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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计划失败

    “周铭意图对朕不轨乃是死罪,丞相确定要保?”

    冷意盎然,这一刻宋时夏对周存父子升出了浓烈的杀意。

    何不借此机会一并除了这对狼子野心的东西?

    “子不教父之过,周铭是老臣的儿子。”周存说的悲戚,仔细一听却似乎冷意和威胁更多。

    可惜宋时夏一时魔怔,并没有听出周存语气的不对。

    倒是立于宋时夏后方的莫讳晟眉头一动,上前两步到宋时夏身侧来:“陛下,臣有一言。”

    对于莫讳晟,宋时夏还是惊惧又加的,这时听闻莫讳晟的声音也是胆颤了一下,并非害怕,似乎是下意识的心虚。

    “摄政王请讲。”

    “臣认为,丞相大人所言不错,这些年来丞相大人为陛下的江山做了不少贡献,于情于理,陛下都不能断了周家的香火。”莫讳晟的话音十分平淡,丝毫不参杂任何不改有的情绪,让人听不出喜怒。

    宋时夏有些讶异,周存更是错愕。

    若说朝堂之上,谁是他最大的死对头非莫讳晟莫属。

    今个这是怎么了,死对头竟还提他说起了情。

    心下还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周存又闻莫讳晟特有低沉的

    嗓音:“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周铭到底是以下犯上,便自宫吧,一则算是给陛下一个交代,二则能堵住朝堂之上的悠悠众口。”

    周存还在疑惑莫讳晟替自己求情的坎,这下不解的脸色瞬变,变得黑如锅底。

    莫讳晟所谓求情还不如不求,说到底不过就是在借机羞辱他罢了。

    偏生周存还不能说出来,只得梗着脖子再次求饶:“陛下手下留情啊,让犬子自宫简直比杀了他更让人难受。”

    好生生的一个男儿家,若是没有了那个东西,还算什么男人?

    周存反应如此,周铭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听说自己的子孙不保,人都要吓傻了,哭丧着脸蠕动着唇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得可怕。

    反之,宋时夏听闻莫讳晟的提议后心间大喜,却不做面上表露,故作开恩一般端着架子:“既然摄政王都替周铭求情,那么朕便饶了周铭一命。不过也应了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周铭若要活命便自宫谢罪吧。”

    此话一出便没有再转还的余地,周存是个聪明人,自知如何选择。

    趁着吓傻的周铭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起身拔出

    距离最近的侍卫别再腰间的剑,猛然落向周铭的下方。

    伴随着以上响彻天地的惨叫,周铭彻底失去了意识。

    抱着昏死过去的周铭,周存的心在滴血。

    “犬子已经谢罪,臣便不打扰陛下了。”一句话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也不等宋时夏出声,周存便自顾自背起周铭退了下去。

    扭身之际,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之上显露无疑的是定要报复的阴沉和决绝。

    宋时夏也不在意周存究竟会如何想,转身就要回寝宫之内。

    哪知一个侧身正对上了看过来的莫讳晟,心陡然漏了一拍。

    说起来昨夜还是莫讳晟救了她,只是……不知为何,对上莫讳晟她总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宋时夏还是强撑着开了口:“昨夜多谢摄政王出手相救。”

    “陛下言重,况且昨夜陛下已经谢过微臣了。”朝宋时夏拱了拱手,莫讳晟将心间的异样情绪压下。

    闻言,宋时夏怔愣少许,猛然反应过来莫讳晟所指,不由得羞红了脸。

    瞧见宋时夏脸红,莫讳晟才惊觉自己的话有些令人羞涩,抬手掩住唇轻咳了声:“陛下今日心急了

    ,当真以为凭借周铭就能扳倒左相这棵大树吗?若今日陛下真对他二人下了手,周存不死不说,整个朝堂必定动荡,陛下的江山必将不稳。”

    “摄政王教训得是,今日是朕冲动了。”

    面对莫讳晟的教训宋时夏没有反驳,也不曾觉得莫讳晟说得不对。

    周存既已经起了篡位的心思,其党羽和势力必定不止明面上所见的那么一点,一招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对付周存还虚慢慢来才是。

    宋时夏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莫讳晟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轻撇了前者一眼欲言又止。

    终,转身离去。

    “臣告退。”

    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背对着宋时夏突出一句:“陛下今后莫要再让人有机可乘。至于朝中毒瘤……陛下唯有强大了方能斩杀,意气用事只会坏事,这一点陛下在外漂泊十余年还是没有学会吗?”

    一席话似提醒,又似失望的呵斥,让宋时夏一时无地自容,待回过神来时莫讳晟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垂下眼睑,思绪沉入往昔。

    元和四年秋

    由琉璃瓦片做檐的皇宫在月光下显得越发辉煌。然,本该是奢

    华的静谧在今夜却是一反常态的喧嚷。

    金戈相向之声与怯弱的呐喊交织在一起。

    “中陵国的狗皇帝,还不速速出来受死!”粗狂的声音穿过门缝,灌入殿内所有人的耳膜内。

    宋时夏吓得一个激灵,撇了撇嘴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皇上:“父皇,我们会死吗?”

    “不会,朕的时夏可是公主,定不会死的。”坚定地摇摇头,皇上轻抚宋时夏的脑袋,将几缕乱了的发丝抚顺。

    扭头看向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宋时芫的皇后,眷恋不舍和歉意充斥着一双眼瞳:“皇后,是朕对不住你。”

    “陛下,臣妾不悔,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孩儿。”眷恋地凝视着怀中不足月的婴孩,皇后一双瑞凤眼中饱含水光。

    可纵使不愿,皇后还是狠下心来将孩子塞到心腹的怀中:“快带着孩子从密道离开,离开中陵国越远越好,最后这辈子都别再回来了。”

    她只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安安稳稳过一生。

    “是,奴婢定不会辜负皇后娘娘所托。”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心腹没有犹豫,更是没有质疑皇后的话。

    如今时下唯有留下中陵皇室的血脉才是最重要的。