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红玉,用九爪钩的未必只有这么一个人,虽然此人武功不低,但他脸上并没有你说的黑色胎记,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吧?”红鸢看着正在为自己清洗伤口的红玉低声道:“那人太危险,你万不可冒险。”
“不对,红鸢,你这么说其实也不合适。”吴雪早先在路上曾经问过她们的身世,当时还惹得张珂哭得稀里哗啦,哄了好一阵子才好,如今听到红玉这么问,顿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地说道:“你要知道,九爪钩这种武器一般人都不愿意用,因为太不方便,除非是师徒相传或者代代相传。”
“所以雪小姐的意思是,这个人就算不是当年杀我全家的人,也定然与那人有关系。“红玉开始为红鸢上药,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我觉得雪小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如此来说,更要去会会那人。”
“雪小姐!”红鸢无奈地白了吴雪一眼,她到底知不知道怂恿红玉报仇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啊!
“你别对我翻白眼,我跟你说红鸢,李焱伤了汐儿的人,那就是再打我的脸,我必须亲手宰了他!”此刻的吴雪早已经对李焱恨得牙痒痒,当下恶狠狠地说道:“所以我一定要跟红玉先去会会那个高手。”
“那人武功路数十分奇怪,并非是我中原主流教派,所以你们万不可贸然行动。”红鸢跟那人交过手,自然也清楚那人的武功套路,当下叮嘱道:“红玉,小姐让你来这里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
“红鸢,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必硬碰硬,还需要智取!”红玉替红鸢包扎,沉声道:“你的伤没有小半年根本好不了,你虽然躲开了,但是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必须要好好养着。”
“这人武功看来不在红楼之下啊!”吴雪惊叹地说道:“我觉得红鸢你也挺厉害的,能从这么一个人手底下逃出来还顺走了那几封信,估计这会最生气应该不是咱们才对。”
“而且你今日只是大意,从你受的伤来看,你当时是匆忙进行防备,根本不是正面迎战。”红玉戳了戳红鸢的脑门,低声道:“你以前也没这么冲动,怎么今日这般冒险?”
“先前本来都打算离开了,却无意间听他们提起小姐。”红鸢忍着痛咳嗽了两声,苍白着脸色说道:“你是不知道那李焱有多无耻,竟然敢打小姐的主意,而且他们已经明确地站在欧阳乐枫那边了。”
“李晓一直都是听皇上安排,谁知道最近那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偏生要重用欧阳乐枫,好像苏王和轩王都不如欧阳乐枫似的,真是看不出亲疏远近。”吴雪啐了一声,有些不满地说道。
“雪小姐,其实皇家根本没有什么亲疏远近,有的也只不过是利益与合作而已。”红玉知道曾经可能的仇人就在墨北城反倒完全不着急了,一边替红鸢处理其他的伤口一边说道:“至于欧阳乐枫……还真是不堪大用。”
“皇后死了那么久了,他还有心情去查隐府,摆明了就是跟汐儿过不去。”之前吴雪和云月汐曾经通过信笺,所以对彼此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有些了解,当下不禁有些气愤地说道:“若是有一日那人做了皇帝,我估计咱们都是活到头的主。”
“这几日墨北王妃的身子也好很多了,本来还打算过几日便回京,如此一来,你只能留在墨北王府了。”红玉看着红鸢说道:“你现在可不适合长途跋涉,回去我再跟小姐解释,她不会怪你的。”
“怪你?”吴
雪摇摇头说道:“你忘了,先前那黑衣人差点废了红鸢的手,她愣是去废了对方的手……”
“怎么了?”红玉和红鸢看到吴雪突然停下来不说话,不禁异口同声的问道。
“今个儿李焱站在那说话,他对面那个人好似一直都是用一只手拿东西……”吴雪眯起眼睛,有些不解地说道:“如果没有推断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欧阳乐枫的人,所以欧阳乐枫派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雪小姐,会不会是那群人觉得墨北王现在在京城,而小世子年幼,虽然顶着混世魔王的名号但终究不过是个少年,所以才会来这里……打算夺权?”红玉仔细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道。
“夺权也没用,西北大军只认虎符和墨北王,其他人才不会管你是哪位。”吴雪摇摇头,来回踱了几步,突然猛地一拍头,急促地说道:“如果小世子被杀,你说墨北王会不会回来奔丧?”
