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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成嘉郡主才慢慢开口道:“是我太过要强了,才害得嘉祎也心里难过,才会吸食什么劳什子寒食散来替我分忧。”

    “只可恨我心被蒙蔽,还真的以为嘉祎身体好转了许多,竟是未发现其中的凶险,慕姑娘,今日若不是你,嘉祎若是有什么不测,我怕是这辈子都生不如死啊!”

    眼看成嘉郡主眼睛里面有蓄满了泪水,生怕她真的哭出什么好歹来,慕绾绾连忙安慰道:“夫人莫要再自责了,今日的事情也实属意外,可您若要是哭坏了身子,可不就得小世子难过了?”

    提起齐嘉祎成嘉郡主才算是找回了几分理智,快速的擦了擦泪水:“慕姑娘你说得对,为了嘉祎我也绝不能倒下!”

    成嘉郡主又转而看向慕绾绾,说道:“今日若不是慕姑娘,我们母子二人只怕是此生都是稀里糊涂的过着的。”

    “我一不能知晓为何我儿先天不足,二不能今日救我儿性命于危难之间,这一切都是多亏了慕姑娘你,而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不便再瞒着慕姑娘,嘉祎此举的确是替我受过。”

    其实成嘉郡主心里也有几分私心,在她的认知里

    女儿家一向都是羞涩矜持的,而慕绾绾今日却会大大方方的脱掉齐嘉祎的衣衫,想来,二人情谊非比寻常。

    对于慕府的三姑娘,因为和自己儿子走得较近,成嘉郡主自然也是了解过的,虽说出身不大好,可难得是个知书达理通透雅致的人儿,若是真的她与自己的儿子有意,倒也不妨是一桩美事。

    是而成嘉郡主便对那件陈年往事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慕绾绾。

    原先成嘉郡主与齐国公的婚事,便是成嘉郡主主动的,当年的成嘉郡主对于战场上归来的齐伯公一见便惊为天人,求着先帝为她办下了这桩婚事。

    至于齐国公,打一开始便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可当真的成婚了,待成嘉郡主也很有几分真心,两个人也的确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琴瑟和鸣的生活,直到齐国公南下扬州。

    齐国公离开的时候,成嘉郡主便已怀有身孕,在家苦等了两个月,谁知一心一意盼回来的丈夫身边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

    更不要提齐国公还一脸淡然的告诉成嘉郡主,那个女子已然怀有身孕。

    成嘉郡主自幼便好强,而且饱受先帝宠爱,如何受得了这般委屈?

    故

    而齐国公回来的第一天便和齐国公大吵了一架,当晚,齐国公便又歇在了那个女子的院子里面。

    虽然说心里不甘,可是在古代以夫为重,就算是公主也不例外,那女子已然怀有身孕,便是先帝也不好插手处理这般家务事,只能无奈之间让那女子在齐国公府住下,另外辟了一个小院子。

    自此以后齐国公府便不得安宁,成嘉郡主性子火爆,那女子虽说柔弱可以专爱挑拨离间,便是无事也能吹起三分浪,更不要说碰到性子火爆的成嘉郡主,整日府里没得一个安宁。

    直到那年冬日的时候,成嘉郡主与那女子在花园里相遇,不知如何闹得,那女子竟然摔了一跤险些流产。

    便是此事让齐国公震怒,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女子搬到了齐国公府外的一处院子里,一个月便是有大半日子是在那院子里度过的,这齐国公府反倒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说到这里成嘉郡主面色露出几分怒容:“那贱人当真是个心思狡诈之辈,那日是在花园,我分明没有碰到她,她竟然也舍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硬生生摔在地上!”

    “而偏偏他是个眼盲心瞎之人,一口咬定是

    我做的,我背了这么大一口锅,可是又无法自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夫妻情分再也没有。”

    慕绾绾听得心里唏嘘,看来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宽慰道:“不过夫人您好歹也是有一个儿子的,这也算是难得的安慰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成嘉郡主便红了眼眶:“谁说不是呢?可到底还是我自己心有不甘,害了我的嘉祎。”

    “你不知晓,当时他从扬州回来之后,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与他好好相处,他或许当时也有几分要与我修好之意,还曾赠与我一味香,说那香有安神宁静的功效,可以让我怀孕期间好好安眠,我当时满心欢喜,便接了下来,我这一用就是几十年。”

    “这几十年前,我靠着这味香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心里总是盼着他可以回心转意,看清那贱人的为人,可以由我们母子重归于好,可谁知晓……”

    成嘉郡主掩面泣泪,而慕绾绾更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原来那个害得成嘉郡主得了宫寒之症,害的齐嘉祎先天不足的香,竟然是齐国公送的!

    这可真是一个缺了大德的渣男了!慕绾绾心里怒火直冒,这要是在现代肯定是

    要被人骂死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真是二十四纯渣男!

    成嘉郡主哭泣片刻,她终归是个好强的女子,并不愿让自己沉浸在软弱之中太长时间。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脸上反倒露出一股释然的笑容:“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总算是亲手断送了我这妄念,我今日已与他签下了那和离书,此后再没有一分干系,这是我有一件事,只求慕姑娘能帮帮我。”

    慕绾绾就算是看着齐嘉祎的份上,也定然会答应她,连忙说道:“夫人有何事不妨直言。”

    成嘉郡主便道:“我此生无求,唯一在乎的便是我这儿子,可是他被他的亲生父亲害得自小先天不足。”

    “现如今又因为我的争强好胜,一门心思要替我和那贱人斗上一斗,争夺那什么劳什子世子之位,甚至还吸食了寒食散,这些都是我的过错。”

    “我只求慕姑娘,可以救救我的儿子!”说着竟然离开了座位,要作势要跪在地上。

    慕绾绾哪里肯看如此一个长辈跪在地上,连忙抓住了成嘉郡主说道:“夫人您这是何意?我与嘉祎相识一场,定然会好好为他医治的,夫人快快请起,莫要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