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走廊里萧毅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引来同事侧目,他看了看手表。
妈的!都九点多了!我怎么睡的那么死!
快到走廊尽头时他停住脚步慢慢走过去,那短短的几米长他却觉得异常的漫长。
萧毅停在门前掏出权限卡开门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甜腻的血腥味,他下意识的捂住鼻孔,屋里没有人!只有墙壁下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扎进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血渍浓稠已经逐渐凝固。血迹一直延伸到床上,床单上也有一滩红色血渍一副手铐和撕裂的衣服杂乱的散落在上面 ,被褥上密密麻麻的占满了白色的东西。这样的场景再次的让萧毅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萧毅一直盯着墙边的血迹发呆,难道他一直站在这?
当当……有人敲了几下门。“萧队长?”
萧毅随声转身看见小黑站在门口。
“萧队长我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在这?”小黑看了一眼地下的血迹皱了一下眉说。
萧毅清了清嗓子,“这牢房的人呢?”
“你是说季威扬吗今天一大早他的律师过来了,取保候审!”小黑无奈的耸了耸肩。
萧毅几步走到小黑面前抓住他的领口说,“什么?取保候审!怎么可能!我们所搜集的证据加上那录像已经足够让他在这待一辈子的!”
“萧队长你先别激动,你对我发火也没用上面说这是中央总局下的命令,估计取保候审也是个过场,没几天他季威扬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咱们面前”
萧毅放开小黑快速走向刘军的办公室,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刘科长!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房间里萧毅一脸怒气对着正在看报纸的刘军,刘军合起报纸说,“你坐下”。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是!但是有什么办法!原本想越过本局把证据乘到中央……可是……唉”
萧毅着急的往前几部说,“不是全部的媒体都到了吗,如果没什么意外全城的报纸应该都报道了当时的场景!”
刘军把一份报纸扔在他面前说,“媒体?报纸?哼……我估计我手里这份报纸是唯一幸存没被销毁的!你别忘了他的公司是st国际传媒,封杀几家媒体再关了几家报社是小意思!”。
萧毅捏着眼前的报纸,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那特别的疼,“那……那……那上次我在化工厂拍下的那段视频呢?不是交给上级了吗!”。
啪!刘军拍了一下桌子说,“萧毅你还不明白吗?不仅仅是我们局里上达到中央总局都是他季威扬的人懂吗?证据很有可能早已经被秘密销毁了!”
萧毅听到刘军的话后脑袋一下子全蒙了,他跌坐在沙发上,旁边的钟摆滴滴答答的响着。
刘军慢慢走到萧毅挨着他坐下“你追踪他这么长时间了,该休息一下了!给你一周假好好放松一下回来好好上班!不要气馁!”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毅的脑袋依旧空白一片,休息?是啊我该休息休息了……他慢慢的起身准备离开。
“萧毅……上次我问你化工厂那件事,你……当时为什么袒护他?现在为什么又……”
听着身后传来的话,萧毅浑身的肌肉猛然绷紧,为什么?呵呵……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刘军的问题便离开了。
dark angel酒吧。
季辰急匆匆的推开酒吧顶楼的门,深冬的寒风冷冽的砸过来他不由得裹紧了大衣。他四处寻找着什么,不远处的天台上一个男人在寒风中吸着烟……
“小威威?”
