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我什么?”
男人的语气异常平静。
茶几消失了,他站角徵羽面前,身姿挺立。没有低头,只是转动眼球,垂下眼帘,态度居高临下。
“呃?”
魔女的笑容凝固了。
“角徵羽的所有权呀,而且没有时间限制……”
她声音干巴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整个人几乎快要陷进沙发里。
那双大角倒是没影响到她的动作,而是非常有灵性地穿模了。
对于此刻的角徵羽来说,瓦伦丁就是‘突然叫了你大名的妈妈’一般的存。
即便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表情,但少女心上的不安已然形成,正缓慢但不可阻挡地加深着,向下压去,让人感觉胸口堵得慌。
“不……不只是这些哦,为了让你更满意,我还附赠了其他的东西。”
此刻,她竟然有些怕眼前的男人。
为了避让情况变得更糟,角徵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召出了她常用的半透明屏幕。
只是动作和声音明显慌乱,看起来像被狼逼到墙角的羊,试图通过讨好面前的捕食者的办法来避将要到来的坏结局。
一通手忙脚乱的操作之后,那块屏幕出现了瓦伦丁眼前。
正中央是身穿女仆装的箜篌,模型很精致,甚至能看到她胸口和肩膀伴随着呼吸的微小起伏。
而屏幕两侧的菜单瓦伦丁就很熟悉了,几乎跟某款恋爱养成游戏的捏人界面一模一样。
左侧菜单能够随意调整箜篌的发型、发色、虹膜形状、面妆和纹身等形体要素,还有数百款服装可以搭配。
而右侧菜单可以调整箜篌模型的动作、背景图片和光照等,让瓦伦丁能全方位地观察自己的捏人成果。
只是可惜,这个捏人界面没有改变体型、面容和声音等要素的选项。
也就是说,瓦伦丁法把箜篌捏成另一个人。
这大概就是角徵羽添加的限制。
毕竟他买的是“角徵羽所有权”嘛。
如此有诚意的赠品,瓦伦丁确实是心动了。不过只动了一点,不多。
他手一扬,屏幕消失,如寒冬般的眼神再次落角徵羽的脸上。
“诉我,你给了我什么?”
男人再次发问。
还是刚才的语气,却角徵羽耳中多了一股急迫感。好似里面藏着一把尖刀,逼着她尽快回答。
“角徵羽的永久所有权……”
少女踢掉高跟鞋,双臂死死抱着小腿,整个人缩成个球,只露出一双眼睛外面看着男人,眼角泛起泪花。
她声音打着颤儿,细如蚊喃。
示弱也算一种活下来的方法,但前提是对方仍有怜悯之心。
而绝大多数坏家伙很早就把怜悯扔进了垃圾桶,至死都没有捡回来。
伤害弱者不会让他们感到愧疚,反而有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
很明显,瓦伦丁也不会感到愧疚。
但他是很有礼貌的男人,不会轻易出手。
“那她叫什么?”
瓦伦丁指着女仆离开的方向。
“箜篌……”
角徵羽的声音又低了一个度,他差点没听见。
挠了挠耳朵,瓦伦丁蹲下身子,跟角徵羽的目光保持平视。
“这里只有一个角徵羽,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少女没有回话,目光却移向别处,不敢跟面前的男人对视。
而瓦伦丁有的是耐心。
有时候,寂静也是用来审讯的手段,而且效果极佳。
一分钟都不到,角徵羽就忍受不了这股气氛,将眼角的泪一擦,梗着脖子大声喊道:
“你抽到奖励的时候她还不叫箜篌!”
“既然有两个角徵羽,那……那给谁都符合商品描述!”
少女气呼呼的,脸颊泛红,看起来异常可爱。
“反正我才是卖家,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被挤角落里的绵羊低下头颅,亮出了自己尖锐的角。
只是猎食者面前,她引以为傲的武器看起来比可笑。
“是吗。”
瓦伦丁只是简单回了两个字。
“当……唔!”
