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缓步走到了似锦面前,拱了拱手,算是见了礼。回过身看着王虎,咧唇笑了。
“还真是没想到呢,王家原来是这么的不济!居然要到侯府来求讨嫁妆?有这样的母家,一个女子能好到哪里去?”萧祁说着,看了看小田氏的伤,眼眸寒了又寒。
“王爷,不是这样的!是,是,忠勇侯夫人贪墨了小女的嫁妆,还把我打成了这样!王爷可要给王家做主啊!那可是臣妇私下里,为女儿藏的些好东西,只为了女儿出嫁,不要太寒酸了啊!”小田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了萧祁的衣袍,扯开了嗓门哭嚎着,却没有看见萧祁眼底,快的抓不住的一抹厌恶。
“哦?你女儿的嫁妆?怎么会在侯府?信口雌黄!”萧祁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小田氏的样子,越发觉得恶心。
“王爷,您是不知道啊!这侯夫人原本是臣妇的娘家姐姐,臣妇相信姐姐,就将曾经的嫁妆交给她保管,说好的,蔷薇出嫁,她再拿出来,给我女儿添补些,谁知我来要的时候,不但不给我,还把我打成了这样!我冤枉啊!”小田氏哭天嚎地的哭诉着,似锦只是轻笑着看着他们,既不插言,也不准柳儿他们出声,就那么看着。
“你说的可属实?”萧祁只是觉得小田氏似乎是
想要表达什么,他不能确定,只是抬眼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有些惶然。
“王爷,臣妇什么都没有了啊!长姐拒绝承认不说,还把臣妇的东西给了她女儿,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凌烟缎啊!不信你可以去问,她的嫁衣是不是用凌烟缎做的?”小田氏已经决定,即使得不到,也不会让侯府好过了去,更不能让似锦舒心的嫁了,她就是要恶心他们!
“凌烟缎?你确定是你的?”萧祁突然俯下身来,看着小田氏的眼睛,诡异的笑了。
“确定!当年是皇太后赏给了父亲的,父亲因为我要出嫁给了我,为了这个,长姐曾经和父亲闹的很不愉快!”小田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得意,她为自己急中生智想出来的这一切而高兴,就是死,她也要似锦给她们陪葬。
“呵呵。”似锦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竟然娇笑出了声,却是看着自己的丫头,而不是小田氏。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小田氏的德行,她才不会看着她恶心自己呢。
“姑娘,您就让他这么糟践夫人么?”柳儿不情愿的嘟起了嘴,很不高兴的看着似锦。
“不会!看见打脸的么?你要是打不醒她,会被她撕咬的更狠!还不如一次打的她无力反击,才能够安稳的,过我们的日子。”似锦还在笑,只是
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呵呵。还是姑娘厉害!”柳儿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还得是她家姑娘啊!
“年似锦,你个小贱蹄子,就是你怂恿的我姐姐,贪墨了我的东西,还把我打成了这样!你还想怎么样?”小田氏嘶吼着,看着似锦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了。
“年似锦,你。”
“来人,继续给我打!”似锦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会喊么?那就让你喊个够。
“小蹄子,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小田氏和王虎被侯府的小厮按住的时候,才觉得害怕了,王虎向来是欺软怕硬惯了,见要挨打是不停的求饶,还把一切都推给了自己的母亲,而小田氏却是不停的咒骂,咒骂似锦,咒骂田氏。
“这会知道求饶了?不觉得晚了么?小田氏,那还真敢说啊?谁给你的胆子,敢在侯府胡说八道?”似锦看了看柳儿,伸手让她扶着自己,仪态万方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小田氏的伤,命令风翼给她撕了去。
风翼才不会手下留情呢,一把揪住了小田氏,把她手臂上的绷带撕了下来,什么血迹,都是假的,小田氏的手臂上光洁的连一丝血痕都没有。四周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这伤是装的!”
“就是啊,这伤竟然是装的!这是什么人啊!”
似锦抿唇笑了一
下,用眼神示意风翼继续,她却转脸看着萧祁,眼眸更加的冰冷。
“祁王爷,这可是您未来侧妃的母亲。王爷,你可不要怨怪似锦,不给你留面子!”似锦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白云,阳光却很灿烂。
“王爷,凌烟缎是田氏家族的御赐之物,只是给了嫡女作为陪嫁。我想知道,小田氏,你是什么时候,成了田家的嫡女了?”似锦依然笑吟吟的,却是依然不带一丝温度。
“小田氏,话可不能乱说哦!你说外祖父把凌烟缎给了你,还说你把嫁妆交给了侯府?似锦虽小,但也还是知道些的。一个庶女,你的嫁妆价值几何?可有凭据?”似锦的声音清亮无暇,惹的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们,议论纷纷。谁人不知侯府因着多年的战功,身价是很高的,而小田氏只看见她来侯府,却没想到心黑起来,可是六亲不认了。
“说起来还真是寒心了!前次似锦订婚,珞王爷过府,正好看见她们母女在此大闹,说是似锦抢了一个从四品武官女儿的未婚夫?真是可笑,一个从四品的武官,要不是还有把子力气,我父亲的帮衬,能有什么样的日子?”似锦缓缓的回身走上了台阶,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小田氏,还有王虎,至于那些被找来帮忙
的街痞,早已经跑的四散而去了,只剩了小田氏母子,还被几个小厮按着,动弹不得。
“至于说是侯府怎么样?小田氏,若没有我爹娘,你还有今日?只怕早就被发配到边关,丢尽了我外租家的颜面了!”
“说得好!锦儿真是长大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从人后走出了几个风尘仆仆的人来,有老有少,还拉着几辆大车,似锦一眼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多年不见的小舅舅田继文。
“小舅舅?”似锦一声惊呼直扑了过去,这位舅舅还是在边关的时候,似锦见过,还很投脾气。
“锦儿,几年不见,又长高了!还记得舅舅啊!”田继文高兴地接住了似锦,转了几圈,放在了眼前看着。
“锦儿啊!你可是对舅舅不好啊,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日后舅舅可是要生气的啊!”田继文轻拍了拍似锦的头,假装不高兴的说着,却满满都是疼惜。对于这个甥女,他是极为心疼的,这不听说了她的婚事,就匆匆的赶了来。不但要送礼,还要好好看看自己这个特别的甥女。转头看着地上的小田氏,眼里已经满是厌恶。庶女就是庶女,永远上不得台面的。他是在人群后看了半天了,基本上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很是恼怒,这个庶女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