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夕卖了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
既然椋夕这么说了,白晚昭也没多问什么。她托着下巴看着椋夕,笑吟吟地道,“那我就等着三姐姐的‘妙计’了。”
过来就是为了给椋夕送个消息,现在消息送到了,白晚昭说过几句话,就离开了。她熬了那么久,虽然说还能熬得住,但她也没有虐待自己的习惯,还是看差不多了,回去睡一会儿比较好。
回了县主府,白晚昭先去跟白雅妤打了个招呼。照例是被白雅妤说了一通,大抵是说什么让人担心之类的,她都一一笑着应了,许诺了以后不会这样,然后才被白雅妤放回去。临回去的时候还被叮嘱了好些句,让她回去了别的先别做,赶紧好好睡一觉。
白晚昭刚出了院子就跟黄泉道,“找个丫鬟,看看灵玉在什么地方,叫她过来一趟。”
灵玉最近跑铺子跑得勤快,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黄泉点点头,回来之后就听着白晚昭问碧落,“府上还有多少银子?”
碧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账面都是灵玉在管着的,她也没怎么上心。
白晚昭陷入沉思,不知要多少钱才能够给灾民盖房子。
不出半个时辰,灵玉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一进门就道,“奴婢想着去济世堂看看小姐在不在,哪儿想着到了之后高掌柜说小姐回来了。这刚打算过来,高安掌柜就又找上了奴婢,这才拖到这个时候。”
白晚昭好些日子都没见灵玉了,一看就觉得这丫头身形消瘦了不少,她有些心疼,“是不是太累了?你适当的也得歇歇,不能总在外面跑,别累坏了。”
灵玉摆摆手,“不累不累,干活的都是下面的人,哪儿会累呢。对了小姐,这是十万两银
票,高掌柜给的。”
高掌柜?白晚昭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全聚德的高安。她有些愣,“他这是……?”
“高掌柜说,他酒楼账面上的盈利也就这么多,没有再大的能力了。不过看着这么大的雪灾,小姐肯定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拿来给小姐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灵玉解释,然后道,“小姐放心,高掌柜和秀儿姑娘的饷银我没要,这都是账面上盈利的银子。”
白晚昭着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看着手里的银票,她笑了笑,将上官竹给的五十万两银票也递过去,“你看看,这些银子加起来够做什么?”
灵玉将银票接过来,只看一眼就震惊了,“六十万?小姐,你想做什么?”
白晚昭一边想一边道,“安置灾民,修修房子,分发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什么的。你看看,够不够?”
灵玉没犹豫,直接就点点头,“小姐放心,这些足够了。”
白晚昭一愣,“灾民可不少。”
灵玉一笑,“奴婢知道,那也够了。买东西什么的,花不了多少银子,主要就是修房子。不知道小姐想怎么修?”
“怎么修?”这个白晚昭还真就没多想,琢磨了一会儿,才道,“就,先看看。能修复的,就免费给修复。要是全榻了,就原址重盖。”
灵玉有些懵,“可是小姐,这会不会太……”
白晚昭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这些盖好之后要重新到官府登记,地契全部都归算到端王府。不过,房子归端王府,但是原来的人可以终身免费居住。”
灵玉略一点头,“奴婢明白了。但是小姐,人手的问题怎么办?”
