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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扔给她一个烫手山芋

    程子衿心里暗笑,原来再这儿等着呢。

    她面上也不多带表情,朝众人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便直接上了尊位坐下。

    “今日正是管事的汇报的日子,正好夫人前来与我交接,你们就跟夫人报一报各自管辖的地方。”梅清雪环视一圈,缓缓开口,然后又转向程子衿,“姐姐,你可要说点什么?”

    程子衿轻摇团扇,脸上闪动着淡淡的笑意,冲梅清雪点点头,然后看向众人,道:“因梅夫人身体欠佳,所以我奉了侯爷的话,从今天开始掌管府中的中馈。当然,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辛苦梅夫人一直替我打理。”

    梅清雪手中的帕子在手心暗暗紧攥。这个丑妇,轻飘飘一句话就拿回中馈权,还拐弯讽刺自己拿了她的中馈权力。

    程子衿笑意盈盈环视一圈,看向张管家,“所有的管事都到齐了吗?”

    张管家刚点了人数,便回道:“夫人,林秀山庄的寥管事没有来。”

    他的话一出,屋里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可有原因?”

    张管家上前压低声音道:“林秀山庄农户不缴佃租,还跟寥管事起了冲突,其中一个农户重伤,听说快不行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小

    事,她转头问梅清雪:“妹妹可知?”

    梅清雪一脸苦恼,道:“也是刚这两天的事,我本来打算想和侯爷说,可是侯爷太忙,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不,姐姐管了中馈,正好来替侯爷处理一下。”

    这是将热山芋交给自己了。

    “好吧,事情紧急,我去看看情况。”程子衿决定亲自去看看,毕竟人命大于天。

    她安顿了其他管事改日再来,回到清秋院准备。

    青竹已经套好了马车。他写了字条绑在了一只训练有素的喜鹊身上,送信给自家主子。

    他告诉轩辕翊程子衿掌了平阳侯府的中馈,因为庄子出事了,她今天需要去看看情况。

    他觉得,虽然自家主子没有明着要求,但自己应该有这个自觉——按时禀告程子衿的行踪。

    程子衿自然不知道青竹竟然这般直接暴露自己的行踪给轩辕翊,她换了朴素的衣衫,拿了一些必备的东西,便带着蔷薇去了院门口。

    结果梅清雪也在。

    “不好让姐姐一个人去,妹妹也陪姐姐走一趟。”说得很真诚,可是眼底看戏的表情还是表露无疑。

    程子衿懒得理会她,笑笑:“那敢情好。”

    一行人上了马车,前后相跟着出了城。

    两个时辰后,到达了目的地。

    一进主院,程子衿吩咐张管家:“将廖管事给我叫过来。”

    她打算详细问询一下事情的经过。农户为何会不缴佃租,她需要知道原因。

    很快,张管家回来禀告道:“夫人,廖管事说身子不舒服,见不了客。”

    “身子不舒服?他在做什么?”程子衿眸光沉了沉。

    张管家顿了顿,低头回道:“在喝酒。”

    程子衿转头吩咐青竹,“跟张管家走一趟,给我将这个廖管事带过来。”

    张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夫人,这廖管事是老夫人的亲戚。”

    他看得出,程子衿不知道廖管事的身份,所以他想提醒对方。

    对于程子衿,张管家心里是敬畏的。她被施行家法后,是真的没有呼吸了,后来被人用席子卷了丢了出去。可是,仅仅几天,她竟然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老夫人的宴会上。

    这不是人力可以达到的。

    “这个廖管事脾气急躁,但老夫人很是器重。”一旁的梅清雪忽然插话进来,说得很明确。

    “不管老妇人是否其中,这事情总要问一问过程的,对不对?”程子衿朝梅清雪笑了笑,转身对青竹扬了扬眉毛,“你们再去‘请’廖管

    家过来一趟。”

    很快,程子衿就听到了由远而近的咒骂声。

    程子衿手中的茶盏还没有放下,青竹已经提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程子衿扫了一眼。这人很是富态,圆乎乎的,一双三角眼满是愤怒地口吐芬芳。

    “你八辈祖宗,敢动老子!”

    廖管事骂完看向主位,见坐着一个蒙着轻纱的女子,心里也猜出了对方身份。

    但他一向倨傲惯了,根本懒得理会程子衿。

    一个不得宠的丑妇,迟早被侯爷抛弃,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你骂谁呢?”程子衿淡淡问道。

    廖管家冷哼一声,“谁打扰我的好梦我骂谁。”

    梅清雪在一旁暗笑,丑妇何必自取其辱,知道对方骂她又能如何?

    “青竹,给我掌嘴二十。”程子衿也冷哼一声。

    面对嚣张的,只能比他更嚣张。

    青竹也不客气,直接上前揪住廖管事的衣襟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梅清雪楞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到程子衿在知道廖管事身份的情况下,竟然还敢掌嘴对方。

    “你敢打我?”廖管事恼羞成怒愤怒地和青竹撕打。

    可他哪里是青竹的对手,最后直接鼻青脸肿地坐在了地上。

    “现在,你可认识我是

    谁?”程子衿摇着扇子,望着廖管事,还没等他接话,她又道,“好好说,不然我的脾气也不好,这分寸可不好把握。”

    看对方暂时偃旗息鼓,程子衿便吩咐去叫苦主过来问话。

    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满脸悲愤地奔跑进来,噗通跪倒。

    “夫人给小人的父亲做主啊……呜呜……”

    “你姓甚名谁?”程子衿看眼前男子,瘦瘦的,黑黑的,一看就是常年在田里劳作之人,便问道。

    “小人刘三,是庄子的农户,”汉子跪在地上,沉痛哭诉道:“四日前,廖管事要求佃租必须三日之内全部交完,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父亲便去和管事说,希望能宽限几日,这也是很多佃农的意思。可是廖管事不仅没有宽限半点时日,还说我父亲聚众闹事,父亲和他据理力争,结果被廖管事带人打成重伤……现在眼看不行了……”

    廖管事眼眸里带着浓烈的杀意与警告瞥向刘三,高傲地扬起头,冷笑一声,道:“只是打了几下而已,谁知那龟孙不顶事,难不成我一个管事还打不得一个不听话的老奴?”

    活该那个老匹夫,当着众人的面竟然敢顶撞自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