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焘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姐夫并没有打扰他,专心吃饭。
一盏茶后,杨兴回过神来看着孙焘问:“也就是说咱们明年很有可能会与西北开战。”
孙焘点了点头提醒了姐夫一句。
“未来五年,陆大人会集清河州之力,为西北源源不断的输送粮草、武器、战马、盐等,未来几年的县令不好当,不过这对姐夫来说也是一机遇。”
杨兴听了这话有些感慨道:“这两年你成长的还真快。”
当初他把孙焘送进军营里的初衷,是想着他退役后,回到衙门,他也就有了一帮手,那时候他绝对想不到他竟会有今日的成就和造化。
“多亏了陆大人,跟着他的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
杨兴点了点头道:“我上任后,会立刻选拔一主簿,你这边可有合适的人选?”
孙焘闻言立刻想到了大伯,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一想法,以大伯的能力还不足以担任主簿之职。
“我想姐夫心里应该已经有人选了吧!”
“我心里的确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只不过能不能请得动,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孙焘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不知这人是谁?”
“严夫子的侄儿,严乐,乃举人出身,算账盘账乃
是一把好手,不仅是私塾里的夫子,也是整个严家的三管家。”
孙焘没想到姐夫盯上的这个人竟是严乐,他虽没有见过他,却听说过他,他曾做过小弟一段时间的夫子,直到教无可教。
“这个人还的确不好请,不过……”
杨兴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孙焘。
“不过到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许咱们可请花良试一试。”
杨兴闻言笑了,他们到是想到一块去了。
“小焘,那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孙焘点了点头。
“南蛮那边可能筹集到咱们所需要的东西?”
“能,不过需要时间,而且……”
冰店内,饭后花语询问了一番爹娘小弟近来的状况,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天孙焘和姐夫聊了很久,申时才离开四喜胡同。
冰店内,花语沏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了男人。
“喝了很多酒?”
“没有,也就四杯而已,小弟不在家吗?”
“不在,马上就要去京都了,他这两天很忙,恐到晚上才能回来,你寻小弟可是有什么事?”
“我的确有件事要给他说。”
孙焘喝了蜂蜜水看着媳妇道:“今日和姐夫闲谈时,他突然说到了主簿一职的事,我……”
他当即把姐夫想请严乐
出任主簿的事给媳妇说了一番。
“严乐不好请,所以姐夫想让咱们小弟从中说和。”
看来唐家、洪家几人的打算都要落空了。
“等小弟晚上回来了,我替你给他说说。”
孙焘点了点头问:“岳父、岳母可还好?”
“也许是咱们回来的缘故,我看他们心情到还好。”
“那我就放心了,十五我再来给小弟送行。”
“嗯!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好!”
孙焘亲了亲儿子的额头,两夫妻走出卧室,他和岳父、岳母说了会话,这才离开。
晚间,花语看小弟是有小黑扶着回来的,不由地挑了挑眉,还没有走进两人,一股酒气是扑面而来。
“你家主子喝了很多酒?”
小黑看花语有些不高兴急忙替主子解释了一句。
“今日主子的同窗都来了,推迟不过,所以就多喝了几杯。”
花语看着什么也不知的弟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道:“扶你主子回屋吧!”
花语看两人回了屋,走进厨房,拿了一青苹果,洗干净搞弄了一些汁,沏蜂蜜水时,就见母亲走了进来。
“你弟弟也不知怎喝了这么多酒,要不要给他煮一些醒酒汤?”
“我已经给他沏了一杯苹果蜂
蜜水,不用煮醒酒汤了。”
“给我吧!你早些回屋休息,团子还小离不开你。”花氏看着闺女道。
花语本想亲自照顾弟弟的,不过她只犹豫了几息就把苹果蜂蜜水给了母亲,他们母子马上就要分开了,小弟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母亲这会肯定比她更想守在弟弟的身边。
花氏接过杯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翌日花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看父母、姐姐都关切地看着他,他心虚的同时又有些愧疚。
“以后……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花语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弟弟柔声道:“你跟我来。”
花良跟在姐姐的身后进了客厅。
院内,花氏看着丈夫问:“咱们要不要跟进去看看?”
花韧摇了摇头。
“小良马上就要走了,让他们姐弟好好的说说话吧!你昨夜几乎都没合眼的,回屋休息会吧!”
花氏点了点头回了屋。
小客厅内,花语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弟弟。
“小良你也知,姐姐平日里喜欢读一些杂书,之前我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故事,今日给你分享分享。”
“姐姐请说!”
花语当即把伤仲永的故事添减着与他说了一番。
花良听了姐姐一番话,沉
思了许久,一盏茶后,他站了起来郑重地朝姐姐行了一礼。
“阿姐,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花语握着弟弟的手坐了下来。
“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从未让我失望过,弟弟,姐姐没有什么大本事,这一辈子恐怕也去不了京都,我怕……我怕我的弟弟会被人欺负,我更怕你受欺负后,姐姐没有能力去帮助你,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花良听了姐姐一番话,瞬间红了眼眶,他很清楚自己近来状况的确有些不对,在同窗的奉承下有些飘了。
花语轻轻地摸了摸弟弟的头柔声道:“人总是免不了应酬,偶尔喝醉一次也没啥,不过弟弟,我希望你能分清楚场合,在那些场合你可以醉,那些场合你可以装醉,那些场合你不可以醉,你可知京都是什么地方?”
“天子脚下。”
“不错,京都的确是天子脚下,不过在阿姐眼里,京都就是一个大染缸,里面什么牛舌马面都有,比你聪明、有才、心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更是比比皆是,到了京都我希望你能低调再低调,也希望你能坚持本心,抵得住诱惑。”
花良闻言衣袖下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过了许久他重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