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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秒变说书

    凌叶也被突然的钳制吓到,瞪着钱钏,挣扎着说道:“快放开我!你个登徒子!”

    钱钏抓的愈发紧,斜眸贴着凌叶的耳边提议道:“你要是跟了我,你这一家人都能在这江南府横着走,你不考虑考虑?”

    面对钱钏突然将目标转到凌叶身上,众人都未曾防备,但又怕刺激到钱钏,让他伤到凌叶,就只好按兵不动,伺机观察机会。

    凌越儿见凌叶的手腕被抓的发红,怒道:“你最好赶紧放了我妹妹,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钱钏低声轻笑,不屑的看向凌越儿,这种话他都听腻了,连点新意都没有,这女人他还是高看了,还以为真能有点什么本事。

    钱钏挑衅道:“我能有什么后果?你,是想杀了我?还是叫人抓我?”

    “我钱钏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凌越儿笑道:“听说你的母亲是安康郡主的女儿,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晓你的外祖,烈徳将军曾勾结叛党,残害边关将士。”

    刚才听青羽谈起这位安康郡主,她就想起了前世曾轰动京城的流血事件,正是烈徳将军做了敌军的内应,放贼人入了京。

    而这事却不是烈徳将军第一次干,早年他在外征战时,就为了军功故意与敌军勾结,设计陷害无辜将士,令他们硬生生被诛杀殆尽,他才缓缓赶来佯装赶跑敌军。

    这件事也成为把柄,让他再一次做出谋反的举动,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但是已经发生的事却可以再次被掀开,不管有没有,陛下都会派人调查,这也算是给南宫幽送政绩。

    钱钏觉得这女人是疯了,这女人拿他没办法,就找他外祖说事,更何况他外祖声名在外,虽然已经年迈,但依旧人人敬仰,怎么可能干这种事,简直荒谬!

    钱钏这下被激怒,松开了凌叶,转而朝凌越儿大叫:“你这是在诬陷,我要叫官府抓了你治罪。”

    凌越儿信誓旦旦的说道:“是与不是,就交给都察院,我若说谎,那我整个凌家都可为此付出代价,可若是真的,钱三公子又该付出什么代价,通敌叛国可是要诛九族的!”

    青羽刚开始还以为凌越儿在虚张声势,毕竟武将最怕这种罪名,可凌越儿竟然拿她最爱护的凌家作赌注,那这事可就不是空穴来风,凌越儿这是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青羽见钱钏被凌越儿的话吓到,借机就说道:“凌夫人可有实据?我好叫大人去查。”

    钱钏也听到了,对啊,这要讲证据,他就不信这女人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凭据来诬蔑,还有你说的勾结叛党,通敌叛国,我外祖在外征战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是亲眼见到的吗?我怀疑你是我外祖的仇人,故意在此抹黑他!”

    “钱三公子确定要我当众说出来吗?这大庭广众下,”凌越儿轻声提醒道:“不太好。”

    钱钏以为凌越儿怕了,反倒更加嚣张,叫人搬来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你就在此说清楚,也好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是你凭空捏造!”

    周围有不少都是江南府的本地人,他们自是不会信凌越儿的话,这女子就为了个包房而和钱三公子犟上,还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简直就在找死!

    凌府有些也都纷纷面露难色,凌夫人太冲动了,要是被那位钱三公子反咬一口,他们恐怕都活不了,虽然夫人带他们来是好意,可他们不想丢了命,都用急切地眼神看着凌越儿,希望她能收手。

    凌叶和卫风他们心里也没底,可还是坚持相信凌越儿,她从来没有输过,要是真出事了,他们就带着凌越儿赶紧跑。

    青羽则是迫不及待想要听到来龙去脉,这事他深信不疑,用公子的话来说,凌越儿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能抛出这种掉脑袋的大雷,就不怕没证据。

    凌越儿也知道众人的担忧,笑着吩咐刚才的小二也搬来几个椅子,与钱钏相对而坐,周围的客人也都纷纷放下碗筷,本来以为就和往常一样,钱钏定会以权压人,没想到这女子也不是善茬,这下可有好戏听了。

    大掌柜见事态不对,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立刻派人去钱府叫人,钱钏公子这下可闯大祸了!

    凌越儿不急不徐,见人越来越多,她喝口茶润润嗓子,俨然像是个说书的,只有观众足够多才准备开口。

    凌越儿吊足胃口,钱钏和围观的人纷纷等不及,喊着让凌越儿赶紧说清楚。

    钱钏笑道:“你莫不是还没想好怎么编吧?本公子耐心有限,你最好快些说!”

