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李云溪臆想宋时夏入迷,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又是夜间,突然惊觉还以为撞了鬼,吓得魂都要飘出来。
待看清楚来人是月牙,惊惧气急的李云溪甩手就是一耳光:“这个下作东西,走路没声的吗?吓死我了。”
打了一耳光似乎还不解气,李云溪抬腿又是一脚踹在月牙的小腹上,生生将人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废物,方才看见宋时夏那小贱蹄子挟持我为何不上前来帮我,你是不是想我死?”越想越气,李云溪越发觉得养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废物。
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李云溪也顾不得此处是菡萏阁外,对着月牙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是的小姐,奴婢……奴婢也斗不过那宋时夏啊。求求小姐饶了奴婢,奴婢不是诚心的。”捂着肚子,月牙趁着挨打的空隙求饶。
陈述的也是事实,对上菡萏阁里头那如同发狂一般的宋时夏,谁敢上?
站在稍微后方的三人对上暴怒中的李云溪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一个二个形同鸵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李
云溪打得累了,气约莫也消了一大半后方三人才敢走上前来,佯装替月牙求情。
“小姐,此事也不能全怪月牙,都是那宋时夏太过邪乎,咱们都不是她的对手。”秋月壮着胆子走到李云溪身侧替其顺气。
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月牙,李云溪没了继续殴打的欲望,扭头看向靠过来的秋月:“难不成就这样放过宋时夏,我今夜的亏也是白吃了?”
“自然不是,宋时夏不识好歹羞辱小姐,小姐怎能轻易放过。只是宋时夏这小妮子厉害得很,小姐还需另想法子。”一听李云溪语气不善,秋月发挥察言观色的功能,顺着李云溪心下的想法接话。
如此一说当真惹得李云溪憋屈的心情好受了许多,看向秋月的眼光也多了几分和善:“那你说该如何?”
“奴婢有一计。”秋月心头一动,附在李云溪的耳畔。
也不知同李云溪说了些什么,只见得李云溪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赞赏:“此事若成,本小姐首饰盒中的首饰任你挑一件。”
“多谢小姐。”福了福身,秋月的视线在扫过
地上月牙时闪过一丝不屑。
她们这类人多为踩高捧低,大小姐身边的位置月牙坐得久了,也该是换她来坐坐了。
命剩下将人将昏死过去的月牙抬回流云阁,李云溪拔下头上的簪子忍痛在脖颈间划了一道便哭着跑向李万和崔华所在的前院。
菡萏阁里宋时夏好不容易送走李云溪一行煞神,刚是坐在餐桌前等着彩香将饭菜端上来,突然觉得小脑发凉,似被什么东西盯上。
下意识随着感觉扭头看去,对上的是侧窗外的夜景。
蓝黑色的天空有些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空空如也,宋时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自以为想多了,宋时夏回过头。
殊不知在宋时夏回过头的同时,侧窗外着一袭夜行衣的莫讳晟轻轻喘了一口气,藏在面巾下的唇角微微扬起:“好警惕的猫儿,这般有趣,突然觉着父亲给的任务似乎也不那么无趣了呢。”
暗叹一声,莫讳晟飞身没入夜色中,在无踪影。
独自一人用了晚膳,宋时夏携彩香一起在院中消食。夜太黑宋时夏没看清路险些跌倒
,还是彩香及时扶住宋时夏才免了摔个狗吃屎。
不过身侧却传来了彩香的一声闷哼。
突然想起方才彩香被月牙一把推倒在地上,陶瓷碎片扎破了手还没来得及处理便开始伺候她用膳。
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宋时夏将彩香按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唤来冬雪:“冬雪,你去府医那里给彩香寻些金疮药来。”
从李云溪离开后就一直被宋时夏有意无意忽视的冬雪忽闻宋时夏叫唤自己的声音,刚是应下就听是要让她出去给彩香寻药,一时间有些抗拒。
“宋小姐,我们都是下人,磕磕碰碰惯了,无需小姐这般上心。”
或许别人不知,冬雪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是由夫人安排过来的,对彩香这样的下等丫鬟自然是瞧不上,让她去给彩香拿药,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宋时夏早看出了冬雪的不对劲,此时又闻其抗拒的态度,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我让你去你便去,哪那么多废话。”
宋时夏强势,冬雪不敢再多言,阴阴扫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彩香,乖乖出了菡萏阁去寻府医。
这边宋时夏和彩香在等着冬雪寻药来处理伤口,另一边李云溪已经哭诉到了刚刚用完晚膳的李万和崔华面前。
“父亲,母亲,你们可要给云溪做主啊。”李云溪哭着扑倒在李万和崔华二人的脚下,头发零乱,脖颈间还蔓延了些许鲜血,整个人看上去好不狼狈。
李万和崔华夫妻二人咋一看李云溪一时间竟没认出来跪在自己面前的是平日里最为讲究的大女儿。
直到听见李云溪自称“云溪”,仔细端详之下才确认了李云溪的身份,不过心间也因李云溪这番模样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女儿,李万的脸色瞬间便如乌云压顶,也不顾李云溪狼狈的模样,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云溪,告诉为娘,究竟是谁欺负了你?”崔华亦是关心。
李云溪生母乃是府中云姨娘,不过早些年崔华已经将人过继到自己膝下,如今李云溪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女儿,见着李云溪这般模样,脸色也是不好看。
明知李云溪是她崔华的女儿,还如此对待李云溪,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