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自己去找云明思的那种耻辱,李若纤突然心里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不管云明思有没有后招,云月汐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到时候就算能让云明思栽个跟头,她的心里也痛快的很!
昨晚,她本来是抱着跟云明思合作的想法去找他的,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屑自己,甚至还嘲讽自己不过是个庶女,竟然痴心妄想能取代云曼柔。
自幼何曾被别人这般怀疑的李若纤没有忍住,直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云明思。
本以为那个人会因为他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可让李若纤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竟然突然兴奋地将她的衣服全都扯碎了。
虽然他也很理智的没有破了她的身子,可她身上全是他虐待过的青紫痕迹,当他发泄过了以后,她才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
而云明思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李若纤当年看都不看他一眼,现在不一样还要求到他面前来?
那一刻,李若纤便明白,云明思不仅仅是心思缜密,而且是个非常记仇的人。
只不过,现在的李若纤已经有些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不能任凭云明思摆弄自己,她还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把自己变成云语蝶的是云月汐,所以云月汐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
若是能提前示好,这样两边都不得罪,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若纤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明白自己最初能够取代云月汐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了。
那个时候,云月汐应该也如同看一个笑话一般看着自己吧?
想到这里,李若纤低垂的眼底划过一丝幽光,现在的自己太弱了,只能靠着依附别人而活着,若是有一日自己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一定
会把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全都给杀了!
“明言!”一行人没等到镇国公,却等来了云波和云明奕两父子,而云明奕看到云明言突然笑着上前,直接给他来了个熊抱,朗声笑道:“多谢你救了我爹,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我云明奕绝无二话!”
“云明奕你搞什么!”云明言被云明奕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头雾水,猛地推开云明奕,好似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拂了拂自己的衣衫,一脸嫌弃地开口。
“明奕,不得无礼!”云波仿佛这才发现皇上也在,连忙将云明奕扯了过来,刚跪在地上要向皇上请安,却被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打断了。
“皇上,镇国公到了!”刘公公听到这声音,连忙弯身低声提醒皇上。
皇上本来还想问云明奕为什么那么说,结果听到刘元成来了,当下有些为难的捏了捏眉心,点点头,没有说话。
刘元成大步走进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云明言一眼,随后跪倒在地,沉声道:“微臣参见皇上!”
云明言被元国公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不禁有些迷惘的看向自己的大哥,好似在询问为什么。
云明思摇摇头,其实他也不清楚明言是哪里得罪了镇国公,他的目光从云月汐的身上又转到云明奕的身上,想到方才云明奕方才的举动,只觉得心里一沉,难不成镇国公是听到了云明奕的话?
可就算听到了那句话,如果镇国公与云明奕没有矛盾,那么镇国公自然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刚才云明奕说了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爹!”云明奕刚才的话在云明思的脑海中瞬间闪过!
难道镇国公之前抓走了云波?
云明思目光落在云波身上,果然发现云波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如果是被用
了刑,那么一切的解释就合理了!
云明奕刚才很显然是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故意让镇国公误会救出云波是云明言暗中策划的,若是他们在营救云波的过程中做了什么事,镇国公岂不是全都会怀疑到云明言身上来?
云明思想到这里,只觉得长那么大,背上第一次微微有了薄汗。
这盘棋,下的太大了。
难道云月汐一直都在等着自己出手吗?
想到这里,云明思抬起头,看向云月汐,却发现她竟然也朝着自己看了过来,嘴角还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仿佛在肯定一件事:怎么办呢?云明思,你刚才想的都是正确的!
云明思的脑子轰然炸开,看来自己从一开始就中计了!
“镇国公免礼。”其实就在云明思想着这些的时候,皇上微微顿了顿,开口道:“今日叫镇国公来,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刘齐他出事了。”
刘元成本来低垂着头,听到皇上的话,突然抬起头,瞪大眼睛,声如洪钟地开口道:“皇上说谁出事了?”
