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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朦愣怔。
“还不把剑捡起来?”白惜璟看着更来气, 语气冷澈, 眸光带着厉色。
一听这冰冷的语气,白朦一个激灵回神,俯身拾起剑, 握剑看着白惜璟,在大家为白朦羞愧难当的时候, 白朦突然笑了起来。
白朦眼眸含着深意凝视着白惜璟,在场的人看不见白朦的眼神, 纷纷猜测, 一直得宠的大师姐不会受打击疯了吧!
只有站在白朦面前的白惜璟看懂了白朦眼里的意思,她的小徒弟在对她说,师父,你又吃醋了。
才没有吃醋!
白惜璟毫不犹豫地出手, 长剑如离弦的疾箭,直击白朦胸口, 白朦后发制人,抬手用剑格开,同时出掌一掌打在白惜璟胸口上。
白惜璟反应迅速,立即转身避开,但还是被白朦触碰到了右胸, 她有种错觉, 刚才白朦似乎曲指做了个抓的动作。
竟然对师父耍流氓!
白朦笑盈盈地看着被自己吃了豆腐的师父, 眼眸里的春意更盛,不等师父出第二招,挥剑砍向她的侧腰,如白朦所想,师父跃起避开,足尖点在她的青铜剑上,以身体的重量压制青铜剑的攻势,而后,长剑直袭她的喉。
白惜璟见白朦笑迎她这一剑似乎不打算避开,心一瞬间犹豫,攻势放缓,就是这一瞬间,白朦突然抽回青铜重剑,灌注内力激发剑气侧身反手砍在长剑剑刃上,铿,长剑瞬间断了一截。
好锋利的青铜剑!台下弟子们心中异口同声地赞叹,要不是比试的两人中有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宫主,忍不住要像看卖艺杂耍那样拍手称好了。
白惜璟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朦,见她目光带着戏谑,心叹,乖巧温顺的小徒弟竟然会玩心计了!瞥了眼断剑,打起十二分的认真和白朦比试起来。
师徒大打出手,师父不让分毫,徒弟以命相搏,台下的弟子们看得津津有味好不兴奋。
战况越演越烈,难分胜负。
白朦尽得白惜璟的武学,师徒俩同样的内功心法和剑法,对彼此的了解胜过世上任何一个人。
但白朦终究比白惜璟年轻,内力不及白惜璟深厚,剑法的运用也不及白惜璟贯通,加上重剑吃力,白朦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而白惜璟手中的长剑短了三寸,越使越灵活。
转身的瞬间,断剑贴着白朦的手臂划过,青衣划破,刹那间,鲜红的血液染透了衣袖。
台下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宫主竟然毫不留情把唯一的徒弟弄伤了!
白朦无力地单膝跪地,重剑拄地,仰起头却是满脸的笑容,看着白惜璟心服口服地说:“师父,我输了。”
白惜璟的心脏猛烈收缩,将剑扔到一边,上前扶住白朦,白朦顺势倒进了白惜璟怀里,脑袋蹭了蹭白惜璟的胸,在白惜璟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唇。
迷人撩魂的清香,日夜思念的柔软,师父的怀抱,如此温暖,让她心神恍惚意乱情迷。
前一刻还在拼死相搏,下一秒就相拥,宫主师徒俩,真奇怪。
“这么容易的一剑怎么躲不开!”往日清冷的声音这一刻带着明显的急切,白惜璟手托住白朦的腰,扶起她的头让她靠在臂弯里。
“师父,这重剑太耗力气,我没力气了。”软绵绵的声音听得白惜璟心疼不已,“让我在你怀里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伸手抓住白惜璟的袖袍撒娇,一用力,手臂上的血渗得更多。
“手别用力,我扶你起来,回去包扎伤口。”白惜璟表面镇定,心早已波涛汹涌疼得发慌,扶着白朦让她起来。
白朦却耍赖的靠在白惜璟的胸上,闷闷地说:“我走不动了……”
台下弟子们终于回神,站在前排的几个弟子赶紧上台,围着白惜璟说:“宫主,我们送大师姐回去。”其中一人是莫一弦。
白惜璟闻言皱了皱眉,将白朦打横抱起,冷冷地说:“不用,我亲自带她回去。”转头看向莫一弦,吩咐道:“一弦,将青铜剑送到白朦的小院。”说完足尖一点,飞身下了演武台,在众弟子的注视下,抱着白朦一步一步离开了练武场。
白朦未受伤的左手勾着白惜璟的脖子,右手抓着她的前襟,霸道地说:“师父,我的武功还未超过你,你不可以有收其他人为徒的念头!”想到刚刚师父亲昵地喊莫一弦,心中吃醋,“还有,不准叫别人叫得那么亲昵!”
