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音被吵得睁开眼,借着月色朦胧,看到有两个人被萧家三兄弟踩在地上。
萧厉的螳螂刀很随意地刺入某一人的肩膀。
那人在身下痛苦挣扎,却一个字都发不出。
她错开眼,看到萧承眼睛里泛起红光,似乎是在用义眼克制着这俩人的义体,让他们发不出声音来。
萧玦的马丁靴踏在一人身上,随意地翻阅着这俩人的手机。
除了那一声惨叫之外,他们帮她处理入侵者,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黎知音想撑着身体坐起来。
但她困得眼皮跟铅一样重,头稍稍往上一抬,就重重地落回枕头上。
三人不知道她醒了,悄无声息地想要把这两个歹徒弄走。
黎知音艰难开口:“谢谢……”
走到门口的三人愕然回头看向她。
她睁不开眼,又昏昏沉沉的睡去:“谢谢你们帮了我……”
萧承的手机同时响起。
“叮咚!”
「黎知音人性值+3,当前人性值14!」
萧承怔愣。
萧厉和萧玦也看到了这条提示。
竟然涨了三分?
在他们帮助她的时候?
萧承思忖:“难道说,只要是我们对她好,照顾她,就能让她涨分?”
其他俩人没说话,只是眼神中颇有深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承重新看向数值,蠢蠢欲动地勾起嘴角:“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得测试测试了~”
清早,黎知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个裸着上半身的中长发男在给她的房间安玻璃。
男人迎光而立,手上还戴着干活用的棉线手套,阳光勾勒着他紧致的肌肉线条。
肌肉线条之下,是系着黑色腰带的直筒蓝牛仔裤。
男人不知道她醒了,小心谨慎地将玻璃安上,熟练地打上胶固定后,摘下手套,满意地看着他的作品:“我真的绝了,不仅仅是世界第一的义体医生,还是世界第一的动手天才!~”
黎知音觉得有点好笑,满不在意地闭上眼睛,滚在松软的被子里继续睡觉。
?
等会!
她病房里怎么会有男人?!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顶着鸡窝脑袋震惊看着男人。
萧承捋过刘海,恰好回头看向她。
阳光落在萧承俊俏的脸上,他眉眼泛起惊喜,冲她灿烂一笑:“早上好啊黎同学,我帮你把玻璃弄好了!”
他的肌肤白得在阳光下反光,配上那蓝色牛仔裤,好像晨起时一杯诱人可口的蓝莓牛奶。
黎知音被他的美艳晃得睁不开眼,一肚子疑问全都咽回去,锁定在他突然变短的头发上。
“你剪头发了?”
凌晨两三点看他还是长头发。
现在才几点就变成中长发了?
萧承很惊喜:“你看出来啦!”
他扑到她面前,晃了晃自己自然蓬松的中长卷发,沐浴过后的香气扑鼻而来。
像一只刚洗完澡香喷喷的大金毛来找她炫耀:“这个长度好看吗!”
萧承满眼期待。
黎知音:“……”
萧承长得很漂亮,桃花眼微笑唇,五官每一处都很多情。
长发的时候雌雄难辨,中长发更随性不羁。
但无论怎么搞,他都像是一朵盛开正好的奶油香槟玫瑰。
黎知音点头如捣蒜:“好看。”
萧承得到满意的答复,得意地站直身体:“我凌晨四点叫造型师来给我剪头发的,他给我设计我都不满意,最后他愤怒之下给我做了个这个造型。”
黎知音嘴角抽了抽:“凌晨四点叫人家给你来做造型,还一直不满意,他不想杀了你吗?”
萧承:“他想了,他剪刀卡我脖子上三十多次,在我大动脉上戳了四十多次,最后理智战胜了愤怒,做出了让我满意的作品。”
黎知音:“……”
萧承套上T恤,甩了甩自己蓬松的头发:“他已经带着我给的加倍红包开心下班了。”
黎知音睡眼惺忪,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紧急做造型,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承脸上的笑容一僵,目光落在她脸上:“因为我有很重要的比赛要参加。”
比赛?
黎知音顺着问了下去:“什么比赛?”
萧承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黎知音懒得在意他的眼神,看了眼时间:“我得起来洗漱了。”
她捂着伤口走到卫生间,俯下身准备洗脸。
一只手突然出现按住她肩膀:“等等。”
她茫然望向萧承。
萧承瞥了眼她的伤口,正儿八经地道:“你这里俯下身会疼的,我帮你洗漱,免得你受伤我还要帮你处理,很麻烦的。”
黎知音:“?你帮我?”
萧承用他早就准备好的刘海夹子别过她的刘海,递给她一个电动牙刷:“来。”
黎知音莫名其妙,伸手接过。
萧承给她挤牙膏,带着推销的口吻道:“草莓味儿的牙膏,我特意找人买的,这款在小朋友里卖得最好了,又甜又香呢!~”
她疑惑地放入口中,清甜的香气瞬间溢满口腔!
黎知音:“……”
想吃一口。
说起来她昨天在潋滟妈妈家里的时候就发现了。
正常的牙膏是不掉渣的。
但她过去十八年的牙膏都是在贫民窟小卖店随便买的便宜货,刷牙掉渣是常事。
上一世住在黎家,黎家人不管她,也不喜欢跟她说话,家政们也都排挤她,无视她。
她对环境不熟,为了方便,她买东西都回贫民窟,所以她上辈子也没体验过好货。
这是她来到富人圈的第二次体验。
跟潋滟妈妈家的薄荷味儿不一样。
这是水果味儿的。
年幼时不喜欢牙膏的掉渣口感,还问过养母为什么掉渣。
结果换来的是几个小时的臭骂。
养母说牙膏就是这样的,说她没有富贵命还有富贵病。
她养母是个脾气差并且很啰嗦的人。
只要是被她抓住一点点小事,她就能自言自语地骂她好几个小时。
所以年幼时每一点冒出来的欲望和对世界的一切好奇都被养母死死按在地里,再也不能冒出头来。
没想到来这儿第二天,就感受到了很可口的牙膏。
黎知音想仔细感受一下。
萧承变了脸色:“喂,你可不能把牙膏吃了啊!”
黎知音一怔,心虚地别开头:“我怎么可能吃掉?我又不是傻子!”
萧承狐疑地眯起眼睛:“可我看你的眼神好像是很心动这个草莓味儿牙膏。”
“我没有。”她目光如刀,狠狠剜他一眼:“你肯定是瞎了眼了。”
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