“皇上……应该会放他回来吧?”毕竟是人家唯一的儿子,不放回来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皇上会放,但是放的……绝非是墨北王。”吴雪沉声说道:“到时候再有人戴上人皮面具装扮成墨北王回到墨北城,丧子之痛无法忍受,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小世子的死竟然与轩王殿下有关,如此一来,墨北王恼怒不已,下令挥军进京,皇上大怒之下,只能将轩王殿下斩首示众,以换取百姓安宁。”
“而苏王殿下与珂小姐早就两情相悦,皇上再将苏王殿下送给墨北王做上门女婿……”
红玉到底是经常跟在云月汐身边,所以这会立刻便想通这其中的关节,当下顺着说道:“墨北王见皇上诚意十足,自然是答应退兵,而墨北王妃是最有可能发现墨北王已经被换人
的人,兴许就找个丧子之痛无语言表,本就身子不好的王妃突然撒手人寰,墨北王心灰意冷之下交出兵权,自此隐姓埋名再也没有出现过。”
“皇上……还真是在不知不觉中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吴雪虽然心里知道这些都是她们的推测,可是只觉得告诉她,这就是她们要找寻的真相。
“小世子还在门外,雪小姐,要不要跟他商量下对策?”红玉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张璋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信笺,所以才提议道:“虽然这是推测,但好歹也让他知晓,至少防患于未然。”
“好。”吴雪点点头,突然有些心思沉重,“汐儿,你在京城可察觉到这一切不妥了?不知不觉,我这里竟然已经暗藏刀光剑影了啊……”
……
此刻的云月汐自然还不知道墨北城里发生的这一切,可是红楼已经将长公主带到了她的面前。
“长公主,自那日分别以后,你我倒是又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云月汐将一杯茶水推到长公主面前,看着萎靡不顿的她说道:“你今日用针过久,只怕小半年都不能再用内力,否则只怕会筋脉尽断而亡。”
“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长公主虽然嘴上说不相信,却没有轻易的动用内力,即便现在她被红楼点了穴道,由此可见,她也十分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
“长公主,我能问你一句,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了他?”云月汐看到长公主并没有随便伤害自己,这说明她现在还不想死,故而才缓缓地开口问道:“为什么在他杀了你夫君之后,你仍然处处容忍他?”
“沈良本来也该死。”长公主有些愤恨地说道:“成日里酗酒留醉青楼,这种人不死留来做什么?就算沈厚不杀,本
宫终有一日也会杀了他。”
“当初的事虽然只是一场阴谋,可说到底当时的沈良也算是非常上进,为何会变成后来那般模样?”云月汐其实一开始本以为长公主不会搭理自己,但是看到她如此配合,索性便多问几个问题。
“这一点,其实你更应该问你的母亲。”长公主突然嗤笑一声,斜斜地看向云月汐,好似通过她的面容看到了阮青筠,冷声说道:“若不是阮青筠,他也不会追求什么长生之道,就算我不断地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相信,因为你母亲告诉他只有脱离这肮脏的躯壳才能获得永生,后来他还是死了。”
云月汐微微皱起眉头,她现在其实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下意识地看向红楼,却发现红楼朝着她轻轻摇头,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也罢,终归有一日会再见到母亲,只是不知道那时,她是不是已经达成了她的目的呢?
“沈厚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云月汐不愿意再提起母亲的事,干脆岔开话题重新问道:“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京城,为什么要冒充别人的身份?”
“我不知道他要找什么。”长公主淡淡地说道:“他曾经说过,如果我帮他找到他想要的,那么回头他就会帮我杀了太后,只可惜,没等他找到东西,就已经被别人给杀了。”
“那东西在宫里?”云月汐听到长公主这么说,顿时有了些许明悟,又追问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东西是在谁那里?”
“云月汐,你为什么要知道他在找什么?”长公主见云月汐如此上心,反倒是幽幽地看着她,冷声开口道:“如果本宫说,你想找的那东西在皇上那里,你准备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