“缺的人手,去我府上找就是。”
几
人听着声音一转头,就看见门口有宫人抬着个如宇文玄青一般的榻,上面的人却换成了五皇子宇文玄尘。
白晚昭府上一众人都俯下身去行礼,白晚昭看着他,如他所愿地唤了一声,“五哥。”
宇文玄尘点点头,道,“阿晚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更何况是为了京中百姓,也该有我出一份力。”
不明白他到底所图是什么,白晚昭就只是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之后我让人去端王府和景王府借人的时候,也让人到五哥的府上借些人。”
这也算是预料之中,宇文玄尘没有反驳,“本应让你好好休息,不该来打扰你的。只是本王刚从宫中回来,得了个消息,想着来告诉你。阿晚,你所为父皇已经知道了,定有重赏。”
微微一顿,宇文玄尘口气和缓了许多,“以及本王许给你事情,只要你张口,即便是要这天下,本王也会兑现。”
白晚昭心里一惊,对他这话实在是觉得有些意外,可宇文玄尘似乎并不觉得什么,又叮嘱了她几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白晚昭能不在意,可这话听在黄泉碧落的耳朵里,却都是有些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还没等偷偷的说什么呢,就听白晚昭道,“你们主子估计不久之后就能知道了。”
要这天下也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称帝么,这事儿不小,不过既然宇文玄尘能对着她说出来,她也没有在背后偷偷的拿这句话做文章的意思。
见白晚昭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黄泉嘴快,“小姐,也没听说过五皇子也惦记着这个啊。”
白晚昭微微地挑起眉梢,反问了一句,“你们家殿下什么事儿都往外说?”
想想也是,黄泉闭了嘴
。不过碧落倒是轻咳了一声,跟上了一句,“小姐,是您家的殿下。”
白晚昭一愣,旋即轻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打算去好好休息。可就是有人不愿意让她好好歇着,刚躺下,便有个老夫人那头来的丫鬟,急匆匆地过来道,“五小姐,老夫人召了各位老爷夫人,还有众位少爷小姐到正厅去。”
哟嚯。
人还挺多。
白晚昭打了个哈欠,虽然有些困倦,但是精神却极其亢奋。本能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儿。
白晚昭是住在隔壁的,自然远些,走的也慢。等她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白晚昭先上前去对着老夫人和上官翱行礼,恭声道,“祖母,祖父。”
上官翱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顺眼,冷哼了一声,道,“县主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晚儿住处远,丫鬟走的慢,通知的也晚,父亲见谅。”
白晚昭正要回嘴,就听上官竹在旁边不卑不亢地说了一句,上官翱也不好再落下面子去为难个小丫头。更何况,今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也就没吱声。
知道上官竹不是自己亲生父亲之后,白晚昭最后那点儿怨气都没了,走过去低声唤了一声,“父亲。”
上官竹微微颔首,示意她不要多言。
白晚昭往后走了些,和紫烟站在了一处。
众人的亲疏这个时候便一目了然了,上官菊和上官兰各站一处,反倒是上官竹和上官梅站的近些。那些个夫人妾室,要么是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家老爷身后,要么就是尽可能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往后一站。
沉鱼和紫黛站在一起,清苒拉着椋夕,如此一来上官策就有些尴尬了,只能站在一侧,倒落了个孤立无援。
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椋夕对她笑了一下,紧跟着就被清苒给拉了回去。上官策见她看过来,笑了笑,无声地唤了一声“五妹”。
紫烟扯扯白晚昭的袖子,低声问她,“五姐姐,怎么回事儿?”
总觉得这问的方式好像不太对,白晚昭微微地抽了抽嘴角,却没说什么。想想倒也是,之前每次丞相府出事儿都和她有关系,要么是她搞事,要么是她被搞事的。
不过这次跟她真的没关系。
见人来齐了,上官翱才扫了一圈周围人,然后让身边的管家叫来了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跪在了正厅的中间。这汉子没人认识,白晚昭瞄了一圈,发现沉鱼和紫黛都没什么异常,清苒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椋夕和上官策都是事不关己。
难不成,这件事儿和他们都没关系?
汉子看着上官翱也是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是因为上官翱的威压还是因为这人死而复生被吓的。好半天才给俩人磕完了头,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说话的还是上官梅,“你说你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
对着上官梅的时候,汉子就放松多了,说话也利索多了,“小的是送小少爷上书院的车夫,平时小少爷在书院,小的就在附近伺候着。这回是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担心辱没了将军府的名声,这才特意问过了小少爷,赶回来的。”
说了这么长时间,压根就没说到正事儿上,别人听着不着急,老夫人听着可就着急了。忙催着他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说正事儿!”
汉子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然后赶紧应了两声。
他抬起脑袋来,看看上官策,再看看椋夕,语出惊人,“回老爷,二少爷和三小姐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