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远的声音平静无波澜,陆斯言却眼尖的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
陆斯言忍住笑意,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
“她就是……之前的那个女人?”
贺景远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陆斯言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今天,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是不是还有痊愈的希望?”
贺景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绷直脊背,放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用力。
“嗯,之前我就说过,肯定是能痊愈的。”
陆斯言没再去调侃贺景远,他知道贺景远有多么迫切的想要痊愈,也不忍在这件事上去和他开玩笑。
贺景远的身体放松下来,嘴角微微勾起,呼吸有些急促,连带着苍白俊美的脸都有了丝丝红晕。
“什么时候?”
陆斯言盯着背对着自己的贺景远,在心里琢磨着之后的治疗方法。
贺景远半天没听到陆斯言的回答,下意识又绷紧了脊背。
“什么时候!”
贺景远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语气里带着些他都没察觉到的急促。
“我也不敢给你保证,不过,应该快了!”
陆斯言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回答。
听到想要的回答,贺景远深深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陆斯言感受到周遭气压的变化,也跟着勾了勾唇。
“景远,要不……你再试试,对着其他的女人能不能有反应?”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陆斯言嘴巴张了张,正准备再次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震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边往窗边走,边按了接听键。
“嗯,好,我很快回来。”
陆斯言挂断电话,看了眼窗外已经漆黑的夜幕,转过身对着还背对着他的贺景远道:“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过三个小时,她应该就能醒过来了。给她吃点清淡的,晚上,可能会发烧,你盯着点。”
出门前,陆斯言忍不住,又开口说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那个女人多接触接触。
等你的身体适应了,就离痊愈不远了。今晚我回去琢磨下之后的治疗方法,明天过来给她换药。”
陆斯言说完,直接开门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贺景远的手指开始在椅子扶手上有规律的敲打起来。
许久后,贺景远才把椅子转了过来,脸上神色莫名。
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朝阮希雅的脸上摸去。却在就要碰触到她白皙滑嫩的皮肤时,收回了手。
深深地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贺景远转身出了房间。
从茶几上拿过手机,起身走向落地窗边。
他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漆黑夜幕上的点点繁星,缓缓转动着手里的手机。
半晌后,拨出了个电话。
“可以开始对阮氏的行动了。”
挂断电话,贺景远换了运动服,起身去了健身房。
今天有酒会,他自然是吃过药了。
在跑步机上疯狂跑了2个小时,伸手拿起挂在脖子上毛巾擦了擦疯狂涌出来的汗水,汗流浃背的身体分外畅爽。
他喘着粗气关
了跑步机,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才平复下心里的激动。
十八年了,这么多年过去。在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戴着手套隐忍的生活下去了,阮希雅出现了。
虽然她像是一颗横冲直撞的小行星,好在带给他的,是改变,是幸运。
冲过澡,用了佣人送过来的晚餐,他再次推开了隔壁的门。
贺景远怔了下,伸出手摸上阮希雅的额头。没感到有温度传来,垂下眼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上还戴着手套。
他收回手,摘下手套,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颤颤巍巍的放在阮希雅的额头。
她,发烧了!
贺景远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甚至都忘记收回手指。
陆斯言走之前确实说过,阮希雅晚上可能会发烧。
可是,贺景远从小到大,从来就没照顾过别人。
更别说,现在还要去照顾这个发烧了的……女人!
“方凯……”
“方凯……我好难受……”
贺景远顿时僵住了身体,
缓缓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的阮希雅,深棕色的眸子里几乎要喷**来。
贺景远怒气冲天转过身,表情僵硬,卡在了原地,脸色迅速苍白下来。
阮希雅迷迷糊糊的伸手,拽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很舒服的蹭啊蹭。
贺景远一脸嫌恶,抽搐着嘴角用力抽回了手,直奔洗手间。
疯狂的洗了手,他低头看着还在颤抖的手,有些怀疑陆斯言之前的话。
叹了口气,贺景远走出洗手间,打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拿出退烧药,又接了杯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走进次卧。
不再去听阮希雅**着的不知死活的话,放下手上的东西,把阮希雅拖着半靠在床头,拿过药就直接塞进了阮希雅的嘴里。
带着手套的手飞快的捏起阮希雅的下巴,拿过水杯往她被迫张开的唇里倒了些水。
“咳咳……”阮希雅难受的咳嗽起来,手一挥,就把水杯扫的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