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抹云追上凉月她们,两人架着穆卓识,快速的朝城门跑去。
一路上穆赢他们也在同敏罕相如的大军厮杀着,且战且退。
“快开城门!”这时候正在守着城门的卫明看到了穆赢他们退了回来,赶紧命人打开城门,随后自己下去带着士兵出门接应。
见到城门打开了、,穆赢跟薛抹云抵挡着,让他们全部撤退进去,随后两人也跑了进去,关上了城门。
“给我攻!”敏罕长阳赶来,大声的命令道。
只见士兵们全部扛着巨大的木头朝大门撞,但是怎么也撞不开。
“用火攻!”敏罕长阳再次下命令。
这时候穆赢他们已经站上了城楼,看着下面正在点火的慰垒士兵,穆赢嘴角一扬:“既然他们想要玩火,就让他们玩个够。”
“来呀,给我烧,再加点火。”穆赢挥手命令。
“是!”卫明笑了一下,马上让人将油脂倒了下去。
只见这油脂顺着城墙倒了下去,瞬间火势就蔓延起来,城墙那些慰垒士兵,全部被烧得嗷嗷直叫。敏罕长阳就算下了死命令让人上前,这熊熊的火势也没法靠近。
穆赢们所在的这个城池,叫做临庸,这临庸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是个逆风向,下面燃烧的火都被吹离城门,向敏罕长阳他们吹去。
慰垒的军队连连退后了很远,只能站着干瞪眼。除了派士兵白白去送死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益处。
“将军,现在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士兵大多身负重伤,现在需要赶紧医治……”副将说道。
敏罕长阳跟敏罕相如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将他们围困起来,明日再来攻打。
见到敏罕长阳和敏罕相如带领部分军队回去,穆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场战役,终于有了个喘息的机会。
“太子现在怎么样?”穆赢前来探望穆卓识,只见尉迟敏跟凉月着急的在外门等着,尉迟敏已经哭成了泪人,凉月也是强忍着悲痛,紧要牙关,脸色铁青。
“还不清楚,神医还在抢救。”凉月说道。
这时候只见扁鸟走了出来,满头大汗,在外面清洗着手上的血水。
“神医……里面情况怎么样了?”穆赢走上前去问道。
“哦,王爷。”扁鸟看到穆赢,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就要行礼。
“快快请起,不必多礼。”穆赢忙扶了一下他,看起来他们这两年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这连续站着抢救半天,身边便吃不消了。
“来,这边做。”薛抹云说道。
“这太子殿下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幸好救回来及时,不然的话,恐怕是回天乏术了。经我们抢救,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病情稳定下来。”扁鸟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唯有凉月一个人满面悲伤,她走上前,直接拉着扁鸟的手,着急的问:“那他的手臂呢,手臂也没有事情吗?”
凉月亲眼目睹了穆卓识手臂被砍的事实,见到他留那么多血,手臂掉在灰烬中,触目惊心。
“这……”
听到凉月问这个问题,扁鸟的脸色也沉了下拉,他看了众人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太子的手臂失血过多,伤口模糊不清。残肢又被烧到萎缩,还污染了,虽然捡了回来,但是已经不能用了。”
扁鸟说完摇了摇头。这手臂已经被毁,就算接上也没有任何功能了。再说了,已经被污染若是强行接上,还会引起身体血液全部污染,肢体腐烂,危及生命。为了保全性命,只好舍弃了这只手。
“啊,卓识哥哥……”尉迟敏听到之后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穆赢也站不稳的退后了两步
,薛抹云在后面悄悄的扶住了他。
只有凉月一脸悲戚,其实她早就想到了会是这种可能。只是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神医能够带来一个大惊喜。可惜最后,还是失望了。
没了手臂,最难过最可怜的恐怕还是穆卓识。凉月心疼他,不想让他伤心,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里面。
看见他眉头紧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凉月心痛万分,忍着悲痛含泪给他轻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盖上被子。
“凉月,别管我,危险,快走!”穆卓识偏了一下头,口中还在喃喃的喊着。
“你别管我了,都伤得这么重了。”凉月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己,怎么这么傻啊。
凉月心疼的握着他的右手,再也管不了许多:“你害怕,别担心,我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
尉迟敏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退了出来。她早就已经看出来,穆卓识是喜欢凉月的,只是凉月不表态罢了。如今看到凉月也对他情根深种,这个时候,就让她好好的陪着他吧。
“皇兄将他托付于我,我却让他失去了一只手臂,这让我回去如何交代。”穆赢痛心不已。对于这个侄儿,他还是很关爱的。虽然平时严厉了一些,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吧把穆卓识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
他虽然之前好玩了一点,但是本性不坏,内心善良,有一个心怀天下的仁心。因此穆赢一直好好辅导他,想让他将来做个明君。
特别是在与薛抹云认识之后,穆卓识逐渐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开始潜心学习朝政之事,修行武功,进步很快。穆赢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宽慰。见到这样一个好学上进,积极仁心的孩子这么年轻,就要承受这种痛苦,他怎
么舍得。
薛抹云看着穆赢难过,心中也心痛不已,却因为身份的问题,不敢追出去安慰他。
穆赢心痛了一会,突然目露凶光,直接来到大殿,厉声命令道:“把朱见雄给我带上来!”
