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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在祭奠何人,他自然知晓。

    “母妃。”

    丽贵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全身僵硬一发,她慌张的抬起头,原本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儿子的灵魂回来了,谁曾想一转头却看到容御天摘下面罩,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自己。

    丽贵人难以置信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过了足足有一刻钟,这才踉跄着站起身来扑到容御天的身上。

    两只手上下摸索,再三确认容御天是活着的而不是冰冷的死人,丽贵人终于崩溃大哭。

    可她也不敢在夜色中大哭,怕被人发现端倪,只是用手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却像是决了堤的泪水和水一般,简直要将她整个瘦弱的身躯淹没。

    容御天心如刀绞,他轻轻的抱住丽贵人说道:“母妃,儿子回来了。”

    这一句话终于像一个定心丸,扎根在丽贵人的心中,她闭嘴眼睛狠狠的点点头,抱着自己儿子大哭不止,泪水很快就打湿了容御天的肩膀。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丽贵人一眼不眨的看着容御天,生怕自己儿子再一次从眼前消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容御天自然知晓母妃的心意,

    他安抚地拍了拍丽贵人的肩膀,询问道:“母妃,为何宫中寝殿如此凄冷?宫中之人虽说踩高捧低惯了,可是儿子生前也有好好打点过,怎么他们又如此怠慢?”

    丽贵人闻言苦笑一声:“银子上的打点又有什么用呢?这宫里面哪个不设法子捞一些油水,更不要说不知从何时起,贵妃一直对我不大喜欢,你那些银子他们连收也不敢收。”

    “再加上前几日你出了那样的事儿……”说到这里丽贵人的声音又有几分哭腔。

    容御天叹口气,心如刀绞的抱着丽贵人:“是儿子不孝,让母妃受这么大的委屈。”

    丽贵人连忙摇摇头:“母妃无事,母妃只是想问你,你现如今是怎么回来的?还有你父皇他……”

    丽贵人虽然说之前是个小宫女,可是在宫里这么多年,也算是有眼色的,她自然看出来当今皇上和自己儿子之间是有了龌龊,此刻也是万分担忧的看着容御天。

    容御天脸色微沉,随即说道:“儿子今日过来只是为了看一眼母妃你罢了,至于父皇那里,我自然有办法。”

    “母妃你放心,此后我定然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

    委屈。”

    此处毕竟是深宫内院,容御天已经出宫开府,贸然回宫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他也知道自己当初从悬崖底上回来已经被人看到了,想来京城自己那个所谓的哥哥和父亲也已经得到消息了,出于谨慎不愿多聊,看着丽贵人睡下之后,容御天才沉着一张脸出了玉芙宫。

    等到了一处无人处,容御天便止住步伐不再往前,而空气中随着一声轻微的风声,有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容御天面前,双腿跪地,那速度快的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容御天声音冰冷的像冰块一般:“我交代你在宫里好好照顾我母妃,你就是这般照顾的吗?”

    那黑衣人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说道:“并非属下不愿意,只是先前打理好的内务府总管等人,却突然在上个月被贵妃全部换掉,而且好巧不巧都是已经收买过的人,属下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偏偏主子您在苏州,后来又出了坠崖等事故,属下一时害怕打草惊蛇,只能是尽自己全力保护贵人安全,其他的未敢擅作主张。”

    闻言容御天眉头轻蹙。

    那黑衣人道:“属下不敢妄言,只是这一切太过巧合了,而且主子您离开京城之后,楚姑娘也没有了踪影。”

    说到这个容御天沉吟片刻:“楚若尘的事情你不必再管,此后你来统领京城所有事务,至于内务总管那边的事情你看着办,我只要下次再见面时,我母妃宫殿里绝非像今日这般寒冷。”

    “是!”黑衣人听到这话背后一紧,连忙应道。

    翌日。

    容御枫在身边人伺候下穿戴好衣服,身边的小厮匆匆忙忙推门进来,顺势带起一阵寒风,容御枫眉头皱起,旁边一直伺候的大丫鬟瞪了那小厮一眼。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一脸神色慌张的要跪下认错,容御枫不耐烦的说道:“到底什么事情?”

    小厮道:“刚刚传了消息过来,楚湘王进京了。”

    这个消息让容御枫动作一顿,只是想起当初自己回京时父皇对自己说的话,容御枫嘲讽一笑:“也好。”

    小厮听到这话非常疑惑,悄悄抬头询问那大丫鬟,却只看见大丫鬟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的样子,顿时觉得脊背上窜上一股寒意,不敢再多问低眉敛目的走出去。

    ……

    容御天从皇宫回来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城郊客栈,推门进去,慕绾绾还未睡,正坐在桌边焦急的等待着他。

    容御天合上门,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慕绾绾,慕绾绾一愣,低头看却发现那玉佩样式格外奇怪。

    倘若楚若尘未死还在现场的话,定然可以认出来,这便是当初李夜白交给她那封信中的图案。

    容御天并未详细解释,只是说道:“日后你倘若有什么困难,只管拿着这个玉佩到梧桐巷口那个卖豆腐的老汉家里去,自然会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这番话来的莫名其妙,慕绾绾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为何突然给我这东西?现如今苏州扬州事情已了,回到京城想来也安全不少。”

    容御天却道:“如何能安全,你难道忘了当初在陕西境内劫杀你的黑衣人吗?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东西拿着总不会错。”

    慕绾绾将信将疑的接过来,正要在说什么时,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喧哗之声。

    他们几人并不缺银子,因此住的客栈也是较高楼层,环境清雅的,如今居然能听到外面吵闹,想来外面已经是乱七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