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十一人选定后,凤倾鸾便给了他们每个人一笔钱和几天时间,让他们回去安置家人。
因为接下来,这些人要跟着她一起离开,不可能再时常回家。
所有人捧到钱都欢天喜地的离开,可只有蜡黄脸少女,站在原地,似乎有点不知自己该去向何方。
“你怎么不回家?”
凤倾鸾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惊扰了蜡黄脸少女的思绪。
她以为刚才蜡黄脸少女肯与刀疤少年战斗,是因为看上了那五百两金子。
照理来说,有了这些钱,她应该是第一时间拿去处理自己要处理的事。
怎么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我现在就回去——”
就像是受惊的鸟儿,又或者是她不愿拿自己的事情来搅扰这个未来的主人。
撂下这句话后,蜡黄脸少女便跑远了。
既然她不肯说,凤倾鸾自然不会多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而回到了朱管事特意为她准备的下榻院落,开始制定缜密的暗卫训练计划。
凤倾鸾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时候,雷火龙正无聊的抛着坚果吃。
一会一颗一会一颗,抛的不亦乐乎。
然,就在它如先前一样将一颗坚果抛入口中时,刚
接住,便听到凤倾鸾一声抓狂的叫声“啊——”,吓得它“咕咚”一下直接把坚果囫囵吞了。
“咳咳咳——”
又是咳嗽又是喝水的好容易把坚果顺下去,雷火龙抬头去看凤倾鸾,便见原本乌发柔顺的凤倾鸾,俨然成了鸟窝头。
至于鸟窝的原因,全是被她自己抓出来的,她的脚边散落了一地的废纸团。
显见的是她对自己制定的计划并不满意。
凤倾鸾是个完美主义者,但凡制定的计划中有一项不如意,她便会一直响一直想,而且一想她就会揪自己的头发。
“要是君沉渊在这就好了——”
一声叹息出,整个房间内变得无比安静。
雷火龙眨巴着眼,挪动着小短腿,“嗖”地一声蹿出了房间:凤倾鸾这个疯女人,之前不让任何人提起“君沉渊”三个字。
它上次用啃茯苓饼字的方式与她对话,就因为提到了“君沉渊”三个字,就被她撵出去在房外冻了一晚上。
啧啧,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尤其是失恋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它还是赶紧溜之大吉。
雷火龙溜了,留下凤倾鸾一个人在房内发呆。
她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中又叫出
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两天了,已经过去两天了,如果,真的是他救了她,为什么他两天了都不来找自己。
凤倾鸾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矫情心理。
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冷着脸将人往外赶,可人家不来了,她又天天巴巴的数日子盼着他来。
唉……
至少救了她的恩情,他好歹来找自己讨啊!
凤倾鸾郁闷的快要自闭了,而同一时间,远在苍灵神殿的君沉渊才刚刚苏醒。
“君兄,你要是再不醒,你苍灵神殿的那八位长老我可就真招架不住了。”
白泽喋喋不休的在君沉渊的床榻前埋怨着。
君沉渊却俨然没有注意去听他的埋怨,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还是与凤倾鸾有关。
“她现在如何?”
白泽反应了一瞬,才知道他说的是凤倾鸾。
“好,活蹦乱跳好的很,你能不能多少关心关心自己。”
白泽快被君沉渊气死了,他再关心凤倾鸾,能不能先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不然,还谈什么保护人家。
听到凤倾鸾无事,君沉渊周身的气压才略微松弛了一些。
然后,才起身下榻,准备更衣去面见那些殿外快要吵翻天的长老们。
见他起身,恭敬
站在一旁的赤修忙上前来扶他。
待得沐浴更衣完毕后,君沉渊正欲出寝殿安抚那些长老,然后再抽空去凤倾鸾那看一眼她的状况。
只是,人还没走出去,便蓦地被白泽唤住,“你准备就这样出去?”
他指的自然是君沉渊的那满头的银丝。
“烈焰寒毒。”
君沉渊薄唇轻启,吐出这四个字。
白泽无语凝噎:得,这人早就想好了,直接甩锅给烈焰寒毒,合着他是瞎操心。
然,在随着君沉渊面见了那些长老后,白泽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睁眼说瞎话的高手。
君沉渊这是什么智商和应变能力,四两拨千斤,寥寥数语便将那些长老们给打发了。
害他在一旁替他瞎紧张揪心了半天。
将苍灵神殿因他再次晕倒而揪心的长老们打发后,君沉渊便换上常服准备前往三等国的地下黑市。
白泽知他不亲眼确认凤倾鸾安全无虞,定不会放心,是以,也不再多劝他。
只是,两人刚一前一后的出门,他家那个不省心的祖宗又跑了过来。
看到白瑶的刹那,白泽真的有种她天生就是老天派来克他的克星的错觉。
“你怎么又来了?”
君沉渊还未开口,白泽却是一
个箭步上前,挡在了君沉渊的面前,活像是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
白瑶一听这话瘪了瘪嘴,委屈兮兮的眼神却是看向君沉渊。
“我听说沉渊哥哥身体不适,所以,我想来看看?”
她越说声音越小,“我真的不是来捣乱的——”
何曾见过这般语调神态扭捏做作的白瑶,白泽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了,你现在看到了,可以滚蛋了——”
“哥,这是你对亲妹妹的态度嘛!”
“我对你态度好你能听话?”
就这样,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起了嘴仗。
等两人结束完争吵扭头去看之时,却哪里还有君沉渊的影子。
心有所系之人,君沉渊自然是没有那闲工夫听兄妹俩人打嘴仗。
当君沉渊以隐形之术来到凤倾鸾所在的地下黑市的房间时,凤倾鸾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桌案上铺满了宣纸,她的手中还攥着毛笔,鼻尖的距离正正好对着她的脸。
夜里风凉,她又仅着一件单衣便在桌案上睡着,看到这里,君沉渊忍不住拧了拧眉。
这丫头也太不知照顾自己了!
心底一声无奈又疼惜的轻叹,君沉渊终是拿起一旁的薄毯,缓缓的披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