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卧龙村粮食已全部归仓,清早,孙大正在陪孙子玩耍,李根、花韧几人上了门。
花语听他们几人商量起了夏税的事,抱着儿子坐到一边,竖起了耳朵。
“孙大哥,我看庄家村的人已开始进城,咱们也不能落后了,明日如何?”
“行啊!不过这夏税要怎么交咱们还需商量一下。”孙大看着几人道。
“我到是想交钱,鬼知道西北现在是什么情况,粮食我想留着。”
“我也想,但政令已下,咱们就得按政令行事,你们就不要动歪脑筋了。”孙大看着几人道。
花语闻言不想地想起,夏收前杨姐夫下了一道政令,今年的夏税只收粮食,不能用钱抵夏税,等夏收过后,应该可以缓解县里部分粮食缺口。
“虽粮食一定要交,不过交新粮,还是陈粮,咱们却可以讨论讨论。”花韧看着大家伙道。
几人一听精神大震,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今年小麦收成不错,粒粒饱满的,咱们留着自己吃,交之前的陈粮如何?”
“我家还有一些三年前的存粮没有吃完,我虽自认为保存的还算好,但三年下来有些粮食已经开始发霉,而且还有了老鼠屎。”
“我家的也是,这些粮食衙门会收吗?”
“咱们掺一些新粮如何。”
………
花语听着大家的讨论笑了,多么实诚的一群人,交陈粮还战战兢兢地。她听众人交流之时,团子看爷爷、姥爷‘啊啊’叫了几声,几次想过去。
花语拦了几次,看他小脸紧皱,一脸不高兴的,松开他温声道:“去吧!”
团子看母亲突然松了手,高兴的‘啊’了一声。
花语看着已经站的很稳的儿子再次道:“去吧!”
团子好像是得到了鼓励似得摇摇晃晃地朝爷爷、姥爷走去,他越走越快的最后更是小跑了起来。
团子的速度很快,在摔倒前的那一刻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花韧抱起外孙,放在了左边的大腿上。
李根几人夸奖了一番团子,又接着讨论了起来。
最让花语感觉到好笑的时,团子手舞足蹈的时不时‘呀呀’两声,仿佛也在参与讨论似得,别提有些好笑。
孙大看孙子叫的欢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呦!你也听懂了?”
团子看着爷爷‘啊啊’了两声。
孙大逗了逗孙子和花韧交流了几句道:“那咱们就交陈粮,县太爷只是说让咱们交粮食,可没有明确
规定,咱们必须交今年的新粮,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明日咱们去县里时,你们都带些新粮。”
“行!”
“那我们就回去准备了。”
“去吧!”
孙大送走了李根几人后,看着留下来的花韧道:“你消息比我灵通,有几个村初六就开始交夏税了,就目前而言可有交陈粮的?”
“并不是那个村都如咱们村这样,不过交陈粮的并不是没有。”
“那个村的?县太爷是什么反应?”
“庄家村的,庄地主今年交的就是陈粮,衙门那边照例收了。”
孙大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
花语听着两人的对话沉思了起来,就目前而言大家伙想到的都是把手里的陈粮交出去,其实他们这种想法很好理解,毕竟大家伙储存粮食的办法并不先进,一个不好这些陈粮就很容易霉变、发芽,被老鼠啃等等,但他们却都没有想到另外一点。
“爹、公爹,我觉得咱们村能交一些新粮的话,还是尽量的交一些新粮,如果村里的人全都交陈粮,那也就变向的告诉大家,咱们村很富粮食很多,到时候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可以遇见以后咱们村,
再想像现在这般太平,恐怕就难了。”
孙大闻言不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我怎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幸好你提醒的及时。”
“不错,咱们也不能太扎眼了。”
花韧把外孙递给了闺女,急匆匆的随着孙大出了门。
花语看儿子也想出去玩的道:“外面有些热,咱们晚间再出去玩可好?”
团子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似得不满地‘啊’了一声。
花语看儿子有些不高兴道:“咱们虽不能出去玩,但可以在家里洗澡。”
一听洗澡二字,团子瞬间高兴了起来‘啊啊’叫个不停的。
“行,那你就先在院子里玩,娘给你准备洗澡水。”
花语说着把儿子放在了木马边,她则疾步进了厨房。进入五月后,儿子已满九月,身子骨已很扎实,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练习他走路,他早就会走了,即便是如此,现在偶尔的他也能走几步了,九个月就会走的娃,她前世没有听说过,今世还是第一次见,只感慨血脉的强大。
就她目前观察,儿子不仅比同龄的小孩壮实、也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一些,也不知是她胎教做得好,还是经常带着他出去玩和他经常聊天的缘故,现
在一些简单的词汇,他已经能听懂,比如洗澡、蒸蛋、果泥等等,他也能透过面部来简单地表达高兴、或不高兴。
花语给儿子洗澡时,花氏推开门走了进来。
“又给团子洗澡呢”
“嗯,现在天气热了起来,团子又好动的,洗洗他也舒服一些。”
团子看到姥姥大叫了一声。
“呦!团子给姥姥打招呼呢!”花氏亲了亲外孙,从怀里拿出一草编的蚂蚱递给了团子。
“阿娘,今日不是随着李婶出门了?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赵媒婆说的那个姑娘不行,我和你李婶都没有瞧上。”
“奥?赵媒婆不是说那姑娘很好,她夸大其词了?”
“历来媒婆嘴里的话只能信一半,那姑娘的确漂亮,不过品性不好,左右邻居对她评价都不怎么好,说她好吃懒做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有些轻浮。”
怪不得两人都没有瞧上
“李乐的事不急,慢慢寻摸就是。”
“我也是这样和你李婶说的,如果不是赵媒婆说的天花乱坠的,今日我们也不会想着悄悄的去相看那位姑娘。”
花语闻言挪到了母亲的身边,问起了以前李婶相看庄家姑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