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儿正为难着,凤莼冷不丁一句话,犹如救命稻草,叫苏吟儿感激万分。
正如凤莼所说,若不与她合作,自己只有被凤修贤杀了的份。
即便凤修贤不将她赶尽杀绝,离开梦春楼,苏吟儿也寻不到好的归宿。
说到底,凤修贤是想将她逼出京城。
“你既然不能弹琴,唱歌跳舞总用不着手。”凤莼笑眼盈盈,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
“我不会唱歌跳舞。”苏吟儿面露退怯之色。
“我教你。”凤莼拍了拍胸脯。
“你?”苏吟儿瞪大了眼睛,震惊的上下打量凤莼。
“你信我就是。”凤莼嘴角微勾。
苏吟儿见凤莼如此坚定,便也松了口气。
只是心情才缓和些,忽的想到凤修贤那儿不好交代,转而又开始提心吊胆。
“我会派人保护好你,再加上时机还未成熟,四皇子不会轻举妄动,你放心,无人能要你性命。”
凤莼仿佛听得懂人心,苏吟儿还没说话,她便知晓苏吟儿心中所想。
时候不早,伙计那边约摸也该清点完带来的刨冰,凤莼不多叮嘱,转头离开了苏吟儿的闺房。
从梦春楼出来,凤莼绕了个道,确定无人跟从,才回的公主府。
“公主
,您就这样把事情都说给了苏吟儿,万一那苏吟儿告诉四皇子怎么办?”弄玉心有不安。
毕竟苏吟儿从前可是凤修贤的人。
“所以我让你派人把她守着。”凤莼耐心回应。“而且凤修贤已经动了丢了她的心思,苏吟儿知道的越多,离她死期越近。我看苏吟儿不像是对凤修贤情深义重之人,为了他连自己性命都不顾。”
想想也是,弄玉便也不多问了。
“对了。”凤莼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弄玉问道。
“这些事情你先别告诉母后,我怕她担心。”
弄玉是皇后身边的人,尽心保护她是真,但若是她有什么事情,弄玉自当是第一个给皇后通风报信的人。
弄玉一顿,低下头来答应。
这边凤莼处理事情来顺风顺水,廖玉阳却是有苦说不出。
舅母和表妹在他府里待了小半月,江南城又不大,四处都在传他和巧巧青梅竹马郎情妾意。
廖玉阳头疼欲裂,要不是念在养育之恩,他早将这两人送走了。
也是因此,廖玉阳整日待在书房,索性眼不见为净,将这通州府挪来给舅母和楚巧巧住着便是。
三更过,城中寂静无声,唯独通州府一盏烛火通明
。
廖玉阳专心致志处理政事。
屋外传来敲门声音。
“我待会儿再睡。”廖玉阳头也不抬。
许是青竹担心他的身子,好心提醒他该休息了才是。
门“吱呀”一声打开。
廖玉阳些许不耐,抬眸望向前方。
待看见来人,廖玉阳眉头皱得更甚。
“表哥怎的这么晚了还在做事?”楚巧巧手中端了一碗银耳羹,甜滋滋的飘荡进整个屋子。
“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廖玉阳轻声道。
楚巧巧丝毫察觉不到廖玉阳神色不耐,她走近廖玉阳,将银耳羹放在桌上,亲自舀好了递给廖玉阳。
“你放在这就是,我待会儿喝。”廖玉阳语气疏远。
楚巧巧面色低沉了些。
“表哥可是觉着我娘来这几日叨扰了你?”楚巧巧噘嘴,似有娇嗔之味。
“舅母来看望我,我自是开心的,你别要多想。”廖玉阳放下手中事务,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子烦躁。
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舅舅舅母待他真心,廖玉阳看在眼里。
现下他虽未到功成名就,该尽心伺候着二老的,廖玉阳也不曾耽搁。只是舅母常常同他提起婚嫁事情,扰得廖玉阳心烦意乱。
“那你就是对我有气。”楚巧巧
不依不饶。“表哥若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大可与我直说。我也不想和你这样僵持下去。”
“舅母几次问我可要娶亲,是不是你同她说的?”廖玉阳与楚巧巧四目相对。
楚巧巧神色慌乱,将银耳汤放下,低头擦拭双手。
“你对我有爱慕之心,我能感受得到,但我从前只当你是将我当做亲哥哥,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对我有所依赖也是情理之中。”
他既在舅舅舅母照顾下长大,对楚巧巧好是应该的。
“可我对你才不是什么兄妹之情。”楚巧巧怔怔望向廖玉阳,一双眸子泛红,好似下一步就要落下泪来。
“所以我现下要与你说清楚。”廖玉阳面色冷淡,看不出丝毫感情。
他本就对楚巧巧毫无感觉,之前楚巧巧算计,让凤莼误会上他,廖玉阳便对楚巧巧更为厌烦。
“什么说清楚?”楚巧巧双手揪着袖子,很是紧张的模样。
“我待你好,是念着你喊我一声表哥,舅舅舅母又对我有恩。但我与你绝无儿女之情。从前是,现在是,今后更是。你若还惦记着我,我劝你立马放手,别要耽误了你自己。”
廖玉阳已经说得足够温和。
“就连做妾,你也不愿
娶我?”楚巧巧紧紧抿唇。
“不愿。”廖玉阳想也没想。
“你是不是喜欢凤莼?”楚巧巧浑身颤抖,直直质问廖玉阳。
廖玉阳愣住。
“不喜欢。”很快反应过来,他轻声答道。
楚巧巧头回从廖玉阳口中得知自己心上之人从未喜欢过她一分一毫,她心中委屈怨懑,久久回不过神。
“你先回去吧。”廖玉阳不耐。
楚巧巧刚转身,廖玉阳又喊住了她。
“你在江南待的有段时日,估计舅舅也该想念你了。过几日你便随舅母一同回去。”廖玉阳这是拐着弯的下了逐客令。
楚巧巧要在江南再住,他便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自己每日忙着操持城中事务,平白冒出个结发妻子,廖玉阳说也说不明白,只觉得心烦意乱。
“少爷。”
青竹见书房门开着,一蹦一跳跑了进来。
正巧撞见楚巧巧哭哭啼啼,差点吓了他一大跳。
“少爷,这是……”青竹扭头看了眼楚巧巧离去背影。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廖玉阳问。
“哦,对了。”青竹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
“宫里来的信,不知道是谁寄的。”
说罢,青竹将一封书信递给了廖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