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酒。
那边郝连铎已经欲火焚身，将梅清雪压在了身下，一只手在对方身上游走，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眼看着年度大戏就要上演，程子衿兴致勃勃一遍啃着猪蹄，一边跟蔷薇评价道：“你看，郝连铎皮肤都红了，忍不住了。你说这梅清雪，身体一直弱得不行，现在在水边啥也不穿，也不嫌着凉？……”
蔷薇：“……”
梅清雪享受着郝连铎在自己身上扇风点火，对方那浓烈的男人气息让她意乱情迷，经不住呻吟了起来。
就在这时，梅清雪无意抬眸，正看到程子衿看过来。震惊之后，她很快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侯爷……侯爷……可喜欢？……”梅清雪双眼迷离，坐在郝连铎身上，柔媚地问道。
看来已经云散雨收了，两人堪堪起身穿衣，坐在一处说话。
郝连铎猛然抬头，立刻看到对面不远处花丛后面的石桌旁，程子衿手拿猪蹄正看过来，还和丫鬟蔷薇朝这边指指点点，似乎在评价。
郝连铎的脸色一下黑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丑妇来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是姐姐……”梅清雪像刚发现了程子衿似的，惊讶地叫了一声，忙朝程子衿道，“姐姐何时来的，为何不出声？”
程子衿看对方发现了，也不再藏着，便笑眯
眯地起身走到厅中。
因为刚刚有巫山云雨，所以厅中一片旖旎，似乎那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程子衿有些想吐。
郝连铎紧抿嘴唇，忍下上去踹飞对方的冲动，眼角斜睨了程子衿一眼，冷声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语气里毫不掩饰厌恶。
程子衿笑了笑：“侯爷，夏日景美，我偶尔进来转转而已——难不成，这花园都不能随便进来了？如果你不让我进来，可以在花园门口贴个告示，或者你索性出个文书，告诉我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免得我不小心惊扰了侯爷的好事。”
连起码的回避都不懂，这丑妇真是蠢笨至极。
刚才程子衿那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没有愤怒、难过、不敢、胆怯，反而充满了八卦，甚至是偷窥后的喜悦。
“侯爷，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梅清雪神色露出娇羞，风情万种地披起衣衫，依偎在郝连铎身边，扫了程子衿一眼，转了话题道：“姐姐今日去武安侯府感觉如何？”
赫连铎听说程子衿去了武安侯府，神色更冷了。武安侯府是将来非常厉害的存在，这个丑妇没有赴宴的经验，加上那张丑脸，去了也是给平阳侯府增添笑柄。
于是他转头看向梅清雪：“为何要她去丢人现眼？”
梅清雪带着娇弱的语气轻叹一声，道：“
奴家不是刚小产了吗？不宜出门应酬，所以……”
“以后不要让她出去，你这张脸才可以代表我平阳侯府。”赫连铎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连看都不再看程子衿一眼。
梅清雪撒娇道：“知道了，侯爷，奴家……”
她还没有说完，见管家从进外进来便停住了话头。
“侯爷，南军将军府中大管家求见。”
南军将军？赫连铎一顿。
京城中他掌管北军，负责京城治安，而刘毅掌管南军，负责皇城中的安保。平时两边并没有多少来往。
他的管家为何而来？
赫连铎放话让对方进来。
很快，一个黑衣的斯文男人小步快走进了厅中，施礼完毕道：“夫人今日在武安侯府救了我家小公子一命，我家将军得知非常感激，特遣小的来给侯府送点东西，聊表谢意。礼物不值一提，权当一点心意，忘夫人笑纳。”
赫连铎愣住了，什么？自己没有听错？这丑妇竟然救了刘毅独子一命？
大管家将今日之事简单叙述了一遍，对程子衿深深作揖再次表示感谢。
随后，礼物一件件被锦盒盛着，端到小厅中。
碧绿的玉如意、玉白菜，金灿灿的首饰头面五副，上好的蜀锦、云锦若干匹。
程子衿自然不肯要。
赫连铎也很难得地第一次与程子衿保持了一致。
“举手之劳，何
必如此，刘将军太见外了。”
可是，那大管家异常坚决：“若侯爷和夫人推辞，小的回去一定会被责罚。将军今日有事，不能亲自前来，他说改日和夫人一定要亲自登门道谢……”
巴拉巴拉一堆。
程子衿将目光看向赫连铎。
赫连铎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收下了对方的谢礼。
大管家高兴之极，干干净净施礼道别而去。
一旁的梅清雪帕子早就紧紧攥着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程子衿去了武安侯家竟然可以搭上南军将军这条线。
没有出丑，反而出彩了！
“侯爷，这礼物可是给我的，我就不客气拿回清秋院了。”程子衿笑意盈盈朝蔷薇扬手，“我们快些走，不要打扰侯爷和梅夫人的雅兴。”
赫连铎看着程子衿兴高采烈手拿玉如意和丫鬟蔷薇一面说笑一面离去的背影，有些无语。
“侯爷，姐姐她……”梅清雪顿了顿，道，“竟然会救人？”
赫连铎又扫了一眼那个窈窕的背影，冷哼一声，“不过侥幸而已。”
程子衿走出有些距离，闻言，回眸朝对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轻纱遮面，那双美眸便分外明晰，仿佛落了日月星辰在里面，灿烂至极。
赫连铎怔了一下，然后像被烫了一般，甩头转了视线。
真是可笑，早就竟然觉得刚才那丑妇的笑容很明媚
，明明很丑才对。
……
第二日将近正午，去拿午膳的蔷薇回来，笑嘻嘻地禀告道：“夫人，听说朝露阁那位身子不利索了……”
程子衿闻言并不惊讶，因为时间也差不多了，昨日在厨房给梅清雪下的药该起效了。
钓鱼行动开始！
“梅夫人难受，我得过去看看。”程子衿起身换了衣衫，带着蔷薇往朝露阁而去。
……
朝露阁。
梅清雪脸色发白，在床上蜷着身子，额头的汗细细密密，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赫连铎在床前紧紧攥着她的手，俊脸满是心疼，恨不得替她承受。
“雪儿，再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他摸了摸汤婆子，发现有些温了，冷厉的目光扫向门口丫鬟，“快，再拿汤婆子过来！”
“侯爷……”梅清雪像猫一样，伏在赫连铎的腿上，两串热泪滚落。
“侯爷，夫人过来了。”有丫鬟在门口禀告。
她来做什么？赫连铎眼眸中闪过不快，但看程子衿进来，脸上尽是关切，心里那股不爽稍稍淡了一些。
“大夫还没有来吗？”程子衿甩了甩帕子，“真是急死人了，侯爷，妹妹的情况可等不得。”
赫连铎忧心如焚，他当然知道等不得，便对门口丫鬟道：“告诉管家再去请几个大夫，谁先来重赏谁！”
门口丫鬟犹豫地看了梅清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