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沈怀景回来就能开饭。
白凤轩在书房里看那本《商君书》,这些天,他闲着无事时,都在看这本书。
《商君书》是从君主独裁的角度,倡导推行法治,注重农战,主张极刑厚赏,以富国强兵为急务。
都说是本帝王之书,但本质是控民之术。
当然,这是白凤轩读了这些日子得出了的看法。
不过,任何东西都不是完美的,学说如此,书也一样。几千年前提商鞅提出来的东西,适应的是当时的国情,不能以现在的世道来论之。
刚刚合上书,肚子也有些饿了,掏了怀表出来看了一眼,马上就十二点了。正准备叫人去看看,沈怀景怎么还没回来,就听到院子里有沈怀景的声音传来。
小兔子回来了。
但是,他等了两三分钟,小兔子都没有到他房里来。
他便叫了齐荣。
“少帅,沈少爷去洗漱了,一会儿换了衣服就来。”齐荣知道他想问什么。
“嗯。小景没事吧?”
齐荣斟酌了一下,到底何为没事,发现自己不太好下判断。
“少帅,沈少爷把二少爷给打了,这算没事吗?”
“打......”
白凤轩收到的消息是,沈怀景与白老二去了老旧的靶场比试枪法,他大概猜到沈怀景是想以此了结昨天的事。
但明明是比枪法,这怎么还动了手。
就小兔子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把白老二给打了?
不过,他好像也没有真正跟白老二交过手。
以前有几次跟白老二吵起来,闹过抓扯,揪过脖子,但没有真正开打,就被其他人给拉开了。
所以,白老二到底什么实力,他确实没试过。
但小兔子......
“小景伤哪儿了?”白凤轩急问。
他可不认为他那个哥哥真的那么草包,会被小兔子压着打。
“这......少帅,还是你一会儿自己问沈少爷吧。我......”齐荣有点为难。
毕竟,他看到的沈怀景脸上可没伤,反倒是白颂轩挂了彩。
为这,回来的路上,他对沈怀景是由衷的敬佩,可算给他们少帅出了口恶气。
至于说沈怀景身上有没有伤,他也没扒了衣服检查,这哪里知道。
“去,把人给我抓过来!”
白凤轩真恨自己这双腿,现在抓兔子都得要别人来。
齐荣赶紧往外走,沈怀景洗漱了一下,脸上手上倒是干净多了,只是身上都是泥和草碎,正想上楼,就被齐荣给拦住,“少帅生气了,让你现在去......”
沈怀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身衣服,心想他要晚一点去吧,搞不好那个家伙又得发飙。
只得往书房那边去。
白凤轩坐在书桌前冷冷看着他,让刚刚踏进门的沈怀景心头一颤,立马脸上堆起了笑容。
“少帅找我?”
“过来!”他命令道。
沈怀景上前了几步,站在书桌前,二人就那么隔着书桌互相看着。
“过来!”他又说。
“少帅,我身上脏,要不,我去换了衣服再下来。”
沈怀景的态度很好,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就跟没事人一样。
“是不是欺负我腿废了,不能起来抓你?”
沈怀景哪里听得这话,腿比嘴要快,赶紧绕过书桌到了对方跟前。
“我哪敢欺负你,你看我这一身泥,一会儿给你弄......”
他嘴里的‘脏’字未出口,白凤轩就拉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人就跌入了怀中。
白凤轩只是下半身废了,手上依然有劲,一手把对方的腰给掐得死死的,不让动弹,另一只手便开始扒对方的衣服。
“少帅,脏......”
只听得衣服被撕裂,特别清脆的声音。
白凤轩的手又急又慌,就跟猴急入洞房的新郎官差不多。
但沈怀景知道,白凤轩不是想入洞房。
“少帅,我来,我自己来......”
他按住白凤轩的手,二人目光交错,白凤轩的气息有点重,就那样喷在他的脸上。
“我自己来!”他放缓了语调。
“但,门和窗得关一下。”他又说。
白凤轩死死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近在咫尺的唇,他又心动又心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乖,我去关门关窗。不急!”
他说着在白凤轩脸上亲了一口,好一阵,白凤轩才松了开手。
起身关了窗和门,沈怀景这才走到他跟前。
要在别人面前把自己脱光,第一次还是要点心理建设的,哪怕他们早就把彼此给看光光了。
他吐了口气,这才把被扯烂的上衣给脱下,又把里边的衬衣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整个胸膛来。
衣服落了地,身上的伤痕也都入了白凤轩的眼。
从前被刑讯的旧伤痕,还有之前替江太医挡的那枪留的伤,都那般触目又惊心。
明明是光滑洁白的皮肤,旧伤累累不说,还新添了几处青紫,在胳膊和腰间。
白凤轩的眼睛红了,看着那些伤痕和青紫,他的心都在颤抖。
“还......还脱吗?”沈怀景双手有些无措地捏着裤腿。
“转身!”白凤轩低沉的声音里像是压抑着千军万马。
沈怀景乖乖转了身,背上和后腰处也有青紫。
他伸手摸了摸那后腰,沈怀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便狠捏了一下。
沈怀景叫出声音,险些没有站稳。
白凤轩把人拉到怀里,紧紧抱着。
“没事,就是打架嘛,难免有点......”沈怀景想给自己解释,但这个真不太好解释。
他回来路上都叮嘱过齐荣,只能说他打架赢了,不许说别的。
看来,齐荣没有齐修听话呀。
“二哥比我伤得厉害,而且都伤在脸上,我故意的。”沈怀景想转移一下话题。
“你还很骄傲?”白凤轩可不太受用他句话。
“没有很骄傲。就是......他欺负你,我哪能不替你找回来。谁都不能欺负你,只有我可以,因为,你是我的......”
白凤轩心疼坏了,他想打小兔子的屁股,狠狠的,让小兔子再也不敢随便跟人打架。
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弄得一身的伤,还很得意。
可是,他的小兔子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他不能再出口恶言伤了小兔子。
心头五味杂陈,白凤轩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狠狠地把人揉进怀里,想把他揉进骨血里,这辈子再也分不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