男人没有别的反应,角徵羽感觉自己又行了,声音也不再打颤。
结果刚说完一个字,一股巨力袭来,愣是把剩下的话给堵住了。
瓦伦丁勐地伸出手,箍住了她的脖子,缓缓用力。
咯吱——
他感觉手里握着一团棉花,似乎不需要很大力量就能捏断。
“你,你干……什咳!”
角徵羽嘴巴大张,喉部肌肉绷紧,抵抗着外部的力量,试图恢复呼吸。
她死命打着瓦伦丁的胳膊,甚至用指甲剜他手臂上的肉,依旧没能撼动这条胳膊分毫,反而让男人的手部力量又大了几分。
“我不能……不能……”
角徵羽双腿乱蹬,想把男人踢开,甚至踹了他的脸几脚。
看似凶勐,但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少女能有多大力气?
那一手就能握住,被黑丝袜包裹着的脚丫对瓦伦丁而言都算不上攻击,更应该称之为奖励。
但奖励多了也是会让人烦的。
看准时机,瓦伦丁一把抓住角徵羽的脚踝,将她软绵绵的进攻消弭于形。
而此时的少女已经昏迷边缘了。视野逐渐被黑暗笼罩,喉咙里发出细小且毫意义的音节,只能凭着本能去挣扎。
最后,角徵羽意识消失前的那一瞬间,瓦伦丁松开了手。
求生的意志让少女近乎全力地进行呼吸,突然涌进去的氧气瞬间就塞满了她的喉咙和肺,紧接着就是几声痛苦的咳嗽。
她大口大口地享受着生的滋味,同时按着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呼吸不再急促,顺畅下来。身子却又蜷缩起来,整个人挤沙发角落里,不敢去看蹲沙发前的男人。
看到少女脸上挂着的泪痕,瓦伦丁突然心一软。
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对女孩子总是很宽容大度的。
那个死士夜枭,自己不都放过了么?
是不是对她太狠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瓦伦丁压了下去。
他比清楚,哪怕面前的女孩跟真人异,她也只是AI,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瓦伦丁站起身,甩了甩手。
“抬起头。”
语气低沉,不容置疑。
犹豫了几秒,角徵羽才抬起头,对上男人的视。虽然呼吸已恢复正常,但她脸上的泪痕还,眼眶发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可惜,她面前的人没有心。
瓦伦丁弯腰,伸手握住角徵羽的肩膀。动作轻柔,没有多少力气,却还是吓得少女抖了下身子。
他的手顺着角徵羽的手臂滑落,又拂上少女的腰肢,轻轻捏了捏又继续向下。手指轻轻的掠过女孩完美的身材曲,最后托住对方小巧的脚丫,握住向后一拉。
角徵羽双腿悬空,上半身瘫沙发上,衣服略显凌乱。她的衬衫甚至没了一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崩掉的,露出一抹羊脂般的白。
看到少女快要失去高光的眼神和她嘴角黏着的白色发丝,瓦伦丁心中产生了一股让他不爽的愉悦。
他不知道这是否也是角徵羽的捉弄。
对此时的瓦伦丁而言,良心的谴责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
这大概是他现唯一不能用源石技艺抹消掉的伤口。
但此刻的情况下,这种心里的不安只会让瓦伦丁对角徵羽产生更多更急烈的施暴欲望。
这是否又遂了她的意?
越想越乱。
瓦伦丁咬咬牙,搂住角徵羽的腰肢,将她扛起来。
“你干什么?!”
装死的少女终于又活了过来,声音比慌乱。
“放开我!放开!”
她又像刚才那般软绵绵地捶打着瓦伦丁的后背,结果就是挨了一巴掌。
瓦伦丁抖了抖肩膀,扛着角徵羽走向二楼。
他的卧室很大,大到可以容纳两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