“还有力气说话?”白惜璟瞥了眼怀里的小徒弟,感觉白朦的手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摩挲她的脖颈,生出一种酥麻心痒的感觉,真想把白朦丢地上让她自己走回去。
白朦侧头埋首在白惜璟怀里,羞赧地说:“没有。”刚刚师父似嗔含怨的一瞥,让她小腹一紧,一股暖流倾泻而下,湿了。
白惜璟见白朦安静下来,心里不由得感慨,小徒弟还是挺听话的,加快脚步往小院走去。
春风拂面,鸟语花香,不知何时白朦又扬起了头,痴痴地看着白惜璟。
诱人的锁骨,光滑没有颈纹的脖颈,白皙的皮肤,轮廓分明的侧脸,师父的一切完美无缺,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
白惜璟抱着白朦踏入小院,纷飞的桃花瓣飘落在她们身上,白朦晃神,喃喃低语:“师父,此刻我们像不像新郎抱着新娘入洞房?”
白惜璟闻言,心跳一漏,目不斜视望着前方说道:“别胡说八道。”大脑却因白朦的一句话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成亲的画面。
穿着鲜红如火的嫁衣,在红灯笼高挂的喜堂拜堂成亲,然后抱着白朦穿过这满是桃花的庭院,进入洞房……
白惜璟正想的入神,身后突然传来莫一弦的声音:“宫主。”莫一弦追上白惜璟,气喘吁吁地说道:“宫主,我去药房拿了金创药和棉布条。”
白惜璟回头一看,莫一弦一手拿着青铜剑一手拿着金创药棉布条,赞赏地点了点头,说:“一弦,帮我把门打开。”
亲切的称呼,让莫一弦脸色泛红,赶紧上前推开了白朦的卧房。
躺在白惜璟怀里的白朦,醋意滔天,心里升腾起的占有欲折磨得她心痒难耐,想立刻马上把师父据为己有。
白惜璟察觉白朦的手突然用力,轻皱了下眉,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她抱进了屋。
将白朦放在椅子上让她坐好后,转身拿过莫一弦手里的东西说:“你出去吧,我给白朦上药。”
“是,宫主。”莫一弦看了眼虎视眈眈盯着她看的大师姐,连忙退了出去。
等她一走,白朦毫不掩饰嫉妒地问:“师父,你为什么叫她一弦?”从小到大一直叫她白朦,从来没有过阿朦小朦之类的亲昵称呼!
“还有,为什么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那么温柔!”
白惜璟没有回答,只用你不要无理取闹的眼神看了白朦一眼,然后低头翻白朦的袖子,准备给她上药。
伤口在上臂靠近肩膀,白惜璟发现翻袖子无法给白朦上药,问道:“剪刀在哪?”只有剪开袖子才能上药了。
白朦咬了咬唇,说:“师父,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直接脱……”声音渐轻带着一抹蛊惑,凝视着白惜璟的脸庞,发现,师父的脸腾地红了。
自七岁上了九白山,就再没下过山,突然离开九白山,一时不知该去哪里,想来想去,决定先去秦州城,看看师父说的赵仲安长什么样子,没想到下山之后走错了方向,越走越荒凉。
走到天黑,都没看到能住宿的客栈,也没看到半户人家,露宿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遇到了一位要进城的老伯,和他同行,才顺利地到了秦州城。
风尘仆仆走了两天,身上满是尘埃,在带着玫瑰香气的热水里一泡,终于舒服了。
温热的水将整个身体包围,白朦不自觉又开始想念师父,想念师父的一颦一笑,想念师父的温柔怀抱,想念师父……柔软微凉的唇角。
思念犹如被风拂过的藤蔓,迅速生长很快爬满了整个篱笆,白朦抬手抚了抚唇,回想起离开前那个吻,嘴角忍不住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