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山夜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歧义,立马转移话题,“你现在落到我手上,还是多想想一会儿怎么熬过去吧。”
南宫幽见此心中明了对方的心虚,“我既然敢来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萧山夜不以为意,在各个刑具前缓缓挑选。
谁知刚选个趁手的铁刺梳,就有人来报,“主子,您说的那个女人她混入人堆里不知所踪,而且不知怎得那些百姓竟然隐隐有些恢复神志。”
萧山夜气得将手中的东西丢向来人,怒道:“真是一群废物,看个女人都看不住!”
“既然恢复神志那就再加大剂量,这也要我下令吗!”
黑衣侍从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不是听主人的话,凡事都得请示吗!
萧山夜此时也整理好衣服,来到南宫幽面前,阴冷的笑道:“南宫大人且再等等,我这就亲自将人找出来!满足你的愿望。”
南宫幽却不正眼瞧对方,仿佛无所谓一般。
萧山夜觉得这人就是嘴硬,一会软肋来了看南宫幽还如何嚣张。
“将人看好了,要是这样都能让人逃了,你们也不必活着了。”
而凌越儿在这段时间干了不少事,在祝祷结束后,小沙弥就开始分发食物和水。
凌越儿跟随人流也取到一份,按照安排悄悄的藏在兰花花坛内。
之后她就与其他人搭话,“这位大娘,你来的多久了,这身体真的能好转吗?”
大娘看出凌越儿是新来的,好心拉着凌越儿轻声说道:“嘘,这里不能说有关此事的话。”
“社神本就为此耗费神力,我们断不可再添麻烦,一切都在社神的掌控之中。”
凌越儿万分不解,但也只能附和,“大娘,我见这里都是女子,我的丈夫还不知道在哪里?你知道你的丈夫的踪迹吗?”
大娘颇为思念的摇摇头,“不知,反正肯定在某处为社神祈福,这样我们全家都能渡过难关。”
凌越儿也笑道:“希望如此,我也在等着我的丈夫来找我,我们还约好了去京城呢。”
“大娘,你知道这殿内和殿外有什么区别吗?我见他们吃的可比我们的好多了。”
“不怕你笑话,在来这里之前,我和夫君差不多两三日没有吃东西,饿了就只能是喝水。”
大娘见凌越儿面色苍白,拨了些米饭过去,“来,我的分你一点。”
“能进入内殿的都是社神选中的人,听说她们都是家中罪孽轻的人,不像我们,贫苦一生,也没有金钱去捐献赎罪,只能日日在这里祷告。”
凌越儿苦笑一下,看了眼殿内的人,她们就好似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
不过这里竟然还有贫苦有罪一说,只怕能进殿内的都是花了大价钱才进去的吧。
而用这种骗钱把戏的人,凌越儿想不出第二个!
这城隍庙还真是萧山夜故意透露给他们的,但凌越儿转念一想,南宫幽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来她也得搞出点动静帮一帮南宫幽。
随后凌越儿怕有人盯着她,浅浅的改了下容貌,变得年轻了许多。
而后假借询问捐钱的空挡,往那些人吃的粥里放了谢神医改良后的清醒丸,但愿能起效果。
见到有人眼神变得清澈一些,凌越儿就凑到那些人耳边轻声说道:“你看看他们每个人都是油光满面的,一点都不像是虔诚的信徒。”
“要我说,他们保不齐贪污了你捐献的银子,让社神减轻他们的罪,而你依旧不被眷顾。”
渐渐的,殿内有不少人抬起头仔细观察周围,刚才那声音说的好像真的有道理!
趁着那些人质问之际,凌越儿要说捐出千两银子替她的丈夫赎罪。
其中一位小沙弥激动的带着凌越儿往密室走去,一千两银子那他得抽多少成!
凌越儿虽然看不见前头小沙弥的脸,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急切,“小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直接放入功德箱吗?”
小沙弥逐渐回神,稳定下来,“夫人有所不知,您的举动是需要让大师父记录下来,日日颂扬的。”
凌越儿也装作激动,“原来如此,那我们赶紧走。”
不一会儿小沙弥就带着人找到了那位给南宫幽看病的老者跟前。
老者一看并不是此前与南宫幽一起来的女子,倒是放松了一些警惕。
老者施了一礼,和善道:“夫人且随我入内。”
彼时,萧山夜才离开不久,而老者则是觉得此等小事确实不需要禀报,让人交了钱就走便可。
所以,凌越儿和南宫幽就这样奇妙般碰到了一起。
老者亲自举着烛火带着凌越儿走动,“夫人小心,这里是社神塔供奉之地,要比外面的神像更有灵性。”
“只是这里有规定,不宜见光,夫人见不到社神的慈悲了。”
凌越儿却在烛光的闪耀下,看到了南宫幽做的标记,不知该说是缘分,还是萧山夜是越来越蠢。
这秘密基地竟然都放在一起,和之前大祭司那密室差的远了!
