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崔妈妈,咱们以前去可是都是大哥安排好的人护送,若是大哥知道咱们私自动用了里面的东西,只怕不会饶了咱们的!”李氏的手微微哆嗦着,这些年她替大哥守着那些东西,从未动过那些东西的心思,无非也是觉得那些东西要留作大用,可从未想过会拿来私用啊!
“夫人!”崔妈妈按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夫人可记得,曾经有一批银两当初送来的时候遭遇过山贼,可后来还是夫人派人给追了回来,但是当时夫人怕惹人注目,便偷偷全都换成了银票,而那些银子是没有登记造册的!而且那个时候正巧碰到老爷升迁,所以夫人并没有写信告诉大老爷!”
“你的意思是,咱们即便是动了那些银子,大哥也不会知道对不对?”李氏的心思慢慢活络起来,崔妈妈说得对,她为李家守了那些东西那么多年,若是有一日能用到,大哥也不会来得及清点,但是现在她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看到李氏的眸光愈发坚定,崔妈妈立刻说道:“夫人放心,这件事交给老奴去办!就算到时候大老爷发现了,也由老奴一人承担!”
“崔妈妈……”李氏听到崔妈妈这么说,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当下握着崔妈妈的手说道:“你放心,即便到时候大哥发现了,咱们也是拿来救二哥的,到时候我会护着你的!”
崔妈妈和李氏主仆情深的时候,李若纤刚回到房里就看到王氏竟然等在房间里,碍于自己的身份,李若纤只好缓步走了过去,柔声道:“姨娘怎么过来了?”
“若不是二夫人求了老爷,解了妾身的禁足,只怕妾身至今还出不得自己的院子。”王氏心里有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很生硬,先
前她被禁足了,可往日那个处处跟着自己的女儿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而且听闻还与那李氏走的很近,试问她哪里能不生气?
“是我的不是,前些时候五皇子频频叫我出门,我自然也是没有时间的。”李若纤怎么能容忍自己叫一个妾室为娘?
所以,这会的语气也是冷淡非常,还夹杂着一丝不屑,说真的,她一向自命清高,就算演戏演的再好,对着王氏她也是做不来那云语蝶当初的样子来,索性就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得了。
“蝶儿,你是不是被李氏给蛊惑了?”王氏看到李若纤这个态度,哪里受得住,整个人的脑子轰然炸开,不满地说道:“怎么,和李氏走的太近,都不愿搭理自己的亲生娘亲了么?”
“姨娘,你注意点你说话的口气。”李若纤可不是云语蝶,她才不会给王氏留什么面子,听到王氏对自己冷嘲热讽,顿时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好歹是云府的三小姐,你一个姨娘的身份,见了我不行礼就算了,还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难不成云府的姨娘连规矩都不懂么?”
“蝶儿……”王氏的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了,要知道这些年,她在府里吵吵闹闹,甚至不知轻重地跟李氏对抗,无非就是为了云语蝶和云明德!
可是现在呢?
她的女儿,却在教她规矩!
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李若纤看着王氏,优雅地端起清荷上的茶,淡淡地说道:“云府虽然是后起的官家,这些年被那个不懂事的老太太立规矩立成这般,也真是厉害,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最好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还有,最好不要随便来找我,我很忙。”
“蝶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王氏不可
置信地看着李若纤,仿佛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般,嘴唇哆嗦着说道:“你是不是被李氏骗了?李氏跟你说什么了?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要了!”
“姨娘,你搞清楚好吗?”李若纤猛地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冷冷地说道:“这府里,李氏才是我的母亲,而你,不过是个姨娘而已!以后麻烦姨娘你记清楚自己的身份!清荷,送姨娘回去!”
“是,小姐!”清荷连忙应声,拉着不停地哆嗦的王氏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姨娘,小姐现在心情不好,您先走吧!”
