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能做主,只是淡漠回答:“你先回去等着,我会如实禀报公主,请她定夺此事!”
奶娘千恩万谢的退回去,也不敢去胡韵儿身边晃悠,只能站在院子里面等消息。
侍卫去禀报的时候,战初月正在跟陈幺幺讨论绣品,她凝眉询问:“幺幺啊,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呀?没睡好吗?”
看着她的手往自己的额头探来,陈幺幺吓了一跳,连忙躲开道:“没有,我就是一时间走神,刚刚你说到哪里啦?”
战初月却眼尖的看到她脖颈上露出的可疑红色,她迅速出手,一下子就抓开了她的衣裳,顿时露出那青紫的新鲜梅花印记。
她惊问:“你这是什么情况?谁干的,是被强迫的吗?赶紧说出来,我去杀死他!”
陈幺幺窘迫不已,她可不敢告诉战初月是五皇子咬出来的,他因为要跟着皇后出门,所以就纠缠了她许久,逼得她做出如此羞人的事情,她当时都要气哭了,他却依然乐此不彼的忙活。
她迅速扯谎:“公主殿下你误会了,我这痕迹只是过敏罢了,昨天穿的小内衫有些不舒服,等换下之后,就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你别多想!”
战初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主要是在她的认知里,陈幺幺就是个乖乖女,极为听话柔顺,应该做不出那种跟男人私相授受的事情来。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瓶药膏道:“回去之后赶紧摸上,千万不要让别人帮忙,不然,人多眼杂的,保不齐传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谣言!”
陈幺幺连忙将衣裳掩好,垂眸点头:“嗯,我知道的。”
外面传来小侍女的禀报,战初月带着陈幺幺走出去,那名侍卫便恭敬开口:“胡小姐的奶娘求公主殿下允准请御医前来为她治疗脚伤!”
战初月清贵的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啦,你下去吧!”
待侍卫的背影消失之后,战初月才冷笑出声:“幺幺,瞧见没,我母后这才刚刚离开皇宫,这个女人
就要开始作妖,她如此急切的寻御医,还不是想要赶紧去见父皇?”
陈幺幺皱眉回答:“不能对她太仁慈了,义母既然让她住到飞月殿内,就是想要咱们盯着她呢。”
战初月狡黠的冲着她眨眨眼睛:“我正好研制出一种新药来,不如去找她先试药啊?”
陈幺幺点头赞同:“这主意好,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飞月殿内的主子不好惹呢。”
战初月附和:“就是,咱们就去探望她好了!”
胡韵儿怎么也没想到奶娘并没有把御医给请来,反而将那位公主殿下给招惹过来,她那双聪慧的眼眸跟白小九如出一辙,扫向她的时候,顿时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干笑着解释:“公主殿下,臣女因为受伤不能跟你行礼,还请不要介意啊!”
战初月装作关心的询问:“哎呀,可怜的胡小姐,你可是我们飞月殿的贵客,听闻你受伤,我真是紧张死了,我生怕没有照顾好你,惹来大舅母的不满!”
胡韵儿连忙开口:“不会的,我大姐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不小心受伤,谁让我记性不好,竟然迷路了呢?”
战初月从荷包里面掏出一枚好看的玉瓶道:“听侍卫说你要找御医治伤,我就赶紧过来了,你应该知道我母后医术精湛,做为她的女儿,我完全继承了她的衣钵,也配出一些治疗外伤的特效药,只要摸上,不但能消肿化瘀,还能即刻站起来走路!”
胡韵儿眸光闪烁,她可不相信眼前这位小公主会好心给她治疗脚伤,她能不算计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啦。
她婉拒道:“公主殿下身娇肉贵,臣女怎能劳烦你费心呢?就让御医过来可以的!”
战初月忍不住皱起好看的眉心,不满打断她道:“不可以,你既然来到本公主的飞月殿,自然要受我的照拂,你这般不想让我给你诊治,可是看不起我吗?”
猛然降下去的尾音险些吓得胡韵儿从床榻上滚下去,她
连连摇头:“臣女不敢看不起公主殿下!”
战初月冷哼:“既然不敢,那就乖乖然我治疗,请相信我的医术,保管让你立刻见效,很快止疼呢!”
胡韵儿眼底闪过挣扎之色,既然眼前这位非要给她诊治,那就姑且信她一会,反正她若是治不好,肯定就不会再说什么,到时候再请御医她便没理由拦着。
想通这一层,她便答应:“那就有劳公主殿下!”
战初月欣喜的眯眼笑起来:“这才对嘛,不过呢,我这药味道有些难闻,你可千万要隐忍着呀,不是说良药苦口吗?这外敷的药物道理也是相通的,特效药巨臭,但是止痛效果奇好!”
胡韵儿心想,还能臭到哪里去啊?
然而等瓶塞一打开,她就后悔极了,因为那难闻的味道几乎要把她给熏晕,她捂着鼻子道:“公主殿下,这真的好臭啊!”