“无事,为了亲人,我自然是要遵守规则的。”
说罢凌越儿假装崴脚,惊呼一声。
而这声音在这静谧的地下显得尤为突出,南宫幽不做它想,立马就断定是凌越儿。
只是好像不是被抓来的,具体怎么进来的还得等出去再说了。
于是南宫幽也加快了进度,手中的暗刃马上就要将绳子割断。
而凌越儿不知道底下的情况,只是希望通过声音让南宫幽知道她来了,也能判断一下位置好汇合。
老者心中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对他有信心,一个女人他还是能拿捏住的。
“夫人请保持安静,社神不宜受到外界影响。”
凌越儿不好意思的噤声,沿途也在墙壁上留下淡淡的划痕。
不消多时,南宫幽便利落的解决了看管的人,朝着凌越儿飞奔过去,他可不希望心爱的人出事!
就在老者心满意足的伸手收下那银票时,南宫幽破门而入。
老者掩去惊讶,“老衲倒是低估你的本事了。”
老者心思一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凌越儿当人质,“南宫大人,你总不能看着无辜的人出事吧?”
可谁知老者的话音刚落,凌越儿就用手上戒指的暗针扎入老者的手背上。
老者一如当初萧山夜那般自大,也败在凌越儿的手上。
南宫幽见状将老者擒住,扶着凌越儿坐下。
南宫幽关心的问道:“越儿刚才没受伤吧?”
凌越儿摇摇头,笑道:“未曾,都是假装的,不然你也不会知道我也来了。”
“你才是危险,见到萧山夜了?他没把你怎样吧?”
南宫幽说着将烛光都点亮,宠溺的看着凌越儿说道:“我还得谢谢你在外捣乱,不然你之后可就见不到完好无缺的我了。”
“没事就好,”凌越儿刚起身就看到南宫幽背后那座金山银山!
凌越儿惊讶的合不拢嘴,她一向只看账册上的数目,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具体的!
“这萧山夜,到底要揽多少财富才会知足!”
南宫幽倒是习以为常,他抓的贪官污吏数不胜数。
于是他看向一旁的老者,“我且问你,这里可还有别的金库?”
南宫幽见老者还挺有骨气,引诱道:“你要是将功赎罪,我倒考虑放你一马?”
“我观你并不应该是如今这般样貌,你不若与我做交易?我想办法帮你恢复如初,如何?”
老者眼光微闪,他确实是位青壮年,只不过被萧山夜喂了药才导致落得如今的下场。
不过跟着萧山夜倒是赚了不少钱,他便也乐于帮助萧山夜。
但眼下他为了他自己只能背叛萧山夜了。
老者垂下眼眸,冷冷德说道:“你先带我离开,之后我自会告诉你其他金库的位置。”
南宫幽说到做到,他带着两人先离开了密室,有了老者的帮助倒比预计的很快。
出来后南宫幽立马发出信号,让潜伏在附近的人都来围剿,这一次萧山夜必死无疑!
面对突入起来的兵马,那些百姓倒是最先慌乱,他们怕这些人是来抓他们活埋,或者焚烧的!
于是凌越儿在人群中站了出来,“大家不要慌,这些官兵没有抓我们,你们快看,他们去了内殿!”
虽然有些百姓放下担心,惧怕得看着官兵从身边走过,但还有人依旧摆出仇视的姿态,想要阻拦官兵的前进。
而此刻萧山夜知晓他又栽了,不得不先行逃命,以求来日。
但南宫幽没有给机会,在老者的帮助下成功的围堵住了萧山夜。
萧山夜看到了南宫幽身后被押起来的老者,狠狠的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萧山夜自知走不了,但也不害怕,他还有最大的底牌在手。
他得意的笑着与南宫幽商量:“南宫大人,你若是不放我走,那么整个江南府都要为我陪葬!”
南宫幽闻后恨不得杀了对面的人,“这疫病果真是你搞出来的!”
“那么这事应该也与拂晓有关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山夜冷笑,“这怎么可能告诉你,你还是自己琢磨吧。”
“不过听你这话,好像不打算放过我,那我也就不必心软了,不如就先从这城隍庙中开始死人吧。”
萧山夜说完城隍庙内的百姓一个个就蜷缩起来,好似在经历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