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奈,被萧珞拉着,满船舱的转悠也就罢了,还跑到了甲板上,说是要看湖面的风光,她都信了,可是这一刻想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就是个诱饵,被萧珞卖了,还帮着他数钱的傻蛋。
阿元的心冰冷到了极点,就连身体也跟着冰冷到了极点,她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就那么顺着水流,沉下了湖底,而眼前竟是那人最后的无情。
落水不是意外,而是那人有意为之,阿元就不明白了,若是真要她死,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她不过就是个舞姬,犯的着么?可是在落入水里,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的时候,阿元的脑海里却浮现了很多东西,她甚至清晰的看见了,很多她本就不想知道的东西。阿元索性就放弃了一切努力,就那么安静的沉下了水底。
猛然的睁开眼睛,警觉的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一间草屋,自己竟然睡的是土炕,而且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姑娘行了?来喝碗鱼汤,养养身子吧!”大概听见屋里的动静,一个孱弱老人,手里端了只土碗进来,就那么看着阿元。
“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
“这里是荒山,没有什么人家的!是我儿
子路过盛京湖的下游,看见的你,就背回来了!”老婆婆一脸的沧桑,却很慈祥温和,阿元深吸了口气,接过了鱼汤,慢慢的喝了起来。
阿元喝了鱼汤,感谢了婆婆,就又躺了下去,她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走的是什么样的路。为什么会在拓博王宫,做了舞姬?又为什么会被送去了萧珞身边?怎么就觉得自己好似进了迷宫,怎么都走不出来了。
“姑娘,我娘说,你醒了?”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进来,看着阿元憨憨的笑着。
“大哥,这里距离盛京很远么?”阿元虚弱的问了一句,眼底却满是戒备。
“不算近,以我的脚程,就是大半天,要是姑娘和我娘这样的,得一天,还得大早就走。”那人就站在门口,那模样像是很懂规矩,不像个粗莽的汉子。
“大哥贵姓?秋茗日后寻着家人,定要厚报大哥,还有婆婆的救命之恩!”阿元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敌是友,也就不敢用阿元的名字,那一日那些杀手,可是对她都下手狠戾呢。
“我叫树,外面的是我娘,姑娘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伤好了,树自然送姑娘回去找寻亲人的。”树说着,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是和阿元保持着距离。
“
姑娘,我和我娘是落难到这的,这里荒凉,而且只有我一户人家,靠打猎为生,所以要走出去,也得我送姑娘出去呢。”树说着,眼神不期然的躲闪了一下,阿元知道,这是不想多说什么呢,也就闭上了眼睛。
“姑娘先休息吧!”树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见阿元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也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那姑娘身子还虚,让她休养着吧!你也去歇歇,饭好了我叫你!”老婆婆像是很喘,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吭吭哧哧的,母子俩像是去了另一间屋子。
阿元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她怎么看不出,那个叫树的男子,根本就是对她也很戒备着呢。阿元觉得着母子俩不简单,据树说的,这里是深山老林,能够躲到这里来生活的,应该是想要躲避什么吧?阿元的眼眸越来越深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这里的。
“你是我儿子背回来的,他亲眼看着你被人推下了那只大船,亲眼看见那只船上的人,厮杀成了一片,血流成河啊!”婆婆什么时候进的屋,阿元都不知道,听到声音,被吓到了,这婆婆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她的确是没有听到声音啊!以她的功力,是不可
能的啊。
似锦的眼眸微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位婆婆也是个高人,而非普通人。
“你别怕,我们母子不想对你怎么样,就是你的帮帮我们!我们已经过了很多年,这样隐姓埋名的日子了,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娘!她就是个姑娘,您。”树闯了进来,一把拉住了老婆婆,似乎不想让她多说什么了。
“我知道她是个姑娘家,或许是被人逼的,不得不跳了湖,可是她是达官显贵家的,不是么?”老婆婆乞求的看着阿元,一把推开了阻拦她的树。
“婆婆,您就不怕秋茗会出卖了您?”阿元还是用了秋茗的名字,不敢贸然的告诉他们,自己是谁!似乎她的每一个名字,都已经是灌满京城的吧。
“不怕!姑娘,你有百毒不侵的身子,还有用精贵药草养起来的身体,若不是达官显贵之家,也不可能拥有!”婆婆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了精明。
“是!”阿元知道,这母子俩是真的不简单了。
“我是毒婆婆!姑娘别怕,当初也是因为躲避仇家,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下来,谁知道还是会被仇家发现。”毒婆婆看着阿元,只觉得这丫头似曾相识,却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那一年,我带着儿子和刚出生的女儿,原本是和他们的父亲,过着安稳的日子,不想被人找上门,而我那个夫婿,就出卖了我们。”
“娘!。”树看着阿元,似乎有些担心。
“没办法,我就把女儿托付给了人家,带着儿子逃到了山上。”
“婆婆曾经是,名噪一时的毒婆婆?”阿远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毒婆婆啊!那可是很有名的冷血无情,杀人从来都没有明目的。
“姑娘莫怕,我娘已经不会,再乱杀无辜了!”树看见了阿元的紧张,不由得伸手拉住了母亲,也很担心她万一会伤人呢?
“毒婆婆当年,可是从不顾及无辜的!”阿元冷冷的笑了,毒婆婆既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就应该是趁着她昏睡的时候,试验过了。
“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什么都不服,只想要争个天下第一,可是有用么?费尽了心机,到头来还不是母子分离,落魄得如此了?”毒婆婆说着,竟然有些哀伤了。阿元猛然的看了一眼树,又看了看满头白发的婆婆,那眉眼间可不就是那个死丫头的样子。
“姑娘,我知道你不叫秋茗,你应该是赫赫有名的忠勇王府的郡主,年似锦!”婆婆的声音里,不无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