不一会,只见几个士兵将朱见雄押了上来:“跪下。”
“属下参见王爷,望王爷饶命。”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朱见雄忙磕头求饶。
“朱见雄,你违抗军令,偷窃军旗,擅自带兵出城,导致我原军损失严重,如今太子更是危在旦夕,该当何罪!”穆赢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厉声呵斥道。
“王爷饶命,属下一时判断失误,以至于犯了大错,求王爷念在我也是一心为国,才急于求成的份上,饶我一命,让我戴罪立功。”朱见雄磕头如捣蒜的求饶道。
“饶你一命?”穆赢缓缓走了下来。
“你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私心,好大喜功,导致我几万兵马损伤,众多忠心耿耿的将士因此丢了性命,如今太子还丢了一条手臂,简直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我今天若是饶了你,岂不是将来我军营中人人可以枉顾法纪,人人可以代替我穆赢发号施令了!”
穆赢一条条控诉着他的罪状,控制不知的一脚将他猛踢出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朱见雄还在求饶。
然而穆赢不为所动:“今天,我就要让你做个榜样,看看以后我这军营之中,谁还敢像你这么大胆!来呀,将朱见雄给我拖出去,枭首示众!”
“王爷,王爷……”朱见雄挣扎着,被拖了出去,一会他的头便被悬挂在了城门之上。
“这次虽然将敌军逼退到临庸城之中,但是我们却损失惨重,不仅没有杀了穆赢跟穆卓识,反而还丢了二十万大军!”慰垒军营内,敏罕相如气的七窍生烟,愤愤不
平。
“如今他们在这临庸城之中,易守难攻,真是棘手。而且这临庸是西凉的重要关口,只有攻下临庸,才能****,拿下西凉的城池。”敏罕长阳却早已安静下来,认真分析当前的局势了。
“是啊,如今他们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城中不出来,想跟咱们打持久战,这如何是好。”敏罕相如也忧心不已。
“他们的兵力大约还剩五万,咱们剩十万,数量上占优势。可是粮草已经被毁,宰相派的支援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若是长此以往拖下去,围困不了几天。不出五天,咱们的将士一定会开始饥饿难耐,失去战斗力。到时候他们若是突然反击,只怕难以抵挡。”
敏罕长阳也开始担忧。
“因此当务之急,是趁早将他们攻下。”敏罕相如说道。
两人商量了半天,又回到原点,陷入了死循坏中。
“这事暂时没有头绪,先放一放,我且问你,今天在战场之上,为什么放过那名男子,他是谁。是不是咱们卧底的人。可是咱们的人我认识的,并不是他啊。”敏罕相如问到。
提到薛抹云,敏罕长阳的表情一下有些柔和起来:“她,不是内奸,她其实是一个女人。是西凉的王妃。”
“哦,王妃,那为什么要放过她,莫非你对她有私心。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我敏罕家的大业,看我不写信告诉你父亲和爷爷,让他们好好惩罚你!”
听到敏罕长阳这样说,又看到他这个表明,敏罕相如一下勃然大怒起来。
“不,不是。”见到二叔生气,敏罕长阳慌张起来,他赶忙解释:“二叔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对她有私情,之所以阻止人杀她,是因为……因为她还有更大的用途。”敏罕长阳急中生智,胡乱找了个借口。
“什么用途?”敏罕相如还是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