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我想我们会有所抉择的。”
景宣轻轻开口,伸出一只手抚上白玥的发丝。
“只是现在,我希望的是朝朝暮暮与你相伴。”
景宣的话让白玥心里一暖,刚才回来这一路,她能感觉到男人情绪里的不安,这种情绪,只有他在对事情没有掌控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每一次都是因为她。
大概在他的心里,她是一个太不让他省心,太让他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了吧。
想到这里,白玥将杯子放在一旁,紧紧地拥到了景宣的怀里。
“我困了。”
突然而至的软香扑怀,让景宣
揪到现在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他环住了白玥,夜色之外,他们谁都没有看见,黑夜之中,一双带着痛楚的眼睛正望着他们。
随着屋子里的烛火被熄灭,那双眼睛的主人瞬间掠向云宵之颠,顷刻之间,便来到了九重天之外。
随着他的身影渐渐落下,金色长袍的帝啻赫然出现在了天穹仙府,沿着那条千年未曾踏入的白玉阶,每走一步,那来自心尖上的刺痛便更加深一寸。
终于当他抬阶而上,来到那处灵精仙台之时,他顿下了脚步,眼眸微微垂下,伸出手触上那处刻着名字的炙焰,
那是他曾修炼过的瑶台。
看着那上面刻的歪歪扭扭扭的帝啻两个字,他的脸上漫上了一丝笑意,仿佛看见那个蹙着眉头的女孩用自己的簪子一笔一画刻的认识的模样。
刻完了,还不解地问他,为何让她刻这两个字,彼此装作梦精的他,撒了一个谎,终是哄得她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这一方炙焰台之上。
历经千年,这名字已经淡到浅浅的笔画,帝啻伸出手轻轻抚上那一笔一画,就像是触到了女孩的手一般,随着她当时的笔迹,一点点抚过,就像是刻在了心里,永远磨不去的痕迹。
当最后一笔落下,帝啻眉宇间渐渐松开,他扬了扬手,一道金光覆盖在了那几个字之上,瑶台之上的字迹顿时恢复如初,宛若新刻上去的那般。
当他做完这一切,轻轻用手一扬,一道灵光打在了这灵精瑶台之上,顿时出现了千年之前的画面。
少女在瑶台之中轻歌曼舞,身姿轻盈,如若无骨,一招一式,如银河之水,蜿蜒流转,又如瑶池白莲,傲然众生。
看着这一幕幕,帝啻轻手一拈,一壶桃花酿便被他执在了手中,这酒是她一直爱喝的。
仰头饮下一口,清冽的酒香没过了
咽喉,自她离开,他便再也没有碰过这桃花酿,只因怕睹物思人之痛会让他痛不欲生,如今,她回来了,他却无法近她分毫,一如曾经那般。
轻身一掠,凭栏倚靠,任凭一壶桃花酿没入,闭上眼睛,那点点甘露顺着他的脖颈之上划落,连带着几滴金色的水珠也一并落下。
许久之后,帝啻睁开了眼睛,将手中的执壶垂下,他从来就不胜酒力,这桃花酿更是仙界极品,曾经为了帮小丫头提升仙元,他为她偷了很多,而今,他可以无穷无尽为她覆手而来这整个仙界的桃花酿了,她却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