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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觉得李祈安看了自己那张脸之后应该不会再来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叶迟晚还是决定在家呆着等到他去前线了再出门。

    叶迟晚闭门谢客,也不让女儿出去,对外头就说是她夫君回来了,要一家人团聚。

    她不知道,李祈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生生捏碎了手上的杯子。

    “夫君?”李祈安咬牙切齿的问身旁的李福:“她真有夫君?”

    李福犹豫着答道:“属下打听到,当初王......叶东家来燕州不久,那位杏安先生就横空出世,接着就是叶东家建起了茶楼,这位杏安先生从未露过面,但外头都传是叶东家的夫君,听说叶东家也从未否认过......”

    “不可能!”李祈安想到那天念安说的话,嘴角轻轻扬起:“那日小丫头说要给自己找个爹,她这些年来一定没有婚嫁,去,想个法子把这流言平息,不许外头的人造谣王妃。”

    李福应声退下,李祈安寻了面铜镜,瞧了瞧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昨天一回来,就连夜把胡子剃了,连眉毛也修剪了一番,这会瞧着倒是有些五年前的影子了。

    不过他额角的这道疤去不掉,这些年他又久经沙场,不免有了一身杀戮之气,哪怕他现在特地换了以前爱穿的月白色长衫也掩盖不了。

    这些年他要镇住军中那些个老油条,也不怎么笑了,几乎都是板着脸的,连带着他的脸都严肃了不少,不似少年那般俊逸爽朗。

    李祈安对着镜子笑了许久,直到觉得和以前的自己有七分相似,这才自信的走出门去。

    一出门就遇到了林夫人向他问好:“臣妇见过王爷,王爷今儿瞧着比昨儿更英俊了。”

    听着话她的话,李祈安心里高兴了许多,他这次来得突然,再加上这儿又不是他的封地,老皇帝没有让官府给他准备府邸。

    本来他是可以住客栈的,但是他认出了眠雨是当初凌阳王送过来的丫鬟,再加上知道了她是自己女儿的干娘,也就没有拒绝林府的邀请,借住在了林府。

    却不想林太守夫妇起了别的心思,以为他是瞧上了眠雨,这不林夫人特地带着眠雨到他跟前转悠。

    不过他这会一门心思在追妻上,和林夫人点了点头也就离开了,等他走远后,眠雨才对着他的背影呸呸了两口,低声骂道:“老黄瓜刷旧漆,装嫩。”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林夫人气的打了她两下,两母女一追一逃,闹得鸡飞狗跳的,哪里还有刚才的淑女样子。

    而李祈安的脚步也顿了顿,脸垮了下来,他的耳力极好,已经听到刚才眠雨说的话了,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走到水边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穿着和几年前一样,只是他确实年长了,李祈安闭上眼不去看,快步往外走,心中不停的回想着以前的自己,努力的想回到少年时。

    他先到了茶楼,他来的早,这儿还有些空位,他想了想要了个最顶层的雅间,想着到时候叶迟晚一来他就能瞧见了。

    店小二没认出来他就是镇北王,但是看着他的衣着打扮也知道非富即贵,带他上去后殷勤的给他上了楼里最贵的茶,又介绍着最贵的菜品,果然这位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点了,让店小二差点没笑开花。

    点完了东西,李祈安就在雅间里坐着,他特地把雅间的门打开了,眼睛时不时的往下看。

    李祈安虽然回不到以前,但他脸和身材摆在那里,不少才女佳人早就偷偷注意到他了,有两个胆大的,在他第九十九次往下看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到上头去和他搭话。

    “公子可是一个人。”陈小姐红着脸带着自己的丫鬟到了包间门口,大着胆子问道:“若是公子不介意,小女可否和公子拼个桌?”

    李祈安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下面她刚离开的位置,说道:“介意,再说你不是有位置吗,想蹭我的茶点?”

    被他这样一说,陈小姐本来泛着红晕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脸上害羞的神色褪去,气愤的一拍桌子喊来了小二,指着那桌子的东西说道:“小二,给本小姐也来一份和他一样的,送到本小姐那一桌去!”

    说完愤然离去,别的本来想上前搭话的那些才女佳人们,也从刚才失了先机的懊恼变成了庆幸。

    谁能想到这公子竟然是这样嘴毒的,还好她们没上去搭话,不然丢脸的就变成她们了。

    李祈安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他又不是被家族保护的像白纸一样的小少爷,他能看出这些人想要干什么,但他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想和人拉扯,干脆一句话让这些人全死了心思。

    只是这都正午了,他看了看外头明朗的天气,有些纳闷的叫来店小二,问道:“你们东家今儿不来么。”

    “公子原来是来找东家的。”店小二像是习惯了一样,摇了摇头,劝道:“我们东家最近几日都在家陪相公女儿呢,公子啊就别等了。”

    李祈安听着他这么说,想到了早上的事情,心中骂道怪不得外头都有这样的留言,原来是这个茶楼的人都在传,这群可恶的伙计。

    “她相公?”李祈安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小二怎么回事,竟然污东家的名声。”

    店小二偷偷翻了个白眼,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啊,这些年心悦我们东家的人不少,但是我们东家和她相公那是情比金坚,年年她都有段时间是专门陪相公的,公子一表人才,还是另寻他爱,莫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这不可能!”李祈安一掌拍在桌上,整张桌子都裂开了,上头的东西也碎了一地,引得下面的人都往上看出了什么事。

    “哎呀,公子,我们这桌子、这器具,都是东家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店小二看着他这样有些腿软,但想到自己可能分得的分红,又大着胆子站在原地,算起了损坏的东西要赔偿的数额,还偷偷的算多了两成。

    李祈安摆了摆手,从兜里掏出十个金元宝塞在了他的手里,问道:“这些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