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发生的事,无人知晓。
乔连连现在每日都忙碌的紧。
胖小子练武免不了东伤一点西伤一点,她心疼但又不能制止,只能每日都拿了红花油给胖小子搓青紫。
还有大儿顾城。
二月份的县试仿佛还在眼前,四月份的院试就已迫在眉睫。
小歌儿不知是不是在长个子,每天都嚷嚷着腿疼,有时夜里还会痛的哭泣醒来。
乔连连心疼小闺女,日日煲了骨头汤喂她,还偷偷给她吃了钙片。
勉强算是起了点效果。
只是这小姑娘愈发的黏乔连连,便是乔连连去西阳镇送新菜式,她都不愿撒开后娘的手。
乔连连只好抱着闺女去四喜楼。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狂热,酸菜鱼和蒜爆鱼的热度总算褪去了些。
乔连连又教了个糖醋鱼,和松鼠桂鱼。
结果再次引爆斜阳县新的一轮吃鱼热,现在刘斌已经从每日供上三五车鱼,变成了每日十车鱼都不够。
西阳镇的渔民已经捞不够了,他干脆把业务发展到了斜阳县,而今已经是县里相当有名省的收鱼老板了。
现如今,别说是三十两,三百两估计攒攒也能凑出来。
可把刘婶子高兴的,日日拉着乔连连的手
,说她是刘家的贵人。
不仅如此,那素来甚少归家的刘老大也带着媳妇回来了。
虽说这态度还是有点倨傲,但刘婶子还是感动的涕泪横飞。
乔连连对这些不置可否,只是略一对比之后,发现刘二嫂的为人确实不错。
两个人相处还算密切,虽达不到闺蜜程度,却隐隐有了好朋友的姿态。
“小乔,这是你二哥今天捞鱼时候收的一点螃蟹,娘说你会吃,留着给你吃吧。”刘二嫂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她深知没有乔连连就没有现在的刘家,所以一有了好东西,自己都不留,尽数送到新房。
乔连连正抱着顾歌乱晃,见状有些惊讶。
斜阳县有河,却没有海,平日里鱼不罕见,但虾蟹可都是稀罕物,说是卖个天价也不为过。
尤其是,量还不少,足有一兜。
“二嫂,还是让二哥拿去卖钱吧,这东西可贵。”乔连连推拒。
刘二嫂却只笑,放下鱼兜就走了,“你二哥说了,这河里的东西,但凡是能捞到的,只要你说一声,都给你送来。”
然后回了刘家,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乔连连无奈而又欣慰的笑了。
朴实的人大多如此,行为直接不遮掩,却
又让人忍不住感动。
但无论如何,帮刘家那次,是帮对了。
至少她不后悔。
“小歌儿,娘给你蒸螃蟹吃,好不好啊。”乔连连哄怀里的小闺女。
“螃蟹吃了腿就不疼了吗?”小歌儿泪眼汪汪的抬起头。
乔连连思附了一下,螃蟹是挺有营养的,“对,吃点就不疼了。”
“那娘去做吧,歌儿在这里等娘。”小姑娘在后娘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就乖巧而主动的坐回了长椅上。
乔连连提着鱼兜,先用猪毛刷把螃蟹壳清洗干净,再倒着放进蒸锅里,每个螃蟹盖上点姜片葱结,大火开蒸。
顾鹊在旁边打下手,兼烧火。
现如今,做了那么久的饭,乔连连也已经学会烧这种土地锅了,甚至烧的还不错,会控制火候大小。
但顾鹊不许,每次乔连连做饭她都自发地去烧锅。
大闺女原话是:娘已经把做饭包揽了,我再不烧个火,那不成废物了。
不愧是顾家的孩子,觉悟相当高。
螃蟹蒸好了,乔连连给刘婶子家里送去了一大盘,又带着俩女孩吃了点。
随后,她就把东西送去了西阳镇。
顾歌现在寸步不离后娘,顾鹊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没意思,娘
仨干脆一起出门了。
到了西阳镇武馆,顾鹊上去拍门。
一个陌生脸的男人打开了门。
乔连连先是一怔,转而想起来了,笑道,“你就是绛椿吧,碧松跟我说过很多次你。”
绛椿没有讲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连连,像是要将她看透。
乔连连不喜欢这种感觉,笑容冷淡下来,拎着食盒进了武馆。
碧松正在特训几个孩子,冷着脸的样子还颇有几分威仪。
只是一瞧见乔连连,再瞧见她手里的食盒,他嗷一声扑了过来,身上再无半分威仪。
乔连连忍着笑意扶住脑壳。
如果不是碧松年纪不大,她都要怀疑,顾楼是不是他的儿子了。
“夫人,今天吃什么。”碧松围着食盒流口水。
乔连连还没说话,绛椿响起了一声质疑,“夫人?”
“是啊,夫人,爷的夫人。”碧松认真道。
俩人兄弟十几年,算得上心有灵犀,碧松知道绛椿什么意思,连连对他使眼色。
可绛椿还是僵着脸道,“爷的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这位是顾夫人,却不一定是夫人。”
“你……”碧松气结,“这不都差不多嘛。”
绛椿知道碧松缺心眼,没再说话
。
乔连连却咂摸出了一点异常,她看了一眼绛椿,不咸不淡道,“阿绍呢?”
“爷去斜阳县东芝堂啦。”碧松道,“那人打听你竟然打听到武馆来了,爷特别生气,决定去东芝堂跟他们理论理论。”
说得好听是理论,说难听点就是警告对方,不要再胡乱打听。
做夫妻这些日子,乔连连不说完全了解透彻顾绍,但也将他的性格摸了个七八成。
这家伙对自己人极为护短,倘若不认可就便罢,一旦认可便犹如老母鸡护崽,不容许别人伤害一丝一毫。
乔连连心底涌上丝丝缕缕的情绪,说不上是甜蜜还是惆怅。
她把食盒丢给碧松,转身就出去找了马车,直奔斜阳县。
顾鹊和顾歌都跟着她,娘仨依偎在车厢里,不大会两个孩子就有些犯困了。
乔连连把小的搂怀里,又让大的靠在她的肩上,撑着两个孩子睡了一路。
慢慢的,乔连连也有些犯困,头一点一点的。
突然。
马儿长声嘶鸣,车厢似乎受到猛烈的撞击,车夫紧张的急呼,似乎在快速勒停马车。
乔连连猛的惊醒,怀里的孩子却还是险些脱怀而出。
“娘。”还在睡梦中的顾歌哇的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