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这小丫头片子在想什么？”提着她的男人一把将赵锦瑟扔进一间空房间里：“难道以为我会对你这种小孩子有兴致？自己换！快点儿，若是手脚慢了或者不干净，那就由我亲自来给你换。”
“我换，我马上换！”
赵锦瑟是真的一点也不敢耽误，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衣服都给脱干净了，然后赶忙换上屋子里的一身粗麻衣裤。这里面也没有袄子，她也不敢穿自己原来的，抱着身子哆嗦着出了屋子。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拎着赵锦瑟去了大厅，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打扮贵气的女子在，女子眼角眉梢都是精明，只是稍稍一瞥赵锦瑟，便问：“我说二子，你们不会又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吧？这个女孩儿白白嫩嫩的，可不像是穷人家卖进来的。”
那名被叫二哥的男子站在一旁点头哈腰地笑道：“哪儿能啊，她们这真的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只是她家里原来条件好些而已。”
说完，瞪向赵锦瑟：“还不快说，你到底是不是被卖进来的！”
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能说真话，不然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赵锦瑟瑟缩了一下，忙道：“我真的是被卖进来的，夫人，
你把我买走吧，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这名妇人穿着整齐体面，行至端庄，赵锦瑟觉得她家里条件应是不错，家里富有的对待下人一般不会太过苛责。若是能顺利被她买走，那自己也能趁机出去找姨母来为自己做主。
谁知妇人微微顿了顿，轻声道：“我已经选好人选了，本就是准备带着他走的。孩子，你长得很是好看，以后也不会太差的。”
赵锦瑟这才注意到，与她一起站着的孩子是那个蓝色眼睛的小男孩儿。只是他明明都已经饿得没了力气，竟然还能笔挺地站在这里。
“夫人……”赵锦瑟一把抓住妇人，凄声哀求道：“夫人把我一起买回去吧，我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二子也在旁边帮腔：“是啊，梅姨，不过是多一个孩子，也用不了几两银子。这女孩儿实在漂亮，便是买回去再出手，也能挣不少钱。”
妇人连连摇手：“不行不行，我这边只缺一个人，若是多买一个回去，岂不是还要费心照料。我看那男孩儿不错，就他吧。”
二子点了点头：“行，既然梅姨这般说了，那就这个小子了。”
说着，示意手下把赵锦瑟带回去。
她不能回去！
她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回
去不出两日就会冻出问题的，赵锦瑟一把抓住妇人的手，急声道：“夫人，您还是买我吧。他，他有病的！我与他在一个房间里五六日，也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他是个哑巴的。而且脑子似乎不清楚，连饭都不知道吃，您看他都饿成什么样子了，便是买回去也没用，还要找人照顾他。夫人，您就把我买回去吧，我没有问题的！”
这话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那妇人看向二子，问：“他真的是个哑巴？”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二子皱眉推了一把男孩儿，厉声喝道：“是不是哑巴？说句话？不然饶不了你！”
男孩儿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赵锦瑟忙道：“他真的是个哑巴的，我整日里与他在一个房间，我知道的。”
二子又催促了几声，男孩儿还是不吭声。
妇人无奈道：“不会说话可不行，那只能带着她走了。”
赵锦瑟狂喜，跟着妇人起身，很是乖巧地走到她的身后。
妇人满意的点点头：“是个懂事的。”又看向二子：“你买人的时候怎么也没注意，买了一个哑巴回来，现在要如何脱手？”
“谁知道他是个哑巴。”二子啐了一口气，道：“真是晦气。这孩子不是我
买的，是那日我看他一身破烂的衣服躺在街上，好像要冻死的模样，一时心善就给带了回来，竟然是个傻得。难怪家里人也不肯要他了，估计就是看着他是傻子养着也没什么用处吧。”
“你与我说这些也没用。”妇人不在意的道：“或许可以卖出去当杂役，你若真是好心，就好好地照顾他吧。”
说完，妇人带着赵锦瑟离开了。
赵锦瑟一路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那男孩儿一眼，快步跟着妇人出了这偌大的院子。
等两人离开，二子不屑的冷呲道：“老太婆就会装模作样，还让我照顾好他，说得好像自己多么善良似的。若真是心善，就把这小子一起买了啊，她就不能找人家送去做杂役？”
说完，抬腿又踢了一脚男孩儿，小声嘀咕道：“真是晦气，怎么抓回来这么一个家伙。”
男孩儿大约是真的饿得太狠了，微微晃了两晃就倒在了地上。
“二哥，现在怎么办？”手下男子问：“要把他带回去吗？”
“带回去作甚？让他死在那屋里吗？”二子粗鲁的一把揪起男孩儿的头发，左右看了又看：“连饭都不知道去抢着吃，怕不是真是个傻子吧。本来以为可以卖给那个老太婆的，妈的，都
是那小丫头片子搞得。”
男孩儿依然一声声音也未发出，只是冷冷地盯着二子。那视线仿佛是蛇，又仿佛被阴狠的恶鬼盯上。
二子打了个哆嗦，一巴掌甩在了男孩儿的脸上，怒道：“看什么看？你不是傻子吗？这么看着老子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恨着老子？还是觉得这样就能吓退老子？”
男孩儿依然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一点反应，仿佛那一巴掌甩在身上根本不疼似的。
“二哥，他真的是个傻子。”
“废话，这他妈要不是个傻子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二子又给了男孩儿一巴掌，怒道：“真他妈的亏大了，捡了这么一个傻子回来有什么用？没见过傻得这么彻底的，连疼都不知道了！”
说完，他随手把男孩儿扔给手下：“把他带出去扔了吧。”
“扔哪儿啊大哥？这京畿附近都是人啊。”
“随便你，反正他是个傻子又不会说话，就算把他扔到大街上他也不能把我们供出去。”二子满是不耐，转头看到男孩儿还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睛是蓝色，仿佛冰冷的棱刺一般刺向他。
二子挥挥手：“记得好好教训他一顿，长着这么一双怪异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什么怪物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