    “别急,我这不是等人多一些,要热闹才够好。”凌越儿淡淡说道,“既然大家等不及,那我就开始了。”

    “大家都知道烈徳将军最着名的那一场天女山之战,不仅歼灭了西元国的十五万精锐,还斩杀了西元国的国师,令西元国损失惨重,十几年都没有余力进犯我朝。”

    钱钏听了这话洋洋得意,这就是他的外祖,年仅二十一岁就为大景的安定打下牢固的基础,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抹黑,气道:“你这不是在说废话,我外祖的事无人不知,你能不能说重点!”

    凌越儿不理会钱钏的打断,继续说道:“但你们可知道,这场战争能取胜,就是因为当年烈徳将军和西元五皇子勾结,也就是如今的西元皇帝。”

    “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数年前的银甲军也随着这场战争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怕大家都忘记了,曾经我朝还有这样一支虎狼之师!”

    人群中有些上了年纪的,倒是知道这银甲军,那可是陪着陛下打天下的军队,为陛下执掌银甲军的也是陛下最信任的弟弟镇淮王,镇淮王也在此战中牺牲,陛下当年可是为此举国哀悼过,开口说道:“银甲军陛下早就说过,他们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钱钏不屑道:“士兵保家卫国而死,有什么问题?这也能怪我外祖?”

    凌越儿摇摇头,让大家安静,接着听她讲,“大家都清楚,那会儿西元内忧外患,国师一手把持军政,而那些皇子不愿做傀儡,便趁着两国战乱,设计诛杀国师。”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我军的手,替他们铲除异己,于是那位五皇子就选中了烈徳将军,烈徳将军帮忙杀掉国师,而西元则是帮助烈徳将军一战成名!”

    “我记得那时烈徳将军在军中一向有勇无谋,而银甲军又骁勇善战,若非错误的情报,将银甲军引入西元的陷阱,又怎么会全军覆没。”

    有人不信,质问道:“烈徳将军那时可是拼尽全力去搬救兵,可还是没赶上,要怪就怪那银甲军的命不好!”

    凌越儿想起前世那场仗胜利背后的阴谋,让那些将士无辜惨死,就不禁悲愤:“你又怎知烈徳将军不是带着人在山崖上看热闹,又或是和西元精锐前后夹击,自相残杀!”

    “毕竟活着回来的就只有烈徳将军一人!当然是他怎么说,别人就如何信了。”

    钱钏激动道:“这些不过是你的凭空猜测,可最后结果是胜利的,就足够了!”

    “赢了的只有烈徳将军,他踩在那些无辜惨死的将士身上名利双收,午夜梦回,他可曾想过,那些死去将士还盼望着能和家人团聚!”

    钱钏听到周围人的絮叨,不免动摇本心,咄咄逼人道:“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你说的还是无凭无据,属于诬陷捏造!”

    凌越儿则大声说道:“最好的证据不就是烈徳将军自此之后就不再领兵,一个正风光无限的少年将军,竟然窝在京城养老,你说可笑不可笑!”

    周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西元之后还来进犯,其它地方也偶有纷争,但烈徳将军却再也没有出过京城,着实奇怪,看来此事还真有猫腻,恐怕今日之事传到陛下耳中,定要彻查,镇淮王当年也是正值壮年,有勇有谋,不该这么阵亡了。

    钱钏像是受到了打击,他一直引以为傲,强大无比的靠山有可能会是个叛徒,心中就不禁难受,平日懒散的眼睛,瞬间充满杀气。

    都怪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胡说八道,外祖的形象不能被毁,而且这事极有可能被无限放大,他不能失去外祖!

    就在钱钏冲过去想要掐死凌越儿时,钱家家主,也就是钱钰的父亲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钱钰,以及钱钏的母亲。

    “钏儿!住手!”二夫人叫人拦下钱钏的动作。

    钱钏无法理解,问道:“娘!她如此朝外祖家泼脏水!我不能忍!”

    二夫人拉着钱钏安抚道:“你是想坐实这个女人说的话吗?”

    “你放心,娘什么时候吃过亏,”二夫人转头,美目恶狠狠盯着凌越儿,大声威胁道:“而且这种小人说的话长脑子的都不会信,信了,那就是挑战我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