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王少北还躺在床上昏迷着,刘叔的那一刀带着最深的怨气,狠狠地砍在了王少北的胸旁,要不是王老家花了大钱,请了大夫开了最贵的保命药,恐怕也难以回天。
王老爷冷哼一声:“不孝子竟会给我找麻烦,说了不让他出去,他竟然还敢往外跑!这下好了,自己半条命都丢了!我看他这次还长不长教训!”
“老爷,这次少爷也是无辜的,他出去也没想到那个恶人竟然敢拿着刀砍上来,您放心,经历这次生死,少爷肯定心里有数了!”
“无辜?”王老爷一声冷哼:“他怎么会无辜?他要不是我的儿子,我打也要把他给我打死!你去帮我给那几个仆人的家里送点钱,要不是他们,这小子这次恐怕还得去坐牢,竟然敢把人给打死!我看他这伤受的值!”
方管家知道王老爷这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骂着,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孩子受苦受痛。
“老爷,您放心,银子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仆人们都很听话,少爷的事情他们都不会说出来的!”
“嗯,我也累了,今晚你派人守着少北,他要是醒了,马上告诉我。
”
王老爷这几天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再加上王少北的伤势太严重,他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如今看着王少北伤势已经稳定了,才敢回屋休息一番。
方管家连声应下,又派人守着,他自己则是站在门外,打了个呵欠,不过还是强撑着。
后半夜,谁也没注意,一个黑影悄悄地遛进了王家,钻入了王少北的屋子。
第二天清晨,王老爷刚刚睡醒,就听见外面在叫大事不好了,他吓得心跳的飞快,嘴唇一抖,连忙打开门冷声质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了?”
方管家跑了过来,脸上一丝的血色都没了:“老爷,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王老爷一听是王少北出了事,心狠狠地一震,更加着急了。
“他不见了!”方管家说完,自己吓得蹲在了地上。
王少北不见了。
他昨晚守着的时候犯了困,心想这是王家,再说了,该死的都已经死了,谁还会来王家继续找麻烦,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后半夜是直接的睡着了。
但没想到那些守着的仆人们跟他一样,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发白了。
方管家抹了把
脸,就进屋去瞧王少北,估摸着他们家少爷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没想到打开门的那瞬间,他竟然没在床上找到王少北!
受了重伤的王少北竟然失踪了!
方管家吓得当场尖叫了出来,双腿狠狠地打着颤,他不敢立马给王老爷说,只能让仆人们先在王家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找到,这才赶紧来禀告王老爷。
“不见?怎么可能会不见!给我找!不仅王家,就连外面也给我找!”王老爷暴怒的呵斥,他又嫌不解气,朝着方管家狠狠地踢了一脚!
王少北能去哪儿?
难道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
可是谁敢闯入他们王家?
掳走少北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老爷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对方是为了钱,而不是……
但是,仆人们很快的传来消息:“老爷,您快去瞧瞧吧,咱们少爷的尸体……”
听到尸体两个字,王老爷脸色顿时苍白,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嘴里哼哼的却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所有的力气在听到尸体的时候全部被抽空,只剩下了震惊和茫然。
但他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跟着仆人们一起出去,在
城门的那里,看到了王少北被吊起来的尸体!
而且还是浑身赤裸!只剩下了最后一层的遮羞布。
昨日还躺在家里的孩子,如今浑身是血的吊在城门上,周围围满了站着的人们,对着王少北的尸体指指点点。
王老爷盯着王少北看了很久,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还不赶紧把少爷给放下来,愣着干什么!”
仆人们这才从震惊中反映过来,一个两个的爬到了城门上去把王少北的尸体取了下来。
王少北本来就身受重伤,此时,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身上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两边脸上被刻上了替天行道四个大字,此时那些鲜血已经干枯,只剩下为了伤疤。
但是人已经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王老爷摸着那冰冷的尸体,摸了一遍又一遍,不敢相信这是自家的儿子。
怎么就死了呢!
还是这样死的!
王老爷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柳月儿得到消息的时候,秦致远正在家里一言不发的坐着。
秦芳说的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是谁出来伸张正义,你们是没亲眼见,我听他们说,当时王少北的尸体就被挂在那城门
上,浑身都是血呢,脸上还被刻上了替天行道四个大字!那些人都在说,也不知道王家这是得罪了谁,不过也在说是谁这么厉害,竟然敢在王家的头上动土!”
“二嫂,你说会不会是刘叔在天有灵,亲自来惩罚王少北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能闯入王家,还把王少北给抢出来,吊到了城门上呢!那个王老爷当场就晕了,白大人赶过去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那个样子,活该他们!”
秦芳还在说着,柳月儿却已经听不进去,只是看着秦致远。
秦致远的脸上淡淡的,自从刘叔出了事情之后,他的脸上便一直是这样面无表情,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慨,她原本还觉得秦致远就是这样内敛,有条不紊的安排了刘叔所有的后事。
但是没想到,他这样冷静是因为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
“芳儿,今个你替我去接莫莫下学,我和你二哥有话要说。”
秦芳很是听话,什么也没问的便去接莫莫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柳月儿轻声问:“是你,对不对。”
她虽然是问,但是语气里已经满满是肯定。
秦致远也不否认,但也没说话,只是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