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笼眼，竹笼眼，笼子中的小鸟，何时能出来...
三只鬼再次唱诵童谣。
这回她们的转动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
而被围在中间的秦诺，在听到第一句童谣的时候，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因为...
唱诵的顺序变了。
上一次能够正确指出背后的鬼，依靠的就是她们固定的唱诵顺序。
现在居然改变了。
说明对方是猜到自己能赢的原因。
故而打乱了顺序。
本来第一个是女鬼凌晴，第二个是女鬼凌玥，第三个是女鬼凌绣，这样的唱诵顺序。
现在经过打乱之后，第一次变成女鬼凌玥，第二次是女鬼凌晴，第三次又是女鬼凌玥。
而当第四句童谣唱出的时候，可能是凌玥，可能是凌晴，也可能是凌绣。
如果将几只女鬼以1,2,3三个数字进行代表，推导她们的排列顺序。
那就可以列出以下几类情况。
第一类，不同的三个数字排序，共计有六种组合，即123,321,132,312...
第二类，两个相同的数字和一个不同的数字进行排序，共计有十二种组合，即112,113,211,311...
第三类，三个相同数字进行排序，共计有三种组合，即111,222,333。
所以，三只女鬼可以有6+12+3=21种排列组合。
但，这只是她们唱一遍童谣会出现的情况。
如果女鬼将童谣重复5,6乃至N遍以上，那么排列组合就是21的N次方。
因此想要准确指出背后的女鬼，以人脑的处理速度几乎不可能。
终于在唱完整整九遍童谣之后，客厅安静了。
“居然唱了九遍，就是说总计有794280046581种排列组合。”
秦诺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这还真是个胜负心很强的小鬼。
为了能赢不择手段呵。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站在三只女鬼中间的秦诺，面沉如水，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八”字。
他猜不出来。
“我赢了。”
红衣小女孩凌玥的童音在客厅内响起，宣告这场游戏的结束。
秦诺输了？
凌晴、凌绣两只女鬼，立即露出狰狞之色。
她们与凌玥一体同心。
凌玥对眼前的人类有多么憎恶，她们便会产生相同的负面情绪。
杀了他，撕碎他，吃了他！
女鬼们张牙舞爪，正欲扑上。
“你们做什么！”
一声爆喝，令她们的动作戛然而止。
是醒来的江映雪？
还是其他玩家的支援？
都不是。
出声阻止的是红衣小女孩凌玥。
只见她面若寒霜，牙关紧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摩擦声。
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赤红眼球，血色密布，几乎滴出血。
“刚才不是我在说话！你们这两个笨蛋，时间还没到！是想连我一起害死吗！”
声调不再充满童稚，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沮丧以及一丝疑惑。
那两只女鬼则是迷茫不已。
刚刚明明是你宣布了游戏的输赢，我们才敢动手。
怎么又说时间没到？
这时，站在她们中间的秦诺打破平静。
抬起手指向背后，大声说道：“凌玥，我背后的是凌玥。”
猜对了。
其实也不用猜。
在凌玥主动喝止出声的时候，谁站在背后已经非常明显。
现在不过是将结果宣布出来而已。
摘下布条，秦诺发现背后的鬼小孩正用一副怨毒至极的表情，盯着自己。
他瞬间警惕起来，抱着胳膊说道：
“小妹妹，你这样子...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我警告你哦，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人鬼殊途，跨种族恋爱没结果的。”
谁特么喜欢上你了！？
谁特么要跟你谈恋爱了！？
鬼小孩凌玥压制住几近变形的表情，语气森森的说道：“你的运气真的很好，能连赢两次。”
她有一个疑惑，刚才为什么会有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
如果不是这道声音，两个手下又怎么会差点打破规则。
听到这句话，秦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淡淡回道：“我能赢，从来都是靠的实力。”
实力？
在三只女鬼的注视下，他从衣兜中掏出了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话筒中传出一段经过处理的片段。
【我赢了】
【我赢了】
正是鬼小孩凌玥的声音。
“你...居然使诈！”
原来在游戏开始前，秦诺就偷偷用录音笔录下了他和鬼小孩的对话。
因为他发现这个鬼孩子，特别喜欢说“我赢了”这句口头禅。
与江映雪游戏的时候，说了一次。
随后与自己对话时又说了一次。
加之其非常明显的胜负心理，继而做出推断。
对方得知赢得游戏后，一定会首先说出这三个字。
秦诺扬了扬手里的录音笔，歪嘴一笑：“小妹妹，时代变了。还玩几十年前的套路？
活到老学到老，回阴间好好报个电脑补习班吧。
鬼也要与时俱进的。”
说罢，他摇摇头收起录音笔，就要闪人。
被气得不轻的鬼小孩，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
柔顺的黑发无风自起，精致的脸蛋变得凶恶、可怖。
地上的鲜血，如同烧开的沸水，鼓噪不安。
客厅内的气温骤减，无尽的阴森寒气充斥其中。
如坠冰窟。
忍不住要动手了么？
秦诺左手羊角锤，右手板砖，丹田中的至阳真气充盈全身。
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给我去死！”
鬼小孩凌玥，发出与其外表极不匹配的低吼。
大量的黑色发丝，如雨幕般席卷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无形墙壁挡住了双方的攻势。
时间在此刻凝固，空间在此时扭曲。
周遭景象逐渐模糊起来。
“这是...”
秦诺发动称号技能，将观察力提升到极限。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一扇巨型门扉横亘在自己面前。
门扉敞开，几只巨手从门内伸出。
凌晴、凌绣两只女鬼露出惊恐、慌张的表情。
想要逃离，却害怕的不敢挪动。
巨手将她们死死攥住，无情地拖回门中。
“救我们，救我..”
两只女鬼的身形旋即消失，化为虚无。
而鬼小孩凌玥，仅仅与巨手抗衡了不到半秒时间。
那漫天的黑发便节节败退、消散。
她被抓走前的一刻，依旧不断挣扎、嘶吼。
直至门扉重新关闭。
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