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淑妃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小皇帝,眼里划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
小皇帝也眼神复杂的看着被他囚禁在涌泉宫内的淑妃,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皇叔现在应该已经带领大夏铁骑攻占了南越的皇城。”
淑妃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小皇帝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她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也不生气,缓缓的在淑妃身边坐下,看着淑妃高高凸起的小腹说道:“朕前日就收到消息,皇叔已经带兵打入了南越腹地。”
“现在两天过去,按照皇叔的速度,他现在不说已经攻占南越的皇城,至少也已经把南越皇城围起来了……”
淑妃听到这话,眼底的愤恨占据了主导情绪,红着眼睛看着小皇帝道:“不可能!大夏和南越之间有密林阻隔,密林之中的瘴气只有南越人才知道如何防御治疗!”
“你说的这些话,肯定都是在骗我!”
小皇帝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淑妃说道:“你不曾经也以为你给朕下的蛊,只有你能解吗?”
“可是你没有给朕解蛊,朕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而且你再也不能用蛊虫控制朕了!”
淑妃听到小皇帝这话,才
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给你解的蛊?”
小皇帝自然不会回答淑妃。
他虽然将淑妃囚禁在涌泉宫,但是淑妃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他还没心狠到将淑妃和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起杀死。
所以他还是派人每日都送饭菜来涌泉宫,让淑妃活着。
活着把孩子生下来。
活着看到南越被灭国!
小皇帝不知道自己对于淑妃有没有感情,或许有,又或许这种感情只是因为淑妃给他下的某种蛊。
但是他确实不舍得淑妃死,却又知道淑妃不得不死。
所以他趁着南越还未灭国,淑妃肚子里怀的孩子还没生下来,每日都会来淑妃的宫中静坐一会儿,或者和淑妃说一会儿的话。
淑妃有时会如同今天一般跟他争吵,有时又会一句话不说,安静的坐在殿内。
他不知道宫内有没有别的南越奸细,也不知道淑妃还能不能再他派人把涌泉宫搜刮了一遍的情况下给身边伺候的人下蛊,让那些人听她的话。
所以他不会告诉淑妃,他身上的蛊是皇婶给他解的。
虽然他现在确实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他并非他前段时间刻意表现出来的那般愚蠢。
否则,他的皇叔也不会选中他当这
个皇帝!
……
每次皇宫中举办宴会,几乎都是在场地宽阔的御花园内举办,正月十五的元宵宴自然也不例外。
夏晚月抱着团团,牵着昱儿的手,走进御花园的时候,一些世家贵族的夫人就看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说话的时候也半点不避讳。
以前这些人看到她都毕恭毕敬,和现在的模样完全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其中吏部尚书李大人的夫人每次看到她,都会谄媚的上前打招呼。
这次倒是也上前跟她说话了,但是语气却和以前的和善完全不一样,而是阴阳怪气的说道:“谋害大皇子的凶手的家眷,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紧接着就有其他的世家夫人附和道:“就是,我要是她,根本没有脸出来。”
“皇上现在忙着南越那边的战事,才没空处理摄政王府的人,我要是她,肯定躲在摄政王府不出门,她竟然还敢出现在宫宴上……”
“果然这种农女出身的人,虽然生的美丽,但也确实没脑子!”
“不过她就算长了一张能勾人的脸蛋又如何,难道还会有人敢娶她这个前任摄政王的遗孀不成?”
“娶肯定是没人娶,但是说不定有人看上她的容貌,将她藏在外面当外室养
着……”
这些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目光落在夏晚月的身上,发出阵阵得意又嘲讽的笑声。
礼部尚书家的沈夫人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开口帮夏晚月说了一句话:“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证据证明摄政王是谋害大皇子的凶手,各位夫人慎言。”
夏晚月听到沈夫人说的话,忍不住看了沈夫人的方向一样,发现是她娘的二嫂。
怪不得会帮她说话。
不过她的视线朝着沈夫人看过去的时候,沈夫人下意识的避开了。
看样子虽然是帮她说话,却也害怕和她这个摄政王妃扯上关系。
毕竟,现在在这些人眼里,摄政王轩辕寒已死,她这个带着两个幼儿的摄政王妃,就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孤儿寡母中的“寡母”。
夏晚月还是朝着沈夫人的方向笑了笑,无视了李夫人阴阳怪气的话,走到以往都是留给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坐的位置准备坐下。
不是她不想打脸这些阴阳怪气的人,而是还没到打脸的时候。
小皇帝还没出来宣布轩辕寒没死并且打了胜仗的消息呢!
但是她还没坐下,刚刚那个被她无视的李夫人就走到她身边,嗓音尖锐的质问道:“你竟然还敢坐在这里?”
夏晚月轻挑
了一下柳叶般乌黑细长的眉毛,缓缓的看着李夫人问道:“本王妃为何不能坐在这里?”
李夫人被夏晚月这么理直气壮的一反问,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夏晚月将怀里的团团递给站在她身后的春儿,当着李夫人的面,眼神挑衅的坐了下来。
“本王妃现在就是坐下了,你能拿本王妃怎么样?”
这句话不是从夏晚月嘴巴里说出来的,而是李夫人从夏晚月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李夫人原本就想要羞辱夏晚月,毕竟她未出嫁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能嫁给摄政王,成为大夏最尊贵的女人。
因为小皇帝年幼时,掌握着军政大权的摄政王,就是大夏万人之上的人。
皇后都没有摄政王妃这个身份尊贵。
可是夏晚月这个从来都没听说过名字的农女,居然成为了摄政王妃。
她知道的时候,羡慕只占据了很少一部分情绪,更多的嫉妒和恨。
但是她不敢在见到夏晚月的时候泄露出半点嫉妒和恨,反而还要卑躬屈膝的讨好夏晚月。
因为夏晚月是身份尊贵的摄政王妃,而她只是吏部尚书的夫人。
她怕自己得罪了夏晚月,摄政王贬了她夫君的官职,那她就连吏部尚书的夫人都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