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慕绾绾又一一的将那些人的手看过去,直到看到一个人的手的时候,慕绾绾突然轻轻地笑了笑。
她猛的扣住那个人手腕上的脉门,大声对成嘉郡主说道:“郡主,将屋子上的黑布摘掉吧,我已经找到这个人了!”
成嘉郡主心里大喜,连忙命人将黑布摘掉,而看清楚慕绾绾捉住的那个人,不由脸色大变。
这个人竟然就是之前那个被成嘉郡主点名的小厮,也就是一直跟在齐嘉祎身边的小厮!
那个小厮更是慌乱无比,他大声喊道:“慕姑娘莫不是弄错了什么?我这手上可是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啊!”
慕绾绾却冷笑一声:“绝对没有弄错,捉的就是你!”
随即她看着一头雾水的成嘉郡主,耐心的解释道:“其实那寒食散,经手过的人手上并不会留下什么荧光,只是我使的一个计策罢了。”
“我在第一次看他们的手的时候,就已经在手心倒了一点点肉眼难以察觉到的荧光,轻轻地点在这些人的手上。”
“而这些荧光只有到了黑夜当中才能被人看见,所以我才要求将场地换到这屋子当中,可同时我也在这屋子当中悄悄的放
了两三盆水。”
“若是心有坦荡的人,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手上也有有荧光,也绝对不会去将手洗干净,可如果是心虚的人便会悄悄地趁着眼前的环境一片漆黑看不清楚的情况下,悄悄的去用水将手上的荧光洗去。”
“因而到了这一轮查看的时候,手上有荧光的反倒是心里坦诚的人,可若是悄悄的把荧光洗去的人,便是那心虚做鬼的人,我只问你,你若是心怀坦荡,为何偷偷去洗手?你手上的荧光又去了何处?”
听到慕绾绾快速的将她的计策说出来,那小厮早就已经苍白了,脸色苍白瘫软在地上。
看着成嘉郡主漆黑的面孔,他猛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啊!小的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啊!”
成嘉郡主却是一脸嘲讽的说道:“迫不得已?你又有什么迫不得已!”
“你当年是跟随父母逃荒来到京城的,不久之后父母便都已经去了,全家上下只有你一个人被我收养长大,难道还有人用你的亲人来胁迫你吗?啊!”
“这么多年,虽说你作为是一个下人,可是嘉祎一向待人宽厚,我对你也颇多照拂,
何曾亏待过你,可你又做了什么?居然连同别人来祸害嘉祎的性命,当真是让人寒心!”
那小子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郡主饶命啊!小的也是一时之间迷了心窍!”
“就在去年的时候,小的被人引诱染上了赌瘾,全身上下输的分文全无,甚至还欠下了一大笔的债务,小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是昏了头一样的任人摆布,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啊!”
成嘉郡主如今已经死心,她问道:“是何人在背后操纵于你?你若是还有一份良心,还有一份想活着的心,你就乖乖的将背后之人告诉我!”
“否则我定然饶不了你,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将我儿受的痛苦经历千倍百倍!”
成嘉郡主这狠厉的话语,让那小厮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可是一想到那幕后之人他又有几分迟疑。
成嘉郡主见状,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来人啊,将这不识好歹的人狗东西给我绑起来!”
这一下那小厮可算是被吓到了,他猛的在地上磕起头来,甚至连自己额头也磕破了,嘴里大声的喊道:“是叶夫人!是叶夫人让我做的!”
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这个称
呼,成嘉郡主的神色也不免有几分恍然,回过神来之后,更是心头滴血一般的恨。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我就知道这毒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将我们母子害死好让她登堂入室,她绝不罢休!”
慕绾绾虽说并未听过这叶夫人的,可是看成嘉郡主的表现也不难猜出来,看来这个叶夫人就是齐国公外面养着的那个外室了。
结合成嘉郡主告诉自己的事情,慕绾绾不由对那个叶夫人有了几分好奇,如此这么一个胆大妄为,心思狠毒的人,倒真的是让人有几分好奇了。
愤恨的怒骂几句之后,成嘉郡主看着眼前涕泪横流的小厮却越发觉得恶心,她吩咐道:“叫人给我绑起来关到后面的柴房里去,好好的看管着,绝对不允许他出任何意外,也不允许任何人去看他!”
将人带走之后,成嘉郡主也终于感到几分疲惫,短短一日之间,她便经历了如此多的背叛,先是一心爱慕的丈夫给自己投毒,紧接着又是自己当年善心收养的孤儿谋害自己儿子的性命。
慕绾绾看成嘉郡主一脸疲惫,便安抚道:“如此好歹是终于找到这幕后凶手了,不如去休
息一番吧,无论如何您得撑起来,小世子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如果您的身子也搞垮了,还有何人能护小世子周全呢?”
果然,齐嘉祎就是成嘉郡主唯一的脉门,她一听这话便强打起精神,笑着对慕绾绾说道:“慕姑娘说的对,我一定要好好保重我自己这个身子。”
慕绾绾欣慰的点了点头,她也为成嘉郡主把了脉,幸好成嘉郡主今日只是有几分疲乏,好好休息一番,倒也没什么大碍。
此时已然天色将晚,到了黄昏,慕绾绾便起身告辞了:“夫人,我今日来此耽搁太长时间,恐怕家中担心便先告辞了。”
成嘉郡主却一把攥住慕绾绾的手:“慕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可否请慕姑娘明日再过来一次?”
慕绾绾有几分奇怪,成嘉郡主却苦笑一声:“今日我既然签了那和离书,想来那贱人定然不会多等,最晚明日便会上门来耀武扬威了。”
“我虽说不惧他们,可却是分外担心嘉祎的身子,所以便想请慕姑娘过来帮衬我一把,也好避免那些贱人身上再随便携带什么香,害了我儿,慕姑娘你有所不知,那贱人一贯是个调香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