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听到关于萧珞的事时候,还是伺候她的丫头告诉她的。那一日,萧珞走了之后,阿元就看见,院里的丫头们对她的态度,起了很大的变化。原先的冷淡消极,如今都是讨好,恭维,也就知道,那一夜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在这些人眼里,就是王爷宠幸了她,也就都上赶着来巴结讨好了。
那个丫头是有意,给她讲王妃的往事。尤其是讲到,那个嫁衣倾城的女子,那个为救父,做过女将军,叱诧风云的女子,说的阿元都觉得,那个女子只怕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人类的了。
可是丫头说到最后,阿元还是听清楚了一个事实,就是那个女子死了,死在了鹰族的内乱之中。她就想不明白了,看着王爷和鹰族的王爷,不像是有仇的啊,他们在一起也是很好的啊!她见过奇楚,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和萧珞一起喝酒,最后醉的不省人事,而那一夜,她就在窗外,听见了那一句,“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阿元细细的体味着,萧珞的相思之苦,怎能不苦?那个女子只怕是他心里,永远打不开的结。
“姑娘,侧王妃奇蕊公主来了。”一个小丫头进门禀报,话还没有说完,奇蕊已经带着一众丫头婆子,进来
就按住了那个丫头。
“来人,给我教教这些丫头们规矩。”奇蕊看都不看一眼阿元,迈步走进来,坐在了主位上,彰显着她的身份。一个舞姬而已了,就因为这张脸,就得了他的看重么?那么她就是要毁了这一切。
“王妃大人大量,又何苦为难这几个丫头呢?”阿元无奈的起身施礼,这是来她这里显威风来了,她能怎么样?一个没有名分的舞姬,又能耐得了这王府的主子?即使是名义上的,她也是主啊。
“难为他们?这么不懂规矩,走到哪都是要吃苦的。”奇蕊干笑了一声,却是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阿元。那张脸的确是像极了似锦,就连神情都很像。
“你究竟是谁?”奇蕊突然直愣愣的看着阿元,那模样好似被阿元吓住了一般,回不过神来。
“阿元!拓博王族的舞姬。”阿元莫名的看着奇蕊,对她很难理解。来王府的这几日,也听了一些关于她的言论,不过她没有觉得,会和自己有多大关系,也就没有往心里去。毕竟那是王爷和她之间的事,她充其量最后,也只是王爷手里的一件玩意儿,不会留得太久的。就算自己很像哪位王妃,也不过是一些表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舞姬?你还想要骗
了所有人么?你不是!你是年似锦,是年家的女儿,是。”
“真的有那么相像么?”阿元也迷惑了,她倒是真的,很想见见那个人了。
“年似锦,你还要装么?那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公主的鞭子硬!”奇蕊怒了,这个阿元太像似锦了,无论她的神态,举止,还有一些小动作,稍不留意还真的看不出来,可是她就是就是看出来了,绝对就是的,若不是似锦,没有任何人会做相同的神情,相同的小动作,比如说话时嘴角的扯动,比如她下意识的抿唇。
“给我打,打到她说了为止!”奇蕊指挥着几个大丫头婆子,就要对阿元用刑。
“呦!公主还真当是在鹰族呢?如此大的阵仗,我皇兄知道么?你若是敢动了他的人,公主不会想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吧?”一个痞痞的声音响起,随即九皇子萧曈,摇着一把折扇,缓缓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阿元,还是楞了一下。
“九皇子什么意思?本宫不过是,管教一个舞姬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吧?”奇蕊还是不打算放过阿元,这个女人的存在,实在是太可怕,必定会影响到她的。这王府上下,已经对她诸多的不满了,若是不及早斩草除根,只怕日后这个舞姬的地
位,都会要高过她了。若是斗不过一个死人,她认了,可是纵容了这个舞姬,她忍不了。
“是不是大事,你说了不算,这里还是珞王府,也只有我皇兄说了才算吧?奇侧妃?”小九就是故意的,这个什么公主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若不是因着皇兄不介意,他才不会允许她拿大,做了珞王府的主了。
“你。九皇子,本公主是你皇嫂,怎可以这般说话?”奇蕊虽然恼怒,但是也知道萧曈不是好惹的,这小子看着老实乖巧,骨子里却满是恶魔,不得罪他,都是好的,但凡能得罪过他的,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皇嫂?你可知我只承认一个皇嫂,就是年似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自己是我皇嫂?一个侧妃,有什么资本。”
“可我还是鹰族的公主!”奇蕊看了一眼四周的丫头,除了她的宫女外,那些丫头婆子们都低下了头,却像是在偷笑,奇蕊恨的咬牙切齿。
在这王府里,这几年,她几乎都是被嘲笑的对象,就是那些丫头婆子,对她的态度都是冷淡的,没办法,这些年她只能够,重新养一些丫头婆子,和这府里的一些事物分开,就是这样,也还是经常被冷落,被讥讽嘲笑。更别说这盛京城里的贵妇圈了,她就更没有地位了。
“那你就还回你的鹰族,做你的公主去!这里的地位,你很清楚,说得好听是侧妃,说白了就是个妾,你自己愿意的!我们又没有逼着你!”萧曈冷哼了一声,上前去推开了那几个丫头婆子,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女子,直接拉到了面前,看着她的脸。
“昨夜五哥是在这里休息的?”萧曈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是眼底的光,泄露了他的情绪。
“是!王爷是醉了酒,说是走错了地方。”阿元老实的说着,这也是昨夜萧珞来的时候,她问的,萧珞就这么回答的。
“你。我皇兄没有说别的?”萧曈想要知道,自己的皇兄到底,要怎么安排这个女人,怎么就能够叫个什么公主如此欺辱?
“没有!只是一直叫着锦儿,哭着睡了。”阿元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只知道这些人的言行很奇怪,就算是她的样貌。酷似那个人,有必要这么狠?就算是她死了,那个人也活不过来,而王爷的心只怕也是死了吧?昨夜他就说。
“锦儿,我好想你!”
“锦儿,为什么那么狠的心?你是不要我们了么?不要我了?也不要骏儿了?”阿元觉得,那就是那个男人的相思,绵长的令人透不过气来,却也压抑的让她心里,隐隐的痛着,抓不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