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莼可是清楚的记得,原主除了在登科街掳了个廖玉阳之外,压根就没有跟科举扯上什么关系,这个锅她可不背。
“不是!”
“微臣办案讲求证据,既是他供出了是殿下指使,还请殿下劳驾,同微臣走一遭吧!”
也罢,凤莼也不跟京兆尹再争论,既然是跟科考扯上了关系,这一趟,她是必须得走了。
“那边便走吧!”
凤莼起身要走,廖玉阳走上前来,直言道:“我同你一起去!”
凤莼心知是拦不住他的,也罢,去就去吧,免得他一直怀疑自己。
到了京兆尹衙门,凤莼坐在堂上,廖玉阳站在她身后。
柯棋被捕快带了上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堂上,一看到凤莼,柯棋先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随即扑上来想要抱住凤莼的腿。
“放肆,将他给我拉下去!”
京兆尹惊堂木一拍,柯棋吓得瘫软在地,捕快将他拖到了公堂正中。
“柯棋,本官问你,是谁指使你贩卖科举试题?”
柯棋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指向凤莼,看到凤莼身边站着个眉目俊朗的廖玉阳,柯棋以为这是凤莼的新欢,心中嫉恨。
“是,是五公主……五公主殿下……”
凤莼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柯棋的身上,柯棋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凤莼想不通这个柯棋为什么要攀扯自己
?
“你说,是本公主指使你去贩卖考题,本公主倒是想问问你,贩卖考题于我有何好处?”
凤莼这个问题问得好,谁人不知她是倍受盛宠的五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至于去贩卖什么科考题目。
“殿下……殿下当时对小人说,今年主持科考的乃是潘贵妃的母家,潘贵妃,与……与皇后娘娘……向来不合,想着……想着若是科考出了事情……陛下……陛下定然会追究潘家之责……”
“胡说八道!”
“殿下……是,是小人对不住您,小人……”
柯棋曾是凤莼极宠爱的一个伶人,他这番说辞又有理有据,倒是不得不叫人相信。
“本公主且问你,既是为了陷害潘贵妃母家,本公主为何要找你去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别人怀疑到本公主头上吗?”
“殿……殿下当时告诉小人,卖完试题便要早早离开这京都,是……是小人舍不得这荣华富贵,殿下,都是小人的不是……求殿下救救小人!”
柯棋说着便朝着凤莼这边扑过来,捕快一把将他按住,柯棋便开始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作态!”
京兆尹大喝一声,柯棋赶紧止住眼泪。
廖玉阳站在凤莼身后冷眼旁观着,这个伶人如此急切的想要将事情全部推到
凤莼身上,他反而不信这事跟凤莼有关了。
凤莼正自顾着在心中排查可以之人。
京兆尹?
他是最有嫌疑的,毕竟自己跟他的女儿有私仇,他又是整个案子的主审,让一个嫌犯改口供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要不就是那个潘贵妃的母家?
他们主持科考事宜,考题在他们手里,想泄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凤莼在心中细细的回想其他跟此事有关的人员,却发现实在是太多了,这京中权贵,大半都叫原主得罪过。
凤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见廖玉阳看了她一眼。
凤莼心中也清楚,现在单凭一个伶人的证词可没办法将她这个公主下狱,他们还有时间。
“既然,你说是五公主给你的试题,五公主从何处得来?又在何处给你?你又是如何找的买家?
廖玉阳突然发问,堂上之人皆将目光投向了他。
“殿下的试题从何处得来小人不知,但是殿下是在庆余苑将试题给了小人,时间应该是科考前两日,殿下来庆余苑听小人的新曲儿,至于买家,小人认识几个开客栈的老板,是他们给小人找的买家。”
“我再问你,可有人证物证?”
“这……这……”
柯棋答不上来,凤莼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大喝道:
“如此说来,你无凭无据
,凭你红口白牙的几句话,便要将这黑锅扣在本公主的头上,你当本公主是谁呢?”
这话既是说给柯棋听的,也是说给京兆尹的,他不是口口声声跟凤莼说自己办案讲究证据吗?今日拿不出证据来,谁也别想定她凤莼的罪。
“府尹大人,本公主府中还有事情,若是没有其他证据和证人,本公主便先回去了。”
凤莼甩下这句话便走,言下之意是找不到别的证据就别来麻烦我了,说完便带着廖玉阳头也不回的走了。
京兆尹也不拦着她,只是看着凤莼走出去的背影细细沉思了一番。
柯棋被押回大牢,京兆尹忙着去搜寻其他的线索和证据。
凤莼坐在回府的马车里,在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替自己自证清白,即便京兆尹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单凭一个柯棋的口供定不了她的罪,但是随之而来的却会是朝野内外的口诛笔伐。
凤莼都想给这个幕后主使拍手称赞了。
“吁!”马车一顿,忽然停了下来。
凤莼掀开了帘子一条缝隙,只见马车外面围满了读书人,他们一个个面上带有怒色,恨不能吃了凤莼一般。
“你别出去!”
凤莼一手拉住廖玉阳,若是让这些人知道廖玉阳还敢跟自己一道出门,只怕他要被这些人的唾沫淹死。
一个身着青衫
的男子指着马车,怒骂道:
“你枉为皇室血脉,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不配做我们凤国的公主!”
“你不配做我们凤国的公主!”
“你不配做我们凤国的公主!”
一群人整齐划一的喊着这句话,凤莼捂住耳朵,又不能真的跟这群死脑筋的读书人计较,只好坐回马车之中,吩咐赶车的小厮:
“快走!”
小厮看着这重重的包围圈,一脸的无奈。
见凤莼想走,这群举子更是群情激愤,一个个嘴里喊着:
“妖女误国,理当诛之!”
凤莼被吵得头疼,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凤莼一掀帘子站在车前,一把夺过小厮手中赶马车的鞭子,一挥手,长鞭重重的抽在她身前的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人群立刻止住了喧闹。
“污蔑皇亲,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人群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父皇和京兆尹衙门尚未定本公主的罪,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不若将京兆尹衙门送予你们断案如何?”
那个青衫男子站出来,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道:
“你一向臭名昭着,难不成你的男宠还会陷害你不成?我等寒窗苦读多年,却被你轻易毁去前程,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要一个交代,如若不然,我们便要去御前,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