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远无动于衷的看着阮希雅,头疼的不行。
吴妈再进来的时候,一路低垂着头不去看贺景远,放下醒酒汤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速度快的贺景远还没来得及叫她就听见了关门声。
贺景远心里无奈,也不知道吴妈是脑补了什么。
弯腰把阮希雅手上的绸带松了松,贺景远拖着阮希雅让她半坐起来,拿过醒酒汤放在她嘴边,冷着脸命令道,“喝!”
阮希雅头一偏,一副你别妄想逼我喝的表情。
贺景远放下碗,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阮希雅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看着贺景远就要走出房间,她连忙开口,“你别走,好不好?”
贺景远脚步顿了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阮希雅脑子里一团乱麻,意识略微有些清醒,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贺景远出了房门走到阳台上,晚风轻柔,缓缓吹散他心里的烦躁。
他呆立了许久,终究还是去了次卧。
阮希雅终于安静下来,乖巧的喝完了一整碗醒酒汤。
也许是闹腾久了,没多久就安静的睡了过去。
贺景远担心她再发酒疯,只给她解了手上的绸带。
……
翌日。
阮希雅被阳光唤醒,迷糊着睁开眼。
头疼的不行,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才恍然惊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慌忙坐起身,却感觉到脚上的拉扯,疑惑着看过去顿时惊呆了。
这是……什么?
阮希雅彻底清醒过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啊!”
看着身上宽大的男士衬衫,阮希雅惊慌失措的解开脚上的绸带,掀开被子快速下床。
她光着脚,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打开门,探出小脑袋四处望了望。
沙发上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阮希雅缩回房间,从里面把门反锁。
坐在床上,她却完全回忆不起昨晚的事情。
只记得,阮珍珍故意灌了她很多酒,然后,她出了包厢,似乎被谁推了下又撞进了旁边的包厢。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阮希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苦着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简直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难道……她遇上变态了?
阮希雅的脸唰的一下满脸惨白,连忙检查了下全身。
除了手脚上的红痕,身体似乎没什么不妥。
她环顾了下房间,包
包和手机都在,只是,合约似乎不在?
仔细在房间找了找,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阮希雅打开衣柜,看着一柜子连标签都没拆的新衣服,她愣了楞神。
随便拿出一件上衣和裤子刚准备剪标签,看着那上面的一串零,她颤抖着手又把衣服挂回了衣柜。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
“阮小姐,您醒了吗?”
阮希雅皱了皱眉,竟然知道她姓什么?
她斟酌了下,还是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个满脸微笑的中年妇女,看上去很是温和。
“阮小姐,早餐做好了。”
“哦,好的。”
阮希雅呐呐的回答,还有些没回过神。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变态啊。
洗漱过后,阮希雅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十指翻绞,紧张的咬着唇,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等看到男人的面容,她更加疑惑。
“怎么是你?”
“不然,你想是谁?方凯吗?”
贺景远斜斜瞥了她一眼,语气冰冷,看上去似乎很是不悦。
“那个……昨晚,谢谢你。”
阮希雅被他说的脸色一红,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
“怎么,想起
昨晚的事情了?”
“没有……”
贺景远闻言,蹭的站起身,转身离开沙发,坐在了餐桌边。
阮希雅看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他似乎是生气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希雅正想跟过去问问,垂眸看到桌子上的合约,下意识拿起来翻了两下,就看到合约上贺景远龙飞凤舞的签名。
她顿时惊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合约已经签了?
在她完全没印象的时候?
贺景远一偏头,就看到阮希雅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心思转了转,忽然开口。
“吃饭,一会司机会送你回去拿行李。”
“拿……行李?谁的行李?”
阮希雅颤颤巍巍的开口,眼睛紧紧盯着贺景远,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自己的名字。
“怎么,想赖账?”
听着男人满含威胁的话,阮希雅急的都快哭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觉睡醒,怎么就要搬行李了?
“那个……昨晚,发生了什么?”
阮希雅慢慢挪到餐桌边坐下,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记得了?”
“嗯。”
贺景远看着阮希雅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心情十分愉悦,看来昨晚没白被她折腾。
“为了
让我签字,你用自己做了交换。”
“什么?”
阮希雅蹭的站起身,指甲无意识的扣着桌子,绷直后背,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用自己换合约?
怎么可能?
比起和贺景远这个大变态同居,她宁愿被阮恒赶出阮家。
想到这里,阮希雅快步走到桌边,拿起合同直接撕了个粉碎。
看着掌心的碎片,阮希雅心脏皱缩,眼神却很是坚定。
“贺少,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做不得数。”
“这便是你的教养吗?阮希雅!”
“真的非常对不起。”
阮希雅对着贺景远的方向,腰几乎弯成九十度,态度十分恭敬。
贺景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样子,想到她之前撕合同的样子,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嘲讽道,“怎么,觉得我是个大**,配不上阮小姐的冰清玉洁吗?”
阮希雅低垂着头,咬着唇,听着贺景远嘲讽的语气,不知为何竟觉得十分委屈。
“贺少身份尊贵,是我高攀不上。”
话音刚落,上一秒还在贺景远手边的玻璃杯就砸到了她的脚下,贺景远冷冽的声音随之响起,“是高攀不上还是你心里放不下方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