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中,花语看王老大夫号了半晌的脉,又拿出银针,取了一点血,先观色又闻了闻的,一颗心慢慢地提了起来,等他收起银针,她迫不及待地问:“王老大夫,我相公这是得了什么病?”
“他并没有生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花语望着床上的人,不由地紧蹙眉头,好好的他怎会中毒?
“不知我相公中的什么毒?王老大夫能解吗?”
“老夫才疏学浅,查不出孙捕快中的是什么毒,为今之计是我先开一退热的方子,夫人尽快去趟衙门,见一见下毒者,看能否从他的嘴里问出下的是什么毒。”
下毒者?难道是周文?
“我知道了,多谢你跑这一遭。”
“应当的。”
花语从王老大夫的手里拿过药方递给了猴子道:“你赶车送王老大夫回去,顺道抓药。”
“是!”
花语做了个请的姿势,把王老大夫送到外面又急匆匆回到家中,换衣服时对李婉叮嘱道:“我去趟衙门,在这期间,你替我照顾好老爷,猴子带着药回来后,立刻把药熬上,药熬好后,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让猴子帮忙把药灌下去。”
李婉点了点头。
花语换
好衣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走进内室,来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焘哥哥,伸手替他盖好被子,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声道:“焘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
孙焘虽一直都处在昏迷的状态,但大脑却是清醒的,自然也就听到了小女人和王老大夫的对话,知自己遭了暗算,怪自己不够小心的同时,他很想告诉小语不要去衙门。
周文那样的人又怎会轻易的把解毒的法子告诉她,以他对小语的偏执程度,还不知会提出怎样的条件,他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可眼皮就像千斤般重似得,怎么也睁不开。小女人起身离开时,他想要抓住她,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抬了一下指头,听脚步声距离他越来越远,知小语已经离开,他又急又气的,彻底昏迷了过去。
百顺胡同距离衙门很近,再加上花语走的急,她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衙门。可她没有想到在见周文这件事上遇到了波折,因他是重犯,必须有陆轩的首肯,才能见他,她无法只能改道先去见陆轩。
衙门后宅书房内,陆轩听了陆二的禀告,知花语想要见周文,沉思了
片刻道:“请孙夫人进来。”
花语跟着陆二走进书房,朝陆轩行了一礼道:“陆大人,不知我能否见一见周文?”
“可是出了什么事?”
“相公今早从衙门回来就有些不舒服,晌午发起了高烧,刚才我请了王老大夫来家中诊治,他说相公中了毒。”
怪不得她会这个时候来衙门,又要见周文的,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周文应该是把毒药掺进了迷魂药中。
“王老大夫是怎么说的?”
“王老大夫说他查不出周文下的是什么毒,解铃还须系铃人。”
陆轩闻言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道:“你们家和周文的过往,我曾听小儿说起过,孙夫人,你觉得周文会轻易地把解毒的办法告诉你吗?”
这点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可她却不能不来。
陆轩看着沉默的人道:“你暂且回去,我去见见周文。”
花语闻言倏地抬起了头望向了陆轩。
“如果你信我,就先回去。”
花语再次朝他行了一礼。
“陆夫子,谢谢你!”
“你丈夫是我的人,应当的。”
陆轩看花语走了,望着陆二问:“我记得之前听你们说从周文的身上搜到了许多的
东西?”
陆二知主子想问的是什么。
“其中药包居多,我已经交给了陆七,相信咱们很快就能知都是些什么药了。”
陆轩闻言思忖了片刻起身就往外走,陆二抬脚跟了上去。
大牢内,周文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知有人来了,缓缓地抬起了头………
花语回到家中,知耿秋月已在熬药,先回了一趟卧室,看着李婉问:“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焘哥哥可有醒过?”
李婉摇了摇头。
知焘哥哥一直都没有醒,她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虽还是有些烫,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你下去歇息吧!”
李婉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双手飞快地比划了一番。
花语看懂了她的意思挤出一笑容道:“小婉谢谢你,不过我吃不下,提壶开水进来即可。”
李婉闻言并没有再劝,转身走了出去。
花语看着昏迷不醒的人,伸手握住了他有些烫的大手抱怨道:“明知周文不好对付,抓他的时候,你怎就那么不小心,现在不仅昏迷不醒还中了毒,你可知我有多担心?等你醒了我饶不了你……”
花语絮絮叨叨的跟男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李婉端着
药进来,她这才起身扶起男人,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接过药碗,吹凉后掰开嘴灌了下去。
喂男人喝了药,她拿出帕子擦了擦他嘴边的药汁,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抬起他一条胳膊环住自己道;“焘哥哥,咱们才刚成亲,你绝不能有事,我可不想被别人说克夫。”
花语在男人怀里躺了许久,直到他发汗,体温开始逐渐下降,她稍微放心了一些这才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焘哥哥在和她说话,一开始她以为是她的幻听,可连续三次后,她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焘哥哥,你醒了吗?焘哥哥?”
“不要去见周文……不要去见周文!”
花语听他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眼睛一红握住了他的大手道:“我答应你不去见他,但你一定要尽快的好起来,你这样我好担心。”
孙焘知小女人听到了他说的话,放心下来,又说了一句。
花语看男人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当即侧耳趴在了他的嘴边问:“焘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
孙焘闻言用尽积攒了许久了力气,又说了一遍,紧接着他又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