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计划看起来很顺利,但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贾老爷的喜好、脾性与行踪。
只是为了能见贾老爷一面,他一开口就抛出三万两银子的诱饵,接下来还要花好几万两银子去买那些恶心的食人鱼,还要花钱请相关人员吃喝玩乐,他来瑶京这一趟,简直就是给费国皇室送钱,金灿灿、银闪闪的钱!
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秋夜弦封他为亲王后,没有给他半点实权,但在赏赐和钱财方面非常大方,他手上还有几十万两银票,应该够他打点。
再说了,他现在花的这笔钱,他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加倍讨回来。
他就当暂时把钱存在瑶京好了。
他想着,脸上更是冰冷,眼里更是充斥着肃杀之色。
每与费国贵族多亲近一分,他对费国皇室的杀意就盛。
因为,他能想象她落在费国军队手里会有什么遭遇。
马车停在一处高墙深宅前,他下了马车,进门,眼前是一座占地不算广,却极其华丽气派的三进宅子。
他日夜兼程,全速奔向瑶京的途中,不断思考着如何开展行动。
思考了很多很多。
抵达瑶京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他要以出手阔绰的富贵公子的身份出现,如此才能亲近和吸引瑶
京的贵族,才有资格和资本和他们打成一片,然后套出凤翔空的消息。
当然,他年少,初来乍到,无依无靠,又身携巨款,出手大方,一定会引来他人的觊觎或调查,甚至会给自己招来祸事,但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效率!
他能等,但凤翔空不能等!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查到凤翔空的囚禁之地和守备情况,制订救人计划,他只能冒险。
他和凤惊华必须要与时间竞跑,若是跑输,等着他们的只有灭顶之灾。
在这种状态下,他仍然平静,仍然从容,回到房间后就打坐。
打坐了半个时辰后就躺下,睡着了。
这一天,贾老爷没有派人来找他。
他也没有去找贾老爷,而是在睡醒后沐浴更衣,乘车出门,去的都是瑶京最有名、最烧钱的酒楼和景点,他也并不张扬,只是所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完全不问价钱。
一连三天过去了。
他行踪很低调,花钱很高调,除了引起一小撮遇到他的贵族的注意之外,并没有引起大的动静。
第四天上午,有人敲开了宅子的大门,恭敬的道:“我家贾老爷派小的过来,请凤公子上门一叙。马车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凤公子切勿拒绝。”
秋骨寒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坐上贾老爷派来
的华丽马车。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关注,他虽然花钱高调,但出门乘坐的马车都很普通,贾老爷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派了刻有贾府标志的华丽马车来接他,以表示对他的重视。
马车沿着瑶京的大街一路东行,最繁华的帝都气象尽落眼底。
秋骨寒眉眼冷峻,不动如山。
待他来日为青帝,定铁血踏平瑶京。
辘辘车声中,贾府终于横亘在眼前,黄墙绿瓦,镀金铁门,仅外墙和外门就已尽富丽之气。
秋骨寒一下马车,贾老爷就从大门走出来,呵呵笑道:“老弟终于来了,老哥已经等你很久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哥我已经等你九秋了,哈哈!”
秋骨寒笑笑,抱拳施礼:“骨寒多谢贾老爷……”
“唉唉,叫什么老爷啊?”贾老爷不满的道,“如果你不嫌我老大一把年纪,就称我一声大哥如何?”
他这几天派了不少人去调查和跟踪凤骨寒,虽然没查到凤骨寒的底细,却可以确定他是外来人,在京城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刻意结交任何权贵,而且确是腰缠万贯,花钱如洪水,目前没有看出他潜在的危害性。
依他看,这少年可能就是一个四处游历、烧钱享乐的富贵公子,可能还想在瑶京打下一点基业,所
以才跟自己套近乎,他可以从这个少年身上继续赚大钱,自然要对其热乎一些。
另外,这少年的来历应该不会简单,他跟这少年打好关系,说不定能给自己的人脉再加很有价值的一笔。
秋骨寒长得俊美,偏瘦,在费国男人的眼里可以归为“娘们”的长相,但他的性情可一点都不娘,除了出手大方,千杯不醉,做事也是爽快干脆。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秋骨寒笑笑,“以后我若在瑶京,就请贾大哥多多照顾了。”
他说得客气,但那表情脸色根本就没有需要别人“照顾”的意思。
“那是当然的。”贾老爷哈哈笑着,亲热的拉起秋骨寒的手,“走走,我给老弟准备了礼物,相信老弟一定喜欢。”
秋骨寒忍下甩掉他那只老肥手的冲动:“大哥这么有眼光,挑的礼物一定不会差。”
贾老爷:“哈哈,眼见为实,说多了都是吹牛,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他带着秋骨寒穿过前庭,中庭,直往后院的芙蓉池行去。
秋骨寒初次到贾府,却是处得很自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四周,对周遭华丽堂皇的景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叹与好奇。
这让贾老爷觉得他确是出身大富大贵人家无疑。
费国人勇猛好战,
武力强大,吞并了周边不少小国和部落,这些小国和部落中也有不少百年贵族,如果这名少年来自其中的某贵族,也不奇怪。
瑶京是他的地盘,他没必要这么提防这名少年。
他们的身遭,有高大的假山,有参天的大树,有建在高台之上的石亭。
石亭下,两名打扮光鲜的少女踏上台阶,走进亭子里,一人微喘,拿手帕轻点额头。
一人则走到栏边,迎风而立。
忽然她的目光一凝,落在下方正从树影间穿过的人影身上,不动了。
“冰寒,你在看什么?”较为娇弱的少女见她站得那么直又看得那么值,问。
“那个男人是谁?”宛如冰霜寒雪一般的少女问。
“男人?”娇弱少女奇怪,“哪个男人?”
这里的男人多的是,冰寒公主问的是哪一个?又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
巴冰寒抬起冰雕一般的手,一直:“跟你爹走在一起的那个。”
娇弱少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先是惊艳了半晌,而后道:“我不认识哦,他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可能是我爹的朋友儿子什么的。”
巴冰寒转身就走:“我看上他了。我要娶他。我现在要去会会他。”
“哈?”娇弱少女愣愣的站在亭子中央,停在颈间的帕子都忘了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