男人闻声转过头朝着对面的人笑了笑,“谢谢……那里面很脏”。
季辰看着眼前的人仅仅一日不见脸上就沧桑了几分,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那手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威扬……你手怎么了,快跟我去房间我给你清理一下!那么漂亮的手我可不想让它留下疤痕!”季辰心疼的捧起男人的手,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看来是伤口有一段时间了。伤口周围泛着青紫……只有血慢慢的流干不加制止才会呈现这样的颜色,怎么,怎么会……
“不碍事……”
季威扬眉毛动了一下,他感觉手上有些温热的液体落在上面,他伸出手摸了摸伏在自己手上的头。“堂堂st国际传媒公司的总经理哭鼻子了么这是?说出去你还怎么混!”。
季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说,“这是谁干的?我一定会把伤害你的人挫骨扬灰!”。
“……”
“你告诉我!难道又是萧毅吗?”季威扬听着萧毅两个字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些复杂的表情,季辰看着男人脸上的变化狠狠的踢了踢栏杆说“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别人给你一刀你必还他十刀啊!为什么?为什么遇到他后一切都变了?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男人望着天台下灯火通明的城市,虽然这座城市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但却掌控不了人心。呼呼刮过的北风让他感觉有些冷,“回去吧……替我包一下伤口”。
男人立了立衣领转身离开,只留下地上随风乱滚的烟蒂……
房间里,季威扬仰在沙发里看着一盘录像,身边季辰正坐在地毯上给他处理伤口。
“你该看看这个,我还没看呢!”季辰小心的包扎好伤口后挨着季威扬坐了下来。
画面里开始重复那夜烈火冲突天的场景,每次的爆炸声季辰的脸色都会凝重一分。等到最后他看间季威扬扑向萧毅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碎掉了……
原来上次的伤是这么来的,季威扬你真是太傻了!
季辰看了看季威扬,那年轻俊美的脸上写满了莫名的哀伤,季辰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威扬……你……”
“不用说了,事到如今我不会再奢求什么,像我这种人不配得到别人的爱,他说的很对。”季威扬随手关上了录像,闭上眼睛仰在沙发上说。
“你不生气?这份录像是那个老家伙给我的!”季辰加重口气说。
季威扬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已经包扎好的手盯着看了一会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想让我死。呵呵,一切都是假象,肮脏的交易,我却视如珍宝。”
季辰看着季威扬再次睁开眼睛时,那眼神已经恢复到没遇见萧毅前的样子,冷冽如寒潭不掺任何情感。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纵使自己得不到那份温暖,别人也别妄想。至少眼前的人此刻不属于任何人,更不会再受任何的伤害,即使是他萧毅!
“如果我去把萧毅暴打一顿或者……”
“随便……”。
沙发上季威扬随手抽出一把匕首把玩着,灯光照在上面散出清冷的光。
警署大楼。
萧毅站在大楼出口抬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天空,脑袋有些晕眩一下子没站稳歪在了墙上,他吃痛的揉了揉肩膀。
“先生您好,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萧毅看了看眼前的人,应该是附近的白领,信?呵呵,那个人玩这种猜谜游戏还真是乐此不疲“谢谢”。他并没又问送信的人任何事因为萧毅知道那不会有结果。
拆开信封,里面不出所料的是一张纸条。上面仅仅写着一个字母h,翻过来是用铅笔画的一匹骏马。萧毅蹭了蹭那匹马手上立马一层铅灰,看来是刚刚画好的……
“毅哥……”
萧毅正想着什么突然被叫声打断了,回头看这方问问往这边来。
“你拿的什么?我看看”方文文伸手就要抢,结果那纸条在萧毅手里一松立马被呼啸的北风给吹跑了,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飞走了吗?是啊都走了,也罢不去想了,还好眼前的人没有离开……
“没事,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说罢,萧毅便揽过方文文朝着纸条飞离的方向走去。
他们路过警署大楼附近的一个公园时,一个男人正坐在地上手持一个画板,前面放着一个盒子里面零散的放着一些零钱。萧毅迟疑了一会掏出几张零钱放了进去,然后转身就想离开。
“年轻人等一会”
萧毅听着对方用不是很流利的汉语说着。
“有事?”。
“我不是乞丐,所以你给我钱我必然要替你画一副画”这时候那人抬起头来看着萧毅说。
萧毅惊了一下,外国人?怪不得听着那跛脚的汉语有些别扭!那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好吧”。
男人仔细的对比着然后一笔一笔开始沙沙的画起来,天色逐渐黑了下去,男人的画还没有完成。
方文文小脸冻得通红不停地跺脚,“毅哥好了没?冻死了啊,好饿……”。
“请问还要多久,我们等不及了”萧毅起身欲要离去。
男人抬起头说,“还差一点,要不你们先去,改日再来取”。
“好,我们先去吃饭”
萧毅揽着方文文头也没回的便离开了,他压根不想要男人的画的什么画只是不好推辞罢了。
夜色寒风里,男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收起了早已画好的那副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