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大夫来了,容御天便连忙起身往旁边侧去,当老大夫慢悠悠的走到床边打眼看了一眼慕绾绾的脸色,便眉头一蹙,紧接着为慕绾绾号了号脉,那眉头简直成了一个死疙瘩。
他摸了摸胡须才慢慢开口道:“这位姑娘似乎前几日头部受到撞击,而我刚刚看她的脉象凝滞不动,而且忽上忽下,却是十分的凌乱轻浮,不知她受伤之后你们可有为她用药,或者是采取过什么措施?”
小雅在旁边连忙开口道:“我家小姐是前几日不幸被石头砸中了脑袋,一发现之后便马上请了个大夫来看了几幅安神宁心的方子,可是那些大夫对小姐昏迷不醒的状态却并不敢多下定论,只是嘱咐让小姐好好养着,说是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的。”
说着小雅又把那些药方子都背给了眼前的老大夫,老大夫听完之后,气恼的跺了跺手中的拐杖:“都是一群庸医!”
“这几幅方子虽然说看起来中规中矩,无伤大雅,可是都是些保险的手段,只能面前让人不死而已,而这么一番拖延,早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诊治时间,这也不怪这姑娘现如今还在昏迷当中!”
听到老大夫
说这话,小雅急的简直要哭出声来了,就连旁边站着的容御天眼睛里面也划过一丝杀气。
“那现在该怎么办?”小雅已经慌了神,连忙问道。
老大夫却是摇摇头说道:“既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诊治时间,那便是我如今也有几分棘手,偏偏人的大脑是最为重要的地方,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是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妥,那导致的后果轻则变成痴呆傻子,重则就是一命呜呼啊。”
说完老大夫叹了口气,又上前用双手撑开慕绾绾的眼睛,看了看慕绾绾瞳孔散射的情况,最后只能站起身来,沉思片刻才说道:“也罢,医者父母心,我便冒险试一试,只是这其中的把握,便是我也只能有四成。”
“不可以。”
谁知就在此时,一直安静没有说话的容御天却突然开口了,在场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容御天。
容御天却抬起头来,双目沉沉的看着那老大夫:“四成的概率太低了,很容易出事的。”
那老大夫抚了抚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容御天,说道:“恕老夫眼拙,不知这位年轻人是……”
旁边的掌柜的见状连忙开口道:“这位公子便是这位姑娘的夫
君,他是最近从外地赶来的,对自己娘子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心的很。”
对于掌柜的说法,小雅愣住了,可是旁边的容御天却莫名的心情好了三分。
那老大夫听完这话,冷哼一声:“原是如此,想来这位年轻人并不知晓我黄浩颖的名号,整个扬州城倘可没有一个人敢说医术在我之上,今日这位姑娘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如果说我有四成把握,绝对没有任何人敢说有四成半!”
“这位年轻人,我晓得你与你娘子情深意重,可是这医术上面的事情还是莫要开口的好。”
容御天听了这话,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的点点头,说道:“我并非不相信黄神医您,只是我说这四成的概率太过低,我是想让黄神医你有八成的把握。”
黄浩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简直荒谬!难道说老夫还要有你一个年轻人来教我如何行医不成!”
看到这黄神医已然发了怒,旁边掌柜的连忙在容御天耳边说道:“这黄神医是整个扬州城最好的神医,可是性格却是非常古怪的很,主子还是顾全大局的好。”
谁知容御天此时却是非常的顽固,他抬头冷冷的看
了一眼黄浩颖:“在这个医术上面,我差黄神医十万里,可是眼前此人是我这辈子最心爱的人,如果说她有一点损失,我都会生不如死。”
“我刚刚对黄神医您所说的话,并非妄言,也并非不知天高地厚,倘若黄神医可以治好我娘子的病,那么我定然以高额诊金奉上,可是倘若我娘只有一丁点的差错,黄神医今日就莫要走出这房门一步。”
听完容御天这一番话,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随即小雅和掌柜的手心里都冒出来冷汗,而黄神医更是气的胡子发抖,手也颤颤巍巍的指着容御天:“你……黄口小儿当真无礼!”
“我黄浩颖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也好,既然这位公子如此不相信老夫的医术,那边另请高明就是了!”说着气呼呼的就要往外走去。
眼见着黄神医扭头就要走,小雅和掌柜的慌了神,连忙要上前去拉住黄神医,同时拼命的给容御天使眼色。
黄神医却也怒气勃发,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已经被称为扬州城第一神医,一直以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何时被人这样质疑过医术?
正要怒气冲冲的往外走的时候,却猛然
眼前飞过一道亮光,等他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却发现那居然是一柄剑,就这么直直的贴着自己的鼻子划过去,最终狠狠的钉在了门板上面。
这么一道声音可谓是让在场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而黄神医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对上的就是容御天黑沉沉的,好像一切的光芒进去都被吸收了的眼睛。
容御天一眼不眨的看着黄神医,最终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黄神医您看来并不明白我的态度,今日的这个人,您救也是救,不救也更得救,只是如果她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你就别想走出这道房门。
黄神医愣愣的看着容御天,许久之后,才爆发出一声怒吼:“你当真是放肆!”
容御天却似乎对这种怒吼声丝毫不觉的奇怪,只是依然目光沉沉的看着黄神医,那眼神简直就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让人被他控制住无法动弹。
如此僵持许久,还是掌柜的更为灵活许多,他连忙快步上前安抚黄神医:“老先生您先别气,这年轻人也是爱妻心切,并不是要故意为难您!”
“倒不如按我说,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救这个姑娘,不如心平气和的来,好商好量才能救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