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惯性思维的驱使下，
遇见这样的匿名账户，总会让人揣测背后隐藏的秘密意图。
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何必伪装？为何不用真实身份？难道不是吗？
“账号一片空白，是挂机的。”余然分析道，“我查了一下，这号满级后就没动静了。”
空白，挂机，指的是升级到顶级便被闲置的账号，装备未经提升，全靠刷怪快速升到满级，用途不多，市价低廉，大约在300至500之间，属一次性消费品，即使被封停也无妨。
“登录的IP地址？在哪里上线的？你确定他们是外国人？”艾辰继续追问。
“我哪儿猜得到这些，我又不是网络专家。”余然眨眨眼。
全息虚拟体验控制系统问世至今已有五年之久。
而余然首次在游戏中遇到另一个人的APGM值同为0，这让他感到一阵微妙的共鸣。
尽管对方可能是利用了外挂，且不清楚造成APGM值为零的原因。
不过，仿佛他找到了某个破绽。
若是能借此探索零值产生的根源，或许……他有希望恢复全息操作系统的速度。
“有保存比赛的录像吗？”他想了想，转向众人。
卢夏瑶点头，“全都录了，直播时习惯这样做。”
“等会备份给我一份。”余然说着，语气庄重。
卢夏瑶应允。
艾辰仍翻阅那个团队排行榜的数据，上百名参赛者聚集，看着令人眼花缭乱。她艰难找到自己的团队时，惊讶地抓住余然的手臂。
“余然，你看这个。”
屏幕中，角色烟轻夏的资料下，显示APGM值的那一栏。
这次余然的数据，并非零，而是……杂乱的符号。
毫无数字，如同在网络文学平台写下的禁忌词汇被系统屏蔽一般。
“怎么回事。”
围观的众人惊讶不已。
当然，无论游戏规模多么宏大，设计多么精密，只要留心，总能在其中找出几处漏洞。
毕竟是人编写出来的程序，有瑕疵是常态。
不过，余然这情况看起来不像漏洞，反而像被游戏故意针对。
就像在《魔神领域》里遇到一生之敌……
三位女孩面面相觑。
余然盯着那串混乱的代码看了一会儿，幽幽叹了口气。
“有点烧脑。”
“发生了什么？”艾辰询问。
“我不确定。”余然摇头。
“这该怎么办？”艾辰担忧地追问。
神秘的外国账户，以及莫名的辅助工具。
一切都像是指向了什么特定的目标。
氛围沉重，无人敢于打破沉寂。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见余然伸个懒腰，起身离开座椅。回过头时，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明就里。”
他挤开三位女孩，打个呵欠步出房间，“太困了，先睡吧。”
这份洒脱令在场的女性感到疑惑。
周家姐姐率先清醒，跟着余然离开卢夏瑶的房间，离开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凌晨三点了，你们也该休息。”
留下艾辰和卢夏瑶二人，彼此对视无语。
一夜静默。
……
果然不出所料。
夜还未尽，网络上的风波突然变得复杂多变。
各种外挂传言在各大论坛疯传，霎时，《绝地求生》的官方板块陷入了混乱。随后，各式毫无根据的揣测在论坛和竞技传媒上滋生蔓延。
《魔神领域》的回应十分迅速。
在这晚即将结束时，官方发布公告，宣布严厉打击外挂。
《魔神领域》能在十年间维系最大的竞技公平性，正是因为官方对外挂辅助采取零容忍政策。
这一夜，许多账号遭到封锁，其中包括余然他们刚遇见过的223dd和hanidwge。
随之公开的还有外挂使用者所在区域。
闲不住的韩国媒体半夜急急忙忙制作文章，凭空捏造数据指控：
“《绝地求生》目前外挂横行，全世界的作弊者络绎不绝，而在这些外挂行为中，中国地区最为严重。根据我们的统计，游戏内几乎99%的作弊者都来自中国……”
扯淡。
因被封禁账号的APGM操作值均呈现零，暴露之后。
韩国媒体趁火打劫，混淆视听地报道此事。
“刚刚结束的亚洲大师邀请赛上，中国的代表队，使用者名为‘白狐脸儿’的，APGM值和《绝地求生》的外挂玩家相同，均为0。他们使用不堪入目的手段击败韩国队……作为主办国的日本居然没有任何警示，令我们不得不怀疑日本主办方的公正性，我们正式向《魔神领域》官方请求干预评判，并对日本在亚洲大师邀请赛中的可能存在不公平操作进行调查……这是黑幕，我们韩国绝不认同在此次亚洲大师邀请赛中所遭受的失败。”
这简直是扭曲了事实。
实际上，在之前的亚洲大师邀请赛中，《魔神领域》官方已介入评判，结论是余然并未使用任何外挂，这场亚洲邀请赛的胜利来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