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贺景远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掌心里的手机疯狂震动着,贺景远蹙眉接了电话。
“说。”
白宛柔阴沉着脸看着屏幕上贺景远的背影,眉眼间一片阴霾,“景远,订婚宴就要开始了,你在哪里?”
贺景远拿起椅子上的小毛毯,冷嗤一声,“你觉得我会在哪?”
白宛柔一噎,被贺景远怼的无话可说。
手机里一时沉默下来,贺景远垂眸看着手上的毛毯,眼神晦涩难明,“不如取消订婚宴。”
白宛柔震惊地睁大了眼,攥紧手里的手机,眼神狠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景远,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贺景远挑眉,轻笑出声,“哦?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听着手机里贺景远的轻笑声,白宛柔下意识看向屏幕。
屏幕里只看得到贺景远的背影,她一时猜不出贺景远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想到之前在小岛见到的那些暧昧场景,白宛柔咬了咬牙,试探性的开口:“以前,你为了哄我开心,专门包下了游乐场,还给我准备了一场烟花盛宴。”
贺景远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宛柔竟然真的会讲起过去的事情。
听到“游乐场”、“烟花”几个字,脑海里条件反射般浮现出不少画面。不同于之前那些快速闪过的画面,这次的画面更加清晰更加鲜活。
只是再鲜活得画面,也没有停留太久,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刚刚抱女孩的悸动感再次袭来,脑海里有谁在轻柔地低声呼唤,“阿远……阿远……”
贺景远眯了眯眼,脑海里的画面纷涌而出,他抿了抿唇,下意识**了一声“软软”。
……
飞快逃离了贺景远,阮希雅脚步发软,眼前忽然一黑,她不得不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弯着腰喘着粗气,脑袋里越来越昏沉,她伸手扶住旁边的座椅,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希雅?”
沈沐阳听沈静嘉说阮希雅到湖边来了,他应酬完就往这边走,没想到竟然看到阮希雅虚弱地快要跌倒的样子。
扶着阮希雅在椅子上坐下来,手下的温度高得惊人,沈沐阳皱着眉用手背碰触了下阮希雅的额头。
“这么烫,希雅,你发烧了。”
说完,沈沐阳打横抱起阮希雅
,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别墅。
浑身酸软地被沈沐阳抱着,见他竟然朝着她跑过来的方向走,阮希雅惊得脸色苍白,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沐阳,我没事,不要去那边。”
沈沐阳疑惑地看了眼别墅,转身朝着休息室走过去。
“我带你去休息室喝点退烧药,既然发烧了,还来什么订婚宴。”
听出沈沐阳语气里的责备,阮希雅勉强勾起一抹笑,眼睛却亮得出奇,“我想亲眼看着他订婚。”
只有她亲眼看着贺景远订婚,她才能说服自己忘记贺景远,说服自己以后离他远远的,说服自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垂眸遮住眼底的悲伤,阮希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沐阳,希雅怎么了?”
沈静嘉远远见到沈沐阳抱着阮希雅,瞬间红了眼,快步冲了过来,“是又发烧了吗?休息室那里应该有退烧药。”
听到沈静嘉的声音,阮希雅一阵安心,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
“希雅怎么样了,还没醒?”
沈沐阳看了看阮希雅,在旁边地沙发上坐下来。
沈静嘉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嘘~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让她再休息会。”
楼下不远处地
喧哗声透过窗子传了过来,沈沐阳蹙了蹙眉,“看样子订婚宴快要开始了,你确定不叫醒她?”
沈静嘉帮阮希雅拉了拉被子,心里也有些纠结。
她知道阮希雅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来参加订婚宴,但阮希雅现在刚刚退烧,身体还很虚弱。
万一去了订婚宴,受到什么刺激,再发烧了可怎么办。
迷迷糊糊听到沈静嘉和沈沐阳的声音,阮希雅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身体却十分沉重。
一想到贺景远马上就要和白宛柔订婚了,她心里着急得不行,但却好像被困在梦里一般,怎么都醒不过来。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贺景远浑身是血的样子,阮希雅心里一急,陡然尖叫出声,“阿远,不要!”
沈静嘉被阮希雅撕心裂肺地尖叫声吓了一跳,一低头就见阮希雅已经睁开了眼睛。
迷茫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阮希雅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订婚宴开始了吗?”
话一出口,阮希雅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震惊到了。
沈静嘉叹了口气,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又拿了温热的毛巾过来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还好带了化妆师过来,不然你这个样子出现,别人怕是要以为你
是伤心过度了。”
“让化妆师进来吧,下面那么吵,看来订婚宴应该快开始了。”
阮希雅掀开被子下床,在沈沐阳旁边坐下,乖巧地仰着头等着化妆师过来化妆。
等阮希雅重新化好妆,三个人下去的时候,订婚宴刚刚开始。
白色的大气球被丝带系在木桩上,随风微微晃动着。宽阔地草地上布置地精致又清新,让人错以为是走进了森林里一般。
贺景远和白宛柔地合照以时间轴地设计错落摆放着,远远看过去十分精致唯美。
阮希雅站在相册区,细细看过每一张照片。
除了两个人拍的婚纱照之外,其中一大部分的照片都是生活照,甚至还有贺景远穿着围裙做饭的照片。
照片里的贺景远围着浅灰色的围裙,正微笑着煎着鸡蛋。
见到这张照片,脑海里浮现出在梧桐小区,贺景远为她煮早饭的场景。
她记得,那时候,贺景远也是围着浅灰色的围裙,脸上带着笑意。
当时她幸福地差点昏过去,如今看来,这份温柔和体贴,贺景远不只给了她一个。
指尖颤抖地摩挲着照片里微笑地贺景远,阮希雅抿了抿唇,心如刀割的疼痛忽然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