“刘齐。”皇上叹口气,示意刘元成地上被白布盖住的人,无奈地开口道:“镇国公节哀,朕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想当着你的面审问这件事,至少给镇国公你一个交代。”
“齐儿……”刘元成戎马半生,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听到皇上这么说,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跌入了冰窖一般。
那双握着剑杀了无数人的手,如今颤得不成样子,等到他哆哆嗦嗦地揭开白布,看到刘齐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时,突然仰头大吼一声道:“齐儿!”
云月汐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元成痛哭流涕的抱着刘齐的尸体,所有人的面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忍,可云月汐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发冷。
她以为过了那么久,
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已经足够忘记那些仇恨了。
可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就知道,很多时候,有些事不是你以为忘记了就忘记了。
那些恨,就像是一粒种子,只要有一丝丝成长的空隙,就会立刻疯狂生长,直至燎原。
“皇上!”刘元成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很快便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只是跪在地上朝着皇上磕了头,沉声说道:“还请皇上为微臣和齐儿做主!”
“镇国公,你放心,朕定然会为你们做主。”皇上见到刘元成情绪稳定了些许,这才指着云明德说道:“云明德,先由你来说说,为什么刘齐会贴上你的人皮面具。”
“皇上,草民之前为了赶回祖母的寿宴,便很早就跟书院的先生告了假,可是没想到在经过衢州的时候遇到了镇国公府的刘齐刘公子。”一直跪在原地的云明德只觉得两条腿都麻了,可这比他捡了一条命回来已经幸运的多,所以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唯恐镇国公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自己。
“衢州?”皇上敲了敲桌几,有些迷惑得看向镇国公,问道:“镇国公,刘齐为什么要去衢州?”
“微臣惭愧,微臣这个儿子向来在外头吃喝玩乐,微臣念着他自幼便失了娘亲,所以多有宠溺,平日他也会到别院住些时候,所以之前他跟微臣说要去别院,微臣只当他又约了那些狐朋狗友一同去玩乐,还多说了几句,没想到……”镇国公说到这里,又不禁有些心酸,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看上去格外憔悴。
“刘公子跟草民说,他在做一件大事,他发现衢州知府张林治竟然知法犯法,贩卖人口。张林治每次都会借着运送官盐的机会,从京城的慈济堂以招丫头
或者管事妈妈为名带走一批人,而这些人全都被卖给了黑市,而张林治则从中赚了很多银子。”
云明德听到皇上和镇国公的对话,连忙为他们解释道:“刘公子当时偷偷带着人去了衢州,还故意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张林治的府里,等待时机偷了张林治的账本,可很快便被发现了,刘公子带的人都被追来的人杀了,他自己躲过了一劫,恰好碰到了草民。”
云月汐听着云明德说着,心里淡淡划过一丝冷笑,若不是他们的人暗中护着刘齐,又故意将他引到云明德那里去,刘齐早就死在衢州了。
“草民之前为了保护自己,曾经做过一个人皮面具,因为佩服刘公子的勇气,便让刘公子扮成草民的模样出了城,而草民则又耽搁了半日,重新雇了马车再次启程,只是没想到云明言会早就起了要害死草民的心思!”
说到这里,云明德突然激动地指着云明言说道:“云明言,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怕我的呼救声会引来其他人,竟然提前在那家客栈的食物中下了哑药和迷魂散,可怜刘公子拼了命地想跟你说他不是我,但是却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口,只能被你残害致死!“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京城,怎么可能杀了刘齐?云明德,你不能因为咱们之前有过节就想把这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吧?”云明言装作一副愤怒的样子,指着云明德说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比试!”
云明言这一刻,其实也明白了,自己那一日杀的,真的不是云明德,而是刘齐。
虽然他不知道云明德方才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也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杀了人!
若是镇国公知道自己杀了他的独子,说不定会立刻就砍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