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愣了许久，才说：“我从来没有，说是玩啊。”
他干巴巴的开口：“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给人一种，他像是已经裂痕遍布的瓷器，下一刻就要碎掉、落得满地叮铃啷当的感觉。
他们回了先前的别墅，客厅还残存之前揍人时候留下的糟糕现场，当时大家都去了警局，自然没有人留下来收拾残局。
赵祁从沙发起身，朝着许娇走近。
熟练的把人圈在怀里，让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都要交织在一起。
许娇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淡了许多，看来是刚过来的时候，才包扎完，要不然当时的血腥味不会那样重。
既然如此，伤口应该也不是特别严重。
至少死不了，毕竟他现在看着还能活蹦乱跳的。
他咬上许娇的嘴唇，是那种用力的撕咬，非要他们嘴里全充斥上血味，才肯罢休。
等嘴唇已经被他咬破皮，他又开始在脖颈作乱。
许娇抗拒的想要挣扎，却被他举起双手扣在身后，就连腰也被他的大腿抵住，禁止她乱动：“小心点姐姐，还怀着呢。”
见许娇听到这话后，果真不敢乱动。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究竟是谁玩谁啊？一直都是你在耍我玩吧？”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给钱就能搞的玩意？”
“姐姐，我说过很多次了，除了离开我身边，我什么都能给你，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你还是没办法学乖？”
“是不是我对你还是太好了？”
许娇愣愣的看着他的脸。
很陌生。
特别的陌生。
赵祁之前只会一个劲说，是他还不够好，是他给她的东西还不够多，是他还不够有本事。
但是如今，他说，‘他对她还是太好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心底的痛感再次弥漫开来，许娇张开嘴，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倒是赵祁，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如今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在接吻的间隙，他说：“是不是只有把你扣留在我身边，我们才可能永远的在一起？”
“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赵祁！”许娇扬手扇在了他的脸上，“你别在我这里发疯。”
“我……”
她刚想质问他，今后要怎样和她相处，是要她当地下情人，还是明过面的小三。
结果胃里翻山倒海，直接呕了出来。
大半都吐在了赵祁的身上，这下什么暧昧，什么爱恨情仇，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只留下了淡淡的尴尬。
许娇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厌恶地说：“起开，我要去卫生间。”
她这几天倒是没委屈自己，每一顿都吃的挺丰盛的，但先是各种惊吓混在一起，后面又是赵祁不由分说的发癫。
她迟迟没有的孕吐反应，都被搞了出来。
许娇去卫生间又干呕半天，简单擦擦身上的污渍，就打算上楼换身干净的衣服。
结果一回头，赵祁已经把衣服拿了过来。
“很难受吗？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他满脸都是担忧，似乎刚才发疯的那个人不是他。
许娇觉得这一幕有些好笑，自己如今这么狼狈，不全都是拜他所赐？
“孕吐而已。”许娇顶着苍白的脸庞，接着说出最刺痛他的话，“打掉后就不会这样了。”
不，流产也很伤害身体。
但总比后续无穷无尽的麻烦事要轻松许多。
而且，她就是想刺痛赵祁，就是想看他痛苦的模样。
许娇满含恶意的想，凭什么痛苦的只有她一个？
他就该也陪着自己痛苦。
但，他真的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痛苦吗？
如果她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分量，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甚至是像小丑一般的戏码。
许娇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所以她把赵祁撵了出去，自己简单洗漱，又换上干净的裙子。
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待了许久，把自己乱糟糟的情绪调理好一点，确认了接下来要和赵祁说的话之后，才推开那扇门走了出去。
见到人，顾不上其余的，先把之前想好的话说出口：“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们没什么未来，你以后注定要回赵家，在这的所有胡闹也应该抛下了。”
结婚生子，联姻、接管家里的事业。
走上一条让人羡慕的康庄大道。
但赵祁却像是听不懂许娇话里的意思一般，像是炸毛的猫，浑身都写满了抗拒：“是不是那个死老头又找到你说了什么屁话？你不要相信他，这人满口胡言，绝对都是骗你的。”
就连“我家的”这个前缀都不带了。
之前好歹还能以为是闹别扭的称呼，如今这么一听，更像是直接诅咒人去死。
许娇摇摇头：“没有，如果他真的来见了我，你会不知道？”
“我这几天……”赵祁皱起眉，仍旧是满脸的抗拒，显然是不想在许娇面前，说这么丢脸的事情。
尤其是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听她的话，违背她的想法，去做让自己爽的事情。
如果说出来，应该会让他们的关系再度生出嫌隙。
但若是不说……
自己老婆都要没了，还要在意这点丢掉的脸皮吗？
反正他本来也不是多在意脸面的人。
“我这几天被人下药又关起来了。”他揉了揉眉心，坦荡的说，“因为实在是丢脸，就没打算告诉你。”
至于细节，希望她不要过多询问。
但赵祁还是避开了一些最重要的部分，认真的向她解释（卖惨）起来。
“他们倒是不敢真对我做什么，只是想把我困住，我意识到被困起来的时候闹过几顿，每次他们也都没讨好，反正……伤是在闯出来的时候留下的。”
他可怜兮兮的说：“我本来是打算伤养好就来找你，免得那么狼狈的出现在你面前，结果看到居然有人要给你下毒，我顾不上别的，就急冲冲赶了过来。”
他的声音越发幽怨：“谁知道一照面，你就要和我分手，还要打胎。”
衣服已经被换了一套，应该是穿的时候比较急，乱糟糟套在身上，连锁骨都漏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