“你给我松手!”王氏也许是气昏了头,竟然被清荷拉到了院子里,等到被冷风一吹,她才反应过来,突然扬起手就要朝着清荷的脸打下去。
“姨娘,您就不觉得小姐很奇怪吗?”不等王氏的手落下来,清荷突然凑近王氏的耳边低语道:“咱们到外面说话。”
王氏被清荷这么一说,扬起的手也登时停住,想起刚才李若纤对自己冷漠的态度,愈发觉得清荷说的有道理,当下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跟我来。”
京城,阮府。
“小姐,您真的不等老太爷回来了吗?”锦儿看着坐在马车里的云月汐,有些不舍得说道:“奴婢好舍不得你嘛,您都好久没来阮府了,结果来了这一次就把奴婢给吓死了!”
“锦儿,从阮府到云府虽然没有多远,可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好好在这里待着,知道吗?”云月汐伸出手拍了拍锦儿的头,笑着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吴氏的寿辰了,我总也得回去,在阮府呆久了,平白让云府那些人多说话。”
“是,小姐。”锦儿当然明白云月汐的苦心,朝着云月汐行礼,看着马车远去才转身回
了阮府。
“小姐,秦公子想见你。”马车上,红玉一边替云月汐盖好小毯,一边说道:“秦公子知道您现在不方便,所以现在他在别院等着小姐,小姐现在要过去吗?”
“恩,既然秦信找我,那肯定是有事情,直接过去吧。”云月汐听到红玉这么说,心里一动,点点头说道:“等到见过秦信之后再回云府。”
秦信的别院离京城并没有多远,小凉驾车的技术也愈发娴熟,再加上他知道云月汐受了伤,所以赶得格外平稳。
“小凉,你母亲的病好了没?”云月汐的声音从马车里缓缓响起,带着一丝关切。
“回小姐的话,您请来的大夫很尽职,母亲已经好了,而且现在每日都能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呢!”小凉听到云月汐竟然还惦念着自己的母亲,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连忙笑着回道:“母亲一直说要亲自来谢谢小姐,可是奴才怕耽误了小姐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同意。”
“不必让他们过来,你也知道我身边不安全,若是被那些敌对的人盯上了,到时候很危险,不过你母亲年纪大了,就不必那般辛苦,需要用银子告诉我。”云月汐翻开一页书,想了想又说道:“小凉,你年纪不小了,有没有相中的姑娘?若是有就告诉我,到时候我去帮你提亲。”
“多谢小姐,只不过小凉现在还不打算成家。”小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母亲说,人总得知恩图报,她是打算给您做鞋子,还希望小姐到时候不要嫌弃。”
“怎么会,回去替我谢谢你母亲。”云月汐听到小凉这么说,嘴角扬起一丝暖暖的笑意,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心意更为珍贵?
“小姐,你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所以奴才便四处转了转,前不久倒是
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小凉的消息大都来自于社会的底层,最初他会得到很多消息,而那些消息杂乱无章,最后小凉将每日得到的消息细细地整理出来,然后将可能有关联的消息放在一起,慢慢的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说来听听。”云月汐也来了兴趣,将书放在一边,接过红玉递过来的茶水,静静地听小凉说起他发现的事情。
等到了秦信的别院,云月汐在红玉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院子,而秦信早早地就等在了院子里,看到云月汐的时候才连忙上前,担忧地打量了她一下,说道:“本来应该我去阮府看你,但是又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还请月汐恕罪。”
“你不过几日未见我,何必这么文绉绉的!”云月汐笑着摆摆手,与他一同进了屋子。
“这个是你要找的么?”等到两个人坐下,红玉等人都退了下去,秦信才将但是在京都学堂找到的那本参阳药谱递给了云月汐。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找到。”云月汐接过书,随手翻了翻便放在了一旁,随后说道:“两天前,运河口那里是不是有一艘运送官盐的船停靠过?”
“你说的是官府的船?”秦信本以为云月汐寻参阳药谱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可没想到她竟然根本不放在眼里,当下便以为她只是想找这本书精进医术,并没有多想,这会听到云月汐提到运河口的事,不禁仔细回忆起来。
“你好好想想,下面的人有没有跟你报备过?”云月汐想起小凉打听来的消息,更是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有些谨慎地说道:“那运河口是你秦信的地方,每日就算停靠的船只再多,你总不能告诉我,官府的船停靠之前难道不需要清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