战初月不满的嘀咕:“刚刚不是已经提醒你了吗?让你做好准备,再说了,是不是因为你脚太臭,所以让这原本就不好闻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些啊?”
此时她跟陈幺幺早已经做好防备,两人鼻端都遮着密不透风的锦布。
胡韵儿就算是想要阻拦也已经晚了,药粉洒在她的脚踝上,果然立刻止疼消肿,这种惊奇的感觉,让她瞬间忘记了巨大的臭味。
她欣喜的说道:“竟然真的不疼啦?”
战初月得意的拍着手:“我就说嘛,本公主可是得了神医真传,怎么可能会治不好你的脚伤,只不过我可提醒你,这药粉此刻已经渗入到你的骨血,必须要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慢慢变淡,你最好多用些香粉遮盖这种气味才成!”
胡韵儿惊得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颤声询问:“为什么要那么久的时间?难道洗澡也不能让气味变淡吗?”
战初月像是看傻子那般瞪着她:“想什么呢?仔细回味我刚刚说过的话,已经渗入到你的骨血,那就是这种气味从内而发,你就算是搓下
皮囊,都不能散掉,行了你歇着吧,本公主乏了,要回去啦!”说完,便带着陈幺幺扬长而去。
“我杀了你!”待战初月的背影消失之后,胡韵儿气的把床榻上的所有东西全都狠狠砸了出去,她没想到战初月竟然如此恶毒,借着给她治伤,让她身上沾染这种臭气,试问有哪个男人愿意碰浑身恶臭的女人啊?
这,这也太倒胃口了吧?胡韵儿似乎都能想象到那种画面,男人对着她退而却步的态度。
她嘶声命令:“奶娘,赶紧弄洗澡水,放香料跟花瓣,越多越好,快点,再磨叽就砍你的脑袋!”
奶娘不敢怠慢,她也被这臭味熏的几乎要栽个跟斗,老天爷,这简直是要把人给臭死啊,十个人都受不了啊。
胡韵儿很快就泡进浴桶里面,她不断的拿着锦布去擦拭自己的脚踝,哪怕擦的都流出鲜血来,疼的她嘴唇直哆嗦,可是为什么臭味还没有消散呢?它甚至都盖过了花香。
她愤怒瞪向站在一旁的奶娘,厉声命令:“你赶紧闻闻,是不是臭味消散不少?”
奶娘心头颤了颤,天哪,这不是为难她吗?她根本就不用往前凑,站在这里都能闻到那越来越浓郁的臭味,仿佛越用花香遮盖,它就臭的越厉害。
“呕!”奶娘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巴跑到外面去狂吐。
胡韵儿气的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脚踝给砍掉,战初月简直是太坏了,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法子算计她,将她臭成这般模样,还怎么去勾引皇上?她可真够损的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真以为我胡韵儿是知难而退吗?你越这般对付我,就越不放手,不就是身体臭吗?我没办法改变自己,还不能给你父皇用药吗?”
想到这里,她就浑身充满了斗志,也不在水中泡着了,直接走出去,将压箱底的药粉拿了出来。
奶娘再进来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她知道自己刚刚举动十分不妥,但是她实
在是憋不住,她自责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请你责罚!”
胡韵儿轻抬眼皮,凝眉开口:“倒也不怨你,我自己都受不住这种味道,战初月算计我,我着了她的道,这也不能全赖在你的头上,你起来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奶娘疑惑的看向她:“去做什么?”
胡韵儿将药粉交给她,压低声音叮嘱:“想办法买通御膳房的管事,让他将这包药粉洒在皇上吃的饭食里,到时候,他中了药,我就及时过去,整个宫里,只有我是他的解药,他想要宠幸我,完全出于身体本能,怎么可能还在乎我身体是臭的还是香的呢?”
奶娘欣喜说道:“小姐,你这主意简直是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办,听说这宫里的阉人最好银钱,咱们家底丰厚,肯定能买通他们!”
胡韵儿冷笑出声:“我可把这世上的男人看的透透的,不爱钱,就爱色,他如果不收钱,你就想别的办法,奶娘你颇有些姿色,为了我将来能顺利进入这后宫,你就多委屈一些!”
奶娘面色顿时僵住,竟然让她去伺候阉人?她可听说,难伺候的紧,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她有些害怕啊。
她试图让胡韵儿改变主意:“小姐啊,奶娘我也有年纪了,只怕那些管事看不上吧?”
胡韵儿挑眉浪笑:“奶娘,你可太高估了他们,这宫里的小丫头片子们,都瘦弱的跟个鸡仔似得,只有你这身段柔媚,许是跟在我身边许久,我这浑身的妖媚,你也沾染了不少,看上去,可真是太吸引人啦,管事见了,保准拔不动腿!”
她顿了顿,又冷声威胁:“你要是觉得为难,也可以拒绝,但是你不要忘了,胡家可待你不薄,当初你外边的夫君欠下巨额的债务,可是我帮你还的,你难道想要让他吃官司,做大牢?”
奶娘吓得脸色苍白,她连忙跪在地上哀求:“小姐,不管你让奴婢去做什么,奴婢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