灭,现在的士兵是他一手带着的士兵,没有参与叛乱。 沈俊无奈,对着王海洋喊一句,跟在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身后,保护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安全。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来到士兵门前,看着列队的士兵,思绪拉回军旅生涯时刻。 军旅生涯不完美,他不喜欢军旅枯燥生活。 满脸疲惫的士兵,眼睛中闪着光,闪烁着他们认为的未来。 在下不卑,而下位者往往自卑。 “士兵们,一夜鏖战,我们见到了今天的太阳,战争已经结束。”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会记住你们,会记住你们今夜的流血战争。” “我代表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向你们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脑袋里没有词语,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简单说几句,不知道还要怎么说下去。 上尉见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脸色微红,带头鼓掌。 士兵们一起鼓掌,脸上冒着兴奋的光。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是军方第一人,他们保护了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的儿子,这代表着他们前途无量。 虽然,昨晚有闹剧,但闹剧结束,他们抓捕反叛军首领,消灭了反叛军。 零零散散站立的队伍,士兵们怀里挂着AK。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转身离开,想要回别墅。 上尉面对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眼睛盯着沈俊。 沈俊有感,回头看向上尉。 上尉不善的眼光让沈俊警觉,有指挥权的军官,不由让他紧张。 两名士兵突然暴动,对着士兵开枪。 一名士兵对着沈俊射击,沈俊趴倒在地,快速翻滚。 一名士兵冲向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一把抱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手枪抵在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额头。 突然的暴动打破宁静,枪声杂乱,两名率先开枪的士兵被打死。 上尉快速拔枪,手枪对准士兵,击毙攻击沈俊的士兵。 仅剩下最后一名挟持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的士兵,所有人半圆形将他包围。 士兵右手持枪,左手握着拉开保险的手雷。 四周环绕,楼上还有狙击手,手枪的威慑小,手雷的威慑大。 他可以被狙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却逃不过手雷的爆炸范围。 作为反叛军的一员,那么多人被逮捕,他们泄露身份是时件。 为了一线生机,劫持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是最好的自保。 沈俊对着徐海、厉东来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 拿出手机,拨通厉东来电话。 紧盯着士兵手中的手雷,沈俊想要控制住手雷。 狙击子弹会穿过士兵的脑袋穿进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身体,所以子弹必须避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 士兵揽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往后退,歪头看向前方的士兵们。 高高举起手,沈俊慢慢等待时机。 士兵站定,大声喊着话。 沈俊听不懂士兵的话,紧盯着士兵的头。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看向沈俊,到了这个时候,他最相信的还是沈俊。 沈俊对着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使眼色,示意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头歪向左侧。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看明白手势,头颅慢慢向左侧歪去。 空中的手瞬间握拳,默数一、二,沈俊猛然冲向士兵。 子弹穿过士兵右侧脑袋,带着红色白色液体前行,钻进草坪里。 沈俊抓住士兵手中的手雷,身体转身,惯性丢向远处。 士兵身体软趴趴倒下,死不瞑目。 手雷在空中爆炸,弹片碎裂纷飞。 士兵们趴在地上,躲避手雷的弹片。 沈俊感觉到大腿疼痛,翻身看到大腿在流血。 默罕默德·法拉赫·贾尔谢摇晃着脑袋,被冲出来的赖茂峰拉着回别墅。 王海洋扶起沈俊,一瘸一拐的往别墅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