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在讲述的过程中,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煞气与压迫慢慢地于男人周身散开。自己心中顿时给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心紧接着道:“因为我的事让姐姐也跟着受气,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了唐家……”
花语顶着巨大的压力把整件事情讲完之后,讨好地握住了孙焘的手。
“好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唐家昨天已经向我们求和,唐大爷、唐二爷、唐三爷都会离开清河县,余生都不会回来,唐家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交代。”
女人声音轻柔,孙焘看了一眼握住自己的白皙小手,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坐了起来。
花语看着目视前方,神色淡然,一副我很生气的男人,凑到了他的身边。
两人离的很近,花语抬起他的胳膊,钻了进去坐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耳朵小小声的哄道:“不要生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呢!”
孙焘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抬手扯下花语,一个用力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身侧。
“花语,在你眼里我算什
么?死人吗?”
男人语气中充满了冰冷和愤怒,望着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疏离。
花语轻咬下唇,双眼中快速的升起一层水雾,望着男人沉默了。
孙焘看着随时都会流泪,一脸委屈的小女人,说一点也不心疼那是假的。他极力的压下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再次开了口。
“回答!”
花语望着一脸愤怒的男人,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流了下来,自从和唐家交恶,这段时间自己一直都在反思。没有与陆轩保持恰当的距离,这点自己有错,所以面前焘哥哥时,她是有些心虚的。自己会制作冰块这件事一直隐瞒他到了现在,说实话她是愧疚的。所以再面对他时,她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可面对他的质问,花语却又感到分外的委屈。
“你是你心心念念放在心里的男人。”
“我既然是你的男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面对男人的质问,花语这会又委屈又有些气的,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下床穿鞋起身撇开脸,不愿在看他愤怒、冰冷的样。
“被唐三姑娘欺辱时,我多么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在我与唐家开战时,你生命垂危、命悬
一线,最后你虽醒了,却伤的很重,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时辰你都在昏睡,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如何告诉你?”
花语说到这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流了下来,咬着下唇,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你进山时可有想到过我?你面对生死危机时可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余生……我余生要怎么过?”
面对女人的质问,孙焘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紧紧的抓住随时都会破碎似得,疼的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许多。看着哭的可怜兮兮的花语,向来巧言善变的他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花语委屈的瘪了瘪嘴,转身走了出去。
孙焘看着哭着往外走的小女人,下意识的就想追。可这会自己的双腿好像僵住了似的,努力了半点都没能站起来,当终于站起来时,花语已打开院门跑了出去。
望着那紧闭的院门,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直到这一刻孙焘才知,身体上无论有多疼,都是能忍受的,而心里疼起来却能要人命。
他扶着桌子重新坐了下来,缓缓地闭上双眼反思了起来。
花
语离开榆钱胡同擦了擦脸上的泪,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回了冰店。
冰店树下,柳如嫣陪着儿子玩耍时,就见小妹脸红扑扑的,双眼通红的跑回了屋,她这是和谁生气了?
柳如嫣印象中的妹妹,一直都是坚韧的,好像什么事也难不倒她。她性格开朗又爱笑,不是那种脆弱的人,那么这个能惹得她生气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肯定是和孙焘闹矛盾了,想到没有成亲之前自己和花铭也经常闹矛盾的,她也就释然了。
花语回到房内关上了院门,她心中难受极了,说不上来的滋味。之前在外面还压制着情绪,现在在屋里,也就没有必要憋着了,她抱着枕头狠狠的哭了一场。
情绪发泄出来,心中不堵了,她又开始埋怨起焘哥哥来,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却偏要和自己吵架,真是让人生气,一共就那么十天假,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吗?
花语埋怨了一通,擦干脸上的泪,弯腰洗脸时,看着自己通红的双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样子一时半会的是没法出门了,不然家里的人肯定都知道她哭了,到时候免不了又要担心自己。
花语洗完脸
坐在床上本想休息会,不想靠着床头竟慢慢的睡着了。
太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孙焘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已是黄昏。他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起身洗了一个脸,出了榆钱胡同。
肉铺内,孙大见儿子回来了道:“我正打算去寻寻你呢!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孙焘‘嗯’了一声。
“我回屋换身衣服!”
“行,我在外面等着你!”
肉铺外,孙大看儿子出来了道:“这个时辰,你岳父那应该也忙完了,咱们先去冰店吧!和他们汇合后,再去摘星楼。”
孙焘轻轻点了点头。
一路上孙大见儿子心事重重的问:“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似的?”
孙焘强打精神冲老爹笑了笑。
“没什么!”
孙大见儿子不愿意说,并没有再追问。
冰店后院,花语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大弟道:“阿姐,姐夫来了,咱们该去摘星楼了。”
花语猛然地清醒了过来,望着站在门外的人影,知道焘哥哥来了,倏地站了起来。往门边走了几步,又转身走到了水盆前,她弯腰看着水中的倒影,摸着自己的眼睛,再次叹了一口气,有些颓废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